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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張凝]【星有所屬I之五寵愛雙子女人】[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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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9-11 20:26:06 |倒序瀏覽
乞丐就是乞丐嘛,還分什麼等級?!
流浪漢就會比較好聽、比較專業嗎?啐~~
算他上輩子燒了好香、拜對神明,
反正她今天就是心情不好,情緒特壞外加積勞成氣,
反正她今天就是要做做好事,收留他就是了──
不過,他可別把她一時的好心,當成月月可領的失業救濟金哪,
再說,她最看不得好手好腳的男人愛呷不討賺,
有本事就出去賺嘛──
什麼?說大聲一點?在家賺就好?!
在家賺誰的啊?!有沒有搞錯啊他?!
什麼?他最擅長的「吃飯傢伙」不能隨便給人看的?!
有這麼寶貴嗎?騙她第一天出社會啊?
不管!給我拿出來!
啊──他……他的「來頭」也未免太……太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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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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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9-11 20:26:30
楔子

將近午夜時分,桃園國際機場——

蕭若薰一身中性打扮,牛仔褲配皮夾克,腳下是一雙駱駝色短靴,烏黑的長髮束成馬尾,推著行李急步走出機場。

她脂粉末施,衣著又隨意,沒有經過刻意的打扮,或許她不是那種艷光四射的美女,但肯定是個清秀佳人。

高挑勻稱的身段、俏麗的容貌,再加上雙子座活潑爽朗、慧黠利落的天性,使她渾身散發一股青春活力,構成她獨特而迷人的吸引力。

從小到大,她都很受異性的歡迎,是男性環繞的對象。

不過,她在感情方面是謹慎而挑剔的,一直到大學快畢業時才交上男朋友,對方是同校不同系的男生,二人在聯誼會上認識,她是沒有一見鍾情的悸動啦,不過因為談得來,而漸漸升級為別人眼中的男女朋友關係。

交往三年後,在雙方父母的推波助瀾下,她和吳頌傑便訂了婚,預計明年的春天舉行婚禮。

現在,她之所以行色匆匆,還頻頻看表,為的就是想在午夜前趕去為她的未婚夫慶生。

原本她這個時候應該是在美國出差的,但,她拼了命的把工作提前完成,然後靜悄悄的飛回來,想給未婚夫一個大大的驚喜。

書上說,雙子座女子不僅喜歡接到意外的驚喜,自身也是獨到的驚喜發明家——這一點可是不偏不倚的說中她的個性了!

她喜歡生活中充滿五彩繽紛、刺激有趣的事!

看到她突然趕回來,他一定很感動吧?

她等不及想見他驚喜的樣子。

乘計程車來到吳頌傑的寓所樓下,蕭若薰望見四樓的臥室窗口透出昏暗的燈光,看來她未婚夫還沒就寢,可能正在房裡看雜誌什麼的。

蕭若薰乘電梯上了四樓,躡手躡腳地推著行李,像個宵小似的盡量不發出任何聲響。

待會要怎樣嚇她未婚夫好呢?是要靜悄悄的從背後拍他一下?還是像個山賊似的突然跳出來?單是這麼想著,她就覺得有趣極了。

她掏出吳頌傑給她的備份鑰匙,小心翼翼地開了大門。

客廳亮著暈黃的壁燈,她一眼即看見茶几上擱著兩個水晶酒杯,一整瓶軒尼詩已被喝個精光,沙發上還躺著一大束嬌艷的香檳玫瑰。

這是怎麼一回事啊?蕭若薰納悶地蹙起眉頭。

難不成,已經有人捷足先登為她的未婚夫慶生了?

這時,一陣陣煽情的申吟聲從臥室傳出來,蕭若薰的眉頭蹙得更緊了。

莫非吳頌傑又偷偷的在看A片了?她真不明白,為什麼會有人喜歡看那種沒營養的東西?但,吳頌傑卻說沒有一個男人不看A片的。

是真的嗎?男人都愛看那種片子?

她推開虛掩的房門,以為這下自己準會逮到吳頌傑偷偷觀賞她最討厭的A片,然而,當她看清楚房內的況狀時,她才明白自己是徹頭徹尾的搞錯了。

她未婚夫並不是在觀賞A片,他是在上演A片!

一幅真人上場的活春宮正在她眼前演出,而賣力演出的男主角正是她親愛的未婚夫——吳頌傑。

這真是青天霹靂,蕭若薰整個人愣在門口好一陣子。

天哪,這不是真的!吳頌傑不會做出這種事,他那麼愛她,不可能會跟女人亂搞!

然而,事實擺在眼前,他的確是背叛了她。

等她回過神來,淚水已經模糊了她的視線,但,她仍然可以確定一個更殘忍的事實——

此刻赤裸裸地躺在她未婚夫身下的女人,竟是她最要好的朋友:貝。

蕭若薰不願相信這是真的!她的未婚夫和她最要好的朋友一起背叛了她?!

眼看他倆瘋狂激亢地做著他們愛做的事,蕭若薰憤怒得渾身輕顫,她一刻也看不下去了,但是,要她若無其事般靜悄悄的離開,以她的性格是做不到的。她要讓吳頌傑和貝知道她已經知道了他們的姦情。

啪地一聲,她按下電燈的開關。

霎時,床上交纏的二人驚嚇地轉過頭來,當他們看見她時,活像見到鬼似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

二人倉皇失措又狼狽不堪,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

「你們……」蕭若薰嘲諷地撇了下唇,「繼續啊!」

「若薰!」吳頌傑和貝同時喊著她的名字,一副急著要澄清的樣子。

「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她已經看夠了他們的醜態,再看下去會傷到眼睛的。

撂下這句話,她頭也不回地離開這個地方。

點評

nkjh30615  good  發表於 2011-9-11 20:3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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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匿名  發表於 2011-9-11 20:26:52



第一章

江山易蹲在街角,懶洋洋地半瞇著眼。

此刻,他身上穿著一件破舊的風衣,過長的頭髮從額頭垂了下來,掩去他炯亮犀利的眼瞳,他的臉頰和鼻子像抹了黑炭似髒兮兮的,幾天沒剃的鬍子讓他看起來十足像個流浪漢。

他這副樣子,任誰都看不出他就是「江山財團」的副總裁,所以,他很篤定,跟爺爺打的賭他是贏定了!

只要再熬個十幾分鐘,過了午夜十二點,這場打賭就算他贏了,往後他就徹底的自由了,再也不必聽爺爺嘮叨要他找個女人安定下來。

這時候,他的心情是分外輕鬆愉悅的,跟他落魄淒慘的外表可說是非常的不搭調。

正當他想吹個口哨來表達他此時美妙的心情時,突然,一陣細鞋跟敲擊著路面發出的有規律聲響,由遠而近的傳進他耳裡。

是個女人!他警覺地豎起耳朵,不動聲色地觀察四周。

聽這腳步聲,應該只有一個人,而且好像拖著什麼東西似的。

這麼晚了,什麼樣的女人還獨自在街上遊蕩?

他正納悶著,那腳步聲這時便在離他很近的地方停了下來。

不妙!江山易心中頓時浮起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該不會是他那老狐狸爺爺輸不起,想出陰招擺他一道吧?要不然,以他這一身蓬頭垢面、衣衫襤褸的模樣,哪個女人會為他停下腳步?

「好可憐喔……」蕭若薰輕蹙著眉頭,眼前這個可憐的流浪漢,勾起了她的惻隱之心。

從撞見吳頌傑和貝的好事之後,她的心情蕩到了谷底。但是,無論遇到多麼不順心或令人失意的事情,雙子座的她並不會因此消沉太久。

她喜歡讓自己過得愉快,就算天塌下來,她也不會陷在負面的情緒中。

推著行李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走著,就看見這個餐風露宿的流浪漢。

真是太可憐了!跟這流離失所的乞丐比起來,她覺得自己根本沒有自艾自憐的權利。

「我以為自己已經夠可憐的了,沒想到,有人比我更可憐。」她喃喃自語地安慰自己、激勵自己。「這世上比我悲慘的人多得是,我不應該沮喪,我不能掉淚,為那種人傷心太不值得了!」雙子座豁達的天性,這時在蕭若薰身上發揮到最高點。「對,我不能哭!我要化悲憤為力量……」

江山易在心裡偷笑。這女人真是的,嘴裡說不哭,那表情比哭還難看!

這女人不像是他爺爺派來的!不過,萬事還是小心一點的好,他可不想功虧一簣。

「從現在開始,我要徹底的忘掉那該死的臭男人!」她毅然決然地對天發誓,「我蕭若薰從此跟吳頌傑一刀兩斷!」

江山易掀了掀眼皮,暗中打量起這個女人。

她看起來頂多二十三四歲,皮膚細緻得像個嬰孩,長相清麗,身材高挑苗條,是個頗有吸引力的女人。這樣美麗的女人,有男朋友也是很正常的事。不過,她說要跟那男的一刀兩斷?江山易不以為然地挑著眉。

只見她彎下腰去,打開行李,不一會兒,她搜出一件亞曼尼風衣,在他來不及反應前,她已經把那件昂貴的風衣披在他身上。

「送給你!」

蕭若薰覺得自己作了一個好棒的決定。原本買給未婚夫的禮物,扔掉太可惜了,不如送給街頭乞丐。

「送……給我?」江山易一口氣差點提不上來。真是見鬼了!他在街上扮流浪漢,整整扮了三天,眼看跟爺爺的打賭就要贏了,這時卻不知從哪兒冒出一個瘋女人,拿了一件名牌風衣說要送給他?

難道說,他就連淪為乞丐仍是擺脫不了女人緣?

「你會說話?原來你不是啞巴?」蕭若薰驚訝地道。

啞巴?江山易沒好氣地翻了翻白眼。沒錯,他現在是啞子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她究竟是哪根筋不對勁?幹嗎送他那麼貴重的東西?!他真懷疑她是他爺爺派來的,不過,他要怎麼證明這一點?

「這些,這些,還有這些,統統送給你!」蕭若薰從行李箱裡搜出男性手錶、手帕、襪子、領帶……一古腦地推給他。

「這……」能不能不要啊?江山易苦著臉,他真的會被這個女人害死! 「我不要。」他不能收她的禮物,而且,不管她是不是他爺爺派來的,他最好是趕快打發她走,「你走,我不要你的東西。」

「你不要?」蕭若薰傻眼了。

「我不需要這些東西,你拿去給別人。」

「不行!我就是要給你!」沒見過這麼狂妄囂張的乞丐,蕭若薰的脾氣也上來了,「哪有乞丐不要人家給的東西?你以為你是誰?丐幫幫主啊?」

「你管我是誰,總之,我不接受你的施捨!」說著,他就要扯下她硬披在他身上的那件名牌風衣。「不許脫!」蕭若薰實在是氣不過,「你這乞丐是怎麼當的?你有沒有職業道德呀?」

「職業道德?」江山易翻了翻白眼,乞丐要有什麼職業道德?

「怎麼?沒聽過?」蕭若薰杏目圓睜,「當乞丐就要有乞丐的樣子,人家給你什麼你就收什麼,不要那麼龜毛知不知道?難不成你是新入行的?前輩都沒有教你嗎?」

「我不是乞丐!」他懶得再跟她瞎纏下去。

「哈!你不是乞丐是什麼?」她一臉篤定地睨視著他,彷彿他身上真的貼著乞丐的標籤。

「我是……流浪漢,」江山易從牙縫裡迸出這句。

「喔?流浪漢跟乞丐還不是一樣?」蕭若薰納悶地偏著頭。

「乞丐是乞丐,流浪漢是流浪漢!怎麼可能一樣?」江山易撇了撇唇。

「那到底是哪兒不同?」她實在是不知道耶,所以不恥下問。

江山易沒有馬上回答她的話,因為他有短暫的閃神。黑亮的眸子鎖住眼前這個小女人,她好奇的神態真的是蠻可愛的!

「你快說啊,你這個流浪漢跟乞丐有什麼不同?你要是球不出,就沒有理由拒絕這些東西。乞丐是沒有權利擺架子的,你這麼做簡直就是污辱我的同情心!」蕭若薰一副慷慨激昂的樣子。

江山易真的是被她打敗了!有哪個女人會像她這樣,半夜三更在街頭跟一個臭乞丐做無謂的爭辯?

現在,他幾乎肯定,她是爺爺派來的,目的就是要他輸了這場打賭。

既然爺爺耍手段,這個女人就不能算數,打賭他是贏定了!

這麼一想,他的心情頓時從緊繃不悅變為吊兒郎當。

「乞丐是向人討錢要飯的,你不知道嗎?有些乞丐在討錢的時候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實際上他們卻住洋房、開名車。」他說道。

「你的意思是說,你不是『這種』乞丐?」她似懂非懂。

「我不是乞丐,我是無家可歸的流浪漢。」正確地說,是有家歸不得。

「那你怎樣填飽肚子?你有工作嗎?」

「流浪漢都是有一餐沒一餐的,只要別要求太高,餐廳後門的垃圾桶裡多的是人家吃剩的東西。工作嘛,偶爾也會有人介紹些事情做。」他講的是一般的情況。至於他自己,只是客串三天的流浪漢,沒有落魄到要撿殘羹剩飯吃。

「那你比乞丐好不到哪裡去嘛!」蕭若薰深蹙眉頭,「為什麼不乾脆當乞丐算了?」

「人各有志。」江山易聳聳肩。

「唉,你這乞丐……喔不,是流浪漢,還挺的嘛!」蕭若薰不敢恭維地搖搖頭,「你說你不是討錢的乞丐,那麼,就算我要給你錢你也不收了?」

「你要給我錢?」江山易挑眉。

「吱,我只是說說而已,你還當真喔!」蕭若薰眼珠子骨碌碌地轉,突然大嚷了一聲,「有了!」

「什麼有了?」

「你不是說你是無家可歸的流浪漢嗎?既然你這麼可憐,我決定收留你!」蕭若薰悲天憫人地道,她的同情心已經汜濫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了。

「你要收留我?」江山易指了指自己髒兮兮的鼻子,語帶戲謔,「小姐,我沒聽錯吧?你要養我不成?」

「是收留你一個晚上,不是養你,你不要搞錯了!」蕭若薰很認真的跟他講清楚、說明白,「明天,我會帶你去見福利部的人,叫他們幫你找份安定的工作和一個落腳的地方,這樣你就不用露宿街頭了。」

「還要去見福利部的人?」他沒聽錯吧?

「走吧,先跟我回家去!」她不由分說地扯著他的衣袖。

為免快破裂的髒衣袖被她一把扯裂,江山易只好順從地站起身,跟著她走。

「你是社工?」他啼笑皆非。

「社工?不是,我不是社工。」蕭若薰有點訝異,這流浪漢蹲在陰暗的街角看似沒什麼特別,一站起來卻不得不令人對他高大挺拔的個頭另眼相看,他身高少說也有一百八十公分。

「那你為什麼管我的事?」江山易挑眉問道。

「我……」蕭若薰咬咬唇,原本她只是想把買給未婚夫的東西送給這流浪漢,沒想到他竟然不要,然後,她也不知道自己發什麼神經,竟然說要收留這個髒兮兮的流浪漢。

好吧,她承認,她八成是瘋了!親眼目睹吳頌傑和貝胡搞的那一幕之後,她就變得不正常了。

「不為什麼!」想起這件事,她神情不由得黯然。

「總會有個原因,不然我會擔心你對我心懷不軌。」他說得煞有介事。

「我對你心懷不軌?」蕭若薰氣得怪叫,「唉,你其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可是好心要幫你耶!再說,你會有什麼損失?你告訴我,一個流浪漢身上有什麼油水好撈的?」

「你想幫我?」江山易饒富興味地挑眉問,「為什麼要幫我?」

「唉,你怎麼老愛問為什麼?你煩不煩啊?」

「因為我想知道為什麼,所以就問你為什麼。」

「你想知道為什麼?」她有一種預感,如果她不為他解惑,他會問到她抓狂,「好吧,我就告訴你好了,我今天要做一件好事!」

「喔?為什麼?」他已經問得很順口了。

蕭若薰翻了下白眼,「那是因為我今天運氣很好,所以,我要做一件好事來感激上蒼。」她頓了下,「你也該感激老天,讓你幸運地遇到幸運的我!」

「你……運氣很好?」江山易懷疑地問,他記得她一出現時哭喪著臉,運氣好的人絕不會是那種表情。

「當然!我這三年來就今天的運氣最好!」蕭若薰瞇了瞇一雙雪亮的水眸,「我回來的正是時候,老天爺讓我看清了那個臭男人的真面目,要不然我還傻傻的被蒙在鼓裡呢!」

「臭男人?」

「哼!我該說他是賤男人才對!」蕭若薰恨恨地踢著地上的石子,「賤男人!賤男人!什麼女人不搞,竟然搞上我最要好的朋友!你說,氣不氣人?!」

江山易附和地點點頭,很感興趣地聽著。

「你說嘛,他怎麼可以把我最要好的朋友搞上床去?!我最要好的朋友耶!你說,我是不是超級悲慘?別人被未婚夫背叛的話,還可以去找知心好友哭訴,我呢,遇到這種事,居然連個傾吐的對象都沒了!」蕭若薰氣憤難平地抱怨著。

江山易眼底浮現一絲讚賞之情。一般的女孩子遇到這種打擊,反應一定很激烈,搞不好還會怨天尤人,認為這麼倒霉的事不應該發生在自己身上;眼前這個女生卻冷靜理智地說,她夠幸運的揭發了這件事,更好笑的是,她還說要做一件好事來感激上蒼,她這個人蠻有趣的嘛!

不過,轉念一想,這可能全是他爺爺的詭計也不一定。

也罷,反正他閒著也是閒著,不如就跟去她家,看看她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當然,如果她的目的是誘他上床,他是很樂意放縱一下自己的,畢竟她是這麼可愛又迷人。

「你可以向我傾訴。」江山易說出這令自己訝異的話。

換了是平時,女人要在他面前嗦一句都是不被允許的,可現在,他竟然可以容忍她的傾訴,而且還聽得津津有味?!

真是不可思議!這女人究竟有什麼魔力?

「也對!」蕭若薰咬牙道:「既然這樣,我今天要把那賤男人罵個夠,從明天開始,我就將他忘個一乾二淨,從此當作沒認識過這個人。」

「你說得沒錯,這種男人要徹底的忘掉。」

「就算他跪在我面前,我也絕不會原諒他!」

就這樣,蕭若薰一路痛斥未婚夫的爬牆行為,一面帶著這個來頭不小的流浪漢回家。

「姐?」半夜被開門聲驚醒的蕭再軒,手裡握著一根棒球棍,吃驚地瞪著推門而入的姐姐。

「對不起,仔仔,吵到你了?」蕭若薰笑咪咪地拍了拍弟弟的臉。

「你不是出差嗎?怎麼突然回來了?」蕭再軒訝異地問。

「事情辦完就回來!」蕭若薰四兩撥千斤。

「你是誰?」看見隨後踏進屋裡的陌生男人,蕭再軒眼睛霎時睜得大大的,手裡的棒球棍也舉得高高的,準備一有風吹草動就迎頭向他劈下去。

弟弟那副如臨大敵的樣子,令蕭若薰搖頭笑了起來。

「仔仔,沒事,他不是壞人。」她擋在流浪漢面前,以免再軒不分青紅皂白的把他當匪徒痛扁一頓。

事情愈來愈有趣了!江山易挑了挑眉。他還以為這小女人帶他回家,是想要勾引他上床,看來似乎不是那麼一回事。要是他動了她一根寒毛,這個十八九歲的少年大概會打破他的頭!

「他是誰?為什麼三更半夜到我們家來?」蕭再軒毫不放鬆地問,眼光戒備地盯著這一身襤褸的陌生男子,他雖然外表落魄,個子卻高大魁梧,隱隱散發著懾人的氣勢。

「他無家可歸,我想留他在我們家過一夜……」蕭若薰這才想起自己忘了問他名字,連忙轉頭問道:「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蕭再軒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姐!你說什麼?你要留這個人在我們家睡覺?你連人家叫什麼都不知道,卻說要留他過夜?」

「仔仔,你不要大驚小怪,人家只是一時忘了問嘛。」

「姐!你瘋了?」蕭再軒受不了地吼道,「不行!說什麼我也不答應你讓一個陌生男人留在我們家!」

「仔仔,你不要再吼了,我耳朵很痛耶。」蕭若薰據住耳朵。

「你耳朵痛?我還頭痛咧!」蕭再軒一副快被這個少根筋的姐姐氣得當場吐血的模樣,「姐!你跟頌傑哥訂婚三年了,你從來沒留他在我們家過夜,現在,你卻要留一個來歷不明的男人,你是不是頭殼壞掉了?!」

「你不要跟我提起吳頌傑!」蕭若薰像被踩到痛腳似的,生氣地說:「提起那個爛人我就有氣!那賤男人怎麼能跟這位可憐的流浪漢先生相提並論?再說,我收留這位流浪漢先生絕對有我的理由。」

「流……流浪漢先生?」蕭再軒的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姐,你別告訴我,他是你從街上撿回來的流浪漢?你到底是受到什麼打擊了?」

天哪,他為什麼會有這種姐姐?他這個姐姐樣樣都好,就是有一個怪癖。每當她遇到不如意的事,就會撿些小貓小狗回來養,養胖了它們,她的好心情也恢復了,但,一個流浪漢?這也太過分了吧?!

「仔仔,注意你的禮貌,流浪漢也是人,你該稱呼人家先生,要不就是大叔。」蕭若薰趁機教育起弟弟來。

「你要我叫他流浪漢大叔?」蕭再軒真的要吐血了。

「是啊,你看他鬍子都這麼長了,一定比你大很多,你叫人家一聲大叔也是應該的嘛!」蕭若薰轉向在一旁看好戲的江山易,築笑道,「對不對,流浪漢大叔?」

「我姓江,江山易。」受不了他們流浪漢長,流浪漢短的,他只好報上自己的大名。

聽到他突然開口,正爭執不休的兩姐弟同時回過頭來看著他。

江山易愉悅地笑了笑,「今晚真是個有趣的夜晚。不過,都這麼晚了,二位再爭執下去恐怕鄰居要報警了。我看,我也該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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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kjh30615  vevy good 真是太讚了  發表於 2011-9-11 20:52:29
nkjh30615  真是太讚ㄌ  發表於 2011-9-11 20:33: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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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9-11 20:27:14


第二章(1)

「不行!你不能走!」蕭若薰張開雙臂,擋住他的去路,「我說過,我今晚絕不讓你露宿街頭!」

「姐!」蕭再軒馬上抗議。

「你給我閉嘴!」蕭若薰凶巴巴地瞪著弟弟,賭氣地說,「我已經決定了,今晚說什麼我都要收留他!你再跟我裡八嗦的,我就帶他去住酒店!」

「姐!你……你居然要帶這個男人去開房間?!」蕭再軒哀嚎一聲。他姐姐到底吃錯什麼藥了?

對喔,說不定這男的給他姐姐吃了什麼喪失心智的迷魂藥了,要不然,她怎會拚死要護著一個蓬頭垢面、臭氣沖天的流浪漢?

如果對方是個大帥哥,他還比較可以理解,但是,一個滿面鬍渣的流浪漢……這真是太荒謬了!

「開房間?這種話你也說得出口?」蕭若薰K了弟弟一下,「你才幾歲,腦袋裡淨裝些不三不四的想法!」

「哎喲!姐,你自己做的事還不許我說!」這世上還有天理嗎?

「我做什麼?!你說說看,我到底做了什麼?」蕭若薰扭著弟弟的耳朵,好像氣得要把他耳朵揪下來。

「你說要帶這男人去開房間的!」蕭再軒也氣得臉紅脖子粗,「要是我不阻止你,我就不是你弟弟!」

「我哪有說過這種話?我只說,在沒有辦法跟你協商的情況下,我只好帶……呃,這位江什麼先生的去住酒店,你有沒有聽懂?是帶他去住酒店,不是跟他去開房間。」

「跟男人去住酒店,或跟男人去開房間,還不是同一件事?」

「蕭再軒!我發覺有時候跟你真的很難溝通耶!」兩姐弟感情融洽的時候,她就會溫柔的叫他的小名仔仔;吵架時,她就會很凶地連名帶姓的吼他,就像現在這樣。

「總之,我絕不讓你跟男人去開房間!」別看蕭再軒才十九歲,他保護姐姐的立場可說是十分堅定,態度也很強硬。

「蕭再軒!你要我說幾遍,這不是你想像中的開房間!」蕭若薰氣得直跳腳。

江山易忍不住嘴角抽搐,這兩姐弟真像一對活寶! 「你們不要再吵了,」他當起和事佬來,「不然這樣吧,我就在你們家門口打地鋪好了。」反正他隨時都可以走人。

「不行!」蕭若薰絕不妥協,「在我們家門口睡,這跟睡在街頭有什麼不同?再怎麼說,我也要你進來屋裡睡!」

「這個……」江山易抓抓頭,嘴角止不住上揚。老實說,他大可直接告訴他們,這個遊戲他不玩了,反正他跟爺爺打賭的時限已經過了,他已經不用再當流浪漢了。不過,這兩姐弟蠻有趣的,他倒想看看他們吵到後來要怎樣。

「姐,你真的要引狼入室?」蕭再軒俊臉扭曲。

「小孩子說話不要這麼難聽!」江山易優雅地發出警告。

「嘿,大叔教訓得好!」蕭若薰朝氣得臉發黑的弟弟咧嘴一笑,她環視一下四周,然後指著客廳裡的長沙發,「大叔,今晚就委屈你睡沙發,你不介意吧?」

大叔?他看起來真的有這麼老嗎?江山易苦笑地撫著鬍子,看來他得趕快將鬍子剃了才行!

「他不介意我介意!」見他不出聲,蕭再軒再度抗議。

「蕭再軒!你一定要跟我作對是不是?我沒有叫這位大叔到我房間來睡,已經是很……很招待不周了,現在我只是叫他睡沙發,你也有意見?!」蕭若薰雙手技在腰間,一副恰北北的樣子。

「我看,我還是告辭好了。」江山易縱使有再好的心情,也不想見他們兩姐弟為同樣的事情再吵個雞飛狗跳。

這次,蕭再軒大概也吵累了,無可奈何地說:「大叔,我也很想讓你告辭,可是,我姐說什麼都不讓你走。」

「那不然呢?」江山易瞄了長沙發一眼。老實說,他才不願意在這兒擠沙發,他扮流浪漢已經功德圓滿了,不需要再這樣委屈自己。

「你到我房裡睡!」蕭再軒沒好氣地說。

「哦?」江山易覺得很意外。

「仔仔,我就知道你最有同情心了!」蕭若薰萬分高興地跳起來,一把抱住萬分不高興的弟弟,「你真是個Good Boy!姐姐愛死你了!」她興奮地在他緊繃的俊臉上印下無數個香吻。

「姐,你口水塗了我滿臉耶!」蕭再軒噁心地推開她。

「那是因為姐疼你嘛!」蕭若薰面不改色,笑嘻嘻地說出弟弟最怕聽的甜言蜜語,只見可憐的蕭再軒抖落了一地的雞皮疙瘩。

江山易差點忍俊不住。有一個這樣的姐姐,他不知道是應該同情那個少年,還是應該羨慕他?

「你以為我是自願的啊?我是逼不得已才這麼做!」蕭再軒忿忿地說。

「不要這樣啦,姐姐知道仔仔乖!」蕭若薰像拍小狗似的拍著弟弟的頭,不過,由於蕭再軒發育得很好,足足比她高出一個頭,所以,她這個拍小狗的動作顯得有點滑稽。

江山易發覺自己竟很難將目光自她身上移開。

不論是生氣還是高興,她那表情生動的悄臉總是那麼迷人。

他好像深深被她吸引住了……

「好了啦,我要睡了!」蕭再軒反身走進房裡,不一會又走了出來,手裡抱著被子和枕頭,以及那根寶貝棒球棍,他走去躺到長沙發上。

「仔仔睡沙發姐會心疼的,你還是到姐姐房裡睡吧。」

「不要!我在這兒守著就行了!」蕭再軒給了江山易一個警告的眼神,那意思是說,他最好是規矩一點,甭想半夜偷偷潛到他姐的房裡去!

江山易覺得太好笑了,這小子簡直當他是採花賊。瞧他緊張戒備的神情,不像是裝出來的。難道說,他們並不是他爺爺安排的棋子?

這麼一想,他臉上的笑容瞬間都消失了。如果真是這樣,他不敢想像輸了這場打賭的悲慘後果!

「大叔,小孩子口沒遮攔,你千萬別在意。」蕭若薰見他臉色微變,還以為是蕭再軒冒犯了他,惹他不高興了。

「蕭若薰小姐,你也早點休息吧。晚安,祝你有個好夢。」江山易若無其事地說。犯不著自己嚇自己,反正明天回去見了爺爺便自有分曉!

不過,他沒有去細想,根本沒那個必要留在這兒的他,為什麼不乾脆拂袖而去?這兩姐弟真的那麼有趣嗎?

還是,這個女孩牽動了他的心,令他捨不得就這樣離去?

他甩甩頭,逃避似的不願去想這個問題。

「晚安。」蕭若薰輕柔地道了晚安。

「搞什麼嘛,為什麼單單跟我姐說晚安?真是居心叵測!」蕭再軒不滿地嘀咕著。看樣子,為了姐姐的安全,他必須守夜到天明!

一整夜都不敢闔上眼的蕭再軒,好不容易熬到天亮。

「姐,天亮了,可以叫那男人滾蛋了吧?」他揉著滿紅絲的雙眼,一邊打著大大的呵欠,小帥哥的形象全毀於一旦了。

「仔仔,你是好孩子,講話不可以這麼沒禮貌!」蕭若薰老氣橫秋地指正他。

「姐,我可以請那位大叔走路了嗎?」蕭再軒從善如流,為的是盡快將那個瘟神送走,「或者,我該說,送那位大叔出門?」

「嘿!我的仔仔好乖喔!」蕭若薰疼愛地輕拍弟弟的臉頰,然後將一堆東西塞進他手中,「這些麻煩你幫我交給那位大叔。」

「這是什麼?」蕭再軒低頭一看,嘩,全都是男人用的,襯衫、長褲、領帶、襪子、手帕、手錶……

「你別問那麼多,幫我拿給大叔就是。」

「姐,難道你想倒貼人家?」蕭再軒俊臉一垮,「你眼光還真是古怪耶,就不能選個正常一點的男人嗎?還有,頌傑哥怎麼辦?你們明年就要結婚了。」

「鬼才跟那個臭男人結婚!」提起那個可恥的傢伙,蕭若薰馬上變臉。

「你跟頌傑哥吵架了?」印象中,未來姐夫對他姐姐可說是千依百順,不可能會惹她發這麼大的脾氣。

「我沒那個力氣跟人渣吵架,我跟他已經完蛋了!」

「完……蛋?姐,這些都是你這次出國,特地買給頌傑哥的禮物吧?」蕭再軒勸說:「雖然我不知道你們之間出了什麼問題,但,我希望你以冷靜、理智的方法解決,不要意氣用事。」

「相信我,我用的方法已經是最冷靜、理智的了。」她沒有一哭二鬧三上吊,她絕對是很冷靜、理智的把那個賤男人給甩了!

「姐……」

「好了,你不要說了,你不幫就算了,我自己拿進去給他。」說著,她就要進去弟弟讓出來給那流浪漢大叔睡的房間。

「你不可以進去!」蕭再軒連忙攔住姐姐,他才不讓她送羊入虎口!

「我不進去,怎麼將這些東西交給他?待會我要帶他去見福利部的官員,讓他穿得整齊一點會比較好耶。」

「姐,你不覺得自己管太多了嗎?你又不是社工!」

「或許我有空可以去當義工,助人為快樂之本,這主意不錯。」反正從昨晚開始,她未婚夫沒了,最要好的朋友也沒了,接下來她會有很多閒暇時間。

「你……」蕭再軒搖頭歎息,「拿來,我幫你轉交就是。」

「拜託你!」蕭若薰慎重其事地把東西交到他手上。

「這些東西難道不用錢買的?」蕭再軒不滿地嘀咕,「又不見你送給自己的弟弟!」

「這些不適合你,而且,我也有買東西給你啊!咯,你看!」她獻寶似的拿出一件超炫的名牌T恤,「姐可沒忘了仔仔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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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kjh30615  vevy good 真是太讚了  發表於 2011-9-11 20:54: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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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2)

「算你有良心!」知道自己沒有受到冷落,再軒終於笑了,然後站起身,準備去完成姐姐交代的任務,「我自己進去就好了,你不要進來。」

「為什麼我不可以進去?」蕭若薰不服氣地問。

「不可以就是不可以,沒有為什麼!」

誰知道那男人會不會裸睡,還是小心一點的好,免得讓他純情的老姐看到不該看的畫面。

蕭若薰還想說什麼,弟弟卻砰的一聲用腳把房門踢上。

「什麼嘛!」她摸摸鼻子,幸好她身手敏捷閃得快,不然鼻子肯定會被門板砸扁了。

她吃了閉門羹,只好坐在沙發上,百無聊賴地翻閱早報。

突然,她想到應該準備早餐,連忙跳起來,走到廚房去,察看冰箱裡還剩下什麼可以吃的。還好,冰箱裡有雞蛋、火腿、香腸、煙薰三文魚……

不一會兒,她弄了一桌子的早點,烤了吐司,也煮了咖啡。

「你們好了沒有?快出來吃早餐,咖啡都快涼了!」她扯開喉嚨喊道,催那兩個男的快點出來,又不是女孩子,盥洗需要那麼長的時間!

對喔,為什麼會這麼久?該不會是出了什麼事了吧?

天哪,搞不好她弟弟很不爽的把人家痛扁了一頓……

蕭若薰大驚失色,手背往圍裙上擦了擦,急步走出廚房,就要直接衝進弟弟房間去的時候,房門突然從裡面打開,只見蕭再軒一臉見到鬼的表情,呆呆地從房裡走出來。

「仔仔?」

蕭再軒聽而不聞,沒有回應她,顯然還沒有從驚愕的狀態恢復過來。

「你怎麼了?」蕭若薰擔憂地急問,「臉青唇白的,你見鬼了?」

蕭再軒吞了香口水,一副講不出話的吃驚樣,用手指了指他的房間。

「不是吧?」蕭若薰嚇得簌簌發抖,「房裡真的有鬼?那……那位大叔呢?」該不會是被鬼抓去了吧?

「他……他是……」蕭再軒困難地說。

「嗄?」蕭若薰一顆心怦怦地亂跳,腦袋裡也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一大早就發生這種狀況,那位流浪漢大叔久久都不出來,該不會是突然暴斃,變成了厲鬼……

就在這個時候,江山易突然出現在房門口,把疑神疑鬼的蕭若薰嚇得直跳了起來。

「哦,我的天!」蕭若薰摀住胸口,「你……你是誰?」

她以為會看見青面撩牙的厲鬼,沒想到卻是一個玉樹臨風、俊逸得沒天理的大帥哥!

蕭若薰根本沒法子轉動眼珠子,因為他那雙深邃的黑瞳實在是太迷人了,像磁鐵般的吸住她的視線。

「你是什麼人?」她喃喃地問。

天哪,這大帥哥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他不但有一張超好看的俊臉,和一副模特兒般的挺拔身材,更難得的是他渾身散發著一種懾人的王者氣勢。

「你不記得了?我姓江,江山易。」這兩姐弟的反應真是超好笑,見到他的真面目,真的有這麼震撼嗎?

「江……山易?好熟的名字,好像在哪兒聽過……」蕭若薰露出一副茫然的癡呆狀,怔怔地迎視著他勾魂攝魄的炯亮眼神。

身為雙子座的女人,她向來是不太相信有一見鍾情這回事的,但,現在的她卻有一種觸電的詭異感覺……

「不過是昨晚的事,這麼快就忘了?你仔細想一想,昨晚有一個人站在這裡說他叫江山易。」他好心的提醒她,引導她一步步回想。

「江山易?那個流浪漢大叔?」蕭若薰的嘴巴因為太過訝異而很不雅地張得大大的,短時間恐怕很難闔得起來。

「對!」他彈了彈手指。

「你……你會易容術?」

「易容術?」弧形優美的薄唇輕揚著笑意。

他發現一件事,跟她在一起,他經常會這樣輕鬆發笑。

「我只是把鬍子剃了,頭髮上了發油、梳整齊了,然後再穿上你提供的衣物,如果這是易容術,大概每個人都會吧!」他神情悠哉悠哉,似笑非笑,愉快地欣賞她驚愕的樣子。

蕭若薰仔細一看,對哦,帥哥身上穿的全是她買的行頭,襯衫和長褲尺寸剛剛好,可見他身材和吳頌傑相差不多,然而,他卻把衣服穿出屬於自己的味道,顯得優雅而尊貴不凡。他跟昨晚的流浪漢,簡直是天淵之別!

他們真的會是同一個人嗎?

「你……」蕭若薰再確認一次,「你真的是昨晚那個流浪漢大叔?」

江山易點點頭,「我聞到咖啡的味道。」

「哦,是的,我差點忘了,早餐已經準備好了,一塊過來吃吧。」蕭若薰有點緊張地搓搓手,她也說不上什麼原因,當他向廚房走去而經過她身旁時,她覺得心口有一群小鹿在亂蹦亂撞。

她究竟是怎麼了?同樣是昨晚那個流浪漢,她沒事幹嗎心跳得這麼快?

「仔仔,你也過來一塊吃。」她把弟弟也叫過來,人多正常一點,哦不,是氣氛活絡熱鬧一點。絕不是她多心,江山易盯著她看的那兩道炙熱的眼神,令四周的溫度明顯的上升了,她覺得身體愈來愈燥熱。

不知道為什麼,他倆之間似乎有一種無形的引力,這種氣氛簡直怪異到了極點,蕭若薰很努力的裝作若無其事,並且把弟弟叫過來,試圖沖淡她心頭的悸動。可是,她沒料到,弟弟一開口就是下逐客令。

「江山易先生,我話說在前頭,你今晚必須另作打算,不能再在這兒留宿了。」蕭再軒在餐桌上放話。

「仔仔!」蕭若薰拚命使眼色,示意他噤聲。

「姐,我們家不方便收留一個大男人,就算是英俊的男人也一樣不方便!更何況,這個男人還來歷不明咧!」

「我自有安排,仔仔,你去上學就是。」蕭若薰說,「我會幫他找個落腳處和一份工作。」她為此還特地請了一天假。

「姐,你要帶著他到處亂跑?你就不怕被人家欺負了?」

「放心啦,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而且,你姐我從小就學防身術,哪那麼容易被人欺負?」蕭若薰拍著自己的胸脯。

「你那三腳貓功夫,連我都打不過,還想抗敵?」蕭再軒嗤之以鼻。

「喂,我知道你很厲害,我承認你是高手行不行?」蕭若薰洩氣地說。

江山易忍不住嘴角上揚,這兩姐弟除了吵架就沒別的事可做了?

他啜飲了一口咖啡,慢條斯理地說:「老實說,我很想繼續留下來,不過,我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這個遊戲就到此結束好了,況且,仔仔,你的床也太窄了,我睡不慣。」

「什麼?」蕭再軒受不了地大吼。媽的,哪有人這麼囂張的,睡了他的床還嫌他的床窄?是可忍,孰不可忍!

「仔仔,算了,別氣了。」蕭若薰息事寧人地說。

蕭再軒咬牙道:「姐,看在你的份上,我什麼都可以不跟他計較,但是,我不可以忍受他叫我仔仔!」

「為什麼?我覺得叫仔仔很親切啊,難道你不覺得嗎,仔仔?」江山易故意逗他。

「你這傢伙!」蕭再軒憤怒地抄起桌上的吐司,向他擲了過去。

「謝了,仔仔。」江山易含笑接過,放進嘴裡,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

「你夠了喔,仔仔不是你叫的!」蕭再軒氣得把香腸也當武器擲過去。

「仔仔,好了,別鬧了……」蕭若薰阻止無效,無可奈何地看著食物在餐桌上飛。

終於,蕭再軒停下攻擊,不是因為姐姐的勸阻產生了效果,而是因為他已經沒有「武器」了,所有吃的都到了江山易的盤子裡。

看到敵人的盤子裡堆滿了食物,蕭再軒懊惱地以叉子敲著自己的空盤子。

「仔仔,你姐做的早餐真好吃耶,你不吃嗎?」江山易意猶未盡地繼續逗弄他。

「我沒胃口!」蕭再軒鼓著腮幫子生悶氣。

「你還在發育,早餐怎麼可以不吃?」蕭若薰心疼弟弟,連忙從江山易的盤子裡叉些食物到他盤子裡。

江山易抿唇一笑,「姐姐很疼你喔。」

「姐姐也不是你叫的!」蕭再軒氣呼呼的。

「對,你說得對,我不能叫你姐姐作姐姐,我年紀比她大,應該叫她若薰美眉。」

「江山易,你這無賴!」這次飛起來的是刀子和叉子,最後甚至是盤子。

蕭若薰不忍目睹地垂下頭,他們兩個是八字相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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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9-11 20:28:10


第三章

江山財團位於敦化北路一座三十六層高的摩天大樓,最頂層的總裁私人辦公室內,一位老者坐在舒適的真皮高背椅上,聆聽一個將長髮綁成帥氣小馬尾的年輕人的報告。

老者是江山財團的總裁,也就是江山易的爺爺——江海。

年輕人則是世上最神秘的情報組織「暗靈」穩坐第二把交椅的慕容天。

自從暗靈的首腦金朔野結了婚,跟親愛的老婆蘇淇淇躲起來過二人世界,組織裡的事就全權交由慕容天打理。

江海跟孫兒江山易的打賭,為了慎重起見,特地請他來當公證人。

這時,慕容天詳盡的把他所知道的告訴老者——

「江山易昨晚十一點四十三分遇到該名女子,據瞭解,對方是個正經的好女孩,她完全不曉得江山易的真實身份,只當他是一般的流浪漢,出於一片好意將他帶回家裡去,收留了他一個晚上,還口口聲聲說要幫他找工作和落腳處。」

「呵呵呵……」老者撫鬚大笑,「我就說嘛,阿易終有一天會遇到一個真心對他好的女人!」

他那寶貝孫子都已經三十一歲了,還不肯認真挑個女人安定下來。

其實,江山易並不缺女人,在他身邊環繞的女人多如辰星,但,他只肯跟女人維持短暫而冷淡的關係。

對他來說,那些女人貪他的錢和好處,而他只在要洩慾時才會想找女人,根本不願讓任何一個女人介入他的生活,更遑論要結婚了。

可憐他這個做爺爺的,一心指望惟一的孫兒負起傳宗接代的任務,可等呀等,盼呀盼,甚至不斷的向他施加壓力、安排相親,卻只令他煩不勝煩,並常和自己起衝突。

所以,為此老人提出一個快刀斬亂麻的妙法,就是用打賭來決定!

他要孫兒扮成落魄的流浪漢,為期三天,在他身為流浪漢的期間,若有女人表示關懷他的話,他就必須消除對女人的成見,找個好女人成家,如果沒有,老人以後再也不會逼他結婚,他要一輩子打光棍也由他去。

江山易也一口答應了。他很篤定的認為,這世上絕不會有正常的女人會去青睞一個流浪漢,客串三天的流浪漢雖然不輕鬆,卻不失為一勞永逸的好辦法!

而這三天來,連江海都快認為自己是輸定了,他也想過要使點小手段,安排一個女人去接近江山易,故意令他輸了這場打賭,可是,身為公證人的慕容天卻說什麼也不允許有人使詐。

暗靈的金字招牌可不是唬人的,既然由他慕容天當公證人,這場打賭就絕對是公正無私的!

「阿易昨晚好像沒有回家。」江海面帶憂色,想著他惟一的孫子該不會是打賭輸了,承受不了太大的打擊吧?

「江山易在那位蕭若薰小姐家留宿,今早還在他們家吃了一頓別開生面的早點,現在應該快到達公司了。」慕容天一副從容篤定的神態,好像沒什麼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他們家?」

「蕭若薰小姐有位弟弟,江山易跟這位少年相處得挺『愉快』的!」

「是這樣嗎?」江海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然後拿起內線電話,「章秘書,副總裁到公司了嗎?」

「回總裁,副總裁還沒到。」章秘書回答。

江海以眼神詢問一旁的慕容天,後者瞄了一眼腕表,輕鬆自若地預測道:「他一定會到公司!三、二、一!」

他話音甫落,章秘書在另一端突然拔高了聲音,「到了!副總裁剛剛推門進來,總裁,你有何吩咐?」

「請他馬上過來。」

放下電話,望著神情悠閒的慕容天,老人讚賞地點點頭,露出愛才若渴的表情,「慕容,你是個難得一見的人才,真可惜你不是我們公司旗下的人。」

「江總裁,謝謝你的厚愛。」

慕容天笑咪咪地從口袋裡掏出一包口香糖,剝了包裝紙,將散發著薄荷味的口香糖放入口中,悠然自得地咀嚼起來。

神采飛揚的江山易一踏進爺爺的辦公室,便揚著聲音,語氣輕快地說道:「爺爺,那對姐弟挺有趣的,你是哪裡找來的?」

早上那個蕭若薰還當真要拖他去福利部,幸好他機敏地脫身了。

不過,他一離開之後,就開始情不自禁的想念起她來了,腦海裡盤旋不去的,全是她嬌憨迷人的神態。

唉,他不在公司的這三天,公事一定堆積如山,要不然他還真想跟那個女孩繼續玩下去!

他已經在心中盤算好了,等他處理好重要的公事,就會去找她。

這麼多年來,這還是他頭一次對一個特定的女人產生這麼大的興趣,他也說不上來為什麼,心裡就是直掛念著她,迫不及待的想再見到她……

江海呵呵大笑,「阿易,你遇到有趣的人是一件好事,而且,打賭輸了還能保持這麼好的風度,真不愧是我江海的嫡系孫子!」

「我哪有輸了?」江山易揚了揚眉,算是跟慕容天打過招呼了,然後一屁股在爺爺跟前坐下,「爺爺,使詐可不能算贏哦!」

「那當然,使詐當然不算贏。問題是,爺爺我可沒有使詐,」江海得意地說,「我是贏得光明正大,正大光明!」

江山易擰起俊眉,「那個女人不是你派來的嗎?」

老人一臉無辜地攤開手,「阿易,你說的這是什麼話?爺爺怎會做這種事?」

「爺爺。」江山易瞇起眼。老狐狸不承認怎麼辦?看來他只好自己去找證據了,他才不要這麼不明不白的被他爺爺坑了!

「你不相信我,總該相信我們公正無私的慕容先生吧?」

聽爺爺這麼說,江山易轉頭睨著慕容天,等他開口。

慕容天一邊嚼著口香糖,一邊用漫不經心的調調說道:「江公子,你爺爺是曾想過要使詐沒錯,不過都被我攔下來了,那位蕭若薰小姐完全是在很偶然的情況下跑去接近你的,這只能說是上天的安排。」

江山易的臉當下綠了一半,「真的?」

蕭若薰不是爺爺派來的?!該死的!這下他真的被她害慘了!

慕容天淡笑地說:「這場打賭你是『真的』輸了。」

江海很興奮地加上一句,「阿易,太好了!我們家很快就要辦喜事了!」

「喜事?」江山易俊臉微微抽搐,「爺爺,如果你指的是我的終身大事的話,我……」

「你想要不認賬?」江海一句話將他堵得死死的,「男子漢大丈夫,願賭服輸!難道你寧可做個輸了想只賴的吞種?」

江山易沉吟了片刻,臉上表情沉肅到了極點。

這次他真的完了,竟然把自己一生的自由都輸掉了!

都怪蕭若薰那瘋女人,好端端的冒出來壞了他一生的幸福!

不過,他絕不會乖乖的任他爺爺宰割,他仍頑強的作著垂死的掙扎,「就算我輸了,我也要自己選擇結婚對象。」

「阿易,你的結婚對像當然最好是由你本人挑的,爺爺又不是老古董,不會干涉你選擇終生伴侶的權利,爺爺只要你依從我三個條件。」

「什麼條件?」哼,一定是不平等條約!

「第一,你的結婚對像必須是個女人,這是避免你故意氣我,找一個大男人來當我們江家的媳婦!」

此言一出,在一旁用口香糖吹泡泡的慕容天,也不由得挑了挑眉,這老頭子挺厲害的嘛,整治他這個不肯乖乖聽話的孫子挺有一套的!

「爺爺,你想太多了啦!」江山易翻著白眼,他又不是男男戀一族!

就算他多麼想氣壞這老頭子,也不會委屈自己做出跟另一個大男人走進禮堂的荒唐事!

「第二,你只有三個月的時間去物色你理想的結婚對像……」

「我要抗議!」江山易大聲打斷老人的話。

「抗議無效。」薑還是老的辣!江海又怎會不知自己的孫兒在打什麼如意算盤。「我如果沒有給你設下期限的話,恐怕到了我進棺材的那一天,都還沒機會見到我孫媳婦的臉。」

「嘿嘿,怎麼會呢?」江山易乾笑著。沒錯,他本來是想實行拖字訣的,不料卻被老狐狸爺爺一言道破。

「所以,從今天算起的三個月內,我沒有喝到孫媳婦的見面茶的話,我就會親自幫你挑媳婦,但你放心,我絕對會挑你喜歡的那個型的!」江海老神在在地說。

「爺爺!」江山易一副敬謝不敏的表情,什麼叫他喜歡的那個型的?!

他雖然偶爾會跟一些美艷的波霸美女傳出緋聞,但,那些都只是逢場作戲,玩玩還可以,說到娶老婆嘛……

蕭若薰那張巧笑倩兮的臉蛋,突然在這一刻掠過他腦際。

江山易愣了一下。搞什麼東西?說到娶老婆,他居然就聯想到她!

「怎麼?你有人選了?」老人湛然有神的雙眼一瞬也不瞬地緊盯著他臉上引人深思的曖昧表情。江山易回過神來,決定暫時不去想她。

「第三個條件呢?」當前急務是全神貫注的應付他爺爺!

「我還沒想到,等我想到了再告訴你,乖孫。」

「爺爺!」江山易額上青筋跳動,顯見他很用力的在控制自己的火氣,「第一個條件,我毫無異議的接受,第二個,我勉強接受;至於這第三個條件,既然你現在提不出,我當然也就沒理由接受!」

他才不會那麼笨,讓老狐狸日後有敲詐他的機會。

「以上就是我給你的答覆。」他的口氣斬釘截鐵,表示沒有轉圜的餘地。

「好,一言為定!」江海很海派地與孫子擊掌為盟,「慕容先生就當我們的見證人好了。」



「我的榮幸。」慕容天咧嘴笑了笑。

江山易站了起來,嘴角噙著一絲別有用意的笑容,「爺爺,你不是要跟趙董他們去打球嗎?我來幫你送客好了。」

「也好,你們年輕人多聊聊。」

「慕容先生,請。」江山易彬彬有禮地道。他不落痕跡地為自己製造機會,既然這位貴客是情報組織的頭兒,他就順便向他探聽一下那兩姐弟的事好了。

一臉隨和的慕容天,無所謂地笑了笑,隨著江山易走了出去。

江海望著兩個年輕人走出辦公室,若有所思地撫著鬍子。

他孫子難得會這麼毛躁,迫不及待的拉著慕容天出去,八成是想向他探聽事情。他只要用腳趾頭想一想,也不難猜到今他孫子感興趣的,一定跟他昨晚的際遇脫不了關係,換言之,也就是跟昨晚那個害他輸了這場打賭的女孩有關了!

想到這裡,老人不禁笑逐顏開。事情好像愈來愈有趣了。

來到走廊上,慕容天淡淡地開口:「你想問我什麼?」

「你又知道我有事情要問你?」江山易攏緊了眉頭,這個男人看起來吊兒郎當,實際上卻精得像鬼似的。

「是關於那個女孩的事吧?」慕容天雙手環胸,開門見山地問,「你想知道些什麼?」

江山易沉吟了一下。老實說,那女孩的事他全都想知道。

「既然她不是我爺爺派來的,那,她所說的全都是真的?她未婚夫搞上她好朋友的事,全都是真的?」虧他當時還半信半疑,認為那全是她瞎編的。

「基本上,是真的。」

「這麼說,我是在她遭受情變打擊的時候遇見了她。」江山易沒有察覺到自己說這句話的語氣和神態溫柔得幾乎可以滴出水來。

「你好像對她很感興趣?」慕容天笑道。

江山易咬牙承認,「何止有興趣!她該死的害我輸了這場攸關我一生幸福的打賭,害我必須在三個月內找個女人結婚,難道我會對她一點感覺都沒有?我又不是木頭,被蚊子叮了也沒啥感覺!」

「蚊子不叮木頭,至少正常的蚊子不會。」慕容天說,「正常的人也不會因為打賭輸了而遷怒別人。」

「她不是別人,蕭若薰可是毀了我一生幸福的女人,我絕不會白白的放過她的!」江山易決然地說道,心口燃燒著不曾有過的火焰。

那不知名的熊熊火焰,說是憤恨又不盡然,反而像是某種更深沉、更複雜的情愫……

他不想承認,他是在找借口去接近她。

知道她不是他爺爺派來的女人,知道她是真的遭受未婚夫和好友的背叛,他有一股衝動想要馬上見到她,他想伴在她身邊,在她寂寞傷感的時候緊緊地握住她的手,柔聲叮囑她別再去想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你這想法真要不得!」慕容天很不以為然,「人家可是無辜又善良的好女孩,而且她還收留了你一個晚上。」

「是哦,大恩大德,搞不好我還要以身相許咧!」江山易猛地住了口。瞧他不知不覺說了什麼了?他根本想都不想的就把內心的渴望給說了出來!

想起昨晚她將風衣披在他身上,禁不住心底一陣激盪。

在那麼寒冷的夜晚,她為他送上一份溫暖,如果往後的每個晚上她都能這樣站在他跟前,對他露出甜美的笑容,其實也很不錯啊!要是他能緊緊的把她抱在懷裡呵護,那就更好了……

「以身相許?」慕容天挑了挑眉,敏銳地嗅出一絲不尋常的氣氛。

「反正我現在得找個女人結婚!」不想讓這傢伙看出他的心,江山易飛快地找個理由,「不如就拖她下水好了。」

「江公子,你想一想,一個剛遭到未婚夫背叛的女人,會這麼快便義無反顧地投入另一段新戀情嗎?」慕容天提醒他考慮這一點。

「有的人會吧。」世界這麼大,什麼人都有吧!

「那若薰呢?你真的認為她會飛快的將那個男人忘掉,然後若無其事地轉投你的懷抱?」慕容天挑眉問。

江山易很不是滋味地道:「若薰若薰,誰允許你叫得這麼親熱的?」

頓了一下,他口氣轉緩地說:「你說得沒錯,遇到被男人背叛這種事,她心裡總會有些陰影,對男人也多少會產生抗拒,我得有這層心理準備,在追求她的時候必須格外用點心思。」

慕容天歎息道:「江公子,我的意思是,蕭若薰已經受了一次傷害,除非你是真心對她,不然就別去招惹她。」說完了這話,他就轉身大踏步離開。

江山易聳了聳肩,要追哪個女生是他的自由,別人管不著。

他踅回自己的辦公室,在腦海中擬定一套必勝的追求招式。

為了在最短的時間內贏得佳人芳心,趕在三個月的期限內把她拐進教堂,他決定不擇手段,出奇制勝。

蕭若薰一臉嫌惡地瞪著她的「前未婚夫」。

她把訂婚戒指還給他,堅決表示要跟他一刀兩斷,可他還死皮賴臉地纏著她,苦苦哀求她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

「若薰,我求你,我求求你聽我解釋……」

「我什麼都不想聽,也不想再看到你,你明不明白?吳頌傑,我已經對你死心了,再也沒有感覺了!」不是她冷血無情,而是親眼目睹了那yinhui骯髒的一幕,她死也不會再接受他了。

此刻,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她被他纏得無法脫身,口氣當然更加的不好。

「若薰,我拜託你小聲一點,別人都在看我們了,不然我們到比較清靜的地方,好好的談一談。」吳頌傑低聲下氣地央求,路人的眼光令他顏面無存。

「小聲一點?」她自認並沒有拔高聲音,而是他做賊心虛,「怎麼?你覺得很丟臉嗎?那你就趕快離開,不要再來纏我了!」

哼,也不想想,是誰做出那種不要臉的醜事?現在他倒會忌憚別人的眼光了?

「若薰,請你好好聽我解釋,求求你……」吳頌傑不斷地央求,因為做了對不起她的事,在她面前顯得有點抬不起頭來,但他仍是不死心的試圖挽回她。

蕭若薰快被他煩透了,她開始覺悟到一件事,要徹底擺脫這個男人,或許該一次讓他把話說完,彼此作個了結。她歎了一口氣,「好吧,吳頌傑,我會坐下來聽你說,不過,請你不要抱著不切實際的期望,我不是給你機會跟我復合,老實說,那樣的機率少於零,我只是聽你把話說完,然後我們就一刀兩斷,你同意嗎?」

「若薰……」他沒料到她會把話說得這麼絕,連一丁點的希望也不給他。

「你如果連這一點都搞不清楚,我也沒必要浪費時間。」見他神色猶豫,她看都不想多看他一眼,就要拂袖而去。

「好,我同意!」吳頌傑毅然點頭。他對自己說,她肯坐下來聽他解釋,他便要好好把握這機會!

他最愛的人仍是她,跟貝只是逢場作戲,所以,無論如何他都要令她回到他身邊。

「我知道,我犯了不可原諒的錯,若薰,求你原諒我這一次,我以後絕不會再犯錯,我會用一輩子的時間來彌補自己的過錯。」

幽靜的咖啡座裡,吳頌傑不住地懇求她的原諒。

蕭若薰覺得他簡直是在虐待她可憐的聽覺神經,她心不在焉地頻頻看表,心裡惦掛著去向不明的流浪漢叔叔,哦不,是江山易!其實他的年齡也沒比她大多少,當她的長輩太年輕了,以後還是直接叫他名字好了。

不過,也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再碰見他。

今早她要帶他去福利部,沒想到她在路旁攔下一輛計程車的時候,一轉身,才發覺他竟然不見了!

唉,他究竟跑哪兒去了?

蕭若薰人雖然坐在這兒,然而她的心思卻飄到老遠,吳頌傑的解釋她一句都沒聽進耳裡,心裡惦掛著的始終是那個下落不明的江山易。

她腦海中不斷浮現他俊逸迷人的臉龐,那雙幽深不見底的黑眸,彷彿是黑洞般將她吸了進去……

「若薰,請你相信我,我真的好愛你,我不能失去你……」

回神聽到吳頌傑這句話,蕭若薰嘲弄地抿了抿唇,「你已經失去我了!吳頌傑,你如果還有良心的話,就應該好好珍惜貝!」

「若薰,你聽我說,」吳頌傑急急辯解,「我愛的只有你一個,我跟貝純粹只是rou體的關係,一點感情也沒有!因為你一直不肯讓我碰你,我是個男人,有生理上的需要,所以……」

蕭若薰生氣地瞪大了眼睛,「吳頌傑!你的意思是,你做出這種下流的事,是我的責任了?因為我一直不讓你得逞,所以你就去找別的女人?!這種話你也說得出口?」

「若薰,對不起……」

「你不要跟我說對不起,你應該說對不起的人是貝!」

「不,若薰,你聽我說,我知道錯了,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我承認我對不起你,不過,我沒有對不起別人,沒有對不起貝……」

「你……」蕭若薰杏目圓睜,很為好朋友貝不值!「吳頌傑,你究竟把人家女孩子當作什麼了?你跟她發生了那種關係,難道一點都不想負責任?你究竟是不是男人?」

「我跟貝之間……」吳頌傑垂下頭,低聲說道:「我一開始就跟她說得很清楚,我不愛她,我只愛你,可是,貝說她很喜歡我,她不介意滿足我生理上的需要……」

這混賬男人!蕭若薰必須不斷的深呼吸,以免自己忍不住給他一拳。她心裡難過極了,身為貝的好朋友,她現在才知道她愛著吳頌傑,不惜拋開一切尊嚴,委曲求全地愛著這個混賬男人。

「而且,我也不是貝的第一個男人,她給我的時候已經不是處女了,怪不得她根本無所謂,這種隨便的女人,我也沒必要對她負什麼真的是太過分了!

蕭若薰氣得不顧一切,抓起她面前的玻璃杯,將裡面的冰水倒在吳頌傑的頭上。

吳頌傑狼狽不堪,水珠不斷地從他頭上流下來,他濕淋淋的頭頂上還躺著一些冰塊。

看到這一幕,咖啡座裡的其他顧客全都瞪大了眼睛。

「吳頌傑,這是我代貝給你的!你是全世界最爛的男人,你根本不值得貝這麼愛你!」撂下話,蕭若薰使氣沖沖的離開,留下呆若木雞的吳頌傑。

這時,角落一個扎馬尾的男人,優雅地啜了一口咖啡。

「很有個性!怪不得江山易會看上她!」慕容天自言自語。 「怎麼連我也好像被她吸引了……既然這樣,我也該有所行動才行,」主意既定,他敏捷地衝出咖啡座,去追那個怒氣沖沖的小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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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1)

蕭若薰從廚房裡端出一盤盤的佳餚,把餐桌擺滿了。

今天,她總算徹底看清吳頌傑那醜陋的真面目!

她心裡很氣,氣自己有眼無珠,竟然被他忠厚老實的外表給騙了,她更氣那渾蛋竟然如此對待她的好朋友貝。

儘管她潑了他一臉的冰水,卻還無法澆滅她心中的怒火。

於是,她衝進超商,買了一大堆東西回來,然後便開始在廚房裡忙起來。

這是她消氣的好方法!因為忙碌可以讓她忘了生氣,食物的香味也會令人心情放鬆。

煮些好吃的東西,飽餐一頓,不愉快的情緒也會不知不覺地飛走。

鈴……鈴……鈴……電話響起。

蕭若薰連忙擱下盤子,跑過去接電話。

「姐,我今天不回來了!」蕭再軒急促的聲音從電話中傳來,「佳佳家裡出了事,我要陪她回南部去。」

「佳佳出了什麼事了?」她緊張地問。

這位佳佳小姑娘,可是她弟弟再軒青梅竹馬的女朋友,她若有什麼三長兩短,再軒恐怕會終生不娶!

「不是佳佳,是她家裡……姐,我回來再跟你解釋!對了,我不在家,你千萬不能讓那個江山易留在我們家。姐,你聽到了沒有?孤男寡女,會有多危險你知不知道?」

「你不用擔心,江山易已經走了。」

「真的?」

「真的,我騙你幹嗎?」

「那我就放心了。姐,火車來了,我們得走了。」蕭再軒匆匆斷了線。

「喂,喂?」回答她的,是話筒裡嘟嘟的聲音。

她沮然放下電話。

「什麼嘛!」看著滿桌子的菜餚,她的小臉頓時垮了下來,「我煮了那麼多東西,仔仔突然說不回來了,我一個人怎麼吃得完?」

不過,她可以體諒弟弟愛護女朋友的心情,她一點也不怪他。

可是,這一桌子的菜——

「唉,誰來幫我吃呀?」她哭喪著臉,陰霾的心情雪上加霜。

「叮咚!叮咚!」這次響起的是門鈴聲。

蕭若薰喜上眉梢,飛快的跑去開門,不管來的是隔壁家的陳嫂,還是收報費的張伯……都得幫她把食物打包帶走,將浪費指數減到最低。

「咦?」門一開,她驚愕地對上了一雙炯亮有神的黑瞳,「是你?」

「我回來了!」站在門口的江山易,溫柔地凝視著她。

下了班,他不回自己豪華舒適的花園洋房,反而歸心似箭的跑回這兒。他告訴自己,這麼做純粹是為了在最短的時間內把她追到手,為了要把她娶回家去。

至於為什麼非她不可,他不想深入探究,就當他任性的想拖她下水好了。當然,他也蠻喜歡她的,討老婆總要討自己喜歡的嘛……

總而言之,他心裡已經認定了她!

「你……你回來了?」話一出口,蕭若薰就羞得想要咬掉自己的舌頭。

笨!這又不是他的家,她怎會笨到用這種妻子對丈夫的口吻說話?!天哪,人家會怎麼想啊?

「你又回來做什麼?」她亡羊補牢地加上一句。

「好香!」江山易沒有直接回答她,他瞇上眼,做了一個深呼吸。

「我……」蕭若薰霍地臉紅了。人家她又沒擦香水!

「讓我猜猜看,你煮了什麼?嗯,我好像聞到紅燒排骨的味道了,還有,糖醋魚是不是?」他一邊說一邊越過她,走進屋裡。

蕭若薰羞惱地敲打自己的頭。笨啦,想到哪兒去了?!

他幹嗎說她香?當然是說她煮的食物啦!

「你鼻子還真靈!」她關上大門。

「哇!你煮了這麼多東西,打算請客是嗎?」他就像回到自己家裡一樣,大大方方地走到餐桌前,用手抓了一塊紅燒排骨放進嘴裡。

「別用手拿!」蕭若薰來不及阻止他。

「為什麼?不用手拿,難道用腳不成?」江山易好笑地挑起一眉。

「這樣很不衛生耶,你先去把手洗乾淨,再坐下來慢慢吃。」

「是,遵命!」江山易做一個軍禮,然後踅到廚房洗手盆前,用肥皂洗手。

蕭若薰雙手環胸,靠在牆上看著,她注意到他有一雙很好看的手,十指修長,又顯得剛毅有力,那絕不像是不事生產的手。

「你今天跑到哪兒去了?」她鼓著腮幫子,想起今早的事她就一肚子氣,「也不說一聲就溜了,真是的!」

「對不起,我讓你擔心了?」聽出她話語中掩不住的擔憂,江山易心中湧上一股暖暖的熱流。

「我才不擔心你!你是流浪漢嘛,大街上就是你的家、你的地盤,我幹嘛要擔心!」她覺得自己的擔心根本就是多餘的。

江山易忍不住嘴角上揚,知道她是擔心他的,竟然開心得想吹口哨!

「你說得沒錯,我是四海為家,你不用為我擔心。」他有多重國籍,世界各地都有他名下的洋房和別墅,他想到哪兒住都行,這不是四海為家是什麼?

「江山易!當流浪漢你真的這麼開心是不是?」沒見過長得這麼好模好樣卻不求上進的人,蕭若薰生氣地加重語氣,「你還這麼年輕,難道你想就這麼過一輩子嗎?」

「那不然還能怎樣?」江山易很努力地憋住笑。她緊張的樣子真是可愛!如果她知道他不但不是流浪漢,而且財富多得數之不盡,不知她會怎樣?

「明天你不可以再開溜了,我帶你去找工作。」蕭若薰丟了一條手巾給他擦手。

「你要帶我去找工作!我看,不用了。」

「江山易!你一個大男人,有手有腳的,終日不做事,你不覺得可恥嗎?」她氣急攻心的斥道,「我弟弟如果是這副德性,我一定拿塊磚頭敲他的頭,直到把他敲醒為止。」

「我不是你弟弟。」他轉過身,慢條斯理地擦著手。

「別以為這樣我就不會拿磚頭砸你。」

「為什麼?」他用問題打斷她。

「為什麼要拿磚頭砸你是嗎?」她氣呼呼地說,「還有為什麼!當然是因為你欠扁!」

「我跟你非親非故,你為什麼要操心我的事?」拿磚頭砸人,也要花力氣的耶!

「我……我看不順眼,我好管閒事,行了吧?」

「別生氣,生氣會影響胃口的。」江山易笑了笑,「我餓了,我們邊吃邊聊吧!」

「誰跟你邊吃邊聊?我才不跟社會寄生蟲同桌吃飯!」蕭若薰生氣地說,「你想吃,就先答應我,明天跟我一塊去找工作。」

「我是很想答應你,可是,這恐怕不行……」他一臉為難。

「江山易!」蕭若薰很肯定一件事,那就是,如果此刻她手上正巧有一塊磚頭的話,早已經往他頭上砸下去了。

「我已經找到工作了。」趁她還沒氣得將他掃地出門之前,他連忙道出事實的一部分,「我今天開始上班了!」

「真的?」蕭若薰半信半疑地看著他,目光在他臉上梭巡,看看有沒有說謊的跡象。

「千真萬確!」江山易在餐桌前坐下來,拿起了筷子。

「先別吃!」蕭若薰拍掉他的筷子,「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小姐,我很餓了耶,看到一桌子的好菜卻只能看不能吃,很殘忍,你知不知道?」江山易可憐兮兮地道。

「好啦,好啦!」她也覺得自己對他好像太嚴苛了點,見他一副三個月沒吃飽的樣子,她就算有鐵石心腸現在也心軟了,她走到飯鍋前,盛了滿滿的一碗白飯給他,「你吃吧。」

江山易接過那碗飯,埋頭扒飯大吃。

他真的餓壞了!

「你一整天都沒吃東西嗎?」蕭若薰皺起了眉頭。

江山易嘴裡塞滿了飯,只能不住地點頭。

「你真的一天都沒吃東西?」蕭若薰心裡一酸,覺得他實在是好可憐。

「唔……」要做的事情太多了,哪有時間出去用餐,就連秘書為他買的便當,他也忙得忘了吃。

「唉,你這不是活該是什麼?寧可餓肚子也不好好的找事做!」

「我……」江山易苦笑,他這個副總裁就是因為太多事做了,才會沒時間吃飯。

「對了,你說你找到工作了?」蕭若薰關心的問,「你自己去找的嗎?是什麼公司?怎樣的工作?」

江山易頓了一下,「江山控股公司。」

「江山控股公司?敦化北路的那間江山控股?」見他一再點頭確定,蕭若薰驚異不已,「那是跨國大公司耶!你怎麼會突然跑到這種大公司去?」

「我今天晃到敦化北路,一抬頭,看見這間公司的名字,跟我的名字挺相似的,覺得很巧合,所以心血來潮就進去問問有沒有空缺。」他面不改色地隨口胡扯瞎編。

蕭若薰信以為真,「是哦,江山控股,江山易,具的蠻相似的!」

「大概是我跟這間公司有緣吧,他們剛好有個空缺,所以就馬上錄用我了,叫我明天去上班。」他在心裡暗笑,他們公司就連小弟都要經過挑選,用人標準非常的嚴格,又怎會這麼草率的錄用一個流浪漢?!

不過,也幸好若薰全盤相信他的話。

「那你是做什麼職務?」她熱心地問。

「這個嘛……」江山易聳聳肩,「好像是什麼事情都做的那一種。」他是公司的副總裁,這麼形容並不誇張。

「哦……」蕭若薰點點頭,聽他這麼說,應該是打雜的吧!

「職業不分貴賤,最重要的是自食其力、自力更生,對不對?」她高興地夾了一隻雞腿給他,「你就多吃點,明天打起精神來上班!」

「若薰,你對我真好!」江山易禁不住感動地說,幽深的黑瞳直勾勾地緊鎖住她一雙水眸。

「你……你可別誤會喔!」蕭若薰臉上泛起淡淡的嫣紅,「我這麼做只是同情你,想要幫助你,完全沒有其他的意思。」

「其他的什麼意思?」他故作不解。

「就是……呃……」他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要她說得那麼白,她覺得很窘,「反正,我對你再好,我們也只是朋友而已,你不要想歪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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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2)

「為什麼?」江山易臉上溫柔的笑容消失了,眼底浮上一種深沉複雜的情緒,「難道你心裡還在想著你的未婚夫?」

「我沒有未婚夫!而且,這是兩碼子事,你不要扯在一塊說。」

「把那個男人忘了!」江山易眸光熾熱地凝著她,「若薰,你絕對值得更好的男人。」

「我不想談論這件事。」她做一個制止他說下去的手勢。

「對了,怎麼不見你弟弟?」江山易環視一下四周,從他進來到現在,都沒見到那個帥氣的大男孩。

「他有點事情到南部去了,可能要過一陣子才回來吧。」

「那,我今天也不用露宿街頭了?」他打蛇隨棍上。

聞言,蕭若薰又是皺眉,又是搖頭,心裡非常的為難,「仔仔不在家,我不方便收留你耶。」

「我明白,我瞭解。」江山易垂下頭,露出失望的神情,「不要緊,反正我已經習慣了露宿街頭,沒關係的,你當我沒說過。」

「唉,睡在街頭,明天怎麼會有精神去上班?」蕭若薰為他擔心。

「沒辦法呀……」

「難道沒有別的辦法?你總不能這樣下去呀!」

「公司說會提供我住的地方,不過沒這麼快,可能要等幾天吧。」江山易真的很想賴在這兒不走,能夠跟她朝夕相處,每天看到她俏麗可愛的小臉,那該有多好!

「這樣啊……」蕭若薰咬著下唇,心裡掙扎良久,最後還是決定不顧一切的收留他,「那你就暫時待在這兒吧,反正仔仔的房間空著也是空著,等你有地方住的時候再搬。」

「真的可以嗎?」他快樂翻了。

「不然還能怎樣?」蕭若薰噘著嘴,她狠不下心讓他去睡大街。

如果讓仔仔知道,搞不好他會氣得掐死她!

不會、不會,仔仔絕不會使用暴力的,她這是自己嚇自己嘛!

吃過了晚飯,江山易捲起袖子幫忙洗碗。

蕭若薰抹了桌子,到廚房一看,險些昏了過去。

只見水龍頭的水嘩啦嘩啦直流,江山易吹著口哨,雙手浸在滿是泡沫的水槽裡,像捉魚似的摸索著裡面的盤碗,而她今天剛買的那一大瓶濃縮洗碗精,一眨眼工夫就只剩下十分之一。

這實在是太過分了!

「江山易!你這是在幹什麼?」她受不了地吼道。

「我在洗碗啊!」他笑嘻嘻地轉過頭來,雙手撩起了泡沫給她看。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做這種事,可以說是一個全新的體驗。

「你是在糟蹋我的洗碗精!」蕭若薰咬牙道。

老天!她明天又得去買洗碗精了。

江山易癟著嘴,露出既無辜又委屈的神情,「我只是想把盤碗洗得乾淨一點……」

「你!」蕭若薰為之氣結,瞧他說得她家的餐具有多髒似的。

「對不起啦,下次我會改進的。」江山易討好地笑著。

「還有下次?」她哪敢再把洗碗的任務交給他?

「你煮,我洗,咱們分工合作嘛。」他閉上眼,一臉陶醉狀。

「喂,肥皂水都溢出來了!」蕭若薰大叫一聲,衝上前去想要關上水龍頭。

從水槽裡溢出來的肥皂水,把地板弄得又濕又滑,她根本沒料到這一點,突然腳下一滑,整個人重心不穩,向前撲倒。

「小心!」江山易心裡猛地一揪,強烈的擔憂令他臉色丕變。

迅速伸長了手臂,他一把撈住她的纖腰。

但是,這突如其來的衝力使他也失去了平衡。

在這短短的一剎那間,他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他要保護她,絕不能讓她摔傷了!

她,是他惟一想要保護的女人!這個認知像閃電般劃過他腦際。

下一秒間,兩人已雙雙跌臥在地上。

蕭若薰尖叫一聲,閉上眼睛等待痛楚襲擊她的神經,然而,等了好一陣子,她週身都不痛。這真是太神奇了!跌倒了竟然不覺得痛?

悄悄睜開一隻眼,她發覺自己被一雙強而有力的手臂緊緊地環抱住。

霎時,她兩隻眼睛睜得大大。

天哪地哪,她居然躺在江山易的身上,難怪一點都不覺得痛。

「你……」她結結巴巴的,臉頰滾燙,連脖子都紅了。

她唇乾舌燥,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的眼神出奇地溫柔,那種溫柔像春風吹拂她的心湖,撩起一圈圈的漣漪。

蕭若薰像被下了咒語似的,雙眼迷地看著他。

江山易緩緩湊近她,吻上那令他神往的嫣紅小嘴。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凝止了,他的吻細膩而充滿深情,使她無從抗拒,恍惚地任由他吮舔她的唇,勾逗她無處可逃的丁香舌。

江山易不敢太過急切,怕把她嚇壞了。』

這樣抱著她,感受到她美妙的曲線,他的身體漲滿了對她強烈的渴求。

他想要擁有她的全部、她的身體、她的靈魂、她的愛……

對於自己竟然會有這樣的想法,他也覺得訝異,自從遇到若薰之後,他漸漸變得不像原來的他了。

他的心不知不覺的被她俘虜了……

「江山易!你幹啥?!」猛然從纏綿的一吻中清醒過來,蕭若薰氣急敗壞,一張粉臉漲得通紅,用力要推開他,「你……你這恩將仇報的傢伙!你怎麼可以這樣佔我便宜?」

「我沒有啊!」他是打算以身相許,不是恩將仇報。

「還說沒有?你明明……」她說不下去,只能用殺人的目光瞪著他。

「冤枉啊!我真的不是故意佔你便宜的。我見你快要摔跤,便趕快攔住你,也不知怎地,你跌下來的時候,嘴巴很巧的就撞到我的,就……」

「亂講!」她又不是白癡,會信他的鬼扯。

「真的,我發誓,真的不是我故意的。」他只是情不自禁罷了。

「好,你敢發誓我就相信你。」

「皇天在上,我江山易如果對蕭若薰心懷不軌,有非分之想,我就……」他停下來徵詢她寶貴的意見,「就怎樣?」

「算了,我相信就是了。」逼人發毒誓好像很不道德耶!蕭若薰決定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剛才那件事就當作意外事件好了。

她掙扎著從他身上爬起來,把水龍頭扭緊了。

「哎喲……」江山易發出痛苦的申吟。

「喂,你怎麼了?」蕭若薰皺著眉頭,睨著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的他。

「我的脊椎骨大概是斷了。」江山易一臉痛楚的表情。

「不會吧?」蕭若薰吞了下口水,脊椎骨斷了?那算不算是她的責任?天哪,搞不好他會要她養他一輩子哩,「你……你先起來再說……」

「小姐,能夠起來我還會躺在肥皂水裡?」他給她一個苦笑。

「那怎麼辦?」蕭若薰臉色泛白,急得團團轉,「必須馬上叫救護車才對!」現在送去醫院,可能還有救。

「等一下!」江山易連忙叫住她,救護車一來,明天他包準上報,「你先扶我起來。」

「哦!」蕭若薰走回他身邊,彎下腰去,使出喝奶的力氣將他扶起。

他好重耶!要不是她有習武的底子,可能根本拖不動他。

「我扶你到沙發去,哦不,我看,你還是躺到床上去比較好。」說著,蕭若薰用力地將他扶進弟弟的房間。

江山易強忍住笑意,這小妮子真是有夠天真的,輕易就相信他隨口而出的一句戲言。

如果他真的癱瘓了,她哪扶得起他?她竟一點也沒發覺他暗中在使力,觀察力差透了!

「呼……呼……」好不容易將他攙進房,放在弟弟的單人床上,蕭若薰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你還好吧?」見她累得氣喘吁吁,江山易心疼不已。

「這句話該由我來問你。」蕭若薰憂心忡忡地問道,「你覺得怎樣?很痛嗎?要不要去醫院檢查一下?」

「若薰,你別擔心,我躺一下應該就會沒事。」心裡湧上強烈的罪惡感,他實在不該這樣戲弄她。但,現在跳起來說自己沒事的話,她一定會發覺自己上當,搞不好就真的不再理他了。

「你們男生就是這樣,死都不肯看醫生!」她嘀嘀咕咕地,「仔仔是這樣,你也是這樣。」

「我真的沒事,若薰……」江山易正想結束這場惡作劇,卻被她接下來的一句話打消了念頭。

「你衣服都濕了,來,我先幫你脫下。」

嘎?她要為他脫衣服?江山易連忙閉上嘴,現在什麼都別說,拒絕美人的伺候是會遭天打雷劈的!

蕭若薰滿頭大汗地扯下他的襯衫,頓時,他那充滿陽剛美的健碩身軀,展露了出來。

她靦腆地別過臉去,「我……先挑件乾淨的衣服給你。」說著,她急急走到弟弟的衣櫃前,挑了件較大號的上衣,然後,她突然又想起了什麼,連忙拉開抽屜,「有了!」

她拿起一瓶跌打藥酒,那是媽媽特地為仔仔準備的,也是江山易此刻迫切需要的。

「那是什麼?」江山易疑惑地問。

「跌打藥酒啊!」她折回床沿,吃力地將他的身體翻了過去,然後將藥酒抹在他光裸的背部,一邊問道:「你覺得哪裡痛?」

「唔,就那裡……咻……」他倒抽了一口氣,被她柔軟的青蔥十指又搓又揉的,真的是銷魂哪!

「很痛啊?」蕭若薰太不瞭解男人了,直以為他的抽氣是出於疼痛,「對不起喔,我應該輕一點的。」

「嗯……唔……」江山易舒服的閉上眼。

空氣中瀰漫著濃郁的藥酒味,對他體內蠢蠢欲動的慾念,竟奇異地產生一種催化的作用。

「有沒有好一點?」蕭若薰天真地問道。

她柔嫩的小手按在他背脊上,那柔軟溫熱的觸感,令他不由得心猿意馬。

他想要她,想要不顧一切的吃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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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江山易長長地吐出胸腔中的一股熱氣,「好……多了!」

「真的?」見他用力地點頭,蕭若薰這才放下心頭大石,臉上綻開嬌美的笑靨,「太好了!我們家祖傳的藥酒,效果可是一流的喔!」

真正一流的是你的十指魔功!江山易在心裡搭話。

他翻過身來,迎上她澄澈瑩亮的水眸。

她好美!她是惟一令他如此心動的女人。

江山易定定地凝視著她,一簇熊熊的火焰在他能內燃燒,他真切地感覺到自己渾身每一根神經都瘋狂地渴求著她,而她就近在眼前,如此甜美不設防地對他微笑著……

只要他一伸手,就能如願以償地將她納入懷裡。

是的!只要他採取攻勢,嬌弱的她是絕對抗拒不了他的。就算她想抵抗,他也會用情慾的力量來征服她,他會讓她意亂情迷、欲生欲死,迷醉在他高超的性愛技巧下。

「若薰……」他緩緩地伸出手,握住她纖柔的肩膀。

「你真的好了耶!你的手可以動了!」蕭若薰遲鈍的沒有覺察到他邪佞的意圖,兀自快樂地笑著。

她這個樣子,江山易反而下不了手。

這時,他也想起慕容天說過的那番話。

若薰剛剛遭受到未婚夫的背叛,雖然她外表看似堅強,但心裡多少會有陰影。

他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動她!

江山易甩甩頭,狠狠的甩掉這分慾念。

他喜歡她,而且恐怕是太喜歡了,縱使他多麼的想誘惑她,也捨不得她事後有一絲一毫的難過。

「你又怎麼了?」蕭若薰迷惑地看著他怪異的舉止,不明白他為什麼好端端的猛甩頭。

「沒事。」江山易只能苦笑。

蕭若薰站起身,收妥了珍貴的藥酒,「你早點休息吧!」

「若薰!」他喚住她。

「嗯?」她回轉頭來,用眼神問他有什麼事?

「我……」江山易尷尬地抓了抓頭,在別的女人面前,他向來是淡定從容,甚至是無動於衷的,然而,面對蕭若薰清澈的雙眼,他卻十足像個初涉情網的小毛頭,患得患失、不知所措。

「沒關係啦,我會收拾的!」蕭若薰擺擺手,猜想他是覺得不好意思,把她的廚房搞得一團糟。

她淘氣地向他眨眨眼,「不過,我不會便宜你的!這個週末,打掃由你負責喔!」說完,她便走出房間,還順手將房門帶上。

江山易凝視著她消失的方向,眼底盈滿了溫柔的笑意。

半夜,門鈴聲突然響起,而且持續不斷地響著。

在寂靜的深夜,一陣陣尖銳的鈴聲分外的令人驚心。

江山易一向淺眠,聽到異常的聲音馬上就醒了,像豹子似的渾身戒備。

蕭若薰也被吵醒了,她從房裡出來的時候,臉上仍帶著濃濃睡意,一手掩在嘴上打著呵欠。

「這麼晚了,會是誰呢?」江山易低聲問她。

蕭若薰搖搖頭,茫然的神情略帶一絲驚疑。

「可能是仔仔回來了?」他猜測。

「嗯,有可能……」蕭若薰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不,不可能會是仔仔,他有鑰匙。」

「我去看看!」江山易很自然的把她護在身後。

他走到大門口,拉開木板門往外一看,只見隔著一扇鐵門站在那兒的是一個女人,她看起來年紀跟若薰相近,長得相當漂亮,五官嫵媚,有一頭性感的大波浪鬈發,跟若薰是完全不同典型的美女。

這個女人顯然喝了不少酒,站都站不穩的樣子。

「你找誰?」江山易問。

「你……是誰?」女人努力地睜大醉眼。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蕭若薰從江山易背後探出頭來,驚愕地問:「貝。」

「若薰……」貝帶著濃濃的醉意,「我……還以為找錯地方了呢,你弟弟……長得跟以前不一樣了耶……」

江山易翻了翻白眼,這女人真是醉得一塌糊塗!

「貝,你又去喝酒了!這麼晚了,你快回去休息吧……」

「我有好多話要跟你說,若薰,你讓我進來好不好?那天的事情,你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好不好?」

蕭若薰遲疑了一下,「進來吧。」

深更半夜的,根本就不適合聽什麼解釋,可是,她又不能不管貝。

「若薰,已經很晚了耶……」江山易忍不住要插嘴,他隱約猜到這個女人是誰,搶了人家的未婚夫,還來擾人清夢,恐怕只有若薰還會理睬這種人。

「她醉了,我不能不管她。」她給他一個莫可奈何的眼神。

大門一打開,醉醺醺的貝搖搖晃晃的走進屋,跌坐在沙發上。

「江山易,你先去睡吧。」由於睡眠不足,蕭若薰動作有點遲滯地走到廚房,扭了條熱毛巾出來,看見江山易還杵在哪兒,「咦?你怎麼還不去睡?明早你還得上班呢。」

「我沒關係。」他不放心讓她單獨應付一個醉醺醺的女人。

「隨你便,唉,我想睡都不行哪……」她嘀咕著將毛巾遞給貝。

「若薰,我對不起你!」貝接過毛巾,卻是用它來擦眼淚,她抽抽噎噎地泣道:「我不是故意要破壞你們的,對不起,若薰……」

「算了,現在別說這些了。」蕭若薰兩眼無神地說,此刻她只想睡覺!

「不!求求你聽我說。若薰,我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你一定要聽我說!」貝激動地道。

「好好好,我聽、我聽。」她無可奈何種了。

「我……我真的好愛頌傑。我沒有辦法抑制自己的感情,我太愛他了!但是,我從來沒想過要取代你的位置,頌傑愛的人一直是你,若薰,你不用擔心我會把他搶走,就算他跟我上床,也不代表什麼,他一點也不愛我,他愛的是你……」貝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道。

蕭若薰閉上眼,輕輕歎道:「你不要說了。」

貝傷心地嗚咽:「我知道,我只不過是他洩慾的工具,在他心裡一點份量也沒有,但是,我真的好愛他……」

「貝,你太傻了。」蕭若薰難過不已。

「我不敢祈求你原諒我,若薰,我只求你原諒頌傑,你不要不理他,他現在好痛苦,你要是不理他了,他會恨我一輩子的……」貝聲淚俱下。

蕭若薰怔住了。她萬萬沒想到貝會如此委曲求全!

在一旁的江山易挑起眉毛,他清了下喉嚨,想也沒想的就插進一句: 「這是不可能的!」

有他在的一天,他絕不允許那個什麼傑的再來糾纏若薰!

頓時,兩個女人都將眼光轉向他,好像不明白他憑什麼說這句話。

「江山易,你還是先進去睡吧……」蕭若薰做個打發他走的手勢。一個酒醉的女人她已經疲於應付了,她可不想多一個人湊熱鬧。

「江……山易?」貝睜大了醉眼,這下她總算看仔細了,「原來你不是仔仔?!」

「我不是仔仔,我是江山易。」他走到若薰身旁,親密地挨著她坐下,大言不慚地說道:「我不是她弟弟,而是她男朋友!」

「什麼?!」

「男朋友?!」

兩個女人同時發出驚異的疑問。

蕭若薰更是差點摔下沙發,江山易眼明手快地一把摟住她,趁她驚愕得反應不過來的時候,將她放置在他的雙腿上,雙手緊緊環住她的纖腰,神態親暱得不得了。

「若薰有了我,不會再理別的男人!」他的語氣既強硬又霸道。

貝眨了眨眼睛,一時啞然。

她沒料到蕭若薰這麼快就有了新的男人,而且還是比吳頌傑更帥的男人!

「江山易,你在胡說什麼?!」蕭若薰咬牙低吼。

「薰薰,我知道,你不想這麼快就公開我們的關係,可是,紙是包不住火的,既然我們都住在一塊了,別人遲早都會知道的!」江山易說得一副煞有介事的樣子。

「你……」蕭若薰臉上出現一條條的黑線。

「小薰薰,你別生氣嘛!」江山易附在她耳邊,壓低了聲音悄悄地說:「我假裝是你的男朋友,有了我這個擋箭牌,你什麼都不必擔心,OK?我會幫你擺平的!」

蕭若薰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原來如此,他是好心要幫她……

看著他倆親密的舉動和神態,貝黯然不已。

「這位小姐,麻煩你轉告那位老兄,叫他不要再來煩我的小薰薰了!」江山易說得臉不紅、氣不喘。

嗯!什麼小薰薰!

蕭若薰摀住嘴,免得一不小心爆笑出來,砸了一齣好戲。

貝搖搖頭,酒勁在她體內發酵,使她說話含糊不清。

「你……你們……」她的頭無力地垂下來,眼皮也緩緩闔上。

「她怎麼了?」蕭若薰擔心地問。

「醉倒了。」江山易給了她一個簡潔肯定的回答。

蕭若薰抱著心愛的抱枕,蜷縮在沙發上。

唉,她怎會淪落到這種地步?做人真的不能太心軟。



她就是太善良了,好心把溫暖的被窩讓給醉得不省人事的貝,還把交往了三年的未婚夫也讓給她這位好朋友……算了,那種男人她一點也不留戀,可是,她好想念她溫暖的被窩喔!

「想哭就哭吧。」江山易低沉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

「咦?」他是她肚裡的蛔蟲投胎的嗎?「你怎麼知道我想哭?」

「看你的樣子就知道了。」他指了指自己的肩膀,溫柔地說:「這裡借給你,你就盡情的哭吧。」

蕭若薰猶豫了一下,「不要!」

「為什麼不?」難道他的肩膀無法給她安全感?

蕭若薰吸了吸鼻子,「為了這點小事哭,會笑死人的!」

「小事?」江山易挑了挑眉,未婚夫跟她最要好的朋友搞在一起,她竟還說是小事一樁?

「反正現在天也快亮了,睡沙發也沒啥大不了,如果這樣就哭的話,仔仔知道了一定會笑我的。」她努力振作精神,毅然決然地說:「我不哭!江山易,你最好不要慫恿我哭。」

什麼跟什麼嘛?說了老半天,原來她一副欲哭無淚的慘狀,不是為了她出軌的未婚夫,而是為了她被逼睡沙發這件小事?

「唉,你笑什麼笑?」見他突然咧嘴而笑,蕭若薰覺得很礙眼。「雖然我已決定不哭,但,我現在也笑不出!在我笑不出來的情況下,你也不可以笑得這麼開心!」她粉不爽地說道。

「是,是!」他很努力地憋著笑,臉上的肌肉是控制住了,那雙黑瞳卻仍盈滿笑意,「那這樣呢?」蕭若薰瞇起眼,認真地審視他力持嚴肅的表情,「奇怪,為什麼我總覺得你還在笑,對了,一定是你在心裡偷笑!」

「沒有!」他矢口否認。

「有,你一定有!」她相信自己的直覺。

「我沒有,真的,絕對沒有!」他忍到嘴角快抽筋了,為免當場破功,他連忙轉過身去,肩膀不住地聳動。

「你還說沒有?明明就笑出聲來了!」蕭若薰氣惱不已,想也沒想的就把手裡的抱枕向他擲了過去——

賓果!正中他的背部,如果她會魔法把抱枕變成長矛那該多好呀!

江山易含笑撿起抱枕,見她嘴裡唸唸有辭,他好奇地問:「你在念什麼?」

「咒語!」她白他一眼,詛咒他可惡的笑臉變成豬頭。

「不用再念了。」他已經夠為她神魂顛倒的了。

「要你管!」不行,有這麼帥的豬頭,人神共憤!

「你不困了?」抱著她的抱枕,他深深吸了一口氣,那上面還有她獨特的幽香。

「怎麼會不困?快把我的寶貝還我,我要睡了!」

「你進仔仔房裡睡吧,嗯?」

「不要了啦,我沒那個力氣爬起來。」她作出手,示意他物歸原主。

見她慵懶地伸長了手,那模樣簡直就像在召喚著他,江山易好笑地指著自己的鼻子,只等她點一下頭,他就會飛撲到她的懷中。

「不是你啦!」蕭若薰皺著臉直搖頭,她要的是她的抱枕!

江山易決定裝傻到底,將她的抱枕丟到,一旁,然後,他張開雙臂,臉上帶著一種欣喜若狂的表情,很誇張地向她飛奔而去—— 「小薰薰,我來了!」

「啊!」蕭若薰花容失色,顫聲驚叫起來,「江山易,你不要亂來!」

不可思議的是,從她嘴裡發出的聲音竟然是那麼的微弱。

她覺得好丟臉喔,這個時候她不是應該扯破喉嚨地喊人來救她的嗎?為什麼她的聲音聽起來比蚊子叫好不了多少?

老天,她究竟是怎麼了?她這個樣子,根本就像欲拒還迎?真是糗斃了!

「你……你要幹啥?」怔仲間,她已被他打橫抱起,意識到這一點,蕭若薰粉臉緋紅,心跳如雷,又驚又羞地舉起雙拳捶打他,「江山易,你快放我下來!」

「你別亂動喔,摔下去會很痛的!」他恫嚇道。

「江山易!」蕭若薰嚇得果然不敢輕舉妄動,原本捶打著他的雙手這時連忙揪緊了他的衣襟,惟恐摔下去會屁股開花。

她的小臉一陣紅一陣綠,「江山易,我真的要生氣了!」

「你怎麼那麼愛生氣?生氣很容易老的。」江山易抱著她走進她弟弟的房裡,輕柔地將她放在那張狹小的單人床上。

房裡沒開燈,只有淡淡的月光從窗口流瀉進來。

這樣的氣氛有一種說不出的曖昧。

江山易放下她之後,並沒有馬上後退,反而凝住身形,高大陽剛的身軀籠罩住她。

蕭若薰屏住氣,惶惑地睜大了雙眸。

天哪,他靠得她那麼近,只要他再傾向前一些些,他那性感的嘴唇就會碰及她的臉頰了……

他又要吻她了嗎?

這個想法令她渾身燥熱,心臟幾乎不受控制地從口中蹦出來。

「別說我沒警告你,再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我一定會忍不住狠狠的吻你。」他緩緩地開口,低沉醇厚的嗓音撩撥著她心口那根弦。

「你……你敢?!」蕭若薰困難地吞嚥著口水。

「小薰薰,你這是在挑戰我,還是邀請我?」他說話間,炙熱的氣息襲上她原就滾燙的小臉,令她止不住的渾身輕顫。

「江山易!」她又氣又惱地別開臉,胸脯隨著大口大口的喘息而急遽地起伏,「你最好放尊重一點!不然我……我……」

「你會把我趕出去?對吧?」他淡然一笑抽身,閱黑的眼瞳潛藏著壓抑的濃烈情慾,「不早了,你好好睡一覺吧。」

他拉起被子為她蓋上,隨即後退了兩步,默默地瞅著她好一會兒。

真可笑!他竟然不敢挨她太近。

如果不這樣保持著一段距離,他不敢保證自己能忍住不碰她。

在她面前,他超強的抑制力已變得跟紙一樣的薄弱。

蕭若薰迷惑地眨了眨眼,她還以為他會吻她呢……

不不不,她不能有這種不道德的期待。

她跟他只是朋友,沒有別的!她到底是哪根筋不對勁,整天這樣胡思亂想的。哼,這都要怪江山易不好,幹嗎老愛逗她?

想到這,蕭若薰氣惱地側過身去,面向著牆壁,故意不去看還像根電線桿般杵在房裡的江山易。

「晚安。」江山易轉身想走出房間。

「晚安之前,別忘了很重要的一件事。」蕭若薰用很不爽的口氣說道。

「喔?我忘了晚安吻了是嗎?」江山易含笑回應。

「吻你個頭啦!」蕭若薰氣咻咻地道,「你快把我的抱枕拿來給我,沒有抱枕我睡不著!」

「好,我這就去拿。」

當他拿了她那寶貝抱枕回來時,蕭若薰已經睡著了。

江山易無聲地笑了笑,剛才還說什麼沒有抱枕睡不著,結果才不過一分鐘的時間,她就睡得這麼香甜。

他轉身想走出房間,這時,床上已然沉睡的人兒卻翻了個身,還把被子踢到了床下,露出一雙勻稱迷人的粉腿。

他見了又折了回去,拾起被子,重新蓋在她身上。

然後,他在床前坐了下來,頭枕在床上,癡癡地凝視著她。

這樣看著她甜美的睡顏,他竟覺得很滿足、很甜蜜,唉,他也知道,自己是中毒太深了!

看著、看著,酸澀的眼皮漸漸闔上……

他就這樣趴在床前打盹。

蕭若薰一直做噩夢,睡得很不安穩。她額頭直冒冷汗,不斷的翻來覆去,嘴裡發出含糊的低喃。

江山易見狀,心疼地擰緊了眉頭,輕拍她顫慄的身子。

「啊!」蕭若薰突然坐起身,雙手按著胸口,兩眼驚懼,不停地大口大口的吸氣,冷汗從她臉頰一滴滴的滑落下來。

「沒事,沒事,只是做夢了。」江山易柔聲安撫著她。

她抬起驚懼又茫然的眼瞳,無助地望著他。

「別怕,你只是做了個噩夢。」江山易摩挲著她一聳一聳的肩膀,試圖讓她的情緒安定下來。

「我……」她的聲音細小破碎,「我看見他們不斷的……」

那不堪的一幕滲入她夢境,她看見吳頌傑和貝赤裸裸地在床上打滾,那個畫面似乎無休止地重播著。她想掉頭跑開,雙腳卻像生了根似的一動也不能動,只能又氣又受傷地瞪著他們。

「好……噁心,好可怕……」她嗚咽。

江山易伸出一隻手臂,將她柔弱的身子輕攬過來,「噓,沒事了,別哭了,有我在這兒,沒有人可以傷害你。」

「可是,他們傷了我的心。」蕭若薰哀傷地低喃。

江山易微怔了一下,那雙幽黑的瞳仁閃著堅定的決心,他一字一句地說道:「那麼,把你的心交由我來保管吧,我保證,絕不會讓你傷心落淚。」

蕭若薰虛弱地笑了笑,「謝謝你,江山易。」

他低頭凝視她,「這是我的榮幸。」

蕭若薰將頭靠在他肩上,閉著眼睛,半睡半醒地囈語喃著:「我做了一個噩夢,夢見我最信任的人……不斷傷害我,現在,我又做了一個好夢,夢見你很溫柔地……安慰我……」

「若薰,我這不是在安慰你,我是很認真的在給你承諾。」

江山易語氣凝肅又深情地說道,然而,回應他的卻是她均勻平穩的呼吸聲。

她又睡著了!這次睡得又香又沉。

江山易不由得搖頭苦笑。他摟緊她,低不可聞地吐出一句,「若薰,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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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9-11 20:29:53


第六章(1)

和煦的晨光照亮了一室。

蕭若薰窩在江山易的懷中甜睡,江山易像抱著洋娃娃似的,將她整個身體圈在他臂彎裡,窄小的單人床容納緊緊相擁的二人,竟還顯得綽綽有餘。

宿醉醒來之後的貝,推開房門看到的就是這一幅景象。

「噢!」她驚訝不已地摀住嘴巴。老天,這是真的嗎?她那生性保守的好朋友,吳頌傑視為純潔天使的蕭若薰,竟然衣衫不整地跟男人相擁而眠!

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驚醒,江山易睜開一隻眼睛。

看見這位闖入者,他眉毛也不抬地使了個眼色,叫她噤聲、出去,不要打擾了他的睡美人。

貝自討沒趣地摸摸鼻子,轉身退出房間。

見她離開,江山易小心翼翼地抽出自己的手臂,在不驚動蕭若薰的情況下,將她輕輕放置在床上,然後,他偷親了她的臉頰一下,才戀戀不捨地走出房間。

「你真的是若薰的男朋友?」貝一見他出來就問。

「如假包換。」江山易淡淡地道。

「不,這不會是真的,我無法相信。」她太瞭解蕭若薰了,知道她既保守又專一,她跟吳頌傑交往期間,絕對沒有腳踏兩條船。

這麼說,這個男人是在吳頌傑東窗事發之後交的了?

可是,不管怎麼說,她也不相信若薰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投進另一個男人的懷抱。這樣的發展,未免快到離譜了!

「你不相信?」江山易邪氣地勾起唇角,「你難道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你也看到的,我們睡在一起了。」

「這太不可能……」貝喃喃地道,「頌傑說,他們訂婚三年,若薰碰都不讓他碰一下,她怎麼可能火速的跟別的男人上床。」

聽到這句話的江山易,眉眼都笑開了。他自認沒有處女情結,蕭若薰是不是處女他也同樣愛她,不過,一聽到她一直守身如玉,沒有被她未婚夫碰過,他還是高興得不得了。

「這世上沒有不可能的事!」他神采飛揚地說。雖然他還沒跟若薰發展到那種親密的關係,不過,這也是遲早的事。他可是非常堅定的要得到她的人、她的心!

「不好意思,我昨晚有點醉意,忘了你叫什麼名字了,請問你是?」貝堆滿笑容地問,現在仔細一瞧,她才發覺這個男人很帥,比吳頌傑還帥,而且,他有一種沉穩優雅的氣質,看樣子並非泛泛之輩。

「我叫江山易。」

「江山易?這名字好熟……」貝很用力地思索著,「我好像在哪兒聽說過……」

「姜太公的姜,杉樹林的杉,義薄雲天的義。」

他不想現在就暴露了身份,一旦蕭若薰知道他並非可憐的流浪漢,而是大財團的副總裁,肯定不會讓他繼續留在這兒。

「姜杉義?哦,我還以為你姓江,說不定跟江氏集團有什麼關係哩。」看來她是想太多了。

江山易不置一辭,淡淡的扯著嘴角。

「對了,你是怎麼認識若薰的?」貝好奇地問,「你是做哪一行的?」

「我是遊民,若薰好心在街上把我撿了回來。」

「無業遊民?!」貝驚愕不已,這麼優秀的男人竟然是流浪漢?台灣的經濟真的有這麼差嗎?「你……你是開玩笑的吧?」

「信不信隨你。」江山易無所謂地聳聳肩。

別人要怎樣想,他一點兒都不在乎,總之,他能繼續跟若薰在一起,這才是最重要的!

「我看,我也得走了。」貝意興闌珊地抓起隨身的皮包,再英俊的流浪漢仍然是流浪漢,這個男人她是絕對不會跟若薰搶的。

「不送了。」江山易懶懶地拉長了聲音。

江山易吹著口哨走進公司。

幾乎每個員工都瞠大了眼睛,瞪著這個與平時不同的副總裁。

向來不苟言笑的總裁,突然一反常態,變得心情開朗、喜上眉梢,一路上還吹著口哨,大家當然會感到詫異。

「江公子今天心情可真好!」一個朗朗悅耳的聲音在轉角處響起。

「慕容天?」江山易停下腳步,詫異地挑起一眉,看著眼前這個神出鬼沒的男人,「你怎麼會在這裡?」

「想來就來了!」他吊兒郎當地說。

「看來,我們公司的保全系統還有待加強。」就他所知,今天他和爺爺都沒有邀請慕容天,他卻出現在公司的高層重地,這根本就是擅闖行為。

「得了吧!」慕容天輕笑了聲,毫不吝嗇地給予嘉勉,「江氏的保安算是很不錯的了,不要因為我的出現而炒了警衛的魷魚,這樣我會很過意不去的。」

對慕容天來說,飛天遁地是等閒之事,就連白宮或是白金漢宮他也是想逛就逛、想走就走,區區一間公司的保全系統,對他又怎會有作用?!

這道理,江山易自然也是明白的。

他推開副總裁辦公室的門,很有風度的說:「進來吧。」

「不了,我剛從裡面出來的。」慕容天不怕的老實說。

「慕容先生,你不請自來,究竟有何指教?」江山易一點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地問。

「好,我喜歡你夠爽直!」慕容天愉悅地笑著。

「你闖進我公司,就是要告訴我,你『喜歡』我夠爽直?」江山易從鼻孔哼了聲,「我從來不知道慕容先生是位同志。不過,很可惜,我並非你的同道中人。我不喜歡男人,而且我也已經有了喜歡的女人了。」

這番夾槍帶棍的話,並沒有令慕容天變臉。相反的,他像聽到什麼偉論似的鼓起掌來。

「江公子,你說,你有了喜歡的女人,你喜歡的女人是蕭若薰吧?」慕容天笑了笑,一副什麼也瞞不過他的樣子。

「這好像不關你的事。」

「唉,沒辦法,我這人有時就是責任感太重了,我允諾了你爺爺當見證人,所以,有些事情我覺得必須知會你一下,總而言之,我是來提醒你,你要追蕭若薰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小心一點,你有個躲在暗處的對手!」

對手?他指的是若薰的前任未婚夫吧?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已有作戰的準備。」江山易沉著地說道。

「很好!」慕容天掀了掀嘴角,「你有心理準備當然是最好不過了!老實說,我也覺得女人比較可愛。你不用擔心我會對你有興趣,你該擔心的是若薰。」說完,他還一派瀟灑地朝他眨眨眼。

不等江山易開口,他突然身形一晃,簡直就像拍現代版臥虎藏龍那樣,展現出令人匪夷所思的輕功,瞬間消逝得無影無蹤。

江山易搖搖頭。哼,真是個沒禮貌的傢伙,連再見也不說一聲。

而且,他剛才那番話究竟是啥意思?

不對勁!非常的不對勁!尤其是他最後那句話——你該擔心的是若薰!他說這話的語氣,就像對敵手發出優雅的警告,隱約透著一種男人與男人間競爭的意味,難道說……

慕容天口中那個躲在暗處的對手,指的是他自己?

可能嗎?這可惡的傢伙,沒事來湊啥熱鬧?!

江山易瞇起了眼,他喜歡若薰絕非兒戲,當然更不容許有人介入。

慕容天或許是個難纏的對手,但,他也絕不退縮。

他會不惜一切去捍衛自己心愛的女人!

蕭若薰也回到公司上班了。

失戀不是世界末日,地球仍然在轉動,工作還是要照做,況且,嚴格來說,她不能算是失戀,至少她沒有因而心碎啊!不過,前未婚夫的背叛行為,的確令她心裡很不好過。

現在,她什麼都不要去想了,只想打起精神來工作,然而,老天連這小小的要求也不幫她。在公司的一整天,她便接到吳頌傑打來的十六通電話。

一聽到是他的聲音,蕭若薰二話不說就掛電話。

但,他還是不死心的繼續打進來。

她沒辦法這樣下去,只好去拜託總機小姐,特地為她過濾所有的來電者。

正當她好不容易集中精神,埋首工作時,桌上的電話又響起來。

她整個神經都繃緊了,臉色微微發青,如果吳頌傑再陰魂不散地糾纏她、騷擾她,她真的會抓狂!

「若薰?」一記低沉醇厚的男性嗓音從話筒中傳來。

她吁了一口氣。還好,不是吳頌傑那傢伙!

江山易再問了聲,「若薰?」

「啊?」他溫柔的語氣令她微微失神。

「你怎麼不說話?」

「唔……我在忙著工作嘛!」她怎好意思說,接到他的電話她莫名其妙的心跳得好快。

「那我就不打擾你了……」

「唉,你找我有什麼事?」

「其實也沒什麼啦……」他只是突然很想聽聽她的聲音。

「沒什麼?哎,江山易,你不覺得自己很無聊嗎?」蕭若薰沒好氣地說。她最討厭人家說話吞吞吐吐的了!

「如果我說我想你,你會臭罵我一頓,對不對?」

「那還用說!」蕭若薰臉蛋霍地燒紅。哼,膽敢對她說這些肉麻兮兮的話,她不但要臭罵他一頓,還要踹上兩腳!

江山易輕歎了聲,識相地轉移了話題,「若薰,你最近有沒有碰到什麼奇怪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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