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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檀萱]【星有所屬I之11寵愛射手女人】[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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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9-13 19:44:30
「該死,該死,真是天殺的該死!」

一連串的詛咒外加跺腳聲來自被碗盤割傷,咬著下唇忍著痛,窩在角落悲傷的唐沁玫口中。

「又怎麼了?」出聲者是她的房客——錢露露,亦是羅媚的表妹。

抬起憤怒的眼,她嘟嘴道:「因為我衰運當頭。」

錢露露看著滿槽的碎碗,「是衰運當頭嗎?我瞧是心事積鬱無處發洩,所以胡亂遷怒於無辜。」

一抹受不了兼怒瞪的光芒隨即射來,錢露露忙問人裝忙。

「拜託你別咬文嚼字行不行?真是,有你那個爛表姐還不夠,我幹嗎吃飽撐著又收留了一個古人,讓自個而耳根難清靜。」

錢露露搖搖頭,頗覺無辜道:「沒辦法,再過幾天我就要插考中文系,書讀久了也就順理成章的給他文縐縐起來,我又不是故意的。」

語畢,她隨即將唐沁玫拉到餐桌前坐下。

「你做好,這裡我幫你收拾就好。」

「這還差不多。」有人替她收拾殘局,她也樂得休息去。

「對了,沁玫姐,我表姐問你為什麼都不去找她,害她無聊死了。」邊撿起支玻碎的碗屍,露露邊在心裡暗喊可惜。

這些,可全是她送給沁玫姐的見面禮呢!

砰砰!又傳來碎裂聲,錢露露圓滾滾的身體隨即以百米之速衝出來,卻只能眼睜睜看著愛物落地為塵。

她蹲下身捧起剛完成的陶瓷沒人哭歎,「唉!我可憐的美術作品也難逃你魔手啊!」

「對不起,露露。」唐沁玫滿眼懊悔,她真的不是故意要這樣的。

她實在討厭死自己了。最近心不在焉也就罷了,竟還錯聽到那黑熊的吼聲,害她失神又打破了東西。

「沁玫姐,你最近是怎麼了?老是心神不寧外加失魂,你知不知道家裡的東西幾乎快被你摔壞了。」

「沒事,沒事……」

「沒事就捧東西,那如果有事不就毀掉百萬裝潢了。」

一道不受歡迎的聲音在玄關處響起,唐沁玫不禁怒瞪著面帶驚喜的錢露露。

「露露,你又忘了關門!」

露露吐了吐舌頭,俏皮道:「對不起嘛,我剛剛只記得要看你有沒有事,所以……」

「心情不好遷怒我可愛的小表妹,這樣有失大姐風範喲。」那抹在玄關的纖影隨即如入自家般的晃到了沙發,開了電視便瞧著。

她是很自然沒錯,但唐沁玫可是心有千千結了。

不知為何,見到她,她的內心就給他很不悅。

「誰讓你進來的?」硬是壓下了那討人厭的心緒,她讓自己維持平常樣。

「沒,因為想你所以就來了。」她的視線瞟了眼唐沁玫仍在流血的手腕。「不過,幸虧我來了,否則就錯過了見好友的最後一面。」

「該死的女人,難道你嘴裡就吐不出一句吉祥話嗎?什麼叫最後一面?」不悅的嬌斥響起。

為了避免波及戰火,錢露露趕緊窩回溫暖的安全小窩,留下兩個老愛拿箭射來射去的女人。

羅媚聳聳肩。「沒法子,你實在失蹤太久了,不能怪我這麼想。」

「你——」

「喵嗚……」

唐沁玫愕然瞪眼,她又錯聽了嗎?

可惡,為什麼這陣子光聽到貓聲,就讓她想起了那討人厭的一大一小。

「喵嗚!」這聲飽含抗議,也更真實了。

「哎呀!糟糕,差點忘了它的存在。」小心翼翼的自大袋裡揪出一隻白貓,羅媚極其心疼的對它道:「喲,我可愛的小茱比,把你悶壞可真是對不住呀。」說話同時,那眼角眉梢還為面容已然變色的唐沁玫而微微上揚。

「它是……」唐沁玫克制自己的聲音不要顫抖,偏又無力阻止晃動不聽的手指。

漂亮的眼瞳飄了過來。「是茱比啊,怎麼?你知道它?」突地,羅媚驚叫道:「對了,我倒忘了你和褚濯……」

唐沁玫驟然惡聲打斷。「我不認識什麼褚濯!」

才說著,誰知馬上就有人……不!是有貓扯後腿。

茱比扭了扭身子,好不容易掙脫了魔女指掌,馬上就朝唐沁玫興奮撲去。

「啊……」唐沁玫猝不及防的跌落地毯。

茱比則猛烈的在她臉上親著、舔著,甚至毫不在乎的把口水一併奉送給她,其親密之程度有如貓寶寶見到了貓媽媽。

這見鬼的貓,竟又扯她後退了!

一雙手正要朝貓脖子掐去,卻又半路煞了車。

只因那雙幽瞳裡,此刻正由興奮轉成了不解,甚至有股失望,讓她不捨且深深唾棄自己的殘忍。

不過,它真是茱比嗎?印象中,茱比和她向來是水火不容的啊!

然,她全然不知,她與那惡女羅媚相比,茱比當然會聰明的選擇好欺負的她。

看著貓眼投射過來的欣喜,驀然又讓她想起了那可惡又可恨的男人……

「我親愛的玫玫,雖然地毯是很暖和沒錯,但也別在這裡與貓公枕啊,太不雅觀了。」

該死,她竟忘了這惡女的存在了。

她驟然收起失神的心智,抱著茱比站起身。

「現在你還要否認嗎?」她可真是賺到了,就說這只茱比在門口徘徊,跌定能讓她撈到些內幕。現在看來,那懸在心中已久的答案已昭然若揭。

看著那挑著眉眼笑的嘴臉,唐沁玫頭一次有了殺人的衝動。

「就算是又如何?他畢竟是你的男友,我幹嗎要記得他?」

喲喲喲,這口氣可真酸啊!羅媚的眼笑得更瞇了。

「沒想到,你也會嫉妒啊!我還以為你從來不懂什麼叫吃醋。」

調侃的話語讓唐沁玫臉色青白交錯。

「我沒有吃醋,你別胡說。」她矢口否認。

「是嗎?」她傾身向前,深深嗅了嗅。「可是我怎麼從你身上聞到了醋酸味?」

唐沁玫沒好氣的掠過她,逕自抱貓坐上沙發。

羅媚也挺厚臉皮的挨上她,纖纖細手撫上了皺著眉頭的茱比,有一下沒一下的逗弄著。

「不過,我倒是不知道你還把這句話擱在心頭,怪不得你會躲我?」

「我沒有躲你。」一絲困窘很沒骨氣的躍上唐沁玫臉上。

「沒有嗎?」羅媚嬌美的臉楱過來,十足不信。

「就是。」唐沁玫也湊上了臉,十足的不悅。

羅媚不禁乾笑幾聲,從袋裡拿了封喜帖出來。「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來喝喝我的喜酒吧。」

一顆巨石非常不客氣的砸向唐沁玫心頭,她的心頓時沉入了最谷底。

「這是……」撫著貓毛的手停了,連聲音都不自覺的顫抖起來。

「喜帖啊!」她的反應還真是令人滿意啊!斂去了愉悅的神情,羅媚可以露出不解。「你怎麼了?不舒服嗎?」她故作安撫狀,其實心裡笑翻了。

「那娶你的男人是……」

「當然就是我跟你說的,那個與我有一腿的男人啊!」

這話才落下,唐沁玫的身子更顫抖的不像話了。

一旁的羅媚則是心裡樂得很。唐沁玫的反應倒是完全印證了她心中猜測。

陷入愛河囉!

心虛的收回震驚的目光,唐沁玫佯裝無事。「沒有,我只是……只是……太驚訝了,沒想到這年頭還有人敢娶你。」

笨女人!眼淚都快掉出來了,還故作什麼堅強?

這點就叫她不滿意極了,索性把同情心再度收回,不願做任何解釋,就拋了個問題任她發揮吧。

羅媚努努不悅的嘴,道:「如果這是賀喜的話,我拒收。」

唐沁玫沉默了。

「不過,你若當我的伴娘,那麼我可以原諒你的失言。」呵呵!夠壞了吧。

「我拒絕。」唐沁玫連想都沒想的拒絕個徹底。

「為什麼?」不悅的美眸又瞟來。

「因為我……我那天要飛歐洲。」她胡亂扯著。

「少來了,你連日期都沒看。」

該死!她低咒一聲。

羅媚眉眼兒一挑,收起滿肚子的壞水,站起身。

「好了,不管你是飛歐洲或飛全世界,反正當伴娘是早八百年前你就答應我了,就算抱病你也得給我披上禮服參加,聽到了沒有。」

拋下不容置喙的話語後,她優雅的一轉身,柔軟的薄唇,在唐沁玫低頭沮喪時,彎起了一抹狡詐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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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9-13 19:46:01



第八章



酒吧裡,音樂震耳欲聾,吵得唐沁玫心躁不已。

今天是同事聚會,是早在一個月前便已定下。

她本來不想來的,但因不想做個沒信用之人再加上心情鬱悶,所以她來了,順便打算借酒澆那擾人的愁悶。

喝著喝著,不知不覺間就快把所有酒都喝盡了,看得一旁的同事瞠大了眼。

「沁玫,我說的話你聽進去了沒?」同事珍珍未得答覆,又不死心的問了一遍。

唐沁玫搖了搖頭,想將焦距對準她,腦袋卻更昏。「這裡太吵了,我聽不見你說什麼。」

「我說,這禮拜六的迎接晚會你一定要出席。」她很有耐心的說了第五遍。

她皺起了眉頭,低喃:「這禮拜,不要,我不要去參加那見鬼的婚禮。」

「喔,我快受不了了。」珍珍不由得呻吟出聲。

自踏入酒吧開始,她大小姐不但非常孤僻的自已一個人拿著酒猛灌,還把她講了數遍的宴會硬是拗成了婚禮,活生生將她這個可憐的共事者當成了隱形人。

「喂!唐沁玫,你別再喝了行不行,都醉成這樣了還猛灌,敢情你是把酒當水喝了。」她沒好氣的一把搶走唐沁玫手中的紅酒。

「我沒醉,你去珍珍那邊聊天去,別管我。」她又搶回了酒杯,繼續喝著。

「我跟自己聊什麼天,真是的,不管你了,你要喝就喝吧!反正我話已經傳到了,你星期六一定要參加宴會就是了,待會等聚會結束,我再送你回去。」勸了數次,珍珍終於放棄了,只好自討沒趣的走開,與同事共樂去了。

嗡嗡叫的蚊子終於走開了,她可以盡情的喝著杯中酒了。

可這酒,怎麼那麼苦啊!竟比她的心還苦,真是。

撇撇嘴,她再度灌下,但隨即又吐了出來,一股噁心的感覺讓她匆忙的衝進了女廁。

女廁外,一道隨她而來的高大身影,不禁皺起了濃黑的眉峰。

這該死的女人,不是留紙條要她把自己顧好嗎?竟敢給他來這鬼地方酗酒!

褚濯在心中喃喃咒罵完,唐沁玫剛好搖搖晃晃的走出。

他倏地擋住她的去路。「到哪去?」

這聲音好耳熟啊!

抬起沉重的腦袋瓜,唐沁玫茫然問:「褚濯……不是,你是言浚。言浚,你也來啦!時心怡呢?她怎麼沒跟你一道過來,珍珍她們在那裡,我們一起過去……」

拉人的手反被拉,正當唐沁玫頗不解的想瞧他,卻被他惡狠狠的拉著走。

「喂!言浚……你要拉我去哪裡……聚會不在外頭啊!」

「我不是言浚。」該死的臭女人,竟連他的聲音都不認得了。

他發著悶氣,拉著她的力氣半點都不憐香惜玉。

「言浚……你拉得我手痛死了,你要不要先放開我……」

「閉嘴!」

然而,她卻很不給面子的唧唧喳喳起來。

「言浚,嗝……你這樣是不行的喔,我們已經分手了,所以……手不能牽這麼緊……心怡看到了可要誤會了……還是……」她抬起醉意醺然的眼睛著那熟悉到叫她想哭的背影。

「哈哈,我怎麼又亂把人當作那該死的大黑熊了。」她大聲笑了笑,打了好幾個嗝,又繼續叨叨唸唸道:「言浚……你的背影看起來好像我認識的一個大壞蛋喔!每次都這樣……他變成了你,你變成了他……可是看久了……他就不是你……哈哈……什麼他他你你……就是不想他變你嘛!」

說著說著,她就哭了起來。「言浚,其實背叛的人是我不是你,因為……我心裡藏著一個人……不對,是那個在聯誼會……不對,是在更早之前……那個車禍現場……我就喜歡他了……

哈哈……我在說什麼傻話,那個人就是言浚你啊!可是,我又不認為是你……言浚,我真的想問你呢,你不是說有個哥哥嗎……他是不是他啊?」

褚濯猛地煞住了腳步,回眸瞪她。「笨女人,你吵死了,什麼他他他,我就是你口中的那個人。」

唐沁玫眨眨眼。「你在說什麼……咦!你的眼睛好像那個大黑熊喔……褚濯……不對……啊……頭好痛。」

無視旁人投來的異樣眼光,她抱頭就地蹲了下來,還發出了嗚嗚哭聲,喃喃自語著:「可惡的大黑熊,把人家吃干抹淨了,啥話也不交代就要跟別人結婚去,大壞蛋,我恨死你了啦!」

說什麼?聽不清楚。

傾身了大半,就只聽了個可惡、恨的,他索性也跟著蹲下身聽著。

「笨蛋唐沁玫,明明人家就是玩你的,偏偏你還把心給丟了,嗚嗚……還完全沉入了深海撿不回來了。」

唔,這話說的還挺完整,聽來還真是順耳極了。

褚濯嘴角揚起了得意的笑,但下一刻就垮了。

「我不該愛上那混蛋的,他根本沒半點好,留了滿臉落腮鬍,每次開口就只會吼人,才不像言浚,溫柔體貼又和氣。」

該死的女人,我都為你剃了傲人的鬍子,你到底想怎麼樣?

他緊捏著拳頭,心裡實在很想好好的打她一頓屁股。

壓下滿腹的牢騷,他又更靠近了她嘴角。

「可是,我就是忘不掉他啊!怎麼辦?他都要結婚了,我一定要努力的把他忘掉才行。」

「我沒有要結婚。」他不禁抿嘴道。

而她依舊沉浸在自我思緒中。

「我要忘掉他,無論如何一定得忘掉他……可是……」她的頭垂的更低,臉蛋不自主的紅了。「他畢竟是我第一個男人,我的身體忘得了他嗎?」

褚濯嘴角不僅漾滿了驕傲的笑容,連黑幽的雙眼都瞇起了神起的紋路。

唐沁玫倏然站起身,褚濯一時末防遂狼狽的跌倒在地。

她卻毫無所覺,自我安慰道:「可以的,反正只有一次嘛!」

豁然的笑了笑,她顛顛倒倒的往前走,但,才沒幾步,馬上就呈直線狀的往後倒去。

一條鐵臂隨即攬上了她,適時解救她腦袋與地板親吻的危機。

「一次而已,是吧!」嘴角勾起了不懷好意的笑。「那麼,我應該要賣力的不讓你忘掉才是。」

⊙ ⊙

難耐的慾望一路延燒到飯店裡,才進房,他很快的就把唐沁玫脫得一絲不掛了。

「濯……嗯……是你嗎?」唐沁玫眷戀的手撫上了他的臉。「你的鬍子怎麼不見了?」

「你嫌它刺人,所以刮掉了。」他的聲音自她乳溝中悶悶傳出。

「可是,我最後看見你的時候……沒刮啊!不對,應該是這次而已……我們還沒完嗎?」褚濯的挑弄讓她頻頻喘息著。

「笨女人,這是第二次了。」

「呃……不……」燥熱難耐的她拱起了上半身,急欲得到一些……

一些什麼?唉呀!腦袋混沌,想不起來了。

「女人,做這檔事分心是很傷男人尊嚴的喔。」下面傳來男人不悅的抗議。

「那……我要做什麼……不……你不能……」

他驟然滑入的魔指,讓唐沁玫冷不防的抽了口氣。修長指尖肉弄出的快感讓她幾乎痙攣,她只能無助的搖晃著頭,本就昏沉的腦袋瓜此刻更是混沌難明瞭。

她無助的模樣他瞧見了,但他卻不願放過她。

「啊……天……不要了……我不要了……」頻頻扭動著身子,就是甩不脫那酥酥麻麻感。

這感覺像那日,熟悉的手掌像魔咒,一遍遍的翻起她內心的欲潮。

雖只是個小小前戲,兩人卻像是已進入彼此體內,同享至高無上的快感。

「啊……」唐沁玫的雙眼更迷濛了,本就醺醉的面容添了抹嬌艷,紅唇間逸出誘人的低吟,每當她想咬唇克制,卻讓他誘出了更多。

每一次的挑勾,都逼出她的嬌吟,蕩著鵝黃光芒的室內霎時春意無限。

「記起了嗎?我的小女人!」褚濯注視著她的目光火熱的足以燃燒她。

「看著我,好好的記住這一刻,我會不斷不斷的愛你,直到你把它刻在心版上,記憶深處,永遠不准給我忘記。」

話方落,他再度侵略那脆弱的境地……

⊙ ⊙ 

「啊——」

一記可怕的叫聲震動了高級飯店的天花板,緊跟著嬌嫩可人的美麗軀體也隨之滾下床。

但這嬌軀隨即又神經質的朝著床上男人探頭探尾,確定他沒被她可怕的叫聲驚醒後,她整個人隨之又陷入了恍神中。

是她的錯覺嗎?

眨眨眼,閉上眼,再睜開。

當確定不是錯覺後,懊悔、自棄隨即爬上了她心窩。

她唐沁玫竟——酒後亂性了!

最要命的是,她竟和言浚上床了。

即使唾棄自己一萬遍也不足以彌補已釀成的事實,此刻的她該怎麼辦呢?

緩慢的爬起身,她一步一彎腰的撿起自個兒的衣裳,還順便拾起他的。

就算撿完了,腦袋依舊空空,思緒全無,惟一有的是……

逃避吧!

沒錯!她是該逃,否則等他清醒了,她就無顏見人了。

她迅速穿戴起衣物,往門口逃去,不一會兒又折了回來,隨手拿了張紙草草寫了幾個字就逃之夭夭了。

當門闔上的聲音傳來,床上的俊男子也睜開了眼。

他慢慢坐起身,視線落在紙條上的對不起三字。

「唐沁玫,你該給我的不該只有這三個字,而是……」

唇瓣緩緩勾起一抹高深的笑,閃爍在室內的則是有如外頭燦陽的幸福光芒。

⊙ ⊙

自那日逃離之後,唐沁玫始終不敢踏出門口一步,甚至還婉拒了可能有言浚參加的飛行。

但這一天,可就沒那麼幸運了。

為了迎接總裁的來到,所以全公司員工必須盛裝出席晚會。

眼看著時間只剩二十分鐘,她依舊裹足不前。

但是,主管的命令卻不得不從啊!

即使她剛摔了電話,告知不幹的訊息,那壓死人的責任心卻十足的逼瘋了她。

瞅著不久前送來的晚禮服,看來,這一趟她是非去不可。

好吧!就硬著頭皮上了。只希望,言浚已忘了那晚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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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9-13 19:46:23




第九章



才踏進飯店會場,沒想到言浚就出現在她的面前。

「沁玫,好久不見。」他朝她露出了抹溫和的笑,一如以往。

唐沁玫仔細瞧著他嘴角的笑容。

沒有意料中的尷尬,也無半點奇怪的神色,雖是鬆了口氣,卻有一股莫名的詭異讓唐沁玫心生不安。

「沁玫,那次……」他的囁嚅讓唐沁玫心臟狂跳了起來。

她猛然回神。「啊!什麼?那次怎麼了?」

老天,他該不會就腰提了吧?

正當唐沁玫一顆心緊張的快跳出來時,司儀的聲音適時響起。

「對不起,沁玫,我必須上台了。」

唐沁玫立刻點頭如捂蒜。「沒關係,你忙,這裡我一個人就行了。」

去吧!最好連那夜的放縱也別記起。她在心中補充道。

「那麼,我待會再找你談談那天的事。」

不用了!那天什麼事也沒發生,不須交代什麼。

但,唐沁玫只是堆起了極假的笑容,揮手道:「你趕快去吧,司儀在呼喚你了。」

言浚眸底閃過幾許困惑,最後才轉身離開。

「吁!差點就尷尬了。」她拍拍受驚的心,終於逃過了劫數。

「唐沁玫。」嬌膩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

她倏然回眸,慌亂的表情已收拾的乾乾淨淨。

「好久不見了,心怡。」表面漾著微笑的她,事實上卻東瞧西瞧,準備落跑。

畢竟她有來參加宴會了,爾且是穿著這件她本以為是制服,卻該死的發現到,全場惟有她穿得如此華麗又突兀。

「沁玫,你這禮服好漂亮!」因為她的出現奪去眾人目光,所以時心怡才會注意到她。不過,正因為如此,她妒嫉之火也就更甚了。

「沒有,你比較漂亮。」她敷衍說著,心中則決定要趁著賓客越來越多,自門口脫逃。

然,她的態度看在時心怡眼底,則嚴重的蔑視了她的尊嚴。

她眸中閃著詭光,嘴裡卻說著:「沁玫,當初我很抱歉搶了你的男朋友。」

「無所謂。」其實她根本沒細聽她說什麼。

「可是這次,我打算把他還給你了。」

這句話可把唐沁玫的魂給喚回了。「把誰還給我?」

該不會連她也知道了吧?唐沁玫的心忐忑不安著。

「言浚啊!其實在那時,我說和言浚早已是男女朋友這句話並不是真的,那只是我怕他回到你身邊才這樣說。」

唐沁玫連忙搖頭兼揮手。「不!不用了,其實你和言浚很適合,不需要因為我而……」

時心怡則感動的握住她的手道:「沁玫,我對不起你,你的好讓我覺得好慚愧,可我又不得不告訴你,其實我已經……已經……」

她的欲言又止,讓唐沁玫的心莫名的慌亂起來。

「你怎麼了?別哭啊……你不是向來很勇敢嗎?勇於面對自己的愛情並無不對,我當時會生氣是因為你不該瞞著我和言浚偷偷交往,甚至還背著我……做那檔子事,我當然無法接受,畢竟他才剛跟我訂完婚沒多久。」

時心怡的淚掉的更凶了,搖頭道:「所以我才覺得對你有愧,想把言浚還給你,你不要拒絕我好嗎?如果你不接受我的歉意,我實在無法對得起自己的良心……」說到激動處,時心怡甚至還哽咽失聲。

向來對朋友就心軟的唐沁玫,看到此畫面,之前的所有恩怨也就隨風而逝了。

「幹什麼這麼見外,我已經不怪你了啊!」她拍她的背脊,安慰著。

「可是我覺得自己對不起你和言浚啊!因為……我不愛言浚了。」

「啥,不愛言浚?心怡,你不要因為我而……」

時心怡搖搖頭,「不是因為你,是他的大哥,我愛上了言浚的大哥……」

唐沁玫不禁瞠大眼。「你愛上言浚的大哥,那個一直待在美國總公司的總裁?」

時心怡點點頭,模樣更淒楚了。

「那言浚知道嗎?」拋棄了自身所有的煩惱,唐沁玫的心已完全往時心怡這邊靠了。

時心怡未語,只是淚卻無止盡地滴滴直落。

嗚!連她的心都忍不住微酸呢。

抬手朝身後那始終站著不懂的侍者手中拿了杯果汁,她遞向了哭得有些沙啞的時心怡。

「那他呢?那個言浚的神秘大哥。」

時心怡抬起淚眼,泣道:「他和我已經……」

「不會吧,你該不會跟他的大哥……」沒等她說完,唐沁玫隨即衝口打斷她。

真不敢相信,小女人一個的時心怡思想還比她開放!

她不禁深深佩服著時心怡對愛情那分想要就追的勇氣,而自己……

甩甩頭,不願再去想那刻意忽視的身影,此刻最重要的不是哀悼那段沒有開始,純粹只是肉體歡愛的錯誤,而是該如何安慰眼前這個淚汪汪的她。

「心怡,其實對於我你不需愧疚,你首要該做的應是先告知言浚你的心意,至於言浚會怎麼想,你必須要有最壞的打算,人家說好聚好散,希望你們兩個可以心平氣和的談談。」

這樣的胸襟應該讓身為唐沁玫朋友的人,覺得感動又更加珍惜,然聽在時心怡耳裡,則成了妒火更甚的源頭。

「沁玫,為什麼你一點都不恨我?」她問著,眼裡則問著不明的光芒。

單純如唐沁玫當然不會去研究那光芒是啥,她只是笑了笑。

「因為好友難尋,而男友是要靠緣分,若是無緣,硬要湊在一塊兒,那豈不累人。」

「可是,我曾背叛過你啊!」她又問,光芒微微黯淡。

唐沁玫置之一笑。「那已經是過去式了,不是嗎?」

過去式嗎?

再抬起眸子,時心怡出綻出了甜美的笑花。「謝謝你,沁玫,我會永遠記住你這句話的。」

唐沁玫則溫柔的拍拍她的肩膀。「這聲謝得等到你說服了言浚再說,不過我想勸你一句話,若是尋到了最愛,可千萬別放棄,要堅持下去,別再三心二意了。」

「我知道。」

這時,全場響起了一陣如雷掌聲。

時心怡一雙燦亮含柔的眼瞳隨即飄向了台上。

「我的情人——言浚的雙胞胎哥哥終於上場了。」

雙胞胎?!

這話語一飄下,一股莫名的恐懼隨即襲向了唐沁玫。

她帶著不安的心情將視線投向了講台。而這一轉,卻讓她的心跌入了無低深淵裡,所有的一切全都瞭然於心。

心——痛了!

無法接受現實的她,只好黯然離開。

若非走得太快,又怎會錯過褚濯對時心怡的冷嘲熱諷,加上當眾羞辱的精彩畫面,更無法瞭解褚濯派了個在一旁不動如山的端果汁侍者的用心。

⊙ ⊙

茫茫然的走呀走,可是走到了最後,還是在飯店附近的公園裡打轉。

為什麼是他?

為什麼該死的是他?

她氣惱自己的後知後覺,悲憫自己的笨腦袋。

不是每次都在他身上感覺到三年前的悸動嗎?可為何她就是該死的喜歡去忽略掉,以至於被人家耍得團團轉。

而現在可好了,她與兩個好朋友竟愛上了同一個男人!

這會兒,她真是不承認也不行了,因為那心坎裡的痛,不是那麼容易說忽略就可以忽略得了。

怎麼辦?她到底該怎麼辦?

是她自己成全人家的,但是現在——她後悔了。

或許她可以忽視時心怡的心情,勇敢追回自己的感情,可是羅媚呢?

她與他畢竟在她出現之前,就已經是一對愛人了。

唐沁玫低頭悶悶的看著掌心的水漬。

真沒用!她怎麼可以因為那該死、用情不專、到處亂勾引女人的男人而哭?不值得呀!唐沁玫,你不能這麼沒用、沒眼光、沒骨氣……

可是,越是罵著,眼淚卻給他很不爭氣的掉得更凶。

「蠢女人,你在哭什麼?」

「我哭戀情破碎了……」她哽咽著。

突地,她的雙眼燃上了火,猛然轉過身。

「是你!」

「不然你以為自己是在跟鬼說話嗎?」他雙手環胸,神情看起來極度不悅。

才不想管他為什麼不高興,此刻的她只想揮揮衣袖瀟灑離開,然她的衣袖卻被狠狠的扯住。

「笨女人,誰讓你走的!」不悅的語調更明顯。

「我不走,要站在這裡吹風嗎?」她的話說的有氣無力。其實她根本不想走,只是她才不會讓他知道。

「既然要走,那就一起走。」他拉著她,作勢往會場走去。

「我不要。」她執拗著。

他瞪著她,眸底的火光熊熊燃著。「你這個女人,是要惹我生氣嗎?腦袋固執也就算了,沒想到你還真該死的容易相信別人。」

她回眸,叉腰瞪他。「你憑什麼指責我?莫名其妙從美國跑來不說,還故意引我上當,騙了我的身體,害人家初夜沒了不打緊,你還去誘拐女人,騙人又騙色。」

「女人,在說這句話之前,可得先考慮清楚,免得後悔就來不及了。」他出聲警告,眸底的火焰則跳動著想掐死這美麗頸項的衝動。

「難道不是嗎?否則為什麼不敢告訴我,你是言浚的雙胞胎哥哥,甚至有了未婚妻還勾引弟弟的女朋友。」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你別否認了,其實我都知道了。」她的聲音好黯然,聽得褚濯實在心疼得緊。

「所以——」

「我打算離開你!」討厭,這淚怎麼又掉了。

他倏地捧起了她的面容,注視著淚汪汪的她道:「你確定?」

她撇開眼,「我確定。」

「那為什麼不敢看著我?」他追隨著她眼睛跑,讓她毫無躲藏的空間。

唐沁玫不禁惱怒的抬眼瞪他,一字一句吐出口:「我、確、定、要、離、開、你、了。」

他卻勾起好看的唇。「可是,你的身體少不了我呢。」

這一說,倒是讓唐沁玫紅了雙頰,「那是你騙了我,在我醉酒的情況下又對我胡作非為。」

「喔……原來那時你已經知道那個人是我,而非言浚了。」他眼中閃著壞壞的笑意。

在他上台的那瞬間,她就知道自己險些鬧了個大笑話。

這可惡的臭男人!

「要離開也得給我個理由吧。」他比她還執拗。

「你自己心裡有數,不需我告訴你。」

「你不說?」

「不說。」

「好,既然不說,我就讓你用看的。」未等唐沁玫發怒,他隨即二話不說將她帶進了剛剛的那家飯店。

「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我不要進去。」她甩動著臂膀,怎麼樣都不願進門。

他傾身威脅她,「你最好乖一點,免得讓人看笑話了。」

這句話果然收到了成效,唐沁玫乖乖的閉嘴了。

冶澤的未婚妻說得對,這女人最愛的,是那一層博得不能再薄的面皮。

他低眼輕笑—帶著她轉向了另一棟大樓。

那裡,有著一副特大的照片,赫然就是——

「羅媚!」這不就是當初在美國看到的那幅照片嗎?「這張不是被你給毀了?」

褚濯聳聳肩,眼底也是受不了的神情。「毀了一張,人家不會再複製嗎?」

「可是……這男人……你不會吃醋嗎?」她的話隨即得來一記爆栗子。

「蠢女人,你再說這種沒頭沒腦的話,想不相信我就在這裡要了你。」

唐沁玫連忙噤口,生怕他真的這麼做,但是,才安靜幾秒鐘,她又忍不住發出了言論。

「那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迷糊到了極點的唐沁玫,全然未注意到照片旁的兩個大字。

「蠢蛋,當然是來當人家的伴郎和伴娘啊!」

「什麼?」唐沁玫眨眨眼,腦袋已然糊成一團。「她不是跟你……」

沒耐心等她說出不想聽的話,褚濯一古腦的拉她進會場,直接朝裡頭的小房間走去。

「嗨!我的伴娘終於來了。」

門開啟,美麗的新娘子——羅媚,正對著她漾著愉悅的笑容。

看著眼前的一切,唐沁玫更惑然了。「羅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何不問問你的男人,由他來告訴你不是很好嗎?不過,很抱歉,現在實在不是什麼解釋的時機,結婚的時辰到了。」她站起身,身後隨即露出了茱比可愛的小臉孔。

「茱比,你怎麼會在這裡?」她不是把它徹底忘在家裡嗎?

茱比顯然不太想搭理她,她進來的失神加茫然已造成它連日來的挨餓加寂寞,這筆賬它可是狠狠的算進腦袋瓜裡了。

「我早知道你這女人,一失起神來連身旁的有生命物體全部死光光,所以我只好犧牲點,帶走它囉!」

「你怎麼會有我的鑰匙?」一定又是露露搞的鬼。

羅媚嬌然一笑,「那就等露露從南部回來再同你說吧,快點走吧,我的新郎已經等的不耐煩了。」

帶著美麗的微笑,保持一貫的優雅,羅媚走出了房間,朝著新郎款款走去。

⊙⊙

捧著不知幾百朵的新娘捧花,那美麗的花瓣兒都快把唐沁玫的小臉,遮得只剩下小小嘴唇高高嘟起。

「還在生氣嘛?」開著車子的褚濯再次投來令她不悅的得意神情。

「當然。」她瘡瘡嘴,嗔道:「為什麼你們要這麼騙我?」

「那現在你又要載我去哪?先警告你,我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她口是心非的言語聽來還真不順耳極了。

一個大轉彎,褚濯將車子朝郊區開去。

「喂!你究竟想去哪裡?」天色漸晚,他卻自做主張的開車亂亂闖,完全不問問她到底要不要跟。

真是自大的豬!

「女人,不要在心裡偷罵人!」

「我偏要!」自大的豬,混蛋臭男人,只會靠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吱!一個大煞車,令唐沁玫險些與鏡面做甜蜜的親吻。

「你這個混蛋……到底想……唔!」語未竟,一個狂霸的熱吻隨即逼來。

唐沁玫不禁本能的環住他的頸項,與他來個熱吻大對決。

吻歇,兩人也喘息個不止。

「有些我必須和你說清楚。」他瞅著她,緩緩說道。

「那就說啊!我洗耳恭聽。」她漫不經心的態度又得來一頓爆栗子。「你又敲我的頭。」

「專心聽我說,女人!」

「很重要嗎?」能不能別聽?打了個極不淑女的大哈欠,有點想睡覺呢!但那疾射過來的利眸讓她倏然振奮起精神。

「當初,那個車禍現場還記得嗎?」

雖然有些模糊,唐沁玫還是因他殺來的眸光爾點點頭。

唉!她唐沁玫怎麼變得越來越沒骨氣了,人家隨便一瞪她就變成了乖順的小綿羊,一點都不像原來的自己了。

「你到底有沒有再聽我說?」怒吼再現,溫柔已不見。

她忍不住的摀住雙耳。「我在聽了啦!」

「其實那天,追你的那個男人是我爾不是言浚,之所以變成了他是……」他開始娓娓道出那時的所有情況,卻把當時僅以好玩心態追求她輕輕帶過。

「你們這兩兄弟真是社會的敗類耶!」

怪不得她說話粗魯,試問,有誰願意像個傻子般被耍,甚至還沉溺在兩個幼稚男人自以為是的愛情裡。

她憤憤的伸手欲開門,卻被一旁的他拉住了。

「生氣了?」仔細瞧著小女人的可愛側顏,那嘟著嘴的模樣簡直可以吊豬肉了。

「發話,換作是你願意被這樣戲弄嗎?」她抽回自己的手,不想再繼續待在這惱人的空間裡,與這自大豬在一塊。

「如果是我所愛的,那我就願意。」這神情是來自肺腑的。

她緩緩轉過頭,瞅視他的神情有著前所未有的認真。

「愛我?不!你愛的只是我的身體,爾不是我的人。」

這小女人!還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啊!

不過,對於她這點自然不忸怩的個性,他實在愛透了。

傾身凝注她的眼,他黑眸裡勾出誘人的魅光。「那你愛不愛我的身體呢?」

「我當然不……」

「嗯?說實話。」

她紅著臉,相當不爭氣的囁嚅出口:「當然愛。」

褚濯的臉色有著微微不悅。「你說謊。」

「啊?」不解的抬起眼。他幹嗎發火啊?

「你不誠實。」他指控出聲。

「我哪有不誠實,我已經承認愛你,你還要我怎麼樣?」

忽然察覺言語中的失誤,唐沁玫一張臉紅的簡直像在沸水裡滾的蝦。

「你可惡!竟敢套我話。」

他彎起俊帥的眉眼,拿走她手裡的捧花,以唇堵住了她張口欲繼續罵出的字眼。

惱人的愛持續發酵中……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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