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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柯怡]【星有所屬II之三極品牡羊男人】[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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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9-13 20:29:10 |倒序瀏覽
該死的!他竟敢光明正大的吃她豆腐!
要不是為了臥底找證據,她早就對他不客氣了!——
什麼?!他竟然是高她好幾階的檢察官?!
哼!當初這條緝毒案老是被他們壓下來,
現在他是來跟她搶功勞的是不是?!
跟她談合作?哼!門兒都沒有!
她可是受過專業訓練的耶!
他就一張長得好看的臉能做什麼?!——
喝?!不會吧?!他的身手竟然比她好?!
還把她從鬼門關給救回了兩次……
哼!算他好屎運,每次她有難都被他「湊巧」遇上,
不出手相救就說不過去了……
什麼?!她的命是他的了?!
他想怎麼樣就可以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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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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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9-13 20:29:32




楔子

特別報導

這天,一份全世界同步發行的特別專題報導,引發眾人的熱烈討論,更使得全世界女性同胞們的芳心蠢蠢欲動。

這篇報導到底有何魔力,能成為全世界眾人的目光焦點?以下是我們所節錄的部分內容:

一項「全世界女性心目中十二星座極品男子」的調查出爐,我們特別針對這十二名男人進行一連串的明查暗訪,好不容易搜集到以下的珍貴資料

水瓶座——

姬川英治,伊勢赤騖城第五十四代的城主,名下有一千多筆的土地及橫跨海內外的企業。允文允武,並擁有多項博士學位的地,是活在二十一世紀的末代貴族。

他個性內斂而冷靜,是個在孤獨中成長的男

人,但在他淡漠的外表下,卻有著一顆比誰都火熱的心。

雙魚座——

石燁,中奧混血,出生於維也納,父親是奧地利著名鋼琴家,母親是台灣人,也是有名的小提琴家。

十八歲時,他一舉獲得奧地利協奏曲大賽首獎,從此聲名大噪,各地演奏會的邀約不斷,並灌錄了數張銷售成績亮眼的音樂專輯。

他有修長結實的身型,柔軟優雅的褐髮,深邃溫和的黑眸、迷人的風采,可說是少女心目中的白馬王子。

牧羊座——

戢修煌,蒙特洛王國的三王子,同時亦是台灣司法界人人推崇的檢察官,正義、行動力十足,專辦別人不敢偵辦之案件。

由於為混血兒故五官鮮明,英俊挺拔、但潔身自愛,不隨便沾染花邊新聞。

金牛座——

上關璽瑋,上官集團總裁,母親為克里特王國公主,因克里特王國繼承人意外喪生,而臨時接任克里特國王之位。

他,行事低調,關於他的一切始終籠罩著一股神秘色彩,惟有與前妻的離婚事件鬧得滿城風雨。在他恢復單身之後,這位神秘的國王更成了全世界單身女性的目光焦點。

雙子座——

尊貴的安東尼王子,是北歐丹納王國的王位繼承人,任准只要看他一眼,就會被他那媲美阿波羅天神的俊美和不凡的氣勢所懾。

他具有典型雙子座複雜、矛盾的性格,溫柔的時候可以把女人寵上天,但,他血液中冷酷殘暴的因子卻也令深愛他的女人倍受傷害,心碎流淚。

巨蟹座——

杜誨之,歐洲某小國王子,日前入境台灣,他的母親正是多年前曾經紅極一時的明星林楷欣。

他那雙憂鬱的眼,輕易就讓女人為之傾倒,更湟論其所擁有的億萬身價;他雖然貴為王子,但因其母為中國人,讓其在王室中的身份倍受爭議。

獅子座——

全球第二大富豪葉爾漢‧帝諾,二十七歲,中法混血。承襲家族自十八世紀受頒的勳位,是法國最後的男爵。

他的帝諾酒坊占金球葡萄酒市場銷售率的百分之七十,五百億美元的身價、帝諾男爵的光環,讓天生是領導者的葉爾漢成為最有魁力的鑽石單身漢。

他的英挺邪魅、狂妄霸氣教世人稱他為——邪惡狂獅。

處女座——

身為伊裴斯儲君的薩伊‧莫爾凡俊美元儔,是天生要叫女人心碎的男人,然而他的全副心思卻都在伊裴斯的經濟上,女人之於他不過是排遣無聊的玩物,對結婚這件蠢事他根本不屑一顧,因此,他的婚姻大事成為伊裴斯人民關注的焦點。

天秤座——

瑞恩桑德斯‧格奧爾物‧維希四世,出生於德國,為一黑髮綠眸、身高的莫一九O的中德混血兒。

其祖父為前普魯士王國最後一位退位國王,其父一生皆為「復國之志」而努力。其父過世後,繼承家業的瑞恩桑德斯——是肩負了恢復家族光榮之重任,然—心向醫的他似乎有不同打算。

天蠍座——

放朝歌,二十八歲,為亞洲天王級歌手。

傳言神秘熱戀中的他,即將宣佈退出歌壇。根據可靠秘密證人指出,天王已為愛昏了頭,居然沒有原因的拒絕承認某王國親王的尊貴身份,甚至不異為愛,台幣散驚—

射手座——

莫魯斯,三十歲,洛爾維斯王儲。善於經商理財,是個成功的經濟學家,自從他加入國家財政,國家經濟蒸蒸日上。

他英挺拔,斯文爾雅,溫柔多情,是個崇尚自由的浪漫紳士。

摩羯座——

堅毅慎謀的王者之風,卓爾不凡的貴族風采,必要時英氣迫人,私底下溫柔迷人的韓追——維克多爾國全體百姓擁戴的新國王。

維克多爾國的百姓相信,他必能帶領維克多爾國走向更平安和樂利的生活,也能捍衛這個豐饒的國土……

想知道更多關於他們的消息?那就繼續看下去,星有所屬Ⅱ,我們會詳細告訴你們,這十二個男人有多麼極品!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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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9-13 20:30:21



第一章

凌晨二點半,街道上原本很熱鬧的商家,在這個時間普遍都已打烊,只剩幾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超商,將沉寂的黑夜點綴一些亮光。

正常人在這個時候早該上床就寢,惟獨一部分生理時鐘與正常人相反,俗稱夜貓族的人,此時正是他們精神最佳的時候,如果身為夜貓族的會員之一,再加上個性傾於外向活躍的話,那現在他們會聚集在一個很熱鬧的地方——PUB.

當然,會在這裡的人,不只有夜貓族,還有為了某種原因,而不得不犧牲睡眠,跑來這裡的正常人,比如林國正就是其中之一。

「要不是我們是哥兒們,你沒事三更半夜把我從溫暖的被窩挖起來,還帶我來這鬼地方,被吵雜的音樂及缺少睡眠這種有害身心的事情虐待,我鐵定饒不了你。」他邊抱怨,邊大大的打了個好大的呵欠。

天曉得他們身為檢察官的,每天的工作量有多大,要是他們一天的睡眠時間能夠超過六小時,就足以今全台灣的檢察官羨慕半年以上了,因此,有誰還會有空不趕緊睡覺補眠,跑到PUB來浪費體力及時間?

戢修煌俊俏的臉龐勾起一抹笑意,「我知道委屈你了,下回我再請你吃一頓好的,算補償你,如何?」

「我寧願把那個時間拿來睡覺。」說著說著,他又禁不住地打了個阿欠。

不是他愛說,自從他當上檢察官後,睡眠時間就沒再超過八小時,他經常忙到就算躺在床上要睡了,滿腦子都還是一堆案件的內容,想安心入睡根本是妄想。

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這種情形不只他有,所有檢察官都有,就算他抗議也沒用,每個桌上的案件若從真疊起來,一張桌子可能還不夠用。

一旦踏上這途,除非離職,否則就要認命的一直幹下去。幸運點的,還能活到退休時,領一大筆退休金,不幸些的,就是身體承受不住這樣「日也操瞑也操」的日子,英年早逝,讓他的家人去領一堆有的沒有的撫恤金。

當檢察官就是這樣,頭銜聽起來很吸引人,但是一瞭解其中內幕,就逃得比誰都快。

當初他就是笨笨的,從小一塊長大的鄰居好友戢修煌,約他一塊來報考檢察官時,他想說可以為民伸冤、為國家盡一份心力,因此毫不猶豫就一口答應,等到他真正做到時,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這一切都是戢修煌害的,誰叫他當年誘拐他一塊來報考時,只對他說當檢察官的優點,缺點則隻字未提,那時的他竟然一點都沒發現,就這麼傻傻的跟著他往火海裡跳,一想到這件事,他就恨不得掐死戢修煌。

忘了提,最最最重點,就是因為太忙了,所以一直抽不出時間去交女朋友,就算他試著去交一個,結果人家還是受不了他工作忙碌,忽略了她因此往往交往沒多久就琵琶別抱。

唉!不提還好,一提起傷心往事,他就更加郁卒。

「你還沒告訴我,你是為了什麼案子,才半夜不睡覺,跑來這裡尋找線索的。」

要不是看在戢修煌是為了公事才拉他出來,他才懶的理他,人家不是常說「吃飯皇帝大」?對他而言,睡覺比吃飯還大,他可以一個禮拜不吃飯,但他絕不可以一個禮拜不睡覺!

不過話說回來一戢修煌可就不同了,他不只可以一個禮拜不吃飯,甚至可以一個禮拜不睡覺,這點就讓他佩服再佩服了。

戢修煌這個道地的牡羊男人很有正義盛,行動力十足,也富有濃郁的冒險精神,因此才來當檢察官,而且還當的有聲有色。

現在在台灣,一提起戢修煌的名字,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因為他不管對象是高官權貴或平民百姓,該提起公訴的,他絕對不畏強權,勇敢的程度讓每個人都不禁對他豎起大拇指。

他雖然專辦別人不敢辦的案子,但行事作風卻相當低調,更不喜歡出現在屏光幕前,因此大家對他的名字是如雷貫耳,但認得他的人卻寥寥無幾。

這有個好處,愈少人知道他的長相,他愈能游入賊窟調查案子。

否則單以他混血兒的身份,五官鮮明就算了,又有一張足以媲美任何男明星的英俊臉龐,以及和男模特兒沒差別的頎長身材,他一曝光,保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都認得出他來,屆時他想偷偷調查案子,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所以他相當忌諱讓自己曝光。

同時,他也擁有一種異於常人的親和魅力,他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和一群不認識的人混熟,讓人直呼不可思議。

因此就算他在司法界很出名,但還沒有人特別討厭他或排擠他,這對他的工作,或多或少有些幫助,畢竟沒人扯自己後腿時,辦起事來是很快的。

當然,他也一樣沒有女朋友,不是他不想交,而是他至今仍未遇到一個理想中的對象,秉持著寧缺勿濫的心理,三十二歲的他,與婚姻的距離還非常遙遠。

然而,這也可能和他的家世有點關係,他父親是歐洲蒙特格國的國王,也就是說,他其實是名王子。

他母親是他父親的第二任妻子,由於在他小時候,他們二人就已離婚,她母親帶著他返回台灣定居,他早就認定自己是名道地的台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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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礙於他父親的身份,他每年還是得抽空回到蒙特格去學學王室禮儀,即使在他上頭早有兄長可以接掌王位,但是他父親還是要求他得回去,畢竟他是他的兒子,就算沒接掌王位,他還是一國的王子。

也就是因為如此,他便認定自已不能亂交女友,將來他所娶的,不僅僅是他戢修煌的妻子,同時也是蒙特格的王子妃,所以到現在,還沒有對象。

「我懷疑這家搖頭PUB的背後,有議員在撐腰。」

他得到一些消息,指稱這間位於高雄市郊區的PUB裡頭,有人正大光明的販賣毒品,不論是目前最常聽見的搖頭九、強殲藥丸,或者是安非他命大麻,甚至連古柯鹼都有,完全不怕警察來調查。

而他們之所以敢如此囂張,據說,全是因為這家店的幕後有某位資深議員在撐腰,所以今天他才特地出來探探虛實。

如果一切屬實,那他將會開始調查這位議員,他相信在他背後,一定還有更高層的官員挺他,否則單靠議員的身份,還不至於如此張狂。

「這麼大條?」聽他這麼一說,林國正的瞌睡蟲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開始嚴肅的看待這件案子。

戢修煌頷首,「所以我才拉你過來陪我一探虛實,否則平常一些小案子,我犯不著把你從床上挖下來,我自己就能解決。」

「說的也是。」林國正和戢修煌向酒保點了杯酒來喝後,就坐在吧檯上,不著痕跡地打量在PUB出科的人。

「都是些年輕人。」戢修煌皺著眉頭說道。

這年頭的年輕人怎麼都如此墮落?

「當然,這種地方不是年輕人,難道會是一些歐巴桑或歐吉桑?」林國正白了他一眼。

戢修煌唇角嗤笑地微勾著,輕啜著手中呈現炫目金黃色的酒,由於平時都有淺酌的習慣,所以還不至於醉倒。

在他微微仰頭飲酒時,眼角無意間瞥到,在離他們不遠處,竟然有幾個年輕人正大光明的販賣起毒品來,濃眉倏地瓏起。

這間PUB真的如傳言那般!

可惡!

他用眼角暗示林國正也看過去,林國正見狀,和戢修煌交換了會意的眼神,同時保持緘默,裝作若無其事地將目光調到遠方,隨著PUB裡DJ播放的搖滾音樂,自然的擺動身子。

「嘿!怎樣,有沒有看見哪個漂亮美眉?」為了不讓別人對他們起疑,林國正胡亂提了個話題,佯裝融人在裡頭。

戢修煌也相當配合,裝痞地笑道:「當然有,你看那個站在舞池中間,穿白色上衣那一個,多正啊!還有,在門邊那個短髮美眉也不賴,嘖!美女大多,害我都不曉得要選哪個下手才好。」

「不然這樣,門邊那個美眉較對我的味,你把她讓給我,你去把舞地中間那個好了,她看起來比較像你喜歡的那一型。」

「沒問題。」互相使了個眼色,二人就各自朝目標前進。

戢修煌來到舞池中央,與他說的那位白衣美眉相對,他首先對她露出個迷人的笑容,那位美眉見著他俊俏的長相時,先是一愣,隨即也回以一抹嫵媚的笑靨,二人就這麼一拍即合,一塊跳著舞。

「第一次來?」白衣美眉眼波帶媚,主動伸出如雪藕般的雙臂圈住戢修煌的頸子,笑問。

「你怎麼知道?」戢修煌有些訝異地反問她。

在這種地方,他若還維時平日的紳士態度,絕對會讓人起疑,既然對方如此主動,他也很不客氣地順勢將手擱在美眉渾圓的雙臂上,將她壓向自己。

美眉垂下眼睫輕笑了聲,掩飾眼底急閃而過的一絲怒火。

該死的色狼!

最初見到他時,她還不小心被電到了一下,結果他居然是只下流的色狼!賀若緋在心中低咒了聲,但表面仍裝得毫不在意。

要忍,絕對要忍!

她絕對不能為了這一點小事,就壞了她長久以來的計劃,所以她千千萬萬要忍——

賀若緋,緝毒組的小組長,她耳聞這家PUB有問題,曾經向上頭報告過,想調查這家店,但每次都被打了下來,因此她懷疑這家店幕後有官僚在當靠山,這更趨使她要追查到底的決心。

所以儘管上頭再怎麼不批准她調查這間PUB,她還是趁著上班之餘,偷偷混進來臥底,化名為小曼。

好不容易她才在這搞出一點名堂,讓這家PUB的店長吳良心,迷她迷的要死,對她有點鬆懈,很多事都在她極高明的套話技巧下,不知不覺地透露給她知道。

她更進而假意地提出她也想加入他們的話,讓吳良心樂得很,答應在最近幾天把她引見給幕後的大老闆,所以這一段時間是最重要的,她絕不能容許自己在這個時候壞了大事。

「我和這家PUB的店長是朋友,我幾乎每天都來,所以誰是熟面孔,誰又是第一次來,我都相當清楚。

「你的意思是,這裡的人你都認識?」幽深的眸底浮現一絲詭橘光芒,如果這個女人真有這麼厲害的話,那她不失為一個可以好好利用的對象。戢修煌心中暗暗算計著。

「當然,這裡的人我絕大多數都能喊的出名字,而且我再告訴你,經常在這出人的人都知道我這個店長朋友想追我,所以大家都很識相的把我當成未來的嫂子看待,所以沒人敢公然逃逗我,除了第一次來的人。」她一臉笑意,話裡反諷的意味任何人都聽的出來。

「未來嫂子?嘖!不得了,原來你的來頭這麼大,那如果我夠聰明,不就該立刻放了你?」即使聽出了她諷刺的意味,但戢修煌仍故作不知道,繼續和她說話。

「可,你放得開手嗎?」她屈起膝蓋,在戢修煌的兩腿中間摩蹭著,挑逗之意明顯。

天可明鑒,其實她很不想這麼做,但誰叫她現在偽裝的是一個行為放蕩,會利用身體往上爬的女人,所以她不這麼做根本不行。

尤其在這裡的人幾乎都認識她,如果有個帥哥來搭訕,她卻無動於衷,那擺明是自露馬腳,不引人生疑才怪。

戢修煌暗暗倒抽了口氣,要不是自制力太過驚人,他壓根禁不起她這麼撩弄,極有可能當場有了不適合在這個時候產生的反應。

他啞然一笑,附在賀若緋的耳邊,沙啞地低道:「看起來,你那位店長朋友滿足不了你是不是?」

她眨了眨美麗的大眼,偏著頭巧笑情兮地睇著他,「你說呢?」

「你知道的,男人向來對美麗的女人所提出的要求很難拒絕。」他輕撫著令他感到些微不可思議的美麗容顏,他沒想到,她居然脂粉末沾?!而且她的粉頰柔嫩到幾乎讓他愛不釋手。

沒化任何妝,竟然還能美到搬動人心,無怪乎這家PUB的店長,會被她給迷祝

她嬌笑著:「的確。」

下流、不要臉的色胚!她悻悻然地想忖。

「我明天還要上班。」他暗示她。

「這麼急躁?」

「當然,誰叫你這麼美麗,我現在一顆心都懸在你身上了。」他無預警地頭一偏,準確地攫住賀若緋的紅唇,毫不猶豫的就撬開她的貝齒,靈活的舌采入她的口中,竊取她的甜蜜。

一時不察而被偷吻成功的賀若緋,臉色丕變。

她就算和這家PUB的店長周旋時,也有辦法保護好自己,不受對方的侵略,但她萬萬沒想到這個不曉得從哪突然蹦出來的傢伙,居然就這麼要走了她的吻——

可,偏偏她又不能推開他,美眸跳躍著二簇火焰,她佯裝相當投入這個吻,將原本僅圈住他脖子的手,逐漸往上移,撫上他的頭髮後,邊用力扯住他的頭髮,邊把他的頭更壓向自己,讓別人以為她有多投人這麼吻。

戢修煌痛不敢言,只好草草地結束這個美好的吻,好擺脫她像要扯光他頭髮的力道。

他表面上仍露出迷人的笑容,牽著她往外走,在經過門邊的林國正時,他對他使了個眼神後,便帶著賀若緋離開PUB,驅車到一家汽車旅館。

「你要不要先去洗個澡?」戢修煌脫掉外套,隨意丟在椅子上,回頭詢間著已經迫不及待躺在床上的賀若緋。

「你先洗。」

「不,我先洗的話,我怕你會趁著我洗澡的時候偷偷跑掉。」他爬上床,順勢將她圈在自己雙臂之間,低頭又想吻她時,卻剛好被她閃開。黑眸微瞇,他竟為此感到失望。

「我才不會那麼小人。我先洗就我先洗,有什麼了不起的。」她很自然的就推開他,走下床去逃過狼吻。

臭男人,也不想想,她敷衍男人的功夫,已經到了出神人化的地步,方才被偷到一個吻,是她一時沒注意,現在她正打起十二分精神對付他,他怎麼可能還會從她這得到什麼好處!

趁著她進人浴室後,戢修煌飛快地拿起手機撥給林國正,告訴他,他目前的位置及他預計從賀若緋身上挖出一些秘密的計劃。

「喂!別假戲真做。」林國正警告他。

「我沒那麼蠢,等我問到想知道的事後,我就會想辦法解決她,你放心好了。」

「好,那我先回家去睡覺,有事再Call我。」

「我知道。」

在浴室內的賀若緋則從身上拿出一包細粉,那是一種迷幻藥,吃了之後,人家說什麼,他就會信什麼,要他做什麼,他也會立刻去做,每次吳良心想帶她上床時,她就會想盡辦法讓他吃下這種藥然後另外找個妓女來陪他。

他意識不清,根本分不清誰是誰,等他醒來時,再製造他們發生關係的假象,每次都讓她成功的蒙騙過去,吳良心根本不曉得他被下藥了,還以為他們真的發生了關係,而樂的半死。

「哼!下流的男人,看我怎麼整你!」她瞇起美眸,咬牙切齒地怒哼著。

她放意打開水龍頭,假裝自己在洗澡,等過了一會兒,她再關掉水龍頭,把自己的頭髮弄的微濕後,才走出浴室,靠在浴室門前,眼波似水地睨著

他。

「我洗好了,換你了。」

「我還不急,你過來這裡,我想和你談些話。」戢修煌靠坐在床頭,拍拍身旁空的床位,示意賀若緋坐過去。

賀若緋微微一笑,依意走了過去。

「你想談什麼?」

「談談你。」

「我?我有什麼好談的?」她鐐了撩自己的頭髮,狀似不以為然地淡問。

「我只是好奇,像你這麼漂亮的女人,怎會甘心只做個PUB店店長的女人,依你的條件,你可以爬的更高。」

她輕輕垂下眼睫,玩弄著自己的手指,嬌笑著,「我當然可以,可是想要步登天是很難的,我當然得慢慢采羅!」方纔她已經偷偷將迷幻藥塗在她的手指上了。

「或許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憑你?」她斜睨向他,把他從頭打量到腳,「你行嗎?」

「我一向只幫助美女。」

她低笑著,「你是什麼身份?我聽說吳良心的後台很硬,要不是如此,我怎會選擇他?不過截至目前為止,他還能滿足我。」

這傢伙不會長吳良心派來要試探她的吧?如果真是如此,那她得更小心應付了。

「我也聽說他的後台很硬,所以才想和他合作,如果我和他的生意談成,那我就可以幫你忙了,不是嗎?」他傾向她,嘴角揚起一抹自信的笑容。

「你想要我幫你從中牽線?」

他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想利用我的人,大部分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常」

「怎麼說?」

「你沒聽過什麼叫做『最毒婦人心』嗎?」

「我向來偏好冒險,哪有危險我就愈愛往哪鑽,如果你認為你危險,那我非纏上你不可了。」

「傻瓜總是早死。」她伸出塗上迷幻藥的手指,假借挑逗的動作,在戢修煌唇上輕輕劃過。

戢修煌完全不察。

「我明天還能去找你嗎?」他捉住她的手,把她拉向自己,低問。

「幹嗎?」她順勢靠在他的胸膛上,手指輕戳著,由手指傳來的結實感令她頗為訝異。

看不出來這個痞子男,平時還有在鍛練自己的身體。

「追你。」戢修煌回答到一半,忽然覺得自己心跳異常快速,他眸光一閃,懷疑自己是否被下了迷藥。

她嫵媚地睇著他,「真的假的?你養的起我?」

「跟著我保證你吃香喝辣的。」他的頭也昏了起來,這更加肯定他的猜測。

「我現在跟著吳良心就吃香喝辣的了,我才不希罕你咧!」

「你會改變心意的……」他的聲音愈說愈無力。

看見戢修煌原本還炯炯有神的眼睛,慢慢變得渙散,賀著緋知道藥效已經發作了,她唇際不著痕跡地滑過一絲冷笑,然後把逐漸失去意識的戢修煌推倒在床上。

讓他失去意識前的最後一個記憶,就是她正在動手脫他的衣服——

「哼!這樣看你還能不能搞怪!」賀若緋沒好氣地在戢修煌身上重重的拍了一下,「敢吃我的豆腐,你簡直是找死!」

想到他曾經對她做的,她肚子裡一把火就愈燃愈旺,索性在他臉頰上多掐了幾下,才消氣。

趁著他不省人事,她開始在他身上到處摸索,想找出他的皮包,好查出他是何方神聖,當她打開他的皮夾,著見裡頭的身份證,她不禁輕輕蹙起二道精緻的黛眉。

好耳熟的名字,似乎在哪聽過……

再往下翻,突兀地,一張很刺目的證件納入眼底,她倒抽口氣。

那是張檢察官的證件!

「見鬼了,這傢伙就是那個只聞聲不見人,堅持不肯曝光的戢修煌!」難怪她會覺得他的名字很耳熟?

若有所思的眸子重新移回銷修煌臉上,她開始質疑,他今天會在PUB出現,是不是因為他也聽到一些風聲,所以才來查案的?

如果真是如此,那她倒可以試著找他合作看看。

等等,她當初怎麼對他們檢察官呈報這件案子,他們就怎麼給她打回票,那麼他今天在這出現,又代表什麼?

他要獨自攬下這筆大功勞?!

有可能!

那她更不能讓他知道她的身份了。

思及此,她把他的證件全部放回他的皮夾內,沒啥好氣地轉身離去。

這個案子自從被檢察官一直打回票之後,她就對檢察官田任何好感,就算她真的查到什麼,也不想讓他們分杯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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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9-13 20:30:47


第二章

「你昨天有沒有從那個女人身上問到什麼?」一早戢修煌來上班時,林國正就迫不及待地追問著他昨天的結果。

戢修煌的俊臉難看的緊,「別提了。」他悶哼著。

「出了什麼事?」

「我一定是被下藥了,什麼都還沒問到,就已經不省人事。」幸好沒被搜括一空,算那個女人還有點良心。

「那女的這麼厲害?!不會她遞了杯水給你,你就毫無所察的喝下去,然後就昏死過去吧?這種情節電視已經演到爛了。」

「我當然不會,不過換作是你,我想應該會。」

「胡扯!」他白了他一眼,「換句話說,你昨天一點收穫也沒有?」

「不算完全沒有。」戢修煌低歎一聲,走到他的座位上,從公事包裡拿出一大疊文件放到桌上,再拉開右邊最底下的大抽屜,把公事包放了進去。

「說來聽聽。」

「那個女人是那家PUB店後長吳良心的女人,雖然她透露的話不多,但是還是可以聽出,在吳良心背後,的確有很大的靠山。」

「嗯!這麼聽來,的確不算完全沒收穫,至少肯定那家PUB背後的確有人撐腰。」

「沒錯,我本來是打算利用那個女人,結果沒想到反被將了一軍。」他顯得有些懊惱,「我真是小覷了她。」

「我看你是被她迷的不知今夕是何夕,才會被她設計。」

「我像是那種人嗎?我只是疏忽了她會來下藥這一套,下次再見到她時,我絕對會有所警戒。」

「你還想去找她?!」林國正很是訝異。

「當然,我覺得從她身上下手,是最有效、也是最快的方法。」

「你的美男計昨天已經吃了個鱉,還不死心?」

「美色不行,可以利誘,反正拉攏人心的方法多的是,我有十八招等著她。」他不以為意地淡道。

「但願如此,對了,我有點話要告訴你。」

林國正左右張望了一眼,確定附近沒什麼閒雜人等,他才小心翼翼地開口:「我聽說,警方那邊早就有人提議要去搜查,而且提了好幾次,可是都被上級他們撤回,最後警方好像不得不放棄了。」

「有這種事?!」戢修煌微愕,「該死的,要是這個案子經過我的手,我鐵定力查到底。」

「連主任他們都不敢偵辦這個案件,表示這案件可能牽扯的很廣,所以你在查這件案子時,得小心一點,如果讓他們知道,一定會想辦法打壓你。」

「他們應該知道我向來不吃這套。」

「你是可以不甩他們,但你不希望他們成為你偵辦案件的絆腳石吧?」如果他們出面阻撓你,辦起案子來,你只會更累,沒任何好處。「

戢修煌十分同意他的話,「那你知不知道警方那邊,是誰提報要偵查這個案件的?」

「據說是緝毒組的小組長,是個女的,好像叫賀若緋。」

「或許我可以私下找她一塊合作。」他思考著這個可行性。

「這是個好主意,我想她會很樂意配合的。」

「好,我會抽個空去找她,當面和她談這件事。」他當機立斷地宣佈多個幫手,對偵辦這個案件有益無弊。

「嗯。」

「又不在?!」戢修煌皺緊眉宇,「好,我會再打過去的,謝謝。」掛斷電話,他顯得若有所思。

這個緝毒組的小組長怎麼那麼難找!他找了她好幾天了,每次不是正好她出外勤,就是她休假,反正就是碰不到她的人。

她的組員有給他她的手機號碼,可是他打了不下數十通,她卻始終沒回過半次,要不是他們毫不認識,他直一會以為她是故意在躲他。

算了,現在也快到下班時間,乾脆明天直接殺到她所屬的警局去找她好了,他就不信在警局待一天會遇不上她!

「怎樣?找到她?」林國正捧著一堆資料,恰巧經過他的座位,順道問了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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戢修煌搖頭。

「還找不到?」林國正失笑著,「她可真是一個大忙人。」

「我打算明天直接去找她。」

「好,我支持你。」

「對了,我待會兒打算再到吳良心的PUB去一趟,你要一塊去嗎?」

「這次就算我想去也沒辦法!」林國正拍拍他手中那一大疊的資料。

「這幾天我剛接到一件棘手的案子,恐怕抽不出時間幫你。」

「沒關係,那我自己去就好了。」他瞭解地揮揮手。

「小心點,別出事了。」

「我會的。」

真是的,最近為了躲那個戢修煌,一整天都不敢待在警局,每天在外頭東跑西跑的,全身精力好像都被磨光了似的。

賀若緋在吳良心的PUB裡,選了一個最隱密同時也是最角落的位置坐下,心底則不停地埋怨著戢修煌。

他找她到底是為了什麼?難不成是她的身份被他識破了?

不,不可能,沒人知道她在這臥底,他又怎會知道?

再說,上回迷昏他時,她又沒露出破綻,他絕不可能知道她就是賀若緋,那他找她意欲何在?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之際,一道陰影突然籠罩住她。

她疑惑地抬起頭,沒想到她剛剛想到的人,此刻就站在她面前,她為此暗暗地申吟了好幾聲。

她眨丁眨大眼,鎮定地揚起燦爛的笑靨,看著他,「你是?」

「我才幾天沒來,你就忘了我?」戢修煌不經她的同意,逕自在她身旁的空位坐下。

「我們見過?」她裝傻地反問。

「那天你還和我去過汽車旅館,你不會忘了吧?」他欺向她,湛黑的眸子像是要看穿她似的,令她一陣心虛。

她假裝認真地思考了許久,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想起來了,原來是你啊!你只來過一次,難怪我會記不起你,怎麼,找我還有事嗎?」

「你忘了,我上次不是請你幫我和吳良心牽線嗎?」他提醒她。

「可是我記得我好像沒答應你,不是嗎?」

「所以我才又來找你,順便再問你一件讓我納悶了好幾天的事。」

聞言,她輕輕地垂下眼睫,掩飾眸底一閃而過的警戒,她可以猜測的到,他要問的是什麼。

「你說。」

「那天,你弄了什麼給我吃?」他把話挑明了講。

「我弄了什麼給你吃?」她故作不知地蹙著眉「我什麼時候用了東西給你吃了?」

「我就是想問你這個問題,我猜你是用了什麼迷藥之類的東西給我吃,只是不能確定,而且我也找不出你是什麼時候讓我吃進那些藥的。」

她虛偽地假笑了幾聲,「拜託!誰有那種東西你想太多了吧!」

他居然知道?!

知道她在打馬虎眼,戢修煌不著痕跡地勾起一抹冷笑,不疾不徐地接下去,「如果是別人,大概不會發覺自己被下了藥,可是我的體質剛好與眾不同,對於那些摻了咖啡因之類會麻痺人體神經的東西,只要我一沾到,就會連續好幾天心悸不止,而且骨頭也會很酸痛,因此,我非常肯定,你對我下藥了。」

「或許你是吃了別種東西才會這樣,因為我根本沒對你下藥。」

「如果我沒猜錯,你身上現在應該也還有那種迷藥才是,只要我搜個身,答案立刻可見。」

賀若緋吃一驚,為保萬一,每次她到這裡來時,身上的確都會放二包以上的迷藥,如果戢修煌真的搜她身的話,她的謊言就會被識破了!

「搜身?!你在開玩笑嗎?」她故作鎮定地笑問。

「你認為呢」「他噙著迷人的笑意欺近她,早就著穿了她想裝傻的企圖。

「在這如果你敢動我的話,吳良心可是饒不了你的。」她警告他。

「那可不一定。」他忽然站起身,在賀若緋還來不及反應時,他就一手摀住她的嘴巴,一手鉗住她的腰,硬把她拖進女廁內,然後把門鎖祝

由於賀若緋正好坐在最隱密的位置,所以沒人注意到她那裡發生了什麼事。

「放開我!」賀若緋開始反抗,她拚命地扭動身體,想擺脫戢修煌的鉗制。

戢修煌把她的雙手扳到她背後,然後解開他的皮帶,綁住她的手,再將她壓到牆壁上,讓她完全動彈不得。

該死的!

賀若緋再也顧不得她偽裝的嬌艷性感的形象,粗魯地破口大罵:「你這該死的混賬東西,快放開我!否則我絕不饒你!」

「嘖!想不到你也會罵人,我以為你這美麗的唇瓣,只會吐出逃逗人的言語。」他以暖昧的口吻嘲弄道。「你再不放開我,再難聽的話我也照說不誤。」她急得直跳腳,因為戢修煌居然開始搜她的身,無奈她全身上下僅剩頭可以動,只能任由他吃盡豆腐。

此仇不報非君子,下次他若有求於她,她一定會竭盡所能的刁難他!

「你的身材很好。」他刻意放慢了搜尋的速度,大手在她姣好的身子上流連忘返,把色胚子的角色扮演得很徹底。

原本地只是想從她身上搜出迷藥,不過為了自己目前所扮演的角色,他不得不對眼前這名女子如此失札,但……她的美似乎撩動了他心底那根從未被撥動過的弦……

這似乎太荒謬了,他著不上其他女人,所以至今未娶,沒想到他居然會看一個只會利用自已身體往上爬的貪婪女子?!

這真是一件超級諷刺的事,他不禁懷疑起,他的眼光究竟是放在哪?

賀若緋咬緊牙根,怒瞪著他,「戢修煌!虧你在外頭風評如此好,沒想到你其實是個裡外不一的雙面人!」她的吼聲成功的讓撫過她纖細腰際的大手瞬間打祝

黑眸一斂,原本輕佻的態度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謹慎、戒備的神情。

「你翻了我的皮夾?」他雙手扶在她的腰上,貼近她,低峭森冷的質問聲從她耳邊傳來。

「沒錯,戢大檢察官。」她咬牙切齒,硬從牙關迸出話來。

他大力地把她的身體扳過來,讓二人面對面,「除了你之外,還有誰知道我的身份?」他凜著聲逼問。

如果他的身份已經曝光的話,那他今天將會很難走出這家PUB.

「你要是怕了,就先放開我。」

「你要是把我的身份說了,我更不可能放開你,至少你可以當我的護身符,不是嗎?」他冷冷一笑,輕而易舉的就把她的話堵了回去。

賀若緋一時沒料到他還有這一招,俏臉益加難看,「我不是一個大嘴巴的人。」

「憑什麼要我相信你?」他怎麼知道她不是在欺騙他?

「我沒叫你信啊!」她尖牙俐嘴地反駁他,「你不信是你家的事,與我無關。」

「你真的沒說?」他掐住她的頸項,冷繃著俊容,再次追問。

「沒說就是沒說,你聽不懂國語是不是?還是你要我發誓證明?!煩人!」她不耐地啐道。

她才沒那麼笨,跑去跟吳良心說戢修煌混進他的PUB裡,萬一弄得不好,令他把疑心轉移到她身上,豈不是自掘墳墓。

戢修煌緊緊盯著她的表情,直到看不出她有任何說謊的跡象後,他才暫時信了她的話。

由於他偵辦過太多案子,遇過形形色色的人,因此練就了一身可以光看眼神,就能判別對方有沒有說謊的能力,不過,這畢竟只是依他的經驗判斷,因此他不能完全卸下他的警戒心。

「你為什麼不說?你若把我的身份告訴吳良心,不是更能加重你在他心中的份量?」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誰叫她也是個臥底。

「嘴巴長在我身上,我愛說不說是我的事,你管的著嗎?」她昂高了下巴,挑釁地道。

「我是管不著。他放開了她,不過仍未解開綁著她雙手的皮帶。

「喂!快放了我。」她用力掙扎總目標,「被人家綁成這樣,手會很酸的你知不知道?」以前都是她用

手銬把壞人銬著,所以她一點都不曉得,原來這種姿勢維持久了,也是會累的。

「不,我還有話要問你。」既然他的身份已經洩露,那他乾脆就把話問個清楚,不需要再拐彎抹角。

「吳良心的事休想我會告訴你。」讓他來搶功勞?門兒都沒有。

「你這麼愛他?」他嘲弄地開口。

「我又不是瞎子,會愛上那種滿腦肥腸,煙、酒、檳榔不離手的社會敗類。」她沒好氣地小聲嘀咕。「我雙面人不行呀!你管我那麼多幹嗎?你們當檢察官的一定要那麼囉嗦嗎?討厭死了。」她露出厭惡的表情。

「因人而異。」

「你的意思是,剛好你比較『搞喂』是不是?」

她的話成功地引出他的笑意,「可以這麼說。」

「去你的,我居然倒霉到去認識一個長舌公。」她為自己的倒霉再三哀悼。

「好了,廢話少說,你最好把你知道的所有事情都詳盡的告訴我,如果可以,將來我們找到他的犯罪證據,對他提起上訴時,我希望你可以上庭去指證他。」

「這對我有什麼好處?」她懶懶地問他。

「對你大概沒什麼好處,不過對杜會大眾而言少了一個毒販和可以買到毒品的地方,是做好事。」

「對我沒任何好處,你就閉上你的嘴巴。」

「人不能如此自私,你要把眼光放遠,難道你不怕將來你的小孩也……」她愈不要他說,他就愈是故意說個不停,看著她被激得快捉狂的模樣,挺有趣的。

「停!」知道他一說下去一定沒完沒了,賀若緋快速喊停,「不好意思,本小姐向來目光短淺,所以請你閉上嘴巴,別再對我唸經了,那是沒用的。」

「你又知道沒用了,或許你會被我感動也說不定。」

「如果單靠幾句話,我就會被感動,那我現在還會在這嗎?」

戢修煌挑高了濃眉,發現她的話還滿有道理的。

「……能有個脫身的機會,你不想好好把握?」他略為感慨地問她。

「再說吧!反正我現在的日子自在得很,暫時不想改變。」

「你……」他真的會被她打敗,好好的一個女人,怎會有如此錯誤的想法?真是令人惋惜。

「戢修煌,我鄭重的告訴你,我不管你來這裡的目的為何,你最好立刻給我離開,以後也不要在這出現了,我不想因為你而壞了我的精心計劃,只要你不礙著我,大家以後見面還是可以說上幾句話,否則扯破了臉,咱們再見面時,就不好看了。」

戢修煌誤以為賀若緋口中的「計劃」是指她先暫時委身當吳良心的女人,然後再找機會攀上更有錢或更有地位的男人,他深深地凝視了她一眼,再一次感慨地搖了搖頭。

「你既然要自甘墮落,那我無話可說。」

她哼了哼,知道他誤解了她的話,她也沒打算澄清,反正他又不曉得她的真實身份,對他解釋也沒有用。

「知道就快滾,否則一旦我後悔了,你就自己看著辦吧!」

「我真心的希望你能幫我。」

「閉嘴!」她不耐的低喝,「你聽不憧人話是不是?滾!」

戢修煌本來還想勸她一下,但看她一臉固執只好暫時放棄。

「就算我現在離開了,我還是會找機會再來的,到時,希望你會改變心意。」語畢,他才打開廁所的門離去。

賀若緋對著他的背影不屑地扯了扯嘴角,才發現她的手還被綁著,她想叫戢修煌幫她解開束縛,可他人早已不見蹤影。

Shit!她粗魯地詛咒著,只好自己想辦法扯開手腕上的皮帶。

「該死的,他綁那麼緊做什麼,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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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你說誰找我?」賀若緋剛走進警局,就聽說有人找她,她一愣,懷疑自己聽錯了訪客的名字。

「戢修煌,」警員以為她沒聽清楚,有耐心地再說了一次,「就是那個很出名的檢察官,你應該知道他吧!」

戢修煌?!賀若緋瞼色微變。

該死的,打電話找不到她,就乾脆自己上門來了,這下她該往哪逃?!

她本來想再度轉身離去,但警員的話又讓她猛地停住腳步。

「他來一會兒了哦!一直都持在你的辦公室裡。」

「他有沒有說是為了什麼事來找我的?」她頓了下,才小心翼翼地問。

警員搖頭,「他沒說到這個,不過他說有很重要的事要找你,所以今天無論如何都要等到你。」

「不會吧!」她哀嚎一聲,難道這一關真逃不掉?

「你怎麼了?」

「呃……沒事,沒事……」她有氣無力地揮著手,猶豫著到底要不要進去她的辦公室。

算了,她總不能躲他一輩子,害出去了!

她深吸了口氣,伸手打開她辦公室的門——

聽見開門聲,坐在椅子上靜靜等待的戢修煌立刻回過頭,當他對上賀若緋那張萬分熟悉的臉龐後,很是驚訝。

「是你?!」他震驚的瞅著她。

「你好,我是賀若緋。」

怕他會把她私自混進吳良心的PUB臥底的事洩露出采,她趕緊把辦公室的門關了起來,走向他,禮貌性的和他握了下手後,便到她的位置坐下。

「你是賀若緋?那在PUB的……」

她故作不知情地抬起眼看他,「PUB的什麼?

「在PUB裡,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的真實身份?而且我找了你那麼多天,你為什麼不回我電話?」

「PUB什麼PUB?」她決定裝傻到底。

「你不曉得?」質疑的目光在她臉上來回搜尋著。

一樣的容顏、一樣的美貌,她以為她否認的了這件事?

「我是不曉得你在說什麼,戢檢,你今天大駕光臨,不曉得有何指教?」她斜睨了他一眼,有一下沒一下地問著他,對他的態度擺明不歡迎。

感覺出她對他的出現似乎不太愉悅,他皺眉「你不怎麼喜歡看見我。」這是肯定句。

「我為什麼要喜歡看見你?別人視你為偶像崇拜,我可沒有。」她冷嘛了聲,只要是檢察官她都討厭。

她對他的敵意不小,為什麼?難道是為了昨天他綁住她的事?

「能讓你戢大檢察官特地跑來我這窩了一下午想必是件大事,既然如此,你不如趕快進人正題,別再浪費大家的時間。」

他微微一笑,「我從剛才就一直在和你談正事了,你沒察覺嗎?」他反問。

美眸裡閃過一絲精光,難道他想跟她談的就是吳良心這件案子?她暗忖。

「很抱歉,小女子笨得很,所以不懂戢檢你的謎語,我建議你最好把事情攤開來講。」

他就看她要裝傻到何時!

「賀若緋組長,我不曉得你為什麼對我故意那麼重,不過,如果你一直對我抱持這種態度的話,我實在很難和你溝通。

我是來和你談公事的,你不想浪費你的時間,我更不想浪費我的,畢竟我的工作比你的還要忙上幾百倍。「

她既然要求他趕快進人正題,那他就不再和她抬槓了,確定她身份的事,以後有的是時間,並不急於一時。

她倏地瞇起美眸,不悅地瞪著他,「廢話少說!」當檢察官就了不起啊?這麼囂張?!

「我要你和我合作。」他終於如她所願,直接切入主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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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戢檢你厲害得很,不需要我們這些一小警員的幫忙,就能破一堆大案子。」她扯著嘴角諷刺著。

「我不是神,當然需要大家的幫忙,我聽我同事提起,你曾經屢次對我們檢署提起要偵辦吳良心那間PUB的案子,可是都被我們主任給退了回采,他建議我如果要辦這個案子,可以找你合作。」

「不是你終於瞭解自己辦不來,所以才找上我?」她嘲弄地說道。

「壓下這個案子的人不是我,如果你以為是我想搶功勞,那你就大錯特錯了。」

「是嗎?」她聳了聳肩,頗不以為然。

「既然你已經混了進去,那再加入我,我想會更容易破這個案子,而且彼此有個照應,危險度也會降低許多。」

「我沒有混進去。」

「賀菲緋組長,明人不說暗話,我可以不計較你迷昏我的事,你也就大方的忘了昨晚的事吧!我們算扯平了,誰也沒欠誰。」

她冷嗤了聲,沒理他。

「而且我保證我的加入井不會搶走屬於你的功勞,所以你能否稍微放下對我的敵意,讓我們好好的來談這件事?」這個賀若緋怎麼那麼固執,無怪乎在他來找她之前,林國正就曾好意的提醒他,賀若緋是有名的火爆女,不好應付,要他小心一點。

「如果我不呢?」

他十指交疊,認真的和地討論起這件事。

「這對你有何好處?你不是一直想破這個案子?之前沒人幫你,我想你一定辦的很辛苦,如今加上我,只有好處,你何樂而不為?

而且我保證這個案子絕對是私下進行,不到破案時機絕不搬上檯面,你不用擔心生命會受威脅。

還有,我可以提供你很多方便,更能提供一些或許你還不曉得的資料,你若回絕我,會讓我質疑你的用意何在?「

聞言,一把倍受侮辱的怒火油然而生,她憤怒地瞪向他,「我警告你,你若敢再污蔑我一次,小心我宰了你!」她怒道。

「那你為何不和我合作?」

「誰曉得你的居心何在?無緣無故跑來說要和我合作,任誰都會懷疑你的用意。」她指控。

「需要我發誓證明自己的真誠嗎?」

「對女人發的誓裡頭,有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九都是假的,你以為我會笨到相信你嗎?」她冷笑地反問,態度依然沒有軟化。

她的顧忌不是沒有道理,戢修煌突然來訪,她實在不得不防,因為吳良心這件案子涉及太廣,要是他們那邊的人知道她在暗中調查他們,她相信他們絕對會派人做掉她,所以她不得不小心地應付戢修煌。

尤其在她還不曉得他的立場之時,絕對不能貿然承認她在偵辦這個案子。

戢修煌皺了下眉頭,「那我要怎麼做,你才會相信我?」

「你什麼都不用做,因為我從沒準備相信你,戢檢,我想,你是否該回去了?」賀若緋站起身,面無表情地下達逐客令。

他抬起頭凝視著她,不理會她的逐客令,依舊安穩的坐著,逕自侃侃而談。

「你知道嗎?我喜歡看見你在PUB裡,那種嫵媚的模樣,要是我先認識真正的你,我絕對無法想像,你也會有如此媚人的一面。

我在猜,你的同事們要是見到你那副模樣,不曉得會不會全部嚇傻。「他假裝有意無意地提著暗中打量她聽到這話時,臉上閃過的表情。

「你是什麼意思?」賀若緋心一驚,雖表面上故作鎮定,但說話的語氣已傾向謹慎小心。

「從今天起,我會每天到吳良心的PUB去,而且我會帶著照相機去拍那個我在PUB裡遇到,和你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然後把那些照片拿到警局來發送,如果你就是她的活……」他揚起一抹陰險的笑容,雖沒把話講完,但任何人也聽的出他話裡的恐嚇之意。

美眸危險地瞇緊,她咬牙切齒地道:「你在威脅我?!」

「如果你不是她,就不會受我威脅了,不是嗎?」他笑的一派無邪,令賀若緋想撕爛地那張狡猾的嘴臉,「對了,據我所知,你應該沒有孿生姐妹,對不對?」

可惡!她低咒一聲,瞪了戢修煌好幾眼後,才無可奈何的重新坐回椅子上。

除非她不想活了,否則她絕不能讓他把她在吳良心那裡的事洩露出來。

看見她妥協地坐了回去,戢修煌滿意的笑了,「很好,既然我們有了共識,那是否能正式進入主題了?」

她撇著紅唇,沒好氣地咕噥了幾聲後,才開口:「你到底想怎樣?」

「把你從吳良心那裡挖到的資料,以及你的計劃全部告訴我。」

「我怎能信的過你?」

「我以我的人格做擔保。」

「得了吧!這麼老套的話你也說的出口?換個新的。」她不屑地揮揮手,他的人格可以和她的性命劃上等號嗎?

「雖然老套,不過,我一向認為我的人格很有價值。」

「那是你以為,不是我以為。」

他挑了挑濃眉,「說的也是。」

「對了,你是什麼星座?」她沒頭沒腦的蹦出這個問題。

他看向她,「牡羊,有什麼問題嗎?」

「沒什麼,突然想到而已。」聽說牧羊是行動力十足且極富正義感的星座,的確挺符合他的。

「那你呢?」

「我?你看我像什麼星座?」她不答反問。

他搖搖頭,「我對星座向來沒什麼研究,只是以前讀書時,曾聽女同學提過,否則我連自己是什麼星座也不知道,我以為這是女孩子才喜歡研究的事。」

「研究星座有助於瞭解一個人,我覺得聰明的人才會去研究。」

「你言下之意不就表示,你有在研究?」

她咧嘴,拋給他一抹皮笑向不笑的假笑,「事實上,我也沒什麼研究,只是粗略的知道哪些星座大約有什麼特性而已,就如同你所言,讀書時,班上總是有不少女同學喜歡研究,耳濡目染久了,或多或少會知道一些。」

「你還沒告訴我你是什麼星座。」他提醒她。

「告訴你好讓你去查出我這個星座所會有的弱點?你省省吧!我像是那麼笨的人嗎?」她冷哼著。

「你知道我並不是那個意思。」她的防備心似乎很重。

「我和你又不熟,誰曉得你是什麼意思。」

聞言,他有些奇怪地瞅著她,你防人之心似乎相當嚴重,這只會讓你失去很多可能對你有益的好朋友。「

「當一件事情可能牽扯到我的生命安全時,我不得不如此防範。」她立刻反駁回去。

「其實我並不是真的非要你幫我不可,我只是認為有你的幫助,我們會更快破案。」

她沒有說話,有耐性地等著他的下文。

「你不重視我的人格,這對我而言是項侮辱,照理說,我該立刻掉頭走人。」

她看了他一眼,曉得他說的話一點也沒錯,要換作是她,如果有人如此不信任她的人格的話,她絕對會很火大地立刻掉頭離去,絕不可能像他一樣,還坐在這平靜地和她說話。

這一點,戢修煌成功的博得了她的好感,她向來喜歡個性沉穩、思緒綾密的人。

「不過,我認為現在若是走人,對我、對你及對社會大眾都沒好處,所以我可以忍下這個屈辱,如果你認為單就我的人格不夠證明我的誠意,那加上這個如何?」他從皮夾內抽出他的身份證和所有信用卡及提款卡,以及他家大門的鑰匙放到她面前。

「你這是在幹什麼?」她瞪著桌上的一堆東西,莫名其妙地睇著他。

「如果我說謊騙了你,你可以拿著我的身份證去辦信用卡或者貸款什麼的,一切都隨你,我這些信用卡,每張額度最少都有二十萬以上,歡迎你隨便刷,還有我的賬戶裡目前有二百八十多萬元,提款卡的密碼為00—一,任你領到空為止。」

至於我家鑰匙,你拿去,把我家當成你家,愛搬什麼就搬什麼,就算要放火燒了,我也無所謂。如何?我這樣的誠意夠不夠?「

聽完他的話,賀若緋呆愣了足足有一分鐘做不出任何反應,她第一次遇見這種情形,實在不曉得該如何處理。

「呃!我想……」她支吾了半天,才終於想到一個法子對付他。

「別告訴我這樣還不夠,難不成你要我把命押給你,你才肯信任我?」他不信她會無理取鬧到這種程度。

他相信她目前對他的為難,有八成的原因是來自昨晚他綁住她那件事,他理虧在先,所以才容忍她至此,否則要是換作其他人,他根本不會如此委曲求全。

「那倒不至於,不過我突然想到一個和把你的命押給我有同樣意思的方法,只是我覺得你絕不可能會答應我。」她忽然笑的很賊。

一股寒意突地從腳底直竄而上,戢修煌謹慎地瞇起黑眸,深深地瞅了她好幾眼,才緩緩開口。

「說。」

「娶我!」

「艱你?!」戢修煌錯愕地低呼出聲,「你沒說鍺吧?!」

「對呀!就是娶我。」她瞼上揚著十分得意的笑意,涼涼地說道:「娶我表示你和我是劃上等號的那不就等於你把命押給我了,你的財產也自然成為我的?所以要我真的信任你,就艱我啊!」

嘿嘿!她就不信他會為了一個案子而犧牲終身的幸福。

「你這根本是故意對我出難題。」他臉色陰鷙地

道。

「我是為了我的生命安全著想,不得不出此下策。」她篤定了他不會答應,畢竟沒人會只為了一件案子就賭上自己的婚姻,她這招真的太好了!

這就是要告訴他,寧可得罪小人,也不要得罪女人!小戲了女人的人,往往是死的最淒慘的!

的確被賀若緋料中了,他不會賭上他的婚姻,而且他也不能賭上他的婚姻,只因他的身份非比尋常——

「怎樣?如果不能,代表你沒誠意。」她挑釁地說。

「賀若緋組長,我鮮少會生氣的。」他驀地沉下了嗓音,面無表情的直視著她。

似乎察覺了他逐漸迸射出的怒氣,賀若緋蹙起了黛眉。

「哦!你想說,我居然惹你發火?很不簡單是吧?」她輕佻地笑了笑,知道自己不能再刺激他,否則他要是把她潛進吳良心那裡的事說出來,她就吃不完兜著走了。

「的確。」他抿緊雙唇,鐵青著俊容,微微頷首。

她揚高紅唇,「不管如何,現在我把問題丟給你了,等你想到要怎麼解決,再來找我吧!」她起身走去開門,「戢檢,慢走。」

他回頭,瞪著敞開的門,深眸一斂,緩緩地站起身,在經過她身邊時,他稍微停頓了一下,側著頭不發一語地凝視著她好一會兒,瞧得她莫名其妙。

「還有什麼事嗎?」她納悶地問。

「你覺得你鬥的過我嗎?」他懶懶地挑眉問道。

她一愣,「你是什麼意思?!」

「信不信我有法子讓你答應和我合作?」

「不信。」斬釘截鐵。

簿唇勾起一抹冷笑,「聽說牡羊座愛好冒險,所以我決定卯上你了。賀若緋,你等著瞧吧!」

「哦!卯上我?憑你?」她嗤之以鼻,擺明不把他看在眼裡。

「對,就憑我!」黑眸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他傾身在她耳邊用只有她聽的見的聲音低道:「順便告訴你,我很喜歡你的身材,我猜你應該有34C吧?」

聞言,羞赧的潮紅瞬間拂上她精緻的嬌顏,她咬緊下唇,微慍地白了他眼後,當他的面,大力地關上辦公室的門。

扳回一城,被關在門外的戢修煌不怒反笑的模樣,讓警局裡的警員們議論紛紛,懷疑他是哪根筋失常了,否則怎會有這麼奇怪的反應?

想和他鬥?!她還早得很!

戢修煌得意的揚著唇,朗聲大笑的離去。

他的笑聲傳入了賀若緋的辦公室,讓她更加火大。

臭男人!壞男人!爛男人!

賀若緋握緊拳頭,生氣地重重捶著桌子,優雅的唇瓣不斷逸出咒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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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9-13 20:33:26



第四章

「你怎麼了?」溫綠同盯著從一踏入餐廳開始就一直臭著臉的賀若緋,小聲地問道,「出了什麼事嗎?」

「還不是那個戢修煌。」說到他,她就一肚子火。

「戢修煌?那個檢察官?」

「除了他之外,還有誰會姓那種奇怪的姓氏。」她沒好氣地冷哼著。

「如果我記得沒錯,你們不是不認識?他又怎會惹你生氣?」他納悶不已。

賀若緋把氣出在她正在吃的食物上,礙於她在吳良心那臥底的事不方便告訴局外人,因此她只把和戢修煌之間的一小部分糾葛告訴溫綠同而己。

聽完她的描述,溫綠同心底閃過一絲不安,「緋……」他輕喚了聲。

「嗯?」

「你和他不會有事吧?」

「有事?什麼事?」賀若緋一時反應不過來,納悶地抬起頭看他。

「他長得很英浚」而且據他側面得知,戢修煌似乎還有另一個比他更顯貴的身份,和這樣種種條件都優秀的他相比,他有幾分勝算?

老實說,他追求賀若緋已經有很長的一段時間了,只是截至目前為上,她仍把他當成好友看待而已。

以往他自認沒有比他更優秀的男人出現在賀若緋身邊,所以他才能安心的慢慢追求她,如今蹦出戢修煌,他豈不更沒成功的可能性?

「是還不錯啦!」她不屑地冷嗤了聲,「不過你一點都不輸他,在我眼裡,你比他帥多了。」

他悶悶地低笑,「謝謝。」

「你還沒回答我,你問我和他會不會有事,你指的到底是什麼事?」她繼續把眼前的食物當成了戢修煌,拚命的戳著,完全沒察覺溫綠同的異狀。

他噙著溫柔的笑意,輕搖著頭。

「你不要光搖頭,說呀!」她沒耐性地催促著他。

「我怕說了之後,你會更生氣。」

「你不說又怎麼知道我會更生氣?」

「我怕你會被他搶跑。」深情的眸子緊緊地瞅著她,緩緩地說出心中的隱憂。

賀若緋就好比是熱情的太陽,全身上下都綻放著耀眼奪目的光芒,而他的個性卻像靜謐的月亮,只能靜靜的守在她背後,所以從他開始追求她至今,她始終未同意和他交往。

在她心中,他只是個朋友,永遠無法變成情人,雖然她早就對他言明,他卻直未放棄,他堅信只要他有耐性,總有一天她一定會被他的誠心打動。

只是對面戢修煌,他的自信頓時化為烏有,因為他實在太優秀了,他根本比不上他。

「你在說假的吧?」她狐疑地反問。

「我很認真。」

「你得了吧!我和他是完全的八字不合,見了面若沒吵架就很了不起了,要成為情侶,做夢!」她白了他一眼,啐道。

「你和他會吵架,和我就完全不會。」

「基本上,和人吵架似乎不是什麼好事,難道你希望我和你一見面就吵架?」她真的不瞭解他在想什麼。

「我當然不希望你和我見面就吵架,但是,吵架代表你情緒上有波動,可當你面對我時,你的情緒完全沒有波動,所以我們才會一直毫無交集。」

賀若緋為之語塞,「我……」

她明白溫綠同是個不可多得的好男人,接受了他,她相信他會待她很好很好,只是……的確如他所言,她的個性和他的沒有交集,除此之外,他的家世也是讓她遲遲不敢答應他的原因。

他家在台灣是有名的望族,而她,最怕也最排拒這種豪門。不是因為她自卑,她也是系出名門,只是在這種家庭生活太累,每個人都在計較名利,沒有任何的親情可言。

她母親的個性很柔弱,所以在這種家庭裡就成了犧牲品,當她還在讀書時就鬱抑而亡,所以在她成年後,有了自主能力,她就毅然的離開那個沒有溫暖、不值得她留戀的家庭,更暗暗告訴自己,好不容易脫離那種非人的生活,她就絕不再涉人。

所以她只想嫁個平凡的男人,過著平靜、沒有紛爭的日子,因而溫綠同並不適合她。「我早就叫你不要把心留在我身上,你為何偏偏不聽呢?」她輕歎了口氣,「我只想和你成為朋友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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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我要的不只如此。」

「綠同……」她到底要怎麼做,他才會真正斷除對她的癡戀?

「好了,我們不要再聊這個令人不高興的話題,我們談談別的吧!」

她無奈的點頭,再次結束這個始終談不出結果的話題。

因為方纔的氣氛不是很愉快,因此賀若緋婉拒了讓溫綠同載她回家的提議,希望留個空間讓他好好想想,現在她只好一人站在馬路旁,打算招輛計程車回家。

此時,一輛名貴的車突然停在她面前。

因為職業的關係,她得罪了不少黑道人物,因此對陌生的人事物不得不十分謹慎,生怕有人會找她麻煩。

她稍微退了一步,拉開與那輛車子的距離,微偏著頭,目光警戒地打量著車內的人。

車窗徐緩地降下,戢修煌的聲音從裡頭傳采。

「上車吧!」他從駕駛座傾向一旁的座位,好讓站在駕駛座右側馬路上的賀若緋可以看見他。

「戢修煌!」看見是他,賀若緋這才鬆了口氣,「你怎會在這出現?」

「你信不信我剛才就和你在同一間餐廳用餐?」他對她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

「不信。」

「不過這是事實,我結完賬出來,準備到停車場去開車,就看見你們走出來。看你瞼很臭,是不是和男朋友吵架了?」看她和那名男子相當熱絡的樣子,他直覺地猜想她和那名男子的關係。

「這與你無關。」她凜著聲回絕了他對她私生活的刺探。

「是與我無關,不過我也沒事,所以送你一程無所謂。」

「不用了,我叫計程車就行了。」「你怕我會把你載去賣嗎?」他揶揄道。

「這一點都不好笑。」

他莞爾地低笑數聲,「上車吧!我都可以不跟你計較今天下在你辦公室發生的事了,你還要小心眼地跟我計較那麼多嗎?」

她瞪了他一眼,「什麼你不跟我什較?是我不跟你計較,你不該偷笑的好不好,請不要本末倒置。」

「別多說了,這地方只能暫時停車,不能逗留太久,你快上來吧!」他催促道,「有事上車再談。」

「不要。」

「上來吧!我保證不會對你怎樣的。」

「你的保證值得商權。」話雖如此,她還是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戢修煌噙著迷人的笑意,快速地踩下油門,馳騁而去。

溫綠同從停車場開車出來,本想再一次說服賀若緋讓他載回家,沒想到卻看見賀若緋面前停了輛車,以為她是遇到什麼麻煩,所以快速地跑過來想幫她忙。

可是,他還來不及阻止,就看見她坐進那輛車內,車子很快的駛離,他想追也已來不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心愛的女人,被別人給載走。

他連忙掏出手機,打給賀若緋,想詢問她到底是搭上誰的車子,又怎麼會這麼剛好有她認識的人在這出現?

盯著手機屏幕上顯示的名字,賀若緋猶豫了一會兒才接起。

「緋,你坐上誰的車?你朋友的嗎?還是發生了什麼危險?」他緊張地問著。

「我沒事,你不用擔心。」她連忙安撫他的情緒。

「是你的朋友?你的朋友怎會剛好在這出現?」他納悶不已。

她瞥了正在專心開車的戢修煌一眼,「他說是巧合,我也不曉得是不是真的。」

「誰?」

「戢修煌。」

聞言,溫綠同握緊了手機,說不出半句話。

「綠同,照我之前所說的那樣,你好好想想吧!暫時不要來找我了,就這樣,拜!」賀若緋不顧溫綠同的意思,逐自切斷了電話。

盯著遠方消逝的車影,溫綠同心中再度蒙上一層陰影。

他有預感,賀若緋即將離他愈來愈遠……

「對於自己的戀情,你為什麼可以如此冷靜、理智的面對?」戢修煌在送賀若緋回家途中,納悶地提出疑問。

「我才不像一般女人,一旦陷人愛情裡,就傻的無法自拔。」她冷哼了聲,「那是愚蠢的人才會做的事。」再說,溫綠同也不是她的男朋友,不過,她不需要和他解釋那麼多。

「那麼理智,哪像是在談戀愛。」他不苟同地搖搖頭。

「談戀愛本來就要十分理智,愛情如果永遠都是盲目的,那注定有人會受傷。」

他一瞼奇怪地瞅著她,「你是不是以前曾受過什麼傷?不然怎會說出這麼奇怪的話?」

「你才受過什麼傷!」她沒好氣地反駁,「誰像你一樣倒霉。」

「愛情本來就是盲目的,不信的話,我問你,一個人怎會無緣無故喜歡上另一個人?」

她瞥了他一眼,「荷爾蒙作祟吧?」她不太確定的回答。

聞言,他低低地笑著。很像是她會回答的答案。

「好,就算是荷爾蒙作祟,那你想過沒,由於自己的荷爾蒙作祟,你就順從了它,認定眼前這個人就是自己喜歡的人,這還不算盲目嗎?

我再假設,今天你遇見的剛好是一個各方面條件都不錯的男人,那算老天待你不薄,萬一你遇到的是一名流浪漢或一名乞丐的話,你是否也要一頭栽進去?「

她想也沒想就否認了這個答案,「我不會。」

「你不會不代表別人不會,而且你能肯定你絕對不會嗎?」

「我絕對不會。」她很堅持,對於控制自己意志力的能力,她有絕對的信心。

她不是那種可以隨便讓人左右的女人,她有自己的思想、意見,她也自認為自已有能力處理一切,犯不著讓人來教她,她該怎麼做。

「固執的女人。」他無奈的搖搖頭。

「我是擇善固執。」

「但願如此。」

「你似乎對我的能力相當不肯定。」

「因為你太固執,有時太過堅持己見,只會傷害到自己。」

「這個道理我懂,我也說過了,我只是擇善固執,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的話聽進去?老是要我重複,不煩啊!」她撇著紅唇,不耐地呻道。

他再一次用十分古怪的神情盯著她,「你的個性怎麼那麼像男人?!我從沒見過有女人像你一樣。」

她翻了翻白眼,「不好意思,我從出生就是女的,如果你要說我可能是半途變性,那我也沒辦法。」

「我真慶幸自己不是你的男朋友,我懷疑天底下有多少男人受的了你的脾氣。」

「反正我們又沒有任何關係,我怎樣與你無關,你太多話了。」她冷嘛了聲,不悅地低道。

察覺車內的氣氛似乎一下降低許多,戢修煌才發現,他剛才好像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你生氣了。」

「聽見你說的那句話,我想不生氣都不行。」她脾氣差又如何?犯的著拿出來大作文章嗎?她的脾氣又不會影響到她的能力。

基本上,單看到她的脾氣就否定她的男人,她也不屑一顧。

「好吧!如果我說了什麼令你覺得不高興的話,我道歉。」

賀若緋二道美麗的秀眉,在聽見他的話後,緊緊的皺成一團。

「你那是什麼語氣,哪有人跟人家道歉語氣那麼不甘願的?」

「因為我不太喜歡跟別人道歉。」

「做錯事就該道歉,這是連小學生都知道的道理。」她嗤之以鼻地哼著。

「反正我已經道歉了,接不接受是你的事。」見賀若緋還想開口,他快速的又截走她的話,「別對我說教,我都承認我錯了,你再不接受我的歉意,那是你小氣,和我無關。」

「你!」賀若緋真會被他給氣死,「我果然和你完全不合。」

牡羊座配上巨蟹座,水火不容的死對頭,當初知道他的星座後,她就有會發生這種事的覺悟了!

「你早就知道我們會不合了?」

「廢話。」她抿著唇瓣,啐了聲後,懶的再搭理他。

別的巨蟹座和牧羊座會不會犯衝她不知道,不過她可以很確定,她這個巨蟹座和任何牡羊座的人是完完全全的不合!

從她小時候開始,能惹火她的,幾乎都是牡羊座的,天才曉得她怎會和這個星座的人有緣到會氣死人的地步,如果有一天她被氣死了,罪魁禍首絕對是牡羊座的傢伙。

「為什麼?」

「不告訴你。」賀若緋一看見她家到了,立刻就跳下車,「我不請你進去坐了,拜拜!」拋下話,她也不等他反應,逐自就進入屋內,留下一勝傻愣的戢修煌。

不會吧!她就這麼把他關在門外,甚至連聲謝謝也沒有?!

他活到這把年紀,第一次遇見個性如此古怪的女人,如果可以,他還真不想和她有任何接觸。

不過話說回來,為了吳良心這案子,他又不得不和她接觸!嘖!真傷腦筋。

「賀若緋,你就不能正常一點嗎?」他深深的歎了口氣,為自己的未來感到憂慮。

從一開始,她就一直排斥他,這讓他苦惱了許久。

看來,如果要改善他們之間的關係,他誓必得先找到她討氏他的原因,對症才藥才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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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組長……」賀若緋那一組的緝毒組一見,遠遠看見某個人出現後,互相給了彼此一記哭笑不得的眼神,再也忍不住地通知賀若緋,讓她知道,某個人又出現了。

賀若緋他們此時此刻正在出外勤。稍早他們得到可靠的線報,說在離港口不遠處的一棟小倉庫裡,有人正準備做毒品交易。

他們獲報之後,立刻派了不少警員到此埋伏,每個人都聚精會神地把目光集中在小倉庫的門口,只要一確定有人在此地做毒品交易,他們就會立刻衝上前去逮捕他們。

「什麼事?」賀若緋朝喚她的組員看了過去。

那名組員指指也學他們躲在隱密處的某個人。

賀若緋朝他所指的方向望了過去,她的眼睛差點凸了出來。

戢修煌?!

他來這做什麼?!

戢修握知道她發現他之後,還微笑地對她揮揮手,看得賀若緋幾乎快昏倒。

她小心翼翼的移動到他身邊,他還來不及開口,她就先炮轟了他一頓。

「見鬼了,你以為我是在辦家家酒嗎?居然跟我跟到這裡來了?!如果你是嫌自己活膩了,開口說一聲就好,我會很樂意送你上西天的。」她對他齜牙咧嘴地低吼著。

從那天在警局被他發現她的身份之後,她從此就失去了行動自由,她只要走到哪,他一定會跟到哪。

前幾次她還會相信他說的巧合,可是等到巧合了五十幾次後,他話中的可信度已下降為零。

「這個案子是我批准的,所以我有義務跟你們到這來,不是嗎?」戢修煌露出來的那二排白的可以反光的牙齒,看得賀若緋牙癢癢,恨不得能拿把鎯頭,直接敲掉它們。

「你又沒受過什麼訓練,你來這裡只是找死罷了。」

「我死了不是更好,這樣你就不怕我會一直叫你和我合作偵查吳良心那件案子了。」他揶揄地開口。

她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你以為拿自己生命來開玩笑是件很有趣的事?好,既然你這麼不關心自己的性命安全,那我也懶得理你。」丟下話,她又想移回她原本隱藏的地方,可她才一動,就立刻被戢修煌給拉了回去。

「你幹什麼,你——」她正想發難,嘴巴立刻被他攜祝

他用敏銳的眼神暗示她,小倉庫前已來了二部車,摀住她的嘴巴是為了她好。

依他的暗示看去,發現她誤解了他的用意後,她的氣焰瞬間小了許多。

確定她已冷靜下來後,他才鬆開手,二人倍加小心地把自己的身影躲藏好,目不轉睛地盯著前頭。

小倉庫裡的人,發現他們交易的對象來了之後,便打開鐵門讓他們進去,然後又迅速關上。

見狀,賀若徘快速地指揮她的手下,悄然的接近小倉庫,她分別派人堵住小倉庫的各個出口,以防有漏網之魚。

她找了個稍微有破洞的窗戶,由外往內望了進去,看見裡頭的人確實是在做毒品交易後,美眸緊瞇,握緊已上瞠的手槍,手一揮,所有人立即破門而入。

「全部不許動!」她第一個衝了進去,大聲對他們吼著。

見到她不顧性命的衝進去,戢修煌微微一驚,為她的行為捏把冷汗。

裡頭的人被突來的警方給嚇到,等他們回過神後,不約而同的也掏出身上的槍,對衝進來的警員不斷掃射。

其中有個人乍見到賀若緋的長相時,嚇了一大跳,忙不迭的躲進暗處。

「可惡!」

賀若緋雖然早料到對方會反擊,但萬萬沒想到對方居然會有如此強大的火力,她飛快的找個遮蔽物躲過槍林彈雨,然後正想轉身派個人去向警局要求調派人手支援時,才愕然的發現,戢修煌居然一直跟在她身後。

「你怎麼跟過來了?」她緊張地問他,「你快出去外面躲好。」

「你都敢一馬當先的衝進來了,我當然不能遜

色。「好歹他也是堂堂的男子漢。

「我有槍!」他的回答真會讓她昏死,見他沒槍mpanel(1);

也沒防彈衣,全身一下都曝露在危險之下,她想也

沒想,立刻脫下身上的防彈衣丟給他,「穿上。」

「你把防彈衣給我做什麼?!你比我更需要這種東西。」他驚訝的看著手中的防彈衣,沒想到賀若緋會把如此重要的東西讓給他,他的內心深處頓時起了前所來有的波瀾。

「我有槍,而且我受過訓練。再說,這種場面我看多了,早知道該如何應付。但你不同,所以你最好乖乖的穿上防彈衣。」

見戢修煌還有話說,賀若緋立刻凜著俏臉截走他的話,「不要在這個節骨眼上和我爭論,我叫你穿上,你就穿上!」十足的霸道口吻,可見她的出發點完全是為他好。

戢修提凝視了她一會兒,還是把防彈在還給她,「穿回去。」

「戢修煌,你是聽不懂人話是不是?你不穿上,到時候出了事誰負責?」

「我負責,因為是我自己要跟來的,與你無關。還有,我要告訴你,我來這是想幫你的忙,並非來扯後腿的。而且我絕對沒你想像中的懦弱,和警方一起深入現場,這種事我常做,所以你根本不需要擔心我的安全。」

她對他假笑了幾聲,擺明不相信他的活。

有些男人就是怕別人瞧不起他,所以就算再沒膽,也硬要說自己有多厲害這種男人她看過太多了,因此,她自動的把他和那些男人歸成同類,他的話也很自然成了耳邊風,不予置信。

「不管你信不信,快把防彈衣穿上。」他不顧她的反對,硬幫她重新套上防彈衣,「我的命我自己會負責,你管好你自己就好了。」

「戢——」

「你自己說過,不想在這個節骨眼和我爭論,所以,閉上你的嘴巴,去執行你的任務。」他抿緊唇,嚴肅地冷道。

她被堵的無話可說,悻悻然地瞪了他一眼後,果真不再理會他。

戢修煌知道她不相信他的話,只希望待會兒她不要為了他而分心,反而讓自己深陷危險。

可惜戢修煌的願望注定要落空了,因為以賀若緋這種刀子口豆腐心的人來說,要她置他於不顧,自己去衝鋒陷陣,那是不可能的。

她每一個行動都會分心去注意戢修煌,看看他會不會出事,就算她和他再怎麼不合,她也不會不顧他的生死。

所以,就算戢修煌再三保證自己有能力自保,她還是處處以他的性命為重,反而將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而不自知。

戢修煌有好幾次都為了她差點被不長眼的子彈射到,而嚇出一身冷汗。

「就告訴過你好幾遍了,不用擔心我,你聽不懂人話是不是?!」終於,他受不了地捉住她斥喝著。

「我以前受過很多訓練,這種場面對我而言是小Case.而且,你看我是會拿自己性俞開玩笑的人嗎?如果我沒能力自保,我絕不會跑到這來送死!」

雖然他從小就搬回台灣住,但他還是一國的王子,所以許多自保技能,他都有學習,他的身手和特種部隊都有的比了,根本不必她為他擔心。

沒想到他會真的發標,她咕噥的反駁他的話,「可是那是你說的,准曉得是真是假,搞不好是你自吹自擂,事實並非如此。」

黑沉的眸子閃著熊熊怒火,「你不要小覷了我。」

「我——」

「如果你把槍給我,然後躲在我身後,我保證絕對會比你站在我面前,還要安全。」他對她伸出手。「不,我的槍絕不離手。」要她讓一個男人保護?!門兒都沒有!

再說,誰曉得戢修煌說的是真是假,萬一他是胡謅的,那他們二個不就穩死不活了?這種傻事她才不幹咧!

「你最好相信我。」他沉下聲。

眼角掃到有個壞人舉著槍,打算從賀若緋的右側衝出,然後對她開槍,戢修煌深眸一斂,眼明手快的將賀若緋拉向自己,一個迴旋踢,利落的踢掉對方手一的槍,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欺向對方,輕而易舉解決掉那個壞人。

看見他短短的時間就解決掉一個人,賀若緋這才不得不相信,戢修煌真的有二把刷子,不像其他男人,只會耍耍嘴皮子。

她輕髑著自己的心窩,嬌顏上浮起了一絲異樣的神色,她的心在他救她的那瞬間,彷彿被什麼東西給刺中了般,害她的心跳不斷加劇,而且有股莫名的情愫不斷擴散著,這是什麼感覺?

「這下你終於相信我的話了吧!」戢修煌拿起壞人的槍,重新回到賀若緋的身邊,看見她臉上那抹將她襯托的更加美艷的紅赧,之前曾對她有過的好感,又全部湧了上來。

他心一緊,要不是此時地點不適宜,他真想將她擁在懷裡,深深的吻著她。

他努力壓下不該浮起的遐想,拉著她的手,利落的躲過攻擊,二人更出乎意料的合作無間,痛宰了好幾個壞蛋。

等到所有壞人都被逮捕後,戢修煌才露出笑容。

說實在的,他一直很擔心賀若緋會受傷,幸虧她反應夠快,每次都在最危險之際脫險,不過這也殺死了他不少的腦細胞。

「成果豐碩。」賀若緋滿意極了,他們從這間不起眼的小倉庫裡,搜出了幾十斤的毒品,算是大豐收了,無怪乎她會樂的一張嘴從頭到尾部沒闔過。

只是所有人都沒發現之前那個認出她縣份的人居然在神不知鬼不覺中偷偷的逃走了—一

「把他們全帶回去。」她對她的組員下達命令後才走向也在對其他警員交代事情的形修煌這次我真的要對你說聲謝謝。

勺O果你真要謝我倒不如答應我在吳良心這件案於上和我合作O「他之所以會她走到哪就跟到哪.全是因為想說服她答應他的要求。

聞言她核起黛眉「你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屍

英俊的臉龐揚起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我對於我要的東西,一定是誓在必得。」他一語雙關的說著。

不過,賀若緋聽不出來他話中的另一個含義,因為她從未想過,他會喜歡上她。

他曾對她動過心,可那時他誤以為她是不正經的女人,所以放棄,不過如今他知道了她的真實身份,那他就可以大方的正視自己的感情。

尤其在今天這場混戰之後,他更覺得她是個值得他去追求的女人,就算她現在已經有對象,他也不在乎,只要她還沒結婚,他就有機會。

別見他唇角那抹詭譎的笑意,賀若緋突然覺得一股涼意從腳底直往背脊竄升,她不自覺地顫抖了下,下意識地左右張望了幾眼,對自己這莫名其妙的感覺感到納悶。「吳良心這件案子我們有空再談,現在我要回局裡去了,你去不去?」

不再像以前那樣,一口就回絕他,表示她的態度稍微退讓了些,這個認知讓戢修煌笑開了懷。

「如果可以,我和你去警局,等你把這些事情都處理好後,我能不能到你家去坐一下?」

「你去我家做什麼?!」她奇怪地瞅著他,「等我錄完他們的口供,再處理一下,可能都快清晨了,你不回家去休息,去我家幹嗎?」

「我就是突然想去你家看看,你不歡迎我?」

「不是不歡迎,而是,要當客人,也得選時間嘛!哪有人……」

「沒有不歡迎就好了,我想,看在今晚我救了你很多次的份,你應該不會拒絕我才是。」他面帶微笑的截下她的話。

雖然他的笑容很燦爛,但她愈看卻愈覺得渾身不對勁,彷彿自己是只待宰的小白免,不知不覺的跳入大野狼的餡阱裡似的。「可是——」

「還有可是?你都是這樣對待你的救命恩人?」

她的秀眉愈蹙愈緊,思考了好一會兒,才勉強同意讓他去她家。

反正先答應讓他去她家,等到了之後,隨便給他喝杯茶就可以打發他走了,犯不著在這和他囉嗦半天。

「好吧!那我們先回局裡。」

「你一個人住?」戢修煌站在賀若緋家的客廳,環視著四周的裝潢擺設。

「嗯!」她到廚房倒了杯白開水走出來,放在桌子上,「喝吧!」

「這次沒下迷藥了吧?」他拿起水杯,莞爾地開口。

她白了地一眼,「沒事我下你迷藥做什麼?上次是逼不得已,誰叫你一副急著要帶我上床的模樣,我不得不出此下策。」

「那次我也是逼不得巳的。」他把水杯裡的白開水喝完後,放回桌上。

「你水喝完了,現在可以走了吧?」

「這麼快就想趕我走!」他失笑的搖搖頭,「我看起來像是那麼好打發的人嗎?」

「不然你還想怎樣?」今天晚上那一戰已經消耗丁她小少的體力,再加上回到警局又折騰了許久,現在她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吶喊著,要放鬆、要休息,所以她實在是沒有多餘的心力來應付他。

她坐在沙發上,伸長了雙腿,舒服的逸出了滿足的歎息。

「我還沒參觀過你的房間。」

「沒什麼好看的,亂得很。」她有氣無力地攤攤手。

「我就是想看。」

「你很無聊你知不知以?」為了趕快讓他離開,她只好起身帶他去參觀她的臥室。

裡頭的確如她所言,亂得很,不像女孩子的房間,不過亂歸亂,若認真一瞧,將會發現其實亂中有序。

賀若緋很習慣把她常用的東西都擱在她最常活動的地方,要是哪天,她房間裡的每樣東西都擺得整整齊齊,搞不好她就完全動彈不得了。

「你的房間和我的有的拼。」很巧的,他也是這樣的人。

「除非你是處女座的,否則一般的男人,哪個房間會很整齊的?」她哼了哼,想盡快打發掉他,卻又克制不住地被她那張柔軟的大床給吸引去。

她遲疑了半晌,才決定移步坐到她的床上,本來是想坐一下,等戢修煌參觀完她的房間後,她再起身帶他出去。可,屁股一佔到床鋪後,所有疲憊霎時朝她席捲而來。

她內心交戰了片刻,終於不敵睡神的召喚,眼皮就像干斤重似的愈垂愈低,一轉眼就平躺下了。

戢修煌本想叫醒她的,可是一看見她那張寫滿倦意的睡容,憐惜之情頓時充滿他的胸膛,只好任由她夢周公去。

他悄然的移向她,在床治坐下,不捨之情滿他的黑眸。

手掌溫柔地撫上她柔嫩的嬌顏,低沉的嗓音像首醇厚的老歌,徐緩的在她耳邊低喃著。

「你知道嗎?大家一直在猜測,我究竟會對什麼樣的女人動心。坦白說,這個問題我自己也很相找到答案,可,我萬萬也想不到,我居然會受到像你這樣的女子吸引,凶巴巴的,生氣起來就像全身著火似的……」

想起她生氣的模樣,薄唇扯出一抹淡然的笑意,「而且嘴巴也尖銳的令人無力招架……這是真的你嗎?抑或。這只是你的保護色?」

早已睡到不曉得幾重天去的賀若緋,根本聽不見他的聲音。

他傾向她,大拇指摩蹭著她紅灩的唇瓣,出口的話充滿了不可一世的張狂及霸道。

「我的行動力向來是最快的,我既然認定了你,那你就得有顆強而有力的心臟承受我的追求,我會用最短也最快的時間,讓你的身心都屬於我。賀苦緋,你等著吧!」

薄唇乘人之危的覆上她的,霸道的舌硬是撬開她緊閉紅唇,火熱的纏住她的。

你是我的,誰也不能從我眼前把你搶走,誰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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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這是什麼東西?」賀若緋一進入辦公室,就看見辦公桌上擱了一大束的紅玫瑰。

她拿起來仔細看了下,上頭沒半點留言,她只好納悶地將花拿到外頭,詢問有誰知道這束花是誰送來的。

「哦!那花是早上戢檢叫花店的人送來的,指名要給你。」簽收花束。小李聽見她的詢問後,跳出來替她解答。

「戢檢?戢修煌?」

「是的。」

「他送我花幹嗎?」她不解地反問。

「組長,男人送女人花有很多含義,不過,若送的是紅玫瑰的話,那意思就只有一種了。」她的組員們個個都用十分暖昧的眼神瞅著她,彷彿她會和戢修煌蹦出愛的火花,早在他們的預料中。

「你們不要胡說,誰有戢檢的電話,我直接打電話問他,省得我們在這猜來猜去。」

她才不相信戢修煌會對她有意思,他們之前幾次的相遇都鬧的很不愉快,如果他真的迷上她,這代表他這個人有被虐待狂,她反而該閃的遠遠,從此對他敬而遠之才是。

「我有。」大陳抄一份戢修煌地檢署辦公室的分機電話,遞給賀若緋。

「謝謝。」拿著號碼,賀若緋可沒傻到直接在外頭打,她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把門關上,杜絕了外頭每一地堅起來偷聽的耳朵。

電話撥通後,才響了二聲立刻被接起,話筒傳來了她已逐漸熟悉的低沉嗓音。

「喂?我是戢修煌。」

乍聞他的聲,不曉得是什麼緣故,她的心居然漏跳了好幾拍,等她平順好心跳時,戢修煌已經在話筒彼端詢問好幾聲,就在他準備掛斷這個沒人出聲的電話時,賀若緋及時回過神開了口。

「喂!我是賀若緋。」她趕緊報上自己的名字。

聽見她的聲音,戢修煌好看的眉毛挑的老高,唇邊漾起一抹喜悅的笑。

「嗨!緋。」

緋!他什麼時候和她好到可以直接叫她『緋』了!賀若緋百思不得其解。

「你是不是收到我叫花店送過去的花?」他微笑的問。

「嗯!所以才打電話問你,你沒事幹嗎送我花?而且花店是不是送錯了花種?」

戢修煌忍住笑意,「我想花店應該是送了一大束紅玫瑰過去,是不是?」

「對!就是紅玫瑰,原來你也知道他們送錯了,那你怎麼沒及時叫花店的人更改呢?害我的組員們,每個都用異樣的眼光看我,好像我們二個發生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般,讓我彆扭極了。」她沒好氣的抱怨。

「我想你誤會了我的意思。」他提醒她。

「哪裡誤會了?」

「我沒說花店送錯了花。」他指正她。

電話這端頓時沉默了許久,然後她才緩緩地開口:「你不曉得送紅玫瑰的意思嗎?你難道不知道在台灣就紅玫瑰和菊花是不能亂送的?!不曉得你哪條筋失常,沒事送我花就算了,竟送紅玫瑰!難道你連送紅玫瑰所代表的含義,如此基本的常識都沒有嗎?!」

「我以為送紅玫瑰的意思,表示我想追求你。」他頗為無辜地說道。

「你既然知道還敢送這種花過來,你——」罵人的聲音剎那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她張著紅唇,被腦中閃過的可能性嚇呆了好幾秒。

她提緊了話筒,忽然覺得口乾舌燥起來。

「嚇傻了?」他懶懶的調侃道。他列以想像當她聽見他要追求她時,一定是嚇壞,所以失去分寸,做不出任何反應來,才會呆愣了許久還沒恢復。

「你……在開玩笑?」她試探地問。

「我不認為這是個玩笑。」

「為什麼?!」她驚跳了起來,諸愕萬分的吼聲傳出了辦公室。

外頭正在做事的警員們,互覷了一眼,不約而同的丟下手中的事務,一窩蜂的湊到她的辦公室門邊,偷聽裡頭的對話。

「因為我喜歡你。」他直接就把自己的心意對她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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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可思議地低嚷,「見鬼了,你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戢修煌喜歡她?!但怎麼可能!

最糟糕的是,她居然還感到竊喜?!老天!她怎會有這麼奇怪的想法?!

「你現在不就知道了。」他好笑地道。

「去你的,我是跟你說真的。」

「我也是和你說真的,緋,我會把你追到手的。」

他篤定的語氣徹底弄亂了她的心弦,她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我警告你,我最討厭別人開我這種玩笑,如果你只是想尋我開心,我勸你最好立刻收回你的話,否則到時候被我戳破謊言的話,我絕對會讓你吃不完兜著走!」

她惡裡惡氣的對著電話怒吼著,只可惜戢修煌看不見,要不然還真能達到事半功倍的警告效果。

「幸好我從不對人開這種玩笑,你該知道我一向沒鬧過任何花邊新聞——所有人都在期待,我會喜歡上哪個女人,我現在可以鄭重的對你宣佈,那個女人就是你——賀若緋。」

不只賀若緋被戢修煌的話,給震的無言以對,就連戢修煌在地檢署的同事,在聽見他對著電話說出的話後,大夥人也全呆愣祝

戢修煌和賀若緋?!林國正最為驚訝,他們二個是怎麼槁在一塊的?

上回不是才聽戢修煌對他抱怨,他幾乎快搞不定賀若緋那火爆加固執的脾氣,怎麼才一轉眼,他就喜歡上她啦!

這世界變天的速度還真不是普通的快。

「為什麼?!」她不懂,「我哪裡吸引你了?」她萬萬沒想到,戢修煌也會對她動心?!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全身上下,你的全部都吸引。」

「你該不會只是一時好玩,就把我當成了玩弄的對象吧?嗯?」

「絕不。」他不會無聊到拿自己的感情來開玩笑。

「可是我已經有男朋友了。」

「你們之間不是出現了裂縫?」他不以為然地道。

「你想趁虛而入?」她凜著聲問,大有戢修煌一回答「是」,就決定和他絕交。

「不,就算你們之間沒問題,我也會對你展開追求行動,只要你沒結婚,我都有機會,這是我的原則。」

他是個知法的人,所以他不會讓自己犯下勾引有夫之婦的妨礙家庭罪麼,所以,賀若緋一天沒結婚,他就會追她到底,除非她結婚了,再不然,就是他發現,他最終喜歡的對象不會是她,那他才會放棄。

只不過,他信任自己的眼光,知道自己不會隨便對一名女子有特殊的感覺,就算他曾經欣賞過哪個女人,他也不曾如此想得到一個女人過,賀若緋是惟一讓他破例的對象,所以他幾乎可以確定,他這輩子只要她,也只需要她而已。

「可是……」

「你還有什麼問題?」

「……你是不是為了想要我和你一起合作偵辦吳良心的案子,才故意這麼對我說的?」

「你的疑心病可真不是普通的重!」他嗤哼著,「吳良心的案子我一個人也辦得來,只是找你合作會把進度提前罷了,我犯不著為了一隻社會敗類,就把我自己的未來給利用上去,你划不來,我也划不來。」

他說的一點都沒錯,只是,她還是無法相信,無緣無故,為什麼他會突然對她有了感情?

之前他們還一直是針鋒相對,只除了昨晚在小倉庫那一戰外,否則她一見到他就對他齜牙咧嘴的,莫非他這個人天生犯賤,喜歡別人對他大吼大叫?

哎呀!這就糟糕了,難怪他會迷上她,那下次看見他,她不就得裝的很溫柔婉約,這樣他就會以為其實她一點都不凶,發覺自己是找錯了人,因而放棄她……

會喝?可能嗎?她忽然覺得她這個想法實在可笑到了極點。

她無奈的搖搖頭,她真是被他給嚇壞了,腦筋開始不正常了起來。

「中午有空嗎?我請你吃飯。」

「好。」別人要請客,她向來不會推辭。

「那中午我過去載你,有什麼話我們到時候再說吧!」

她同意,現在是上班時間,私人的事的確不宜在這個時間著墨太多,「好,那我們中午見,拜拜。」

「拜。」他含笑的掛斷電話,頭剛抬起,立即被不曉得何時聚集在他四周的同事給嚇到。

「你們什麼時候過來的?!」他驚問。

「就在你宣佈你喜歡賀若緋時。」林國正當大伙的代表,回答他的話,「你們二個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還不快快招來!」

他深笑,很大方的開始對他的同事們描述他們相處的經過,只是避開了吳良心這話題,不讓別人知道他和賀若緋都暗中在調查他,以免話傳到了他們主任檢察官那裡,壞了他們的計劃。

中午,警局門口不約而同的來了二個男人,一個是早就約好賀若緋的戢修煌,一個則是沒約她而逕自跑來想帶賀若緋去吃午餐的溫綠同,二人一對上面,均是一怔。

賀若緋持著皮包一步出警局,看到的就是他們二個人面對面,一副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口的尷尬模樣。

「綠同?你怎麼來了?」還是由她來打破僵局吧!

「我想帶你去吃午餐。」

「呃!你沒跟我講你要來,所以我已經和戢檢有約了。」

溫綠同看了戢修煌一眼,「你們大概是為了公事吧!那役關係,你們儘管去,我自己一個人去吃就好了。」

「不,我們是為了私事。」戢修煌緩緩的開口,「我已經正式對外公佈我要追求緋,從現在起,我們就是情敵了。」

聞言,溫綠同臉色丕變,「你!」他的預感真的實現了!

賀若緋也沒想到他會把事情攤開來講,十分訝異地看向他。

知道她的驚訝,他微微一笑,「我想,這不是件丟臉的事,所以不需要隱瞞。」

她未語。

「緋,那你……」溫綠同想問她,她是否已經答應戢修煌的追求,可是他問不出口!他害怕答案會是肯定的。

就算他沒把問題問出口,戢修煌和賀若緋都猜測的到,他想問的是什麼。

「我考慮。」賀若緋直視著他,故意說出與事實相反的話。

她壓根沒認真考慮過要答應戢修煌的追求,但為了讓溫綠同能對她死心,她不得不出此下策口。

「緋?!」她出口的話讓溫綠同震驚極了,「你真的……」他難過的幾乎說不出話。

「我很抱歉。」美麗的容顏上浮起一抹愧然。

溫綠同默然以對,只能怔忡的望著他們二人逐漸離去,留下他一人獨享寂寥的苦澀。

「你確定這頓飯你還要吃?」戢修煌平視著賀若緋,淡淡地開口。

「吃,為什麼不吃?」賀若緋不解地抬起頭瞄向他,她東西才吃到一半而已,為什麼不繼續吃?

「你大概沒發現,這頓飯你已經吃了一個半小時,東西卻只吃一半。」

戢修煌沒提起,她倒沒發現這件事。

她愕然地低頭看著手錶,「啊,真的過了一個半小時了?!糟糕!我的休息時間早過了,噴!我要回去了。」丟下刀叉,她急急忙忙的起身想返回警察局,但戢修煌阻止了她。

「你不用回去了,方纔我已經打電話去幫你請假了。」相對於她的驚慌失措,戢修煌顯得冷靜多了。

「什麼?」她一愣,「你什麼時候幫我打電話請假的,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就在你發呆的這一個半小時內,我不只幫你打電話請假,也早吃飽看著你發呆很久了。」

「我……」她微啟著紅唇,想說什麼,卻又不曉得該說什麼。

「看樣子,你很愛他。」

她瞥了他一眼,未語。

依舊不想告訴他,她和溫綠同不是情侶的真相。

「他很好?」他挑高濃眉,輕問。

她點頭。

「我比不上他嗎?」

她望著他,黛眉蹙得緊,卻依舊不發一語。

「我有自信我對你,會比他對你還要好。」他極有自信的說道,「只要你肯給我一次機會來證明。」

「……為什麼是我?」這個問題從他對她表明心態後,她就一直想問了。

聞言,他深笑著,「事實上,我也很想知道,為什麼是你?」

「你不知道?!」她微訝。

他點頭承認。

「你不知道為什麼喜歡我,就說要追我?」她有些生氣,「你在耍我?」

「當然不!你為什麼會這麼想?」他奇怪地看著她,「喜歡一個人一定要有理由嗎?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那喜歡這二個字,就包含了太多的負擔,不是嗎?

我喜歡你就是喜歡你,喜歡你這個人,喜歡你的一舉一動,喜歡有關你的一切,你可以批評我盲目,就如同以前我們爭論過的,你對盲目的一頭栽進愛情裡的行為感到嗤之以鼻,不過我得承認,我是沒有道理的,盲目的喜歡著你。「

「瘋子。」她輕啤了聲,心卻不期然的怦然跳動著。

「不管是誰,我想,每個人在一生中都曾做過瘋狂的事,這沒什麼好希奇的。」他不以為然的聳聳肩,「反正我做過的瘋事不在少數,所以不差這一件。」

「我這個人沒什麼優點。」

「卻能讓二個不錯的男人愛著你。」

賀若緋知道他口中說的二個不錯的男人,一個是指溫綠同,一個則是指他自已,真是厚臉皮的人。

她白了他一眼。

「綠同的個性比你好太多了。」溫綠同是十足的紳士,溫文儒雅,是現代所有男人裡頭,僅存的幾個好男人中的一個。

「他的個性雖好,不過遺憾的是,他捉不住你不是嗎?」他唇邊噙著淡然的一笑,輕易的就點出存在於賀若緋和溫綠同二人之間的問題。

她心一緊,沒料到戢修煌居然看的出來。

「你沒想過我們二個其實很相配?」他傾向她,一瞼興味盎然地笑問。

「完全沒想過。」斬釘截鐵。

她和牡羊座是死對頭,毫無相配可言。

他低低地笑著,「姑且以職業來說,我們二個就再相配不過了。」

這點她倒是元法否認,「除此之外,我想應該再也找不到任何一個,可以說我們很適合的地方了。」

「至少單憑這一點,我就贏溫綠同很多了,我能夠保護你,但他不可以。」

說到保護,她就想起在小倉庫那一役,腦海裡不自覺的浮起他解救她時,那利落的身手,一股莫名的感覺瞬間充塞她整個胸臆中。

「我只會一天到晚為你的安危擔心而已。」她反駁道。

「不要光說我,我以為你的職業危險度比我的還要高上許多。」他提醒她。

她為之語塞。

「不過我說過,我可以保護你,所以我一點也不會為你擔心。」

「你少在那吹牛了。」她輕哼了聲。

「我上回就證實過我的實力了,你還不信?」

「懶的理你。」她兩三下就將剩下的食物吃光。

他微微笑著,趁著她埋頭苦吃的時候緩緩說道:「我經常很欣羨那些有男女朋友的人,身邊多了個人,那種感覺很甜蜜,只是我雖然嚮往,卻遲遲無法輕易的就對女人提出交往的請求,就算她們再優秀、再完美,仍然無法讓我開口,只除了你。」

「這就應驗了老一輩常說的話——『撿啊撿撿到一個賣龍眼』的,你選錯人了。」

「是嗎?」他莞爾一笑,「我不這麼認為,也許我是個識貨的人,找到了塊未經琢磨的璞玉。」

「就算是如此,你不認為你晚了一步,我這塊璞玉或許早已名花有主。」

「自古以來,老祖宗們都認為『玉』是一種有靈性的東西,所以我相信它們會去尋找適合的主人,就算現在一時落入他人手中,但,這也是因為它們還在等待真正的主人出現,一旦真正的主人出現,它們就會義無反顧的投入主人的懷抱裡,讓它們的主人所珍惜。」

「你的擬人法用的不錯,你的國文老師沒有白教你。」

「膽小鬼。」他輕笑地斥了聲,「不敢面對我的追求。」

她對他皺皺小巧的鼻子,挑釁地道:「我就是膽小怎樣?你奈我何?」

「你要不要試看看?」黑炯的眸底閃過一絲精光,他噙著狡黠的笑容低問。

不知為何,在她看見他唇角那抹不懷好意的笑後,一股顫粟瞬間從她的腳底往身上泛起,她不自覺地抖顫了下,盯著戢修煌的眼眸多了抹謹慎。

「如果我說不呢?」

「你以為你有說不的權利嗎?」輕垂著眼,他說話的語氣雖淡,卻彷彿千斤重的鐘罩,將賀若緋縝的死死,完全擺脫不了。

美麗的眼底浮起一層層揮之不去的惜愕,她霎時明白她遇上了一個不該遇上的人。

戢修煌之所以能屢破奇案,能不畏強權的專查別人不敢查的案件,一定有他的能耐,當初小覷了他,是她這輩子做過最愚蠢的事。

只可惜就算她現在明白了這點,也於事無補,事實已經造成,除非他肯放手,否則這輩子她注定要落入他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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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9-13 20:35:36


第七章

「你找我?」賀若緋才一進人吳良心所開的PUB,立刻被帶到辦公室內,吳良心和一群人都在裡頭。

她揚起一抹性感的媚笑,看著坐在一群人中間的吳良心,不知為何,她突然有股不安的感覺蔓延在心窩處。

「小曼,你認識他嗎?」吳良心手一揮,立刻有個人走上前。

賀若緋看了一下,她記得他,是吳良心的手下之一,常在PUB出沒。

「認得呀!如果我記的沒錯,他叫小李子不是嗎?」

「你認得他最好,小李子告訴我一件事,讓我很不相信,所以想要問你,看你有何想法?」

「什麼事?說來聽聽。」

「前幾天小李子他們在港口附近的一間小倉庫內交易時,被警方給查了,很僥倖的,小李子逃過一劫。」

聽到此,賀若緋就知道大事不妙。

她那天根本沒發現小李子在場,要是她看見他,她死也要捉住他,以免讓他洩露她的真實身份。只是現在說這些已於事無補,她可以猜測得到,小李子回來告訴吳良心什麼事了。

「哦!那件事呀!我在新聞上有看到,沒想到小李子會在裡頭,不過這事和我又有問關係?你告訴我這件事做什麼?」她佯裝地笑問,不過全身上下卻已進入警戒狀態,大有情勢萬一真的對她不妙時,就硬豁出去的打算。

「和你無關?」

「當然和我無關,為什麼會和我有關係?」她故作不知。

「我聽小李子說,那天帶頭的條子和你長得一模一樣,你怎麼說?」

「和我長得一模一樣?!」她笑的花枝亂顫,「拜託,這種事怎麼可能會發生在我縣上?又不是在演電影。」

在她說話的同時,有幾個人悄悄堵住辦公室的門口,防她逃跑之意非常明顯。

她偷偷別瞥了他們一眼,心底暗自評估若以現場的人數而言,她成功逃脫的機率有多高。

「如果我說,我們派人去查過了,事實證明你就是緝毒組的組長賀若緋,你又該怎麼說?」吳良心長得一臉橫霸臉,流氓的氣息重的令人不齒。

她依舊巧笑情兮,「凡事要講證據,你們總不能信口開河,說我是條子我就是條子,證據才是最重要的。」

「你要證據?」吳良心手往旁邊招手,立刻有名嘍囉拿著一張照片恭敬地遞給他,「拿去看呀!我看你還有什麼話說。」

賀若緋踩著惴惴不安的步伐走向他,當她伸手準備接過吳良心手中的照片時,眼睛就已看清上頭的影像,她穿警服的照片!

她想也沒想,下意識地轉身就往門口直衝而去。

「攔下她!」吳良心見狀,飛快地大喊。

站在門口的人一看見賀若緋往他們這方向衝來,不約而同的掏出口袋裡的槍對準她。

賀若緋大驚失色,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握住其中一人的槍,利用她跑步的衝力,將那人撞開,手一拐,順勢就將槍搶了過來,再反手扶持住那個人,將他護在自己身前當個活體防彈衣。

「你們都住手,否則我開槍了!」她厲聲地大喝,將槍瞄準辦公室裡頭的任何人,只要誰一有動作,她絕對會毫不留情的送他一顆子彈。

「賀若緋,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在我這臥底?你簡直是找死!」吳良心憤怒地對她吼道。

她冷冷一笑,「你怎麼知道我媽就是把我這顆膽生的特別大?所以我天不怕地不怕,更不把你和你這些嘍囉放在眼裡。」

「哼!你以為你今天走得出這間辦公室?」

「試看看才知道。」

吳良心用眼神指示手下對賀若緋開槍,賀若緋早一步捕捉到吳自心的眼神,立刻對那個受指示的人開了一槍,打中那人的腹部。

由於PUB內音樂聲太過震耳,辦公室外的人根本沒半個人注意到有槍聲產生。

那個中槍的人慘叫一聲,抱著肚子在地上痛苦的申吟著。

「你們看見了,我不只敢開槍,我的槍法還很準,有誰不怕死的,儘管上前!」她面無表情地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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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人霎時都乖乖的站在原地面面相襯,沒半個人敢主動上前當槍靶子。

看見沒人敢再亂動後,賀若緋才把槍對準吳良心。

「被你們識破身份是我一時疏忽,沒能釣出在你背後的大魚是有點可惜,不過我在你這混了這麼久,也搜集到不少證據,要整垮你是綽綽有餘,吳良心,你就等著上法庭吧!」

聞言,吳良心大怒,「賀若緋,你這賤人,你找死!」他禁不住氣,對賀若緋破口大罵,句句不堪入耳的言語,全一古腦兒的傾洩出來。

對於他的粗言精語,賀若緋一點反應也沒有,她犯不著為了那種爛人所說的話大動肝火,那只會氣壞了她的身體,並無任何好處。

「罵完了?累不累?要不要喘口氣、喝口茶,休息一下再來?」她冷笑地調侃道。

「你!」

「我勸你最好命令他們全部退後,否則第一個死的,將會是你。」

「你敢!」吳良心咬牙切困地怒吼。

「為什不敢?你都沒打算讓我活,我幹嗎還怕你死?」她嘲弄著,大有和吳良心同歸於盡的氣勢。

吳良心見狀,為了自己的性命安全,氣焰陡地降下不少。

「退開,讓她走。」他心不甘情不願地揮手。

接到命令,吳良心的手下讓出一條路讓賀若緋通過。

可就在她通過裡,她所挾持的那個人,不曉得從哪拿出一管裝滿毒品的針筒,趁著賀若緋沒注意時,將針筒刺進若緋的身體裡,更著趁著她來不及的反應之際,將毒品快速的注射進地體內——

當賀若緋感到一陣刺痛時,才發現她捉住的這個人,對她注射了不知名的東西,她表情丕變,立刻推開他,急忙伸手將針筒抽出,只可惜裡頭的毒品早已全數注射進她的身體裡。

「這是什麼?!」她握著針,驚駭地質問著吳良心。

吳良心露出狡滑的笑容,「海洛因,他們每個人手中都有一劑,專門用來對付你的。」

他知道要讓一個受過訓練的人,乖乖束手就擒並不容易,因此給她注射一劑會讓人全身由軟無力的海洛因,是最好的方法,倘若這海洛因夠純、藥量又高的話,保證一劑就足以讓她上西天,根本不需要他們動手。

「你!」賀若緋氣的想舉起槍射吳良心,卻愕然發現自己的手居然開始抖顫,心臟也像要爆開來似的,呼吸逐漸急促不穩。

她腳步不穩地跟跪了下,感到愈來愈虛弱。

「你最好析禱你的心臟夠力,能阻擋得了那劑海洛因的毒癮發作,否則,哼哼!等著去見閻羅王吧!哈哈哈!」

「混賬!」她低咒一聲,咬著牙,趁著自己意識尚清楚之際,飛快的奪門而出。

依地估計,她是第一次注射毒品,再加上不是經由血液注射,所以離毒品發作應該還有段時間,她可以利用這段短暫的時間逃離這裡。

吳良心見狀,立刻派人追趕。

她沿路撞到不少PUB的客人,他們都驚訝的看著她,她奮力地推開擋在她眼前的人群,往大門的方向急奔而去。

可是吳良心早派人堵在大門口,他們一看見她出現,立即湧上前要捉她,她目光一沉,毫不猶豫的對他們開了幾槍。

她的行為,引起了PUB裡每個人的注意,PUB裡霎時亂成一團,尖叫聲四起,所有人到處逃竄,整部PUB亂糟糟。

這就是現若緋的目的,如此一來,那些亂竄的人在無形中便阻擋了要追殺她的人,她藉機混在人群中,成功逃離吳良心的勢力範圍。

逃出PUB後,她快速地跳上她的車,大力地踩下油門,火速的往前奔馳而去。

她將車開到市區最熱鬧的地方,將車停在路邊後,立即鑽進人群中,只可惜她的意識愈來愈模糊,阻礙了她的行動力,她必須經常停下來稍作休息,凝聚起精神,才能打起精神繼續往前。

深吸口氣,振作起混沌的腦袋,正想往前跨出步伐,卻不支的摔倒在地。

這麼一摔該是很重的,但她卻只感到些微的疼痛,顯然海洛因的效用已經蔓延開來,她恐怕再撐不了多久了,她需要有人幫她,她不想被吳良心的手下逮到,她還想活下去……

她咬緊下唇,試著想從地上爬起,卻力不從心,路過的人只是用異樣的眼光瞅著她,卻沒半個人肯對她伸出援手。

望著他們看戲般的神情,她一顆火熱的心,瞬間被燒熄,蕩到了谷底,渾身像被丟進了冷凍的寒池中,不只心冷,連血也冷了……

驀地,她彷彿陷入了歇斯底里之中,自嘲地大笑出聲。

她今天之所以會落得如此下場,全是為了社會大眾,她為了讓大家免於生活在毒品氾濫的恐懼中,不借冒著危險去臥底,可是,她得到了什麼?

她不但什麼都沒得到,更可能丟掉性命,她犧牲了這麼多,換來的卻是人家的冷眼旁觀?

呵!多諷刺啊!

她這麼拚命究竟是為了什麼?為了這群毫無惻隱之心的人類?!

不償得!好不值得!

現代的人是怎麼了?看見她倒在地上無力爬起,難道就沒有半個人對她伸出援手,幫她一把嗎?!

社會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為什麼會養出如此冷漠的人民?為什麼?!

淚水再也禁不住地潸然落下,不是為了痛,而是為了遺憾,遺憾她為錯了人拚命……

腦海裡霎時浮現她家族的人,他們就是這樣的人,冷漠、無情,和戢修煌差了十萬八千里——

一張常帶著親切笑容的英俊臉龐,猛地躍人她的思緒之中,她的唇角不自覺的逸出一抹笑。

戢修煌……

在她死前,多想能再見他一面,她想告訴他,其實她蠻欣賞他的……也許有那麼一點點的喜歡吧!更或許真如他所言,他們二個會是最相配的一對,只可惜她沒機會把藏在心底的愛慕對他訴出口了……

她感覺得到,她快死了。

不曉得吳良心他們對她注射了多少的海洛因,她覺得自己能撐到現在已算是奇跡,至於能活下來的希冀,她想都不敢想。

在以前就算要她立刻死去,她也絕對不會有任何遺憾,只是現在她卻覺得好捨不得這個世界,不是為了眼前這些不顧她死活的人,而是為了戢修煌。

沒和戢修煌成為一對情人,是她惟一的遺憾,因為她知道他一定會很疼愛她、珍惜她。沒理由的,她就是知道,可當初是她把他排拒在外,現在才來後悔……呵,傻瓜。

人非得走到最後一刻,才肯面對自己的真心嗎?

她明明對他有好感,卻偏偏絕口不提,現在快死了才在後悔,賀若緋,原來你也和凡夫俗子一樣,一旦牽扯到感情的事,就成了鴕鳥,不敢面對自己的真心……

「小姐,你還好嗎?」一記充滿夫懷的詢問聲,忽然在賀若神的頭頂上出現。

戢修煌彎下身子,幫助倒在地上、面朝下吃力地想爬起來的女子一臂之力,將她扶起。

他本來是打算到附近去買個小禮物,送給賀若緋的,但經過此地,發現一群人不曉得在圍觀什麼。他好奇的走近,發現一名女子趴在地上。

她不曉得出了什麼事,一副很痛苦的模樣,拚命的想從地上爬起,卻老是失敗,一旁圍觀的人居然沒一個人幫她忙,他實在看不下去,遂主動的上前關心。

可,他萬萬沒想到,他所扶起的女子竟然就是賀若緋。

「緋?!」見賀若緋臉色慘白地幾乎站不住腳,差點又要滑倒在地,他連忙伸手抱緊她,讓她靠在自己身上,「你怎麼了?為什麼會搞成這副德行?!」他急問。

誰?好耳熟的聲音,是誰?意識已逐漸模糊的賀若緋,根本聽不出是誰和她說話。

「緋,我是戢修煌,你聽見我的聲音嗎?我是戢修煌!」

戢……修……煌……這三個字恍似穿越層層迷霧,直達賀若緋漸行漸遠的神志,將她飄遠的意識拉回了一點。

她費力地掀開眼睫,努力的集中散漫的焦距,將眼前有著一張焦慮臉龐的男人長相看個仔細。

等她分辨出他是戢修煌後,她揚起一抹異常絕美燦爛的笑靨。

「戢修煌……」

「對,是我,你快告訴我你出了什麼事?!」

她微微一笑,「我快死了……」死前還能再見到他一眼,這是老天對她的眷顧吧?她沒有遺憾了,真的沒有了……

「你說什麼?!」聞言,黑眸裡閃過陣陣愕意。

「……我的身份……洩露了……被吳良心的手下……注射了海洛因,我……」意識又再度渙散,她話還沒說完,整個人便癱倒在戢修煌的懷裡,不省人事。

「緋?!」戢修煌表情丕變,忙不迭的橫抱起她,以最快的速度往醫院的方向前進。

只願一切都還來的及……

吳良心,他這輩子若不把他逮進牢裡,他的名字就倒過來寫!守在手術室外的戢修煌,既擔心又憤怒地心忖著。

他居然敢這麼對待賀若緋,他竟然敢!

他握緊了拳頭,恨不得立刻把吳良心揪到面前,狠狠的教訓他一頓。

天曉得當他聽見賀若緋對他說出「她快死了」這句話時,他的心恍如被刀大力地刺穿般難受,他無法形容那種感覺,他只知道如果他失去了賀若緋,他的下半輩子將不知該如何度過。

他沒想過他對她的感情竟會陷的如此快、如此的深,他甚至一點都沒察覺,直到賀若部極有可能從此離開他後,他才猛地驚覺,他愛她的心,已經出乎了自己意料之外。

說來也挺可笑的,賀著緋對他的心是如何,他還不曉得,自己居然陷的那麼快,如果屆時,她選擇的人不是他的話,他還收得回自己的心嗎?

只是現在說這都是多餘的,賀若刻如今生死未卜,她還能不能活下來還是個未知數。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每多等一秒,戢修煌的心就意往下沉一分,都已過了幾小時了,為什麼手術室內一點動靜也沒有?

他煩躁的不斷來回踱步著,醫院內的護士紛紛對他投來愛慕眼光,他根本沒空理會,換作以前,他多少都會禮貌的回個笑容,但此時此刻,他一點心情也沒有。

老天保佑,賀若緋一定得沒事才行,他還等著娶她進門,他怎允許她在這個時刻就去跟閻羅王報到!他絕不允許!

緋,你一定要撐下去,為了我,你一定要撐下去!

戢修煌深深祈禱著,而手術室內仍是一片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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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9-13 20:36:02


第八章

「這是哪裡?」賀若緋甦醒後,發現自己居然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她納悶地喃喃自語。

她左右張望了下,她的右手還打著點滴,而自己所處的房間滿了歐洲典雅的氣息,床邊是四根雕琢精美的金柱,敞開的落地窗,傳來陣陣涼爽的微風,吹揚了在床四周的雪白帷幔。

原本的狐疑忽地在她心底成倍數擴大,她瞪大了雙眼,強忍住身體的不適,緩緩坐起身子,微愕地盯著落地窗外的風景。

她肯定自己正在某座城市的高地,因為她這麼往下望去,居然可以看見一整座城市的景象,就像住在四十幾層樓高的大廈一樣,可以把鄰近的風景全納人眼底,差別只在如今納人她眼底的,不只是鄰近的風景而已,而是一座繁榮的城市!

她再也禁不住內心的疑惑,徐緩地下床,拿起身旁的點滴,走到陽台,她一手拿著點滴一手擱在欄杆上,從她清醒後,她的眼睛一直呈瞪大狀,而巨還有愈瞪愈大的趨勢。

她將身體探出陽台,左右打量著自己的所在地,當她看見四周建築物後,她不禁呆愣祝

唔!是她頭腦還沒清醒嗎?她搖搖自己的腦袋,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然後再往外定睛一看,景觀依舊。

還是她眼花了?

她揉揉眼睛,然後再看——沒變。

或者,她還在做夢?!

對!就是做夢,要不是做夢,她怎會以為她現在正身處在一座雄偉壯觀的城堡裡?!

城堡耶!這不是在電影、電視或童話故事才看得到的嗎?怎會突然在她眼前蹦出來?!

真是夠了,沒事她作什麼白日夢,她都已經是快死的人了,怎還會作這種……咦!

難不成她死?而這裡就是天堂?!

畦!她上天堂了耶,這表示她生前做了太多的好事,所以死後才能上天堂……

「你終於醒了。」驀然從她身後傳來低沉的嗓音,打斷了她的妄想。

她倏地回過頭,乍見來者,討然不已。

「戢修煌?!」

他怎麼也在這?這不是天堂嗎?他何時也翹辮子了?她蹙著眉,不解地忖著。

「我擔心死你了。」見她終於沒事,戢修煌一顆懸了好幾天的心,終於放下了。

等一下,照他話裡的意思,不就表示她……沒死?

「我沒死?」她愣愣地問。

他微微一笑,「我怎麼可能會讓你死。」

「那這裡是哪裡?」她既然沒死,那這裡就不是天堂羅?

「蒙特格。」

她黛眉微微蹙起,「哪裡?」聽都沒聽過。

「呃!說到這個……緋,你先答應我,你要冷靜的聽我把話說完。」戢修煌小心翼翼地說道。

他的態度更加引起賀若緋的納悶。

「好,我答應你,你說吧!」

「你知道我是混血兒對不對?」

她盯著他的臉,點點頭,「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的出來你是混血兒。」

「嗯,我母親是台灣人,而我父親是這個國家的人,他們離婚後,我便和母親一塊回台灣住,因此我才會在台灣長大。」

「你的意思是,這裡是你出生的地方,也就是你父親所在的國家?」原來他是蒙特格人,這事她倒是第一次聽說。

不過說真的,就算她聽過,她也絕對會忘記,因為蒙特格這地方實在太少聽兒了,她壓根沒半點印象。

頓了一下,他深吸了口氣後,才老實的又道:「事實上,這是我父親的國家。」

在他說完這句話後,四下瞬間安靜了下來,靜到甚至聽得見微風吹襲的聲音。mpanel(1);

賀若緋張大了嘴,兩顆璀璨的美眸一徑地瞪著戢修煌,久久說不出半句話,也做不出任何反應。

戢修煌歎了口氣,「很抱歉,我沒對你說出這個事實,其實我和這個國家也沒什麼關係了,因為我的家是在台灣,而我母親的家族是很平凡的小家族,所以我認為不需要把我父親的身份告訴你。

這次是為了避免你再次遭到吳良心的傷害,逼不得已,才趁著你仍昏迷時,把你帶到蒙特格來靜養。「

「你……你的意思是……是……你是個王子?」好不容易消化完如此驚人的消息後,她才艱澀地開口。

戢修煌深深地頷首。

賀若緋挑高了黛眉,為求確定地再問了次:「王子?國王的兒子?」搞不好在蒙特格,他們所謂的「王子」和她所認知的「王子」是不一樣的。她自欺欺人地渴望著。

「是的,我父親就是蒙特格的國王,我是我父親第三個兒子。」他的話徹底戳破賀若緋的希望。

「我的天!」她要昏了,她真的要昏了。

見她似乎承受不住如此大的震驚,戢修煌忙上前將她扶靠在他的懷裡。

「怎麼了?!事實真有那麼難以接受嗎?」他大皺其眉。

別的女人要是知道自己被一個國家的王子看上,絕對會高興的又叫又跳,怎麼她的反應如此的異於常人?

「相信我,絕對有。」她才決定要對他說出她的愛意而已,他就給她出了這麼大的難題。

王子!我的天……她連做夢都不敢作的遙遠身份,他的家族甚至比她的或者溫綠同的更加顯赫!

一想到她家的情形,她就心生退意,連溫綠同的家族她都無法忍受了,更何況是堂堂一個王族……「緋……」見她明顯萌生退意的表情,戢修煌忍不住低噪了聲。

她勉強擠出一抹笑容,企圖轉移話題:「我怎麼會沒死?我不以為我的身體有辦法承受那一劑海格因。」

她明明就覺得自己快死了,除非是大羅神仙否則怎可能把她從閻羅王的手中搶救回來?

他定定地凝視著她,知道她是在逃避問題,只是他明白必須給她多點時間去消化這個消息,所以不急著追她立刻接受他的另一個身份。

「你的確差點就救不回來,那時醫生告訴我,要我有心理準備,可是我很不甘願,因為我和你什麼都還沒開始,你就要離我而去,我活了三十幾年,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讓我想共度一生的女人,你叫我怎捨得放棄?

所以我不得不撥了電話給我父親,要他利用他的權勢,從世界各地調來許多醫學權威,才把你從鬼門關救了回來。「

他從未利用過他父親的權勢,因為對他而言,他認為自己是個平常人,利用權勢來做事是他最不齒的,可是為了救活賀若緋,他不得不破例,他真的不想失去她。

雖然他說的輕描淡寫,但從他深沉的臉色,賀若緋看的出來,他當時是下多大的決心才撥了那通電話。

他們認識的時間雖然不長,但她卻很清楚他的為人,所以她知道這對他而言是多麼大的侮辱,可是,為了她,他做了,這是否表示她在他心中,是特別的?

他真的很在乎她?

他真的是,愛她的?

「……你根本不需要為我做這種事,我不希望因為我而讓你為難。」

他擁緊了她,「或許是真的有點為難吧!不過偶爾為難一次可以救活我未來的老婆,我想這個為難並不算很難。」

未來的老婆?她推開他的擁抱,抬起頭狐疑地瞅著他,「誰?」

「除了你還會有誰?我早就認定你是我老婆,難道我沒對你說過?」

她僵硬地搖搖頭,一臉驚恐地望著他,「你八成忘了說。」

「無妨,反正你現在知道了。」

「可是……」她咬緊下唇,欲言又止。

「什麼?」

「沒什麼……」她揮了揮手,不打算現在告訴他,她對豪門有排斥感。

「你想說什麼就直接告訴我沒關係。」

「真的沒什麼,你不要想太多。」

見她沒打算開口,戢修煌只好作罷,「你要不要回床上休息?你的身體還沒完全恢復,站那麼久,我怕你支撐不了。」

「嗯。」她的確有些支撐不住的感覺。

不過當她一坐回床鋪,她又立即想到一件事,「對了,吳良心的案子怎麼辦?」

「我已經另外派人處理了。」

「另外派人處理?!」聞言,她大為震驚,「那是我的案子耶!你交給誰處理了?!」

「我把它暫時移交給我的同事林國正,要他找人去處理,你不用擔心,他辦案能力不亞於我。」他以為賀若緋是在擔心別人辦不了吳良心。

「我才不是擔心這個,我為了吳良心這個案子,耗費了多少心力,更差點進了鬼門關,結果你居然把它交給別人去做?!那我之前所付出的算什麼?一把火氣直衝上腦際,她不支地昏眩了下,臉色瞬間發白。

「你以為你現在這個樣子,可以再去辦案?」戢修煌面無表情地瞪著她冷道。

「我現在當然不行,等我身體好了之後,我就可以了。」

「你的身份已經曝光,照理說,為了你的人身安全,你早就不能再涉足這個柔子,我想這是最基本的道理,你應該憧。」

她為之語塞。

「而且你也知道吳良心的後台有多硬,在你偷偷調查他們的事走漏後,他們就已經開始注意你的行蹤,你根本沒辦法在他們的眼皮底下作怪,要查他們,你這輩子已是妄想。」

他知道他的這番話太直接,賀若緋聽來一定倍覺難受,只是,他一定要追她放棄再調查吳良心的念頭,否則她將會再次把自己陷入極度的危險之中。

「可是——」她知道他說的一點都沒錯,只是

算了,她氣悶地別開臉,不想再搭理戢修煌,以免再說下去,二人又要吵架。

「你現在該重視的是你的身體狀況!而不是那件案子。」

她的身體還很虛弱,他只希望她能好好的調養身子,恢復成往日那活潑亂跳的模樣,天曉得當她倒在他懷裡的那一剎那,他的心臟恍如停止跳動了般,全身的恐懼駭到極點。

那種驚恐及無助的感覺,他不想再來一次了,僅那麼一次他就足以嚇破膽了,所以他絕對要杜絕這種情況再度發生。

「你現在最好不要跟我講話,我……」賀若緋正想趕走他時,門口卻突然出現了二名女子,未經他們同意,就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

看兒他們,戢修煌不悅地皺起眉宇,「你們來做什麼?!」

「我們是特地來看三王兄你帶來的女人呀!看看她究竟是長什麼樣子,居然可以令你答應父王的要求,以後要待在國內不再回台灣,好讓父王找人去台灣救她。」其中一名名叫賽兒的女子輕輕地笑了起來。

她和另一名女子都是戢修煌的妹妹,雖然母親是不同人,但是由於戢修煌的母親是台灣人,因此父親便要求所有子女都必須學習中文,以示尊敬戢修煌的母親,所以她們自小就會說中文,此時也是用中文對談,所以賀若緋才聽的懂他們的對話。

賀若緋聞言,震驚地看向戢修煌,「她剛才說什麼?!」戢修煌為了救她,而答應——

他不以為意地談道:「沒什麼,我父王要我回國,以便將來輔佐我大王兄,這件事他從很久以前就對我說了,只是我一直沒同意而已。」

「可是你為什麼為了我卻答應了?」

「因為你值得。」他露出一抹深情的笑顏,瞧得賀若緋心底一陣悸動。

「三三兄,你真的要娶這女人進門呀!」戢修煌最小的王妹莎莎,用毫不客氣的目光打量著躺在床上、臉色依舊蒼白的賀若緋。

「你有意見?」森冷的眸光射向她,大有她只要出口說個「有」,就準備給她好看的意味。

他向來最不喜歡他這個么妹,不曉得是不是她排行最小的關係,人驕縱得很,公主的架子大得令人生厭,連賽兒都快被她給帶壞,改天他一定要找機會好好教訓她們二個才是。

收到她三王兄警告的目光,莎莎沒好氣地撇撇嘴,在她三個王兄面前,她還沒有敢造次的膽子。

「說意見就太嚴重了,我只是懷疑,父王會同意讓一名平民百姓進我們王族的門而已,這點,我想你應該比我還清楚。」

那個女的不過是長得比普通女人漂亮了點罷了,她憑哪一點讓她三王兄為她犧牲那麼多?

「這點就不勞你費心了,我自會和父王商量的。」

事實上,他根本沒擔心過這個問題,因為他父王一向很明理,所以會歧視賀若緋身份的,僅有莎莎和賽兒二人而已。

「平民百姓就是平民百姓,就算你再怎麼商量,她也不會在一夕間變成一位王官貴族,不是嗎?」賽兒輕蔑地笑了笑,言辭間鄙視賀若緋的意味相當濃厚。

聞言,戢修煌憤怒地瞪著她們二個,「出去!」他沉下了嗓音,不悅地下達逐客令。

「我們說的是事實,你氣什麼?」莎莎咕噥著。

「如果我記的沒錯,咱們國內好像有幾位企業大亨追你們追的很勤,是不是?為了你們未來的幸福著想,我會親自去幫你們挑選對象的。

據我所知,父王一向很信任我的眼光,我要你們嫁給誰,他絕對會同意,所以,你們二個要是敢再來惹我或緋的話,後果如何,你們應該知道。「

他冷冷地笑著,不信她們會想像不到惹火他的下場是如何,為了她們自己的將來著想,他不信她們還敢作怪!

果然,賽兒和莎莎聽見戢修煌的話後,二人嚇的臉色發白,連忙飛快的離去,不敢在這多逗留一秒鐘,以免她們的三王兄,真的把她們嫁給那些她們根本就不喜歡的男人。

「我在你們國家或許算是平民百姓,但是在台灣,我的家族也是赫赫有名的。」賀若緋一口氣壓抑不下地開口,所謂「佛爭一炷香,人爭一口氣」,不論她有多不喜歡她的家族,既然來到外國,她說什麼也不能讓自己或是她的家族蒙羞。

「真的?我怎麼從沒聽你提起過?」要是賀若緋的家族真是大有來頭的話,那他要娶她為妻就更不會有人有異議了。

「你又沒問。」她投了一記白眼給他。

「你沒提,我當然不會問,正常人不會突然問這個吧!」

「怪了,你沒問,我又怎會無緣無故提起我家族有多顯赫?正常人也不會提這個吧!」

「那可不一定,有些人老愛把自己的家世掛在嘴上,顯示自己有多麼了不起。」他見多了這些依靠家族勢力的人。

「很抱歉,我不是。」她很不得能和她的家族脫離關係,除非是必要情況,否則她才不願提起她的身世。

「看的出來。」見她提起她的家族時,嘴角總是浮起一抹若有似無的輕蔑弧度,令他納悶不已,「你很討厭你的家族?」

「豈止討厭,我根本是憎恨他們,我不妨告訴你,我之所以遲遲未答應溫綠同的追求,他的家族是我拒絕他的其中一個原因,我對豪門很厭惡,那種一天到晚爾虞我詐的日子,我好不容易逃開了,就不會再傻傻的陷進去。」

「這個你倒不用擔心,雖然我沒常年住在蒙特格,但是我和手足們的感情還算不錯,所以不會有爾虞我詐的事發生,至於我那二個不長進的妹妹,她們也有她們的優點,只是有點欠缺教訓罷了,我不以為她們妨礙得了我們。

再說,我比溫綠同那傢伙有擔當,所以我會盡我所能去爭取我想要的,不可能三兩下就被打敗,你是我這輩子惟一認定的新娘,我絕對會力爭到底要我放手,除非我死。「

他的話鏗鏘有力,一字一字都像烙印在賀若緋的心坎裡,她不自覺揪緊了心口,不曉得是因為身體不適而感到呼吸困難,還是因為他的話,而讓她覺得她的呼吸好似快停住了般。

人大概生病時都會比較虛弱吧!所以平時堅強的她,此時此刻居然為了戢修煌的幾句話,泛紅了眼眶,晶瑩的淚水在她眼眶裡打轉,她拚命地睜著眼,不想讓它們落下。

直到戢修煌伸手撫上她的臉頰,替她拂去淚水,她才愕然發現,她的眼淚還是不受控制的落下了。

「為什麼流淚?」

她便咽的搖頭。

她一想到,如果她父親像戢修煌如此有擔當的話,她母親就不會悒鬱而亡,她也不用七早八早就搬出家裡獨立生活。沒有人想那麼早就獨立自主的,她也想像其他小孩一樣,可以在父母身邊多撒嬌幾年,只是——

「我的愛讓你覺得是負擔?」

她頭搖得更急了,眼淚也掉得更凶。

「不然你為什麼而哭?」

「我哭是因為……」她只是為她的家庭感慨。

「不要跟我說你配不上我那套話,用在我身上是沒用的,我有能力也有自信心以排除萬難,所以你根本不需要為這點擔心。」

他以為她是擔心他家人會為了她只是個平民百姓,而不讓她入門的事擔心。

「而且,我父親向來是個明理的人,我想,只要我們兩情相悅,他不會在意你的出身。」

「可是……」一思及又要入豪門,腦海裡就竄出她家族裡那些勢利的嘴臉,排拒感頓時油然而生。

「我知道你擔心什麼,我說過,我不會讓你面臨那種情況,我保證我會把所有事都處理的很完美。」他再一次鄭重的對她許下承諾,「相信我。」

「相信你……」她好猶豫,戢修煌真的值得她再進入豪門一次?

要是他食言了,他保護不了她的話,那她不就得再受一次折磨?

從一個龐大的家族抽身,她已經費盡了心思,要從一個王族抽身,她要付出多少代價?

「對,相信我,我的肩膀夠寬,絕對可以當你的依靠,以後有什麼劫難,我自會擋在你面前替你拂去,不會讓你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給我時間考慮,我沒辦法一時之間就作出決定……」她要好好的想想,畢竟她實在極不願再恢復以前那段生不如死的日子了。

戢修煌凝望著她,知道此刻不宜太過逼她,只好答應給她時間好好思考。

「緋。不管你最後的決定如何,我都要告訴你,我不會讓你失望的。」他堅定地說道。

「……」賀若緋陷人了沉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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