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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湛亮]越毒越甜蜜[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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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9-15 00:53:05
第九章

  「哈哈哈……真是巧啊!璿小子,你是算准小舅會來這兒,特地先備好一桌佳肴來宴請我,以報彌月之禮的謝意嗎?」倡狂笑聲連綿不絕,涎著口水覬覦滿桌的佳肴美食。

  啪!竹筷在爆出青筋的大掌中壯烈成仁。

  好、好無辜喔!陽豔歌同情地投射殘缺「筷屍」一眼,只覺某人身上輻射出的殺意讓她渾身發寒,恨不得快些走人。

  唉!只不過想進來用頓飯,卻怎麽也沒料到被他們設計、陷害的人,好巧不巧也在裏頭,而且陷害他的證物恰巧也跟在他身邊。

  撞見這種情況,一般人第一個反應肯定是轉頭走人,怎麽也不會不知死活硬送上門,哪知就有個怪胎硬要別出心裁,笑得讓人很想扁的湊上去,還哪壺不開提哪壺。

  「豔歌小姐、星魂少爺,你們怎也來這兒?」瞧見兩人,莫憐兒一雙水眸霎時亮了起來,待兩人落坐後,忙不叠地倒上熱茶送上。「外頭天寒,快喝些熱茶祛祛寒。」

  瞧她殷勤爲衆人倒茶布菜,再睨睇那張陰沈冷臉,月星魂眯眼笑道:「我說憐兒姑娘,這些天璿小子待你好下好?沒用那張屎臉臭你吧?」

  聞言,莫憐兒爲難的偷覰南靖璿更加陰霾的剛毅臉孔,實在不知該說些什麽才好。這幾天他把她當隱形人,擺明讓她難堪,害她只有厚著臉皮亦步亦趨緊跟著,事事細心服侍,勉強自己當個睜眼瞎子,不把他的冷眼、譏嘲放在心底,只求盡心做好恩人要她拿他當主子伺候的吩咐。

  瞧她那神情,月星魂心知肚明。反正璿小子那臭性子,用膝蓋想也知他會多難相處。

  「唉!辛苦你了!」搖頭晃腦歎氣,表情卻笑嘻嘻。

  「嗯,可以想像。」點頭附和,陽豔歌深表同情。

  這對命定的毒夫毒婦是怎樣?拿他當笑料來一搭一唱嗎?南靖璿不想落人口實,說他虐待一個姑娘家,當下發出這些天來對莫憐兒的第一句話。「坐下,以免有人說我不懂體恤。」非常命令的口氣。

  呃……是在對她講話嗎?站在他身後的莫憐兒神情一片愕然,愣愣不知該如何是好。

  「要你坐就坐,還杵著做啥?」怎麽,連話都不會聽了嗎?

  好凶!不知有沒有人被嚇死過?莫憐兒顫了下,縱然害怕卻不屈服他命令,以著怯生生的堅持,搖頭拒絕。「憐、憐兒站著伺候璿少爺。」他是主,她是仆,沒那福分同起同坐的。

  「你敢反抗我?」眯眼輕柔細問,額際青筋卻猛冒。

  「憐兒不敢!」話是這麽說,卻依然沒有落坐。

  「你……」

  「好了、好了!」月星魂急忙介入,笑著打圓場。「憐兒姑娘,你就坐下吧!不然吃頓飯,身後卻有人盯著瞧,多彆扭!」

  「可不是!來,這邊坐啊!」陽豔歌直接將人拉到身邊坐,她可受不了方才沈凝、恐怖的氣氛。

  「豔歌小姐、星魂少爺,那憐兒就不客氣了。」柔柔朝兩人飄幽一笑,對於兩位恩人的話,她是怎麽也不會拒絕的。

  瞧她欣然坐下,南靖璿臉色鐵青得更加難看,若不是平日修養太好,粗話差點兒就出口了。她是怎樣?他的話不聽,姓月的隨便說一句,她就奉若神諭,未免也太不將他放在眼裏了。

  突如其來的火惱教他簡直難以忍受……

  「來來來,這清蒸黃魚味道棒透了,快嘗嘗看!」懶得理會某人陰沈難看的臉,月星魂愉快的各夾起一塊魚肉送到兩位姑娘碗裏頭,以示公平。

  「還好你沒再濺得我一臉油水,不然我就要你好看。」似嬌似嗔橫他一眼,陽豔歌滿心甜意吞下魚肉。

  「我哪敢啊!」非常狗腿陪笑。

  「星魂少爺,謝謝你!」盈盈柔笑,莫憐兒很是感動。已經很久沒有人對她這般好了,除了兩位恩人。

  「不客氣,快吃啊!」笑著坦然接受道謝,要她努力加餐飯。

  奇了,她笑得那麽柔情似水幹啥?還有,小舅不是有個命定的惡毒女嗎?這會兒竟然不守夫道,直接在未來娘子面前勾引起別的姑娘!

  冷眼瞅著兩人互動,不知爲何,南靖璿竟異常感到不爽,恨不得抹掉月星魂那張惹人厭的笑臉。

  實在是真的惹人厭啊……

  「喂,璿小子,你暗算小舅我啊!」賊眼恁尖,迅疾接下急射而來的竹筷,月星魂不滿的哇哇大叫。「吃飯也礙著你了嗎?」

  「笑得噁心,壞我食欲。」嗤聲冷哼。

  「哈哈……咳咳……咳……」陽豔歌聞言大笑,卻忘了口中塞滿食物,差點沒被嗆死。

  沒多餘同情心奉獻給那個叛徒,月星魂瞪眼嗔怒。「璿小子,把話給我說清楚,小舅這張迷倒天下婦孺的俊俏瞼孔,啥時候笑起來噁心啦?」

  南靖璿煩躁不已,無心再留下來看他猴戲,無視衆人驚訝,起身走人。

  「不是說要跟在我身邊伺候嗎?還愣著?」走沒兩步路,發現莫憐兒沒跟上,立即回頭嘲諷。

  「啊?喔!」第一次,第一次他停下來等她呢!以往他都當她是累贅,恨不得抛開她,今兒個卻反常了。

  到底是怎回事?莫憐兒百思不解,在他的冷眼勾瞪下,也沒心神細思,匆忙忙跟了上去。

  耶?怎麽說走人就走人,完全不把他這小舅放在眼裏啊!目送像惡主欺負奴僕的兩人離去,月星魂只覺自己莫名被南靖璿羞辱了,最冤的是還搞不清楚爲何遭他敵視。

  「我是他小舅耶!爲啥還要這般委屈吃他排頭?」非常自怨自艾地埋怨。

  「嗯嗯……」

  「你也這麽覺得對不?」陷入無窮哀怨中。

  「思思……」

  奇怪!她幹麽不說話,只隨便嗯了個兩聲,實在不像她的作風。月星魂深感不對勁轉頭瞧她——

  「啊——你留點給我啊!」臉色大變驚吼,要她嘴下留情。

  眯眼打了個飽嗝,慢條斯理地吐出一塊啃得乾乾淨淨的雞骨頭,陽豔歌欣然呵笑。「請自便!」

  瞅著滿桌殘羹剩菜,月星魂欲哭無淚。難怪方才她無聲無息,難怪問她話只用單音回答,原來小嘴忙著吃美食啦!

  「請用啊!不用客氣的!」將裝著骨頭的碟盤推到他面前,陽豔歌笑得很壞,好不誠懇請他享用。

  「當我乞丐啊!」氣呼呼地推了回去。

  「飽了,我要走了!」呵呵……吃飽就昏昏欲睡呢,乾脆回去補個眠吧!

  「嘿,我還沒吃啊!」自己用飽就棄人於不顧啊?沒道義的女人!

  擺擺手,陽豔歌逕自晃踱離開,不理會那個苦追在後頭、因餓著肚皮而吹鬍子瞪眼的男人。

  唉……他自己都說吃飯皇帝大了,偏還要在用膳時分心,嘰嘰咕咕地與人耍嘴皮,東西被吃光了怪誰啊!

  活該啦!

  ****

  「可惡、可惡!臭月星魂、混蛋月星魂,去死、去死,去死啦!我討厭你……」深夜時分,明月的銀光灑在林木溪水上,城郊外一處山野林地有名嬌妍少女正憤憤踐踏野地,豔紅小嘴裏下斷吐出詛咒。

  那個可惡的月星魂,竟然在踏出「天香樓」後便溜了個不見人影。

  正當她返回府裏的途中,奇怪身後怎沒他慣常的嬉鬧聲,回身一看卻發現他沒跟上來,馬上轉回頭沿著來路尋人。

  誰知卻讓她給瞧見那不要臉的色胚又勾搭上那個賣藝姑娘,噙著噁心騙人的溫和笑容和人家一家子話家常,未了還一起進去「天香樓」,點了一桌子酒菜吃吃喝喝,聊笑得好不愉快。

  當下她氣得一佛出竅,二佛升天,在他開心享受賣藝姑娘柔情款款的倒酒布菜時,俏顔凝結寒霜,如鬼魅般現身在他眼前,在他還來不及反應之際,二話不說狠狠地賞了他一記巴掌,不顧他的痛呼與解釋,迅速轉身、運起全身功力飛掠而出,心底怒火與酸意直冒,直快將她給席捲淹沒。

  一路狂奔出京城的她直來到這處前些天發現的林野濕地才歇下腳來,然後就從白日對著無人山林尖叫,詛咒直到深夜……

  呱!

  驀地,一聲清亮蛙鳴爲這只有憤恨咒駡聲的夜晚增添了另一種聲音。

  喝!天下事果真是無奇不有,在這種寒冬季節竟會有蛙類出沒?真是太不可思議了!不過也因這聲蛙鳴,終於終結了少女永無止境的咒駡。

  一聞蛙鳴,陽豔歌心中微凜,強忍下高張怒火,暗暗警告自己千萬不要因爲月星魂那個色胚而擾亂心緒,壞了自個兒抓捕與「赤練仙子」並稱天下至毒的「紅玉血蛙」的計劃。

  話說這「紅玉血蛙」可是煉毒之人畢生難求的至寶,它的毒性之強直可讓中毒之人一時三刻後,便直接去拜見閻王老爺套交情。

  至於爲啥會讓她發現這極難尋覓的「紅玉血蛙」呢?這乃因爲前些日子因將莫憐兒塞給南靖璿一事,爲逃避冷臉惡煞的質問,故而整日混迹在外,一時無聊下便四處溜達來到城郊,而無意中發現此濕地,直到夜色彌漫、玉兔高懸之際,正想打道回府,誰知卻聽到林邊濕地突然傳來清亮蛙鳴,當下讓她好奇心大發,不解這種嚴冬季節何來蛙類?

  人的好奇心若無法得到滿足是很彆扭的,當然她亦不例外,馬上將好奇付諸行動,悄悄循聲而去,直來到溪水濕地邊,一隻拳頭大小、通體血紅如玉、如真似幻的蛙類赫然映入眼底。只見它蹲踞在溪邊,正昂首呱叫,那凝神望月的專注模樣好似正在吸取日月精華。

  紅玉血蛙!

  陽豔歌差點兒沒驚聲尖叫嚇走蛙兒。她曾經聽師父說起此蛙,亦知此蛙特性。

  「紅玉血蛙」不似一般的蛙類在盛夏活動,反而詭異的在嚴寒季節出沒於濕地溪水畔,直至春意降臨大地才又消失無蹤。而且此蛙生性警覺,只要察覺出沒之處稍有人迹,便馬上遷移他處,所以想要捕捉它,若一次沒成功,那麽下一回就不知要到哪兒去找它了。

  那時的陽豔歌沒萬全準備,所以不急著去抓它,只是輕巧轉身離開,打算下回再來展開捕蛙大計,哪知後來因一連串的事兒而將此事給擱下了,如今又重回舊地,「紅玉血蛙」也毫不羞澀的呱呱直叫,引誘她去抓它,那麽就別怪她下客氣廠。

  暗暗從懷中摸出自師父那兒討來,與裝著銀葉雪蘭的寒玉匣同一塊玉所雕成的寒玉盒,極輕極緩慢地接近溪邊濕地。

  果然,那「紅玉血蛙」如同上回所見一樣,在同一處地方凝神望月呱鳴……

  卡嚓!

  踩斷枯枝的輕小聲響讓溪畔的「紅玉血蛙」驚覺了,當下四隻蛙腿奮力一蹦就要住還流著一絲絲潺潺細水的溪裏跳……

  「哪里逃!」眼明手快,寒玉盒當頭罩下,將它給困在裏頭沒處逃。

  小心翼翼地收起寒五盒,只見「紅玉血蛙」在盒裏像是給冰封起來,連動也不動,宛如一隻真的紅玉所雕成的蛙兒。

  「呵呵……還想逃?這寒玉盒可是專門要來對付你的。」欣喜而笑,謹慎覆上寒玉盒蓋收妥,這才準備打道回城裏去。

  不過,她今夜一點也不想見到月星魂那色胚,若回「水月閣」,肯定會撞見他,屆時又一肚子火,肯定會睡不好……

  啊!對了!今晚乾脆別回王府去,隨便找家客棧住下,待明兒精神養足了,再回去找人算帳好了!

  主意方定,嬌小妍美身形立刻往城裏方向飛掠而去……

  ***

  「少爺、少爺,你瞧……」

  「瞧啥?」朱少麟下耐地責難跟在身邊的一名屬下.「可別耽誤我去氣『百花樓』尋樂子……」嗟!今晚他打算和「百花樓」的花魁銷魂一整夜,可不許有其他事兒來節外生枝。

  「不是的,少爺!」當屬下的直陪著笑臉討好,毛茸茸大手往前方透著暈黃燈光的小客棧門口一指。「您瞧,準備進客棧的那位姑娘是下有些眼熟?」

  順著方向瞧去,朱少麟見著那名絕美姑娘時,先是神色大變,反射性的縮起身子躲了起來,直到看到人踏進客棧內後,才氣呼呼的狠刮屬下後腦勺一記,低聲怒駡。

  「不想活了你!見到那女羅刹怎沒早點通知我,還大刺刹指指點點,不怕被發現嗎?」可惡!淨是養些飯桶,總有一天會被他們給害死。

  就算是痛,當人嘍羅還是得忍氣吞聲擠出笑容。「少爺,小的是想說那姑娘這般美,少爺您瞧了不心癢嗎?」依少爺性好漁色的脾性,怎會甘心放過這樣的好貨色?

  「那也得有命心癢啊!」啐了一口,沒好氣道。老實說,那樣的美人兒,連「百花樓」的花魁都略遜她一籌,他又怎不會想沾呢?只可惜那婆娘凶得緊,連吃幾次虧後,他如今可不敢去招惹。

  「少爺,小的倒有一個方法……」爲討主子歡心,猥瑣的臉露出邪穢淫笑,招手要他附耳過來。

  不解屬下搞啥花樣,朱少麟果真傾耳細聽。一陣嘰嘰咕咕後,就見他雙眼緩緩瞠大,逐漸露出興奮難耐的詭笑。

  「真有你的!」待話音一落,朱少鱗欣喜而笑,一掌拍向下屬,讚賞不已,「此事若真辦成,回去定給你好好嘉賞。」

  「那小的就先多謝少爺了!」鞠躬哈腰領謝,自然喜不自勝。

  「那東西呢?」手指搓搓,迫下及待要開始實行。

  「在這兒呢!」拍拍自己的腰間暗袋。

  「那還等啥麽?走啊!」朱少麟邪笑一聲,領頭走人。

  就見夜色下,兩道黑影偷偷摸摸地來到客棧門邊,鬼鬼祟祟的一陣探頭探腦,確定先前走進裏頭的絕美姑娘已經不在大廳內後,這才大搖大擺地晃進去,向掌櫃要了個房間也住進客棧內了。

  ****

  丑時,正是夜闌人靜、萬籟俱寂,世間萬物結陷入深眠的時刻,街道上空無一人,連乞丐、流浪漢也找溫暖的地方窩著去。

  怱地,靜謐的街道一道迅疾黑影急速閃過,穿梭在大街小巷中,那左右張望的迫切模樣,好似正在找尋著什麽?

  娘的!全天下再沒人比他更背的了!先是莫名其妙地被外甥敵視,然後又遭未來娘子誤會,還奉送一記大巴掌,然後便跑了個不見人影,讓他想解釋也找不到人說,累得這麽晚了,還得大街小巷四處尋人,就伯她有個啥意外……

  怨歎不已的月星魂暗自苦笑,怎麽也想不到陽豔歌醋勁這般大。

  唉——下過是出了「天香樓」,剛巧撞見賣藝的那家子,又好巧不巧,人家也要用飯,而他肚於正餓,見她不理他自顧地走了,想自己一個人用膳也挺無趣的,便不假思索地邀人家一起進去享用一頓。

  誰知卻被回來尋人的她給抓了個正著,而且還是在賣藝姑娘殷勤替他布菜時,當下她便火冒三丈地賞他個大巴掌後掉頭走人,留下他尷尬不已對著滿酒樓被嚇傻的客人傻笑。

  唉——真是黑煞當頭、黴運不斷啊!人家賣藝姑娘爲他布菜倒酒,他總不好意思拒絕吧!當然只能笑著承受了。怎這女人連這種醋也吃?

  再次歎氣,月星魂心知想再多也沒用,現下最要緊的是快將她給找出來,都這麽晚了,一個姑娘家在外頭多危險……呃……當然也有可能是別人很危險啦——以她那潑辣、驕蠻性子。

  但無論如何,他還是放心不下她,非得快些找到人不可。

  尋遍了京城大大小小的街道巷弄,就是下見她蹤影,月星魂下禁急了,暗自佩服她怎有辦法將自己藏了一整個白日與晚上,就是能讓他找不著人?

  光是京城他就已經不知找了幾遍,大至皇宮內苑、小至阿貓阿狗的秘密小窩都讓他給潛進去翻了過來,但是不見人就是不見人,難不成她出城去了?

  月星魂驀地頓下迅疾的身形,思考著這個可能性……

  ****

  「呸!若不是姓朱的投胎投的巧,少爺,我犯得著這般伺候?迷煙是老子提供的,主意也是老子出了,想不到一將那熟睡中的漂亮凶婆娘迷昏了,姓朱的連點甜頭都不讓我嘗,竟然趕老子回串相府。他奶奶的!老子本來還奢望等他享用過後還能留給我快活、快活,畢竟那般絕色的姑娘可是少有……」

  寒風中,嘟囔低咒的淫邪嗓音隨風飄散,竄人某雙靈敏的耳裏。

  咦?又是哪個采花賊在幹邪惡勾當?月星魂眯起眼,順著低咒聲方向瞧去,就見一抹黑影縮著脖子抵禦寒風,由遠方越行越近,嘴裏的低咒聲也益發的清晰。

  「……呵,也算那凶婆娘活該,打斷姓朱的手臂,又屢次壞他好事,現下姓朱的拿她抵債來銷魂、快活倒也不吃虧……」

  凶婆娘?姓朱?打斷手臂?怎麽這些形容都好生熟悉,活脫脫就是在說某個讓他找了一整晚的惡毒女人!月星魂越聽越是心驚,身形一閃,恍若鬼魅般眨眼間已來到嘟囔低語的黑影前。

  「哇!鬼啊——」劃破黑夜的驚慌吼叫瞬間被一隻大掌掐住咽喉,再也發不出聲來。

  「說!你說的姓朱的,是不是就是朱少鱗?」向來噙著笑意的俊逸臉龐此刻竟籠罩著說不出來的陰沈可怕。

  「嗚嗚……」因缺氧而蒼白如死人顔色的大頭急促的點了點,嘴裏只能發出嗚嗚聲。

  可惡!不祥預感成真,月星魂心下一沈。「在哪里?」娘的!最好祈禱讓他趕得及,不然這兩人將會非常後悔生到這世上來。

  毛茸茸大掌困難地往斜後方一比,直指一家小客棧。

  「給我躺下!」得到想要的答案,氣怒的立刻一拳揮出,果然有人馬上乖乖地氣絕昏迷。

  丟下人,月星魂心中竄起無邊恐懼,運起輕功以著生平最快的速度直往小客棧掠去……

  ****

  「嘿嘿……美人兒,最終你還是落入我的手裏頭啊!」苦等在外頭、直到裏面迷煙散去,朱少麟這才眼露淫光竄人房裏頭,一下子就來到床榻邊,瞧著昏睡中的陽豔歌那絕美秀麗的臉蛋,禁不住得意的咭咭色笑起來。

  「哈哈……可別怪少爺我不疼你,讓你的初夜在昏迷中過了。不過你放心,待你成了我的人,日後少爺我天天讓你享受欲死欲仙的快活,夜夜喚我聲好哥哥,一輩子捨不得離開我……」色欲薰心大笑,朱少麟此時已是滿腦子活色生香的畫面,兇狠地將她胸前衣襟撕裂,露出裏頭繡著精巧花紋的深藍色肚兜。

  只見那深色肚兜映得凝膚更加雪白細緻,尤其胸前渾圓丘壑隱藏其中若隱若現,誘人至極,真讓朱少麟看得眼冒欲火、色心大熾焚然,猴急地覆上身將她壓在身下,狼爪毫不憐香惜玉往她女性柔美嬌軀遊栘……

  砰!

  巨響乍起,在朱少麟還搞不清楚發生何事時,只覺頸後一緊,隨即整個人便被摔住地上了。

  「搞、搞什麽?」吃痛怒吼,狼狽起身破口大駡。「哪家免崽子敢壞少爺我的好事……啊——是你!」霍地,他神色鐵青,像被塞了幾百顆雞蛋而梗住了嘴邊的怒駡。

  「當然是我!」月星魂雙目盡赤,冷冽絕然的陰沈嗓音讓朱少麟聽了不禁打起寒顫。

  「你……你可別亂來……我爹可是當朝宰相……」非常孬種擡出老父退敵。

  「我好怕啊……」危險地勾起一抹笑,倏地,他臉上一凜,宛若地獄修羅,渾身散發竄人骨子的寒冽殺氣,大腳一踹,將他踹飛撞牆後又重重落地。

  「你……你……」朱少麟只覺自己五臟六腑全翻了過來,老半天爬不起身,面對他殺氣淩人的逼近,慌嚇得節節往門口爬,就伯自己今天要葬送於此。

  「你爬啊!逃啊!」抓起他,奉送一抹陰狠毒笑,迎面給他驚慌的臉龐一記重拳。

  「啊——」但聽一聲短促慘叫,非常不濟的也陷入昏迷中。

  「這樣就昏了?真沒用!」嫌惡將人丟到房門外的小園子裏,月星魂這才氣怒未消「砰」地一聲狠狠關上房門。

  來到床榻邊,看著衣衫淩亂卻依然昏睡不醒的陽豔歌,緊繃的心神猛然一松,讓他不禁發軟的跌坐在地。

  還好,還好他趕上了,不然……想到這裏,月星魂渾身發顫,不敢再細想下去。

  方才他飛奔進客棧後,倚仗著靈敏的嗅覺順著空氣中殘留的迷煙味道一路尋到此處,一踹開房門,見那賤胚壓在她身上,讓他霎時間渾身發冷,就怕自己來晚了,當下怒火狂然將賤胚給狠狠地摔扯落地,殘存的一絲理智在瞄到床上的人兒除了胸前衣襟被撕裂外,其他一切衣物還安好穿在身上,這才稍微冷靜下來,也讓朱少麟那賤胚免去一死的厄運。

  苦笑撫額,擡頭見她依然睡的安穩,兩頰泛著健康桃紅色澤,月星魂緩緩坐到床沿邊,食指輕劃過紅潤櫻唇,深黝黑眸不自覺展露萬分柔情,喃喃低語。

  「怎麽辦才好?直到方才,少爺我才發現我好像真的非常的愛你,可你也愛我嗎?你應該也是喜歡我的吧?不然怎會胡亂吃醋呢……」

  淡淡呢喃一陣後,整夜的奔波尋人加上方才緊繃的心神,如今全然放鬆後,一股疲憊潮湧而上,讓他倦怠異常。

  瞄瞄她身邊還空著偌大的床位,月星魂二話不說地爬上去安然躺下,健臂一攬,將美好嬌軀安置在自己寬厚的懷中,尋了個舒適姿勢便沈沈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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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9-15 00:54:14
第十章

  呵……好溫暖喔!像極了小時候師父睡在她身邊,隨時煨暖她冰冷的手腳那般舒服,就連耳邊「怦怦怦」的規律心跳都如此的相似……

  慢著!心跳?她自己一個人睡,哪來聽到別人的心跳?睡意朦朧的昏沈意識霎時清醒,杏眼暴瞠,卻見一張赫然放大的熟悉睡臉映入眸底。

  「哇——」尖銳剠耳的慘叫劃破靜謐清晨。

  砰!

  月星魂被嚇得摔落在地,忙不叠地慌亂直喊。「怎麽了?發生啥凶案了?」

  「你、你……」驚嚇太大,一時說不出話來。

  勉強睜開睡眼惺忪的眼看向床楊上縮到一角、滿瞼驚慌的陽豔歌,他打著呵欠招呼。

  「呵……你醒啦!」話音方落,矯健身軀一翻,又躺上床準備再去夢周公。

  砰!

  「哇啊——你、你這惡毒女人,做啥踹我下床?」再次摔落在地的月星魂這下睡蟲全跑光了,揉著發疼的屁股抱怨不已。

  唉!這女人到底知不知道昨夜兒他有多累啊?竟然大清早就亂使性子,吵得他不得安寧!

  「你、你怎會在我床上?」怒指著他,陽豔歌簡直無法承受一覺醒來,所有事情全亂了分寸的震愕。

  在她床上?月星魂眼兒一瞟,視線乍然落在她胸前便再也栘不開,唇角泛起曖昧笑容。

  「關於這件事兒,陽大姑娘,你要下要待會兒再討論?」

  「爲啥要待會兒,現在你就給我說清……」益發覺得他笑得詭異,尤其那雙賊眼幹麽緊盯著……陽豔歌警覺,順著目光低首一看——

  「啊——色胚,你混帳!」花容失色,以雷霆電火之勢迅速奪來棉被,將自己乍泄的春光包得密實,陽豔歌如花般的小臉快哭了出來。「你……你對我做了什麽?」

  啊!好可惜!養眼春色沒了。忍住嘴邊的歎氣,月星魂爬坐回床沿邊,大掌爬過散亂的黑髮,另一隻手將她粉嫩小耳朵扯了過來,卯起來用力大吼。

  「做什麽?救了你的清白啦!還不快跪下謝恩!」想到這個,他火氣就上來。若不是她胡亂誤會吃醋,一個人躲到這兒,豈會差點讓姓朱的賤胚占了便宜!哼!他未來娘子的清白,她怎麽可以不好好保護?真是太失職了!

  耳朵吃痛,又被他驚人的吼聲嚇得一愣一愣,乍見自己衣衫下整的驚慌羞愧霎時忘得精光,小嘴只能吐出沒人聽懂得的結巴言詞。

  「你……你……我……那……」

  見她發傻憨呆,月星魂不禁笑了出來。

  「想問我在說什麽,你怎聽不懂?還有那到底是怎回事?」呵呵……不得不讚歎自己竟然猜得出她在說什麽。

  陽豔歌完全失去言語能力,只能點頭表示。

  「唉!昨晚哪……」搓著下顎,月星魂緩緩地將昨夜兒的事情一五一十地道出,聽得陽豔歌俏顔乍白還青,身子不禁顫巍巍地發抖,向來紅潤的朱唇更是蒼白不見血色。

  她簡直不敢想像,如果他晚來一步,自己會被怎麽糟蹋?

  敏銳發覺她打心底竄出的害怕恐懼,月星魂亦感心疼,雙臂一攬將她發顫的嬌軀擁入懷中,柔聲拍撫安慰。

  「沒事的!已經沒事了……」

  一聲緊接著一聲的撫慰夾著沈穩規律的心跳沁入她心底,讓她繃緊的情緒逐漸放鬆,發白的臉蛋亦浮上血色,神志慢慢地回復冷靜……

  好啊!這姓月的以爲事情就這樣了結了嗎?才沒這回事!

  砰!

  「你、你、你又踹我下床!」還沈浸在佳人在懷的柔情蜜意中,沒料到她翻臉不認人,月星魂摔得眼冒金星、連聲抗議鬼叫。

  「你該死!」裹著棉被,她氣衝衝地跳下床直追著他打。「你慢來救人,害我被占了便宜就算了,爲啥救完人後,你會和我睡同張床,你告訴我啊?」

  可惡!可惡!黃花大閨女和個男人同床共枕一整夜,傳出去還能聽嗎?她這清白名節可不教他給毀了嗎?

  「我、我累了嘛!」抱頭竄逃,非常無辜辯解。「你床位還空著一大塊,借睡一下有啥關係?做人別那般吝嗇啊!」

  「睡你個鬼!」越聽越是生氣,陽豔歌跺腳嗔怒責難。「人家……人家可是個姑娘,你、你這樣像話嗎?」

  「大不了我娶你嘛!」沖口而出,月星魂這才發現說出這句話的感覺挺不賴。

  「你、你……」陽豔歌又羞又窘,更有一股狂喜湧上心頭,直讓她說不出話來,最後才羞羞怯怯,滿臉紅雲赧問:「那……那你是不是該說些什麽?」這個時候不是該說些甜甜蜜蜜,教人臉紅心跳的情話嗎?

  月星魂頓時傻眼,很是不恥下問。「該說啥?」

  轟!

  熾火狂燃,滿腔羞澀化爲噴火悶氣。

  「什麽都甭說了!你回去找你的賣藝姑娘啦!」嗚,就知道他對她沒感情啦!對別的姑娘比對她還溫柔,說不出一句愛她的話兒來,那還嫁他做啥?

  如果只爲了道德禮教而不得已要娶她,嫁他還會有啥幸福可言?

  越想越是傷心,水眸盈滿清淚,陽豔歌強忍哭意,倔強地逼他脫下外衫讓自己套上後,便不理他呼喊,自己奪門跑走了。

  啊——現下是什麽情況?不是還羞羞怯怯的嗎?怎麽一下子天地翻轉、無緣無故又扯上賣藝姑娘,然後噙著淚、甩下他定人?

  這女人還真是說風是雨,教人摸不著底啊!

  房間內,月星魂滿頭疑雲,猶自苦苦沈思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差錯?

  ****

  「嗚……混蛋月星魂,我要毒死你,讓你永遠也沒辦法對別的姑娘說情話,嗚……」既然她沒辦法聽到他的情話,那就讓別的姑娘也聽不到。

  「唉——」這丫頭到底要哭到啥時候啊?陽雪天非常無奈地瞧著她將瓶瓶罐罐裏的粉末東挑一點,西揀一些,甚至還不知從哪兒抓來了「紅玉血蛙」在煉製毒藥。

  「嗚……可惡!毒死你、毒死你……」

  「唉——」實在是謊話連篇。既然要毒死他,何必又多事製作解藥?陽雪天美目朝一旁已制好毒藥,此時正在調配解藥的愛哭姑娘瞟去,忍不住搖頭歎氣。

  「師父!」挂著滿臉淚,火大的回頭抗議。「人家已經夠悶了,您不要一直在那兒歎氣,增添人家的煩躁!」

  一口氣才正想歎出,收到她火爆射來的白眼,陽雪天非常沒師父威嚴的吞了回去,一瞼的愁容。

  「豔兒,師父想歇息了。」熬夜有損美顔,他向來是能避則避。

  「睡啊!」怪了!又沒阻止他,師父幹麽欲哭無淚的模樣?

  「你在這兒哭哭啼啼的,師父哪睡得著?」唉!從清晨一太早回來就躲到他房間調配毒藥,趕也趕不走。「回你房裏去?」

  「才不要!」陽豔歌斷然拒絕。一回「水月閣」肯定會被月星魂給堵上,她暫時還不想見他。

  陽雪天拿她沒法,乾脆下床看她到底弄到何種程度。

  「這是解藥嗎?」拿起擺在桌上的小瓷瓶到鼻下嗅聞,果然一陣清冽芳香。

  「哎呀!師父,您別亂碰啦!人家有味藥兒還沒添加進去。」連忙奪下小瓷瓶擺了回去,還不忘瞪他一眼。

  「真要毒死星魂啊?」陽雪天笑問。

  說到他,陽豔歌火氣又來。「沒錯!就要毒死他!」嘴裏這樣說著,小手卻一刻不得閑,忙著做解藥。

  沈沈瞅視那瓶製作到一半的解藥,陽雪天忽然飄怱笑了……也許,也許透過月小子的幫助,將可一圓埋在他心底數十年的夢想啊……

  趁她沒注意,陽雪天再次擡手撫上小瓷瓶瓶口,潔白修長的指頭摩了幾回後,他緩緩退開,噙著柔笑望向正埋頭調製藥物的愛徒。

  未久,陽豔歌捧著玉缽來到桌邊,小心翼翼地將玉缽裏的紫紅色液體倒進瓷瓶裏,和裏頭的透明液體混合成一體。

  「解藥完成了!」陽豔歌的臉上還挂著淚,嘴邊卻漾起好大的笑花。

  「豔兒,恭喜你了!」陰美眼眸怱地閃過一抹精芒,陽雪天微笑探問。「那你可以回房歇息去了嗎?」

  「師父,您還是老樣兒,時間一到就忙著補眠。」何嘗下知師父的怪癖,陽豔歌雖嘀嘀咕咕,倒也下爲難他,歡天喜地出去了。

  目送她消失的身影,陽雪天的笑臉轉爲輕歎……豔兒,別怪師父,師父也是不得已啊……

  ****

  古怪!古怪!這事兒透露著古怪!

  瞅著花廳內正埋首享用點心的陽豔歌,月星魂戒慎恐懼地在她身邊坐下,滿臉堆笑。

  「陽大姑娘?」那些兒糕點和她沒仇吧?犯得著下手這麽狠,使勁往嘴巴塞?

  陽豔歌身子一側,連瞧也不瞧他一眼,直接背對著他。

  唷!火氣這麽大,從早上氣到深夜啊?月星魂不死心,繞到她面前坐下。

  「陽……」

  連讓他說完的機會也不給,直接轉身,再次背對他。

  連碰兩次釘子,月星魂尷尬地摸摸鼻子,這回乾脆從背後出手搔她胳肢窩,不信她能再裝聾作啞。

  「哇!」陽豔歌跳了起來,隨即怒衝衝地轉身。「你——」

  「終於肯理我啦!」呵呵……一指搔功還真神奇。

  怒橫一眼,她不發一語,直接抓起茶壺,倒出一杯濃郁的鐵觀音,重重地住他桌前一放。

  「呃……這是幹啥?」不是還火著,哪會這般好心倒茶給他喝?其中必有詐!

  「不是見我喝茶吃點心,也想討杯喝喝,不然叫我做啥?」

  「嗯……能不能不喝啊?」嚇死人!只見她光吃糕點,也沒見她喝下一滴一毫的茶水,再笨的人都猜得出來,那壺茶肯定加了「好料」,誰會傻得去喝啊!

  「不喝算了!」語氣火爆,還帶點酸溜溜。「反正我又不是賣藝姑娘,沒資格替月少爺您倒茶布菜啦!」話還說著,小手不自覺地捏爛了手中糕點。

  唉——怎又提起賣藝姑娘的了?月星魂聽得心驚膽戰、冷汗涔涔,瞧她俏臉含煞,這下就算茶水里加了入喉斃命的劇毒,說啥也得硬著頭皮喝下去,不然往後可沒完沒了,一輩子都要淹沒在醋海喊救命了。

  「說那啥話!賣藝姑娘哪能和你比?這茶經過你一倒,可都成了瓊漿玉液,小的我哪有下喝的道理!」月星魂見風轉舵,涎著笑臉直吹捧。

  陽豔歌不出聲,任由他去要猴戲,一雙杏眼就在他和茶水間來來回回瞄著,其心思不言而喻。

  真要命!若往後她一生氣就要毒他一次,那他日子可難熬了。月星魂忍不住歎氣,以壯士斷腕的悲壯心情端起茶杯。

  「我喝了喔!」快啊!快阻止他啊!

  「請!」喝就喝,哪來這麽羅唆!

  唉!看來是鐵了心了。悲淒睨她一眼,他仰喉一口喝下肚。

  原本哭得紅腫的眼睛瞬間笑眯成彎月,陽豔歌歪著螓首笑問:「有沒有感覺?」

  「有!」這女人出手還真狠,竟然下了「紅玉血蛙」之毒。月星魂瞼色瞬間轉成鐵青,只覺腹中萬針齊鑽、額際豆大冷汗不斷冒出,喘著氣苦笑。「這……這樣你氣……氣消了嗎?若……若消了……我想……我要昏倒了……」不知她有沒有解藥?不然他這一昏可不知要多久才會醒來。

  「慢、慢著!」陽豔歌連忙撐住他,被他痛苦的模樣嚇壞了。畢竟以往不管下啥毒在他身上,他都笑嘻嘻、好端端的,沒想到這次會這麽嚴重,果真不愧「紅玉血蛙」!不過還好,還好她早巳制好解藥了。

  「我、我不氣你了,快把解藥服下。」見不得他痛苦難熬,忙掏出小瓷瓶,她迅速喂他服下,急得結結巴巴。

  呵……她是喜歡他的吧?不然怎會先把解藥備好,見他痛苦就慌得趕緊爲他解毒。

  俊臉浮起笑意,順從的吞下瓶中的汁液……

  「啊——」只見汁液一入喉,他竟激烈慘叫地推開她,整個人像比先前更加千萬倍痛苦地滾倒在地,臉色從鐵青轉黑。原本只覺腹中萬針齊鑽,如今那針鑽之苦卻竄往四肢百骸,讓他不能自已在地上翻滾、直抽搐。

  「怎、怎會這樣?」被推得跌坐在地,陽豔歌眼見他這驚人模樣,嚇得撲了過去,抱著他驚慌失措哭喊。「你怎麽了?怎麽了?不應該是這樣的,那解藥不應該是這樣的啊……」

  瞧她驚嚇、慌亂的眼神,月星魂縱然筋肉僵直,卻仍勉強勾起一抹笑,艱難地想擡手安撫她。「沒……沒事……」話未完,大掌無力落下,已然氣絕昏迷。

  「哇……對不起……你不要嚇我……」抱著他,見俊臉發黑呈現死氣,陽豔歌放聲哭叫。「師父……芽兒師姊……快來人啊……求求你們……」

  ****

  水月閣,月星魂房裏擠滿了人,沈重凝滯的氣氛壓得衆人喘不過氣來,在一片沈悶、肅靜中,不時有著斷斷續續的抽噎聲傳出。

  「唉——」一聲輕歎在衆人注目下響起。

  「芽兒師姊……你、你歎氣是啥意思?」哽咽不已的陽豔歌只覺心下一沈,害怕聽到任何不祥消息。

  診完脈,月芽兒將病人的大掌放回錦被下,盈盈起身後,對著衆人關切的目光,不禁愁著臉。

  「星魂身上的毒,連我也診不出來。豔歌師妹,你確定是下『紅玉血蛙』的毒嗎?」

  臉色霎時慘白,陽豔歌禁不住淚水狂飆。「我……我確實是下……『紅玉血蛙』的毒……而且也給他服下解藥了……芽兒師柹……你真的診不出來嗎……」

  月芽兒見她這般傷心模樣,也下忍出言責怪,一切只能說是命啊……難道爹爹親卜的卦象果真往最壞的方向實現了嗎?

  「我以爲……以爲給他服下解藥就會好的,誰知道……誰知道……」她放聲大哭,怎麽也想不通事情怎會演變成這樣?

  南宸顥、南靖璿父子亦感驚愕,怎麽也無法想像一向活蹦亂跳的人,竟然會死氣沈沈地躺在病床上,尤其南靖璿更是無法接受。

  「娘,您真的沒辦法……」

  搖搖頭,月芽兒沈吟了會兒,視線轉到從方才就未發一語的陽雪天身上。

  「陽師叔,您專研各式毒物,可否請您爲星魂瞧瞧?」

  「師父瞧過了。」師父是第一個趕來的人,那時就請他看過了。陽豔歌淚流下止,悄悄握住病床上的大掌,冀望他能感受到她的溫暖。

  「陽師叔有何見解?」

  大掌拍拍傷心欲絕的愛徒,陽雪天低垂的美眸迅速閃過一絲旁人無法察覺的異彩,緩緩說道:「我相信月師兄肯定有辦法救他。」

  未注意到他避重就輕的回答,月芽兒不安地道:「爹也許行,可從玄湮穀趕來京城,少說也得十來日……」側首見病床上發黑的臉龐與逐漸微弱的氣息,她歎氣難寧。「我怕星魂撐不到那時。」

  聞言,陽豔歌心中緊抽,淚珠兒直落,難過得說不出話來。

  唉!怎麽這丫頭現在除了驕蠻外,又加了愛哭這一項缺點?陽雪天不忍她難受,只好對月芽兒道:「相信憑我們兩人之力,要維持他那條小命到月師兄趕來,應該不是難事。」

  「師父,您說的是真的嗎?」陽豔歌乍喜,心中燃起希望。

  「師父何時騙你了?」微微淡笑。

  「有陽師叔這句話,那芽兒就放心了。」月芽兒本怕自己能力不足,可如今有他這句話,心下總算安了。

  接下來該做的事就是快快飛鴿傳信給爹爹,要他盡速趕來,否則……想到心裏,她苦笑搖頭,不敢再想下去。

  ****

  話說焦慮、著急的一夥人並沒有苦等十來日漫長時間,出人意料的,月銀嵐在月星魂中毒第三天時,便已來到定遠王府。當然這又是他再一次的神機妙算的驚人展現。

  早在幾日前,他心神不寧地蔔了一卦,從卦象中看出兒子近日在京城方位有災厄,當下便馬不停蹄地趕來。

  果然,一到定遠王府,女兒瞧見他像是瞧見救命菩薩,當下拉著他直往「水月閣」跑,一路上將所有事情原委也道了個明白。

  一踏進房裏,只見裏頭除了南宸顥父子倆,還有個雙眼紅腫的面生姑娘,想來應該就是芽兒方才話裏臭小子的命定冤家了。

  呵呵……看她消瘦、焦慮的模樣,肯定臭小子是拐到人家的芳心了!

  月銀嵐不惱她毒害自個兒的兒子,反而先是沖著她一笑,笑得陽豔歌莫名其妙。還是月芽兒笑苦向她解釋,她才知道原來這個看起來俊挺瀟灑、保養得當的男子就是月銀嵐。當下她既愧疚又難過,忙苦自床邊退開,好讓他能診治月星魂。

  來到床邊坐下,月銀嵐瞧兒子那黑的可怕的臉色,不由得搖頭歎氣。「都警告他說老子沒興趣替人收屍了,怎這小子還是這般不聽話。」

  「對、對不起……」聞言,陽豔歌眼淚像斷線珍珠直直落,喃喃著抱歉言詞。

  「哭什麽?」月銀嵐轉頭笑駡。「都還沒死絕,你哭什麽?等真死透了,再哭也不遲!」

  「啊?」陽豔歌登時挂淚傻眼,不懂這個月師伯怎完全不著急、緊張?這種說話口吻和月星魂還真是一個樣,難怪是父子。

  這廂才笑駡完,那廂他已落脈於月星魂,細細診斷起來。誰知才一會兒工夫,只見他原本瀟灑不拘的俊朗臉龐漸漸扭曲變形,殺氣騰騰地起身怒吼。

  「陽雪天,你給我滾出來!」

  所有人皆被他這一聲大吼給嚇住,只有一人不但沒被嚇著,反而還拍掌佩服。

  「哎呀!爹,您真厲害,我都還來下及告訴你陽師叔也在這兒,怎麽您就知道了?」月芽兒越來越崇拜自家爹爹的神通廣大。

  「不用你告訴我!」月銀嵐破口大駡。「臭小子身上的毒就只有那混帳會下,他不在這兒還在哪兒?」

  「呵呵……」一陣陰柔笑語,陽雪天悠悠然然自房外踏入。「月師兄,你果然料事如神,咱們好久不見了!」

  「師父……」陽豔歌驚愕瞧著師父,眼中淨是不解。若照月師伯方才所言,那就是師父趁她不注意時,在解藥中下毒了。可是師父爲何要這樣做呢?

  仿佛接收到愛徒的疑惑,陽雪天只是對她笑了笑,「別擔心,有你月師伯在,那小子死不了的。」

  月銀嵐懶得聽他廢言,火速將陽雪天抓到桌案前,取出匕首俐落在他手腕處劃下一刀,瞬間血液順腕滴落……

  「拿杯子來!」月銀嵐大喝,總算看呆了的衆人回神,月芽兒更是馬上取杯奉上,隨即被他奪去承接豔紅鮮血。

  低垂的眼瞧著自己手腕上那只緊抓著他的大掌,陽雪天眸底隱含難言激切,心神爲之一蕩……

  「師兄……」

  「閉嘴!」截口怒斥,月銀嵐大掌一翻,直伸到他眼前。「銀葉雪蘭呢?」

  陽雪天此時漾出一抹嫵媚動人至極的笑。「你怎知我有?」

  「憑你那種婆媽性子,我不相信你真想毒死臭小子,肯定身上有啥靈丹妙藥能立即解開你下的毒,而那種東西下多不少,世上只有一種,名字就叫——銀葉雪蘭。」斜橫一眼,冷冷哼笑。

  哇!月師伯好瞭解師父喔!連師父的婆媽性子都一清二楚耶!陽豔歌不禁懷疑這兩人感情到底算好還是不好?

  「師兄,世上唯有你最知我。」陽雪天笑歎,心甘情願地拿出銀葉雪蘭。

  瞧他那股子柔媚樣,月銀嵐忍下住打寒顫,故作不知地轉身研製起解藥。

  就見他東轉西忙,掏出身上瓶瓶罐罐裏的各式丹藥丟在藥缽裏搗碎,最後才將方才那杯鮮血與銀葉雪蘭丟進去,只見銀葉雪蘭丟進混雜藥性的鮮血後,瞬間化爲清香的透明液體,不一會兒便和鮮紅血液混合了。

  扶起月星魂,月銀嵐一匙一匙地將藥缽裏的解藥喂進他嘴裏,直到缽裏無一滴殘留,他才起身微笑宣佈。「算那小子福大命大,沒事了!」

  聞言,陽豔歌驚喜萬分地沖到床邊,果然見到月星魂原本發黑臉色正一點一滴、慢慢地回復正常血色。

  「太好了、太好了……嗚……」焦慮自責的心一旦放鬆,她禁不住哭了。

  「怎……怎又哭了?」月銀嵐頭大不已,不過心底也有點高興。看來她是真的很喜歡臭小子了。

  月芽兒聳了聳肩,好奇笑問:「爹,爲啥您要用陽師叔的血?其他人的血不行嗎?」

  「當然不行!姓陽的這怪胎喜歡在自己身上煉毒,他身上的血隨便一滴便可毒殺一人,用他的血正好可以引出銀葉雪蘭特殊藥性,別人取代不了的。」

  「原來如此……」

  正當父女兩人叨叨絮絮說著話兒,沒人注意到陽雪天竟悄悄來到月銀嵐身後。

  「師兄……」

  「幹啥?」沒好氣地轉頭。

  就在霎那間,一件讓衆人青天霹靂、目瞪口呆的事兒發生了——

  但見陽雪天傾身攀上月銀嵐毫無防備的偉岸身軀,迅疾而柔情萬分地覆唇吻上驚愕微啓的薄唇,隨即趁衆人還沒反應過來前,如流星般翻窗竄逃而出,只留下一串陰柔媚笑……

  「陽雪天,我要宰了你——」飄怒狂吼追殺出去,留下一房間嚇掉下巴的人。

  月芽兒算是最快回神過來的人,瞧了眼還在震驚中的夫婿、兒子一眼,決定不予理會,直接轉頭問那個此刻一臉恍然大悟的人。

  「豔歌,師叔他……」語氣有點兒尷尬。

  「師父他是喜歡男人沒錯啊!」陽豔歌理所當然地點頭,仿佛這件事兒她早就知道。「所以之前師父說月師伯拐跑他的未婚妻,我才會覺得奇怪。不過現在我總算明白了,其實師父並下喜歡他的未婚妻,原來他喜歡的是月師伯,所以這些年來才一直在尋找著月師伯的下落。唉!師父還真是個癡情人呢!」

  嗯……師父的愛情好偉大喔,只爲了求一個吻,竟然耗了這麽多年,費了這麽多工夫,真是教人感動啊!

  唉……月芽兒此刻也只能啼笑皆非的歎氣了。

  原來陽師叔的目標是爹,而不是娘啊!

  ****

  「陽—豔—歌—還—我—命—來——」拖曳老長、哀怨至極的淒厲鬼嚎飄散。

  「你發癲啊!」刮了裝神弄鬼的人後腦勺一記,陽豔歌笑啐,手上捧著梅花糕在他床邊坐下。

  「打我?我可是病人耶!」月星魂憤憤抗議,

  「哪個病人像你這般有精神的?」吃一口梅花糕。嗯……真不錯!

  見她紅濫濫的小嘴邊沾了塊餅屑,月星魂邪魅一笑,傾身將它舔掉,一語雙關笑得曖昧,「不錯,真是好吃!」

  俏瞼暈紅,她羞赧嗔怒。「你、你又亂來!人家又不是你什麽人,你別亂佔便宜啦!」這個人真是過分,清醒後這些天動不動就吃她豆腐。

  見她沒啥推拒,只是礙於姑娘家的矜持,口頭上抗議一下,月星魂索性將她擁入懷中,不正經的笑問:「那要不要當我的什麽人?」

  「你、你說什麽啊?」

  「問你願不願意當我娘子啊?」呵呵……這女人害啥臊?不過她這模樣還真令人心動。

  耐不住心底激蕩,月星魂乾脆將她壓倒在床上,細細啄吻誘人至極的紅唇,直到兩人眼底都蒙上一層情欲氤氳,他才喘著氣將頭埋在她纖細的粉肩上。

  「那、那你有沒有什麽話想說?』嬌嬌羞羞地反問。

  又是這問題?嘿嘿……不過不怕!經過他前些天詢問過老姊後,老姊除給了個大白眼、罵他下解風情外,還順道指點他一番,如今他可不伯她問了。

  翻身仰躺,順勢將她扯到自己身上,月星魂先是大掌將她螓首往下一壓,狠狠給個熱吻後,這才星眸含笑、慢條斯理中帶著隱藏的柔情。「我愛你!請問陽大姑娘願意當我的娘子嗎?」

  聞言,陽豔歌只覺眼眶微熱、心中滿滿的感動,喉中好像梗了塊硬物,讓她一時說不出話來。

  「陽大姑娘,答案呢?』他都表白了,她可不能裝傻混過去啊!不然他可是會跳起來砍人的。

  「嗯!」

  「嗯啥麽?」不算、不算!光個「嗯」字作不得數的。

  「你就硬要逼人家講!一點姑娘家的矜持也不留給人家。」陽豔歌叫笑著捶打他胸膛。

  「有來有往才公平啊!」

  「好啦、好啦!」這男人真是愛計較。

  「喂!你這口氣很勉強喔!」月星魂瞪眼鬼叫。「剛剛不算,再來一次。」

  陽豔歌又好氣又好笑,乾脆直接捧著他的臉,直勾勾凝視,「我願意讓你當我的相公啦!這樣月少爺,你滿意了嗎?」

  雖不滿意,但勉勉強強接受啦!月星魂眯苦笑眼提醒她。「還有句話你忘了說喔!」

  還有句話?陽豔歌沈思了下,眼珠兒滴溜溜一轉,趕在他翻臉前輕聲笑語。「我也愛你。」

  呵……多美妙的話兒!難怪她硬是要聽那句話。月星魂將她緊擁在懷裏,心滿意足地笑了。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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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9-15 00:54:39
  終曲

  這日,定遠王府裏的一夥閒人再次熱熱鬧鬧地同聚花園涼串裏,品茗話家常。

  「爹,怎不見陽師叔?」輕啜口茶,不見某個陰柔美男,月芽兒好奇問道。

  「別同我提起姓陽的!」月銀嵐翻臉怒吼。

  可惡!早知姓陽的有斷袖之癖,又對他有股異常迷戀,他才會爲避開他而偕同愛妻隱居了數十年,沒想到到頭來竟還是遭了狼吻,真令人惱火!

  想到這兒,月銀嵐又再次恨恨地擦了自己嘴唇好幾下,恨下得將被男人給親了的可怕記憶給一同抹除。

  見他這憤恨神情,月芽兒既感好笑又爲爹爹感到可憐,倒也真不敢再多問。

  至於南宸顥、南靖璿父子兩人經過初時的震驚後,此刻也能平心靜氣接受,所以兩人未發一語,悠悠閑閑地享受茗茶清香。

  倒是陽豔歌笑著接話。「師父,他說他數十年來的心願達成了,所以要四處遊歷去了。」

  「走的好!走的好!」月銀嵐像趕蚊蟲似的直揮手,就盼他儘早消失在眼前,免得整日提心吊膽伯被偷襲。

  他那驅魔趕鬼的誇張樣,讓衆人瞧了大笑下已。

  就在大夥兒一片談笑聲中,月星魂總算切人正題,滿臉堆笑。「嘿嘿……接下來該是準備婚禮了吧?」

  衆人像是沒聽見,逕自聊笑,只有陽豔歌羞紅臉輕啐。「你、你急什麽?」

  「我當然急啊!」瞪眼怪叫,他轉頭再對那一群不理他的人叫喊:「喂喂喂,別不理人好下好?真沒禮貌!」

  只見衆人紛紛起身朝外走去,不睬他急呼大喊,直到所有人身形一個個消失在園子裏,只剩下月芽兒時,她才回身取笑。「早給你備好了,就等你倆選個好日子!真是,以前還警告人家不許嫁他呢!怎如今猴急成這樣……」笑話聲隨著她身形遠去而漸弱,終至沒了聲響。

  「啊!都是你,教人給看笑話了。」涼亭內只剩下他倆,陽豔歌嗔羞不已。

  「呵……原來早準備好了。」月星魂傻呼呼地笑了起來,隨即他像想起什麽事關生死的要緊事,一臉的緊張兮兮。「你以後不會再動不動就對我下毒了吧?」經過此事後,她應該不敢了吧?

  「可是……」她好生爲難。「你這種怪胎,不拿來試毒好浪費喔!」

  「喂!」月星魂瞼都綠了。「你還想對我亂下毒啊?不怕我真被你給毒死了?」這女人還沒學到教訓啊?不是聽說他性命垂危那些天,她哭成淚娃兒了嗎?怎麽他才一好,她又故態複萌了?

  「不怕的!反正你又毒不死!」陽豔歌笑嘻嘻回答。

  師父臨去前有交代,經過月師伯自小的栽培鍛鏈,加上又服下師父歷經數十年在自己身上煉毒的劇毒鮮血,這世上想再找出能毒死他的毒藥,恐怕是沒有了。

  啊——怎會這樣?月星魂垮下臉來,這時腦中怱竄入先前姊夫對他說的一番話,於是抱著悲涼心情欲求解答。

  「你告訴我,如果我不是自小被我爹抓去『淩虐』成今日這種幾乎百毒不侵的體質,你還會在我身上下毒嗎?」

  以看傻子的目光瞅著他,陽豔歌似笑非笑。「我又不是呆子!若你不是百毒不侵的身子,我怎敢真對你下毒?人家又不想當寡婦!」

  嗚……他就知道!他就知道!月星魂此時悲切萬分,總算深刻明瞭那時姊夫對他說的啥撈什子因果關係了!

  到底是老爹卜出他會被未來娘子以毒伺候,所以打小練就他幾乎百毒不侵的身子,以應付未來的苦難?還是因老爹先未雨綢繆,鍛鏈出他這種身子,造成未來娘子有侍無恐,所以才敢在他身上亂下毒?

  因果、因果,到底哪個是因,哪個又是果?

  嗚……爹啊!原來您才是兇手,兒子被您給害慘了!月星魂此刻在心中悽楚悲吼、

  呵呵……唯一可以預見的是,未來日子還是一場苦難啊!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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