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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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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 安晴 ] 因為你很好玩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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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9-16 01:24:48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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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那個月,姚蒔冬終於知道他所謂「打拚」的意思--就是除了白天做助理外,晚上還要陪他參加所有的宴會,害她每天累得像頭牛,天天十一、二點才能回家。

  其實當她離開他的辦公室之後,她就後悔了,她怎麼想都覺得自己瘋了,她之所以想請假,就是為了要避開他一陣子,而且度假是為了要放鬆心情耶!她怎麼可以跟一個會害自己神經緊張、鬧胃痛的變態男人出國度假?

  可是她又很清楚的知道,不能去拒絕,因為那只會讓她的下場變得更慘。

  想到這兒,她突然想起自己好像有段時間沒有鬧胃痛了……噫~~她明明每天看到他還是會覺得很緊張呀!為何不會胃痛了?是不是免疫啦?

  「妳在發什麼呆?」唐隱謙端了一杯她最愛的雞尾酒給她,她真的很像個長不大的大小孩,連喝酒都偏愛甜甜的滋味。

  這陣子他積極地在佈局,他帶她參加所有的宴會,讓大家認識她,也讓她開始習慣這個社交圈,他快三十歲了,身為家中的獨子,父母已經開始在催他結婚,他是無所謂啦!反正他早就認定她了,只是顧慮她年紀還小,再加上她姊姊早婚的前車之鑒,她那愛女如命的老爸恐怕不是那麼好說服。

  為了對付難纏的未來岳父,他還特別去請教已經當了姚家八年女婿的溫定遠,問他當年順利娶得美人歸的撇步。

  「據我所知,爸似乎打算在鼕鼕三十五歲後才願意讓她嫁人,如果你想早點娶老婆,有時候太過正規的手段是沒有用的。人生不也是這樣嗎?有時候最有用的方武並不是最讓人崇尚的方式,不過結局往往是你得到了,而且是很快地得到……」溫定遠一身渾然天成的優雅氣息,讓他就算說出來的話是歪理,聽起來卻也是那麼的有道理。「爸和媽都是觀念很傳統的人……」

  他的話點到為止,卻讓唐隱謙受益良多。

  他知道溫定遠是一位真正的儒爾雅士,說話總是正直而和煦,他不會作弄人,沒有壞習慣,看起來完美無比,尤其是每當他看著他的妻兒時,就讓人感覺到他擁有了全世界--這個人跟他是很不一樣的,如果一個如此穩重內斂的男人都不鼓勵他用「正當」的手段,那他還ㄍㄧㄥ什麼?先生米煮成熟飯再說囉!

  呵呵~~原來未來姊夫就是這樣娶到老婆的!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學長,我好無聊,可不可以回家了?」姚蒔冬揉揉眼睛,近來她嚴重睡眠不足,好困喔!

  「等會兒,我還要介紹妳認識一些人。」他拉下她的手,看她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他忍不住數落她一番。「妳是貼身助理耶!老闆還沒走,妳這個小員工就想先落跑,妳有沒有職業道德?」

  「你最近介紹我認識好多人,我都不認識,也記不得,我為什麼要認識他們?」她受不了地抱怨,她覺得好煩,而且大家都用奇怪的眼神看她,她很不喜歡。

  說實在的,他也沒要她記住,只要別人記住她就好了。

  「傻妞,妳是我的貼身助理,怎麼可以不記得我的重要客戶呢?如果哪天妳得罪他們,妳的皮就給我繃緊一點。」唐隱謙板起臉孔,沉聲嚇唬她,心底卻笑翻了。

  「哪有人這樣?你以前都沒說,我記不得啦!我全忘光啦!」她被嚇得好緊張。

  「那妳現在開始就給我好好記。」他一把摟著她的纖腰,把她帶向中老年人的世界。

  「學長,那我可不可以放棄權益?我不要打拚,你也不用帶我去度假了。」姚蒔冬想得好美,既可以不用認識那些人,也不用和他去度假,真是一舉兩得。

  「妳以為妳現在還來得及後侮嗎?」他眼神往下冷冷一瞟,帶來涼風陣陣。

  姚蒔冬不禁打了個哆嗦,心裡直抱怨,她可是做了賠本生意耶!不只陪他應酬了將近一個月,長久以來還給他欺負免錢的,他竟然還那麼泯滅天良,她懷疑他的心是黑色的。

  「妳再偷罵我的話,回頭就小心妳的屁股。」他彎身在她耳邊低語,故意製造親密假象。

  她的小臉一垮,怎麼又被他抓包?他一定有養小鬼,不然他哪那麼神,老是一語命中她的想法。

  「哎呀!你看他們倆站在一塊兒多登對啊!」

  身邊突然傳來一聲驚呼,一瞬間,姚蒔冬發覺自己已被一群婆婆媽媽給包圍了。

  「看看,這白皙的皮膚真是漂亮。」有人伸手摸摸她的臉,捏捏她的屁股,駭得她驚嚇不已,不懂這群中年色女們究竟想對她做什麼。

  「學……學長!」她抬頭呼叫著那個把她帶進這個世界的男人,但他卻不理她,眼睜睜看她被吃豆腐。

  等到眾家婆媽們都「鑒賞」完畢,他才再度走入人群中將她帶出,而她已經被嚇傻了,盤起來的長髮甚至有幾絲凌亂,她張著大眼,驚魂未定地喘著氣。

  唐隱謙把她拉到他面前,幫她攏了攏頭髮,不再端莊整齊的髮髻讓她看起來別有一番風味,更加嫵媚動人,他不禁情生意動,低頭輕啄她。

  「她們是誰?」姚蒔冬仰高下巴,看著眼前的男人,含冤莫白地問。

  「一些親朋好友,是不是很熱情?」唐隱謙深情的探進她的眼底,伸手撥撥垂掛在她眉間的一絲黑髮。

  「太熱情了吧!」她古怪的瞅著他,他說話哪時變得那麼含蓄,那些婆媽們表現出來的簡直快要到達「瘋狂」的地步了。

  「妳還好吧?」見她受到驚嚇,他展現出前所未有的溫柔問,還有下一攤呢!她受得了嗎?

  「不好。」她的屁股被偷摸了好幾把,她長這麼大第一次被陌生人掐屁股,而且她懷疑她的屁股已經「烏青」了。

  「那只好請妳堅持下去。」他微笑,不顧她錯愕的表情,攬著她的腰半強迫地將她帶到一對正與人談笑風生的中年夫妻面前,

  中年男子詫異地看著他們,然後笑開,「喲!小子終於想起為人子的責任了?」

  「啊!好可愛的小姐,要怎麼稱呼呢?」中年貴婦含著慈笑看著他們。

  「爸媽,這是姚蒔冬,是我大學學妹。叫她蒔冬就可以了。」

  姚蒔冬差點嚇得魂不附體,他……他竟然沒告訴她,就把她介紹給他父母?天啊、地啊!她驚慌的打量自己,她的頭髮亂了,她的衣衫不整,妝也掉得差不多了,而他竟然選擇在她被摧殘之後才帶她來見他的父母?!

  「伯……伯父、伯母好……」她緊張地撥撥頭髮,被他握著的手心微微出汗,雖然不懂自己在緊張什麼,但她就是緊張咩!那是他的爸媽耶!她一點也不想在他們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

  「不用緊張,我爸媽又不會吃人。」他附在她耳邊低聲道。

  姚蒔冬壓根沒察覺,他們的親密舉動一直受到全場的關注,一來她向來生性遲鈍,對於沒有興趣的事物她往往不太在意,二來被他養成習慣,到哪都被他牽著走,偶爾老大爺心血來潮就親親她,這也沒什麼,她只是單純的不敢反抗,全然沒有發現他們之間其實已經太過親近。

  「可……可是你沒跟我說……」她有些埋怨,直想著今天自己會不會穿得太露了?會不會看起來不端莊?會不會……

  「跟妳說了,妳就不會緊張嗎?」他很瞭解這傻瓜,提早跟她說,反而會讓她緊張的落跑。

  看到他眼中的瞭然,姚蒔冬羞愧地低下頭,討厭,他幹嘛那麼瞭解她啦!

  「不用緊張,蒔冬啊!伯母想跟妳好好聊一聊。」唐夫人拉過她,揮手像趕蒼蠅似的把兒子趕走。

  他竟然就這麼走了,她更無助了,她不知道要跟唐夫人聊什麼,又怕說話不得體會得罪人。她是成為學長的貼身助理後,才知道原來他爸爸是「唐氏綜合醫院」的院長,走的是上流路線,難怪他老是一副跩得不得了的死樣子。

  她也知道自己跟他的差別,她的家世很平凡,也許比尋常人家好過那麼一點點,但她媽從來就不曾穿得很高貴,在這種宴會走動,她當然也就不會是那社交名媛,事實上她也是托了學長的福,才有機會見識這種場合的。

  儘管他媽現在對她笑得和藹親切,但小說、連續劇看太多的姚蒔冬還是忍不住幻想,當四下無人,只剩她們倆時,唐夫人上流社會的勢利眼就會顯露無比,一臉嫌惡地叫自己離她兒子遠一點,因為她配不上他的家世背景……

  「蒔冬,妳在想什麼?」唐夫人溫笑看著出神的姚蒔冬。

  「呃?!沒、沒有。」她連忙收回不知飛到哪的意識,很矬的說。

  「可憐的孩子,妳一定被隱謙那孩子欺負得很慘吧?」唐夫人語帶憐憫地問,她哪會不知道自己兒子的性情。

  姚蒔冬的心情不只是驚訝兩個字可以形容的,沒有哪個母親不是站在自己的兒子那一邊的,她有沒有聽錯?惡質男人的媽媽在為她打抱不平?這怎麼對?她應該「哼」一聲,把頭抬得老高,甚至拿出一張支票說:「這是×百萬,妳離開我兒子吧!」

  「呃,還好、還好。」姚蒔冬很客氣的說,她才不敢太放肆,誰知道唐太太會不會來套她話?她還是多作保留,萬一今天的談話傳到學長耳裡,她準被修理到「金光閃閃」,唉!真不愧是母子,心機一樣重,ㄋㄟ。

  「妳別替他隱瞞,我生他、養他到那麼大,還會不知道他的個性嗎?這孩子從小性格就很怪異,越是喜歡的東西,他越是要欺負。小時候他養了一條拉不拉多,明明知道小狗不喜歡人家扯他後腿,他就偏一有時間就扯,把狗弄得生氣亂吠,看到他就躲,可他又不愛他喜歡的東西不聽他的話,他很權威、很自大,一不聽他的話他就生氣。

  「妳也知道拉不拉多很喜歡游泳,可他多可惡,一到夏天,他就把狗綁在游泳池邊,讓牠看他玩水卻碰不到水,直到小狗發出求饒的聲音讓他高興了,他才會心滿意足地放牠下水……」唐夫人念起媽媽經,有如滔滔江水。

  姚蒔冬越聽越覺得這情節耳熟得緊,直到唐夫人說到他十八歲那年,因為覺得隔壁家五歲的小女孩好可愛而弄哭人家時,她終於發現,那所有的模式……都與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情節如出一轍。

  「伯……伯母。」她忍不住打斷唐夫人的話。「您確定他是很喜歡而不是恨他們嗎?」

  沒想到唐夫人聞言愣了一下,如延宕多年的疑問得到解答般拍手低呼,「對喔!我怎麼沒想到。」

  姚蒔冬聽了差點飆淚,她不是他媽嗎?

  「因為我問他時,他都說很好玩啊……」所以他們就一直以為那是「愛」,今日被她這麼一點,反而越覺得比較有可能是帶著恨意的。

  很好玩……姚蒔冬感到青天霹靂,已經很黯淡的命運更顯漆黑。

  「啊!妳說得對耶!像他就對群群很好,疼她疼得不得了,從來沒欺負過她。」唐夫人想通後有一絲欣慰,原來她兒子還滿正常的嘛!

  不過,姚蒔冬聽得心好痛,這麼說來,他是真的很討厭她囉?可是他為什麼要常常親她,還牽她的手?難道這都只是因為好玩?欺負她真的那麼好玩嗎?還有,那個群群又是誰?是他女朋友嗎?是不是因為他捨不得欺負女友才會來欺負她,這點她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糟糕,她真是笨透了,怎麼讓自己陷那麼深?她到底在幹嘛?

  姚蒔冬感到心臟陣陣抽痛著,臉上麻痺了,來不及收起的笑容僵在唇邊,惶然地看著唐夫人因為解開多年的疑慮而過分愉快的臉。

  「這就說得通了,剛剛我問妳是不是常被隱謙欺負,我還以為妳在跟我說客套話呢!」唐夫人沒察覺她的不對勁,逕自說著。

  她頓時感到很尷尬,她沒有勇氣承認自己剛剛的確是在說客套話,唐隱謙欺負她欺負得才凶呢!

  那麼多年前他也是這樣說的,他說她很好玩,就算他不是真的那麼討厭她,也稱不上喜歡吧?畢竟他一直就只當她是玩具,一個可以娛樂他的玩具……而她竟還傻傻地以為他會有些喜歡她。

  她從小到大不曾被誰傷過,只有他,認識他之後她覺得自己不停地在受傷,但她卻神奇地擁有了蟑螂般打不死的恢復能力,只要他對她笑一笑,溫柔地哄她幾句,她就可以不理會以前留下來的傷痕,繼續義無反顧地待在他身邊。

  可是現在真相大白了,他施展在她身上的魔法也隨之失效,她再次受傷了,而且感覺到這次的傷似乎一輩子都好不了……

  不!應該說,她不想讓傷口癒合,她應該在傷口上撒鹽,好讓自己狠狠地記取這次教訓,才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在他的笑容裡沉淪。

  她突然覺得好累,她明明很怕他的,但是因為喜歡他,所以她很努力地讓自己適應並待在他身邊,可是現在看來,這一切都顯得多餘了,他永遠不會懂得她的用心,就算懂了他也不會感激。因為對他來說,她只是玩具……只是玩具……

  姚蒔冬向唐夫人道歉,躲到洗手間,她以為自己會痛哭失聲,但她沒有哭,從頭到尾自作多情的人是她,雖然他吻她,卻沒說過喜歡她,若真要說是誰的錯,自己也有不可歸咎的錯,因為她放任他欺負自己,讓他以為這樣做是可以的,她沒有強勢地阻止他,否則她應該把他甩得遠遠的,而不是讓自己陷入這種困境……

  她冷靜下來,走出洗手間,看到他在與那些上流社會的人交談甚歡,她消失了半個鐘頭他卻一點也沒發現,或者就算他發現也不在乎吧!他在這個世界那麼從容自在,反觀自己——

  她對自己的家庭很驕傲、很滿足,可是她知道這是不一樣的,她應對不得體,因為她怕生:她不活潑健談,因為她嘴笨,一有人主動找她談話,她就忍不住結巴,怕得罪了他的客戶,影響了他的事業,有誰會喜歡像她這樣的人?她捫心自問,不得不承認,連她都喜歡不了自己。

  她走到角落窩著,等他來找她,她現在不想跟任何人說話,只希望早點回家。

  過了半個鐘頭他才來找她,他看起來心情很好,她不想影響他的好心情,所以她像平常一樣對他笑。

  「可以回家了嗎?」她問,語氣中有絲難過。

  「妳怎麼老躲在角落,妳應該多去和別人聊聊,融入這個圈子啊!」以後有很多類似的場合,他不想她有種被孤立的感覺。但他不知道這些話聽在她的耳裡有些刺耳。

  「這本來就不是我的圈子嘛!」她有些悶悶地說。

  「很快就是了。」他輕敲她的頭說,這妮子怎麼了?悶悶的。

  她沒有對他的話語多加揣測,只當他的意思是她以後還要常陪他參加這種應酬。

  在他送她回家的路上,她假裝打盹,他一向也習慣她這樣,沒有說什麼,只在到她家時將她喚醒,送她到門口,叮嚀她好好休息。

  她應好,從窗子看著他離開,那天她又失眠了。

  她很怕鬼,可是每次被他逼著看完鬼片,卻也從未失眠過,她生平第一次失眠是在他出國那天,因為沒去送行而內疚得睡不著,想到有好幾年見不到他,哭了一整夜;今天是第二次……依然是為了他。




  姚蒔冬一夜未眠,她打手機向他請假。

  「為什麼要請假?」她幾乎可以想像他問的時候,眉頭皺得有多緊。

  「我不太舒服……」

  「為什麼不舒服?是昨天著涼了嗎?」聽到她的身體狀況不好,他語氣緩了些。

  「嗯……大概。」她語焉不詳地應付道。

  「唉!我原本打算今天介紹一個人讓妳認識的。」既然她不舒服,唐隱謙也不勉強她來上班,只是他的計畫就這麼被她打亂了。

  「誰?」她忍不住問,其實她想問的是,男的女的?跟他又是什麼關係?

  「一個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人。」他故意賣關子。

  「是群群嗎?」這個名字莫名的闖進她腦裡,她不自覺的就說了出來。

  「欸,原來妳知道了?」真沒趣,原來媽已經跟她說了。

  姚蒔冬狠狠倒抽了口氣,撫著狂亂的心,淡淡道:「昨天你媽媽有說到她……她說……你很疼群群。」

  「是沒錯。」從他的聲音她彷彿可以看到他寵溺的表情,這是他第一次用這麼溫和的語氣提起一個人。「她昨天很晚才從美國回來,本來想今天讓妳們見個面,不過如果妳不舒服,那就好好休息,明天再說吧!」

  她掛上電話,眼淚卻流了下來。

  她沒有辦法多想,拉出行李箱塞了幾件衣服,打電話去航空公司訂了機票之後,趁著媽媽去鄰居家串門子,她留了張紙條就跳上出租車。

  他說過要帶她去度假的,他承諾的時間早就已經到了,他卻因為女朋友而遺忘了。其實,她並不是事事都得依賴他不可,她會證明給他看的,就算只有她一個人,她還是可以好好地旅行。




  唐隱謙原想下了班再過來看她,可是一整天沒見到她,心裡老是懸宕著,總覺得她怪怪的,所以下午從學校離開後,他就直接驅車前往姚家,到達後才驚訝的發現溫定遠的車子也停在門口。

  他按了門鈴,結果是溫定遠來開門。

  「啊!你來啦!」溫定遠彷彿鬆了口氣似的,「快請進。」

  他突然覺得不太對勁,「怎麼回事……」一走進客廳,看到姚太太一臉茫然,姚萌秋則是一邊講電話,一邊在哭泣。

  「鼕鼕留下這張紙條就不見了。」溫定遠將白紙遞給他,上頭凌亂的筆跡看得出的確是出自於姚蒔冬之手。

  我出國去散散心,不要擔心我。  蒔冬

  看完後,唐隱謙氣得渾身發抖,這個笨蛋以為她留張紙條給家人,他們就不會擔心了嗎?怪了,昨天不是還好好的?

  他生平第一次感到這樣的不知所措,他不喜歡脫軌的意外,他不喜歡這種無法掌握的感覺,更最糟的事,他對於她離家出走的一切,完全一頭霧水。

  姚萌秋掛了電話,抽噎地抓著丈夫的衣服道:「沒有,凱歌說鼕鼕沒有去找她,也沒有打電話給她,怎麼辦?她從來沒有一個人出過國,那麼遠,萬一在國外迷路了怎麼辦?如果她發生事情了該怎麼辦?」

  「乖,別哭,不會有事的。」溫定遠也只能這麼安慰妻子。

  「伯母,您什麼時候發現的?」唐隱謙大概知道她會去哪,但他必須先搞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姚太太自從發現小女兒留的字條後,就一直處於極度擔憂的狀態,蒔冬乖巧膽小,又是路癡,她作夢也沒想到女兒竟然獨自出國,她又不敢跟丈夫說,怕影響他上班的情緒,還好有女婿在,事情一發生他就開始查各大航線的乘客名單,但是到現在還沒有消息。

  「剛剛……今天幫忙的方太太休假,我做了早餐就出門買菜,回家的時候看早餐已經被吃完了,我以為鼕鼕出門上班,就到何太太家聊天,下午一回家就看到這張紙條……阿謙,鼕鼕是不是和你吵架了?」姚太太只想得到這個理由。

  「伯母,我們沒有吵架……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她會突然這樣……」早上通電話時她不是還好好的?況且她也知道群群是誰了,沒有理由誤會啊!就算有誤會,她也應該和他說清楚,而不是偷偷地跑掉。

  「可是,我猜和我媽有些關係,昨天我介紹她認識我父母,我媽有單獨和她談了一陣子。」唐隱謙越想,越覺得只有這個可能了。

  「是不是令慈反對你們在一起?」姚太太心一緊,她也知道他的家世有多好,若他的父母反對也是有可能,但如果他媽媽因為說話傷了她女兒,她也不會原諒他們的。

  「我父母不可能反對的,他們知道我有對象,還催我盡快結婚。」他微皺眉。

  「會不會……他們不喜歡鼕鼕?」姚萌秋說。

  「不會的,一定有什麼誤會,昨天我媽和蒔冬聊過後,還一直逼問我什麼時候要結婚……她甚至已經把我在美國唸書的妹妹叫回來參加婚禮。」對,一定是這樣!他媽也是那種神經很粗的人,搞不好透露了什麼讓她不開心的事,他要回去問清楚。

  唐隱謙怒氣沖沖的離開姚家,媽的!這傻妞就別被他逮到,否則她就死定了。




  將近十個小時的飛行之後,姚蒔冬終於來到了她夢想中的天堂!!愛琴海。存出租車司機熱情的推薦下,她住進了很有希臘風格的大飯店。

  進到房間後,她猶豫了一下,旋即拿起電話撥回家,她知道家人一定是急壞了,說不定學長也知道了,他一定會很生氣……唉!她真的不想讓他們為自己擔心,可是她發現沒有人願意正視她已經長大了的事實。她知道家人都疼愛她、捨不得她,可是在這樣的關愛之下,她只會覺得自己越來越沒有用。

  「喂?喂?是鼕鼕嗎?」電話一被接起來,她就聽到媽媽焦急的聲音。

  「媽……」才離開家沒多久,她就好想念媽媽喔!

  「妳這不肖女,妳怎麼這麼衝動?妳知不知道妳差點嚇死妳老母?」好不容易放心下來的姚太太忍不住哭吼。

  「對不起啦……」姚蒔冬被媽媽的哭聲嚇傻了,長那麼大第一次聽她媽哭耶!好稀奇。

  她聽到姊姊安慰媽媽的聲音,接著就換成她接起電話,「鼕鼕、鼕鼕妳在哪?」

  聽到姊姊哭啞的聲音,這才忍不住紅了眼眶,她忘了最疼愛自己的姊姊很脆弱的,一定禁不起她那麼叛逆的舉動。

  「姊,別哭,我在希臘,我沒事……」她哽咽道。

  「鼕鼕,妳到底怎麼了,妳有事為什麼不跟我說?」姚萌秋邊哭邊問。

  「對不起,我只是想散散心,過幾天就回去了,妳別哭了,不要擔心我,我很好的。」

  「妳好!!妳很好卻搞得大家都不好,姚蒔冬,妳最好給我說清楚,妳現在在哪裡?」惡狠狠的聲音傳來,嚇了姚蒔冬一大跳,他怎麼會在她家?

  「我在希臘啊……」她很沒膽的小聲說,唉!就連她人遠在他鄉,她還是這麼怕他啊!

  「我的耐心有限,妳最好再說清楚一點。」他對著電話吼。

  「……在愛琴海的……」她把飯店的名子念給他。

  「妳給我乖乖待在原地別動。」

  她沒回答,他惡劣的態度讓她有點心灰意冷。

  「姚蒔冬,妳聽見了沒,除非妳不打算回台灣了,否則妳就給我乖乖待在飯店裡。」幾個鐘頭的等待已經讓他耐性盡失了。

  「你要來嗎?其實你不用來的,你要說什麼就在電話裡說……」

  「我不想再浪費時間和電話費跟妳說,妳待在原地就對了。」

  他竟然說跟她說話是浪費時間和電話費,她真的好難過,她只是不想再跟他糾纏下去了,如果能在電話裡畫清界線,他就不必多跑一趟了不是嗎?

  他那兇惡不耐的聲音,使姚蒔冬積壓在心裡的委屈全爆發了,憑什麼她要那麼聽話?憑什麼他能對她大吼大叫?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

  「姚、蒔、冬!」她的沉默讓他咬牙。

  「你是誰啊?我不想跟你說話,你走開!你幹嘛在我家?你憑什麼對我那麼凶?你走哇!」姚蒔冬使勁全力對著電話吼,然後大哭。

  唐隱謙沒料到她會反彈那麼大,可是她的舉動真的讓他急壞了,所以口氣嚴厲了一點。

  「蒔冬……蒔冬……」他克制怒氣的緩下聲音,在她失控的大哭中努力要讓她聽到他的呼喚,可是她不理他,像要把五臟六腑都哭出來似的用力哭,讓他緊張得不得了。

  「蒔冬,別哭,我不是故意凶妳,我道歉,妳別哭……」

  她沒辦法,她停不下來,她要和他說清楚,她不要再跟他糾纏,她要去愛別人,愛他太痛苦了,她受不了了。

  「蒔冬,妳聽我說,妳真的嚇壞我了,妳知不知道妳姊姊哭了多久?妳打電話來說要請病假,結果下午我來看妳,妳卻已經跑到希臘去,妳怎麼可以那麼任性地說走就走?」他慢慢地說。

  姚蒔冬聽來聽去,還是只聽到他話裡的指責,她稍稍順了順氣,抽噎回答:「如果……你是在怪我騙你,那我辭職就是了,你薪水不用付給我,以後也不要聯絡了,造成你的困擾我很抱歉,你可不可以把電話給我姊?」

  「妳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以後不要聯絡了?」唐隱謙簡直不敢相信她會這麼對他說。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她的眼淚撲簌簌地直掉,隔著話筒,她似乎比較有勇氣將真心話說出來,「學長,我覺得很痛苦,可能你覺得作弄我、欺負我很好玩,可是我不是玩具,我很喜歡你啊!可是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你只覺得我很好玩,我都知道的……

  「我以為你會讓我在你身邊工作,表示你起碼有點喜歡我,可是你媽媽說你很疼愛那個群群,你都捨不得罵她,更別說欺負她了……我知道你捨不得女朋友,可是……你不能因為這樣就來找我啊!欺負人真的那麼有趣嗎?我不想玩了,我要退出,我要離你遠遠的……」

  唐隱謙聽了她的話後,整個胸口都悶了起來,他不知道她會把他想成這麼……這麼變態。

  「妳以前不反對的……」他啞著聲道,難道真的是自己做得太過分了嗎?

  「我知道自己也有錯,我以為我可以忍受的……可是現在我不行了,我很自私,因為以前我覺得你也許會喜歡我,所以我什麼都願意忍,但是……」她說不下去了,這是她第一次向他表白,但是她從沒想過,竟會是在這麼難堪的情況下對他表白。

  聽完她一大串的告白,他不禁愣住了。一直以來他在面對蒔冬時,一向游刃有餘的,但是現在他卻慌了,他明白她的個性,一旦她說出口就表示她下定決心,她不是那種會隨口說說恫嚇人的料子。

  「蒔冬,我不想聽,妳不可以這樣。」他試圖保持冷靜。「妳一定要等我,否則小心我揍妳屁股。」他暗自希望恐嚇她還有效。

  姚蒔冬聽了,苦笑了一下,都什麼時候了他還不忘威脅她?

  「妳聽到了嗎?」電話那頭在逼她承諾。

  「我知道,我聽到了……」就算他來,又能改變什麼呢?她真的不想他們之間變得毫無轉圜的餘地,如果她不要那麼衝動地說出口,是不是他們將來還能保持最基本的學長、學妹的關係呢?

  只不過現在說這些,都已經太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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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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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來到她身邊時,她還熟睡著,眼下寫著淡淡的疲憊,他很慶幸事先要她先告知飯店櫃檯他會來的事,否則就得吵醒她了。

  看到她平安無事,他才開始感覺到累。這十幾個小時真是難熬,他坐在飛機上完全沒有睡意,不停想著她在電話裡哀傷的語氣,還有她那席話。他知道自己劣根性十足,而朋友們也老笑他個性古怪又難搞,但最失敗的還不只如此,他到昨天才發現,原來生養他數十載的母親,竟也還搞不清楚他的真正性格。

  是,他是難搞。

  是,他是變態,越愛的東西越要欺負。

  是,誰被他愛上誰倒霉。

  他以前不這麼覺得,但他現在真的覺得蒔冬很可憐,因為他從來不曾對一個人這麼著迷,所以他無所不用其極的——整她。

  沒錯!他是很愛欺負她,起初是因為她的反應很特別,後來發現她紅著眼眶、眨著淚水的樣子好可愛,可愛到讓他忍不住地捉弄她,所以一不小心就失控了,越做越過分,但他真的不想讓她傷心啊!

  可是,看樣子他似乎搞砸了,還真的讓老莫那傢伙給說中了。

  然而,這妮子也太讓他大失所望了,經過他如此精心的調教後,怎麼還是那麼沒用,這麼快就舉白旗放棄,他就這麼不值得她繼續喜歡嗎?就不能再堅持一下?

  他撥了撥她散落在枕頭上雲亂的發,傾身吻她。

  「對不起……」他低喃道,這可是他生平第一次這麼有誠意呢!如果她還不接受,就太沒意思了。

  可是,她當然不可能有什麼反應,她熟睡得像頭豬。

  「哇靠!我這麼有誠意妳還不醒啊?」他把臉貼在她嫩頰邊低語,「好吧!大不了我以後少欺負妳一點就是了,但是要我戒掉是不可能的。妳到底有沒有同情心啊?我在美國三年無聊得要命,才欺負妳這麼一下下,妳就受不了了?還是妳覺得看恐怖片比較刺激?」唐隱謙抵著她的額頭喃喃自語。

  半晌,他終於受不了像白癡一樣自言自語的自己,報復性地狠狠咬了她的俏鼻子一下,看她痛地微皺眉,態度才又放軟了。

  「對不起……」看來他真的對她很壞耶!

  唐隱謙溫柔的撫平她眉間的悲傷,打開行李箱抽出四角褲進入浴室。

  恍惚間,姚蒔冬似乎聽到他的聲音,吃力地撐開沉重的眼瞼,卻看不見任何人影,帶著淡淡的失望,她很快又閉上眼熟睡了。

  他洗好澡回到房間,不客氣地爬上床與她共享,她穿著飯店的睡袍,包得密密實實的,他可惜地「嘖」了一聲,花了○.○五秒考慮要不要把她的浴袍脫掉後,再賴給她的不良睡姿,嗯……算了,等養足了精神再來做打算。於是他和著睡袍把她摟進懷裡,心情愉悅地會周公去也。

  他睡著後,姚蒔冬卻醒來了,有點搞不清自己身在何處,眼睛眨了好幾下,才看清楚面前的這張臉孔。

  見到他,姚蒔冬有些激動,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他的臉,仔細的端詳他。其實她早就發現,他跟Legolas長得並不是那麼相像,他有著一雙充滿東方味的斜長鳳眼,臉型比較尖,鼻子又直又挺的;而他的嘴唇比Legolas稍厚,人家說唇薄者說話刻薄,又說唇薄的男人寡情,但她怎麼看,都覺得他不太像多情厚道的男人。可是,她就是喜歡他,就是想要待在他身邊……唉!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了,她只知道這輩子就只能愛他,她愛不了別人了。

  將自己緊緊偎入他懷裡,她在他溫熱的吐息下閉上眼,不願去想當他們醒後就要面對的分離。




  一陣陣蝶吻似的觸碰落在她頰邊、頸間、胸前、腹下、腿上……半夢半醒間她忍不住笑了起來,揮著手想將那可惡的小東西拂去,然而她舞動的雙手旋即被制伏,她受不了那熱熱麻麻的感覺,只得睜開眼……

  她長睫一揚,粉唇立刻被佔領,他用濕熱的舌頭撬開她含笑的唇線,在她來得及喘氣之前,將自己的氣息侵入她的鼻息口舌之中,與她纏綿擁吻。

  他熱情得有如一頭飢渴的野獸,不斷索取她口中的甜蜜,天知道他想這麼做想了多久,要不是知道她觀念保守、思想傳統……他見鬼了才會克制自己的慾望,害自己憋得快得內傷,而這個小傻妞竟然告訴他,她不玩了!在他等待了那麼久之後,她以為她還有喊卡的權利嗎?

  姚蒔冬躺在床上,小手嬌軟地抵著他肩膀,無處可躲,只能任他予取予求。

  這一吻幾乎融化了她,從彼此膠著的唇舌間,她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親暱氣息。他要得太多,使她差點喘不過氣來。當她以為她會在這一吻中窒息而死時,他突然抽身,她本能地大口吸氣,還來不及吐盡,他又迫不及待地覆上她。

  她彷彿聽見自己的腦漿在沸騰的聲音,滾燙的使她無法思考,她不自覺地因為他狂野的掠奪而嚶嚀出聲,而他則是為了她性感的聲音越發狂放,直到他們的氣息已分不出你我……

  「學長……」好不容易結束了瘋狂的熱吻,她迷迷糊糊地癱軟在床上嬌喊,完全不知道此時的她看起來是多麼的勾人,也沒發現她的聲音有多麼嬌憨誘人。

  跟她比起來,唐隱謙是鎮定太多了。但那只是表面,其實他的血液還在沸騰,他衝動地想將自己雙腿間灼熱的慾望深深埋進她的體內,他好想愛她,徹徹底底的愛她.但是,他知道他不能太野蠻、太衝動,他需要更多的耐心,他可不希望烈火燒過後又被這不解風情的女孩哭著指控他欺負她。

  「妳可真會睡……」他高大的身體覆在她身上,以手肘撐住上半身,啞著聲道。

  「我……」其實姚蒔冬一直在等他,等到後來才止不住倦意而睡著,但她不敢說出來,因為她不想再受傷害了,所以她只是默默看著他,她以為他是來攤牌的,可他又吻了她,而且吻得這麼徹底,這麼……充滿慾念。

  「妳這次真的太任性了!妳知不知道我差點急瘋了?」他歎口氣,將臉埋在她的頸間,聞著從她身上傳來的淡淡香氣。

  他前一句的指責使她黯然,下一句卻立刻使她熱淚盈眶,她不知道這是不是他另一個整人的把戲,可是他的語氣很認真,她甚至可以感覺到他焦躁的神經松卸下來。

  姚蒔冬原想道歉的,可正要開口時,卻發現自己下半身傳來怪怪的感覺,酥麻的感官很快傳達到她的大腦,在她意識到以前,羞人的輕喘已逸出喉間……

  壓著她就是不讓她看見他在對她身體做的事,可是她還是清楚感覺到了,他他他……他竟在摸她……

  「學學學學……」她不自在地扭動身子,大驚失色地察覺到,他的體溫毫不客氣地傳達到她的身上,灼得她口乾舌燥,她這才發現,自己的浴跑不知什麼時候被他脫了。「啊~~你……你怎麼可以脫我衣服?」

  「嗯?」他慵懶地抬頭看她,手下的動作並沒有因此而停止,反而一臉無辜。「妳在說什麼?是妳自己睡相太差,浴袍才會被妳脫掉的。」他幌了眼被他拋到遠處的袍子說。

  鬼扯!她睡姿一向很端正,她羞憤的想反駁,「你……你啊……」天哪!她快瘋了,那奇怪的感受充斥她胸前,她沒辦法不叫出來,她漲得快要爆炸了,「啊……等、等……」

  「妳叫得很好聽。」他笑道,手上的動作可一點也沒停的意思。

  天!他竟這麼說!他怎麼可以這麼說……喔!好丟臉……姚蒔冬小臉爆紅的別開,隨即又被他觸碰得顫慄不已。

  「你在……在做什麼?」她深吸一口氣後低叫,努力去抗拒他的手帶給她的波濤洶湧。

  「在替妳做準備啊!」他理所當然地說,傾身吻她,笑得好邪惡。「我想妳已經準備好了。」

  姚蒔冬很努力的想忽略他的魔手,可是她沒辦法,她抓著他肩膀的指甲幾乎陷入他的肉裡。

  「還沒!」她一個低喘,趕緊否認,「我……我還沒準備好。」她才不要在這個時候跟他上床,她不要!

  「妳有過經驗嗎?」他又拿那副跩死人不償命的眼神看她。

  「沒……沒啊……」她面泛潮紅,努力止住顫意的模樣看起來可憐兮兮的,聲音甚至帶點泣音。

  「那妳怎麼知道妳還沒準備好?」

  聽他回答得氣不氣人?她急得快哭了,也不懂自己是出於害怕還是妒忌,衝口便問:「那你經驗很豐富嗎?」

  他挑眉,似笑非笑的說:「那是當然。」

  聞言,姚蒔冬嗚嗚地哭了起來,直覺地想踹他兩腳,可是他火熱的身體緊貼著自己,根本容不得她的腳放肆。

  「別哭,我會很溫柔的。」他輕啄了一下她的額頭,安撫道,語氣和動作一樣的輕柔。

  她被他罕見的溫柔騙得忘了哭泣,紅紅的大眼著迷地看著這個她朝思暮想的壞男人。

  他又啄了啄她哭紅的鼻尖,深情款款地說:「蒔冬,有句話我想跟妳說,想很久了……」

  她心猛一緊,難道……不會吧!她是不是在作夢?

  「這是發自內心的真心誠意……妳會答應我的請求吧?」他低沉的嗓音不斷的魅惑她。

  她小嘴微張,呈現癡迷狀態,高興的胡亂點頭。

  他吻吻她,看來很開心。「我就知道妳一定會答應的,蒔冬……」

  她用力吞了口口水,滿心期待……

  「我們……來做愛吧!」

  夢幻花朵再度在她迷濛的大眼睛裡破碎,她的瞳眸一縮,來不及尖叫的小嘴被他封住。

  他吻得她昏天暗地,在她身體的每一寸粉肌烙下印記,用手指為她製造瘋狂的情慾,然後在她本能地將腰拱起,以便更貼近他……

  她嬌吟的將痛楚抒發出來,她甚至不明白自己的淚是因為痛,還是因為心底滿溢的滿足感,雖然他不屬於她,但至少這一刻她是擁有他的。

  姚蒔冬偷偷睜開眼,看著唐隱謙專注而溫柔的表情,好似在對待一件珍寶,她知道她不是他的珍寶,但在他緩慢而堅定的移動中,她忍不住伸手緊緊擁抱他。

  她真的無法不為這個男人深深著迷,他是個惡劣的男人,可是她依然愛他……愛他……

  不可自拔。




  姚蒔冬以為激情過後,自己會後悔的,可是現在趴在他懷裡,她卻一點也感覺不到後悔的情緒。她應該要後悔的,因為她媽如果知道她做出這種蠢事,一定會把她大卸八塊之後,丟到海裡餵魚。

  唐隱謙率先打破沉默,他看得出她現在並不想談,但他們必須要談,因為他不想再有任何類似的情況發生。「蒔冬,妳沒有話想問我嗎?」他撫著她滑嫩的背肌。

  她頓了一下,悶聲道:「沒有。」

  「說謊。妳不想知道群群是誰嗎?」他略帶懲罰性的輕拍她的背肌,這愛睜眼說瞎話的傻瓜.

  「……」

  「我想要結婚了。」他漫不經心地說,不規炬的大掌來到她的俏臀上。

  姚蒔冬一陣愕然,心酸滲入淚腺,她茫然地眨眨眼,瞪著他的胸膛。他怎能這樣?在他們剛纏綿過後,立刻跟她說這個殘酷的消息。

  她難堪地撐起身子,想要翻身離開,她沒辦法若無其事地陪笑道賀,她甚至不知該為這男人的殘忍感到難過,還是為自己愛上這冷漠的人感到悲哀。但他大手一束,將她收進懷裡不讓她離開。

  「群群是回來參加我婚禮的,她是我妹妹,叫唐可群。」

  姚蒔冬一愣,卻沒有因此而感到好過一些。她想對他咆哮怒吼,可千頭萬緒在腦子裡奔騰,到了嘴邊,卻像雲被風吹散了。

  她氣什麼,堅持什麼,都無所謂了,心靈突然變得靜悄悄的,一個聲音在問自己:妳到底在做什麼?

  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打從認識他以來,就一直循著他的腳步前進,以為自由了心卻被緊縛著,以為遺忘了卻總在人群中一眼就認出他的身影,以為可以很灑脫卻因為心被綁住了而走不開,以為……她以為……

  唐隱謙不用看就知道懷中的傻妞又在胡思亂想了,本來還想逗逗她的情緒完全沒了,他長歎了口氣,很隨性地問:「我說,姚蒔冬小姐,雖然妳還年輕,但我已經快要三十歲了,既然都交往了五年多,妳也差不多該嫁我了吧?」

  姚蒔冬忘了自己還裸著身子,直接從他身上爬起來坐在他腰上,氣得血脈奔騰,氣喘不休.她一定要臭罵他,到了這個時候,他還要耍她,還不放過她,這真的太過分了……太過分了!

  「你……」她的眼淚在咒罵之前就先飆出眼眶,小手恨恨地捶著他的胸膛,邊捶邊哭叫,「你到底要怎樣……你到底想怎樣?」哭泣的嗓音一點魄力也沒有,聽起來很可憐、很軟弱。

  「我想娶妳,想妳幫我生孩子,想妳像剛剛一樣在我底下呻吟,想把妳帶在身邊欺負妳一輩子。」他一口氣把自己的訴求全說給她知道。

  「你不要騙我,我不會上當了,你去騙別人,去找別的玩具……」她拚命搖頭,拒絕相信,眼淚隨著小臉晃動飛濺到他的胸前,灼傷他的皮膚,燃燒他的愛情。

  他捧住她的臉,吻去她的淚,有點受傷。「我沒有騙妳,從來沒有把妳當玩具,我當妳是伴侶,妳誤會我這麼深讓我好難過。我媽說得沒錯,我就喜歡欺負我喜歡的東西,小時候養的拉不拉多、幼兒園大班時坐在我旁邊的小女生、國二時書獃子似的同學、高中畢業時住在隔壁的小妹妹,還有妳……因為喜歡,所以才會費盡心思作弄妳,妳以為我討厭一個人時,還會去接近他嗎?」不,他連一眼都吝於給予。

  「你又騙我對不對?我相信你之後,你就會露出很惡劣的笑,然後會說你是整我的,對不對?」儘管心裡已經被他說服,她還是不肯輕易承認。

  他總算明白放羊的孩子最後心理是怎樣受到創傷的,唉~~自作自受喔!

  「如果我騙妳,何必介紹妳給我爸媽認識?如果我騙妳,幹嘛動不動就對妳又親又摟的?如果我騙妳,怎麼會丟下大批未完成的公事跑到這裡來找妳?」他可是連半秒都沒耽擱的馬上趕來耶!

  「那……那你那個女朋友呢?」她一直很在意那天坐在他車上的那名美麗女子。

  「哪個女朋友?」他哪時冒出一個女朋友了?他承認的就只有她啊!

  「就是……那天我們在學校附近的便利商店遇到的時候,坐在你車子裡那個漂亮的女人……」她越說越小聲,紅潮慢慢的湧上臉頰。

  他哈哈笑了兩聲,把臉湊近她,「妳在吃醋嗎?」

  她漲紅了臉,推推他的胸膛,「你……你不要轉移話題。」

  「是。她是我美國的同學,只是單純的床伴而已。」他不想隱瞞,事實就是事實,他可不希望將來哪天她發現真相時,又哭得驚天動地。

  姚蒔冬的小臉一黯、眉一皺,這還叫「單純」嗎?

  「你們……有交往嗎?」她發現自己在意極了。

  「沒有。」他答得乾脆。

  「那你們怎麼可以……」她說不下去,因為她發現自己正處在相同的處境中。

  「怎麼可以上床?」他抬起她的臉問:「蒔冬,我是個正常的男人,妳總不能期望我禁慾那麼多年吧?而且,妳知道上床跟做愛有什麼不同嗎?」

  「哪有什麼不同……」她掙開他的手,悶悶地說。

  他打了下她極有彈性的臀部,教訓道:「當然不同,做愛是兩個相愛的人做的事,上床只是純粹的生理上的需求。」

  她咬咬下唇,不安地問:「那我們呢?」是做愛還是上床?

  「妳說呢?」雖然他比較想把她抓起來打屁股,但理智還是戰勝了衝動。

  姚蒔冬困擾地蹙起秀眉苦思,回想親密接觸時他的溫柔,再往前追溯可能的線索,突然想起了他那句話……

  蒔冬,我們……來做愛吧!

  匆地,她的面色爆紅,心頭像被灌了整壺的蜂蜜,甜進骨子裡。他說,做愛是相愛的人做的事,這代表什麼?代表他愛她?!

  唐隱謙知道她找到正確答案了,二選一的題目如果她還選錯,他可能會忍不住掐死她。

  「知道了?」他笑睇著她,然後擅自決定說:「那婚禮就定在下個月舉行。」

  姚蒔冬驚呼,「什麼?等等等,等一下!」知道他的心意她是很高興,可是腳步也未免太快了吧!她甚至還沒跟家人說他們在交往耶!

  「有什麼問題嗎?唐太太。」他的毛手又開始在她身上游移,既然已前嫌盡釋,那他可要好好「享受」一番,方才談話時她姣白的身體一直在他面前晃呀晃的,他忍很久了喔!

  「等一下啦!」她紅著臉拍掉他的毛手。

  「誰教妳一直誘惑我。」毛手重新覆上她,他才不管,他大少爺就是想做。

  「我……我哪有?」她害羞的結巴起來了。

  「還說沒有,妳光溜溜、大剌剌地坐在我的腰上,胸部在我面前亂晃,妳當我是神還是柳下惠?」唐隱謙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這傻蛋真是有撩撥人的功力啊!

  姚蒔冬這才想起自己一絲不掛地曝露在他面前,驚呼一聲拉起被單想遮掩,卻被他一把阻止。

  「都被我看光了,現在遮有什麼用?」他一臉曖昧。

  她氣嘟嘟地瞪他一眼,再度伸手去抓被單。「我們還沒談完……」

  「談完了。」他很霸道、很篤定地說。

  「欸……你什麼時候發現的?」好糗!她以為自己對他的感情隱藏得很好。

  「嗯……哪一天呢?是第一次見面,妳看到我快要流口水的那個時候,還是看電影時妳差點沒跳到我腿上坐的時候呢?」好吧!看來他得再忍一下,因為他未來老婆打定主意要在此時聊天,他也只好捨命陪美人。

  「你好壞,你早就知道我很喜歡你對不對?」她羞憤交加,掄起拳頭又往他身上招呼。

  「我知道。」他笑得很愉快。「而且我還知道,妳更喜歡我的臉,對不對?」從她媽媽口中,他早就知道原因了。

  「我哪有……」她目光閃爍,否認得很沒說眼力。

  「如果Legolas本人和我,妳會選擇哪一個?」如果她敢不選他,哼哼~~等會就有得她瞧了。

  她的眼珠子轉了一圈,假裝考慮了一下,不敢回答得太快,其實心裡早就在怒吼,「當然是Legolas了。」

  可她扭扭捏捏的不敢回答。

  「什麼?」他瞇起眼,竟然還給他遲疑一下,敢情她這陣子過得太得意了喔!

  「Legolas啦……」她偏故意唱反調,才不要讓他太得意呢!

  他怒極反笑了起來,寒意佈滿眼底.「鼕鼕啊!妳要不要重新考慮一下?」

  「不……不用了……」她呵呵假笑道。

  「為什麼?妳不覺得我比較真實有趣嗎?」他很好心、很仁慈的給她反悔的機會。

  「我不要!」姚蒔冬飛快的說,他就是太過「真實」也太過「有趣」了。

  「再說一次?」

  「我不要啦!你每次都欺負人家,我才不要你……哇~~」她受不了淫威逼迫而哭出來,他騙人!他如果喜歡她,怎麼還是對她好凶?

  「那就抱歉了,既然Legolas不可能愛上妳,也只好委屈妳遷就我了。」這妮子很大膽喔!敢忤逆他。

  「學……學長,你……你生氣啦?」她扳回他撇開的臉,想了一下,軟軟的唇主動印上他的,拉著他的手撒嬌,「你……你別生氣,我開玩笑的……」

  喲!小傻妞在撒嬌……她進步得倒是很快嘛!

  他好心情地說:「沒關係,既然妳也知道我這人惡劣的天性,那妳應該也能體諒我三不五時欺負妳一下,因為我太喜歡妳了嘛!越愛就越想作弄,妳沒有理由抗拒了吧?」

  姚蒔冬突然覺得自己上了賊船。哪有人這樣的?越喜歡,就欺負越凶,那她不就一輩子任他欺負假的哦?

  「那個……我還年輕……」她開始想反悔了。

  「我不了。」

  「那……那……你再給我一點時間考慮一下。」她得好好想一下,為了愛這個男人,而搞得自己神經衰弱到底值不值得。

  「不用考慮了,久而久之妳就會習慣了,看!妳的胃痛不是被我訓練好了嗎?」唐隱謙驕傲的說。

  那不一樣好不?姚蒔冬苦著一張小臉,她之所以會胃痛還不是因為他。「可是我要先問我媽……」

  「好,那我們討論完了嗎?」他的耐心快用完了。

  她迅速點頭,不敢再深入,如果再談下去,她可能會「挫死」。

  「很好,我已經滿足了妳的需求,現在,請妳滿足我的需要。」語畢,他吻上她,溫柔地撩撥之後迅速地佔有她.

  老天為鑒,她遠比他想像中的還要甜美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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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9-16 01:26:21 |只看該作者



  「媽……」姚蒔冬掙扎了好久,還是覺得應該跟她的親親媽媽商量一下。

  「什麼事?」

  「那個……妳對學長的印象怎麼樣?」她小心翼翼地問。

  「很好啊!阿謙那孩子真是好得沒話說,怎麼?妳又跟他鬧彆扭了?」姚太太斜瞪了女兒一眼,彷彿已認定錯的人一定是她。

  什麼嘛!姚蒔冬不服氣地噘了下嘴。

  「不是啦!我是說如果……如果喔……我現在結婚妳覺得怎麼樣?」

  姚太太皺了下眉,但隨即笑開,「嗯!對妳來說是早了點,不過他也該是到了結婚的年紀了,怎麼阿謙跟妳求婚嗎?」

  姚蒔冬雙眼圓瞠,莫非她媽是算命仙,「妳……妳怎麼知道?」

  「怎麼會不知道?」姚太太眼中精光一閃,憑這個笨女兒想瞞她,門兒都沒。「妳答應了嗎?唉!老實說,我們高攀人家,阿謙那孩子長得體面又有氣度,脾氣好不說,還那麼包容妳,如果不讓妳嫁,我怕妳以後找不到那麼好的人了。」

  她媽讚揚他的話,她已經快要聽爛了,真不知道他給了她媽什麼好處,成天在她耳邊說他好話。

  「媽,妳什麼時候和學長那麼熟的?」她想問很久了,明明就沒見過幾次面。

  「妳在說什麼啊!傻瓜,你們剛開始交往我們就很熟啦!」這傻孩子,她不問不表示她不關心。

  「妳消息這麼靈通喔!」她還沒跟任何人說,她媽怎麼就知道了?不過她怎麼覺得更早之前她媽就跟他熟得不得了了。

  「什麼靈通?又不是什麼新聞。」姚太太笑看了女兒一眼。

  「那妳不反對囉?」

  「要反對幾年前就反對了,還需要等到現在嗎?」

  是、是,她是白操心了,她媽怎麼可能反對?她媽只差沒把他當神一樣早晚三炷香膜拜,可是……她怎麼老覺得她媽的話裡有語病……

  「媽,我們交往這麼短的時間就打算結婚,妳真的不反對?」好奇怪,不太像她媽的風格,還是再問清楚點好了。

  「短?五年還叫短?不然妳覺得怎樣才叫長?」姚太太敲敲笨女兒的腦袋。

  「五年?!她詫異道,她才剛和學長交往沒幾天啊!哪來的五年?

  「妳不用瞞我了,別以為我不知道,那次妳被嚇暈讓他送回來時,他自己就跟我招了,他還叫我不要問妳,給妳壓力,妳看看!這麼體貼的男朋友哪裡找?」

  「什麼……」她驚訝的差點咬到舌頭.

  「妳放心,我敢說阿謙這孩子不會變的,五年欸,其中三年他還在國外,結果他在國外也不嫌麻煩,有空就打電話回來跟我聊聊天,問妳的狀況,我每年生日他都還記得給我寄禮物呢!」姚太太想起他貼心的行為,忍不住又為女兒找到這麼好的女婿而開心。

  「媽……媽媽,我以前跟他不熟欸,他出國的時候,我們也沒有聯絡啊!妳……妳是不認錯人了?」她懷疑媽媽是不是被誰騙了。

  「妳在說什麼傻話?」姚太太笑斥,開始盤算起來。「如果決定結婚了就讓他家人過來提親吧!趁妳爸不在的時候先定下比較好,先訂婚,兩三個月後再結婚,這樣阿謙家應該不會反對吧?」

  「等一下,媽,我……我不想那麼早嫁啦!」救命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完全被搞糊塗了,他到底瞞著她動了多少手腳?

  「唉!女大當嫁,有電話,妳趕快去接。」姚太太把女兒趕出廚房。

  「可……可是……」電話響個不停,她只好先跑去接電話。「喂?」

  「妳問過媽媽了嗎?」唐隱謙劈頭就問。

  「呃……嗯……正在問。」

  「結果呢?」他急著想知道答案,但也深知姚媽媽那邊沒啥太大的問題。

  「還……還不知道……那個……可能……大概……你想,要不要再過幾年……」

  「不要!」他拒絕得很乾脆。「妳把電話拿給媽媽,我來說。」

  「不……不用了吧!我自己說就好,我說比較好……」給她媽聽了還得了,她媽怕不馬上把她打包送過去才怪。

  「鼕鼕……妳是不是有什麼事應該說卻忘了說?」他陰陰的語氣充滿了危險。

  來了來了,自從兩人發生親密關係後,每次他快要生氣前,就會這麼叫她。

  「我哪有!」她否認得很快,快得讓自己也心虛了,於是馬上轉移話題,「學長,我……我有些話想問你……」

  「妳等等,我現在在路上,馬上就到了,妳到外面來等我。」

  「哦!」她掛了電話,乖乖定到大門等。

  不到一分鐘他就抵達了,一看到他,她整個心都飄匆匆的,目光一對上他就移不開了。

  他嘴角含著一抹笑意,「過來啊!」

  他的一句話,彷彿是解開束縛在她身上的魔咒,她開心地往他懷裡撲。

  他抱起她深吻著,幾天來忙著訂婚典禮、忙著處理堆積的公事,連見她一面的時間都騰不出來,今天纔算見面了。

  「你好幾天都沒來……」她嘟嘟囔囔地抱怨,好想他喔!

  「我這不是來了嗎?」他埋在她香頸間歎息,「有什麼事要問我?」

  「對。」她抵著他的胸膛問:「我媽說你出國那幾年常常打電話給她?」

  「是啊!」

  「為什麼?」她沒想到竟是真的,她還以為他早忘了她,結果他竟然一直跟她媽在「暗通款曲」……

  「我總要給女朋友的媽媽一個好印象吧?」看著她紅撲撲的小臉,他又忍不住的掐了她一下。

  「什麼?那真的是你跟我媽說我在跟你交往?」她驚嚇的退開他的懷抱。

  「是啊!」他磊落極了,順手又把她拉回懷中。

  「我怎麼都不知道?」她有些動氣了。

  「妳現在不就知道了!」

  「你……你……」看到他臉上詭計得逞的笑容,姚蒔冬終於很後知後覺地發現,「你設計我……」老天,他的心機好可怕喔!竟然早在五年前就開始佈局了。

  「是的。不然妳以為妳身邊為什麼都沒有追求者?」他漾出燦爛的笑容,從口袋裡掏出一隻美麗的戒指要將她套牢。

  「等一下!你的意思是說,我大二那年唯一的一個男朋友也是……」不會吧!她不敢相信。

  他笑瞇了眼,正大光明地點頭承認罪行,還不忘誇誇功勞顯赫的樓友們,「松鶴樓的同伴們真是值得深交的好朋友,不是嗎?」

  「你……你們串通!」天哪!天哪!她這幾年到底過的是什麼日子?難怪他們會突然心血來潮舉辦變妝派對,原來一切都只為了嚇她那可憐的頭一任男友!他們還有臉安慰她!

  啊!這麼說醫院的男同事突然間對她冷淡,一定也是他搞的鬼,真是嘔啊!她還不停的反省自己做錯了什麼事,原來她唯一做錯的事就是——認識他!

  「別說得那麼難聽,應該說是我買通他們。」他多重義氣啊!把責任一肩扛起,都不會損害朋友的名譽。「來,快把戒指戴上。」

  她悚然一驚,迅速曲起手指,虛弱地笑笑,「你……可不可以讓我再考慮一下?」

  他臉一沉,霸道說:「不可以!」硬是將特地為她訂作的鑽戒套入她的玉指中,然後很滿意地看到它在她手上閃爍。

  被套牢的那一瞬間,姚蒔冬腿軟地癱入他懷裡。

  他抱起未婚妻走進屋內,這才想起忘了告訴她,「對了,剛剛我打了通電話給妳媽,妳媽已經答應我們下禮拜先訂婚,兩個月後結婚,我爸媽已經決定明天來提親……」

  她下巴靠在他的肩上,舉起右手向著陽光,看著手上的閃亮,虛弱一笑,好吧!反正她愛他,愛應該可以使她平安渡過一切吧?

  她主動摟住他的脖子,在心裡祈禱。

  應該吧……




  若干年後……

  「媽媽!」三歲的唐冠宇一手叉著腰,一手貼在媽媽凸起的肚子上,很嚴厲地警告道:「妳一定要生妹妹喔!」

  姚蒔冬無助地看著比自己強勢的兒子,不知道該怎麼讓他瞭解,這並不是她能決定的。

  「呃……小宇,弟弟也很好啊……」她試著和兒子商量。

  「不行!」唐冠宇不依地尖叫。「一定要妹妹!」他年紀雖小,也是很有原則的。

  聞言,她快哭了,她的兒子每天早上醒來第一件事,就是逼她承諾肚子裡的會是個妹妹,可她真的沒辦法啊!醫生明明就說是個男的嘛!

  怎麼會這樣?到底哪個步驟錯了?她明明聽姊姊說可愛的小睿就是這樣教養的,為什麼養出來的就是不一樣?她到底哪裡做錯了?

  唐隱謙從樓上走下來,看到兒子又在逼他媽媽,笑了起來,他走到兒子身邊把兒子抱起來親了親,「小宇,沒關係,就算這一個不是妹妹也不要緊,不生個妹妹給你,爸爸不會放過媽媽的。」

  小冠宇得到父親的承諾,樂得心花怒放,快快樂樂跑到餐廳吃早餐。

  姚蒔冬含幽帶怨地睇著丈夫,這兩父子當她是母豬嗎?

  「早安老婆。」他把老婆抱到腿上,吻了吻她氣嘟嘟的唇。

  她掄起小拳頭猛捶他,氣得淚都掉下來。「連你兒子也欺負我,可惡可惡可惡!」她還是那小子的媽媽耶!

  「別氣了,妳不是最注重胎教的嗎?」他溫和地安撫她,他本想她懷孕期間不要太欺負她,哪知兒子卻接手了他的工作。

  「根本沒用嘛……」她大聲哭了出來。

  「好啦!孕婦哭對眼睛不好,還是,妳要我去教訓兒子?」他頻頻替她擦掉眼淚。

  「你還敢說?都是你、都是你,你還幫著兒子欺負我,你當我是豬嗎?」不說不氣,越說越氣,又捶了幾記。

  「只是哄哄他嘛!妳何必跟孩子計較?」他歎口氣,都當媽了,還這麼小孩子氣。

  她扁扁嘴,捶完人後心情平復了一點。

  「媽媽,快來吃飯飯!肚子會餓餓喔!」小冠宇在餐桌上真情呼喚。

  「妳看,兒子還是關心妳的。」他對兒子眨了眨眼。

  姚蒔冬吸吸鼻子,有點感動。

  「快來!媽媽,把妹妹餓瘦瘦就糟了!」

  她一聽,秀眉一皺,淚撲簌簌地指控,「他根本就不是關心我!」他只關心她肚子裡的妹妹。

  嗚~~她真的好慘,生出來的兒子跟他像了九成九就算了,連性格也遺傳自他,這到底算什麼嘛?

  唐隱謙把老婆摟進懷裡秀秀,在她的抽泣聲中默想著:啊!這就是幸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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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9-16 01:26:56 |只看該作者
   
番外篇——買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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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闆娘……」

  「小姐妳好,買花嗎?」花店女老闆走到門口,含笑問。

  「對……」姚蒔冬害羞地笑笑。「我是要買送人的花。」

  「哦~~那妳心裡有什麼盤算嗎?」

  唐隱謙從車上下來,他目光直視,腳程很快,就在經過花店前,突然聽到頗為耳熟的聲音,他頓下腳步,往花店內一看。

  果然。他泛起淺笑,小傻妞還挺識相的,知道要買花給他。

  「那個,我在網絡上有查過花語,這個……拿去送人的話,會不會罵人罵得太明顯了?」

  女老闆有趣地笑了笑,「據我所知,繡球花一般比較少用來送人耶!畢竟它代表的花語真的挺不好的。」

  「對啊!可是超適合他的,『善變』、『你這驕傲的傢伙,很冷淡』這兩種花語,根本就是為了他而存在的嘛!」姚蒔冬好惋惜地喃喃自語,她是「俗辣」,很怕被他發現,她竟然送他這種花語的花,所以還是作罷。

  老闆娘竊笑了笑,「現在送人比較常見的有百合、海芋、勿忘我、玫瑰,它們都有很棒的意思,不過,我建議妳可以送向日葵,向日葵的花語代表仰慕、崇拜,不過,其實它還有一個比較少見的含義,那就是——高傲。」成天面向著太陽不低頭,這還不夠高傲嗎?

  「我買了!」蒔冬眼裡亮晶晶,馬上就把錢掏了出來。

  把一切都看在眼裡的唐隱謙微瞇了眼,這妮子好大膽子,敢用花來影射他?

  很好,很不錯。他嘴角揚起一抹似笑非笑,從容的離開。

  那天,風很輕,雲很淡,陽光很閃耀……

  鳳凰花無處不飄搖。

  顯然她被嚇了幾次以後,已經比較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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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9-16 01:27:54 |只看該作者
   
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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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衷心的為蒔冬的遭遇感到同情,她真的很慘是不?

  唐隱謙是個大壞蛋!(這點我百分百認同)我好像讓他過得太好了,也沒有來個轟轟烈烈的轉折讓他吃點苦頭,他的人生太順利了,順遂得教我咬牙切齒。

  大家請不要怪我喔!只能怪蒔冬這傢伙太沒操守了,一見到唐隱謙那張臉,她的魂就飛了,唉!這一切都是命啊!

  其實,蒔冬的性格老實單純,但她不笨的,真的!一切都是愛情惹的禍,才會讓她在書裡的表現有些失常,各位!我是她的創造者,相信我,她真的不笨。

  不過,我還真的有點擔心我的女主角,在讀者眼中會淪為笨蛋,那樣我會很傷心的,所以本人在這裡鄭重聲明——她不笨,因為她是我孵的蛋。

  畢竟,有幾個女人看到Legolas能夠不著迷的?因為我真的很喜歡充滿陽光氣息、重義氣,又能為友情出生入死的男人(ps:以上形容詞一律與本書男主角無關)。




  啊!對了,今年的冬天真是冷得——教人興奮耶!

  本人一向對冬天情有獨鍾,我十分享受那種冷得發顫的快感,可惜台灣不會下雪,唉!

  所以我好喜歡在冬天出國呢!光是想到簡直興奮得都要顫抖了,冬天真是玩樂的好天氣。可是呢!偏偏我又是需要冬眠的動物,一入冬,我每天平均要睡十二個鐘頭喔!呵呵~~讀者大人們是不是覺得我太混了?(是的!豈止是「混」可以形容?某位同學這麼對我說。)

  但是由於本人是屬於變溫動物,也就是和蝙蝠、蛇之類的相同,湊巧覓食行為又是晝伏夜出型,所以應該是可以諒解的才對。

  不過,大寒天的要從被窩裡爬起來,真的是項痛苦的酷刑,但是為了討生活,大家都是一樣的,我們要一起奮鬥喔!

  下一本書可能要寫蒔冬的姊姊(只是可能),我盡力而為囉!

  在這裡先敬祝各位,新年好。


一一全書完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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