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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丘琳]【青春魔女傳系列之二火爆小魔女】[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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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9-17 21:28:30 |倒序瀏覽
本帖最後由 匿名 於 2011-9-17 22:11 編輯


這男人的眼睛到底長到哪兒去了?
她不過長得帥氣了些、服裝中性了些,
但女人該有的她都具備他竟對她‘小子、小子’的叫﹗?

利用他來扮同志嚇走花痴女,他居然入戲到順水推舟──吻了她?
媽呀~~她該不會真的煞到同志了吧?
不找個方法脫困不行……
有了﹗就教他直接驗明她的正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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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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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9-17 21:30:37
第一章

     在校園裡的小徑上,有個人快步的走著,似乎在躲避些什麼似的,那張俊帥白皙的臉頰上不知是因為快步走著而漲得通紅,還是因為氣憤難當而變紅,嘴裡的咒罵隨著不斷移動的腳步沒有停止過。  
  倏地,那人停下了腳步,一個猛然轉身面對著跟在自己身后的一個年輕女孩,臉上帶著不耐的神色,眼裡似要噴火,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該在此刻接近那人。  
  但,顯然地,這個年輕女孩似乎毫無所覺,依然勇敢的接近,真不知該說她是無知還是太過大膽。只見她眼裡閃著愛慕的光芒,如此的盲目與濃烈。  
  那年輕女孩看見那人停下來面對她,馬上露出欣喜的笑容,‘真好﹗你終于停下來了,你走那么快,還真讓我有點追不上你呢﹗’她有些微喘的說著。  
  面對她的笑容,那人根本就視若無睹,因為那人此刻的火氣還是很旺。天哪﹗自己到底是倒了什麼霉啊?竟會在轉學來的第一天,就碰到一個如此盲目又有理說不清的花  痴女;若要論天底下有哪個女人最花痴,她真的可以排名世界第一了。

  那人忍不住切牙切齒的對她低吼︰‘我警告你喔,你不要再跟著我,要不然我一定會狠狠的揍你一頓。’更對她掄起緊握的拳頭,在她面前示警的揮舞著,希望能嚇退她  ,雖然知道並不會有太大的作用,因為這已經是自己對她的第十次威脅了。
  
  那年輕女孩似乎沒看見那人在她眼前揮舞的拳頭,雙眼依然痴迷的盯著那張俊帥的臉龐直看。  

  ‘哇﹗你真的好帥,我好喜歡你喔﹗你做我的男朋友好不好?’她還是不死心的又提出不知已是第幾百遍的提議。

  聽到她這么要求,杜沙磷忍不住翻了翻白眼,然後不耐煩的朝她大吼︰‘你到底要我告訴你幾遍你才聽得懂?我是個女的,一個貨真價實的女兒身,不是一個男人,不可  能做你的男朋友;就算我是男的,我也不要你這種貨色的女朋友,你是聽不懂是不是?
’  
  杜沙磷簡直快被她給搞瘋了,這一個月來,這個女人就這樣天天跟著她、纏著她,無論她走到那裡,她總是緊緊的跟著,怎么吼、怎么凶,她就是不肯走,依然不死心得  像個敢死隊員,死黏著她不放,她簡直要抓狂了。  

  糟的是,她的問題還不只有她而已,像她這種‘番婆’,在這校園裡還不知道有多  少呢﹗只不過,真的從沒有一個像她如此的鍥而不舍,像只打不死的蟑螂般,真是快被  她給打敗了。  

  ‘磷,別再說你是個女人了,想要騙我,哪有這么容易?你看你,長得那么俊帥,  動作又那么的酷,正是我喜歡的那一型。我真的好喜歡你,你就不要拒絕我嘛﹗’
  
  也難怪她會誤解她的性別,因為她真的長得濃眉大眼、五官英挺,一百七十八公分  高的身材修長而結實,她又喜歡穿著中性的服裝,加上個性火爆、愛恨分明、說話直率  、做事果斷、行事衝動,全身上下散發著豪爽之氣,讓女孩子對她趨之若 。  

  ‘你這個女人真的很番耶,我都和你說了我是個女人,你是哪只眼睛瞎了?竟然看  不出來﹗你喜歡的是一個和你同性別的女人,何況,就算我真要喜歡女人,死也不會喜  歡你。’  

  這個年輕女孩是長得挺清秀可人的,但是她那副軟弱、動不動就要哭的個性,讓她  覺得她真是丟盡女人的臉了;尤其是她那副花痴樣,更令她好想狠狠的搖醒她,要她不  要那么的窩囊。  
  ‘磷,不要對我那么無情嘛﹗你看看我,為了你什麼都可以罔顧,一心一意的只想  守著你,難道你真的對人家的痴情一點都不感動嗎?’
  
  ‘感動?哇咧﹗’看女孩故意對她眨了眨那無辜、迷人的水汪汪眼睛,讓她噁心得  要吐了,‘我這個人一向不會去浪費那種感情的。’她對她嗤之以鼻。  

  拜托﹗她以為她是她們家的小恩恩嗎?竟要她拿那種無聊又浪費時間的同情心去對  待一個人類,可她是個魔女耶﹗
  
  魔女可以有很多的情緒與情感,但是要她拿出同情心來,尤其是對這個花痴女?她  又不是頭殼壞掉了﹗
  
  ‘可是……’  
  看她又一副淚眼汪汪、淚水幾乎要奪眶而出的模樣,就讓杜沙磷覺得受不了,于是  她連忙轉身就走。

  ‘算了﹗懶得和你這個女人多 唆,再繼續留在這裡和你說下去,我一定會先瘋掉  ﹗’
  
  她迅速的轉身就走,在心裡嘀咕著暗罵自己是發了神經不成,干嘛要和這個腦筋不  清楚的女人攪和半天呢?  
  ※※※  
  就因為心煩于身后那擾人的女孩與心裡的煩亂思緒,所以杜沙磷愈走愈快,只希望  能遠離她。她低著頭快速的走著,沒想到卻一頭撞上了一個堅硬的物體。  
  ‘哇﹗’她撫著被撞疼的地方,抬起頭來惡狠狠的瞪著眼前的冒失鬼,‘是哪個走  路不長眼的,竟敢撞我﹗’  
  ‘你娘在你出生時,是沒給你生個眼睛是不是?連個這么大的人在這裡,你也給我  撞上來﹗’同樣是火爆的語氣,只是這人的語氣顯得低沈多了。  
  兩人同時說完話,抬起頭來都用著惡狠狠的眼光怒視著對方。  
  眼光接觸的瞬間,仿若電光石火般,激出猛烈的火花。只可惜並不是愛的火花,而  是互相打量、評估對方的憤怒火花。  
  杜沙磷長這么大還沒遇到過敢和她如此大小聲的人,這個白目的男人,她非要好好  的給他個教訓不可。  
  ‘你﹗’她伸出一根修長的手指,直逼近他的鼻尖,‘說那什麼鬼話啊?是你自己  沒長眼睛給我撞上來的,還敢說我?’  
  嚴烈看著她的手指大膽的指著他,眼中冒火的挑釁模樣,還真讓他也毛了起來。這  小子長得一副斯文、白淨又秀氣的模樣,卻有著一頭火紅的削薄短發,看起來脾氣一定  很不好,看他這副沒禮貌的模樣,就知道又是一個討人厭的小鬼。  
  ‘小鬼,我勸你最好把手給我放下,要不然到時你會連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是嗎?笑話,你以為你隨便說個幾句,我就相信你啦﹗哼﹗’她抬起下巴,不屑  的瞄著他,一副不將他看在眼底的樣子。  
  看到她那么 的樣子,讓嚴烈氣得要命,他就像只暴怒的火獅子般,噴出激烈的火  焰直射向她,迫近她的身影,足足有一百九十公分。‘你這死小鬼,要是再給我多說一  句話,小心老子扁你。’  
  ‘你要扁我?那何不試試?’  
  杜沙磷無畏的直瞪著他看,那雙坦然的眼眸裡,沒有一絲的害怕,勇敢的模樣及倔  強的眼神,讓嚴烈有片刻的怔楞。  
  接著他馬上回過神來,對她哼了聲,‘算了,我可不想讓人認為我嚴烈是一個欺侮  弱小的惡人,算你幸運,今天就饒了你。’  
  不知道為什麼,他心底竟然對這小子冒出一種說不出來的怪異感覺,讓他一反常態  的不願與他計較。  
  ‘哈哈﹗笑話﹗你饒了我?有沒有說錯啊?明明就是自己沒膽,敢說不敢做,還在  那裡硬撐,真是讓人覺得可笑﹗’她擺明了就是一副瞧不起他的樣子。  
  ‘你這小子真的讓我不爽起來了,看來,你是真的很想讓我好好的“照顧”你,那  我就不客氣了﹗’  
  嚴烈還是頭一次碰到這么白目的人,沒想到他一副斯文帥氣的外表下,也會有著這  么令人厭惡的個性。他掄起拳頭就想往那張帥氣的臉招呼去,沒想到自己的衣袖卻被人  給拉住。  
  ‘是誰?又是哪個找死的家伙想管老子的閒事?’他回過頭,卻對上一雙淚眼汪汪  、楚楚可憐的眼眸,是一個年輕女孩。  
  媽呀﹗他的反射動作就是甩開她拉住他衣袖的小手。這一生中他最討厭的就是惹上  女人,或是女人來惹他,這才是讓他最抓狂、最無法忍受的事。‘干嘛?我可沒欺負你  ,少給老子用那種眼神,小心我扁你﹗’  
  他在她面眼揮了揮拳頭。  
  誰知,那年輕女孩的眼淚馬上猶如傾盆大雨般,嘩啦啦的掉個不停,就在她的哭聲  響起的同時,只見兩道身影迅速跳離那位年輕女孩的身邊,離她遠遠的。  
  ‘閉嘴﹗’  
  ‘住口﹗’  
  兩個人的聲音同時響起,同樣帶著不耐的吼聲要她停止哭泣,眉頭都緊蹙著,似乎  十分受不了她的哭聲。  
  他們一樣的表情、一樣的動作與一樣的話,果然讓那年輕女孩忘了要流眼淚,只是  用著十分驚訝的表情驚呼道︰‘哇﹗你們兩個人好有默契喔﹗’她指著他們。連動作表  情都一致呢﹗  
  ‘惡。’  
  ‘惡。’  
  兩人同時對看一眼,然後同時向對方做出噁心的表情,又異口同聲的道──‘誰要  和他有默契﹗’  
  話才說完,年輕女孩馬上咯咯的笑了起來,‘還說沒有,你看你們說的話一樣,連  動作表情也一樣耶,真是好玩。’  
  她的話提醒了兩人有多么靠近對方的事實,連忙各自嫌惡的跳離對方,並防范的打  量著對方的一舉一動。  
  ‘去﹗少在那裡瘋了,我還有事,懶得理你們。’她還趕著回家呢﹗沒想到卻碰到  這個瘋子,動不動就想拿拳頭來威嚇她,真是倒霉,難不成他以為她會怕他啊?哼﹗  
  ‘給我等一等﹗’  
  杜沙磷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衣領被人從身后給一把抓住,讓她無法往前走,這動作令  她十分的火。  
  ‘你這人真的很變態耶,干嘛抓著我不放?懶得理你都不行啊?’她哇哇大叫著,  用力的想要掙脫他的鉗製,無奈卻發現這男人的力量大得驚人,並且無意放開手。  
  ‘要走可以,先給老子道歉。’  
  聽到他的話,杜沙磷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並大叫起來︰‘瘋子﹗休想﹗’  
  ‘那你就別想我會放開你。’  
  ‘笑話﹗你以為你這么做,我就會向你求饒嗎?別想﹗’  
  她滿臉通紅,就是不肯低頭,一個抬腳,用力的往后面一 ,讓他哀叫了聲,立即  放開了她。  
  她迅速的轉過身,對他得意的笑著,‘哼﹗想教訓我?等下輩子吧﹗’她毫不客氣  的對他比出中指后,就想要離開。  
  誰知,嚴烈卻從后頭一把沖上前,用力的抱著她的腰部。  
  杜沙磷被他這突兀的舉動給驚楞住。‘你。’她還沒和一個男人如此親匿的接觸過  ,這種陌生的感覺,讓她無法說出一句話來。  
  嚴烈沖向她並用力的抱著她時,只是一個意念下的衝動,他也沒想到,自己會真的  付諸行動,所以當抱著她的身子時,竟然讓他感覺好柔軟又好舒服,充斥鼻間的竟然是  一股淡淡的女性幽香,吸引著他的感官,讓他的心悸動。  
  不自覺地,他的動作變得輕柔,自然地低下頭去嗅聞她的香氣,在她柔軟的耳邊與  頸項之間不斷的游移、眷戀的吸聞著。他突然發現這小鬼有著線條優美的白皙頸項,那  肌膚看起來十分的柔滑,讓他有一瞬間的失神,只能盯著它看。  
  他們如此親密的姿勢,看在外人的眼裡,就像是一對親匿的情人般。年輕的女孩想  要上前去拉開他們,卻發現他們彼此適合得緊,好像杜沙磷天生就屬于嚴烈的懷抱,看  起來如此的理所當然。  
  她很喜歡杜沙磷也很迷戀他沒錯,可是他們看起來真的好登對喔,不過……‘喂﹗  你怎么可以碰我的沙磷?就算你喜歡他也不可以抱他,因為你們都是男的,他不喜歡男  人啦﹗’  
  她的話讓兩人回過神來,嚴烈想要鬆開手,杜沙磷卻一反常態,並笑得十分詭異的  硬是偎向嚴烈的懷裡。  
  ‘你錯了﹗我就是喜歡男人,所以我根本沒辦法接受你的糾纏,你還是另找他人吧  ﹗’  
  干脆先利用這個瘋子,想辦法甩掉這個跟了她一個月的煩人女孩,再來好好的對付  嚴烈,誰教他竟敢惹她﹗她這肚子火若是沒消掉,回去又不知道誰要倒大霉了。  
  她的話與動作讓那位年輕女孩驚駭到都哭了,‘你騙人﹗’  
  ‘我干嘛要騙你?’杜沙磷故意惡作劇的又向嚴烈的懷裡蹭了蹭,故作親匿的攬著  嚴烈的脖子,‘我就是喜歡男人,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他應該要用力的推開死命的攀在他懷裡的杜沙磷才對,可是那柔軟的身子卻令他產  生一股更想親近的渴望,尤其更令他莫名其妙的是,這個小子竟然還兀自的在他的懷裡  磨磨蹭蹭的,挑起了他火熱的慾望。  
  這個鐵一般的事實,幾乎震垮他所有的理智,澆熄他所有的火氣,感到慾望猶如星  星之火燎原般,在他體內熊熊的燃起,讓他無法做出任何回應,只是楞楞的呆立著。他  竟然會對一個男人起了回應?  
  他記得自己並沒有這種傾向啊﹗可是如果他真的可以引起自己這種回應的話,以他  的個性,管他是男是女,他照吃不誤﹗  
  ※※※  
  杜沙磷的話,或許成功的擊退了跟了她一個多月的纏人女孩,可她沒想到,卻讓她  惹來這一生中更大的一個麻煩。  
  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腰被緊緊的握住,她警覺的抬起頭來看他,卻為時已晚的發現他  低下頭來想要一親芳澤的企圖,因為在她能夠阻止之前,嚴烈已經先攫獲她的芳唇。  
  杜沙磷第一個回應就是想要抵抗他,無奈是自己送上門去的,緊偎著他的身子完全  深陷在他的懷裡,讓她根本就無法動彈。  
  他火熱又帶著渴求的雙唇,十分熱烈又佔有的灼燒著她甜美芳香的唇瓣。  
  他火熱的唇恣意挑逗燃燒著她的感官,由她的胸脯開始蔓延開來,直到她的小腹之  間,讓她禁不住嚶嚀一聲軟倒在他的懷裡。這種陌生的情潮,狂猛的向她襲來,令她忍  不住伸出手來抱住他的頭顱,並感到自己體內的欲火不斷的高張。  
  嚴烈意識到杜沙磷的回應,于是更加深這個吻,大掌捧住她的頭,讓她與自己做更  緊密的接觸,並伸出舌尖探入她因細微呻吟而微啟的雙唇之間,並在她的唇內四處勾搔  、探索著,留下逗弄的痕跡。  
  接著他又尋到她的粉舌,並捲起舌尖與之相交纏、嬉戲,隨著益形熱烈纏綿的吻,  他再也無法只滿足于嘴上的纏綿,雙手也開始不安分地在她的身上四處撫摸了起來。  
  他的手由她身后的衣服探了進去,撫到柔細的觸感時,忍不住滿足的逸出呻吟,正  想要進一步的攻城掠地時,卻察覺到她倏然僵直的身軀。他想要安撫她時,卻愕然的發  現自己的懷裡竟然空無一物。  
  他瞪大的雙眼裡有著不可思議,抬眼逡巡著那小鬼的身影,愕然的發現他站在離自  己不遠處,正因為欲情而喘息著,這讓他大吃一驚。  
  他的動作好快﹗快到令他咋舌的地步。  
  這種詭異的回應,簡直令他大開眼界,不禁懷疑起他的身分來。  
  他瞇起眼睛來細細的觀察眼前的人,眼底惟一能看進的卻是他因他的親吻而腫脹紅  潤的雙唇、上下起伏的胸脯與嫣紅的雙頰,而那竟是如此的迷人。  
  這小子真是生錯了性別,要是他是個女人的話……唉﹗算了,管他是男是女呢﹗不  過這小子長得還真像個娘兒們,雖然看起來外表是稚氣、帥氣的樣子,但還真是可愛得  緊,雖然他會惹得他火冒三丈。  
  嚴烈才正想開口,杜沙磷卻先指著他破口大罵起來,而且手掌還用力的擦著自己的  唇,彷彿上面沾了什麼臟東西似的。‘不要臉的色老頭,竟然敢非禮我﹗’  
  啊?他忍不住瞪大眼睛,才因為吻了她而平複的怒火再次上揚起來,‘你這欠人教  訓的臭小子,你竟敢叫我色老頭?’這可惡的小子,他才十九歲耶,那裡夠格當個老頭  了?  
  看到他的女人,哪個不為了他出眾的外表與迷人的豐采而迷倒?他是那么的年輕有  為,瞧這臭小子說的話像個人說的嗎?  
  ‘難道不對嗎?’杜沙磷不屑的眼光,像在看什麼厭惡的東西般,嫌惡的挑剔著他  ,‘看看你,抓著人家就猛吻、猛親的,一只手還四處亂摸,不要臉﹗難道你沒聽過男  女授授不親嗎?’  
  男女授授不親?‘哈﹗’嚴烈忍不住上下打量著她,那睥睨的眼神十分的瞧扁人,  ‘看看你那個樣子,是有點像個娘兒們,不過硬要說自己是個女人,那未免太牽強了吧  ﹗’  
  他突然靠近她,動作十分迅速,看得出來嚴烈的身手也相當不錯,好似故意在她的  面前露一手,好讓她知道他也不是個等閑之輩似的。  
  ‘你的外表是勉強可以過關啦,不過要說自己是女人嘛,看看你的胸博……’  
  他忍不住搖搖頭,‘一點也看不出來那裡長了什麼肉。若要說有曲線嘛,唉﹗’他  嫌棄的再搖了搖頭,‘實在也讓人看不出來,你還敢說男女授受不親。’  
  ‘小子啊﹗’他用力的拍了拍她的肩頭,‘不要因為自己像個女人樣,就幻想自己  是個女人好不好?長這個樣子是父母生成的,天生如此也是莫可奈何的事,又何必因為  這樣就認定自己是個女人?難道做男人不好嗎?’  
  他的話才一說完,就發現天地在他眼底旋轉了起來,待他回過神時,發現自己已平  躺在地上,仰望著天空。他驚愕的發現,那小子握緊的拳頭因為出拳還停留在半空之中  ,也因為這個動作而喘息著。  
  他竟然被一個長得娘娘腔的小子給擺平在地上﹗他在愕然之余,火氣也往上直冒,  正想要對他發火,卻發現他蹲在地上俯視著他,眼神裡有著惡狠狠的怒意,冒著足以置  人于死地的憤恨火光。  
  ‘告訴你,我這一生中最恨人家說我是個男人,現下我鄭重的警告你,我是個貨真  價實的女兒身,下次若再倒霉、不幸的遇上你,你若敢再叫我小子,或是侮辱我的性別  、身材,我一定會再給你好看的。’她一說完立即站起身來,想要離開這個白痴男人。  
  誰知道,嚴烈卻不甘示弱的在她身后喊著︰‘明明就是個臭小鬼,還在那裡 哩   唆的,很好﹗你是第一個敢把我打倒在地的人,我把你給記下了。’  
  杜沙磷一個轉身,發現他已站得直挺挺的,做好了作戰的防衛姿態,眼底冒著足以  殺人的目光,似乎她剛才那一拳已經惹火了他。  
  ‘你說什麼?’  
  ‘我說你明明是個男人……不﹗不﹗’嚴烈用力的搖搖頭,‘像你這種嘴上無毛的  小子,還不能算是個男人,充其量也不過是個臭小子罷了﹗’  
  ‘啊﹗’她突然大吼一聲沖向他。不知道為什麼,別人誤認她是個男孩,她都可以  置之不理、毫不在乎的不去否認,可是由眼前這個人的嘴裡說出,她就是無法忍受,她  就是非要澄清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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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9-17 21:31:35
第二章  

  當杜沙磷沖向嚴烈時,他早已做好了準備。這一次絕不會再被他給打倒  ,要不然就枉費了他嚴烈從小所受的各種嚴格訓練;正當他想要伸手接住他的拳頭還以  顏色,並將他打倒,也給他一個永生難以忘懷的教訓,讓他明白自己不該來招惹他時,  卻發現他……他竟然抓住他的手腕,一把將他的大手放在自個兒的胸口上,用力的按壓  著他的手背,讓他感受到手下柔軟的觸感。對于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他有片刻的愕然  。  
  ‘我說我是個女人,你是耳朵聾了不成?’她真的快抓狂了,怎么會有這么遲鈍的  男人啊?她朝他的耳朵大吼︰‘感覺到了沒?男人會有像我這么柔軟的胸博嗎?’她氣  憤得大吼大叫,非要他承認自己是個女人不可。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不對勁,就非要眼前這個男人知道她是個女人不可。  
  當嚴烈摸到她的柔軟胸博時,整個人都楞住了,尤其她又做出如此驚世駭俗的舉動,更是令他驚愕到完全無法動彈的地步。  
  有誰會為了證明自己是個女人,而拉著一個男人的手在自己的身上亂摸的?也只有她這火爆的小妮子,才會做出這種事來,他還真是服了她。  
  沒想到,她真的是個女人,這下子可有趣了﹗  
  嘴角緩緩的勾起一抹笑意,手掌之下的觸感,讓他恣意的撫摸著、享受著柔軟的渾圓,並描繪著它美好的形狀。真沒想到,在這小妮子中性的服裝之下,還有著不錯的身  材。  
  看來,他真的是看走眼了。  
  杜沙磷因為一時的衝動,才會讓他摸上自己的胸博,但她可沒想到,他會順水推舟的欺上自己的胸博,不要臉的死黏著不放。當他的手指在她的胸博上緩緩的撫摸、揉搓  時,竟讓她感受到一股異樣的情慾再次浮現。  
  但這一次,她才不想讓這個色胚再次占自己的便宜,其實她也害怕自己體內那陌生的情潮會讓自己沉淪,會因此變得不像自己而害怕,所以她沒多加考慮的再次揮出拳。  
  她沒有讓自己的腳步停留,第一次像個膽小鬼般跑掉,也不去看他的回應或理會自  己身后的連連咒罵。  
  因為她怕的是管不住自己那顆莫名其妙地只想對他臣服的心,那是從未發生過的事  ,她當然要先跑了。她告訴自己一點都不怕他也不怕任何人,只要她再好好的想想,她  一定可以在下一次時好好的和他對抗。  
  看著跑離他視線的身影,他忍不住往地上用力捶了一下后,才一躍而起,惡狠狠的  瞇起眼睛來瞪視著她消失的方向。‘可惡﹗’他揉了揉被她打到的下巴,這小妮子雖然  是個女人,可是揮拳的力量還真不容小覷。  
  沒想到,她竟然能將一個大男人給打倒在地。好,很好﹗她可真是大膽得很哪﹗竟  然能將他一拳打倒在地上,而且還連續打了他兩次﹗這梁子他們可結定了,就算她是個  女人,那又如何?  
  敢和他嚴烈挑戰作對的人,不管是男是女,他都不會輕易的放過,他決定了﹗  
  此仇不報非君子﹗  
  ※※※  
  他嚴烈是倒了什麼霉,竟然會抽到要對付那個可惡的小魔女﹗  
  好不容易,他才調查清楚那個敢和他作對的女孩是個怎樣的人物,現下他就得倒霉  的和她糾纏了。  
  踏出與好友共同開會的會議室,他忍不住氣憤的詛咒連連,不過,他轉念一想,這  樣也好,反正他正想要找她好好的算算帳呢﹗  
  也難怪她敢那么大膽,原來她是新轉來的學生,才會沒有聽過他火爆浪子嚴烈這個  響亮的名聲;在這裡,沒有一個人敢犯上他的。  
  那小妮子就是如此的大膽,才會把校園搞得亂七八糟。他的嘴角浮現一抹邪惡的笑  意。就讓他嚴烈好好的讓她見識一下惹火他的下場,免得她太過囂張,他非讓她受點教  訓不可。  
  才想到她,就看到她又氣又吼的哇哇大叫,那漲紅著臉、對著她面前的人又叫又跳  的模樣,看起來十分的激動,似乎又有什麼人惹得她火冒三丈了。  
  不過,怎么每次看到她都是這副火爆的模樣?讓他看了忍不住嘖嘖稱奇。看來她的  脾氣確實很不好,簡直和他有得比呢﹗  
  這下子可有趣了﹗他邊想邊向她走去,想要知道又是誰得罪了她,也順便再火上添  油,最好氣死她算了。他惡意的想著。  
  才這么想,就聽見她罵人的火力十足,那用字遣詞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令他忍不  住搖了搖頭,‘難道你除了罵人家白痴、笨、呆、傻以外,就沒有別的形容詞好用了嗎  ?’  
  杜沙磷才慶幸自己甩掉了一個麻煩又纏人的女孩,沒想到一進入校園后,又碰到令  她更加氣憤難當的事,就是眼前這三個專門寫校園八卦事件的校刊駐校記者﹗  
  她不過是小小的演一下戲而已,那個纏人的笨女孩就碎嘴的四處去渲染她的性向喜  好問題,因此她才會被這三個討人厭的蒼蠅纏上,氣得她破口大罵;沒想到這件事還沒  解決,又讓她宛如做惡夢般的聽見了這臭男人的聲音。  
  她一個迅速的回身,果然就看見可惡的嚴烈正好整以暇的瞅著她猛看,而且眼神裡  還有著看好戲的神情,讓她更是火冒三丈。  
  她一下子就跳到他的面前去,指著他的鼻子就是一陣好罵︰‘你這個無聊加三級的  登徒子﹗你以為你站在那裡就沒事了嗎?這件事可是有你一份的,你怎么還能那么悠哉  的站在那裡啊?真是不知死活的家伙。’被她這樣一陣莫名其妙的惡罵后,原本想要在  一旁看好戲的嚴烈,那暴烈的個性馬上猶如火山爆發般的炸開來,對著她又叫又跳的。  
  ‘你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我那裡又得罪你了,你干嘛每次見著我,就是這副火燒  屁股的模樣,對著我哇啦啦的亂叫一通?’  
  ‘因為我看到你就是不爽,怎么樣?’杜沙磷十分挑釁的斜眼睨著他,就是不願他  一副沒事人的模樣。看他在一旁看戲,就是讓她看不下去。  
  ‘你這……’他的話被身旁三個女性的驚呼聲給硬生生的截斷,讓他不耐的看向發  聲處,發現原本纏著杜沙磷的那三個女生,此刻正圍在他們的身邊,臉上一副看戲的神  情,並對他們的對陣叫罵感到十分好奇。  
  ‘你們在鬼叫個什麼東西啊?’嚴烈十分的不悅,心底的不滿急速的攀升,他眼前  有一個煩人的小魔女要對付已夠他受了,現下又有三個女生圍在他身邊,著實令他氣憤  。  
  他今天是倒了什麼霉?出門一定是沒看好日子,才會犯了女難,犯上了令他覺得這  世上最令人避之惟恐不及的女人。因為她們的統一稱號就是──麻煩﹗  
  他的怒吼並沒有讓那三個女生退縮,因為他火爆浪子的名聲早就在校園之中傳遍。  聽說他像是一只會叫不會咬人的狗,這當然只是傳聞,還未經過證實,不過看到他那副  凶神惡煞的模樣,還真是令人倒退三步呢﹗  
  雖然她們沒有退縮,但還是暗暗吞了好幾口口水。天哪﹗他們兩個人的個性還真是  像呢﹗  
  其中一個較大膽的女孩鼓起勇氣來對嚴烈說︰‘呃,我們沒有什麼惡意,只是看你  們兩位這樣吵的樣子看起來好配喔﹗所以我們在想……’  
  她的話尚未說完,就被他們異口同聲的嫌惡口吻給截斷。  
  ‘誰和他配了?才沒那么倒霉咧﹗’  
  ‘誰和她配了?才沒那么倒霉咧﹗’  
  兩個人同時說完,彼此對看了一眼后,互相哼了對方一聲,偏過頭去不理會對方。  
  ‘別把我和他相提並論,我不屑﹗’杜沙磷提出抗議。  
  嚴烈馬上不服輸的說︰‘你們才別把那個小魔女和我給擺在一起,我才不齒呢﹗’  他也同樣義憤填膺的聲明。  
  兩人同時激烈的抗議,讓三個女生互相看了看,簡直不知該如何是好。不過,她們  還是從他們的話語之中聽出了些端倪,瞪大了眼睛詢問︰‘什麼?杜沙磷是個女的?’  
  她們的驚呼疑問,引起杜沙磷強烈的不滿,一下子就跳到她們的面前對著她們大呼  小叫︰‘你們這群無聊的女人,我不是早說過了嗎?我是個貨真價實的女人,你們是有  病啊?這么的番,講都講不聽,真煩耶﹗’她用力瞪視她們的樣子,是如此的兇惡又可  怕,但她們的興趣似乎在嚴烈的身上,所以根本就沒有看到她那副可怕的瞪視模樣。  
  ‘真的嗎?嚴學長,杜沙磷真的是一個女的?’  
  嚴烈原本要點頭附和,但繼而轉念一想,他為什麼要幫這個老是把他氣得半死的小  魔女的忙啊?他的眼中浮現惡作劇的光彩,他要好好整整她,這樣他才能甘愿些。  
  嚴烈突然用力的搭上杜沙磷的肩頭,一副哥兒們的樣子,故意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你們想想看,我會和一個女人這樣勾肩搭背的嗎?’他搖搖頭續道︰‘當然不可能  ,所以,你們說說,她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呀?’  
  杜沙磷看到嚴烈這種白痴的舉動,連忙像要甩掉什麼害蟲似的推開他放在自己肩頭  上的沉重手臂,還用力的瞪了他一眼。  
  ‘你發什麼神經啊?放開我啦﹗’  
  ‘哇﹗這么說來,你們真的是一對同性戀人?這條獨家新聞對我們北洋高中來說,  還真是頭條哪﹗’  
  聽到她們像發現新大陸般的嚷嚷,讓嚴烈和杜沙磷同時對她們吼道︰‘閉嘴﹗’  
  當她們住口時,杜沙磷馬上轉頭對這個可惡的男人罵道︰‘你這男人到底在做什麼  白痴事啊?難道你不知道你這么說會有多大的后遺症嗎?也不會用你那顆豬頭腦袋想想  ,我真是會被你給氣死﹗’  
  拜托﹗她以為他是她小孩啊?還給他一副訓話的樣子,罵得他狗血淋頭的,這讓他  極度的不爽。真是受不了,為什麼這女人就是如此的和他不對盤?  
  老天真是待他太不公平了,才會讓他碰到一個這么莫名其妙的女人。‘我才會被你  給氣死咧﹗難道我說的不是實話嗎?你看看你,這么粗魯又火爆的樣子,那裡像個女人  了?簡直是侮辱、破壞你們女人的名聲嘛﹗’  
  他的話讓杜沙磷氣得臉頰幾乎要抽搐起來。這該死的男人,簡直太過分了,竟然敢  說她不像個女人﹗  
  ‘奇怪了?我像不像個女人又關你什麼事了?要你管﹗’  
  ‘是不必我管,但我這可是好心哪﹗我是在為女人們抱不平,竟然有你這種女人與  她們同性。’  
  ‘是喔﹗’她重重的哼了聲,‘就是因為有我這種人,所以你才把我和你們這些臭  男人擺在一起,原來你們的德行也和我差不到那裡去。’  
  她的搶白讓他一陣無語,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氣得幾乎要翻白眼了,猛地跳了起  來。‘你這女人﹗’  
  ‘哇哈哈哈。’杜沙磷這一次終于可以毫不客氣的嘲笑他,‘怎樣?’她神氣的用  著鼻孔哼他,然後又繼續道︰‘再告訴你一點,我再怎么樣比不上女人,也比你們男人  還要好上很多。’  
  ‘笑死人了﹗你這男人婆,要像個男人你還不夠格啦﹗要像個女人嘛,又完全沒有  那個型也沒那個氣質,你這不男不女的,還是躲在家裡,比較不會出來丟人現眼﹗’  
  他的話真的狠狠的刺痛了她的心,讓她的臉色在瞬間變得慘白,她握緊拳頭,迅速  的揮出手給了他一拳,在他的眼睛上留下記號,然後轉身就跑。  
  嚴烈先是被她突然轉變的臉色給怔楞住,但隨著眼眶傳來的一陣劇痛,讓他猛然回  過神來大叫︰‘可惡﹗你又揍我了﹗’  
  真是氣死他了,為什麼每一次和她斗完后的最後結果總是他被她扁呢?  
  ‘啊──’他忍不住地朝著天空大吼。  
  他那發狂的樣子,讓經過他身邊的人與那三個女生都退避三舍。  
  ※※※  
  在校園裡一處偏僻的竹林裡,有著火花飛揚,處處可見一團團的火球不斷的爆出;  那火花爆出的速度愈來愈快,火力也愈來愈強,可以看出來人內心的起伏是多么的劇烈  。  
  那頭火紅色的秀發隨著劇烈的動作與飛揚的火花而變得輕揚,那雙眼眸由黑轉為赤  紅,充滿怒火與羞辱的光芒在眼眸之中交會著,隨著起伏的心境而變得火紅,連手裡的  動作也愈來愈大。  
  倏地,一團團的雪球向那些火球襲去,兩個球相撞擊,互相消長了其威力,瞬間消  失在空氣之中。杜沙磷依然不松手的繼續發出手上的火球,但還是一一被及時擊來的雪  球給化去威力,才沒有讓這片竹林變成一片火海。  
  火紅與雪白在空氣中不斷的交會、撞擊,隨著交會的時間愈來愈短,速度也愈來愈  快,火力也愈來愈猛,撞擊出瞬間美麗的火花與雪花。  
  片刻之后,杜沙磷才停了下來,彎著腰劇烈的喘息,眼睛看向來人,眼中似乎還有  著不甘。她用力的沖向穿著一身白色洋裝、長髮飄逸的絕美女子,然後緊緊的抱著她。  
  ‘雪雪。’  
  杜沙雪知道很少有事情能夠讓杜沙磷氣成這個樣子,雖然她的脾氣火爆,動不動就  會發火的個性是眾所周知的,但是她的脾氣通常來得快去得也快。  
  今天會有這種反常的舉動,必然是遇到了麻煩事才會這樣。  
  剛才她本來要回家了,卻突然發現竹林這邊有火光的異象,心裡就已有個底了,來  到這裡,果然就看見杜沙磷在這裡大發脾氣。  
  她這種衝動行事的個性也不是第一次了,可是卻時常把情況弄得難以收拾,她知道  她若不出面,必定會惹來禍端。  
  她一來到,看到她如此威力強猛的樣子,就知道她的怒氣不同以往,只好任由她發  泄一番,並利用雪球來阻止她。  
  ‘傻瓜﹗你知不知道你這么做會引起多大的麻煩?若讓這裡引起大火,后果是不堪  設想的。’校園裡若起火,不但會引起媒體的關注與報導,還會引來學校的調查,雖然  到最後他們是查不到什麼,但是這中間的過程還是太過麻煩。  
  杜沙磷被杜沙雪這么一提醒,也知道自己的行事太過衝動,于是不好意思的吐了吐  舌頭。‘人家不是故意的嘛,只是一時氣不過,就管不了那么多,也沒想到后果。’  
  杜沙雪那冰霜般的容顏並沒有任何的改變,可是在面對她摯愛的家人時,眼中卻閃  過一抹難得一見的溫柔與寵溺,她伸出手揉了揉杜沙磷那頭火紅的秀發。  
  ‘我知道。只是下次要注意點,嗯?’  
  ‘嗯﹗’杜沙磷用力的點點頭,像個孩子般的笑了開來,然後再次用力的抱住杜沙  雪,對她撒嬌道︰‘人家就知道,雪雪對人家最好了。’  
  ‘你呀,少來這一套。’杜沙雪不自在的推開她的身子。一向冷情不愛與人接觸的  她,還是不習慣杜沙磷這說風是風、說雨就雨的脾氣,尤其她這熱情的天性,真是令人  受不了。  
  性子燥烈得令人咋舌,也熱情得教人吃不消﹗只要她興致一來,才不管是在什麼場  合、旁邊有著什麼人,生氣時就毫罔顧形象的大吼大叫,快樂時,就熱情的抱著你猛親  猛舔的,嘴裡還會說著一些令人感到噁心的話。  
  也只有那個瘋沙淇,才會和她一起瘋,兩個人的性子幾乎快要一個樣了。  
  她無奈又寵溺的笑了笑,然後摸了摸她的頭道︰‘唉﹗你現下氣消了,總可以回家  了吧?’  
  杜沙磷聽到她這么說,火氣似乎又快要揚了起來。  
  ‘哼﹗要等我氣消,那是不可能的,要不是看在雪雪的份上,我一定用我的火球去  把他給燒得烏漆抹黑﹗’  
  看到她如此忿忿不平的激動模樣,就可以看出在她口裡的‘他’,一定是做了什麼  很過分的事,才會讓她氣得火冒三丈,罔顧一切的使出魔力火球來泄憤,可見得在沙磷  的心裡,那個人的份量也不輕才是。  
  不過,她一向不愛探問任何人的事,除非他們自己主動開口告訴她,或是需要她的  幫忙,她才會插手,不過那也僅限于自家人而已,其它人的事,她是一概不理,就算有  人快要死在她面前了,她依然可以無動于衷的轉身離去。  
  但看著杜沙磷如此滔滔不絕又面紅耳赤的訴說著她口中的他,讓杜沙雪了然的冷笑  。看來,沙磷並不知道她口裡的人,雖然讓她氣得半死,更是十分厭惡,但實際上呢?  
  ‘磷磷。’  
  杜沙雪的一聲叫喚讓杜沙磷終于住了口,她不好意思的對杜沙雪笑了笑,然後下意  識的揉了揉自己的發。  
  ‘對不起,雪雪,我只要一想到那個可惡的男人,就無法停口的罵個不停嘛﹗我知  道你喜歡安靜,我馬上閉嘴就是。’  
  杜沙磷連忙用手蓋住自己的嘴,以示她絕不會再開口荼毒杜沙雪的耳朵。  
  杜沙雪見狀,眼中閃過一抹好笑的光芒,並伸手將杜沙磷的手拉下,無奈的對她搖  搖頭。  
  ‘我不是這意思。’  
  ‘那你叫我又是什麼意思?’杜沙磷好奇的微低著頭看她。  
  杜沙磷一七八公分高的修長身材,站在杜沙雪那一六八公分的身高旁,十分的相配  ,尤其她們同樣出色的外表與特殊的氣質,更是格外引人注目與欣賞。  
  但她們卻對外界的眼光一無所覺,只是專注在彼此的身上。  
  ‘難道你不覺得,這是你第一次碰到令你那么在意的家伙?’  
  杜沙雪的提醒,讓杜沙磷馬上回應激烈的跳了起來,圓瞪的雙眼裡有著輕蔑。她的  手指指著自己,然後開始大喊大叫起來︰‘我?你說我會對那可惡的臭男人在意?’她  哼了聲又道︰‘笑話﹗我才不屑他呢﹗’  
  ‘既然如此,那你又何必一再提起他,還讓他如此影響你的思緒呢?’杜沙雪並沒  有因為她的吼叫而有任何的回應,她已十分習慣她的行徑。  
  ‘我……’她的話讓杜沙磷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只能吞吞吐吐的應著,然後陷入  自己的思緒之中。  
  心底隱約感到好像有點不對勁,可是她又說不出來是那裡怪異,只覺得心裡一直想  著那個可惡的男人,而惟一能讓她如此想念的原因是回蕩在心底那些傷人的話語,一遍  遍的在心裡重複播放。  
  她也不懂,自己明明是討厭他、明明一看見他就氣得要命的,可是,為什麼她又要  如此在意他說過的那些話呢?  
  杜沙雪只是斜眼瞄了突然沈默不語的杜沙磷一眼,了然的冷笑了聲,也不去打擾她  目前的思緒,只是靜靜的陪在她的身邊,與她一起回家,因為她也有自己的事需要好好  的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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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9-17 21:32:24
第三章      

 ‘夠了﹗到底煩不煩啊?一天到晚都在提這件事,當我是快死了嗎?’嚴烈在自家的客廳裡又叫又跳的,十分的火大。  
  一個氣質優雅的女人站了起來,臉上帶著微笑,安撫著暴跳如雷的嚴烈,‘兒子啊  ,別這樣嘛,我們也是早一步在替你安排,我們這一切也都是為了你好,你又何必氣成  這個樣子?’  
  嚴烈不客氣又嫌惡的拍開放在他肩膀上安撫的玉手,‘為我好?我才不過幾歲,你  們就給我安排到公司去見習?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打什麼主意﹗’  
  ‘哎呀﹗兒子呀,你怎么這么說呢?讓你及早到公司去多看看、多學習、多累積點  經驗,這樣將來接管你老爸的公司,也較能得心應手嘛﹗’  
  她對于兒子的行為並不以為意,依然帶著微笑的想說服他。  
  ‘哼﹗’嚴烈根本就不領情,反而更不客氣的反駁︰‘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心底在  打什麼如意算盤,當我那么笨啊?’  
  ‘兒子啊﹗你這么說就傷感情了,好歹你也是我們的親生兒子,再怎么說,我們也  不可能會做出什麼害你的事情來呀﹗’  
  ‘那可難說了。’  
  看著兒子一臉噴火的可怕表情,嚴母感到似曾相識,而且也見怪不怪了,因為她也  常在另一張臉上看到這種表情,所以她依然甜笑著,手掌輕輕的拍了拍兒子的臉頰,安  撫地對他低聲道︰‘好啦﹗兒子,別這么一副吃人的模樣嘛﹗快點,笑一個給媽咪看看  。’  
  嚴烈一把扯下母親的手,還拉開與她的距離,十分不屑的低吼︰‘少來﹗我又不是  老頭,可以讓你隨便哄哄就算了。’  
  他的砲火指向了站在一旁看戲的臭老頭,讓那玉樹臨風的中年男子猛然跳了起來,  火氣也往上沖。  
  ‘臭小子,你在鬼叫些什麼東西?我是你老爸,可不是什麼老頭,你嘴巴給我放尊  重點。’  
  ‘唉﹗’嚴母忍不住重重的嘆了口氣,知道這兩個牛脾氣的父子只要一對上,保證  又是煙硝四起、戰雲密布,非得斗個你死我活不可﹗  
  果然,嚴烈整張臉漲得通紅,眼裡的風暴在迅速擴大。‘啐﹗像你這種臭老頭,還  需要什麼尊重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鬼主意,你這色老頭﹗’  
  ‘什麼?你這死小子,竟敢說我色?’嚴父聞言氣得暴跳如雷、青筋浮現、雙眼怒  瞪,似乎很想要出手教訓他。  
  嚴母似乎知道他的企圖,連忙擋在他的身前,並對嚴烈說︰‘兒子,你可不可以少  說幾句?每次都得把你爸爸氣成這個樣子你才甘愿嗎?’  
  這父子對壘的畫面,每天至少要在嚴家上演幾回,不是嚴父氣得半死就是嚴烈氣得  出去飛車,然後兩人回來后,就像斗牛般警戒的看著對方,再來就是互相搶著討好她,  誰能得到她的青睞與注意,就得意得像什麼似的,讓她簡直哭笑不得。  
  ‘本來就是﹗誰教他每次都要占著你不放,每晚睡在一起還不夠啊?非得和我搶。  ’  
  ‘哼﹗你這死小子,她是我老婆,難道我占著她有什麼不對嗎?’嚴父理直氣狀的  道。  
  ‘哼﹗你這色老頭,她是我老媽,難道我就不能和她說說話,要她陪陪我嗎?’  
  ‘笑話﹗你想要女人陪你,不會自己去找一個嗎?別想來找我這個。’  
  ‘是喲﹗你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要我那么快接下公司的職務,利用我來管理公司  ,你好帶著老媽四處去玩,將她據為己有,這樣就不會有我來和你搶她了。’  
  ‘那又怎么樣?你老子我辛辛苦苦的打拼了大半輩子,好不容易等到你這臭小子大  了,換你來辛苦一下,你就在那裡鬼吼鬼叫的,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真懷疑你到底是  不是我兒子?’嚴父隨著訓誡的內容愈說愈激動,嗓門也隨之提升。  
  ‘我才懷疑你到底是不是我老爸,哪有人和自己的兒子在吃老媽的醋的?要不然你  們到底是生下我來干嘛的?’嚴烈十分不滿的對父親吼叫。  
  誰知嚴父卻一副理所當然的道︰‘當然是生下來繼承嚴家的香火和家業的,要不然  你以為我們為何要生養你?’  
  嚴烈聞言火氣冒得更大。  
  ‘死老頭,你給我記著,我就偏不要如你的意﹗’  
  誰知,嚴父卻因為他的態度與撂下來的話語而得意的笑了起來,剛才怒發沖冠的模  樣全都不見了,真是典型來得快也去得快的脾氣。  
  似乎他只要能氣到兒子,贏了這一回、占了上風,他就甘愿了。‘呵呵,看來是有  人在吃醋 ﹗’嚴父走到嚴母的身邊,親匿的輕擁著她的腰。  
  ‘哼﹗我才沒那么無聊呢﹗’嚴烈像個耍賴的孩子般,將頭偏向另一邊去。  
  握緊拳頭,全身還像個冒氣的蒸汽機般的噴著強烈的氣焰,心底被那老頭氣得半死  ,嘴裡卻還是十分的倔強。  
  兩夫婦對看一眼,眼裡閃著了然的笑意。  
  嚴母笑著道︰‘烈兒,別這樣嘛﹗你也知道你父親是在和你開玩笑的,你又何必當  真,氣成那副模樣?’  
  ‘哼﹗他也會開玩笑?我才不信﹗除非那老頭死,要不然我是不可能會去公司的,  死了這條心吧﹗’嚴烈從沙發上抓起書包,轉身就想要出門去。  
  ‘你這死小子,你在說什麼鬼話,詛咒你老子死,你才會快活是不是?’  
  嚴母拉住想要沖向嚴烈的嚴父,並從身后一把將他給抱住。  
  ‘算了,隨他去吧﹗’  
  ‘你也不聽聽他說那是什麼話﹗’嚴父的臉上因為兒子所說的話而再度氣得漲紅。  
  ‘好啦,我知道你們父子倆都是一個樣,明明心底都關心對方,就是這副硬脾氣,  非要在嘴皮上斗氣才甘愿。他會這么說,還不都是因為你的話傷了他的心。’  
  ‘你再為兒子說話,我要吃醋﹗’  
  嚴父的臉上有些認真又不悅的神情,但其實他的心底是真正關心兒子的,老婆的話  說中了他的心事,讓他的耳根染上一抹不自然的紅暈,為了掩飾這尷尬,他只好裝作不  在意的轉移話題。  
  嚴母見狀,露出愛嬌的神態,輕輕的捶了丈夫的肩膀一下,‘你真是的,連兒子的  醋都吃,難道你不知道,今生我最愛你了嗎?’嚴母當然也知道自己丈夫的脾氣就是死  要面子,所以也不想去說穿它。  
  聽到她的話,嚴父馬上滿足的笑得十分開懷,‘親愛的,我也最愛你。’  
  嚴烈才走到大門口,就聽到他父母熟悉的愛語,讓他忍不住低聲說了聲︰‘噁心﹗  ’老爸每次都用這句話來將老媽給哄得心花怒放的。  
  他就想不通,這句話難不成有什麼神奇的魔力?才會讓他們兩個像傻瓜似的四眼相  對,露出福祉又滿足的噁心笑容。  
  從他有記憶以來,他們就是這副旁若無人的恩愛模樣,一開始旁人十分羨慕他有這  樣一對鶼鰈情深的父母,他也感到十分的得意,但隨著年歲漸長,他開始會有一種故意  的排斥,似乎故意要和老頭作對似的;搶著老媽的關愛眼神與注意,讓老頭氣得暴跳如  雷,開始變成他生活中的另一項樂趣。  
  只是這個樂趣開始變成兩人之間針鋒相對的導火線,他開始想盡各種辦法與老頭玩  這種氣得火冒三丈的遊戲,到最後竟然變成了一種習慣。  
  不知是什麼原因驅使,讓他又回頭看了一眼。他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些什麼,難道自  己還會不清楚,映入眼帘的,絕對是他熟悉的恩愛畫面嗎?  
  果然,他們兩人又陷入纏綿恩愛的情境裡去了,根本就渾然不覺身外的一切變化。  
  心上浮現的寂寞與孤獨在此刻突然冒出,讓他忍不住低咒了一聲,然後用力的關上  門,讓它發出巨大的聲響,似乎在藉著這個動作發洩怒氣與報復他們對他的視而不見。  
  ※※※  
  嚴烈開著車子一路狂飆到學校,完全不去理會身邊任何的事物,臭著一張臉用力的  甩上車門后,突然被人從后面拍了一下,他一個反手,也不看清來人,就和對方打了起  來。  
  雙方在一陣似認真又像嬉戲般的過招之后,終于喘息的躺在車頭的引擎蓋上。  
  嚴烈抬頭看向天空,卻對同樣躺在他身邊喘息的好友道︰‘今天怎么這么早來?’  
  與他同樣望著天空的年輕男子問道︰‘和老頭吵架了?’  
  ‘嗯。’嚴烈只是輕輕的應了聲,隨即沈默的望著天空不語。  
  那位年輕男子等了好一會兒,確定嚴烈不會再開口時,才疑惑的將眼光移轉到他的  臉上,觀察著他。‘怎么了?’  
  嚴烈在他們這群好友中算是最聒噪的,雖然他們這群好友一向話都不多,可是嚴烈  這么沈默又表情難看的臉,還真是少見。  
  他還是比較習慣嚴烈臉上的表情是火冒三丈的,而不是這副陰沈沉的郁悶表情。  
  ‘沒什麼。’  
  ‘真的嗎?’邵磷瞄了他一眼后,面無表情的臉上閃過一抹了然,‘該不會是你家  那對愛情鳥,又在你面前恩愛給你看,讓你受不了了吧?’  
  嚴烈悶悶的道︰‘這又不是新聞了,何必多問﹗’  
  邵磷那雙冰冷的眼眸閃過一抹亮光。‘我不是說過了嗎?何必要有情有心?那只是  徒讓自個兒痛苦而已,真是傻瓜﹗’語氣裡有著對情愛的嗤之以鼻。  
  ‘是嗎?外界可對他們的評價極高,公認他們是商場上最恩愛、最令人羨慕的模範  夫妻呢﹗’  
  ‘哦?’他的語氣裡有著不以為然,‘那又如何?他們恩愛他們的,與你何干?’  
  ‘對啊,是和我沒什麼關係,可是他們這次是將主意打到我的身上來,那你認為和  我有沒有關係?’  
  嚴烈十分明白邵磷的成長環境與出身,他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換帖兄弟,又都讀同  一所學校,彼此的情況與心境如何,又有誰會比他還懂?  
  所以,邵磷對于他父母恩愛的情況,當然嗤之以鼻﹗因為他不相信愛情,也不相信  親情,若要說友情嘛,也只有對他和其它二位好友而已,當然他們的信任與感情,也是  經過歲月的累積與歷經情事的波折與考驗才變得深濃的。  
  邵磷覺得他父母的愛情根本就是騙人的,若真的有愛的話,就不該把他這個惟一的  愛情結晶常常忽略到一旁去。  
  對于這點,他是不予置評的,因為連他自己都不懂他父母究竟愛不愛他,能不能忍  受他的存在?尤其他父親那句話更是深深的刺傷了他,讓他耿耿于懷。  
  ‘難不成他們真的認為,我的存在就只是為他們傳香火和繼承家業的?’他氣憤的  呢喃道,緊握的拳頭可以看出他的激動與介意。  
  邵磷一聽到他的話,又看到他這副模樣,腦筋轉得十分的快。何況他一向多疑的性子,更是令他懷疑起嚴烈那對不負責任的父母,究竟能有什麼不良的動機?  
  他天生就不相信任何人,對于每個人做的每件事或說的每句話都有著強烈的懷疑與  猜忌,總認為他們一定有什麼動機,才會說出或做出一件事來。  
  嚴烈與其它二位好友,是他在這世上少數信任的人,除了他們以外,他對任何人根  本就無法去信任,也不能去信任,但其實他最相信的還是自己,因為只有自己才不會背  叛自己。  
  ‘所以他們就想要你去公司多學著點,好準備接下公司的重擔,接著又要替你安排  相親?’  
  嚴烈一聽到邵磷這么說,倏然坐直了身子。‘你為什麼會這么說?’他對邵磷會猜  到父母的企圖一點都不感到訝異,因為邵磷早就在他自家公司裡擔任總經理;如此年紀  就當上總經理,並不是依靠家裡的關係,而是靠自己的實力。  
  可見他的成長環境有多么的嚴厲與現實,讓他在十九歲之時,就升上總經理的位子  。他知道邵磷有多努力、多辛苦,那不為人知的辛酸,只有他們這群好兄弟才得以窺見  一二,而且還不是全部呢﹗  
  他的實力深不可測、心機頗為深沉,為的就是要應付家族的鬥爭,所以,他的推斷  一向都是十分精確又不失偏頗的,只是,他為何又會冒出后面那句話?  
  他父母並沒有提到這件事。  
  ‘因為……’原本邵磷還有些遲疑,但是他想,豪門企業的行事一向不都如此?所  以他還是開了口。‘我家老頭也是這么做,我快畢業了,他們自然也替我安排了相親的  對象。既然他們要你繼承家業,那緊接而來的就是商業聯姻﹗’  
  嚴烈聞言,馬上怒氣沖沖的跳下車頭,‘他們別想,我才不會因為那死老頭的公司  而賠上我的終生福祉呢﹗女人那麻煩的東西要我應付,再等個幾百年吧﹗’他嗤之以鼻  。  
  邵磷只是冷眼看著他那副激動的模樣,沒有任何回應。‘看來你恢復斗志了。’  
  嚴烈先是一楞,接著哈哈大笑起來,用力的捶了邵磷一拳,‘真有你的﹗謝了,兄  弟﹗’他知道邵磷不是那種會用嘴巴安慰人,也不是會用行動來表現關心的人,可是他  就是有辦法用其它的模式來達到他的目的。  
  嚴烈的火爆脾氣一向是來得快去得也快,只要有人能再度激起他那強烈如火般的斗  志,而不像剛才那副死氣沉沉的模樣,那他就不會有太大的問題了。  
  所以,邵磷才會透露一些自己鮮少會說出的自身情況,來激勵自己的好友。  
  邵磷沒有答腔,只是轉身走向教室的方向。  
  嚴烈緊跟著他的腳步,來到他的身邊關心的探問︰‘磷,難不成你真的要聽從家裡  的安排娶個你不愛的女人?’  
  邵磷冷眼睨了他一眼,好似他說的是廢話,‘娶誰不都一樣?只要對我事業有幫助  的,我無所謂也不在乎,不過當然是得由我來控制,而不是他們。’他的眼中有著殘忍  的光芒。  
  ‘磷……’  
  他的話因邵磷的一個用力拍打而停止。  
  ‘少替我擔心,我早已習慣自個兒這樣走過來,當然也會自個兒再往下走,你們這  群家伙裡,難道還有誰會比我更懂得照顧自己?’他冷笑道。  
  看到邵磷眼神裡的冷酷,嚴烈將所有的話全都吞進肚裡,他知道不管他怎么說都沒  有用,只是,這樣的他,更讓他們這群弟兄擔心。  
  ‘好吧﹗一句話,知道嗎?’  
  嚴烈的話,讓邵磷那雙冷殘的眼眸難得浮現一絲絲的暖意,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的  點頭。  
  ‘嗯。’  
  他們兄弟之間,根本毋需過問對方任何事,也毋需明白那么做的動機與目的為何,  只要開口一句話,不論在什麼地方、做什麼事,他們絕對義不容辭的放下一切,幫忙到  底﹗  
  ※※※  
  杜沙磷專心一意的走著,根本就不去理會經過她身邊的人們,直到她察覺到眼前有  個人擋住了她的去路。  
  但因為她今天的心情很好,所以她不打算與來人計較,只是改變前進的路線,稍微  偏離了些方向,依然往前走,但是那個擋住她去路的人,似乎故意要與她作對似的,不  論她轉往哪個方向,就是要擋在她的面前。  
  只不過是經過兩三次的試驗而已,杜沙磷原本的好心情就被破壞殆盡,她倏然抬起  被惹毛的冒火雙眼,打算好好的罵罵這個不知好歹的可惡家伙,竟然敢來破壞她的好心  情,真是太大膽了﹗  
  她要讓他知道,犯上她杜沙磷就是死路一條。  
  誰知,她才一抬眼看清來人,整個火氣更是往上沖,瞪大的冒火雙眼裡更是怒火狂  燒。‘你這個可惡的臭家伙,又是哪根筋不對了?老喜歡來招惹我﹗’她的一根修長玉  指,毫不客氣的指向他的臉,隨即破口大罵起來。  
  嚴烈原本也是低著頭走路,誰知道前面有個不識相的家伙一直與他作對,害他不管  怎么改變路線,就是會與對方對上,害他原本不是很好的心情,也開始浮躁起來。  
  緊蹙的眉頭與不耐的神情在在顯示出他的極度不滿,讓他想要好好的開口教訓來人  ,讓他知道今天惹上心情十分不悅的他算對方倒霉。  
  誰知,他都還沒開口,對方倒先哇拉拉的教訓起他來了,在還未看清是誰那么大膽  的敢指著他的鼻子大罵時,他就先聽見那熟悉的魔女聲音,一連串的咒罵詞彙已十分熟  練的從她的口中不斷逸出。  
  聽著她的咒罵,有一瞬間他還真回不過神來,真不知道她是打哪兒學來這么一大堆  的罵人詞藻,簡直比他罵起人來還要精采萬分。  
  此刻,他的心情竟然反常的飛揚了起來,嘴角揚起一抹笑意,眼中還帶著笑意,好  整以暇的瞅著她看,讓原本連一口氣都沒換、不斷罵著的杜沙磷倏然停下話語。  
  看著他這種怪異的轉變,讓她整個身子都涼了起來,心裡也開始發毛,忍不住用力  的瞪著他。‘你有病啊,干嘛對著我笑?’  
  杜沙磷突然覺得幾天不見的嚴烈,該不會是受到什麼刺激而瘋掉了吧,否則她這么  罵他,以前的他早就氣得與她對罵叫陣一番,哪還會如此有風度的接受她的咒罵?  
  何況,他根本就不是一個有風度的男人。所以,她認定他的腦子一定是燒壞了,要  不然就是受到什麼刺激而秀逗。  
  對﹗一定是這樣沒錯﹗  
  她早就在他找她麻煩之后,將他的來歷與資料全都查得清清楚楚。像他這種火爆浪  子的個性,早就傳遍整個校園,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每個人只要看到他生氣的樣子,  就會識趣的有多遠就閃多遠,根本就不會想去招惹他。  
  而現下,他會有這樣反常的表現,不是吃錯藥了就是去傷到腦子,所以讓她實在罵  不下去,而且還有一種詭譎的感受,讓她有種很不好的第六感,這樣反常的他,反而讓她  害怕。  
  她一向對任何人、任何事都不會有一絲害怕的,可是不知為什麼,他總是有讓她打  破習慣的本事,下意識地,她對他的警戒心比對任何人都還要高。  
  ‘我只是在想,你怎么會每一次都有那么多罵人的話可以罵,而且還十分的精采?  那些咒罵之詞,連我都要甘拜下風。’  
  這么溫和的他是難得一見的,反而讓杜沙磷嚇得倒退數步。‘你……’她提升警覺  的小心翼翼的盯著他看。  
  看到她那副小心的模樣,反而讓嚴烈很想笑,看來這個火爆小魔女對他的防衛之心  還不是普通的高喔﹗  
  ‘我都還沒說明明是你先肖想我很久而撞上我,擋住我的去路的,你竟然還敢反咬  我一口?’嚴烈故作生氣的對著她吼叫。一向都是他罵人的份,脾氣也沖得十分之快,  竟然第一次有一種想要逗逗她的心情。  
  嚴烈迅速轉變的態度,讓杜沙磷在愕然之余,火氣竄升得更快,讓她根本就來不及  細思為何他會有如此大幅度的怪異轉變,耳朵裡只聽進最令她敏感的‘肖想’兩個字。  ‘你去死啦﹗誰肖想你了?你以為憑你這副德行,有誰會喜歡你啊﹗’  
  她愈說愈氣,身體也就大膽的愈靠愈近,渾然不覺自己正往陷阱裡跳。她的手用力  的戳著他的胸膛,‘更何況,明明是你自己不長眼撞上我的,還敢說我,也不知道上次  是誰不要臉的猛黏著人家不放的﹗’  
  她還真敢說﹗‘是喔﹗明明就是有人做出放浪形骸又驚世駭俗的舉動來,還想要將  過錯都推到別人的身上去。’  
  她的話激起他的怒火,他讓怒火燒毀了他的理智,忘了剛才想要逗她的決定,又開  始不客氣的和她對峙起來。  
  ‘你﹗’他的話一下子就提醒了她之前與他針鋒相對時所做出的冒失舉動,在事后  她也十分后悔自己孟浪的舉止。不知道他會如何的想她?  
  沒想到,他的感想竟然就這樣毫無保留又帶著殺傷力的襲向她,令她在愧疚之余,  燃起了熊熊的怒火。  
  看到她氣成這副德行,讓嚴烈簡直得意忘形極了,才要開口附應她時,她已經有了  下一個動作。  
  ‘你去死﹗’她用力揮拳,這一次卻是打在他的胸膛上,讓他倒退了好幾步。  
  這一次他雖沒有跌個四腳朝天,卻踉蹌了數步。對于她一再的出手以這種扁他作為  他們結束紛爭的模式,他真的一點都不滿意。  
  試想,有哪個男人被一個女人給打倒在地,還會高興的接受的?  
  該死﹗他若不想個辦法解決這種情況,若真讓她給養成習慣,那他嚴烈的面子要往  哪兒擱去?一股不甘愿的衝動,讓他倏然追上怒不可遏的踏著大步離去的杜沙磷。  
  ‘別以為你還能像上次那樣安然無事的離去,揍了我就得承擔后果﹗’  
  他一掌襲向她,杜沙磷似乎察覺到他的氣息,于是轉身與他對打起來。  
  不過才打個幾回合,杜沙磷就已知道這男人的身手了得,而且還在她之上。是因為  她本身所擁有的魔力,才能讓她及時躲過他的攻擊,而且她也能感受出他的手下留情。  
  正當她忙著與他交手之際,她突然感到空氣之中隱約流動著一絲邪惡的氣息,這讓  她更加提升警覺,稍微一分神之際,沒有閃過嚴烈突然攻來的招勢,就這樣被他一掌給  擊中了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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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嘔。’  
  倏然,一口鮮血從杜沙磷的口中噴出,讓嚴烈整個人都楞住了。  
  這怎么可能?嚴烈呆呆的直瞪著自己闖禍的手掌看,眼底閃著不可思議的光芒。他  明明沒有使出全力來和她過招,更何況,他原本就沒有傷人之意,尤其是對她。但看到  她口吐鮮血的模樣,讓他真的慌了。  
  她緩緩的往后倒下的畫面驚醒了他,讓他以著極為迅速的動作閃到她的身邊,及時  扶住她倒下的身子,看著她嘴角還淌著鮮血的模樣,真的大大的震撼了他,讓他的心底  充滿無助與傷痛。  
  ‘沙磷。’  
  但杜沙磷卻沒有看他,眼神依然小心的四處逡巡著,似乎在找些什麼似的,過了好  一會兒,才放心的看向嚴烈那張替她擔心的臉龐。  
  ‘你這是在替我擔心嗎?真、真不敢相信呢,咳﹗’  
  她強顏歡笑、刻意逞強的模樣,讓嚴烈替她感到心疼,對于自己打傷她的舉動,也  讓他自責不已。  
  ‘夠了,我馬上帶你去看醫生,不要再多說話了。’  
  杜沙磷卻阻止他,‘不﹗我想回家。’  
  她力圖振作的想要站起身來,卻被嚴烈一把給抱了起來。  
  ‘你這女人,都傷成這樣了,還要逞強﹗’嚴烈的聲音中有著不能控制的喑啞,似  乎無法承受看到杜沙磷受傷害的樣子,尤其她又是被自己所傷,更是令他無法釋懷。  
  他再怎樣也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對一個女人出手,還將她打到吐血。她又不是  他的仇人,只是愛與他斗斗嘴而已。  
  他真沒想到,自己竟然冷酷殘忍到如此的地步,竟對她下這么重的手。  
  看到她虛弱又蒼白的臉龐,這一刻他好厭惡自己,真恨自己的不知輕重,好想一掌  斃了自己算了。  
  似乎看出他的自責與深深的愧疚,杜沙磷難得的勾起一抹微弱的笑意,‘不是你的  錯。’  
  聽到她的話,讓嚴烈更加憎恨自己。她怎么能在他傷了她之后,還說不是他的錯?  
  ‘你這女人,明明是被我打到吐血的,又不是被我打傷了腦子,竟然還說不是我的  錯。’  
  ‘咳……’她因為輕笑而又輕咳了起來。  
  看到她那副樣子,讓嚴烈真的好想用力的打她的屁股,讓她清醒一點;都已經受了  傷,還在這裡硬撐,故作堅強。  
  不過,看在她已受傷的份上,一切就算了﹗  
  他怎么還在這裡和她扯這些有的沒的,他到底在干嘛?‘真是的﹗我到底在和你扯  什麼啊?’  
  人都被他抱在手上了,哪還管得了她的 哩 唆啊﹗他抱著她就往自己泊車的方向  沖去,想要盡快帶她去看醫生。  
  ‘你忍著點,我會飛車帶你去治好你的傷的。’  
  杜沙磷沒有反抗,任由他將她抱到車內,直到他要發動引擎時,才突然用雙手緊揪  住他的胸口。  
  ‘等等﹗’  
  ‘你……’嚴烈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給怔楞住,連忙看向她。  
  ‘我知道我們一向看對方都不順眼。’她突然微弱又自嘲的一笑,然後又道︰‘但  是,這也是我第一次求你……’她突然停止了話語。  
  嚴烈卻沒想到會從杜沙磷的口中聽到‘求’這個字,而且還是對他。  
  ‘求我什麼?’訝然的語氣表露無遺。  
  ‘不要去醫院,送我回家。’  
  杜沙磷感覺自己的氣息愈來愈微弱,這一掌還真傷她不輕,看來,有人想置她于死  地。  
  ‘什麼?’對于她的要求,嚴烈簡直難以置信,要不是她已傷成這個樣子,他真的  會再狠狠的打她一頓不可,她是瘋了不成嗎?‘你不想要命啦?’這一次他的話突然變  成了怒吼,那怒目相向的眼神裡有著對她濃烈的關懷之意。  
  ‘拜托送我回家……’杜沙磷實在沒有那么多力氣和他多說什麼,只能一再的要求  他送她回家。  
  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信任他,雖然這個男人每次與她見面時總是衝突不斷,可她  就是知道這男人不是什麼壞人。  
  看到她眼神裡的堅持與信任,不知為何竟讓嚴烈感動,這一刻他突然覺得自己好像  要和這個女人糾纏不清了,因為他第一次為了一個女人心動。  
  ‘見鬼了﹗’  
  他忍不住低咒一聲。他是著了什麼魔,這女人又有什麼魔力,竟然讓一向不動心的  他,會對一個連續揍他好幾拳的女人動心?  
  他不但是活見鬼了,也開始懷疑自己有被虐待的傾向。  
  ‘算了。’  
  不想再去細究這個問題,他雖然表情不耐,手上的動作卻異常的溫柔,將她安置在  自己的大腿上,然後發動車子。  
  ‘你……要送我回去,謝謝。’杜沙磷安心的閉上眼睛,嘴角還掛著一絲安然的笑  意。  
  一向都是看到她倔強、火冒三丈的表情,第一次看到她如此脆弱、安詳的模樣,還  真讓他憐愛呢﹗  
  看到她這么理所當然又十足把握的確定表情,簡直讓他沒好氣的忍不住又大聲吼道  ︰‘奇怪了,我又沒說要送你回家,你干嘛自己那么一廂情願啊?還高興成這副德行﹗  ’  
  有人這么不愛惜自己的身體的嗎?受了傷也不去看醫生;要送她回家,她就一副感  動涕零的模樣,真是讓他火氣直往上冒,這女人就是有這種惹火他的本領﹗  
  該死﹗自己為什麼每次碰到她,就一副注定要栽在她手裡的野狼狽樣?啐﹗還真是不  長進。  
  想是這樣想,但他還是將車子開往她家的方向,以著極快的行車速率往前沖。  
  對于他的話,她並沒有反駁,只是斷斷續續的說︰‘可是,你確實……要送我回去  ……不是嗎?’  
  她的話讓他無法反駁,因為他確實在這么做沒錯﹗  
  ※※※  
  嚴烈開著車送杜沙磷回到她家門口,一停下車他就忍不住低咒出聲︰‘該死﹗我干  嘛要聽你的話啊?可惡﹗’  
  他用力的捶了方向盤一拳,想要送她到醫院去,因為他發現她的呼吸變得極為微弱  ,而且臉色還顯得十分蒼白,血色盡失。  
  就在他想要轉動方向盤送她到醫院去之時,卻發現自己的一條手臂被人緊緊的抓住  ,讓他無法開車。他迅速的低頭一看,發現是她。  
  愕然之余,他發現她在如此虛弱的情況之下,竟然還能有如此力量緊抓住他的手臂  ,阻止他發動車子,那雙眼睛在蒼白的臉色映襯之下,竟然顯得異常晶亮,讓他忍不住  要懷疑起她的體力究竟是從那裡來的。  
  這女人的力量透著一股神祕的詭譎,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息,令他不得不運用起  一向鮮少在人前表露出的敏銳觀察力與嚴肅的眼神細細的打量著她,重新評估她的實力  。  
  ‘咳﹗’杜沙磷忍不住輕咳了聲,‘你不必這樣……看我。’她當然知道他在想什  么、做什麼,一個人類就算再怎么厲害,也不會勝過一個擁有魔法力量的魔女。‘你答  應過我,送我回……家……’  
  嚴烈聽到她斷斷續續的話,又看到她咳成這樣,忍不住暗咒自己此刻的多疑干嘛跑  出來與他作對,真是要命﹗  
  ‘我不該答應你。’  
  ‘別擔心,咳……我……’她對他虛弱的一笑,一副快斷氣的模樣,‘沒事,咳…  …’  
  看來這一掌確實不輕,但是嚴烈真的不懂,他只是嘴巴逞強地道︰‘誰擔心你來著  ?少臭美了﹗’  
  ‘呵呵,咳……’  
  她邊笑邊咳了起來,發現他嘴巴雖然很凶,但他的動作卻十分溫柔,將她抱出車外  ;臉上的表情十分的擔憂,緊蹙的眉頭與眼神裡透出濃濃的關懷之意,讓她忍不住笑了  。  
  ‘你有病啊?’看到杜沙磷又笑又咳的樣子,簡直讓心焦如焚的嚴烈氣得要命,嘴  巴上當然不肯輕饒她。‘都咳成這個樣子了,還不給我安分點,笑什麼笑?你這女人給  我安靜點。’語氣真的十分的凶,卻透露出他無盡的關心。  
  誰知他的話,不但沒有讓杜沙磷臉上的笑容斂去,反而益形擴大並帶著滿足,但為  了不讓他為她如此擔心,她並沒有笑出聲。  
  嚴烈走向她家的大門,才用腳一踢,門就自動的打開,讓他忍不住瞪大眼睛,因為  他原本是想要用腳踢門,好讓裡面的人來開門的,誰知門卻輕易的打了開來。  
  ‘這門……’  
  他才說不到兩個字,就被杜沙磷的話給激起怒氣。  
  ‘我家從不鎖門……’  
  ‘什麼?你這女人是怎么回事?連家門都沒在鎖,是不想要命了是不是?難道你不  知道現下的治安有多壞嗎?要是被人……’.  
  聽到他凶巴巴的對她念個不停,杜沙磷並沒有任何的反駁,她只是閉上眼睛,享受  他關心的叨念。  
  她好累,覺得由裡到外的疲累,躺在他的懷裡,她感到十分的溫暖與安全,她還是  先休息一下下,好應付待會兒的治療過程。  
  原來讓人以這種聽似兇惡、實際上卻帶著溫柔與關心的語氣罵著,是那么的令她感  到窩心與滿足。  
  待嚴烈抱著她走入這間大房子時,他的叨念倏然停止,眼睛不可思議的瞪大,因為  他從沒看過像這樣的建築風格與怪異的擺設,所有的東西全都自成一格,十分有個性的  待在不該待的地方。  
  最令他感到怪異的是,這些東西看起來似乎雜亂無序,但整體看來卻又有一種詭異  的氣氛,讓他有一種無法言喻的感覺。  
  他仔細而小心的逡巡著,總感到這裡似乎有一股很神祕的力量在空氣之中流動著,  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有這種感覺,可是……他遲疑著,很想要捕捉這一刻的感覺,卻發  現它極為狡猾的一閃而逝,讓他忍不住低下頭來看著被他抱在懷裡的女孩。雖然說他平  常總是會在遇到一些事情時就大發脾氣、暴跳如雷的對著人猛發火,但那並不表示在怒  氣之下的他沒有細微的觀察力,他並不只是個莽夫,該有的警戒與對周遭事物的敏銳觀  察力他還是有的,否則他所受的嚴格訓練不就都白費工夫了﹗  
  他眼中閃過複雜的光芒凝視著她,突然懷疑他們調查的資料真的與真實的她們相符  合嗎?看來,他得回去和他幾個兄弟好好的商討一番。  
  不過,現下最重要的是她的傷勢。  
  他的想法才起,就聽見她說︰‘那間紅色……’  
  隨著她的話語,他抬頭看向前面一整排類似房間的門,果然在左側找到惟一的一扇  紅色的門,于是他抱著她往那裡去。  
  一進入房間后,他訝異地看著房間裡的簡單擺設,榻榻米式的地板上散落著幾個抱  枕與一套寢具,天花板上垂吊著好幾條直條式的黑布條,上面畫著奇怪類似符咒的東西  ,讓他感到一絲的詭異。  
  嚴烈依照杜沙磷的話,將她放在地板之上,只見她閉著眼睛,要他在指定的地方拿  出一瓶扭曲且形狀奇怪的瓶子,並倒出一粒烏黑如彈珠般大的丸子,要他喂她吃下。  
  待她吃下之后,她就緊閉著眼睛躺在那裡休息,嘴裡不知喃喃的念了些什麼,他聽  不明白,只是靜靜的守在一旁看著她。  
  他忍不住為眼前的景況而瞪大了雙眼,眼皮連眨一下都沒有。他驚愕的發現,她的  周遭竟然圍繞著紅色的光芒,還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變得更為火紅。  
  ※※※  
  這怎么可能?  
  因為眼前詭異又令人不敢置信的情況而整個人當場楞住的嚴烈,臉上的表情變得極  為不自然而扭曲,驚駭的神情依然掛在臉上。  
  或許是因為眼前所見的事實令他太過震撼,令他瞠目結舌到說不出任何一句話,只  能看著她身邊的火紅色光芒猶如火焰般的環繞著她,好像她整個人深陷在火海一般。  
  大約一刻鐘的時間后,她身邊的光芒變得愈來愈淡,后來就消失不見了,讓他忍不  住眨了眨眼睛,待他回過神再看向她時,卻再次的楞在當場。  
  天啊﹗她竟然一絲不掛、赤身裸體的躺在那裡看著他,而且她的肌膚看起來猶如一  匹上好的絲緞般光滑、細膩,白皙的膚色上呈現健康的紅潤色澤。  
  那頗富青春氣息的曼妙身材上,有著玲瓏的曲線與魅惑般的隱約性感,他的目光不  由自主的被她不設防又嬌美的躺在那裡的馴服模樣給吸引,尤其她那雙又直又修長的玉  腿正微微誘惑的微敞,更增添幾許魅力。  
  他忍不住暗吞一口口水,眼中激出更強烈的火花,當他看向她的臉時,赫然發現她  竟然帶著一臉笑意地看著他,神情與眉宇之間還流露出不經意的媚態與邀請之意。  
  這是全然不同的杜沙磷,讓嚴烈為之震驚。再怎么樣,他也想不到這女人會有如此  大幅度的改變,難不成受一次傷就讓她的性情大變?  
  他簡直不敢相信,他所認識的那個火爆又粗魯的杜沙磷,會是眼前這個性感、魅力  的誘惑小魔女。他楞楞的問︰‘你是誰?’  
  他的問話並未得到杜沙磷的附應,因為她臉上的表情是一片茫然,似乎還未回過神  來,此刻嬌柔的模樣,簡直是前所未見的。  
  其實,她們魔女一族都各有其治療本身身體上受創的保護能力,無論受了任何的傷  ,都有辦法運用其本身的魔力自行治愈,但這種事卻必須全神貫注,並且不得有人干擾  。  
  杜沙磷在進行治療的過程之中,不怕讓嚴烈看到全部的過程,並讓他守在自己的身  邊,那表示她是打從心底信任他,否則她怎么會在這攸關性命的關鍵時刻讓他留在身邊  呢?  
  就因為治療過程之中,需要花費全部的注意力,所以當療程完成之后,她整個人尚  未恢復過來,精神還在虛無縹緲中。  
  她的意識還未完全回複,但她的腦波卻已收到他問話的訊息,雖然比平時慢了些,  但她還是自然的附應。  
  ‘什麼?’  
  看到她那副模樣,讓嚴烈對她感到十分的無奈卻又深受她吸引,從未看過她如此誘  人的迷人姿態,讓他情不自禁地向她愈靠愈近,身子也離她愈來愈近……※※※  
  嚴烈痴迷的眼光在杜沙磷身上放肆的逡巡著,似乎要在她的身上燒出個洞來似的,  一雙手不由自主的捧著她的臉頰,拇指溫柔的在她光滑細嫩的肌膚上不斷的撫摸,似乎  眷戀上它的觸感。  
  他那溫柔的撫觸,讓杜沙磷根本無法抗拒,因為她早已被他那熱情如火的眼光與挑  逗似的動作給迷惑,這樣熱情如火的他,竟然是因她而起?  
  這是她連做夢都在幻想的情景,雖然她每次在與他對峙時都有火爆的場面出現,也  十分的不客氣,但在她的內心深處卻情不自禁又無法克製的對他有著一份怪異的感覺。  
  每當午夜夢回之際,她便無法掩飾內心深處那個最真實的自己。她其實是渴望他能  以那雙冒火的眼專注的看著她,而且還是對她燃著情火的,而如今……他那冒著火的雙  眼竟如她所愿的對她激射出情慾的火花,怎么不教她感到受寵若驚?只是她不知道他的  改變究竟是從何而來,他不是一向最瞧不起她猶如男人婆般的個性嗎?  
  她的心底還印著無法磨滅的刺痛,那是他上次那些話語對她所造成的傷害,如今,  他卻以如此溫柔又熱情的姿態來對她,讓她一時無法接受。  
  她伸出手來輕柔的摸著他那張英俊非凡的臉龐,眼神痴迷的望著他,無法再掩飾對  他的迷戀,喃喃地道︰‘你是真的嗎?’  
  ‘小傻瓜﹗我當然是真的,就像你也是如此真實的呈現下我眼前一樣。’嚴烈是個  實際的男人,當他真實的碰觸到她時,便比她還先回過神來,體內湧現對她強烈的需求  ,這是連他自己都感到訝異的。  
  不過他一向都是想要什麼就會盡全力去爭取的人,只要他想要的話。而現下她正如  此撩人又性感的躺在他面前,除非他是個無欲之人,否則焉有不動心的道理?  
  當他以難得的溫柔嗓言與表情哄慰著她時,她完全無法阻止他緩緩低頭向她的動作  ,雖然她從沒有過肌膚之親的經驗,不過看到他的樣子,她也知道他想要吻她。  
  看她沒有任何反對的意思,而且還心甘情願的任由他的唇緩緩的蓋上她的,他便恣  意品嘗她看似嬌嫩的雙唇……好柔軟、好甜美的感覺,那柔嫩的觸感,引發他深層的欲  望,當她配合的微啟雙唇時,他立刻毫不猶豫的將舌頭探入她溫潤甜美的嘴內,並與她  的粉舌糾纏、嬉戲,貪婪的想嘗遍她口裡的每個角落。  
  他熱情又大膽的挑逗,讓她的理智全都陷入情慾的迷亂風暴之中,並熱烈的附應著  他。難耐的欲火燒得她通體潮紅,連臉頰也因為情慾而火紅如霞,她的眼眸魅惑的半閉  著,雙手繞上他的頸項,讓自己的身子靠向他。  
  柔軟的玲瓏曲線貼向結實而陽剛的軀體,讓他的大手也開始不安分地在她赤裸又光  滑的背脊上開始來回的滑動、撫摸,享受著它帶給他的強烈衝擊。  
  當他放開嬌喘不已的她時,發現她情不自禁的逸出細微的呻吟,于是他更大膽地將  唇移向她柔嫩的頸項,在上面留下他熱情的印記。  
  嚴烈瞇著眼細細審視她的回應,發現她早已因為他熱烈纏綿的吻而渾身虛軟無力,  並染上熱情的火紅顏色,看起來是如此的迷人,讓他也因感染她的熱情回應而喘息著,  並再次低下頭吻上她。  
  杜沙磷渾身酥軟的嬌吟喘息,不由自主的緊靠著他,發現自己在他的撩撥之下渾身  癱軟,似乎流失了所有的力氣,並自然地將自己的胸博更往他的掌心靠去……她不斷的  吶喊著,感到自己似乎如棉絮般輕飄飄的浮在空中,全身嬌軟無力又懶洋洋的橫躺著,  緊閉著雙眼,細細品味著高潮的滋味。  
  嚴烈迅速的褪下體上的衣物,在她還未從情慾的高潮之中回過神之際,讓自己沈入  她的體內與她結合,共舞歡愉的節奏,共游情慾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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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如果,他們的關係會因為發生過親密關係而變得較好的話,那無疑是奢望。  
  只見杜沙磷依然是一副火爆又凶巴巴的模樣,正在怒斥著嚴烈︰‘閉嘴﹗’  
  嚴烈卻對她的斥責無動于衷,砲火猛烈的反擊。‘你才給我住口﹗’  
  兩個人一副互不相讓的模樣,就像兩只噴火的火龍般灼燒著對方,似乎要以此來壓  製對方的氣勢,如此激烈的情況,彷彿空氣之中正有著兩道電流交錯般,讓人感到他們  彼此之間緊張、對峙的火爆情況一觸及發。  
  ‘你憑什麼叫我住口?’  
  杜沙磷簡直快氣死了,沒想到他在他們的關係有了改變后,竟死性不改的依然在人  前對她凶巴巴的,讓她的心裡十分的不能平衡。  
  ‘為什麼不行?你看看你,有女人像你這個樣子的嗎?傷才好,馬上像個野猴子似  的四處跳個不停,也不稍微安靜一點,你真是……噢﹗’他的話才說到一半,就發現自  己的胸口被人捶個不停。  
  ‘什麼野猴子?你這個可惡的混蛋﹗’  
  可惡﹗可惡﹗氣死她了,這個不懂情趣的臭男人,難道他不知道女人是要用哄的嗎  ?  
  雖然她平常是一副大而化之的中性化外表,她也知道自己的脾氣就是這副德行,但  好歹她也是個貨真價實的女人,內心深處也有柔性的一面,當然希望有人疼、有人愛,  難道連這點道理他都不懂嗎?  
  對于她突如其來的攻擊舉動,嚴烈並不像前幾次那樣對她動手動腳,一方面他是害  怕會像上次那樣不小心傷了她;另一方面,他卻不得不在內心深處承認,他根本就舍不  得傷害她或是對她動手,那會使他心疼。  
  可是,他卻絲毫不顯露這一面,因為他對這種事感到肉麻又覺得失面子,于是他伸  出手臂,一把摟住她的腰身,將她柔軟的身子給摟進自己的懷裡,與她的臉頰相距只有  幾寸的距離。  
  ‘你信不信你再繼續罵下去,我就要堵住你的嘴巴?’  
  看到他突然轉變的熾熱眼神,讓原本滔滔不絕罵個不停的杜沙磷倏然住口,並警覺  的用手掩住自己的口。  
  ‘你別想在這裡吻我。’她的語氣是極其認真的。  
  太不好笑了﹗  
  他們站的地方是人來人往的餐廳小徑,尤其現下又近中午了,來吃飯的學生特別的  多,更何況他們之間的對峙早已傳偏整個校園了。  
  雖然他們在爭吵之時,沒有人敢靠近他們,可是看好戲的人可是一大堆,要是被他  們看到她杜沙磷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他這個火爆浪子給吻了去,那她的面子要往那裡擱  啊?  
  ‘喂。’嚴烈對于她這種排拒的態度十分的不滿,心裡的火氣又迅速的被她點燃。  ‘你這是什麼態度啊?’可惡﹗她干嘛防他防得像只臭蟲似的?難不成……‘說﹗我昨  天哪個地方吻得讓你不滿意了啊?我可是很賣力的在取悅你耶,你這個女人還不滿,噢  ﹗’小腿脛骨處傳來一陣痛,讓他忍不住痛呼出聲。‘你這個可惡的凶女人,痛死我了  ,你那么用力的踢我干嘛?’他真不知道,原來她還真有那么強烈的暴力傾向。  
  杜沙磷看了看四周拿著異樣與驚愕眼光看著他們的旁觀者,此刻正議論紛紛的竊竊  私語著,她不用仔細去聽也知道他們在嚼什麼舌根,忍不住惡狠狠的向他們瞪了一眼后  ,馬上用力的瞪向眼前這個可惡的男人。  
  她的一只手還憤恨的戳著他的胸口,臉頰幾乎快貼上他的,眼中冒著足以殺人的憤  恨火花,小聲而一字字切牙切齒的對他說道︰‘你還敢問我為什麼要踢你?你也不想想  ,你剛才說那什麼話?還敢給我大聲的嚷嚷?你要讓全世界都知道我們干了什麼事才會  高興是不是啊?’  
  ‘知道又怎樣?我……’  
  碰的一聲,她的手掌攤開用力的拍在他的胸口上,‘怎樣?你給我仔細的看看現下  是什麼情況?還在這裡鬼吼鬼叫的。’  
  氣死她了,怎么有這么濃臉皮又遲鈍的男人啊?難道他真的認為這種事可以拿出來  喧嚷,好讓大家都知道他們是什麼關係嗎?  
  真是丟死人了﹗  
  嚴烈一聽到她的話,眼睛馬上一掃,看到一堆莫名其妙圍觀的人群,他的目光讓那  些人自動的向后退了好幾步,臉上都是一副懼怕的表情,生怕被他的怒火給掃到,對于  他發威的模樣,他們可是領教過了,哪個不怕死的還敢上前去惹事?  
  他不只是嘴巴吼吼而已,一個不順眼,甚至還會拳頭相向,他的拳腳功夫可是挺厲  害的,沒有一個人能安全的躲過,甚至曾有人親眼看過七、八個不知死活的家伙向他挑  舋,而嚴烈只是在轉眼之間就讓他們躺平了。  
  所以,對于他眼光的掃視,他們是避之惟恐不及,否則要是被他不小心掃到,那不  是要倒霉了嗎?  
  ‘是嗎?’  
  他不以為然的輕哼了聲,然後出乎眾人意料之外的將杜沙磷更加緊緊的圈住,低下  頭密密實實的封住她的唇,同時成功的阻絕她的抗議。  
  ※※※  
  嚴烈熾熱的唇緊緊的鎖住杜沙磷的,濕滑的舌技巧的溜進她的小嘴內,與她恣意纏  繞、逗弄著她,兩人火舌交纏之間,同時在彼此的心中激起狂烈的欲火。  
  如此火熱又養眼的畫面,讓每個圍觀者的眼睛都瞪得老大,眼底有著不敢置信的訝  異。這怎么可能?他們竟然就這樣吻了起來?  
  剎那間,現場變得一片寂靜,大家全都楞楞的看著他們火熱的演出,直到他們因為  劇烈的喘息而分開。  
  突然,‘啪’的一聲,一記清脆的聲響讓每個人都回過神來,並以著驚愕又同情的  眼光看著嚴烈。因為若傳聞屬實的話,這應該是他第二次被杜沙磷甩耳光,雖然這是他  們第一次親眼所見。  
  ‘你又打我?’嚴烈簡直快被她氣死了,她竟然又對他出手,還在這么多人的面前  ,她連這點顏面都不留給他?  
  望著他那雙噴火的眼眸,她一點懼意都沒有,還勇敢的直視他。  
  ‘打你又怎樣?誰準你親我的?大色野狼﹗’他憑什麼在這么多人面前吻她?  
  ‘準?’他不敢置信的對她大叫︰‘我吻你要經過你的准許?好﹗這點算我認栽了  ,可是你竟然為了我吻你而打我?你……’  
  ‘我怎樣?難道有什麼不對嗎?你這樣在眾人面前吻我,我還要不要做人哪?’  
  聞言,嚴烈的眼睛瞪得更大,心底的怒氣翻騰不已,激動的指著她。‘你簡直氣死  我了,難道你就認為我這樣吻你是一件丟人的事嗎?你這是什麼心態?我真會被你氣死  ﹗’  
  看他那副怒發沖冠的可怕模樣,似乎很想要上前狠狠的搖她或是掐死她,讓杜沙磷  忍不住退后一步,因為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氣成這副想殺人的模樣,而且對像還是她。  
  這讓她的心底略過一抹刺痛,但她選擇忽略它,依然嘴硬的對他說︰‘要不然你想  怎樣?殺了我嗎?’她擺出防禦的姿勢。  
  她這副樣子讓嚴烈好心痛,眼底的怒火更熾,雙拳握得死緊。他當然不可能對她出  手,為了避免自己再度因為抓狂失控而傷她,于是他選擇拂袖而去。  
  他臉上那陰沈可怕的表情,讓每個人都退避三舍。  
  杜沙磷沒想到他會選擇不戰而退,而且還鐵青著一張亟欲殺人般的臉離開。剛才她  真的誤以為他就要對她出手了,所以當他不發一語的轉身離去時,她還真的被他的舉動  給嚇到了。  
  她呆楞在原地,放鬆了自己的防禦姿態,看著他遠去的背影,突然感到一陣莫名的  恐慌從心底不斷的冒出來。  
  他那個樣子,讓她覺得他好像永遠都不理她了。會嗎?他真的被她氣到不再理她了  嗎?  
  不﹗應該不會的,他不可能不理會她的,每次他和她斗氣完后,總是會再和她說話  ,這一次也一定會是這樣,等到他氣過就沒事了。  
  可是,她不確定的目光再次瞄向已快看不見的身影,心裡的安慰似乎起不了任何作  用,因為,她隱約感覺到,他這一次的怒氣好像和前幾次不一樣。  
  她的態度和言語似乎狠狠的傷了他,她可以從他眼神裡的傷痛與不敢置信看出來,  好像她真的有能力刺傷他似的。  
  她卻隨即否認掉這個想法,嘲笑自己太看重自己在他心中的份量了,他怎么可能會  在乎她呢?既然沒有在乎,他又怎么可能會被她給刺傷?  
  雖然他們已經有了更進一步的關係,但他對她的態度可沒有因為這樣而有多大的改  變,還不是照常對她吼來喊去的。  
  有人會因為這樣而對他的親匿伴侶如此的凶巴巴嗎?若非他的心中沒有她、若非他  根本就不在乎她,又如何會有這樣的表現?  
  她知道,在人類的社會之中,發生親密關係已不能代表什麼,因為那也可能只是一  種情慾遊戲或是一時的興起,雙方你情我愿,一拍即合,過后就煙消雲散,沒有任何情  分存在,除非他們之間有著感情。  
  她忍不住在心中苦笑。他們有嗎?除了她自己的感情之外,她完全不知道他的想法  與感受,也無法感受到他的在乎。  
  她沈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握緊自己的拳頭,突然聽到周遭竊竊私語的聲音,她迅  速的抬頭一看,狠狠的瞪向他們。她當然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  
  可惡﹗她原來是一個什麼都不在乎的人,任何人的話與動作,她根本就不看在眼底  ,現下她竟然會因為他的關係而開始在乎起別人的眼光和閑言閑語。  
  真是氣人啊﹗  
  她重重的哼了一聲,轉身朝反方向走去。  
  ※※※  
  難道他真的不理她了嗎?都已經一個星期了,可是,到現下為止,嚴烈連來和她說  一句話都沒有。  
  杜沙磷知道自己走在校園時,心底在盼望什麼,眼睛下意識的又在找尋什麼。  
  可是在這一個星期裡,他彷彿從校園裡消失了一樣,完全看不到他的身影,她有時  甚至還會誤認為校園裡的某處爭吵或怒吼裡會有他的影子,誰知道……那全都不是他,  全都不是他﹗  
  這些日子裡,她原本火爆的脾氣變得更加煩躁而火氣十足,每個出現下她面前的人  ,她都看不順眼;每個人說退場門的話,也都讓她感到十分的不耐與厭煩,甚至還和每個  人大吵一架。  
  現下的她,猶如火藥般,隨時處在爆炸的火線邊緣,足以將她身邊的每個人都炸得  粉身碎骨,每個人看到她都躲得遠遠的,生怕被她的怒火給波及到。  
  其實,杜沙磷也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這全都是因為嚴烈所引起的,他不來  找她,讓她的心裡不但介意,而且還十分的難過。  
  她一向都不哭的,那對她而言,簡直是示弱的表現,她一向都是倔強、不服輸又愛  面子的,絕不可能向任何人低頭,也不可能以淚水來博取同情,那是她不屑為之的。  
  縱然她現下因為嚴烈的行為感到難過,也依然不會有任何的妥協。  
  其實,她一直可以感受到嚴烈在這校園之中的氣息,所以她清楚的知道,他每天都  有來上課,只是為什麼她都遇不到他呢?  
  清清楚楚的答案就印在心底,只是她一直選擇去忽略、逃避它;而當她眼尖的看見  一抹熟悉的身影在看見她時立即閃開,她知道事實不容她再逃避。  
  他確確實實在躲她﹗只是,親眼證實卻讓她感到自己的眼睛泛著水氣,遮掩住她的  視線,讓她看不清前方的景物,心底的刺痛不斷的蔓延……這個事實揪痛了她的心,也  淚濕了眼眶。  
  原來,自己竟然是如此的在乎他;原來,他在自己的心底已是如此的重要;原來,  她一直那么的逞強,不肯承認他在她心底已是一個難以割舍的眷戀。  
  可是,她真的無法放下自己的尊嚴,拉下面子來示弱,她知道一旦自己這么做,他  一定會瞧不起她的,她不要他瞧不起她。  
  就算他真的狠下心來不理她,她也不能讓他瞧不起她,這是她無法忍受的事。  
  或許,他狠下心來不理她,就是因為他的不在乎、不重視,若真是如此的話,那她  怎能再放下體段來遷就于他?那不是讓他看笑話嗎?  
  好﹗既然他真要躲著她,那她也不會去求他的。她在心底下了決心,要自己爭氣點  ,別讓人給瞧不起,當成笑話看。  
  沒男人又怎樣?反正她本來就不希罕,有了他們反而是麻煩的累贅,徒惹傷心罷了  。  
  她雖然做了這個決定,可是當她也往嚴烈剛才消失的方向走去,卻看到他正和一群  年輕女孩有說有笑時,她的心裡著實難受不已,甚至還感到自己的怒火益形強烈的燃起  。  
  她知道自己不能那么沒出息,可是她的淚水卻在眼眶裡打轉,威脅著要掉下來,卻  被她強忍著,因而更顯得惹人心疼。  
  明明說好不再理會他的,明明不想再在乎他的,她卻緊握著拳頭,宛如一個復仇天  使般的朝他的方向而去。  
  嚴烈也從眼角余光中掃到了她的身影,卻故意視而不見。  
  本來,杜沙磷也想要裝作不在意而灑脫的從他身邊走過,因為她想要讓他知道,就  算他不理她,她也無所謂。可是,想是這么想,在經過他身邊時,她才發現他與那些女  孩的溫柔笑語是她從未見過的,頓時令她心底激起憤怒狂潮,被刺傷的難堪與滿心的怒  火讓一向衝動行事的她,竟然做出連自己也不敢相信的舉動──※※※  
  杜沙磷整個人沖進他的懷裡,然後主動又用力的吻上嚴烈的唇,堵住他對其他女孩  的溫柔笑語……杜沙磷主動投懷送抱的舉動,將嚴烈給嚇楞住,不過他依然本能的將她  俯衝過來的身子緊緊的抱在懷裡,免得被她的衝力給撞倒。  
  她柔軟的唇主動的印上他的,生澀又缺乏技巧的在他的唇上吸吮著,雖然沒有任何  挑逗的意味,卻激起嚴烈強烈的回應。  
  這個小魔女就是有這本事激起他體內最熱烈的回應,不論是哪一方面都是如此,他  對她是既氣又無奈,但還是帶著深深的憐惜之意,只可惜這份疼惜之情她似乎都無法感  受到。  
  懷裡的柔軟身子,散發著令他眷戀的淡淡香氣,令他珍惜的擁著她,任由她任性又  大膽的在他身上恣意的磨蹭,以一種另類的撒嬌模式向他放低身段;他知道,這對一向  火爆又不輕易向人低頭、服輸的杜沙磷來說,是多么的不容易。  
  看來,他在她心底的地位似乎不輕呵﹗一想到這裡,他就忍不住得意驕傲起來,這  小魔女竟也對他傾心呢﹗  
  知道自己對她的感覺並不是單方面的付出,著實讓他感到高興,雖然他還不知道她  對他而言要歸類到什麼樣的地位與情感,但就目前看來,她的確帶給他很不一樣的感覺  。  
  不管這裡有多少人在圍觀,他完全不在乎的欣然接受她的熱吻,因為這一個星期以  來,他還真想念這個小魔女,同時也思念起與她肌膚相親的快感。  
  只是,他和她一樣,都拉不下臉也放不下體段來向對方低頭,既然現下她肯先做那  個放下體段的人,他也不好再擺高姿態來對她,雖然是她有錯在先,不過她畢竟是個女  孩子,就這么算了吧﹗  
  正當他滿心得意的想要從她那裡拿回主導權之際,卻發現下唇傳來一陣劇痛,令他  忍不住痛呼出聲,才想要反擊之際,卻發現她靈巧的身子已閃出他的懷裡。  
  他撫著疼痛的下唇抬起眼來,發現她正以一臉憤怒的表情睨視著他,那睨視的眼光  裡還有著挑釁的火花,而且是用力的瞪著他,似乎在等他先開口。  
  ‘你竟然咬我?’待疼痛稍微過去之后,他才以充滿不可思議的語氣質問她。  
  ‘咬你又怎么樣?你以為我會先對你低頭嗎?哼﹗真是太天真了,我才不可能做出  這種低聲下氣的事好讓你瞧不起我,然後在心底偷偷的嘲笑我。’  
  她不讓嚴烈有說話的機會,生怕他一開口,又是嘲諷她、刺傷她的話,所以她要先  反擊。‘告訴你,我沒有你也可以過得很好,你不想理我,我還不屑理你呢﹗哼﹗’  
  她說完后,完全不想去看他的回應,更不想聽他要說什麼,就匆匆忙忙的離去。表  面上看起來,她似乎根本不在乎他,也表現得很瀟灑,但實際上,她卻是害怕去面對殘  酷的事實──那就是,真正不在乎的人會是他,真正有能力傷害她的人也會是他。因為  她知道,自己實在是太在乎他了,這種在乎他到令自己心痛的感覺,真的好難受、好難  受,難受到她根本就無法再忍受的地步。  
  如果今天他也能給予她相同的情感附應,或許以她的個性而言,她願意全心投入,  就算最後的結果是粉身碎骨也無妨;但她知道事實並非如此,她悲哀的在心底想著,他  根本就不在乎她﹗  
  她邊迅速的走著,邊在心底暗罵自己的傻。  
  杜沙磷,你給我爭氣點,難道你不知道嗎?那個你在乎的男人根本一點都不在乎你  ;那個有能力傷害你的男人,根本對你一點感情都沒有,他只會傷害你、火爆的罵你,  態度既差勁又惡劣。  
  你還對他那么戀戀不忘做什麼?你才不需要他的在乎與感情,沒有了他,你還是可  以和以前一樣的過日子,一樣活得好好的,什麼傷心難過都沒有。  
  愈是在心底如此的說服自己,她的心反而揪得愈緊,緊到令她感到胸口悶痛、呼吸  困難,當她感到自己的視線模糊之際,赫然發現臉頰上有著溫熱的濕氣。她伸手撫上臉  頰,這才發現自己已淚留滿面。  
  ‘可惡﹗可惡﹗’  
  她嘴裡不斷的咒罵著,直覺得自己如此反常的為了一個男人而哭成這個樣子,真是  有夠窩囊的﹗  
  她邊孩子氣的猛擦著頰上的淚水,邊迅速的走著,只想要趕快找個沒人的角落好重  新振作起自己。  
  突地,她迅速的抬起頭來,猛地停下腳步,眼光銳利而警覺的逡巡著四周的環境與  情況,她感受到有一道惡意又邪氣的眸光似乎正盯著自己。  
  這種被人監視的感覺並不是第一次了,所以她很快就能分辨,並警覺的發現。  
  奇怪?那個人到底是誰?為什麼要跟著她?  
  一種毛骨悚然的感受由心底不斷竄升,令她渾身忍不住泛起陣陣寒意。那個人躲在  暗處裡偷窺著她,她卻無法找出他的藏身處,而她之所以能感受到他的氣息,彷彿還是  他刻意要讓她發現的。  
  這種既邪惡又可怕的氣息,讓她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卻又無法清楚的記起究竟  是在那裡有過這樣的感受;她只能小心的提防警戒著,悄悄的運用起自身的魔力,她想  要以此找出那人的位置,甚至想要與之對抗。  
  可是,她釋放出的魔力竟然被一股力量給反彈回來,好像那股力量早已散佈在空氣  之中等著接她的招似的,讓她忍不住倒退數步,正好倒進一個懷抱裡。  
  她迅速的抬起頭來,跳離那個人的懷抱,一抬眼就望見了嚴烈那張令她眷戀又熟悉  的英俊臉龐。  
  ‘你怎么會?’她訝異的緊盯著他瞧,完全忘了之前的危機與頰上的淚水。  
  嚴烈緊緊的盯視著她,銳利的眼在看到她頰上的淚水時,忍不住微瞇了起來,一顆  心更忍不住為之揪緊。  
  原來她哭過了,而且淚痕猶在,是為了他嗎?應該是﹗看來,她是在乎他的,她已  經用她的淚水來證明了。  
  這一次,他並沒有任何的得意之情,只是表情嚴肅的將身子向前傾,一把抓住她的  手腕,頭也不回的拉著她往前走。  
  ‘跟我來﹗’  
  突如其來的情況,讓杜沙磷一時無法回應,只能任由他拉著自己走,根本就不知道  他究竟要帶自己往那裡去,而此刻,她也完全不在乎,因為她真的累了。  
  緊盯著他的背影看,她知道自己完全沒有任何抵抗他的能力,因為她現下才知道,  她真的愛他呀﹗  
  就是因為愛他,所以對他的要求才會漸漸開始多了起來,莫名渴望他對自己特別的  疼惜與憐愛,希望他的火爆留給別人,而他的溫柔與關心全都給自己,希望他珍惜的將  她給呵護在手心裡。  
  但他卻沒有這么做,他只是不斷地讓她傷心、失望、難過……當她想要逃避、放棄  時,竟意外地發現他對著一群年輕女孩溫柔的談笑,那讓她產生醋意,胸中充斥著莫名  其妙的悶痛、難過與怒氣,這一切如排山倒海般的向她襲來。  
  隨著心裡衍生的不甘愿與酸溜溜的感受,才會讓她做出如此衝動的事來,她只知道  自己不要他的眼光去看別的女人,不要他的溫柔給別人,也不要他的笑容是針對別人而  綻放。  
  她要他的眼光只專情的凝視著她,好似她在他的眼裡是全世界最重要的女孩;她要  他的溫柔只給她,好似她是他在這世上最值得呵護的女孩;她要他的笑容也是為她而綻  放的,好似只有她才有這個能力帶給他喜悅。  
  她更想要他的愛只屬于她一人,只為她一人而愛……愛情是自私的,只要是他所有  的一切,包括肉體上與精神上的,她全都要擁有與佔據,絕不能有和人分享的可能,他  只能是屬于她一人的,就像她也只想要讓他一人擁有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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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9-17 21:34:30
第六章

 ‘什麼表情啊?’  
  ‘就一副害怕的表情啊﹗’  
  ‘你﹗’  
  她覺得嚴烈的存在一定是老天故意安排要來氣她的,他的語氣就不能好一點嗎?一  定非得這副欠扁的模樣不可嗎?真是讓她火冒三丈。  
  ‘你說的是什麼鬼話?誰會害怕來著?哼﹗我杜沙磷天不怕地不怕,難不成還會怕  你一個小小的家啊?笑話﹗’  
  ‘是嗎?’  
  那張一向都是帶著不耐、煩躁或是怒氣的英俊臉龐,這一次竟然破天荒的帶著一抹  挑釁的神采。  
  看到他這副樣子,讓她看了更是覺得礙眼,真想一掌給他‘巴’下去,她止不住心  裡的怒氣,凶巴巴的道︰‘就是﹗要不然你是有什麼意見嗎?’  
  ‘當然有啊﹗’他眼眸閃過一抹詭異的幽光,想要看她因怒氣而失去理智,再傻傻  的掉入他的挑釁陷阱裡。  
  聽到他說有,她真的想要動手了,只是他接下來的話,讓她停住了動作,‘既然你  不怕,那就證明給我看啊﹗’  
  倏然收回想要對他行使暴力的手掌,她開口道︰‘敢瞧不起我?好,那你說,要怎  么證明?’  
  他的頭微偏了偏,指向家門口。  
  ‘進去給我看啊﹗向我證明你一點都不害怕。’  
  他的話讓她猶豫的再看了幾眼,然後目光對上他一副看戲的表情,讓她氣得幾乎要  抓狂。這可惡的男人,明明就是故意的,這么的白目,簡直就是要氣死她﹗  
  ‘哼﹗進去就進去,難不成我還怕你?’她完全被怒火給沖昏了頭,不知道他使的  激將之法。  
  當她進入他家,聽到門關上的聲音后,所有的理智馬上回來,隨即明白自己上了他  的當,怒氣更是無法抑制的翻騰起來,讓她滿臉怒容的一轉身,拳頭隨即向他招呼過去  。  
  這一次,嚴烈有了萬全的準備,他準確無誤的接住她揮過來的拳頭,呵呵的笑著。  ‘這一次,我可是接住你的拳頭了喔﹗’  
  他才說完,只見她的另一手竟然用力的捶在他結實的胸口上,砰的一聲發出巨響,  讓嚴烈忍不住臉色微變的低咒一聲,而身后也同時響起兩道十分明顯的驚愕喘氣聲。  
  杜沙磷根本就沒去注意周遭環境的變化,當她看到嚴烈那微變的臉色與低咒聲時,  感到十分的得意滿足。  
  ‘哼﹗怎樣?這下子你就想不到了吧?’  
  ‘小磷磷,你也對我好一點嘛,好歹我也是你的親密愛人哪﹗’他故意碰了碰她。  
  噁心﹗對于他突如其來的舉動,杜沙磷覺得受不了,忍不住對他嗤之以鼻,然後才  凶巴巴的反駁︰‘何必,對你這種小人,根本就不必客氣,何況你又對我好到那裡去了  ?我又何必浪費我的好心?’  
  ‘你……’才說沒兩句好話,杜沙磷又惹得嚴烈臉孔嚴重的扭曲,被她氣到恨不得  狠狠的搖搖她的身子,‘你這女人﹗’  
  ‘我怎樣?’她不客氣的質問他,十分介意自己中了他的激將法。  
  ‘你竟然說我是小人﹗’他的食指指向她的鼻子。  
  誰知,杜沙磷覺得他的手指在她眼前晃著十分的礙眼,立刻毫不思索的張口就咬了  下去,讓他忍不住叫了聲,立即將手指給移開,還用力的甩著,看向她的眼神裡有著驚  訝,不敢相信她竟然真的就這樣咬了下去。  
  ‘難道不是嗎?’氣死她了,一股衝動讓她咬了他的手指,這才讓她的怒氣稍微消  去,隨后才回答他的話︰‘你用這種小人步數把我拐進你家,難道這不是事實?難道你  想否認?’  
  哼﹗她用力的重哼他一聲,隨即偏過頭去不理會他,難道他認為她杜沙磷真那么笨  嗎?她只是脾氣不好而已,並不代表她是那種笨到極點的女人。  
  更何況,她是個魔女耶,有誰聽過魔女還會被人給欺負的?她們不去欺負人就很好  了﹗  
  突地,他們之間的僵持局面被一陣笑聲給打斷,讓他們同時看向發聲處──※※※  
  嚴烈看見那個人時,臉上頓時變得十分難看,而且還顯得十分的怒氣沖沖。  
  杜沙磷看到的是一個長得英俊、玉樹臨風的中年男子正開心的大笑著,臉上還有著  幾絲幸災樂禍的神情。  
  他們這種怪異的情況,讓杜沙磷看了一頭霧水,因為她看到嚴烈已經像一頭抓狂的  野獸般,沖向那個笑得奇怪的男人面前,握緊雙拳怒目瞪視著他。‘你是笑夠了沒?你  這死老頭﹗’  
  他那切牙切齒又怒氣沖天的凶狠模樣,讓杜沙磷看了還真是覺得驚心,她以為嚴烈  對她那一副怒氣沖沖的模樣已算是最兇惡的態度了,沒想到……她忍不住搖了搖頭,真  是沒想到,他竟然還有如此的一面,雖然他總是一副火爆的模樣,可是她就是覺得他對  這個中年男子不一樣。  
  ‘不必在意,他們父子常常這樣,可別被他們給嚇到了。’  
  此時,一道悅耳的女性嗓言十分無奈又好心的在一旁響起,提醒著杜沙磷,似乎是  好心的希望她別被這火爆的氣氛給嚇到。  
  杜沙磷分神看向說話的女人,發現這女人長得真是美麗,氣質高雅又充滿女人味,  看起來就是和她完完全全不同類型的女人。  
  ‘你是誰啊?’她忍不住問道︰‘你長得還真美耶﹗’  
  她毫不修飾又真心的讚美,讓嚴母笑了起來。  
  ‘我是烈兒的母親……’  
  她的話還未說完,馬上又被杜沙磷的驚呼聲給打斷,她的眼裡充滿不敢置信。  
  ‘怎么可能?像你這么漂亮的女人,怎么會嫁給一個脾氣這么壞的老頭啊?’  
  杜沙磷的驚呼早已引起原本四眼相對的兩父子的注意,再聽到她的話,頓時讓嚴烈  原本生氣的表情變得幸災樂禍起來。  
  ‘你這臭老頭,連小磷磷也認為我老媽嫁給你這種人還真是蹧蹋了呢﹗’  
  ‘你……’  
  嚴父的火爆脾氣和嚴烈根本就不相上下,可以說嚴烈的火爆脾氣根本就是遺傳自他  ,所以他們都是禁不起激的。  
  ‘可是……’杜沙磷的話又響了起來,‘你也很可憐耶﹗’  
  ‘我可憐?’嚴母對她的話大感不解,‘為什麼?’  
  杜沙磷忍不住搖搖頭對她嘆了口氣,‘有一個壞脾氣的老公也就算了,竟然還生下  一個同樣壞脾氣的兒子,嘖、嘖﹗’她不知死活的繼續‘興風作浪’,分明罔顧那兩父  子同時瞪向她的怒眼裡冒著的憤怒之火。‘看來,你的日子真的很不好過,得在兩個幼  稚又脾氣嚇人的男人之間生活。’  
  她的話讓嚴母先是一楞,接著呵呵輕笑起來,笑得十分開懷,而那兩個男人卻是一  臉青綠,尤其是嚴烈,憤怒得立即沖上前找她算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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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9-17 21:35:05
第七章

 杜沙磷被嚴烈給推上車,坐都還沒有坐穩,就被他如狂風豪雨似的親吻給攫獲住,他的吻來得又急又狂又猛又熱烈,讓她暈眩不已又無力推拒。  
  實際上,她內心裡對他的渴望也讓她不想抗拒,只是柔順的閉上眼睛任由他侵略,  隨著他的熱烈親吻,讓她內心的渴望也隨之升高。  
  她熱情如火的天性在此時被他刻意的挑逗起來,讓她猶如著火般的火熱身子不安地  蠕動著,貼著他的身子也愈來愈難耐的磨蹭、扭動,似乎想將自己揉進他的體內似的。  
  她的雙手用力的摟著他的頸項,將他的頭往下壓,讓他們四唇親吻之際,更加密不  可分,她不停地扭動著自己欲火高張的身子,一雙手毫無意識的揉亂他的發絲。  
  ‘嗯……’她難耐的嬌喘與吟哦,不斷的發出細微的輕喃。  
  原本嚴烈只是想要給她一個火熱的吻后,就開車帶她離開學校,好找個地方與她談  談的,沒想到,一個吻之后的變化情況,卻是令他這么的難以掌控。  
  他的吻像是一個引信,在他點燃火苗之后,她整個人就火熱的爆炸了,那火爆的性  子宛如烈火般灼傷了他,卻同時在情慾方面發揮到淋漓盡致的地步,讓他根本就無法從  這場情慾火焰之中脫身。  
  而他其實根本就不想抽身,因為她的回應也感染了他,讓他與她一樣熱情的天性也  發揮出來,在她身上不斷的灼燒,熱烈的渴求著。  
  他略微抬起眼來,看見她因為親吻而顯得腫脹又紅潤的唇與微亂的發絲看起來是那  么的性感與亮眼,明白這是他帶給她的,讓他的心底更是悸動不已,得意之情與慾望之  火同時燃上他的眼。  
  他忍不住低吼一聲,因為體內的火正在強烈灼燒著,那嬌媚的姿態令他血脈僨張;  他再次狂野的吻住她,糾纏吸吮著她的唇瓣,再度將她吻得喘不過氣來。  
  看到她喘著氣的嬌媚表情,那微啟的唇瓣讓他的視線眷戀的緊緊跟隨,這一次他吻  上她的唇之際,舌尖也靈巧的探入她的嘴內,並索求著她唇內的甜美芳香。  
  他狂野的發洩體內對她的狂猛情慾,情慾的快感灼燒著他們,讓她幾乎無力再攀住  他。  
  這瘋狂的歡愛讓她幾乎喊啞了嗓子,而他卻絲毫未放緩動作,讓兩人迅速達到了高  潮……※※※  
  激情過后,杜沙磷才覺得自己稍稍能移動身子,看著俯趴在她身上的嚴烈似乎動也  不動的模樣,讓她不禁推著他的肩膀,因為他覆在她身上的重量令她無法承受。  
  但她實在沒有辦法推展他,因為嚴烈還在享受著她柔軟的身子與他緊緊相貼的舒服  感,根本連動都不想動,而不知道他心思的杜沙磷,只覺得自己幾乎要被他壓得喘不過  氣來而難受得要命。  
  在無法推展他的情況之下,她毫不客氣的用力拍著他的背,‘起來啦﹗你重死了。  ’  
  她語帶嫌棄,而他根本就不以為意。  
  ‘不要﹗’他一口回絕她。  
  ‘什麼?’她根本就沒想到他會這么干脆的拒絕她,而且語氣之中還有著耍賴的意  味。  
  耍賴?這兩個字如閃電般擊入她的腦海,讓她愕然的抬眼看他,果然在他的眼裡看  見促狹的笑意閃過,讓她簡直不敢相信,這個一向最愛氣她、與她斗氣的男人竟然也會  對她露出這么孩子氣的一面。  
  ‘我才不要咧﹗人家剛才那么賣力的取悅你,你當然也要回報我一下啊﹗讓我好好  的休息休息嘛﹗’  
  ‘啊?’  
  現下到底是什麼情況?之前他那么無情地傷了她的心,卻在一場歡愛過后,狀況就  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人家說女人心難懂,依她看來,男人的心才真的難以捉摸呢﹗  
  ※※※  
  對于剛才他們在泊車場上的大膽作風與行為,現下回想起來,杜沙磷還是感到膽戰  心驚與不好意思,他們竟然就在那種公開場合上愛起來了。  
  要不是當時正好是上課時間,沒有人經過的話,那她不是要丟臉丟死了嗎?  
  剛才她會急匆匆的催促著嚴烈離開也是這個原因,在歡愛過后才來顧慮這個問題雖  然是遲了些,但她還是覺得快點離開‘犯罪現場’,這樣比較不會有什麼突發狀況,免  得不曉得又會從那裡冒出一些莫名其妙的閑雜人等。  
  她和他之間的八卦傳聞與報導已經夠多了,不需要再加上這火辣辣又煽情的一頁。  
  她的思緒在嚴烈拉著她往他家去時中斷。  
  ‘等一下﹗’她連忙叫住正拉著自己要走進門的嚴烈。  
  ‘先進來再說啦﹗’嚴烈急急的想要將她給帶進門去。  
  杜沙磷當然敵不過他的力氣,只是她發現自己的心突然慌亂了起來。‘你為什麼要帶我來你家?’  
  她的話讓嚴烈不耐煩的瞪了她一眼,眼底的涵義十分的明顯,認為她問了個白痴問題。  
  ‘奇怪了,難道我家是龍潭虎穴不成?不然你干嘛擺出那種表情給我看?’他十分不悅的說。  
  被他的話激出怒氣,讓她瞪視他並用質問的語氣道?
  ‘你這小魔女說那是什麼鬼話?你自己的脾氣又好到那裡去了?’嚴烈握緊拳頭,  在她面前激動的揮舞著。  
  ‘我好不好又關你什麼事了?哼﹗’杜沙磷難得大發慈悲的不去理會他的叫囂。  
  嚴母看嚴烈對杜沙磷的態度,忍不住開口說道︰‘烈兒,人家是女孩子耶,你不好  好疼人家也就算了,嘴巴上還不饒人,叫人家什麼小魔女的。’  
  她的語氣中有著不贊同,她心裡清楚,能讓兒子帶回家的女孩十分特別,可見得她  在他心底的份量有多重。  
  而她這個火爆兒子啊,就算心底對人家再怎么在乎得緊,嘴巴也不會松口的,態度  依然壞得要命,女孩子家是需要人哄的A尤其這女孩看起來又是如此的年輕。  
  她很喜歡這個心直口快、有話直說的爽朗女子,尤其看她剛才和嚴烈在一起的情況  ,足見她是一個可以和嚴烈匹配的好對像,她可不希望她這笨兒子傷了人家的心。  
  嚴烈都還沒開口,杜沙磷馬上接著說︰‘沒關係,我一點都不介意,反正我本來就  是個小魔女嘛﹗’  
  她不在意的揮揮手,不想否認這個事實。  
  她的話讓嚴烈的眼中閃過一抹若有所思的銳利光芒,緊盯著她看。  
  嚴母卻無可奈何的對著自己那如牛般固執的火爆兒子搖搖頭,看到他們剛才進門前  的那種情況,想來兩人是互不相讓,再加上……她特意的看向自己的老公,忍不住嘆了  口氣。唉﹗可以想見,未來的日子精采可期﹗  
  ※※※  
  ‘你真的是個魔女吧?’嚴烈的話突兀的冒出,讓原本優閑地半躺在車椅背上的杜  沙磷倏然坐直身子。杜沙磷瞪大眼睛轉頭看向他,發現他正專心的開著車子,根本就沒  有看著她。  
  ‘怎么?難道我有說錯嗎?’他斜睨了一眼她驚愕的模樣,再次追問。  
  杜沙磷看了他好一會兒,才有些不自然的笑道︰‘難不成你真的把我剛才的玩笑話  當真了不成?’  
  ‘是嗎?’聽到她否認,嚴烈並沒有生氣,反而顯得氣定神閑。  
  ‘當然是﹗’杜沙磷大聲的回答,並激動的將整個身子都靠向他,‘難道你還敢懷  疑啊?’  
  她凶巴巴的模樣,反而讓嚴烈咧嘴一笑,‘小火爆女,別那么激動嘛,我又沒有說  我懷疑你啊﹗’他親匿的在她的鼻頭上輕輕點了點,然後將視線移向前方。  
  他的態度反而讓杜沙磷懷疑的看著他,著實不敢相信他的回應竟然會如此的平靜。  要是在平時,他早就跳起來和她大小聲了,怎么可能會對她有如此寵溺的舉止。  
  杜沙磷微偏著頭看了他好一會兒后,突然像想到什麼似的,縮起腳跪在椅子上,側  著身子將手放在他的額頭上好一會兒后,才困惑不解又喃喃自語地道︰‘奇怪,又沒發  燒,怎么會這么不正常呢?’  
  嚴烈一把拍開她的手,‘你才不正常咧﹗’  
  ‘如果你正常的話,為什麼會突然變成這副奇怪的態度啊?’  
  ‘什麼奇怪的態度?’  
  ‘就是沒有對我大吼小叫、凶巴巴的火爆樣子,而且竟然還對我那么和顏悅色,簡  直是不可能的事嘛﹗’說完,她的眼神驟變,兇惡的死盯著他看,‘說﹗你是不是有什  么陰謀?還是在算計我些什麼?’她以小人之心來忖度他。對于這種小氣巴拉又愛挑剔  她的粗心男人,她是早就看透了,所以啊,他會突然對她這么客氣,一定有鬼﹗  
  ‘喂,你這女人是有病不成?我不對你凶巴巴的,你是不習慣啊?還是一天不和我  大呼小叫的,你就渾身不對勁?’奇怪了,怎么會有這種女人?他大爺今天心情好,不  想和她計較,這樣也不行?  
  ‘誰喜歡和你一天到晚大小聲的﹗我只是覺得像你這種小氣又愛計較的男人,哪有  可能會放過任何凶我的機會?所以我才覺得你不對勁,一定是有病﹗’她理所當然的瞪  視著他,上下打量他的眼神中有著濃濃的懷疑。  
  ‘你才有病﹗’嚴烈沒好氣的說道,然後瞪了她一眼。這女人真是過分,難道就不  能讓他有一天不發脾氣嗎?真是受不了,他為什麼會喜歡上這種女人?  
  他幾乎可以想像未來的日子有多精采,想來,他都可以預期他以後是怎么死的,一  定是被這個女人氣死的,這一點他絕對可以肯定﹗難得他才想要好好的表現一下對她的  寵愛與溫柔,不想對她發脾氣,她竟然還嫌棄﹗  
  ‘哇﹗’杜沙磷對于他的反駁反而樂得拍拍手,笑呵呵的指著他叫道︰‘這樣才像  我認識的嚴烈嘛﹗’  
  看到她這種回應,嚴烈簡直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忍不住大聲對她吼道︰‘你才真  的不正常,我難得要對你好一點,你應該高興才對,怎么非要我吼你才高興?’  
  這女人的腦袋到底是怎么長的?他忍不住翻了翻白眼,無奈的嘆了口氣。他真想把  她的腦袋打開來看看,看裡面究竟都裝了些什麼東西,怎么會這么白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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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9-17 21:35:38
第八章

 ‘可是……’  
  他的話讓杜沙磷不悅的嘟起嘴,以一臉委屈的表情瞅著他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令嚴烈大感吃不消。  
  他突然伸手在她的頭上敲了一記,感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你少在那裡裝可愛。  ’他太了解她了,不相信她的個性會像個可憐的小媳婦般楚楚可憐,尤其她說話還這樣  吞吞吐吐的,更加不像她的個性。  
  真是噁心,他們兩個今天是在做什麼?輪流做出與平常形象不符的行為,真是件可  笑的事。不過,她第一次露出這種神情,還真的讓他覺得可愛極了,但他當然要放在心  底不能說出來。要不然,這個可怕的火爆小妮子一定會因為他說她可愛而扁他一頓的,  她最討厭別人說她可愛了﹗  
  杜沙磷揉了揉自己的頭,然後一個靈活的目光流轉,突然伸手用力的敲在嚴烈毫不  設防的頭上,語氣也變得有些凶,‘你干嘛敲我的頭?欠扁啊你﹗’  
  嚴烈伸出一只手來揉著自己的頭,‘小姐,你也注意一下現下是什麼情況好不好?  我是在開車耶,要是出了什麼事,誰要負責啊?’他沒好氣的吼道。  
  ‘怎樣?誰教你要打我的頭﹗’她用力的哼了一聲。  
  ‘好啦﹗’嚴烈無奈的認栽,‘那你有什麼話就快說啦。’  
  ‘還不是你的錯﹗’  
  她指責他的語氣與眼神可是十分的凶,讓開車的嚴烈不敢有半點的反駁,生怕她又  一拳過來,那恐怕非出事不可﹗  
  只不過……為什麼會是他的錯?他記得他沒說什麼也沒做什麼事啊﹗  
  看他沒有出聲,杜沙磷這才繼續往下數著他的罪狀︰‘因為你平常對我像個哥兒們  似的和我計較東、計較西的,我說一句,你就給我回一句,說話、態度也都那么凶巴巴  的,我當然會認為你這樣的行為才是正常的啊﹗’  
  嚴烈只是睨了她一眼,似乎看出在她那氣憤難平的語氣之下,有著十分認真的神情  ,似乎並不只是單純的耍著嘴皮子。  
  那一眼,就足以讓他看出,她十分在意他平常對待她的態度,那哀怨又充滿委屈的  眼神有著可疑的閃爍淚光,不過只是一下子而已,隨即又消失在那如火焰般的目光之下  。  
  嚴烈並沒有說話,只是盯著前方開車,沒有人知道他心裡在想些什麼,就連杜沙磷  也開始對車內靜寂的氣氛感到不自在,她突然用力的推了推他的手臂。  
  ‘喂﹗你到底是在想……啊﹗’  
  她的話才說到一半,就發現因為她這一推,讓嚴烈的車子失去方向而偏離車道,往  另一邊而去。  
  嚴烈急忙想要將方向給拉回來,卻發現方向盤似乎不受自己的控制,直往車道嚴重  的偏離。  
  ※※※  
  杜沙磷尖聲叫著,不敢相信自己只是這么輕輕的一推,車子竟然會往旁邊偏離。她  的鼻息之間突然敏銳的聞到一絲邪惡的氣息,讓她頓時停止叫聲,並警覺了起來。  
  她彷彿看見車內有一股黑色的氣流緩緩的向他們籠罩而來,讓她驚覺到他們的車子  會出狀況並非單純的意外,而是有人故意要陷害他們,于是她連忙暗念起咒語來,想要  抵抗這股邪惡的力量。  
  不過才一瞬間的時間,隱約可見那火紅色的氣流正與黑色的氣流兩相衝擊,而嚴烈  也開始可以漸漸控制車子。  
  直到那股氣流完全不見后,杜沙磷這才松了口氣的向后靠躺在椅背上,她安心的閉  上眼睛稍作休息,覺得有些疲累;其實剛才的事件對她而言還可以應付,她只害怕會傷  害到嚴烈。  
  微蹙著眉,她心底的擔憂在無形之中不斷的加深,她真的可以確定,有人惡意的沖  著她來,而且不擇手段的非要置她于死地不可。  
  而以剛才的情況看來,對方所運用的模式,應該和她們魔女家族是同類人才對,看  來這件事愈來愈嚴重了,她必須想個法子解決不可﹗  
  ‘你沒事吧?’  
  嚴烈關懷的聲音傳進她耳裡,她倏然睜開眼睛,看著他正用著關心的眼神盯著她看  。  
  ‘我沒事。’她這才發現車子已停了下來,並在路邊停靠著。‘怎么突然停了下來  ?’  
  ‘我剛才覺得怪怪的,渾身感到十分不舒服,所以想要停下來一會兒。’嚴烈微蹙  著眉,‘小磷磷,你知不知道剛才那種行為真的很危險?’  
  ‘我……’第一次,杜沙磷不知道該如何反駁他,因為她確實是輕推了他一下,雖  然不至於造成剛才那種驚險的畫面,但她總不能告訴他他們魔女家族的真實身分吧﹗  
  ‘而且,我在懷疑剛才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的車子怎么會突然失控呢?’他以懷疑  的目光看著她。  
  他這副樣子讓杜沙磷原本無語的不自然表情,突然變得怒火中燒,十分生氣的怒道  ︰‘你干嘛用這種眼神看我?難不成你認為我是故意要害你的嗎?’  
  嚴烈的回應讓她好失望、好難過又好生氣,難道在他的心中她會是那種置他的生死  于罔顧的人嗎?  
  她還敢對他吼,這讓嚴烈也火起來了,他對于她剛才宛如自殺般的行為,感到十分  的氣憤,覺得不該縱容她,‘沒錯﹗你就是一個那么無聊的人,平常要和我怎么斗,我  都可以容忍你,可是你今天這種行為,簡直可惡到了極點﹗’  
  他的怒聲指責讓杜沙磷整個人也火了起來,又驚又怒地吼回去︰‘你簡直太過分了  ,什麼叫作你都在容忍我?既然和我在一起那么委屈你,我們大不了一刀兩斷嘛﹗’  
  看她沒有絲毫告解的樣子,讓嚴烈更是無法就這么輕易的原諒她,決定要讓她受點  教訓、吃點苦頭,于是按下駕駛座這邊的按扭,讓她那邊的車門自動打開,突兀的伸手  指向門外。‘出去﹗’  
  他簡短的命令及冰冷無情的態度是她認識他以來第一次所見,還真讓她嚇得楞住。  
  她怔楞住的模樣,嚴烈根本連一眼都沒看,眼睛只是直視著前方,突然一副疏離的  陌生表情,似乎十分嫌惡她,像趕害蟲般的非要趕走她不可﹗  
  杜沙磷在楞了三秒之后,突然感到心底開始冒出一陣陣的寒意,他從沒這樣對待自  己過,一向會與她吵吵鬧鬧、斗斗氣的嚴烈,再怎么樣也不會用這種可怕的態度對待她  ,這么冰冷又不近人情的他,怎么可能會是她熟悉的那個愛人呢?  
  ‘你這混蛋。’  
  她的手毫無預警的揮了出去,卻被嚴烈早有防備的手給接個正著。  
  嚴烈臉上的表情宛如冰刀般割傷了她的心,讓她無法動彈,只能任由他緊緊的抓痛  她的手腕,因為她的心正被他冷漠的表情、冰凍的眼神與殘酷的話語給狠狠刺傷。  
  這種揪痛之感太過強烈,反倒讓她感覺不到手腕上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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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你以為你還能得逞嗎?我真不知道自己到底看上你那一點?’他切牙切齒地低聲  說著,‘就算你的脾氣這樣我也還能忍受,可是任性過頭,卻是最令我厭惡的。’他毫  不憐香惜玉地用力甩開她的手。  
  被他傷害過后的心是麻木的,她現下只想要狠狠的反擊他帶給她的傷害,怒火讓她  的理智全失,只是口不擇言的想要也讓他受到傷害。  
  ‘是嗎?那你又以為自己好到那裡去了?告訴你,我也只是隨便玩玩的,像你這樣  無聊的男人,我才沒興趣陪你繼續玩下去呢﹗’不想再去看他那張令她傷心的臉,也不  想再去聽他那令她難堪的話語,她隨即轉身想要下車。  
  誰知嚴烈卻因為她的話而狂怒不已,幾乎到了失去理智的地步,他那雙眼眸因為怒  火而變成可怕的紅,五官也因為氣憤而扭曲猙獰,現下的他就像一只被完全激怒的可怕  火獅。  
  他從她身后一把拉住她的腰,用力的將她拉向自己的懷裡,然後激狂的低頭吻向她  的眼臉與頸項之間,在上面留下他狂烈的吻痕與咬痕。  
  他如此激烈的肢體動作,讓杜沙磷整個人完全楞住,直到他的攻擊讓她痛到清醒過  來,不敢相信他會用如此暴力的行為來攻擊她,氣憤讓她開始反抗他。  
  但他卻完全不肯停下來,只是一味的在她身上肆虐,像只嗜血的野獸吞噬著它的獵  物般,讓杜沙磷開始覺得害怕起來。  
  ‘不要﹗’她用力嘶喊著,雙手用力的拍打著他,卻完全制止不了他這種瘋狂的舉  動。  
  恐懼第一次爬上她的心底,讓她渾身打顫,她不敢相信這個自己深深愛戀的男人,  會用這種手段來對付她,眼淚頓時委屈的在眼眶裡打轉。  
  嚴烈早就被她那些話給激得失去了理智,並且因為欲火而停不下衝動的舉止,他完  全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麼,只是一味的侵略她,罔顧她的反抗與哭喊,他完完全全的  失去控制。  
  杜沙磷可以察覺到現下用著粗暴的手段來攻擊她的男人不是她愛的嚴烈,而是一個  可怕的惡魔,在掙脫不開他的情況之下,她暗念咒語,燒灼他的手掌讓他因為燙灼而松  開對她的束縛。  
  她連忙閃出車外,並用絕望又傷心的目光憤恨的看著他,‘我恨你,嚴烈,我絕不  會原諒你今天對我的所作所為,我一定不會原諒你的﹗’她切牙切齒地說著,隨即轉身  大步離去。  
  嚴烈立即下車追著她,此刻他的理智全都回來了。  
  她對他施出魔法火球只用了最粗淺的燒灼,還不至於對他造成任何的傷害,卻讓他  完全清醒過來,這才知道自己究竟對她做了多過分的事。  
  雖然她說的話十分殘忍而過分,但他再怎么樣都不能對她做出如此卑劣的事,他真  是恨死自己的行為了,看她如此怒氣沖沖又對他恨之入骨的模樣,他知道,她絕不會這  么輕易的原諒他。  
  就算他叫了她,她也不會理會自己,說不定還會施展魔法讓自己消失在他眼前,那  他就永遠找不到她了,他該怎么辦呢?  
  ※※※  
  嚴烈緊緊的跟在杜沙磷的身后,苦苦思索解決之道,倏地,他的目光一亮。魔法呀  ﹗他怎么會沒想到呢?忍不住敲了自己的頭一記,他突然朝她背后大喊︰‘你到底肯不  肯老實的承認,其實你真的是一個魔女呢?’  
  他的話讓杜沙磷整個人頓時楞住,並停下腳步來,緩緩轉身震驚的瞪著他,對于他  接下來的話,更是驚訝到無以複加的地步。  
  ‘尤其在經過剛才的情況之后,我不得不深深的相信你是個魔女,你剛才使用魔法  讓我回複理智,並燒灼了我的手掌,對吧?’他舉起手掌讓她看,上面還有淺淺的紅色  印記,‘而且我可以感受到那種魔法的氣息。’  
  他、他怎么可能會感受到她所偷偷施展的魔法呢?而且竟然還能如此敏銳的感受到  魔法的氣息?這……他的話,讓她不得不再重新評估他。這男人難不成真的像小恩恩所  提及的那樣,不是一個像表面上看到那么簡單的人?  
  這一次,換杜沙磷以懷疑的眼光在他的身上審視打量著。  
  嚴烈坦然的任由她打量,也不去躲避。‘你知道嗎?你真實的身分與來歷,我早就  查得一清二楚了,我一開始還真的難以置信呢﹗’  
  ‘你早就查得一清二楚?’他的話更是讓杜沙磷訝異的瞪大眼睛,看著他認真的眼  睛,知道他不是隨便說說,便下意識地一把用力扯著他的衣襟。  
  看她那副激動的模樣,嚴烈並不以為意,‘嗯,我們在一個星期前收到調查報告時  ,還真是大感震驚呢﹗你們的真實身分讓我們這四個很少會表露出太大情緒的大男生,  經歷一次很不一樣的感受。’  
  ‘你們?’杜沙磷臉上的震驚神情並未消退,‘你是說,我們的身分,你們全都知  道了?可是,你們怎么會知道?’  
  ‘一開始調查出來的資料是徐峻委托人去查的,可是后來覺得你們的行徑有些令人  感到不對勁的地方,但又說不出那裡不對,所以我們各自放在心底,又派人去調查,沒  想到我們四個人同時收到一份你們的資料,那內容還真是讓我嚇了好大一跳呢﹗’  
  ‘你是說那份資料是你們各自委托人去調查的?’看嚴烈肯定的點頭,更是讓杜沙  磷內心的不安益形擴大,這么說來,她們四個人的身分再也不是個祕密了。  
  她不相信一般普通人可以查得出她們真實的資料,這其中一定有什麼問題。  
  ‘怎么了?有什麼問題嗎?’第一次看到她用如此凝重的神情沈思著,讓嚴烈關心  的詢問她,直覺地不喜歡看見她異于平常的模樣。  
  ‘烈,你……’杜沙磷抬起頭來看著他,‘你一點都不害怕、也不在乎我的身分嗎  ?’  
  ‘我當然不害怕啊﹗有什麼好怕的?哼﹗你別以為你有魔法我就會讓步,要是你讓  我看不過去,我一樣會凶你的﹗’  
  ‘什麼話?你以為我會惡劣到用魔法來對付你這種普通人嗎?’  
  ‘這句話才是我要說的,你這小妮子只要不惹火我,我就不會這么氣你了。’  
  ‘喂﹗你這個可惡的男人,說那是什麼鬼話?明明是你……’  
  他們之間的和平才維持不到幾分鐘,就又開始兩人之間火爆的衝突對話。只見兩人  同樣漲紅著臉、雙眼冒火的叫囂個不停,似乎將剛才的擔心與暗藏的危險全都甩到一邊  去了。  
  然後,杜沙磷像想到什麼似的,突然用力的將他的領口給用力的揪住。  
  ‘喂﹗你這可惡的混蛋,我還沒和你算帳呢﹗’她露出不懷好意的可怕表情,眼中  依然閃爍著熊熊的怒火。  
  她突然又變成這樣可怖的表情,讓嚴烈忍不住提升警覺,並一把想要揮開她的手。  ‘你在干嘛啊?拜托﹗雖然每個人都知道你不像個女人,不過你也稍微控制一下,在大  馬路上這樣和一個男人拉扯,多難看﹗’他也不客氣的吼回去。  
  ‘是嗎?那你既然知道我是個魔女,剛才為什麼在車上對我表現得那么殘忍無情?  你這又是什麼居心?明明想要甩掉我,又怕找不到好藉口嗎?’  
  ‘那你呢?什麼和我只是玩玩?我沒有把你捉起來打一頓屁股,你就要偷笑了﹗’  
  ‘你這不知悔改的臭男人……’杜沙磷簡直快被他給氣死了,明明是他錯在先,卻  又不肯對她低頭,難道他以為她杜沙磷是這么好欺負的嗎?  
  剛才的傷害實在太深刻了,要她如此簡單的原諒他,他去旁邊等著吧﹗  
  ‘哼﹗你才是不知悔改的魔女。’嚴烈的嘴巴十分的倔,他明知自己剛才對杜沙磷  的態度是過分了些,但他不只拉不下那個臉向她道歉,甚至還因她剛才說和他玩玩的那  句話深受打擊、耿耿于懷,所以他也不輕易認錯。  
  啪的一聲﹗她又趁他不注意之際甩了他一巴掌,讓嚴烈氣得跳起來,一副直想找她  拚命的可怕模樣,緊握的雙拳似乎很想要扁她。  
  ‘你這……’  
  他才說了兩個字,就被她臉頰上的兩行淚給震住。‘明明知道我是個魔女,想也知  道,剛才車子會偏離是因為有我們魔女一族的敵人在暗處搞鬼,就是想要置我于死地,  若非我用魔法相對抗,我們早死了,而你竟然還責怪我,說我任性過分,你當你自己是  紙人啊?我這樣輕輕一拍,你就能把車子偏離到那種地步去嗎?’  
  她恨恨的瞪視著他,說完一連串的話就轉身離去,決定不再理會這個會氣死人的臭  男人。  
  誰知,嚴烈卻在楞了三秒后,從她身后拉住她的手臂,讓她轉了個身面對他。  
  ‘現下我也懂了,你還真行哪﹗讓我以為自己傷了你,而對你產生愧疚之感,卻什  么都不告訴我。我還正在納悶我怎么會傷了你,我明明沒用什麼力氣,你就這樣吐血飛  了出去,原來那也是你的敵人造成的,對不對?’  
  他的質問,她並沒有否認。  
  ‘對﹗’她挑釁的看著他。  
  ‘好﹗很好﹗你真的很好,非常的好。要走你就走,我也不希罕你,也不會去留你  的。’他轉身拂袖而去。這可惡的小魔女,明知他一直對傷了她的事耿耿于懷,她卻始  終不向他解釋,任由他的愧疚感 濫。  
  可惡﹗真是太可惡了。他邊在心底暗咒,邊大步的走向他的車子。  
  兩個負氣、火爆又愛面子的有情人就這樣分道揚鑣。  
  ‘臭男人﹗我也不要你留,有本事你最好不要來找我,要不然我死也不會理你的,  我要讓你后悔死﹗’  
  ‘我才不會。’他邊回頭,邊對她大吼著,誰知,話聲嘎然而止,因為她已施展魔  法消失在他眼前了。  
  這還是他第一次親眼看見她施展魔法消失在自己眼前,還真感到有絲怪異呢﹗  
  ‘哼﹗那又如何,離開你這個火爆又愛惹我生氣的小魔女,才是讓我感到慶幸的事  呢﹗’他嘴硬的說著,心底卻浮上悵然若失又空虛的感覺。  
  他的心在后悔,他知道。  
  不﹗他死都不會后悔的,他才不要一個常會和他大小聲又喜歡對他使用暴力的火爆  小魔女留在他身邊氣他,這樣說不定他還能多活幾年呢﹗  
  他用力的甩上車門,憤怒的揚長而去,在心底有道小小的聲音卻坦白地告訴他,他  情願少活幾年,也想要她的陪伴。  
  愈是這樣想,他愈煩躁的讓自己的行車速率飆到極速,想要忘掉她。  
  ※※※  
  ‘福祉、危險、懷疑、信任、真愛、邪惡、恐懼、背叛……’杜沙恩緊閉著眼睛細  聲的說出這一連串的話后,緩緩的睜開眼睛看著圍在她四周的姐妹們,眼裡有著一抹深  刻的悲愁。  
  ‘這就是我所看到的景象,再多我也無能為力了。’她的話顯得有些無力,眼神黯  然失色,不複之前的光彩。  
  杜沙雪微蹙眉坐在杜沙恩的身邊,‘恩恩,今天有吃藥嗎?’  
  杜沙恩微弱的一笑,‘別擔心,我吃了。’  
  杜沙雪只是點點頭,看向其它的姐妹,發現她們都用同樣擔心的目光看著杜沙恩。  
  大家心底都十分明白,沙恩的身體似乎比之前更虛弱,而且虛弱的原因還是因為一  個男人……她們都很想和那個讓沙恩如此耗費心神的男人好好談談,但沙恩堅持不要任  何人介入他們之間,她認為那是他們彼此所該償還的情債。  
  但那並不表示她們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最疼愛的小妹因此而喪失性命,她們會隨時  注意她的情況而插手管這件事,不管沙恩要不要。看到目前這種情況,她們都明白除非  事情有所改變,或是那男人轉了性子,否則,她們要插手的日子已不遠。  
  因為沙恩的精氣神益顯虛弱,還有她的預知能力與感應力也愈來愈弱了,著實令人  擔憂不已。  
  ‘可惡﹗’杜沙磷忍不住跳了起來,雙手還握得死緊,怒氣沖天的模樣看起來似乎  很想扁人。‘我實在看不下去了,看看小恩恩這個樣子,你們還要我忍下去?真是受不  了,我非要用我的火球去把那臭男人給燒個精光不可﹗’  
  杜沙恩從背后一把抱住她,‘別這樣,磷磷,算我求你,這件事讓我自己來解決。  ’  
  ‘可是……’  
  杜沙磷的話被杜沙雪冷冷的話語給打斷。  
  ‘磷磷,別再多說了,讓恩恩自己去解決吧﹗現下你的事比較重要。’  
  ‘是啊﹗’杜沙恩連忙附和︰‘磷磷,我們先來解決你的事吧﹗這一次你的對手可  不是像淇淇的那么簡單呢﹗’  
  她的話並沒有讓杜沙磷放棄想要去燒了那個男人的企圖,但在接觸到杜沙雪不贊同  的眼光時,她也只有憤慨的作罷,但嘴裡卻一連串的咒罵不停,坐到椅子上去,根本就  對自己的事完全不在意。  
  ‘哼﹗那個躲在暗處的小人要是有本事現身的話,我一定把他燒得精光,哪還有什  么好怕的啊?’杜沙磷露出一副不屑又氣憤的表情。她可沒忘了她和嚴烈會走到決裂地  步,那個‘小人’是罪魁禍首﹗  
  ‘磷磷,不要輕忽對手的力量,照你所說的情況看來,對付你的這個人,應該是比  對付淇淇的那個人還要更厲害些。’  
  ‘雪雪,你干嘛長他人志氣、滅自己的威風?’杜沙磷十分不以為然,並不認為自  己會輸給那個躲起來不敢見人的對手。  
  ‘難道你剛才沒聽到恩恩說的話嗎?她那些話並不是沒有涵義的,而是和我們姐妹  的未來有關,我們絕不能那么輕忽敵手的可怕性。’  
  杜沙雪嚴厲的話讓杜沙磷忍不住專注的看著她,‘雪雪,我突然覺得你對這件事好  像很在意似的?’  
  ‘我當然在意,我一直在密切注意這類的事情,並且還去找大姐她們商量過,發現  她們似乎對于這類的事情早已有所警覺,並要我轉告你們,要小心注意、提升警覺。’  
  ‘是喔﹗那她們有查到些什麼嗎?’連大姐她們都遇到這類的事?看來事情並沒有  那么簡單,而且看沙雪眼中閃過一抹憤恨更是難得,她一向都不輕易表露自己的任何思  緒,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奇怪了,誰有那么大的本事能融化她這冰霜魔女啊?好奇  心讓她開始集中注意力。  
  ‘嗯。她們還在繼續追查之中,不過,大約已經知道與我們作對的人和我們是一樣  的身分,她底下擁有八個和我們足以對抗、甚至不輸給我們的魔女手下,並派她們來消  滅我們。’  
  ‘她?她是誰啊?又為什麼要這么做呢?難不成我們曾得罪她?’  
  ‘她是誰目前還無法知道,大姐她們還在設法調查,似乎有些眉目了,至於她為什  么要這么做也依然是個謎,不過我一定會想盡辦法把她給找出來。’  
  很少看到杜沙雪會有如此激狂的憤恨表情,還真讓杜沙磷她們全都嚇了一大跳,忍  不住驚訝的對看一眼;剛才還只是眼神一閃而過,現下可全都表現下臉上了,這還是第  一次呢﹗  
  ‘嘖、嘖﹗’杜沙磷忍不住嘖嘖稱奇的以一種曖昧的眼神瞅著杜沙雪看,‘雪雪呀  ,究竟是誰改變了你呢?’  
  聽見杜沙磷的提醒,杜沙雪這才又恢復了原先冰冷的表情,冷冷地瞪了她一眼。‘  閉嘴﹗’  
  ‘好嘛﹗那你說,和我作對的這個人又是什麼來頭啊?’杜沙磷忍不住吐了吐舌頭  ,連忙轉移話題,她知道杜沙雪那種冰冷的可怕個性可是惹不得的。  
  ‘幾天前對付淇淇的那個魔女,是一個由憎恨累積起來的百年魔女,而你這次的對  手還不知道是哪一個。’  
  杜沙磷忍不住大聲抗議︰‘雪雪,你這不是廢話嗎?’有說等于沒說,真是白搭﹗  
  ‘不能這么說,雖然我不知道這次對付你的魔女是為了什麼原因而變成這副模樣,  但她所累積起來的法力確實比對付淇淇的那個魔女還要難纏些。’  
  ‘不能知道她的來歷嗎?我覺得她的魔法似乎不在我之下,因為她的藏身處我隱約  可以感覺到,卻無法正確的掌握,而且她的手段實在有夠小人的。’講到這裡,杜沙磷  就感到十分的生氣。  
  ‘磷磷,你自己要小心點就是了,照你所說的,我……’杜沙恩突然用著極其擔心  的口吻插入她們的對話之中,而且顯得欲言又止。  
  她們馬上察覺到不對勁,心急的杜沙磷率先開口︰‘什麼?小恩恩,你知道些什麼  ?’  
  她十分為難的看著杜沙磷,‘反正你自己小心點就是了,還有……’她拿出一個黑  色的小錦囊交給她,細心交代︰‘記住﹗務必要將它戴在嚴烈的脖子上,這很重要,千  萬不要忘了。’  
  杜沙磷並沒有拒絕,小心的將它收下,還十分懷疑的看著杜沙恩。‘小恩恩,為什  么不說下去?你有什麼事不讓我知道嗎?’  
  ‘不是不讓你知道,而是……’  
  杜沙恩的目光閃爍,話也只說了一半,就求救似的看著杜沙雪,因為她的心一向最  軟,禁不起人家的追問和請求,但這件事她又不能說,否則反而會造成麻煩。  
  杜沙雪一接收到她的眼神,馬上示意杜沙淇帶杜沙恩去休息,由她來應付杜沙磷的  追根究柢。‘磷磷,你先答應我,在看到嚴烈時,一定會馬上把那錦囊讓他戴上,我再  告訴你原因。’  
  杜沙磷馬上保證的點點頭,‘好啦,我答應便是,那你快說吧﹗’她們姐妹之間有  一個十分不成文的規定,一旦答應了姐妹之間的任何事,絕對會去做到,所以她們口裡  的承諾是十分重要的。  
  ‘難道你不曾想過,你每次受到攻擊時,誰都會在身旁?’杜沙雪提醒她,眼裡閃  過一抹憂慮的幽光,似乎還有什麼事瞞著她,不願讓她知道。  
  杜沙雪的話讓杜沙磷猛然跳了起來,臉上的表情是憤怒與擔心的,‘可惡﹗要是她  敢對嚴烈下手,我就把她燒個精光﹗’她才一說完,就運用魔法讓自己平空消失。  
  杜沙雪這才顯現出憂心忡忡的表情。‘真希望沙磷能以她的智能與判斷力和臨場的  回應來化解這次的危機,否則的話……唉﹗’  
  杜沙雪站了起來,看向樓梯的方向,心底對杜沙恩的事情感到十分的棘手;看來,  她得找一天去和那個男人好好的談談了,本來她也不想去的,因為個人都必須去承擔個  人的宿命。  
  但大姐卻特別交代她要去會會他,否則事情將會難以收拾,不過得要在適當又要命  的時機去才有用,唉﹗還真是令她頭痛呢﹗  
  想到頭痛,她就想到那個在她生命之中更令她頭痛的人物,看了看時間,他也該醒  了,或許該去看看他了。  
  她暗念咒語,消失在客廳之中。  
  ※※※  
  ‘可惡﹗’杜沙磷忍不住低咒出聲,真沒想到,她都還沒給嚴烈戴上這個黑色的錦  囊,他就和她打了起來。  
  看著他那雙變得邪惡又可怕的眼神時,她才知道,小恩恩欲言又止的事情是指什麼  。  
  她邊閃躲他凌厲的攻擊,邊在心底暗叫不妙,她知道自己在對付的是那個躲在嚴烈  體內的魔女,可是,這身體可是她最愛、最在乎、最重視的嚴烈的身體哪﹗要她出手傷  他,她怎么狠得下心來呢?  
  但,她這樣閃閃躲躲、有所顧忌的樣子,魔力根本就無法完全施展開來,她怎么可  能會打得贏她?‘喂,你這小人,有本事就不要給我躲著。’  
  看到嚴烈這個樣子,她真是氣死了。這可惡的魔女,竟敢占著他的身體,還與她對  打,要是有個閃失,那該怎么辦?何況,她根本無法使出她最拿手的火球,因為那會燒  傷嚴烈的肉身,而那個躲在他體內的可恨魔女就會跑掉,根本就無法對她造成任何的威  脅。  
  ‘哈哈哈。’從嚴烈口裡傳來的是十分陰惻淒冷的恐怖笑聲,‘怎么?不忍心對自  己的愛人出手?真是個傻瓜。’她說著,又對杜沙磷擊出猛烈的黑色魔法光束。  
  杜沙磷迅速的閃避著,開始覺得自己躲得有些吃力、野狼狽,這種只能守不能攻的情  況,真的讓她有些吃不消,尤其她的魔法是屬于攻擊性十分強烈的那種,對于防守、保  護自己這方面的咒語,她真的學得不多。  
  以她的個性來說,她一向都是先攻再說,捺不住性子的她,根本就無法和人慢慢的  磨,所以她才會對各種攻擊性的魔法感到有興趣並努力去鑽研、練習,以對付各種敢犯  上她的敵人。  
  但這種情況卻是她從沒遇到過的,要她如何能從容應付?沒多久,她就開始顯出窮  于應付的窘狀,這讓她在心底又急又氣,要不是有嚴烈在,她早就把這個可惡的魔女給  燒個精光了。  
  ‘噢﹗可惡﹗’她突然被擊中肩膀,讓她吃痛的喊了一聲,卻依然挺起身子來閃躲  她下一個攻擊。  
  她的呼痛聲,直入被控制住身軀的嚴烈心底,讓他倏然瞪大眼睛,‘磷磷,你沒事  吧?’他吃力的說出這句話后,感到自己的身子似乎不受自己的控制般,一直攻向她。  
  杜沙磷被他突然出聲的話給嚇到,回過神后,她立即以著充滿驚喜的表情與語氣對  他道︰‘烈?烈,真的是你嗎?’  
  ‘磷磷,你自己小心點。’看到她受傷,讓他好心疼,尤其又是因為他而受的傷,  雖然並不是他的本意,卻讓他感到愧疚,他知道磷磷會這樣全都是為了要保護他。  
  當時他實在不該和她斗氣,說了那些傷害彼此的負氣話,那時他才一停下車來,就  發現自己的身子似乎被一股邪惡又可怕的黑暗力量籠罩住。  
  ‘烈,你……’杜沙磷簡直不敢相信她可以聽到嚴烈的聲音,她以為他已經被那個  可惡的魔女給控制住心志,根本就無法恢復神智。  
  ‘該死﹗’倏地,另一道原本在嚴烈體內的女性沙啞聲音又響起,對于嚴烈能夠開  口,並頑強的抵抗她的力量,感到有些訝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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