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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安靖]怕了寂寞才愛你[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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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9-18 21:38:39
第九章

  方秋澄坐在單人沙發上,她的對面,分別坐著莫解語以及剛剛趕完設計圖的楊鳳兒。

  「有什麼事?這麼急著要跟我們說?」一邊打著大大的呵欠,楊鳳兒大半的精神其實已經去到了跟周公下棋,不過因為對象是感情很好的同居友人,所以她努力地撐著。

  「呃,那個……」看著楊鳳兒腫脹得看不出她原本可愛圓滾的大眼睛,方秋澄一時之間竟然無從說起。

  莫解語淺淺一笑,解意地替她起了個頭:「秋澄,是不是你的他要你搬過去跟他住?」雖然是問題,但那篤定的語氣,彷彿她一早就知道方秋澄會有這樣的決定。

  方秋澄被她這麼一問,反倒臉紅了起來,「是的。」她誠實地回答。

  楊鳳兒的精神,因為她們兩個的對話而回來了。她驚訝地看著方秋澄如玉的臉頰上掛著的兩抹紅暈,「秋澄,你臉紅了?」她的語氣,好比看到十大不可思議事件在自己面前呈現一樣。

  方秋澄的臉更紅了,「我、我臉紅你有必要說得像看到清朝最後一個太監出現在你臉前一樣嗎?」羞窘得她都口不擇言起來。

  楊鳳兒搔搔頭,她的語氣有那麼誇張嗎?

  莫解語輕笑出聲,「這是一件好事,證明你們已經想更進一步了。」身為朋友的她,當然會替秋澄感到快樂。

  「嗯,今天他向我求婚了。」帶了點羞怯,方秋澄有些臉紅,不好意思地道;臉紅是因為今天在她考慮時,那男人用著極羞人的方式,逼她答應他,以及答應先搬過去跟他住。

  「哇!秋澄你居然成為我們三個當中,最早一個結婚的人。」楊鳳兒驚歎出聲:「我一直以為會是解語姐的說。」因為那種溫婉嫺熟的性子,絕對是當老婆的第一選擇。

  「楊鳳兒你今天是跟我槓上了是不是?」每一句都跟她堵嘴!方秋澄裝怒地瞪了這個像個小女孩的同居人。

  「冤枉呀大人,我哪有跟你槓上的意思,你想太多,只是……」總是快樂上揚的眉頭,此刻垂下,不再飛揚,「只是我想到,你搬出去後,屋子就會剩下我跟解語姐,以後我們三個就不能像以前那樣,一起縮在沙發上看驚悚片,或者是圍在一起吃解語姐煮的飯,我就有點……有點……我不會說啦!」小丫頭眼兒紅紅的,明知道方秋澄會得到幸福,可是一想到以後屋子裡會少了一個疼愛她的姐姐,她就是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陣的難過。

  此話一出,原來還佯裝著沒什麼的莫解語,也是一陣的沉默;好不容易培養出默契以及感情,即使她老早就有心理準備,但由方秋澄親自開口,還是叫她有點捨不得。

  可惡,跟杜伊凡一起後,她就變得很愛哭!方秋澄看著她們,心裡鼻頭一陣的酸。

  好不容易在機緣巧合下得到兩個好知己,還沒有享受夠住在一起的樂趣,還沒有製造更多的歡笑記憶就搬出去,她也好捨不得。

  「好吧,我今天就跟他說,我不要這麼快就跟他結婚,也不要搬過去跟他住了。」她打定主意,不想看到她們難過的樣子,「我也不想搬出去。」

  她難得任性的說詞,又引來一串的笑聲,不但莫解語笑了,連楊鳳兒也聽得咯咯地輕笑起來。那甜甜軟軟的笑聲,一掃方才的沉重氣氛。

  「你們笑什麼?」被笑得莫名其妙,不明所以的女人出聲發問。

  「秋澄,你想我們被你的他怨死嗎?你放心,我跟鳳兒並不是『情人去死團』的團員,不會埋怨、詛咒你們的。」她有那個心就已經教她們感到滿足了。莫解語稍稍止住笑聲,卻止不住笑意。「而且我猜,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他要求你搬過去跟他一起住了?」

  方秋澄臉又紅了點,「嗯。」

  「湊巧,我有一個表妹最近也在找房子想搬,你搬走後,我就把房間租給她;不過秋澄,你要記得,我這裡永遠都會留一間空房間給你,只要你想,你隨時都可以回來這裡。」莫解語溫柔地說。

  方秋澄感動地看著她,「謝謝你,解語。」她真的,沒有認錯朋友。

  「對啊、對啊,你就把這裡當成你第二個娘家,想回來就回來,每個星期都回來我也不介意的。」楊鳳兒舉雙手支持。

  「提起娘家,秋澄,你結婚這件事通知你的父母了嗎?」莫解語問,雖然秋澄很少提起她的父母,但莫解語猜,她的父母應該依舊健在。

  聽莫解語這麼一說,方秋澄才憶起,她並沒有通知過她的父母;但,他們都有興趣聽嗎?或者他們連當她的主婚人也不願意吧?

  瞧見了方秋澄臉上一閃而過的落寞,莫解語與楊鳳兒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她們兩個一個去零嘴櫃裡拿零嘴,再到冰箱裡拿冰凍好的汽水,另一個則走到放置DVD的櫃裡,拿出最近最新添置的驚悚片。

  「我最近買的,可是你跟鳳兒忙,沒空陪我看。不如今天晚上我們一起來看,順便慶祝你找到一個愛你的男人,怎樣?」莫解語揚了揚手中的片子,淺淺地笑著問。

  用零嘴跟電影來慶祝,怎麼聽都有點怪異。但方秋澄一點都不介意,因為她們只是不想讓她繼續感到難過而已。

  所以,她用力地點了點頭,接過楊鳳兒遞過來的零嘴跟汽水,接著三個女人在沙發上緊緊依偎著,看著巨大顯示幕上的可怖畫面。

  只是,方秋澄想著,或許,她也該向她的父母說一聲,免得自己真的會落得一個不孝的罪名。

  ***

  雖然決定了,但應該用什麼方式、什麼時候回家一趟,告訴父母她要結婚的這件事?

  方秋澄趴在床上,思索著這個困擾著她的問題。

  甫從書房裡跟希斯講完電話回到臥室的杜伊凡,看到的,就是他的未來老婆皺著眉頭,一副煩惱得不到解決的苦惱樣。

  「怎麼了?」上了床,將她挪進自己的胸前靠著,他低聲問著,大掌在她的背上輕柔地磨擦著。

  被摸得舒服的她闔上眼,輕歎一聲後才道:「我在想,我應該什麼時候回去跟我爸媽說我們要結婚的事。」

  他也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因為他從沒有打算跟那對殘酷對待她的男女交待什麼;不過,她想要告訴他們,他也不會反對。

  那始終是她的父母。

  「你想什麼時候回去,我都會陪著你。」明白她對父母的那份怨,卻又無法擺脫那血緣的羈絆,可這些都不是外人可以解決的,他只能這樣地道。

  她抬手,抱住了他的頸項,唇靠在他的耳邊低喃:「謝謝你。」幸好有他陪著她,給她壯膽,否則她還真的不知道會拖到什麼時候。

  「用其他東西來報答我,如何?」他抱緊她,讓她整個人壓在他的身上,什麼的「其他東西」,不言而喻。

  她雙頰一燙,忍不住地瞪他,「你滿腦子就只有這些嗎?」語氣中,是無可奈何的嬌嗔。

  「現在的確是只有把你壓在床上,讓你哭著求我的情景。」一想及那些肉欲的畫面,他的身體便隨之而沸騰起來。

  什麼渾話?「我才不會哭著求你!」這一點她很有信心。

  「怎不會?我們第一次的時候,不就哭著求了嗎?還有上次,不就哭了嗎?」他提醒著,那天被他壓在身下,逼她答應他的求婚時的記憶。

  那活色生香的記憶,因他的話而統統勾了起來。

  這男人,總是在床上變了另一個人一樣!

  「別鬧了。」她警戒地退開,小心翼翼地避開可能發生的事。

  背後的大掌,牢牢地,將她釘在他的胸前,無法動彈半分,「秋澄,賭一下,看看你會不會再一次哭著求我要你。」

  「不要!」不是欲拒還迎,這個「不要」是貨真價實的不要,「我們明天還要工作呢。」她揚起一抹討好的笑。

  「明天請假。」他霸道地決定了,大掌開始剝開她身上的衣服。

  「杜伊凡,你可以再霸道一點!」她拍著他的手,但是拍不開,而且還絲毫阻止不了他的動作;而他,則是如她所願的,再霸道一點。

  身上的衣服,在大掌的蹂躪下,很快就被扔到地上去。

  炙熱的吻,封住了她不住抗議的唇,屬於他的氣息緊緊地包圍著她。他的舌放肆地翻攪著她唇瓣間的舌尖,一時又勾動她的舌,要她進入他的唇中讓他吸吮,強勢地要她回應他。

  熱吻在她幾乎喘不過氣時才停止,她別過臉,貪婪地呼吸著。

  而他,並沒有浪費這些時間地吻著她的臉,她的五官,而後漸漸地往下吻去,吻過她的纖細的頸項,吻上她胸前溫柔的隆起。

  胸前那敏感的粉色乳尖,有了感覺地挺立起來,那一片雪白上顯得更加地惹人憐愛;他含進其中一隻粉嫩,用舌繞吸、用齒輕咬,手掌則撫上另一隻空虛的柔乳,靈活的指玩弄著頂端的乳尖。

  雙腿間的秘處幾乎是回應似地變得濡濕。她有點難為情地咬住左手的指,不讓壞心的他聽到自己按捺不住的呻吟。

  「乖,別咬著自己。」他拿開了她的指,不准她將那嬌媚的喘息收藏起來。

  失去阻礙的吟聲從紅潤的唇中傾瀉而出,在房中回盪著。

  另一隻大掌,沿著纖細的腰際曲線往下撫去,勾起她其中一條大腿環上他的腰,他的指撫上她收藏在層層花瓣之間的小核,那泛起了濕意的觸感,讓他滿意地一笑,「都濕了,這麼想要?」語末,便微微使勁地揉弄起來。

  一串的嬌吟取代了抗議,他根本就沒打算要她回答!可是,在他刻意的撫弄下,她根本就毫無還擊之力,只能一再地發出那教她自己也聽得又羞又臉紅的喘息。

  溢出蜜液的水穴傳來一陣的空虛,她弓起身子,無聲地暗示他,可是,他的指只是繼續揉弄她的小核,似乎看不懂她的暗示。

  他又在作弄她!

  這男人,很熱衷於將她的身體撩撥到不同的程度,然後藉此觀察她的反應,如果是他喜歡的反應,他絕對會一再地在她身上撩撥,一再地讓她為他軟了腰、徹底地濕了。

  不服輸的念頭,在此時湧現!不知哪兒來的力量,她竟然可以反身將他壓在自己的身下,跨坐在他的腰腹間,濃稠的水液因為這個姿勢沾上他的腰腹,她的臉瞬間熱燙得嚇人。

  可是,她不要退縮。

  「你想主導?」被冷不防地壓在身下的杜伊凡,一點也沒有為這突如其來的狀況而感到不悅,相反,他強壓下蠢蠢欲動的欲望,等待著她接下來會做出些什麼舉動,來滿足兩人的情欲。

  這個姿勢,他曾經試過教她,可是,骨子裡頭極為害羞的她坐著沒一會兒,就羞得逃之夭夭,非得他強勢地將她抱回床,壓下身下狠狠地佔有她,才能平熄那被勾起的熊熊欲火。

  而今天,她想要用這個姿勢來要他,他當然是求之不得,只想她快快動作,別讓他等太久!

  她俯視著身下的男人,忍下了害羞的感覺,右手緩緩地摸上他的胸膛;她喜歡他的身體,強壯而結實,讓她愛不釋手。

  指尖徐徐地滑上他胸前那咖啡色的小豆,輕輕地,蹭過。

  他的呼吸一窒,而後加重。

  這是他的敏感帶之一,她像個發現了什麼秘密的小女孩,勾起一抹俏皮的笑,將從他身上學來的折磨方式一一地回報在他的身上。

  他深呼吸著、喘息著,可是還是無法對這樣的挑逗保持冷靜,「妖女!」他的嗓音,變得粗啞,像在抵抗什麼巨大的疼痛似的。

  看著他美麗、性感的反應,什麼害羞的全都被方秋澄拋到腦後。她就像被迷惑了一樣,身子趴俯在他的身上,用唇取代了指尖,將那被他逗弄得挺立的小豆吮入口中,學著他用舌繞吸、用齒輕咬。

  他的呼吸變得更沉更重。

  還沒有失控。看著那張闔上眼抵抗強烈快感的男性臉龐,方秋澄偏過頭,腦中閃過一個念頭,一個絕對會讓他開口求她的念頭。

  她滑了下身子,兩手撫上他胯下的男性,那高高挺起的欲望,既燙又熱,如同一塊熱鐵一樣地被她包裹在手心裡。

  「老天!」他不敢置信地睜開眼,看著這個不知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膽的女人,居然握住他的欲望,上下地滑動起來,甚至在滑過那頂端時,用著指頭磨蹭著那巨大且堅硬的頭部。

  「喜歡嗎?」她故意地問,手指又刻意地蹭過那敏感至極的頭部。

  「該死!」他咆哮出聲,想要伸手捉起這個使壞的女人,狠狠地進入她,要她整夜都為他哭泣出聲;可是她掌指帶來的極樂快感,卻教他無法如心隨意地這樣做,「用力點,緊點!」他粗啞地命令。

  他的反應,應該是喜歡沒錯!她聽話地收緊了手掌,加重了指間的力道,用著不算熟練但仍讓他痛快淋漓的方式來滿足他。

  然而,明明他並沒有碰她,可是,雙眼看著他這模樣,鼻尖嗅到他動情時的男性麝香味,她居然也有了感覺,水穴的空虛感更明顯了。

  看著手心中的男性欲望,她咽了咽口水,放開手,改以濕透的水穴入口,抵上他……

  驟然失去的快感教他發狂似地想捉她回來,可是她分開雙腿、用著那水濕的小穴抵住他時,所有的動作全在那瞬間靜止。

  她感覺到他那足以讓一切焚燒起來的眼神,不過她還是專注著用著身下渴望的軟穴,一寸一寸地吞噬他的硬挺。

  當他全然地進入了她,她的腿早就顫抖得不能自已。

  他不允許她在這個時候停下來,捧住了她的臀,他使勁地挺進她的身子,每一下的進入都直抵她的最深處,退出時挾出大量屬於她的水液,兩人之間交合的地方濕了一片。

  他比以前進得更深,教她的身子全程都繃得好緊好緊,不一會兒便被送上高潮,顫抖地趴在他的身上。

  身下的男人再也按捺不住地反身,將虛軟的女人重新壓回身下,架開她的腿,將腫脹得接近疼痛的男性,再一次深深地埋進她,甚至不給她喘息的時間,逕自地在她甜蜜銷魂的身子上製造一波波的快感。

  才經歷高潮不久的身體極度敏感,在他狂野的進出下,很快便就要迎來另一波的頂峰;修長白嫩的腿主動地環上他的腰,臀兒更是在他進入時抬起,迎合著他的攻擊。

  「伊凡……伊凡……」雙手插進他的髮間,讓那銀白的髮糾纏在指上;她難耐地反覆喚著他的名,祈求更多的憐愛。

  托起她的臀,他加重腰際的力量,每一下都深深地埋入她,而後又淺淺地退出,再重重地埋入,將她再一次地送上高潮。

  水液氾濫似地湧出,讓他進出的動作更加地暢順,沒有半點的阻撓。登上高潮的水穴傳來陣陣的緊縮,一再地逼壓著在她體內的他,那瘋狂的快感讓他快速地律動,直至將所有的欲液全在傾瀉在她的體內。

  「我……沒有哭著求你……」累得快要昏睡過去的她,還不忘剛剛兩人的打賭。

  聞言,杜伊凡露出一個寵溺的笑,「對,你沒有哭著求我,而是我求你。」他倔強的女人,連這種事也要與他爭辯。要他認輸也沒有關係,反正,可口的「甜頭」他已經吃下肚了,讓一下她也沒有關係。

  不過現在,他得派人去查查,她那對父母是否有所改進,或者還是跟以前一樣混帳,只會傷她的心。

  如果他們仍然死不悔改的話,那麼,就算用盡一切的方法,他也不會讓那對夫婦來他們兩的婚禮。

  絕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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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9-18 21:39:04
第十章

  坐在黑色真皮沙發上,方秋澄打量著眼前俊美的男人。那張臉,白晰而無瑕,如果不是他喉間突出的喉結,她會以為他是「她」。

  想想,好像最近她被「邀請」到人家書房裡坐坐的次數還真不少!今天只不過是到超級市場買點東西,回去煮給杜伊凡嘗嘗而已,哪知道一走出市場又被幾個男人團團圍住了,讓她想打個電話向杜伊凡求救也不成。

  被帶到書房,這個俊美的男人便直接喊她「小嬸」,介紹他自己。

  原來,他就是那個只比杜伊凡小一歲的侄子,希斯。聽著一個年紀比自己大的男人喊自己做小嬸,那感覺,除了被人叫老了好幾年外,還是挺怪異的。

  「你扔下德國所有的事,大老遠跑來這裡,就是為了見我一面?」家族族長有沒有這麼閒?方秋澄端起香濃的紅茶,輕啜了口後問。

  「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小嬸,真的是聞名不如見面。」她那處變不驚的冷靜,讓希斯刮目相看;難怪伊凡非她不可,甚至連唐尼那老狐狸也想將她招攬入自己旗下。

  「那麼另一個原因呢?」無事不登三寶殿,指的應該就是眼前這個男人吧?她打量著他。

  「求小嬸幫我一個忙。」

  「用綁架的方式來求我?」方秋澄挑眉,以為自己聽錯了,「你這方式,所向披靡吧?」

  果真是句句帶刺,原來伊凡喜歡又嗆又辣的女人。

  「不是,而是伊凡總是陪在小嬸身邊,我不得不出此下策才能請到小嬸到我府上一聚。」希斯露出淺淺的笑,那笑,妖嬈得讓人挪不開目光。

  方秋澄有著片刻的眩目,為什麼杜伊凡沒有警告她,他的侄子會是這樣可怕的妖孽?「什麼要求非得在他不在的時候找上我?」眩目歸眩目,但她定力夠,不會輕易被妖孽迷倒的。

  「我想唐尼已經跟你大概提過伊凡對我而言,有多重要吧?」

  這句話,聽起來真曖昧!方秋澄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一點也不怕他會生氣。

  衝著他那句話,她是杜伊凡的未婚妻,那麼他絕對不敢動她半根頭髮的;更何況,他還有求於她,如果她不拿點翹,怎麼能對得住自己?更別說要替杜伊凡那些年,替他做牛做馬的代價。

  「我猜猜,你這次費了這麼大的勁兒『邀請』我來這裡,是希望我能夠說服伊凡,要他跟你回德國,繼續像以前那樣幫你?」抱歉喔,他這個如意算盤打不響了!「我想伊凡既然決定了,他就是想清楚了。我想我的幾句話並不會對他的決定造成任何的影響,所以你找錯人了。」

  「不,小嬸,你猜錯了,我並沒有要你去說服小叔,要他跟我回德國。」希斯露出一抹笑,輕聲地道。

  不是要她去說服杜伊凡跟他回去做牛做馬,那他要她來有什麼目的?方秋澄不說話,等著他自己開口。

  「我邀請小嬸來這裡的目的,是請小嬸你離開伊凡。」他再度露出那抹顛倒眾生的笑,輕聲地告訴她,他這一趟的目的。

  萬萬也沒想到,他提出的條件居然是這樣,方秋澄有著片刻是傻住了,「為什麼?」她問。

  「為了你,伊凡居然拋棄了家族,不要權力、不要財富,更二話不說地拋棄了我,留我獨自一個面對那些可笑的親戚,說真的,我還真是挺生他的氣的。」他用著談論天氣的平靜語氣,說著最毛骨悚然的話:「而你,我真的對你恨之入骨了,恨不得讓你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但如果除掉你,伊凡卻會恨我一輩子,我當然不可能讓這種事發生,所以只好委屈自己,繼續與你站在同一塊的土地上,呼吸著相同的空氣。」

  想她方秋澄何德何能,居然能讓一個人這麼的痛恨著。

  「不過我想,如果用你來跟他換,他應該會答應我的條件吧?」俊美無濤的臉上,浮現一抹冷笑,看向她的目光冰冷而毫無情感。

  果然是一個沒人性的地方長大的孩子,他那副模樣,印證了方秋澄對那什麼貴族的反感。

  「你應該知道,他不喜歡那個『家』。」她說著,故意用著嘲諷的口吻;任誰也不可能會喜歡那種鬼地方的吧?

  希斯當然知道。

  杜伊凡會離開,除了主因是方秋澄之外,另一個就是杜伊凡也痛恨著那個讓他成長充滿了痛苦與不快的地方。

  「既然知道,你卻還是逼著他回去!希斯,你真是一個自私的小鬼。」明明他就比自己年長,可所作所為全然像是一個還沒有長大的小孩,方秋澄忍不住諷刺地說。

  被諷刺了,希斯不怒反笑,「不管你說什麼也好,總之,你跟伊凡說,你要離開他,跟你那個前男朋友再續前緣,然後這輩子別再出現在伊凡眼前。」

  「我這樣說,他會相信嗎?你也太低估了伊凡,以及伊凡對我的信任了吧,希斯小弟弟?」她還是用著嘲諷的口吻,像是故意地激怒他。

  「你最好別惹怒我,那不是你可以承擔的下場。」臉上的笑稍稍斂去,希斯微微瞇起眼,警告地說。

  「他不會相信的,他知道我有多不願意跟陳揚光復合。」她一點也不介意再接再厲,逼得他徹底發狂為止。

  因為她有信心,伊凡會很快就來救她。

  而真的如她所願的,希斯真的徹底地發怒了。他欺身上前,將方秋澄壓在沙發上,一把撕開了她的上衣,露出底下的粉色內衣,「你覺得,如果你被我玩過了後,伊凡他還要不要你?」他露出猙獰的笑。

  他會要!

  只是,方秋澄還來不及開口,她身上的希斯便被人重重地摔了出去。

  她抬起頭來,瞧見了自己一直在等的人。

  「你終於來了,真慢。」她站起身,投進他早已為她打開的臂彎裡,「你的那個侄子,真沒有禮貌,一下子要殺我、一下子又要非禮我的。」她努力地在加油添醋。

  將她抱進懷裡,並脫下身上的襯衫穿到她的身上,杜伊凡瞪向那越來越膽大包天的侄子,「希斯,我以為,我已經說得很清楚。」只會當他的叔叔,但卻不會再回去亞曼撒斯家族做族長的教父。

  抬起手擦去唇角的血跡,希斯有點不甘心他會這麼快就來到,但一想到龍門在這裡的勢力,要找出他的落腳點簡直是輕而易舉。

  「伊凡,你留在這裡,只會什麼都沒有。」

  「我不會什麼都沒有,因為我還有她。」杜伊凡收緊手臂,抱緊了懷中的女人,「希斯,別逼我連最後一點的親情也不顧。」杜伊凡丟出最後一次的警告,教希斯馬上閉了嘴。

  他很清楚,杜伊凡的個性。因為杜伊凡向來說到做到,如果他真的要完全不理會他這個侄子,他完全能做到。

  希斯像隻敗陣的小犬,垂下了雙肩,沮喪得像是世界末日。

  「沒事吧?對不起,我來晚了。」他以為希斯不會對她出手,因為希斯知道她對他而言,到底有多重要!但沒想到……剛剛他甫到達,就瞧見希斯壓在她的身上,撕開她上衣的那一幕,如果希斯不是他的侄子、不是他大哥最愛的兒子,而他的自制力又是過人得好的話,他可能,會失手將希斯撕開一塊塊。

  「我沒事。」方秋澄搖了搖頭,她早就知道他會來救她,所以她一點擔驚受怕的感覺也沒有!倒是她有一個疑問,「你真的不回去嗎?在這裡,你只能是一個小小的工程師,得到的全不是在德國所得到的可以媲美的。」

  「但是,你願意跟我到德國嗎?」要她扔在這邊所有的朋友、工作,跟著他到一個全新的地方開始,她可願意?「秋澄,我絕對不會放你任你一個人留在這裡的。」他無比認真的說。

  仰望著那教她愛戀不已的五官,他心甘情願地為她拋棄在家族裡垂手可得的名利,為什麼她不能替他作出小小的犧牲?

  工作,在那邊再找不就可以了?朋友,現在的科技通訊設備那麼好,要隨時隨地聯繫她們也可以,再不濟,搭飛機回來小住也可以……所以,在短短幾秒鐘之間,她便已經做好了決定。

  「伊凡,如果你想回德國的話,我願意陪你一塊去。」她伸手撫上他的臉頰,露出一抹淺淺的笑,說道。

  她的話,讓他感動地闔上眼,抱緊了她。

  這女人,怎麼可以每天都讓他再多愛她一點,每天都會帶給他更多的感動以及快樂?怎麼可以?

  希斯沒料過這一點,他以為,方秋澄不會像杜伊凡那樣,願意拋下所有的一切,跟著他一齊到德國去。

  原來……她的愛,並不亞於杜伊凡。

  「不,我們不去德國。」但出乎希斯與方秋澄所料,杜伊凡拒絕了。

  「為什麼?」兩把嗓音,同一個問題,同時響起。希斯與方秋澄,同樣地不明白為什麼他會做這樣的決定。

  杜伊凡低頭,輕吻了她的額際,然後轉向一臉陰色的侄子,「希斯,秋澄不適合亞曼撒斯家族的生活。那只會讓她更加寂寞以及備受孤立,她待在這裡會比較快樂。」

  「那麼我的快樂呢?又有誰來顧?」希斯不甘心地問。他好不容易以為終於能擺脫這種可怕的日子,為什麼現在一切又回到原點,他還是得回去亞曼撒斯家族那種黑暗、毫無親情而言的家族裡?

  「希斯,你需要一個繼承人。」杜伊凡刻意地再提醒他。

  「你……」希斯差一點就跳起來,指住小叔的鼻尖大吼!然後,他像是恍然大悟一樣,「伊凡,你曾經答應過我一個條件,現在,我想到那個條件是什麼了。」

  杜伊凡沒有猜想過他會突然提起這個,但還是問:「是什麼條件?」

  「你說我需要一個繼承人,你說得沒錯,所以,你必須在兩年內給我一個繼承人。」這樣他只要再等個二十年,就可以正式擺脫這一切可怕的枷鎖,「這就是你可以永遠脫離亞曼撒斯家族的條件!」

  「為什麼?你要繼承人你不自己去生一個?為什麼我們的孩子將來繼續替你做牛做馬?」杜伊凡還沒有反對,他懷裡的那個女人就已經在跳腳了。

  除了家族內那些被利欲沖昏了腦袋的人之外,怎麼可能會有其他人,願意將自己的子孫推上一個吃力不討好的位置上,時時等著人來暗殺?

  「因為,我喜歡男的,兩個男人是無法生寶寶,所以你們其中一個兒子必須成為我的兒子。」

  「你是男同志?」方秋澄千想萬想也想不到是因為這個原因。

  「對。」他大方的承認。

  「你!」怒火差一點就完全爆發,讓方秋澄真的衝上前將這個死小子痛扁一頓,強逼他放棄搶她家孩子的條件。

  只不過杜伊凡卻在這時抱住了她,「交給我處理,好嗎?」

  不重也不輕的話,卻安撫了她,讓她將怒氣壓下。

  手掌撫過她的髮,像在摸一頭乖巧的寵物般,杜伊凡再看向那個還是一臉陰霾的侄子,「希斯,我答應你,如果將來你沒有生下繼承人的話,我們的長子就過繼給你。」

  希斯看了眼他懷裡忿忿不平的女人,「希望,你能遵從你的約定。我不希望,到頭來還是一場的空歡喜。」他這一次,並不會為任何人或任何事改變初衷。

  「我絕不食言。」

  「那麼,我也不強留你們。」希斯背過身,冷淡地下著逐客令。

  他也應該明白,杜伊凡是絕對不會再跟他回德國的了。

  為了那個女人,杜伊凡第一回動手打了他。

  伸手撫向破損了的唇角,那刺痛,一再地提醒他,剛才發生過的事。

  其實,他的確該感到滿足了,為了穩固他族長之位,伊凡足足等了五年,忍耐了五年的時間才離開他,放手讓他自己成長。

  對,也該滿足了。

  雖然以後不會再有一個亦父亦兄的伊凡在他身邊,但他已經成長到一個不需要教父在身邊的地步了。

  剩下來,他要做的,就是準備一個適合的環境,讓下一任的繼承人繼續族長之位。

  他等著自己卸下重擔的那一天。

  ***

  「為什麼你要答應他?」甫走出希斯的書房,方秋澄忍不住地問他,雖然孩子還沒有出生,但已經是她心頭的一塊肉;不過,她也相信,孩子也是他心頭肉,他是不可能讓自己的孩子去做什麼族長。

  見她雖然不明白,但卻沒有像剛剛那樣發怒,他便知道,她懂他的做法有他的意思,所以他先俯下首,給了她一記熱吻,然後才緩緩地回答她:「我們的孩子,一定不會當上族長的。」

  「為什麼?有另外一個倒楣鬼被那混小子看上他的種嗎?」

  「不是。」

  「那是為什麼?」

  「希斯現在還有點遲鈍,只要他開竅了,他想要繼承人的問題便會迎刃而解。」不過,就是不知道得等多久。

  說到這,她也明白了。

  只要她的孩子不用去為人家做牛做馬做到半死,她也懶得理會希斯那個自大的小子。

  不過說回來,「那死小子真的只比你小一歲?為什麼我左看右看,他都像一個被寵壞的死小孩?」那任性的表現,哪裡像一個成年人了?

  杜伊凡沉笑出聲,「雖然他不像,但他的確只比我小一年。對了,我約了你的父母,這個星期天會上門拜託他們,順便將我們的婚事通知他們。」驀地,他說。

  「這個星期天?」那麼快?方秋澄吃了一驚,她還沒有做好萬全的心理準備,去見至少有三年沒有見的父母,而且,「他們願意見我嗎?」她有些不肯定,怯然地問。

  「他們當然願意。」他握住她的手,給予她勇氣。

  他緩緩地告訴她,在她外公、外婆離世,她的弟弟,也就是被那對混帳夫婦捧在手心的兒子,已經看得出她的改變;他一直想接她回去家裡頭住,但唯一的擔憂就是那對白目夫婦還沒有看清楚她,就會像以前那樣對她。

  待她的弟弟弄定那對夫婦,讓他們極度後悔自己曾經對她做出的那種事後,她卻已經搬走了,再也讓他們找不著;所以當他一上門,他們便緊緊地捉住他,問著所有有關她的一切大小事務。

  他知道,他們會從頭珍惜她,所以,他才會提出星期天帶她回去。

  「真的?他們真的願意……接納我?」感到睫上有淚珠凝聚,她連眼也不敢眨,怕那顆代表感動與傷心的淚會掉下來。

  「相信我,他們萬分的願意,而且還迫不及待地想將你嫁給我!我想,他們已經在準備嫁妝,以及宴客的名單了。」至少他們在他離開時,是已經開始著手準備這些沒錯。

  「是你去找了他們吧?」她不笨,一下子就知道他的篤定從何而來,「謝謝你,伊凡,真的很……謝謝你。」

  「不必謝我。」他伸指拭去她還是掉落的淚,「如果你真的想謝我,給我生幾個孩子吧。」他們的孩子,一定會美得像天使。

  ***

  中獎了!

  看著面前的驗孕結果,方秋澄無法確定自己應該感到高興,還是感到難過。

  有了寶寶,她當然是高興不已,直想衝出去跟外頭那個同樣緊張兮兮的男人分享這件值得喜悅、值得狂歡的事!但是,希斯那混小子的話,卻猶如毒蛇一樣纏繞著她的心,硬生生地將這份喜悅扼殺掉。

  誰想要自家的小孩還沒有好好地享受童年的快樂,就要逼著上那些雜七雜八的繼承人課程?一想到自己的孩子將來要吃這種苦,過這種可怕的生活,方秋澄除了差一點飆出淚來,就只想衝到德國將希斯那個混小子撕成一塊塊,再扔到太平洋去餵魚!

  「秋澄?」門外傳來杜伊凡的嗓音,雖然力持冷靜,但依舊能夠聽得出他的緊張。

  因為廁所裡的女人,一進去就是大半個小時,只是驗一下有沒有懷孕而已,用不上這麼久的時間吧?

  聽到他的問句,方秋澄掙扎了下,才緩緩地將門打開,迎上那雙充滿了擔憂的綠眸,無法言喻的感覺一下子就掠住了她,她紅著眼眶,靠進他的胸前。

  「中獎了,恭喜你要當爸爸了。」她輕歎一聲,說著。

  杜伊凡只覺得自己的心像在乘坐雲霄飛車一樣,起宕跌盪得好厲害。剛剛她一副難過的表情,他還以為他們弄錯了;但結果是她明明有了,可是卻一副天快塌下來似的表情?

  抬起她的臉,如果不是知道她也是深愛著他、也喜愛小孩子的話,她那奄奄的表情絕對會教他誤解成,她不想生他的孩子。

  聰明如他,一下子就猜到她這副表情的來源,「我不是跟你說過,我們的孩子絕對不會當上家族的繼承人嗎?」對他的話一點信心也沒有,真該罰。

  「可是,希斯那死小子不是同志嗎?」男人跟男人怎麼生孩子?「還是說,他要去找代理孕母?」她帶著點希冀地問。

  「不,家族並不允許這種事發生!繼承人的母親,必須是正妻,否則一律都不許當上繼承人。」他無意打破她的妄想,但事實就是殘酷的。

  聞言,她的眼更加地紅了,「還是你有預感,我們只會有女兒,沒有兒子,所以孩子們都不用去替那個鬼家族做牛做馬的?」她再問,不斷地想些超乎現實的理由來說服自己。

  那一瞬間,杜伊凡有一個疑問,是不是懷孕女人的性子都會徹底改變?不然,他的秋澄為什麼淨是想些不可能發生的事?「秋澄,我不是先知,我不可能知道我們會不會有兒子的。」

  「那你憑什麼認為,我們的孩子不會當什麼鬼勞子的繼承人?」失控的孕婦忍不住地大吼出聲,抱住他的雙手,改為揪住他的衣領,一副如果他說不出可以說服她的理由,就會將他推出去代表孩子去當繼承人的氣勢!

  為母則強,連老公也不要了。

  看著她這副模樣,杜伊凡勾起了唇角,為她拚命想守護孩子的氣勢,「先別急,這一胎還不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如果是女孩的話,不就可以了嗎?」他試著安撫失控的大肚婆。

  他的話,稍稍令她安靜下來,也給了他三個月的寧靜時期;甚至連希斯不斷地送補品過來給她時,她還在安慰自己這胎是女孩,不怕被希斯搶了去。

  可是,當那笑得和藹、和善的老醫生告訴她,她肚子裡的孩子是一個健康的男娃娃時,隱忍了三個月的情緒大暴走,在產檢室用力地捶著孩子的爸的胸口。

  「杜伊凡,你騙我、你騙我、你騙我、你騙我!」一連串的指控,外加一連串力道十足的捶打。

  天可憐見,他從沒說過她這一胎一定會是個女孩!杜伊凡有冤難伸,更不敢擋那一下下足以教他內傷的槌打,生怕擋了之後她會更加地火大,傷到她自己。

  沒什麼威脅力的嗓音,溫和地響起:「孕婦切忌大動肝火,會影響到胎兒的發展。」

  捶打的動作像是定格了一樣,堪停在距離他的胸膛五公分的位置上。

  杜伊凡向老醫生投去感激的目光,感激對方救了他一命。

  「旁邊那裡有一間小房間,杜先生,你可以帶你太太去裡休息一下,待她情緒穩定點再離開。」老醫生指了指與診療室相連的一扇小門。

  「謝謝。」杜伊凡摟著方秋澄,走進那扇小門,「好點了嗎?」他俯首,問著懷裡還在喘氣的孕婦。

  方秋澄將臉埋在他的胸前,對於自己剛剛的失控感到非常的羞愧。

  「不用擔心,我們的孩子一定不會被希斯帶走的。」知道無法再幫希斯掩飾下去,杜伊凡輕歎一聲,靠在方秋澄的耳邊低語:「雖然希斯說他是同性戀,但他的旁邊從不曾出現任何一個情人,不管是男的,或是女的。」

  方秋澄先是不解地抬頭看著他,好半晌後,在他默認的目光下恍然大悟,「你是說,其實那小子不是喜歡男的,只是想逃避繼承人的位置,所以才裝同志?」

  「是的。而且有蘿珊娜在,我可以肯定我們的孩子百分之百安全!」所以請不要再搥他胸口了。

  「蘿珊娜?她是誰?」

  「蘿珊娜是前管家的女兒,現在接替她的父親成為希斯的管家,照顧希斯的生活。」見她情緒漸漸平復下來,杜伊凡也露出一抹如釋重負的笑,一點也不內疚自己將侄子的秘密抖了出來。

  「希斯喜歡她?」

  「雖然希斯沒有承認過,但我想是的,希斯喜歡蘿珊娜。」而且還很愛的那一種。

  「他沒有承認過?他從來沒有親口說過他喜歡蘿珊娜?」聽到這句,原本稍稍平復的情緒又再一次波動起來,「如果他沒有真的喜歡上蘿珊娜,你猜錯了,那寶寶……」

  杜伊凡無言了。

  而結果,在足足被捶了十個月,在孩子「哇哇」下地時,始作俑者希斯,牽著一個冷淡的金髮美女,一同來到病房間探望甫生下孩子的方秋澄,以及明顯受盡了折磨的杜伊凡。

  「伊凡,我以為生孩子的是小嬸。」而這個始作俑者居然還故作風趣地道,最後當然是被扔出病房,未來十年都待在那個辦公室做牛做馬,再也無法騰出時間來見他們。

  自那次後,希斯深深明白一件事,就是惹誰都好,就算惹火杜伊凡也沒關係,但千萬別讓方秋澄動氣,否則那會是比惹怒杜伊凡更加嚴重的後果!

  希斯真是悔不當初!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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