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查看: 1685|回覆: 11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都市言情] [ 艾棻 ] 掠愛天子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Rank: 5Rank: 5

狀態︰ 離線
跳轉到指定樓層
1
發表於 2011-9-21 22:41:41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 x 1
 
 
  哼!裝什麼清高嘛,碰都不給碰一下?!

  搞清楚!這是他們李家欠他的!

  當初要訂婚約的是他們,現在毀婚的也是他們,

  從頭到尾他說過一句話了嗎?

  連他是生是死都還沒搞清楚,

  他的未婚妻就想坐上紅轎去當人家的少奶奶?!

  該死的!跑了正牌的姊姊,他當然要抓她這個妹妹來抵帳!

  想當初,她們姊妹倆不是爭著要嫁給他嗎?

  既然姊姊棄權,當然由她這個當小妹的來遞補囉!

  怎麼?不行?她跟他不適合?!

  誰理她啊,就是因為她太「小」而他太「大」,

  這樣尺度上才可以有很大的「出入」嘛!──
 
 
已有 1 人評分SOGO幣 收起 理由
lovebaby99 + 10

總評分: SOGO幣 + 10   查看全部評分

喜歡嗎?分享這篇文章給親朋好友︰
               感謝作者     

Rank: 5Rank: 5

狀態︰ 離線
2
發表於 2011-9-21 22:42:31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

  明代自明成祖永樂元年(一四零三年),至明憲宗成化,八十多年間,政治安定,社會繁榮,堪稱為明朝盛世。而江南一帶的養蠶業,因為人民富庶,對絲綢的需求增加,使得江南的絲織品益形發展。  

  但到了明末,政治腐敗,導致社會經濟低迷,民怨四起,各地不斷有起義的浪潮出現,同時,盜匪亦猖狂不絕。  

  此時,江南一些布莊,為了擴展營業範圍,紛紛往內地發展,亦即陝西、山西等黃河一帶,因為當地一些富裕或有地位的堡主,特別喜愛南方的絲織品。  

  揚成帶著妻子方氏和年方十四歲的獨子揚溥凡,以及隨從等約十人,意欲前往山西太原縣,之後轉往陝西長安城,與當地商主洽談絲織品合作買賣的細節,在行經杭州妹婿李元家的布莊時,決定登門造訪。

  ******

  在李家廳堂裡。  

  「大哥,近來可安好?」李元和妻子揚氏問著。  

  「好!好!」揚成說著。  

  由於多年未見,李元的妻子揚氏一反平日嫻雅,顯得激動了些,她頻頻向大哥揚成詢問著關於家鄉的事,以及年邁的爹娘可否安好。  

  「大哥,這是凡兒嗎?都已經長這麼大了!」揚氏看著站在大哥旁邊的揚溥凡說著。  

  「是的,凡兒,快向姑父及姑母請安。」  

  只見樣貌英挺的少年,必恭必敬的向他們問好。「姑父、姑母,您們好。」  

  李氏夫婦見揚溥凡如此溫文有禮,再加上其相貌雖秀氣,但眼神卻是炯炯有神,認為這孩子未來肯定是人中之龍,對他是喜愛不已。  

  這時,僕人將李家的兩位女兒給帶到廳堂來。  

  李家大女兒,今年六歲,名叫李淨兒,有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小女兒名叫李浣兒,今年四歲,和姊姊一樣有著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  

  兩名小娃生得是玲瓏剔透、粉雕玉琢的,教人萬分喜愛。  

  「淨兒,浣兒,你們兩人快向舅父、舅母問好。」李元說著。  

  兩個小女孩非常有禮貌的走向前去,同聲問好。  

  小女孩們的乖巧可愛,讓揚成夫婦笑呵呵。  

  「看著這兩位小姑娘的樣子長得多好呀,將來一定都是大美人,」揚成向著夫人說著,方氏也認同的直點頭。  

  「大哥,您說笑了,凡兒長得這般俊俏,將來才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呢!」李元稱讚地說道。  

  「我看這兩個小女孩的模樣可愛極了,不如將一個許配給我們家凡兒,不知妹婿的意思如何?」揚成提議著。  

  兩家的家世背景相當,又有姻親關係,若能結為親家,那是再好也不過了。  

  李氏夫婦聽見大哥的提議,高興的直說好,因為他們也很喜歡那斯文有禮的揚溥凡。  

  就這樣,李家將大女兒,六歲的李淨兒,許配給了揚家的獨子揚溥凡。

        ******

        在李家的庭院裡,揚溥凡坐在石椅上,兩旁坐著兩個小表妹。  

  「溥凡表哥,聽娘說,以後我就是你的新娘子了,表哥會一輩子疼我,對不對?」李淨兒睜著一雙大眼,天真爛漫的說著。  

  「沒錯!」揚溥凡已經十四歲了,他當然知道新娘子的意思。  

  此時,原本乖乖坐在一旁的小浣兒,忽然哭了起來。  

  「怎麼了,小浣兒,為什麼哭了?」  

  小小的李浣兒無預警地哭了,讓揚溥凡和李淨兒困惑地同時看向她。  

  見小浣兒哭著,揚溥凡溫柔的抱起她小小的身子,讓她坐在自己腿上,看著她小臉上豆大的淚珠,讓他好生愛憐,他輕輕的為她擦去臉上的淚水。  

  兩個表妹都長得很可愛,但比起許配給自己的大表妹淨兒,小表妹浣兒似乎讓自己更是喜愛。她和淨兒表妹都有著一雙晶圓的大眼,但或許是因為她的臉蛋更小,肌膚更為白皙紅潤,因此看起來模樣可愛極了。  

  「表哥,人家……也要當你的新娘子。」小浣兒抽泣著。  

  「當我的新娘子?」  

  「因為姊姊當你的新娘子,你就會只疼姊姊,不疼浣兒了,所以人家也要當你的新娘子!」小浣兒天真無邪地說著。  

  她是聽奶娘說,姊姊是表哥的新娘子,以後表哥會疼愛姊姊,但是,她也好喜歡表哥,怕表哥就這樣讓姊姊給搶去,因此,她也要當表哥的新娘子,這樣,表哥就會疼她了。  

  「浣兒,娘說我們只能一人許配給表哥,你不要胡鬧了。」李淨兒學著大人的口吻說著。  

  「可是……人家就是要嘛,我要當表哥的新娘子!」  

  聽見姊姊說著,李浣兒又開始放聲哭著。  

  「浣兒……」  

  「我不管,我就是要當表哥的新娘子。」小浣兒邊哭邊說著。  

  「好,好,你們都別吵,也別哭了,這樣好了,就讓浣兒當表哥的新娘子。」  

  揚溥凡愛憐地用衣襟替小浣兒擦拭眼淚,瞧她哭成淚人兒,讓他好生心疼。  

  「那姊姊呢?」小浣兒大大的眼眶裡還噙著淚水,懷疑的問著。  

  「那就不要姊姊了,表哥就只要小浣兒當新娘子,好不好?」揚溥凡俊俏的臉上勾起一抹笑容,眸光溫柔地看著她。  

  小浣兒淚眼婆娑的望向姊姊,有點擔心被姊姊責罵。  

  李淨兒一向很疼妹妹,也不想妹妹這樣哭得如此傷心,便說:「那好吧!就讓浣兒當表哥的新娘子好了。」李淨兒含糊地答應著,她心想著,只是騙騙妹妹罷了,表哥也一定是這樣想的。  

  「你看,姊姊也說要讓小浣兒當表哥的新娘子了,不哭了,嗯?」揚溥凡細聲地說著。  

  「嗯!」聽見姊姊這麼說,李浣兒終於破涕為笑,在揚溥凡懷中開心的點頭。  

  「那我要跟娘說去,說表哥要浣兒當他的新娘子。」忘了剛剛還哭鬧著,小浣兒開心的直嚷著要去找娘。  

  揚溥凡的嘴角不覺地微微上彎,將李浣兒自懷中放了下來。  

  「娘!」李浣兒開心的跑著回廳堂裡找她娘去。  

  「表哥,剛剛我說要讓浣兒當你的新娘子,其實我是在騙她的,你也一樣吧?」  

  「是嗎?」他也一樣嗎?年少的揚溥凡,眼裡迅速閃過一抹輝芒,覺得自己似乎比較喜歡小表妹李浣兒,因為她真的長得好可愛。  

  望著李款兒離去的小小身影,他內心起了一種強烈的悸動!

  ******

  揚成一家人在離開李元布莊後,便往目的地山西太原縣前進。  

  他們一行人在太原縣停留了近一個月,然後順沿著山西境內的汾河,轉往陝西的長安。  

  「老爺,前面躺著一個人!」一名走在前頭的隨從說道。  

  「是嗎?」揚成上前察看,並救起了那名昏厥的男子。  

  那人看似中暑的模樣,因此揚成讓他喝了些水,待那名男子甦醒後,得知他也是欲前往長安城,因此揚成讓他跟著他們一起走。  

  幾個時辰後。  

  「我們可以在這裡休息一下嗎?」被揚成救起的男子說道。  

  也好,反正天氣這麼熱。  

  「停,我們先在這裡歇會兒。」揚成向大家指示著。  

  黃河一帶,夏天的天氣是又乾又熱,讓來自江南暖濕氣候的一行人,都大感吃不消。  

  若不是為了讓夫人也見識一下中國黃河之壯美,以及讓兒子學習做生意,揚成是不會帶妻兒一同前來的,而且他也沒有料想到天氣會是這般酷熱。  

  再幾個時辰就可進入陝西省了,相信那裡一定熱鬧多了,不像這兒,一眼望去淨是乾旱,方圓五百里,不用說住家了,連間過路的休息客棧也沒有。  

  在休息的當兒,只見那名剛加入他們的男子,一個人跑到前方,從腰際間掏出一個小火炮來,迅速地點燃後,拋向天空。  

  在他們一夥人還不明白他為何這樣做時,一陣吵雜且急促的馬蹄聲向他們這邊來了。  

  揚成心頭浮現一股不祥的預感,這麼多的馬蹄聲,莫非是強盜?難不成自己剛剛救起的人是他們的同夥?  

  他們在山西停留時,曾聽說陝西境外一帶,盜匪充斥,不但集體出擊的搶奪旅行或生意人的財物,有些強悍兇猛的盜賊,甚至會殺人滅口。  

  揚成緊張的立刻往前察看:沒錯!  

  有一群蒙面的人衝著他們而來,很顯然的,他們是土匪,而那名男子是故意假裝中暑讓他救起,來做內應的!  

  一群高頭大馬、蒙著臉的隊伍,正快速往他們的方向來。  

  「快,大家快上馬車,往回走!」揚成大聲的叫嚷著。  

  三輛馬車同時驅車前進,揚氏夫婦在馬車內緊摟著兒子。  

  很快地,那群盜匪已追上了他們。  

  約有十五、六個的盜匪,將他們團團圍住了。  

  「全都下馬車來,站到一旁去!」一名盜匪用著粗厚的聲音,大聲吆喝著。  

  「我的物品以及所有銀兩,大爺們儘管拿去,但請饒了我們!」揚成抖縮著身體,只求保住性命。  

  「你好可惡!假裝昏倒讓我們救你!」在一旁的揚溥凡,年少方剛,生氣的對那名讓他們救起的內應大喊著。  

  「哈哈哈,不可惡怎麼當強盜!是你們的好心害了你們的,下次記住,別再那麼輕易的相信人心!」那名首領嘲笑地說道,「不過,沒有下次了!」  

  那名首領奸邪地笑著,然後拉起韁繩,轉過身來,說道:「把他們全都殺了!」  

  「不要呀!爹——娘——」  

  「啊——」一個少年淒厲的慘叫著。

  ******

  「堡主,您快看,前方似乎有商人被搶了!」  

  近幾年來,山西、陝西一帶,經常有強盜出沒,起先都還只是搶奪物品,但最近的盜匪,不但搶物品,還絕不留活口,真是泯滅人性。  

  天龍堡的堡主——天剛,與其堡內的總管石賢,正在回天龍堡途中。  

  「我們快過去看看!」天剛策馬前進。  

  天龍堡在陝西省內,是擁有最多農耕地的一座城堡,依附於城堡的佃農將近上千人,近年來更經營進口買賣,做起沙漠往來的運輸生意。  

  天龍堡的堡主天剛,年近五十,在其兩任妻子皆難產而亡後,便未再娶妻,以致雖有龐大的家產,但卻無子嗣,這也是他晚年的遺憾。  

  「堡主,他們全都被殺了,沒有活口。」石賢下馬察看。  

  「唉!我們慢了一步。」天剛坐在馬上,搖頭歎氣。  

  「仔細地再察看每一個人!」  

  「堡主,這名少年似乎還有氣!」石賢突然驚呼道。  

  「真的嗎?我看看!」天剛矯健地從馬背上躍下。  

  天剛扶起了滿身是血的少年,「他雖然身中兩刀,但都未深及要害,我們快將他帶回天龍堡!」  

  ******  

  揚溥凡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胸口上的傷讓他痛的醒來。  

  「你醒了?」  

  有人在對他說話。揚溥凡困難地睜開雙眼,看著那位說話的人。  

  他看了一眼後,隨即又閉上了眼,心裡想道:這人有張和藹可親的臉,像爹一樣……  

  爹?對了,爹娘怎麼樣了?  

  他迅速地睜開雙眼,「我……爹和我娘呢?」顧不得身體上的疼痛,揚溥凡焦急地問著站在自己眼前的陌生人。  

  「我是天龍堡的堡主,我叫天剛,你們一行人,除了你以外,包括你爹娘,全部都死了,我已經命人將他們埋葬了。」  

  在救回少年後,天剛便命人將其他死者全部葬在一塊,讓他們可以入土為安,不致曝屍於荒郊野外。  

  「我爹和我娘,他們……」揚溥凡在聽到這噩耗後,俊逸的臉愀然變色,忍不住地哭喊著。  

  這一用力哭喊,他的胸口更痛了,讓他不得不用手去壓住傷口,以減緩疼痛。  

  可是,心中的痛,卻是怎麼也遏止不了。  

  「孩子,你先別激動,這會讓你更痛的。」天剛望著少年臉上痛苦的表情,內心也為他感到難過。  

  揚溥兒仍舊低頭哽咽的哭著,傷口很痛沒錯,但失去雙親的痛,讓他痛入心扉,像萬蟻鑽動般,啃蝕著他身體的每一部分。  

  「孩子,你別難過了,好好在此養病。」天剛拍了拍少年的肩。「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少年慘白著一張臉,眼眶裡淨是淚水,雙眉緊皺不語。  

  揚溥凡兩眼無神,腦子裡想的全都是爹娘,現在他該怎麼辦?只剩他一個人……  

  「唉!你就留在『天龍堡』裡,好好的休息吧!」  

  天剛看得出來他內心的痛苦,若他現在不想說,他也就不勉強他,讓他先安靜的休息再說吧。「你專心地在這裡養傷,其餘的就不要多想了。」  

  天剛一直都沒有孩子,現在遇上了這遭逢不幸的孩子,他像個父親似的和藹對待他,畢竟能救了這孩子,也算是和自己有緣分。  

  望著這個可憐的孩子,天剛不禁想起因難產而亡的老婆,想起他那無緣見面的孩子,如果那個孩子當時能活下來的話,現在也差不多是這個年紀。  

  這個孩子已經沒有了爹娘,不知道他的家鄉是否還有親戚,若是沒有人可以照顧他,他是非常願意留下這個孩子,他會把他當做是自己親生兒子般的疼愛。  

  雖然這孩子略微白皙清瘦,但是,骨子卻不錯,是個練武的好身子。  

  如果這孩子願意成為他的義子,那麼,可能就是上蒼可憐他天剛,讓他在晚年可以有個兒子。

  ******

  揚溥凡在天龍堡堡主半個多月的細心照料下,逐漸地康復了。  

  自從知道爹娘已經雙雙遇害的那天起,揚溥兒便未再開口說話,他將自已完全的封閉起來。  

  傷口雖是逐漸地癒合,但是,卻因為內心的痛苦,而讓他原本就不強壯的瘦小身體,更顯蒼白與單薄。  

  這讓照顧他的天剛,為他那愈來愈陰鬱、封閉的心,憂心忡忡。  

  「孩子,來,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天剛將少年抱上了馬,騎著馬往大岩石的方向而去。  

  他載他至一個墓塚前,那是他爹娘與其他隨行僕人的墓地。  

  由於當時他身受重傷,昏迷不醒,在無法辨認誰是他爹娘的情況下,天剛命人將他們全都葬在一塊兒,黃泉路上也好有伴。  

  而且因為他一直未說出他們的名字來,以至於現在墓碑上仍是空白著。  

  「這是你爹娘和其他人的墓地。」  

  「我……爹……和娘……」揚溥凡慘白著臉,身子不住顫抖地走向墓旁,跪地痛哭著。  

  親眼目睹了家人慘遭殺害,可說經歷了人世間最痛苦的哀傷,他的腦海此刻竄過那一幕幕家人遭殘殺的情景,悲痛更深。  

  像是發洩似的,揚溥凡痛苦的哭喊著,這些日子以來,他隱忍著內心的傷痛,也無法訴與人知,讓他心中積壓了沉重的傷痛。  

  此時的揚溥凡,表現出十四歲少年真實的一面,在爹娘及眾人的墓前,哀傷的哭泣著。  

  在一旁的天剛,有意讓他好好紆解內心積鬱已久的情緒,因此並未出聲勸阻。  

  或許讓他好好的痛哭一場,較能釋開他緊閉的心門,也或許能減少他內心的痛苦。  

  過了許久,揚溥凡終於停止了哭泣。  

  見他漸緩和了情緒後,天堡主終於開口說話了。  

  「孩子,你未來打算怎麼辦?你在家鄉可否還有親人?」天剛關心的問著,雖然他很喜歡這個孩子,但如果這男孩要回到他的家鄉,他會讓人送他回去的。  

  揚溥凡搖搖頭。  

  其實是還有一些遠房親戚,但他們哪會接納他?若說較有錢的親戚,就屬「李元布莊」的姑母一家人了。  

  但是,他爹娘都死了,到哪裡都是一樣的。  

  「那你可想回到家鄉去?」  

  「不!我不打算回去!我爹娘都死了,到哪裡都是一樣的。」揚溥凡黑眸無助地直看著前方,怔怔說著。  

  「是嗎?那你可想留在天龍堡?」天剛心頭有著一絲期盼。  

  「我可以留在天龍堡嗎?」  

  「當然可以,我很高興有你這個孩子的作伴呢,孩子,你我也算有緣,我沒有孩子,你的爹娘又走了,不如我收你當義子,不知你是否願意?」  

  經過這些天的相處,天剛已對這少年產生了如父子般的感情,又聽他說不想回去家鄉,因此,提出想收他為義子的念頭。  

  揚溥凡望著天空,若有所思的佇立不語,內心所背負的痛苦,以及落寞、孤寂,是外人所無法瞭解與感受的。  

  他轉頭對著天堡主,點了點頭,「嗯!」  

  他知道天堡主對自己真的很好,同時又有恩於自己——他不但救了自己,同時也安葬了爹娘及其他人。  

  「太好了,孩子,你叫什麼名字?」天剛高興的將少年的臉抬高,仔細的盯著他看,這少年皮膚太白皙了點,不過樣子倒是挺俊俏的。  

  「我……沒有名字。」沉痛的心,讓他想忘記之前所有的一切。  

  「沒有名字?」天剛看出了少年眼底那一抹痛苦。  

  「以前,老夫曾替自己未出世的孩子取過一個名字,叫天飛逸,我可以叫你逸兒嗎?我會把你當做我親生兒子般疼愛的。」天剛希望可以這麼叫他,一了自己多年無兒的心願。  

  「天、飛、逸?」他點了點頭,默許了天堡主的提議。  

  「那太好了,逸兒,從今天起,你就是我天剛的兒子!哈——哈——」天剛開懷的大笑著。  

  老天爺果然對他不錯,終於賞給他天剛一個兒子了。  

  自揚溥凡成為天飛逸後,便開始和天剛學習武藝。  

  ******  

  十年後二十四歲的天飛逸,已完全褪去當年那斯文柔弱的外表,因為練武的關係,讓他有了高大偉岸結實的體格,再加上跟著義父到處行商,秀氣斯文的溫和俊臉也蛻換成一張剛毅的冷竣臉龐。  

  雖然已過了十個年頭,但他內心所積壓的痛苦,卻是一天比一天沉重。  

  他剛毅的臉上因心頭積壓許多苦痛,始終沒有笑容,漸漸地,他已不懂得如何去笑了,這讓他俊逸的臉龐,佈滿著森冷寒厲。  

  爹娘及其他人慘死的畫面,總是在夜裡不斷出現在他的夢裡,讓他經常從睡夢中痛苦的驚醒過來。  

  沒有人可以解除他內心,當年親眼目睹爹娘遭盜匪無情砍殺所積壓的痛苦,沒有人可以!  

  而當年的慘事,教他對人心感到心寒。  

  在他二十五歲那年,天堡主去世,由他繼任為天龍堡的堡主。  

  自從天飛逸成為天龍堡的堡主後,至今又過了三年。  

  這三年間,他已經找出當年殺害他們全家人的盜匪,縱使仇恨已報,但他那冷厲威嚴的外表,仍舊沒有多大的改變,內心傷痛仍是濃得化不開,因為過往那痛苦的一幕幕,依然經常出現。  

  他痛恨盜匪,除了予以迎頭痛擊外,在整個陝西他的管轄內,他也禁止任何商賈向盜匪低價收購物品,以徹底杜絕盜匪的作案。  

  天飛逸將天龍堡經營的範圍更往各地去擴展,每隔一段時間,他便會外出尋找新的買賣商家,使得天龍堡的名聲更為響亮,成為陝西境內最富有的城堡,控制著整個陝西境內所有商莊的生意買賣。  

  而他,更是以做事狠厲、絕情而聞名,只要他不想讓哪個莊家生存,那個一壯家就一定無法生存下去!  

  這一天上午,天飛逸在書房裡審核帳簿,總管石賢敲門進入。  

  「石叔,有事嗎?」  

  當年石賢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之一,因此,天飛逸和石賢雖是主僕關係,但是,他仍尊稱他為石叔,當他如自己的長輩,而和石賢的兒子石傑,更像親兄弟一樣。  

  「柳家莊的君君小姐又來找您了,她在您的房間裡等您。」  

  這是堡主的習慣,只要他在書房,向來嚴厲禁止任何人打攪,除了總管石賢外,這一點,經常來找他的柳君君當然知道,因此她要石總管替她通報。  

  「君君來了?好,我知道了。」  

  當天飛逸準備走出書房時,瞧見了石賢仍站立在書房內,似有話要說。  

  「石叔,還有其他的事情嗎?」  

  「是的,堡主,老奴有一事擱在心底很久了。」石賢看著堡主說著。  

  「很重要嗎?」天飛逸佇立在門口,口氣冷淡地說著。  

  「對,老奴覺得很重要。」面對天飛逸冷峻的語氣,石賢不以為意仍和藹地說道。因為他很清楚堡主之所以會變成這般冷酷的個性,全都是因為當年那件慘事的影響。  

  「那好,你說吧!」  

  「是這樣的,堡主,您可有想過娶妻一事?畢竟,您也已經二十八歲了,不知道堡主是否有中意的姑娘?」石賢和緩地說著,因為三年前老堡主去世前,內心仍掛念著這事。  

  老堡主希望他能替天飛逸物色一個好姑娘,好替天家傳宗接代。  

  但堡主向來冷騖,雖然有不少的女人,但從沒見他說過,或表現出喜歡哪一個女人,雖然這一年來,堡主身邊多了個柳君君小姐,但那柳家莊的君君小姐,打從以前,他就聽過她不貞潔的聲名了。  

  因為堡主和君君小姐兩人看似感情要好,而他知道那個君君小姐一心想要成為天龍堡的堡主夫人,他怕哪天堡主開口說要娶她。  

  但,他絕不能讓堡主娶一個貞潔有問題的姑娘。  

  這麼優秀的堡主,他得好好替他物色一個好姑娘家,才不會愧對老堡主!  

  「為什麼突然提起我的婚事?事情不是這麼簡單吧!」天飛逸俊顏斂緊,不解地問道。  

  「堡主英明!」石賢和緩地笑了聲,「老奴是想,堡主若真喜歡柳家的小姐,可以將她納為妾,至於堡主夫人,如果堡主沒有中意的姑娘,那麼老奴可以替堡主選一個門當戶對、乖巧懂事的姑娘。」  

  「門當戶對?乖巧懂事?」天飛逸當然聽得出來石叔話中的意思,他是怕他娶柳君君為妻。  

  他怎麼可能會娶柳君君為妻,因為……  

  「既然你提起我的婚事,我不妨告訴你,我其實早已與人訂過親了。」  

  「咦?堡主曾與人訂過親,這是真的嗎?」石賢驚愕地看著天飛逸。  

  他從不知道堡主已訂親一事,因尢堡主從來不曾提過他以前的事情,他猜測,那應該是在堡主十四歲以前所發生的事。  

  「對!」天飛逸俊顏勾起一抹冷笑。  

  訂親一事,彷彿是很久很久以一刖的事。  

  「那堡主……」  

  「我的婚事,我自有打算,還有,我不但不會娶君君,更不會納她為妾的,我這樣說,你應該就不用再擔心了吧!」  

  說完,天飛逸便轉身離開了書房,走向房間。  

Rank: 5Rank: 5

狀態︰ 離線
3
發表於 2011-9-21 22:43:11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

  在天龍堡堡主的房間裡,兩具赤裸的身軀,正激情地享受著雲雨高潮。  

  「啊……啊……」房中不時傳出女人快樂的尖喊聲。「噢……天大哥,你好棒唷……再深一點……啊……」女人不斷的吟哦聲,夾雜著男人渾厚的粗喘聲。一記有力的衝刺,讓床上汗水淋漓的男女,同時得到高潮的喊叫出來,結束了這一場狂熱歡愛。  

  「呼——天大哥,你真的好棒噢!」柳君君邊喘著氣,赤裸的身子,緊緊地依靠著身旁強健結實的身軀。  

  天飛逸臉上只有舒暢表情,每次和柳君君在一起後,他就只有發洩的感覺,那僅是一種身體需求上的發洩罷了,其中並沒有感情,石叔想太多了。  

  打從爹娘死去的那一天起,他就不知道如河去喜歡人,更不用說愛了!  

  柳君君滿意地抱住了天飛逸,一年前,當她在一場婚宴上看見他後,就深深地為他著迷,不消說他那強壯的體格、英俊的臉龐,有多讓她著迷,天龍堡可是陝西一帶最大、最有錢的城堡,那天龍堡堡主夫人的身份,更教她貪戀。  

  憑她的美貌和身材,她知道自己對男人的魅力,是不可能有男人可以抗拒得了的,再加上她在十五歲那年,就讓家裡的長工誘惑,嘗到了男女歡愛那種欲仙欲死的美妙滋味,至今在床上駕馭男人的技術,可是完全不輸給煙花樓那些女子。  

  她愛天飛逸的勇猛,也愛天龍堡的財富,更愛天龍堡堡主夫人的身份,因此,這一年來,她來天龍堡的次數很勤,只要天飛逸沒有外出做生意,就都可以在堡裡見到她。  

  像今天,她一聽到天飛逸回來了,就迫不及待地過來找他,她絕不會讓別的女人有機會靠近他的!  

  「晚了,你該回去了。」天飛逸淡漠地說著。  

  「天大哥,人家我真的好愛你喔,真希望可以留在天龍堡,不要回去了,一輩子都跟你在一起。」  

  她都跟他在一起近一年了,等他開口求親已經等很久了,這幾個月來,她便經常有意無意地暗示著天飛逸,要他開口留她下來。  

  天飛逸唯一一次留她住在堡裡,那已經是快半年前的事了,她還記得,那一夜兩人銷魂後,後來……她有點累了,但在睡夢中像是聽到了他如作惡夢般的大聲喊叫著,之後,天飛逸就不曾再留她待在堡裡過夜了。  

  聽到柳君君又提到要住在堡裡一事,天飛逸感到不耐煩地撥開她摟抱的手,起身開始穿著衣服。  

  見天飛逸不發一語,起身穿衣,柳君君有點急了,既然暗示的不行的話,那……她就自己開口好了。  

  「天大哥,我們都在一起快一年了,你……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要去跟我爹提親呢?」柳君君直率地說著,表明就是要嫁給他。  

  她娘不是正室,她在柳家莊的身份一直很低,也不受爹寵愛,如果她搖身一變,成為天龍堡的堡主夫人,屆時恐怕會有很多人來跪在她腳底下了。柳君君在內心得意的想著。  

  「我有說過要娶你嗎?」天飛逸冷瞟了她一眼,然後繼續穿著衣服。  

  天飛逸很清楚柳君君在想什麼,打從她第一次在方家堡的喜宴上見到他,就色誘他,等不及回城堡,兩人在馬車上就翻雲覆雨了起來。  

  說真的,柳君君算是長得夠美艷,而身材也很豐滿,是一個很好的床伴,但娶她?這怎麼可能!  

  在他眼裡,柳君君跟春花樓的姑娘們,並沒什麼不同,真要說出不同的話,那只能說,她是比較高級一點的妓女罷了。  

  「你……你不娶我?但我跟你……我都已經是你的人了,你不娶我,那我要怎麼辦呢?」一聽到天飛逸那冷漠的口吻,柳君君感到詫異不已,她一直以為天飛逸非常喜歡她,至少在床上,她完全滿足了他的需求,怎麼……不行,她一定要嫁給他,不管用什麼方法!  

  「佔有你?」天飛逸冷哼了聲,「我不是你第一個男人,我想這一點你比誰都還要清楚吧!既然我不是你第一個男人,那麼,也應該不會是最後一個。」  

  「你……」他的話,讓她無法反駁。  

  顧不得全身赤裸,柳君君立刻走下床,從背後抱住了天飛逸,豐滿的一對大奶子,不斷地摩蹭著他結實的背肌,然後嬌嗔地說道:「但你是需要我的,不是嗎?我們一直配合得很好,只有我能滿足你的!」  

  柳君君邊說邊伸出雙手,妖嬌地撫向他的腹部,然後向下摸去……  

  「而我也滿足你了,不是嗎?」天飛逸嫌惡地一把扯開她的雙手,同時向前走了幾步。「你要多少錢,儘管開口!」  

  女人都是一個樣,滿足了她們身體的需要,卻還要求得更多,他很清楚,錢可以滿足她們的慾望!  

  「你……你當我柳君君是妓女嗎?」柳君君氣怒地漲紅了臉,他竟然要用錢打發她走?  

  不管給她多少錢,也比不上當天龍堡堡主夫人,而且,一旦她成為堡主夫人,整個天龍堡的財富,可說讓她享用不盡。  

  「這是你自己說的!」天飛逸深眸冷地瞅著她。「我不妨告訴你,年少時在江南,我就與人訂親了,現在經你這麼一提起,或許,我應該去迎娶她了。」  

  十四年前,和爹娘到黃河一帶談生意,以為經過個二、三年後,便會回去江南,沒想到,這一出江南,竟已經過十四個年頭了。  

  淨兒表妹今年應該是二十歲,按照一般禮節,訂了親就是揚家的人了,特別又是姻親,姑父和姑母兩位老人家,一定在等著自已回去迎娶淨兒表妹,若沒有回去迎娶的話,那淨兒表妹不就……等於守活寡了?  

  但姑父他們知道他們一家在陝西所發生的事嗎?而淨兒是否在等他迎娶?  

  他皺緊眉思忖著,或許,他該回去江南一趟。  

  「別再到天龍堡來了,我可不想我的新婚妻子有什麼誤會。」說完,天飛逸便大步地離開了房間。  

  「誤會?天大哥……這……」柳君君美艷的臉,因憤怒而僵硬著。  

  怎麼會變成這樣?天飛逸竟然說已經與人訂親了?還要去迎娶對方?  

  而且還要她不要再到天龍堡來,怕他的新婚妻子誤會?誤會什麼,他本來就是她柳君君的!  

  一年來的等待與滿心期盼,甚至用盡心機地迷惑他,難道就要這樣眼睜睜看著他娶別人嗎?難道自己真的已經完全沒有機會,成為天龍堡的堡主夫人了嗎?  

  不!她不甘心!她真的不甘心!柳君君狠厲地瞪視著前方。  

  她絕不會讓別的女人,搶走天龍堡堡主夫人的位置!  

  ******  

  三天後,天飛逸將天龍堡交由石叔管理,然後出發至江南。  

  天飛逸騎著他的快駒,隨行的兩名侍從則駕著馬車,裡面放著欲迎娶表妹李淨兒的簡單聘禮,三人一路馬不停蹄的來到了江南。  

  進入到杭州熱鬧的街市,一股熟悉感立即淹沒天飛逸的心。  

  已經十四年了,他離開江南已足足十四年了。  

  杭州城內一如往常的熱鬧繁華,人來人往,小販的吆喝聲不時傳來。  

  他已忘了姑父家的所在位置,但向人打探一下「李元布莊」,或許會有人認識或是聽過。  

  本來,「李元布莊」在杭州城內,因為是小布莊,名氣沒有很響亮,但今日的「李元布莊」不同凡響了,名氣可大得很,整個江南地帶,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因為,約莫在半個月前,「李元布莊」的大女兒李淨兒,已被江南最大財主——「寶慶商莊」的當家寶老夫人給挑選上。連李元也答應,將大女兒李淨兒許配寶家的少爺,也就是寶家唯一繼承人——寶唭毅。  

  「寶慶商莊」是江南最富盛名的海運商家,只要和「寶慶商莊」沾上一點關係,都會令人羨慕不已,更不用說是和他們結為親家了。  

  「李元布莊」因女而貴,一夕之間成為家喻戶曉的布莊,也大大增加了布莊裡的生意。  

  天飛逸在打聽的過程中,除了得知淨兒與浣兒表妹,是江南最美麗的一對姊妹花之外,同時也聽說了這杭州城裡最熱門的消息。  

  淨兒表妹已許配給寶家的少爺?他眼底閃過一抹冷凜輝芒。  

  姑父又將淨兒表妹許配給他人?她不是已經早許配給他了嗎?  

  天飛逸不屑地冷哼一聲,因為想也知道,為什麼李淨兒會嫁給寶家的人!  

  而他竟然還從陝西趕回來,只因為怕李淨兒守活寡?一想到這裡,他冷峻的臉龐,更顯陰霾。  

  人心果真是不古!十幾年前的熱情款待,說什麼是好福氣能將淨兒表妹許配給他,原來這一切全都只是假象。  

  他真是太天真,還生怕自己若沒有回來迎娶淨兒表妹,會誤了她一輩子。現在看來,很顯然地,他又再度步上了他爹的後塵,相信人心,只會為自己帶來不幸和痛苦罷了。  

  此刻,他似乎又聽見了當年那個盜匪所嘲笑的話語——是你們的好心害了你們的,下次記住,別再那麼輕易的相信人心!  

  天飛逸雙眸迸射出今人震懾的怒恨,雙手緊握成拳。  

  他眼底掠過一抹陰騖的冷光,抿緊了唇,嘎聲地令道:「今晚,我們先找間客棧休息,明早我再獨自前往李元布莊。」  

  他倒要看看,姑父他們如何向他交代!?  

  ******  

  翌日上午。  

  「姑父,十幾年未見,不知您和姑母可安好?我是回來迎娶淨兒表妹的。」  

  天飛逸略帶著嘲諷的語氣問候著,並單刀直人的說明自己這次回來的原因。  

  看到姑父臉上那一抹慌張的神情,顯然他的突然回來,必定給他造成了不小的壓力。  

  李元在廳堂裡接見揚溥凡,沒想到他竟沒有死!?  

  聽到揚溥幾回來的目的,他面有難色的看著眼前這名壯碩黝黑的男子,憂心忡忡。  

  這下該怎麼辦才好?  

  沒想到揚溥凡居然沒死,還選在這個時候回來迎娶淨兒!但淨兒都已經許配給寶家,他可不要為了他的出現,去拒絕掉與寶家的這一門親事,況且他也不敢得罪財大勢大的寶家。  

  李元看著揚溥凡,十幾年了,他的外貌改變不少,褪去了原有的白淨斯文,現在的他,完全像個關外人,黝黑、高壯,而且一雙黑眸深銳莫測,給人一股陰冷的感覺。  

  雖然他身上穿著還算不錯,但就只有他一個人,身邊也不見有任何隨從,看來,他在陝西的日子過得不怎麼樣吧!  

  如果,他給他一筆錢,或許能封住他的口,並要他從此不得再回到江南來……李元如此暗忖著。  

  十幾年來,他並未讓外人知道,淨兒曾許配給人一事,這萬一揚溥兒將曾與淨兒訂親一事說出去,一旦傳人寶老夫人耳裡,恐怕不是取消婚約這麼簡單就能解決,李元布莊一定無法再繼續經營下去。  

  況且,淨兒為了要抗拒寶家的婚姻,已離家出走,只留了張字條,說是要去找她的表哥。  

  沒想到淨兒前往陝西找揚溥凡,而他卻出現在這裡,真是……  

  李元心一橫,事到如今,也沒有其他辦法可行了,唯一的辦法,就是立刻將他趕走,而且要讓他永遠不要到江南來。  

  天飛逸只是冷眼看著一臉焦慮的姑父,並未說出自己現今的新身份,因為他想看看姑父要如何向他交代,淨兒表妹又許配給人一事。  

  「當年你們全家前往陝西後,我曾聽一個從當地回來的友人說,你們一行人可能遇上了盜賊……這是真的嗎?「當年,有位友人從黃河一帶回來,說什麼有一個來自江南的絲綢商人,在未達陝西時,遭遇強盜橫行的搶奪,據聞,一行人都已經慘遭殺害了。  

  那人所描述的,很像是揚家的人,但由於他也是聽說的,因此也不知道被殺害一行人的姓氏。  

  聽到李元提起十四年前的事,天飛逸內心一震,驚訝地瞪大黑眸。  

  原來姑父他們早知道,他們在陝西遇害一事,既然知道他們遭盜匪殺害,那為什麼不見……他們前往陝西?天飛逸的心猛地揪緊,臉上神情也更顯僵硬。  

  「沒錯,當年我全家遭到強匪掠奪,並慘遭殺害,只有我一個人因得我義父所救,僥倖地逃過一劫,保留住這條命!」  

  天飛逸雙手握緊,壓抑住內心的憤怒,冷凜僵怒地簡單說著。  

  「你能逃過死劫,真是揚家的祖先保佑,賢侄,不瞞你說,當年我得知了你們遭搶奪一事,曾派人去黃河一帶打探,但皆未有你們的消息。」李元當年在其夫人揚氏的要求下,的確曾派人去打聽事情的真相。  

  但因為一直沒有任河消息,而且又經過了十多年,因此,他認定那遭遇不測的就是揚成一家人。  

  哼!是真的嗎?他真有派人去找過?天飛逸眼底閃過不屑的怒芒。是現在見他回來了,才這麼說的吧!  

  天飛逸深吸了口氣,回想當年所發生的慘事,一幕幕痛苦的畫面又出現在眼一刖,讓他頓時蹙緊了雙眉。他對當年爹娘遭殺害的畫面,仍是記憶猶新,因為,每天夜裡,它總是出現在自己夢裡,一遍又一遍。  

  「賢侄,你聽我說,我無法讓你迎娶淨兒,因為,十多年來,都沒有你們的消息,我以為你們皆已……唉,因此不久前,我已將淨兒許配給人了。希望你不要怪罪於我,因為這一切都是造化弄人!」李元故作無奈地說著。  

  「以為我死了,因此才又將淨兒表妹另許他人?」天飛逸冷凜地說著,真是既牽強又合理的藉口!  

  「真的是因為這樣?不是因為貪戀著寶家的財富,才又將淨兒表妹婚配給寶家?我聽說那寶家可是江南的首富人家。」他語帶諷刺地反譏著。  

  「這……當然不是這樣!」李元心驚了下,沒想到他已經知道,淨兒許的是寶家。  

  「那好!現在我已經回來了,姑父你們應該取消與寶家的婚約,畢竟先和表妹訂親的人是我!」天飛逸俊顏抽緊,他倒要看看,李元他要怎麼做?  

  「絕不能退了寶家這一門親事!」李元瞠大了佈滿皺紋的雙眼,話就這麼脫口而出。  

  要他取消與寶家的婚事,這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因為揚溥凡回來了,而放棄與寶家結為親家的機會呢!  

  看來,不能讓他再繼續待下去,他得趕緊趁夫人現在外出,想辦法讓他自動的知難而退!李元思忖著。  

  「為什麼不行?」天飛逸嘴角揚起了一抹不屑。  

  「賢侄,你聽我說,當年你與淨兒的訂親一事,並未公開。但是,淨兒與寶家的婚事,是眾所皆知的事,如果毀婚,恐怕……對淨兒的貞節不好!我希望你可以諒解這一點,這樣好了,我可以給你一筆錢,讓你可以去找個好人家的姑娘成親。」李元委婉地說著。  

  「哈——哈——給我一筆錢,讓我另外去娶別人?」聽到李元這麼說著,天飛逸扯開喉嚨,大聲笑著,笑聲裡充滿嘲笑與不屑。  

  說了老半天,就是給他錢,然後趕他走?看來,他當年沒有要義父送自己回來,是正確的選擇。  

  李元不由得眉頭深鎖,他的笑聲聽來很刺耳,但這是眼前唯一的解決辦法!  

  「想必那是遮口費了!那請問姑父,您老人家要給我多少的銀子?」天飛逸挑起了眉,冷冷地說著。  

  「賢侄,不瞞你說,這幾年李元布莊一直是虧損的,我待會兒會讓人拿五十兩銀子給你,雖然不多,但希望你別再為難我和你姑母。」  

  「五十兩銀子?」  

  想他一晚在春紅院就花上了上百兩!而人心就只值五十兩?該說是賤價呢?  

  還是人心本來就不值錢?  

  他冷瞄了姑父一眼,罷了,或許他根本就不該回來的,不該對人心還抱有任何希冀的,它根本比糞便更不如!  

  「賢侄,希望你可以諒解我們必須這麼做的原因,另外,為了避免他人有閒話可說,我希望你拿了錢之後,立刻離開江南,好嗎?」李元婉轉的要求著。  

  天飛逸聽的出來姑父的意思,怕是這消息傳入那寶家吧!  

  這麼樣被人下逐客令,天飛逸內心十分不好受,一張原本就冷峻的臉,瞬間轉變成更為陰寒的表情,他抿緊了唇,怕自己一時無法克制情緒,而殺了他!  

  但,他並不值得他動手,因為那只會弄髒了自己的雙手。  

  「面對一個久未謀面,而且經歷浩劫歸來的我,姑父為何如此無情?」  

  壓不住內心那原本就憤世嫉俗的情緒,陰騖的俊顏上閃過一絲憤怒,他想知道,為何人們為了錢財,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姑父為了錢財,居然可以這樣無情的刺傷他的心,這跟十四年前盜匪為了錢財而殺了他爹娘,有什麼不同?  

  「那是為了怕影響到淨兒的將來,你姑母快樂的出門,為你淨兒表妹選購嫁妝,而淨兒也滿心喜悅地準備嫁人寶家當少奶奶,我相信你也不忍心,剝奪了你姑母和表妹的這一份快樂與喜悅!」  

  李元自行編織了謊言,反正,只要能讓他馬上離開,要他怎麼說、怎麼做都可以,哪怕說的話很絕情,做的是泯滅人心的事!這一切,都是為了李元布莊的生存。  

  快樂的準備嫁妝!?喜悅地準備當少奶奶?!?  

  沒想到,十幾年不見,她們已不是當年記得疼愛自己的姑母和天真的表妹了,都變了,人心真是可怕,為了錢財,親人都可以不認了,難怪當年爹娘會慘死,就是因為有人愛財,甚過人命!  

  原本冷陰的俊臉,因內心翻騰的痛苦與憤恨,倏地緊緊繃著。  

  見姑父與表妹這般的勢利,讓天飛逸心寒不已,同時又勾引起他痛失爹娘的哀痛,也讓他徹底的對人心感到不信任。  

  「你們一家人都很高興淨兒表妹嫁人寶家?」他眼中充滿憤恨與怒氣,深眸瞇緊,低嘎地問道。  

  李元困惑地看著表情看來十分駭人的侄子,不甚瞭解他話中的意思。  

  「浣兒和她娘當然很高興淨兒能嫁人寶家,不過,浣兒也不用太羨慕,將來我也會挑個有錢的婆家給她,讓她也當上少奶奶的!」  

  李元胡口亂扯著,只想讓天飛逸快離開,免得夫人從廟宇回來了,留住了他,那可就會壞了他的大事。  

  聽到姑父這麼說著,天飛逸再也壓抑不住內心那股熊熊怒火,他氣怒地往身旁木製的桌子一拍,桌子立刻裂成兩半!  

  「我再也不會踏進李元布莊一步!」他狠狠地撂下了話,頭也不回地大步邁出大廳。  

  他一刻也不想多停留,俊顏繃緊,抿緊薄唇,憤怒地往門口走,他再不走,他怕自己會情緒失控的殺了人。  

  看到桌子裂成兩半,李元身體因過於驚懼而頻頻顫抖著,他驚惶地看著天飛逸憤怒離去的背影。  

  希望他不會再回來,唉,他這麼做,全都是為了這個家,為了女兒能有幸福的日子……  

Rank: 5Rank: 5

狀態︰ 離線
4
發表於 2011-9-21 22:43:36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

  李浣兒坐在房間裡,手拿著繡布,卻無心刺繡,雙眼直望著窗外。  

  姊姊離家已有好些天,不知道現在怎樣了?  

  姊姊李淨兒比自己大二歲,今年二十歲,自小就與表哥揚溥凡訂親,無奈表哥一家人,在十幾年前傳出可能已遭遇不測,因此爹親又將她許配給江南的第一大商莊「寶慶商莊」的繼承人寶唭毅。  

  但姊姊淨兒自小個性就強悍,面對父親的另許姻緣,氣憤不已,因而離家出走。  

  十多年前,有人傳回消息說,表哥一家人在近陝西一帶,遭到當地盜匪的搶奪,而且全部的人都已經遇害。  

  聽娘說,爹當年馬上就遣人前往查探,可卻無任何確實的消息帶回,再加上這麼多年來,一亙未有舅父的消息,因此爹認為十多年前的傳聞應是不假。  

  其實,姊姊也不是故意要違背爹親,只是在不確定表哥一家真的完全不存在人間的情況下,姊姊說她是無法再下嫁他人的!  

  因此,在與自己討論後,姊姊決定女扮男裝,獨自前往陝西一帶,也就是表哥一家人傳出遭遇不幸消息的地點,去打探當年事情發生的經過。  

  她曾大力的勸阻過姊姊,可一旦她已決定的事,向來是很少人可以讓她再變更的,包括她自己在內。  

  正當她陷入思緒中,婢女小翠一路喊進房間來的聲音打斷了她。  

  「二小姐,不好了!」  

  「出了什麼事?」李浣兒看著向來毛躁的丫鬟問著。  

  「二小姐,您還有心情在這兒刺繡,大事不好了!」這丫頭只有十四歲,講話向來都比一般人來得誇張。  

  「我在聽你說呀。」李款兒放下了手中的繡布和細針。  

  「二小姐,您知道嗎?剛剛我去灶房想替您拿個點心來,正好聽到總管跟常媽說,有一位自稱是大小姐的未婚夫,說是要來迎接大小姐,現正在廳堂上和老爺說話。」  

  「你是說溥兒表哥回來了?」李浣兒晶眸瞪大,立刻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好像就是這個名字,但總管說,他聽見老爺跟對方說,大小姐已經快樂的在等出嫁,希望他馬上離開。」」什麼?爹怎可說謊呢?「李浣兒想不到爹居然會欺騙溥兒表哥,而不照實說出姊姊其實已離家找他去了。  

  「那我娘呢?」  

  「夫人和小青出城到廟裡祈神去了。」  

  「小翠,你再幫我去看看,現在怎樣了?」  

  小翠應了聲「是」,馬上又衝出房間。  

  此時李浣兒不禁擔心起姊姊了。希望娘快點回來,至少有人可以跟表哥說實話。  

  溥凡表哥在這裡?或許這麼多年來,他們一家人早已不在陝西省,難怪爹派去的人,都說找不到舅父一家人的消息。  

  那姊姊一個人前往陝西,豈不是撲了個空嗎?  

  李浣兒不安地在房裡來回踱步著。  

  不一會兒,小翠又跑回到房裡來。  

  「二……小姐,這次真的不好了。」小翠氣喘吁吁的喊著。  

  「你先喘口氣再說,」  

  「聽說老爺對那個表少爺下逐客令,說大小姐已經等著嫁人,不想見他,而那個表少爺……他已經要離去了!」  

  「什麼!爹怎可這樣對待溥兒表哥呢?這……」  

  現在已沒有人可以去跟表哥講實情,她一個姑娘家,又要如何去向表哥說清楚呢?  

  李浣兒覺得事態嚴重,表哥這一離去,或許就不會再來她們家了,那姊姊要怎麼辦呢?  

  「不行,不能讓表哥離去,我……跟表哥說去。」  

  為了姊姊,一定要有人同表哥說出事情真相,浣兒決定自己前去與表哥解釋清楚。  

  李浣兒快速的走出房間,往大門口的方向走去。  

  希望還來得及見著表哥,跟他說出一切真相。  

  ******  

  天飛逸僵怒著瞼,大步的往大門口走去,卻聽見後邊有人直呼著。  

  「表少爺,您請等一下!」  

  天飛逸尋著聲音轉身過去,看見一名十來歲的女僕,正往自己的方向快速地跑來。濃眉一揚,他停下了腳步,怒目看著那名小丫鬟。  

  小翠跑到他眼前,這才發現表少爺生得這般的……恐怖,然後又被他這麼狠厲的一看,嚇得直發抖地說道:「表少爺,請您等一下,我們二小姐……有話跟您說!」  

  二小姐?是指浣兒表妹嗎?他憤恨地瞇緊眼,她找他做什麼?  

  天飛逸遠遠望去,只見一個黛眉朱唇、白皙絕美的女孩,體態纖盈,蓮步款移的朝他走來,彷若不食人間煙火的天上仙子。  

  她……就是浣兒表妹?  

  十四年前的她,天真可人的模樣,令他喜愛不已;現在的她,沉魚落雁,教他心裡不自主的顫悸了下。  

  十幾年來,這張明眸皓齒的小小芙蓉臉,一直深深烙印在他心底的某一角落。  

  驀地,他想到姑父的話——浣兒也不用太羨慕,將來我也會挑個有錢的婆家給她,讓她也當上少奶奶的!  

  深邃的黑眸倏地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天飛逸斂下了不該有的悸動眸光,立刻又恢復一派冷漠的神情。  

  李浣兒和李淨兒同樣擁有著令所有女人嫉羨的美麗臉孔,但姊妹倆的美,不盡相同。  

  姊姊李淨兒的美,有如牡丹般的嫵麗,令人有驚世之歎;而妹妹李浣兒,除了有一雙明亮大眼外,其美貌有如出水芙蓉般的清新,像仙女似的,美得無瑕,美得令人心動。  

  李浣兒一心只想趕過來告訴表哥,淨兒姊姊已離家尋找他的消息,再則,其實姊姊並不想另嫁人寶家,然後請他等她娘回來。單純的她完全沒注意到,眼前男人身上散發出的囂冷氣息。  

  她一臉紅通通的跑到天飛逸面前,有點上氣不接下氣的喘息著。  

  南方的姑娘,自小就被深鎖在閨房中,不得離開家半步;反觀北方的女孩,就大大的不同了,她們可以騎馬,可以外出而不受限制,再加上飲食的不同,因此不論是身材或體力而言,南方的姑娘白皙、嬌小的身子,和北方姑娘是截然不同。  

  當李浣兒上氣不接下氣的站在自己面前,望著眼前紅通通的粉嫩臉蛋,天飛逸的心如遭雷殛般地強烈震撼著,因為,她比自己記憶中還要來得美,長大後的她,不再只是有張可愛迷人的臉蛋,她蛻變得更美、更動人了。  

  那美眸晶瑩剔透、雙唇嫣紅欲滴、膚如凝脂賽雪,與兒時青麗嬌嫩的模樣已有差距。  

  沒想到她會生得這般動人,尤其是那雙瀅瀅水眸,更增添了她的靈氣,深深的震撼了他的心,令他怦然心動!  

  一瞬間,他忘情地直看著她,視線完全無法自她身上移開。  

  ******  

  李浣兒喘吁吁的來到了他面前。  

  「你……是溥凡表哥?我是浣兒表妹。」李浣兒大口喘氣的說著,同時雙手按在胸前,試圖撫平紊亂急促的呼吸。  

  在稍稍平復自己的呼吸後,她這才有機會抬眼仔細看著溥凡表哥,這一抬眼,她不禁呆愣住了。  

  說真的,她對他的長相,已經完全沒有印象,只不過,有那麼一點記憶,在小時候,他像是很疼愛她。  

  李浣兒定定看著眼前的男人,他就是溥凡表哥?  

  那是一張非常冷酷且俊朗的面容,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看來蘊涵著嚴厲的神色,而結實傲然的高大體型,使他看來英挺不凡,是一個非常具有陽剛氣息的男子。  

  其實,她看過的男人不多,但他們都是較屬於白面書生型的,從來沒有一個男人,像表哥這般的黝黑健壯。她發現自己好不容易稍稍撫平的呼吸,此時又急促了起來,一張粉嫩的俏臉立即紅了起來。  

  當浣兒表妹打量自己的同時,天飛逸亦注視著她。  

  天飛逸望著她那莫名漲紅的臉,臉上染上的一抹紅暈,讓她看來更為嬌俏迷人,她是他二十八年來見過最美的女人!  

  只見她喘息著,紅潤的雙唇微顫,惑動著他的心,同時也挑起了他體內的慾望。  

  好想吻上那兩片誘人櫻唇!天飛逸的內心倏地湧上一種莫名的渴望。  

  他的眼底佈滿慾望地緊盯著她紅盡的朱唇,而那似水般的肌膚,讓他不禁想伸出手,去撫摸她那如凝脂般的柔嫩。  

  他要她!她的美,迅速撩起他體內的慾火,一股激情由胸臆間延燒至小腹,他強壓抑下來。  

  這是他第一次對女人產生如此強烈的渴求。  

  如果這裡是無人之地,他恐怕會當場就要了她,放縱自己的雙手去撫摸著她全身光滑柔嫩的肌膚,讓她躺在自己的懷中嬌喘著。  

  天飛逸努力地壓抑著自已高漲的慾火,極力揮去想和她結合的強烈渴望。  

  浣兒和她娘當然很高興淨兒能嫁人寶家!不過,浣兒也不用太羨慕,將來我也會挑個有錢的婆家給她……  

  驀地,姑父那刺耳的話語又再一次出現在他的腦海,她不也和她那勢利的爹是一樣的?一想到這,天飛逸斂去那份遐想,換上一抹陰沉和嘲諷的神情。  

  「有事嗎?浣兒表妹。」低沉著聲音說道,語氣中夾雜著濃烈的怒氣。  

  他冷瞟了眼她嬌小的身子,他這才發現,她一點也不小了,因為她的身材凹凸有致,是個女人了。  

  「我……」李浣兒讓他緊盯著,完全說不出話來了。  

  雖然他的聲音沙啞迷人,但李浣兒望著溥凡表哥那閃動著怒火的眼神,感到有點害怕,因為他那令人震懾的眼神,看似非常生氣。  

  望著李浣兒那張白裡透紅的小臉蛋,他心生邪念。  

  既然姑父無情在先,那就別怪他無義在後!  

  「跟我走!」  

  在李淙兒還未來得及有任何反應,天飛逸已經輕易地將她抱起,往大門口走去。走到門口時,他回頭對傻愣在一旁的丫鬟說道:「丫頭,回去告訴你們家老爺,他將李淨兒嫁出去,我就拿李浣兒抵!」  

  旋即,他將她抱坐在馬背上,自己則矯健地一躍上馬,一手摟在她纖細的腰上,將她緊緊地抱在自己懷裡,然後用力一踢馬腹,馳騁而去。  

  大門口,只留下一臉驚惶失措的小翠。  

  半晌,小翠一回過神,馬上一邊往廳堂跑,一邊大聲喊叫著:「不好了,二小姐被表少爺給抓走了!」  

  ******  

  天飛逸緊摟著李浣兒,騎著快駒,與兩名隨從駕著馬車,快速地離開了江南。  

  「我們先在這裡休息一下!」  

  他們很快的出了杭州城,在連趕了三、四個時辰的路程後,決定在陰涼的樹林裡稍作休息。  

  他隨即也將馬背上,正頻頻哀求放她回去的李浣兒給抱了下來。  

  從沒有坐過馬的李浣兒,在天飛逸快速馳騁中,緊張的直抱著他。她好怕摔下去,因此不得不拋棄所有矜持,緊緊的抱住溥凡表哥的胸膛。  

  她從來不曾和一個男子這般親密過,因此坐在馬背上,她的心一直噗通噗通的跳不停,同時對自已為什麼會被溥凡表哥給擄走,感到相當不解。  

  天飛逸找了大石塊,讓李浣兒坐下休息。  

  兩名隨從則坐到另一個陰涼之地去。  

  經過幾個時辰的趕路,李玲兒原本白皙的臉,此刻看來更是蒼白。  

  南方的姑娘家,通常很少出門,久久出一次門,也都是搭馬車,根本不可能像現在這樣,坐在馬背上,又連趕了三、四個時辰的路。  

  因此,被天飛逸這一折騰,讓李浣兒身心感到相當的疲累,而且整個臀部更是又麻又腫,令她相當的不舒服。  

  天飛逸拿出腰際間的水壺,喝了幾口後,遞給了李浣兒,他看得出來小表妹表情上的痛苦,想當初自己剛學會騎馬,也是吃了不少苦頭,更何況是一個姑娘家!  

  望著她蒼白的美麗臉蛋,他的內心湧起了一絲心疼。  

  但那心疼一閃即逝,因為,倘若由自己憐惜她,又有誰來憐惜自己?  

  十幾年不見的姑父,不但對歷劫歸來的自己毫不關心,語氣中反倒淨是絕情,不但毀婚,更是對自己下了逐客令,一想到這裡,他不由得糾緊眉心,狠厲地望著眼前美若天仙的李浣兒。  

  她爹變了,她娘變了,她姊姊也變了,恐怕連她也都……變了!  

  李浣兒的確感到相當口渴,看著手中的水壺,縱使她很渴了,但她卻不想喝他喝過的東西,因為這與禮節不合。  

  她稍猶豫了一下,便把水壺再還給他,未碰一口。  

  「不喝?那你就等著渴死!」天飛逸冷瞟了她一眼。  

  李款兒疑惑的望著眼前冷峻的男子,從自己見到他的第一眼,他那冰冷的眼神,令人不寒而顫,他真的是溥凡表哥嗎?  

  他完全和娘所描述的斯文有禮判若兩人。  

  ******  

  「你擄走我,是為了報復我爹將淨兒姊姊另許配給他人嗎?」在沉靜了一會兒後,李浣兒困惑的問著。  

  她雖然不知道爹究竟跟溥凡表哥說了些什麼,但她知道,他完全誤解淨兒姊姊了,而擄走她,更是錯誤。  

  被她這麼一問,天飛逸俊顏上依舊冷漠,不發一語,只是狠盯住她那絕美的小臉蛋。  

  「讓你爹嘗嘗失去親人的痛,來彌補他對我的無情無義!」  

  失去親人的痛,他嘗過,那是一種椎心泣血,令人永生難忘的痛楚!  

  「溥凡表哥,對不起!我不知道爹究竟跟你說了些什麼,或許爹不該那樣……無禮的對你,但是……你也不應該擄走我,因為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樣,我求你,放我回去吧!」  

  她很想說出姊姊已經因為爹將她許配給寶家而離家出走了,但是,這麼一來,一個雲英未嫁的姑娘家離家出走一事渲染開來,恐怕會對姊姊的貞節造成傷害,因此,她希望溥兒表哥可以先帶她回家,見了娘,他就會知道真相了。  

  「傅凡表哥?哼!」天飛逸冷哼了聲。  

  「我根本就不應該再回到江南來!誠如你爹所言,我和爹娘他們早在十幾年前,在遭遇盜匪時都死了!」說到這裡,他眉頭緊皺了下。當年若他也和爹娘一起死了,那今日……又豈能驗證人性的卑劣!  

  他抿緊唇,陰沉狠厲地繼續說道:「別叫我溥凡表哥,那教人感到噁心,而且揚溥凡在十四年前就死了,現在,在你面前的,是十四年前讓天堡主所救,成為他義子的天飛逸!」  

  「天、飛、逸?」李浣兒訝異地重複說著。  

  原來舅舅他們一家人真的遇上了強盜,而表哥雖然被救了,但也改了名字,怪不得娘說,爹當年派人去探尋消息,皆無所獲。  

  李浣兒不禁同情他曾遭遇過的一切,怪不得他看來這般冷漠,不近人情!  

  「你現在這表情,是在同情我?」  

  「我……」  

  「省省你那虛假的同情心!」天飛逸嫌惡地說著。「不管你再說什麼,我現在要回陝西的天龍堡去,而你,也只能乖乖地跟我一起走!」  

  「什麼?去陝西?」一聽到溥凡表哥要帶她到陝西什麼天龍堡去,李浣兒慌地急忙再一次跟他解釋。  

  「溥……我……其實,你誤會淨兒姊姊了,姊姊之所以會再許配給寶家,那完全是我爹……」雖然有點害怕他此刻嚴厲駭人的表情,但李浣兒仍鼓起勇氣說話。  

  「夠了,別再囉嗦一堆話,有時間還不如多休息,待會兒還要趕路!」天飛逸緊盯著她,不耐煩的發出低吼的警告。  

  「我……不想和你走,我爹和娘會擔心的,我現在就要回去李元布莊。你跟我一起回去,見到了我娘,你就會明白一切事情了。」  

  她這樣突然被他擄走,爹和娘一定很擔心的,而且若見到她娘,娘一定不會像爹一樣的!  

  「我不是叫你別再多話了?」天飛逸黑眸狠狠地瞅緊她。  

  「但是……」  

  「讓你休息,不是讓你煩人的!」  

  「不是那樣的,總之,等你見到我娘,你就會知道,事情不是像你所想的一樣!」李浣兒仍不斷地勸著表哥再回李家一趟。  

  「夠了,不要再說了!」天飛逸憤然地站了起來,往馬匹休息的地方走去。  

  一見他站起,兩名坐在一旁的隨從,也立即地跟上。  

  只見天飛逸和他們說話著,隨即見兩名隨從不知在馬車裡做了什麼。  

  「過來,上路了!」  

  「不!我不想跟你走,我要回去」李浣兒猛搖著頭,她不能跟他一起到陝西的,而且這樣一走,他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天飛逸氣憤的從馬背上跳下來,快步地走到她面前,失去耐性地粗暴吼道:「我現在是不可能放你回去的!若要怪,就怪你那無情又無義的爹吧!」  

  「不,我不要跟你去陝西,我要回去!」李浣兒說話的語氣雖然輕柔,卻帶著一股強烈堅定。  

  「你不要惹怒我,否則有你好受的!」  

  自從他當上了天龍堡的堡主後,從來沒有一個人敢違背他的命令。  

  他生氣地一把抱起李浣兒,完全不理會懷中的她那死命的掙扎,將她給抱進了馬車裡面。  

  他決定讓她坐在馬車裡,因為再這樣趕路下去,她不累壞身子,也會讓灼人的太陽給曬昏,他這不是關心她,而是不想她在回天龍堡途中就死了。  

  李浣兒望著天飛逸憤怒不已的表情,她知道,他是在怪爹的毀婚。但,這般的憤怒,似乎太……令人害怕了。  

  「我不要跟你走……放開我!」  

  李浣兒讓他抱進了馬車裡,在她回頭想抗議時,卻讓他猛地抓住了雙手,整個人跌入他寬大健壯的胸膛。  

  在李浣兒還沒反應過來時,天飛逸雙手捧住她細嫩白皙的臉蛋,低頭便攫住了她的唇。  

  從見到她的那一刻起,他就想吻她了!  

  李浣兒完全呆愣住了,湛亮的晶眸,眨都沒眨的睜大,她沒想到,他竟然會吻她?  

  天飛逸像是懲罰似的重重吻她,卻未探人深吻,在狠狠地吸攫了她柔軟的雙唇後,他才放開了她。  

  「以後再多話,我會更嚴厲懲罰你的!」天飛逸俊顏繃緊,粗嘎地說著。  

  隨即,他放下馬車的布簾,然後向坐在前面的兩名隨從揮了個手勢,馬車立刻向前進。  

  在馬車裡的李浣兒,因天飛逸這突來的強吻,著實驚嚇住了,直到他放開了她,馬車前進了好一會兒,她才慢慢地回過神來!  

  他竟然吻她?  

  她摸了摸自己感到微痛的雙唇,似乎還發燙、有點麻,她……突然感到心跳急速,白皙的臉頰因為羞赧而佈滿紅暈!  

  他怎麼可以吻她呢?  

  想起那張黝黑剛毅俊顏上所發出的冷凜警告,讓她心不住地悸顫著。  

Rank: 5Rank: 5

狀態︰ 離線
5
發表於 2011-9-21 22:44:01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

  在趕了六天的路程,夜夜露宿野外後,天飛逸今晚帶著李浣兒投宿客棧。  

  當天飛逸帶著李浣兒出現在客棧時,立即引來客棧內所有客人的目光。  

  他們莫不對李浣兒驚為天人之美貌,深深讚歎著,同時也對她身旁高大冷凜的俊逸男子,渾身所散發出的懾人氣息畏懼著。  

  「今晚就好好休息,明天一早還要趕路,還有,別想逃走,你應該知道剛剛在樓下,有多少男人看著你,恐怕只要你一出去,立刻會讓人抓走。」  

  天飛逸目光炯炯地看著李浣兒,他並不是故意嚇她的,而是她出塵的絕美,是所有男人覬覦的對象!  

  他當然可以體會剛剛客棧內注視她的目光,正如自己第一眼瞧見她一樣,目光始終無法自她絕美的臉龐移開。  

  「如果你這是在擔心我,那為什麼不送我回去呢?擄走我對你一點用處也沒有。」她當然知道他所言不假,因為她剛剛還大家的注視,感到渾身不自在呢。  

  「我說過,讓你別多話的,不是嗎?」她就是喜歡惹怒他,天飛逸驀地箝住她的下巴,再一次警告著她。  

  兩人靠得很近,他幾乎可以聞到她身上那淡淡清香,倏地,撩動起他體內的情慾。他低凝住她姣美白嫩的臉蛋,以及那兩片紅潤的嫣唇,他還記得它們有多麼的柔軟。  

  「如果你覺得我很囉嗦,大可叫人送我回去,我……」  

  李浣兒話還沒說完,就讓天飛逸厚實溫熱的唇給封住了。  

  她紅潤的嫩唇實在太誘人!  

  還有,她的話實在太多了。  

  原本以為她是個柔順安靜的女人,沒錯,外表看似很柔順,但卻一點也不安靜。他望著那紅潤雙唇的不住啟闔,令他忍不住大手一攔,抱住她的纖腰,一手箝制住她的下巴,低頭便覆上那張話多卻誘人的小嘴。  

  吻上她柔嫩的細唇,感到她嬌小的身子僵硬著,在她驚愕地微張時,灼熱的舌尖,飢渴地探人,品嚐她清純的芳蜜……  

  他又吻了她!  

  他的動作是這麼樣的迅雷不及掩耳,讓她完全地驚愣住了,不同上一次的攫吻,他吻得好深,而且她……碰到他的舌頭了……  

  與他舌尖的碰觸,讓李浣兒慌地想別開臉,卻感到他的手捏制住自己的下巴,她根本無法退開,只能無助地接受著他闖入的舌。  

  她的唇很柔軟,味道甜美極了,讓他忘情地吮吻著,並不時地挑逗著她小巧僵硬的舌,貪婪地汲取著她的柔嫩芳美……  

  他有過不少女人,但從來不知道吻一個女人,原來是這樣棒的一件事……  

  李浣兒讓他吻得幾乎快透不過氣了,她試圖推開他龐大的身軀,但她的力量實在太小了,根本沒有任何作用,而且彷彿她愈抗拒,他就吻得愈緊,像是想吸走她的呼吸,讓她困難地急促喘著。  

  灼熱濃烈的氣息,不斷地自他身上傳入她的體內,雖然她極力想抗拒他這樣無禮的侵犯,但體內某處卻又因為他的吻,而感到一種莫名的興奮,讓她不禁迷惘了。  

  天飛逸沉悶著氣,身體因這美好的熱吻而繃緊著,他低吟了聲後,大手撫向她豐盈的柔軟,渴望得到更多的她。  

  「不、不要,」他放肆的舉動,讓李浣兒驚叫了聲,隨即用力推開天飛逸。  

  芳唇突然的離開,讓他的心頓時像失去什麼似的,俊眉不禁緊蹙起來,面色深凝不悅地直瞅著她。  

  儘管內心鄙視著她,但無可否認的,他要她,一想到抱住她柔軟身子的感覺,雙腿間的灼熱不自覺地更加硬挺脹痛,他從來沒有這樣渴望過一個女人。  

  「你怎麼可以又吻了我,甚至還……」還動手碰了她,雙頰發燙的翻紅,讓李浣兒羞赧的說不下去,立即轉過身背對著他。「你不可以這樣對我的,你是姊姊的未婚夫,若是讓淨兒姊姊知道了,她一定會很傷心的!」  

  「她傷心?哼!」天飛逸對她的話嗤之以鼻。「她不是正高高興興的,等著嫁人寶家當少奶奶嗎!」  

  剛剛吻她而挑起的慾火,還無法消除,現在又升起憤恨的怒火,更讓他捺不住暴戾的脾氣,身體因憤怒而緊繃著。  

  「不!」一聽到溥凡表哥那微怒的語氣,顧不得臉上紅潮尚未褪去,李浣兒轉過身來,考慮將事情的真相告訴他。  

  他們已經行走多日,離杭州城愈來愈遠了,如果她現在不顧一切地將事情真相告訴他,他會不會將她送回去呢?而且她不能讓表哥這樣一直誤解姊姊,因為姊姊為了他,已經離家出走了。  

  李浣兒內心掙扎了一番,最後決定將所有事情的原委告訴溥凡表哥。  

  「姊姊並沒有高高興興的等著嫁人寶家,那是我爹他自作主張將姊姊許配給寶家的,事實上,姊姊她……已經離家出走了!」  

  想到姊姊女扮男裝的出走,直到她離開家前,姊姊依舊是行蹤不明,李浣兒不免開始擔憂著姊姊的安危。  

  ******  

  「什麼!你說你姊姊離家出走?」李淨兒離家出走?  

  這是真的嗎?天飛逸蹙緊眉,疑惑的看著李浣兒。因為她這番話和姑父告訴他的有著很大的出入。  

  「沒錯!姊姊在得知爹又將她許配給寶家,感到非常生氣,因此便女扮男裝,說要到陝西調查當年的事,只因為她不願改嫁!」看著溥兒表哥俊顏上那一抹疑惑神情,李浣兒語氣堅定地說著。  

  天飛逸深眸一凝,她那小臉蛋看似很認真的樣子,但是,姑父諷刺的言語,又那麼深刻地迴盪在耳邊……他有可能不顧及女兒的貞節,對他說謊嗎?  

  天飛逸俊臉一沉,「你的話令人難以置信!」  

  他的確不太相信她的話,因為一個甚少出遠門的江南姑娘,怎麼可能有跋涉千里的勇氣呢?  

  而且女扮男裝?這一點更令人感到可笑!  

  「溥……你一定要相信我,這是真的,姊姊真的離家出走,然後女扮男裝要去陝西!」看到傅凡表哥不相信的態度,李浣兒不免慌地急說著。  

  「就算她真的到陝西了,她來找我做什麼?是要來告訴我,她要嫁給我,還是要來退婚的?是不是因為她想嫁給寶家的公子,要我不要回去江南,以免讓人知道了,她其實是一女配二夫不貞節之人呢?「天飛逸嘴角揚起些許的不屑與怒氣。  

  聽李元那肯定的語氣,李淨兒嫁給寶家已是定局,她怎麼可能拋得下寶家少奶奶的光環,千里迢迢的來找他?還說什麼要調查當年所發生的事,真是荒謬!  

  「不是的,姊姊她是……希望你可以諒解她……然後……」李浣兒支吾著。  

  因為事實上,姊姊真的是要來退婚的!她說了,若溥凡表哥尚在人世,她會求得他的諒解,因為她完全是為了她們家的布莊,才不得不退婚的,爹他不能得罪寶家,因此她希望求得溥凡表哥的諒解,然後解除婚約。  

  「讓我猜中了?她是怕人家說她不貞節,因此趕忙來找我退婚的,對不對?」  

  天飛逸嘲諷地說著。  

  「不是這樣的,姊姊她……她也不希望再另嫁給寶家的少爺,只是我們家布莊的生意愈來愈差,姊姊她是讓爹逼的,看到姊姊那麼為難,因此,我……曾跟她提過,由我代替她嫁到寶家去。」  

  看到姊姊當時的痛苦,她希望可以幫得上一直很疼愛自己的姊姊,反正她還未曾許配給人,嫁給誰不都一樣嗎?李浣兒掩下一抹落寞的傷感。  

  未來的夫婿不是她自己可以選擇的,雖然姊姊曾告訴她,老天爺會讓她遇見疼愛自己的夫婿,但,那畢竟只是安慰的話罷了,因為有哪家的姑娘可以自己選擇未來的夫婿呢?  

  「什麼!?你要代替你姊姊嫁進寶家?」  

  聽到李浣兒說出自己想代她姊姊嫁進寶家,天飛逸內心頓時翻湧上千把怒火,遠比聽到李淨兒毀婚,還要來得更生氣。  

  李淨兒的毀婚,他只是生氣姑父他們的好勢利、罔顧道義;但是一聽到李浣兒想嫁進寶家,他彷彿感到某種屬於他的東西要讓人給搶走,一顆心猛地緊緊揪痛著。  

  她的自願代嫁,這表示她爹說的全都是真的?  

  遇不住體內那怒焰狂飆,抿緊唇,他粗嘎地說道:「原來事情的真相是這樣!  

  那你爹並沒有說錯,你們都很期盼能當富貴人家的大少奶奶,不是嗎?」  

  他早該想到,她們全都是一個樣的,那麼他究竟還期待些什麼?她可能會和她那勢利的爹不一樣?  

  她還真是厲害,他剛剛差點就被她看似純真無邪的表情給騙了!差點就真的相信了她的話,放她回去當少奶奶!  

  「不是那樣的!我沒有……」  

  瞧見溥凡表哥臉上那一抹鄙視神情,李浣兒知道他會錯意了,因為她代替姊姊嫁進寶家,只是不想姊姊在孝順與貞節上為難罷了。  

  「這就是你一直要叫我帶你回李元布莊的原因?因為這樣一來,李淨兒就必須嫁給我,而你,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嫁到寶家,是不是?」他眼底迸射出令人害怕的厲芒,直瞅著她狠狠地說道。「你很想當有錢人家的少奶奶,是嗎?」  

  「不、不是的,我沒有!」李浣兒拚命地搖著頭,面對他銳利的話語,句句都是諷刺,李浣兒真是百口莫辯,就算他生氣爹,生氣姊姊,但也不需這般的氣怒她呀!  

  眼前僵怒的他,駭人的神情令她不寒而顫。  

  天飛逸遇不住體內奔騰的怒火,厲眸狠盯住她,他絕不會那麼輕易的就讓她回去嫁進寶家,因為……心一揪,反正,她休想嫁給任何人!  

  「我一點也不希罕嫁給有錢人,我只希望……」李浣兒輕咬住了下唇,說她寧願嫁給愛她的男人,他會相信嗎?不知道為什麼,她不想他這樣誤解她。  

  「夠了!既然你不貪戀當寶家少奶奶,又說你姊姊到陝西,那你更非跟我回到天龍堡不可,否則我又怎能知道你現在說的是真的,還是捏造的!」  

  知道她想嫁到寶家,他更不會放她回去了,強烈的佔有慾,讓他不想見她投入其他男人的懷抱,他絕不會讓她走的!  

  「我……好,我願意去天龍堡,因為我要等姊姊來找你,證實我的話都是真的!」  

  他的提議,雖然讓她有點遲疑,但一來,她真的很擔心姊姊的安危,或許她可以在陝西與姊姊相見;二來,她想要證實她並未對他說謊,更不是他所想像的那種貪戀富家少奶奶地位的女人。  

  ******  

  天龍堡在連趕了近一個多月的路程後,天飛逸一行人在這日中午時分回到了天龍堡。  

  一如往常,堡主從外地回來,石賢及堡裡所有僕人,都出來迎接他。  

  所有人都注視著馬車,因為他們知道,堡主是回去江南迎娶他的未婚妻,馬車裡坐的人,當然就是堡主的新婚妻子。  

  「把她帶下來!」天飛逸躍下馬背,口氣嚴厲地命令道。  

  「啟稟堡主……她……」兩名隨行的僕人,掀開了馬車的布簾,看著躺在馬車裡的美麗姑娘,面有難色的支吾說著。  

  「她怎麼了?」  

  「她好像昏過去了。」  

  天飛逸躍下馬背來,大步地走向前去,她在玩什麼把戲?  

  站在門口的石賢,好奇地趨向前去—想察看個究竟。  

  天飛逸悶氣地掀開馬車後的布簾,只見李浣兒趴臥在馬車裡,眼底隨即映入一張滿佈痛苦、紅通通的小臉蛋。  

  石賢在瞧見了馬車裡,讓熱氣給沖昏的姑娘後,內心不由得發出了讚歎聲—  

  —多麼美麗標緻的一位南方姑娘啊!  

  天飛逸凝視著她,看她痛苦地直流著汗,看來不似裝病,倒像是中暑了。  

  該死!他不禁在心裡咒罵了聲,因為望著她陷入昏厥的樣子,他痛恨自己,居然無法不管她!  

  他進入馬車一把抱起她,將她抱了下來。  

  「我帶她去消暑!」  

  天飛逸丟下這句話,隨即將她緊摟在胸前,快速地躍上馬背,朝附近的天池前去,留下身後一雙雙詫異瞪大的眼睛。  

  ******  

  天池,顧名思義是一座天然的湖泊,而且其湖水溫度冬暖夏涼,因此在灼熱的夏天,是一處很好的消暑之地。  

  天飛逸將因中暑而昏厥的李款兒,給抱上了天池。  

  他抱著李浣兒,未褪下衣服,直接走進天池旁的淺水處。  

  他找了塊大石頭,讓她的背部斜靠著,然後坐在水池裡的大石頭上,正好,水位至她肩上,讓她全身可以泡在冰涼的水裡。  

  沁涼的湖水,緩緩地驅散掉李浣兒身體的熱氣,讓她的腦海漸漸恢復了意識。  

  酷熱的天氣,直直照射著馬車,雖然未直接照射到她,但整個馬車內的溫度卻也是相當的高,這讓從小在溫濕江南長大,不曾出過遠門的她,感到無法適應,又累又熱,接著她就失去了知覺。  

  知道自己坐在水邊,李浣兒一局興地雙手捧起沁涼的池水,往自己臉上一潑,她整個人感到無比的清涼與舒服,而身上那長途趕路所累積的疲憊,頓時減緩了許多。  

  坐在一旁石頭上的天飛逸,深不可測的黑眸,將她的一舉一動看入眼底。  

  他望著不停用水拍打著自己臉頰的李浣兒,白皙無瑕的小臉蛋佈滿了水滴,讓她看來更像是來自仙界的美麗仙女。  

  為什麼會想要擄走她?  

  他內心有著一絲莫名的悸動:原本為了給無情的姑父一個小小的「回報」的肯定答案,此刻似乎已不是那麼肯定。  

  李浣兒輕柔地擦拭著臉上水滴,感到無比的舒服,她從來沒有泡在池水裡,沒想到會是這麼樣的舒暢。  

  她無意地轉過頭,正好迎上天飛逸凝視著自己的深邃黑眸,讓她心猛地揪了下,立即低垂下臉。  

  在回天龍堡的路途上,溥凡表哥雖很少再與她交談,但是在中途休息時,他總是會像現在這樣,不發一語,深不可測的黑眸緊緊地盯著她,那感覺像是要看透人似的,令她心跳莫名地加速。  

  儘管低著頭,但她依舊能感受到那一雙銳利深眸的凝視,讓她感到有些的不自在,因此她雙手又掬起水,潑著自己的臉。  

  「你幹什麼一直用水潑著自己?你還很熱嗎?」她的臉看起來還是很紅,她還很熱嗎?  

  李浣兒依舊是低著頭,並未回答,逕自掏出了繡帕,擦著臉頰上的水滴。  

  「不准低頭,回答我!」  

  天飛逸粗暴地拉過她細嫩的手腕,強硬地要她回答他,他向來不喜歡不答話的人,而她的不出聲,更令他感到不耐煩。  

  「我……」讓他粗糙的大手猛地抓住手腕,李浣兒驚嚇地抬起頭看向他。  

  當李浣兒看著那張剛毅粗獷的俊顏,腦海不禁竄過他吻著自己的畫面,他吻得她嘴唇腫痛,吻得她心亂……想起他的吻,莫名地讓她緋紅了臉頰。  

  望著眼前白裡透紅的粉嫩嫣頰,他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深眸一瞇,低凝住那誘人的兩片紅唇,他還記得吻它們的美好感覺……一想到此,下腹處猛地竄燃強烈的慾火,讓他不得不深深地吸了口氣,深邃的黑眸仍緊盯她姣美的臉蛋。  

  面對他強悍而無禮的盯視,令李浣兒方寸大亂,內心湧起了一種莫名的恐懼。  

  「我……已經不熱了,我要起來了。」李浣兒感到有點慌亂地想離開,她站起身來,同時抽開了讓他緊抓住的手。  

  但在她站起來轉身想離開時,不料,卻踩到池裡石頭上的青苔,一踩滑,整個人便向後地跌進水池裡。  

  「呀!不……救……」因為突然跌入,讓李浣兒驚慌地尖叫著。  

  雖然水深不及她的胸部,但因為她是「跌」進去的,因此,她不但站不穩,而且還整個人沒入水中,不但狠狠地嗆到水,同時還連吃了好幾口水。  

  天飛逸迅速地跳進水池裡,將沉入水池裡的李浣兒給撈起來。  

  李浣兒嚇得慘白了臉,緊緊地抓住天飛逸有力的手臂,讓他將自己帶離水池,然後坐到池邊的草地上。  

  李浣兒坐在草地上,因驚嚇而渾身顫抖著,同時從嘴裡吐出了幾口水來,這一下她連頭都濕透了。  

  坐在一旁的天飛逸替她拍著背,讓她可以順利的將水吐出來,然後替她撥開散落在臉頰上的髮絲,將它們往後撥去。  

  「咳——咳——謝謝你。」李浣兒感謝著天飛逸的及時搭救,同時咳了好幾下。  

  濕透了的衣裳,完全緊貼在李浣兒的美好曲線上,勾勒出她那渾圓的胸型,看來纖細的她,卻有著一對漂亮聳圓的乳房,天飛逸的眼神,一瞬也不瞬地停留在她引人遐思的飽滿上。  

  而剛剛體內蠢蠢欲動的灼熱因子,不因為他全身濕透而消褪,反而更猛地熊熊竄燃起來,俊顏一斂,他身體緊緊地繃著。  

  沒想到,看到她濕透的美妙身軀,竟會讓自己起了這麼大的生理反應,他感到鼠蹊間猛地脹硬起來。  

  他要她,而且是急切地想要得到她,碰觸她的柔軟!  

  下腹處傳來陣陣強烈的慾望,讓他低喘了聲,大掌勾起了她的下巴,倏地,低下頭去,親吻著她那嫣紅的誘人嫩唇,試圖解除身體上的疼痛。  

  在這一個月趕路的行程裡,他雖然故意漠視她,不與她交談,但視線卻始終無法自她身上移開,更無法壓抑住體內那一股想要她的慾望。  

  或許慾望積壓太久了上碰到她柔軟芳香的嫩唇,讓他完全無法克制住體內那已迸竄的灼熱慾火!  

Rank: 5Rank: 5

狀態︰ 離線
6
發表於 2011-9-21 22:44:23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

  李浣兒沒想到,天飛逸會這麼突然的又吻住她!  

  他的吻好急切,讓她感到有點壓迫的想逃開,但下巴卻被他緊緊的箝制住,讓她無法躲避地再一次接觸到他厚實灼熱的唇瓣。  

  逃不過他的有力箝制,李浣兒閉緊雙唇,這一次,她不能再讓他吻她了。  

  天飛逸畢竟經驗老道,得知她的企圖後,濕熱的舌尖,一改強橫,溫柔地輕舔著她微閉的雙唇。  

  在她微張雙唇想抗議時,他順勢探入她的小嘴裡,汲取著她的純真芳蜜。  

  她的味道真是美極了,讓他不由自主地攫住她的唇,灼熱的舌狂肆地吸吮她的蜜液……  

  她的掙扎,非但沒有讓她逃離他的吻,反倒讓他給推擠壓制到草地上,他高大強健的體格,重重地將她壓制在草地上,完全動彈不得。  

  天飛逸再碰到她有點驚慌的小舌,不斷地以舌尖去加以挑逗、纏吻著她,專橫而有力,讓她無法逃開。  

  「唔……不……」李浣兒發出抗拒聲,因為內心的恐懼愈來愈強烈了,而他的舌尖更是逗弄得她心慌意亂,思緒紛亂。  

  她小手細微的推拒,絲毫無法阻止他對自己的強勢侵犯。  

  不理會底下人兒的抗拒,天飛逸加深了吻,飢渴地狂吻著她,大手更是大膽地撫摸著她柔軟的身子。  

  李浣兒被天飛逸吻得簡直快透不過氣了,他的身體好重,力量好大,讓她無法將他高大的身體推開,而他的舌更不停地纏住了她的舌,讓她感到恐慌不已;他粗獷的灼熱氣息,更是不斷地沁入她的心底……  

  李浣兒被天飛逸炙熱又狂野的吻,給吻得心慌意亂,被他火熱的大掌,給撫摸的頭昏腦脹!  

  在她覺得自己就要被吻得窒息的那一剎那,他適時的離開,讓她整個人嬌喘不己。  

  天飛逸短暫地離開她的唇,低喘了口氣後,隨即又覆上,因為體內蠢蠢欲動的欲大因子,已開始流竄於他身體的每一根血管裡……  

  「不——」李浣兒才喘了半口氣,就又被他給吻上。  

  不知道是否因為天氣太熱了,此時此刻,她覺得頭開始昏沉起來,呼吸急促,心狂亂的跳著,而身體也似乎愈來愈熱了,讓她完全無法思考。  

  兩具濕透的身體不斷地摩擦著,讓彼此體內的慾火急促的竄升燃燒著。  

  充滿飢渴的灼熱血液,倏地衝入他腦中,傳遍他身上的每一條血管,強壯的身軀,因慾望而強硬地繃緊著。  

  雖然他十分不屑她的家人,甚至是痛恨,但體內那熾熱的慾火,已漸漸地燒燬了他最後一絲理智。因為,與她柔軟身體的碰觸,一讓他再也無法克制自己的慾望。  

  這一切來得太快,讓李浣兒根本不知道該怎麼抗拒他的狂烈侵犯,他的觸摸,讓她感到相當的不舒服,好像體內有把火燃燒般的燥熱起來。  

  她很清楚,此刻身體的灼熱感受,不同於太陽的熱氣,但是……她也無法說出那種炙熱難受的怪異感覺…:。  

  天飛逸火熱的舌,勾勒住她小巧的舌,直到她做出回應,與自己的舌頭糾結在一塊,他的手便開始探索著她的身體,撫摸著她身體的每一處。  

  箝制住下巴的手,緩地向下探去,隔著她濕透的衣服,搓揉著她隱隱若現酈的誘人蓓蕾。  

  「嗯……不……」李浣兒驚慌地低喊著,她不敢相信,先前的那一聲低吟,是自己所發出來的。  

  她的抗議完全吞沒在他的熱吻裡,天飛逸體內的強烈慾火,此刻正熊熊地狂燃著。濕熱的舌,吻遍了她柔嫩的漂亮嫣頰,然後順滑至她的粉頸間,他輕輕的啃咬著她的細頸,手指恣肆地玩弄起她渾圓上的凸點,感覺到它們變得堅硬,就如同他雙腿間的脹熱……  

  在他高大強壯身軀的碰觸下,李浣兒根本無法抵抗得了他,而他的大手彷若是把火炬,讓她整個身體都熱了起來,腦中嗡嗡作響,無法作任何的思考。  

  望著她陷入情慾的嬌美神情,那出塵的絕美,直沁入他心底深處,抑不住與她嬌小身子接觸所帶來的美好感受,不管她是何種女人,此刻,他只想要她。  

  大手很快地除去李浣兒的衣服,同時扯下了她的肚兜,一對漂亮如凝脂般的豐盈乳房,立即裸露在他面前,讓他忍不住發出讚歎。  

  多麼雪白完美的豐盈,這是他所見過最美的!  

  陷入迷情的李浣兒,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衣服何時已被褪去,事情發生的大突然也太快了,讓她熱烘烘的腦子亂成一片,只能低聲地嬌喘著……  

  赤裸的上身,只感受到一股男性的濃烈氣息,不斷地襲進自己體內,讓她身體更是難受!  

  望著渾圓上挺立的粉嫩蓓蕾,天飛逸感到喉嚨一緊,低吟了聲,灼熱的舌尖輕舔過那含苞待放的誘人蓓蕾,感到底下嬌小身子微顫抖著,倏地,他將它含人口中,邪肆的吸吮著……  

  「啊……不……」一股前所未有的興奮熱流,迅速穿透李浣兒的身體,讓她忍不住地驚喘一聲。  

  感覺到他男性濃烈的灼熱氣息,不斷地吹向自己的胸前,她內心有著陌生的恐懼感,但更有著不曾有過的興奮感受,讓她的身體不住地顫抖著。  

  雙腿間那強硬脹痛的難受,讓他急欲得到更多的她,甚至……進入到她的身體,以解除身上那益發難受的灼熱疼痛。  

  他的大手順沿著她平坦的小腹,大膽地滑進她的褻褲裡,碰觸那未經人事的神秘幽地。  

  「啊……不……不要……」  

  那不曾有過的親密接觸,讓李浣兒驚嚇地叫出來,身子不斷地向後移著,下意識地想逃離他。  

  天飛逸俊顏邪佞地看著她臉上紅潤慌亂的神情,並不因此而放手,因為他太想要她了。  

  深吸了口氣,抑下內心某處小小的心疼,粗糙的大掌覆上那柔嫩的私處,邪肆地挲弄起來……  

  ******  

  「啊……不……不可以……你……」  

  他的強行侵人,讓她震驚地喘了聲,腹下猛地抽緊,身子一顫,感到一股熱流緩緩地淌出……  

  感覺到自她柔軟緊小的體內,潺潺地淌下濕熱蜜液,繃緊的俊顏,勾起一抹邪笑。  

  「真是一個敏感的小東西!這麼的小,卻又是這麼的熱情。」「他很明顯地感受到她的熱情反應,因為她柔嫩的幽穴,已經濕成一片了。  

  天飛逸俊顏因強壓制住體內的慾火,而佈滿汗珠,用著身上最後一絲目制力,壓制住自己想要深深埋進她緊窒濕熱體內的慾望!  

  「我……我……」聽到天飛逸這麼說著自己,李洗兒雖然感到羞赧,但卻無法控制住體內那股燥熱,以及雙腿間因他撫弄而不斷釋出的熱流。  

  面對他強行的侵犯,她應該生氣,應該感到羞愧的,但理智卻讓他所帶來的一波波興奮浪潮給淹沒了。  

  「你比我想像中還要棒!」  

  天飛逸將唇慢慢移至她敏感的耳垂,然後附在她耳邊,嗓音低沉地說道:「寶家給了你姊姊李淨兒多少聘金?我照數給你,你就留下來,成為我天飛逸的女人!服侍得好,我另外有賞!」  

  天飛逸雖陷入慾望的渴求裡,但語氣仍夾雜著濃烈的嘲諷,若只要有錢就可以,那麼,他願意買下她,因為她的表現實在太棒了。  

  姊姊?她竟完全忘了淨兒姊姊了!那刺耳的鄙視話語,瞬間拉回了李浣兒的理智。  

  她在做什麼?她竟然讓他這麼樣的……侵犯自己?最後甚至還開口說要買下她?她怎麼會變成這樣……這般的放浪呢?  

  「不……放開我!」李浣兒如驚醒般的揮動著雙手,奮力地推著天飛逸龐大的身軀,然後雙手緊緊地抱住自己赤裸的胸部。  

  她幾乎忘了淨兒姊姊,姊姊可是為了溥凡表哥而不惜離家出走,現在還下落不明,自己卻是這麼樣的……  

  「你……做什麼?」她的突然掙扎上讓天飛逸心生不悅地怒目瞅著她,因為前一秒她還溫馴地像隻貓,在他懷裡嬌吟著。  

  「我……你不能這樣對我的,你是姊姊的未婚夫,我……」一想到自己剛剛那如蕩婦的模樣,李浣兒不禁濕紅了眼眶,無助的淚水。顆顆地滑落了下來沒想到自己對於他的惡意侵犯,不但沒有阻止,反倒還沉淪其中,這讓她感到羞憤不已,同時也對白己放浪的行徑感到可恥,而且溥凡表哥還是姊姊的未婚夫呢!  

  「你……該死!」李浣兒突如其來的哭泣舉動,讓他不得不停下動作。「我不能怎樣對你?別忘了,剛剛你是如何在我懷裡呻吟的,你……」  

  望著她抱住自己赤裸顫抖的身子,側過頭去,低聲抽泣著,天飛逸縱使滿身慾火仍未消退,卻也不忍再強行繼續下去。  

  天飛逸抿緊唇,放開了她,站起身背對著她,讓她可以起身穿衣,同時也避免自己繼續瞧見她白皙柔嫩的誘人胴體,否則他會連最後一絲自制力都瓦解的。  

  他知道自己剛剛是失控了,但她之所以哭,才不是因為她此刻所言,根本是害怕失了貞節,就無法如願地嫁人富豪之家,因為他明顯的感受到,她剛剛也是要他的!  

  黑眸竄過一抹陰鬱,不過,她說的話究竟是不是真的,很快就可以得到證實,因為那晚在客棧聽到她所謂的事情真相後,他便遣派其中一名隨從繞回杭州去調查了。  

  「今天我放過你,不是因為我是你姊姊的未婚夫,因為早在你爹將她許給寶家後,我和她之間,就沒有任何婚約關係了!「強壓制住體內那難受的繃緊,天飛逸氣怒地吼著,」如果我想要你,誰也阻止不了,而且下次,我會讓你親口求我要你!「李浣兒不明白,為何他一直不肯相信她所說的話,騙他,對她又有何好處呢?  

  「我不會的!而且我說過了,淨兒姊姊她是……」  

  「夠了!李淨兒是否真的離家到陝西,很快就會有消息了,至於你……」  

  天飛逸轉過身,冷怒地瞄了她濕透的身子,「在天龍堡,最好乖乖的聽我的話。」  

  說完,天飛逸轉身,從馬腹上的包袱裡,拿出了一件披風,讓她披上,隨即粗魯地抓過了她的纖腰,躍上了馬背,迅速離開了天池。  

  ******  

  天飛逸帶著李浣兒回到了天龍堡。  

  剛剛所有人都聽到了,天飛逸帶著昏迷不醒的江南美女,說要去消暑,但現在兩人回來,卻發現堡主全身濕透了,臉上還充滿著怒氣,而坐在他前端的美麗姑娘也像是濕透了衣裳,但外面披著一件風衣。  

  怎麼美麗的姑娘仍一臉暈紅,看似熱氣未消的模樣?他們剛剛真的是去消暑了嗎?沒有人敢肯定回答。  

  天飛逸粗魯的半拖著李浣兒,快步地走進大廳裡。  

  「堡主,她就是您的未婚妻嗎?好美的一個姑娘呀!」石賢和藹地望著眼前披著風衣的姑娘,滿意地說著。  

  好標緻的一個姑娘,小家碧玉的模樣!站在堡主身旁,看來很登對。  

  李浣兒自進到天龍堡後,始終是低垂著瞼,因為雖然她罩著一件披風,但對於自己全身濕透了,仍感到非常羞愧。  

  「不,她不是!」  

  天飛逸面無表情地冷眼瞧了李浣兒,繼續說道:「她叫李浣兒,與我有婚約的是她的姊姊李淨兒。」  

  「咦?她不是堡主的未婚妻?」石賢訝異不已。  

  石賢看著天飛逸,納悶著堡主為什麼不是帶回自己的未婚妻,而是帶回未婚妻的妹妹?「那堡主的未婚妻呢?」  

  「她爹毀婚,將李淨兒又許配給別人了。」  

  天飛逸話一出,石賢又是一陣驚愕。  

  「那……堡主帶回她……」石賢看了一眼站在天飛逸一旁的李浣兒,「堡主帶回李浣兒姑娘是……想讓她代替她姊姊,嫁給堡主嗎?」  

  「哼!當天龍堡的堡主夫人,李元的女兒——不配!」天飛逸怒著臉,斜盯住李浣兒,嘴角揚起一抹不屑。  

  聽到溥兒表哥斷然的語氣,李浣兒內心感到微微刺痛,但她仍舊低頭不語。  

  「那……堡主又為何帶她回來呢?」石賢看著天飛逸,對於他這樣的行徑,大感不解!  

  「不需要問那麼多!」天飛逸阻止石叔再問下去,因為,為何擄她回到天龍堡,連他自己都還不明白。  

  「石叔,安排一間下人房給她,並給她一份工作,凡住在天龍堡裡的人,要有工作才有東西吃!」  

  他把她當下人了,是嗎?李湧兒內心顫了下。  

  「住下人房?給她工作?」石賢驚訝的說著,眼前這麼一個白皙細嫩的女孩子,他還真不知道她能做什麼呢!  

  堡主突然帶李浣兒姑娘回來,又要讓她住下人房,還要給她工作,看來堡主是為了報復她爹的毀婚吧!  

  堡主的心,打從十四年前那件事後,一直以來—都是緊閉的,不管是對人或對事!石賢老邁的眼神,審視著帶著怒意的堡主,又端看了下猶如天仙般美麗的李浣兒姑娘,不禁笑了。  

  或許,這位姑娘可以化解堡主冰封多年的心!  

  雖然此刻堡主臉上看似憤怒,但他看得出來,堡主是在意眼前這位姑娘的,因為,李姑娘身上所披著的那件風衣是堡主的。  

  而堡主,這十四年來,從未見他對人這麼體貼過。  

  ******  

  這一天下午,李浣兒拿著掃把在庭院掃地。  

  一晃眼,她來到天龍堡已經有半個月了。  

  天飛逸的一句話,讓她真的住在下人房,而且有著工作,不過,她雖是住下人房,但卻是一間非常大又舒適的房間,總管甚至還派了個丫鬟小春服侍她。  

  而石總管安排給她的工作非常簡單,就只是掃著中院的落葉,中院不像前院有著二排大樹,只有零星的幾棵樹罷了,因此也沒有多少樹葉可掃。  

  在一次和石總管聊天中,得知天龍堡是陝西的第一大堡,是陝西的首富,天龍堡的堡主是很受尊敬的。  

  其實不用石總管說,她也知道,因為整個天龍堡很大,而且堡裡的僕役少說也有幾十人,再加上那天所見的豪華氣派的大廳,她一點也不懷疑石總管的話。  

  她從石總管那邊,也約略知道了十四年前所發生的事,這才知道表哥一直沒有對外人說出他的本名,石總管說,揚溥凡這個名字,在堡主心裡,是種無形的沉痛壓力。  

  怪不得他會嚴厲地喝阻她喊他為溥凡表哥,原來是這樣呀!  

  她真的很感謝石總管如此親切的對待自己,她真心喜歡著這位老人家,因他讓她不由得想起在杭州的爹娘。  

  不知道爹和娘現在好嗎?  

  在她被溥凡表哥帶走後,他們一定相當擔憂她的安危,幸好,石總管讓她寫了報平安的書信,讓人立刻帶回杭州,這才讓她稍稍放下心來,在天龍堡等待著姊姊的到來。  

  雖然溥凡表哥對她所說的話,仍抱持著懷疑態度,但,他也讓人在山西、陝西境內,打探著姊姊的下落。  

  算算姊姊離家已經快二個月了,她現在人究竟在哪裡呢?為何表哥所派出去的人,都沒有姊姊的下落呢?  

  她不禁愁著一張臉,心下祈求著姊姊可以平安到達陝西,這樣就可以遇上表哥所派出的人了。  

  表哥?她不能再稱呼他為溥凡表哥了,因為他是這樣嚴厲地對她說——「在天龍堡,你只能稱呼我天堡主,別讓我再聽見你喊我溥凡表哥!」  

  他真是一個霸道又強勢的男人,常對她擺出一張陰騖又嚴肅的臉孔,而且還不斷地強吻她,時而口氣沉穩、時而粗暴,讓她始終摸不著他的脾氣。  

  有幾次,她像現在這樣掃地,而他,高大的身軀,不發一語地矗立在一旁,一雙黑眸緊盯著她,雖然她盡量要自己不去在意他,但他的存在依舊讓她渾身都感到不自在,心急遽的跳著。  

  原以為他只是盯著自己看,沒想到下一秒,他竟來到自己身一旁,然後抱住她、親吻她,每每都吻得她幾乎站不住腳,而不得不緊抓住他。  

  而且每次都吻到她快要窒息時,他才肯放開她!  

  「你……你怎麼可以這樣……在這大庭廣眾之下……你……」  

  對於他這樣不顧禮節、當著僕人面前,放浪的狂吻她,讓她生氣的漲紅了臉,氣怒地指責他。  

  「下一次,我會事先叫他們走開!」  

  他的話不是開玩笑,因為隔天上午,當她在中庭掃地時,高大英挺的他一出現,立即命令所有僕人離開。  

  他下這樣充滿著曖昧的命令了,當場又令她尷尬的紅透了瞼,因為這麼一來,所有僕人不知道會怎麼看待她和他之間的關係。  

  「我想吻你!」他強悍地抱住她,又是一陣激情吮吻。  

  他的話很簡單,卻又是那麼地有力,她很討厭自己抗拒不了充滿男性剛健氣息的他,而且在他灼熱的吮吻下,她完全阻止不了自己的反應,甚至還沉浸在他所帶來的暖暖又興奮的感受裡……  

  她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喜歡吻她,但對於他的吻,她卻明顯地感受到自己內心複雜的情緒,因為她已經不像之前那麼樣的抗拒他,甚至內心有時還會有著一絲期待。  

  縱使僕人都已經讓他給趕走了,但他這樣大剌刺的吻她,她還是覺得羞愧不已。  

  「不准你以後在大庭廣眾之下吻我!」激情熾熱的吮吻後,紅著臉,她嬌喘地抗議著,不准他這樣破壞禮節,更不想讓自己再次沉淪。  

  「那好吧!我以後不在外邊吻你!」  

  之後,他真的不在外邊吻她了!  

  但他不是不再吻她,而是進到她房間裡吻她!  

  李浣兒不禁又想起和溥凡表哥的激烈纏吻,他的吻,是那麼樣的霸氣、強橫,像是烙印在她的唇上,直到現在觸摸起來,似乎還存有他灼熱的氣息……  

  噢……不!她在做什麼!李浣兒倏地猛搖著頭。  

  她到底在做什麼?怎麼可以這樣胡思亂想下去,縱使溥兒表哥吻了她,她也不能這樣……胡思亂想著,畢竟他是姊姊的未婚夫,她怎麼可以迷戀他的熱吻呢?  

  而且,她應該是厭惡他的,因為他總是惡意的侵犯她。  

  她不可以讓他再這樣一次又一次的吻她了!  

  但是,面對剛毅又英挺的他,她真的抗拒得了嗎?  

  想起那張黝黑俊逸的臉龐,儘管他經常是冷凜著一張臉對她,但她卻發現,他有時吻她,吻得很輕柔,動作也很溫柔,讓她內心不由得湧起一陣陣甜蜜滋味。  

  他……想起與他一次又一次親密的吮吻,李浣兒小臉一紅,雙手不禁摀住了自己發燙的臉頰。  

  她發現愈來愈難控制自己的心了,像是習慣了他的吻,習慣了他溫暖的擁抱……她愈不想要去想,但腦子總不受控制地出現他冷峻的瞼龐,而一顆心更是因此怦怦然狂跳著。  

  面對他的一再挑逗和誘惑,她根本控制不了自己,只能沉淪在他熾熱的碰觸下……一次次的迷陷在他灼熱的親吻下,回應著他!  

  每晚就寢前,他便會到她房間裡,不管她再如何抗拒,她都逃不開他剛健有力的摟抱,他雖沒有佔有她,但雙手卻是撫遍她整個身子,摸得她渾身燥熱,甚至有時還發出連她都感到驚訝、可恥的呻吟聲。  

  她該怎麼辦呢?沉淪的心一直往下墜著,而她,卻完全無力拉回!

Rank: 5Rank: 5

狀態︰ 離線
7
發表於 2011-9-21 22:44:45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

  「聽說天大哥回來了,是不是?他在哪裡?」  

  柳君君在門外邊走進來邊喊著,一聽到天飛逸已經從江南回來,便迫不及待地前來天龍堡,想知道他真的帶回未婚妻了嗎?不知道他的未婚妻子長什麼樣子,不過,肯定比不上她的貌美。  

  她柳君君可是陝西一帶的第一美人呢,她對自己的外貌可說非常有自信,他的未婚妻最好是個醜八怪,那麼天飛逸肯定會回到她身邊的。  

  當柳君君進人堂前的花園時,便瞧見了站在庭院裡的李浣兒。  

  她看了眼身形嬌小的李浣兒,不禁妒火中燒,一看就知道她不是北方的女人,難道她就是天大哥的未婚妻?  

  柳君君怒瞪著她,因為她一點也不醜,而且還很美!  

  「你是誰?」柳君君趨向前,急欲想知道她是誰。  

  李浣兒困惑地看著眼前身軀豐腴的女人,正當她要開口時,後方跟著柳君君進來的一名男僕說話了。  

  「柳小姐,她是堡主未婚妻的妹妹,她叫李浣兒。」  

  「她是天大哥未婚妻的妹妹?那天大哥的未婚妻呢?」柳君君問著,只想看天飛逸的未婚妻。  

  「我姊姊正在途中,我先跟表哥一起回來的。」  

  李浣兒婉轉地說著,並不想告訴外人實情,而且在這堡裡,知道這整件事的人,除了她和堡主外,就只有石總管知道,其他的下人,只知道她是堡主未婚妻的妹妹。  

  「李姑娘,她是柳家莊的柳君君小姐。是堡主的朋友。」男僕簡單地為彼此介紹著。  

  「堡主的朋友?你說錯了,我是你們堡主的親密愛人,」柳君君自抬身價的說著。「你聽清楚了嗎?我是堡主的親密愛人。」  

  親密愛人?眼前這個豐腴美艷的女人,是溥凡表哥的親密愛人?李浣兒難掩震驚地看著柳君君,一顆心劇烈的起伏著。  

  柳君君挺起胸,展現出她豐滿碩大的胸部,她會讓她們姊妹自慚形穢的,因為她們瘦小的身材根本滿足不了天大哥。  

  「姊姊還沒有來,那當妹妹的來做什麼?喔,該不會兩姊妹都想嫁給天大哥吧?」柳君君充滿敵意地說著,縱使李浣兒不是天飛逸的未婚妻,但她會讓她們姊妹見識到北方女兒的強悍。  

  「才不是呢!」她的口氣真令人不舒服。  

  「不是?那你現在在這裡做什麼?難不成是陪嫁,姊妹倆同時嫁給天大哥,一個正房,一個偏房,是不是?」  

  柳君君向李浣兒直逼問著,因為她真的很好奇,為何姊姊還沒有到,但她卻先跟天大哥回來天龍堡呢?  

  「你別胡說,與堡主有婚約的人是我姊姊,等到他們成親之後,我就會離開天龍堡了。」是啊!屆時她就得離開了。  

  想到要離開這裡,她的心莫名地湧起一陣難過,微微地刺痛著。  

  沒有其他的理由,她之所以會感到不捨,是因為她已經對這裡有點感情了,絕不是因為……溥凡表哥?為何她會想到表哥呢?  

  她應該是討厭他的,因為他總是那麼大刺剌的直盯著她,因為他總是那麼不顧禮節的強吻她,因為他……倏地,一顆心緊緊揪著。  

  柳君君直瞪著李浣兒,當然也將她臉上那抹難過的神情看在眼裡。哼,裝模作樣的女人,她的表情明明就是一副喜歡天大哥的樣子。  

  「我知道你為什麼會比你姊姊先來到天龍堡,因為你根本就是個騷貨,你喜歡天大哥,更貪戀天龍堡的龐大財富,因此想先來誘惑他,然後成為他的女人,讓他放棄娶你姊姊,我說的對不對?」她諷道。  

  「你、你胡說,我……一點也不……」面對柳君君這樣胡亂地指責她,李浣兒甚感生氣,因為她一點也不喜歡……不喜歡……溥兒表哥的。但不知道為何,話明明已到了喉嚨,卻又說不出來。  

  「一點也不喜歡天龍堡的財富,你想說的是這個,卻說不出口了,因為被我說中了,是不是?,」柳君君盛氣凌人地繼續指責,「你就是想成為天大哥的女人,甚至想當天龍堡的堡主夫人!」  

  「不、不是的,錢財對我而言,根本就不算什麼!」壓抑住內心的慌亂思緒,不讓人看穿她的心思,李浣兒深吸了口氣後,定定地說道:「我根本不可能成為他的女人,更不可能成為什麼堡主夫人,因為……因為我一點也不喜歡他,甚至很討厭他,恨不得馬上離開這裡。」  

  對,她討厭他,因為他老是強吻她,甚至上下其手的撫摸她!  

  「你說的是真的嗎?」  

  渾厚沙啞的男聲,突然從他們身後傳來,李浣兒感到背脊一陣寒涼,轉過身,看到不知何時站在她們身後的天飛逸,正僵怒著臉,直瞪著她。  

  ******  

  天飛逸高大的身軀,緩緩地走向柳君君和李浣兒。  

  他已經在她們身後站了好一會兒,一直聽著李浣兒跟柳君君的對談,李浣兒的話一句句深深刺入他的心,特別是後面這幾句話。  

  她不喜歡他,甚至還討厭他,是嗎?而且還恨不得馬上離開這裡?天飛逸的身軀因李浣兒的話而整個繃緊,俊顏抽搐著,銳利的黑眸狠盯著李浣兒。  

  她有可能不喜歡他,甚至討厭他,但他懷疑她的第一句話,他不相信錢財對她而言不算什麼,因為,讓他派去杭州的那名隨從已經回來了。  

  照那名隨從所打探到的消息看來,寶家給了李家十萬兩的聘金,外加許多珍貴物品,而李家更是成為人人欣羨的對象,因為除了能與寶家結為親家,那寶家還是一脈的單傳,現在的少奶奶未來還有可能主事呢!  

  而且只見李家歡喜地進進出出準備著嫁妝,完全看不出新娘子逃跑,有人在找尋新娘子的跡象!  

  「天大哥,你回來了,人家好想你!你真壞,回來了也不跟人家說!」柳君君一見到天飛逸,馬上就跑過去,緊緊的抱住他。  

  她當然有察覺到天飛逸注視李浣兒的眼神,儘管是生氣憤怒的神情,但她從未見過天飛逸如此認真專注的眼神。  

  天飛逸雖然讓柳君君給抱住了,但他完全沒有看柳君君一眼,深沉銳利的視線仍緊盯著那張嬌美白皙的小瞼。  

  她一直用那張看似清純無邪的臉孔在騙他!  

  他終於知道她的想法了,她恨不得離開,因為她想趕回去,好代替姊姊嫁進寶家,是嗎?她一開始就說過,她想代替姊姊嫁進寶家的,而他……竟然再一次讓人給耍弄了。  

  這半個月來,他每天都抱著她,激情地向她索吻,每每都強忍著體內那高熾的慾望,就是不願傷害她,而她的不願服從,恐怕都是為了要嫁進寶家吧!  

  天飛逸眼裡佈滿憤怒的火焰,抿緊唇,目光直盯著李浣兒。  

  看到柳君君親熱地抱住溥凡表哥,不知怎地,她的心竟異常慌亂的蹦跳著,甚至還有一種苦澀的感受。  

  「天大哥,你怎麼了,人家說話,你都不理人家!」他們兩人究竟還要對看多久?彷若將她當成隱形人似的,讓柳君君為之氣結。  

  柳君君更親密地往天飛逸的身上貼緊,故作嬌嗔地說著:「天大哥,李浣兒說討厭你,但我不同,君君就好愛好愛你!」  

  不想再與那雙駭人的厲眸對視,更不想再繼續瞧他跟柳君君之間的親密動作,李浣兒輕咬著唇,轉身欲離開中庭。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見李浣兒轉身想離開,天飛逸一把推開貼在自己身上的柳君君,一個箭步趨向前,用力地抓住李浣兒細嫩的手腕。  

  「我……你放開我!」見到他眼底那熊熊的怒焰,李浣兒害怕的直想逃開,「放開我,你抓疼我了!」  

  「天大哥……」讓天飛逸一把推到旁邊的柳君君,踉蹌了幾步,才穩住差點跌倒的身子,他竟然為了那個不要臉的狐狸精而推開她?  

  「回答我,你就真的這麼想離開這裡,代替你姊姊嫁進寶家嗎?你就真的這麼想成為寶家的大少奶奶,是不是?」天飛逸不自覺地加重了力道。  

  李浣兒美眸圓瞠地看著他,他在說什麼,她哪是為了自己,哪是為了要成為什麼寶家的大少奶奶,她是為了不想姊姊陷入為難的痛苦裡,她真的不懂,他為何老是要這樣誤解她。  

  「因為姊姊與你有婚約,我不想她……」  

  「夠了,別再拿你姊姊與我有婚約來掩飾你的慾望,你不要她成為寶家的少奶奶,是因為你想要那個位子,是嗎?」天飛逸不屑地替她回答。  

  他瘋了!  

  「你放開我!我不想與你再爭辯,只要等姊姊來了之後,你就……」  

  「她不會來了,因為你爹已經收下寶家的十萬兩聘金,恐怕這時你姊姊已經高興的嫁進寶家了!」天飛逸氣怒地低吼著。  

  「什麼?寶家已經下聘了?怎麼這麼快!」聽到寶家已經下聘,李浣兒美眸一瞠,驚訝地看著天飛逸。  

  姊姊在逃家前,不是說有辦法讓寶家不那麼快來下聘的嗎?但現在寶家竟然已經下聘了,姊姊卻依舊不知去向,而她又被表哥擄來陝西,那爹和娘……他們怎麼辦呢?  

  站在一旁的柳君君雖然不清楚他們兩人的對話,但大概的音意她知道,與天大哥有婚約的姊姊毀婚了,另外嫁入什麼寶家,而且還收了十萬兩的聘金。  

  十萬兩!她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給這麼多聘金的,在陝西一帶,聘金若有萬兩就夠令人羨慕的了,更別說是十萬兩了,怪不得她會毀婚,因為嫁的也是非常富有的人家。  

  李浣兒的姊姊毀婚另嫁他人,那表示……天大哥並不會娶他的未婚妻羅!柳君君原本陰沉的臉頓時勾出了笑容,因為繞了一圈,天龍堡堡主夫人的位子,仍舊是她的。  

  「怎麼,寶家這麼快來下聘,讓你一點機會也沒有了,是不是?」瞧她驚愕的模樣,教他心裡怒火更熾。「你姊姊身價十萬兩,那你呢?想不想知道自己的身價有多少呢?跟我走!」  

  天飛逸抓著李浣兒的手腕,粗暴地強拉著她往外走。  

  「不……溥……天堡主—你要帶我去哪裡?」她知道他一定覺得她欺騙了他,但他究竟要帶她去哪裡?  

  「天大哥,你要帶李浣兒去哪裡?她姊姊毀婚就算了,君君愛你呀,君君一定不會背叛你的,只要你開口,君君馬上就嫁給你!」柳君君伸手抱住天飛逸的身體,不讓他離開,她會讓他知道,她有多麼地愛他。  

  「給我滾開!」面對柳君君的纏人,天飛逸厭惡地用力推開她貼近的身子,怒目咆哮著。  

  「天大哥,你……你難道忘了我們在一起是很美好的,你……」柳君君企圖勾起兩人那欲仙欲死的歡愛。  

  「夠了,我唯一記得的,上次我很清楚地告訴過你,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關係,要你別再到天龍堡的,不是嗎?」  

  「不,那時是因為你說要去娶從小訂親的未婚妻,現在她都已經毀婚了,君君願意一輩子都留在你身邊。」柳君君一咬牙,再度靠向他,她一定要當上天龍堡的堡主夫人。  

  「住手!」他厲聲遏止柳君君的行為,大掌暗地運點氣的將她擊倒在地。—  

  —「別逼我動粗,君君,你是個聰明人,以後別再出現在天龍堡!」  

  他相信依柳君君那種水性楊花的個性,很快就會找到其他男人的。  

  天飛逸拉著李浣兒,頭也不回地走出中庭。  

  「天大哥……你回來!」柳君君坐在地上氣怒地喊著。「你不可以這樣對我!」  

  從來只有男人迷戀她,沉醉在她的溫柔鄉,不曾有男人會對她這樣的。  

  可惡,天飛逸,你這麼對我,你會後悔的!從來沒有人敢對我柳君君如此,你一定會付出代價的!柳君君怒瞪著兩人的背影,在內心狠狠地發誓著。  

  ******  

  春花樓,陝西最富盛名的一間煙花樓,雖然還只是下午時分,但整個大廳裡已經坐滿了人。  

  李浣兒沒想到天飛逸所謂要讓她知道自己身價有多少的地方,指的竟然是妓院,她渾身僵硬地讓天飛逸給推進了春花樓。  

  「天堡主,歡迎您大駕光臨。艷紅、艷春哪,還有其他人,快出來招呼天堡主!」  

  春花樓的老鴇一見到天飛逸走進來,猶如見到一尊財神似的,扯開了喉嚨,呼喊著樓子裡的姑娘出來招呼天堡主。  

  一轉回頭,這才發現天堡主身旁站著一位小姑娘,「天堡主您……您怎麼帶了位姑娘上我們樓子呢?」  

  老鴇向李浣兒走近,訝然地瞪大了眼睛,「好美的一位姑娘,瞧這水嫩般的白皙肌膚,還有這張像天仙似的美麗小臉蛋,可把我們春花樓的姑娘們都給比下去了!」  

  不只老鴇覺得李浣兒長得美,連坐在春花樓裡的尋芳客,也讓李浣兒的美給驚艷了。  

  大廳裡所有的視線,瞬間全集在李浣兒身上,這讓李浣兒恐懼又無措地往天飛逸高大的身旁更靠近些,一雙小手還微顫地抓住他的手臂。他究竟要做什麼呢?  

  「她的確長得很美,而目還是個處子,你說,她的身價大概有多少。,」天飛逸問著向他獻慇勤的老鴇。  

  「這個嘛,這麼美的姑娘,又是天堡主您帶來的,我……」老鴇感到很為難,天飛逸突然帶來這麼一位美得像天仙的姑娘,還說要知道身價,這叫她怎說得出價碼呢!  

  「不用在意我,帶她上去喊價,我想要知道她的身價有多少?」  

  「天堡主,這——好嗎?」老鴇一臉困惑。  

  「誰出最高價就可以擁有她!」天飛逸冷冷地說,語氣夾雜著威嚴。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想將她賣進妓院?李浣兒不禁瞪大了美眸,驚愕地直看著天飛逸。  

  「不……堡主……你不可以……」是因為他要報復她爹嗎,「我知道了!」  

  既然天堡主說的這麼肯定了,老鴿只好讓一旁的兩名小廝,過來拉住了李浣兒,往前面的一個圓木階梯走去。  

  「不……堡主……我求你……不要這樣對我!」巨大的恐懼湧上心頭,李浣兒不斷地回頭哀求著天飛逸,淚水更是撲簌簌地滾落下來。  

  天飛逸俊顏抽搐了下,旋即斂下了深眸,漠視嬌美嫣頰上的淚珠,因為那令他感到非常的不舒服,但這一次他不會再心軟,他非要給她個教訓不可,好懲罰她膽敢說謊騙他。  

  當李浣兒淚眼婆娑地被帶到圓木階梯上,大廳裡的尋花客莫不驚呼讚歎著,因為她可是他們這輩子見過最美的女人了。  

  想一嘗擁抱這絕色美人滋味的尋芳客,倏地擠滿在圓木階梯前、因為依照慣例,喊價前是可以先摸摸所拍賣的貨色,然後再開始喊價。  

  老鴇話都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讓眾多的尋芳客給推擠到後邊去了,而原本抓住李浣兒的二名小廝,也讓眾人推擠的不得不放開她。  

  「不、不要……救命呀……不要……放開我……嗚……」  

  見一群男人一副色瞇瞇的嘴臉靠罪近她,然後有數不清的可怕大手欲摸向自己,讓李浣兒頓時花顏失色,慘白著臉驚恐哭叫著。  

  天飛逸原本是想給李浣兒一個教訓,但隨著李浣兒那不斷發出的哀求聲,讓他的心愈形揪緊,俊顏繃緊。再看到許多男人如餓狼撲虎般的欲湧上李浣兒,他再也無法克制自己的心……不受動搖!  

  「住手!」天飛逸倏地站起身,怒吼一聲,一掌擊向桌子——突然自後面傳來的威厲怒吼聲,以及桌子的爆裂聲,讓圍在李浣兒身前的尋芳客,個個莫不震愕地停下手來,看向天飛逸。  

  「統統放開她!不准再碰她!」  

  該死!他就是無法漠視她的存在,無法忍受其他男人碰觸她,因為…她曰是屬於他的!  

  看到天飛逸那暴怒的神情,縱使還有人感到意猶未盡,仍趕緊放開李浣兒,囚為,即使李浣兒很美,但,誰都不敢與天飛逸為敵!  

  李浣兒在經歷了剛剛那一場恐怖的浩劫,害怕地雙手緊緊抱住自己的胸前,雙腿一軟,跌在地上啜泣著。  

  天飛逸一把將她摟在懷中,離去前,掏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然後更快速地離開春花樓。  

  「謝謝天堡主,歡迎您下次再來!」一個姑娘接客也只不過五兩、十兩的,真是賺翻了。老鴇高興地接過了那一百兩銀票,恭敬地送天堡主出去。  

  天飛逸緊抱著李浣兒快步離去,全然沒有注意到在春花樓的一個角落裡,對他所投射出的一道憤恨怒芒。  

Rank: 5Rank: 5

狀態︰ 離線
8
發表於 2011-9-21 22:45:17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

  回到天龍堡後,天飛逸直接將仍顫抖不已的李浣兒抱回她的房間,將她輕置於床上。  

  「我累了,想休息,請堡主出去。」李浣兒側躺在床上,背對著仍坐在床沿的天飛逸,聲音微顫地說著。  

  看到她嚇壞的小臉,以及到現在仍發著抖的身子,讓他一顆心揪痛著。  

  他該拿她怎麼辦?  

  曾幾何時,他變得這麼在乎她?深眸竄過一抹痛苦。  

  大手一伸,他將她顫抖的小身子,整個從床上給抱到懷裡。  

  「不,放開我……」李浣兒掙扎著,他還要怎麼侮辱她呢。  

  「噓,別動,我只是要抱著你,直到你不哭了,不再害怕。也不再發抖為止。」  

  少了平日的威厲冷凜,天飛逸的聲音多了份溫柔。  

  「我……」她剛剛的確很害怕,但他現在這樣又算什麼?  

  儘管不想讓他再碰她,但偎在他溫暖寬大的胸懷裡,的確給了她一種無法言喻的安全感,稍稍減緩了剛剛害怕的心緒,而他溫柔的嗓音與舉動,讓李浣兒心頭微微發暖著。  

  兩個人皆未開口說話,這是第一次,兩人沒有發生言語衝突,而氣氛是這麼的平靜、緩和。  

  天飛逸緊緊地摟著李浣兒,自從爹娘死後,這十幾年來,他的心情從未像此刻這樣的平靜,而他想就這樣一直抱著她。  

  原本已經稍微平緩害怕的一顆心,此刻卻因為她緊貼在他胸口上,清楚地聽見了他的呼吸聲,不安地又躁動起來。  

  讓他這麼親密的抱住自己,她感到自己愈來愈不能平靜了,因為她發現,自己竟然對這個依偎的胸膛,浮上一股幸福溫暖的感受。  

  幸福感?她怎麼可以有這樣的感覺呢?她不敢繼續探究自己的心,更不想釐清此刻混亂的思緒,她不想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因為這是不對的。  

  儘管爹收下了寶家的聘金,但溥凡表哥依然是姊姊的未婚夫呀!  

  「放開我!」李浣兒在他懷裡掙扎起來,她怎麼可以任由他抱著自己呢!  

  「堡主,請你放開我!」  

  「你現在又怎麼了?」剛剛不是一直乖乖地讓他抱著嗎?  

  「請你放開我,你不能再這樣對我,別忘了,你是姊姊的末……唔……」李浣兒話還沒說完,就讓厚實溫暖的唇給覆上。  

  他還在訝異原本溫順的她,怎麼一下子就……聽到她又提到他與她姊姊的婚約,這讓原本心情平靜的天飛逸,怒火再次竄燒起來,想也不想地就攫住那兩片濕潤紅唇。  

  天飛逸用吻吞沒了她的話,濕熱的舌順勢探人她芳香的嘴裡,充滿愛慾地索吻著。  

  「唔……不要……」李浣兒低喘了一聲,硬生生地接受那滑溜火熱的舌,以及他充滿挑釁的逗弄,她感到整個人幾乎快喘不過氣來了。  

  抱著這樣一個滑軟散發著誘人香氣的嬌軀,而她的唇是如此地甜蜜可人,簡直是在考驗著他的耐力與自制力,讓他更加深了吻。  

  天飛逸粗聲低喘了聲,轉過身,將懷中的人兒壓往床上,高大熾熱的軀體,隨即壓制在嬌小柔軟的身子上,恣肆地吸吮著她的芳蜜……  

  「唔……」一股灼熱立刻席捲。她,讓她忍不住的吟哦出聲,陷入他狂野侵襲所帶來的刺激……  

  天飛逸一次又一次地親吻著她,濕熱的舌吻遍了她宛如玫瑰花般泛紅的美—  

  麗臉頰,舌尖輕輕撩弄著她敏感柔軟的耳垂,這又引來李浣兒的一陣驚呼。  

  體內積壓許久的灼熱慾望,一下子自他的血管裡爆發出來,他想要立刻擁有她,深深埋進她柔軟的體內,解除身上炙熱慾火的燒痛。  

  粗糙的大掌撫向她的衣襟,手指熟練地解開她的衣服……  

  ******  

  望著雪白嬌艷的胴體,天飛逸不得不深深吸口氣,視線無法移開地深凝住。她胸前那柔軟而渾圓的乳房,而挺立在頂端的粉紅蓓蕾,更是如初綻放的花兒般,散發出誘人的芳香……  

  天飛逸慾望高張地撫摸她的豐盈,手指戲弄著她雙峰上堅挺的粉紅蓓蕾,感受到她的蓓蕾在他大掌裡繃緊著,引發他體內一股幾近痛苦的感覺。  

  天飛逸自喉間發出一聲低吟,隨即張口將其中一隻蓓蕾吞沒,飢渴地吸吮著……  

  讓他大手摸得全身發熱、發燙的李浣兒—直到天飛逸的唇碰觸到自己的胸部,這才警覺,她竟已光溜著身子,而他的大膽吸吮,同時也引出體內某種深沉的渴望,讓她的身子不住地顫慄起來,下腹一陣抽緊,像是自雙腿間流出熱熱的東西……  

  練過武的粗糙大手,觸摸著她每一寸柔嫩肌膚,帶給她一種酥麻的顫慄感覺,讓她忍不住地顫抖著。  

  「不……不要……你不可以……」李浣兒低喘了聲,用著僅存的意識,嬌聲抗議著。  

  這雖不是溥凡表哥第一次碰觸自己的身體,但是,灼熱難受的感覺,似乎比上一次要來得猛烈,讓她身子不安地蠕動著。  

  天飛逸用舌尖不斷地挑逗、舔舐著她緊繃的蓓蕾,這讓她禁不住的低喊出聲,無法克制體內那股興奮的浪潮。  

  熾熱的吻順勢向下吻去,在挑逗了她的小肚臍眼後,大手微撐開她的玉腿,灼熱的舌往她濕熱的雙腿間吻去……  

  「不……不要……我……不要……」面對他這樣邪佞的挑弄,頓時讓李浣兒全身不自在地扭動著,而光溜的身子愈來愈熱了……  

  「不,你要的。」天飛逸大掌整個覆上她已然潮濕的私處,感受著她所散發出的原始熱情。  

  「不……唔……」面對他的侵入,李浣兒輕咬著唇,不讓自己因為他的侵入而受不住興奮地叫出來。  

  「不,別咬住唇,說出來,說你要我!」天飛逸渾厚的嗓音,在她耳邊低啞說著,手指更加勁了力道,邪肆地挑弄著。  

  「啊……不……你……放開我……」  

  受不住他的邪肆撩撥,李浣兒不住地輕吟出聲,身子痙攣著,感到身體愈來愈灼熱難受。  

  「別緊張!」天飛逸再一次沙啞說道,因為克制體內那高張的慾火,健壯的身體堅硬地繃緊、脹痛著。「說,說你要我!」他說過了,會讓她自己親口求他要她的。  

  「啊……我……不……難受……」李浣兒顫慄地說著,感到脈搏狂亂的跳著,呼吸急促,身子甚至還微微發痛著,卻不知痛從何來。  

  體內湧起更強勁的渴求,讓李浣兒驚喘出聲,發熱難受的身子不自覺的弓起,感覺自腿間泌出更多的熱液,無助的雙手不由得緊緊抓住他健壯有力的臂膀。  

  「難受嗎?那就說啊,說你要我,求我抱你!」受不住那灼熱的脹痛,天飛逸俊顏繃得緊硬。  

  望著他充滿慾火的眼神,李浣兒知道自己根本無法抵抗他那強勢的狂野侵襲,而體內的某種渴望已漲滿了她的身體、她的腦子,一種需求的痛楚更是覆蓋過她應有的理性與意識。  

  「我……是的,我要你,求你抱我……」李浣兒禁不住地仰頭乞求著,僅存的理智,早已讓體內那炙熱的慾火給燒燬殆盡了。  

  她的答案讓他滿意地勾起一抹邪笑,凝住她雪白的肌膚,因慾望的渴求,彷彿塗上了一層迷人的紅暈,讓她更形嬌美動人,而粉嫩柔軟的胴體更是他所見過最美、最誘人的。  

  他迅速解除了身上的衣物,最後釋放出強硬脹挺的炙熱火源,在挺進她緊窒濕熱的體內時,同時覆上她的唇,吞沒了她那因他碩大進入而感到痛苦的喊叫聲。  

  天飛逸忍住想要在她體內馳騁的衝動,讓她能適應他的存在。過了一會兒,高大的身軀開始抽送起來……  

  隨著天飛逸逐漸加快的律動,李浣兒漸感到那股劇烈疼痛似乎減輕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不曾有過的興奮與快樂。  

  感覺到她身體的迎合,天飛逸抽出脹熱的火源,重新調整了下位置,提起了她的嫩臀,再次深深埋進她緊小的體內,狂野地抽刺著。  

  他再一次充滿她的時候,儘管她還是感到有些微的疼痛,但隨後而來的快樂高潮卻完全地覆蓋過去……  

  望著底下嬌喘著氣的絕美容顏,那羞怯的嬌艷模樣深深地悸動著他的心,這麼美的人是屬於他的,不只要她的人,更要她的心!  

  柔軟甜嫩的身子,給了他極致的快感,天飛逸低吼了聲後,加快了抽撤的速度、直嵌入深處核心,與她完全親密的結合……  

  在最後的奮力一擊後,天飛逸身體一震,在她美好濕濡的體內,釋放出熱情的種子……  

  喘著氣,天飛逸緊緊地將同樣氣喘吁吁、小臉漲紅的李浣兒,摟進他的懷裡……怎麼也不願放開她!  

  ******  

  李浣兒怔著一雙大眼,任由天飛逸抱著自己,靜靜地躺在床上。  

  她要如何去面對淨兒姊姊呢?  

  事情發生的這麼突然,她該怎麼辦呢?  

  一想到剛剛自己那麼放浪的求著表哥抱她,甚至還與他激情的歡愛……黑白分明的大眼,頓時充滿了水霧,無助又感到害怕的心,讓淚水瞬間如潰堤般的狂洩。  

  感到懷裡的人兒微微抽動了下,並且聽到了細細的低泣聲,天飛逸急問著:「浣兒,怎麼了。剛剛弄疼你了嗎?」  

  李浣兒沒轉過身,也不回答,只是泣聲更明顯了。  

  「浣兒,你怎麼了,很疼嗎?」天飛逸微撐起身來,這才發現—懷裡的李浣兒已經哭成淚人兒了。  

  俊顏出現懊惱神色,因為他剛剛的確是急了些,也太過用力了,畢竟她是這麼地嬌弱,只是他已經壓抑太久了,才會失控至此。  

  「浣兒,別哭了!」  

  天飛逸伸手欲替她擦拭臉上的淚水,不料,卻讓李浣兒給揮開。  

  「你別再碰我了!」  

  「浣兒?你這是……到底怎麼了?」她的推拒讓天飛逸不悅,原本溫柔的臉龐,瞬間恢復一貫的冷冽。  

  李浣兒低聲道:「我想離開。」  

  因為她無法面對姊姊了,送她回家也好,或者把她送到其他的地方也行,總之,她無法繼續留在這裡。  

  「什麼?你想離開?」聽到她說要離開,天飛逸內心一緊,全身僵住了,他們剛剛才享受過彼此結合的美好,而下一刻,她居然開口說要離開?  

  「為什麼?」  

  李淨兒不是已經要嫁進寶家了嗎?她為何又要離開?  

  「我們……不能這樣的,與你有婚約的人是姊姊,這樣姊姊她……而我又該怎麼……」她要怎麼去面對姊姊,李浣兒哽咽道。  

  經過剛剛那場激情歡愛,李浣兒很清楚,她已經完全管不住自己的心了,不知何時,他已經佔滿自己的一顆心了。  

  「我不准你離開!」天飛逸低吼了聲,強橫地將嬌小顫抖的身子,緊緊地抱在懷裡。  

  不管她要離開的理由是什麼,他都不會讓她走的,因為她是他的。她已經是他的人了,他絕不能忍受任河男人碰她!  

  「別再提起我跟你姊姊之間的婚約,就算我曾經跟你姊姊有過婚約,那又怎麼樣,她已經要嫁進寶家了」李淨兒改嫁寶家,他一點也不在意,只是痛恨他們李家愛錢勝過親情罷了。  

  「但如果你是哭泣失了清白,不能嫁進富豪人家,那好,我娶你,同樣給你爹十萬兩的聘金。給你當天龍堡的堡主夫人—你住這裡也有些時候了,天龍堡有多富有,你應該很清楚。「天飛逸俊顏繃緊著,摟抱住她柔嫩身子的手也不自覺地用力。既然她愛錢、愛地位,那麼他會給她、滿足她,但就是不准她離開他。  

  直到這一刻,他不得不正視自己對她的在乎了!  

  他相當的清楚,一開始擄走她,他就沒打算送她回去,而在鄙視她的同時,一顆心也跟著沉淪……  

  該死!明知道她是勢利的女人,縱使她說過討厭他,恨不得離開這裡,但他卻無法控制自己那顆為她絕美麗顏而悸動的心!  

  聽到他的話,李浣兒美眸一瞠,完全驚怔住了。  

  天龍堡的財勢完全不輸給寶家,而這麼英挺的優越夫婿,更是那整天只知吃喝玩樂、不成材的寶其毅所不能比的。  

  姊姊本來就與表哥有婚約了,而這些合該都是姊姊的,她相信姊姊若嫁給表哥,一定會過得很幸福。  

  現在,表哥竟開口說要娶她當堡主夫人,這怎麼可以,她只不過是在這裡等姊姊來而已,就算她已經委身於溥凡表哥,但表哥是不能娶她的。  

  她絕對不能對不起姊姊。  

  「不,你不可以娶我,與你有婚約的人是姊姊,你要娶的人是姊姊,你放開我,我要離開這裡!」李浣兒嚷著,同時欲掙脫他那過於親密的摟抱。  

  聽到懷中的人兒又嚷著要離開,天飛逸真是被她給惹怒了!  

  「一向只有我命令人,從來沒有人敢命令我!我天飛逸愛娶誰就娶誰,說要娶你,就是要娶你,聽懂了嗎?休想我會讓你離開,因為你是我的女人!」  

  低沉繃緊的聲音,幾乎是貼在她耳邊說的。  

  「我不是你的女人!」她愈掙扎,在她身上的健壯結實手臂,就更用力的緊緊抱住她,讓她完全無法逃開他的懷抱。  

  掙扎了一會兒後,她終於力氣用盡而不得不放棄,在他懷裡嬌喘著。  

  「我討厭你,你快放開我!」既然不能愛他,她只好選擇討厭他,而且還要離他遠遠的。  

  「不,你一點也不討厭我,剛剛不知道是誰喘著氣,尖叫著要我抱她呢!」  

  天飛逸冷諷地說著,要她認清她也是要他的事實。  

  「不,我沒有……」  

  「沒有?」天飛逸濃眉一挑,「那我就再證明一次!」  

  天飛逸猛地一翻身,將她騷動不安的嬌嫩身子,再次壓制在健壯的身軀下。  

  兩個赤裸裸的身體又緊緊地靠在一起,身體因為李浣兒的扭動而摩擦著,猶如燎原般的火種,又開始燃燒他的身體,讓他又想要她了。  

  對於自己這麼快又想要她,他並不感到奇怪,因為對於浣兒,他是永遠也要不夠的,特別是與她的結合是那麼的美好。  

  「不……不要……放開我……」與他黝黑結實的身軀一碰觸,讓她禁不住地顫慄著。  

  「不……不行,你不可以再這樣對我……」已經讓他佔了一次便宜,怎可讓他再繼續欺負下去呢?李浣兒奮力地抵抗著。  

  但身材嬌小的她,根本無法阻止天飛逸的意圖與動作。  

  天飛逸一手抓住她反抗的雙手,把它們拉到她的頭頂上,然後俯視著她豐滿、雪白的胸部。  

  「你住手啊!放開我,你不可以……」李浣兒不斷地扭動著身體,試著想移開自己的身體。  

  彷彿沒聽見她的抗議聲,他低頭覆上她紅潤的朱唇,溫柔而堅決地探入她那急欲抗議的嘴裡。  

  失了溫柔。此刻他的吻帶點懲罰性的吻著她,同時一手伸向她的胸前,撫摸著她柔軟堅挺的豐盈。  

  他的灼熱觸摸讓她不禁顫抖著,一顆心又開始急遽起伏著。  

  粗暴灼熱的吻倏地滑過她的粉頸,狂肆地直舔吻下去。  

  當他熾熱的唇,來到她雙峰的溝渠時,大手堆起了她柔軟聳立的胸部,俯下首,含住了她嬌美誘人的蓓蕾,用力地吸吮著……  

  「啊……不——不要……」他的攻勢,快得讓李浣兒完全無法招架。  

  儘管她極力想要控制自己的反應,不要受他這樣惹火挑逗的影響,但身體卻早已背叛了理智上讓她弓起了背,嬌吟出聲……  

  天飛逸邪肆狂魅地不斷吸吮著她美好的味道,白皙無瑕的柔軟身子,甜柔地像蜜糖似的,讓他只要一碰觸,冷硬、暴戾的心不由分說地便會漸趨軟化。  

  「不要……」快速蹦跳的心,像是要跳出她胸口似的。  

  如果她的自我控制力夠,或許她可以嚴厲地拒絕他。但不幸的是,她發現自己並不是真的想要他停下來,他溫暖厚實的碰觸與親吻,在她內心築起一波波歡愉的漣漪。  

  面對天飛逸肆無忌憚的挑逗著自己,她知道,她不但無法阻止他的侵略,同時也抵擋不了自己內心那份渴望。  

  在確定了她已不再反抗後,大掌鬆開她柔嫩的雙手,飢渴地撫摸著令他著迷的粉嫩身子,大掌恣意地上下撫摸著,不遺漏任何一個地方。  

  「我……不……嗯……」李浣兒顫抖著,美眸微閉,仰著頭輕輕吐出一聲嬌吟,享受著他的撫摸所帶來的亢奮。  

  天飛逸聽著那一聲聲柔媚的低吟,將她的臀微微抬起,修長的手指撩弄著她濕潤核心……  

  「不……求你不要……」忍住身體因他惡意撩撥而引起的難受,李浣兒低聲抗議,「不要……快停下來……不行的……」  

  「停下來?不,這才正要開始呢!」天飛逸邪惡地笑著,隨即覆上了她的唇。  

  這個吻吻得好深,好濃,任誰都化解不開這份糾纏……  

  兩人忘我地激情擁吻著,天飛逸半坐起身,雙手將她從床上抱起,一雙粉嫩玉腿分開地跨坐在他身上,手指搜尋著那濕潤的小口,讓堅硬的火源直接抵入。  

  「嗯……」抱住那厚實有力的臂膀,李浣兒因那熾熱剛硬的充滿,而自嘴角逸出一聲歡愉的嚶嚀。  

  「叫我的名字,浣兒。」激情中,天飛逸急喘地要求著,他想要聽那柔美聲音喊他的名字。  

  「嗯……飛逸……逸……」強而有力的更深馳入,讓李浣兒陷人狂野的激情中。  

  甜美如黃鶯般的聲音嬌喊著他的名字,彷若蝕骨般的刺入他每一根神經,讓他體內那股慾火愈燒愈狂、愈燃愈烈,他嘶啞地喊叫著,更狂野地抽送,一次次更深入她的體內……  

  「嗯……逸……」  

  他說得沒錯,她是要他的,因為——她愛他!  

  在讓他掠奪了她的吻、她的身子後,她僅存的一顆心,竟也整個讓他擄去了……  

  二次激烈的歡愛讓李浣兒體力完全透支,全身癱軟地只能任由那雙大手擺佈。  

  「等一下我就讓僕人將你的東西搬到我的房間。」  

  天飛逸摟抱著嬌喘吁吁的李浣兒,享受著歡愛後的幸福感受,她已經是他的,也承認要他了,那麼,他要天天享有抱她的滋味。  

  「不要!」李浣兒嬌喘不息地輕吐了句。與他發生這樣的親密關係,已經是嚴重的違背了禮節,她豈能再大刺刺的搬進他的房間,那麼,所有人會怎麼看待她呢?  

  「不要?」知道她內心有著顧忌,天飛逸勉強退讓一步,「不要住到我的房間,那搬到客房好了,而且不用再到庭院掃……」她是他的女人,不必再像之前一樣,做著下人的工作。  

  「我不要!」李浣兒側轉過身子背對著他,身子微顫著。「我不是那種女人,我……」無助且害怕的淚水再次奪眶而出。  

  「浣兒,你……」雖未瞧見她的淚水,但聽到她那聲低泣,讓天飛逸強硬的心頓時滲入幾絲心疼與無名的怒火。  

  就算她成為他的人,仍無法消除她內心那禁錮已久的禮教,這一點讓天飛逸相當的生氣,但望著她白皙顫抖的纖肩,他壓抑下那一股想強逼她認清事實、接受他的衝動。  

  「隨便你!」  

  俊臉一沉,唇緊抿成一線,僵硬著身體起身著衣,憤然地離開。  

Rank: 5Rank: 5

狀態︰ 離線
9
發表於 2011-9-21 22:46:18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

  杭州李元布莊  

  雖然才剛嫁了大女兒李淨兒沒幾天,坐在大廳的李元夫婦,卻依舊愁眉不展,因為他們二老擔心小女兒浣兒的安危。  

  「啟稟老爺,有一封來自陝西的信。」  

  李元夫婦困惑地拆開了信——  

  爹、娘:孩兒跟著溥凡表哥至陝西的天龍堡,一切安好,請勿擔憂!  

  淨兒姊姊當初離家,就是為了至陝西找表哥,因此孩兒將在此地等待姊姊的到來。另外,溥凡表哥亦派人找尋姊姊的下落,一有姊姊的消息,孩兒會盡快以書信通知爹和娘。  

  孩兒不在身邊,請爹和娘保重身體!  

  浣兒「太好了,浣兒她……沒事!」擔憂女兒下落的揚氏,喜極的哽咽道。  

  「對,真是老天爺保佑。」李元拿信的手也不禁因高興而顫抖著。  

  在兩個女兒雙雙離開家後,李元深深地感到後悔。因為他一時的貪念,想攀權附貴來挽救布莊的生意,結果卻讓兩個女兒一個因逃婚而離家,另一個則是讓上門娶親的侄兒給強行擄走了。  

  幸好淨兒在女扮男裝離家後,遇上了女婿寶其毅,雖然不知道他們兩人為何會在一起,但淨兒能順利且高興地嫁進寶家,讓他心頭的大石減輕了不少,特別是女婿不若外界所描述的,是個頹靡的公子哥兒,而是一個俊美又英氣不凡的男人。  

  李元立即遣了一名僕人,去通知已成為寶家少奶奶的李淨兒回來。  

  雖然與寶家的婚禮順利完成,但淨兒一直嚷著要去陝西找妹妹,因為她認為妹妹會讓揚溥凡擄走,都是因為她毀婚的關係,因此她要親自去向溥凡解釋清楚,求得諒解後再帶回妹妹。  

  其實,這一切的錯都是他一手造成的,在淨兒繞了一大圈,結果依舊是嫁給寶少爺且覓得良好姻緣後,他現在最希望的是,浣兒也可以跟她姊姊一樣,否極泰來。  

  難道浣兒也有可能因此而覓得樁良好姻緣嗎?李元內心掠過了這樣一個想法,但這有可能嗎?  

  婚後出落得更艷麗動人的李淨兒,與其夫婿寶其毅一回到李家,焦急的直嚷著要看妹妹寫來的信。  

  雖然妹妹信上說自己一切安好,但她人遠在陝西,怎麼知道這是不是怕爹和娘擔心而寫的呢?  

  「爹、娘,我這就和毅啟程去陝西,您們放心,我一定會取得溥凡表哥的諒解,然後平安地帶回浣兒。」  

  幾天後,李淨兒偕同寶其毅,以及一名護衛,起身前往陝西,出發前,先讓人快馬加鞭地送了封信函至天龍堡。  

  ******  

  傍晚時分,在柳家莊裡。  

  一對剛歡愛完的男女,赤裸地躺在床上休息著。  

  柳君君冷哼了聲,想起二天前在天龍堡發生的事,愈想愈氣,她一定要想個辦法,為自己爭回一口氣。  

  「怎麼了,未來的天龍堡堡主夫人,幹嘛臭著一張臉呢,難道是我剛剛表現的太差了?」男子用手肘半撐起身體,手指在身旁女體豐滿的胸部上,挑情地畫著圈圈。  

  此刻躺在柳君君身旁的,是長她五歲的表哥薛狄,薛家原本也是經營貨物買賣,家境也算富裕。  

  不料,表姨父為了賺更多的錢,一年前,竟開始私下購買盜匪所搶來的貨品,然後再偷偷地轉賣至其他的小商行。這事在半年前讓天飛逸給查了出來,二話不說地,他立即取消薛家的批貨資格,同時讓薛家拿出一大筆錢財,賠償那些曾遭人搶奪的商人。  

  天龍堡是陝西的第一大堡,同時也掌控陝西各大商莊的所有貨物買賣,薛家犯了天飛逸的禁制令,得罪了天龍堡,薛家的商莊也就因為貨源中斷,再加上賠償的金額不少,幾乎是薛家財產的四分之三,因此他們不得不遷移至山西,一切從頭開始。  

  但薛狄卻不願離開陝西省,去過那種一切又要重新開始的刻苦生活。他原本是薛家商莊的繼承人,原本也是個闊大少的,卻因為天飛逸那什麼爛規制,一夕之間成為落魄之人。  

  他決定要留在陝西,待在天龍堡的附近,然後趁機讓天飛逸付出代價!他知道表妹柳君君是天飛逸的女人,因此他暫時寄往在柳家莊,伺機而動。  

  他來到柳家莊的第一件事,就是勾引柳君君,希望從她那裡知道一些天飛逸的弱點。他並未花太多的時間和精力,在住進柳家不到三天的時間,柳君君就自動爬上了他的床。  

  「哼,狄表哥,你別再提起了,一提起我就有氣,天飛逸已經甩了我,一切都是那個狐狸精害的,我看得出來,天飛逸很在乎那個臭丫頭!」  

  柳君君已經被甩了?薛狄暗地吃驚,因為這半年來,就見柳君君常往天龍堡跑,還常嚷著她已經制伏了天飛逸這個高傲的男人,肯定他會娶她當天龍堡的堡主夫人。  

  而且,以柳君君這樣的姿色,如此豐腴的身子,只要她一聲嬌吟,恐怕沒有一個男人能抗拒得了的。天飛逸竟然會甩了她,難道是……因為那個小美人?之前在春花樓見到天飛逸所帶去的那個小美人,可說是他這輩子見過最美的女人。  

  「你是說哪個臭丫頭?天飛逸身旁又有新歡了?」他也很想知道那位絕美佳人的事,他還記得她的肌膚像是水做般的白皙柔嫩,那種美,讓他著迷的久久無法移開視線。  

  一想起那個小美人,薛狄眼中頓時充滿淫淫慾火。  

  「我說的狐狸精就是李浣兒,論美貌,可說是差了我一點,只不過是皮膚白了點,而且長得又嬌小,身上根本沒幾兩肉,就不知道天飛逸喜歡她哪一點,為了她,他居然還……還推倒了她,話說了一半,柳君君已經氣得咬牙切齒,說不下去了……  

  是那個小美人沒錯,原來她叫李浣兒!雖然表妹長得夠妖艷,但比起那像天上仙女的李浣兒,她那出塵的絕美,又豈是他表妹這種庸俗之美可比得上。  

  「氣死我了,竟敢就這樣甩了我柳君君,此仇不報,難以消氣!」柳君君面目猙獰地說著。她好恨!恨天飛逸的絕情,更痛恨李浣兒的出現,而且恨不得撕碎她那張用來迷惑天飛逸的臉。  

  「怎樣,需要表哥為你報這個仇,一吐心中的怨氣嗎?」薛狄眼底竄過一抹陰冷。  

  「真的嗎?」柳君君聽見表哥說要幫她報仇,高興地喊著,「你要怎麼幫我報仇?」  

  「很簡單,既然你說天飛逸很在乎李浣兒,而你又是這麼痛恨李浣兒,那我們就把李浣兒抓來,然後再任由你處置。」薛狄陰笑了聲。  

  如果天飛逸真的像表妹所言,很在乎李浣兒的話,那麼,李浣兒就是他的弱點了。只要李浣兒在他手上,還怕那個天飛逸不乖乖聽話嗎?  

  雖說抓來李浣兒是為了威脅天飛逸,但,他的確想要那個小美人。  

  「好耶,就把李浣兒抓來,我非給那個臭丫頭一個教訓不可。」柳君君狠狠地說著,「但是,那個李浣兒一直都待在天龍堡裡,我們要怎麼抓走李浣兒?天龍堡裡的僕人和守衛至少有上百人以上。」  

  「明的不行,我們就用暗的!」  

  「暗的?」柳君君不解。  

  「你不是很容易進出天龍堡的嗎?找個時間再混入,畫張天龍堡裡面的地形圖給我,盡量清楚點,還有守衛站崗的地方,然後深夜裡我就……」  

  ******  

  李浣兒坐在房間的椅子上,思寸著要不要出去掃地。  

  自從前天下午與他發生了肌膚之親後,她不知道要如何去面對他,更害怕去見到他,因此她昨天便以身體不適為由,一直待在房間裡,而今天,她依舊無法坦然地走出去。  

  想起那令自己感到窘困的激情擁抱,雖然已經過了二天,但她仍可以感受到那強而有力的佔有,以及他身上濃烈的灼熱氣息,久久無法散去,直到現在想起,依舊讓她瞼頰發燙。  

  這是不對的!李浣兒懊惱地直搖著頭。  

  明知道他與姊姊有婚約,但她卻放任他一次又一次的親吻著自己,甚至到最後還不停地直呼著他的名字……逸!  

  儘管溥凡表哥說爹親已經收下了寶家的聘金,但那也不能說姊姊已經答應要嫁給寶家的少爺;最重要的是,爹親找到姊姊了嗎?就算找著了,姊姊真的肯乖乖聽話的嫁進寶家嗎?  

  砰一聲,房門突然讓人打開,讓陷入思考的人兒嚇了一跳。  

  「哪裡不舒服了?為什麼一直待在房間?」  

  一連二天,都不見應該出現在中庭掃地的人兒,石叔說浣兒遣丫鬟跟他說身體不適,暫時讓丫鬟替她掃了。  

  身體不適?是因尢那場激情歡愛嗎?但他昨天已經足足讓她休息了一整天,沒來打擾她了。  

  那天下午,他不確定有沒有弄疼她,因為他要她要得有點急切,而且一連需索了二次,之後又因為她的話惹惱了他,讓他憤而離開她的房間。  

  但是已經過了二天,她身體還會不適嗎?還是她真的人不舒服了?  

  捺不住擔憂,他一定要來看看她怎麼樣了。  

  這一個多月來的相處,她的心思有多麼純淨,個性有多麼純真,他比任何人都還要清楚。  

  其實他並沒有不相信她的話,事實上,從她一次又一次地抗拒他,甚至不斷地提醒他和李淨兒之間的婚約關係,就可以知道她是不是說謊了,只是他不願意去承認,而他清楚自己之所以不願去承認的原因,是因為他不想有任何事阻礙在他和浣兒之間,而她卻該死的一再地提起,教他生氣。  

  聽到姑父已經收下寶家的聘金後,他內心有著一絲歡愉,因尢這表示在淨兒表妹嫁給寶家少爺後,浣兒將完完全全屬於他,他不只要她的身子,他更想要她的心、她的愛!  

  就因為內心這一股深切摯濃的愛意,讓他順著她的意思,繼續住下人房,但他早已決定要將她一輩子留在身邊,不管用什麼理由或方法。  

  從來,他不曾需求過愛,特別是這還是從一個女人身上得來的,但此刻,他渴望去獲得她的愛。  

  因為,他愛她!  

  見到堡主僅是瞅著她卻不發一語,李浣兒的心更緊張了。  

  「我……沒有!」見天飛逸突然走進來,目光炯炯地注視著她,李浣兒心一緊,連忙撇開微紅的臉頰,不敢與他正視。「我……我現在就去掃地!」  

  高大健壯的身軀一站在她的房間裡,即給了她無形的壓力,李浣兒瞄了他一眼後,立即垂下眼瞼,只希望他別瞧見了自己剛剛因胡思亂想而暈紅的臉,急切地想繞過他的身旁走出房間,不想再與他獨處。  

  她怕,怕他再一次對她施展強大的誘惑力,但她更怕自己無法克制不去愛他的心。  

  李浣兒低頭太慢了,天飛逸已經眼尖的瞧兒她白皙俏臉上那一抹紅暈,而且在兩人眼神交會的那一瞬間,他看見了她晶眸裡的羞怯情愫。  

  天飛逸轉過身,見她慌張離去的背影,他知道,她對他也是有著愛意的,就如同他對她的感覺一樣。  

  只是,她仍有著她的顧忌,而他,不願再見到她落淚,柳君君從天龍堡的後門潛進天龍堡,因為她知道白天這裡人不會很多。  

  她成功地避開了一些僕人,之後躲進一旁的矮叢裡,算計好堡裡守衛的巡察時間,約莫是在半個時辰左右。  

  正當她想起身查清楚李浣兒的房間位置時,就見李浣兒拿著掃把和一名丫鬟站在中庭。  

  「李姑娘,小春幫您拿樹葉去丟了。」  

  「謝謝你,小春,那我先回房了。」  

  柳君君露出一雙猙獰的眼睛,看著李浣兒走回自己的房間,意外地發現她居然不是住在客房,而是往下人房走去。  

  天飛逸明明就是因為她才把她給甩了,她也看得出來天飛逸很在乎這個臭丫頭,那為什麼讓她住下人房呢?而且她剛剛還在掃地?上次見到李浣兒的時候,她好像也是在掃地。  

  不管為什麼李浣兒會在掃地和住下人房,這不是她偷偷潛進來的目的,總之,她是不容許李浣兒繼續待在天龍堡的。  

  柳君君從矮叢裡走出來,小心地跟在李浣兒身後,在看見她走進房間後,不由地冷冷笑著,完全沒有注意到在中庭另一端工作的一名男僕。  

  「柳小姐?你在那裡做什麼?」男僕有點訝異的看著柳君君,因為整個堡裡的人都知道,她早讓堡主給趕出去,且永遠不能再進入天龍堡的。  

  「噓,我……這……」柳君君讓人發現了行蹤,急欲要男僕別喊叫,因為她不想讓人發現她其實是偷偷潛進來的,更不想讓人知道她曾經進來過天龍堡。  

  男僕一喊叫,立刻引來堡裡其他人的注意,大家訝異著讓堡主生氣地下達驅逐令的柳君君小姐,進到堡裡來做什麼。  

  幾名僕人的吵雜聲,引來巡視守衛的注意,以為她是偷跑進天龍堡要找堡主的,立刻將她抓住。在堡主不在的情況下,由石總管下令將她立刻帶出天龍堡。  

  ******  

  李浣兒躺在床上,久久無法人睡,因為煩人的事,始終在她腦海裡盤旋著。  

  感覺似乎躺了好久,她才恍神地閉上眼,淺淺地入眠。  

  一道黑影緩緩地撬開窗戶,悄聲進到李浣兒的房間。  

  黑影矗立在床前,藉由窗戶所投人的明亮月光,照著床上人兒那白皙嬌美的臉蛋,讓他不由得深深地吸口氣。「真的很美!」  

  朦朧中,李浣兒感到身旁像是有人喘氣的聲音,可是她怎麼會聽見有人在喘氣呢?她微微地半睜開眼睛,發現真的有一個高大的黑影站在她床前,那濃濁的氣息聲就是他所發出的。  

  「咦?你是誰?你要做……唔……」李浣兒倏地睜大眼睛,開口想要喊叫,卻被那黑影給覆住了嘴巴。  

  「噓!別叫!」  

  「不……唔……」李浣兒害怕地不停掙扎著,欲推開那人的大手,想要喊救命。  

  李浣兒驚嚇地直看著眼前的黑衣人,這個人到底是誰,為什麼潛人她的房間,救命……逸……救命!李浣兒拚命地在內心吶喊著。  

  黑衣人在她身上點了穴後,她便動也不動,整個人昏了過去,任由黑衣人將她扛在肩上,自窗戶離去。  

  ******  

  天飛逸繃緊著身軀。在床上翻來覆去,毫無睡意。  

  「逸……逸……」  

  一陣陣溫柔且帶著激情的女聲,不斷地在他耳邊迴盪著,激得他體內又是一團強烈的慾火,在這種情況下,他怎麼可能睡得著!  

  他索性走出房間,一如往常地來到後院的涼亭裡,然後看著李浣兒的房間。  

  不知有多少回夜裡,他都像此刻這樣,站在涼亭裡,黑眸深凝著嬌美人兒的房間,甚至有幾次還差點克制不了衝動的想進入她的房間。  

  他曾提過讓她搬到他隔壁的客房住,但她怎麼樣就是不肯,而一到夜晚,更是將房門緊緊鎖住,不准他靠近,與他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其實他很容易就可以一掌擊壞那一道門,但是,他希望可以化解她心中那已存有的某種堅持,他不願意再次強迫她屈服在他強硬的需求之下,哪怕是自己因強烈的飢渴而身體疼痛,他也會努力地壓抑下來。  

  想起之前兩人的激情歡愛,一陣強烈的慾望倏地穿透他的身體,讓他困難的猛吸日氣,努力地壓制住那渴望進入到她房間,將她摟抱在懷裡的衝動!  

  不行!俊顏一斂,他若是再這樣看下去,恐怕無法壓抑住體內那股高漲的慾望。  

  天飛逸轉身欲離開涼亭,眼角瞄到她房間窗戶似乎是半開著。她開窗戶睡覺?  

  但根據他這些日子的觀察,她從來沒有開著窗戶睡覺的情形。  

  是好奇,同時也因渴望見到李浣兒,因此,他走向半開啟的窗戶。  

  沒錯,她的窗戶是半掩著而已,站在窗戶前的高大身軀在看清室內情況後頓時一僵,目光陰霾地直瞅著床上。  

  藉由月光的照射,可以很清楚的發現,那床上是空的,而且,床單凌亂地滑落在床沿。  

  「浣兒!」暴吼了聲,天飛逸直接由窗戶跳入。  

  天飛逸瞪大了眼睛,搜尋著房間,她的被單凌亂,一雙鞋子整齊地擺放著,連她的外衣也都整齊地擺在桌上。  

  她……不是逃跑,而是讓人帶走了!  

  一陣強烈的恐懼!倏地穿透了他的身體,讓他整顆心緊緊地揪痛著。  

  是誰擄走了浣兒?晚上在她就寢前,他一如平常地到她房間吻了她,然後才離去,而這才不過二個時辰前。  

  天飛逸眼底迸射出懾人的厲芒,他想不出誰會擄走了浣兒。  

  一個箭步,天飛逸開啟房門,向外面暴怒地急吼道:「該死的!來人哪,統統給我過來!」何時浣兒讓人擄走了,卻沒有半個人知道?  

  天飛速大聲的怒吼,不但讓前端的幾名守衛立即跑來,也震駭了全堡的所有僕人,眾人害怕地聚集在李浣兒的房門口,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會讓堡主在大半夜大聲的怒吼著。  

  天飛逸一一怒問著每一個人,沒有人知道浣兒為何不見了,甚至沒有瞧見什麼可疑的人影。  

  「該死!」天飛逸佈滿青筋的俊顏,又是一陣怒咆。  

  沒有人看見,那表示對方相當瞭解天龍堡的內部狀況,才沒驚動任何人,而能準確地到浣兒的房間,可惡,到底是誰?︶該死!天飛逸惡狠狠地咒罵著,膽敢潛入天龍堡擄走他天飛逸的人,只要敢傷害浣兒一根寒毛,他發誓會將他碎屍萬段!  

  「堡主,昨天下午柳君君小姐突然出現在堡裡,行蹤有點鬼祟,當時我以為她是因為要進來找堡主的,您想這會跟柳君君小姐有關嗎?」石賢想起了昨天下午抓到柳君君小姐出現在天龍堡裡。  

  「柳君君?」天飛逸俊顏冷沉地死瞪著前方。  

  「啟稟堡主,後院的小門外,發現了可疑的馬跡。」  

  

Rank: 5Rank: 5

狀態︰ 離線
10
發表於 2011-9-21 22:46:43 |只看該作者


  在柳家莊後方小山丘的一間廢棄木屋裡。  

  在讓人丟往地上的同時,昏厥的李浣兒也因此痛得醒來。  

  李浣兒美眸一瞠,害怕地直看著站在自己眼前的兩個人,男的是擄走她的人,她根本就不認識,而他身旁那個女的——「是你!」竟是柳君君!  

  「沒錯,就是我柳君君讓人擄走你的!」柳君君陰狠地瞪視著李浣兒。  

  「但你為什麼……」李浣兒錯愣地問道。  

  「為什麼要擄走你,是不是?誰叫天飛逸因為你而甩了我,你根本就不該出現的!」  

  「不是的,堡主不是因為我而甩了你,他根本就……不在乎我。他帶我來天龍堡,其實只是想報復我爹將姊姊另外許配夫家罷了。」李浣兒細眉微蹙,內心吞下一味苦澀。  

  「夠了,別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饒過你!總之,我柳君君得不到的,絕不會讓給任何人!」說完,柳君君向前蹲下,啪一聲,氣憤地摑了李浣兒一巴掌。  

  她心中的怨恨,豈只是打了李浣兒一下就夠了,舉起雙手,柳君君揮向李浣兒的身上。  

  「等一下,表妹!」柳君君欲毆打李浣兒的手,讓薛狄給拉住了。「我有更好的辦法教訓她,以及讓天飛逸主動的不要她。」  

  「什麼辦法?」柳君君微揚起頭,看著一臉奸笑的表哥。  

  「讓她成為我的人,你想,失了清白的她,天飛逸還會要嗎?」薛狄眼底充滿淫慾,他才不捨得這麼美的李浣兒讓表妹這麼痛打著,他會好好地呵護她,他已經等不及要抱抱令人心神蕩漾的小美人了。  

  「表哥,你……」柳君君怒瞄了薛狄一眼,瞧他一副色瞇瞇的樣子,她當然知道表哥也讓眼前這狐狸精給迷惑了。  

  儘管她痛恨表哥也讓李洗兒所迷惑,但他的建議卻很不錯,想起天飛逸之前與他不是她第一個男人時眼中那抹鄙視,現在仍教她難堪!  

  「好,我就把她交給你,我就不相信天飛逸還會要這種讓男人玩遍的臭身子!」  

  柳君君朝李浣兒陰冷地笑著,然後站起身,讓她表哥做他想做的事。  

  望著天仙般長相的李浣兒,薛狄充滿色慾的口水幾乎要流下來,大手一抓「不、不要,求你饒了我……救命呀……逸……救我……」李浣兒慘白著臉,不斷地呼叫著,無助害怕的淚水滾滾而下。  

  如果逸知道她讓人擄走了,他會來救她嗎?她不知道,儘管她已經委身於他,但那只不過是他報復的手段罷了,畢竟他是因為痛恨她爹才擄走她的,在他的心裡,她只不過是他用來報復的籌碼罷了。  

  就算不知道逸會不會來救她,但此刻,她內心仍不停地吶喊著他的名字,因為他有時出現的溫柔,給了她一種絕對的溫暖與安全感。  

  「你不用叫了,這裡是柳家莊的後山,就算你喊破了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柳君君站在一旁,憤怒的心不禁有了報復的快感,而哈哈大笑著。  

  「不要……逸……救我……逸……」李浣兒害怕地一聲聲呼喊著天飛逸。  

  薛狄大手一扯,將李浣兒的襯衣撕開,迫不及待地欲吻上那雪白細嫩的粉頸……  

  ******  

  砰的一聲,木屋的門讓人給用力踹開。  

  「住手!」當憤怒的震吼聲,以及高大的身軀出現時,木屋裡的二人驚愕地同時看向門口。  

  天飛逸帶領著天龍堡十數名守衛,循著馬跡追趕著,幸好今晚的月色明亮無雲,因此,一行人很快就來到了柳家莊。  

  柳家莊?哼,柳君君!天飛逸心一沉,怒目瞪視著地上的馬跡,並跟至柳家莊後山的一間小木屋,裡面有著燈火,木屋前還停有一匹馬,他雙腳一夾馬腹,快速的衝向小木屋。  

  在門外聽到浣兒的求救聲,天飛逸一顆心揪緊,大腳奮力踹開了木門,全身繃緊地怒瞪著木屋裡的人。  

  柳君君一見到天飛逸竟然出現在門前,而臉上那駭人憤怒的神情,令人看了不寒而慄,讓她打了個冷顫。  

  「天大哥,我跟你說,這完全不干我的事,是我表哥他硬要……」柳君君趨向前,想撇除自己與薛狄有著任何關係。  

  「該死的女人,我早該想到是你!」內心那翻騰的怒火,在柳君君涎著笑臉走向他時,一掌憤恨地將她整個人給擊至屋子的角落。  

  「啊!」柳君君慘叫了聲,隨即昏死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看見柳君君讓天飛逸給擊昏,薛狄臉色大變,立即從地上拉起李浣兒,拿她擋在自己身前,大手掐住她柔嫩的細頸。  

  「天飛逸,別過來,否則我就捏斷她的頸子!」  

  「你敢!」天飛逸憤怒地從齒縫裡迸出話來,眼底充滿憤恨的熊熊火焰直瞪視著薛狄。  

  李浣兒雙手拉住自己胸前讓薛狄撕裂開的衣服,晶眸盈滿著淚水,看著前來救她的天飛逸,她沒有想到他真的來救她了,讓她動容的淚水更是狂洩不已,因為那表示他是有一點在乎她的。  

  「哼,那你就向前試試看,別以為薛家人都膽小如鼠,我薛狄可不怕你!」  

  一個用力掐緊,讓李浣兒難受地咳了聲。  

  「住手,放開她,不准你傷害她!」看見浣兒那難受的神情,天飛逸暴怒地大吼著,手掌緊握成拳,恨不得將薛狄碎屍萬段。  

  「瞧你這麼緊張,高傲不可一世的天龍堡堡主,不是一向都冷凜著一張臉嗎?  

  怎麼這會兒變成了個大情聖了,看來我表妹沒說錯,你真的很愛我懷裡的小美人,如果我把她給殺了,相信天堡主會很傷心吧!哈——」薛狄發出了狠笑,他終於知道天飛逸的弱點了。  

  逸愛她?這怎麼可能,雖然她不知道為何他會真的來救她,但是,她相信他是痛恨著她的,因為她是她爹的女兒。雖然她也很想聽到他的回答,但她的喉嚨讓薛狄給緊緊地掐著,呼吸愈來愈難受,而頭也逐漸昏沉了。  

  天飛逸斂下眼底那抹痛苦輝芒,內心的揪痛隨著浣兒那愈來愈痛苦的神情,而更形劇烈。  

  沒錯,他是愛浣兒,早在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愛上純真可人的她了,只是他現在不能說出來,生怕會讓浣兒陷人更大的危險。  

  該死的薛狄,天飛逸黑眸一沉,抿緊唇,粗嘎憤怒地道:「那你就殺了她吧!  

  我們走。」隨即轉身,帶著身後的守衛,準備離開木屋。  

  「逸……」這就是他的答案!望著他冷漠的背影,李浣兒那顆期待的心頓時墜落深淵,粉碎了!  

  他竟然叫他殺了她!  

  「你……天飛逸,你……」天飛逸的轉身離開讓薛狄錯愣住了,他還以為天飛逸很愛李浣兒呢!  

  離去的高大身影假裝高傲地側甩了頭,眼角瞄到了那掐制在浣兒頸上的手已經移開,立即以飛快的速度,迅雷不及掩耳地一個箭步跨上前,他已站在薛狄的身旁,而手上的劍更是直抵在他的頸上。  

  「你……」一切是發生的那麼快,薛狄完全來不及反應,就讓天飛逸給制伏了,而不得不放開李浣兒。  

  身體一鬆,李浣兒站不住腳地倒臥到地上,感覺到自己的意識愈來愈沉重。  

  「饒了我,天堡主,我剛剛並不是真的……」薛狄一邊讓天飛逸的幾名手下給捆綁著,一邊求饒著。  

  「浣兒!」天飛逸急急地喚了聲,隨即抱起倒臥在地上的李浣兒,直至將她抱在懷中,一顆揪痛的心才稍稍緩和下來。  

  「交給縣令,發配至邊疆五十年,我相信你應該會有很大興趣!」  

  天飛逸對著手下及薛狄說著,隨即抱著李浣兒走出木屋。  

  ******  

  「你們都下去,我自己照顧她就行了。」  

  「是,堡主!」  

  天飛逸在女僕替浣兒換了新襯衣後,便讓女僕先行離開。  

  「不用了,我還是……」躺在床上的李浣兒開口想留下兩名女僕,但只見她們領命的離開了。  

  「你……」他到底想要怎麼樣?她感到好累!  

  側轉過身,「我累了,堡主,請讓我好好的休息。」雖然他最後仍是救了她,但是她忘不了他轉身離去時那冷漠的神情。  

  她真的好傻,居然會期待著他有可能也是愛她的!  

  糾纏不清的思緒在她內心騷動著,他為何不乾脆別救她,或者讓她走了就算了,為何又要把她帶回來呢?  

  「你好好休息,我不會吵你休息的。」  

  原本站在床前的高大身軀,抑不住內心那股想抱住她的衝動,隨即也躺上床,自她身後將她摟至他懷裡。  

  他的突然躺在身旁,然後伸手摟抱,讓李洗兒驚呼著:「你……放開我,不是說不會吵我休息的嗎?」  

  「我不會吵你,我只是想抱著你,好好安撫我的心。」  

  「安撫你的心?」美眸怔住了,她聽不懂。  

  「沒錯,撫平我不安、害怕的心!」大手不禁用力一摟,讓她整個人貼靠在他胸膛,窩在他的懷裡。  

  「不安、害怕的心?」他的聲音出奇的溫柔,但她卻完全不懂他的話,他不是痛恨著她爹,討厭她嗎。那為何此刻他會說出這樣的話,她不懂,真的不懂他話中的含義。  

  「當我擁吻著你,發現你滿心只想離開,這讓我感到很不安,因為我不想讓你離開我身邊;當我發現你被人擄走了,除了憤怒也感到很害怕,害怕你受到傷害,更害怕……失去你!」  

  十幾年來,他一直冰封著他的心,然後冷淡地過著日子,他一直以為這輩子都會這麼過,自到遇見了浣兒,她一點一點地搖動著他的心,一顆心不再只有冷漠,開始有了溫暖、熱度,也有了不安、妒意,還有剛剛因為她讓人擄走而害怕的心情。  

  面對他的溫柔摟抱,那一聲聲低沉又充滿感性的嗓音,隨著他的氣息,一字一句的吹入她的耳裡,直撲入她的心底,為之震盪著!  

  依附在她耳邊上,天飛逸聲音微顫地沙啞說道:「我知道你討厭我,甚至恨不得離開我,但此刻,就讓我這樣抱著你!」  

  他喜歡抱她,聞著她身上自然散發出的純真芳香,那似乎是一股魔力,總給他無比舒緩的感覺,讓他的心得到不曾有過的寧靜與平凡。  

  自從十四年前與家人死別後,他認為這輩子是不可能再愛人了,怛浣兒的出現讓他正視著自己的心意,想要永遠呵護著她。  

  她沒有聽過比這更誠摯的聲音了,讓她覺得他真的在乎她,甚至是……愛她的。她微顫地梢轉過身,晶眸裡的一絲疑惑,在見到那雙充滿柔情的黑眸時,立刻消失無存。  

  她怔愣著一雙美眸,此刻的天飛逸就像是爹娘口中所說的那個溫柔有禮的溥凡表哥,她知道他是溫柔的,但不知道真實的他竟是這麼柔情似水、深情款款。  

  內心湧起一股甜蜜,直沁入到她的心底,淹沒了她整顆心……  

  「你……我以為你痛恨我,留下我是因為我爹他……」兩個人的臉靠得好近,俊顏上的那抹柔和表情上讓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撫摸著。  

  「我愛你,浣兒,我在見到你的第一眼就愛上你了,因此,在私心的作祟下,強行擄走了你,更不想放你走!」天飛逸輕輕地在她額上啄吻了下,「我對你做了很過分的事,我不要求你會愛我,只希望你可以給我片刻的溫暖,可以嗎?「他當然知道她有多麼的純真,但對她的強烈佔有慾,讓他盲目了,私心地一再惡意誤解她、嘲諷她,甚至強行佔有她!  

  現在,他並不奢求她會愛他,但如果可以,他希望她可以施捨一點點的愛給他。  

  面對他如此寂寞、如此深情地向她需索著愛,教她如河不感動呢!溫暖幸福的喜悅,瞬間染滿了她整顆心。  

  面對他的深情告白,李浣兒臉一貼近,吻上那性感的唇,回答了他的問題。  

  就算他與姊姊有婚約,儘管未來他可能是屬於姊姊的,但此刻,他是她的,而她只想把握住與他在一起的時刻,她從來沒有像這樣,這麼地清楚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  

  浣兒的溫柔親吻,讓天飛逸居心一揚,驚喜地瞅著她。  

  「浣兒,你……」  

  他知道她內心仍是有所顧忌的,但她的主動親吻,卻透露了她的愛。  

  「吻我,我喜歡你吻我!」  

  甜蜜誘人的氣息,直撲入了他的心底,讓他深情地吻上那紅潤的小嘴。  

  雖然她沒有親口說出來,但是她用行動表示了,現在,知道她愛他就夠了,他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強迫她一定要開口承諾會留在他身邊,甚至嫁給他,但他會用更多、更深的愛,來團團的圈住她,讓她永遠離不開他!  

  一個翻身,將嬌小的身子反壓在下,熾熱的雙眸充滿慾望地凝視著身下的嬌美人兒,頭一俯下,再度覆上那濕潤誘人的嫣唇。  

  李浣兒柔嫩雙手一摟,緊緊地抱住他的頸項,甜蜜地回應他的熱情,完全融化在他溫柔深情的擁抱中。  

  大手撫上那柔軟挺立的豐盈。手指輕輕地逗弄著……濕熱的唇,飢渴地吻遍她雪白柔嫩身子的每一處。  

  遏不住體內那不斷高昇的熱氣,李浣兒泛紅了瞼,嬌媚地吐出一聲聲美好的嚶嚀,感覺到他的大手分開了她的雙腿,在那如火炬般的舌尖的挑弄下,將她體內那一團炙焰的熱氣給推至頂點……  

  激情交合所帶來的美妙感受,讓兩人的身體糾纏得更緊,律動的速度也更為狂野……  

  熾熱交纏的氣息,在房內久久不散……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5-8-10 11:54

© 2004-2025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