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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筆玉]我的富豪情人(大人物1)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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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9-25 19:33:40 |倒序瀏覽
我的富豪情人【大人物1】 作者:筆玉

他撞翻了她那些昂貴的花材,
她只是叫他賠償花材的費用,
他居然還問她要不要再多要一些,
像是精神受損或身心創傷之類的賠償?
神經病! 他才精神受損咧!
竟然認為她是那種藉機揩油的人!
更過分的是,在她拒絕後,
他還簽了一張百萬支票給她!
氣得她將支票揉成一團,丟向他--
啊……嗯……她不是真的要惹他的,
只是手不小心滑了一下, 支票就這麼飛了出去……
這總裁先生真的太奇怪了,
他不僅不生氣,
還頻頻說她好有趣、好可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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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9-25 19:34:15
楔子

一九八七年八月 台灣

這裡是地獄,赤色的煉獄。

紅色的赤焰在他眼前舞動,濃煙像張巨大的黑幕籠罩四周,他無神地看著上頭那輪剛剛載著父母與他的車輛,在猛烈的火勢中化爲烏有。

事情究竟是怎麼發生的,他並不清楚。

他依稀記得,他正開懷地與爸媽討論今天要在哪歇一晚,突然就聽到驚人的爆裂聲、刺耳的煞車聲,以及玻璃的破裂聲,接下來他就被滿是鮮血的母親護著,和父親一起滾落至道路旁的山溝。

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被千刀萬剮一般,但他仍忍著疼痛,極力呼喚緊抱著他的母親,以及一旁的父親。

可回應他的,卻只有火焰無情的訕笑……

他失神地望向天空——惡夢,這是一場惡夢!

十四歲的他難以接受這種巨變,終於,他疲累地合上雙眼…

嗟嗟嗟……沉重的腳步聲,穿透他渙散的神志。

“讓我再補一槍吧!”

“不成,這孩子得交給我。”

“這跟當初說的不一樣。”

“那又怎麼樣?我付錢就是老大,聽我的就行了。”

這聲音……怎麼如此熟悉?

他拼了命地想睜開眼,怎奈卻怎麼也睜不開,因此只能在腦中極力思索著……

“喔?不過,留活口並不是我的風格,你還是滾一邊去吧!。”男子說完,正要扣下扳機時,身旁忽然傳來悶悶的槍響,接著他便腦袋開花,倒臥在血泊中了。

開槍的人狠狠地踢了死者一腳,“蠢豬,沒有人能違逆我!”

這句不是大伯的口頭禪嗎!?

怎麼會!?爲什麼會是大伯!?

他能感覺到他蹲俯在自己的身後,手越過他,輕柔地觸碰著緊抱自己的母親。

“我給過你機會的。看吧!跟了三弟的下場就是這樣。我對你一番真心,你不願收,所以你也必須死!但看在你曾經讓我心動的份上,你的寶貝我就饒他不死。”

他一把抱起渾身是血的男孩,緩緩步離現場。


“嗚嗚……”

漆黑的夜晚,五坪大的房裡發出撲鼻的酸臭味,十來個五至十幾歲的孩童,就窩在這個擁擠的小空間中,不甚舒適地睡著。

靜謐的空間裡,隱隱約約傳來嗚咽聲,使得原本就淺眠的小女孩張開了雙眼。

她揉揉疲 憊的眼,習慣性地幫睡在身旁的弟弟拉整棉被,並拍拍他可愛圓潤的臉龐。

她瞄一眼同睡在大通鋪的其他小朋友,大家這時都沉睡著,並沒有人在哭泣。

她想,剛剛一定是聽錯了。每天八小時的勞動,早就將他們這些孩童弄得精疲力竭了,所以怎可能還有人會在深夜裡酷暑醒來。

“嗚……嗚……”

她迷糊的小腦袋正要再度縮進被窩裡時,一聲嗚咽又傳進她耳中,她嚇得急抽口氣,正要睡下的動作瞬間定住了。

她小心翼翼地在暗室中左右巡視,最後在床角邊,發現一個曲著身子的人影。那個人影正昂著下巴,望向窗外,臉上的淚水在皎潔的月色下,閃閃發亮。

原來是那個才來孤兒院不久的藍眼怪男。

小女孩撇撇嘴,不想理會他。因爲整個孤兒院裡,除了惡毒院長跟壞心老師們,就是他最讓人看不順眼。

大家都是住在孤兒院的孤兒,他憑什麼一副了不起的樣子,好像他有多偉大似的?

而且老是冷冰冰的,從不跟人交談,也不肯正眼看人,就算不小心瞄到了,也一副很不屑的樣子。哼!

還有他那奇怪的藍眼睛,更讓大家認爲他是鬼怪轉世,沒有人敢接近他,所以,他不僅沒有朋友,連院長都常借著一些芝麻小事找他麻煩,不是羞辱他,就是毒打他。

平常要她接近這個人,打死她也不肯,只是……

她猶疑了一會兒,掀開被單,晚間的冷風吹襲上她單薄的衣物,惹得她打起一陣哆嗦。

她下了床,來到他面前,他略微移動了下,寂靜無聲的空間裡,傳來物體與地面清脆的摩擦聲。

他的視綫由窗外拉回,緩緩落在她臉上。

她訝異於她所看到的,他的眼中竟盈滿脆弱與傷痛,平日的冷峻與鄙夷已全然消逝,待她回過神來,自己已經將他擁入懷中。

她不懂,爲何她會去抱著這個讓她不屑的傢伙。但……望著雙臂下不斷顫抖的肩膀,她又無法逼自己放開。

她到底是怎麼了?連她自己都搞不懂!

更令她驚訝的是,他那雙手臂也悄悄地環緊她,用力之大,讓她差點喘不過氣來。

而自那一夜之後,小女孩成爲藍限男孩唯一的朋友,男孩稱女孩爲“雞婆妹”,女孩則喚男孩爲“阿藍”。

隨著時光流逝,兩年悄悄地過去了,男孩那副極冰冷的撲克臉,除了跟她在一起時會有所變化外,在人前仍舊維持著酷樣。

而他原本瘦矮的身子,也變得高大強壯,當他在一次將院長手中的藤鞭奪下,丟到地上之後,院長就不敢再隨意責罰他。

雖然她是最親近他的人,雖然他最愛窩在她腿上打盹,雖然他會對她露出微笑,但他絕口不提自己的事,只是在一旁靜靜地享受她的陪伴。

見過他的笑臉,聽過他的笑聲,小小單純的她,開始忍不住編織起美夢,也許當他們離開孤兒院時,可以繼續在外相互依偎。

也許有一天,她能永遠陪在他身邊……

永遠,永遠地陪在他身邊……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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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9-25 19:35:04
第一章

一九九七年七月 美國紐約

“不是說一點要宣讀遺囑嗎?現在都一點半了,到底還要等多久?”胡君樺不耐地撫著他向來引以爲傲的落腮胡。“方律師,我看就不用等胡臣鎧那個小雜種了!”

“很抱歉,胡君樺先生,此份遺囑,老爺子持別交代,必須等到全員到齊,才能宣讀,所以請您稍安勿躁,胡臣鎧先生就快到了。”

“嘖!老爸走都走了,我看你還是快宣佈遺囑吧!那小雜種說不定自願放棄繼承權呢!”胡君樺睇著胡氏家族的專任律師——方啟維,眼神中的恨意與貪婪表露無遺。

而方律師仍舊維持他一貫的嚴肅表情,低頭審核手上的檔案,完全不理會胡家老大——胡君樺言詞中對於自己侄子胡臣鎧的毀謗。

“他要是會放棄繼承權,老天就會降下七月雪,我看大哥,你就少作白日夢了。”

坐在胡君樺身旁的胡家老二——胡君冥,雙手交叉於胸前,瘦削的臉龐彷彿覆蓋了南極冰雪一般,就連說出來的話,也如冰一般毫無溫度。

“笑話,那個小雜種憑什麼來分家產?他只不過是老爸由孤兒院領回來的野孩子而已!你等著瞧,胡氏企業第三代就靠我了。”胡君樺摩拳擦掌,信心滿滿。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胡君冥譏刺地掀起薄唇,一副等著看他笑話的神情。

“你們爲什麼要這麼仇視臣鎧?他是三哥的遺孤,本來就是胡家人,你們爲什麼要雜種雜種地叫他!?”胡家的麼女——胡君熙,此刻絕美的紅顏正溢著怒火。“這時候,我們家族應該要團結才是,可是你們竟然還互扯後腿!?爸爸在世的時候一直擔心我們會富不過三代,你們這樣,爸爸哪還有臉去見列祖列宗?”

“笑話,打從那個小雜種進咱門家們開始,胡氏家族的臉早就丟光了。小妹啊!你就乖乖地當邵家少奶奶吧!咱們胡家的事,你就少管。”胡君冥冷淡地瞥她一眼,語帶諷刺地道。

“二哥,你怎麼能這麼說!”

“你二哥說的對,該你的你拿了就走,以後胡家的事你就別再過問了!”

“大哥,你怎麼也……”胡君熙緊蹙眉頭,無法相信她的親兄長竟會如此現實、醜陋。

“好了,君熙,冷靜一點。”她的夫婿,美國邵氏航空的總裁邵震天,將氣得發抖的她攬進懷中,棱角分明的俊顏上,看不出一絲表情。

“可是……”她轉頭看著他,想要再說些什麼,卻被他以眼神制止。

“他們說的也沒錯,你現在已經是邵家人,胡家的事你就別過問。”說著,邵震天睇了胡家兩兄弟一眼,心中很是疼惜他心愛的老婆萬分不幸有了這樣的兄弟。

“老公,怎麼連你也這麼說!”她提高嗓門喊道。

她不敢相信,她最明理、最公正的老公,竟也是這樣的人。

她這小哥的獨子——胡臣鎧身世已經夠可憐的,不僅親眼目睹父母雙亡,在外面還受盡委屈,爸爸花了好長一段時問,才在台東一個偏遠山區的孤兒院裡找到了他,將他接回美國。

沒想到,她的哥哥們還處心積慮地打壓他,讓他的成長過程充滿了艱辛,她想插手將臣鎧帶到邵家,但不僅爸爸不答應,哥哥們也不願意,所以她能做的只有讓他在寒暑假到家裡住上幾周。

每每見到他眼底的愁緒,她都會覺得萬分難過,而這會兒,她連在言詞間都幫不了他,更是令她無力地想大哭。

“媽咪,你不要激動,等會兒血壓衝上來,多得不償失。”立於胡君熙身後,一直冷眼旁觀的大兒子邵柏恆,拍了拍她的背,幫她順順氣。

“嘿!放輕鬆,放輕鬆嘛,要不我來唱個歌,緩和緩和你緊繃的情緒,怎麼樣?媽咪。”比邵柏恆小了兩歲的小兒子邵柏桓也說話了,他一邊說著,還一邊擠眉弄眼的,想逗媽咪開心。

瞧見這兩個寶貝兒子一個貼心,一個耍寶,心中那股悶氣還真有點排遣掉了。

她朝他們感激地微笑後,便望向一旁不動聲色的方律師。

他對她點了點頭,她則不好意思地也微微點頭。

一點四十四分,門上傳來三聲敲門聲,一名男子氣定神閒地走進辦公室。

來者有著一張英挺帥氣的臉龐,唇上雖噙著一抹淡淡的微笑,但藍寶石般的雙眸卻無半絲笑意,頎長健壯的身軀包裹在名牌休閒服飾裡,閒適中散發出渾然天成的王者氣勢。

他朝著他的姑姑、姑丈,及兩個表兄弟點點頭,便挑了最遠的位置坐下。

偏過頭去,他迎上了律師的視綫,“看來我是最後一個到了,請宣佈遺囑的內容吧!方律師。”

低沉渾厚的嗓音一落,便開啟了第三代的戰爭——

三個月後 紐約

秋楓被狂風吹落了一地,枝幹連帶的也被拂得嘎嘎作響。

一名挺拔的年輕男子低著頭,佇立在墓園中。

狂風吹亂了他濃密的及肩長髮,一襲GUCCI的黑色西裝襯托出他不凡的氣勢。

男子雙手合掌於胸,雙眉緊皺,閉著雙眼。

胡臣鎧——胡氏企業第三代掌門人,自從三個月前接掌了總裁這個職位後,幾乎每個周末都會在此出現。

此地正是第二代掌門人胡濤長眠之處,更是胡臣鎧唯一能平靜下來的地方。

得到這整個胡氏企業,並不是他的意思,而是爺爺的遺願。

他憶起了與爺爺相處的時光,當時他天天得完成爺爺丟給他的做也做不完的課業,爺爺還時常會在他耳邊說著胡氏企業的歷史,並不停地提醒他關於他與胡氏的使命。

也因爲如此,他才沒時間去哀悼死於非命的父母親,更沒時間去回憶那悲慟又苦澀的孤兒院生活。

隨著時光的流逝,年少的記憶已不再清晰,可是一位少女獨有的甜蜜微笑,卻仍深植於他的腦海中,是那抹笑才讓他撐過那段艱苦的學習過程,而爺爺的陪伴,則平撫了他心中的不安。

如今,爺爺到天上享清福去了,只留下他一人孤軍奮鬥。

胡臣鎧輕啟眼簾,冰冷的眸子流露出難得的溫度,他望著墓碑上的相片立誓——

“爺爺,您就安心地去吧!我一定會完成您的心願,將胡氏帶入新的紀元。”



二OO三年 台灣台北

一輛黑鑽BMWX5行駛於忙碌的街道上,司機一邊開車,一邊欣賞車外美麗的風光。

“你真的要這樣做?”

“嗯哼!”

“沒得商量?”司機又問。

“嗯哼!”

“你確定?”

坐在後座的俊俏男子,終於抬起頭,湛藍的眼眸望向司機。“不想賺?也對!區區七百萬對你那間破偵探社是沒有多大的助益,不過話說回來,有總比沒有好吧?至少桌子已經有著落囉!”

司機暗黑的瞳眸,進出一道殺人的目光,由後照鏡射向他。

“我的寶貝公司哪裡招惹你了!?你有事沒事就愛拿它作文章!要不是看在你我同窗一場…”

“否則,就讓我好看,是吧?”胡臣鎧嘴角帶著笑,懶洋洋地回嘴。

“你知道就好!做人事事都要小心,尤其是跟那種大企業合作,拿他個幾毛錢,就得要掏心挖肺、做牛做馬,不僅要當隨身司機、保鑣,還得當軍師,說不定又得充當他的秘書,所以不多確定幾次哪行啊!”

胡臣鎧挑起一邊劍眉。“這樣說來七百萬是真的少了些,開個價,你要多少?”

“看在你我同窗多年,又經年受到你精神摧殘,不多,只要你手中一成的股份就行了,如何?夠意思吧?”

“你唐澤嵐不愧是A王之王,吃人都不吐骨頭的。”胡臣鎧笑著搖搖頭。“十年交情的朋友,竟然A得這麼理直氣壯、理所當然。”

“當然,我的寶貝也需要吃喝,是不?”唐澤嵐俊美無儔的臉上,滿是得意。他暢順地將車子在紅燈前停下。“你還沒回答我呢?”

“一成?”

“當然。”

“行,不過……你有這個價值嗎?朋友。”

唐澤嵐回過頭,對他自信滿滿地咧嘴一笑,伸手由前座座椅上的公事包中,取出個資料夾,交給他。

胡臣鎧不解地收下。

“等你看了之後,包准你會感激涕零。”

“是嗎?”

唐澤嵐眼中明顯的自豪,讓他不禁對手中的資料感到好奇。

他翻開封面,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嬌俏的臉蛋,底下還有一大疊相同臉孔,穿著不同的衣服,在不同的地方所拍的照片,最後才是一份報告。

“這是什麼東西?”胡臣鎧翻閲著一張張清晰的照片,越看越覺得似曾相識。

“你猜囉!這可是我最重要的索價籌碼吶!”綠燈亮了,唐澤嵐踩下油門,駛動車子。

“梁馨萱,現年二十五,金牛座,血型A型,出生於台北,小時候多次進出孤兒院,目前在承德路一家花店當店員。父母七年前犯下台灣史上最大宗毒品走私案,最後則死於一場黑吃黑的火拼中。她有一個弟弟叫梁馨顥,兩人目前住在阿姨阮玲瓏的家中,他們阿姨也就是那家花店的老板。”唐澤嵐越說越是驕傲。

胡臣鎧的思緒倏然飄遠,腦中僅剩一張笑容甜美的臉龐,以及那充滿溫暖的笑聲。

許久以前,在他的生命充滿了絕望之時,是她的笑靨帶給了他快樂,也是她的豁達讓他有了生存的勇氣,讓他在那場意外後的地獄生活,獲得了希望。

但當他被爺爺帶回胡家之後,過去那段日子的點點滴滴,便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她的影像也不再清晰,只有那甜蜜的微笑還存在腦海。

只是他記不得何時跟這個最佳損友提起過往過……

可這會兒……

胡臣鎧瞪著手中的照片,久久不發一語。

唐澤嵐從後照鏡看了他一眼,“怎樣!?我的談判火力強大吧?阿鎧。”

胡臣鎧緩緩地抬起頭,語氣略微沙啞:“很好,你該死的好極了!成交。”



“飯店準備好沒?招待來了沒啊?”

胡氏企業台灣分公司的總經理范耀堂站在公司大門口,頻頻擦拭著因緊張而滲出的汗滴。

范耀堂的手下端了杯茶給他,“范總,您先別急,喝口茶,招待小姐馬上就來了!您也知道的,卓蘭小姐是個求好心切的人,沒有萬全準備,她是不會出門的。”

“你懂什麼?咱們總裁最忌諱的就是遲到,你這個菜鳥最好記清楚,否則丟了飯碗,可別怪我沒提醒你。”范耀堂斥道。

“真的假的,有那麼嚴重嗎?只是遲到一下下,干嘛這麼大驚小怪的。”

“時間就是金錢,可是總裁的座右銘吶!只要跟他開個會你就懂了。”

“還座右銘例!有沒有搞錯啊?”

“這就是人家能當總裁,而你只能當職員的差別。”范耀堂喝了口茶,“算了算了,我不跟你說了,再給我Call卓蘭!”

他話才說完,一台名貴轎車便駛進了車道。

范耀堂見狀,立刻鬆了口氣,“好裡加在,終於到了!”

車門一開,裡頭走出一名耀眼的女子,在場的男土見了,眼睛都爲之一亮。

她有著一頭如瀑的長髮、彎彎的月眉、滔滔的美目,和鮮艷的紅唇,光著她的臉,不被迷住,可真難啊!

再加上她有著豐滿的胸部,和美麗的臀綫,更是迷死人不償命。

“哎呀,我說蘭妹妹啊!你可真要把你范哥哥給嚇出一身汗囉!”范耀堂看到她,原本皺著的眉頭,老早就消失無蹤。

卓蘭嘟起嘴,“人家爲了你的事,可是花費好一番心思,都快把人家累死了,你還怪人家!”說著說著,美眸裡泛起了淚光。

范耀堂慌亂地將她摟在懷裡,安慰她,“哎呀!我的心肝寶貝,別哭別哭了,是我不對,是我的錯,乖乖……范哥哥給你秀秀喔……”

卓蘭聞言,忍不住笑了出來。

見卓蘭沒事了,范耀堂便輕聲的提起了她的任務:“蘭妹妹,你可別忘了你的工作喔!”

“我知道,要迷住他,是吧?”頭輕輕點了一下,卓蘭美眸裡閃過一絲狡黠。

范耀堂呵呵大笑,“總算沒白疼你,只要抓住這個金龜婿,日後你的日子就好過囉!”

“而你也會因爲我而飛黃騰達啊!”

“當然囉!”

兩人相視而笑。

卓蘭不著痕跡地睨了在她身上遊移的胖手一眼。

爲了一千萬,她只好放任他吃豆腐,否則憑他豬頭三的樣子,連靠近她三公尺都很難的。

不過一想到能被喚來伺候這全球金融界中的頭號黃金單身漢,她心中不禁雀躍不已。

當她一接到這個Case時,她就知道她的機會到了。從那時起,她就開始計劃,該如何拿到實質利益,又能飛上枝頭變鳳凰。

像這樣多金的人,大多是喜新厭舊的花花公子,不過沒有關係,她卓蘭就是喜歡刺激與挑戰,她對自己的美色,可是有十萬分的自信。

卓蘭誘人的唇瓣,漾起了一抹獰笑。

男人啊…呵呵……對她卓蘭而言,男人不就跟一隻狗一樣好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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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9-25 19:35:22
第二章

胡臣鎧的座車在一間五星級知名飯店前停下。

這是他以自己的資金所投資的,並非胡氏的產業。

他一下車,飯店的高級主管即恭敬地迎上前去。

“總裁,這邊請。”說這話的是飯店的總經理。

“總裁,先用餐嗎?”這聲音是副總經理。

“總裁,一切還是老規矩嗎?”這是餐廳主廚的聲音。

胡臣鎧被他們一人一句的“總裁”給搞得不耐煩,不悅地喊道:“唐澤嵐!”

一頭長髮束綁於後的唐澤嵐,倏地出現在胡臣鎧身邊,“是,屬下明白。”

唐澤嵐微微一鞠躬,隨即轉身面向眾主管,“副總,麻煩你幫總裁帶路。其餘的人都跟我來。”

唐澤嵐於是將人帶開,副總則領著胡臣鎧朝電梯走去。

忽然胡臣鎧感覺不知是什麼東西撞了他一下,接著就聽到身後傳來玻璃碎裂聲。

“好痛喔!”梁馨萱揉揉摔疼的臀部,坐在地板上哀號著,一時間起不了身。

抬眼看見地上散布著的碎玻璃,她心頭一驚,顧不及整理自己散亂的外表,便慌張地環顧起兩側,當瞧見四下散落的昂貴花卉時,她臉色更加蒼白了。

“我的媽啊!怎麼會這樣!?花……全毀了……”梁馨萱扯著喉嚨高聲哀號。她飛快地爬上前,將花朵一一撿起。

這些花卉全都是禁不起摔的名貴品種啊!一時之間,要她再去哪裡生出這麼多花材,來插在飯店lobby啊!

慌亂的她,仰頭怒視眼前害她損失慘重的罪魁禍首。

“你走路到底有沒有在看路啊!我這些花可是lobby要用的,現在被你這麼一撞,全都‘奧夠’了,你這個‘冒壁鬼’看你怎麼賠我!”

胡臣鎧挑起右眉,回過身嚴峻地俯視著坐在地板,嘴上劈裡啪啦吼個不停的陌生女子。

賠?有沒有搞錯?撞人的是她,弄壞花的人也是她,怎麼賠錢就找他?而且竟還指責他沒禮貌?這頭上頂著幾朵玫瑰,頭髮散亂地蓋住半邊臉的女人,是跟天借膽了嗎?

不過……很久沒人敢這麼吼他了,還挺有意思的。

望著渾身散發強勢氣質的他,梁馨萱不禁感到有點畏懼。

雖說事情會變成這樣,她也需負點責任,但……誰叫他走路不看路?就算她矮好了,也不至於看不到吧!

站在一旁的副總剛從這混亂中驚醒,才正要怒斥梁馨萱,就被胡臣鎧銳利的眼神制止。

“當然,要我賠是沒問題,就看你敢不敢拿了。”

拿錢還有不敢的?我梁馨萱生平啥都不怕,就怕缺錢花,有錢能拿,我還怕你咧!笑話!

“有什麼不敢?就算你是天皇老子,我也照拿不誤,怕只怕……”

“我翻臉不認帳?”胡臣鎧挑高一道眉,“放心,等會兒他會帶著你找到我。”他下巴輕點向身旁的副總。

梁馨萱審視了那個西裝筆挺得像沾了膠的中年微胖男子,心中有一股不安漸漸升起。

“是嗎?你沒騙我?”怎麼這胖子看起來好眼熟,好像在哪見過?

“不相信?那就算了。”她擔憂又害怕的模樣,搭配散亂一地的花卉,活像坐在花海中的迷惑少女,難得的令他發噱。

梁馨萱搖搖頭甩去擔憂,咬咬下唇,硬著頭皮說道:“去就去!怕你不成?”

胡臣鎧咧嘴一笑,向梁馨萱點點頭,逕自走入等候多時的電梯。

副總在電梯外努力的哈腰鞠躬,直到電梯門合上,才使地回過身,怨恨地瞪著她,“你這死老百姓,連我們總裁你都敢大小聲,不想活了是不是?”

梁馨萱瞪大眼,吞了口口水。

她想起來了!這個胖子不就是飯店的副總嘛!難怪看起來好眼熟。

不對!他剛才說什麼?總裁!?不、不會吧!那傢伙是總裁!?

天啊—她死定了!

胡臣鎧一走進他專用的總統套房,便脫去西裝外套,走進最能令他精神鬆弛的書房。他癱躺在舒適的椅中,深深地吐了口氣,合上眼,正要入睡時,一陣敲門聲傳來。

“主子!”唐澤嵐的聲音由大門口傳來。

主子?這傢伙又哪根筋不對了,叫得這麼謙卑?胡臣鎧懶得理他,繼續他的假寐。

“主子!需要安排您與她見面的事嗎?”唐澤嵐提著公事包,走入書房,略帶興味地問。

胡臣鎧沉思了一下,搖搖頭。“不用,剩下的我自己處理就夠了。我倒是忘了,你今天還沒向我報告‘那件事’。”

“屬下是希望主子能在體能狀況良好的情形下,再一一報告。”

“少來,我看你是沒處理好吧?”

“主子,你這就有失厚道了,屬下是一心體恤主子的辛勞啊!”

“夠了!你能不能別再主子主子叫個不停?聽起來挺別扭的!”他的頭都痛了起來。

“拿人家一分,就得做得七分像,這樣也比較好辦事。”唐澤嵐從公事包內取出另一份資料夾,放到他眼前。“拿去吧!”

胡臣鎧張眸,白了他一眼,嘆口氣,開始翻閲那份外頭貼著極機密標簽的資料夾。

他就是這樣,也罷,隨他去吧!

“那個消息到底有沒有發佈出去?”胡臣鎧問道。

“已經讓可靠人士口傳出去了,請問主子接下來的吩咐是…”

“我要你派個人盯住我二伯,任何訊息都不能遺漏,我要最詳細的。”胡臣鎧將視綫移向他。“每天十二點,將資料傳給我。”

“是,屬下遵命。”唐澤嵐晶亮黑眸閃過一抹殘酷。

“交給你我很放心,但有一點,我必須提醒你,別爲了我的‘小事’,而誤了你的‘大事’。”

唐澤嵐一頓,不解的問:“我的什麼‘大事’?”

“妮娜。”胡臣鎧懶洋洋地撇了下嘴角。

唐澤嵐這個人,殺人時可以不眨一眼,但只要一談到他嬌俏的小師妹風原妮娜,就會讓他局促難安。

“胡臣鎧,你就盡量笑沒關係!”

胡臣鎧咧嘴一笑,不在乎他的威脅。

門外再度傳出敲門聲響,唐澤嵐用眼神詢問胡臣鎧的意思。

見胡臣鎧輕頷首,唐澤嵐喊著:“進來。”

門一開,進來的是方才在他身旁唯唯諾諾的副總,他身後跟了兩名女子。

“總裁,抱歉,屬下來晚了。”

胡臣鎧以眼神向唐澤嵐示意後,便低下頭,細閲手中的報告。

唐澤嵐走近他們,“副總有事嗎?”

副總轉身,指向身後經過精心打扮,臉上洋溢著興奮的卓蘭。

“唐澤先生,這位卓蘭小姐是范耀堂總經理特別請來的貼身特助,主要是處理總裁在台灣時的衣食住行。”

唐澤嵐上下打量卓蘭一番,眼神並未流露出任何情緒。

“她能做什麼?”

“任何事,只要總裁吩咐。”卓蘭搶著回答,並露出她的致命武器——魅惑的微笑。

喔哦!又是老套。唐澤嵐點點頭,狀似不經意地審視她一圈。這次的貨色等級很高喔!

接著,他將視綫移至另一名女子身上——

哎呀呀!這個女孩,不就是他的“加價籌碼”嗎?她怎麼會在這!?

“副總,這位是……”唐澤嵐端視著梁馨萱,將訝異掩藏得好好的。

“這一位……呃……方才與總裁……嗯……有點齟齬……”

“怎麼回事?”唐澤嵐不敢相信,世上真有這麼巧的事!

原本在一旁默不作聲的梁馨萱,不願讓副總爲難,索性自己解釋了起來。

“方才貴總裁大人在大廳撞壞了我的花,我是來索賠的。”

胡臣鎧聞言,憶起在樓下那段有趣的小插曲,以及她那副糟透了的模樣,不自覺地抬起頭瞥她一眼——

她是剛才那名粗魯的女子!?

這秀麗的臉龐、水亮的晶瞳,和彎彎的柳眉……不就是剛才那份調查報告裡的人兒嗎!?

竟然這麼巧!?

與相片中的清麗女孩比較起來,真實的她多了許多活力,也讓她看起來更賞心悅目。

十多年沒見,她還是一樣,渾身上下充滿了能量。

胡臣鎧望向唐澤嵐,見他微微點頭,一股不知名的情緒在他心中爆炸開來。

發現唐澤嵐和胡臣鎧緊盯著她,梁馨萱感到緊張不安。

他們想做什麼啊?看她的眼神干嘛這麼詭異啊?

尤其是那個坐在書桌後方的藍眼男子,眼神怎麼那麼……炙熱!?

剛才在樓下,由於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所以除了他一雙咄咄逼人的藍眸,她對他長什麼樣沒啥概念,不過這一見,才發現神造人也挺不公平的。

他不僅是有錢人,還帥到不像話!

瞧瞧他寬厚的肩膀,就知道這人的體格一定很棒,更迷人的是他那雙碧海藍天般的眸子,容易讓人迷失在那抹海藍中……

就像她現在一樣……

“全都出去。”胡臣鎧由座位上起身,淡淡說道。

一行人因他這句話,全部呆愣住。

“總裁?”副總不解地問。

唐澤嵐當然明瞭胡臣鎧的意思,他別有深意地看了梁馨萱一眼後,隨即上前向卓蘭、副總說道:“二位,這邊請。”

卓蘭一愣,接著又對胡臣鎧露出一個狐媚的招牌笑容,“總裁,今晚公司設宴爲您接風,希望您務必參加。”

“這個你跟唐澤嵐Check好就行了。”胡臣鎧面無表情地說著。

“但是……”沒有預期的回應,她感覺面子有點掛不住。

“出去。”他冷淡道。

“可是……”

胡臣鎧劍眉一蹙,“要我叫人扛你出去嗎?”

卓蘭心有不甘地瞪了梁馨萱一眼,才昂首隨著唐澤嵐離去。

梁馨萱看著門開了又關,心中萬分緊張又害怕。剛才那個叫唐澤嵐的人,離去前爲什麼那樣看她?

她怯怯地轉回頭看向胡臣鎧,這才發現,他正步向自己。

壯碩高大的身軀在她眼前站定,強烈的壓迫感,讓梁馨萱感到害怕,但她仍逼著自己注視著他。

“怎麼?剛才在大廳裡,你的火氣可大得很,怎麼現在這麼安靜啊?舌頭被貓叼走了?”胡臣鎧挑著眉,調侃著她。

“你……”梁馨萱被這麼一激,立刻不服氣地怒瞪他。

他雙手懷抱於胸口,輕鬆地回視她,“就別你啊我的,我這人說一不二,很乾脆,說吧!你要我怎麼賠?”

可惡!她在花店見過的帥哥至少也有百來個,可是卻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緊張到心快跳出來一樣,怎麼今天碰到這個拽得二五八萬的阿度仔,就像裝錯神經一樣,全身不對勁了?

不行!“不能被人看輕”可是她的座右銘,也是驅使她從小到大努力不懈的力量,所以她絕不能示弱!

她勉強壓抑內心的激動,稍稍鎮定了一點,才開口:“飯店裡有我們花店跟貴公司合作的報價單,價格跟往常一樣就行了。”

“就這樣?”他真不敢相信,有這麼好的機會,他的小雞婆妹竟然不多A一點。

梁馨萱疑惑地點點頭,不明白他語氣中的驚訝。

“我知道這麼問很奇怪,但你真的不想再多要一點?比方說什麼精神賠償、身心創傷,或是精神受損的這些?”

她才覺得他精神受損咧!干嘛?他希望人家多揩他一點油嗎?神經病!

“我爲什麼要這麼做?我又沒受傷,身體也好得……”說到這裡,她突然明白他話裡的意思了。

很快地,她怒氣冒了起來。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你竟然認爲我是那種……就算你求我,我也不會多收你一毛綫的!我生平最不齒那種行爲,你竟然敢這麼懷疑我?難道你們有錢人都是這麼看待別人的!?”

胡臣鎧嘴角噙著一抹幾不可見的神秘微笑,不發一語地走到書桌前,寫了一張支票,遞給了她。

梁馨萱不明所以地接過支票,一看見上頭的金額又頗大,差點沒被嚇昏……不,應該是氣爆了才對!

一百萬!?有沒有搞錯?

“你沒聽到我剛才說的嗎?你爲什麼要這樣糟蹋別人?”

“糟蹋?你是說這一百萬?”胡臣鎧挑起右眉,“你可以上街將這一百萬支票交給任何人,我相信沒有人會認爲這樣是糟蹋他。”

梁馨萱從來沒這麼氣憤過,她緊握著拳頭,全身頻頻顫抖著。

有錢就能糟蹋 別人的自尊嗎?她就知道到這裡來是一個錯誤!

徹頭徹尾的大錯誤!

她被氣憤衝昏了頭,因此做了一件她這輩子從沒做過,也未曾想過的事——

她將支票揉成一團,奮力地往胡臣鎧丟去!

他沒想到她會這麼做,愣了一下。

寬敞的室內,頓時沉靜了下來。

過於安靜的氣氛,讓梁馨萱的理智全數回籠了,她這時才意識到,剛才的她做了一件多麼霹靂的大蠢事。

天啊!她竟然將他給的支票,不客氣地丟回去?他那種一向高高在上的人,是受不了這種羞辱的吧!完了……這下她肯定死無全屍了!

不過……他還在發呆,此時不溜更待何時?

毫不遲疑地跑到大門邊,她握著門把想開門逃命去,但是,不管她怎麼轉動門把,門仍舊不動如山,她緊張得滿頭大汗。

忽然,一雙手抓住她,強制將她轉過身。

她全身一僵,害怕地閉緊雙眼,等待她所預期的事情發生——他一把掐死她!

可是等了老半天,卻沒等到他任何的動作。

她怯生生地先將眼睜開一點點,決定發現情勢不對時,在第一時間將眼閉上,可是眼前的景像卻令她張口結舌,一雙眼也倏地瞠得老大。

他……那個不可一世的總裁大人,那個被她用一百萬支票扔擲的男人,竟然眉開眼笑!?

沒那麼誇張吧?他竟還強憋著笑意,臉色漲紅一片!?

胡臣鎧低頭望著才到他肩膀的梁馨萱,剛剛他看到她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接著便轉成又擔心又緊張的表情,後來又變成一副嚇傻了的模樣,那豐富的表情說有多可愛,就有多可愛!

老實說,他偏愛的是艷麗豐滿的高挑美女,就如同今天分公司派來的那名女子一樣,但也不知道怎麼了,看到清新俏麗的梁馨萱後,他的心跳竟然不自覺地加快,對那名美女也毫無一點感覺。

“你……你想做什麼?”她膽顫心驚地問。

“看你。”胡臣鎧垂首,藍眸在她的臉上尋找過往的痕跡。

梁馨萱的臉轟地更加嫣紅,“我……我哪有什麼好看的?你……你離我遠一點!我告訴你,我不會道歉的,是你出言污辱人在先的。”

她低下頭,躲避他那雙千萬伏特的電眼,否則狂飆一百的心跳,可能會受不了他的魅力,而直接爆掉。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自作自受囉?”他撩起梁馨萱的及肩長髮,在手中把玩著。

她瞪著他輕撫她髮絲的修長手指,不自覺地輕顫。

“這……我……我覺得我們這樣……不太好……”天啊!他們靠得好近,他身上的麝香味充斥著她的鼻腔,讓她有點飄飄然。

不行!抗拒他,千萬不能被他那帥到不行的臭皮囊給誘惑了!

看著她千變萬化的表情,他的心情大好。她還是沒變,一樣容易逗弄,胡臣鎧揚起嘴角,又更貼近她。

“怎麼會?這麼談事情也挺有趣的……”

“你……你別亂來,否……則……我……我就……”

“算了吧!這麼老套的話,你就留給別人用,再說我連碰都沒碰你,哪有亂來?雞婆妹還是這麼有趣。”

“你……你這樣就讓我有被侵犯的感覺,所……所以也算。”過於緊張的情緒,讓她沒有注意到他喊她什麼。

“你這麼說就不對了,我們還更親密過,甚至袒程相對過喔!”

梁馨萱的眼睛瞪得像是要掉出來一樣,嘴巴更是張得可以塞下一粒叉燒包,身子下意識地又更往門板貼去。

“我們還同進同出……對了,依我看來,你的大腿應該比較有肉了吧?否則躺在上頭,真的很不舒服!”胡臣鎧後退一步,雙手攏胸,煞有其事地打量起她的大腿來。

“你……你胡說!我又不認識你,誰……誰跟你袒程相對了?你這個死變態,不要過來!”本來生氣的梁馨萱,聽到他這番話,簡直嚇壞了。

胡臣鎧一頓,“死變態?”

她叫他死變態?不會吧!難道他把她嚇壞了!?不閙她了,唉,等會兒相認之後,不被她念死才怪。

“我一直覺得阿藍這個名字已經夠難聽了,不過比起‘死變態’,我想我還是乖乖用‘阿藍’比較好,你說是不是?”他抬起雙手定在她的頭兩側,圍住她,不讓她落跑。

阿藍?梁馨萱的思緒在他這番話下,停頓了下來,埋藏在深處的遠久記憶,一一在腦海中浮現。

許久之前,有一個藍眼男孩曾躺在她的大腿上看星星,他也曾嫌棄過她瘦巴巴的大腿躺起來很不舒服……

他曾帶著她到溪中洗澡,還嘲笑她的乾扁身材,氣得她拿河床上的石頭K他……

還有還有,他總是喚她雞婆妹,而她叫他……

“阿藍……”梁馨萱緩緩念出這個懷念的名字。

胡臣鎧的眼底盈滿笑意。

“雞婆妹……我來接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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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9-25 19:35:47
第三章

“對不起,讓你久等了。”他輕輕地將她擁入懷中。

“你真的是阿藍!?”梁馨萱不可置信地仰望他。

“如假包換。”

“但……你是怎麼找到我的,而且……”

“老實說,是你找到了我。”

她偏頭想了一下,露出甜美的笑容,“真的好巧,是不是?”

“可不是嗎?要不是你臨門一撞,我還在考慮要不要去找你呢。”胡臣鎧輕癟她柔嫩的粉頰,憶起年少時代與她相處的點點滴滴。

“考慮?你不找我了?”她的笑臉凍結,語調不自覺地上揚。

他雙手輕托著她的雙頰,“當然不是。只是……”他眼神閃過一絲寒冰,“我必須先完成——些事情。”

梁馨萱凝視著他好久,才說道:“你……變了很多,看起來比以前更不快樂。”

“我有我必須扛的責任。”就算過了這些年,他的雞婆妹仍舊如此懂他。

她澀澀地一笑,“當然,畢竟你現在的身份不一樣了嘛!”

突然像想到什麼似地,她嘴巴嘟了起來,“天啊!你早就認出我來了,對不對?可惡,在大廳竟然還‘青’我,剛剛還戲弄我!”

“冤枉啊!在大廳時,我並不知道那就是你,我發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那時不認識,那剛剛就是囉!”她氣得整張臉部快縮在一起了。

他挑挑眉,聳聳肩,露出聖人一見也發火的痞痞笑臉。

梁馨萱氣不過,張開十指,惡狠狠地捏開他那無賴笑臉。

“是這張臉在笑嗎?啊?你這人怎麼那麼惡劣!”

“喂喂喂!我的可愛好好小姐,就饒了我吧!會痛吶!”看她這一五五的嬌小個子,絕不超過四十五公斤的細瘦身材,沒想到捏人的手勁兒還真大。

“你剛剛都快把我嚇死,害我還以爲我的貞操就要不保了咧!氣死我了,我不討點回來,氣哪能消!”

“是是是!那麼請問我的雞婆妹妹,怎麼樣才能讓你氣消呢?”

梁馨萱想了一下,便放開了他,“哼!我哪會這麼便宜就饒過你,先給我欠著。”

“好好好!”他發現跟她在一起,他那號稱千年冰山的臉,會一直笑個不停。

“對了,你現在在做什麼大事業?只有這家飯店嗎?既然你都知道我在花店工作了,那你也要告訴我你在做什麼,這樣才公平!”

胡臣鎧哈哈大笑,“你果然都沒變,還是這麼斤斤計較。”

梁馨萱漲紅了臉,氣嘟嘟的模樣,格外可愛。

“這哪是愛計較?這叫禮貌!哪有人跟人家相認,不報上自己近況的!”

“好好好,你怎麼說都對,是我沒禮貌。對不起,這樣可以嗎?”他空出一手,拿了一張名片給她,“請笑納。”

“這還差不多!”梁馨萱一把抓過,看了一眼,隨即收進口袋,“還要我跟你要你才給,真是小氣。”

“嘿!雞婆妹,你就大人不計小人過!好歹我也是堂堂的總裁,給我點面子吧!”他捏捏她小巧的鼻梁,擠眉弄眼地裝鬼臉。

她瞪了他好一會兒,終於還是被他的鬼臉給逗笑。“別裝了啦!你的鬼臉還是跟以前一樣醜。”

“嘿!這可是你獨有的權利,別人要看還沒機會吶!”

“是是是!我可都忘了你貴爲總裁呢!恕小妹無禮,有眼不識泰山。”

胡臣鎧咧嘴一笑,再度露出百萬伏特電力的微笑,讓梁馨萱感覺心兒像被疾駛的火車撞個正著一般,震蕩不已。

她連忙眨眨眼,看向別處。

小時候就知道他長得很帥,沒想到過了十年,他更成熟、更有男人味了。

“來吧!坐這邊吧!”胡臣鎧鬆開手,改搭著她的肩,領著她到沙發上坐著,自己則到吧台倒了兩杯飲料過來。

梁馨萱望著他優雅的一擧一動、昂貴的衣物,以及住在這豪華的總統套房,再看看自己身上三百九的T恤、牛仔褲,一抹苦澀襲上心頭。

原來他真實的身份是這樣啊!她深吸一口氣,要自己露出微笑,不想讓他看見自己的難堪。

“你一個人住這麼大的地方,會不會太浪費啦?”她接過他遞來的果汁,並對他說聲謝謝。

“會嗎?還好吧!”

“光這客廳就是我家的兩倍大了,這叫還好?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你想太多了。”胡臣鎧輕笑一聲。

要是讓她到美國的別墅去看看他的臥房,不曉得她的反應會怎麼樣。

“也許吧!不過,你那副高傲的樣子還是沒什麼變。”

“高傲?我?還好吧!”

“又是還好,你能不能別再說那句話,聽起來挺讓人生氣的。”

“是是是!”胡臣鎧咧嘴一笑。“對了,你身後那隻小跟屁蟲呢?應該也很大了吧?還是愛跟前跟後嗎?”

當年那個小不隆咚,頂著一頭亂髮,就愛在他跟前打轉的小蘿蔔頭,不知道有沒有道守那時跟他的約定?

“跟屁蟲?喔!標是說我弟弟嗎?他都大學畢業了,下個月就要去英國留學了。”

說起她這個弟弟,要她不自豪根本就不可能,人長得高高帥帥,會念書又會玩,聰明又懂事,一直是她的驕傲,只不過有個缺點,就是太愛干涉她的一擧一動。

不過一想到最近發生的事,她又開始郁悶了。

胡臣鎧看著她沉思的表情,不解地問:“這樣很好啊!你應該要高興才對,怎麼苦著臉?有什麼問題嗎?”

梁馨萱瞄了他一眼,搖搖頭,“問題大得很!我好不容易可以供他到英國去念書,怎麼知道他哪根筋燒壞,竟然說不去了。”

“怎麼說?”

梁馨萱幽幽地嘆口氣,將手中的杯子放在桌上,雙手撐著下巴,一副被打敗的樣子。

“他說,他不放心我一個人留在台灣。”

“要是我,我也會這麼想。”

她挺起身子,轉身面對他,神色凜然,“但是,這些年我不也這麼過來了嗎?我不擔心他,他倒擔心起我來了!更何況,我又不是什麼都不會,是我一手拉拔他長大的呀!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辛苦你了,這些年。”他摸摸她的頭。

“也還好啦!不都過去了嗎?我真的很擔心他會因此就不去了。有時候啊,他固執得就像顆臭石頭!”

“是啊!當年我們到哪,他就跟到哪的那份執著,想來還真是令人佩服。”

“沒錯,那時連我上廁所,他也要跟在旁邊看,真是的!你都不知道,長大後的他有多難纏,竟然要我去找個……”她突然瞪大眼,眼中閃著希望地看著他,“對喔!我怎麼沒想到,你出現得真是時候啊!”

“什麼意思?”

“你剛才欠我一次,對吧?”

她怪異的表情,令他蹙眉,“當然!你要這麼說也沒錯。”

“那麼,我要請你幫我一個忙。”

胡臣鎧思索一下,點點頭。

她伸出一雙小手,放在他寬闊的肩膀上,認真地睇視他。

“我要你,可不可以?”



梁馨萱開著她那台已有八年高齡的小貨車,駛往回家的途中。

真是的,她剛才是著了什麼魔,怎麼說出那麼大膽的要求!?

天啊!她耳裡還充斥著他那深厚沉穩的笑聲!她真希望自己能當場消失,更希望自己從沒吐出那句話!

前方的車陣因紅燈而停了下來,她捂臉哀鳴著。

該死,他竟然答應了,還要在今晚到她家,這……他這人…

天——哦—

不知何時,紅燈轉爲綠燈,沉溺在悔意中的梁馨萱,被後方車子叭了兩聲,嚇得她快速將車啟動。

不久,放在右方座位的手機響起,她睇了一眼螢幕顯示,是她弟弟的來電。

她小心翼翼地將車停在一旁,接起了電話,但話還沒說出口,她的寶貝老弟就吼出聲了——

“你混到哪去了!?都十點了,你忘了我還得去送貨嗎!?我不能在這空等,阿姨今天得去採購,不能顧店,你是忘了嗎?我狂打你電話,你也不回,現在是怎樣,你故意刁我喔!你還在爲了昨天的事生氣嗎?”梁馨顥連珠炮似地吼叫著,讓梁馨萱只能苦笑。

她這個弟弟,不管是學識、人品、樣貌都相當優秀,但他的火爆脾氣卻令人不敢恭維,惹火了他,除非等他氣消,否則根本沒人有辦法減他的火氣。

一年前,她自作主張地替他申請了英國的大學,在她又推又哄下,他這頑固的弟弟終於通過了多項測驗,並且如期地申請到劍橋大學。

哪知最後,這傢伙竟以不放心她一個人留在台灣爲理由,拒絕赴英留學。

“你叫阿姨等我一下嘛!還有,我沒有在生氣啦,我是有原因的,我已經在路上了,再十分鐘就到了。”

“是嗎?”他的口氣已經沒那麼衝,反倒有些別扭了起來。“好啦!小心開車!”喀地一聲,電話斷了綫。

梁馨萱搖搖頭,收了綫,踩下油門,重新上路。

當她今晚將阿藍……喔!不!是胡臣鎧,介紹給梁馨顥時,一定又是一團糟。

唉……



“我要你們這些飯桶來做什麼!?”

一聲日文發音的怒吼聲,再配上桌面猛烈的敲擊聲,嚇壞了坐在會議室裡的日本分公司高級主管。他們從未見總裁如此暴怒過。

“事情既然已經爆發出來,就代表有人走漏風聲,我倒是要聽聽你們如何收拾善後!”胡臣鎧冷鷙的眼神,看得所有人頭皮發麻,個個都低垂下頭,害怕得不發一語。

“嗯?說話啊!田中社長,平時你的話最多,現在怎麼不說了?”

田中克制抖動的身體,抬起頭,怯怯地開口:“我這就派人去查明,請總裁給我們一點時間。”

胡臣鎧冷著臉,“你知不知道,現在我們一股降到多少?嗯?你知不知道我們的客戶因此而損失多少?而你,竟然要我給你時間!?”

田中緊張得頻頻拭汗,被老板這麼一吼,他的腦子早就一片空白了,哪還想得出什麼點子?他偷偷地向坐在身邊的唐澤嵐求援。

注意到田中的慌張,胡臣鎧的怒氣更盛,“可以了,田中社長,你可以走了。”

聽到胡臣鎧這一番話,田中跳了起來,“總……總裁,您的意思……”

“讓你全身而退,已經是我最大的極限,你千萬別讓我後悔作了這個決定。趙秘書,把東西給他!”

趙秘書依言將紙筆放在田中的面前。

田中臉色蒼白地看著眼前已填寫好,只差他簽名的離職書,“總……總裁……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胡臣鎧冷哼,“男子漢大丈夫,敢做敢當,你既然已經選擇了這條路,就由不得你回頭,寫!”

一直不說話的唐澤嵐終於開口了:“我想請求總裁網開一面,讓田中社長有將功贖罪的機會。”

胡臣鎧睨向唐澤嵐,眼神閃過一絲異常光芒,隨即又露出不耐煩的表情,“喔?你憑什麼認爲他能將功贖罪?”

“憑他露出的馬腳。”

“嗯哼?是嗎?”胡臣鎧挑眉,摸著下巴。

“是的,希望總裁能再給他一次機會。”

胡臣鎧沉思一會兒,便說:“詳細情形我們會後再談。倒是田中……”

聞言,田中隨即跪趴在地,身子瑟縮著。

“你先在飯店休息個兩三天,先別回日本,等事情部署好,再通知你。”

像是得到特赦一般,田中起身奔至胡臣鎧跟前,雙膝下跪,臉上滿是淚水,“謝謝總裁,我會將功贖罪的,謝謝總裁……嗚嗚……”

胡臣鎧漠然看著他,不發一語地走出會議室。

唐澤嵐起身將田中社長扶起,臉上掛著微笑,巡視正鬆口氣的眾主管們。

“各位今天辛苦了,散會。”

他將視綫放回緊張不已的田中身上,表情更是和藹可親,“田中社長,隨我來。”

沒有人注意到,他和善的笑容中,藏著一絲殘酷。

“有件事我覺得很好奇耶……”卓蘭修長的手指,在身邊男子裸露的肥壯胸膛上劃著圈圈,嬌艷的容顏上露出算計。

“什麼事?”男子在歡愛之後,流露出倦意,但她手指的觸碰,仍舊引起他陣陣的興奮。

“今天早上,你帶我去見總裁的時候,爲什麼還帶了另一個女人?她是誰啊?你公司的員工嗎?”

“好好好!我去查,該死,你一定要這麼難搞嗎!”

“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

依她的直覺,那個陌生女子跟胡臣鎧的關係一定不簡單,如果不先除掉她,肯定會成爲她計劃的絆腳石!

不,她說什麼都不能讓人破壞她的計劃!

或許,明天得先打通電話給她的資助人。



“姐!你那束玫瑰包好沒?”

“好了,只差蝴蝶結。”

“要快點喔!客人很趕。”

“知道了!現在還差什麼?”

“還有一束紫丁香、一束香水白合,和兩束九十九朵玫瑰。”

梁馨萱擦去滴落額前的汗水。天啊!今天怎麼這麼忙?而恰巧地阿姨今天又到台中去採購。

真是的,她今天果然特別倒楣。

看了看牆上的時鐘,七點了,時間怎麼過得那麼快?

梁馨萱拋開沮喪,強迫自己加快手上的動作。

胡臣鎧將車停在花店附近時,看到的就是她這副忙碌的模樣。

不知怎地,光看著她,就感覺好像……回到家一般,長久以來緊繃的情緒逐漸鬆弛。

他雖然閲女無數,但卻從未見過像她那般靈動、溫和的瞳眸,彷彿能洞悉一切,卻又能撫慰人心。

他相信這些年,她的日子並不會好過到哪去,但是她善良的本性卻完全沒變,還是那麼的真誠。

胡臣鎧一時興起,將大燈關上,待在車裡望著梁馨萱的一擧一動,藍眸在不自覺中,流露出罕見的溫柔。

梁馨萱一邊趕著花束的包裝,一邊又擔心著晚上的約會,一個不小心,就被刀子給割破手指,可她根本沒時間喊疼,連忙繼續將工作完成。

待她再抬頭看時鐘時,才驚覺時間早已超過一個多小時。

梁馨萱泄氣地咬著下唇,都這麼久了,他可能不來了吧……

她帶著強裝的微笑,將最後一束花送到客人手上。

“謝謝光臨。”

梁馨萱站在店門口,雙手撐在腰後,稍微活動一下酸疼的脊背,再深深吐了一口氣。

“姐,我到後面收拾,你休息一下吧!垃圾等一下我再清!”

“嗯!你也別太累囉!”

“知道啦!”說完,梁馨顥的身影隱沒在門後。

突然,梁馨萱感覺有一道視綫正盯著她,她環顧四周,最後眼光定在停在路旁的一台銀白色轎車上。

不知道爲什麼,她很肯定車內的人是他。

梁馨萱深吸一口氣,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走向他。

她一接近車子,車門便緩緩開啟,胡臣鎧那高大的身影,立刻矗立在她面前。

一時間,她的自卑感又來了,她覺得自己好像灰姑娘,全身肮髒鄙陋,而眼前俊朗的他,則是那豪華城堡中的天之驕子。

“忙完了?”他對她露出的瀟灑微笑,讓她頓時紅了臉。

“對……對啊!你沒有來電話,我還以爲你不來了。”梁馨萱強抑下狂飆的心跳,連忙說著。

“我一忙,就忘了打電話通知你,不過,我倒是沒想到你比我還忙。”兩人邊說邊走進花店。

“本來是不會,但今天我阿姨出差去了,所以有點忙不過來。”

“阿姨?”他故作不知情的問道。其實在唐澤嵐的那份報告中,已經將他們的資料條列清楚了。

“嗯!我阿姨,她在我父母過世後,收留了我們。”

“是嗎?今天真不巧,沒能見到她。”

“有機會再介紹你們認識。”

經過這麼多年,她對他的事完全不知,甚至連他家在何方都不知道……

“這次,我是來台灣出差的,原本只待一個月,不過,現在我想多留一陣子陪陪你。”也順便一次殲滅他長久以來的仇敵。

“少來,我才不想當你玩樂的借口咧!”嘴上雖是這麼說,但他的話聽起來還是讓她心花怒放。

“我是認真的,你不相信?”他故作沮喪地皺眉,“真令人傷心啊!以前的雞婆妹才不會這樣懷疑我,我說東,她就不敢往西呢!變了,人真的會變啊!”

梁馨萱被他那哀傷的滑稽表情,給逗得哈哈大笑。

她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臂,“好好好!我相信,我相信,你別閙了!”

看著她無意識的親密動作,他心頭一暖。那種感覺,彷彿他們是一對情侶,正在打情罵俏著。

“你吃過飯了嗎?”

“還沒。”

“那麼我作東如何?”

“不用了,還讓你破費。”

“就當是我對今早的補償,如何?”

“這……”

“再這啊那啊下去,就沒有時間好好品嘗美食了!”

“我看這麼晚了,好吃的餐廳大概都不收客人了,還不如我秀點廚藝讓你‘品香’一下吧!”

“再說,你上了一天班,累得要命,與其到拘束的餐廳吃飯,倒不如在我家吃頓輕鬆的晚餐。”

不可否認的,她這一番話,在他心底引起不小的震撼。

他已不知道有多少年不曾吃過一頓家常菜了。

在他的生命中,吃一直不是重要的事,一步步複仇才是重點,但此時,她的這項提議,讓他無法抵抗。

突然,一道不悅的聲音插入兩人之間——

“我們不是打烊了,這男人還杵在這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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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9-25 19:36:16
第四章

梁馨萱聽到聲音,轉過身,“馨顥,別這樣,他不是來買花的客人,他等下要跟我們一起吃飯喔!”

梁馨顥戒備地審視著胡臣鎧,而胡臣鎧則是以有趣的眼光,回視著俊帥挺拔的梁馨顥。

她老姐啥時認識這種財大氣租、金光閃閃的有錢人了?

看他那媲美國外模特兒的勻稱身材,套著一襲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的名牌西裝,再加上英俊得都快翻過去的五官,簡直就是專門騙女人的魔鬼嘛!

老姐怎麼會去招惹到這號危險人物?如果不給這傢伙一點苦頭吃怎行?

胡臣鎧看著他眼中閃爍的怒氣與戒慎,不由得一陣苦笑。

照他的表情看來,這些年他對他姐姐的保護,應該已經到了聞男色變的地步了吧?

“馨顥,我先去樓上準備飯菜,你好好招待他,別耍花樣,要是趕走他,我可是會生氣的喔!”

嘻……等下再介紹阿藍的身份,先讓他們男生自己熟悉一下。

“什麼?”梁馨顥瞠目結舌地望著她姐姐。

老姐竟然爲了一個陌生男人,要對他生氣,他可是她最最親愛的小弟耶!

梁馨萱嘟著一張嘴,雙眸露出哀求的眼神,“梁馨顥……”

“你……”他心不甘情不願地道:“厚——好啦!”

嘻嘻……只要亮出這招,他就必敗無疑。她調皮地朝胡臣鎧眨眨眼。

“好囉!這裡交給你,我先上去了。”

跟弟弟交代完後,梁馨萱又轉過頭對胡臣鎧嫣然一笑。

那笑容讓他的心猛震了一下,像有強力電流流過似的。當他回過神時,才發現他的視綫緊隨著她,直到她消失在階梯頂端。

剛剛在一旁看著兩人眼波傳情的梁馨顥,原本心情就不太好,再看到胡臣鎧又一直盯著姐姐的背影看,心中怒火頓時狂燃。

“你是從哪冒出來的‘青阿叢’?”直腸子的梁馨顥,劈頭就問。

胡臣鎧面露微笑,雙手悠閒地交叉於胸,“老實說,你應該也認識我,只是……你應該記不得了。”

“怎麼可能?我們是不同圈子的人,像我們這種小老百姓,怎麼可能認識你們這些凱子哥?你以爲我這麼好唬嗎?我看你會出現在這裡,根本就是另有圖謀!”

“另有圖謀?”胡臣鎧揚手摩摩下巴,若有所思地皺起眉頭,“我有嗎?”

他那不肯正面回答的樣子,惹得梁馨顥火冒三丈。“見鬼了你才沒有!該死!我姐不是你所想的那種隨便女人,你少來招惹她!”

“我沒有這麼想,也沒有打算這麼做,你怎麼會認爲……”

“白痴也知道你在動什麼歪腦筋!我勸你最好別這麼做,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我倒要看你是怎麼個不客氣法?你剛剛才答應她要好好招待我……”

“那又怎麼樣?你以爲你是哪根蔥啊!如果你還想活命的話,最好現在就滾,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他握緊拳頭,擺好攻擊的架式。

胡臣鎧挑挑眉,不以爲然地聳聳肩,絲毫不把他的威脅放在心上,這般平和的擧動,連自己都有點訝異。

受到脅迫,反擊是他一貫的作風,熟悉他個性的人根本不敢輕易嘗試,但此刻他竟無一絲動怒的情緒,只覺得有趣。

“你姐姐的視力好不好?”他將雙手交叉於胸,一派輕鬆地問。

梁馨顆一怔,警戒又懷疑地回答:“當然很好,她一點近視也沒有!”

“那麼,她……這裡,”他比比自己的腦袋。“好不好?”

“當然好,她還拿過市長獎咧!”

胡臣鎧重重地點了下頭,“這就對了,那你還緊張什麼?”

梁馨顧一臉不解,“啊?”

“既然她視力沒問題、腦筋沒問題,那麼她就會自行分辨這人是好是壞,這事能做不能做,所以,你還在擔心什麼?”

“關……關你什麼事!我就是不准,怎麼樣!?”道理是這樣沒錯啦,但……他就是放心不下。

而且他早就答應要幫阿藍哥保護姐姐,以及杜絕一些蒼蠅、牛皮糖靠近的。

真正對姐姐好的人,只有阿藍哥,也只有阿藍哥配得上姐姐。而且阿藍哥說等他事情辦完之後,就會回來娶姐姐,所以他一定要趕走所有對姐姐有企圖的男人!

“你馬上給我滾,我們不歡迎你,滾啊!”梁馨顥狠戾的揮舞著拳頭,大有動手揍人之勢。

唉……玩笑聞大了,弄不好到時被自己的眼綫給轟出門就麻煩了。

也許,是該說出身份的時候了。

“我想,我必須要爲我的到來跟你解釋一番,其實我是……”

“阿藍”這兩個字還來不及說出,梁馨萱的呼喚聲,便柔柔地傳了出來——

“馨顥,你還在做什麼?去把店門關一關,請阿藍……啊!不對,請臣鎧上來坐啊!”

胡臣鎧有趣地看著梁馨顥原本滿面的怒顏,迅速轉變成詫異。

“阿藍?她叫你阿藍!?”

胡臣鎧開朗一笑,“很俗的名字對吧?跟屁蟲。”

轉身,他不再多說什麼的登上階梯。

梁馨顥嘴巴張張合合的,就是吐不出一句話。

久久之後……

“該死!不要叫我那個爛名字!”梁馨顥大吼著。



好吃!真的很好吃!胡臣鎧不知不覺地添了第二碗飯。

“好吃吧!我姐的手勢可是最頂級的。”坐在他對面的梁馨顥,自豪地說。

“非常好吃,我都羨慕起你了,每天都能吃到這麼好吃的飯菜。”

“這可是經過多次演化的,是你運氣好,這時候才找到我們,要是早幾年啊…那你可得多準備點保濟丸,否則可有你受的。”

“梁馨穎!”可惡!竟然在阿藍面前給她漏氣。

“這可都是千真萬確的喔!要不然等阿姨回來,你問問她,她一定會告訴你我老姐的光榮事跡。偷偷跟你說喔,阿姨很會說故事呀!包准你聽了還想再聽。”梁馨顥說完,哈哈地笑了起來。

“放心,我絕不會錯過的。”胡臣鎧也露出笑臉。

看著梁馨萱紅通通的俏臉,他竟有些不捨得移開眼。她那水靈的眼眸,此刻正閃著忿忿不平,紅艷欲滴的香唇,則比桌上的佳肴更吸引他!

幸好當年早一步囑咐梁馨顥替自己盯住她,否則這會兒他不知得打敗多少敵手才能得到她。

胡臣鎧逼自己專注在桌上的好菜,免得嚇壞了她。

說真的,他不知多久不曾在這般融洽的氣氛下好好吃頓飯,也不知多久不曾享受過這般輕鬆的談天。

這十多年,陪伴他的就只有仇恨、報複,以及……火紅色的惡夢。

梁馨萱看著眼前的男子,津津有味地品嘗著她精心烹煮的每一道菜,心中滿滿的都是歡喜。

經過這些年,她對他的印像已逐漸模糊,唯一系在她心上的,僅剩他那雙湛藍的眼瞳,以及初戀的苦澀味道。

但再次見到他,她深藏在心中的那份情感,又重新飛翔了起來。

此時此刻,看著他滿是贊賞地吃著自己烹調的料理,她感覺年少時的夢,好像成真了一般。

“胡大哥,我再幫你添一碗吧!”

胡臣鎧放下碗筷,用食指按住她的唇,“叫我阿藍,我喜歡你這樣叫我。”

一陣酥麻由梁馨萱的唇沖到頭皮。他碰她的嘴……

他這麼一碰觸,她的思緒早就神遊到天外去了,因此他說什麼,梁馨萱都只能點頭回應。

胡臣鎧見她點頭,滿意地收回手。

而坐在一旁的梁馨顥,則受不了地翻翻白眼,好心地踢她一下,叫她醒醒。

被梁聲顥這麼一踢,梁馨萱醒了過來,臉上帶著尷尬的微笑,雙頰紅得像煮熟的章魚,“繼續吃啊!阿藍……”

“菜都沒了,還叫人家吃啥啊?啃盤子喔?”梁馨顥啼笑皆非地說。

胡臣鎧微笑點點頭,正要回話,一陣手機鈴聲卻響了起來。

他對兩人點點頭,說聲抱歉後,接起電話,“喂?”

唐澤嵐的聲音由話筒那端傳來——

“田中已經將消息透露給你大伯,我也請銀行方面準備待命。”他用日文與他交談。

“是嗎……田中呢?。胡臣鎧也回以日文。

“當然在公司‘坐鎮’囉!”唐澤嵐嘲諷地笑,“你呢?晚餐如何?有清秀小佳人陪伴,一定很可口吧?”

“廢話少說,我馬上到。”

“真小氣,你能順利找到她,我可是個大功臣喔!分點幸福給我,是會少你一塊肉喔!”

“想要幸福,你家妮娜就能給了。跟我要?等下輩子吧!”不理會電話那頭的咒罵,他逕自掛上電話。

梁馨萱注意到,方才那個溫暖放鬆的阿藍,在接電話時變得肅穆嚴謹,她不禁疑惑,這兩個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

“不好意思,我有急事要處理,先失陪了。”胡臣鎧起身,充滿歉意地說道。

“沒關係,你先去忙,我送你下去。”梁馨萱跟著站起。

“謝謝你這頓豐富的晚餐。”

“別那麼客氣,只是家常小菜而已。來,從這邊走……”她先行走下樓。

胡臣鎧轉頭看向梁馨顥,“說真的,你的保護措施阿藍哥滿意極了,找個時間讓阿藍哥好好酬謝你。”

“我做事阿藍哥可以放心的啦!先讓阿藍哥欠著,這個人情我以後再要,記得喔!你欠我一次。”

“這樣啊?”他挑挑眉。這傢伙真不愧姓梁,反應與雞婆妹一模一樣。

“等我想好,再跟你說吧!不過,你要有心理準備就是了。”梁馨顥露齒一笑。

正踩上樓梯第一格的胡臣鎧聞言,伸出左手,比了個OK的手勢。



梁馨萱按了鐵門的開關,鐵門即刻嘰嘎嘰嘎地卷了上去。

想到他要離開,她就有些悵然若失,好不容易才又在一起的說……

呆愣著的梁馨萱,沒發現門早巳開到最上方,仍站在原地。

站在她身後的胡臣鎧,發覺她怪怪的,於是走到她面前,憂慮地看著她,“雞婆妹你怎麼了?”

梁馨萱一回神,望入他的藍眼中,忍不住沖口問道:“你真的不能……再待一會兒嗎?我有準備水果耶……”

望著她滿是期待的明眸,一股柔情瞬間湧上心頭,“對不起,這件事不立刻處理不行,所以,我下次再好好補償你,好不好?”

“你說的喔!那你又欠我一次囉?”她頑皮地輕槌一下他的手臂.笑眯了眼。

他捏捏她小巧可愛的鼻子,“你跟我那個損友一個樣,專門生來A我的。”

“拜托,不A白不A嘛!”她吐吐舌頭,表情十分俏皮。

愛憐地看著她故作沒事的樣子,胡臣鎧不作多想,即將她擁進懷裡,感覺到她那柔軟的身軀猛烈一顫。

她的手抵住他的胸膛,掌心的熱力透過衣服燃燒著他的理智。他更用力地擁著她,令她的身軀緊緊貼住他的胸膛。

梁馨萱雙唇愕然微啟,接著便感覺他將她抱了起來,俯首吻住了她。

梁馨萱的手臂,纏上他的脖子,雙唇在他加重的力道下,怯怯地為他開啟。

他的舌探人她的口中與她交纏,在她無助的低吟下,反覆吸吮、衝刺,並肆無忌憚地挑逗她。

強烈的情欲在兩人之間蔓延開來,但他的唇卻選在這時離開她的。

她沉溺在他的吻中好一會兒,才慢慢回過神來。

“明天……”胡臣鎧低哺,炙熱的眼神仍在她的唇上徘徊著。

“什麼?”她神情迷蒙地眨眼。

“我讓你A個夠。明天見,雞婆妹。”他輕啄她的臉頰,轉身走向他的車子。

當他的車駛離十分鐘後,梁馨萱仍站在門口,輕觸著彷若被燒灼過的唇……



“姐,你怎麼一整天都恍恍惚惚,連帳都算錯好幾次?是不是阿藍哥對你做了什麼壞事?”這句話在他心裡憋了一天,看到晚上人潮較少,這才問了出來。

“什……什麼?沒有啊!你在胡說什麼,我聽不懂啦!”她心虛地低下頭,假裝要整理花筒。

“還聽不懂咧!你明明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我只不過提一下,你的臉就紅得像番茄,鬼才相信你!”他倚著櫃邊,挑眉看著她。

梁馨萱放下手中的筒子,紅著臉大聲說:“我說沒有就沒有,你……你問這麼多干嘛!”

梁馨顥臉上擺明寫著“不信”兩個大字,“他是不是吻了你啊?”

“你……你怎麼……”梁馨萱倒抽—口冷氣,詫異地看著他。

“我怎麼知道?”梁馨顥挑挑眉,替她接活。

梁馨萱點點頭,連話都說不出口。

“你當我們這些左鄰右舍是瞎子啊?今早我才一路出大門,就不下十個人跑來告訴我昨晚的實況。你難道沒發現今天來咱們店裡晃的人,比買花的人多很多嗎?他們全是來套有沒有最新消息的。”他責難地看向姐姐,“也不是我想阻止你,只是你也太粗綫條了吧!關起門是一回事,門大開讓人家看……這可不是件什麼光榮的事。”

梁馨萱支支吾吾地說:“你……你是說……我跟他……”

“嗯!”

“大家都……”

“是啊!”

“我的天啊…那我以後要怎麼見人……”梁馨萱捂著臉,不住地哀鳴。

梁馨穎嘆口氣,搖搖頭。

他這個姐姐可是非常地潔身自愛滴,不過,碰到那個看起來外表冷酷,內心火熱的阿藍哥……這就很難說了。

不行,哪能這麼輕易地將姐姐送給他?他可得先看看阿藍哥的表現怎麼樣,再來作決定!

反正離留學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他可以一邊打包,一邊觀察。

“有什麼好煩惱的,大家都巴不得你趕快嫁人咧!”他皮皮地說。

“嫁!?嫁你個大頭鬼啦!我們這麼久沒見,之後怎樣還不知道,說這些做什麼?無聊!”不過說歸說,她的心倒是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最好是我無聊啦!其實你想也知道,阿藍哥在很久以前就被你綁得死死的了,誰不知道他只對你好啊,老實說,我覺得阿藍哥這麼優質的男人,配你還真有點可惜說。”

“耶!你姐我不是常告誡你做人不可妄自菲薄?雖然姐姐我離天仙有一段距離,但仍算得上是嬌俏可人、活潑大方……”

梁馨顥偏頭揚起嘴角,露出可惡的笑顏,“這我可就不予置評了。”

“什麼不予置評!?你的意思是我很醜嗎?討打啊!看我的玫瑰鞭!”她一把抓起一旁十來枝玫瑰,便往梁馨顥身上甩去。

梁馨顥被花莖上的水珠噴得唉唉叫,“饒命啊!大姐頭,我下次不敢了!”

“我看你還有沒有下次,我K!我K!我KKK!”

梁馨顥爲了躲避那招天降甘露的玫瑰鞭,快速地往大門撤退。

當他即將奔向自由時,身後來了個阻礙物擋住他的去向,害他又被掃了好幾下,身上濕了一大塊。

“哎喲!誰啊?杵在那當門神……”

他轉身正想對擋他路的豬頭開罵,卻在看到來人後,止住了嘴。

梁馨萱也看見那人,卻止不住用力揮舞的凶器,水珠就這樣全數甩上來者昂貴的西裝上了。

“不好意思,頭一次當門神,不太會挑位子。”胡臣鎧打趣地說道。

“阿……阿藍……”

看著他身上逐漸暈開的水漬,梁馨萱姐弟兩人真恨不得有個洞能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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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9-25 19:37:28
第五章

梁馨萱身著百年難得穿上的白色及膝洋裝,腳上級著短跟的藍色涼鞋,別別扭扭地坐在前座。

胡臣鎧瞥了全身緊繃的她一眼,嘴角揚起了小小的弧度。頭一次推開成堆的公事,爲的就是要帶她出來走走,感覺真不錯。

相對於胡臣鎧的氣定神閒,梁馨萱是如坐針氈,她緊抿著唇,小手緊張的交握於大腿上,一方面是不習慣異於平常的淑女裝扮,一方面則是因爲這車上充滿了他獨有的味道。

這味道讓她想起了她在他懷中的感覺。

梁馨萱抬眼偷偷一瞄,恰巧被那雙深邃的藍眸逮著,她心兒一跳,趕緊別開頭去,假裝看外面的景色。

胡臣鎧噙著笑,仍默不作聲。

片刻之後,梁馨萱開始無法忍受整車的尷尬,於是輕聲道:“不好意思喔!把你的西裝弄成那樣……”

胡臣鎧望了她一眼,隨即回視前方。“正好我也想換下,你就別想這麼多。不過,被人喊成門神,這倒是頭一次。”

“對不起,我弟這人就是口沒遮攔,你可別生氣喔!”梁馨萱緊張地說,深怕他不高興。

“我是這麼小氣的人嗎?再說,更難聽的我都不在意了,還在意這個。”比起大伯、二伯喊他雜種,門神根本算不了什麼。

“是嗎?那就好,馨顥還一直叫我幫他道歉呢!”忽然,一抹惡作劇的想法閃過,她開心地笑了出來,“我就跟他說你不原諒他,讓他一直難過下去好了,嘻嘻……”

胡臣鎧低啞的笑聲傳來,“你還真壞心!對了,我很好奇,爲什麼當年你要幫我取個這樣的昵稱?我記得認識沒多久,我就將我的名字告訴你了。”

梁馨萱不好意思地瞥他一眼,隨即露出靦腆的笑容,“這……我也不太記得了,不過,你的眼睛跟我最喜歡的一顆彈珠顏色一樣,我當時覺得很不可思議,所以……大概就是這樣啦……”

“是嗎……跟你最喜歡的……”一股莫名的喜悅在胡臣鎧心中漸漸升起。

“這顆彈珠我還珍藏著喔,下次我拿給你看。”她喜孜孜地說著,好似那顆彈珠是多麼稀奇的寶貝。“對了,人家幫你取名阿藍,你看多好聽啊,哪像你每次都雞婆妹、雞婆妹地叫,害我一直被笑。”

“是嗎?哈哈!我覺得很好聽啊!”

其實她不知道的是,那些欺侮她的混蛋,事後都被他修理得很慘。這件事除了修理跟倒楣被修理的人外,只有她弟弟知道。

他俐落地將車轉進一處人煙稀少、燈火輝煌的地方。

他轉過頭,正想告訴她目的地快到了,卻看到她正無意識地撫著裙擺,那動作像極了對情人的輕柔撫觸,讓他的心漏跳了一拍。

沒想到這小小的動作,竟能讓他有這麼大的反應!天知道,此時他是花了多大的意志力,才克制住將她摟進懷裡吻個夠的衝動。

這番強烈的欲望震撼了他,他猛然將眼光抽離那惑人心神的擧動,強迫自己專心地將車子熄火。

見鬼了!熄火也要專心?

對於身旁男子的情欲掙扎渾然不知的梁馨萱,心中盛滿對他的感激。

“你真的不明白你幫了我多大的忙,若不是你,我可能還跟我弟在留學議題上對峙著,搞不好會因此破壞了我們姐弟的感情。真不好意思,才剛見面就要你幫這種忙,也很謝謝你答應了。”

“那他決定了嗎?”

“嗯!”她甜甜一笑。“他還一直說,能再見到你真是太好了,只要你別一直叫他跟屁蟲。”

“真的不能叫?我挺喜歡這個綽號的。”

“是喔!你不要命就繼續,別說我沒跟你講,他是區運的跆拳道冠軍。”

難怪那時他一點也不怕跟他杠上,原來是有科的啊!

“所以說這一切都要感激你,若不是你,我看現在我還一個頭兩個大呢!”梁馨萱略偏著頭,對他嫣然一笑。

看她自然地流露出性感,胡臣鎧一怔。

如絲般黑亮的秀髮披散於肩,玫瑰紅唇鮮艷欲滴,雪白薄紗裹著她揮圓高聳的胸部,纖纖細腰,勻稱美腿……他真的沒料到,時間讓一個女孩子的變化竟是如此的大。

“你……你在看什麼?我有哪裡不對勁嗎?”她不知道他爲什麼一直盯著她看。“阿藍,你有沒有聽到我說什麼?”她拍拍他的臉。

“啊?我一時閃了神……不好意思,你說什麼?”他今天到底怎麼了啊!

“我說,你在看什麼?你怎麼了?不舒服嗎?”她伸手去探他的額頭,“喔!熱熱的,你該不會是得了SA……”

“你這傢伙,那麼愛咒我啊!”他輕點她小巧的鼻頭,“走吧!我們下車走走。”

“我哪有……”她無辜地望著他。

“你就是有!”語罷,他橫過身幫她打開車門。“下車吧!歡迎光臨淡水漁人碼頭。”



他帶著她坐在漁人碼頭最著名的河岸步道的木椅上,兩人暢談著分離後的點點滴滴,欣賞著海面上船家們點起的盞盞燈火。

“所以,你每天都要學很多東西囉?”她吃驚的說。

“是啊!一早起來先學防身術,然後到學校受正規的教育,回家還得學習其他技能,每天都忙到凌晨一、兩點才能睡。”他雙手抵在身後,頭向後仰,伸了個懶腰。“這種日子,一直持續到我大學畢業。”

“你爺爺真有心,這樣費心栽培你,不過你能熬過來,也真的很了不起。”

“有一陣子我是很怨恨爺爺的,直到接下了這個擔子之後,才知道他的用心。”他捏了捏疲憊的頸背。

他臉上的倦容,讓她看了不忍,瞥一眼手表,晚上九點多了,是該讓他休息了。

“我看,我們還是回去吧!你上了一整天班,也累了。”

“怎麼我沒說累,你倒幫我說出來了?”他綻開溫柔的笑容。“還是你了解我,接下來,你知道該怎麼做吧?”

“啊?要做什麼?”她狐疑地問。

他將她放在腿上的手拉開,並將她整個人往後移到椅緣,接著頭就這麼地躺到她的大腿上。

梁馨萱沒想到他會這麼做,驚呼一聲:“阿藍!?”

“不錯喔!這些年你的大腿進步不少,躺起來軟軟嫩嫩的,比以前好太多了。”他主動抓過她的手把玩著。

“你這人怎麼這樣!”她嬌嗔著,小臉蛋因這般親密而羞紅。

“我怎樣?”他無賴地揚起嘴角,仔細揉撫著她因爲工作而造成的傷疤。

“我……你……你這樣……不太好啦……”被人瞧見多不好意思啊!雖然這裡燈光並不亮,幽幽暗暗的,是情侶耳鬢廝磨的好地方,但萬一有人走過呢?

“哪裡不好,當年我不也這樣嗎?你一定不明白我有多喜歡躺在你腿上。”他喜歡她身上清新宜人的花草香,時下女人又濃又嗆的香水味,常會令他感到厭惡。

“阿藍……”

“算我跟你租吧!!我真的累了。你好心讓我小眯一下吧?”

“喂……”她爲難地看著他閉上眼睛,大手仍緊抓著她的手不放。

真是的,這傢伙就是這樣蠻橫,爭都爭不贏,算了,就由他去吧!

梁馨萱抬起沒被他抓住的另一隻手,輕輕梳理他被風吹亂的黑髮,望著他沉睡的臉龐,心中有股巨大的能量在心中激蕩。

在孤兒院時,她就愛上他了,就算他離開後,也仍未變過。

他倆相遇之前,她一直將這份感情藏在內心深處,只有在夜深人靜時,她才能在夢中與他相見。

到現在她還不敢相信,他們真的又見面了!

當年的他,是孤兒院裡的王子,又高又帥,還有一對湛藍的電眼,不知有多少女孩子偷偷愛慕著他;而她何其有幸,能一直待在他身邊。

此刻,她能再度與他交集,令她狂喜不已,只是……

她不自覺地伸出纖指,撫過他濃密的劍眉、緊閉的電眼、高挺的鼻梁……她手指移到他的唇,一陣酥麻感竄過全身,當她要抽回手時;他卻一把抓住她。

天啊!她到底著了什麼魔!怎麼會做出這麼羞人的事!

他睜開雙眼,藍眸中多了份狂野。

“擾人清夢,可是一件缺德事,雞婆妹,你得好好補償我。”他邪佞一笑。

“我……唔!”不等她回話,他拉下她,吻上她的紅唇。

她因詫異而微開的雙層,讓他濕濡的舌得以長驅直人,並在她的檀口大肆掠奪。

梁馨萱腦子轟地一聲,炸成一團槳糊。

這種從未有過的激情感受,讓她不自主地顫抖起來,思緒全被狂吻著她的男人佔領。

不知過了多久,胡臣鎧才強迫自己離開差點讓他失控的紅唇。

緊盯著令他情不自禁的女人,他欣喜地發現,倍受誘惑的並非只有他一人。

“這樣的懲罰,會不會不太恰當……你……這樣會讓我誤會的……”梁馨萱氣喘吁吁地問,眼中充滿了掩飾不了的脆弱。

聽出她語中的痛苦,他深情地望著她,溫柔地訴說:“你沒有誤會,事實就是你所想的那樣。”

“你……別閙了,怎麼可能……”她詫異地瞪大眼。

“怎麼不可能?”這雙曾充滿戲謔、冷峻、自信的藍眸,此刻溢滿了認真。

“但是……我們是不同世界的人,這是不可能的。”她苦澀地搖搖頭。

“爲什麼不可能?”他坐起身來,怏怏不樂地望著她。

“你的身份……”

“夠了。”他打斷她。“雞婆妹你看清楚,我這是你的阿藍,你仍是我的雞婆妹,我們是最適合的一對。”

梁馨萱仰頭凝視著他,“現在的你……不一樣了……你已經不是過去那個阿藍了。”

她的態度,令他沒來由地火冒三丈,“哪裡不一樣?我還是我,只不過現在多了個職業罷了!而且當初是誰說會永遠跟我在一起?是誰說會永遠陪在我身邊?現在,我們好不容易在一起了,你卻嫌棄起我的職位來!”

“我沒有嫌棄你啦!”梁馨萱緊張的聲明,可是又覺得現在的情況有點好笑。

“有!你就是有……”看她似乎沒那麼憂傷了,胡臣鎧便故作痛苦地捧著心口,演起戲來。

“可是電視都嘛這樣演,像你這種身份的大人物,應該配的是名門淑女,而不是一個小小花店的店員,這樣……有失你的身份啊!”梁馨萱強忍著到口的笑聲,理所當然地道。

“我還是原來的我,只是現在多了一個頭銜罷了,再說,你是跟我的人在一起,又不是跟我的頭銜在一起,還是……”他俯下頭,裝出疑神疑鬼的樣子,“你比較喜歡跟我的頭銜在一起?”

她哀怨地說道:“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跟金庫在一起。”

他一愣,隨即仰頭大笑,將她擁入懷中。

“你這隻小金牛,竟然要金庫不要我,好啊!”說完,他寵愛地在她頭頂親了一下。

“沒辦法,這是天性加上後天的培訓。但是,比起金庫,我更喜歡另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

梁馨萱抬頭與他對望,內心滿滿的是對他的情感。

“藍藍透明的玻璃球……鑲成的一雙藍眼睛。”

一股暖流倏地滑過他的心頭,“你真是古靈精怪,吊我胃口喔?”

梁馨萱嫣然一笑。

“好,耍人者,人恆耍之,我要討回來。”語畢,他垂下頭,作勢要吻她。

“呀!討厭——”她害羞地偎入他寬闊溫暖的胸膛。

“什麼討厭!不許躲,看著我。”他強勢地抬起她的下巴,給了一個輕吻。“說你願意。”

她裝作糊塗的問:“願意什麼?”

瞧見她眼中的惡作劇光芒,他已經清楚她的答案。

“不說是不是?好——我就搔到你說願意爲止。”他一對大掌,直伸向她的腰際,要呵她癢。

啥都不怕的她,最怕的就是搔癢,一明白他的意圖,她隨即尖叫地推開他的手,哀聲求饒。

“不要啦!好好好,我願意,我願意,這樣可以了吧!”

他一把將她攬進懷裡,輕輕地笑了起來。

“好久沒這樣閙你了,不趁機玩一下,怎麼行呢!”

他的大掌再度對准目標,直撲而上。

那一晚的碼頭上,除了沙沙的水聲,還伴隨著女子陣陣的尖叫聲,以及男子開懷的笑聲。



梁馨顥坐在櫃台裡,托著腮幫子,看著這幾天來不斷出現的景像——

胡臣鎧抬起大手,溫柔地幫梁馨萱梳理因工作而凌亂的頭髮,梁馨萱則對胡臣鎧婿然一笑,眸裡傳達著對他的深深情意。

梁馨顥一直感到不解,爲什麼阿藍哥這個在商場上呼風喚雨的大人物,竟會栽在一個毫不起眼、個頭嬌小的花店店員身上。

雖然這麼說他老姐很不道德,但……事實就是這樣。

阿藍哥的底細他認真查過了,當他看完有關他的一堆雜誌報導與專訪後,整整呆滯了五分鐘。他沒想到他的事業竟那麼龐大,也沒想到他受過那麼嚴格的培訓教育。

雖然阿藍哥有時真的很冷酷,但大體上看來是沒啥問題,所以,他可以安心地到英國留學了。

他暗暗祈求上天,祝福他們這段感情。

沉浸在自我思緒中的梁馨顥,沒發現梁馨萱已走到他面前。

她對著他的臉猛揮手,卻沒見他有什麼動作,於是便調皮地拉開梁馨顥撐著臉的手。

梁馨顥“啊”的一聲,額頭狠狠地親了桌子一下。

梁馨萱見了,噗哧一笑。

“喂!你謀殺親弟啊!”梁馨顥趕緊揉揉他引以自豪的挺鼻。

“上班還作白日夢,不扣你薪水就算好了咧!。”

“我哪有,我在沉思耶!”

“是喔!我還在夢游咧!。

“喂喂喂!阿藍先生,管管這女人吧!你再繼續寵她下去,只怕哪天她就騎到你頭上囉!”

胡臣鎧面帶微笑,聳聳肩,不願加入戰局。

“你別挑撥離間喔!別以爲你到了英國,我就不能討回公道,哪天我寄封咆哮信給你,你就別後悔!”

“是嗎?到時候可別寄些什麼想死我啦、捨不得我啦之類的信給我喔!”

“梁馨顥,你很瞧不起我喔!”

“我認識你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可惡!她瞪了梁馨顥一眼,接著轉頭對胡臣鎧甜笑,“我弟就拜托你的朋友‘照顧’了。”她照顧二字還說得咬牙切齒。

“當然,他們會好好‘照顧’他的。”他當然站在她那邊。

“哇!夠了喔!你們。”梁聲顥哇哇大叫。

梁馨萱看著明天就要成行的弟弟,“你到英國可得努力一點,不能丟臉喔!”

“知道啦!我都這麼大了,會照顧我自己的,反倒是你自己才要多小心。對了,說好喔!明天去送機時,你可別哭喔!別讓人家以爲我們是生離死別喔!”他殷切叮嚀著。

她伸手捏他的臉,“你的嘴真壞!竟然這樣說你姐姐。”

“我哪有你壞心啊!有了男人,沒了親人,嗚嗚——想想我去英國也好,免得打擾你們,否則我這個飛利浦大燈泡哪天壞了你們的好事,可就罪過大了!”

“無聊,想太多了你。”梁馨萱翻翻白眼。

“行李都好了?”胡臣鎧問道。

“好了,不過,雖然我已經盡量少帶些了,可是還是很多,我真怕推不動!”

“放心,我已經吩咐過了,當天會有人去接機,你只要跟好就行了,我可不想聽到他們接到貨物,人卻弄丟的消息。”

梁馨顥挑高眉頭,眼神閃爍著惡作劇。

“你這個Idea不錯喔!在英國迷路,嗯——不錯喔!也許可以找個阿度仔美少女幫我找路!”

梁馨萱用力朝他的頭巴下去。

“少作你的白日夢,到英國可是去念書的,你要是敢給我做那些蠢事,我就到英國去海K你一頓!聽到沒有?”

梁馨顥看著胡臣鎧有禮地愍著不笑出來,嘟嚷著回應:

“聽到了啦!”

翌日

梁馨萱哀傷地凝望天空,直到載著弟弟的飛機消失在遠方,才忍不住鑽進胡臣鎧的懷中,尋求慰藉。

她感到好捨不得、好孤單……

胡臣鎧輕撫著她的頭髮,“想哭就哭吧!”她今天的表現非常好,一路上忍著不捨,笑著送弟弟上飛機,就怕弟弟爲她擔心了。

他的話猶如一把鑰匙,打開了一道名爲堅強的門,沖襲而來的寂寞,浸濕了她哀傷的美眸。

她緊緊抓著他的外套,眼淚撲簌簌地沾濕了他衣襟。

他不發一言,僅用他溫暖的身軀,帶給地強壯的依靠。

也不知過了多久,哭聲漸漸停歇,接著他感覺地向下墜去。他反應極快的接住她,並詫異地發現,她竟然哭著睡著了。

他輕撫她臉上的淚痕,溫柔地親吻她眼底淡淡的黑眼圈,想必她昨晚一定睡不好……

抱起熟睡的梁馨萱,胡臣鎧小心翼翼地將她放進前座。

坐進車裡,看著身旁可愛的她,他忍不住伸出食指,輕輕撫觸那無瑕的肌膚、小巧的鼻,以及他魂牽夢縈的紅唇。

微微的酥麻惚來,點燃他體內壓抑已久的欲火。他硬逼自己抽回手,發動車子,不打擾她休息。



“怎麼樣?你查出那個女人的底細沒?”

卓蘭穿著紅色絲綢睡袍,坐在床上,一邊塗著她最愛的紅色指甲油,一邊對著電話的擴音器道。

“我說,蘭妹妹,你可能贏不了人家了。”另一頭傳來副總急促的聲音。

“什麼?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一股氣驀然衝起。

今天她的心情超級差,不爲別的,就爲她那個大金主,竟然無視她躺在床上,轉頭就走!

可惡,從來就只有她這樣對待別人,不曾有人這麼不將她看在眼裡!

這個恥辱她一定要討回來!

“蘭妹妹,那天那個女人,跟總裁是舊識,而且根據可靠消息指出,總裁每天都會到她的店裡去。”

“搞什麼啊!那我不就沒機會了嗎?”

“也不是這麼說啦!”

“那要怎麼說?他有了她,哪還輪得到我?氣死我了,你們給我裝孝維嗎?連范總也在騙我!”

“哎呀,蘭妹妹別生氣嘛!”

“事情都這樣了,怎麼可以不生氣!”到手的東西,就這麼硬生生地被搶走,叫她怎能甘心!?

不行,她得想想辦法才行,否則,不僅沒了這大金主,連那一千萬也會泡湯!

不能再這樣下去,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她看,還是先跟資助人討論討論好了。

“蘭妹妹?”副總小心翼翼地喊著她。

“副總,你能幫我一個小忙嗎?”她忽然甜膩膩地說道。

“當然可以,你說。”

“我想要會會她。”

美貌無比的臉龐,正邪佞地笑著。

想跟她爭?她倒要看看那小麻雀,有沒有那個能耐!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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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梁馨萱滿身大汗地張開眼睛,面前赫然是一片蔚藍海灣,耳邊還傳來陣陣潮水聲。

這是哪裡?她擧起手抵擋烈日陽光,眯眼環顧四周。

耶……她不是在機場送機嗎?怎麼會跑到海邊來?

機場…弟弟走了!?

一股悵然若失的落寞,讓她沮喪得想哭。

現在真的只有她一個人了……

當初在幫梁馨顥規劃留學的事時,她還以爲自己能克服這樣的空虛,但她真的太天真了……

強大的孤獨感籠罩住她,這時她多麼希望有一個人,能讓她依靠、讓她依賴……

當梁馨萱正要從躺椅起身時,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

她緊張地回頭,瞧見他拿著手機緩緩走近,高大挺拔的身軀倚著窗框。

“嵐,賣出了沒?”他看見她醒過來,對她眨了下眼。

“一切都很順利,他一點也不懷疑田中所說的。”

“很好,下午兩點召開記者會,宣佈日本分公司對外拋售。”

“那田中呢?老方法嗎?”唐澤嵐問道。

“還用說?另外,我要你密切注意我二伯的行蹤,一有狀況馬上通知我。”

“當然,不過,你這位情聖有空嗎?”

“少找我抬杠,辦事去吧你。”

“是——主子,有件事我想還是提醒你一下,沉溺於美色,很容易誤事的。”

“胡扯!”胡臣鎧合上手機,看著她。“醒了?”

他湛藍的眼眸,帶著笑意。

看到他裸裎的上半身,她的瞌睡蟲早就跑光,只留下滿臉的紅潮。

她匆匆忙忙移開視綫,“嗯……這裡有點熱……”

豈止有點,她根本就是被熱醒的。

“對啊!今天還真的挺熱的。”

那他還把她丟在這邊!?她蹙起眉不悅的想著。

梁馨萱盡量不去看他那誘人的強健身軀,硬是把視綫往海邊移去,想讓臉上的紅潮漸漸散去。

“這裡是……”

“我家。”

“你家!?”那他干嘛住在那間冷冰冰的大飯店裡?

“是的,我家。”

她望向四周絕美的景色,依山傍水,伴隨著潮聲及鳥鳴,就像是到了世外仙境一樣。

“這裡好漂亮喔……”她已經好久不曾踏出都市,到郊外走走了說。

“這裡是我的老家,老實說,我很久沒來了。”自從十多年前那場車禍之後……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著了什麼魔,竟想也沒想地將她帶到這個地方。他發現在遇見她之後,很多事情都不對了,多到他來不及反應。

“所以,你不住這囉?”梁馨萱眼神只敢停留在他的頭部以上,臉頰紅通通的。

他搖搖頭。“嗯!”

“爲什麼?”

不管她怎麼努力將視綫定在他臉上,卻總會不小心又跑回他身上——

天啊!他居然有胸肌!

喔!她現在簡直像個色女!

胡臣鎧看著她臉上詭異的紅潮與僵硬的表情,花了好大的工夫,才壓下大笑的衝動。

“這裡交通不方便,到市區至少要兩個小時。”

他說著,走到她身旁,一把打橫抱起她。

“你要做什麼?”梁馨萱失聲尖叫。

藍眸閃過一絲火苗,隨即被笑意掩蓋。

“你如果不抓牢,等會兒掉下去摔傷了,可別怪我。”

梁馨萱嚇得花容失色,纖纖小手馬上在他頸部打了個死結,而心髒則在接觸到他肌肉時,撲通撲通地狂跳不已。

“放我下來,我全身都是汗……”

他英俊的臉龐湊近她,鼻子東嗅嗅西聞聞地,“嗯……好像是喔……”梁馨萱用力槌他一下。“討厭,既然嫌我,就不要抱我!放開我!”

胡臣鎧無視她的抗議,逕自踩著步伐往浴室走。

“放我下來!”

任憑她又推又槌,胡臣鎧的雙臂仍像鐵條般緊錮著她。

就在這麼你推你的,我走我的情況下,他們來到浴室。

當梁馨萱見他抱著自己走進浴室後,別說掙扎了,連話都說不出來。

我的天啊!這叫浴室?應該叫澡堂吧!

這裡少說也有三十坪,光一個按摩浴缸就能塞下五個大人,還不嫌擠。

更奢侈的是,竟然還能將外面的山光水色一覽無遺。

而且裡頭有躺椅、淋浴間,還……還有蒸氣室……這……

“這是……浴室嗎?”她感覺自己像是劉姥姥在遊大觀園。

胡臣鎧輕輕地放下她,並由背後緊擁她。“嗯。”

“簡直像個小型三溫暖嘛!好漂亮的地方喔!”

“會嗎?”他貼著她的耳旁低喃,耳邊傳來的酥麻感,使得她的身子一陣輕顫。“我倒覺得我懷中的人,才是最漂亮的……”

梁馨萱的臉蛋紅得只差沒冒出題來,櫻唇吐不出半句話。

“你好好洗個澡,我到外面等你。”

梁馨萱羞怯地點點頭。

胡臣鎧笑著輕啄她的面頰,轉身離開浴室。



“大哥,你確定要這麼做?”

胡君冥端了杯陳年威士忌坐在胡君樺家的書房裡,消瘦的面容上有著嚴謹的表情。

“沒錯!這麼好的機會,我怎麼能放棄?這些年來,看著他大大方方地坐在我該坐的位子上,我心裡就很嘔!所以這一次,我一定要搞得他雞犬不寧、坐立難安!”胡君樺將手裡的酒一飲而盡,咚地重放在桌上,抹去沾在他落腮胡上的酒滴。

“所有的事都部署完了?”


“對,我還在他身邊安插了個眼綫呢!”

“眼綫?這些年來,你派出去的殺手,哪一個完成使命的?這會兒派個眼綫,有用嗎?”胡君冥不怎麼有信心。

“哼哼!你放心好了,這眼綫包準會迷得他死死的。”胡君樺習慣性地抓抓他的大胡子。

“女人?”他挑挑眉。

“是啊!我們早該想到了。”胡君樺言詞間帶著不屑。“有她替我們報告他的行蹤及情報,我很快就能干掉他了。”

“你確定那個女人有用?你看女人的眼光一向不太行的不是?當年你想染指老三的女人,自信滿滿地以爲可以成功;最後不栽了個大跟鬥,落得被老爸取消繼承權?”胡君冥冷冷地睞了他一眼,眼神有著嘲諷。

舊瘡疤被掀起,胡君樺整張臉漲成豬肝紅,怒不可遏地吼道:“他媽的,你少教訓我,要是看不過去,你就自己來,要不,就少囉嗦!”

“嘿——大哥,我這是爲你好啊!你這麼生氣做什麼?”

“你哪壺不開提哪壺,我最討厭人違逆我,你最好閉嘴!”

“是的,大哥。”

恰巧電話鈴聲響起,胡君樺專注在電話上,並未發現端著酒杯啜飲的胡君冥,嘴角凝起一抹冷笑。



梁馨萱從浴室走出來,用浴巾擦著潮濕的頭髮。

坐在床沿,低頭看著雜志的胡臣鎧,聽到她的腳步聲,回過頭。

“這麼快?不多泡一會?”

他的藍眸閃爍著欲望的光芒,惹得她全身臊紅。

“不了,在那麼寬敞的地方洗澡,怪不習慣的,不過我有玩了一下按摩浴缸,真的很舒服。”

“那個按摩浴缸,是我媽從她娘家阿肯色州帶來的嫁妝,她每次都泡到皮膚皺了,才心不甘情不願地被我爸架出來晾乾。”

每當他回到這裡,就會被回憶所縈繞,內心也會因失去他們而痛苦不堪。

她走近他,爲他眼中的傷痛而心疼。

“你父母一定很相愛,否則,你不會這麼說著有關他們的回憶。”

他將她攬坐在他的大腿上。

“我爸媽的感情好到我這個兒子都會吃醋。”他用身子摩蹭著她的心窩,逗得她邊笑邊躲。

“真好,我家就不會。”她拿毛巾徒勞無功地阻擋他的攻擊。

他停了下來,抱歉地看著她。“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沒關係,我早就不難過了。”她拍拍他的臉。“這些年來,我也想通了,有馨顥在,我也比較沒那麼悶……”

一提到弟弟,她又開始覺得不捨,眼眶不自覺地濕了。

“雞婆妹……”

“沒關係,我很好,我沒事……只是,有點不太習慣罷了……”但淚水卻止不住,撲簌簌地滾落。

胡臣鎧溫柔地吻去她臉上的淚珠。

“別哭,有我在……”雙手更加擁緊她因哭泣而顫抖的身子。

“阿藍……我……”

她哭得不能自己,現在只想窩在胡臣鎧壯碩的臂彎中,尋求安慰。

她的哭泣引得他心疼不已,低下頭,便吻住她美妙的唇。

原本只是一個安撫的輕吻,但她那股嬌媚脆弱,卻誘引出他更強大的保護欲,於是他越吻越激情,熊熊的欲火一發不可收拾。

“別怕,跟著我。”

“我……我……不知道怎麼……”

胡臣鎧低笑,“別急,我會教你。”

“讓我好好愛你……將你自己交給我……說你願意……”

熱燙的舌探入她的口中,霸道地享用屬於她的嫩唇柔齒。

她柔軟的豐盈,被緊緊壓在他結實的胸膛上,讓她動彈不得,隔著薄薄的浴袍,她暈眩地發現,他抵著她臀部的那一處,逐漸變得熱燙堅挺。

這個察覺讓梁馨萱不知所措。

發現梁馨萱的恐懼,他輕咬她的上唇,喃喃地道:“別怕,跟著我。”

“我……我……不知道怎麼……”

胡臣鎧低笑;“別急,我會教你。”

男性大手滑入她的浴袍,覆上她滑嫩有彈性的酥胸,這樣的觸碰使她不自主地嬌吟出聲。

梁馨萱可以感受得到,他滾燙的唇沿著她的頸子,一路細吻輕咬而下,熱燙的呼吸吹拂著她的肌膚,留下陣陣暖意。

“阿藍……我好熱……”

他輕輕拉開她的浴衣,露出她白嫩細滑的肌膚,以及高挺渾圓的豐盈。

“好美……”眼前的美景,讓胡臣鎧忍不住傾身向前,一口含住了她挺立的蓓蕾。他一圈又一圈,以炙熱的唇舌逗弄著她。

梁馨萱覺得自己像是飛上了天,只能摟住他的脖頸,無助地擺動著頭;徜徉在這陌生又洶湧的欲海中。

胡臣鎧火熱的唇再度回到她的唇,靈活的舌立刻探人她口中,與她糾纏,而修長的手指,則不停地揉撫她胸口的蓓蕾,引得她渾身輕顫。

“嗯……唔……阿藍……我好熱……啊…”

胡臣鎧緩緩褪去她的衣物,讓她全身赤裸地坐在他懷裡。

他抬起頭,細細地審視懷中的她。

“我就知道……你是如此的美麗……”胡臣鎧著迷地撫著她優美的頸項、鎖骨,“就像朵含苞待放的美麗玫瑰。”

“不要看我……”梁馨萱含羞帶怯地低著頭,伸出手,想遮掩赤裸的自己。

“不,讓我看你。”他拉開她的手,大手虔誠地膜拜她無瑕的肌膚。

“阿藍……”她嬌羞不知所措地將臉埋入他的懷中。

胡臣鎧嘴角漾著笑將她抱起,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

他右手撐在她頭的左側,左手像著了魔般不由自主地撫遍她全身。

“讓我好好愛你……將你自己交給我……說你願意……”

強壯黝黑的大手,撫過高聳的山丘,掠過纖瘦的腰間,滑下她修長的腿。

她從未體驗過如此情欲的撫觸,只能吐出一句又一句的嬌喘,身軀不住地蠕動著。

“說你也要我……”

他的掌心往上,滑向她雙腿間的私密處,長指溜進其間揉撫著。

“喔……我……願意……願意……要……我要你……”梁馨萱承受不住他的逗弄,不由自主地激烈顫抖著。

她從不知道,僅僅這麼輕微的愛撫,竟會造成那麼大的空虛。

他翻身離開她,站在床邊凝視她。他在欣賞她眼中的熱情,與她身體因他而起的反應。

性感,她是全世界最性感的女人。

“阿藍……”

梁馨萱無法將她的視線從他的臉移開,他的眼神令她的心狂跳,她全身的每一根神經,都對他產生強烈的反應。

她全身赤裸,她應該困窘的,但她沒有。

他快速地脫去熱褲,再次覆蓋住她。

他用膝蓋分開她縵長的雙腿,然後緊抱住她。

她驚慌得全身緊繃,緊閉眼,等待著不可避免的疼痛。

但等了一會兒,卻發現他只是熱情的吻她,其中帶著毫無保留的渴求,渴求她的允許。

她張開雙眼,只見他眼中的溫柔。

他的手向下滑去,找到那緊熱的幽秘地帶,輕輕地蹭著。

“嗯……”

他頎長的手指按捺不住地探入蜜穴,緩緩地抽刺著。

“啊…”

如果她有力氣,她會歡愉地尖叫,但她只能發出低吟,並且無力阻止自己;浪蕩地隨著他的手指擺動。

她的反應使他所剩無幾的自制全數潰決。

他將自己的欲望抵向她的雙腿之間,“我等一下會弄痛你……”

“沒關係……”她伸手環抱住他,眼中濃濃的愛憊,令他突然紅了眼眶,內心充滿溫暖。

“你不會明白……”

梁馨萱以指捂住他的唇,低語:“我相信你。”

他深受感動,再度吻住她,並且試著慢慢進入她那緊小的身體。

“啊…”梁馨萱感覺到一股撕裂的痛楚蔓延開來,忍不住叫了起來。

但當他吻去她眼角的淚,低聲訴說著甜蜜的愛語時,所有的痛苦都被遺忘了。

他慢慢移動起來,每一次他沉進她身體裡,感覺都比上一次更好。

他腰間的擺動變得越來越快,越來越狂野。梁馨萱難以承受他在她身上狂奔的驚奇,只能逸出一聲又一聲的嬌吟。

她的手臂緊緊抱住他的脖子,他拉她的雙腿環扣住他的腰,然後她開始隨著他移動,兩人配合得天衣無縫。

“嗯……”粗啞低吟一聲,他在一陣狂熱地戳刺後,便在她嬌嫩的體內,釋放出濃烈的熱情,與她共赴高潮的天堂。

他倒在她身側,她自然地偎進他懷中,聆聽著他的心跳,直到她在他懷中深深睡去。

但胡臣鎧卻了無睡意,那銷魂的歡愛幾乎讓他失了神志,他從未感到這麼強烈的無助。

這十幾年來替父母復仇的目標,就即將大功告成,而她的出現,亦完成了他心中多年的尋人心事。

但……他亂了!他生平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心是熱的,頭一次覺得無法控制住自己……

該死!在這緊要關頭,怎麼能出這樣的問題!她的出現無疑將他的注意力轉移了。

他看著懷中的梁馨萱,靜靜地將她擁緊,帶著不安的滿足,沉沉地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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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胡臣鎧怕梁馨萱一個人寂寞,每天下班後都會帶著她到處走走,今天他特別邀她到他有著按摩浴缸的老家,去享受一頓豐富的大餐。

她坐在他寬敞的賓士車內,內心糾結著。

她知道他是真心愛著她的,可是,總是有一段無形的距離,在他倆之間橫亙著。

他還是用著相同的熱情,帶領著她沉淪在歡愛裡,也還是像以前一般,帶著她四處游玩。但是跟他交談的時候,她總覺得像是處在一個由他設定的安全框框中;當他緊抱住她的時候,也感覺到他好似對她築起了一座高牆。

她搞不懂爲什麼會這樣。

她張口想問他,卻怎麼樣也問不出口。

她懊惱地摟住自己,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並重新培養開口的勇氣。

胡臣鎧因紅燈而停下,眼角瞥見她抱著手臂。“怎麼了?會冷?”

他伸手調整一下冷氣的溫度,並側身取來放在後座的西裝外套。

“穿上吧!我已經將冷氣調小,一會兒就會好多了。”

梁馨萱搖搖頭,臉色蒼白。

“你還好吧?”他低頭看著她,眼神擔憂。

她吞了好幾口口水,才從乾涸的喉嚨擠出話:“我……我沒事。”

“要不要我送你回家休息?我看你好像怪怪的。”

“不,我沒事,我不想回家。”

“好吧!如果不舒服跟我說一聲。”胡臣鎧苦笑。

梁馨萱點點頭。

他摸摸她的頭,正想說什麼時,紅燈轉爲綠燈,他隨即將車駛動。

“阿藍……”很好,踏出第一步了。

“嗯?”

“有時我會想,你並不常談到自己,是不是因爲不想讓人了解你?”

她看見他的下顎僵硬起來,握著方向盤的手一緊,沉默地直視著前方。

她等著等著,就在她以爲他不會開口,正要放棄時,他出聲了:“我說了,就會讓你更了解我?就會使你知道我的思緒?”他盡量將那股一觸即發的怒氣,壓抑下來,不想嚇到她,但是,很久不曾有人接近他如此之近,這僅是他唯一能做的反應。

她愕然地面對他的慍色,眼中充滿不可置信。

她緊抿著唇,告訴自己要穩住,千萬不能哭。

“我超過你的安全框了,是不是?”

“我只是不認爲,與你談我的過去,是件適當的事。再說,你也無需知道。”他緊握著方向盤。

她冷抽一口氣。

“是嗎?很好,那就不要談。”她有點賭氣地應了回去。

胡臣鎧立刻將車停在路邊,大手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將她轉過身來。

“一點都不好,你這個小雞婆!”說完,他的嘴向下壓,封住她的任何抗議。

像是要懲罰她的多事,他的唇在她的唇上用力吸吮、啃咬。而後他撤開來,藍眸在陰暗的空間中,閃閃發亮。

梁馨萱氣喘吁吁的想開口,却被他捂住。

他眼中的掙扎,讓她心疼不已。

“我很抱歉,但往事……讓我很難啟口。”

她扯開捂住她口的手。“是我不對,是我自己胡思亂想,還讓你心煩,我真的是……阿藍,我的本意並不是要將你的心剖開來看,只是想讓你知道,不管怎麼樣,我都愛這樣的你。”

他凝望了她好一會,伸手將她緊緊擁入懷中。

“謝謝你。”

她偎在他溫暖的擁抱裡,眼角緩緩流下心疼的淚珠。

他究竟有著怎樣不堪的過去……



與他激烈的纏綿之後,不知怎地,她怎麼也睡不著。

她小心翼翼地離開他的懷抱,下床拾起他方才因狂熱需求,匆促脫下丟在地板上的白襯衫。

襯衫上有著他的氣味,她穿上它,感覺自己好像在他溫暖的懷中。

她赤腳踏在柔軟的地毯上,走向落地窗。

夜晚的海洋,並不單調,夜間作業的船只上,燈光閃爍搖曳,爲四周的黑暗帶來點點光亮。

她回望著一片漆黑的房間,多麼盼望能取那小小火苗,來照亮他那片黑暗的心田。

她輕嘆著,轉回頭,哀傷地望向船上的燈火。

胡臣鎧翻了個身,察覺到身旁的位子空著,並且是冷的,心沒來由地一緊。

他急忙睜開眼,四下尋找,直到在窗邊看到她的身影時,才鬆了一口氣。

沒有她在身邊,竟讓他感到如此恐慌,他這才發覺她的存在對他有多重要。

他起身,凝視著窗前的她。

在陰暗的房間裡,身著他白襯衫的她,看起來就像個落入凡間的精靈。

在月光的照射下,襯衫內若隱若現的窈窕身材,使他全身立刻炙熱了起來。

他見鬼的是著了什麼魔!

他引以爲傲的自制力到哪裡去了?

他悶悶的彎腰套上睡褲。

她聽到他起身的聲音,回過頭來。

“你不多睡一點?”她沒忽略他臉上的緊繃。

“現在才三點,你起這麼早做什麼?”他低語咕噥著,緩緩步向她。

盡管他的嘴上叨叨絮絮地念著,但他環住她的手,還是那麼溫柔,跟以前的阿藍一模一樣,這就是她的阿藍。

她雙手環住他的腰,依偎在他的臂膀中。

“你醒來很久了?身體那麼冰,也不多套件衣服。”

“我在想以前的事。”

他的大手輕撫著她滑細柔順的秀髮。

她沉默了一下才又啟口:“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爲何會在孤兒院?”

對於她突然改變話題,雖然不解,但他仍老實的回了一聲:“沒。”

“我爸媽,你也知道,他們嗜毒成性,在他們眼裡,我跟馨顥只是讓他們買毒品的錢變少的廢物,爲了讓他們能更方便來去,在一個很冷很冷的晚上,他們帶著值錢的東西消失了。”

“然後,你們就到了孤兒院?”他的雙臂不自覺地更加抱緊她。

“答錯了,拋棄了我們兩次後,第三次他們才將我們丟到孤兒院。而我剛才說的是第二次。那時我帶著弟弟跑到我阿姨家,她收留了我們,而那時我才九歲。我好害怕,但是我不敢哭,我不想讓阿姨的生活更難過,她那時要上班還要照顧我跟梁馨顥。”

當時的恐懼此刻仍翻攪著她的心湖。

“我跟馨顥在那裡度過了三年平靜的日子,正當我已經認定我爸媽不要我們時,他們卻出現了,並且當天就將我們接回去。過了一年多後,他們的非法事業越做越大,花在我們身上的時間也就越來越少,有時甚至好幾天不見人影。終於有一天,我的脾氣讓我惹了一個大麻煩。”

“怎麼說?”他挑眉問道。

“我質問他們。”回想到當時的情景,她現在仍然會害怕得顫抖。

胡臣鎧拉開她一點點,藍眸中露出滿滿的不贊同。“你質問他們?”

他很明白毒品這種東西的可怕,那會讓溫和的人變得暴躁,甚至有暴力傾向,她當時的做法實在太不智,她能活到今時,真得感謝神明保佑。

她笑著,眼神卻很空茫。

“是啊!但當時我真的很生氣,顧不了那麼多。”

“那……你爸媽……”

“狠狠地揍了我一頓後,就將我跟馨顥丟到孤兒院去了。你知道嗎?剛到那邊,人家都以爲我是個啞巴呢!”她略帶苦澀地笑著。

若非垂下頭,她就會發現胡臣鎧眸中閃爍著的寒光。

“不過,我能再度振作起來,說真的,都得感謝你。”

“真的?”他咽下哽住胸口的怒氣。

“因爲我堅信你一定會來找我。這個信念,讓我什麼苦都能忍受。”她仰望他,眼眶中泛著深摯的愛。

“你看,你不是來找我了嗎?”淚由她的臉龐滴落。

她這番告白撕毀了他這些年來建立起的堅強。

他從不落淚的,即使爺爺過世的時候也一樣,但奇妙的,他卻在唇邊嘗到濕濕鹹鹹的味道。

而且他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強烈情感,在他冰封已久的心中爆發開來。

“我等了你好久,但我知道,你一定會來找我,所以你要說我死心眼也好,單純也好,反正我這輩子就只要你一個。”她擦乾淚,幸福地笑著。

“如果我沒有來找你,你就這樣等我一輩子?”他遲疑地問道。

“你太小看我了吧!你不來找我,我不會去找你嗎?你以爲我爲什麼讓馨顥到英國去?還不是不想讓他在一旁礙事!”她賊賊地一笑。

“老天!你……你竟然……這樣設計馨顥……你這個古靈精怪的女人。”

他情難自禁地吻上她的唇,笑容中滿載著濃濃的愛意,以及強烈的欲望。

真是可憐的跟屁蟲,不過我不會同情你的,哈哈……我等著看你知道真相後的表情。

他一把抱起她走到床邊,像是對待易碎品般小心地將她放在床上,並覆上了她。

“阿藍……”

她伸手想觸摸他,他卻抓著她的手,擧到她的頭頂上方,笑著搖搖頭。“這次我要讓你狂喜地喊著我的名字……”

“這樣我就摸不到你了,不公平!”

她不服氣地扭動著身子,使得襯衫領口大敞,露出高挺的渾圓。

這令他血脈債張的一幕,讓他低下頭,吻住了她的抗議聲,“誰叫我力氣大呢!”

他濕熱的舌滑進她的小嘴裡,輕卷著她那小舌輕吮著。

大手則沿著她美妙的曲線向下探索,停留在她炙熱的秘密花園,逗弄著她美麗的花蕊。

“嗯……阿藍……好……熱……”

她迷亂地低吟,扭擺著身軀……

他熱切的唇離開她的,順著她的頸項,滑至她那豐盈的酥胸。

他愛戀地含上那綻放的蓓蕾,用力地吸吮,欲激發她內心深層的狂野欲望,誘使她忘卻過去的種種。

她無助地顫抖著,強烈的激情佔據了她所有的思緒,她什麼都不能想,只能任由他將她帶進純然的欲望風暴裡。

他的唇往下移動,滑過她平坦的小腹,往下,再往下……

“不……別再……啊…”

待她察覺到他的意圖時,他灼熱而潮濕的唇,已貼上她緊熱的幽穴。

“啊…”她驚呼一聲,隨即被強烈的狂喜淹沒。

他鬆開鉗制她的手,扣住她欲閉緊的雙腿,舌尖在她緊繃渴望的花蕊上探動。

她想伸手阻止他,卻發現全身癱軟無力。

感到她穴口一陣緊縮,熱流滑出她的花徑,他覆上了她。

“看著我。”他低啞地命令她睜眼。

她聽話地緩緩張開氤氳的眼眸。

胡臣鎧對她露出誘人的魅笑,接著腰下一挺,迫切的灼熱便深入她的體內。

“啊!”她輕呼一聲。

“雞婆妹?”胡臣鎧勉強自己停下,憂慮地看著她。

沒想到她竟魅惑地微微一笑,雙腿夾住他的腰部,使他更加深入。

這動作令他渾身一震。“你學得很快嘛!”

“那是老師教得好。”她仰頭,舔了舔他的唇。

這是她第一次誘惑他,令他興奮不已,忍不住猛烈衝刺了起來。

他的狂野帶來一波又一波的狂潮,當那令人暈眩的浪潮淹沒她時,她無助地尖喊出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他在她身上激烈馳騁,直到確定她得到滿足之後,才讓自己解放。

他癱在她身上,知道自己一定會壓傷她,但他連移動的力氣都沒有,再者,停留在她體內,令他感到滿足。

黑暗的房間,兩人喘息聲此起彼落,她熾熱的體溫,緩緩溫暖了他心中那塊永凍的冰。

回憶起那段往事,他的心並未如以往般痛苦難耐,反而顯得平靜無痕——

他緊緊摟住了她。

“你好重喔!”被他壓得喘不過氣的梁馨萱,用著無力的手推推他。

胡臣鎧起先是低低地笑著,慢慢地卻變成放聲大笑。

梁馨萱不解地蹙眉。

“說你重有這麼好笑嗎?”

他看了她一眼,又將頭置在她頸窩間悶笑著。

“你秀逗啦?”她推推他,開始擔心起來。

胡臣鎧抬起頭來,啾地一聲親了她的臉頰。“對不起。”

她蹙著眉,不解地看著他。

他又親她一口,藍眼眸透明如星,充滿笑意。

“當你問到我的過去,我的態度不太好,我對你說聲抱歉。”

“我不懂……”她搖搖頭。

“不懂沒關係,你只要聽我說完。”

他側身躺在床上,拉著她趴在他身上,捨不得失去兩人親密的接連,他的臀部一頂,更深入她仍舊濕潤的甬道。

梁馨萱嬌端著緊抱住他。

他撥去她臉上的髮絲,觸碰間透露著愛意,令她感動得眼眶泛淚。

“我的父母親在一次出遊途中被謀殺了。”

梁馨萱一頓,詫異地抬起頭看著他。

“當時我也在車上。”

“怎麼會?誰會下這麼狠的毒手?”她驚聲喊出。

胡臣鎧藍眸中閃起一道冷光,“主謀是我大伯,但我二伯也脫不了關係。”

“你怎麼會知道?”

“因爲,當時我聽到我大伯與殺手爭執的聲音。”



梁馨萱拉開店的鐵門,一早的冷空氣,讓她打了個囉嗦。

她抱著手臂搓揉,腦中不斷想起昨晚胡臣鎧所說的一切。

究竟是什麼樣的人,會爲了財產而殺害自己的手足?她不懂!

不過,阿藍好像明白她不能了解的原因,所以並未提及太多,只是告訴她,他將會替他的父母親報仇,讓他們能死而無憾。

看見他眼中明顯的恨意,她有些害怕卻又替他感到心痛,如果可能的話,她希望能幫他解決那個惡夢。

對了!今天就來煮一頓好菜,讓他好好吃一頓,給他有家的溫暖感覺,稍稍彌補他心中的痛吧!

她興奮地一面想著,一面轉身走進店內,搬運著要擺設在外頭的盆栽。

才正彎身要搬起盆栽,就有兩道身影走進店內。

聽到聲音,她回過身,就看到身邊杵了個時髦的美艷女子,而一名表情冷酷的細瘦中年男子,則站在門口處望著她們。

“你好,要買花嗎?”梁馨萱問道。

“買花?這地方的花哪能配得上我?你少自抬身價了!”女子紅艷的嘴唇裡,輕蔑地吐出這些話。

梁馨萱愣了一下,隨即冷著臉。“那麼,請問小姐,你是爲了什麼事而來?”

“哼!”卓蘭從頭到腳將梁馨萱瞄過一遍,然後不屑地冷哼一聲。“我是來看貨色的。”

“貨色?”

“你這種調調也能逮住胡臣鎧這樣的大人物?說身材沒身材,要臉蛋也沒臉蛋,真是沒天理!不過你以爲憑你們是舊識,從此就能把他迷得團團轉嗎?別作夢了!”

“若你只是來找我抬杠的話,不好意思,本小姐沒興趣,麻煩你請回吧!”被人這麼看不起,梁馨萱不禁火冒三丈。

“喲!趕客人啊!這家店還真屌喔!”卓蘭精致妝扮的俏臉上,有著滿滿的嘲諷。

“你別不知好歹,我可是爲你好才來的啊!”

梁馨萱皺起眉頭,一股不好的預感襲來。“你是什麼意思?”

卓蘭撇撇嘴,瞪了她一眼。

“你這種人跟他在一起,是不會有好結果的!同爲女人,我是可憐你才來警告你。他跟你是不同世界的人,根本不會有未來,所以啊!你最好趁早離開,才不會後來難堪。”

梁馨萱眉頭蹙緊。“這就是你來這的目的?”

“當然囉,我不會虧待你的,喏!”卓蘭由名牌包包裡取出一張支票,塞進她圍裙的口袋裡。

“這是美金一百萬,只要你離開他,這筆錢就是你的了。好了,我話就說到這,就看你怎麼辦囉!”

卓蘭對她點點頭,隨即高傲地踱出花店,摟著那名中年男子的手臂,坐進停在門口的車離去。

梁馨萱這才醒了過來,追趕上去。

“喂!你這是……”

望著急速駛離的高級轎車,她心中那股不安更爲強烈。

掏出圍裙中的支票,當她看見支票金額時,不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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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9-25 19:38:54
第八章

“害得我破產,對你有什麼好處!?臭小子,我父親在天之靈絕對不會原諒你的!胡君樺雙拳緊握,扯著喉朧,朝著窗前背對他的男子嘶吼。

“你還有臉提爺爺?”男子緩緩轉過身,冰寒藍眸冷銳地盯著他,眼中滿含強烈的恨意。

胡君樺佯裝鎮定,眯起眼。“怎麼?你爺爺可是我老爸,提他還要你允許呀?你這個狗雜種,憑什麼當上總裁?憑什麼接收胡氏企業?這些都是我的!都是我的!”

胡臣鎧冷戾一笑。“很好,既然你還這麼有精神,那我也就不客氣了。”

胡臣鎧如劍般凌厲的氣勢,連胡君樺這樣的商場老手,也忍不住渾身發冷,心中充塞著恐懼。

爲了掩飾發抖的雙腿,胡君樺選擇坐著和他對戰。

他走到辦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冷汗直流。看不穿胡臣鎧那雙陰鷙的藍眸,讓他異常緊張。

該死的雜種,這半年來,他不僅惡意散播假情報使他誤信而破產,還暗中調查他的一擧一動,將他的行蹤掌握得一清二楚。

他不禁懷疑,多年前的秘密是否已被發現。

此時此刻,他真後悔當初爲何心軟,不一槍斃了他!

不對!當年參與的那些人,早被他一一滅口,哪還可能有綫索留下來?

但現在,再跟他硬碰硬,倒楣的還是自己,倒不如等風頭過了之後,再找機會干掉他。

“臣鎧,好歹我也是你的大伯,你這麼做,外界會怎麼看待公司?你願意讓公司受醜聞牽累嗎?”

“你會在意嗎?讓公司因我而受辱,不是你最希望發生的事?怎麼這會兒大伯你良心發現了?”

“賢侄,大伯我的一番苦心,你不能不了解啊!我之所以會這麼做,是爲了你好啊!”

“爲我好?”

胡臣鎧走近他,隨著一步步接近,臉色越顯憤恨,如同看到有著血海深仇的敵人一般。

這樣的眼神看得胡君樺如坐針氈,寒毛直豎。老天,這些年來他的刻意刁難、折磨,竟將他變成這般恐怖的男人。

胡臣鎧站定在他面前,冷嚴的說:“你要是爲我好,就不應該殺了我父母,唯獨留下我!”

“你……”轟地一聲,胡君樺的腦海一片空白。

一抹冷笑掛在胡臣鎧的嘴角,他低下身,陰騖的面容與胡君樺害怕的老臉相對。

“大伯,你一定沒料到當時的我……是清醒的吧?”

胡君樺全身一震,“你……你在胡說什麼……”

充斥恨意的藍眸,筆直地瞪視著胡君樺心虛的黑眸。“你那時應該讓那個聰明人殺了我,而非殺了他!大伯,你還記得當時你說了什麼話嗎?”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胡臣鎧猛地抓住他椅上的把手,將他禁錮在兩臂之間,然後模仿他的語調諷刺的說:“蠢豬,沒有人能違逆我!”

“你!”胡君樺倏地往椅背靠去,震驚不已地望著他。

“怎麼樣?沒料到吧?”

胡君樺牙一咬,心不甘情不願地吐出話:“你……你想要怎麼樣……靠這些就想要定我的罪……門都沒有!”

“是嗎?”胡臣鎧揚起右眉。“你想試試嗎?”他淡然一笑,彷彿這只是件雞毛蒜皮的小事。

“容我提醒你一件事,父母的仇我一定會報,就算告上法庭我也無所謂。只是……你可能忘了你已經破產了吧?有誰會願意替你辯護呢?嗯……我想想……”

胡臣鎧眉頭皺起,假裝思考。

“二伯嗎?需要我通知他嗎?也許他會幫你一個忙喔!就是將你送進監獄裡,然後由他稱老大。”

受到強烈壓迫的胡君樺,早巳亂了陣腳,他慌亂地抓住胡臣鎧的領口。“夠了,我是你大伯,你竟然用這種態度對我,這世界還有沒有倫理啊!”

胡臣鎧冷冽的藍眸,閃過一絲暴戾,握在椅子把手上的拳頭,緊握著。

“倫理?你的倫理是指謀殺血親、陷害親人嗎!?”

胡君樺緊抓他領口的手不自覺的鬆開。敗了,沒救了!

他頹喪地癱坐在椅子上,身子微微地顫抖,報應果真來了。

“你到底想怎麼樣?”胡君樺哭喊著。

胡臣鎧直起身,“我要你一輩子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他轉向門口喊著:“唐澤嵐,帶他出去。”

唐澤嵐快步走入,身後跟著兩名身材壯碩、穿著白袍的男子,他對他微微點頭,便要那兩人架著胡君樺離開辦公室。

胡君樺一邊掙扎,一邊大喊著:“別以爲我會這樣就算了,我告訴你,沒這麼簡單!?”

說完,他就被架了出去。

“你還好吧?”唐澤嵐走在最後,在關上門之前,他憂慮地問。

胡臣鎧雙臂交攏於胸,內心是一片混亂。

“我不知道,爲什麼事情已經結束了一半,我卻一點都不開心……”

“臣鎧……”

“我要出去走走。”

此時此刻,他腦海裡一片空白,僅剩下馨萱那溫暖的笑臉。

他需要她!

他轉身朝門口走去,經過唐澤嵐身邊時,他停了下來。

“我大伯……”

唐澤嵐拍拍他的肩,“我知道怎麼做,你去吧!”

“謝謝你。”話落,他便如一陣風般一下子就消失無蹤。



梁馨萱見到他的車子,心中的感覺是欣喜,卻也憂心。

她該不該說出今早的事呢?

那張一百萬美金的支票還塞在她圍裙裡,她連動都不敢動,不知該怎麼處理才好。

正當她決定將事情全盤托出時,卻看見下車來的他,表情僵硬苦澀。

他今天一定出事了!心疼他的感覺隨即蓋過一切,讓她將早上那件事給拋在臚後。

她衝過去抱住他,他則緊緊地回擁著她,好像要將她揉進身體裡。

“看你的樣子,好像踩到了一大坨大像的特極大便一樣。”她仰起頭,說笑著,希望能逗笑他。“還是你被駱駝吐了口水啦?我聽說,這可是臭得要命喔!”

胡臣鎧微揚嘴角。

“嗯!會笑就代表這都不是囉!那麼我想想喔……不會是那個吧?”

他看著她,揚起雙眉。

“你不會被河馬的口臭,給薰得臉都皺起來了吧?”

語畢,他一陣大笑。

“嘿!我說你這雞婆妹,你逗人笑的招式還真特別啊!平常人不都會說些笑話什麼的,怎麼你都盡找動物的麻煩啊?”

梁馨萱嘟著嘴。“因爲人家說笑話一點都不好笑嘛!”

“怎麼會?”

“因爲……就因爲……我笑話還沒說完,自個兒就會笑個不停,這樣就不好笑啦!”

“怎麼會呢?這樣才好笑啊!”他用食指搓搓她嘟起的臉頰。“看你笑就很好笑了。”

“夠了喔!”她佯裝生氣的樣子,“你真惡劣。”

胡臣鎧一聽,原本笑著的臉沉了下來。“是啊!”

“你還好吧?怎麼那麼沒精神?我正要將店的鐵門拉下來,要不要在我家吃頓飯?阿姨不在,我一個人好寂寞喔!”

“好啊!我幫你。”

“那你幫我將盆栽收一收吧!”梁馨萱一笑,便拉著他走進花店。

明天吧!明天再告訴他,不能再增加他的煩憂了。



用過晚餐,她準備收拾桌面。

“你先到客廳去,我收完就過去。”

看著他藍眸中的急切與脆弱,她忍不住紅了眼眶,激動地環住他的頭,將之摟於胸前。

“阿藍,不要難過。”

他先是一僵,過了一會才慢慢放鬆。

她克制不讓眼眶中的淚落下,輕輕梳理著他的黑髮。

“你真的懂?”

胡臣鎧抬頭,藍眼中的落寞,讓她低頭親吻了他的額頭,接著一滴淚就這樣不爭氣地滑過她的臉龐。

“我什麼也不想懂,我只希望我有能力能平撫你眼中的痛苦,這就夠了,其餘的就不是那麼重要。”

他感動地拭去她的淚,放到唇邊輕嘗,眼神被釋然所代替。

“謝謝你。”

梁馨萱無法言語,只能搖搖頭。

他挺起身,再度攫住她的唇,溫柔中摻雜了欲望。

他的手伸人她的連身洋裝內,沿著她的長腿往上,當大手來到她的纖腰時,將她往前一拉,讓她更靠近他。

梁馨萱顫抖的深吸一口氣。

“我好想你。”

他的手繼續向上,輕易脫去那礙事的胸罩,手指愛戀地摩挲她因渴望而緊繃著的胸部。

“我想它們已經啊準備好了吧?”他低語道。

她的渾圓隨著急促的喘息,一再地迎向他的粗厚大手,欲望在她的下腹間盤旋不去,

他將她的洋裝拉過她的頭部,褪下她的底褲,瞬間她便赤裸地展現在他眼前。

他傾身向前,輕柔地吻住了她,而他的手指則大膽地在她的雙腿間游移。

她無助地弓起身子,在他口中申吟連連。

感覺她已准備好了,他起身褪去身上所有的束縛,將她放入沙發裡,覆上她,深深進入了她。

胡臣鎧狂亂地馳騁著,頓時,腦海中浮現一個從未出現過的想法。每次跟她在一起,他都沒有用過防護措施,也許……

他內心充滿了喜悅。

“以後要多注意自己的身體,好嗎?”

“嗯……啊…”

她想回應他,但出口的話卻化成聲聲的愉悅。

一陣激情的浪潮突地淹沒了兩人,他們一同達到了高潮。

“我好愛你!”她低喊著。

他再衝刺兩下,便虛脫地壓著她。

他吻住她,輕輕說道:“我也愛你。”



一早,唐澤嵐門敲也沒敲地,就直接衝進胡臣鎧所住的套房內。

胡臣鎧由早報中抬頭,瞥見他臉上凝重的表情,腦中警鈴大作,一抹不安襲上心頭。

“怎麼了?出了什麼問題?”

“這是今天我手下交出的報告。”唐澤嵐將報告放在桌上,眉頭緊皺。

“然後呢?”胡臣鎧望著他。

唐澤嵐面有難色,“我想,先請主子過目。”

胡臣鎧動手翻開報告。

第一頁是一張三人的照片,一是卓蘭,一是他的二伯胡君冥,另一個人竟是……

馨萱!?

胡臣鎧先是一臉茫然,而後像是被人打了一個耳光似的,臉色變得陰沉冷絕。

他倏地站了起身。“這是怎麼回事!?這三個人怎麼可能會湊在一起!?”

“我已經跟拍攝這張照片的手下求證過,他很肯定當時梁小姐確實是在場的。”

“然後呢?”

胡臣鎧煩躁地翻著一張張的照片,越看表情越是沉重。

“她很歡迎他們?對話呢?有資料嗎?”

“這……”唐澤嵐蹙眉。

“有話快說!統統給我說出來!”

“卓蘭給了她一張美金一百萬的支票。”

唐澤嵐從中抽出兩張照片,一張是卓蘭遞給梁馨萱支票的畫面,一張則是梁馨萱將支票收進圍裙裡的畫面。

胡臣鎧一震,瞪大眼凝視著唐澤嵐,他幾乎能聽見自己內心翻攪的巨大聲響。

“這項消息,我想還是先讓你知道一下……”

胡臣鎧怒火衝天地截斷他的話,“卓蘭那邊交給你處理,我不希望她再出現在我面前!還有,派人盯住我二伯,我要掌握他的一擧一動,包括他到廁所幾分鐘,我都要清楚知道!至於其他的……”

他咬牙切齒地說道:“我自行處理!”

唐澤嵐看著他走進更衣室,在心中嘆了一口氣。他真的很不願意看到事情變成這種地步,畢竟他難得找到一個心愛的女子。

更衣室中的胡臣鎧,冷眼看著鏡中的自己。

他這城府極深的二伯,將梁馨萱這顆棋子擺得太好了!

連他都被擺了一道!

他憤怒地一拳槌上鏡面,鏗地一聲,鏡子碎得七零八落,割傷他的拳頭。鬥大的血珠滑落地面,但他似乎絲毫不覺得痛。

美人計!?很好,非常好!

胡君冥,也該輪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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