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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顏依依]升級當家眷(第六感有問題1)[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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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0-1 01:01:01
第八章

  偌大的房間裏,一室寧靜。

  齊君赫靜靜的凝視在他懷裏熟睡的人兒,俊逸臉龐的神情滿是柔情似水的眷戀與滿足。

  就在不久前,他釋放了如潮的渴望和他的小女人親密纏綿,溫柔激情的愛她,初嘗人事的她,事後倦累的在他懷裏睡著了。

  想起夏寧的初經人事,他凝看她的眼底添入一抹迷惑,他是在佔有夏寧的那一刻,才赫然發現她依然是完美無瑕的處子之身,當時他萬分驚訝,卻有更多獨占她的驕傲與喜悅。

  在那渴望沸騰的動情時刻,他並未提問爲何兩人從未發生過親密關系,而是極盡溫柔的憐愛她,給她最美好的第一次歡愛體驗。

  輕輕地,他提手輕描她細緻的柳眉,指尖劃過她挺直的俏鼻,來到她弧度優美的小嘴,指腹曖昧輕柔的在她紅唇上來回摩挲,眸色暗暗轉深,疑惑也漸漸擴大。

  他們是那樣契合,他感到此刻仍鮮明記得擁有她的絕美感受,然而他們是同居試婚的未婚夫妻,這樣契合相屬的親密關系早就該發生了,不是嗎?

  他的碰觸驚動夏寧,她緩緩眨動密長眼睫,慢慢張天眼,朦朧的視線裏映入一張俊逸好看的臉龐。

  「抱歉,把你吵醒了。」

  入耳的清晰嗓音與眼簾裏完全清明的熟悉人影,驅退夏寧恍惚混沌的意識,腦海裏頃刻間浮現她和他深愛男人繾綣纏綿的記憶片段……她倒抽一口氣,雙頰瞬間漲紅,反射性拉起棉被蒙頭蓋上,一顆心差點跳出胸口。

  天啊,她和君赫……

  「噯,你想悶昏自己啊?」齊君赫好笑的拉下她蒙頭的被子,沒料到她會有這樣可愛的反應。

  「我——」對上他深邃迷人的眼,她腦子一片紛亂,不知該說什麽。

  「你後悔把自己給我嗎?」望著她眉眼前的驚羞慌亂,他在意的問。

  他清楚記得她在他身下的萬般嬌羞,毫無保留的將自己給了他,然而此時他無法確定,她是否後悔將純真無瑕的自己給了他。

  驚覺他會錯意,夏寧羞怯的搖頭。她逃得開他,他她情難自禁,心甘情願成爲他的人。

  他釋懷淺笑,微撐起身子俯視她,認真的提問另一個重要問題,「老婆,你能不能告訴我,爲什麽我失憶前不曾和你發生過親密關系?」

  「你怎麽問我這個?」她羞窘的想轉身,他卻將她摟抱起來——

  「啊呀!」她驚呼的拉過滑落的被子遮住身前春光,美眸嬌羞的瞅瞪將她牢牢困摟進懷裏的男人,兩人身無寸縷的肌膚貼靠,心跳像跑完百米一樣快。

  「別瞪我,這個問題之前我想了很久都想不出答案,只好問你了。」

  她被問得手足無措,揪緊胸前被子「沒事你……你想這個做什麽?」

  「因爲這不合常理,昨天晚上我如此想要你,怎麽可能失憶前都沒碰過你?」她既願意將自己給他,表示絕不會拒絕他的求歡,且他不認爲他能忍得住對她的強烈渴望,始終沒「吃」了她,這中間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聽見他早就想要她,夏寧的臉更加熱燙,可她心底不禁滑過一縷失落,他以爲她是他的愛人而要了她,等他恢複記憶,會不會後悔曾經要了她?

  她努力壓下心底起伏,低頭搪塞,「這件事……要順其自然,之前大概……時機都不對,所以就沒發生。」

  她眼裏一閃而過的黯然,齊君赫捕捉到了,他想起昨天談及他從未對她說愛時,她眼裏亦有抹失落,難道正是國灰他們該親密而未親密,使她認爲他並非真正愛她,才會傻氣忍痛把他往別的女人身邊推?

  「我現在很肯定自己失憶前腦袋真的有問題,才會沒讓你徹底屬於我,造成你的不安,對不起。」他自責又心疼的將她摟靠向胸前。

  「什麽啊,你這樣道歉好像怪怪的。」好像……她一直在等他寵幸似的。

  懂她的意思,他輕笑出聲,大掌輕柔摩挲她光裸的美背,大方享受掌心下如絲光滑的柔嫩觸感,「會嗎?我倒覺得我等這一天,等很久了。」

  「齊君赫,你!」

  「好好好,不談這個會令你害臊的話題,找個時間帶我回去見伯母吧。」

  「你要見我媽?」夏寧驚訝的由他懷裏擡起頭。

  「我想請伯母把你嫁給我。」盡早把她娶回家,這樣她就不會不安了。

  「你要娶我?」

  「這輩子我的妻子,非你莫屬。」他堅定點頭。

  好動人的誓言,可惜他這輩子的第六感命定嬌妻,從來就不是她。

  她好想點頭,無奈僅能搖頭,「你不行去見我媽。」

  「你不想嫁給我?!」

  「不是,是……我媽比較保守,當初我想等我們感情更穩定些,再告訴她我們同居的事,可是你現在失憶,她也許會對你有意見,不贊成我們的婚事。」

  昨天媽打過電話問她朋友的車禍情形,更問她在家說溜嘴的「君赫」是誰,她雖硬著頭皮只說他是她的同學兼老闆,若讓媽知道兩人在一起,事情會更亂,到時她不曉得要如何再繼續幫他。

  齊君赫眉頭緊凝,沒想到她母親竟然還不曉得他們在一起。

  「君赫,我希望媽對你有最好印象,現在不是去見她的時機,我們就等你恢複記憶再去見她好嗎?」瞧他深鎖眉心,擔心他會執意去見她母親,夏寧搖著他的手臂要求。

  他實在很難拒絕她軟軟柔柔的要求,「我答應你,等我恢複記憶再——」

  「嗯?」他的話戛然而止,夏寧納悶的隨他定住的視線往下看……「哎呀,你在看哪裏啊!」

  她羞嚷著用雙手捂住他的眼睛,剛只顧央求他,她放開胸前揪著的被子,結果胸前春光全被他看見了。

  齊君赫直覺莞爾,這個小女人都已經是他的人了,還這麽害臊。

  「當然是在看你啊,你絕對不知道你有多麽迷人。」輕抓開她的手,他帶著逗弄的笑意說著真心話,灼熱的眸光不由自主的,由她暈紅的嬌顔,向下移至她胸前美麗誘人的尖挺豐盈,眸色瞬間轉深,片刻,再眺向她平坦的小腹……

  「君赫……」他熾熱的視線恍如蘊藏愛撫的魔力,隨著他燙熱眸光的放肆遊移,她覺得渾身泛起陣陣戰傈,無奈雙手被他扣住,她沒辦法蒙住他的眼,只能嬌羞無助的喚他,希望他別那樣看她,出口的喊聲卻嬌軟得猶如撒嬌,令她難爲情。

  她嬌柔的喚喊令他胸中一陣情悸,將她抱至他大腿上。

  「啊!」教他的舉動嚇一跳,她雙手下意識環住他的頸子,當他圈摟住她時,兩人赤裸的身子幾乎密密實實相貼在一起,她一動也不敢動,更忘記問他突然這樣抱她做什麽。

  「你的身體還好嗎?」他柔聲低問。

  「嗄?」她沒反應過來。

  他目光灼灼的看著她,坦然吐露他深層的渴望,「我想要——再愛你一回。」

  腦袋轟的一聲,她小臉上的熱燙溫度簡直可以煎蛋了。她無措得只能聲如蚊蚋的嬌嗔,「你好討厭,這樣問要人家怎麽回答。」

  「那就別回答,全心全意回應我就好,我會盡量別讓你太累。」齊君赫含情脈脈,少笑低訴,戀棧的吻住欲語還羞的她。

  結果,夏寧在他溫柔激情的寸寸掠奪下,也只能心悸迷醉的在他懷裏,爲他融化她的熱情,全心全意的回應他。

  當齊君赫再次縱情的佔有身下柔媚迷人的夏寧,他心裏不由得竄起一道喟歎——失憶前的他腦筋八成出問題了,才會忍到今天,讓如此甜美的可人兒,成爲他真正的妻。

  接連一個多星期,夏寧和她深受的男人過著如膠似漆的甜蜜生活。

  白天,他喜愛摟著她窩坐在沙發上,一邊喝著他調煮的美味咖啡,一邊聽著她低述兩人從大學相識起,成爲哥兒們之後相處的瑣碎點滴;夜裏,他則總是將她困在他身下,熱情纏綿的向她索愛,一遍遍傾訴著他濃烈的愛意。

  他的記憶並未恢複,不過有天晚上他們回齊君赫家用餐,齊奶奶要她夾魚吃,她困窘的都還沒說她不太吃魚,他已說話——

  「奶奶,我老婆怕魚肉裏的暗刺,平常不太吃魚。」

  「這事你還記得!」她好訝異,明明未跟失憶的他提過這丟人的笨拙習慣。

  「對喔,你好像沒說過這件事,可是很奇怪,我就是知道。」他笑笑的回答,在他家人也覺得不可思議的面面相覷下,細心的替她挑掉魚刺,要她安心嘗鮮。

  無論是什麽原因,讓他唯獨記得與她有關的記憶,她胸中漾滿甜意。

  而當他決定緻電翁董坦白他愛的人是她,得辜負翁董撮合他與翁小姐的美意,不去參加她的生日會,她也沒再反對。

  或許她終究是自私的,不願他去認識其他女人,然而這陣子猶如老天爺恩賜給她的幸福日子,她不知還能擁有多久,就讓她自私一次吧,讓她在他恢複記憶前,當他心中唯一的女人,做他認定的老婆。

  也因此當君赫表示想和她愜意的多休幾天假,她也就隨他,私心也想與他多過幾天宛如新婚蜜月的假期。

  今天他們心血來潮去逛街,有默契的爲對方添購保暖衣物,更童心未泯的玩起路邊各項遊戲機。之後君赫帶她去餐廳吃大餐,把她喂得飽飽的。

  此刻她正帶著甜笑,在騎樓一隅等她心愛的男人,由於她一不注意把他送的圍巾忘在餐廳包廂裏,君赫正替她回餐廳拿圍巾。

  「夏寧。」

  耳裏傳來喚喊,夏寧含笑轉頭。

  「君……許大哥?你怎麽會在這兒?」映入眼簾的不是她想著的心上人,而是許子揚。

  他走至她跟前說道:「我到臺北拜訪客戶,瞥見一個女孩很像你,於是走過來看看,沒想到真的是你。今天不用上班嗎?怎麽一個人站在這裏?」

  「我今天休假,和朋友出來用餐,他回餐廳幫我拿忘在包廂裏的圍巾,我在這裏等他。」她有些不自在的回答,在心裏祈禱君赫能等許大哥離開後再回來。

  「那你回桃園嗎?可以搭我的便車。」

  她輕輕搖頭,「我今天不回去——」

  「你想對我老婆做什麽?!」

  一道斥喝蓋過她的聲音,她立刻被攬入一堵寬厚的胸懷裏。

  糟糕,她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君赫一出現就在許大哥面前說好是他老婆,現有怎麽辦?

  「她是你老婆?」許子揚唯恐聽錯,望著眼前的陽光型男。

  夏寧頭皮發麻的想阻止身旁男人回話,可惜他嚴肅的聲明已經落下。

  「無論你問幾次,她都是我老婆,你要是沒什麽正經事,可以離開了。」齊君赫佔有又護衛的摟緊懷中人兒。

  他才剛取回夏寧的圍巾,便看見有位陌生男子站在她面前,不知跟她說什麽,看到她搖頭,他直覺認爲該名男子想向她搭訕,於是疾步走向她,將她護衛在自己的羽翼下。

  「君赫,他是我的鄰居許子揚許大哥,不是找我搭訕的登徒子。」明白他誤會許大哥是壞人,她連忙澄清,以免發生更大沖突。

  「他就是那位和你出來用餐的朋友?他是想幫你解圍,才說你是他老婆?」瞟見齊君赫手上披掛的圍巾,許子揚猜到他的身份。

  「錯!我是夏寧的未婚夫。」

  「君赫!」夏寧暗抽口氣,他該順著許大哥以爲的台陛下,怎麽自爆是她的未婚夫。

  「我沒忘記你想低調淡化我們的關系,但你大可說我是你男朋友,我不喜歡你用朋友這麽普通疏遠的介紹。」他微怏的表達他的不滿。

  他們身心已完全親密相屬,她怎麽還能當他這個愛人只是朋友?

  「夏寧,這是怎麽回事,你幾時有未婚夫,我怎麽不曉得?」

  「爲什麽夏寧有未婚夫要向你報備?」齊君赫帶著敵意睨向許子揚。

  他看得出這個男人很關心夏寧,但夏寧是他老婆,這位「鄰居大哥」這麽關心她想幹麽?

  見狀,夏寧將他拉開些。

  「別這樣,許大哥只是問問,沒其他意思,你先回車上等我,我想和許大哥說些話。」見他就要出聲反對,她挽緊他的手臂低道:「先別生氣,你也知道我媽還不曉得我們的關系,我得拜託許大哥幫我隱瞞,避免媽大發雷霆。」

  事已至此,有些事必須向許大哥坦白,才能讓他站在她這邊,否則他要是跟媽說她有未婚夫,媽鐵定會趕來臺北興師問罪。

  齊君赫瞭解她的確顧忌,可他非常不願意讓她和許子揚單獨說話。

  「我是擔心你像剛剛那要兇許大哥,把事情弄得更難看,才想單獨拜託他,我們就在對面的小公園談,一下子就好,好嗎?」看出他的不願意,夏寧柔聲輕勸。

  「就給你十分鐘,時間一到無論你們談得如何,我都會過去把你帶回來。」終究還是對她讓步,他拿起圍巾爲她圍上保暖,在她唇上吻了下,再眯眼看了眼許子揚,這才不情願的走往他的停車處。

  夏寧因爲他大刺刺的親吻微微紅了臉,望著他離去的頎長背影片刻,她轉身走向仍靜站原地的許子揚,靦腆的喊,「許大哥——」

  「你們的對話我聽到了,到公園再說吧。」

  幽靜的公園裏,夏寧和許子揚在石椅坐了下來。

  「你應該知道我心裏的疑問,現在可以爲我解答了吧。」許子揚直接請她爲他釋疑。她若有未婚夫,哪裏需要擋箭牌男友,又何必瞞著一心期望她早日嫁人的簡雲阿姨?

  夏寧輕吐口氣,不再隱瞞的說:「他叫齊君赫,和我是大學同學,上次我跟你提到那位學妹的感情問題,其實是我自己的問題。」

  許子揚愣了下,等想起她那個學妹面臨的感情問題,他驚道:「你是說你和那個齊君赫一直是哥兒們,他始終不曉得你喜歡他,這次你們重逢後,他還要你假扮是他的心儀對象,應付他家人逼婚?!」

  「嗯。」

  「你向他告白,他也發現他喜歡你了?」

  她眼瞼微斂,搖了搖頭。

  「我被你弄糊塗了,如果你沒告白,表示齊君赫並不曉得你喜歡他,可是看他之前的反應,不像是怕你們假未婚夫妻關系穿幫的作戲反應。」齊君赫對夏寧的佔有毫不虛僞,對他也有著明顯的敵意,他清楚感覺得出他對夏寧的在乎,況且他也沒理由在他這個外人面前作戲,還那樣吻夏寧。

  現在的問題是出在哪兒?

  「君赫前陣子出車禍失憶,他以爲我是他真正的戀人。」

  答案揭曉,許子陽驚抽口氣,「他以爲你是他真正的戀人,所以你就在他身邊照顧他,和他一起生活?」

  夏寧無話,默認了他分毫未差的猜測。

  許子陽心驚的站起來,「你這樣太冒險了,萬一他恢複記憶之後就發現……發現他根本不愛你,無意對你負責呢?」

  「我這麽做並非賭他是否會愛我,更沒想過要他對我負責,因爲我很清楚他這輩子的新娘不會是我。」

  「什麽意思?難道他有喜歡的對象?」

  「君赫出車禍前,曾和他大學交往過的女友見過面,他的心裏應該還有她,不過最重要的是,他們齊家男人有很奇特的第六感,能感應出他們的命中注定的老婆,無論他將來的妻子會是誰,那個人都不是我,因爲我並不在他的感應之中。」擔心許大哥跑去找君赫,要他對她負責,夏寧將齊家男人的特殊感應能力說出來。

  從未聽過說有人能感應出自己的老婆,許子陽有些傻眼,可令他更震驚的是,夏寧明知她與齊君赫不會有結果,還孤注一擲愛他?

  「夏寧,你——」

  「許大哥,我知道你的關心,也明白你想說什麽,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等君赫恢複記憶,我就會離開他,請你別告訴我媽這件事,我不希望她找君赫興師問罪,好嗎?」

  瞭解他的關心,夏寧由衷表達她的決定,請他保密。

  「你這豈不是要我眼睜睜看著你受傷嗎?」許子陽一臉爲難。

  「換個角度看,你應該祝福我,因爲,我現在很幸福。」腦中浮現這些日子與君赫相處的點滴,她唇畔漾起甜柔淺笑。

  現在的她無法顧慮那麽多,只想把握時間珍惜上天賜予她的幸福。

  她那彷彿獲得全世界的滿足甜笑,令許子陽動容得不忍再說些實際的話潑她冷水,可他沒辦法不爲這個傻氣的鄰家妹妹擔心,她眼前的幸福,將來要付出多大的代價?

  「老婆,該回家了。」

  一道渾厚的喚喊隨風傳來,夏寧迅速擡頭,望見站在公園入口的偉岸人影。

  許子陽亦看見齊君赫。十分鐘已經到了嗎?這個男人居然當真跑來接夏寧。

  「許大哥,我先走了,你要記得別告訴我媽和君赫的事喔,拜拜。」

  「等等,夏寧。」許子陽忽地喊住她,「我的手機沒帶,你的借我一下,我有件事得傳個簡訊請公司的人去辦。」

  夏寧不疑有他的將手機借他,轉身向齊君赫喊道:「君赫,你再等我一下。」

  齊君赫眉心微凝,許子陽突然叫住夏寧做什麽?存心耽擱他接她的時間嗎?他正想跨步上前,就見許子陽還夏寧手機,她揮手道別後隨即跑向他。

  夏寧跑得太急,中途腳步絆了下,整個人往前撲跌。

  許子陽還來不及上前扶人,另一頭的男人已疾奔上前,穩穩的接抱住她。

  「你呀,跑這麽快做什麽,差點就跌到了。」牢牢環摟著她,齊君赫低頭薄則,被她險些摔倒的突發狀況嚇一跳。

  「我怕動作太慢,你會過去怪許大哥跟我談這麽久。」

  「等我真過去找人算賬,你再緊張也不遲,剛才我若慢一步,你的鼻子要是摔扁,看你怎麽辦。」他寵溺的輕捏她鼻頭,幸好她沒事,否則該如何是好。

  「好嘛,以後我會慢慢走,不會把鼻子摔扁。起風了欸,快走吧,我會冷。」她撒嬌的說。還是趕快和他離開比較好,免得他等會兒把她差點摔倒的帳算到許大哥頭上。

  「趕快回車上你就不會冷了。」聽她說冷,齊君赫連他和許子陽談的如何都忘記問,替她將散落的圍巾圍好,急忙帶她離開。

  站在兩人身後,許子陽若有所思的望著齊君赫摟著夏寧離去。

  光是齊君赫焦急飛奔接抱住險些跌倒的夏寧,他幾乎能肯定他是愛著夏寧的,問題是等他恢複記憶,他會繼續愛她嗎?爲了夏寧好,他是不是應該……

  踅開腳跟,許子陽帶著猶豫的心思,慢慢步出公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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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陽光斜斜透窗而入,驅退幾許屋裏的寒冷冬意,不過齊君赫沒注意這項細微變化,專心準備他的愛心早餐。

  昨天夏寧提到早餐想吃熱乎乎的稀飯,所以今早他決定下廚爲她煮弄早餐,當他將最後一道燙青菜端上桌,瞥見了不知何時站在牆邊的纖麗人影。

  「老婆,你起來啦,怎麽站在那裏沒喊我?」他笑著走向她。

  「你穿圍裙下廚的樣子很有魅力,很好看。」夏寧恍惚低語,視線不由自主隨著他移動。

  她起來沒看到他,盥洗完後走進廚房,就見他正在裏頭忙碌著。

  他平常就會在廚房幫忙,看見他下廚並不意外,但是今天是她第一次看見他穿圍裙,那條平常她在用的圍裙穿在他身上,奇異的讓他渾身散發溫馨迷人的魅力,讓他不知不覺看得入神。

  齊君赫低頭看身上的圍裙促狹的問:「比起我穿『國王的新衣』賣力的愛你時,那個比較有魅力?」

  夏寧的腦海隨著他的問話,浮現他激情眷愛她時多情又狂野的模樣……她雙頰刷紅,猛的回神用力踩他一腳,這個人居然開黃腔,害她差點呆呆的認真比較!

  完全沒怪她對他使用的暴力,齊君赫逸出清朗笑聲摟住她,光看她可愛生動的表情變化,就知道她剛才真的被他牽著走。

  「OK,不逗你了,稀飯我已經煮好,吃早餐嘍。不過老婆,你別用這麽嬌羞迷人的神情瞪我,等會兒要是我忍不住想先吃你,後果你自己負責。」他在她微蹙的紅唇上輕吻了下。

  他不曉得自己在失憶前是否是個貪歡的人,但他對夏寧就像上了癮似的,怎麽都覺得愛不夠,如果她繼續以含嗔帶羞得迷人模樣嬌瞪他,他也許真會把她當早餐「吞入腹中」。

  夏寧臉上的緋紅烙深一層,趕緊挪離他的懷抱,坐進餐桌吃早餐,偷偷皺鼻心裏嘀咕,這個臭君赫,就愛欺負她,她在瞪他耶,哪裏迷人啊?本來她要謝謝體貼的爲她煮稀飯,現在,不謝了。

  看見她俏皮皺鼻的小動作,齊君赫不用猜就知道她在偷偷數落他。他莞爾的要入座一起用餐,他擱在客廳的手機響起,只得前去接電話。

  電話裏傳來令他意想不到的聲音。

  「齊君赫,我是許子陽,如果夏寧在你身邊,請你別讓她知道是我打電話給你。」

  「你找我做什麽?又怎麽會有我的電話?」他敏感追問,沒忘記這男人對夏寧的關心令他很介意,而夏寧沒說有把他的電話給許子陽,他的來電很不尋常。

  「昨天我借夏寧的手機,把你的電話號碼傳到我的手機裏,我考慮了一夜,決定有必要和你當面談談,於是打電話給你。」

  昨日預留齊君赫的電話,他就在猶豫是否要找他,經過一夜考慮,他決定爲了夏寧好,必須約齊君赫出來把話說清楚。

  「我們哪有什麽好談的。」

  「倘若你不希望夏寧受到更深的傷害,我們就有相談的必要。」

  「你這話什麽意思?」什麽叫不希望夏寧受到更深的傷害?

  「你現在過來昨天的公園一趟,自然就會明白。記得別讓夏寧知道我約你,待會兒見。」說完他隨即掛斷電話。

  齊君赫在心裏咒罵,許子陽還沒把話說清楚居然就掛斷電話,可惡。

  「君赫,誰打的電話給你?」見他遲遲未來用餐,夏寧由廚房走到他身邊關心的問。

  「是大哥打的,他有事請我幫忙,要我現在過去。」他撒了一個善意的謊言,爲了弄明白許子陽到底在賣什麽關子,他必須去公園赴約。

  「那你記得買份早點過去吃。」她幫他解下圍裙,心想齊大哥要他幫忙的事一定很急,才會要他現在就過去。

  「好,你也趕快去吃早餐,那是我特意地爲你做的愛心早餐。」

  「嗯,車開慢點。」

  「遵命,老婆。」在她香唇上啾了下,他拿過沙發上的外套穿上,走到門旁欲旋開門把之際,胸口無來由得滑過一縷不安,他忽而又回頭抱住她。

  「怎麽了?」夏寧疑惑的問。

  「乖乖在家裏等我,別亂跑,我很快就回來,別讓我找不到人。」無法解釋害怕失去她的不安時怎麽回事,他只能慎重的在她耳畔叮嚀。

  夏寧並未怪他把她當小孩一樣叮嚀,當他是因爲失憶,情緒上比較容易不安,「我會在家裏等你,哪兒都不會去,你一回來就能看到我。」

  得到她的保證,他稍微按下心,深情的給她一個綿長的深吻,這才離開住處。盡管他想飆車去找許子陽,好盡快解除疑慮回去陪夏寧,可怕她擔心,他終究還是遵照她的叮囑,以正常的車速赴約。

  來到公園,看見在一棵大樹下的許子陽,他立刻朝他走去。

  「你果然還是來了。」許子陽如預期的看見他前來,暗自希望接下來的談話也會很順利。

  「你到底是什麽意思?爲何無緣無故說夏寧會受到傷害?」他直截了當的問。

  「她會受到的傷害全是你造成的,而且是在你失憶前就已經把她拖下水。」

  「你胡說什麽!夏寧是我老婆,我哪可能傷害她。」即使許子陽的話透著古怪,但他愛夏寧,相信自己即使失憶前也不可能做出傷害她的事。

  「夏寧不是你老婆——」

  「她是我的未婚妻!」這家夥到底要他說幾次才記得住。

  「夏寧不是你真正的未婚妻,她只是你爲了應付家人逼婚,請她幫忙客串的假未婚妻。這是夏寧昨天親口告訴我的,由不得你不信。」許子陽終於得以一口氣說完被打斷的話,現在這小子弄清楚了沒有?

  齊君赫楞然怔住,她只是他爲了應付家人逼婚,請來客串的假未婚妻?「怎麽可能?她怎麽會這樣說?」

  昨天夏寧告訴他,許子陽已經答應暫時不會跟她母親說他們在一起,但她沒說她告訴許子陽這麽……離譜的藉口。

  「這的確夏寧親口告訴我的,你或許以爲這是她搪塞的藉口,但我這個鄰居大哥當了她這麽久的擋箭牌男友,她沒必要騙我。」爲取信他,許子陽不惜擡出擋箭牌男友的身份。

  「你說你是夏寧的擋箭牌男友?」齊君赫的驚愕再添一椿。

  「夏寧的母親一直希望她能交男朋友,無奈她沒對象,我便當她的擋箭牌男友幫他解圍,同樣的,失憶前你爲了應付家人逼婚,與夏寧重逢時請她充當你的未婚妻,你根本就不愛她,你該做的事放了她,而不是繼續把她留在身邊幫你。」

  「誰說我不愛她!我愛夏寧。」被指控不愛夏寧,他激動地表明心意。

  「那是因爲現在的你以爲她是你真正的未婚妻,等你恢複記憶以後呢?別說你會依然愛她,夏寧說你失憶前心裏似乎有喜歡的人,而最重要的是你們齊家男人有能感應出自己老婆的特殊第六感,也就是你的妻子另有其人,你明白嗎?」

  「特殊第六感……」沒時間細想夏寧說他失憶前喜歡的人是不是那個段亞純,他的心思全教奇怪的第六感幾個字截去,腦子裏忽然閃過一些模糊混亂的對話——

  「……我現在連女朋友都沒有,哪來的老婆?」

  「用感應的啊……」

  「你只要帶你的老婆回來給我看,我一定會長命百歲……」

  他不知道腦中不完整的對話時怎麽回事,可確實有感應兩個字,難道他們齊家男人當真有感應命定老婆的第六感?

  「你是不是想起什麽了?」見他神情有異,許子陽問。

  「沒有!就算我們齊家男人有特殊第六感又怎樣?我要的妻子就是夏寧,不會有別人。」管他什麽第六感,他要的妻子非夏寧莫屬。

  許子陽幾乎要教他堅決的語氣與眼神感動了,然而他理智的說:「你能確定等你恢複記憶後,能像現在這樣愛夏寧嗎?在你回答前,我必須提醒你,這個當中只要有絲毫的意外,對夏寧都是痛徹心扉的傷害。」

  齊君赫胸口緊緊揪窒,話已沖至唇邊,欲硬是要唇擋住,只因他想到夏寧說過,他失憶前從不曾對她說愛,他失憶前亦未佔有她,即使他一直有強烈的感覺,自己失憶前是愛她的,可是……

  萬一失憶前他並不若自己以爲的那樣愛她,或者根本不愛她呢?

  該死的他根本不敢想這樣的可能性,可倘若他恢複記憶後只把她當哥兒們,對夏寧豈不是最殘忍的傷害?

  「夏寧是個好女孩,如果你不希望她傷的更深,請你馬上放了她,別再強留她當你的未婚妻。」看出他的動搖,許子陽到處找他出來的最終目的,以目前的情況,夏寧只有盡早離開齊君赫,才能減輕將來的傷心難過。

  「說到底你就是想拆散我跟夏寧,你到底什麽企圖?」聽見許子陽要他馬上對夏寧放手,齊君赫管不住胸中的紛亂,頓時將矛頭全射想他。

  「我把夏寧當自個的妹妹看待,明知等你恢複記憶,她會有多心痛難過,我就無法坐視不管。再說我對她有企圖,當她母親希望我們趕快結婚時,我早就假結婚的方法把她拐到手了。」

  齊君赫驚抽口氣,「伯母希望你和夏寧結婚?!」

  許子陽點頭。

  他沖動的抓住他胸前衣服,「夏寧是我的,你休想打她的主意!」

  「這句話等你恢複記憶仍然愛著夏寧,能夠不顧一切娶她爲妻時,才有資格說。我不想把事情鬧到夏寧母親那裏去,所以請你想清楚,然後做你該做的事。」說完話,許子陽格開他的手徑自轉身離去。

  齊君赫並未阻止他離開,心緒紊亂的頹坐石椅上,他連自己失憶前對夏寧究竟抱持何種心意都無法弄清楚,有何資格說她是他的?

  但是要他對夏寧放手,找個理由離開她,該死的他辦不到!光想像以後他的身邊沒有她,他整顆心就揪痛的快喘不過氣,要他如何放手?

  「可惡!這世上我最不想傷害的就是夏寧,我到底該…」

  煩躁紛亂的低喃猛的頓住,齊君赫電光石火間像抓到什麽重點似的,敲自個腦袋一下,「齊君赫,你怎麽這麽笨,既然不想傷害夏寧,就別傷害不就得了!」

  現在他愛夏寧,想一輩子和她廝守,既然如此,他何必管失憶前對她抱持怎樣的心意,他要做的,並非確定恢複記憶後是否會像現在一樣愛他,而是要相信,相信等他恢複記憶,無論如何他都會像現在一樣繼續愛她。

  只要他繼續愛夏寧,她就不會受到傷害,他也不會失去她。

  想通這點,他紊亂的情緒稍微平緩下來,不過他並未完全安心,許子陽是夏伯母中意的女婿人選,是他頭號情敵,未免夏寧被搶走,他必須盡快讓她成爲他合法的妻子。

  主意既定,他匆匆離開公園,他要馬上趕回去,帶夏寧去登記結婚,這樣他才能獨占她,也才能安心。

  天際湧上厚重的雲層,原本清朗的天氣瞬間變得陰暗,看似要下雨,夏寧只好將剛拿到陽台曬得棉被抱回齊君赫房裏,以免等會兒下雨,教雨打濕。

  一陣清脆音樂響起,猜想是她心愛的男人的來電,夏寧漾著甜蜜的笑拿起手機,瞥見上頭的來電提示,她微訝的接聽,「許大哥?找我有事嗎?」

  「有件事我想想,覺得還是要告訴你一些比較好。」

  「什麽事?」

  沉吟片刻,許子陽說道:「我剛剛約齊君赫出來,該讓他知道的事,我全跟他說了。」

  夏寧很驚訝君赫是去赴許大哥的約,她沒想到他怎會有君赫電話這個問題,下意識握緊手機,惶然不安的問:「你指的是什麽事?」

  難道是……

  「你不是他真正的未婚妻,他失憶前心裏似乎有喜歡的人,他們家男人有特殊的第六感,這些我全都說了。」

  耳際嗡然作聲,她背脊僵直的怔坐在床上,許大哥果然告訴君赫這些事,她喃喃低問:「爲什麽?爲什麽要告訴他?」

  「你說等齊君赫恢複記憶才要離開他,可他何時會恢複記憶還是個迷,你多待在他身邊一天,將來離開他的傷痛也就愈深。昨天我回去想了許久,決定找齊君赫攤牌,請他別再拌住你,希望你別怪我多事。」

  他原想讓知悉實情的齊君赫自個對夏寧放手,但看他對夏寧大有不願放手的態勢,他決定讓夏寧知道他找過齊君赫,讓他主動離開。他明白這樣相逼有些殘忍,然而長痛不如短痛,他是爲她好,但願她別怨他。

  「君赫怎麽說?」沒心思怪他,她只想知道君赫的反應。

  「他沒把握,也不確定等他恢複記憶,是否能像現在一樣把你當真正的愛人,我要他想清楚,然後做他該做的事。夏寧,事已至此,你應該知道要怎麽做對你們兩個最好。」他迂回的論述。

  「嗯,我知道該怎麽做。」她低聲回應,心已開始泛疼。

  「那……若有需要幫忙就打電話給我,拜。」明瞭她此刻的心情不好受,許子陽未再多說的掛斷電話,衷心希望他的插手,真能減輕夏寧所受的傷害。

  夏寧眼裏的淚水滑落。君赫已經知道她不是他的戀人,今天,是她應該離開的時候了。

  她承認聽到那句「沒把握也不確定」,難掩失望,可是失憶前他本來就只把她當哥兒們,她也確實不是他的女友,他的反應,很正常。

  這時候他也應該正在思索,如何啓口兩人不適合在一起的委婉理由吧?

  心一陣酸楚揪疼,她的眼淚掉得更兇。

  她終究還是不夠堅強,早知道分手這天遲早會來,該面對的時候她還是無法麗脫以對,怎奈心再痛,她依然得離開,否則等君赫回來見到她,只會徒添他的爲難尷尬。

  任成串止也止不住的淚水恣意流下,夏寧心痛逾恆的走出房間。

  她幸福的當了君赫十天的妻子,作了十天的美夢,從這一刻起,這場上天賜予她的美夢,徹底結束了。

  「老婆——」

  匆匆趕回住處,齊君赫推開大門的同時跟著大喊,可惜沒看到心愛的女人,也沒聽見她的回應聲。

  「老婆,我回來了,你在哪裏?」他喊著走向臥房,打開門沒看到人,他出門前那股沒來由得不安,瞬時有襲上心頭,「老婆!老婆你在哪裏?」

  他焦急喚喊,到處尋找,怎奈連儲藏室都找過,依然未見到夏寧,他胸中的不安層層加深。

  齊君赫正想打電話給她,眼角瞥見客廳桌上壓著一張紙,他迅速抽過紙張,一看,他渾身僵住——

  君赫:

  你已經知道一切,知道我不是你真正的女友,所以,很抱歉,我無法繼續幫你,在你家人面前假扮你的命定的老婆了。你不用找我,也毋須解釋什麽,因爲,我都懂。

  萬一……萬一等你恢複記憶以後,覺得後悔這段時間跟我在一起,就請你選擇性失憶地把這段日子忘了吧。

  祝你早日恢複記憶,早日感應出你命定的嬌妻,與她幸福白首。

  夏寧

  老天,夏寧離開他了,鐵定是那個該死的許子陽告訴她的!

  雙手發顫的再將她的留言看一遍,他的心緊緊揪住。不,夏寧不懂,他永遠都不會後悔與她在一起,他要的妻子只有她,他要與她相守到老!

  「夏寧,你不能離開我,我不準。」

  丟掉手中被他捏皺的紙張,齊君赫心急的撥電話給她,未料電話裏竟傳來她未開機的機械式回應聲。他眉頭緊凝,沖出寓所住處,急跑下樓,夏寧應該才離開不久,他應該追得到她。

  他心急如焚,沖得太快,在二樓階梯一個踩空,整個人滾了樓梯。

  「唔!痛……」頭部撞到,跟著一陣巨疼,他撐起身忍不住抱頭喊疼。

  「君赫,你怎麽了?」齊樺恆的驚問在此時傳來,他到公司前,順路來探視一下小弟,未料剛踏進君赫住處所在的大樓就驚見他痛苦的坐在地上,他連忙蹲至他身邊扶住他。

  「大哥……」他在暈眩迷濛的視線中看見兄長的身影。

  「到底發生什麽事?你怎麽會坐在這裏?」

  「我從樓梯上跌下來,頭有點暈。」腦子持續的暈眩,使他下意識甩了甩頭。

  「老天,你流血了!」瞥見從他額頭上留下的殷紅的血痕,齊樺恆倒抽口冷氣。

  「沒關系,我……」還未說出他要去找夏寧,剛撐著牆壁站起來的他,頭部猛然襲來一陣強烈的暈眩與刺疼,他搖晃踉蹌的就快站不住。

  見狀,齊樺恆立刻扶住他走出大樓。

  「你先別說話,我帶你到醫院去。」

  齊君赫不想去醫院,他只想去找他心愛的女人,但他頭痛得說不出話。當他被扶進轎車裏,他心裏想得全是夏寧,意識欲逐漸往黑暗的深淵沉墜……

  綜合醫院急診室外頭,齊仲安見到了他大哥。

  「老大,到底怎麽回事?爲什麽老三又進了醫院?」稍早他和大哥聯絡,想問他要不要一起去看小弟的記憶有無進展,哪曉得老大劈頭就要他到醫院彙合,說他正送老三上醫院。

  「我去找君赫是就見他跌坐在樓梯間,連站都站不穩,扶她上車後他就陷入了昏迷,我也不曉得他出了什麽事。」君赫情況未卜,他特別提醒仲安別告訴奶奶們,免得他們擔心。

  齊仲安還想問話,急診室的門在這時打開。

  「醫生,我弟現在的情形如何?」齊樺恆急忙詢問小弟的情況。

  「病人額頭縫了四針,幸好顱內沒有出血,不過因爲前陣子他才撞擊過頭部,得住院詳細觀察,等會見病人醒來,可能有腦震蕩的不舒服反應,你們要多留意一些。」在交代兩人辦住院手續,醫生即離去。

  齊樺恆與齊仲安相繼進入急診室,齊君赫正好有昏迷中醒來,怔楞恍惚的望著陌生的天花闆,兩個人快不鄒智病床旁。

  「君赫,你現在覺得怎麽樣?」齊樺恆關心到。

  看見兩位哥哥,齊君赫茫然的喊,「大哥、二哥,這裏是哪裏?我怎麽會躺在床上?」

  「這裏是醫院,我說老三,你到底在搞什麽?前陣子才撞到腦袋失憶,今天又撞得額頭縫針,你是想把腦袋撞壞是不是。」見他意識清醒,齊仲安稍微鬆口氣,欲忍不住叨念這個最近常出狀況的弟弟。

  「你說我失憶?」齊君赫的注意力全在失憶兩個字上頭,就連起身的動作也因而頓住。

  齊樺恆心裏打了個突,扶他靠坐床頭後說:「前陣子你出車禍失去記憶,完全不認得我們,你不記得了?」

  「這陣子你只記得夏寧,難道你沒印象嗎?」齊仲安跟著發問,這個老三今天一撞,不會把前些日子傳入他腦子裏的記憶有忘掉大半吧?

  夏寧兩個字像開啓他記憶閘門的鎖鏈,齊君赫隱隱泛疼的腦袋,徒地像播放幻燈片般,跳映出他失憶前後都有令他震撼心悸的片段——他在街上遇見段亞純,恍然頓悟他早就愛上夏寧;他出車禍失憶,唯獨記得夏寧是他的老婆,他佔有了完美無瑕的她,使她成爲他真正的妻子,他們……

  「老三,你沒事吧?有沒有聽見我在跟你說話?」

  他們如膠似漆的甜蜜幸福生活,之後……之後許子揚找上他,跟他說——說夏寧不是他真正的愛人!

  「君赫,你哪裏不舒服?」瞧見他不對勁的愣住,對仲安的問話沒反應,齊曄恆輕搖他的肩膀問。

  「我的天!夏寧誤會了,我要去找她。」他驚呼著,神色慌張的下床,腳才落地,腦際強烈的暈眩感使他身子站不住,險些跌倒在地。

  齊仲安趕忙扶他坐回床上,「夏寧到底誤會你什麽,讓你這麽慌張。」

  「她以爲我不愛她,因爲當初是我請她借我當老婆,充當我的未婚妻。」

  齊君赫情急之下吐露真相,讓急診室裏一片錯愕的靜默。

  「不會吧!事情竟然真如我所料?」錯愕過後,齊仲安嘩然大嚷,想不到弟弟真招人假扮他老婆。

  「誰說我的老婆不是夏寧?你少打她的注意。」齊君赫撫著仍然暈眩的頭際,怒視二哥,在他反駁前搶白,「別說你不曾有過這樣的心思,我全都想起來了,你在『晴空』初次見到夏寧,就想邀她吃飯。」

  「咦?你恢複記憶了?」

  「對。」

  「大哥,老三真的恢複記憶了!不過大哥,我是有邀過夏寧一起吃飯,但被老三擋掉後,對她就沒任何企圖了。」替老三高興之餘,齊仲安沒忘記澄清他對夏寧無任何不良心思,避免老大幫老三修理他。

  「這點分寸我想你還有。君赫,你說夏寧是你借來的老婆,但失憶那天,你又直覺說她是你的命定妻子?」

  「沒錯,那天夏寧到醫院時,我卻是感應到自己的老婆即將出現,見到她的第一眼就知道她是我老婆,她絕對就是我命定的妻子。」

  齊仲安亦想起他那天唯獨記得夏寧的不可思議反應,可是……「不是我故意要潑你冷水,你也知道我們三兄弟的狀況,這個感應真的準嗎?」

  「當然!我不知道自己的第六感就進哪裏出問題,知道失憶才感應出夏寧是我老婆,反正這輩子我要的妻子就是她,我現在就要去找她。」

  暈眩感減緩許多,他激動的再度起身,冷不防又教襲來的暈眩逼得跌坐回病床上。

  「該死,剛剛明明已經不暈了,爲什麽站起來,頭又開始暈得厲害。」

  「這是腦震蕩的反應,醫生說你頭部接連受創,得留在醫院觀察。」

  「我沒時間在這裏,要去找夏寧,不能讓她離開我。」

  「齊君赫!給我冷靜下來。」

  一聲威嚴的低喝響起,齊仲安嚇了一跳,當老大連名帶姓喊他們時,就是他動怒的時候。

  齊君赫因突來的呵斥停下動作,但他隨即凝眉低喊,「大哥,夏寧帶著誤會離開我,你要我如何冷靜?」

  「無法冷靜也得逼自己冷靜,你現在連站都站不穩,要如何去找夏寧?想去找人,起碼等你頭不暈了,否則你要是再出什麽意外,你要奶奶和爸媽如何承擔這個後果,還是你想讓夏寧內疚痛苦一輩子?」

  齊君赫無言以對,以他此刻的身體狀況,若開車在街上慌亂的尋找夏寧,只怕會再出車禍,到時候他無法把握是否能夠像上次那樣幸運。

  但是他好想見夏寧,天知道他心裏有多焦急,恨不能現在見到她。

  將他眼裏的煎熬掙扎全看入眼底,齊曄恆放柔嗓音,「再忍些時候,等你的頭不暈,醫生也確定你真能出院,我和仲安就陪你去找夏寧。」

  「是啊,必要的話再請奶奶出面,你一定可以順利帶回你老婆的,你先躺下休息。我去請醫生替你做詳細檢查。」見他如此心系夏寧,齊仲安不再質疑他的感應力,立即幫他去請醫生,好讓他早點去找她。

  明瞭兩位哥哥的關心,齊君赫只能按捺住他的心急如焚,躺回床上休息。他就再忍些時候,等醫生爲他做過檢查,無論情況怎樣,他都要去找夏寧。

  只是,她現在人在哪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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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0-1 01:02:02
第十章

  窗外的雨滴滴答答的下著,夏寧的心情亦如窗外天氣那樣灰濛濛,臉上的淚更是乾了又濕,淚意難止。

  離開齊君赫的住處,爲了躲他,她關掉手機,到飯店訂了房間,縮坐在床上,任難熬的心痛撕扯著她,任傷心的淚水恣意泛濫。

  五年前她已經嘗過與君赫分離的煎熬滋味,五年後明知不該,她猶孤注一擲的繼續愛他,如今一顆心仿佛被掏空的痛苦代價,她除了明知不該,她又能怪誰?

  不知道君赫看見她的留言時鬆了口氣,或是焦慮的尋她?

  縱使明知有可能是第一種情況,她還是好像他,好想見他。

  「君赫……」音啞低喚著,她忍不住啜泣出聲,這種想見卻不能見得折磨,好難受,她懷疑自己是否撐得下去。

  就這樣,夏寧只是一逕哭泣,全然不知時間過了多久,知道她哭累了蜷臥在床上,忽地想起這陣子都沒回去看媽,不曉得媽有沒有照顧好自己的身體。

  勉強打起精神坐起來,她拿出手機開機,撥了通電話回家,當電話接通,她低聲輕喊,「媽,是我。」

  「感冒了嗎?鼻音怎麽這麽重?」簡雲關心的問。

  「我沒感冒,只是鼻子有些過敏。」她連忙找理由帶過她哭了許久的實情,吸吸鼻子後說:「這幾天氣候不穩定,媽有沒有注意保暖,身體好嗎?」

  「我這一切都好,倒是最近你忙得都沒時間回來,剛剛我打電話給你,結果你忙到沒開手機,你那位同學老闆是不是壓搾員工啊?」

  上回她問女兒才知道她那位出車禍的朋友,是她大學同學兼現在的老闆,女兒雖表示她老闆幸運未受重傷,但她以爲對方至少會休養些時候,豈料女兒在咖啡館忙到沒空回來。

  夏寧一顆心因爲母親提起的「同學老闆」一陣揪疼,她無法實話實說這陣子其實是和君赫忙著過甜蜜幸福的兩人世界而沒回去,不過還是替軍和說話——

  「我們老闆沒壓搾員工,是我有些事要辦,休假才沒回去,今天也是疏忽忘記關手機。媽打電話找我有事嗎?」

  她擡頭逡巡牆上時鐘,發現已將近午後兩點。

  「媽想你啊,想問你什麽時候回來讓媽看看,順便想問問你,這陣子有沒有抽空跟子揚約會?你這陣子不會也忘記和他聯絡吧?」

  聽媽媽提起許子揚,夏寧忽然心力交瘁,無力再隱瞞這段假關系。

  「媽,有件事我想對你坦白,希望你聽了別生氣,其實我和許大哥並不是真正男女朋友關系,他只是好心當我的擋箭牌男友,才不會老師背你催問何時帶男友回家,我們感情只像兄妹一樣。」

  「你跟媽開玩笑吧,子揚怎麽可能只是你的擋箭牌男友?」

  「是真的,我不可能拿這事跟你開玩笑。另外還有件事——」略微猶豫,夏寧最後仍做下決定,「媽,我想出國,可能要一段時間才會回來。」

  「爲什麽突然想出國?」還在震驚她與許子揚並未交往,就又被她出國的決定弄得一團迷糊。

  強忍住再次升起的淚意,她握緊手機坦白,「我心裏一直喜歡一個人,只可惜對方……已經有心上人,我想離開台灣,這樣也許比較容易把他忘記。」

  「你喜歡的人是誰?媽怎麽從沒聽你提過?」

  她眼裏的淚水終究隱忍不住的成串滾落,「這個已經不重要,只是我無法確定需要多久的時間才有辦法忘掉他,所以我想在小阿姨那裏待上一段時間。」

  她沒敢說的是,她也許用上一輩子的時間,都無法將君赫遺忘。

  「你打算到英國你小阿姨那?」

  「這樣媽應該會比較放心。」

  「你在哭是不是?這樣教媽如何放心?你能不能現在就請假回來?」聽見她哽咽的聲音,簡雲很難不著急,真納悶到底是哪個男人,讓她一向獨立堅強的女兒難過落淚。

  夏寧連忙抹去頰上的淚水,並清清哽咽沙啞的嗓音,「我沒在哭,今天也沒上班,只是想一個人靜一靜,等心情平靜以後就回去,媽盡管放心。」

  「可是——」

  「我還沒吃午餐,媽再可是下去,我肚子會餓扁的。」她截斷母親的擔心。她不想媽剪了她傷心的模樣替她難過,今天還不是她回去的時候。

  「那你先去吃飯,記得手機開著,別讓媽聯絡不到人。」簡雲緊身交代。

  「我知道,不會再漏接媽任何一通電話。我要掛電話咯。」

  「好,媽再打電話給你。」即是仍擔心女兒,但簡雲暫時打住關切,以免女兒沒心情吃飯,她晚點再撥電話給她,看她今天要不要回來。

  結束通話,夏寧一動未動的坐在床上,半點食欲也沒有,早上她猜吃了頓君赫煮的愛心早餐,現在卻和他相隔兩地,一想,她心中的痛楚再起,決堤的淚水再度婆娑滾落……

  與夏寧講完電話,簡雲正想去找許子揚,問他是否知道夏寧喜歡誰,一道陌生的身影來到她家敞開的大門前。

  「請問你是夏寧的母親嗎?」

  她還沒開口問對方是誰,這名五官俊朗出單的年輕人已先問話,她疑惑回問:「我是夏寧的母親,請問你是哪位?」

  「伯母,我叫齊君赫,有很重要的事找夏寧,她在房裏嗎?能不能讓我進去找她?」齊君赫急切踏進屋裏,只想馬上見到他心愛的女人。

  齊君赫?

  「你就是夏寧的大學同學,還有她工作那間咖啡館的老闆?」

  「我是,伯母能讓我進去她房裏見她嗎?」這時的他只急著見她。

  「夏寧沒有回來。」

  他一怔,「沒回來?怎麽可能!我到過他的租屋處找她,她不在那裏,她應該會回來才對。」

  早上他在大哥和二哥的關注下,勉強留在醫院做檢查,進一步的檢查他除了腦震蕩,沒有其他腦傷,醫生囑咐他得在床上躺些時候,等腦震蕩的症狀緩和才能下床。

  於是他硬是被大哥押著在病床上休息兩個小時,不過那分秒難熬的兩個小時已是他忍耐的極限,縱使猛力起身他的頭仍會暈眩,他也堅持要去找夏寧。

  大哥和二哥拗不過他,請醫生開了止暈劑以防萬一後,就載著他到夏寧的租屋處找她,當時顧慮夏寧聽見他的聲音可能會不開門,還是大哥按門鈴出聲喊她的,可惜屋裏始終無人回應。

  研判她不在家,大哥他們載著他在街上找她,也請政芬幫忙找人,怎奈依然沒有她的消息,最後只剩下她回桃園老家這個可能,爲何伯母竟說她沒回來?

  「看你很著急的樣子,你找夏寧什麽事?」著年輕人臉上的焦慮一覽無遺,似乎有很重要的事。

  「她誤以爲我不愛她,留張字條就離開我了。」

  爲了讓夏寧的母親迅速瞭解他與夏寧的關系,齊君赫將自己被逼婚,請夏寧借他當老婆,直至上次出車禍失憶,把她當真正的未婚妻,她一直在他身邊,兩人始終同居住在一起的經過,做了重點式的說明。

  「你說我們家夏寧和你同居?!」簡雲驚愕不已。

  「同居是我提出來的,爲了幫我取信家人,夏寧只能和我住在一起,伯母若要怪就怪我,千萬別對夏寧生氣,她是個潔身自愛的好女孩。」齊君赫急爲心上人說話,就怕他母親怪罪她隨便和男人同居。

  簡雲並未生氣,她只是震愕,她相信女兒不會拿自己的名譽與清白開玩笑,假使她願意這樣不計一切幫助這個男人,那表示……「難道你就是夏寧喜歡的那個人?」

  「我相信夏寧喜歡我,就像我真心愛她一樣。」他不知道夏寧向她母親說了什麽,但他相信他愛他,否則不可能將自己交給他。

  「如果夏寧喜歡的是你,也就表示你喜歡的是別人,你還敢說你對她是真心的?」簡雲闆起臉低斥。

  即使眼前的年輕人眉眼間透著正派的氣息,說愛夏寧時亦滿臉真誠,然而她沒忘記女兒表示她喜歡的人還有心上人,倘若女兒喜歡的是這個人,很顯然這人劈腿,對愛情不忠,又哪來的真心?

  齊君赫愣了一下,隨即恍然,「我想,夏寧指的是我們齊家男人能用第六感感應未來的老婆,我和夏寧雖然認識多年,但我的第六感一直到我失憶才清楚感應出她就是我老婆,我的心上人自始自終都是她,沒有其他人。」

  簡雲錯愕的消化他的話,最後蹙眉說道:「你乾脆說你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好了。」

  她活到這個歲數,從未聽過有什麽感應自己未來老婆的第六感,虧這小子掰得出來。

  「伯母,我說的是真的,我——」他焦慮這解釋,簡雲表情愈不悅,齊君赫只得疾走到門口大喊,「奶奶,爸媽!你們快進來。」

  簡雲教他的舉動怔住,他的家人也來了?她還未問齊君赫,已見一行人走近他們家。

  「君赫,你喊得那麽急,是不是夏寧不聽你的解釋?」齊方瑀關心的問。

  她與君赫的父母已經知道他借夏寧當假老婆的事,三人並未怪他欺瞞衆人,因爲他們是真心喜歡夏寧這個女孩,更何況她還是君赫後來感應出的命定嬌妻,得知她傻氣的離開他,他們遂一起到桃園來解釋。之前他們就在屋外的車裏等候,聽見君赫的喊聲,大夥兒馬上趕來。

  「我還沒見到夏寧,伯母不相信我們齊家男人有特殊的第六感,認爲我已經有心上人還欺騙夏寧的感情,我正好請奶奶和爸媽進來替我澄清。」他一邊扶老人家進屋,一邊急切說明。

  齊聖夫與宋穎鵑夫婦,以及齊仲安三人亦隨後進入屋裏。

  「你們,這——」瞧見齊家的大陣仗,簡雲一時沒弄懂眼前是什麽情形。

  「夏太太,我們這麽多人冒昧來訪,有些唐突失禮了,不過爲了我這個孫子的終身幸福,我和他爸媽必須走這一趟。」齊方瑀含笑向她點頭,再爲小孫子澄清,「君赫沒騙你,齊家男人確實有感應命中妻子的第六感,我先生還有君赫的父親因爲都是這項第六感的過來人。」

  「這是確實是事實,否則我們不吭由著君赫胡謅騙人,更荒唐的爲他背書。」齊聖夫介面說道。

  「君赫對夏寧是真心的,只是他的感應力出了點問題,前陣子才知道夏寧時他命中的妻子,偏偏那時候他剛好失憶,夏寧才誤以爲他是因爲失憶才把她當愛人。」宋穎鵑亦爲兒子佐證。

  眼前幾人態度誠懇,再說齊君赫對夏寧若不是認真的,他家人實在沒必要如此慎重的爲他澄清。

  「老實說,關於你們提的特殊第六感,我還是覺得很不可思議,但既然連齊老太太都出面了,我就相信你們說的。你們請坐,我去泡茶。」

  「伯母,」齊君赫擋住她,「我要見夏寧,先讓我進去見她好嗎?」

  「我不是跟你說過他沒回來嗎?」

  不只齊君赫,剛入座的幾人聞言皆一愣。

  「不是因爲刻意躲我,伯母才謊稱她沒回來?」他以爲是這樣,難道不是?

  簡雲搖頭,「她是真的沒回來,你來之前她猜打電話回來,說她想出國……」

  「出國?」猶如晴天霹靂的消息當頭劈下,齊君赫只覺得一陣暈眩,夏寧又要像五年前那樣不告而別,走得遠遠的了?

  齊仲安忙不疊扶住搖晃的他坐入椅中。

  「伯母只說夏寧想出國,再說要出國也沒這麽快,拜託你別這麽緊張,你還是病人耶,萬一情緒太激動撐不住昏倒,你想嚇死奶奶和爸媽啊?」

  「夏寧的護照在家裏,她還沒出國,你怎麽了?額頭好像受傷了。」將齊君赫聽見夏寧想出國的驚慌反應全看入眼底,簡雲幫著出生安撫,並關心他的狀況,之前她就看見他額上貼著紗布,但沒時間談到這個上頭。

  「我弟早上急著找夏寧,不小心從樓梯摔下來,額頭縫了幾針,還有腦震蕩。」

  齊仲安的代答非但令簡雲一驚,同時也令剛到門口的許子揚驚詫,他剛巧來找夏寧的母親,本想看看夏寧是否已經回桃園了,赫然看見齊君赫也在屋裏,聽見簡雲阿姨的問話,才知他爲了找夏寧摔傷自己。

  只是夏寧離開他不正是最好的結果,他又何必帶傷來找她?

  「我的傷不要緊,拜託伯母快點告訴我夏寧在哪裏,好嗎?」他不能失去她,現在就要見她。

  「夏太太,你已經相信君赫是真心的,那就告訴他夏寧在哪裏吧,不然我怕這孩子熬不住心焦,等會兒真會昏倒。」齊方瑀爲孫子說話,明白只有讓君赫見到夏寧,他才能安心。

  「簡雲阿姨,你不能相信他,因爲夏寧根本不是他真正的戀人。」

  「許子揚!」看見他,齊君赫忍住微暈眩,沖上去揪住他的衣襟,「都是你胡亂攪局,竟還告訴她我已經知道她不是我心上人,害她離開我,你現在還敢來!你說,夏寧是不是你藏起來的?」

  「我沒把夏寧藏起來,我來就是想問簡雲阿姨她回來了沒有,更何況我並沒說錯,夏寧確實只是你借回去應付你家人逼婚的假老婆。」

  「年輕人,我明白你的出發點是爲夏寧好,擔心她會受傷害,但君赫是真心愛她,在他失憶之後也確實感應到夏寧是他的命定妻子,況且他現在已恢複記憶,無論如何,都不會讓夏寧受到丁點傷害。」齊方瑀站起身笑眯眯的說道,眼前這個叫許子揚的年輕人五官端正,一臉正派,她相信他並非故意拆散君赫和夏寧。

  「你恢複記憶了?」他微訝的望向齊君赫。

  「對,托你的福,早上這一摔讓我什麽都想起來了。」齊君赫指著手上的額頭,沒好氣的說,對他的攪局仍耿耿於懷。

  「子揚,夏寧和齊君赫之間的事我全都知道了,我相信他對夏寧是真心的,而你充當夏寧擋箭牌男友的好意,我同樣瞭解,這事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齊君赫,你想害夏寧被罵嗎?居然向簡雲阿姨告狀?」

  「我才沒有告訴伯母這件事。」他疼夏寧都來不及,怎可能害她被罵。

  「這事是夏寧自己告訴我的。」簡雲趕忙說道,避免兩人再發生沖突,接著她猶如洞悉齊君赫想問什麽似的說:「本來我以爲夏寧在她的租屋處,不過你去過卻找不到人,可見她沒在那裏,我打電話幫你問問她現在人在哪兒。」

  「她的手機沒開。」齊君赫頹然坐入椅子,滿臉失望疲憊。他原以爲伯母曉得夏寧在哪裏,豈料希望卻落空。

  「我有要她開機,因爲她在電話那頭哭了,我不放心,要她必須開著手機,好讓我隨時聯絡得到她。」

  一聽心愛的女人哭了,齊君赫馬上心急如焚,拿出手機就要撥給她。

  齊仲安一把按住他的手阻止,「夏寧正在回避你,應該不會接你的電話,就算她接了,也不可能信你在電話中的解釋,讓伯母先問出她在哪裏再說。」

  「我也認爲這是最保險的方法,如果你想快點見到夏寧的話。」許子揚由衷符合。

  他看得出他仍愛著夏寧,他突然沒理由再反對他和夏寧在一起了。

  接收到奶奶與父母同樣認同的眼神,齊君赫咬牙握緊手機,忍住幾欲聽見心上人聲音的渴望,對簡雲說:「伯母你打吧,我不會出聲驚動夏寧。」

  簡雲於是迅速撥電話,在衆人的屏息以待、與齊君赫緊張得雙手握緊得指關節泛白之際,她耳裏總算傳來接聽聲。

  「我還以爲你不接媽的電話呢。」坦白講,簡雲也著實擔心。

  「我在……洗手間,所以動作慢了點。」夏寧撒了小謊,她是哭到睡著,教電話鈴聲驚醒,看見是家裏的來電才趕忙接電話。

  「沒關系,媽是想告訴你等會兒我就到臺北了,你現在在你的租屋處嗎?」

  齊君赫焦急的站起來,很想搶過電話,可他極力按捺豬沖動,等著答案。

  遠在臺北的夏寧沒料到母親會前來臺北,她十分驚訝,未作多想的說:「我在飯店訂了房間,暫時住在這裏,媽之前沒說要來臺北啊。」

  「我臨時決定的,你在哪間飯店?我待會兒直接過去。」

  齊君赫總算明白夏寧是避到飯店去,難怪他找不到她。

  「我在南京路的亞森飯店。」遲疑一會兒,夏寧還是報出所在飯店名稱,她暫時不想回租屋處,估計若遇到前去找她的君赫,會徒添兩人的尷尬與自己的心傷。

  心煩意亂的她,完全忽略了母親未問她爲何跑到飯店這個疑點。

  「那你就在飯店裏等我,我們晚點見。」

  「嗯,媽到了再打電話給我。」面對母親的關心,夏寧無法拒絕,掛斷電話,即使再無精打采,也只能下床洗把臉,逼自己打起精神等待母親的到來。

  簡雲一掛上電話,齊君赫馬上心急追問:「夏寧在哪家飯店?」

  「她說在南京路的亞森飯店。」

  「亞森飯店?我記得這家飯店好像在大哥公司附近。」齊仲安有印象的說道,眼角瞥見弟弟在打電話,他正想問他打電話給誰,他的聲音已響起。

  「大哥,夏寧在你公司附近的亞森飯店,請你幫我到飯店外守著一下,千萬別讓她跑掉,我馬上就趕過去。」他大哥因爲公司有事留在臺北,這時剛好請他幫忙看住夏寧。

  拜託完大哥,他立刻就往門外沖,齊仲安卻突然擋住他。

  「可惡,我要去見我老婆,你擋住我做什麽!」他擡眼怒視二哥,明知他心急如焚,這家夥擋住他是怎樣?

  「我知道你想插翅飛到夏寧身邊,不過現在讓你開車,爸媽他們會放心才怪,我載你過去。」這個老三爲了夏寧已經接連兩次撞到頭,這時候讓他飆車到臺北,誰會放心,「奶奶,爸,媽,你們要一起回去嗎?」

  「你載君赫回去就好,如果夏寧的母親不介意,我想和你爸媽跟她談君赫與夏寧的婚事。」齊方瑀眉開眼笑,能談定小孫子的婚事,將是她今年最棒的聖體禮物。

  簡雲會心一笑,詼諧的說:「我女兒都被君赫喊老婆了,他不負責可不行。」

  齊君赫對夏寧的感情濃烈可見一斑,而女兒也說過不知要花多少時間才能忘記他,顯見對他的感情亦深得很,只要齊君赫能給夏寧幸福,她是在沒理由反對小兩口在一起。

  「伯母放心,夏寧是我的,我會一輩子對她負責。」宣告完,齊君赫拉著他哥就往屋外跑,一刻也無法耽擱,只想盡快趕到夏寧身邊。

  望著屋內相視而笑的幾人,許子揚唇邊亦帶著微笑,悄悄離開夏家。

  看來夏寧的愛情能開花結果了,不過那個齊君赫還真是大膽,竟敢在簡雲阿姨面前說夏寧是他的,嘖,這個男人……愛慘夏寧了。

  臺北亞森飯店658號房內,夏寧靜坐在椅中呆望著雨勢已停的窗外,母親打電話來說已經快到飯店了,夏寧將房號給了母親,等候她的到來。

  門外傳來敲門聲,她將視線調向房門,提起精神問:「媽?」

  「客房服務。」壓低的男嗓傳入門內。

  夏寧頓感疑惑,她並未叫客房服務啊?

  她納悶的走向門邊,才剛打開房門,還未說話,一道身影閃進門內。

  「你們可能弄錯了,我並沒有叫客房——」她未完的話戛然而止,只因原本側身關門的服務人員轉過身面對她,蚋入她眼簾的赫然是……

  「君赫?」她猶如置身夢中一樣呆愣住。

  她思念太過,所以把前來客房服務的人員看成君赫?還是房裏根本沒其他人,她看見的只是幻影?

  齊君赫長臂一伸,一把將她拉入懷裏,牢牢環抱住她。

  「老天,我終於找到你,終於找到你了!」他緊繃高懸許久的心,總算在擁她入懷的刹那,稍微緩降一些。

  入耳的熟悉嗓音與熟悉的溫暖懷抱,在在令夏寧清楚意識到,摟著她的人確實是她常常戀上的男人。

  「你……你的額頭怎麽了?」想問他怎會知道她在這裏的疑問,全在擡頭望見他額上紗布時轉爲擔憂的詢問。早上他出門前還好好的,爲何現在額上貼了紗布?

  「我急著找你,不小心由住處樓梯摔下來,縫了四針。」他輕拂她的頭髮,眼睛一眨也未眨的凝視她,她一定哭了很久,雙眼都哭腫了。

  「怎麽這麽嚴重!還有沒有傷到哪裏?」她心驚追問,忘記要離開他的懷抱。

  「腦震蕩的症狀已經消失,我不要緊。」只要看見她,就算有再大的病痛也無所謂了。

  聽到他竟還有腦震蕩,夏寧暗抽口氣。

  「我不是留言說你不用找我嗎?難道你沒看到留言?」

  「你是我老婆,不見了我怎麽可能不找你。」

  她的心一陣酸楚揪疼,黯然的低下頭。「你沒必要找我,因爲你知道的,我不是你真正的命定老婆。」

  「誰說你不是?」收緊雙臂圈摟住企圖掙離他懷抱的她,齊君赫一股腦說道。

  「你在胡說什麽?」她哪可能會是他第六感的老婆。

  「我沒胡說,就在我失憶那天,清楚的感應到你的出現,第一眼看見你就知道你是我老婆。」

  「那是因爲失憶的你誤會了。」她希望自己真是他命定的妻子,可惜這份幸運對她是種奢望。

  「我恢複記憶了。」他在她怔望他時再道:「今天這一摔,把我喪失的記憶全都摔了回來,我很清楚失憶那天,在你出現在病房前,我就感應到我的老婆出現了的訊息,這點奶奶他們能爲我作證。」

  「你真的恢複記憶了?」夏寧仍瞅著她問,不知他說的是真是假。

  瞧她一臉想相信又懷疑的複雜神情,齊君赫低歎口氣,攬著她在床上坐下。

  「我一直沒跟你說,當年我會收下段亞純的巧克力,其實是因爲她見我還遲遲未收下巧克力,在我面前哭了,我一時心軟才答應和她交往。」

  「你真的恢複記憶了!」這回她肯定的驚呼,在他失憶期間,她並未跟他提過段亞純送他巧克力的事。

  「當年覺得說出和段亞純交往的原因,對她不厚道,也就沒告訴你這件事。」他接道:「我出車禍那天遇到她,在與她的談話中,突然頓悟我早就喜歡上你,我想向你坦白這份感情,又怕太突然,你會認爲我尋你開心,當我正思索要如何告訴你比較妥當,手機居然沒電,當下我只想趕到桃園找你,結果卻出車禍,喪失記憶。」

  夏寧既意外又驚喜,原來君赫早就喜歡她?她以爲他與段亞純重逢那天,是想和段亞純複合……

  望見她眸心裏的震驚與悸動,他輕撫她細嫩頰畔低訴,「我瞭解你的心情,當我知道你愛我很久,我的心情同樣撼動不已。」

  「你怎麽知道我愛你很久了?」問完,她紅了臉,她從未親口表明對他的情意,現在卻自己洩漏早就愛他許久的秘密,這樣會不會有點丟人?

  「是段亞純說的,她早感覺出你喜歡我,但是因爲不甘心,又嫉妒我們兩人太要好,當年故意不提醒我。」

  「你是不是在爲知道我喜歡你很久,加上你失憶時,我們又、又真的在一起,你同情我也覺得對我內疚,所以才說我是你第六感……」

  沒讓她將自貶的臆測說完,他俯下頭吻住她,以溫柔綿密的深吻表達他的心疼與憐惜,在她嬌怯回應的吻時,他吻得更深入也更愛憐,直到他擔心會失控要了她,才戀戀難舍的退開她。

  「傻瓜,不是你猜的那樣,我很確定你就是我的命定嬌妻,再說即使你不是我第六感的老婆,這輩子我要的妻子也只會是你。」摟著她,他平定微亂的氣息緩和爲她蠢動的欲望,堅定吐訴非她不娶的無悔誓言。

  「你——」夏寧仰起小臉,望見他深邃眼裏的濃烈深情,她除了滿懷的感動,什麽都說不出口。

  「我在想,早在我們相識之初,我的第六感就已經啓動了,當時我對你一見如故,就是希望我們能天天在一起,只是那時不知是感應啓動得不完全,還是哪裏出問題,明明該把你當未來老婆,竟把你當成哥兒們,更從未發現對你的在乎與獨占心理,其實是早就對你動了心。」

  他輕吻下她的紅唇再道:「我們多走這麽多年的冤枉路,是我的錯,可是你喜歡我爲什麽不說?要是你早點告訴我,也許我會早點頓悟自己的感情。」

  「當年我怕貿然向你告白,我們會連最普通的朋友都做不成,後來我終於鼓起勇氣做了情人節巧克力,想跟你告白,你卻已經收下段亞純的巧克力,和她交往。」她在他懷裏稍微挪正身子,老實坦白。

  齊君赫十分驚訝,原來她曾想送他告白巧克力。等一下,這麽說來……

  「因爲我答應和段亞純交往,所以當年畢業你不告而別出國,是想躲避我!」

  她螓首輕點。所有事既已說破,這點亦毋須再隱瞞。

  他萬般心疼的擁緊她,無法想像她是以怎樣難過的心情離開他。

  「對不起,讓你受了這麽多煎熬,但是五年前你已經離開我一次,五年後居然還想出國,再一次離開我,你呀,怎麽還是這麽傻。」真教他心憐不已。

  「你怎麽曉得我要出國……啊,是媽告訴你的?」也是媽告訴他,她在這間飯店的吧!

  「嗯,我到處都找不到你,猜想你跑回桃園,於是趕到你家找你,把一切都告訴伯母了。」

  「你什麽都說了?媽沒罵你吧?」知道他借她當老婆,媽會不會生氣的把他臭罵一頓?

  「伯母沒罵我,只是對我們齊家男人擁有特殊第六感感到懷疑,幸好奶奶和我爸媽一起出面解釋。」

  「你的意思是,齊奶奶和伯父伯母跟你一起到我家?」

  「爲了以防萬一,一次把事情搞定,我只好請奶奶他們出面,在這之前大哥和二哥陪我四處找你,後來二哥充當司機,載我和奶奶他們去你家,再載我回臺北找你,念在他今天這麽辛苦幫我的份上,他曾經邀吃飯的帳,我就不跟他計較了。」

  沒心情調侃他居然還對二哥想邀她吃飯一事耿耿於懷,夏寧驚詫困窘的是,她離開他的事,竟然驚動他全家人。

  猶如洞悉她尷尬的心思,齊君赫眼裏藏愛憐的笑,一本正經的說:「還有一件事,你最好有心理準備。」

  「什麽事?」他認真無比的語氣,令她頓覺緊張起來。

  「我趕回臺北前,伯母答應要和奶奶他們談我們的婚事,我想,他們現在應該已經把我們的婚事談好了。」

  夏寧錯愕得美眸大盯,「天,他們的動作怎麽這麽快!」

  「快?」他不以爲然的挑眉,將她摟緊些,「你知不知道找不到你的這段時間,仿佛過了一世紀那麽久?今天若是見不到你,我只怕會發瘋。」

  「那我,眼睛大概會哭瞎吧。」她依戀的環抱住她的腰,從早上離開他到再次見到他的這段時間,確實像過了一世紀這樣漫長。

  聞言,齊君赫心疼不舍的在她雙眼落下親吻。

  「對不起,讓你爲我傷心難過了。」托起她的下巴讓她看著他,他濃情低語,「我愛你,老婆,這些年讓你久等了。」

  他竟然蹉跎這麽多年,委實是讓她久等了。

  夏寧滿心感動,眼淚迅速泛滿眼眶,順頰滑落。

  「噯,怎麽哭了?」他手足無撒旦的爲她拭淚,好端端的,這個小女人怎麽哭成了淚人兒?

  她搖搖頭,含淚說道:「雖然你失憶時就曾說過你愛我,可是今天這句話對我的意義格外不同,令我特別感動。」

  「我懂你的意思,但無論失憶或現在,我對你的愛都是真的,以後依然會每天說我愛你,所以,你是不是也該說聲你愛我?」即使知道她愛他許久許久,但他想聽她親口說愛他。

  沒料到他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不過夏寧含情與他凝睇,提起勇氣傾吐這些年始終未變的情意,「君赫,我愛你,很愛很愛你。」

  他以熾烈的深吻傳達對她同樣的深情,在她毫無保留的迎合中,吻到與她身體相疊著倒入床中。

  「老天,我好想要你,可是……我有點累,恐怕沒辦法最好的表現。」溫熱大掌貪戀她衣內柔美的曲線,他喘息的在耳畔呢喃。

  雖教他意有所指的低語與放肆的愛撫惹得雙頰酡紅,可夏寧更關心他的身體,她輕按住他令人臉紅心跳的不安份大手,輕推他坐起來。

  「你說你有腦震蕩,是不是頭不舒服?要不要看醫生?」

  「別擔心,我只是在爲來回奔波,人有些疲累而已。」畢竟是撞到頭,加上找到她之前,情緒一直很緊繃,此時的他是真有點累了。

  「那你趕快休息。」

  「好,我們在這裏休息一會,我先打電話給二哥,叫他不用再等我。」

  看著他與二哥聯絡,說要和她在飯店休息,並請他二哥通知奶奶他們,兩人已經沒事。

  夏寧盡管感到困窘,但她被掏空的心已歸回原位,一點都不痛了。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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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0-1 01:02:21
尾聲

  六天後

  由朦朧的睡夢中醒來,發現懷裏少了馨香嬌柔的可人兒,齊君赫的不安頓生,慌忙奔出臥房。

  「老婆,老婆!」

  「我在這裏。」聽見他的喊聲,剛走出廚房的夏寧揚聲回應,瞧見她心愛男人慌張的俊頎身影,她疑惑的問:「發生什麽事了怎麽喊得這麽……急……」

  尾音不穩,只因他一把拉過她,將她圈摟進他寬厚的胸膛裏。

  「我以爲你趁我還沒醒來,離開我了。」緊摟著她,他嗓音透著初醒時的嗄啞,聲音吐露他的惶恐。

  夏寧莞爾的看著他,「親愛的齊君赫先生,我們都已經登記結婚了,你還怕我落跑啊。」

  就在他們在亞森飯店將誤會澄清的隔天,君赫向她母親表示,要先和她登記結婚他才能安心,媽沒反對,奶奶他們更是舉雙手造成,結果當天她就在一群人的簇擁下與他登記結婚,成爲他法律上的妻子,兩人的婚禮也將在下個月舉行。

  這樣他還怕她會離開他?

  「我們是已經登記結婚,但還沒舉行婚禮,前幾天我作了你不告而惡夢,這表示你可能會在婚禮前當落跑新娘,我當然擔心。」猶如怕她等會兒就消失不見,他摟得她好緊。

  夏寧心裏一陣內疚,前幾天晚上他在惡夢中驚喊著她的名字,喊醒他之後,他整個人發抖擁著她,說他夢到她不見了,怎麽都找不到她,更見她兩次的出走,在他心裏留下極深的陰影。

  她柔聲低道:「我向你發誓,這輩子除非你不要我,否則我都不會離開你。」

  「我永遠都不可能不要你。」他對她的愛戀,這輩子只怕永無止盡了。

  「那就放輕鬆,別自己嚇自己,要不然你會愈來愈神經質喔。」

  他輕點俊顔,但隨即又加上叮嚀,「以後如果我還沒醒來,你先乖乖待在我懷裏,這樣我比較放心。」

  「知道了,這樣你能安心了吧,老公。」以後早餐只好等他起來再做了。

  齊君赫再次點頭,終於露出安心的微笑。

  「那我可以問你問題了厚?」

  「什麽問題?」

  「下個月許大哥會參加我們的婚禮,你不會介意吧?」她差點因爲許大哥的好心關切而離開他,也許他心裏仍有疙瘩。

  「念在他沒有阻止你媽把你嫁給我,我就大人不計小人過,勉強讓他參加我們的婚禮。」

  夏寧想笑,聽他的措辭就知道這男人還是有點介意,不過她也明白這個愛她的男人會有分寸,不會對她視爲哥哥的許大哥怎麽樣。

  她繼續提問第二個問題,「你真的不回翁氏企業幫翁董打理他的公司?」

  昨天他對翁董在他失憶時希望他回翁氏幫忙的邀約,做出婉拒的回覆,翁董請他再考慮,等他參加他們婚禮那天再給他最後答覆。

  她知道君赫有極優秀的商業能力,也希望他能慎重考慮此事,別讓自己後悔。

  「再考慮幾次,我的答案都一樣,現在的我只想和你一起經營『晴空』,過自由愜意的生活,再說等我們婚禮完成要度三個月的蜜月,這麽長的假,當然是自己當老闆才有可能空出來的。」他無意回翁氏企業,只能辜負翁董的看重了。

  「你要度三個月?!」

  「我失憶的時候就這麽打算了。」

  「你不怕放太久的假,『晴空』的顧客會跑光光?」

  「我會在店門前公告我們去度蜜月,請舊雨新知等我們度完蜜月再光臨『晴空』相信以我們夫妻的手藝,到時候依然會生意興隆,這幾年你老公開咖啡館賺的錢,比你想像的多,就算『晴空』倒店,也能把你養得白白胖胖,你不用擔心我們的蜜月假期對咖啡館有任何不利影響。」有他這個老公在,她的生活絕對無後顧之憂。

  夏寧傻眼,哪有人這樣瀟灑無關的講自己的店倒了也沒關系。

  「老婆,如果你對蜜月還有其他疑問,可不可以等會兒再問。」輕撫她清麗的小臉,齊君赫忽地說道。

  「嗄?」

  「今天早上我還沒吻你耶,現在可以好好吻你了沒?」

  望著他充滿陽光般的俊臉與眼裏的柔情渴望,夏寧臉兒微熱,唇畔卻彎起拿他沒轍的甜蜜弧度,她雙手勾環住他的頸子,嬌羞的閉起眼,承接他疊印而上的溫熱唇瓣,回應他纏綿深情的吻。

  算了,她親親老公想度多久的蜜月都隨他吧,幸福,就好。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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