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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蘇珞]嬌女沒心沒肺(情逢對手1)[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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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0-6 00:24:55
第十章
  
  兩個人回到家時,他們兩家人已經聚齊了,韓芊蕪和司徒淳正在喝咖啡聊天。
  
  韓濯晨和安以風則坐在沙發上談事情,表情十分嚴肅。
  
  韓濯晨拿著煙的手一顫,煙灰落在了煙灰缸的外面。“你確定?”
  
  “我查得很清楚。”安以風說。
  
  韓濯晨撚熄了煙,點點頭。
  
  “爸爸,媽媽,風叔叔,小淳阿姨……”沫沫低著頭走進門,和房間里的人一一打完招呼,低頭朝著樓梯的方向走。“我上樓換衣服。”
  
  她雙頰的緋紅尚可掩飾,雙唇的紅腫卻是掩蓋不住的……
  
  韓芊蕪和司徒淳交換了個眼神,曖昧地笑笑。
  
  正在和安以風談事情的韓濯晨隨意掃了一眼她的唇,繼續和安以風說:“我明白了。”
  
  “需不需要我幫忙?”安以風隨口問,目光已經轉向安諾寒,笑著對他豎了豎拇指。
  
  “不用!我自己處理。”
  
  沫沫根本沒心思關心他們的話題,快步跑上樓。
  
  “小安,沫沫還小,你要懂得憐香惜玉。”安以風一句話,安諾寒無語了。
  
  沫沫舔舔自己還殘留幾分甜蜜的痛楚的唇,笑著關上房門。
  
  鏡子里的她,雙頰緋紅,紅唇瀲灩,眼神迷離……
  
  她已經不再是那個小女孩兒,她即將綻放,還差最後一滴甘露……
 
  沫沫換好衣服下樓,安諾寒已為她一根根插上生日蠟燭,點燃。
  
  她數了數蛋糕上的蠟燭,剛好十五根,一根也不多。
  
  安諾寒淺吻她的額頭,笑著對她說:“恭喜你,又長大了一歲!”
  
  “小安哥哥,你再幫我多插幾根唄!”她眨著天真的大眼睛說。
  
  “蠟燭插多了,許的願就不靈了。”
  
  “那算了!”
  
  她湊近蛋糕,剛要吹蠟燭,忽覺手腕一涼。她好奇地低頭,安諾寒已將一塊手表纏繞在她手腕上,手表的款式是最普通的圓盤形,無任何可愛的墜飾,也沒有唯美的圖案。純鋼的表鏈,寶藍色的表盤,十二個時區用細碎的鉆石鑲嵌而成,燭光下細碎的鉆石光華奪目,稍稍有點俗。唯一稱得上特別的就是手表沒有秒針,每一秒鐘,都有個小小的心形圖案在跳動。
  
  見她的反應十分平靜,安諾寒問:“不喜歡嗎?”
  
  “不是。”他送她什麽她都喜歡,哪怕是再普通的禮物。
  
  安諾寒的手伸到襯衫袖口處,解開袖口的扣子。“我……”
  
  “蠟燭要滅了,快點吹吧。”大家催促說。
  
  沫沫閉上眼睛,雙手合十,在心里許下年年如是的生日願望。“我希望快點長大。”
  
  然後,對準蠟燭,一口氣吹下去……
  
  她的十五歲生日,就在這最甜蜜的祝福里度過。
  
  
  第二天下午,安諾寒坐在電腦前研究高深莫測的文字。沫沫趴在他的書桌上,小心地把生日晚餐上拍的照片放進影集,照片里安諾寒淺吻著她的額頭,雙唇……
  
  沫沫偷偷擡眼,看向他的唇,昨天的吻又在她腦海里鮮活地回放,她的心跳驟然加速,血脈有絲絲抽痛。
  
  安諾寒看看發呆的她。“有話想說嗎?”
  
  “啊!”她摸摸嘴邊,還好沒有口水流出來。“你明天再走行不行啊?”
  
  他的表情有些為難。“我還有事,不能再拖延了。”
  
  “哦!”
  
  見她滿臉不舍,安諾寒捏捏她的臉。“舍不得我走啊?”
  
  “嗯!”
  
  “我很快就回來了……”
  
  “什麽時候?”
  
  “叮!叮!叮!”電腦響起一聲電子郵件提示音。
  
  安諾寒隨手點了一下接收鍵,信件自動打開,一張圖片在電腦屏幕上展示出來,她好奇地湊過去看。
  
  沫沫真希望自己是個瞎子,那樣就可以看不見任何東西,可惜她不是……
  
  她清楚地看見照片上的畫面,安諾寒和一個女孩兒坐在花園的長椅上,女孩兒靠著他懷里……
  
  她還沒來得及看清,安諾寒迅速地關閉,低咒一聲:“Fuck!”
  
  他會罵臟話,可見有多麽生氣。
  
  沫沫笑笑,又笑笑。
  
  沒有眼淚,也沒有傷心,她的內心出奇得平靜,死亡一樣的平靜……
  
  “她是我的學妹,我們沒什麽,只是普通的同學關系。”安諾寒向她解釋。
  
  “嗯,我明白,我不會誤會。”
  
  她當然不會誤會,她是小,但她不是白癡。一男一女在花園里這樣依偎,不是談戀愛,難道是在討論學習?
  
  他還要解釋,手機響了。
  
  他接起來,大吼:“你搞什麽?!”
  
  電話里傳來一個男人的笑聲:“不關我的事,有人傳到網上的!我特意轉給你看看!”
  
  安諾寒的臉上都是怒意。“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要多事,你……”
  
  電話里的人還是滿不在乎。“哈哈?!這回人贓俱獲,看你怎麽抵賴!人家跟你沒名沒分這麽久,你這人也太……”
  
  安諾寒捂住電話,走進里間的書房,關上了書房的門。
  
  沫沫猶豫了一下,又點開他的郵箱,點開照片。
  
  這一次,她看得很仔細。
  
  幽靜的花園,安諾寒和一個女孩兒坐在長椅上,女孩兒很美,是那種知性的,文雅的美,她閉著眼睛靠在安諾寒的肩上,腮邊掛著未幹的淚。他手中拿著脫下的藍色外套,正欲搭在她的肩上。
  
  體貼與疼愛一展無疑。
  
  沫沫關上照片,發現收件箱里的信件很少,都是些重要的資訊。她把鼠標挪到垃圾箱,點了一下。
  
  他的垃圾箱里有很多私人郵件,其中來自“深雅”的郵件最多。
  
  沫沫點開最近的一封,一段淡紫色的文字出現在電腦屏幕上。
  
  “安,我真的試過忘記你,可我越是想要忘記,你的笑容,你的聲音越是清晰……讓我留在你的身邊好嗎?我願意為你等待,不論多久……”
  
  沫沫關閉了郵件,伏在桌上,頭深深埋在臂彎里。
  
  難怪他這段時間對她如此冷淡,他不是忙著畢業,而是……他又愛上了別的女人。
  
  這個“又”字讓她有些冷,就像九歲那年吃光了五個冰激淩一樣冷。
  
  他不再愛薇,因為薇沒有值得他愛的靈魂,他也不愛她,因為她沒有可以愛的軀殼。
  
  他遇到了一個完美的女人……
  
  沫沫悄悄走出房間,天色暗淡,海浪也暗淡。
  
  
  酒吧里,沫沫坐在靠窗的位置,桌上已經擺了一排空空的水晶杯,她還在一口一口品嘗著面前的第五杯冰激淩。這是這間酒吧里她最喜歡的冰激淩,“粉紅佳人”。說它是冰激淩,不如說它是一種特殊的滋味,它最上面是一層白色的奶油,甜得發膩,中間一層是草莓果肉的冰激淩,最下面是淺淺的紅酒……整體的色澤由白色到紅色漸漸過度,味道也從奶香,酸甜,慢慢過度到苦澀,尤其是最後一口,入口辛辣,越回味越苦澀……
  
  又吃完一杯。
  
  明知吃到最後仍然是苦,沫沫還是需要一點甜甜的奶油讓她忘記苦澀的味道。她搓了搓凍僵的手,對服務生說。“再來一份!”
  
  又一份“粉紅佳人”端上來,她舔舔麻木的雙唇,絲毫不覺得冷,只覺得嘴里很苦。
  
  誠在沫沫對面的位置坐下來,她沒和他說話。
  
  他也沒有打擾她,第一次細細品味著她的一舉一動。
  
  今天的沫沫刻意打扮過,她的發型梳得特別用心,柔順的黑發分成兩層,下面一層散著,上面一層歪歪地束在右側,有點俏皮,又有點可愛。她穿著一件粉紅色立領無袖洋裝,領邊和肩口用絲質的蕾絲滾邊,下身配著同色系過膝的百褶裙,裙擺也是用蕾絲滾邊,這款裙子讓她看上去多了幾分淑女的溫婉。
  
  誠的視線又移到她的手腕上,她的手表很特別,好像在哪里見過。誠仔細回想一下,是伯爵最新推出的限量版情侶表。
  
  “你今天很漂亮。”
  
  沫沫擡眼看看他,笑得有點僵硬。“謝謝!”
  
  落日的余暉照在小巧的瓜子臉上,她的肌膚白皙若脂,紅唇凝了霜一般晶瑩。
  
  他忽然覺得她像一片雪花,詩情畫意的浪漫,但,有些許的憂愁……
  
  “心情不好嗎?”
  
  “沒有,挺好的!”
  
  “你未婚夫不是回來了嗎?為什麽他不陪你?”
  
  她看看窗外的天空,又看看手表,沈思好久,才問他:“誠,假如你的家人逼你娶了一個你不愛的女人,你甘心嗎?”
  
  “我不愛的人,我絕對不會娶。”
  
  沫沫蹙了蹙眉,神情恍惚:“可惜他不是你……”
  
  “他?你的未婚夫?”
  
  “嗯!他為我做過很多不願意做的事,多得我都數不清。他還為了我放棄他最愛的女人……我覺得我很自私,我明明知道他不愛我,在他眼里我永遠是個不懂事的小孩子,我還是粘著他,不給他喘息的機會。”
  
  “……”誠安靜地聽她說。
  
  “你知道嗎?昨天在天堂&地獄遇到的那個女孩兒叫薇,是安諾寒以前的女朋友。她本來可以嫁給他,是我搶走了她的幸福,把她從天堂推到地獄……”沫沫雙手捂住臉,眼淚一滴滴落下:“誠,我真的沒想到結局會是這樣。我以為薇什麽都擁有,她擁有他的愛,擁有他的承諾,我只想分她一點幸福,我不貪心,一點點就夠了!只要能讓我留在他身邊,想他的時候能看見他,聽見他的聲音我已經很滿足……”
  
  誠的情緒有點異常的波動,打斷她:“感情是不能分享的。”
  
  “我知道!可你知道麽,他愛薇,他答應她等我長大就會娶她,他們白天一起上課,晚上在電話里聊天……那樣的日子,我做夢夢到都會笑醒……可是,我連這樣的美夢都很少夢到。在我的夢里,安諾寒總會愛上別的女人,總會愧疚地對我說:‘對不起,你是個孩子,我沒辦法愛上你!’每次從這樣的夢里醒過來,我都會很慶幸,慶幸這是個夢。”
  
  冰激淩漸漸融化,融進了紅酒里,也融進她的淚水里。
  
  誠閉上金色的眼眸,沈重地搖頭。“你還要這麽自欺欺人到什麽時候?!”
  
  “現在……”沫沫咬著牙,顫抖著雙唇說:“我放棄了!他想愛誰,就讓他去愛吧,他想走,就讓他走吧……沒有他,我一樣可以生活的很好!”
  
  她想通了,真的想通了。
  
  這個世界不是只有愛情,還有親情,友情。
  
  不能嫁個他,做他的妹妹也很好,可以看見他和真心喜歡的女人在一起的甜蜜,可以看見他結婚的喜悅,還可以做他兒子的幹媽,好好疼他的兒子。
  
  等到他們組成了兩個家庭,也能繼續生活著同一個屋檐下,就像他們的爸爸媽媽一樣。
  
  這樣的生活不是也很美好嗎?
  
  有時候,退一步,才能留給自己和別人一片海闊天空。
  
  “是啊,沒有他你還有我。”誠見她不語,感嘆。
  
  沫沫看著對面的誠,他金色的眼眸蠱惑了她。
  
  她想:如果不能嫁給安諾寒,誠無疑是最好的選擇。至少誠了解她的內心世界,能聽懂她的歌聲。
  
  誠問她:“想聽歌嗎?我送你一首中文歌。”
  
  沫沫的確非常想聽音樂。“你會唱中文歌?我從沒聽你唱過中文歌。”
  
  “中文比任何一種文字都要美,我不想唱給那些不懂美的人。”說完,誠走上舞臺。
  
  他跟樂隊說了幾句話,感傷的音樂聲響起。
  
  “是我對你承諾了太多,還是我原本給的就不夠……你總有千萬種理由,我一直都跟隨你的感受……”
  
  傷情的歌詞,被誠空靈的聲音唱出來,想不讓人心碎都難。
  
  一整首歌,沫沫都在哭,最後趴在桌上泣不成聲。
  
  “怎麽忍心怪你犯了錯,是我給你自由過了火……如果你想飛,傷痛我背……”
  
  誠唱完最後一句,站在臺上用中文說:“沫沫,總跟隨著別人的腳步太辛苦了,不如給他自由,讓他解脫,也讓自己解脫……”
  
  她擡起頭,對他笑了。
  
  她明白,她什麽都明白,她不怪他,也不怪任何人。
  
  就像她的媽媽說的,愛錯了人,就要承受這個苦果,沒有人可以救贖她……
  
  誠又對著樂隊打了個手勢,最熟悉的旋律響起。
  
  誠對她伸出手。
  
  “It won't be easy……”他的歌聲像個魔咒。
  
  她不由自主走上臺,接過他遞給她的話筒。
  
  她的聲音隨著誠的聲音響起,淒美的嗓音如跌碎的地上的水晶……
  
  臺下一片安寧……
  
  “Have I said too much?”我是否說得太多?
  
  “There's nothing more I can think of to say to you.”我想不出還能向你表白什麽。
  
  “But all you have to do is look at me to know.”但你所要做的只是看著我,你就會知道……
  
  他聽不見她心靈深處的呼喚,她的字字句句都是真情,他不明白。
  
  她做著一切都毫無意義。
  
  從今晚開始,她放手讓他走……
  
  她笑了,燦爛如剎那間綻放的彼岸花……
  
  
  唱到最後一句:“That every word is true.”我的每字每句都是真情!
  
  沫沫睜開眼睛,當她看見安諾寒站在臺下,她的心仿佛地撞碎了她的肋骨,痛得她發不出任何聲音。
  
  四目相對,他的眼神不再淡漠……
  
  她手中的麥格風摔在地上,巨大的撞擊聲湮沒了一切,她所有的理智付諸流水。
  
  當他對她伸出手……
  
  她仿佛被一股巨大的氣流旋住,再也無力掙紮。
  
  愛情本身就是盲目的,沖動的。任憑放棄的決心再堅決,一旦遇上愛的人,只需遠遠望上一眼,什麽決心都會瓦解,傻傻地貪戀起自欺欺人的片刻歡愉。
  
  她看了一眼身邊的誠,毫不猶豫地跑下舞臺,跑到安諾寒的面前,把手交給他。
  
  可能這是一種習慣,從嬰兒時便養成的習慣。
  
  “走!”安諾寒有點粗魯,很用力地抓著她,拖著她往門外走。“跟我回家。”
  
  他的力量很大,不由分說地將她拉出酒吧的門。
  
  “我……”沫沫以為他因為她見誠而生氣,剛想解釋,她忽然發現酒吧門口停著很多輛黑色的房車,一群拿著棍棒的人從車上沖下來,跑進酒吧。
  
  客人們爭先恐後地跑出來。
  
  該放的人都放走了,最後進去的兩個高壯的男人合上大門,落了鎖。
  
  “發生了什麽事?”她想起誠還在里面,有些擔憂。
  
  安諾寒沒有回答,扯著她的手臂將她拉到跑車前。
  
  酒吧里響起驚叫聲,砸東西聲,玻璃摔碎聲。
  
  “不行,我要報警!誠還在里面!”
  
  沫沫抽回手,焦急地拿出電話想要報警,她的號碼還沒來得及撥,安諾寒奪走了她的手機,狠狠地摔碎在青石路上……
  
  
  片刻的驚詫後,沫沫似乎明白了什麽。
  
  “你為什麽阻止我報警?你剛才為什麽帶我走?你知道這里會出事?這些人是你找的?”她一口氣問了一連串的問題。
  
  安諾寒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真是你讓人做的?”
  
  她忽然覺得他很陌生,陌生得她完全不認識……
  
  酒吧的門內傳來慘叫聲。沫沫顧不上其他,跑到酒吧的門前,用力地敲門,大聲喊著:“誠,你沒事吧?你回答我……”
  
  里面一片混亂,她什麽都聽不清楚。
  
  驚恐,內疚,慌張,和心酸,各種各樣複雜的情感都會聚在一起,壓迫著她的神經。可她知道自己沒有時間去消化這些情感,誠還處在危機的時刻。
  
  沫沫忙跑回來,對安諾寒喊:“你快讓他們停手!讓他們停手!”
  
  他的手握成拳,他在極力壓抑著自己的怒火。
  
  “誠怎麽得罪你了,你到底想幹什麽?”見他不說話,沫沫氣得揮起拳頭打他的胸口,他一動不動,由著她打。
  
  以沫沫的力氣,即使用了全力也不會很疼,可他的表情十分痛苦。
  
  “你別再難為小安了,是我讓他別插手的。”一個冷淡的聲音說。
  
  “爸爸!?”沫沫用目光四處搜尋,一輛房車的門打開,韓濯晨從車上走下來。
  
  一身黑色西裝的他,如同一個來自地獄的使者。
  
  沫沫很快反應過來,跑過來懇求著說:“爸爸,你快點讓他們停手,我們講講道理好不好?”
  
  韓濯晨對身邊的司機使了個眼色。他的司機對著手里的對講機說:“停手!”
  
  很快,酒吧的門鎖打開,兩個人推開門。
  
  沫沫想都沒想就沖進酒吧,一進門,她就看見誠被打得渾身是傷,蜷縮著躺在地上……
  
  這一幕把她徹底嚇傻了,她靠在門上,手腳冰冷。
  
  在沫沫的記憶中,她的爸爸是個很有風度的生意人,利益得失極少跟人計較,有時候稍微霸道一點,稍微強勢一點,但她從沒想過,那個總被她氣到啞口無言的爸爸,有這樣可怕的一面。
  
  還不到三分鐘,他就能把人打得血流遍地,而且面不改色。
  
  很快,韓濯晨和安諾寒先後進門,門又被關上。
  
  一個打手把誠拖到韓濯晨的面前,一路紅色的血跡觸目驚心。
  
  誠雖然傷得很重,還是撐著地,艱難地爬起來,抹了一下嘴角的血。
  
  即使渾身是血,他的表情也是那麽驕傲。
  
  韓濯晨俯身扶起地上的椅子,坐下,一條腿悠閑地放在另一條腿上。“我女兒總說我不講道理,好吧,我就跟你講講道理……”
  
  “講什麽道理!?”沫沫氣得渾身發抖:“叫救護車啊!”
  
  韓濯晨看她一眼,見她急得兩眼泛紅,有些不忍,對他的司機說:“叫救護車吧。”
  
  “是!”
  
  見司機打電話叫了救護車,沫沫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來。
  
  “你知不知道我什麽打你?”韓濯晨果然開始和誠講道理。
  
  “不知道。”
  
  “你接近我的女兒到底有什麽目的?”
  
  “我沒接近她……”誠嘲諷地牽動嘴角:“是她為了和我學唱歌,主動接近我!”
  
  韓濯晨顯然對他的回答非常不滿意,不過看了一眼沫沫,又看看安諾寒,語氣還是很平和。“過去的事,我不追究。從今天起,別讓我再看見你和我女兒在一起……”
  
  誠站直,堅定地面對韓濯晨:“我對沫沫是真心的,我想和她在一起。”
  
  “你再說一遍。”
  
  “我愛她!”
  
  韓濯晨微笑著點點頭,看了一眼誠身後的打手。
  
  沫沫還沒明白他們的對白什麽意思,只見那個人走向誠,兩只手握緊木棒,重重地揮向誠後頸。
  
  “不要!”她尖叫著,眼看著誠一口鮮血吐出來,捂著流血的頭跪坐在地上。
  
  見那人再次揮起木棒,沫沫不顧一切跑過去,從背後抱住誠。
  
  他身上的血染紅了她的雙手,她的裙子。
  
  誠對她淒然一下,金色的眼睛越來越恍惚。
  
  “爸爸,他愛我,有什麽錯?!你為什麽要打他?”
  
  “你懂什麽?!你被人騙了,你知不知道?”
  
  沫沫又看了一眼誠,他已經閉上眼睛。
  
  “他不會騙我!我相信他!”她相信誠,因為歌聲是騙不了人的,他的歌聲那麽純凈空靈……
  
  韓濯晨轉頭對安諾寒說。“小安,帶沫沫走。”
  
  安諾寒猶豫一下,脫下外衣搭在沫沫肩上,摟住她的雙肩,將她從誠的身邊拉開。
  
  她眼睜睜看著無情的棍棒打在誠清瘦的身體上,這是她有生以來見過的最殘忍的一幕。
  
  做這一切的又是她最愛的兩個男人。
  
  她瘋了一樣,掙脫安諾寒的雙手,從地上抓起半個破碎的酒瓶,在空中揮舞。
  
  “別過來!都別過來!”
  
  她看了一眼躺在血泊里的誠,咬咬牙,把尖銳的玻璃斷口對準自己的咽喉處。“停手!你再讓人打他一下試試看!”
  
  “沫沫!”
  
  她的手一抖,玻璃刺進她嬌嫩的肌膚,真的很痛。“停手!”
  
  她含著眼淚,充滿哀求的眼神看著安諾寒。
  
  “幫幫我……”透明的眼淚掉在破碎的玻璃瓶上。那時的她,並不知道在安諾寒面前用血和淚去保護一個男人意味著什麽。等她知道的時候,一切都已經太遲了。
  
  倏然,她眼前一晃,安諾寒一把握住一個打手的手腕,搶下他的木棒。再一閃身,擋在另一個打手身前,一拳將他打得退開……
  
  其他的打手都停住動作,看向韓濯晨。
  
  安諾寒走到沫沫身邊,拿走她手中的瓶子,用手指托起她的下顎,細細審視她的傷口。
  
  “以後遇到什麽事都別傷害自己。”他沙啞地說。
  
  “小安哥哥……”受驚的沫沫伸手去摟他的手臂,想要從他身上汲取點溫暖和安慰。安諾寒退後一步,避開。
  
  “我該走了,你好好保重!”
  
  他灑脫地轉身,走出酒吧。
  
  沫沫呆呆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她有一種錯覺,這一次他走了,再不會回來!
  
  “沫沫……”韓濯晨走到她身邊,撫摸著她的頭發,想要安慰她。
  
  她氣得狠狠推開他。“你以為你是我爸爸,就能為我做決定?!你錯了!除了我自己,沒人可以決定我的未來!”
  
  “爸爸也是為你好!我知道你想嫁給小安……”
  
  “我不想!我一點都不想!”傷心,失望一起湧上心頭,她大喊:“你什麽都為我安排,你有沒有問過他願不願意,你有沒有問過我願不願意?”
  
  她是想的,想有什麽用?!
  
  一個始終無法愛上他的男人,一張薄薄的結婚證書能拴住他麽?即使拴住了,她就真的快樂嗎?就像薇說的,他的人屬於她,他的心屬於別的女人,受傷的是三個人!
  
  “你不願意嫁給小安?”
  
  “我……”她閉上眼睛。“以前我小,不懂事。現在我長大了,我明白什麽才是我最想要的。”
  
  她終於說出來了,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難。
  
  看見有警車駛來的安諾寒匆忙回來通知他們,剛好聽到了這句話。
  
  他站在門口,牽了一下嘴角,只說了一句:“晨叔叔,警察朝這邊來了,你快點帶沫沫從後門走,這里的事情我來處理……”
  
  韓濯晨因為身份背景複雜,不能進警察局,他帶著沫沫從後門離開。
  
  沫沫被帶走時,回頭看了安諾寒一眼。“你救救他!”
  
  他點點頭,走向誠。
  
  
  沫沫走後,安諾寒讓那些打手開車從正門走,引開警察。他關上酒吧的門,反鎖,不慌不忙取出酒吧監控錄像的錄影帶,收好,又從吧臺後面找到一些殘留的半融化冰塊,倒在誠的臉上。
  
  由於冰冷的刺激,誠呻吟一聲,清醒過來。當他看清眼前的安諾寒,充滿恨意地瞪著他,雙唇動了動,發不出聲音。“……”
  
  他半蹲在誠身邊。“你是聰明人,一會兒該說什麽,不該說什麽,應該知道。”
  
  誠扭過臉,不看他。很明顯表示拒絕。
  
  “如果你在警察面前說錯一句話,我保證明天讓你為她收屍……”他的聲音陰寒入骨。
  
  誠本就蒼白的臉,驟然變得毫無血色,他驚恐地瞪大眼睛,費盡氣力才從齒縫間逼出一個字:“不!”
  
  外面的警笛聲越來越大,安諾寒看了一眼門口,又問:“你愛上了沫沫?”
  
  誠坐起來,擦擦嘴角的血,笑了。“誰能不愛一個為他連命都不要的女人?”
  
  安諾寒一把揪住誠的衣襟,眼神里殺氣騰騰。
  
  誠毫無畏懼地看著他:“你對付自己的情敵除了用拳頭,還會用什麽?”
  
  他揮起的拳頭在誠的面前頓住。
  
  誠笑了,嘴角滲著鮮血。“想留住一個女人的心,用拳頭是沒用的!”
  
  安諾寒松開手,拿起手絹擦擦手上染的血跡,站起來,“要讓我知道你傷害她,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他從後門走出去,在路口處,有人開著他的車過來接應他,載他開往機場。
  
番外之與狼共吻
  
  我將無法愛上第二個女人,因為有一個女人曾用一切愛過我,包括尊嚴,包括原則,包括生命......
  
  —————安以風
  
  今天,是搬家的日子。
  
  安以風幫司徒淳收拾東西時,意外地發現箱子里有一套藍色的制服。
  
  明媚的陽光下,警銜上銀色的星星格外閃亮。
  
  “高級警司?”安以風有些意外地擡眼看向正在疊衣服的司徒淳。“沒想到你的級別還挺高的。”
  
  “還好,也不是很高。”
  
  安以風把制服拿出來,反複看了看。“能不能穿上給我看看?”
  
  “有什麽好看的?”
  
  “我一直很懷念你穿制服的樣子。”
  
  司徒淳淺淺地一笑,接過制服走進更衣室。
  
  幾分鐘後,她走出來。安以風頓時感覺一陣氣血上湧。忍住不低咒一聲:“這身警服誰設計的,真TM的性感的要人命!”
  
  警服是警司級別才有的夏裝款式,上身是淺藍色的短袖襯衫,簡潔立體的剪裁烘托出女警獨有的氣質,高貴得不容侵犯。而下身是一條寶藍色的短裙,款式看來端莊中正,但露在外面的那一截細白的小腿,說不出的誘人……
  
  “你說什麽?”她疑惑地看著他。
  
  安以風走上去,一只手不安分地放在她的肩膀上,指尖觸摸著她的警銜。“Madame!帶手銬了嗎?”
  
  “你想幹什麽?”
  
  不知道是她語氣里的幾分戒備,還是她身上那身耀眼的制服,安以風骨子里的邪惡被喚醒,他忽然很想幹點什麽不該幹的事。
  
  他邪邪地一笑,輕輕吻了吻她肩上的警銜,接著湊近她耳邊說:“Madame……你知不知道,每次看見你穿警服……我就特別想犯罪!”
  
  感覺到司徒淳的呼吸有些不穩,他更貼近些,唇幾乎碰觸到她小巧的耳垂。“我不止一次地想過,如果我脫光你的警服,強占你……你在我面前是不是還那麽冷傲。”
  
  她的身子微微一顫,有點被他的話和他眼神里濃烈的欲望嚇到。
  
  他伸手摟住她的腰,將她固定在他的懷中,另一只手托起她秀美的臉。“怕了?你不是想玩點刺激的麽?”
  
  她別過臉,伸手推他。“別鬧了!”
  
  安以風完全不給她拒絕的機會,捉住她的雙手,用一只手抓住,然後隨手從一疊里扯出一件絲質的裙子,把她的雙手纏在背後。
  
  “你,別,這樣……”她有點無措和羞澀的表情非常有情趣。看得他身體的某一處已經熱血沸騰。
  
  他一顆顆解開她的衣扣,每解開一顆,嬌艷的肌膚便會多呈現一分,解到第三顆時,紫色的文胸若隱若現。他擡眼看著她的臉,那雙知性又清澈的明眸正深深地凝望著他,每次面對她的眼神,他都會著了魔一樣,被她牽動了心。
  
  “司徒淳!我要你!”他狠狠地吻她的眼睛,吻她的唇……
  
  他的手遊走在她身體上,拉開她的文胸,用力地揉捏著她柔軟的芬芳。
  
  她從來沒體驗過這樣的感覺,雙手被束縛著,身體被他狂放的手恣意撫摸,被他火熱的唇親吻,有種被侵犯又無力反抗的無助。
  
  可是,一想到抱著她的男人是安以風——曾經讓她愛得不顧一切的男人,她又覺得心跳好快,身體變得熾熱……
  
  她閉上眼睛,仿佛又回到那個散發著黴味的小巷,那個充滿矛盾和激情的初吻。
  
  那時候安以風怎麽沒有這麽狂放,若是他再強硬一點,恐怕她也無能為力。
  
  她忽覺身體一空,待她睜開眼,人已經被他被抱起來,丟在床上。而他正快速脫下襯衫,褲子,古銅色的肌膚包裹著一條條緊實的肌肉,如同出一個毫無瑕疵的雕塑。說句真心話,他的身材真不是一般的好!
  
  “Madame,我發現你是個最完美的SM對象?”
  
  她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低頭看看自己被縛的身體。半解的警裝襯衫被扯得狼狽不堪,露出一邊光裸的肩膀,文胸的帶子滑到手臂上,當然早已遮不住傲然的胸口。本來很端莊的裙子現在已經堆在腰間,赤裸的雙腿一覽無遺……
  
  這種典型的“制服誘惑”加“SM”的造型別說安以風會犯罪,正人君子看了也難免會有非分之想。
  
  她再次看看他挺拔的身體,瑟縮了一下,緊緊合上雙腿。
  
  “你知道麽……”他爬上床,壓在她身上,一邊用舌尖舔著她的紅暈的臉頰和唇瓣,一邊說:“你身上的氣質和味道,是任何女人都沒有的。”
  
  “什麽味道?”
  
  “一種傲骨……”他舔著她的粉頸,鎖骨,一根根肋骨。“即使被男人這麽對待,你還是這麽冷靜。”
  
  “那也要看男人是誰……”她縮了縮酥軟的身體,聲音也軟綿綿的。
  
  “哦。”
  
  他的舌尖滑到她的胸口,落在她的蓓蕾上,在上面來回旋繞,直到它一點點挺立起來……
  
  她的肌膚不受控制地燃燒,身體無奈地扭動著,可無論怎麽扭動,她最敏感的地帶都逃不過他潤濕的舌尖。
  
  “嗯……不……要……”
  
  “不喜歡這樣,那我換一種……”他改成了啃咬,咬她的胸口,她的肩,她的粉頸。他的力道把握的很好,剛好是在痛和癢的邊緣上,弄得她嬌喘連連。
  
  “我求……求你……”
  
  安以風挑起她略尖的下顎,笑容輕佻得無人能及。“你千萬別求我,你一求我,我更興奮……”
  
  她咬緊牙,狠狠地瞪他,表情有點氣憤。
  
  “生氣了?”
  
  “別碰我!”
  
  他的指尖繞著她的胸口。“我就碰了,你能把我怎麽樣?”
  
  見她雙手在背後掙紮,他把她的手放在頭頂上方,縛得更緊實些,解開她挽起的長發,擺在□的香肩上,略顯淩亂的黑發襯得她尤為令人疼惜。
  
  然後,他的手移到她的雙腿上,曲起她的雙膝,拉開,一點點褪下她紫色的內褲……
  
  警裙下一片菲靡的地帶完全暴露在日光下。
  
  這畫面實在太美了!美得讓他看得□都在顫動,沒有開始,已經快興奮到極點了!
  
  他快速翻身下床,說了句:“你等等。”
  
  司徒淳以為他去拿保險套,有些期待地等著他。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安以風竟然拿進來一個DV,擺在對面的化妝臺上,按了開始鍵。
  
  這下她徹底慌了,緊緊合上雙腿,轉過身體。
  
  “不可以!你太過分了!”
  
  他捉住她的雙腿,將她拖回來,壓在身下。“你放心,我會把帶子放在保險箱里,除了我誰也看不到。”
  
  “變態!安以風,你是個變態!”
  
  “現在才知道,太晚了!”
  
  她被他壓得要窒息,她使勁用縛著的雙手推他,用腳踢他。
  
  他不躲不避,很享受地看著她激烈反抗時的樣子,警服在她身體的扭動中褶皺不堪,完全失去了原有的尊嚴,那感覺就像所謂的法制被他踐踏在腳下!
  
  視覺帶來的快感襲來,他難以自持地扯開她的警服,拉到她的雙肘處。然後,他捉住她踢動的腳踝,曲起,按著她的雙膝,大力地分開……
  
  “不要!”她不再激烈地反抗,懇切地看著他。“你要我可以,把攝錄機關掉。”
  
  “你別擔心,這麽重要的‘犯罪’證據我絕對不會讓任何人看見。”
  
  “可是我不習慣,我感覺心慌,好像有人在看著。”
  
  “要的就是這種感覺。”
  
  “你!”
  
  “Madame,犯罪有種特別的吸引力,你試試就知道了!”
  
  他的手移到她的雙腿間,輕輕揉捏著她的身體……
  
  她敏感的身體不受控制地戰栗,熱流一波一波湧出,黏濕他的指尖,而強烈的羞恥感又使她感到難堪,欲躲卻無路可逃。
  
  理性與感性的碰撞,羞恥與欲望的碰撞,一種奇異的快感電流一般觸動了她的神經。
  
  安以風說的沒錯,越是矛盾,越有一種致命的吸引力。
  
  她一遍遍喊著不要,身體卻在他的親吻,把玩越來越火熱,凐濕。
  
  天地在顛倒,身體在沈淪,理智在節節頹敗,她開始迎合著他,不停地嬌吟著。“嗯……唔……”
  
  最後,她看著眼前模糊的紅燈,甚至在想,這樣的我究竟是什麽表情?是痛苦,還是快樂?
  
  “想要嗎?”他問。
  
  她拼命地搖頭。
  
  他依然笑著。滾燙的下體抵在她的入口處,輕輕摩挲。不停地擠壓著她敏感的花瓣。
  
  “唔,嗯……”
  
  那里的快感越來越強烈,汗滴從額邊流落,她的大腿已經有些輕微的痙攣,她的腳趾緊緊曲著,壓抑著身體的戰栗。
  
  “想要嗎?”
  
  她猶豫一下,搖搖頭。
  
  他停下動作,靜靜看著她……
  
  他竟然殘忍地就在這高潮的邊緣停下來。她努力呼吸兩下,剛要開口罵他,他用唇封住她的唇,深深地吻著她。
  
  唇舌的糾纏,靈魂的融合,愛和欲交融的美好讓她忘記了忿怒。
  
  未及冷卻的火焰再次燃燒,焚盡她的理智。
  
  當他的手指揉著她挺起的蓓蕾時,她再也壓抑不住,高潮的快感遍及全身,身體的每一個神經都在抽搐,緊縮,她呻吟著避開他的唇。“風,我求你!”
  
  “嗯?”他裝作沒聽懂。
  
  “我想要你!現在!”
  
  他早已膨脹得發紅的身體勃然挺入,在她一陣陣激烈的抽搐中,痛快淋漓地律動,毫不憐惜地撞擊著她的最深處。
  
  痛,是切膚之痛!
  
  快樂,是最真切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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