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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又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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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 艾珈 ]【要你多點霸道】[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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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0-9 22:53:16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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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

  八點過半,方雲杉撥電話給厲心婕。接到他通知後,厲心婕隨即拎著行李走出飯店。確定她人已上了計程車,方雲杉滿意地結束通話。

  「時間不早了,可以出發了嗎?」經紀人探頭問。

  「好。」方雲杉起身,套上擱在椅背上的白色亞麻西裝,當他踏出房門瞧見宮勁彥也在,他心猛地一跳。

  昨晚他花了不少時間思索宮勁彥說的話,揣想著這傢伙到底還有什麼絕招沒使,卻沒有結論。

  宮勁彥和他相對望幾秒,然後不吭聲地站在隨行對伍之後。

  車隊在九點半抵達桃園機場,方雲杉一下車,即被在場媒體與FANS蜂擁包圍。可他一半心神仍舊落在宮勁彥身上。一當他瞧見宮勁彥從人群中擠出,朝機場管理室走去,他突然理解官勁彥說的最後的方法是什麼。

  他要跟他們一道進關,而心婕就等在關內!

  「等等。」方雲杉的吶喊聲被FANS的尖叫聲掩蓋,他焦急地抓來兩名隨扈,厲聲要求他們立刻前去攔阻宮勁彥。「抓住他,不許他靠近航空站一步。」

  隨扈們傻眼。有沒有搞錯,要他們去抓他們自個兒的老闆?!

  「值勤中,你們究竟是聽我的還是聽宮勁彥的?」

  方雲杉說的也沒錯。兩名隨扈相互看了一眼,點點頭率先鑽出人群朝宮勁彥方向跑去。被攔阻的宮勁彥回過頭,雙眼正好與方雲杉接觸。

  他惡狠狠地瞪視他。

  好傢伙!宮勁彥心想。

  「宮先生,真的根對不起,可是方先生要我們不可以讓你過去……」

  「我不怪你們,但是,我有非去不可的理由,我一定要拿到通行證,拜託你們,讓我過去。」

  還沒說服隨扈們放開他,方雲杉後腳已經脫離人群,低頭跟他的經紀人說了一句什麼,經紀人便趕忙加快腳步跑向航空站。

  糟糕!

  宮勁彥一見經紀人動作,立刻明白方雲杉的打算。他不假思索舉步朝航空站奔去。兩名隨扈不愧是他一手調教出來的高手,他身體才一動,隨扈們也立刻舉步追隨。

  「宮先生,不可以。」

  「馬的,你們這兩個傢伙!」宮勁彥左手右手被人緊緊揣著,使勁掙扎也掙脫不開。眼看經紀人進入航空站,他這會兒急了。「你們倆真的是死腦筋,我若不是有急事,幹麼這麼眼巴巴想進去拿通行證。你們怎麼不睜隻眼閉只眼呢?只要讓我拿到通行證就……」

  「不可以!」方雲杉走向前,然後看向兩名隨扈,吩咐道:「你們兩個現在不需要跟我入關,我只要你們緊緊把他揣著,直到你們的人馬再次出來。」

  「方雲杉!」宮勁彥吼。

  「我怎麼會允許你在這節骨眼上跑來破壞?」

  經紀人回來,手上拿著七張上頭寫著名字貼著照片的通行證。方雲杉接過,立刻將屬於宮勁彥與其他兩名隨扈的通行證撕破。

  不!宮勁彥猛地一喘氣。

  「我們走。」方雲杉伸手一擺,一干人等隨即朝貴賓室走去。

  宮勁彥又急又氣,瞧著身旁仍將他緊緊揣著的隨扈,他多想回頭給他們倆一人一拳!馬的!

  眼見貴賓室門即將關起,宮勁彥突然發出一聲暴喝,用力甩脫身上的外套,順利脫逃而出。

  「宮先生。」兩名隨扈也跟著往前跑,可貴賓室門卻在宮勁彥快要跑到之前,「砰」地關上。

  宮勁彥重重喘息,然後轉頭一瞟透明的出境室廊道,赫然發現厲心婕就等在裡面。

  「阿心!阿心!」他快步奔向玻璃帷幕,「砰、砰、砰」地拍擊上頭玻璃。聲嘶力竭地向厲心婕吼著,他誇張的舉動引來了航站警員的注意,也吸引了裡頭厲心婕的目光。      「彥子?!」厲心婕驚訝地看著他,不明白他的表情怎麼那麼憤慨?

  站在裡頭的厲心婕聽不見宮勁彥聲音,只能看見他的表情動作。只見他一直手比著外頭,張大嘴巴不知道喊著什麼,厲心婕還以為他是要勸她回去,她下意識將雙眼移開,就在這個時候,方雲杉與他經紀人從貴賓室另一頭出現。

  「心婕。」方雲杉喚。

  厲心婕看向他,忍不住問:「彥子他怎麼了?你看他動作……」

  「別理他去不是之前你聽過的那些話。」方雲杉伸手扳動厲心婕肩膀,推著她往前走。

  腳步雖然往前行了,但厲心婕眼睛還是不由自主地往宮勁彥方向瞟,彥子他好激動啊……

  「阿心,不准去!我不准你跟他一道去……厲心婕,你回來!馬的!你給我回來啊!」眼見厲心婕朝登機室越走越近,宮勁彥表情也越來越緊張,到最後幾乎是整個人趴上玻璃上嘶吼。「厲心婕——」

  幾名航警眼看情況不對,忍不住現身制止。「這位先生,請不要這樣,你會嚇到其他客人……」

  「馬的!我管什麼其他客人,喜歡我的女人已經在裡面要跟別的男人走了,你們幹什麼!」

  航警們唯恐會出問題,幾個人眼一瞟,立刻走向前扯住宮勁彥手臂,宮勁彥奮力掙扎著。

  正準備跨入登機門的厲心婕一看,不禁驚慌起來。「等一等,他們在對彥子做什麼?」話說完她人就想朝外頭走。

  一見她的舉動,方雲杉急忙拉住她的手。「心婕,你答應我的,要跟我一塊去加勒比海。」

  「但是彥子他……」

  「你知道你現在的舉動,讓我看了多心痛嗎?」

  厲心婕雙眼一瞠。他這話什麼意思?

  「我才是真正愛你的男人,但是你眼睛卻始終不放在我身上,就只會注意身後那個人,那我呢?我又算什麼?我對你的感情,它在你心裡真的那麼不重要?」

  方雲杉的一番話說得厲心婕啞口無言,她知道自己現在應該關心的人是方雲杉,但是……厲心婕下意識回頭瞟著宮勁彥。看彥子那樣子,要她怎麼放心得下?

  「唉,你們倆別在這吵架嘛,你們看,旁邊人都在看你們了。」經紀人一看兩人氣氛不對,急忙跳出來打圓場。「好了好了,別為了這種事壞了出遊的情緒嘛!不說你一定不曉得,我們雲杉為了你此行到加勒比海!事先可是做了不少特別的安排、花了不少心思。我想你應該也不希望看見他失望吧,對不對?」

  被經紀人這麼一說,厲心婕一陣愧疚,但是她最牽掛的事卻還沒解決。「我只是想知道彥子他到底怎麼了,為什麼航警們會扯著他不放……」

  「不然這樣吧,你們先進去找位子坐下,我回頭去問問看發生什麼事了。」

  「我跟你一塊——」厲心婕才剛說出口,手臂隨即被方雲杉給扯住,她轉頭看了他一眼,最後還是屈服在他哀求的目光下。

  是啊,她不能只顧著彥子,她也得考慮方雲杉會有什麼感覺。

  「好吧,那就麻煩你了。」厲心婕回頭看了宮勁彥最後一眼,玻璃帷幕之外的宮勁彥仍朝她拚命揮著手,瞧見他張大嘴巴奮力掙扎的模樣,厲心婕突然間紅了眼匡。

  彥子,再見。

  然後她毅然決然地轉身,任由方雲杉將她拉入登機門。

  當厲心婕轉身,眼看就要消失在門後,被三名航警緊緊抓住的宮勁彥像瘋了似的,不住地掙扎。

  「阿心!不要去!阿心!你怎麼可以就這樣離開我——我,我也喜歡你啊!」宮勁彥狂暴地大聲嘶吼,再也顧不得旁邊有多少人駐足圍觀。

  當厲心婕身影消失在登機室門後,宮勁彥雙眼一瞠,兩腿一軟,頹然地跪跌在地上。

  「阿心……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你怎麼可以在喚醒我對你的感情之後,又這麼硬生生地離開我……」宮勁彥怔怔地看著已然沒了心婕的大走廊,喃喃自語著。

  太遲了!一切都太遲了!

  仔細回想,阿心陪在他身邊十幾年,明示加暗示不知說了、做了多少回,他卻像瞎了眼、聾了耳的白癡,什麼都沒看見、沒發現。偏偏要等到傷透了她的心,死心地跟著其他男人離開之後,他才恍然知覺自己也喜歡她,喜歡她很久很久了。

  航警們一見宮勁彥乏力倒地,隨即放鬆箝制他的手臂。

  「我怎麼那麼笨!怎麼那麼笨……」宮勁彥懊喪地兩手猛抓腦袋,一副恨不得拔光自己頭髮的狠樣。

  「宮先生……」皇爵的員工們一見富勁彥的舉動,紛紛走向前勸慰他。

  航警們一見有人接手,吩咐阿廖要他們快點把地上的男人帶走後,也跟著離開現場。

  蹲踞在宮勁彥身邊的阿廖,遞給他一張紙條。

  宮勁彥驀地停下抓頭的動作,抬頭看著阿廖。

  阿廖咧嘴一笑。「既然宮先生這麼喜歡小厲,那就去把她找回來啊。我已經打聽好了,小厲他們去加勒比海住的地方就寫在上頭……」

  宮勁彥伸手抓過一看,喜出望外。只見他一骨碌從地板上爬起,俊朗的面容再度充滿活力。「我這就去辦簽證跟訂機票。」

  「宮先生,加油。」

  宮勁彥轉身朝阿廖等人握拳一揮,隨即快步奔出機場大門。

  就像阿廖說的,他要去把阿心找回來。

  他一定會把阿心給帶回來的!

  


  經過將近十八小時的飛行時間,厲心婕與方雲杉一行人抵達美國休士頓,已經凌晨四點。方雲杉已經安排好飯店,準備在休士頓休息半天,再搭乘下午的班機去邁阿密。

  邀請方雲杉前來度假的旅館,是由美國知名的財經鉅子——洛克菲勒所建立。最特別是,Caneel  Bay旅館就建在美國一處國家公園的中心,號稱擁有七座私人海灘與眾多的奇珍異獸。

  初次聽方雲杉解釋,厲心婕還問了一個很蠢的問題:「那些奇珍異獸,會吃人嗎?」

  方雲杉大笑。「保證不會。這Caneel  Bay旅館可是洛克菲勒還在世時,最愛的一個度假中心,連他自己也常跑來住。你想他會把旅館蓋在一個吃人獅隨時會出現的地方嗎?文不是在演侏羅紀公園。」

  「取笑我。」厲心婕嗔道。「你只講奇珍異獸,我當然會聯想到獅子跟老虎——」眼一瞟發現方雲杉正用著奇異的眼神看她,厲心婕小嘴一抿,表情忍不住彆扭了起來。「你幹麼那樣看我?」

  「你第一次在我面前撒嬌呢,我好高興。」

  怪人上有什麼好高興的。厲心婕嘟著嘴在心裡咕噥。「不跟你聊了,我要去休息了,一連搭了兩趟飛機,腰都快斷了。」

  「好,你睡飽了之後,再請人過來叫我。」

  方雲杉揮揮手,轉身朝他的住房走去。

  Caneel  Bay旅館除了是洛克菲勒所創立投資之外,還有一個別的度假中心所沒有的特色,也就是裡頭沒有電話、空調,也沒有小費。最後這一點還是厲心婕進了房間後,準備掏小費給女服務生時,服務生親口告訴她的。

  「那就祝您玩得愉快,有任何吩咐請按這個鈐,我們會在第一時間過來。」

  態度親切的女服務生朝厲心婕一鞠躬後,隨即退出房間。直到房門「叩」地關上,厲心婕才開始認真打量屋裡擺設。

  和一般強調奢華或者簡約的裝置不同,Caneel  Bay旅館采美國鄉村風格,粗獷的石材牆壁與拱型窗戶,再加上處處可見的籐制桌椅——厲心婕雙手雙腳爬上大床,眼前就是一扇半敞的圓窗。最令人驚奇的是,住房與外頭國家公園的濃密樹蔭,就只有幾步之隔。

  要是彥子看了,一定會喜歡這個地方。

  一個念頭突然晃過厲心婕腦海,她原本上揚的唇角驀地往下拉。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都說好要忘了他的,結果才進旅館不到幾分鐘時間,又馬上想起他來了。

  而他的身影一從她腦子出現,便說什麼也不肯離開。不管歷心婕左翻右翻,怎麼試圖想睡,宮勁彥先前在機場狂吼掙扎的模樣,仍舊一再再從她腦海中跑出來,掙扎了一會兒,她終於放棄,睜眼坐起。

  雖然稍後方雲杉的經紀人回來告訴她說,彥子他只是在不高興她跟方雲杉一道出國,要她回去罷了。但他當時那舉動,那張口嘶吼的表情,仍舊讓她放心不下。

  真的只是這樣嗎?要她回去不過四個字,但他嘴巴的動作,還有其他圍觀者臉上的表情,卻感覺他不只說了這些。但厲心婕再想,就算她知道彥子他喊了什麼又有什麼用呢,她人都已經到了加勒比海,而彥子他,則是留在與南美有著近二十四小時飛行時間的台灣……

  每每這個時候,厲心婕都會想,她跟方雲杉來加勒比海的決定,真的是對的嗎?她會不會做出了什麼難以彌補的事,但她卻渾然不覺?

  而就在厲心婕懷疑起她前來加勒比海的舉動,到底是對或錯的同時,遠在地球另一端的宮勁彥,也已經搭上台北飛往休士頓的飛機,再過兩小時,準備通過國際換日線。

  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順利拿到美簽,全都得感謝他好哥兒們阿石的大力幫忙。坐在機艙裡的宮勁彥眺望機窗下頭一片蔚藍的海洋,一邊在心裡發誓,等他回台灣,一定會帶著阿心,當面好好謝謝阿石。

  再過十二小時,阿心……等我,我就來了!

  


  厲心婕與方雲杉兩人一住進Caneel  Bay旅館,旅館經理便在大廳門口貼上佈告,說隔天晚上將會舉辦一場別開生面的歡迎餐會。幾名預定明天就要飛離加勒比海的客人一聽方雲杉大名,便透過旅館經理前來跟方雲杉商量,可否在晚上的歡迎餐會上,為大家演奏幾曲。

  「有何不可?」方雲杉爽快地回覆。

  餐會六點開始,四點旅館派任的造型師已經抵達厲心婕房門口。聽見敲門聲,厲心婕離開寬敞的露天陽台,前去開門。

  「很榮幸能為您服務。」金髮藍眼,曲線動人的女造型師一見歷心婕,便誇張地朝她行了個鞠躬禮。然後她詢問厲心婕有沒有自備禮服,厲心婕點點頭,轉身打開衣櫃。

  方雲杉在台北幫她買的CHANEL禮服,還完完整整地擺在紙盒子裡。先前收到,厲心婕也只是打開大概看了一下,便心煩意亂地將它們全堆在一塊。

  但造型師的反應卻相當捧場,她頻頻咋舌地將紙盒裡的美麗衣裳一件件拎出,不一會兒,兩件白、一件黑的CHANEL當季新款山茶花洋裝即攤放在雙人大床上。「方先生今晚打算穿白西裝,所以小姐也應當要穿白禮服才搭……」

  厲心婕聳聳肩表示沒意見。

  一個多小時的準備時間,就在造型師又梳又化又編又綁的忙碌中飛快流逝。五點四十分左右,穿著整套白色GUCCI晚宴西裝的方雲杉現身,造型師笑臉盈盈地打開房門,將打扮得美麗動人的厲心婕送出門外。

  方雲杉瞧瞧厲心婕,滿意地點點頭。「我就知道你穿起來一定漂亮。」

  厲心婕微微一笑。方雲杉朝她伸出自己的右手,厲心婕偷偷吸了口氣,這才將手臂環上。

  兩人一現身餐會,已入席的賓客們立刻起身鼓掌歡迎。方雲杉臉上掛著志得意滿的笑容,挽著身旁如花般美麗的厲心婕,走進餐會中心。

  


  一輛白色的克萊斯勒房車在  Caneel  Bay旅館門口停下,從裡頭步出一名身穿墨綠色陸軍外套,身材高壯的東方男子。旅館服務生過來提領行李,男子朝司機喊了聲「謝謝」,這才轉頭正視眼前這座只有兩層樓高,但佔地面積卻大得嚇人的Caneel  Bay旅館。

  「宮先生,您的房間已經幫您準備好了,這邊請。」

  同樣也是人高馬大的男服務生走在前頭,行經寬敞大廳,宮勁彥眼尖地瞧見牆上貼著一張紹金絲緞的白紙,上頭用著花體英文字寫著安束尼歐.方先生的歡迎餐會。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省去了他打探的時間。

  宮勁彥驀地跨大步伐,拉住正越走越遠的服務生問:「餐會在什麼地方?」

  「就在裡頭宴會廳—往這兒走再左轉就可以看……」

  「行李麻煩你幫我送過去。」宮勁彥隨口交代一句,一轉身,即刻奔向他手指之處。離宴會廳還有一個彎道的距離,宮勁彥已經聽見從裡頭傳來的鼓噪聲,眾賓客正拍著手吆喝著某人前去「kiss」。他心一跳,眉一擰,該不會是……

  宮勁彥腳步加快,就在他抵達門口的瞬間,他瞧見穿著全套白色西裝,頭髮梳得油亮光潔的方雲杉,正從舞台上走下來。彷彿摩西過紅海,方雲杉一經過,賓客們立刻退出一條路供他行走。

  宮勁彥順著他腳步看過去,只見一名身穿白色禮服,一頭黑髮鬆鬆綰至腦後的東方女子,在她身邊賓客們的催促下,緩緩從位子上站起來。

  那烏黑光亮的頭髮與那窈窕修長的身形,該不會是——宮勁彥忍不住伸手揉擦眼睛,瞪大眼睛再看。天吶,那真的是阿心!

  「我可以親吻我心目中最美麗的女神嗎?」當方雲杉手指從琴鍵上移下,把頭湊在麥克風上說了這麼一串英文後,厲心婕就知道,她的死期到了。

  她慘白著小臉,一雙眼睛驚惺地眨呀眨,竭力隱藏內心裡的不情願。

  「KiSS、KiSS、Kiss……」現場賓客看好戲似地鼓掌催促。

  眼見方雲杉越走越近,厲心婕心裡不禁暴出哀號——天吶!誰來救救她!

  「等一下!」

  或許是老天爺聽見了她的哀嚎,就在方雲杉來到她面前,正準備俯下頭親吻她的同時,會場門口突然響起一聲暴喝。厲心婕、方雲杉和在場的所有賓客紛紛轉過頭去,一見來人,厲心婕一雙眼倏地瞠大。

  是彥子!

  她下意識朝他方向跨了一步。

  「心婕……」方雲杉急忙拉住她。

  「放開阿心!」宮勁彥幾個跨步來到兩人面前,他怒瞪方雲杉,然後一把將他的手從厲心婕手上撥開。

  「彥子。」

  「你不要說話,這是我跟方雲杉兩個男人之間的事。」宮勁彥轉頭掃了厲心婕一眼,又隨即回頭直視方雲杉,炯炯黑瞳中,顯露出他已理清好自己心意的堅定。    「我告訴你,我絕對不會坐視你帶走我的阿心。阿心她喜歡我,我也很喜歡她,我跟她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啊?!厲心婕被宮勁彥突如其來的宣言弄昏了頭。這是怎麼回事?彥子說他喜歡她?!

  原來木頭開竅了——方雲杉手環胸,略略仰頭注視比他還高上五公分的宮勁彥,他腦裡還在思索究竟該怎麼化解這衝突的同時,旅館經理突然現身插話——

  「這位先生,很抱歉,我們很歡迎每位入住Caneel  Bay的客人都來參加安束尼歐.方先生的歡迎餐會,可是,可能得麻煩你先回房換一套西裝……」旅館經理口氣雖和緩,但動作與眼神卻顯露了他的認真。

  宮勁彥一隻手被經理握著,就在經理拱著他準備將他帶離會場時,宮勁彥對厲心婕說:「你跟我走。」接著將她的手一挽,轉身大步離開會場。

  遲了半秒的方雲杉舉步想追,卻被站在他身旁的經紀人一手擋下。「不行,雲杉,什麼事都等到餐會結束再說,你是這餐會的主角,你不能離開。」

  「但是……」就這麼一遲疑,眨個眼,宮勁彥與厲心婕兩人已然不見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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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0-9 22:54:24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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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宮勁彥拉著厲心婕,一路奔出  Caneel  Bay旅館大門,大門外頭,除了筆直的車道,便是一望無際的樹林。宮勁彥深怕方雲杉會追出來破壞一切,硬是拉著厲心婕躲進濃密樹林。直到穿著黑色細高跟鞋的厲心婕差點被地上的樹根絆倒,他才驀地將腳步停下。

  「你沒事吧?」

  「你、你搞什麼啊你!」一路被拉著跑的厲心婕,早已氣喘如牛。

  若不是身穿著禮服、高跟鞋,若不是動作不便,就看她會不會當頭給他一拳!這傢伙,故意報復她啊,也沒看她穿得這一身,沒頭沒腦就硬拉著她亂跑!

  喘完,厲心婕正想張嘴罵人,不過順著他的視線一瞄——彥子這傢伙眼睛在看哪裡啊!

  厲心婕俏臉一紅,急忙伸手護住自己裸露的香肩。「宮勁彥!」她嬌喝。

  「啊?!」宮勁彥足足傻愣了兩秒鐘,才猛地將臉抬起。

  「你在發什麼呆啊你!」

  「我?噢,沒有,我只是——」他眼睛再朝她赤裸的上胸瞟。

  厲心婕瞧見他偷偷地嚥了口口水,嘴巴上不講,但她心裡可是開心得很。

  「很漂亮……你今天這打扮,我差一點認不出你了。」

  他突如其來的讚美,頓時令厲心婕臉龐紅成一片。她垂低頭伸手撫摸胸上偌大的山茶花瓣,半晌,這才啞著聲音輕聲問:「你怎麼會突然跑來這?」

  「這還用問嘛,當然是來追你啊!」一提起這件事,宮勁彥積了快一個禮拜的怨氣與怒火,霎時引爆。「你這傢伙是怎麼搞的,丟下一句要請假就突然間沒了音訊,不管我打再多電話、留再多言,你就是不回應!幹麼?我就這麼可怕啊?你難道都不曉得我會擔心啊?」

  歷心婕哪會白白坐視自己被指責,他會擔心生氣,他也一樣難過心痛啊!

  「是你自己說的啊,我跟你只是哥兒們!還當著那麼多美眉的面說,唯恐我會記不清楚似的——」

  「那是因為我不知道你喜歡我啊!我之前從來沒有想過你會喜歡我——」

  「就是因為這樣,我才不敢告訴你。我每次一跟你說起我的感覺,你就會以『我們是哥兒們』作終結,這種情況下你要我怎麼告訴你我喜歡——」厲心婕驀地閉上嘴。

  宮勁彥看著她驀然脹紅的臉,他低著頭輕笑了下,然後伸出手去,輕輕將厲心婕的手抓握在手中。「我現在知道了,而我的答案是——我也喜歡你,阿心。」

  低頭瞪視自己棲在宮勁彥大掌中的小手,厲心婕語帶哽咽地說:「我不知道,你怎麼會突然跑來跟我說這個……你之前在電話裡,明明什麼都沒有說啊!」

  「你之前不是告訴我,要我學什麼說話的『藝術』!」宮勁彥表情尷尬地說。「我在想,隔著手機跟你說我喜歡你,好像太不正式——我不希望因為我這一時疏忽,又惹你生氣。」

  「你早該告訴我的!」厲心婕突然哭出來。「你這個人真怪!平常明明霸道得要命,可在關鍵時刻,卻突然學起了什麼『說話的藝術』——」

  這臭彥子,明明一句話就可以讓她上天堂,他卻傻不隆咚地害她白白掉了近一個禮拜的眼淚!臭彥子!臭彥子!

  厲心婕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揮舞著手臂,一下一下打著宮勁彥厚實的胸膛。

  自知理虧的宮勁彥即使被打痛了,也不敢多吭一句。這是他欠她的。直到見她眼淚稍停,宮勁彥這才悄悄地從外套口袋裡拿出手巾,遞送到厲心婕面前。

  厲心婕一手搶過,然後背轉過身用手巾輕擦去淚痕。討厭,害她的妝都哭花了。

  「對不起嘛!」宮勁彥原本有滿肚子的話想講,不過一見厲心婕赤裸的美背,他腦袋頓時一空。

  怪怪,難道血液循環不良,也會直接影響到人的思緒運轉嗎?宮勁彥尷尬地變換站立的姿勢。他不應該在這時候往意到阿心她的背有多滑嫩,腰有多細,身體有多香,看起來有多美麗;他應該乘機出清他滿肚子的話才——

  「然後呢?怎麼突然不說話了。」感覺到身後的沈默,擦好臉上淚漬的厲心婕回頭一嗔。

  宮勁彥腦子突然出現「啪」地一聲,腦中保險絲燒斷的聲音。該死的!阿心這傢伙哪時變得這麼性感了?宮勁彥黑眸一黯,身體朝前跨了一步。

  厲心婕驚詫地看他一眼,只見下一瞬間,宮勁彥雙手將她的腰摟住,低下頭,以吻封住了她的雙唇。

  厲心婕驚呆地瞪大雙眼,不過當宮勁彥的雙唇張開,輕輕吮吸她唇瓣時,她腦中的驚愕瞬間被愉悅取代。

  他雙唇輕吮了一陣,然後伸舌輕舔,十足地誘惑厲心婕張開小嘴與他共舞。厲心婕雙腿忍不住發軟,宮勁彥將她身體往他身上一靠,同一時間,他舌尖也滑入她唇瓣,開始細舔她唇內柔軟滑嫩的肌肉。

  那種感覺,就彷彿置身在灼熱的非洲草原,熱辣辣的激情像陽光般籠罩她的身體,她就像塊遇熱融化的巧克力。猛烈的情潮在她體內迸發,從嘴唇到腳——不,是從頭髮到腳趾每一處。厲心婕毫不猶豫地投入她早已幻想了十多年的情境,她喜歡他的吻、喜歡他的碰觸;她喜歡他,她好喜歡他!

  直到兩人幾乎都快喘不過氣,宮勁彥這才意猶未盡地將他唇移開她嘴,轉而用唇輕啄她滑嫩的香腮與耳垂。當他濕潤舌尖掃過她耳朵的瞬間,宮勁彥得意地聽見厲心婕隱隱傳來一聲細細的呻吟。

  像似受到了鼓舞,宮勁彥伸手端住厲心婕下顎,開始用唇探索她頰邊與鎖骨。厲心婕像迷失的小孩般,全然無助地揪著宮勁彥衣襟,身體因慾望與羞澀微微發紅、顫抖。當他舌尖鑽入她耳窩深處,厲心婕終於閉著雙眼,嘴裡發出求饒的喘息。

  「喜歡我這樣碰你?」宮勁彥一邊在厲心婕耳裡呵氣,一邊低聲說話。

  厲心婕臉羞紅,只想把臉藏進他懷裡不讓他看見。

  但宮勁彥怎麼會願意,他端起厲心婕下顎,氤氳著慾望的黑眸火熱地凝視她緋紅的臉龐。

  「我好愚啊,竟然遲了這麼久才發現你的心意,好在現在還不算太遲,等會兒回去,我馬上訂船票跟機票,我們明天就回台灣去。」

  厲心婕眨眨眼睛,好半晌才意識到宮勁彥在說什麼。「等等……我沒聽錯吧?!明天就回去,這怎麼可以!」

  「為什麼不可以?」宮勁彥微笑的表情一垮。

  「當然不可以啊,因為我已經答應方雲杉,他在加勒比海度假的這段時間,要當他的保鑣。」

  我的老天!都什麼時候她還在說這種話?「你真以為方雲杉找你來Caneel  Bay,真的是要你保護他?你別太天真了好不好!他根本就是存心拐你來此,來個霸王硬上弓,什麼近水樓台先得月的!」

  「不管方雲杉心裡打什麼主意,重點是,我答應他了。況且他也幫我準備了不少東西——」厲心婕指指身上的衣服跟鞋子。「我沒有辦法在知道他可能會遇上危險的情況下丟下他,我會良心不安。」

  不可思議!宮勁彥瞠大一雙虎目注視厲心婕。她真的以為她那些拳腳功夫,就能夠保護得了方雲杉?

  「不是我故意要嚇唬你,而是你要瞭解,這年頭的恐怖份子尋仇,已經不時興用拳頭用棒子打人了,他們拿的是槍耶,小姐!就算你手腳再快、再俐落,也比不過一顆子彈。」

  「如果事情真如你說的那樣,那我就更不能離開。」

  眼見厲心婕仍舊堅持要留下,宮勁彥不但急了,也氣了。方雲杉那傢伙是給了阿心什麼天大的好處啊,值得為他這麼拚死拚活,忽然,一個不好的念頭閃過宮勁彥的腦海——

  他心頭一惱,忍不住亂猜測。「我看不是這樣吧,這麼擔心方雲杉會受傷,連自個兒的命都不管了,你說,你是不是愛上方雲杉了?」

  他竟然懷疑她!厲心婕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他以為她厲心婕是誰都願意親吻、都願意擁抱的女人嗎?他、他——

  「宮勁彥,我真的對你太失望了!」厲心婕一舉腳,腳上高跟鞋使勁朝宮勁彥鞋子上一跺。

  宮勁彥壓根兒沒想到她會這麼對他,「啊」地一聲,他縮起右腳,在樹林子裡又跳又叫。「痛死了!臭阿心,你是瘋了啊!竟然這麼用力踩我……」

  她一點都不心疼,這種會胡亂誣蔑她感情的臭男人,痛死算了!厲心婕下巴一昂,裙擺一拉,沒打聲招呼便逕自轉身離開樹林。直到她走了老遠,才聽見宮勁彥一個人在樹林子裡又叫又吼——

  「馬的!臭阿心,要回去也不先跟我說一聲……」

  「活該!」厲心婕一邊往前走,嘴裡一邊忍俊不禁地嗔道。

  


  轉過最後一個走廊彎道,一抹白色身影驀地撞進厲心婕眸裡——

  是方雲杉。

  「你回來了。」方雲杉放下環在胸上的雙手,舉步朝她走來。

  厲心婕表情尷尬,只能默默站在一旁,等著方雲杉發招。

  沒想到他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去?」

  「啊?」厲心婕一愣。

  瞧見她的反應,方雲杉竟然笑了。「還是我會錯意了?你現在站在這的目的是想告訴我,你已經拒絕了宮勁彥,打算選擇我?」

  「我……」厲心婕還來不及說話,身後早有個人跳出來幫她拒絕。

  「你別作夢了,阿心是我的!」宮勁彥趕在這時候出現。他二話不說,一展臂立刻將厲心婕拉往他懷裡,宣示主權。

  「我明白了。」方雲杉垂眸望著宮勁彥環在厲心婕腰上的大掌,看她一副不知該從何說起的表情,他點點頭,表示他願意接受她的選擇,想不到他最後還是輸給了宮勁彥,方雲杉難掩挫敗地轉身。

  厲心婕一見他的舉動,急忙出口喚他:「等一下,方雲杉,我還不打算回去。」

  厲心婕伸手輕推開彥子環在她腰上的大掌,宮勁彥蹙眉瞪她,她卻只是一臉堅定地朝他搖搖頭。

  她舉步走向方雲杉,停在他身後大約兩步遠的地方。「我知道我這麼說,可能有點自不量力,或往自己臉上貼金。但我覺得,我跟彥子的事情,還有跟你的約定,是兩回事——我的打算是,我會待在  Caneel  Bay保護你,直到你度假結束離開這為止。當然,旅館住宿費用,我會自己繳付……」

  「你這算是在彌補我嗎?」方雲杉轉身看了厲心婕一眼。

  厲心婕挫敗地垂下雙肩說:「你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但我真正的用意,並不是彌補,我是真的關心你的安全——只是不知道你信不信。」

  喂喂喂!會不會太扯啊?瞧他們倆你看我我看你,看得一副依依不捨模樣,有沒有搞錯?他宮勁彥才是阿心心目中的正牌男主角耶!他們倆到底把他當成什麼啊,空氣嗎?

  宮勁彥擰著濃眉,幾個跨步擋在厲心婕與方雲杉中間。

  方雲杉率先瞥他一眼,突然他笑了。「好一個公歸公、私歸私。好,只要你保證我在  Caneel  Bay的這段時間內,你不會跟他——私下單獨相處,我就隨便你怎麼做。」

  蝦米啊!宮勁彥瞪大雙眼。「阿心,你該不會真的想答應他吧?」

  厲心婕朝他倆看了一會兒,然後歎了口氣。「我答應你。」

  啥!宮勁彥不敢相信他聽見了什麼,她——「厲心婕!難不成你在樹林裡跟我說的話你全都忘記了?」

  「彥子……」厲心婕拉長了尾音,神情認真。「請你注意方先生剛說的話好嗎?公歸公私歸私,你不要全部都混為一談。」

  「什麼公不公私不私的,全都是狗屁!」宮勁彥氣憤地一抓頭髮。馬的,這回他真的生氣了。

  「好,你要留下來,你要答應他,可以,那我走,這總行了吧!」宮勁彥用力朝牆壁上踢了一腳後,轉身便走。

  之前還不知道阿心的心意,她拗他也就算了,現在呢,他們倆親都親過,抱都抱過了,她還是一樣不聽他的話!馬的,氣死他了!

  「彥子,彥子……」

  不顧厲心婕的叫喚,宮勁彥三五步跑得不見蹤影。瞧見這一幕,立在厲心婕身後的方雲杉,唇畔悄悄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看這情況,裡頭似乎還有很多他的努力空間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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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彥子那傢伙,明明長得跟熊一樣魁梧高壯,想不到一鬧起彆扭來,肚腸竟窄得跟只小雞沒兩樣,真受不了!

  Caneel  Bay沒有分機電話,凡是要聯絡其他住客,不是直接走去敲門,就是托請服務生送紙條傳達。

  昨晚才答應過方雲杉的要求,所以明著去找彥子解釋這條路不可行。所以厲心婕選擇第二條路,今天上午她已經請服務生幫她送紙條不下六次了,但得到的回應仍舊是一句「宮先生說他不看。」

  「大豬頭!」從服務生手裡接過字條,厲心婕嘴裡喃喃地低咒。

  這傢伙真以為他不看,她就拿他沒轍啦!哼,走著瞧!厲心婕抿起小嘴露出詭譎表情。

  用過晚餐,厲心婕藉口頭有點疼,回絕了方雲杉說要到外頭沙灘散步的提議。回到房間,她還耐心地等到十點過後,方雲杉過來跟她道了晚安之後,這才換上簡便的長褲與球鞋,長腿跨過陽台圍桿,潛向宮勁彥房間。

  獨自一人待在房裡一整天的宮勁彥,不但氣沒消些,反而更加生氣。穿著灰色V領線衫、深灰色長褲的他,像只困獸似的在房間裡不斷來回踱步,每經過間隔臥房與客廳的石牆一次,他就忍不住抬腿踹它一腳。

  腦中不下百回浮現厲心婕與方雲杉站在一塊說話的畫面,馬的,他實在不想承認,穿著同樣精緻禮服的他們站在一起,還真有夠它馬的登對!

  一想到此,宮勁彥又怒踹了石牆一腳。

  尤其是,阿心早上托人送來六次字條,都被他給退回不收之後,她就真的沒再理他了!

  「不過才被我退了六次字條,也不想想看前一陣子在台北,我一共打了多少通電話、留了多少次言,我看阿心這傢伙,根本不是有心要跟我講和!」

  心裡有個聲音質問著他——這真的是你想要的?阿心就住在離你不遠的地方,你卻還是堅持要鬧彆扭,徒然留給方雲杉那傢伙可乘之機?

  不!他花了那麼多心血,好不容易才跟阿心重修舊好,心心相印,怎麼能在這節骨眼上再度失去阿心!

  他決定了,他要找阿心好好地將事情談個清楚!他走出臥房門,忽地被門外的人影給嚇了一跳。

  「還在生氣啊?」身穿牛仔褲,配上灰黑條紋棉T的厲心婕,舒服地靠坐在沙發椅上。

  「你來做什麼?」他裝酷地繃緊俊臉,一副很不耐煩的模樣。

  厲心婕定定看了宮勁彥半晌,突然她雙手一灘,一臉失落地歎氣。「原來你不歡迎我來啊,那好吧,看來我真的是自作多情了。」她一拍大腿從沙發椅上跳起,轉個身想離開,沒想到腳剛抬起,身體便突然被人伸手緊抱住。

  只聽見一個小小的、賭氣的聲音在她腦後響起。「真是的,你就不能讓我再多假裝一下啊!」

  厲心婕微笑,在宮勁彥懷裡輕巧地轉了個圈,眼對眼直視他。「還敢說,上午連吃了你六次閉門羹,還不夠給你面子啊!」

  「哪有,那六次都是服務生送來的,你一次都沒有過來!」宮勁彥就是在不爽這點。他嘟起厚唇,嘴上足可掛十多斤肉。

  瞧他這德行,實在教人又氣又憐!「我現在不是過來了嘛……」厲心婕抬手摸摸宮勁彥氣嘟嘟的嘴巴。

  宮勁彥凝眸注視她,最終還是軟化於她輕柔的碰觸中。馬的,就是沒辦法在她面前生太久的氣,照這情況下去,他還有機會翻身嗎?

  宮勁彥抿嘴瞪了厲心婕一眼後,隨即湊過頭吻住她唇瓣。他一定要她為她忽略他的舉動,付出代價!只是這念頭在他碰觸到她唇的瞬間,一下蒸發殆盡。

  馬的,完蛋了。宮勁彥發現,自己好像永遠都吻不夠她。

  不知打哪刻開始,厲心婕原本棲在宮勁彥胸前的雙臂,悄悄滑上環住他的脖子,隨著親吻逐漸加深,兩人擁抱的緊度與呼吸也越發變得急促混濁。宮勁彥像吃著美味的糖果似地含吮著厲心婕的下唇,直到她焦渴的舌尖探出,輕掃過他唇瓣,宮勁彥才一舉入侵她唇內,像狂風暴雨般地佔領她每處甜蜜。

  「你是我的,阿心,你只能是我的!」如火般的慾望在他體內爆發。他一手環住她的腰,一手托住她的臀將她往他身上擠壓。強烈的男性慾望早已在他腿間勃發,正曖昧地輕觸她柔軟腿間。

  感受到他的渴望,厲心婕紅了臉,既膽怯又心急,睜開迷濛的雙眼直視他眼瞳,噢,她腿都軟了。

  「我想要你……」

  宮勁彥小腹壓著厲心婕肚子輕輕摩擦,那股帶電的酸麻感,令她忍不住倒抽口氣。眼前一切對她而言是那麼的陌生又新奇,她可以嗎?想要親手碰觸宮勁彥的慾望,與女性天生的矜持在她心底交戰。不過當官勁彥頑皮的手指拉開她棉T下擺,雙手滑進去貼住她背脊,開始沿著她纖細的腰線上下輕撫時,什麼理智啊矜持的,全在她腦中炸得飛散。

  若不是給她最愛的男人,那麼保有多年的純潔,到底還具有什麼意義?

  厲心婕忘掉一切,全心感覺宮勁彥的觸碰。他的手心燙熱,每撫過一處,都燃起一道火焰。而當他手指掃過她內衣背扣,簡單的一緊一鬆後,背扣倏地彈開,她倒抽一口氣。

  宮勁彥毫不遲疑地撫上她赤裸的前胸,當軟熱的肌膚盈滿似地充塞在他大掌,埋頭在厲心婕發間的厚唇,忽地傳出一陣喘息。

  「我的老天啊……」它好軟、好滑……宮勁彥合起雙眼一邊啄吻厲心婕額際,一邊曲起手指把玩指間的豐潤。那感覺比麻糬還軟還Q,他等不及一窺究竟了。腦中念頭一閃過,宮勁彥二話不說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開始動手脫起厲心婕身上衣服。

  「等等、等等啦……」厲心婕羞極。

  慾火當頭的宮勁彥哪管得了這麼多,兩隻手抓起便脫掉她身上棉T,連掛在她肩上虛應其事的內衣都被他一把脫下,丟在一旁。

  赤裸精光地站在透亮的客廳裡,厲心婕羞到連話都說不出來。彥子這傢伙,進展的速度也太快、太快了啦!

  「在這裡……」厲心婕手環著裸胸,想躲又無處可躲。不過當瞧見彥子驚艷的表情,她女性的驕傲稍稍擊退了羞怯。突然,宮勁彥一個跨步將厲心婕抱進臥房,然後他伸手將她往大床上一放。

  待一回神,宮勁彥已經開始脫起他身上的衣服,露出他長年鍛煉,如鋼鐵般線條明顯、結實的肌肉曲線。他膚色偏黑,龐大的骨架雖然不顯優雅,但其力量與爆發力卻不容小覷。他身上每一根骨頭、每一寸肌理,都說明了他是個能給人安全感的男人。

  厲心婕像欣賞著藝術品般注視著宮勁彥的一舉一動,只是當他手指滑入他腰上的三角褲腰時,她仍不免羞赧地將頭別開。

  就在這一瞬間,宮勁彥已經爬上大床,開始動手拉扯掩在厲心婕身上的薄被。

  「我想看你……」宮勁彥彎身親吻厲心婕唇辦,趁她應接不暇,一舉拉開她身上的遮蔽物。

  如果不是那麼害羞,厲心婕或許願意大聲承認,她好喜歡他看著她的眼神。

  「你好美……」宮勁彥張開大掌,伸手輕碰她胸前柔軟的僨起。那滋味實在太好、太教人著迷。宮勁彥一邊揉握,一邊還湊唇輕吻早已硬挺的乳尖。

  厲心婕啞著聲音輕輕喘氣,感覺自己的身體像顆融化的冰,正汩汩沁出動情的證據。

  瞧著厲心婕慾火氤氳的眸,一股醋意突然從宮勁彥腦中升起。唔,阿心這樣子,難不成方雲杉也曾經見過?

  宮勁彥突然停下親吻的動作,火著雙眼瞪視厲心婕。

  「這幾天我好像在搭雲霄飛車,一下從人間跌進地獄,然後昨晚又一下從地獄飛上天堂——可是才剛到天堂沒幾秒,你又聯合方雲杉將我扯回人間!」

  小雞肚腸!厲心婕在心裡暗罵道,竟挑這種時候跟她算帳。

  不過厲心婕能夠理解宮勁彥心頭的不安全感。之前,她不是也用他現在那種目光,在看他與DOZO裡頭那四名美女。

  她知道他想聽她說什麼。

  「你太在乎他了,傻瓜。」厲心婕伸手輕撫宮勁彥臉頰,然後勾住他脖子,仰頭在他唇上印下一吻。「我只喜歡你一個,從十二歲開始,直到現在,一直都沒變過。」

  厲心婕的話讓宮勁彥心裡一陣得意,但是他心裡還有疙瘩。「那你昨晚為什麼要答應他的要求?」

  「重點是,我人現在在這兒啊。」厲心婕凝眸注視他。「答應方雲杉,一半是基於責任,一半是基於愧疚。就像你昨晚告訴我的,現在的恐怖份子報復的舉動都很可怕。我當然可以跟你一道回台灣去,但是萬一方雲杉在我回去的這段期間發生意外呢?我會過意不去的。」

  的確,阿心說得沒錯。折騰了這麼些日子,在將阿心確實地摟在懷中之後,宮勁彥被妒意填塞已久的腦子終於可以順利運轉。當初之所以會央請阿心過來幫忙,也是為了想保護方雲杉。雖然讓方雲杉見了阿心之後,發生了不少狗屁倒灶的事,但不管怎麼說,接了委託人的委託,身為保全人的他們,就是得以委託人的要求為依歸。

  這正是宮勁彥在皇爵保全大樓裡,幫厲心婕上的第一堂課。

  「但是我會擔心你的安全。對我而言,方雲杉的命根本不值你的十分之一,萬一你發生什麼事呢?你要我怎麼辦?」

  「那就由你來保護我啊!」厲心婕伸手拉起宮勁彥大掌,接著將小手疊進他手心,與他十指交握。「至於保護費的問題,等我回台灣之後再跟你算。」

  厲心婕朝他愛嬌地眨起右眼,宮勁彥看了,忍不住被她的表情給逗笑。經她這麼一解釋,他一掃心頭疙瘩。

  他邪氣地瞇起黑瞳,朝她搖起手指。「你以為要請我這皇爵保全的老闆當你保鑣,是那麼簡單容易的事啊?要僱請我,也行,那就看你要用什麼表現來說服我嘍!」

  壞人!厲心婕瞇斜著眼偷瞪他。給他三分顏色,他就馬上開起了染房。想刁難她,哼,誰怕誰啊!

  厲心婕撐起身子,在他頰上印了一個吻。「那這樣的表現,可以嗎?」她嗲著聲音,表情一派天真無辜地說。

  「還不太夠。」宮勁彥搖頭。

  「那這樣呢?」

  「嗯……」

  厲心婕湊唇吻住他唇,身體一動,豐滿的胸不經意碰上他頸脖,宮勁彥冷不防倒抽口氣。小惡魔,哪時學得這麼壞了?他瞇細黑瞳用眼神控訴,厲心婕只是甜笑一副「你能奈我何」的得意表情。

  宮勁彥手環住厲心婕腰肢,一面撫摸,一面啞著聲音提醒:「有沒有人告訴過你,男人的慾望,是很禁不起挑逗的。」

  「萬一被挑起了呢?你作何打算?」一邊說話,她手還一邊若有似無地撫摸他胸膛,表情之性感誘人,宮勁彥體內慾火像炸藥般瞬間爆裂。

  「這是你自找的。」宮勁彥低吼一聲,隨即翻身將俯在他身上的厲心婕壓倒在床上,飢渴的嘴唇狂猛地吻上她唇,撫弄她舌。厲心婕膝蓋發軟,腦中一角閃過一絲慶幸——好在她是躺在床上。念頭才剛轉過,宮勁彥已俯下頭,用舌尖愛撫她胸脯。

  「彥子……噢、彥子……」她一雙手撥亂了宮勁彥的頭髮,隨著他唇上動作加深,厲心婕難以自抑地發出呻吟。她想要他。厲心婕蠕動身體,用肢體向他傾訴她羞於啟口的慾望。

  宮勁彥感覺到了,他停下動作邪氣一笑,轉而抬高身體,脫掉她腰上礙事的遮蔽。當她完全赤裸,宮勁彥驀地發出一聲驚艷的喘息。

  尤物!他忍不住伸出手輕觸眼前妖嬈的曲線。

  厲心婕緋紅著臉頰望著宮勁彥表情。她喜歡他看她的眼神,那會讓她覺得,她好美。

  「太完美了,阿心。我簡直喘不過氣……」宮勁彥手指移下她線條秀美的小腹,之後再往下,暴露她細長窈窕的長腿。

  厲心婕別開頭嘴裡逸出輕吟。當他手指觸上那一處,厲心婕心裡已有準備,她幻想許久的事將要發生。當宮勁彥壓抑不住體內衝動,張開她的雙腿進入她的瞬間,因為痛,因為愛,她眼淚驀地奪眶而出。

  「彥子……」

  「很痛嗎?」宮勁彥突然停下進入的動作,用手撐住自己身體,瞧見涔涔熱汗染濕了她紅緋緋的臉龐,他心疼地細吻她臉頰。

  厲心婕輕輕搖頭,哽咽地吐露她隱藏已久的盼望。「我從來不曾想過……我以為這種事情絕不可能發生……我以為我這輩子,絕對沒辦法像這樣躺在你懷裡……我好高興……」

  「小傻瓜。我喜歡你,阿心。」宮勁彥額頭貼住她,雙眼坦蕩、毫無隱瞞地注視她眼瞳。厲心婕感覺得到,他的話全是真的。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當我看著你,我所看到的,就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會跟在我屁股後頭到處跑的小女孩,而是一個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坦白說,我嚇壞了,我心裡一邊喊著阿心是好哥兒們啊,可是眼睛卻是控制不住地老往你身上瞟——」宮勁彥一邊說話,一邊撫摸厲心婕柔軟的身體。

  她知道他在給她時間適應他的存在。「什麼時候的事?」

  宮勁彥曬得黝黑的臉頰,悄悄浮現兩抹可疑的紅光。「上一次一塊去紀伊國屋書店時。」

  厲心婕瞇著眼回想,呵,好像真的有那麼一回事。

  「那你呢,你說你十二年前就喜歡我了,十二年前……我做了什麼?」

  厲心婕癟嘴。這事說來就讓她覺得心酸。

  「你哪有做什麼,你就只是拎著裝著道服的包包,很帥氣地推開我家大門走進來……然後,就是十二年的孽緣了,你根本不給我機會看其他男人,就這樣霸道地住進我心裡。」說到最後,厲心婕忍不住害羞地紅了臉頰。

  望著她露出羞澀笑容的小臉上股溫柔在宮勁彥心裡流淌。

  她跟他一樣,愛情的開始,都只是因為一個平凡無奇的理由,一個不經意眼神的投注,但怎麼說呢,似乎是每次心裡孤單寂寞的時候,回頭一看,就總會看見對方,站在那微笑地注視他(她)

  「阿心……」宮勁彥俯下身親吻她,隨著他些微的動作,梗在她體內的慾望也跟著微微一動。

  厲心婕詫異地倒抽了口氣。

  「還痛嗎?」宮勁彥問。

  她搖頭。「好像,不會痛了……」

  他微微一笑,然後退開身子,再往前;退開、再往前……在厲心婕的配合下,奏起了亙古不變的愛之韻律。

  這幾天只要方雲杉跟她道完晚安離開,厲心婕就溜往宮勁彥房間。厲心婕忍俊不禁地想——這種感覺怎麼有點像在偷情?

  而宮勁彥早就在陽台上等她了。一見她來,他立刻抱緊她。「好想你……」他賴在她胸前撒嬌道。

  厲心婕真不敢相信她懷裡的男人,就是平常那個老愛大著嗓門鬼叫的大男人,那句成語怎麼說?鐵漢化為繞指柔嗎?彷彿是想確定自己不是在作夢,厲心婕伸手摸摸他臉頰,感覺到她的撫摸,宮勁彥仰頭親親她臉。

  「在想什麼?十塊錢買你腦子裡的思緒。」      「才十塊錢,我思緒這麼廉價?」厲心婕垂眸睨他。

  「那是一個比喻。」宮勁彥撐起身子,從她懷裡離開。「打從認識你,你腦子裡的思緒就一直是我揣想的目標。每次只要看你閉上嘴巴不講話,我心裡就開始會想,不知道阿心這傢伙又在想什麼了?」

  「哪有什麼稀奇!就很一般的事啊,想天想地想家人想過去……」

  「喔,」宮勁彥皺緊眉頭。「搞半天原來你沒有在想我啊?」

  「連這種事你也要吃醋!」

  「當然吃醋!」宮勁彥抓起厲心婕手指啃咬。「要知道你可是我花了好大力氣才追來的耶,還差一點就從我手裡溜掉……你都不知道,當我在機場看見你被方雲杉拉著走進登機門時,我的心當場碎成一地。」

  「你是咎由自取!也不想想看之前你對我做了什麼,當著那麼多美眉的面,說什麼好哥兒們打啵很噁心……哼!」

  宮勁彥癟癟嘴巴,他現在終於知道阿心當時瞼色怎麼會那麼難看,一切只怪他太遲鈍,心疼地說:「你那時候一定很傷心。」

  「還好——」厲心婕聳肩,佯裝一副沒什麼的表情。只是她說的話,跟她的表情完全是兩樣。「只是一連哭了兩天兩夜,眼睛差點沒哭瞎而已。」

  這種話,只讓官勁彥倍覺愧疚。

  「不然你說你要我怎麼做,才能彌補你那時候的傷心?」

  「你當真有意想彌補?」厲心婕睨他。

  「當然想。」宮勁彥舉起右手。

  「那好,跟我來。」厲心婕抓起宮勁彥手,一把將他拉出陽台。

  兩人沈默無聲地走了十分鐘路,穿越森林後,眼前突然一片開闊。

  聽著唰啦唰啦的海潮聲,宮勁彥一下辨識出他們身在何方。

  「是海耶!」他驚訝地看著前方近乎黝黑的深藍海面。

  Caneel  say旅館透來的燈光被椰樹叢林擋住,眼前亮光只剩高掛在夜空中的星星與一彎月亮,但風景的美麗,卻不因為亮光少而減少分毫。

  若說白天的加勒比海岸像個豐滿艷麗拉丁女郎,那麼晚上的加勒比海岸,則是充滿靈氣與詩意的法國俏姑娘。

  「這跟彌補有什麼關係?」宮勁彥轉頭看看厲心婕,在昏暗的月光下,只看得見她一雙被月色照得晶亮的大眼睛。

  厲心婕隱在黑暗中的嘴唇漾起一抹笑。「沒有關係,我只是單純想讓你看看它而已。來  Caneel  Bay第一天晚上,因為想你,我睡不著,索性一個人出來四處亂逛,就被我發現了這個地方。我當時就想,要是你看見了,一定會喜歡它的——」

  「你還記得我愛海。」宮勁彥小小聲地說。

  厲心婕點頭。「嗯,只可惜我白天都得護在方雲杉身邊,不能陪你出來玩水。」

  「那不是重點。」宮勁彥突然轉身面對厲心婕,將她拉到他面前。「重點是,你心裡一直有我。」

  怪了,彥子他怎麼突然變得這麼感性吶?她滿臉通紅地說道:「你是我喜歡的人,我心裡不住著你,那不然要住誰?」

  宮勁彥笑了,他好喜歡她這麼說。

  「阿心。」他突然拉拉她手。

  「嗯?」她看著他。

  只見他滿臉認真地說:「我會給你幸福的。」

  「嗯,我相信你。」她點點頭,隱在黑夜裡的唇瓣,驀地綻出一朵甜美笑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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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0-9 22:55:38 |只看該作者
   
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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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餐時間,厲心婕與方雲杉坐在可容納六十人共餐的大餐廳裡,兩人各據一方桌位吃飯。

  「再過兩天,我們就得離開這裡——我想,你也該給我個答覆了。」

  「對不起。」厲心婕放下原本握在手中的刀叉,歉然地看著他。

  方雲杉澀然一笑。「其實我早就知道了。打從那一天宮勁彥闖進我們的歡迎宴會,我看見你看他的眼神,就已經明白,我是徹底地輸了。你從來不曾那樣看著我——在你心裡,我只是一個對你很好的朋友,沒錯吧?」

  「你很好……」厲心婕急忙表示。「但是,我就是沒有辦法在心裡住著人的情況下,再去愛上其他男人。」

  方雲杉鎖住她的目光,低聲問道:「你的意思是,如果今天是我在十二年前遇上你,結局就不一樣了?」

  這種事,哪是她能夠確定的?但厲心婕心想,沒必要在這時候說出令人難堪的話。她微微一笑,朝他點了點頭。「應該是吧。」

  看著她的表情,方雲杉突然笑了。「你真是個好女孩。連拒絕都說得這麼溫柔——好了,我說過,我從來不奪人所好。既然今天你跟宮勁彥兩人是兩情相悅,那我也就只能放棄。」他拿起酒杯,仰頭一口乾掉高腳杯裡的葡萄酒,然後又幫自己倒了半杯。

  「方雲杉……」瞧他喝得生猛,厲心婕眸子不禁染上濃濃憂慮。

  「別擔心,我只是喝幾杯酒,讓自己晚上好點入睡罷了。」方雲杉再度乾掉杯子裡的酒液後,這才撇撇頭要厲心婕早點回房休息。「你回去吧,留我一個人好好靜一靜,我今天就在這跟你說晚安了。」

  看他表情,厲心婕知道,自己最好照著他的話做。她歎了口氣,輕推開椅子從位子上站起。她走得太過匆忙,以至於忘了帶走她來時披著的披肩。

  「方雲杉今天表情怪怪的。」厲心婕離開餐廳後不久,一直暗地跟在他倆旁邊的宮勁彥來到她身旁。

  厲心婕點點頭。「我今晚明確地拒絕他了。他要我早點回去休息,他要一個人好好地靜一靜。」

  「沒想到他會這麼乾脆地接受。」這點倒出乎宮勁彥意料。

  「他一直是個很有紳士風度的人,之前之所以會不斷對我窮追不捨,是因為我們兩個還沒有在一起,他覺得他還有希望……唉啊!真是的。」厲心婕驀地停下腳步。

  「怎麼了?」

  「我披肩忘了帶出來,你等我一下,我回去拿。」厲心婕說完隨即轉身。

  宮勁彥站在原地等了幾秒,然後他想反正在哪等不是都一樣,索性也跟著走回去。

  餐廳裡

  厲心婕前腳剛離開餐廳,一名黑頭髮栗色眼珠的外國人,隨即端著酒杯走向方雲杉。發現有人打擾,方雲杉蹙眉斜瞟了對方一眼,正打算開口詢問有何指教的同時,一管硬物突然抵著他肩膀,方雲杉心一跳。

  「起來。」外國男子用著口音極重的英文說道。「不要出聲,就當作跟平常一樣,往前走,往餐廳門移動。」

  「你想做什麼?」方雲杉強自鎮定地看著男子發問。男子只是冷著一張臉,加重了抵著他的手勁。

  方雲杉倉皇地從位子上站起,目光快速地環視整個餐廳。真是糟透了!平常他來吃個飯,動不動就來個人跟他敬酒示意,怎麼躲都躲不掉,結果今天不知怎麼搞的,大夥兒竟連看也沒看他一眼。

  當兩人相繼跨出餐廳宏偉的大門,厲心婕剛好朝兩人迎面而來。一見厲心婕,方雲杉肩後的槍桿抵得更緊,男子正無言地暗示他不要輕舉妄動。

  「我回來拿我的披肩,剛忘了帶走……有朋友啊?」看著方雲杉與陌生男子站得那麼近,厲心婕直覺以為他倆是熟識的人。她用中文說了幾句話,方雲杉朝她尷尬地笑一下,然後用嘴型無言地吐露兩個字——「救命」,然後三人擦身而過。

  直到這瞬間,厲心婕才驀地明白方雲杉跟她說了什麼。怎麼回事?她倏地轉過身瞧看兩人背影,當瞧見男子曲起的右手臂,她倒抽口氣。

  方雲杉有危險!

  就在這個時候,宮勁彥通過廊道朝餐廳走來,他目光在方雲杉與他身邊的男子上停留半晌,然後眼一眺,發現站在兩人身後的厲心婕正在跟他打手勢——那男子身上有槍!

  宮勁彥立刻做出判斷,他得救方雲杉。他不動聲色地越過兩人身側,擦身而過的同時,宮勁彥朝男人拐出一腳,同時動手將方雲杉往他身邊拉去。

  「FXXk!」男子罵了一聲髒話。一抬手正打算射出子彈的同時,隨後趕至的厲心婕長腿一踢,「啪」地踢掉他手上的槍。

  「方雲杉你快走!」宮勁彥暴喝,同時加入厲心婕的行列。

  想不到這名外籍男子槍離手了,還有其他備用武器。男子抽出獵刀,趁厲心婕來不及退開前劃了她手臂一刀。

  厲心婕吃痛,發出一聲低叫。

  「阿心!」一見心愛女人受傷,宮勁彥頓時怒紅了一雙眼。

  他上前與男子對陣,結果這小子還真滑溜,知道該挑軟柿子吃,一有機會,便試圖想抓受了傷的厲心婕來當墊背。

  但厲心婕豈能讓他稱心如意,好歹她也是國強國術館第一把交椅,亞青杯柔道三屆冠軍。她強忍住痛,身一曲,手肘奮力一頂,男子登時發出哀嚎聲,被她打跌在地。

  「看你還多會打!」宮勁彥反折男子手臂,一把將他從地上拉提起。早先跑離開的方雲杉已經叫來旅館護衛,四名保全蜂擁而上將男子團團包圍。直到此刻,宮勁彥才放手前去檢查厲心婕傷勢。

  她朝他搖搖頭。「只是一道口子,過幾天就好了。」

  「什麼過幾天就好了,看這口子劃得這麼深!馬的,剛就應該乘機多踹那男人幾腳,他竟敢傷害你!」宮勁彥心疼極了,急忙掏出手帕按壓在厲心婕手上止血。

  「這些都先別管了,還是快送心婕到醫護室去吧。」方雲杉在一旁催促。

  宮勁彥點點頭,曲膝一抱,輕鬆的模樣彷彿厲心婕只是只輕盈的小貓。

  厲心婕臉略紅地瞥了他一眼,然後不吭聲地接受他的好意,但走沒兩步,突然聽見身後傳來一聲喚。

  「安東尼歐。」

  抱著厲心婕的宮勁彥與一旁的方雲杉同時轉頭,只見另一名黑髮栗眸的男子,手握槍枝立在餐廳門口。

  厲心婕率先回神,她猛地跳出宮勁彥懷抱,伸手用力將方雲杉往旁邊一推。方雲杉朝旁一跌,變成她曝露在射程之內,宮勁彥眼見來不及,只好撲向前去抱住她身體,然後旋身一轉。

  「砰」地一聲槍響,一瞬間,厲心婕只覺得世界像是毀滅了似的,突然縮成一個小黑點。

  「彥子!」厲心婕大叫。

  宮勁彥朝她綻出一個笑臉,然後他身子一軟,眼神散渙地撲跌在她身上。

  「不!」她雙腿一軟,抱著她的宮勁彥也連帶跟著她跌坐在地。

  開槍的男子被隨即趕至的護衛制伏。

  厲心婕眼中淌著淚,驚慌失措地看著軟癱在她身上的宮勁彥,殷紅的血液逐漸染濕他身上的灰色外套。

  「不,怎麼會這樣子!彥子……彥子……」厲心婕緊抱著宮勁彥,垂著頭,聲嘶力竭地嚎哭著。

  


  宮勁彥中槍之後,隨即被送往最近一家醫院做緊急護理。St.John島上醫院設備不夠完善,隔天一早,Caneel  Bay旅館經理便指派旅館專屬的直升機,將宮勁彥連同厲心婕等一行人,送往美國第四大城,休士頓的德州醫學中心。

  進醫院第一晚,失血過多的宮勁彥被院方留置在加護病房。厲心婕、方雲杉和其經紀人,被Caneel  Bay旅館經理招待住進醫學中心旁的一間四星級飯店。

  隔天一早厲心婕一進醫學中心,身形胖碩的女護士立刻朝她招手,並且告訴她,宮勁彥剛才已經被轉送至普通病房了。

  「他現在身體還很虛弱,若醒來,也盡量不要讓他說太多話,記得讓他多休息。」用略帶著南方口音的英文交代完後,胖護士隨即離開病房,獨留下厲心婕一人照顧。

  她無聲地拉來一把椅子坐下,將臉貼近宮勁彥擱在薄被上的大掌,直到感覺到他暖暖的體溫,厲心婕一顆空懸的心,才算穩了下來。

  昨晚她一整晚沒睡,好不容易才勉強自己躺在床上休息,可是一閉上眼,腦中浮現的便是彥子中槍倒臥在她懷裡的畫面。她昨晚真的好怕,直到今早踏進醫院來時,心裡仍舊懷著同樣的忐忑——會不會,她跟彥子,就這樣天人永隔了……

  「好在你沒事,好在你沒事……」厲心婕伸手輕輕撫摸宮勁彥手背,一顆顆晶瑩地淚珠滑落厲心婕的臉龐,掉落在宮勁彥寬厚的手背上。

  似感覺到眼淚的冰涼,只見他眼角微微顫動、再動,接著慢慢地睜開雙眼。一片白的房間牆壁撞進眼裡,宮勁彥一下還沒辦法意識到自己身在何處,直到感覺到左肩上傳來的痛楚,這才恍然記起先前發生了什麼事。

  「阿……心。」啊,想不到連叫她一聲,都要費他如此大的氣力。

  「你醒了!」聽見宮勁彥的聲音,厲心婕倏地抬起頭來,急得連臉上的淚都來不及擦。

  「你怎麼……」哭了呢?宮勁彥說不全話,只能略略抬起手指撥弄她手,意欲安慰她。

  厲心婕哭著點頭。雖然他話沒說完,但她懂他想說什麼。只見她抬手將臉摀住片刻,待打開時,她已經不再流淚。

  「我不哭、我不哭了。你別擔心我,你才剛脫離危險期,你要多休息。」

  宮勁彥朝她笑笑,然後閉上眼睛,沒幾秒鐘,乏力的他再度昏睡了。

  待他再次醒來,已經是七個小時後的事了。這回他再睜眼,就感覺到力氣已比先前醒來時要充沛許多。他忍著肩痛轉頭查看厲心婕的身影,剛好她懷抱著紙袋推門走進。

  「你醒啦。」她微笑地將紙袋往床邊小桌一擺,然後拉來椅子坐在宮勁彥身旁。

  「你的傷呢?」他抬手朝她一伸,厲心婕極有默契地伸手握住。

  「早就不礙事了,只要每天按時換藥就好。」厲心婕拉開T恤衣袖,一條白色繃帶纏住她左手臂。

  瞧她臉色不錯,宮勁彥安心地點頭微笑。

  「對了,醫生四點多有來看過你,他說你的復原情況相當好,想必是平常你有在鍛煉身體的功勞。只要傷口情況沒再惡化,大概一個多禮拜就能出院回家休養了。」

  宮勁彥點點頭。他知道自己的體能狀態一向不錯,只是他從來沒想過,原來中槍的滋味,居然這麼痛。「那兩個拿槍的外國人呢?」

  「當然是被扭送法辦。說到這,還有另外一件事情得說——方雲杉他對你感到很愧疚。他覺得,如果不是為了保護他,你現在也不必躺在這。」

  宮勁彥揮揮手指,一副沒什麼的表情。「他人呢?」

  「一點多剛回飯店去。他現在跟他的經紀人兩個人,正忙著跟那個中東國家的元首連繫。他決定放棄堅持,到那個元首的國家開演奏會,趕快把這件事做個結束——他說,要是早知道那個元首的報復舉動會這麼激烈,他當初就不會嘴硬不答應了。」

  「凡事總有第一次,我並不怪他。」

  「還敢說這種風涼話!」厲心婕惱怒地蹙起秀眉。「你都不知道當你中槍、倒在我身上那一刻,我嚇到心臟都快停了——」或許是強忍已久的情緒再度被挑起,厲心婕雖仰著頭猛吸鼻子,但眼淚仍舊控制不住地從眼角淌落。

  宮勁彥滿臉抱歉地看著她難過的模樣,若不是肩痛讓他無法起身,他早就撲上前去抱住她,安慰她別哭了。

  「我到那一刻才知道,原來當保鑣,真的沒我所想的那麼簡單容易。你們真的是拿命在當賭注,要是一個不小心,你們隨時會在某個任務中,喪失了性命……」

  關於這點,宮勁彥無法否認。雖然他身為皇爵保全老闆,不像一般職員需要接案工作,但以他親力親為的個性,免不了得眼底下員工們一塊出入危險場所。這也是當初他千交代萬叮嚀,要阿心她好好保護好自己的原因。因為一個不小心,失掉的就是一條寶貴的性命。

  「你怕了嗎?」宮勁彥啞著聲音問。知道他工作性質的她,還肯跟他在一起嗎?

  厲心婕驀地停下眼淚,抬眼看他,然後她點點頭。「我好怕。我好怕哪天,我最擔心的事情,會真的發生……」

  「那……你還願意跟我在一起嗎?」

  宮勁彥這問話再度惹出厲心婕兩泡淚。「大笨蛋,你到現在還在問我這種問題——我愛你,我不跟你在一起,那我還能跟誰在一起?」

  被她斥罵,宮勁彥非但不覺得生氣,反而還覺得好高興。「我以為,你會覺得跟我在一起,太沒安全感了——」

  厲心婕認真地說:「你聽好了,這輩子我黏定你了,就算你今後開口說你不要我,我也絕對不會離開你的!」

  宮勁彥「呵」地笑出聲來。「哪有人這麼說話的……一點女人味也沒有。」

  「怎麼樣,你有意見啊?」厲心婕斜眸瞪他。

  「沒,不敢。好,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再沒有表示,那就太沒有男子氣概了……」說罷,宮勁彥轉頭朝左右張望,忽然在床邊櫃上發現一捆用了一半的3M透氣膠帶,有了!「幫我撕一段……再長一點,嗯,可以了。」

  「你要貼哪裡?」厲心婕納悶地問道。

  但宮勁彥只是搖搖頭。「不是我要貼的,你沾在我手上就可以,喂,不要黏死

  好了,你手指給我。」

  「啊?」

  「給我就是了。」

  到底要幹麼?厲心婕難掩狐疑地將手指伸到宮勁彥面前。只見他吃力地抬起兩手,然後將手中的3M貼布,繞著厲心婕中指貼了一圈。

  宮勁彥朝她一笑。「先拿這替代。等我傷好了,我們再一起去挑結婚戒指吧。」

  原來這個是……厲心婕先是驚訝,然後唇角禁不住綻出一朵欣喜的笑,只是她嘴上仍不肯鬆口。「沒那麼快吧!你是哪一隻耳朵聽見我答應要嫁給你了?」

  「是你說的啊!要黏我一輩子。在我的世界,只有我老婆可以跟我說這句話。」

  「哪有這回事!」

  「當然有!」

  宮勁彥微一使勁將厲心婕往他懷裡一扯,厲心婕踉蹌,還差點不小心壓到他受傷的左肩。

  「小心一點吶你,萬一縫好的傷口又裂開怎麼辦!」

  「比起傷口,這件事情更加重要。」宮勁彥勉力用雙手環住厲心婕腰肢,含情脈脈地望著她。

  「嫁給我。」

  「讓我考慮考慮。」厲心婕嘟嘴,假意別開頭。

  宮勁彥氣惱,忍不住張嘴啃咬厲心婕耳垂,以示懲戒。

  「會痛耶!」厲心婕瞪他一眼。

  「答應我就不咬你!」宮勁彥再次威脅。

  「哪有這回事!」

  「嗯?!」宮勁彥佯怒地擰起濃眉怒視。

  「好啦,我答應你就是。」瞧他那孩子氣的表情,厲心婕忍俊不禁笑了。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答應。」宮勁彥開心地嘟嘴重啄了厲心婕臉頰一記,不小心牽動肩上胸口,他忍不住哀了一聲痛。

  厲心婕緊張地想要起身,但宮勁彥卻搖頭,按下她,讓她繼續趴在自己身上。

  「我愛你。」他在她耳畔輕聲細語。

  厲心婕甜笑,然後伸出她被3M貼布纏住的手掌,和他十指交握。然後她撐高身子,湊前吻住他的唇。

  甜蜜的情意,在偌大的白色病房內濃濃纏綿,久久不散。


  【全書完】


  編註:

  歐石楠跟安本橙的戀愛故事,請看《愛你多點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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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發表於 2011-10-9 22:56:04 |只看該作者
   
後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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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寫宮勁彥這個角色時,我腦子時常會浮現哥哥的影子。「哥哥」不是我哥哥,而是我兒子。他今年小三,雖然他的金星並不位在我寫宮勁彥時所參考的星座,但大概是他月亮也生在牡羊座的關係吧,有些小舉動,實在像宮勁彥到極點。

  比方說,哥哥嘴巴壞,對女生喜歡他的感覺很遲鈍,很活潑好動,而對於自家人呢,他則是很保護。

  最妙的就是,他的嘴巴壞與對家人很保護這兩點是同時並列的。當初妹妹剛進小學,他可以每天(一整個禮拜)每節下課,就從他三樓教室飛奔到一樓探望妹妹。當然,開學時我是有交代他要照顧好妹妹,可是我也沒想到,他竟然會這麼慇勤。然後呢,三年級學生跟一年級學生的放學時間是不太一樣的。妹妹中午下課,而他得留在學校吃午餐然後睡覺,這時他會主動犧牲一點用餐的時間,舉手跟老師說他要去校門口看一下妹妹有沒有安全。這些事情都是妹妹告訴我的。她還說,哥哥會分她一點他的餐後水果。要是有人欺侮她(嫌地走路慢),哥哥也會跑到那同學面前說「不要欺侮我妹妹」

  妹妹都是在睡覺前跟我講這些事的,一邊說她的大眼睛還會一邊閃著淚光。雖然哥哥平常也罵她罵得凶(他常說妹妹是烏龜達人,動作慢吞吞),還會耍小詭計拐妹妹玩具來玩,可是妹妹覺得,她還是很愛她哥哥。

  至於對女生的好感遲鈍這一點,就更好笑了。哥哥長得頗帥噢,雖然個頭不高,但面貌清秀,又愛搞笑。二年級上學期的時候,他突然告訴我說,他最近常跟某某女生一塊到學校圖書館看書。到學校圖書館看書小事嘛!我「嗯、啊」兩聲充作回應,可是沒想到勁爆的事情來了。他說,每次他們去圖書館,XXX都是跟他手牽手一起去噢!

  「瞎米啊!」我驚喊:「是你牽她手還是她牽你手?」

  「她牽我手。」哥哥臉紅紅地看著我問:「媽媽,我跟她這樣算不算是在談戀愛?」

  我笑倒。雖然我當年也很早熟,可是小二上就開始有戀愛的煩惱,這倒是我始料未及的。我反問他:「那你喜歡XXX嗎?」

  「我也不知道。」他眉心皺成了一個結。「可是她跑來牽我手啊,然後我又沒有拒絕——我想,這應該就是喜歡了吧!」

  我跟哥哥說,喜歡不是別人跑來牽你手就能成立的。我問他:「那你被XXX牽手時,心臟有跳得亂七八糟嗎?!」

  他臉紅紅地說有。他之前曾聽我說過一句形容詞,叫「心頭小鹿亂撞」。他跟我說:「我有感覺小鹿它在我心裡亂跑亂跑。」直到這時候哥哥才知道,原來他還滿喜歡這個XXX的。

  世上真有像宮勁彥一樣遲鈍的男人嗎?看著哥哥,我不得不承認現實有時會比故事要來得好玩。寫著寫著,也對宮勁彥這傻男人產生了莫名的好感。我在想,若在現實生活中遇上這種傻男子,除了像哥哥口中的XXX一樣,直接伸手牽他的手之外,好像也沒啥辦法可想了噢。可是一般女生,對這種主動示愛的表現,好像還是不太能接受。如果一方面不懂,一方面又難以開口告白,那麼這段感情,究竟該怎麼開始呢?

  我們先來聊聊金星牡羊,也就是書中宮勁彥的特色。

  牡羊座是十二星座中的第一個星座,代表著初生的原始靈魂和感覺。他們的特色就是,充滿了強烈的好奇心、堅強的意志力,不服輸和冒險犯難、創新求變的精神。面對競爭壓力,他們時常是戰鬥力十足而且洋溢著熱情與活力的,是個完全行動派的強悍人物。

  牡羊座像個孩子,具有分明的行俠仗義的性格,因此能讀他結交許多剖心相見的朋友。但是相對的,他對朋友的要求也很高,所以當他一發現,對方似乎不能夠完全符合他內心所設下的標準時,沮喪、失落之類的情緒便在所難免。不過呢,金牡羊男有一大特色就是,聽不太懂暗示,甚至連明示他有時也會搞不懂。喜歡上這種像小孩子般的男人,女人唯一要做的,就是明明白白地把自己對他的愛意表明。當然,表明之後有可能被拒絕,而且會是非常明確毫不留情面的拒絕。但是若不來個「講清楚、說明白」,真的,到七老八十了,金牡羊男還是依舊搞不清楚你對他到底有什麼樣的感覺。因為,他實在太一根腸子通到底了!

  然後,講清楚之後若是他發現,他也喜歡你,嘿,那就完全沒有什麼曖昧的餘地了。金牡羊男面對愛情,永遠不是那種二百五、半調子之類的三流角色,他總是那麼的全力以赴。愛就是愛,愛就是火焰,轟的一下就燒起來。然而跟這麼直接的人相處,還是有些地方需要注意的。因為他們太直了,所以不管是說話、做事都比較大而化之。他們不擅處理細節,所以,若想耍些浪漫的小把戲,「關鍵」部分(比方送花啊、點臘燭之類的事),女生可能就得多費點心思。

  還有,他還滿容易生氣的,好在氣來得快去得也快。跟他耍冷戰有時只是氣壞自己身子,若是有女生喜歡上金牡羊男(只要跟牡羊扯上關係這點好像都會滿明顯的),這幾點要特別注意。

  我幫宮勁彥配上的女子,是個有著聰慧腦袋的金水瓶座。金水瓶女腦筋聰明,行事作風特殊,雖然她的愛會溫柔又生動,有著令人想像不到的活潑、有趣、驚奇,同時她也是個模糊、曖昧,讓人難以全然瞭解的神秘情人。但是,這並不妨礙她成為一個忠實情人的身份。外在名利對她而言是不重要的,她在乎的是「真正」的東西。有情人之間什麼東西最重要?不用提,當然就是愛了。

  金水瓶女會是個有趣的伴侶,可是想要瞭解她的行為模式,卻不是那麼容易的事。然後地對愛情濃度的渴求,又不像一般女性(比方金天蠍或金巨蟹)高,如果可以,在給她愛情的同時,也不忘記成為她的朋友。對她這種喜愛吸收新知識的女人來說,在不談情說愛時,還保有別的話題可談的能力,對維繫感情是非常重要的。

  金水瓶女不大會嫉妒,說「不大」的原因,是她覺得嫉妒這情緒太無聊了,要愛地就別玩什麼試探的把戲。雖然外表可能看不出來,但是她對花心男人,內心底其實是保持相當大的距離的。一旦試探過頭,她在你頭上貼了「花心」的標籤後,呵,想再翻身,可就難如登天了!

  雖然說金水瓶女神秘莫測,但要推探出她喜不喜歡一個男人,也不是沒辦法的。若你發現,平常冷冷淡淡不溫不人的金水瓶女,竟然會破天荒對某個男人發脾氣,呵,這就有那麼一點譜了。金水瓶女真正的性格,只會在她喜歡的人面前顯露,不過有時男人也會因為瞧到她這一面而嚇一跳。所以這部分大概兩個人都得要注意一些。若有喜歡金水瓶女的男性,得要稍微摸清楚她這一點特性,至於本身是金水瓶女的讀者們呢,就得在發脾氣時,稍微控制一下。萬一被對方誤認你是因為不喜歡他才對他發脾氣,不就糟糕——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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