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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又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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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 艾蜜莉 ]【型男事務所 2 偏愛自找苦吃】[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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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0-16 23:27:37 |只看該作者


  人聲鼎沸、高朋滿座的港式茶樓裡,服務生正推著餐車熱絡地推薦招牌茶點。

  鍾尚諾拉著丁薇光的手臂,軟硬兼施地將她誘哄進餐廳裡,坐在二樓的包廂區內用餐。

  她拉長一張俏臉,沒好氣地瞪著他。

  「鍾尚諾,你究竟想做什麼?我都已經說得很明白了,我們之間的故事已經結束了,我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的糾葛。另外,我希望你即刻搬離我的屋子,否則我會報警,告你強佔民宅。」她平穩冷淡的口吻,隱隱含著怒氣。

  「薇光,妳不會忍心這樣對我的。」鍾尚諾逕自呷了一口熱茶。

  「不要試驗一個女人的耐心,尤其是一個已經不愛你的女人。」他無賴的行徑惹惱了她。

  「妳忘了我們當初的承諾嗎?」他伸手覆在她柔嫩的手心上。

  「承諾?」她嫌惡地抽回手,冷笑道:「那都只是你在哄我的話,根本不可能成真的!」

  「要是真的成真呢?」鍾尚諾從口袋裡掏出一枚新買的鑽石戒指,放在她的眼前。

  「你……」她錯愕地瞠大水眸,呆愣得說不出話來。

  「妳喜歡西式的婚禮,還是中式的喜宴?」他又從手提箱中拿出好幾款設計好的喜帖,擺放在桌案上,供她選擇。

  「那個……」這份「驚喜」來得太過突然,教她一時消化不了。

  「至於白紗禮服的部分,就由妳自己決定,反正妳在婚紗公司上班,而且員工應該有折扣優惠吧?」

  「我……」老天!他葫蘆裡是在賣什麼藥啊?該不會真的想和她結婚吧?

  「婚紗照的部分就由我負責,我可以請公司裡的攝影師替我們掌鏡。」為了爭取她的允諾,也為了父親的資金,他幾乎是以光速在籌辦婚禮.

  他電影公司裡的幾位員工現在正好很閒,可以派得上用場,分頭進行籌劃事宜。現在萬事俱備,只差點她點頭說「我願意」了。

  「鍾尚諾,你到底想怎麼樣?」她瞇起美眸審視著他精明的臉龐.

  「日子訂在十月八日好,還是十月十日好呢?」他拿出行事歷,供她選擇。「我爸媽找過算命師合過我們的八字了,他說這兩天對我們的婚事來說都是大吉。」

  薇光看著桌面上琳琅滿目的數據,結婚的繁瑣事項他幾乎逐一辦妥,那堅定的信心教她一時慌了陣腳。

  「宴客的餐廳由我爸媽決定好不好?妳擬一下賓客名單,我再核算人數。」他完全不給她任何思考和拒絕的空間。

  他說得口沫橫飛,她卻聽得頭暈腦脹。

  「我去一下洗手間。」她霍然起身,走出包廂,穿過人聲鼎沸的賓客,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鍾尚諾看了她纖麗的身影一眼。害怕這些招式還逼不成婚,所以他已請了自己的雙親來助陣,因為他吃定了薇光不會在他父母面前給他難堪。呵,他務必要哄得她乖乖就範不可!

  他掏出手機,聯絡著父親鍾志權。

  「爸,你們現在到哪裡了?嗯……對,我們在『京喜坊港式茶飲』……在二樓的包廂……嗯……薇光也在這裡……沒錯,好,等會見。」他匆匆收線,欣喜地等待雙親的到來。

  此時,她皮包裡的手機恰好響起,鍾尚諾盯了它一會兒後,掏出來,看到來電屏幕上映著歐陽烈的影像。

  他撫著下顎,思考了三秒鐘後,決定替她接起.

  【薇光,妳人在哪裡?】歐陽烈的聲音從手機的另一端傳進鍾尚諾的耳朵裡。

  「你找薇光有什麼事嗎?」他銳利的黑眸掠過一抹邪惡的凜光。

  「你是誰?為什麼薇光的手機會在你的身上?」歐陽烈聽到陌生男子的聲音,心頭一震,神色陰沉。

  「我才要問你是誰呢!我是薇光的未婚夫鍾尚諾,如果沒什麼事,我不希望自己的未婚妻再與其它男人有任何糾葛!」他涼涼地譏刺道,悍然地宣誓主權。

  「姓鍾的!你究竟想怎麼樣?你再這樣霸在薇光的家裡,當心我告你!」歐陽烈氣忿地提出警告。

  要不是薇光答應先搬來他的寓所,他早就殺過去,一拳將那傢伙從木柵揍飛向陽明山了!沒見過這麼無賴的男人,競挾著一個「前男友」之名,無止盡地勒索她的感情。

  「如果你在十月十日之後,還繼續打電話給薇光,我才要告你妨害家庭呢!」

  『你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我和薇光將在十月十日結婚,我們會先在【聖心堂】舉行婚禮,晚上再到「龍齊坊」宴客。為了感謝你這段時間以來對薇光的照顧,我會寄張喜帖給你,請你來參加我們的婚宴的。」

  「她怎麼可能會答應嫁你?」歐陽烈壓抑住即將爆發的怒氣,冷硬地質問著。、

  「她當然一定會嫁給我!和我結婚是丁薇光人生中的第一志願,現在我終於開口向她求婚,她開心都來不及了!」

  手機的另一端,歐陽烈咬著牙,壓抑住滿腔的恨意。

  鍾尚諾的話就像針一樣,將他的愛戳刺得體無完膚、殘破不堪。

  「如果她不想嫁給我的話,我怎麼會連結婚的時間都訂好了呢?不能再跟你說下去了,她要見我的雙親,談論下聘事宜。如果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我希望你不要再打電話來打擾我們了。」

  鍾尚諾見到丁薇光從甬道中走來,連忙掛斷電話,刪掉通話紀錄,佯裝若無其事地將手機偷偷放回她的皮包裡。

  此時,服務生恰好領著鍾志權夫婦進入包廂裡。

  「伯父、伯母,你們怎麼會來?」午見鍾尚諾的雙親,薇光不禁驚呼出聲。

  「聽說妳答應和尚諾結婚了,所以我們特地來看看你們婚禮籌備得怎麼樣了?宴客名單列出來了嗎?」鍾母親切地拉著她坐在自己的身邊。

  「那個……」薇光困窘得不知道該如何響應,回眸瞪著鍾尚諾。

  他怎麼可以私自發佈結婚的消息呢?她根本沒有答應他的求婚啊!

  鍾尚諾故意漠視她抗議的眼神。

  「薇光,還是妳有辦法收服這個小子!要不是妳,我看這小子還不知道要在外面飄蕩多少年才願意安定下來呢!」鍾志權佈滿皺紋的臉龐咧出一抹笑痕來。

  「爸,這是我和薇光結婚喜帖的樣式,這邊還有宴客餐廳的數據,你們看一下。」鍾尚諾說。

  「嗯,看來你們籌備得挺不錯的。」鍾志權看著喜帖的樣式。

  「伯父,事情不是你們想像的那樣!」薇光抽回被鍾母握住的手,試著想解釋。

  「爸,我們連新房都準備好了,木柵那棟老公寓我請了設計師重新裝潢整修過,改天你們可以來坐坐。」鍾尚諾狡猾地打斷她的話,不讓她有開口的機會。

  她譴責的冷眸瞪著他,胸臆間蘊起一股怒氣,但礙於他雙親在場的分上,不好發作。

  「薇光,既然你們都要結婚了,也算是自家人,有些話我就開誠佈公地說出來了。這次我會答應投資尚諾的電影公司,並不是我贊成他拍片,而是看在你們的婚事上。以後,妳要好好地盯住尚諾,將公司的預算審核好……」

  驀地,一股怒氣從薇光的胸臆間竄上來,她心中的那團疑雲終於得到了解答。原來鍾尚諾想拿著婚約換取父親的資金,怪不得會如此積極地籌備婚事!

  「以後,尚諾當導演,妳就當造型師,夫妻倆一起拍部好電影,重振國片。不過也別忘了生個可愛的寶寶,替鍾家延續香火啊!」鍾母一臉期待地說著。

  奔騰的怒意從她的心裡一直沁進她的眼底,她霍然站起身,拿起皮包,冷硬地開口。

  「伯父、伯母,我沒有要和鍾尚諾結婚,也從來沒有答應過他的求婚,甚至連這個結婚計劃,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

  「薇光,妳在胡說什麼!」鍾尚諾也跟著起身,試圖阻止她繼續說下去。

  她冷傲地甩開他的手,沉聲道:「還有,早在幾個月之前,他就已經把木柵的公寓賣給我了!那棟房子是我自己裝修的,也是我丁薇光所有的,與你們鍾家一點關係都沒有!」

  此時,鍾志權夫婦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我還有事,先走了。」她拿起皮包,頭也不回地走出包廂,遠離鍾家即將掀起的一陣風暴。




  歐陽烈從電話裡得知丁薇光要和鍾尚諾結婚的消息後,氣憤地將話筒重重地甩在地上,頓時,機殼進裂,散落一地。

  他憤怒地癱坐在沙發上,抽起一根又一根的香煙,又從酒櫃裡取出一瓶伏特加,打開瓶蓋直接灌向喉頭,任憑那辛辣的酒液麻醉自己過分清晰的痛楚。

  這段時間,他一直小心翼翼地呵護她,把她像公主般捧在手心裡寵著。

  她無處可去時,他收留她.,她生病時,他照顧她:她受傷時,他給予安慰……而她回應他的,竟是一連串難堪的欺瞞。

  她要他信任她,給她一點時間處理自己的愛情爛帳,結果,她只是在敷衍自己,依舊周旋在兩個男人之間。

  陽光隱遁,天色慢慢地暗了下來,他整個人籠罩在一層憤怒的陰鬱裡,灌掉了半瓶的伏特加,頹然地癱在沙發上……

  丁薇光從港式餐廳裡外帶了幾份歐陽烈喜歡的餐點,搭著捷運回到他的寓所,從皮包裡取出鑰匙,插入鎖孔,打開門板。

  滿室濃厚的煙霧和刺鼻的酒精味撲鼻而來,讓她厭惡地皺緊眉宇。

  她脫下高跟鞋,按下電燈,亮晃晃的燈光倏地吞噬掉一室黑暗,將他狼狽挫敗的模樣赤裸地呈現在她的面前。

  「阿烈?!」她驚呼出聲,從沒見過他如此頹廢陰鬱的模樣。

  他瞇緊上下眼瞼,一時之間還無法承受突如其來的光亮。

  「發生什麼事了?你怎麼會喝酒呢?」她將宵夜放在茶几上,走過去拾起摔落在地上的擺飾和電話。

  「滾出我的房子。」他重重地吸了一口煙,從唇縫裡進出幾個字來。

  「你說什麼?」她頓了一下,旋過身,疑惑地瞅著他憤恨的臉,難以置信地問道:「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滾出我的房子!」他暴吼道。

  她撫著發痛的耳朵,錯愕地瞠大水眸。

  「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你為什麼用這種口氣對我說話?」她瞇起眼眸,對上他殺氣騰騰的臉龐,不明白他的怒氣來自何處。

  「妳應該比我更清楚發生什麼事了!」他站起身,一步步地逼近她。「妳剛才去了哪裡?」  .

  「我……和淇娥她們一起去吃飯。」她直覺地避開和鍾尚諾他們見面的那段,反正她都已經把話說清楚了,就沒必要再說出來引起他的不安與猜疑了。

  「是嗎?」他猝地瞇起寒眸。

  「當然。你看,我還買了你最喜歡吃的燒賣、小籠包和雞湯……」她避開他探詢的目光,晃著手中的餐點,試圖消弭他的怒氣。

  「那我可要謝謝妳的好意嘍?」他的唇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意。

  「你究竟是哪一根神經不對勁,為什麼會突然喝起酒,還在屋內抽起煙來呢?心情不好嗎?」

  他仗著體型上的優勢,將她囚困在沙發與他的胸膛之間,濃濁濕潤的鼻息吹拂在她的臉上,闐黑的眸底蘊起兩簇怒焰。

  「如果自己的女朋友就要跟別人結婚了,妳覺得我的心情該好嗎?」他挑起黑眉,憤怒的表情帶著三分的譏誚。

  「阿烈,我沒有要和鍾尚諾結婚,上次我不是已經告訴過你了嗎?我拒絕了他的求婚,不管他說什麼,我都不會再回到他身邊的。」她耐心地解釋道。

  「如果妳沒有要和他結婚,為什麼還讓他留在公寓裡?」他冷硬地質問。

  「我會找時間跟他把話說清楚的,而且我也知道他想娶我的原因了。」她安撫著他的情緒.

  「喔?是什麼?」他伸出大掌撫著她纖細的脖子,緊盯著她紅潤的唇,想看她究竟還要欺瞞他到什麼時候?

  「因為他籌組電影公司的資金不夠,如果我願意跟他結婚的話,鍾伯伯就會拿錢投資他的公司,讓他如願當上導演。」

  思及鍾尚諾卑鄙的手段,她心裡不禁浮超一抹嫌惡感,徹底地鄙視起他。

  真不曉得當初她是瞎了眼,還是撞壞了腦,居然會盲目地愛著這種沒骨氣的男人。

  「那豈不是喜上加喜,人財兩得?」他瞇起眼,對著她冷笑。

  「阿烈,你是哪裡不對勁啊?為什麼要用這種口吻對我說話?我不喜歡!」她噘起紅唇,嬌聲抗議。

  「丁薇光。」他用力地托起她的下顎,強迫她迎視他。「妳這張性感的小嘴,究竟還要說出多少謊話?」

  「阿烈,你……你弄痛我了!」她痛得眉頭都皺了起來。

  他力道之強,讓她白皙的下巴立即泛起一圈紅.

  「妳是不是沾染上鍾尚諾的唇,所以連實話都不會說了?」他羞辱的言語就像刀子刮過石板般,既刺耳又令人難堪。

  「你這句話很傷人!」她的瞳眸浮現受傷的神色,不敢相信曾經把她捧在手心上呵護的男人,竟會說出這變l芍辱人為活。

  「比起妳的態度,我這些話根本不算什麼!」他粗蠻地箝制住她的後腦,強逼她迎視自己憤恨的臉龐。「把我當傻瓜要,很好玩嗎?」

  「你喝醉了,我不想理你,有什麼話等到你酒醒之後再說。」她推拒著他堅硬的胸膛,想逃出他的臂膀。

  「我這輩子再也沒有這麼清醒過!妳真行,挺會利用妳楚楚可憐的姿態,博取男人的同情!」

  「我哪有?」  、

  「那妳為什麼不敢說出今晚妳去了哪裡?見了誰?和誰一起吃飯?」他憤恨地吼道。

  「我……」她疑懼地望著他。他怎麼會……

  「妳不敢說,就由我代妳回答!妳去見了鍾尚諾的雙親,你們在商討結婚的細節,連日子和禮堂、喜宴都安排好了!」

  「你……你怎麼會知道這些……」她蒼白的臉龐頓失血色。

  「丁薇光,妳真的很行!明明要結婚了,還跟我住在同一個屋簷下是什麼意思?周旋在兩個男人之間很好玩嗎?一會兒新歡、一會兒舊愛,很有趣嗎?要不是鍾尚諾接起我打給妳的電話,全盤托出,我真不曉得還要被妳瞞多久!」

  「阿烈,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樣!」她急著為自己的行為辯解。「我承認自己去見過鍾尚諾的雙親,但是我沒有要跟他結婚!請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沒有要嫁給他!」

  薇光皺起眉心。該死的鍾尚諾,為了自己的一點利益,競連她的幸福都要破壞!既不愛她,又阻斷她去追求幸福的權利,真是可惡又可恨!

  「妳現在還有什麼資格跟我談信任這兩個字呢?」他冷哼道:「妳根本把我的寬容當成縱容!妳說鍾、丁兩家是舊識,不好意思撕破臉,要我多擔待一會兒,我也就由著那個人渣住在妳的公寓裡……」

  他恨恨地捏著她的下顎,低吼道:「結果,妳背著我和那傢伙談婚事,連喜宴都訂好了,現在還在這裡裝傻!妳究竟把我歐陽烈當成什麼了?這樣把一個男人玩弄在股掌之間,很有成就感嗎?」

  「我沒有……」她痛得皺緊小臉。

  「把我當成笨蛋耍很好玩嗎?還是妳在試驗自己的魅力有多驚人,是不是什麼男人都可以拜倒在妳的石榴裙下?」

  「阿烈,我不許你再用這種話來污辱我!」她艱難地從唇縫中進出話來。

  「如果不想讓人羞辱妳,就先學會怎麼尊重自己!」

  「我是真的喜歡你,我對你的感情也是真的,請你不要再用這種態度來羞辱我!你知不知道,有時候言語比行為更加殘忍、更加傷人!」她目光含怨地控訴他的殘忍.

  「妳的話讓我覺得嗯心!」

  薇光氣得揚起手,甩了他一巴掌,打偏了他的俊臉,也成功地制止住他傷人的話。  、

  「我不許你用那種話來污辱我對你的感情!」屈辱的淚水緩緩地湧上她悲憤的雙眼。

  俊臉因為憤怒而抽動著,他緩緩地轉過被她打偏的臉龐,忿恨地瞪視著她。

  「你這樣只會把我推向其它男人……」她含淚控訴著。

  「妳不是早已經走向其它男人了嗎?反正妳和鍾尚諾都一樣,都是愛情裡的詐騙集團。」

  「我再問你最後一次,你願不願意相信我?」

  「妳不配得到我的信任.」他陰著一張臉,說道。

  「好,既然我不配得到你的信任,那你也沒有資格擁有我的感情。」她含淚的眼眸掠過一抹傷痛的神色。「從今以後,我們各走各的、各過各的,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我丁薇光也不是沒有男人愛就活不下去,不需要你來可憐、同情,施捨感情給我!」

  薇光衝進自己的臥室裡,拿出行李箱,將櫃子裡的衣服全都放進箱子裡,扣上瑣。

  提著沉重的行李箱,她步履蹣跚地走過他的身邊,刻意放慢動作,希望他能伸出手挽留她。

  只要他一開口,她就願意留下。

  歐陽烈扭過頭,不忍注視她離去的身影。反正他只是鍾尚諾沒空時的代替品,此時絆住了她的人,留不住她的心也沒有什麼用。

  她沉緩地走過他的身畔,與他擦肩而過,拖著行李跨出客廳,依戀不捨地將鑰匙放在玄關的櫃子上。

  掩上門扉的那一刻,強忍已久的淚水一波波地奪眶而出,淹沒了她的視線。

  邁開步伐,她愈走愈急,最後奔出他的寓所,茫然無措地走向人群浮動的街頭……

  她拖著行李箱,任憑冷冽的風灌進她單薄的襯衫裡,但是她不覺得冷,因為心裡的僵冷早已麻痺了她的知覺。

  她就像作了一場甜蜜的戀愛美夢,醒來後才發現競被殘酷的現實割得遍體鱗傷。

  心痛的感覺就像兇惡的潮浪,一步步地將她吞噬,痛得教她喘不過氣來,甚至,連呼吸都覺得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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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0-16 23:28:04 |只看該作者
   
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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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月十日,舉國歡騰的國慶節,到處都是擁擠的人潮和喧囂的喇叭聲。吵雜的鬧鐘聲讓歐陽烈從被窩裡爬出來,他掀開棉被,撫著抽痛的額際,跨過地上凌亂的啤酒罐和髒衣服,跌跌晃晃地走進浴室裡。

  扭開水龍頭,他將醉意惺忪的臉龐浸入清冽的水中,試圖讓自己清醒過來。

  自從和丁薇光分手之後,他就夜夜用酒精和尼古丁麻醉自己,把整個屋子弄得髒亂不堪,就怕自己再想起她巧笑倩兮的模樣。

  但是,不管他醉得多厲害、煙抽得再多,想她的情緒卻愈是強烈。

  只要閉上眼睛,好像就能感覺到她在這個屋子裡走動,在對著他撒嬌,在哭著控訴他的猜忌與懷疑……那殘存的影像和清晰的感覺,讓他的心就像迭滿鉛塊般沉重,舒朗不開來。

  他彎下腰,擠了一點刮鬍霜塗抹在佈滿青髭的下顎,拿起刀片輕輕地刮著自己的下巴。

  驀地,他的腦海掠過一抹甜蜜的景象!

  她噙著笑:妥撫道:「放輕鬆一點,我技術挺好的。只要再把你的鬍子刮乾淨,就大功告成了。」

  她手中亮晃晃的刀面,令他神經緊繃。

  「阿烈,你現在很緊張對不對?」她頑皮地眨眨眼睫,拍著他的肩膀繼續說道:「放心,你平常對我這麼好,我會【刀下留人】,不會刮傷你的臉.」

  她抬起他剛毅的下顎,小心翼翼地將他臉上的白色霜沫輕輕刮起,剃除髭鬚,露出一張線條方正、峻峭的臉龐。

  她欺近他的臉龐,驀地,一股淡而好聞的男性氣息縈繞著她,令她耳根灼燙,心跳如擂鼓。

  「好了。」她意識到兩人的距離太過親密,正要退開來時,腰身卻被他強而有力的大掌給扣住,動彈不得。

  「該死的!」歐陽烈低咒一聲,下巴已滲出一道血痕來。

  此時,電話鈴聲響起,將他的注意力拉回現實,他走到客廳裡,接起電話。

  『阿烈,你這個傢伙在搞什麼鬼!我不是叫你去執行「救愛任務」嗎?你怎麼反倒把丁薇光逼到其它男人身邊呢?』韓司拓在電話另一端暴吼道。

  「我又不愛她,她要去哪個男人身邊都不關我的事。」他倔強地不肯承認對她的感情。

  「你他媽的最好不愛她啦!那就不要天天過著買醉的頹廢日子,利用苦痛的自虐來遺忘她啊!」韓司拓從伍壯元的口中得知他的近況,氣得差點跳腳。

  雖然他們表面上常常鬥嘴、挖苦對方,但是私底下的交情卻十分深厚,得知歐陽烈歷經了一場愛情奮戰,最後還失戀了,實在讓身為「戀愛講師」的韓司拓看不過去。他認為自己有必要肩負起「幸福大使」的義務,點醒這兩個愛情低能兒,告訴他們在愛情裡,面子值不了多少錢,幸福才是無價!

  「阿烈,你最好仔細想一下,你失去丁薇光就這麼難受了,那女人要是沒有你,怎麼過日子呢?搞不好連過馬路都有問題,也許被她前男友賣了還傻兮兮地替人家數鈔票呢……」韓司拓誇張地貶低丁薇光的智商,放大歐陽烈的重要性。

  聞言,回憶如流水般回湧過歐陽烈的心間,他想起了薇光受傷時脆弱無依的模樣:想起她連煮飯都不會,看似精明能幹,但私底下卻粗枝大葉:想起了她怎麼卑微地祈求他的諒解,尋求他的信任:想起了自己怎麼傷害她的自尊……

  韓司拓見他在電話另一端沉默不語,立即叮嚀道:「如果你還愛她,就去追回她,不要造成生命中的遺憾。畢竟,在芸芸眾生裡要遇到一個自己真心喜歡的女人,挺難的。真的喜歡,就要下計後果地奪回她!」

  韓司拓的話就像一道悶雷,劈進他的腦門,讓他豁然開朗。是啊,他還愛著薇光,為什麼要輕易地將她拱手讓給鍾尚諾呢?

  這樣豈不是讓那傢伙「人財兩得」,既可以得到薇光,又能讓他完成當導演的夢想?

  忽然之間,他想起今天似乎是丁薇光結婚的日子……她該不會在傷心之餘,真的嫁給鍾尚諾那個人渣吧引

  不行!她怎麼可以就這樣嫁給那個臭男人呢?

  他好不容易將她從那場愛情泥淖中拯救出來,她欠他的感情都還沒有償清,怎麼可以就這樣輕易地嫁給別人呢!

  抹去臉上的血痕,他找了一塊OK繃貼住傷口,匆匆地跨出浴室,奔進臥房裡,打開衣櫃,隨意挑揀了一件乾淨的白襯衫穿上,再套進牛仔褲裡。

  他拿了車鑰匙,飛快奔下樓,跨進車裡,啟動引擎,奔往「聖心堂」教會,就怕今天真是她結婚的日子。

  他煩躁地按著喇叭,像一頭失控的獸,奔竄在城市裡。

  


  車子抵達教會外時,他看見廣場上用粉紅色的玫瑰花和紅地毯佈置成婚禮的現場,悅耳的結婚進行曲正好傳進他的耳朵裡,就像一隻無形的手探進他的胸腔裡,揪痛他的心。

  他揣著一顆忐忑難安的心,奔向前,打開教堂的大門。

  此時,神父正在一對新人面前宣讀誓言。

  「……如果沒有人反對,我將以神的名義宣佈這對新人在此刻成為夫妻,無論是好、是壞、是貧,是富,疾病或健康時,都相愛相!」

  「我反對!我反對他們結為夫妻!」歐陽烈步向紅毯,大聲地宣告著。

  驀地,寧靜的教堂裡傳來大夥兒驚訝的討論聲,好奇的目光全都投注在他的身上.

  站在神父前方的一對新人也轉過頭,望著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

  「先生,你有什麼理由反對這對新人結為夫妻呢?」神父嚴肅地問道。

  歐陽烈定上前,拉住新娘的手,這才發現不是丁薇光,而是蘇淇娥。

  「你……你幹麼反對我結婚啊?」蘇淇娥錯愕地問道。

  不會吧,歐陽烈居然半途殺出來搶婚!

  「我……」歐陽烈對上蘇淇娥的臉時,立即鬆了一口氣。「我反對他們沒有經過我的祝福就結婚!我在此衷心祝福蘇淇娥小姐能與夫婿永浴愛河!」

  此時,站在新娘旁邊的丁薇光被他瘋狂的搶婚舉動給感動了。

  「薇光……」歐陽烈深深地看著丁薇光。

  「薇光,管好妳的男人,叫她不要妨礙本姑娘出嫁,要是害我一輩子當老姑婆,我會拉著妳作伴!」蘇淇娥壓低音量,在她的耳畔警告著。

  「老婆,這是怎麼一回事?」新郎呆愣住。

  「有人要搶婚,卻搶錯人了啦!」蘇淇娥首先恢復鎮定,對著神父說道:「神父,我們可以繼續婚禮了嗎?」

  歐陽烈羞窘地走到觀禮區,等待婚禮結束。

  新人在神父的見證和眾人的祝福之下宣讀誓詞、交換戒指,完成了終身大事。

  丁薇光以眼角餘光偷偷地瞄向站在觀禮區的歐陽烈。那天,他們爭執、鬧完分手之後,她收拾私人物品回到自己的公寓,第一件事就是將鍾尚諾的行李從六樓的陽台拋下!

  如果不是他從中作梗,私自接聽她的電話,還惡意散播謠言,分化她和歐陽烈的感情,他們也不會鬧到分手的地步。

  也因為鍾尚諾自私的行為,讓她徹底地看清他惡劣的本性,當下立即拿起電話,威脅要報警,這才成功地將他趕出她的公寓。

  在分開的這一段時間裡,她深切地思考過。她對鍾尚諾心軟,就是對歐陽烈殘忍:她對鍾尚諾寬容,就是讓歐陽烈不安。

  怪不得他不願意相信她的話。

  都是她猶豫不決的態度傷害了他,她沒有給他足夠的安全感,還怨他不相信她……

  雖然他們分手後就沒有再聯絡了,但是伍壯元卻天天打電話向她報告歐陽烈的近況。聽說,他天天買醉、夜夜失眠,痛苦、懊惱得無法自拔。當下,所有的怨恕早就在他自虐的行為下消失了。而現在,他瘋狂的搶婚行動,更是再次征服了她的心。

  禮成之後,他定向前扣住薇光的手臂,將她拉到教堂的另一端。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新娘是蘇淇娥?」歐陽烈的黑眸佈滿疑問。

  「因為鍾尚諾逕自把教堂、餐廳、喜帖、喜餅都訂好了,又不能退,剛好蘇淇娥的男朋友向她求婚,所以我就請他把這一切東西都送給他們,當成是他償還積欠我的款項。」

  「所以……妳從頭到尾都沒有要嫁給鍾尚諾?」他小心翼翼地確認。

  「我嫁不嫁關你什麼事!」她噘著紅唇,別過頭去。

  「薇光,我知道錯了啦……」他放低姿態,扳過她的肩膀,柔聲道歉。「我不該沒有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就誤會妳……」

  「哼!」她拽踐地昂起下顎。嘴巴上雖然倔強的不肯承認,但是自他打開教堂大門的那一刻,就已經取得她的諒解,贏得她的芳心了。

  「我有罪,我不該質疑妳的真心,妳就原諒我一次嘛……」

  「你只錯這一丁點兒而已嗎?」

  「我還有罪,不該說那些惹妳傷心的話。」他再列舉第二條罪行。

  「還有呢?」

  「我有罪,不該在妳的面前抽煙、喝酒。」

  「再來呢?」

  「我有罪,不該這麼晚才來找妳,讓妳難過那麼久。」

  「知道就好!」她嬌嗔道。

  「所以,就罰我一輩子愛著妳、守著妳,好不好?」

  「哼,先把你留校察看一陣子,再看你的表——」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他的大掌已覆上她的後腦,炙熱的嘴貼上她的唇。

  此刻,再多的「對不起」都不能表達他的歉意,唯有吻她才能證明自己懺悔的決心。

  薇光的抗議全被他悉數吞噬進他的唇裡,她感受到他炙熱的舌探進她的嘴裡,柔柔緩緩地吮噬著她每一分柔嫩,溫柔地喚起她體內深藏的熱情。

  以往吻她的甜美悸動只能在夢裡重溫,如今真的再親吻到她的唇,教他不禁貪婪地一再汲取她微甜的芳香。

  兩人沉浸在親暱的纏綿之中,絲毫不在意成為賓客觀禮的對象。

  歐陽烈得意地摟住她的纖腰。這場「救愛任務」,總算驚險成功了。

  就像梁景巖說的,一邊執行任務,一邊談戀愛的感覺,也不錯。

  最重要的是,他終於如願抱得美人歸,不用再忍受韓司拓的奚落了。

  是說,最近「型男事務所」喜事連連,真的該改名叫「結婚事務所」了……


  【全書完】


  編註:

  一關於「型男事務所」的社員之一——衛成浚&歐思飛的愛情故事,請見橘予說493《敢愛大冒險》。

  二關於「型男事務所」的社員之一——駱應揚的愛情故事,請見橘予說504《型男事務所1》《拜託少來惹我》。

  三關於「型男事務所」的社員之一——梁景巖的愛情故事,敬請期待《型男事務所3  》《不甩妳的規矩》。

  四關於「型男事務所」的社員之一——韓司拓的愛情故事,敬請期待《型男事務所4》  《男人真是禍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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