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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夏灩]女王惹不起(危險關係2)[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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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0-26 00:12:37
第九章
  
  唐湘茉回到臺灣。
  
  在千辛萬苦、遭逢各種劫難之後返回國門,她幾乎有淚灑機場的衝動。這個曾令她覺得窄小擁擠、難以喘息的地方,如今竟然顯得這麼可愛。
  
  一走出機場,她便深深吸了口氣,儘管才離開短短十多天不到,但對她來說,絕對是一生中最漫長的時光。這番經歷講出來估計一堆人不信,所以對臺灣及邁阿密公司的人,她一概以遇到突發狀況帶過,反正她是公司老大,沒人敢質疑。
  
  好在邁阿密唐嚴百貨的縱火事件已經解決——是由當地的中南美幫派份子所為,若無意外,應該與她這次被綁架脫不了干係。
  
  “如果我沒猜錯,路易士應該是想藉此引誘你回邁阿密,畢竟臺灣天高皇帝遠,他勢力再強,要把人綁過去還是有不少難度。”霍於飛分析道。
  
  她想想也頗有道理,不過他們回台以後“雨果”始終不曾露面,為保安全,她決定暫時先留在臺灣,剩下的視情況決定。至於霍於飛為何沒乘隙一槍斃了路易士,一勞永逸——
  
  開玩笑,人家背後可是響噹噹的羅佩茲家族,要真把他們其中一個繼承人宰了,就算逃到天涯海角,肯定沒一天安寧日子可過,為求一時爽快陪上一世,何必呢?
  
  她問霍於飛。“你喜歡臺灣嗎?”
  
  “喜歡啊。”霍於飛一笑,眼眸如星芒一般閃動。“大部分情況來說,臺灣很安全,又不會無聊得一成不變,我喜歡這裡的千變萬化,不過……我更喜歡你。”說著,他竟有些熱了臉。
  
  唐湘茉看得莞爾。過去這個每天早上都能如招呼般對她說愛啊喜歡啊的男人,現在居然只是這麼一句話便紅了臉,甚至結巴、口齒不清。一如他自己坦承的,他對喜歡的人沒辦法。
  
  他的言下之意很明顯,他喜歡臺灣,但更喜歡有她在的地方,所以……倘若她不喜歡,那就別待了。
  
  霍於飛從未這般慶倖自己無拘無束,他無家累,不愛束縛在同一個地方,所以不曾在任何一處長期落腳,就連多數時間待在臺灣,也是蹭到堂弟家去混吃等死。他曾以為那是自己的天性,現下卻發現他所有的自由其實只是為了等待一個女人出現,並且讓他心甘情願被擄獲,從此皈依她。
  
  她就是他的根,他所有賴以存活的氧氣和養分全由她給予,而他樂於享受這一切需要。
  
  唐湘茉明白他的改變,她也變了,變得不想再逃避,自以為堅強。不是一個人可以把所有事情辦到好就叫好,而是學習如何和另一個人相互扶持、補完,人生才會真正圓滿。她領悟到這一點,不想再任由他配合自己,仰賴他的隨行。
  
  所以,她也想喜歡上臺灣這個地方,至少在他想回來的時候,她能開開心心,心無阻礙,把這兒當成是她的另一個——家。
  
  這麼多年第一次,唐湘茉希望與自己的父親唐濟先,好好談談。
  
  她母親早逝,爺爺和父親為爭取唐家繼承人之位,用盡各種不堪入目的手段。她在旁看盡那些醜惡,年幼不懂事時還很熱血地試圖勸導父親回頭,下場卻是被流放美國。父親甚至怕她攪事,派人監視她,不許她與唐家扯上關係,唐湘茉僅剩的親情就此被斷絕,再不被聞問。
  
  她獨力在邁阿密打拼,想證明自己,讓父親知曉即便沒了唐家的一切,他們依然可以活得很好,可惜一片苦心不被採納。父親在放逐她之後更加走火入魔,使她下定決心阻止父親,父女倆終至徹底決裂。
  
  一年多前,唐濟光因涉嫌謀害“唐朝”主事唐沅慶及其外孫女唐左琳而遭起訴。一審被判刑,二審還在上訴,由於唐家施加壓力,法官不允交保,如今仍待在看守所裡。
  
  那些恐嚇信件、她在臺灣遭逢到的“意外”,唐湘茉不知道是不是父親授意,她一直心灰意懶,不願正視,只想快快離開這個令她窒息煩悶的地方,好似遠離了臺灣,就能忽略掉被血親厭棄的可悲現實……問題是,這樣又有什麼意義呢?
  
  曾經,她的表妹離開唐家,最後依然決定回來。她問過原因,唐左琳只是一笑,回答:“說走就走很簡單,但身體離開了,心卻被綁著,得不到自由,那也不會快樂。我不認為逃避可以解決事情,至少這一生,在我閉上眼死去前,我不想有遺憾。”
  
  正因她們都遭遇過生死關卡,唐湘茉更能體會這番話。終究是生養自己的人,不可能說放就放,她告訴霍於飛這件事,遲疑道:“也許……我該去看看他。”
  
  霍於飛沒反對,只笑著說:“想去就去啊,親愛的。”
  
  唐湘茉睨他一眼,像責怪他能講得如此輕鬆。“如果被討厭的話怎麼辦?”
  
  父親確實是不喜歡她,至少她小時候感應到的是如此。長大後,兩人幾乎沒接觸,現在……她更不敢肯定在被她“出賣”以後,他的想法會有所改變。
  
  霍於飛想了想,回答得非常理所當然。“那就回到我的懷抱裡哭嘍!”
  
  “噗。”她笑出來,忽覺輕鬆許多。是啊,最壞也不過如此,她不是一個人了,即便受到傷害,那又如何?有個人會給她擁抱,替她上藥,安撫痛楚,寬慰她的憂傷,甚至會用那種很欠揍的哄小孩口吻說:“來,你看,痛痛飛走了~~”
  
  所以她想,沒什麼好怕的了,就去看吧,即便真被父親痛斥怨恨,也當是盡一次孝,之後她就要好好享受自己的人生了,和這個男人一起。
  
  不過,她多少仍有些存慮。“我不知道我可以跟他講什麼……”
  
  畢竟這麼長久的歲月,父女倆始終相對無言,她唯一的記憶是父親在她十六歲那年隨她來佛羅里達,給了生日的她一把槍,說:“自己的生命自己保護。”便再無關心。現今回憶起來,她以為自己被遺棄了,可會不會就像霍於飛講的,父親只是想要給她最好的東西?
  
  不僅是那一把槍,更重要的是,自由——那種不受任何勢力牽制,獨力而為的能力。
  
  “要不,告訴他你找到了一個好老公如何?”
  
  他得意地笑,還很裝可愛地指指自己的臉頰。唐湘茉翻了枚白眼,而對這男人時不時的不要臉,她現在直接回以眼球運動,等哪天翻到三百六十度,她就出師了。
  
  即便作好決定,夜半,唐湘茉思索著這些年來的種種,再也睡不著。
  
  她下了床,走到射擊室,不料已經有個人在裡頭,手裡拿著她那把柯爾特蟒蛇,射擊姿勢依舊精悍有力。他隆起的手臂幾乎與那灰藍色的槍身化為一體,線條漂亮得教人屏息。
  
  她心跳快了,呼吸不自覺急促起來。討厭,他怎麼可以這麼吸引人?
  
  “好端端的不睡,醒來幹什麼?”霍於飛摘下護具問她,卻好似不意外她的出現。
  
  “這是我該問你的問題。”唐湘茉撫平胸口的悸動,走上前接過護目鏡及耳罩戴上。霍於飛重新替她裝填子彈,將那把蟒蛇交還給她。
  
  她接過,擺好姿勢,開始擊發。
  
  對她來說,射擊是一種愛好及運動,所以過往她擊靶的時候從不急躁,而是穩住呼吸,將思慮淨空,才開始射擊。但今天不知道怎麼了,她扣扳機的方式非常莽撞,不得不用雙手。六發子彈就這麼被擊出,霍於飛撐住她,“喔”了兩聲。光看她的姿勢和表情就知道結果慘不忍睹。
  
  果然一看靶子,唐湘茉臉都綠了。“連我第一次握槍時的成績都比這個好。”
  
  霍於飛笑了。“你不知道心裡有事的時候,千萬不能在槍裡裝子彈?”
  
  她掀了掀唇,想反駁,但在他灰墨一般沉靜且了然的注視下,終究還是放棄那些自欺欺人的言語。
  
  只是她難得鬧彆扭,不想說話,畢竟她對自己的射擊能力一向頗有自信。
  
  霍於飛瞅著這樣的她,眸底漾起疼寵的光,想把她抓入懷裡,吻住那因倔強而微微翹起的可人豐唇,可惜只是想像就令他手腳局促,渾身糾結地發熱,很不自在。這種種“反應”實在很不男人……想著,他真是有了想死的念頭。
  
  唐湘茉眨眼,看見他眼中湧動的情潮,逐漸加溫,滾燙灸人。她抿了抿唇,忽然很想親吻,吻他,或是被他所吻,怎樣都好,可她知道這個男人目前還辦不到。
  
  “要怎樣,你才會自在一點?”她問他,他的煎熬同樣令她焦躁,不論有沒有能力,她都能感受到他的渴望,所以也被撩起。不是只有男人會期待這種事情而已啊……
  
  霍於飛苦笑。這問題也困擾了他許久。“把我打昏?或者還有另一個方法……”
  
  “什麼?”
  
  “就是沒那麼喜歡你了……”他開玩笑。
  
  但話一出口,就見她驚愣,紅了眼圈。霍於飛這才意識到自己講了多白癡的話,恨不得給自己掌嘴!“老天!我這賤嘴!我不該這麼講的!我只是……我只是……嘴巴爛習慣了,不是認真的……”
  
  “所以,你不是認真要和我在一起的?”她表情更委屈了。
  
  這是哪跟哪啊!“唐湘茉,你不能誤會我!我要不認真,會追你追到墨西哥去?我這輩子只在軍隊裡幹過穿越雨林橫越沙漠這種蠢事!你當我真吃飽了沒事,還是秉持救苦救難的售後服務精神?我是熱愛刺激沒錯,但沒傻到為了刺激送命的地步——”
  
  “意思是,你是認真的?”
  
  “當然!”她淚眼汪汪的,好似只要他回答錯就要落淚,逼得霍於飛真是恨不得把心都挖出來給她看。
  
  “很認真地愛我?”
  
  “當——”正要信誓旦旦地回答,卻見她再也憋不住地笑出來,還越笑越大聲,霍於飛稍微推斷一下就曉得自己上當了。“Shit!唐湘茉,你玩我啊?!”
  
  “誰教你先開那種差勁玩笑?”
  
  “你——”這下他一句話都吐不出來。
  
  唐湘茉報了一箭之仇,心情舒爽,尤其這男人還很努力地向她解釋,唯恐她真的誤會,瞧他神態慌張、語無輪次,她好氣又好笑,卻也開心,開心他這麼喜歡她,喜歡到如此緊張,分辨不出她的情緒真假。即便她早不懷疑這男人的心情,但真切聽到那些表白,無論如何還是挺受用的。
  
  “厚,說真的,沒有其他辦法嗎?”
  
  她試圖靠近他,見他又一下子燒紅了臉,滿是懊惱。“我不知道,以前沒這機會……”
  
  嘿,這代表她是第一個?
  
  唐湘茉不禁有些虛榮起來,隨即又覺得自己膚淺。她笑出來,腦子轉了轉。“不然,我們來嘗試看看?”
  
  “怎麼試?”霍於飛好奇一問,下一秒瞪眼,看她手裡的蟒蛇竟不偏不倚地直抵他腦門,他愣住。“你幹麼?”
  
  “現在開始,你不碰我,我就宰了你。”她想了會兒,接道:“然後我再自殺。”
  
  什麼跟什麼!“你槍裡沒子彈。”他苦笑,“好心”提醒。
  
  “喔。”她還真要去裝,霍於飛臉色白了。當然他不以為唐湘茉是認真的……應該吧?槍彈不長眼,世界上沒有任何一把槍可以百分之百保證不走火,如果一不小心擊發了,他就算收集了十輩子的好運都不夠用。
  
  “親愛的,我們一定得這麼‘刺激’嗎?”
  
  “我怕不刺激沒用。”她甜甜一笑,把子彈裝進去,重新上膛。“而且,你不是很愛‘刺激’?”
  
  但不是這種的啊!霍於飛瞅著她,她手裡拿著那把填滿槍彈的蟒蛇逼近,不得不說這方法還真該死的有用!他顧慮著槍枝走火的可能,竟再無法專心於她越來越曖昧的親近……
  
  她吻了他,灼燙的吐息纏吮住他,這次沒再激動得牙齒相磕。她的唇舌柔軟,既香又甜,像塊甜蜜的奶油蛋糕,教人一嘗上癮,再難自持。這情況多詭異?他被一把槍抵著腦袋——坦白講他痛恨這種感覺,但懷疑自己將來會愛上。
  
  她滑潤的身軀香馥滿溢,與他相貼,幾乎沒有空隙,她身上還是那件他曾覺得很欠揍的崔弟。小時候他總想那貓真蠢,居然會被一隻小小的金絲雀惡整,乾脆一口吃了它不就好了?
  
  然而現在他明白了。也許是愛極了,所以捨不得,只能放任對方將自己耍得團團轉,看著她開心,即便偶爾懊惱,也無所謂了。就像此刻,他分明能輕易制伏她,卻甘願被她拿槍指著,任她侵犯。
  
  他見唐湘茉偏棕色的眸心映著頭頂上的白光,色澤如極深的琥珀一般,光芒耀人。
  
  她滿意地看見男人眸裡的火光加深,染上難以抹滅的欲念,她輕笑出聲,笑聲如銀鈴般清脆地在霍於飛胸腔裡回蕩。
  
  “喜歡嗎?”
  
  “你問這什麼廢話……”都沒看他憋得快死了?
  
  她勾起誘人笑弧,騎坐在他身上,脫去那件印著崔弟的寬鬆恤。“誠實的孩子有獎賞……”
  
  老天啊……
  
  霍於飛被眼前展露的瑩白肌膚吸引,一陣暈眩,再也管不了那把該死的槍了。她肌理柔潤,如絲緞玉帛,看似荏弱,卻很堅韌,體膚貼合上來,與他只相隔一件薄衫——還是他身上的。
  
  吻被加深,他再沒法克制住焚身的熱,賁起的欲望精悍而碩硬,抵著她的嬌軀。唐湘茉先是為他原始的反應微愣,隨即赧熱起臉,將身子微微抽開。“喔,看來你挺——”
  
  “老子正常得很!”霍於飛咬牙切齒,到這個地步再不做些什麼,他乾脆跟自己的小弟弟永別算了!
  
  他體內溫度驟高,如被點燃的火爐。霍於飛滿面通紅,疹子冒了一身,唐湘茉自覺過頭了,正想退後,腰身卻被男人如烙鐵一般的掌緊密霸住,一把將她按至身前,恨恨道:“點了火就想跑,太不負責任了吧!”
  
  他的口氣好似她有多麼大逆不道、十惡不赦,她哭笑不得。“誰教你一副快死的樣子?喂,你沒事吧?”
  
  他頭昏腦熱,紅疹不退,顯然過會兒一定發燒,但這時誰還管那些?“我還沒試過……”
  
  “嗯?”
  
  “還沒試過,過敏到極限,會變成什麼樣子。”他勾唇,灰眸裡閃動的光又野又亮,過往顧忌著自己的“反應”會嚇著人家,一向不敢過分親近,但現在……反正她都曉得了,他就不信還能嚴重到哪兒去。“咱們就來試試。”
  
  “啊?”唐湘茉還不及反應,手裡的槍就被他迅速摸走,扔到一邊。他的唇狠狠輾壓上來,這回不再被動,而是主動得令她承受不起。他舌頭的動作一如他的性格一般靈巧,帶著前所未見的滔天熱浪,鯨吞著她。
  
  她一陣嗚咽,幾乎承載不了他這般突如其來的情熱。霍於飛似被她的輕吟撩撥,懊惱地噴了聲,托住她的後腦,將欲逃躲的她揪了回來,狠聲警告。“這是你撩起的,就得想辦法收拾,再讓我抓到一次你想躲,看我如何整治你!”
  
  “嗄?!等一下,霍於飛,你、你不大對勁……”造反了啊?唐湘茉傻住,見他眼目赤紅,透著迷亂,她能感受得出他的亢奮,就好像……喝醉了。
  
  可惜眼前的人不給她任何掙扎抗辯的機會,如一頭餓壞的獸,不管不顧,張牙舞爪地吞吃起當前的“美食”。
  
  他褪去衣衫,裸露軀體。他的肌理緊實,如一塊烙鐵熨貼著她,她呼吸撩亂,他的指掌遍佈各種繭痕,摩擦著她敏感體膚。
  
  她腦子陣陣發暈,再無法拼湊正確語言,這不是她第一次見他裸身,他的身軀悍然有力,非常美麗,但如今,他的手臂多了一處燙傷,胸口則是癒合不久的槍疤,那是他為她而承受的,愛的印痕。
  
  她虔誠地吻上那些傷。這些痕跡,她會牢牢記在心上。
  
  他們很快地交纏相合,連髮都纏綿。他的強悍使她數度止息,她被他徹底侵吞,一點兒沒剩,幾乎懷疑自己被他傳染了,因為她的粉膚同樣發麻燙紅,並不比起疹的他好過多少。她真沒想到這男人“發病”起來竟是這樣的,但……她喜歡。
  
  至少她不用懷疑自己魅力不再。霍於飛吃她吃得盡興,她也沒掩飾自己的情動,她被填滿,卻又不僅僅是如此,在被給予的同時自己也是給予者。他們不亦樂乎,相互探索,染上對方的氣味,在對方身上烙下最鮮明的痕跡。
  
  他們從射擊室一路相擁至客廳、浴室、臥房……那些瘋狂的軌跡昭示他們相愛得有多激烈,他們接吻、擁抱、相連,再難分開,這異常迅猛的情潮如同燎原之火燒著她的感官,她覺得自己蒸發了,氤氳了。不行了,再這樣下去,真的會壞掉……
  
  “霍、霍於飛……夠了……”
  
  彷彿要將這些年壓抑的情感一次全釋放在她體內,他動作既野又猛,不給她任何喘息的餘地。唐湘茉終於求饒,在他懷裡軟潤得一撚即碎,但他似有無窮精力,沒打算就此放過她。
  
  “不行……我說過,這是你撩起的,就得負責到底……”
  
  拜託,她“負責”得還不夠嗎?!
  
  她後悔死了,到最後完全癱軟在他強硬的綠動裡,甚至有些委屈地嚶嚶哭了起來,卻沒再示弱,要求停止。現在的霍於飛完全是脫柙的猛獸,聽不進人話,她咬了口他汗濕的胸膛,可惜力氣小得像還沒斷奶的貓。她忿忿想:好啊,現在我就當是命陪君子,等之後看我怎麼收拾你!
  
  還好明天休假,沒排行程。想著這個不幸中的大幸,唐湘茉終於意識模糊,在一陣疲軟裡迷迷糊糊地睡去了。
  
  結果隔天,誰也沒收拾誰,因為很不幸地,他們倆都發燒了。
  
  唐湘茉只覺自己全身與床鋪緊緊相連,頸椎以下完全不堪使用。霍於飛替她放了水,為她洗澡,再把睡死在浴缸的她撈回整理乾淨的床上。她竭力抬眼。“咳咳咳咳咳……水……你給我倒水……”
  
  “好,你等等。”霍於飛得令,立即將水杯裝滿,扶她起來喝。
  
  唐湘茉渴得像朵乾燥花,無奈身體狀況不允許,只能小鳥啄水一般一小口一小口地喝。
  
  她臉色始終不佳。誰猜得到這男人過敏症狀發到極致,居然會性格大變,就跟喝醉了一樣?
  
  “……還要不要?”
  
  “唔喲。”唐湘茉搖頭到一半,脖子疲痛,索性還是放棄。
  
  兩人額頭上都很狼狽地貼了散熱貼,霍於飛見她像個大體一般躺在那兒一動不動,自知理虧的他難得垂頭喪氣,像個低下的臣子等待女王號令,可惜唐湘茉現在連瞪他一眼的力氣都沒有。
  
  唐湘茉後悔莫及,肯定自己沒這麼慘過!就連當初被捲入爆炸意外,也不過是斷了右手,現在呢?半身不遂不說,還燒到快四十度,累得能直接去死,更別提她嗓子全啞,每講一個字就像有人在裡頭拿著刀猛刮。
  
  相比之下,霍於飛雖然發燒、紅疹未褪,至少四肢健全,能站能走,她越看越覺礙眼。“出、出去,我要睡覺……”
  
  霍於飛無可奈何,只得乾笑一聲。“好,我不吵你,好好休息。”
  
  她哼哼兩聲,連翻身的力氣都沒,一合眼便睡了過去。
  
  霍於飛見她這樣,曉得自己昨晚是真的過分了。記憶中她曾數度求饒,可他一股熱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燒融得他理智全無。她太誘人,教人難以抵擋,他彷彿沙漠旅人,單獨一人走了太長時間,亟需泉水滋潤,而她的存在,是他唯一的救贖……
  
  他笑了,不得不說這種肆意而為的感覺挺美好,只是難為她承受,但這火也是她不怕死地點燃,因為連他自己都不曉得,原來他失控起來居然這麼……呃……六親不認。
  
  他終於遇著一個能令自己心情釋放、接納一切的物件,她儘管嘴上不講,還是用自己的方式在包容、成全他的恣意,令他溫暖。在她面前,他再不需要裝模作樣,何況這一生,她已惹上了他,休想再逃脫……
  
  想著,霍於飛輕撫她的髮,給她蓋好被子,退出房間。
  
  他也發燒,但情況比她好太多。房門外舉目所見一片狼藉,這要讓打掃阿姨收拾未免有點不人道,霍於飛只得認命清潔,把該洗的扔洗衣機,拿拖把拖地,沙發套看來得換一個了,深紅色不錯,應該很襯她白嫩的膚……
  
  唉,想著想著,又發暈了,只怕再下去真要燒成傻子,他只好勉強攆去腦中氾濫的綺思。他一路整理到射擊室,看見那把被嫌棄的蟒蛇,左輪中的勞斯萊斯就這麼被他們當垃圾扔著,也太可憐了點。
  
  他上前拾起,抬眉,掂了掂重量,一把子彈退出,他哭笑不得。“這女人……”
  
  搞半天,裡頭全是空包彈!也難怪唐湘茉根本不怕走火,不過另外一種火倒是走得非常徹底,燒了他們足足一晚。
  
  他笑了笑,把槍枝妥當收好。至少她現在累得無法再煩惱父親的事了,這好歹算是功勞一件吧?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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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0-26 00:13:06
第十章
  
  這一天,天空陰陰的,微微飄點小雨,唐湘茉去見了自己的父親。
  
  唐濟光並未被禁見,父女倆多年沒怎麼接觸,物是人非,年過半百的他這些年瘦了許多,但精神看起來還不錯。
  
  唐湘茉看著父親走入會客室,心頭百感交集,不禁喊了一聲。“爸……”
  
  “你來幹什麼?”唐濟光眼神很輕,這一年來受困囹圄的生活,讓他過往憤世嫉俗的狠戾不見了,像是尖銳的晶石被磨平了棱角,卻也再折射不出任何光華。
  
  唐湘茉看著父親,這個從小只願意施捨背影給她的男人,現在兩人面對面,她幾乎可以細數他臉上皺紋。過去她很怕這樣的冷漠,那冰冷的氣場總是壓迫得她渾身不舒服,但在這刻回首,卻發現是自己在意得太過分了。
  
  三十一歲的她,事業有成,其實早已脫離了家族束縛,得以自由,再不必戰戰兢兢,卑微地渴求父親一抹溫暖的微笑。
  
  所以,她說:“我不後悔。”
  
  不後悔選擇自己認為正確的事,即便為此背負罪名,被世人指責為陷害父親身陷牢籠的不孝女。
  
  唐濟光揚起眼眸,瞅著女兒,出乎意料地平淡:“你沒什麼好後悔的。”
  
  同樣地,他也不後悔自己的作為。
  
  會客室內再度陷入沉默,那些溫言好語似乎從來不曾出現在他們之間,或者唐家就是這樣的。唐湘茉其實有很多問題想問,她想知道父親是否恨她?恨得巴不得她死?他送她的槍,她一直好好保管著,那又代表了什麼意義?
  
  良久,唐濟光率先開口。“我說過你名字的由來沒有?”
  
  她一怔,搖搖頭。
  
  唐家在她這一輩,按祖譜中間字不論男女皆是由“湘”字為名,難道還有別的什麼?
  
  她一臉迷惑,只見唐濟光掀了掀唇,道:“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
  
  語出《莊子‧太宗師》。唐湘茉不懂父親怎麼會突然跟她提這個,正要問明白,唐濟光便接著說:“好好想想這句話的意義,臺灣不適合你,早點回邁阿密去吧,往後沒事就別來了。”
  
  他語調疏冷,態度淡漠,說罷便要轉身離去。唐湘茉思忖這句話的意思,忽然竟有些明白了。“爸……”
  
  原來是這樣?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與其在危難之時相互以口沫潤澤對方,延續生命,還不如平靜安穩地在江水裡各自悠遊,想不起對方。
  
  上一輩的恩怨,唐濟光註定得背負,他的父親唐沅閎在爭奪唐家繼承人之位的時候輸了,輸得徹底,最終被迫挺而走險,死在牢獄。他從小被灌輸必須為自己的父親爭一口氣,但唐湘茉不需要,也不適合那些。
  
  他並不打算做個好爸爸,卻也沒想將她牽扯進來。與其讓女兒在艱險裡倚靠自己,成為他的弱點箭靶,還不如放她到安全的地方過自己的日子。而她也沒教人失望,她憑藉一己之力,確實有了屬於她的一片江湖,若能忘了唐家的一切,那便再好不過……
  
  唐濟光進去了。
  
  唐湘茉始終站在那兒,瞅著父親的背影,眼眶潮潤,卻沒落淚。
  
  她知曉父親並不希望她留戀這份淡薄的親情,而這是她現今唯一能盡的孝道。她的疑問也得到了答案,父親早就失去了掌控黑道的能力,可在那之前,她已有了另一個去處而不受脅迫。
  
  她曾經為自己被放逐而憂傷、失望、絕望,未料那卻是父親贈予的最大的禮物……
  
  如同那把槍,他給她的,是保護自己的力量。
  
  唐湘茉走出了看守所。
  
  天色仍黑,霍於飛站在停車處,卻似有道光彙聚在他身上。她面容陰鬱,表情複雜,走上前去,最終抑止不住地落淚,哽咽道:“我不喜歡……”
  
  “呃?”霍於飛全無準備,手忙腳亂,瞅望她哭泣的臉,心疼得緊。他將她抱擁入懷,還好這一刻除了安慰她,他也無法有其他念頭。這擁抱很平實,烘暖了她,她哭得像個小女孩,停不下來,眼淚鼻涕全往他身上抹。
  
  霍於飛一手撐傘,一手拍撫她的背,軟言哄著:“好乖、好乖,你看,痛痛飛走了~~”
  
  “飛你個頭啦……”她哭著,卻萬分感激這一刻有他存在,讓她得以宣洩。
  
  她把剛才在看守所內的對話跟霍於飛講,一邊講一邊抱怨。“他從來沒問我想不想,太過分了……”
  
  他歎了口氣,也沒想過唐濟光居然會以這種方式教育她。“唐家是虎袕嗎?”怎麼對下一代都是推落山崖再叫他們自行爬上來?
  
  “我以後絕對不這樣對自己的孩子……”唐家的悲劇已經夠多了,先是她爺爺那一輩,再來是她父親及堂姑,然後是她與唐左琳,那些恩恩怨怨不該再傳承,預料之外的是,父親竟與她有相同想法。
  
  只是,他用了一個讓她很痛、很痛的方法,她不知道該不該感激……
  
  “我寧可相濡以沫……”
  
  “所以你叫湘茉,而不是叫相忘,不是嗎?”
  
  霍於飛安慰人的方法一向沒什麼技巧,唐湘茉一下子被噎到。“我確實是有個親戚叫湘望……”
  
  “喔,那他比你慘點。”霍於飛聳了聳肩,她破涕為笑。
  
  見她不哭了,他鬆了口氣,擔憂再抱著她就要出事,只得依依不捨地放開。這回唐湘茉也怕了,這男人失控起來要人命,那次整得她足足三天下不了床,實在心有餘悸。
  
  唐湘茉,深呼吸,那些記掛在心上十多年的事,終於有了答案,她心情複雜,有喜有悲,但最後化作一抹悠然的微笑,綻放在臉上,無論如何,她已不再一無所有。
  
  她看著霍於飛,感覺內心所有的憂愁都被一種純粹而美好的東西填滿了,也許她應該要感謝,畢竟父親沒有把她強留在那種可怕的環境裡。她是自由的,擁有選擇的權力,而她——選擇了這個男人。
  
  “走吧,回去了。”她說,扯了扯霍於飛的手。
  
  他牽握她,耳根子微微燒紅,他這副模樣真是百看厭,坦白講之前那一次,累歸累,但……感覺並非不好。
  
  想著,竟連她都有些赧顏了。熱度在兩人交握的手間傳遞,直達心口。雨停了,一陣微風伴隨植物濕潤的氣息拂來,不知怎地帶著些曖昧甜暖,圍住了兩人,這氣氛既教人怦然心動,又有點不好意思。
  
  霍於飛睇望難得展露羞怯的她,心癢癢的,終究還是沒克制住,親吻上去。
  
  唐湘茉一時有些詫異,卻也柔順地接納了這個吻。
  
  唇瓣輾轉相貼的安撫她原先酸澀發脹的眼眶,像是被人溫柔地揩去了淚,於是在這樣繾綣的吻裡,所有的悲痛不再,往事遠去了,剩下的僅是眼前這一份甜蜜情感,醇厚又濃烈。
  
  霍於飛至今依然對這種親密接觸很沒轍,唐湘茉笑著,柔了柔他發燙的耳,在他症狀尚未嚴重前抽開了身,說:“等我這陣子忙完了,閑的時候,我們再來試驗一次吧,如何?”
  
  他驚喜,見她揚唇,不怕死的又往火爐裡扔進一塊燒紅的炭。“而且這次,我們可以玩點不同的,像是手銬之類……”
  
  她這話無疑是個引信,霍於飛炸了,想著那些瀅靡而惹人心動的畫面,疹子克制不住地發了出來。他咬牙切齒。“唐湘茉!你就不信我在這裡直接暴走?!”
  
  她哈哈大笑,如一條滑溜的魚兒自他懷裡掙開,閃避遠處。霍於飛哭笑不得,自己真是栽了,惹上了她,這一輩子似乎再無逃出生天的可能,但即便如此,他仍心甘情願臣服於她……
  
  這個就是在愛裡的感覺吧?嗯,還挺不賴,他喜歡。
  
  於是他們鬧完了,並肩離開。
  
  相互依持的剪影在隱約顯露的陽光下交迭,構成一幅溫馨而甜美的圖畫。唐湘茉轉頭看了一眼關束著父親的地方,想著,她再不需要任何東西了,因為她已經得到這個世上最大的一份寶藏,而那份珍寶的名字就叫做幸福。
  
  年關將近的時候,棠人百貨終於完成進櫃事宜,順利開幕。
  
  開業第一天,他們請來各方藝人作嘉賓,先前廣告更是鋪天蓋地地打,再加上一定要有的滿千送百及各種折扣商品、贈品活動,吸引無數消費者。
  
  這是“唐朝”正式跨足百貨零售業的第一步,必須先穩住根基,才能確保蜜月期過後的業績數字。
  
  唐湘茉身為過來人自是經驗豐富,她將百貨未來一年必須注意的方向及企劃做了一份詳盡報告,交接給負責接手的人。唐朝集團大家長唐沅慶自是希望她能留下,但唐湘茉婉拒了。
  
  “我的根基畢竟在邁阿密,那兒還有許多計畫必須實行,臺灣我就插不上手了……不過,有空還是會常回來看看的。”
  
  唐沅慶這幾年身體不好,作風不再如年輕時那般狠絕強勢,基於對侄子唐濟光的補償心理,他抱著讓唐湘茉作為接班人的念頭,可惜當事人不願,看來唐家的繼承權問題又會在媒體之間熱絡一陣子了。
  
  臺灣這個地方,已沒有任何灰暗的記憶纏著她。她會常來看這些親人,這種有所依歸的感覺真的很好,儘管她的處境依然談不上安全……但至少,不是一個人面對。
  
  他們依然關注羅佩茲家族的後續消息,但不管是雨果還是路易士,都沒再出現,該超市對外的負責人也換了一個,好像那些驚險的歷程只是一場夢境,不曾存在……
  
  唐湘茉不止一次懷疑那枚戒指究竟有何意義?雨果毫不戀棧地送給她,路易士卻千方百計想奪回,可惜已經沒人會告訴她答案。
  
  總之,在確認邁阿密安全無虞前,他們決定先到西雅圖去看看霍於飛的父母。
  
  醜媳婦總得見公婆,美媳婦也不例外。上飛機前,唐湘茉早早便開始梳妝打扮,甚至在衣帽間裡苦思,快把整櫃的衣服都翻出來。霍於飛看得歎為觀止,隱隱有些怨憤。“親愛的,你這個陣仗幾乎要讓我懷疑你是不是在外頭養了別人。”何以他這個正牌的就只有華納卡通明星可看,也太悲劇了吧!
  
  唐湘茉白他一眼。“那是你爸媽。”
  
  他故做一臉委屈狀,她傻眼。“不會吧,你還真的不高興?”
  
  “當然——不是。”他咧嘴一笑,口氣大轉,走上前挑了一件最素雅的洋裝。“好了,就這件了,我爸媽很隨興,幹什麼搞得像要去參加豪華舞會?你會嚇到他們的……其實我覺得那件崔弟T恤最好,再綁個馬尾,妝就別化了,讓他們看看你原本的樣子,不好嗎?”
  
  被這麼一講,她才意識到自己反應過度。只是……畢竟是戀人的父母,她心底還是希望能給他們留個好印象,尤其一想到霍於飛為她留下的傷痕,更覺愧疚。
  
  “我第一句話是不是該跟他們說抱歉?畢竟那些傷……”
  
  “嘿,想什麼啊?”霍於飛賞了她額頭一記爆栗。難得她會這麼胡思亂想,看來見公婆果真讓她很緊張。“這可是男人的勳章,別人想要還不見得有,就連霍克勤身上也才只有兩個,我比他多一個,足夠我得意一輩子,哼哼……”
  
  暈倒!“你連這個都要比啊?”
  
  唐湘茉哭笑不得,不過見他一臉得意,好像她那點在意似乎也不算什麼了。
  
  她終究捨棄虛偽的套裝,就像他說的,真實的樣子又有什麼不好?他們將是她新的親人。她挑了那件洋裝,霍於飛替她綁髮,他的手很巧,從他慣用那些火炮槍械就看得出來,只是她沒料到他弄起頭髮竟然絲毫不輸專業的美髮人士。
  
  他將她的卷髮簡單盤起,落下一些髮絲,露出纖白的頸。霍於飛似乎對自己的成果非常滿意,鏡子裡的笑容奪目。“如何,不錯吧?”
  
  “你到底幫多少女人做過這些?”連她自己弄了二十幾年都沒他來得順手。
  
  霍於飛想了想,低頭扳手指計數,她眼角一瞄。“有種你再數啊!”
  
  “這不是你問我的嗎?”
  
  “我問了你就乖乖數?你都不知道女人這時想聽的絕對不是真實答案?”
  
  “唉,真難搞!”他佯裝歎了口氣,做了個誇張的聳肩。“好吧,真正的答案是——只有你一個。”
  
  唐湘茉滿意了,拍拍他的臉。“孺子可教也,學得真快。”
  
  “我講真的。”霍於飛一笑,指了指自己的髮。“我給自己弄了二十幾年,什麼造型都會。”
  
  她沒料到答案是這樣,她看著他略長的髮,記憶中最開始的幾次接觸,這男人確實綁了些怪異造型,但之後都是簡單的馬尾。“怎麼平常沒見你綁過?”
  
  “任務需要啊!你見過哪個保鏢每天閑著沒事在改變髮型的?”
  
  唐湘茉一怔,無法反駁。她差點就忘了,他是她的保鏢,他們的關係是由雇傭開始……即便從中南美回台前兩人的身分改變,霍於飛還是沒解除保護她的職務。
  
  她深知那是因為她處境艱難,但……莫非之後都要這樣下去嗎?她無法理所當然地任由這男人成為自己的盾,路易士那一次導致她的失控,倘若再來一回,她不知道自己又會出現怎樣的反應……
  
  她不能讓自己陷入危險。不管是為了他、為了自己,或是為了兩人的未來。
  
  “霍於飛……”
  
  “嗯?”他還不及反應,唐湘茉便解開他的髮束。他長度及肩的髮散落下來。閃動的波光映入她瑩潤的眸,讓他噤聲。
  
  她眸光幽幽,難得地添了些愁緒。“頭髮,你愛怎麼弄就怎麼弄,好嗎?”
  
  她撫弄著他的髮,動作非常輕柔,為此晃起的髮撩動了他,使他心頭蕩起陣陣波紋。他胸口火熱,難以平靜,懂得她未出口的話——
  
  不要再保護我了,你不是我的保鏢,我們是情人,不是嗎?
  
  霍於飛怔住了。
  
  因為,他竟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她眼下的企盼。
  
  他並不是多留戀這份工作,只是,撇除護衛她的職責,他未來還可以幹什麼?他明白唐湘茉並不需要他擔負,但最少,他該有屬於自己的東西,一份事業,不能連他的生活都靠她提供。這是一個必須解決的問題,他得好好思考……
  
  西雅圖位於美國西岸,鄰近加拿大,氣候溫和宜人,不同於邁阿密的吵嚷喧囂,給人一種非常寧靜雅致的感受,多雨氣候也讓西雅圖被昵稱為雨城。唐湘茉很喜歡這個名字,對這座城市多了一份憧憬,不過更讓她感興趣的是,是巴克及亞馬遜書店的公司總部都座落在此。
  
  她一下飛機便伸展四肢。經歷十幾個鐘頭的飛行,全身淨是疲憊,霍於飛扛著行李,想到要帶著未來老婆見老媽,其實還是挺緊張的。
  
  兩人步出機場,準備叫車,這時,一名身材欣長的男子頭上戴了頂遮住大半面目的紳士帽走來。一開始,唐湘茉並未注意到他,是霍於飛率先下意識擋在她身前。“sir?”
  
  男人嘴角上揚的弧度很性感,即便許久未見,他瘦了許多,唐湘茉依舊不會錯認的他的樣貌。“雨果……”
  
  “嗨,小茉莉。”他將帽檐略微一抬,露出遮掩不住疲憊的俊美臉容。
  
  相較於路易士的冷厲傲慢,雨果給人的感覺如春風般和藹。她難掩詫異。“你……你沒事?”
  
  畢竟是落在那個殺人不眨眼的路易士手裡,她不敢樂觀設想她這位前男友的“下場”。如今他鄉遇見,不論這個“故知”的兄弟曾經待她如何,仍是喜事。
  
  可惜一旁看著兩人互動、臉色黑得直比鍋底的霍於飛,就不是這麼想了。
  
  “我想你不是來度假的吧?”想也知道不會那麼“巧”,少了過去在家族裡大權在握的路易士,下頭免不了上演一場爭權奪利的戲碼,他就不信雨果身為繼承人之一,還能這麼悠哉地跑到西雅圖,剛好在機場遇見他們。
  
  雨果笑了笑,沒多說,霍於飛看出他表面上一個人,其實周圍佈滿隨扈,在猜不出對方來意的情況下,只能保持高度警戒。雨果對他草木皆兵的行徑似乎感到好笑,也大方承認。“當然不是。聽說我弟給你們添了不秒麻煩,我做哥哥的總得來致意一下……不是嗎,小茉莉?”
  
  “我……”唐湘茉還沒開口,一雙萬用警犬先一步隔開他們。
  
  這羅佩茲家族的還真沒一個好東西!弟弟先把人整得快死了,哥哥才一臉假惺惺地跑來慰問,還一口一個小茉莉,誰曉得他們葫蘆裡空間賣什麼藥?
  
  霍於飛不爽,但也沒轍,只是滿臉警告:我管你是她前男友還是啥,現在這女人是我地盤裡的人,你想怎樣,還得先看大爺我准不准!
  
  “不介意的話,我們去那兒坐坐?”
  
  雨果指向附近一處露天咖啡座,霍於飛介面。“我介——”
  
  “好了,走吧。”唐湘茉扯住他。無論如何,雨果特意選在這時候出現,肯定是有種重要的事要跟她說,而她也好奇很久了。
  
  於是在霍於飛不情願之下,三人走往咖啡店。
  
  霍於飛始終不放心,還指使這羅佩茲家族繼承人去買咖啡,也虧雨果脾氣好,沒當街發怒掏出槍來。
  
  唐湘茉無可奈何,只能任他緊粘自己。坦白講,這種被人擺在心上珍視的感覺很不錯,也就笑著沒多說。雨果對此非常意外。“我以為你不喜歡被人跟太緊。”
  
  “是啊。”她沒否認,只是瞥了眼被趕至另一桌的鬱悶男人一眼。“但我若不讓他跟,恐怕我會先被他給活活吵死。”就像當初在醫院時,這男人可是要臉、不要臉的手段統統都使出來了。
  
  她言笑晏晏,瞅望另一個男人的目光繾綣纏綿,滿是情意。雨果看著,不知道該不該羡慕,但並非他還寄情於她,而是……曾經有一個人,也會用如此動情的方式望著自己,那雙金色的眸裡漾動著光,好似在烈陽底下碎了一地的琥珀……
  
  “雨果?”
  
  “……沒事。”
  
  雨果搖搖頭,嘴角的笑卻隱約顯露滄桑。唐湘茉有些歉意,剛才走路時,她便發覺雨果的腿似乎有些不良於行,透著顛簸,可他沒拿拐杖,一旁蟄伏的人也沒上前幫忙,她想自己不該多管閒事,也就沒提。
  
  只是可以想見,這變故肯定和他失蹤一年,與路易士心心念念要找回的戒指脫離不了關係。
  
  “對不起,戒指……被我搞丟了。”
  
  不好意思坦承丟在哪裡,唐湘茉只好極力輕描淡寫。不料雨果聽了,卻一臉無所謂,“丟了就丟了吧,那種東西……沒了最好。”
  
  兩兄弟截然不同的態度讓她的好奇心升到最高點,好奇心能殺死一隻貓啊!可她又不是貓,也不屬貓,更換沒有養貓,這……問問應該還是可以的吧?
  
  “那戒指……究竟是?”
  
  她這一問,就連坐在隔壁桌一臉訕訕的霍於飛都振作起來,連忙豎起耳朵。
  
  雨果淡然一笑,早有預感她一定會問,何況是他把無辜的她牽扯進這場爭鬥裡,是有責任及用義務解釋清楚。“你知道冰毒嗎?”
  
  唐酒茉一臉迷惑,反倒是霍於飛不甘於旁聽,直接上前拉過椅子坐下,“冰毒,甲基苯丙胺,又稱甲基安非他命,跟古柯鹼、海洛因、鴉片、大麻那些天然萃取製成的毒品不同,靠的是人工合成,墨西哥軍方之前在瓜達拉市擊破了一個冰毒之王……”
  
  “就是他。”雨果讚賞地笑了笑,“其實早在軍方行動前,他就被路易士盯上了,銀三角地區終究還是有各自的老大把持,我們作為中間商人中獲利畢竟有限,路易士曉得這人在研製新型的冰毒,便派人過去臥底……詳細的過程我想你們應該沒那個興趣聽,總之路易士成功了,他取得配方,徹底趕盡殺絕,再讓軍方收拾善後,但他得太狠,對方也有集團勢力,在篤定安全前他不可能將新型冰毒公諸於世……”
  
  唐湘沫聽到這兒,全懂了,“所以他做成晶片之後,藏在戒指裡……”
  
  雨果點頭,苦笑。“然後,交給我。”
  
  她好半響沒語,忽然可以理解路易士那龐大而遮掩不住的恨意究竟從何而來。這麼一個詭計多端、小心行事的人,居然會把如此重大的的東西交予自己的孿生哥哥,足見他有多依賴他,卻遭到了背叛……
  
  驀地,某個畫面自被告埋藏的記憶裡浮現,她依然想不起細節,只是有個人,以一種非常痛苦的姿態匍匐在地,聲嘶力竭地痛喊:“哥哥……哥哥,你為什麼要背棄我……”
  
  良久,唐湘茉才能從那般絕望的情緒裡抽離,她開口,“路易士……應該很愛你。”
  
  “我知道。”雨果揚起一抹寂寞的笑,金眸黯淡,不含任何一絲光彩。從小,路易士便極黏他這個孿生哥哥,甚至只要他皺個眉,路易士便曉得他不開心,定用盡方式討他歡心。
  
  分明是弟弟,卻率先替他扛下家族裡黑暗骯髒的一面成全他的偽善,十二歲那年,路易士第一次動手殺人,嘴上沒講,卻好幾個晚上不敢一個人睡,被惡夢驚醒,他看在眼裡,懦弱得不敢阻止,怕自己也會變成這樣……
  
  逐漸地,路易士越來越冷,越來越狠,使他驚懼只想逃離。他逃到邁阿密,路易士始終默許,直到他承受不住那枚戒指將殘害上千、上萬條人命,就這樣給了出去——
  
  路易士生氣,報復他都是的應該的,卻還是沒捨得殺死他,費德南是他多年心腹,以為他們兄弟撬牆,便想方設法暗中破壞路易士的生意,可惜最後是那樣的下場。
  
  雨果想著,不禁喟然,這歎息很輕,卻滿溢著無法言說的悔恨,“我這輩子做得最錯的事有兩件,一是我不該讓他背負那些,二是我把戒指給了你,讓他這麼失望……還好,現在我有了補救機會。”
  
  說罷,他起身,在霍於飛還不及抗議前,給了她一個禮貌性的親吻,“我以羅佩茲家族之名保證金,往後你在邁阿密很安全,我知道你很愛那裡,很久沒回去,肯定會寂寞。”
  
  這下,霍於飛的表情可是比石像還硬,雨果正要離去,唐湘茉喚住他,“路易士……他還好吧?”
  
  雨果一愣,隨即微笑,“他很好。”
  
  他不知道路易士究竟遭受什麼打擊,但無所謂了。清醒之後的他失去記憶,就像回到純潔無垢的少年時期,不再壓抑自己的喜怒哀樂,那金眸裡的光璀璨得有夏日豔陽。他不必再隱身於黑暗之中了,那些東西,將由他來替代承受。
  
  我親愛的弟弟。
  
  雨果離開了。
  
  被留下的兩人沐浴在西雅圖柔和的曝光下,沉默了好一會兒,唐湘茉才開口,“還好……”
  
  “嗯?”
  
  她一笑,“還好我不小心把戒指沖掉了,若不,慘的可能不止我一個了。”
  
  她神色明朗,滿臉慶倖,霍於飛看著,也跟著笑起來,不愧是他的女王,他就喜歡她這股氣勢。他握住她的手,“還有我呢,想把你怎樣之前,得先跨過我的屍體再說!”
  
  “然後你自己再來一次怎樣我?”唐湘茉睨他一眼,她可沒忘前幾回放任他亂來的“教訓”哪!
  
  霍於飛嘿嘿笑了兩聲,隨即想起她對雨果不設防的態度,仍有些不滿,“你太沒戒心了,羅佩茲家族的人都是混蛋!”
  
  “我想,他不會對我們怎樣的。”
  
  “喔,這又是你感應到的?”霍於飛口氣很酸。
  
  唐湘茉無可奈何,不是靠能力,而是純粹推斷,畢竟西雅圖天高皇帝遠,羅佩茲家族的勢力構不到這兒,真要怎樣,還不如等他們回了邁阿密再說,雨果不笨,也沒這麼無聊。
  
  喔,對,她差點忘了。“我能力沒了。”
  
  “……嘎?”
  
  唐湘茉瞅望他那驚愕得好似被鐵板打中的表情,無辜地笑笑,“我沒講?”
  
  “靠……你最好有講。”霍於飛只差沒翻桌,這女人是真的很想讓他吃驚吃到撐死就對了?!“什麼時候……為什麼?”
  
  “不知道,大概是使用過度了吧,那次對付完路易士,就不見了。”
  
  “那都多久前的事……”霍於飛啞口無言。
  
  唐湘茉苦笑,她試了很多次,確認不是短暫消失,而是真的沒有了,這天賦跟了她三十一年,給過她好的壞的各種不同感受,她曾埋怨為何自己不能活得單純一點,無知一點?也許那樣會比較快樂……但現在,她不這樣想了。
  
  因為靠著它,保護自己最重要的人。
  
  霍於飛撇了撇嘴。“沒了也好,反正有我,你就用不著它了。”
  
  最好咧!她忍俊不禁,他連這種醋也要吃啊?可他說的沒錯,即便充滿危險,今後的人生,她相信這個男人都會伴在自己身邊,一同對迎接……
  
  她再不必一人,孤單前進。
  
  神啊,謝謝你。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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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匿名  發表於 2011-10-26 00:13:26
尾聲
  
  一年後 邁阿密
  
  臺灣的棠人百貨已上軌道,這段期間,唐湘茉身為顧問,臺灣美國兩地跑,如今終於得了閑,給自己放了整整一個月的假,和霍於飛兩人耳鬢廝磨,哪兒都沒去。
  
  不過就算想出去,她也沒那個力氣了。霍於飛不愧是特勤出身,體力好得教人生氣,她“鍛煉”了足足一年還是跟不上,至於他的過敏症狀倒是好了許多,沒再因為簡單接觸或親吻就發病,真是可喜可賀。
  
  這天,唐湘茉悠然醒來,迷迷糊糊間感覺有人下了床,走去浴室沖洗。大概是軍隊出身,霍於飛儘管隨興妄為,生活習慣卻很規律,不管前一天鬧得多晚,隔日都不會賴床。
  
  久而久之,她也跟著早睡早起,只是今天實在太累了,她醒了醒,聽著浴室裡傳來的水聲,沒一會兒又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勁上傳來一陣麻癢,好似被人啃咬著。
  
  那人從她稚嫩的頸間一路親吻至被單底下的肌膚,唐湘茉被擾醒,勾唇一笑。這男人自從病情好轉以後就變得很愛碰她,當然太過分的還是不行——除非做好發疹的準備。
  
  她很享受,索性裝睡一陣,卻見他沒停止的跡象,不禁無奈,“你是吸血鬼嗎?在找哪裡比較好下口?”
  
  “我想看你被我親幾下才會放棄。”霍於飛早就曉得她裝睡,呼吸明顯就是醒著的。“答案是一百零五下。”
  
  “正好。你繼續睡,剛剛葛羅打來,說她孩子病了,今天恐怕沒辦法去店裡。”
  
  她抬眼。“所以你今天要上班?”
  
  “是啊,算你走運,我可不想幫你入殮。”
  
  是誰害的啊?!唐湘茉沒好氣地瞪他一眼,可惜水潤發紅的眼大大失了殺傷力,霍於飛低低一笑,在她嘴上啃咬一陣。“等我回來。”
  
  “嗯。”
  
  這一年,確定她安全無恙,霍於飛便與“擎天”解約。一開始,他放了自己一陣子的假,四處閑晃,唐湘茉隨他去,畢竟就算一百個吃白食的霍於飛她也養得起,但在半年前,他興沖沖地跟她說:“我看中一間店面,賣槍的,老闆是個老太太,她想退休了,我勸她她好久,才願意把店面盤給我……”
  
  可憐的老太太……
  
  唐湘茉默哀,可以想見他“勸”的方式肯定不太入流,也是因此,她才知他盤算了很久,籌備相關事項,先前怕他不是自己真正感興趣的做不久或者痛苦,才沒提起,如今塵埃落定,他神態興奮,眉眼放光,燦然得令她移不開眼,隨後他便把店鋪做了些簡單的改變,申請執照,重新開幕。
  
  他幹性十足,她也沒多事幫忙,她相信這男人自己搞得定。剛接手不完一個禮拜,那些看他是東方人以為好欺負的幫派份子,全在他“教育”之下洗心革面,現在碰到他都恭敬喊聲“飛哥”,或者是乾脆繞行,省得麻煩。
  
  只是因此,兩人相處時間大大減少,霍於飛上個月請了一個未婚媽媽與他輪流照看店面,對方似乎也有特殊背景,懂得舞刀弄槍,不是簡單角色,唐湘茉挺喜歡她,還有她那個粉雕玉琢的女兒。
  
  “我等會兒打電話問問她有沒有什麼需要,派人給她送去。”
  
  “……等一下,你就頂著這髮型出門?”
  
  “怎麼?”
  
  他抬眉,今天他綁了兩根沖天炮,造型實在很驚悚,偏偏當事人沒自覺。從她說叫他愛怎麼弄開始,他更是無休止的沒跟她客氣,三不五時就弄了顆怪頭,再這樣下去,她真怕滿心之戀都會被他弄得不剩……
  
  唐湘茉一陣無力,倒回床上,“沒事……路上小心。”
  
  她後悔了!真的後悔……但,也只能如此,他愛綁就綁,她沒阻止,畢竟,她只需要負責一件事就好。
  
  就是——解開它。
  
【全書完】
  
匿名
狀態︰ 離線
14
匿名  發表於 2011-10-26 00:14:19
穿梭陰陽吧  夏灩
  
  這一本真是我人生最大危機(和女主角一樣危險),現在居然出版了,有種自己當初被鬼上身的茫然,是說都快寫不完了還爆字,真是絕望,所以這篇後記會充斥各種不知所措,其實我根本就很不知所措……
  
  一如上本《小姐不好當》所提,這系列的創作源頭是我看了一套漫畫,雖然有混字數的嫌疑但讓我重新介紹一次,那是“一群男人身懷絕技,大搞姦情,狂放閃光的故事(對,是BL)”,於是就決定讓男主角們當保鏢。但開稿前的妄想是容易的,開稿後的實行是崎嶇的。《小姐不好當》初稿寫於兩年前,當時都寫到第九章了,最後卻決定擱置。回頭是岸這句話到底是誰說的?我居然沒奉為圭臬,還傻傻動心決定補完,下場就是要死要活……
  
  但書寫過程中也補完了許多(奇妙的)知識,女王的故事也由此成形,乍看之下很亂來,其實是我人生第一本按部就班、全按大綱在走的作品。神奇吧,我自己也這麼覺得……
  
  然後男主角的春麗頭不受好評!(傷心)本來想改成馬尾便沒作空了,所以……就這樣吧,作者最大,誰與爭鋒!
  
  這本的劇情真的是我首度嘗試,我寫得很開心,所以在死線奔馳的感覺也沒那麼痛苦(友:“你確定這還是死線嗎?我覺得你都快要跨越陰陽界了……”)。(笑)若可以我很想寫續集,當然這得看你們捧不捧場婁!不要作者自己在那裡很嗨,讀者心想“啥小?!”,那就不好了……
  
  類似的故事我很想再寫(槍林彈雨異能人士萬歲!),我現在終於知道好萊塢那幫人幹麼很愛動不動就耍刀弄槍炸盡世界各國,因為真的很爽啊!中南美洲超微猛的,毒梟的配備實在教人歎為觀止(查資料的過程中數度傻眼),至於那位“冰毒之王”是真人真事(發生在二0一0年七月),但他有沒有發明新型冰毒我就不知道了(對,那我掰的,應該沒人懷疑吧。)
  
  這一系列一如既往充滿作者摯愛的腐味(聽起來好惡。)我沒打算掩飾,兄弟好萌!友人問:“這路易士是不是攻君啊?”我:“您真內行!”開玩笑,我是年下攻的踏實擁擠者耶!想起前陣子和朋友們聊到“偏見”。白袍+眼鏡=鬼畜,學生會室是BL聚集地,老師好推倒,哥哥都是受!(哥哥膽寒……)
  
  友:“弟弟這樣也算得到了他想要的了……”我:“對啊,所以大家都很幸福,贊贊贊!”(最好是。)
  
  在(到底為什麼要做的)設定裡,路易士的情況是短暫的,之後會慢慢好起來,但他故意裝沒好,一是覺得哥哥比較喜歡他那樣子,二是看著哥哥為他賣命借此博取微小的幸福……唉呀,想著想著好萌哦,但是我絕對不會寫的,喔耶!
  
  注:這一本的書名事實上是“女王惹不起‘瘋子’”,一個是男主角,一個是男配角。女主你看人的眼光怎就這樣呢……
  
  女主角用的那把槍是<城市獵人>裡冴羽獠的配槍(好古老),基本上是一般人除非有阿獠那樣的臂力,不然單手擊發是不可能的(兩個主角有練過,謝謝。)在我的設定裡女主角力氣頗大,這是天生的,所以才能在訓練後以單手持槍射擊,好孩子不要學,這本完全漠視臺灣的槍炮管制條例,反正有錢人有錢人的管道,從哪兒來的就不必太追究,有錢人不會告訴我們的(什麼跟什麼)。
  
  蟒蛇真的很漂亮!儘管只是看到收藏家們PO的照片,但第一眼就讓我決定女主角的本槍就是它了,可惜十多年前已經停產(就算不家生產也買不起啊。)SV-98的官方廣告看得我噴茶,“ONE SHOOT ONE KILLED。”。要不要這麼殺XDDDDDDD
  
  JAGAUR也是我很偏愛的汽車品牌,同樣開不起。我真的覺得崔弟弟好欠揍,小時候很討厭(現在也沒多喜歡XD),罰鍰在炸車之後唱的那首歌是NADESURF的<inside of love>。我很喜歡那句歌詞,還有WATERSHED的《INDIGO GIRL》卡稿時完全靠這兩首歌救我。
  
  是說開稿前我還很興奮地宣告,“邁阿密我來了。”結果根本就沒怎麼寫到!我對認知來自“CSI MIAMI”,寫作前查維琪百科,看到一句“邁阿密市區是美國最大的國際性銀行聚集地”,我看成國際“性”銀行聚集地,居然沒發覺,還是看到下一句才意識到自己理解錯誤,我對邁阿密的誤解到底有多深……(何頊修哭哭)
  
  設定男主角時,我考慮過究竟是要綠扁帽還是海豹,最後覺得海豹卑鄙的作風(喂)比較適合他。部隊征選過程真得很威,其實光男主角多軍時的經過就能定一套書了,但我想沒有人看那個……有機會我也想寫法國外籍兵團,光聽朋友世界描述就覺得超猛的。總之,這個世界好神奇……(非常虛弱的結論)
  
  我要去看王菲嘍!(樂)因為當初是朋友買的票,我根本不知道她唱三場,另一個友人要去,我聽到日期嚇得要命,想說不會吧,我搞錯了?我稿子還沒寫完!(而且人在陰陽界裡)好險不是,真是尿都要噴出來了……(喂!)
  
  總之,接下來應該會喘口氣,休息一下,就不用太想我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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