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好熱!
除了落在眼皮上的刺眼光線,童禹茜覺得自己像被埋進土窯裏的悶地瓜,全身是汗。
太怪了。
她雖然怕熱,但很少有狂飆汗的機會,會讓她熱得全身冒汗的狀況真的很詭異。
睜開眼,童禹茜終於明白,為什麼她會有這樣奇怪的狀況了。
之前兩人解開誤會後,殷灝直嚷著要好好睡一覺,她便被莫名其妙被他綁架進懷裏,上樓陪睡。
像是為了補足之前分開時的寂寞,兩人連單純的睡覺也不願分開,肢體交纏,安心地睡著。
因此,這會兒讓她覺得熱的是他的體溫,身上的汗其實是他的汗。
這麼熱,怎麼不放開她呢?童禹茜凝視著殷灝近在咫尺的俊臉,沒好氣地想。
她想掙脫他下床去打開電扇,卻被他堅實的手臂和長腿纏住,根本動彈不得。
他抱著她的方式讓她覺得自己像個人形抱枕,被纏抱得緊緊的。
認命地歎了口氣,她的視線落在他有著明顯疲憊的俊朗臉龐上。
與她分開的這段日子,他心裏應該也不好受吧?
看著他的黑眼圈,童禹茜即使被他纏抱得很不舒服,還是捨不得吵醒他,想讓他多睡一會兒。
然而他寬額上的汗珠太礙眼,童禹茜還是輕輕抽出被他困住的手,替他擦去汗水。
替他擦完汗,近近看著他,她心裏再度漲滿說不出的滿足與喜悅。
他們終於和好了。
沒有了誤會、沒有了梗在心頭的難過,她的心情好得覺得自己像隨時可以飛起來。
或許是因為心情好,童禹茜總覺眼前的殷灝看起來好美味。
睡前,他脫得只剩一條內褲,此時他強健的身軀覆上一層汗水,加上陽光像在他線條俐落的堅實肌理上撒了一層金粉,泛著誘人的光澤,他看起來就像剛出爐的烤雞,讓她忍不住想舔一下,再一口把他吞了。
當想像在腦中賓士,童禹茜不由得張開小嘴,伸出粉嫩的舌,輕舔橫在她身上的健臂。
鹹鹹的。
如願嘗到他的滋味,她不禁竊笑。
他嘗起來當然不是烤雞的味道,卻有著讓她忍不住一舔再舔的動情滋味。
像被貓兒濕軟的舌舔過,殷灝全身上下冒起雞皮疙瘩。
他倏地睜開眼,看著懷裏瞬間變身為食人小魔女的她,問:“你在做什麼?”
他突然發出聲音,嚇得心虛的童禹茜猛地閉上嘴,咬到自己的舌。
“喔!唔……好痛!”她皺著一張小臉痛呼出聲。
殷灝扳起她的臉,好氣又好笑的問:“你到底在做什麼?”
“人家咬到舌頭了。”她淚汪汪地道。
雖然已經將她偷舔他的可愛模樣看得一清二楚,他卻裝作若無其事,什麼都沒看到。
“沒事怎麼會咬到舌頭咧?”
“還不是你突然出聲,嚇到人家。”
她看殷灝睡得很熟,怎麼也沒想到他會突然醒來。
“沒事你把舌頭伸出來做什麼?”
明明該心疼她,但她久違的天然呆模樣實在太可愛,惹得殷灝又忍不住想逗她。
“因為、因為你看起來好好吃……”
他真是敗給這個女人了。
“貪吃鬼,居然想吃我?”他低笑出聲,半晌後才扣住她的下巴,柔聲道:“來,把舌頭伸出來讓我看看。”
童禹茜乖乖地伸出小舌,覺得尷尬極了。
天底下應該只有她,有這種在喜歡的男人面前忽然變笨的症頭。
不知她心裏的沮喪與懊惱,殷灝看見她粉嫩的舌頭上有一道冒著血絲的傷口,便直接張口含住。
帶著傷口的嫩舌突然被他含住,她驚慌地瞪大美眸,發出嗚嗚的抗議聲。
不理會她的抗議,殷灝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含住她的嫩舌,嘗著她口中淡淡的血腥味,格外溫柔的汲取她的芬芳。
在他極盡溫柔的吸吮舔弄下,她忘情地攀上他寬厚的肩膀,模糊的哼聲不斷逸出口。
看著她熱情的反應,殷灝離開她的唇,抵著她的額頭歎息。“天啊!我好想你……”
童禹茜睜開眼,氤氳著情欲的眼裏映著他的模樣,一顆心無法克制地悸動了起來。
此時,她正在心愛的男人懷裏。
想起他曾對她展現的冷漠、疏離,她委屈地哽咽了嗓音。“灝,以後不要再對我這麼壞。”
“對不起,以後不會了……”輕吻著她的眉、她的眼、她的睫、她的鼻,殷灝以同樣微帶哽咽的嗓音保證。
經過這一次,他更加確信,自己深愛著這個女人。
雖然她有著異於常人的迷糊,卻也因為這一點,她深深攫住了他的視線,迷住了他的心。
感覺他燙人的氣息伴隨著一連串細碎的輕吻落在臉上,童禹茜捧住他的臉,低聲懇求道:“灝,愛我。”
她渴望被他愛著,渴望他將屬於他的熱燙欲望深深埋進她體內,與她密不可分地結合。
她的請求,讓殷灝內心湧起前所未有的柔軟情緒。
“再等等,你還不夠濕。”
他柔聲輕語,修長的指準備滑進她的腿間好好愛撫,直到她為他興奮、濕潤為止。
“不,我要你馬上進來,讓我知道,你是我的……”
殷灝的心因為她的話而緊緊揪起。
他自私的任誤會分開彼此、因為不願受傷害而拒絕她靠近,到底傷她有多深啊?
“傻瓜,我是你的,一直是你的啊!”
“那就讓我感覺你!”童禹茜咬著下唇,雙目含淚,不自覺流露出惹人憐愛的模樣。
殷灝迅速脫去彼此身上所有的衣物,抓起她的雙手與他十指相扣,貼在胸膛上。“我在這裏,你感覺到我的心跳了嗎?”
因為憐她、疼她,捨不得她痛,所以他無法在她不夠濕潤的狀況下貿然進入她。
感覺他沉穩的心跳一下、一下在掌心下躍動,她點點頭。
“我們時間很多,今天就讓我慢慢的、好好的愛你,好嗎?”
她還來不及回答,便感覺胸前的蓓蕾被他含進口中,以舌頭溫柔、緩慢的愛撫、輕舔著。
“灝……”童禹茜顫抖著發出嬌喊,身子因為興奮而忍不住拱起,迎合著他的動作。
將她胸前的兩朵蓓蕾逗弄得挺立後,殷灝火熱的吻往下灑落,最後定在她覆著細柔毛髮的私密處上方。
“唔……你、你要做什麼?”感覺他灼熱的氣息帶來的麻癢,童禹茜突然倒抽了口氣。
殷灝邪惡地揚了揚唇,閃爍的黑眸中燃燒著熾熱的情欲,嘴則繼續往下滑。
“不要啦!”童禹茜粉臉燙紅,直覺夾起雙腿,阻擋他不斷往下滑的吻。
“乖,把腿張開,你夾得這麼緊會弄痛我。”
聞言,童禹茜怕弄痛他,迅速打開雙腿,反而讓他乘勢往下移,轉瞬間,他的臉已埋在她的雙腿間。
他伸出靈活的舌,以充滿挑逗的方式舔過她嬌嫩的花瓣,最後鑽進她可人的蜜穴中,模仿著欲望抽插的動作,以舌尖輕戳、抵撞著。
“不,不要……”
完全沒料到他會舔那羞人的地方,童禹茜頭暈腦脹,全身所有感官都集中在他靈活的動作上。
“好癢、好麻……人家受不了……”難以言喻的酥麻快感不斷襲來,她全身輕顫,不知該不該推開他。
殷灝著迷的嗅聞著她動情的幽香,恣意吸吮著她腿間涓涓流出的甜美蜜意。
在他似吸吮又似重吻所帶來的驚人快感折騰下,童禹茜抱著他的頭,不斷發出混著喘息的呻吟。
“灝,求求你……”
隨著他的舔吻,她腿心的空虛感愈來愈強烈,渴望著他有力的進入,徹底的佔有她。
童禹茜甜膩的嬌吟竄進心口,讓殷灝渾身的血液都跟著沸騰了起來。
他扶住早已勃發的欲望,頂在她嬌嫩濕潤的花瓣中,再緩緩的挺腰插入。
“灝……”被他完全充滿的快感挾帶著甜美的衝擊襲來,她情不自禁的喊著他。
“我在這裏。”
一進入她緊窒又濕潤的蜜穴,他拉起她白嫩的腿架在他肩上,暢快地挺進抽撤著。
快感因為他逐漸加快的節奏而累積,童禹茜無法思考,只能不斷的喚著他的名字。
著迷地看著她在他的給予下嘗到欲仙欲死的歡愉,在他身下發出嬌媚的呻吟,殷灝興奮地粗喘著,加快抽插的頻率。
“我愛你,小迷糊……我愛你……”
在每一次強悍的律動下,他低啞又充滿情欲的嗓音反覆地在她耳邊訴說對她的愛。
陷在火熱的激情中,童禹茜用力壓下他的肩,讓他緊緊壓貼在她身上,與她親密的成為一體。
密密貼著她,感覺她柔軟的胸脯與硬實的莓果擠壓著他的胸膛,他不由自主的發出粗重的喘息,奮力持續著抽插的動作。
她發出陶醉的呻吟,思緒迷失在他激磨出的火花中,直到他終於釋放所有欲望,與她一同攀上情欲的巔峰……
***
年底將至,因為寒流過境,天氣冷得讓人受不了。
蜷在暖呼呼的被窩裏,童禹茜十分滿足,動也不想動。
突然,羽絨被一晃動,溫暖跟著遠離。
童禹茜伸出手緊緊抓住專屬於她的溫暖,撒嬌道:“嗚……老公,不要走、不要走!”
結了婚之後最大的好處就是有個專用的大暖爐,抱著他,根本連暖氣都不用開。
沒好氣地瞥了眼嬌妻,殷灝苦笑道:“你不是說今天要跟我一起去醫院?忘了要去看爺爺嗎?”
“爺爺?對喔!”
一想起殷一正,童禹茜急急地下床。
“老公,讓我先刷牙!”
結婚後,她搬進了殷灝的家,終於實現了她第一次來到他家時看到庭院後的美好幻想。
雜草叢生的庭院,在她的巧手佈置下獲得了重生。
庭院角落隨著季節開滿各種迷人可愛的花,時間久了,經過的鄰居甚至直接向她訂花,或請教各種與植物相關的知識。
昨天就是被鄰居纏住,她才來不及紮好花束,帶一把驚喜去給爺爺。
雖然老人家的狀況逐漸惡化,甚至在他們未發覺時慢慢的離他們愈來愈遠,童禹茜還是維持隔幾天就去看看他、陪他說話聊天的習慣。
殷灝看著她慌張的模樣,搖搖頭輕歎,接著張開雙臂,直接杵在愛妻面前等著。
果不其然,那個搶著要先刷牙的可愛女人因為腳步太急,就這麼主動投懷送抱。
靠在他溫暖強壯的懷裏,童禹茜拍了拍心口,以慶倖的語氣道:“呼!幸好、幸好有你扶著。”
“親愛的老婆,你總是這樣,肚子裏的小寶寶會抗議喔!”
童禹茜紅著臉,語氣微嗔地抱怨。“你又不是不知道,人家也只有在你面前才會這樣。”
她想,她前世一定對殷灝做了什麼天理不容的事,否則怎麼在他面前總是大糗、小糗不斷,等著被他取笑?
“都結婚這麼久了,見到我還會心頭小鹿亂撞嗎?”他俯下頭,唇角勾起一抹促狹的笑意,明知故問。
看著他藏不住取笑之意的神情,童禹茜不由得羞紅了臉,嬌聲抗議。“你討厭啦!”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他輕啄她粉嫩的臉頰,深深凝視著她,說:“就算已經這麼親密,看到你,我還是會忍不住想撲倒你、吃了你。”
見他臉不紅、氣不喘地說著心裏的渴望,童禹茜警告道:“不行、不行!我們會遲到。”
她還沒包紮花束,與他纏綿下去,絕對會遲到很久、很久。
他看了看表,微笑道:“其實我們還有一個小時可以利用。”
抬起眼看向牆上的鐘,童禹茜這才發現,他們的確早起了。
“喔!你是預謀犯案!”
“是啊。”殷灝坦承,儒雅的神情瞬間變得狂妄而危險。“我常常忙得無法回家,不多利用時間,怎麼紆解壓力啊?”
只要遇到殷灝可以回家的日子,她便做足了被折騰一整夜的心理準備,好好的伺候親愛的老公。
但兩人歡愛的次數還是太頻繁了,讓她覺得自己都快要變成天底下最淫蕩的孕婦。
“你這麼常進來叨擾……會吵到小小灝啦!”
她雖然拒絕,卻總抵不過老公高超的挑逗技巧,只要他存心誘惑她,不用做什麼,只要一個眼神就能讓她臣服。
“親子關係要從幼苗時就開始培養。”
圓瞠著美眸,她沒好氣地嗔道:“歪理!”
殷灝不以為意地低笑,輕輕的把她壓回床上,伸手抓住她雪白的渾圓,搓揉了起來。
童禹茜忍不住低吟出聲。
懷孕後,她的身體變得更加敏感,有時連衣服摩擦到胸前的蓓蕾,也會泛起一陣酥麻,讓她困擾不已。
這會兒只是被他揉撫著,她便感到全身燥熱,渾身無力地發出軟綿綿的嬌吟。
“老公……輕一點……”
她的呻吟只是激得他更加興奮,不消片刻,房裏只剩男人的粗喘與女人的嬌吟。
待激情平復,兩人緊緊依偎著,聽著彼此的心跳,享受著歡愛後身心皆滿足的美好餘韻。
不知過了多久,童禹茜窩在他懷中,若有所思地喚道:“老公……”
“嗯?”
“你說,爺爺有沒有辦法等到小小灝出生?”拉住他的手覆在自己微凸的腹部上,童禹茜有些憂心地問。
提起他最重視的親人,殷灝語重心長的沉吟。“我不知道……”
每個失智症病患退化的速度都不同,目前最先進的藥物也只能在一定程度上延緩失智的過程,無法制止病情繼續惡化,這是讓人很無力又心痛的一點。
“我想,爺爺可以等到小寶寶出生。”唇角揚起微笑,童禹茜以堅定的語氣道。
“怎麼這麼有信心?”
“我們就是因為爺爺的妄想,才有機會在一起,不是嗎?”
跟著她的話回想起過往,殷灝忍不住歎息。聽說懷孕的女人情緒起伏較大,會變得多愁善感,這一點他絕對可以證實。
他心愛的老婆總是憂心著爺爺的事,他真怕,他的小小灝出生後會是個多愁善感的憂鬱小子。
為了轉移她惆悵的心情,他低笑出聲。“我只記得那時你脫掉了我的褲子。”
聽見他提起那一段窘得讓她尷尬不已的過往,童禹茜生氣地捏了他的手背一下。
“你為什麼非得要提這件事?”她是真的憂心老人家的未來耶,他還開什麼玩笑!
“好,不提。不過我想問你,那時你是不是早就看上我,所以故意埋伏在那裏,然後脫掉我的褲子,準備霸王硬上弓?”
被殷灝逗得一張粉臉燒得窘紅,童禹茜作勢要掐死他。
他卻一把抓住她的手,鄭重的、深情的柔聲道:“茜茜,這是屬於我們的回憶,不管是開心的或不開心的,我都會永遠記住。”
雖然爺爺的病讓他無能為力,但他確實是因為爺爺腦中執拗的妄想,才有機會找到可以牽手一輩子的摯愛。
這應該是爺爺給他最棒的禮物吧!
怒氣不得不被他感性的話語壓過,童禹茜又好氣又好笑地輕捶了下他的肩膀。“你真的很討厭!”
“但是我真的很愛你耶,老婆!”殷灝緊緊抱住妻子,不怕肉麻地表白。“雖然你有一點迷糊,但沒有你,我就不會有快樂。”
聽到這樣的告白,童禹茜不知該不該開心,想了一下後,她以心不甘情不願的語氣回應。“好啦,我也愛你,不過,以後人家犯迷糊的時候,你要記得救我喔!”
聞言,殷灝忍不住歎了口氣。
他不但得當醫生,結婚後還得不時化身為英雄,拯救可愛的老婆,沒辦法,誰教他就是愛上了這個呆得很可愛的小女人呢!
——全書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