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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丹菁]摯慾惡男(靚色惡男之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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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8 00:23:37
第八章   

  「我怎會知道小于就是于安祺?」站在裴令慊的辦公室裡,一身狼狽的喬忻依然不敢置信地暴吼著。

  從來沒有人告知他她的全名,她更沒在他的面前自我介紹過,他怎會知道她的全名?當他是未卜先知嗎?

  安祺?Angel?

  該死,打從一開始,她便告訴他名字了不是嗎?是他自己不曾去瞭解她,甚至連她的全名都不曉得,才會惹出這種風波!

  「你少扯了,認識三年,你會不知道小于的全名?」兵悰不敢置信地望著他,不知道該不該笑。

  「囉嗦!」

  喬忻望著裴令慊交給他的紙條,沒心情和他哈拉,只是不懂,她好好的圈子裡不待,為何跑到一家名見不經傳的婚紗造型工作室去?

  「好了,東西替你找到了,下次別再搞丟,否則就算是兵悰跪著求我,我也不想再浪費我的氣力。」坐在辦公桌前,裴令慊似笑非笑地瞅著一雙淡漠的眼眸望著喬忻。

  「小于不是東西,裴老大。」喬忻沒好氣地斜睨他一眼,再掃向兵悰,幽暗的眸底淨是感激。

  他不知道裴令慊的人脈到底有多廣闊,但是他知道這個人絕非善類,向他借一分,最少也得要還他十分;不知道兵悰到底是以什麼東西作為交換條件?待他搞定了小于的事,再問問他。

  「隨便,反正東西已經幫你找到,看你是要去把那東西帶回來,還是要她自生自滅,我全都不管,現在,把我的空間還給我。」裴令慊將下巴枕在擱在桌面上的雙掌之間,一派悠閒。

  「走吧。」聽到裴令慊不客氣地下逐客令,兵悰拉著喬忻往外走去。

  當然,于安祺幫他開啟了他的第一步陰謀,那麼,現在的她和喬忻有了誤解,他自然得幫幫她,也順便幫幫這個死腦筋的蠢小子。

  ※※※※

  「那個男的是誰?」

  坐在車內,望著車窗外那間不算起眼的小型婚紗工作室,瞧著那道熟悉的身影在透明的玻璃窗後忙進忙出,像個小陀螺似的,沒有半刻停留,但是她的臉上卻揚著該死的笑容。

  和她合作了三年,他哪裡瞧過她臉上漾著如此粲然的笑?

  哼,只要她別一臉畏縮怯懦的低著頭,他就要謝天謝地了,哪裡有幸見到她的笑容?

  而那一個老是在她身旁打轉的男人到底是誰,那個醜男人到底想幹嘛?竟敢巴著她不放!

  「據裴令慊查到的資料,那個男人應該是小于的學長孫仲仁,而這一家店正是他經營的,小于等於是被他網羅來的。」兵悰坐在他的身旁,掏出煙盒點上一根煙,再把煙盒隨意地擱到前頭,悠然地吞吐煙霧。

  「他憑什麼要小于跟他搞這無聊的東西?」喬忻悶悶地說著,鷙猛的眼眸緊鎖在那一對男女身上。

  該死,那個醜男人怎麼可以隨便將大手擱在她的肩上?

  若不是因為他還不知道到底要如何面對小于,還不知道該如何小心地維護小于的面子,而不當面戳破她的巧扮讓她失了自尊,他早就衝到裡頭去,哪裡還容得了這個醜男人對她上下其手?

  而小于也真是的,一點自覺性也沒有,難道她真的沒發現當她笑起來的時候,是如何的燦亮耀眼?

  「你去問問小于呀。」兵悰因為事不關己所以並不操心,逕自吞吐著煙霧,放平了椅子,一副幾欲入睡的模樣。

  真是笑話,這種事情不去問本人,問他做什麼?他以為他會知道嗎?他若真那麼神的話,也犯不著一步步地設下陷阱,侵略著他企圖已久的東西。

  「我不能去!」喬忻惡狠狠地吼著,神色冷鷙桀驁,拿起兵悰擱在前頭的煙盒,拿出一根煙點燃。

  若真有那麼簡單的話,他又何必待在這車子裡頭,像是偷窺狂似的,透過透明的玻璃窗直探查店裡頭的動靜?

  該死!即使找到了人,他也只能束手無策地待在原地。

  「你不是不抽煙的嗎?」兵悰挑起眉,詭邪的眼瞳泛著些微的驚詫。

  「心煩。」

  「那就想辦法別心煩。」兵悰再將座位調整好,平視著喬忻被折磨得狼狽而略顯疲累的臉龐。

  「哪有這麼簡單?」喬忻抽了好大一口煙,緩緩地吐出,感到腦袋裡有剎那間的暈眩,隨即伴隨他的煩惱消逝。「我已經把所有的經過都告訴你,你想我若是揭穿小于扮Angel的事,你以為她不會翻臉嗎?」

  該死,這煙還真不是好滋味,澀苦而辣喉,濃密的煙霧幾欲刺痛了他的眼;可是他不想再喝酒解憂,現在的他需要一個清醒的腦袋,為自己找到最好的方法,解決小于的問題,可是……

  他除了呆坐在這裡,似乎別無他法。

  「這還不簡單。」兵悰有點無力地望著他,難以相信他的腦筋居然可以直線成這副德行,連轉個彎也不會?虧他那世故圓滑的手段那般的精湛,現在卻成了一堆無用的廢物!

  「不是你的事,你當然說簡單。」

  「確實是這樣沒錯。」兵悰一點也不介意喬忻的微辭,仍是好意地告訴他,其實……這件事實在還滿簡單的,絕比不上他現在遇上的事情棘手。「只要你重新追求她,不就一點事都沒有了?」

  「怎麼追求?前一秒我還譏諷著她,後一秒卻說我愛她,請問這種蠢事有誰會相信?」蠢方法,簡直蠢到極點。

  若是這個辦法可以用的話,他還需要他教嗎?

  「當你遇上Angel的時候,你不就是這樣對她的?」一想到喬忻竟然認不出小于化妝後的臉蛋,他實在是覺得荒唐,實在是……無言以對。

  「那時候她們等於是兩個人,跟現在的情況不一樣。」望著兵悰狂笑的側臉,喬忻惱怒地一把將手中的煙撚熄,發誓絕對不再抽這嗆喉的煙。

  「既然如此,那你就天天在這裡盯梢,盯到你不想盯為止吧!」

  「我……」

  望著他促狹的俊臉上滿是諷刺,不知道到底是該怒還是該笑;這是他自己的事,是好是壞也該是自己承受,結局也是自己負擔,即使他在每一個磨心的夜晚痛楚地迎接每一個早晨,這滋味……還是只有他懂。

  那種疼入心坎、因失去另一半而魂飛魄散的淒迷折磨,他是如何也不想再嘗一次;既然她已近在咫尺之間,為何他不敢踏出第一步,為何遲遲走不出第一步?

  以小于那般內向羞澀的女人,都敢勾引他上床,他有什麼好不敢的?而且,在他已經知曉她的真心之後,他還在猶豫不決什麼?

  他該是要緊緊地將她納入懷中,不讓她再有機會逃開,再狠狠地向她索取她欠他一個月的相思煎熬。

  但是……

  「真是彆扭的傢伙!」兵悰倏地歎一口氣,心底直為小于感到悲哀,她竟愛上個這麼懦弱、舉棋不定的男人。「你的動作若是再慢一點的話,說不定小于就被孫仲仁給搶走了,難道你真的不在乎?」

  這是最後一帖猛藥了,再沒用的話……他也只好舉白旗投降。

  不過,幸運女神向來是站在他這邊的。瞧,這固執的傢伙,不是已經踏出艱難的第一步了嗎?

  ※※※※

  「你……」

  在婚紗造型工作室裡,于安祺正忙著為今天試婚紗的新娘子上妝,卻突地發現一抹陰影遮去了她的光線,她不禁狐疑地抬眼一望,映入眼簾的人竟會是始料未及的他。

  他怎麼會來這裡?怎會知道她在這裡工作?她記得自己離開時並沒有告訴任何人,照道理說,沒有人會知道她的行蹤。難道只是巧合?

  「妳在這裡做什麼?」他試著讓自己看起來像往常一樣,試著讓一切看起來像是不期而遇,而不是已經該死地在外頭盯梢了好幾個鐘頭。

  該死,他為什麼要為了一個女人這般狼狽不堪?

  可偏偏他又不可自拔地為她臣服,憐惜著她臉上的卑微,心眷於她綻放的笑靨,想要真切地擁有她。

  「我……」她下意識地低下眼眸,避開他灼熱眼瞳裡的狂肆。

  沒想到會再見面的,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這裡?打一開始不都已經決定好了,即使曾經舉棋不定,但她總算也下定決心,決定徹底將他從自己的生命中撤除,可為什麼……為什麼他還要出現在她的面前?

  這些日子來,她讓繁忙的工作佔據自己的所有時間,不容自己有一絲餘力想念著他狂妄而自大的暴吼,不去想念他寫滿譏諷的俊臉,更不去想他的千萬柔情。只當一切是一場夢,而夢醒了,醜小鴨依然是醜小鴨,終究是無法美夢成真,變成遨遊天際的天鵝。

  以為自己已經忘了,直到再見他,她才猛地發現,不想不代表遺忘,即使不想,他依舊是鐫刻在她的心版上,與她破碎的靈魂一併揉合在記憶裡。

  「怎麼跟經紀公司解約了?」喬忻不形於色地轉移自己的視線,隨意地停留在一件件的婚紗上。

  說老實話,撇開那個醜男人不談,這裡真的滿適合小于的,總好過她生存在混亂不清的大染缸裡;在這裡……她似乎有點改變,似乎比以往還要耀眼,多了一分絢麗,少了一分陰沉,令她整個人都亮了起來。

  是那個醜男人改變她的嗎?

  難不成才短短一個月,她便已經移情別戀?他可沒有錯過她剛才對那醜男人的嫣然一笑。

  髮型沒有變,穿著沒有變,依然是一張沒有上妝的清秀臉蛋,但光一個笑容便可以令她變得如此炫目,令人難以將視線自她的身上抽離;這個模樣,是他一開始便希冀她改變而成的模樣,可惜……她似乎並不是為他而改變。

  她的離開是為了想要遠離他?

  「我……想要找個地方重新開始。」于安祺低頭向試妝的準新娘子道歉,便先拉著喬忻到一旁的等候區,隨即為他送上一杯茶,坐在他的對面。

  「連小妹的工作都由妳包辦嗎?」喬忻挑眉望著她,嘴裡不經意地吐出一抹譏刺。

  難道是他自視太高,以為她真的會一直等著他、愛著他?可是不過才一個月的分離,怎能沖淡三年的執迷?既然他已經面對自己的感情,他便不容她退縮,不容她擅自作主離開他。

  「我……現在工作室只有我和學長兩個人,所以什麼事情都得自己來,雖然是累了一點,不過,我覺得這還滿適合我的。」于安祺侷促不安地睨了他一眼,隨即又低下頭去。

  總覺得無法面對他,怕是多看一眼,心底便又會再鐫琢一道記憶,鏤刻著愈來愈深的想望與奢求。

  「過得真好!」他冷哼了一聲,眼眸不悅地移往別處。

  真是好透了,活像是一對艱辛創業的小夫妻似的;瞧她說得眉開眼笑,一副甜蜜在心頭的模樣,簡直是氣死他了。

  她當真是愛了他三年的女人嗎?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她怯怯地抬起眼,突地發現這好像是兩人第一次這樣平和的對談。雖然這奢望的平靜是來得慢了一點,但她真的喜歡這種感覺。

  雖然,總感覺他的視線與話語透露著些微的古怪,她仍是享受著這三年來第一次的聊天。是聊天吧,她可以把這樣的對談當成是聊天吧!

  「我不過是恰巧經過罷了。」喬忻斜睨著她羞澀的臉龐,心底沒來由地感到一陣緊縮。

  少了一分陰沉,即使是一張不算美麗的臉蛋,也可以燦爛耀目,甚至可以扣住他的心弦,隨著她的一顰一笑,撫撥著戰慄的絲弦。

  該死,他多不想讓其他的男人見到她這內向的模樣,多不想讓別的男人分享這一張羞澀卻又風情萬千的嬌怯。

  「這麼巧?」

  這裡並不是市區,想要湊巧經過,似乎需要多一點的緣分。

  心裡雖有疑竇,但是羞赧的情緒充斥在她悸顫的心間,將原本浮上心頭的疑雲全數吹散。

  「我要走了。」喬忻淺啜了一口茶,驀地站起身,拉開掛著鈴鐺的木門,浮躁的心情敞在響起的鈴聲裡。

  「這麼快?」她小碎步地跟在他的身後,不懂他為何急著要走;是生氣了,還是她說錯了什麼話令他不開心。

  他像是毒一樣,她要是再多靠近他一步,只怕他的味道便會滲進她的骨髓血肉之間,愈是離開,愈是清楚。若是靠近了一分,似乎心底的痛楚便會磨掉半分,交雜著模糊不清的希冀。

  「我下次再來找妳。」不再多看,他轉身立即離去。

  現在的他還是一片混沌,仍不知要用什麼方法令她心甘情願地回到他的身旁,所以……再給他一點時間吧!

  下一次,他不會再讓那個醜男人有任何機會碰觸他的天使——只屬於他的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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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8 00:24:03
第九章   

  「呃……你能不能先坐到一旁去?」工作室裡傳來于安祺欲言又止、懼慄不安的碎裂話語。

  說她不怕是騙人的。

  一連好幾天,喬忻總是守在工作室裡,自早上十點開門,守到晚上十點打烊,無一天缺席。

  她以為他是有什麼事想要跟她說,可是他每天一來只是坐在待客的沙發上,半掀一雙詭魅的眼眸,一聲不響地直盯著她瞧,瞧得她全身都覺得不對勁;就如現在,整個小店裡,分割為候客區、造形區與平面攝影區,每一個空間所佔的坪數只能容納約十個人左右,而店裡門庭若市,他老大仍坐在原地不動。

  這要她如何是好?

  她只好硬著頭皮,走到他的身旁,要求他暫且先到一旁去,以免佔了不該浪費的僅有空間。

  「我沒有名字嗎?」喬忻蹺起二郎腿,勾人的眼眸往上一瞟,慵懶而高深莫測地瞅視著她。

  什麼時候他的名字改成單一個字你?他還記得她總是喚他忻的,不是嗎?怎麼現在成了于安祺,他在她的心目中已經變得不重要?

  「喬先生,可以請你先到……」于安祺舔了舔乾裂的唇,小心翼翼地開口。

  「喬先生?」他的濃眉挑得極高,幽黑的眼眸裡隱隱透露著一絲不悅,面無表情的俊臉更是生硬僵直。

  好刺耳的稱呼,聽得他直想將她拽到懷裡,咬一口她粉嫩的頰。

  「喬忻……」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否則怎會一天到晚守在店裡,甚至還以古怪的眼神打量著她,難不成……他發現了?!

  「嗯?」他不悅地蹙緊眉頭,詭邪的眼眸冷鷙地盯著她。

  他認為他們之間不應該是這麼生疏的,不是嗎?虧他還向裴令慊請了好長一段假期,順便壓上了未來一年的賣身契,豈能換來這麼生疏的關係?

  不夠,這樣還不夠,他要的不只是這樣!

  他的時間雖然還很多,多到可以跟她耗一生一世,但是他等不及了,他無法接受兩顆原本相系的心,如今變得如此疏離。

  「忻……」有鬼,有問題,他從來不曾這樣對待她,如今他的態度詭譎得令她寒毛直豎。

  「我去幫妳看看裡頭拍攝得如何。」聽及她羞澀的低語如蚊鳴,喬忻勾起唇瓣,滿意地送給她一個笑,隨即站起身。

  「你……」望著他大方的走入裡頭,于安祺疑神疑鬼地望著他的背影。

  據她所知,喬忻的工作已經排到明年了,現在怎麼可能有閒暇耗在這裡,甚至到裡頭幫她看看?不對勁,但她偏偏又說不出到底哪裡出了差錯,只是心底卻深深地泛著不安,濃濃地縈繞在她的心間,緊揪著她的呼吸。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

  像是戰爭一樣,度過忙得不可開交的一天,于安祺筋疲力盡地坐在化妝台前,不自覺地望向鏡中的自己,望著那一頭亂髮以及貌不驚人的平凡面容,神色一黯,隨即要站起來,卻碰上了剛走過來的孫仲仁。

  「坐著,讓我幫妳修個髮型吧!」他的大手一按,將她柔軟的身軀按回座位上,靈巧的大手扯掉她辮子上的緞帶。

  「不好啦……」她趕緊用雙手擒住自己的髮絲。

  「不都說好了,有什麼不好的?」孫仲仁揚著笑,自抽屜裡拿出他專用的剪髮器材,「之前妳不是告訴我想要把頭髮給剪了,讓自己看起來精神一點的嗎?為何現在又不要了,難道是怕我的技術不好?」

  「可是……」那時候是那時候,現在是現在呀!

  那時候才剛和公司解約,想要了斷對喬忻的眷戀,所以才想剪去這頭留了三年的長髮,可是現在……捨不得呀,真的好捨不得。

  這髮絲是代表著她對喬忻的奢求,是代表著她三年來不變的感情,怎麼捨得說剪就剪?而且,即使剪斷了這髮絲,也剪不斷她對喬忻無際的想望,更理不清她的癡心妄想。

  「有什麼好可是的,好不容易現在有空,就讓我幫妳把頭髮剪短一點,看起來比較不會有厚重的感覺,整個人的精神也會好一點。」孫仲仁逕自說著,絲毫沒感覺到她的掙紮。「說不定我幫妳剪了個俏麗的髮型,妳的追求者便要一路排到路尾去了。」

  他將她的髮絲一把抓在手裡,正在估量著該如何修剪時,身後冷不防地響起似鬼魅低喃般的森冷喝阻聲。

  「你憑什麼剪她的頭髮?」喬忻自暗房走出來,沒料到會看見這一幕,大手立即擒住孫仲仁拿著剪刀的手。

  什麼東西?他以為他是誰,能夠隨意碰觸只有他才能夠碰觸的髮絲,又怎麼能不經過他的允許,欲剪掉她的長髮!

  「我……」孫仲仁嚇了一跳,沒想到會遇到這種情況。

  他不過是應她的要求,幫她剪個頭髮,這人犯得著這麼火大嗎?

  「走開!」他咬牙怒道,暴戾的眼眸中閃爍著毋庸置疑的冷光。

  「可是……」

  「滾!」他暴喝一聲,使勁地擒住他拿剪刀的那隻手,打算讓這危險的利器遠離她的髮絲。

  該死,他是聽不懂人話是不是,硬要跟他槓上是嗎?

  孫仲仁一時愣住,忘了自己該離他遠一點,還是掙脫他無禮的鉗制?

  「你們不要這樣子。」于安祺突地站起身,站在兩人之間,勸著他們:「學長,我不剪了、我不剪了……」

  只見電光石火之間,長髮宛如破碎的天幕,墜落在腳邊……

  「安祺!」兩個男人不約而同地喊著。

  喬忻大手推開孫仲仁,一把抱住她,望著她左邊的髮絲少了一截,直抵耳際,再繼續望著她的臉像是沒有受傷的痕跡,他才鬆了一口氣,繼而轉過身去,隱忍的怒氣狂肆地傾瀉而出。

  「瞧你幹的好事!」

  「是你抓住我的手……」孫仲仁坐在地板上望著那段髮絲,心中有股不捨;這長至腰間的髮絲,就這樣散落一地。

  他只是打算幫她修一修而已,若是他不阻撓的話,他相信他可以幫她剪出一個迷人的髮型,所以這個錯應該算在這個野蠻男人身上。

  「你——」

  原本想衝上去給他一拳的,卻突然發現腰際有于安祺甜柔的禁制。

  他緩緩地轉過頭去,望著她泛著淚水的眼眸,心底不禁閃過一絲抽痛。

  「沒關係的……這頭髮留了三年……剪了也好,比較輕鬆……」話還未說完,苦澀的淚水已悄然地落在她戰慄的薄唇上。

  這長髮是為他留的,讓他親手剪斷也是應該的,是不?

  但是……三年的相思、三年的希冀、三年的期期艾艾、三年的唯唯諾諾,這期間所包含的一切,豈能夠輕易放下?

  他剪斷了她的髮,是不是老天在暗示她別再癡心妄想,別再等待著不可能實現的夢?既然是圓不了的夢,就得連心底悄悄萌芽的眷戀也一併扼殺,直到心底完全的清淨,完全的平靜,不再有任何的心傷。

  「安祺……」喬忻望著她落淚的淒惻臉龐,心像是緊緊地被揪住,大手猶豫地覆上她的臉,輕柔地撫去她潰堤的淚。

  該死,怎會發生這種事,怎會這樣?

  他是不要孫仲仁剪掉她的髮,為什麼自己卻反而成了兇手,剪掉她留了三年的長髮,剪斷了她為他留的髮?

  「走!」

  不,他說過不會再讓她哭的,他會想盡辦法令她不再哭泣;儘管時間不能倒流,但是他可以試著補償一切。

  不由分說的,他拉起于安祺的手,一路衝出工作室,留下仍一頭霧水的孫仲仁獨自發愣。

  「別再修了,夠短了!」

  兵悰私人的小公寓裡頭,不時傳出喬忻暴戾的怒吼聲。

  「煩哪!你在一旁看不就好了,吵什麼?」兵悰專注地修剪著于安祺的髮尾,嘴上卻是不饒人的吼著吵人的蒼蠅。

  吵死人了,難道他就那麼信任他的技術,不怕他被他吵得分神,一時剪歪了,到時候不是得修得更短了嗎?

  喬忻聞言,只好噤口坐在沙發上,看著他一刀又一刀地剪掉那頭如瀑布般的烏黑髮絲。

  過了一會兒,總算是大功告成,兵悰大方地將于安祺拉到鏡子前,望著她已然修到耳下的俏麗短髮。

  有一瞬間,于安祺簡直不敢相信鏡中反照出的女人是她。

  她自從學校畢業之後,已經不曾留過這麼短的頭髮,有一瞬間,她幾乎要閃神。感覺上輕鬆許多,也輕巧了不少,但是那壓在心頭上的自卑依然沉甸甸地、不曾釋然。

  留長髮,為的是少女情懷所許下的心願,為的是長髮可以遮去些許的醜陋,就如長髮也可以增加一點美感,不是嗎?

  然而從這一刻起,她連遮掩醜陋的屏障都不見了,這不禁讓她將頭垂得更低,像是這麼做便可以讓這一張平凡的臉沉到地面上去。

  「忻,你覺得如何?」兵悰突地對她身旁的陰影問道。

  「看起來是還不錯,最起碼沒有剪歪,不過……是短了點。」

  喬忻低沉的嗓音似誘人的低語,如滂沱大雨打在她的心頭上,激起一身驚顫,不由得令她偷偷地揚起小臉瞅著他。

  「把頭抬高一點感覺更好。」喬忻淡淡地笑著。

  然而看在于安祺的眼裡,卻像是往日無情的嘲諷,令她想逃。

  他又想傷害她了嗎?

  「用不著這樣看著我,我沒有嘲笑妳的意思。」或許是她的雙眸太過於傳神,將她的懼慄完整地寫在眼眸裡,讓喬忻想假裝不知道都難。「我說過了,我絕對不會再叫妳醜女,妳儘管放心吧!」

  該死,難道她就那麼不信任他嗎?

  喬忻翻了翻白眼,隨即霸道地拉住她的手坐在沙發上,獨自生起悶氣。

  「我……」她囁嚅著說不出口,想縮回自己的小手,卻又感到他緊緊的鉗制傳來的熾燙熱源。

  「心疼嗎?」兵悰也跟著坐到他倆的對面,逕自點燃一根煙。

  「還好……」沒有長髮的遮掩,令她感覺更不自然;眼前是兩個所有女人心中所幻想的俊秀男人,而她坐在這裡,像是破壞了和諧的畫面。

  坐在這裡,她和他們像是不同族群、不同種類;待在這裡,令她坐立不安,只想要趕緊逃離。

  「還好?」兵悰有點失笑。「若只是還好的程度而已,忻怎會帶著妳一路衝到我這裡來,直要我替妳修頭髮?」

  若真是還好而已,她的眼眶裡怎會是一片散不去的紅絲?

  「剪了也好,算是新的感受。」于安祺努力地扯起一抹笑,可是小臉卻是愈俯愈低。

  「這麼捨得?留了三年耶,當我下手的那一剎那,我都替妳感到捨不得。」兵悰吞吐著煙霧,瞇起詭邪的眼眸,意有所指地暗示著她。

  「捨不得也得捨呀。」聽出了他話中的意思,她臉上掛著的笑更是苦澀。

  有誰能夠說捨得便能捨?若不是因為現實的情況,在在說明那是遙不可及的夢想,又有誰願意捨?

  這段感情就像是被剪掉的長髮,她努力地維護著長髮,可總有不可預測的變數,令她不得已地剪掉了長髮……對他亦是。

  「有什麼關係?又不是不會再長頭髮了?」喬忻不悅地望著兵悰,再望著臉都快貼到地面的于安祺。「現在剪短了有什麼關係,再過個三年,總是會再長長的,又不是剪短,就不會長了,妳難過個什麼勁兒?」

  喬忻大手輕撫著她細白的頸項,扯著她不及肩的短髮,有著一份溢於言表的關切與寵溺。

  「我……」他的話中有其他的意思嗎?怎麼她聽來總覺得有什麼其他的意味夾雜其中。

  「對呀,只要忻不介意就可以了。」這哪裡是暗示,簡直是明示了。但最可怕的是,于安祺依然聽不懂他的意思,因為她的腦中自有一套解釋。

  「夠了,我們要走了。」喬忻望著她依舊不解的臉,心底不禁暗歎了一口氣,牽起她柔軟的手,便打算往門口走去。

  「對了,我忘了告訴你,地下室的停車場一過十二點便自動卡鎖,你的車已經出不去了。」兵悰斜倚在門口,好意的提供他一個美麗的謊言。「我看你帶小于到你那裡過一夜吧。」

  「不用了,我可以坐車回家。」于安祺一驚,趕緊推辭。

  「沒關係,忻的住處就在對面隔條街的地方,走路只要十分鐘。」兵悰斂下眼眸暗示著喬忻打鐵要趁熱。

  瞭解他意思的喬忻,隨即明瞭地拉著于安祺的手便往下走,管她答不答應,反正今天他是不會讓她回去的。

  既然她傻得聽不懂,那麼他就用行動來證明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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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8 00:24:28
第十章   

  算是被強行拖在喬忻的身旁,快步地走在人行道上,于安祺小臉更是低垂,避過沿路投射而來的視線。

  怎麼回事?明明已經是淩晨了,為什麼街上還有這麼多人?

  她想掙脫他的大手,可是不管她如何使勁地想抽離,卻仍是無法從他緊握的手中獲得一點逃脫的機會。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街上人這麼多,而這些人的視線在掠過他之後,投射在她臉上是如此的熾燙傷人。他為什麼不肯放掉她的手,為什麼硬要她走在他的身旁?難道他這麼做是為了要恥笑她?他還打算再傷她嗎?

  腳步驀地一停,她不想再走了。

  「怎麼了?」感覺到她的停頓,喬忻跟著停下腳步,回頭望著她低垂的臉。

  「我坐車回家就好……」她彆扭地踢著腳,緊咬下唇。

  「太晚了,不安全。」

  話甫落,他便不由分說地拉起她的手打算要往前走去,誰知道她還是不走。

  「可是……」

  「走了。」他沉下俊臉,緊拉著她的手往前走,不想待在街上爭論這種無聊的事。

  怎麼,因為她心中已經有了一個孫仲仁,所以她現在便已不在乎他?想回去找那個男人……下輩子吧!這一輩子她遇上了他,便已註定要與他糾纏一輩子,任誰也搶不走她。

  「你覺得這樣對我很好玩嗎?」淚水凝聚在眼底,緩緩地滴落在紅色的人行道上,染成一圈圈的暗紅色,像極了她此刻的心情——一陣灰暗交雜著無邊無際的幽黯。

  「妳在說什麼?」轉過身,他緊閉雙眼,然後不耐煩地睜開冷鷙詭邪的眼眸,盯著她低垂的臉。

  她是在考驗他的耐性嗎?或許是太久沒在一起,也或許是因為他把自己偽裝得太成功,才會令她忘記他原本的個性,令她忘記他是一個脾氣爆躁而且容易動怒的男人。

  他已經努力的不發作自己的脾氣,而她卻是再三地挑釁,簡直令他氣結,更讓他想一手把她掐死。

  「你是要羞辱我吧!」她的語氣是肯定的。

  她猛地揚起帶淚的小臉,眼眸中充斥著憤懣與悲悵糾葛的光痕,在昏暗的光亮中,微微的發亮。

  「這句話是什意思?」緊抓住她的那隻大手不自覺地捏疼了她卻不自知,逕自讓怒焰遊走在即將崩潰的臨界點上。

  他冷著一張俊臉,任由錯雜的陰影在他臉上刻劃出猙獰而令人屏息的魔魅氣息。

  「你一定知道了我喜歡你,所以你只是想羞辱我而已,否則你為什麼要拉著我走在這人多的街上,是想讓街上的人恥笑我在你的身旁是吧!」她含淚指控著他的殘忍與冷酷。「我從沒要你愛上我,只是想偷偷的望著你、想著你罷了,你卻連這麼一丁點的權利都不給我?」

  喬忻怔忡地望著她悲惻的小臉,心中因她終於坦承自己的感情而感到狂喜,卻也因她對他無情的控訴而感到悲傷。

  到底誰才是真正殘酷的那個人?

  「我說過了,我不會再傷害妳,妳為什麼聽不懂?」他咬牙怒視著她哀怨與忿然的小臉,任由她無情的話語凝成刀刃,殘虐地一刀刀劃過他的心房,心底一片血肉模糊。這就是被傷害的感覺嗎?

  好,他現在忍下了,但是他會向她索取更昂貴的報酬彌補創傷。

  「那你為什麼偏要走上這人多的街道?」她仍是不信。

  三年的思念,三年的傷害,每一句自他口中說出的話語皆夾帶著譏笑嘲諷,全都充滿羞辱與傷害……儘管如此,她卻仍是愛慘了他。

  有時候,她甚至不懂自己到底愛上了他什麼,到底是為了什麼愛上他?他明明是這麼一個傷人至深的人,明明是個傷人不自知的混帳,為何她仍是心甘情願地臣服在他的腳下?

  是因為愛情沒有法則,誰先愛上誰,誰就沒有選擇放棄的機會嗎?

  「因為這裡是通往我住處最近的一條路。」他冷冷地笑著,話語中充塞著絲絲苦澀。是他種的因,合該是他得嘗這個果,他是怨不得人的,但是……她若是太過分的話,他也可以翻臉不認帳。

  「我不信、我不信……你走開!」像是失控了般,于安祺雙手不斷地扭扯,想要逃離他的鉗制。

  喬忻單手扣住她的手腕,任由手腕上因為掙紮而泛出深紅色的瘀血,突地長臂往回一拉,將她拽進懷裡,快步地往前走,絲毫不理會她的掙紮與街上行人怪異的眼光,直將她拖上他的公寓裡。

  ※※※※

  一進屋裡,喬忻便推著于安祺進臥房,立即反鎖著門,大步地走到她的面前,強硬地吻上她的唇,帶著濃厚的懲罰意味,狠狠地咬吻她的唇瓣,再狂野地探入她微愕的口中,恣意翻攪她的甜蜜。

  「妳以為妳搞的把戲我看不穿嗎?Angel?」他噴著醇厚的氣息,在她的唇齒之間來回遊移。原本是沒打算這麼早揭穿一切的,但是眼前這一切對他太不利了,他必須盡早解開誤會,免得又落得再一次品嚐孤獨的滋味。

  「你……知道了?」她微顫著唇,眼眸中仍流淌著悲哀。「所以你才會羞辱我,盡你所能地傷害我?」

  是她自己欺騙他的,即使被羞辱,她也無話可說,但是,他實在是太傷她了,傷得她魂魄俱散;他的每一次譏諷,只會帶給她傷害,她疼得無法言喻,卻仍是戀著他……

  她為什麼這麼傻?為什麼如此執迷不悟?

  「我說過我不會傷害妳的,妳為什麼聽不懂?」他吻著她柔軟的唇瓣,低聲傾訴:「我是愛妳的,為什麼直到現在妳還是不懂?」

  「不,就因為我長得不夠漂亮、不夠起眼,再加上我欺騙你,所以你是故意要懲罰我……」說到最後已語不成句。

  好殘忍的謊言,好無情的話語;既然不愛她,就別說出令她情迷意亂的話,別設下這種甜蜜的陷阱,再殘酷地揭開傷人的答案。她真的承受不起,她真的會把一切都當成真的……

  這幾日來和平的相處,令她忘記了他犀利的話語到底可以多傷人,他隨意的一句謊言都可以傷得她失去活下去的勇氣,令她想永遠逃離有他的地方。

  喬忻驀地一愣,撫著她臉龐的大手垂下,幽暗的眸底噙著詭譎難辨的光痕,像是過了很久,他突地將她推開,扯著自己身上的衣服。

  「你要做什麼?」于安祺悚懼地退到床的另一側去,不敢望著他一身光裸的結實肌理,宛如聖潔的神祇雕像。

  「我說過我確實不喜歡醜女,但是在我眼中的妳並不是醜女;既然妳不願意相信我說的話,我只好用行動來證明,讓妳相信我。」

  結實的身軀上沒有一絲多餘的贅肉,他緩緩地走向她,一把扯著她的肩頭,將她壓在他的身下。

  「你是打算徹底的羞辱我,所以才要得到我的身體?」于安祺沒有逃避,噙著笑意,卻任由酸楚佈滿小臉。「你是不喜歡醜女的,但是你為了報復我,卻願意碰我的身體,我是不是應該感謝你?」

  「妳別太瞧不起人了!」喬忻氣得張口欲裂,緊咬著牙卻感到一絲鹹澀滑過。「妳怎會這麼固執?怎會聽不懂我說的話?」他媽的,他真是惹上了天大的麻煩!

  早知道她是這般的固執,打從一開始,他便不該用這種迂迴曲折的方式,而是直闖紅心,讓她簡單明瞭地看見他真摯的心。

  「我說錯了嗎?」

  「錯了!不只是錯了,而且錯得一塌糊塗。」喬忻粗嗄的聲音如雷般地在她的耳際響起。「我所謂的醜女是指心醜,是指妳的畏縮很醜、妳的自卑很醜,而不是指妳的容貌很醜,妳為什麼聽不懂?我說過了我不會再傷害妳,而且我說我愛妳,這全是我的肺腑之言,妳他媽的為什麼要扭曲我的意思?妳是外星人,聽不懂地球話是嗎?」

  「呃?」耳邊像是雷聲大作,仍是轟隆作響,令她恐懼地瞄向他,怕這又是他欺負她的另一種手段。

  「難道我不能愛妳?難道妳不讓我愛妳?還是是因為妳愛上了別人?」喬忻眼中閃著魔魅的邪光。

  他的大手拉扯著她的衣領,在她仍未回神的情況下,褪去她身上所有的衣物,與他赤裸相對。他才不管她的答案是什麼?反正他這一陣子受的窩囊氣、相思慾,只管找這個始作俑者索取便是。

  「你愛我?」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隨即,她馬上發現自己身上已是一片赤裸,正感受著他熾燙的身軀貼在她的身子上,感受到他毫無保留的熱情反應。

  「相信嗎?」他很不想相信,但是心裡的難受又怎麼說,若不是因為愛她的話,他只能說自己八成是病了。

  他落下他溫熱的唇舔吻著她白細的肩,啃咬著微突的鎖骨,再緩緩地覆上她粉色的蓓蕾,柔情卻又帶點粗暴地吸吮著。

  「我不知道……」急馳如電流般的驚慄快速地攫住她的心神,令她的腦袋一片空白。

  她是愛他的,非常愛他,所以她等了三年,等著他發現她的存在,等著他有一天發覺她的愛意,而她現在等到了,反而覺得不安、覺得不實,彷彿這得之不易的幸福隨時都會自她的指縫中流走。

  「妳知道的,若是妳真的愛我,妳一定會了解我的心,一定會明白我是為何愛上妳。」喬忻粗嘎的低喃,大手更是肆無忌憚地探索著她雙腿間的私密。

  她擺動著身子,無法抗拒他帶給她的奇異感覺,慢慢地回想到與他之間的相處模式,似乎完全和其他女人不同;她不曾見喬忻唾罵過任何女人,更不曾見過他鄙夷任何一個女人。

  他是世故而成熟的,懂得如何拿捏人與人之間的和平共處與利易互惠,唯獨她。是他口無遮攔地再三斥責,鞭笞著她改變,但是……她不懂,她以為那只是他厭惡她的存在,所以……

  「你是希望我改變才譏諷我的嗎?」她半掩醉眸,小手悄悄地爬上他的肩。

  「因為我是孤兒,我也曾經自卑過,所以看見妳那自卑的畏縮樣時,更是令我火大。」他的大手穿過溼濡的花瓣,來到刺激感官的花核上摩挲逗弄著。

  「可是你說把我當成妹妹……」她無助地抓住他的肩,任由放肆的慾火在她的體內恣竄著。

  「原本是把妳當妹妹的,但是……這份感情到了一半便變質了,而我最近才發現……」喬忻用全身感受著她的驚慄,下腹部緊繃的慾望已達臨界點。

  「可是……」她感覺到他的愛撫像是柔和的大海般,一波波地沖襲著她的感官,令傾訴不盡的幸福盤據她的心中。

  「噓……別說了……妳如果愛我,就別再開口。」喬忻按住她微啟的唇,厚重的氣息噴在她的鼻間,勾魂攝魄般的眼眸望進她的醉眸裡。

  于安祺羞澀地望著他恣狂的眼眸,只是安靜地閉上眼,沒有多說一句話,霎時,一道淩厲的悸顫竄上心間,感覺到他的硬挺肆意地填滿她的空虛,喚醒屬於她的原始本能。

  「愛我?」喬忻滿意極了她的反應,本能地加快抽送的節奏。

  「愛你……」她蹙緊眉頭,小手直攀上他寬廣的背。

  「喚我的名。」感受到她熱情地吸吮著他,他更是狂亂地加快抽送的速度。

  「忻……」她失聲地喚著,伴隨著勾人心魂的嬌吟。

  聽著她一聲聲嬌吟低哦,喬忻只能任由她放肆地擁緊他、吞吐著他,感受到她的痙攣收縮,直到他在她體內釋放出慾望之源……

  ※※※※

  一樣的攝影棚。

  「醜女,妳叫什麼名字?」又是喬忻率直自然、毫不做作的傷人言語。

  于安祺遠遠地望著他,沒想到他會是新進的攝影師。

  「告訴我妳的名字。」大手擒住她的手腕,戲謔的眼眸等待著她的答案;她若是不說,無妨,那麼兩個人便耗到底。

  「小于……」她囁嚅著。

  「小于,我告訴妳,以後若是讓我再見到妳這一副死模樣,我就叫妳醜女,直到妳改變自己,直到妳能夠為我綻放笑容為止。」他霸氣地說著,絲毫不管自己是否太過於狂妄自大。

  他只知道他不喜歡自卑的人,而眼前的小于,則是第一個勾起他強烈改造慾望的人,他一定會將她心中無謂的自卑扔掉。

  這麼繁忙的人生,哪裡來的時間自怨自艾?不是嗎?

  —本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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