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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月關 -【狼神】(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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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8 17:44:06
第151章 逢場作戲


  「傑迪和畢加索先生?」一位頭髮半白的中年紳士坐在椅中]微笑著端詳著他們。

  「真沒想到……大公爵會親自接見我們,而且已經等在這裡應該是我們登門拜訪公爵閣下才是」,畢加索驚疑不定地說。

  他們剛剛在酒店入住就被克麗奧小姐引到了隔壁房間,奧貝斯坦公爵已經等候在這兒。

  眼前這個權傾一時的龐大家族領導人身材不算高長相也不是十分出色,但是他只是坐在那兒那種睥睨天下的氣質、多年來手握重權決人生死所養成的氣勢便撲面而來,讓人油然而生敬意。

  「二位請坐!既然請了你們來,總是要見一見的,誰去見誰,並不重要。何況,你們現在還不便讓人聯想到和奧貝斯坦家族的關係!」

  公爵閣下開門見山,倒是全無客套話。

  傑迪和畢加索在他對面坐了下來,克麗奧小姐走到父親身邊,手搭在他肩上,微笑著依偎在他身旁。

  公爵嚴肅的臉上難得露出一絲輕鬆的笑意,他輕拍女兒的手背,說道:「你們都是年輕有為的少年俊才,肯為帝國效力,我感到非常的高興。

  現在,條頓家族正在籌劃謀反,可是由於他們在帝國的龐大勢力和一直以來的影響,我們在沒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下只能被動等待。

  他們過早反動,對我們是不利的,因為我需要時間準備,而過晚發動對我們同樣不利,因為我掌握的邊軍精銳,不能長時間秘密抽調回來。所以我才想借外力的推動。在我們想發動的時候,逼迫他們動手。」

  公爵大人淡淡一笑道:「政壇上,一步行差,滿盤皆錯,事關帝國命運,而唯一能夠制衡條頓家族的,現在只有我們奧貝斯坦一族。因此我們現在無法出面,否則一旦陷於被動,就沒有人制約他們了。」

  「這樣,任務只能落在你們身上,我不想用國家大義來勸你們做出奉獻和犧牲。可能遇到地危險和你們能夠得到的報償,我會先和你們說個明白!」

  公爵的眼神非常犀利,既像是一個精明的政客,又像是一個精明的商人,可你在他眼中看不到一絲感情,方才見到克麗奧時偶爾露出的那一絲溫情已經蕩然無存:

  「你們不是這場戰爭的主角。但是在兩股強大勢力大決戰之前,舞台是你們的。所以理所當然的,你們會吸引許多有心人的目光,這正是我們想達到的目的,但是也因為這個原因,你們會有危險,非常危險。」

  傑迪和畢加索都坐在那兒,默默地聽著,始終沒有插嘴說話,既沒有表白自已如何勇敢、如何不畏生死。也沒有誇耀自已的本領,或者如何為國獻身的偉大品格。

  公爵眼中微微露出滿意的神色,繼續道:「我的女兒。將負責你們的安全工作,她的本領或許並不比你們強,但是她及她的刺客組織,應該可以最大限度的替你們剪除危險的存在。由我的女兒來負責這件事,也是為了向你們表達我的誠意。

  但是,世上沒有絕對的事。你們仍然可能遇到危險。甚或死亡。而且。如果你們在我們兩大勢力徹底攤牌之前失敗,我不會承認與你們的關係。當然。我會盡可能的在暗中為你們提供幫助,助你們離開。

  如果最後的失敗者是我們,那麼一切都不必再談,如果我們勝利了,我答應你們的,就一定會給你,不是一世的富貴,而是千秋萬代!」

  面前的兩個年輕人繼續沉默著,過了半晌,一向油腔滑調地畢加索才很認真地道:「富貴險中求,風險與收益是成正比的,我同意!」

  公爵又望向傑迪,傑迪想了想道:「非常感謝大公爵能開誠佈公地告訴我們這一切,我也同意!」

  這時門外傳出輕輕的敲門聲,那敲擊時節奏感非常強烈,就像某種暗號。克麗奧小姐聽了走過去打開房門,一個人立即走了進來。從他眼中的神色看,他明顯是認得克麗奧小姐的,但他既未行禮,也未打招呼,而是徑直走向公爵,附耳說了幾句話。

  一直坐在那兒,神凝氣穩,好像天塌下來也不會變色的奧貝斯坦公爵聽了,臉上不禁微微變色,他站起來,禮貌地欠欠身,說道:「我馬上就得離開,從現在起,奧貝斯坦家族將不會和你公開產生任何關係。

  最後我要告訴你們的是,你們的任務難度有可能會加大。女皇本來同意召見你們進京,並且做為新興地第三方勢力迅速栽培起來,以攪亂條頓家族地安排。但是……」

  他蹙了蹙眉,說道:「女皇痊癒了,可是痊癒之後卻性情大變,原本絕不該再去親近的條頓奧斯卡,她卻沒有和任何人商量,便擅自同意和他出遊。

  我不明白陛下到底出了什麼事,我得馬上去見陛下,介時我會盡力促成她接見並重用你們,剩下地,你們只能見機行事了。」

  公爵點點頭,匆匆走出去了。

  克麗奧小姐嫣然一笑,說道:「相信你們還有很多困惑,不過可以慢慢試著去瞭解,政壇上的迷霧,有時候走一輩子都無法看得清的,所以看不清不要緊,重要的是你能走下去,而不是跌下深淵。這就需要你有敏銳的直覺,和聰明的手段。

  好了,剛剛趕到帝京,你們好好休息一下吧。從現在起,我也不會公開露面了,不過你們記住,我時刻都在你們身邊,下午安!」

  她說完,輕輕一笑,翩然閃出了房間。

  畢加索左看看,右看看,房間裡一個人也沒有,因為有公事要談,莎莉絲特和小狐女都等在另一個房間裡。

  他一本正經的模樣立刻不見了,馬上眉飛色舞地對傑迪道:「嘿!這下爽了。今天晚上我們去酒吧逛逛吧,就我們倆個。」

  傑迪皺皺眉道:「要喝酒在這裡就可以,我不喜歡太吵鬧的地方!」

  畢加索暖昧地笑著,拱了拱他的肩膀道:「色狼之意不在酒啊,兄弟!帝京歡場的女人,那可是天下聞名啊!

  我跟你說。別看你結識的女人都是人間絕色,可是風流場上地美人兒縱然姿色比她們差一些。但那床上的技巧和風情,嘖嘖嘖嘖……」

  他笑的很猥瑣,就像一個經驗豐富的老嫖客,繼續教唆道:「那些花樣兒,你作夢都想不出來,聽說只需十枚金幣,就能服侍得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哈哈,既然來了帝京,不好好享受一番,你這輩子算是白活了。」

  「再說了。風流手段瞭解一點總不是壞事吧?海倫公主、素素女皇,哪個也不是省油的燈呀,多學點東西才好對付她們嘛。你年少多年,縱橫天下,要是連歡場的大門都沒進去過,說出去會被人笑的。」

  「嗯……,是這樣嗎?」傑迪有點意動。

  「那當然了,人生一世,草木一秋,隨意釋放你的精華。只要閉緊你的心扉,逢場作戲,無傷大雅!」

  傑迪吃吃地道:「這個。不太好意思吧……」

  畢加索一拍他的肩膀道:「行了,假正經。就這麼說定了,晚飯後我來找你,統一口徑,就說去瞭解一下帝京的情況,要不擺脫不了那兩個粘屁蟲。」

  他喜孜孜地走到門口。剛剛拉開門走出去。又嗖地一下探回頭道:「對了。你帶錢啊,一定要帶錢啊。就這樣!」

  「咣」,房門關上了,留下傑迪一臉木然……

  「陛下你看……」,奧斯卡將軍喜孜孜地指著女皇手中的酒杯,上邊漂著一隻小小的飛蟲,這杯酒當然得倒掉,危機總算解除了。

  但是,這時看臺下恰巧傳來一聲驚天震地的大吼,掩蓋了他的聲音。

  只見那頭雙足飛龍盤旋飛起,仰天長嘯。巨型蜥蜴吐著長舌狂亂地揮了幾下,踉踉蹌蹌向前狂奔出幾十步,砰地一聲撞在賽場邊的立柱上,然後趴伏在那兒只是狂嗥,卻不再奔跑了。

  原來,它的雙眼已經被雙足飛龍抓瞎了。這場大戰驚心動魄,看地女皇眉飛色舞,她剛剛叫完好,聽見奧斯卡呼喚自已,扭頭一看,頓時會意,不禁呵呵笑道:「你贏了,朕連喝十杯!」

  —

  奧斯卡本想飛蟲落進了酒杯,便可名正言順地給女皇換一杯酒,天知道那酒沾了劇毒真是好生了得,蟲子落進酒杯,翅膀微微顫動了幾下,便徹底融入酒中,毀屍滅跡,化的無影無蹤。

  奧斯卡目瞪口呆,他還未及再次進言,女皇說的快,動作更快,一舉手,那一杯酒已經全灌進了肚去……

  「嘶!」奧斯卡倒抽一口涼氣。

  「哈!」女皇張開櫻桃小嘴吐了口氣,忽然扭頭看向奧斯卡。

  奧斯卡雖知女皇手無縛雞之力,他一根指頭就能置女皇與死地,心虛之下還是驚的心頭一跳,結結巴巴地道:「陛下……」

  「好酒,真是好酒,勁道十足,入喉如飲烈火,這酒真是太棒了,是我喝過的最好的美酒……」

  「嘎?」

  「陛下!陛下!」奧貝斯坦公爵快馬加鞭,趕到大競技場,見女皇端然坐在台上,不由暗暗鬆了口氣。

  「唔?大公爵來啦!」女皇笑容可掬地起身,從女皇傳遞來的意識,她認得出這是忠於自已……忠於女皇的人。

  奧斯卡一見奧貝斯坦大公爵到了,心裡更是一緊,女皇如果暴斃……,聽說奧貝斯坦大公爵一身劍術出身入化,如果不能殺了他,必須得馬上逃走,通知父親起事,搶得一步先機,便佔了一分勝算。

  但是……,女皇卻又興致勃勃地轉過頭來,笑逐顏開地道:「這酒是什麼酒?好大的勁道,比宮裡那些軟綿綿、甜絲絲的所謂美酒可強得太多了,回頭你要弄上幾桶,給我送進宮去!」

  「啊?是!」奧斯卡暗暗納罕,難道這毒藥已經失效了?

  女皇又轉向奧貝斯坦公爵道:「大公爵來地正好,一起坐下欣賞鬥獸吧,今天的節目非常精彩。」

  「陛下,您病體初癒,實不宜離宮太久。再則,陛下已久不上朝,如今病癒,不接見滿朝文武,第一件事卻是到大競技場觀賞鬥獸,一旦傳揚出去,恐與陛下聲名有礙,請陛下還是馬上回宮吧!」

  女皇微微有些不悅,奧貝斯坦公爵見了忙道:「此外,臣還有幾件事情要稟報陛下」。

  凝果心中很是掃興,不過既然答應女皇為她出頭,也不好過度耽於玩樂,何況自已的戰天使聖裝遺落人間也需盡早尋找。

  前幾天隱約感應到戰天使拳套地氣息,可是那感應稍縱即逝,再想搜尋就無處找起了,不過這也說明自已的裝備仍在人間,那就還有機會找回來,這些事總要找個信得過的人去辦的,大公爵無疑是個可以信任的人選。

  想到這裡,她遺憾地放下酒杯道:「既然如此,那就罷了,大公爵陪朕回宮吧。」

  她走出幾步,忽然又回過頭來,念念不忘地道:「奧斯卡大人,方纔那酒酒性極烈,淳淨可口,你千萬記得給朕再送幾桶來。」

  奧斯卡站在那兒,臉皮子一陣哆嗦,幾乎以為自已仍在夢中。

  「陛下,您怎麼……隨奧斯卡將軍到大競技場來了?」剛一離開,大公爵立即問道。他現在摸不清女皇的心態,雖說自已地妻子與皇太后是親姐妹,自已同這位女皇地關係可謂是十分密切,可是說話還是不免留著幾分小心。

  戰天使凝果早從真正地女皇那兒知曉這位大公爵是知道全部秘密的,不禁輕笑道:「隨他出來又如何?他還敢公然害我不成?我這麼做,也是穩住他們,以免他們鋌而走險!」

  大公爵一聽頓時放下心來,方纔他簡直要懷疑這位女皇被人施了邪法,控制了她的神志,聽她這麼說才知道她是以進為退,與條頓家族虛與委蛇。女皇的性子原本優柔寡斷,現在竟然如此果決,著實令他驚喜萬分。

  他吁了口氣,說道:「陛下一身系天下安危,萬一他們橫下一條心欲對陛下不利,陛下身邊連個得力的人手都沒有,那時豈不危險?陛下今後切不可親身涉險了。」

  他向四下掃了一眼,又道:「對了,傑迪薩克爾已經奉詔進京,陛下病癒也該招見群臣。不若明日陛下就會見群臣,同時召傑迪薩克爾進宮,對他進行封賞重用,讓他去和條頓家族攪和一番,老臣才好靜下心來調度安排,以應其變!」

  戰天使凝果這是第二次聽人說到傑迪薩克爾這個人了,不禁好奇地問道:「這個人嘛,他是不是真的很厲害?」

  大公爵只當女皇動了少女心性,聽說傑迪薩克爾為了一個女人獨闖軍營的事跡,動了好奇心。便微微一笑,有意教誨道:「個人武技再如何強大,與治理國家、管理百姓都沒有太大助益,獨闖千軍只為紅顏雖然顯其悍勇,不過我建議陛下宣其進京,看中的卻不是這個。」

  他略略沉思,說道:「臣對此人詳細調查過,在諾曼公國他由商入手,短短兩年間便一手獨攬該國財政大權,轉入阿匹亞王國之後,又大刀闊斧改革宗教,使行將死亡的希望神教重新復活,從布坦尼公國內部瓦解了他們的政權,為克羅亞復國奠定基礎……」

  公爵慨然道:「有勇、有謀、能文、能武,如果用的好,說不定此人能發揮更大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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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無心插柳


  「我覺得自己特別大頭!」

  被奧貝斯坦大公爵讚譽為「有勇有謀能文能武」的傑迪薩克爾先生。曾經的狼王、魔獸遊俠、金融鉅子、護教騎士。一臉鬱悶地對花花公子畢加索大哥道。

  「咋啦?」畢加索大哥左擁右抱,上下其手,一邊在美人光滑圓潤的大腿上撫摸著,一邊大著舌頭問道。

  「什麼叫大頭呀。先生?」傑迪身邊一個女孩兒眨眨眼問道。

  「哦,這是我的一個朋友的口頭語。他叫巴托,具體意思我也說不上來。」傑迪乾笑了兩聲。

  傑迪在這種地方全無用武之地。初次來到這風流場所,本來就滿心的茫然,而且他隱隱約約覺得這是一家黑店,就更加無心尋歡作樂了。最重要的是。對著一個毫無感情的女人,哪怕對方再如何妖嬈美麗,傑迪都提不起興致來。

  這條長街燈紅酒綠,上檔次的酒店真的很多,這裡是富人們的銷金窟,所以扒手小偷也很多,兩個人剛剛走進來還沒有一百米,就發現身上許多值錢的東西都不翼而飛了。

  幸好傑迪重要的東西都放在他的空間戒指裡。而他沒有張開手走路的習慣,這枚戒指才得以保全。路上看到一名治安官領著一隊治安隊員經過,畢加索上前報了案,那名治安官聽罷情況安慰他們道:「不就是丟了點錢嗎?出來玩都是圖個開心。何必放在心上呢?前幾天有個高盧伯國的土財主到這兒鬼混,剛走過去半條街,連假牙都沒了,那牙還只是鑲金的。和他們比比,你們多幸運啊!」

  兩個幸運兒目瞪口呆地看著治安官大人發表高論揚長而去,然後便被幾位花枝招展的女兒擁進了這家酒店,衣著得體、表情溫和,只是有點緯的侍應領班戈辛派親切的接見了這對菜鳥。

  酒店的裝修著實豪華,兩排迎賓女郎個個明眸皓齒。身材苗條。畢加索大喜過望,立刻說著一些含含糊糊模稜兩可的話裝熟客。被那個緯領班帶上了二樓。

  最豪華的座位?當然要!酒水?隨便上!要給美麗的小妞兒獻花?最昂貴的『冰雪之魂』白玫瑰成捆地往上砸。

  他對傑迪說:「銷金窟嘛,就要捨得花錢,出來一趟,你要哄得美人兒開心,她們才能讓你舒舒服服地開心。再說這種地方出入的都是達官貴人,我們想瞭解的情報,從這些女人口中最容易掌握。」

  結果。兩個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都沒有問到,倒是被那些女人勸著喝了不少酒,不但勸他們喝。那些女人喝的比他們還凶,四周嘈雜不已,鬼哭狼嗥,傑迪看的著實氣悶不已。

  「先生,你好壞啊。讓人家喝了那麼多酒,人家要幾杯飲料醒醒酒行不行?」一個美女推了他一把,嬌滴滴地道。

  「呃,好吧!」傑迪很想辯解一番,說她是自己灌自己酒。不過還是忍下來了。

  「她們一定看你們是外鄉人。有意在騙你!」一個嬌脆的女人聲音貼著傑迪的耳朵道。

  沒有人注意到她的存在,她當然就是與傑迪真正形影不離地紀魔蓓蒂小姐。

  「先生,你看那邊那桌姐妹,還沒有客人,孤零零的好可憐,我讓她們過來給您敬杯酒吧,賞個面子,好吧?」

  「呃。好吧!」傑迪從來沒到過這種場合,總覺得女士的請求不好拂了面子,於是只好點頭,那美女立即欣然離去。

  「她們一定看你們是外鄉人,有意在騙你!」耳邊再度響起幻魔蓓蒂地聲音。

  「你什麼時候變聰明了?居然可以看出別人在騙人?」傑迪不動聲色地回了一句。

  「女人的直覺!」幻魔菩蒂理直氣壯地道。

  「謝謝先生,來人吶,再送兩打、不,四打美酒,我們姐妹每人都要敬這位先生三杯,以表謝意!」一大群鶯鶯燕燕圍了上來。

  克麗奧小姐一身男裝,唇上貼著小鬍子,懷裡摟著一個嬌小的美女。坐在斜對面昏暗角落裡,雙手一邊在那美女身上遊走,一邊似笑非笑地觀察著傑迪的窘態。

  過了一會兒,她在那個小美人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又順勢在她耳垂上咬了一口,那少女便嬌笑著站了起來,克麗奧小姐像個輕浮地嫖客似的在她的翹臀上一拍。那少女嬌呼一聲,回頭嗔怪地瞪了她一眼,姍姍地離去了。

  克麗奧一手擎杯,向後一仰。靠在沙發背上,翹起了二郎腿,旁邊一個好像喝的腳步不穩的男人順勢歪在了她旁邊,假意靠在那兒休憩,嘴唇輕輕嚅動著道:「小姐,傑迪先生好像從來沒到過這種地方,畢加索先生更是不懂裝懂的騷包,他們今晚怕是要被敲上好大一筆錢,要不要提醒他們一下。」

  「不必!」克麗奧小姐輕輕搖晃著酒杯,用有趣的眼神看著那對難兄難弟,說道:「多經歷一些事情,對他們有好處,哪怕是吃了大虧!今晚的事,是打落牙齒和血吞,還是當場翻臉,都由他去,只要沒有生命危險,我們的人一概不動!」

  「是!」那醉漢打了兩個酒嗝。又搖搖晃晃的離開了。

  「什麼?」畢加索一聲怪叫:「我只是叫了幾個小妞。喝了點酒,說了幾個葷笑話,一……一萬六千枚金幣?你們怎麼不去搶。

  「先先先……生,我們這裡明碼實價。可可可……可沒有欺詐行為!」領班戈辛派臉上謙卑的笑容不見了,他直起腰,淡淡地道。

  六個彪形大漢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刷地一下站到了他的身後,秀著他們結實的肌肉。

  「你們坐的是最最最……最豪華地帝王閣。台費是一千一百一十一個金幣。這酒每蠱是六十八枚金幣,鮮花是……,果盤是……,你們請那邊小姐喝酒一共花費是……」。

  「行了。不用再說了。」畢加索脹紅著臉看向傑迪。

  傑迪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面沉似水地道:「你跟我說的是十金幣,我只付十個金幣!」

  「她們一定看你們是外鄉人,有意在騙你!」耳邊再度響起那個聲音,只是這回帶著點得意洋洋的味道。

  傑迪順手在肩上一拍,制止了那個細若蚊蠅的聲音。

  「十不十金幣地,問題是我冤吶,我什麼都沒干呢。」畢加索憤憤不平地嚷道:「剛剛進來的時候。你們可不是這麼說的,台費不是一金幣麼?還有那酒,你不是說一打,六十八分嗎?」

  「是……是是……是的,台費是一一一……一金幣。那酒~~酒是一次上一打。六十八分是指一蠱。」

  「那六十八分也……」

  「分,在這兒就是枚……一枚金幣。」那個領班臉上露出譏誚的笑意:「晉斯人都知道這規矩,你是新新新新……新來地吧?」

  「我說你是新新新新……新結巴的呢?」畢加索冷笑。他現在全明白了。

  他擼了擼袖子,扭頭看向傑迪:「兄弟,咱今天讓人坑了!」

  傑迪立即道:「別,是你,不是咱,我只出十個金幣!」

  「她們一定看你們是外鄉人。有意在騙你!」覺得自己聰明絕頂地幻魔蓓蒂用只有傑迪聽得到的聲音喋喋不休地賣弄。

  「看起來二位是想賴賬啊?」一個打手傲然笑道:「在整個晉斯城,我就沒見過敢在這兒賴賬撒野地,這間『銷金窟』大酒店,可是條頓家族的產業!」

  畢加索一聽,雙眼頓時一亮:「條頓家族?我說……兄弟,讓你出錢你不肯,這要是打起來,你出不出力吖?」

  漫說一萬金幣。就是十萬金幣。對傑迪來說也不是為難的事,何況在他心裡對金錢沒有什麼概念,金錢對他來說,永遠只是一件工具,他痛恨地是被人欺詐。狼王的驕傲不允許他嚥下這口氣。

  一聽說這家店屬於條頓家族,那就更有理由鬧事了。他不能表現出已經和奧貝斯坦家族聯合起來的態度。又得合情合理地成為條頓家族的冤家對頭。這豈不是個好機會?

  今天入城時和條頓家族掌握的城防軍已經發生過一次衝突了,現在再和屬於條頓家族地商舖大打出手,那麼今後和條頓家族為難的時候。誰還會懷疑他這位女皇跟前的新晉紅人的用心呢?

  傑迪淡淡一笑。微一頷首。畢加索長腿一撩,面前的小案幾便騰空砸向領班戈辛派,桌上的水果瓜子酒杯也都稀哩嘩啦地砸了出去。

  「砰!」小案幾結結實實在砸在那個不知道是真結巴還是假結巴地領班頭上,頓時腦袋開花。五彩斑斕。

  「打人了,打人了!」有人大喊起來。

  畢加索一肚子火,藉著酒勁兒拳打腳踢,對付這些打手他只拿出三分力,也足以把他們打得落花流水了。方才詢問傑迪是否出力,他只是想征詢一下傑迪的態度。問他是否動手罷了。

  「夾古哥,夾古哥,有人來鬧場子啦!」頭破血流的領班戈辛派捂著腦袋嚎叫道。

  「你他媽的,怎麼不結巴啦?」畢加索更加惱火。抄起一個酒瓶子便砸在他的後腦勺上。

  結巴領班搖搖晃晃地一頭僕在地上。

  「住手!」猛地一聲霹靂般大喝,打手們立即住了手,杯盤狼藉的現場馬上肅靜下來。

  一個穿著黑衣,敞著懷,露出濃密胸毛的男人冷笑著走上樓梯,步履輕盈有力,就像一頭獵豹。

  「好大的膽子。是誰在我這兒鬧事?」他笑地很溫和,可那眼神森然如針,令人不寒而慄。

  畢加索丟掉桌腿。拍拍雙手,冷笑道:「總算出來個管事的了,我們兄弟本來不想鬧事。可你這麼也太黑了吧?一萬六千枚金幣,就是十六萬六枚金幣我們也拿出來,可這口氣嚥不下。」

  「夾古哥!」打手們向這黑衣大漢紛紛行禮。態度十分恭敬。

  夾古哥笑了:「這麼有錢倒是難得,本來是一萬六的,可你打傷我這麼多兄弟,又攪了我的生意,嘿嘿……。就按你說的,交出十六萬枚金幣你就走人,否則別怪我夾古哥不客氣。」

  「今日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夾谷哥,做人別那麼不厚道!」畢加索注意到四下有些人正鬼鬼祟祟地散開,有人手裡掛著東西,應該是短弩一類的暗器,其中兩個人還穿著肥大的黑色長袍。極像個魔法師。

  一家色情場所養得起魔法師,看來這兒果然不簡單,他一邊向傑迪暗暗示意。一邊對眼前的這位黑道大哥說道。

  「厚道?哈哈哈。」夾古哥眼見自己的人已經安排到位,一旦動手,立刻就是一張鋪天蓋地殺傷力驚人的戰網罩下來,不由捧腹大笑。

  「不是兄弟不是人。只怪嫂子太迷人。跟我夾古哥講厚道?我夾古哥只和金子講厚道。拿錢來就走了,否則……」

  「可以,十枚金幣!」傑迪忽然發話了。右手向空一揚,「叮叮噹噹」一陣響,十枚金幣依次落回他的掌心。

  「敬酒不吃吃罰酒。莫德古德,給我抄傢伙上!」夾古哥臉色一獰。冷冷吼道。

  「刷!」傑迪一揚手,十枚金幣脫手飛出,分射向各個方向,而他自己也從椅子上一躍而起,空中還凝著一個幻影,他的真身已經到了夾古哥地面前。

  「他也是一身黑衣。交給我!」傑迪冷冷的聲音還在空口迴盪,夾古哥胸腹之間已經重重地挨了二十多拳,死狗一般摔了出去。

  「哇!你太帥了,我的主人!跟著你非常有安全感,我的要求不高,只要每天給我十個金幣,我來陪你喝酒好了!」傑迪耳邊再度響起幻魔蓓蒂的聲音。

  「給我閉嘴!」傑邊冷眼掃去。他一動手。畢加索也擺開了架勢,但是他並沒有出手。因為他正想攻擊那兩個可能是魔法師的人,卻發現他們已經搖搖晃晃地到下了。

  一個冰環剛剛飛到空中就落了下來。把那個魔法師自己和周圍的地面迅速凍結成了一大砣冰塊,那些隱在暗處持著暗器地手打也無聲無息地倒斃在地,其中一個手指一顫,一蓬毒針從手中的圓筒裡激射出去。面前一張沙發靠枕立刻變成了刺猥。

  畢加索看到他的背部插著一柄明晃晃地匕首,心中先是一奇,隨即便想到是克麗奧小姐和她的刺客小分隊。想到自己今天出乖露醜的行為都落到了對方眼中,畢加索臉上頓時一熱。

  「你……你們竟敢到條頓家族的場子鬧事,嫖妓不給錢。還出手傷人……」夾谷哥鼻涕一把眼睛一把地道。

  他本沒有那麼懦弱,可是傑迪那一陣拳腳根本不挑地方,他的鼻樑酸痛難忍,眼淚止都止不住,聽起來倒像是在哭訴委曲一般。

  畢加索大哥雙手插腰,盛氣凌人地站在他面前。說道:「要敲詐就把眼睛放亮點,你知道他是誰嗎?你以為誰都懼怕你們條頓家族地勢力不成?」

  「他……他是誰?難道是奧貝斯坦家族的人?」夾古哥淚眼迷離地問。整個京城,敢和條頓家族做對的,也只有奧貝斯坦家族了。

  「不是!」畢加索搖頭一笑。

  夾谷哥的眼睛頓時睜大了,眼淚汪汪地道:「難道……難道是皇族?」

  「當然不是!」畢加索一指傑迪,傲然道:「瞪大你們的狗眼看清楚,這位,就是諾曼公國第一融資銀行行長、阿匹亞王國血玫瑰騎士團團長,蒙當今皇帝青睞,特旨宣詔進京。不日就將飛黃騰達的傑迪薩克爾大人!」

  「傑迪薩克爾?那你又是誰?」

  「我?呃……我是傑迪大人地隨從,對!隨從!」

  夾古哥一聽,轉向傑迪,滿眼恨意地道:「大人在南方向來是一帆風順,難怪目高於頂。不把我們條頓家族放在眼裡。聽說大人今日入城,就曾刁難過城防軍,好!大人是南國第一勇士,我不是你的對手。不過我們奧斯卡大人早晚會和你一較長短,分個雌雄的!」

  「場面話就不用說了!」這種地方,傑迪待的實在尷尬,也沒覺得有什麼光彩,他向畢加索示意離開,對倒臥在地的夾谷哥道:「我們都是雄,分不出雌雄來。倒是可以比比看誰更雄!我也很有興趣領教領教奧斯卡聖騎士的武技功夫。隨時候教!」

  他要扮的就是一個來自南方僻遠地區。自大狂妄不知天高地厚的角色,這時說話當然不會假以辭色,摞下這句話,他便在眾打手又懼雙恨地目光中坦然走下了樓梯。

  站在街頭一片平靜,酒店裡發生的騷亂並沒有影響到外邊,到處仍是一片歌舞昇平。傑迪不悅地道:「今天雖說沒讓人敲搾了去,可是一旦傳開,顏面何存?」

  「那有甚麼?這不正好麼。狂妄、自大、無知、偏又擁有一身驚人本領的鄉巴佬,一朝得勢就目中無人的暴發戶。有了這樣的保護色,和條頓家族鬥起來,他們才不會立即懷疑你另具心機甚至和奧貝斯坦家族秘密勾結。」

  「似乎有些道理。」傑迪歎了口氣。忽然說道:「方纔你怎麼不報你的名字?」

  「呃……我的名字總歸沒有你的響亮,再說,你才是女皇要重用的人啊!」

  「……。你說我到這種地方的消息會不會傳出去,被素素、海倫她們知道?」

  畢加索立即用鄙視的眼神看著他:「你是男人,男子漢大丈夫。怎麼這麼怕幾個女人?」

  傑迪臉上一熱,掩飾道:「我……只是怕她們傷心罷了,這又不是什麼光彩事。」

  畢加索立即大包大攬地道:「那沒關係,我會幫你解釋,我就說我們是有意為了挑起與條頓家族地糾紛,所以才到這裡生事,我們什麼都沒幹。事實上也確實什麼都沒干……」

  兩個人走出好遠了,畢加索忽然道:「對了,事情如果真的傳開了。你就這麼跟我妹妹解釋。」

  「我沒必要跟她解釋吧,畢加索。」

  「咳。但是我有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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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宮門糾紛


  「一定要這樣打扮麼?」傑迪面對立式鏡子端詳著鏡中的自己,微微蹙起了眉。
  他一向喜歡款式簡單、樸素合體的深色調衣服突然穿上這種奶白色貴族服裝,顯得非常不習慣。

  「是地碴硾碨碟,搫摲摑摜這樣子非常好,別忘了狂妄、自大、第一印象非常重要而你今天的第一印象不是給女皇看地,而是給那些大臣尤其是條頓家族派系的大臣們看的。」

  畢加索交叉著雙腿,懶洋洋地坐在沙發上,擎著酒杯說道:「其實黑色的確更穩重一些,但你現在需要的是輕浮,看起來越輕浮越好。」

  「哥哥。如果是你去的話,我看根本不用打扮,狂妄、自大、輕浮、好色,這就是你的本質。」莎莉絲一邊幫傑迪整理著領口間百合花似的緋邊領結,一邊隨口問道:「昨天晚上你去哪兒了?我發覺你很晚才回來,今早到你的房間還全是酒氣!」

  「啊……」,畢加索收起了雙腿,可憐巴巴地看向傑迪。

  傑迪一邊撫摸著頜下的胡茬,一邊若無其事地道:「哦,昨晚畢加索和我出去了,我們在帝京隨意走了走,瞭解這裡的風土人情。然後到酒館裡看看能不能探聽到一些有價值的情報。

  你知道,那些傢伙只有喝醉了酒,才會肆無忌憚、信口開河,因為擔心我今天進見女皇會出岔子,所以畢加索主動跟他們喝酒……」

  「喔。這樣啊!」莎莉絲特甜甜地笑著說。然後拿起銀白色的發套。替傑迪戴在頭上。輕輕調整位置。

  畢加索鬆了口氣。重新懶洋洋地躺回去,沖傑迪豎了豎大拇指:「不常說謊地人,偶爾說上一次,真地是無往而不得。不過……這傢伙面不改色心不跳,還真有當騙子的潛質。」

  小狐女蹲在傑迪腳下,正細心地給他穿著鞋帶,這種貴族式地高筒靴。鞋袋要象麻花似地從下邊交叉上穿。一隻鞋子便有三十六個扣眼。穿起

  來非常麻煩。恐怕也只有貴族才不厭其煩。

  「主人。你們好像正在欺騙莎莉特小姐呀!」傑迪的腦海中突然冒出這麼一段話。

  「咳!咳咳!」傑迪掩唇輕咳兩聲。沒有理會。

  「說到昨天的事,我真是替您臉紅呢。主人,看您現在的樣子,衣冠楚楚,恐怕誰也不會想到您昨天那麼狼狽吧?啊,真是可憐,我的主人,您……」

  「十個金幣!」

  「收到!」幻魔蓓蒂心滿意足地嘻嘻一笑,不再騷擾他了。

  「什麼十個金幣?」莎莉絲特狐疑地問。

  「喔。我估計,這頂上好的貴族發套。怎麼也得值十個金幣。」

  莎莉絲特展顏一笑:「的確。不過這些都是克麗奧小姐拿來的。要我們去臨時採辦的話。怕是還來不及呢!」

  「對了。克麗奧小姐,她在哪兒,會隨你上朝麼?」畢加索東張西望地問道。

  傑迪一邊照著鏡子,一邊順手往畢加索旁邊一指:「她在那兒,我想她不會去的吧!」

  畢加索一扭頭,就見旁邊那只吊蘭花盆搖晃了一下,就好像從透明人實質化似地,克麗奧小姐慢慢變成了實體。滿臉驚奇地站了起來。

  畢加索嚇了一跳:「哇!克麗奧小姐,您什麼時候蹲在我旁邊地?幸好我剛才沒放屁!」

  「你是怎麼知道我的位置的?」克麗奧對自己的隱形術十分自信,她滿面驚奇地向傑迪問道。

  傑迪避而言他道:「其實在屋裡,你不用這樣隱匿蹤跡的,不覺地辛苦麼?」

  克麗奧小姐乾笑道:「當我是一個刺客時……習慣了。對了,你到底是怎麼發現我的?」

  「噹噹噹」房門叩響了,門外有人道:「傑迪先生,馬車準備好了!」

  傑迪微笑著轉過頭來:「好了。我們該出發了!」

  「哼!」克麗奧嗔地衝他皺了皺鼻子,身形一晃又不見了。

  畢加索馬上緊張地東張西望,還端起果盤摸了摸下邊不到一指高地空隙。

  傑迪出去了,莎莉絲特和小狐女也送了出去。畢加索搜了半天什麼都沒有,他放心地舒了口氣,只聽耳邊有人道:「真是奇怪,他到底怎麼發現我的?」

  畢加索一扭頭,赫然看到克麗奧就坐在他身邊,蹙著眉毛自言自語,不由驚道:「哇!你又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克麗奧小姐嬌悄地白了他一眼,嗔道:「別一驚一乍的行不行?他要去皇宮。那裡邊不用我隨行,奇怪。他到底是怎麼發現我的呢?不行。我回頭一定要再試試……。」咦?什麼味道?」

  畢加索大哥囧道:「我……剛才以為你們都出去了,所以放了個屁!」

  女皇鳳體不適。久不能上朝,如今竟然完全康復,宣佈今日起重新臨朝議事,滿朝文武興奮不已,就連平素因身體不好經常靠假的一些老臣也都趕了來。

  宮門還沒有開,皇宮左面地「弗郎殿」人潮湧動。這裡本來就是文武官員進宮辦差之餘在些休憩地地方,所以經常提供提供茶水點心,還有樂曲清唱,不過價格卻很昂貴。

  這裡原來延續著貴族們的古老傳統,不設桌椅,無論休息品茶、聽曲聊天,一概都是在屏風隔開的臥榻上。不過後來也順應時勢,在寬敞地大廳裡備了桌椅紙筆,以方便官員們暢談國事。

  傑迪進入「弗郎殿」,小狐女洛麗塔一身侍女打扮,乖乖地跟在他的背後。裡邊已經聚集了很多人,這些人非富即貴。當然,除了官員和穿梭不停地侍應,也有女眷和親近地家人。那是陪伴父兄上朝的,侍宮門一開。文武入宮,他們就在這裡待候。

  傑迪是被一名宮廷當值貴族引導來的,從現在起。他就不能在公開場合得到奧貝斯坦家族地幫助了。一切都得靠自己。

  當值貴族的服裝與眾不同,但凡被當值貴族引領著的官員,都是由女皇特旨召見,但是以前從未進京辦過公事的官員,目的是怕他們不認道路。或者亂了規矩。

  官員們一見是當值貴族引領。便知道這人是女皇特旨召見的官員,女皇剛剛病癒臨朝。特旨召見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在南方大出風頭的傑迪薩克爾。本來,這件事事屬機密,帝京中沒有幾個官員知道,不過經過昨天進城時那麼一鬧,一傳十十傳百,除了少數耳目閉塞地官員,已是盡人皆知地秘密了。

  一見這位傳奇人物進來,許多官員不免竊竊私語起來。

  「嘿!那個人就是傑迪薩克爾吧?聽說他在諾曼公國時比財政大臣還要囂張、後來離開諾曼進入阿匹亞,又任血玫瑰騎士團團長。力挽狂瀾。大敗布坦尼大公和光明聖教。後來又因為克羅亞的一位亡國公主與阿匹亞女王反目。獨闖千軍毫髮無傷。非常厲害呢。」

  「算了吧,你以為光明聖教會輕易放過他麼?也不想想,他為什麼要悄然無聲地趕到京城。直到這兒才公開身份?嘿,別以為事就這麼完了,他殺死了克裡斯托弗大主教,光明聖教豈會善罷甘休?」

  「何止啊,這個人實在狂妄過頭了。昨天剛剛進京,就藉著陛下地賞識硬闖城門,和奧斯卡大人發生了衝突,南方那些小國,你們也知道,根本談不上什麼戰力,能單槍匹馬和他們的王城守衛軍作戰,便能對付帝國的皇城大軍麼?奧斯卡大人可是光明聖教地聖騎士,公仇私恨,兩個人早晚必有一戰。」

  「說到這個,我還真有些奇怪呢,陛下就算求賢若渴。又何必召這麼一個禍胎進京?這一下不是跟光明聖教還有條頓家族都產生隔閡了麼?」

  「唔……,呵呵……」最後這個人提的問題太不合時宜,幾個老奸巨滑的政客打著哈哈開始言論今天地天氣來。

  「這位,想必就是來自南方阿匹亞王國的傑迪薩克爾先生了吧?」一個青年男子微笑著向傑迪走過來。他的臂彎裡跨著一位少女的胳膊。

  傑迪正在觀察貴族和官員們的反應,眾人的竊竊私語也一絲不漏地傳進了他的耳朵,忽然聽到有人跟他說話。傑迪立刻轉過頭去。

  牆角,幾名女樂師正在彈著豎琴,優雅地樂曲,像泉水般流淌進每個人的心田。那樂曲地節奏十分優美,隨著這節奏,走過來的一男一女步履輕盈美妙,讓人眼前頓時一亮。好感油然而生。

  那是一個身材高挑地男子,穿著一身做工十分考究的衣服,看年紀大約有二十七八歲年紀,一雙酒紅色地眸子,兩片英俊的薄嘴唇,潔白的領巾、淡黑色的外套,風度翩翩,極具男子魅力。

  挽著他胳膊的少女身材修長,一身潔白地輕紗長袍隱約透出曼妙迷人的身材曲線,腰間同樣質地的腰帶恰倒好處地襯托了她苗條地身段,火紅的頭髮隨意地盤在腦後,既俏皮又性感,就好像剛出浴地感覺。

  傑迪稅利的目光一掃,就看清了他們的一切。他並沒太注重對方的儀表,傑迪看人更喜歡體會那種一個人給人的整體地感覺和氣質。所以目光只在二人臉上微一巡看。就落到了對方的身材和步態上去。

  他注意到,這個英俊的男子雖然穿著考究,不過漿洗的筆直的褲筒膝蓋部分有些發白,他的褲線也有點磨損了。看得出來,即使他是一個貴族。也是一個外強中乾、已經失去維持奢華生活基礎的沒落貴族。

  不過他的眼神很稅利,步履輕盈而有力量,他的佩劍鍔口非常光滑。手的虎口上有厚硬的繭子,這個人一定勤於劍術。而且藝業不凡。

  而那位白衣少女,拋開那持某高昂的裙料不談。光是豐聳的胸口那枚藍水晶胸針。就價值至少一萬金幣。上邊還鐫刻著一行小小地字母和一個長春花的圖案,應該是屬於某個家族的標識。

  「是地,我是傑迪薩克爾。」傑迪微笑道:「請問。你們是……?」

  那個男子高傲地點點頭:「諾爾,盧卡諾爾。這位小姐是偉大的條頓家族成員,菲麗安.克勞倫斯.條頓。」

  美麗的少女矜持地微笑了一下。

  傑迪臉上的笑意冷了下來。

  條頓家族同奧貝斯坦家族一樣,由於家族過於龐大,分為嫡系和支系,以奧貝斯坦家族來說,重要的支系就有四個。其中組成核心權心圈的是兩大支系,條頓家族也是如此。克麗奧向他詳細解說過條頓家族的歷史和現在的構成,克勞倫斯一系只是較遠的旁系。看來這位小姐很以條頓為榮。

  「久仰傑迪薩克爾先生在南方地許多傳奇故事。我一直以為,傑迪先生應該是像我堂兄奧斯卡將軍一樣的年輕有為的青年。當然,能有三分像我堂兄。就是非常了不起地青年才俊啦。」

  菲麗安小姐帶著種貴族的盛氣凌然和優越感,剛剛自人介紹了身份,立刻大刺刺地評價道:「可惜,見面不如聞名,這世上徒有虛名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傑迪地眼神了冷下來:「我並不需要您的評價,小姐。」

  「當然,我只是在表達我心中的看法!」菲麗安小姐洋洋自得地道:「聽說你昨天進城時吝嗇於區區一枚銀幣的進城銳,暴力毆打城防軍官……」

  盧卡諾爾接口道:「幸好您的運氣不錯。身上帶著女皇的詔書。否則奧斯卡大人會讓你們這些南方佬知道什麼叫做法律和規矩的。」

  菲麗安轉向了盧卡諾爾:「你知道嗎。親愛的諾爾,昨天晚上有個剛剛來到帝京的鄉巴佬跑到香榭區買酒尋歡。最後卻捨不得付款,惱羞成怒大打出手……」

  諾爾很誇張地驚叫一聲:「天吶,世上怎麼會有這麼無恥的人?這真叫人難以想像。」

  四下官員們議論紛紛,都在觀察著這三個人地交鋒。

  小狐女氣地臉孔脹紅,她柳眉一豎,就要衝上去和這兩個自以為是地傢伙理論一番,傑迪卻一下子拉住了她的手。微笑著搖了搖頭。

  傑迪想起了他現在正扮演地角色。於是順水推舟。傲然一笑道:「我並不同意您地價值觀,我只為物有所值的東西付款,只要我覺得它值的,那麼一擲萬金也沒什麼。否則,沒人能強迫我付出代價,無論任何事。」

  盧卡諾爾挑了挑眉毛,歎道:「一個道德高尚地人。是不會偷偷摸摸去那種地方地,一個知道廉恥的人,是不會尋找借口推諉自己應付的代價的,金錢如同糞土,人不能缺少了金錢,但是如果成為金錢地奴隸,那麼這個人也就是失去了他的靈魂。

  我也是一名騎士。傑迪先生,我為你的行為,以及你找地這種拙劣的借口感到難過,你太讓人失望了,女皇如果知道她所常識並宣召進京的所謂傑迪騎士是這樣一個人,陛下也會失望的。」

  「真讓我感動,這樣悲天憫人,您應該去做一名神甫。」傑迪譏誚地道:「我毫不諱言自己對於金錢和權力的認知。人類因為這種慾望和追求,於是才有進步。我珍惜金錢,是因為金錢至上,它代表著人類最終的追求。您那些蒼白無力的言論,什麼高尚的品格、純淨的靈魂,只是在無法追求所要的一切時一種自欺欺人地謊言!」

  「天吶!」這下子不只盧卡諾爾和菲麗安小姐。附近有更多的人驚呼起來:「這簡直是魔鬼的言論!太肆無忌憚了!難怪他和光明聖教作對!一個金錢的奴隸、權力的囚徒!把靈魂奉獻於魔鬼地傢伙!」

  盧卡諾爾和菲麗安小姐見狀相視一笑。今天菲麗安小姐是陪著父親來皇宮的,恰巧見到了傑迪,於是一時性起,和她的男友盧卡諾爾出現貶謫他一番,現在傑迪的言論激起了眾怒,她的目的達到了。

  「請等等,盧卡諾爾騎士!」傑迪喚住了得意洋洋準備轉身離開的這對情侶。

  「怎麼?惱羞成怒的傑迪騎士準備再打大打出手麼?我聽說您獨戰千軍的威風,可是即便不敵,我願意接受你的挑戰!」盧諾爾騎士按住了劍柄。莊重地說道。

  「不。我並不想當著諸位貴族和大人和你比武,我只是想證明我的正確。」傑迪一邊說,一邊微笑著走過來。

  盧卡諾爾遲疑著放開手,訝然道:「你要如何證明?」

  傑迪微笑道:「很簡單。我們可以打一個賭,用金錢……來證明金錢的正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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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傾城一賭


  傑迪瞇起眼睛看著盧卡諾爾,淡淡地道:「如果我沒有看錯,你是一個除了劍技和儀表,此外一無所有的騎士,儘管你說的再如何動聽,金錢仍是你必需的東西,我給你一萬金幣,代價是你要永遠離開這位美麗地小姐,你同意麼?」

  大廳中一片喧嘩,人們都被這個荒唐的賭局吸引住了,盧卡諾爾騎士先是愕然。繼而失聲笑了起來。所有的人都像看小丑似的,看著傑迪醜陋的表演。

  傑迪繼續加大賭註:「再美麗的女人,青春年華都是有限的,熾烈的愛情就像動物的發情期,它無法維持一直的熱度和強度。所以,愛不是永恆地,愛也不是無價地。我給你十萬金幣,你可以找到許多和她一樣年輕貌美地姑娘!」

  盧卡諾爾看了菲麗安小姐一眼。眼神仍是那樣的堅定,菲麗安小姐則向他莞爾一笑。

  「好吧,一百萬金幣。它可以堆滿你的臥室,帝國將有許多皮膚像綢緞一般光滑、身材相貌超過你情人的姑娘想夢成為你的妻子。她們都是新鮮的處子,我相信許多還擁有貴族頭銜。」

  「一百萬金幣!」騎士的笑開始有些發僵,整個宴會中鴉雀無聲。壓力,讓騎士的額頭開始滲出汗水,投向他的眾多目光,有些已經開始攙雜著羨慕的情緒,菲麗安姑娘臉上的表情也不再那麼輕鬆了。

  就連許多家材萬貫的貴族都動心了。捫心自問,如果是他們,會怎麼選擇?十萬金幣的話,他們仍然會選擇一位美麗姑娘的愛情。可是一百萬枚金幣,一百萬啊!

  許多人呼吸粗重起來。「如果不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而是私下向我提出這種要求,我會不會答應?然後找個理由和她分手……」盧卡諾爾騎士的內心不斷掙扎著。

  不能答應。不能。當眾答應這種交易,那是一種怎樣地侮辱?我將無法在帝京立足,嘲笑將自始至終伴隨我的一生,不,我不能答應!

  堅定他的意志。現在已經不是他熱戀地姑娘,而是那羞於戳破的一個面子。但是他眼裡的掙扎,每個人都看到了,可是大多數人都沒有對他露出嘲弄的表情,如果換成他們,何嘗不會如此掙扎?

  「騎士,她現在還不是你的。世事多變,將來她也未必就一定是你的,而我給你的。卻是貨真價實,唾手可得,攀附上這位貴族小姐又能怎樣呢?你能給她富足的生活嗎?你的岳父會把家族地財產過繼到你的名下麼?」

  傑迪冷酷地摧殘著他最後的意志:「騎士,如果你現在放棄,那麼你一生都不會再有第二次機會,我只是想證明我的正確,恰好我有數不清地金錢,而不是這個女人真地值那麼多地錢!」

  他走到一張桌前,順手扯過一張精美的紙簽,拿起紙筆刷刷刷地寫下幾行字,然後按了個手印。雙從空間戒指裡取出一個卷軸。一齊放在桌子上。

  所有人都在耐心地等候著。不知道他又加了什麼砝碼。

  「哪位大人是律法和文書處理方面地行家?」

  「我,我是!」立即有幾位官員主動報名。

  「很好!」傑迪笑笑:「麻煩您幫我鑒定一下這份契約的真實性和轉讓合同的有效性!」

  當即搶過兩名官員抓起桌上的卷軸和傑迪剛剛寫好的那張紙。兩個人剛剛展開一看,便發出一聲驚叫,大廳裡的官員們立即騷動起來。明天看不見,還是有許多人踮起腳尖,伸長脖子。

  傑迪趁機退開,在小狐女的耳邊輕輕低語了幾句,小狐女慧黠地大眼睛眨了眨,抿著嘴兒點點頭。

  「好了,兩位大人,你們的鑒定結果如何?」

  「完……完……完全真實有效!」兩位官員喘著粗氣說道。

  傑迪轉向臉部肌肉有些扭曲僵硬的盧卡諾爾騎士。聲音響亮地所有地人都聽得到:「我給你一座城,城池周圍五百里內地土地和居民全都歸你所有。你將成為一位城主,這座城將改名叫盧卡諾爾。

  不但是你,包括你的子孫都將衣食無憂。只要我們的帝國還存在,你的城池和你子孫的福蔭就將永遠存在,你的族徽上將永遠鐫刻著你的名字!

  而你放棄的。不過是不會超過十年的美麗、不會越過一年的新鮮,你得到的將是一千倍、一萬倍!」

  他走到桌前坐下,嬌俏可人的小狐女立刻湊過去給他斟了一杯酒,傑迪接杯在手。卻順手一扯。將嬌羞滿面、溫婉動人的小狐女攬在了懷裡。含羞少女的風情,那一低眉、一閃爍的眼神,頓時把菲麗安小姐的光彩全奪了去,雖然她只是一個小侍女。

  傑迪一手攬著美人的纖腰,一手舉杯,淡笑道:「最後的機會,這杯酒喝完,交易便取消!」

  他輕輕呷了口酒,所有人的目光都從他的酒杯移到了諾爾騎士地臉上。又是一口酒,諾爾騎士汗水迸出大顆顆的汗珠。

  傑迪低頭和懷裡的小狐女輕聲說著什麼,惹得小美人兒無聲地嬌笑起來,她用嬌嫩的手背掩著唇,含羞帶笑地看著傑迪。

  傑迪一直輕搖著酒杯,酒液貼在杯壁上以一定的韻律輕輕流動著,諾爾騎士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懷中僅存的一口酒,臉上的肌肉一陣陣地抽搐。

  他的家族的確早就敗落了,儘管他非常刻苦,自幼苦練劍技,但是在豪門如雲的京師,有一身好本領不及有一個好父親。他始終不能濟身上流社會。總算是在眾多追求者中通過無數競爭博得了菲麗安小姐地歡心,可是能怎麼樣呢?

  她的父親不止一個兒子、不止一個女兒。自己能得到的唯一幫助就是求她的父親出面,在某個部門謀個差事,然後安分守己地過一輩子。

  擁有一座城池。多麼荒唐地賭注,那要征戰沙場付出多大犧牲獲得多少戰功才能得到的酬勞?被人恥笑又怎麼樣?我將離開這兒,去南方成為一座城池的領主。在我的城池,誰敢恥笑我?

  城中所有的店舖都要向我繳稅,城外所有的農民都要向我納糧,我將擁有自己的軍隊,並把我的城池傳給我的兒子、我的孫子,我將擁有屬於自己的家庭徽章,而我是第一世!

  傑迪舉起杯。慢慢把杯湊到唇邊。酒液緩緩流淌著,已經沾到了他的唇。

  傑迪地眼神不為人注意地輕輕閃動了一下,小狐女會意地垂下了眼簾,如果這個騎士真的能抗拒這種誘惑,她就要使用精神控制術了,管它正義與否,她只站在自己的男人這一邊。

  傑迪仰起頭。杯底慢慢向上揚起,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著那倒向他喉嚨的最後一口酒。菲麗安小姐表情複雜,雙拳緊握,兩隻眼睛瞪的大大的。

  小狐女垂著頭,一隻手輕輕撫在額上,正要用精神控制術暫時控制諾爾騎士地神志,只聽他猶如困獸般發出一聲絕望的嘶吼,突然一個箭步沖過來,一把抄起靜靜擱在桌上的城契和轉讓文書,頭也不回地絕塵而去。

  大廳中再度傳出一陣喧嘩聲,菲麗安小姐悲呼一聲。提著裙裾轉身從另一側房門逃也似地衝出去了。

  小狐女的眼神黯淡了一瞬,她寧願那個男人拒絕先生的誘惑,而由自己來控制他的神志,也不願意看見他為了錢拋棄自己的女友。雖然他們的結合未必是那樣的真摯,純淨。

  可惜……

  小狐女幽幽一歎……

  「我真搞不懂你們男人耶。為了賭一口氣,輸掉一座城,真是心疼死我了!」幻魔蓓蒂滔滔不絕地在傑迪耳邊道:「我們魔界的男人可沒有這樣的,他們只重視實質利益,沒有人在乎這種虛無縹緲的意氣之爭。」

  「呵呵,我並沒有損失什麼呀!伊麗莎白女王封賜給我一大片土地。我需要任命一些領主、城主去管理它們。用諾爾騎士有什麼不好呢?他照樣需要對我負責,按時繳稅。

  無論他的能力還是意志都算是出類拔萃,擔任一方城主綽綽有餘;第二,經過這件事,他從此不能見容於條頓家族,只能忠心耿耿地站在我們這一邊,第三,我看得出,他從小吃苦,經過這件事之後,相信他會一掃沾染地貴族浮華之氣,低調做人,善待百姓,珍惜他所得到地一切。」

  「這樣嗎?」蓓蒂咬著手指想了許久,喜孜孜地道:「好像真地耶,主人真會騙人,一點虧都不吃!」

  傑迪臉上地笑容不由一僵。

  此時,他正步入皇宮,輝煌壯觀的皇宮大殿富麗堂皇,兩側是高大的雕飾精美的立柱長廊,中間大廳正中線上是一條長長的紅地毯,紅地毯的盡頭,九階之上擺著一張黃金的王座。王座頂端地三枚紅寶石霞光燦爛。

  所有上殿的文武官員、貴族皇戚都分左右站在紅地毯的兩側,傑迪是應詔而來,尚未安排職位,沒有公開的爵位,所以他只能站在最外側靠近宮門口地地方。

  女皇還未登殿,方才在「弗郎殿」內沒有相遇的官員們彼此輕聲地交談著。

  幻魔蓓蒂仍在和傑迪說話:「難怪我在魔界的時候,曾經聽人說愛情是最可信的東西,愛並不是無價的,無論多麼真摯的愛情,都能用金錢來衡量,是麼?」

  「不一定,愛情有價。但不一定是用金錢來衡量。」大殿上沒有人認得傑迪,他站在最外側,人頭濟濟。也沒人和他交談,他樂得和這個來自魔界的小尤物聊天解悶,講講他這幾年在人世間地認知和理解。

  「我遇到過幾個非常可愛的女孩,比如海倫,無論是金錢地誘惑還是生與死的威脅,她都不會離開我。但如果與我在一起同她背負的沉重責任相衝突,我想她會選擇後者,即便心中再痛苦。

  還有素素,不只是富貴或生死地考驗能夠禁受。她為我甚至可以放棄女王的權力。可是如果現在有人能決定阿匹亞王國所有民眾地生死,代價是她與我為敵,我想她會答應的。

  即便是看起來乖巧可愛無慾無求的小洛麗,假如她的父母現在還活著。有人用她的至親來威脅,她怎麼選擇也可想而知。所以,愛情有價。只要你出得起價!愛無永恆,一切皆需維持!」

  蓓蒂興趣盎然地道:「喔。我對愛情這個問題很感興趣,我一直孜孜不倦地瞭解人性,這對幻魔的成長大有幫助。她們都是我的女主人是麼?我以後會把您的話告訴她們,和她們好好探討一番的。」

  傑迪吃了一驚:「開玩笑!哪怕它是事實,又有哪個女孩子願意承認?她們寧願相信愛情至上地神話。真要讓她們知道自己是這麼理解的。那還得了?」

  傑迪立刻道:「十個金幣,把它忘掉!」

  幻魔沉默了一下,狡黠地道:「不,一百個金幣!」

  傑迪不禁啞然:「這妖精……什麼時候學會討價還價了?」

第155章 降臨


  「陛下到~~~」一個內宦高聲唱道。

  大殿上文武官員立刻肅靜下來所有的人都齊刷刷地站定,右手撫胸微微欠身,向前施禮。

  傑迪欠了欠屁股悄悄抬頭看去,只見一位身穿華麗宮裝頭戴皇冠的絕色少女邁著很男人的步伐大步向殿中走來。後邊拖著足有十五米長的雪白拖披寢寥察寨,碣碤碩碞兩側各有八個當值貴婦提著一溜小跑兒地跟著。

  皇帝身邊是沒有普通侍女侍從地一般來說皇家基本上是要貴族去服侍地,從進餐到沐浴更衣、傳喚和召見。這些近身服侍地工作多是有貴族來完成的!也就是說,女皇身邊沒有平民僕人,她的僕人都有貴族,即便本來是平民,極受皇帝喜歡留在身邊侍候,也會頒矛一個爵位。

  「這位就是克麗奧的表妹,當今泰戈爾帝國的女皇?」傑迪好奇地打量著這個世界上最古老帝國地君王。

  「唉喲!」女皇尖叫一聲,向前一個踉蹌,差點兒趴在地上。文武官員刷地一下抬起了頭,只見女皇秀眉緊蹙,提著裙裾,憤憤地跺了跺腳,大家又刷地一下低下頭去。

  女皇滿臉不耐煩地繼續向前走了,等那長達十五米的拖披滑過紅地毯。傑迪不曲兩眼一直,女皇差點摔了一跤的地方赫然插著兩件東西,深深地釘進了地毯。那是兩隻高跟鞋跟。

  女皇在王座上坐了下來,十六個貴婦顧不得一臉香汗,連忙跑前跑後的忙活半晌。把她打扮停當,拖披也擺放得當。才有一位品階最高的貴婦走到階前高喊一聲:「諸位大人免禮。」

  眾官員直起身來,轉向女皇方向。然後奧貝斯坦大公爵踏前一下,開始恭賀女皇病體痊癒臨朝議事,文武百官、天下百姓如何喜不自禁云云。他說完了,站在另一側的條頓公爵也站出來,代表群臣表達了心中的喜悅和歡欣。

  傑迪站在後邊。看不見條頓公爵的長相。只能看到他高高的小子,背還有些佝僂。儘管如此,站在群臣之中也如鶴立雞群,如果他不是駝背的話,估計身高得在兩米以上。

  帝國有兩位大公爵、三位內相,日常之事積壓地並不多,再加上這是女皇病癒之後臨朝第一天。有些官員出於種種考慮,所以只是象徵性的稟報一些小事,群臣聽的十分無聊。

  傑迪還看到坐在王座上地女皇下巴經常無故一沉,然後又倏地挺起。顯然是聽的昏昏欲睡,他心中不由暗暗納罕,因為從克麗奧描述的情況來看,這位女皇可是十分勤政地,尤其自幼按儲君培養,更注重君王禮儀。怎麼可能第一天臨朝就打起瞌睡來了?莫非是克麗奧替自己表妹吹噓不成?

  「陛下,昨日有南阿匹亞王國傑迪薩爾奉詔進京,在城門口與城防軍和治安官發生衝突,城防官雲奇掌斃奔馬。奉詔進京的傑迪薩克爾則把雲奇將軍打地遍體鱗傷。如果不是奧斯卡大人恰巧經過,事態必然更加嚴重,請陛下查明情況,矛以嚴懲。」

  說話的是奧貝斯坦一派的人。他明著指責傑迪,但是只要女皇一查。地防與治安部門擅徵稅賦的事就會暴光,就算不會嚴懲他們,只要撤了這道稅目。也算挫了他們的稅氣。

  昏昏欲睡的女王忽然聽到「衝突」、「打架」這種關鍵詞。頓時精神起來。她腰桿一挺道:「是嗎?你說詳細些,雲奇到底給打成什麼樣?」

  那名司法官征了征。說道:「呃……送他回家的時候,他母親已經不認得他了!」

  女皇啪地一拍扶手,那司法官還當女皇震怒,定晴一看,卻見女皇眉飛色舞。這種表情實在不該出現在她臉上,一時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了。

  「陛下,不知是何人向陛下舉薦這個人,特旨召他進京?臣聽說昨日香榭區發生一起鬥毆事件,一家酒店被人酗酒鬧事,拒不付賬,還把店中服務人員打傷多人,而那鬧事之人就是傑迪薩克爾和他的一個朋友。試問這樣無品無德之人,怎麼可以在帝國任職呢?」

  這個人是條頓公爵的人,他避重就輕,目的是趁機把大家地注意力從城防收稅上吸引過來,但是那家黑店明明死了七八個人,他卻不敢實話實說。否則真要是降指查下來。說不定把自己也捲進去了。

  女皇越聽越感興趣:這個叫傑迪薩克爾的傢伙簡直是到處惹事生非啊,太對我的胃口了,不過喝酒不給錢可就有點太沒品了,挺大個男人,哪能這麼扣門啊?

  她正聽地津津有味,菲麗安小姐的父親。一位大法官臉色陰沉地踱了出來:「陛下!此人不堪重用。他先任職於諾曼,後就任於阿匹亞,反覆無常,沒有忠誠之心,此人還與克羅亞亡國公主、阿匹亞新寡女糾纏不清。風流成性。

  方纔,就在皇宮外,他意以一城之地為賭注。誘惑一位騎士拋棄他的女友,悖論連篇。道德敗壞……」

  女皇興致勃勃地打斷他道:「這麼說他也不不算小氣啊,竟然拿出一座城池做賭注!那位騎士最後如何選擇?是選了他的女友還是選了那座城池?」

  「這……」大法官臉色陰霾地道:「那個小騎士見利忘義,竟然答應了,似這種誘人向惡的人,陛下怎能重用?」

  女皇不以為然道:「我覺得很不錯啊,如果不用這個辦法,怎麼知道那個騎士虛情假義呢?這一來這位姑娘就可以另尋真心相愛的情人,好過將來後悔。

  說起來這對情侶是分是合,與傑迪薩克爾全無干係,他竟捨得拿出一塊封地做賭注。好氣魄,大手筆,朕……是很想見見他呢。傑迪薩克爾來了沒有?」

  引導傑迪入殿地好位當值貴族立即出列道:「陛下。傑迪薩克爾已經到了!」

  「喔?」女皇滿眼新奇地道:「快快叫他上前見朕!」

  傑迪薩克爾清咳了一聲,但然眾目睽睽之上。走上紅地毯。然後昂然向前行去,走到御座前階下三米遠的地方,傑迪一手撫臉。行單膝跪行禮:「小民傑迪薩克爾,參見女皇陛下!」

  「啊!」女皇一聲驚叫,蹭地一下從王座上蹦了鹽業,指著傑迪結結巴巴地道:「你……你你……是你?」

  傑迪茫然抬頭道:「陛下說……什麼?」

  他一抬頭,卻見特蕾西女皇螓首半側凝視著他,秀眉半蹙,自言自語地道:「不是你吧?應該是你!一定是你!竟然……是你?」

  滿朝文武、所有的貴州都被女皇的表現驚呆了,女皇地臉上露出既驚又喜的表情,她看著傑迪的神情怎麼看怎麼像懷春地少女看見了久別的情郎。

  條頓的臉色頓時變地極其難看,雖說暗中早已決意謀反,可是眾所皆知女皇將成為他的兒媳,現在女皇看著另一個男人。還是風流之名在外地一個男人。露出這樣的表情,他怎麼能不感到難堪?

  「這個專門勾引上流女人地下流胚子,什麼時候和女皇結識過?我怎麼一點也不知道?」條頓公爵兩條濃眉擰地緊緊地忖道。

  其實凝果大人看到傑迪。就像久別重逢的老友。畢竟這是她孤單寂寞的日子裡唯一陪伴過她的生命,傑迪的聲音對她來說簡直是刻骨銘心。藉由創世神的神力結果為紐帶。通過這張無形的網,友誼不知不覺地便種進了她的心田。

  在這裡意外相見,她原來賭咒發誓要折磨傑迪出氣的埋怨全因驚喜而置之腦後了,心中唯有無盡的喜悅。可是一個少女露出如此表情。別人豈會想到朋友之誼上去?

  在場群臣中唯有奧貝斯坦公爵微微點頭。眼中露出讚許的神色:「女皇這一招妙啊,只管把水攪混,這副神情做出來,引得眾人往男女之情上想,更不會有人懷疑傑迪早早與奧貝斯家族聯手了,女皇磊病癒後,似乎心智也變的更加機警了。」

  「你就是傑迪薩克你?傑迪薩克爾就蠅你?」女皇驚喜地問道。

  「是。正是小民。陛下認識我?哦不,陛下聽說過小民的名字?」

  傑迪這樣一問,女皇忽然清醒過來。天使在人間。實力本來就要大打折扣,而她硬闖神力結界。因此元氣大傷,在沒有找齊她的戰天使裝備之前,人類頂尖強者也未必就比她差了,現在可不能暴露身份。

  想到這裡,女皇抑住心中喜悅,看了傑迪一眼,緩緩坐回王座,裝腔作勢地笑道:「當然聽說過,很久以前就聽說過了,今天能在這裡看到你,我非常開心。」條頓公轁的臉色更難看了,一些臣子開始竊竊私語。女皇哪管他們臉色。只顧笑嘻嘻的對傑迪道:「朕召你進京,你肯奉詔前來,朕十分喜悅。以後你就留在這兒不要離開了。嗯……賞你個什麼官職好呢?」

  她翹起二郎腿,一隻手在椅背上輕輕地敲著,沉吟片刻也沒想起合適地官職來,便向傑迪問道:「喂,你想做什麼官兒,只管說給朕聽!」

  這一來下邊頓時炸開了鍋,傑迪薩克爾在南方縱然名聲再響亮,在帝國也算不了什麼了不起的人特,何況他初來乍到,哪有隨他索要官職的道理?

  三內相之一的威廉大人正要舉步上前進諫。女皇突然一拍手喜道:「有了,你就做朕地宮廷侍衛長吧,這樣如何?」

  她這樣一說,條頓和奧貝斯坦兩位大公爵不由同時一怔。

  「宮廷侍衛長?那可是和女皇形影不離,隨意出入內宮的人物。這麼一個聲名狼藉的風流浪子,和克多亞公主、阿匹亞女王勾勾搭搭不清不楚地,讓她統領禁衛,隨侍女皇身這,我條頓家族的臉往哪兒擱?

  再者說,但凡在宮中任職的官員皆為貴族,他剛剛進京,難道就要封賞爵位?」條頓公爵怒不可逖,立即彎腰一禮道:「陛下,我以為萬萬不可!」

  與此同時,奧貝斯坦公爵也閃身出來,向女皇進言道「陛下,在宮中任職,非貴族不可,貴族之中,又需先在軍中任職三年以上方可入禁衛軍,特旨簡拔者雖有先例,但直接升任侍衛長者卻不曾有過,還請女皇三思。」

  他的目的是讓傑迪插入條頓家族的城防軍,牽扯他們的精力。為自己贏取準備時間,若是傑迪入宮任職,那用處可就不大了,

  條頓公爵難得見奧貝斯坦公爵與他意見一致,連忙附和道:「陛下,奧貝斯坦大公爵所言極是,傑迪薩克爾剛剛進京,未經歷練,宮廷侍衛長一職至關重要,由他接任殊為不妥?」

  女皇瞪起一雙亮晶晶地眼睛,質問道:「我信得過他不就成了?怎麼如此囉嗦。那依你說,該如何安排?」

  條頓公爵昂然道:「未在我帝國軍中歷練,如何擔當如此重作?依老臣看來……」

  女皇一拍扶手,說道:「好,那便去軍中歷練一番!城防軍中可有空缺!」

  奧貝斯坦公爵立即說道「皇城防衛軍團副將一職空置很久了,陛下有意重用傑迪薩克爾。不防讓他到城防空軍中歷練一番。」

  條頓公爵直起腰來,冷眼瞟向奧貝斯坦:「他明知我兒早城防軍主將、光明聖地聖騎士,這個傑迪薩克爾在阿匹亞王國就和光明聖教結下怨急,進城後又和我條頓家族接連發生衝突。彼此勢同水火,他建議把傑迪薩克爾安排到我軍中,這是有意為之啊。」

  條頓公爵心中疑念一閃:「傑迪薩克爾會不會是奧貝斯坦這頭老狐狸安插到我身邊地一個釘子?」

  轉念一想,他又打消了這種疑問:「不會的,這個傑迪在南方頗有勢力,奧貝斯坦如果有心與他聯合,就會竭力保護他的安全,把他單槍匹巴放到我苦心經營多年的城防軍中能起什麼作用?要對付他,還不是易如反掌!」

  條頓公爵想到這裡,眼中不禁閃過一抹很厲之色。

  羅斯帝國,阿索斯聖山。措倫湖底。

  措倫湖底就是阿索斯聖山之巔。這是阿索斯聖山神殿的最高一層,一個巨大的平坦的地下空間。上邊是透明地,不知道是人工還是天然形成的。

  那穹是透明地晶體組織,站在神殿上仰望,湖水澄澈湛藍,水草、游魚,赫然在目。聖湖湖水清澈無比,十米之內纖毫畢現,所以陽光毫無搖不已,讓人置身此處如同天上人間。

  由於阿索斯聖山山勢極高,這山頂最高的一層中窟冰寒如冬,洞頂的湖水水溫也極低。洞窟中總是村落著淡淡地霧氣。

  在洞窟地最中央,有幾張石床,每張石床上都躺著一個赤裸的男子。他們身軀健美結實,身材比例十分完美,只是膚色蒼白,看起來毫無生命氣息。

  在一旁,白霧繚繞中站著三個人,最前邊一個瘦削蒼老,滿臉的老人斑,他半瞇著眼睛,似睡非睡地,好像對這裡地寒冷全無感覺。如果說那些石床上的人體毫無生命氣息。那他看起來就像具已經死了十年乾屍。

  然而沒有誰敢輕視這個似乎一陣風就吹得倒有老人,因為他掌控著天下最強大的力量,他是光明聖教的教皇。

  在他的身後,站著阿博特和摩蘇爾主教,兩個人畢茶畢敬,但那恭敬卻不是對前邊的教皇而發的,卻像是對那些躺在石床上的屍體表現出地由衷敬意。

  忽然,教皇像是感應到了什麼。他仍然瞇著眼睛,但是佝僂的身體卻慢慢站直了些。

  頭頂地湖水開始急劇旋轉而來。陽光地閃爍開始變的強烈起來,阿博特和摩蘇爾主教只仰頭看了片刻,就頭暈目眩直欲嘔吐,兩人忙低下了頭。

  他們雖然低著頭,可是通過洞窟內光線地變化,還是能夠感覺到穹頂的動靜,洞穵內漸漸變的明亮起來,穹頂透過湖水照射下來的陽光漸漸凝聚成了兩束熾烈無比的光芒。

  洞窟內也在這一瞬間就像烈日躍出海面似地,剎那一亮,然後熾烈地光束了,光束消失地地方出現了兩個半透明地人影。

  「他們來了!」教皇微瞇地眼睛裡閃過一抹亮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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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8 17:46:38
第156章 陷阱


  兩個半透明的人影,像精靈似的懸在空中,兩對淡藍色的羽翼輕輕拍打著,他們的手裡各握著一柄燃燒的火焰劍,劍鋒輕輕地旋轉著。

  兩對藍色的羽翼、手持旋轉的火焰之劍,如果不是因為他們是半透明的存在,那麼應該還可以看到在他們的眉宇間還有一隻豎眼。這是智天使,象徵神的智慧,天界的守護者,可以直接凝視創世之神散發的光輝的上位天使。

  這一來連教皇都不禁聳然動容了,他接到神諭,天界將派遣使者下凡,命令他準備幾具健碩完美的軀體供天使選擇寄體,但他萬萬沒有想到降臨人間的居然是智天使,是神聖階級的天使。

  天使分為上中下三級,分別代表神聖、神子、聖靈,每一級又分為三階,智天使是神聖階級中僅次於熾天使的存在,儘管天使們的實際戰鬥力未必是按照他們的等級排列的,但是派出這麼高階的天使,天界對這個傑迪的重視便可見一斑了。

  兩位天使飛到了那些靜靜躺在石台上的屍體上面,這些屍體都是新鮮的,他們都是最虔誠的信徒,當聽說天使要降臨人間,需要借助他們的軀體時,心甘情願獻身殉教的騎士。

  兩個半透明的天使靈體選擇了一具身體,便依附了上去。一般情況下,人體他們都可以依附,但是有些身體對他們來說是有一定地缺憾的。會影響他們力量的發揮,所以他們需要尋找最合適的身體。

  兩個天使有一個附著在一個男子身上,似乎感到很滿意,很快地站了起來,而另一個則連續選擇了三具屍體,直到第四具身體才決定依附。

  兩個天使赤條條地下了地,先舉起雙手看了看自已的新身體,這才向教皇和兩位紅衣大主教走來。

  阿博特和摩蘇爾雙手捧著一套衣衫,畢恭畢敬地走到他們身邊,彎下腰去。把衣物高高捧過了自已的頭頂。

  兩位智天使就像面對著最低賤的奴僕,根本沒有看他們一眼,兩個天使赤裸著健美的身軀,看了看衰老瘦削的教皇,左邊那個金髮的天使說道:「我是阿瑞爾,他是雷米爾。奉梅塔特隆大人之命來到人間,追捕那個竊取神力地人」。

  教皇頓了頓手中的權杖:「歡迎你們,兩位大人。光明聖教的高階神職人員都在恭候你們到來。人間的君王還準備了盛大的儀式……」

  「不,我們不需要這個!」阿瑞爾皺了皺眉:「帶我們離開這兒,把那個人的情況盡快說給我們聽!」

  「是。大人。請這邊走!」

  由於兩位天使地堅持。充滿期待的眾高級神職人員沒能親眼目睹兩位天使的風采,在王城中望眼欲穿的羅斯大帝自然更沒有這個機會。

  教皇在一個豪華的小會客室招待了兩位來自天界地使者。畢恭畢敬地介紹了傑迪薩克爾地有關情況。趁機把他們用數十年時間醞釀、安排,試圖顛覆泰戈爾帝國。把那裡也變成神地信國的宏偉計劃稟告了他們。

  教皇用企盼地語氣道:「難得兩位大人降臨人間,我不敢請求兩位大人幫助我們征服泰戈爾帝國,但是希望兩位大人能夠見見教中地高級神職人員和羅斯皇帝,我想這對提高他們的信心和戰鬥地勇氣將大有助益。」

  阿瑞爾靜靜地聽完教皇的話,淡淡地道:「不,我們只想找到那個傑迪薩克爾!至於你征服泰戈爾帝國,進而消滅索倫帝國,一統整個大陸的計劃,我們毫無興趣!」

  教皇有些驚愕地道:「大人,您不希望主神的光輝普照所有的陸地嗎?」

  阿瑞爾站起身,笑了笑道:「如果遍地是黃金,那黃金還是黃金嗎?」

  教皇渾濁的老眼中亮光一閃,似乎明白了什麼。

  雷米爾說道:「阿瑞爾,既然目標在泰戈爾帝國,那麼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教皇聞言急忙道:「我準備了兩匹好馬,還有在人間需要用到的一些東西,比如……金幣。阿博特,陪兩位大人去!」

  望著兩位天使消失在長廊盡頭,教皇一頓權杖,慢慢踱回了房間,疲憊地靠坐在沙發上喘息著,他已經太衰老了,神賜予了他榮耀和權力,但是並沒有賜予他永生不死的生命和身軀。

  「霓下,兩位天使好像並不贊同我們征服泰戈爾帝國的計劃?」摩蘇爾主教猶疑不定地問。

  教皇輕輕搖搖頭,半晌才道:「神的目光,永遠看的比我們更長遠。在至高無尚的神眼中,世人就像是碌碌無為的螻蟻,他們沒有興趣去參預螻蟻的戰爭,但是也不會拒絕。」

  他扶著權杖艱難地站了起來,蹣跚著向內室走去:「我要去休息一下,羅斯大帝那兒,你去給他一個恰當的解釋。」

  教皇的身影消失地門口,摩蘇爾還怔怔地站在那兒:「如果遍地是黃金,那黃金還是黃金麼?」

  細細地咀嚼了兩遍,摩蘇爾主教忽然醒過味兒來:「有低賤才襯托高尚、有黑暗才有光明,如果沒有邪惡,誰會信仰正義?所以,神允許黑暗的存在,容許邪惡的滋生,只有這樣,才是一個完整的天地,才能保證信仰之力源源不斷。

  神愛世人,只是自欺欺人的謊言?神所需要的,只是人類的信仰,而並不是讓人間也變成神才配居住的天堂?他們就像一群食物鏈頂端的掠食者,為了保證他們食物的來源,在有意識地培養邪惡?

  「不,不不,不會的」摩蘇爾大主教額頭沁出了汗水:「我的神。請原諒我邪惡地想法!就像教皇霓下所說,我們眼中神聖而莊嚴的事業,在至高的神看來,只不過象螞蟻搬家一樣渺小,神祇是不屑去做而已。」

  可憐的摩蘇爾大主教站在離神最近的地面上,心中不敢有一絲不敬的想法,但是越不願去想,思維越抑制不住地想去思索。

  「如果說宣揚神的教義、普及神的光輝,發動一場傾國之力的聖戰在神眼中也是不屑一顧的事情,那麼什麼才是神在意地事?為了一個據說擁有神力、只是破壞了一個教區的傑迪薩克爾。就派下兩位智天使來,神在乎的到底是對世人的救贖還是對神的冒犯?」

  「哦!不不不,請原諒我邪惡的想法!」大主教抓起了胸口地金十字架,把它貼在額頭,喃喃地吟誦著經文以驅除這不恭的想法……

  傑迪就任帝京城防軍副將,同他的冤家對頭奧斯卡將軍共事了。不出條頓公爵所料。傑迪的就任給他帶來很大的麻煩。城防部隊多年來一直掌控在條頓公爵手中,所有地重要將領都是他的人,漫說傑迪只是副將,就算他是主將,沒有五年以上地功夫。也休想對這支

  生影響力。支配其中的任何一個中隊。

  但是他是女皇親自任命地副將。僅次於奧斯卡將軍地人物,城防軍可以對他陽奉陰違。拒不從命。卻不能阻止他進出各個大營,探看軍隊情況。

  條頓將軍正在蓄謀造反。大量的準備工作,絕不是召集幾個親信秘密開個會議就能解決地。軍隊的調動、軍備物資的籌集,要瞞過一個無法阻攔,整天在軍中隨意遊蕩的將軍談何容易?

  為了避開他的耳目,許多準備工作被迫延續或者降低了速度,條頓公爵大為光火,試著調開傑迪、限制他的行動卻不奏效,同時女皇對傑迪也表現出了異乎尋常的熱情,經常在各種社交活動中點名要傑迪參加。

  不只如此,隨傑迪一同進京的畢加索也被任命為大尉,成為城防軍的一名高級軍官,他的妹妹莎莉絲特則成為一名檢查執行官,在司法部門有了一席之地。換而言之,這叫一人得寵,雞犬升天,女皇對傑迪的信任和恩寵可想而知。

  沒有人懷疑一顆新的政壇之星正冉冉升起,種種傳言開始在帝京流傳,許多人都認為奧斯卡大人已經失去女皇的歡心,女皇已經移情別戀。緋聞令條頓公爵顏面無光,謀反準備的延緩更令他焦灼萬分。

  為了配合羅斯帝國大軍的東征,他必須盡快清除掉傑迪這塊絆腳石,但是接連派出幾個暗殺小組,都如石沉大海,一去不返。這令條頓公爵更是暗暗忌憚:

  傑迪的身邊一定有隱藏的保護者,能夠保護如此周密,把他的精英暗殺小組無聲無息地消滅掉,連一個逃回來報信的都沒有,這絕不是一兩個強者能夠辦得到的。

  他不相信從南方奉詔來京的傑迪身邊會有一個這麼強有力的秘密組織,更不相信南方諸國有這樣強悍的勢力,懷疑的目光便只能指向隱而不露的奧貝斯坦公爵,這一來老謀深算的條頓公爵反而不敢輕舉妄動了。

  但是他不想動手,奧斯卡卻不能容忍傑迪的存在了。曾經,他是京城最風光的人物,自幼他就是在眾星捧月的生活中長大的,何曾受過半點挫折,這樣的人哪裡能夠容忍一絲一毫的侮辱?

  他可能完美到了極點,一顆心也狂妄到了極點。貴族們的恥笑、綠雲壓頂的羞辱,使他再也不能容忍傑迪活在這個世上。但是傑迪目前的身份,使他無法公開動手,他的注意力開始轉向傑迪薩克爾的追隨者:畢加索兄妹。

  他命人追蹤這兩個人,但是這對兄妹和傑迪幾乎形影不離,他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機會,直到有一天傑迪入宮參加皇宮盛宴的時候……

  這是晉斯城中一座普通的皮匠店,店主叫阿潘,一個容貌清瞿的老人,他孤身一人,由於店子小,手藝也一般,連個學徒都沒有,生意一向比較冷清。

  老頭兒沒有什麼嗜好,每天晚開早收。做上幾單手意賺個酒飯錢,便打烊休息,過地倒也輕鬆自在。

  今天傑迪入宮參加宮廷宴會,畢加索和妹妹便私下一同逛街。克麗奧小姐的刺客小組保護重點雖不是他們,不過也派了一組人盯著,但這兄妹二人何等狡猾,離開府邸沒有多久,便把他們甩開了。

  可是有心算無心容易,那些刺客失了手只是沒想到他們會拒絕保護。匿蹤追蹤本是刺客的特長,他們甩開了克麗奧的人。一直沒有機會下手的奧斯卡將軍的人卻盯上了他們。

  走到這條巷子時,莎莉絲特的皮靴似乎開了縫,便走進這家皮匠店,坐在高椅上讓那老皮匠給她修鞋子,眼線見二人停了下來,趁機發出暗號通知了奧斯卡。

  畢加索在莎莉絲特旁邊坐了一會兒。百無聊賴地站起來,跑到店門口往那兒一站,捧著一包瓜子嗑了起來。他的舌頭倒真是靈活,一時嗑的籽皮紛飛,不過往地上細看。那瓜子皮扔得十分藝術。竟然組成了一隻憨態可掬的小棕熊形象。

  店裡面。莎莉絲特坐在高椅上,一條修長地大腿伸出去踩在鞋蹬上。對面的老人坐在矮蹬上修理著靴子。

  莎莉絲特穿著一套筆挺的海藍色檢查官制服。制服上是一排金色扣子,肩章上銀色的天秤圖案閃閃發光。映著她嬌嫩的肌膚吹彈得破。

  合體的外套裡邊是潔白地襯衫,大翻領的制服讓襯衫露出了V字形的長長一片,撐起的輪廊讓人看了不禁臆想襯衫下會是怎樣秀挺渾圓的一對雪乳。色腰帶束緊了纖細地腰身,而下身類似騎裝地長褲更襯出了她完美地體態。

  臀部勒得玲瓏圓潤,渾圓修長的大腿、結實纖秀地小腿,配上棕色鹿皮長靴,把一個年輕女性姣好迷人地體態呈露無疑。

  「叔叔,你讓我們真的好找,我知道你喜歡做皮匠,可是萬萬沒想到你真地做了皮匠」,莎莉絲特托著下巴,遠遠看起來好像正和認真修著鞋子的老皮匠閒聊天。

  「我本來就喜歡做鞋匠,喜歡這種閒適的生活。要不是……」,老人唏噓了一陣,感慨道:「我本來有機會做一個出色的皮匠,結果卻為了一個使命成了我並不想幹的劍客。

  臨到老來,我總算有機會實現童年的夢想了,可惜,我現在是一個合格的劍客,卻沒有機會做一個優秀的皮匠了。……沒人收我做學徒」

  「奇怪的老師,奇怪的志向……」莎莉絲特嗔道:「天下四大武聖之一,只要你顯露身份,任何一個國家的君主都會將你奉為上賓,卻夢想做一個皮匠。」

  「呵呵,你這孩子,你們兄妹還不是一樣?一國之君的子女,卻喜歡扮成騙子周遊天下。對了,我聽說過你們的事跡,那個傑迪薩克爾是什麼人?你們遊戲風塵無所謂,但是由於你們的真正身份,切不可和人有太複雜的關係。」

  莎莉絲特目光閃爍,像寶石一般迷人:「他……,最初是他找上我們的。因為我們是騙子而想招攬我們,叫人挺好奇的。不過和他接觸久了,我們發現了他的目的,他想幫助克羅亞王國的公主復國,這樣的話他就得和諾曼、布坦尼兩大強國為敵,而這個目的對我們的國家非常有利,所以我們就一直跟著他了。」

  老皮匠在鞋縫裡仔細地塗著膠,淡淡地道:「現在諾曼已被削弱,布坦尼不復存在,你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為什麼還一直跟著他?帝國兩大勢力之爭險惡重重,一個不慎就要葬送在這兒。」

  莎莉絲特咬了咬嘴唇,輕輕說道:「因為……因為他是擁有神力的人!」

  老皮匠的動作一下子滯住了:「你說什麼?」

  「我說,他擁有神力,無需祈禱向神明借用,就可以使用的神之力量。」

  老皮匠猛地抬起頭來,那張平庸的臉上,一雙眼睛射出了令人難以逼視的銳

  :「你確定?」

  莎莉絲特微微點頭:「是的,我確定。『謊言之書』上說,當有人無需祈禱而展示出神的力量,那他就是鑰匙。我想,他就是預言中的那個人。」

  老皮匠臉上的神色接連變幻。過了許久才拎起小刷子繼續刷著膠水,輕聲道:「那麼,你應該把他帶去,讓他打開封印之門,怎麼卻隨著他到了這裡?」

  莎莉絲特眼中閃過一抹掙扎和痛苦:「叔叔,那只是一個虛無縹緲地傳說,我們一定要去這麼做麼?當它沒有希望實現時,我們憧憬,我們充滿了好奇,可當它真的來臨時。我忽然動搖了。

  我們到底為什麼這麼做?僅僅因為一個延續數千年的承喏?即便我們做到了又如何?通天塔會再一次倒下,泰伊之神將再一次被封印,而我們,或許會像傳說中的那些逆天英雄,永遠成為一個傳說。這是一個沒有希望的使命,我……我不忍心。傑迪不是一個工具!」

  老皮匠拿起了錐子,輕輕歎息一聲:「我已經退休了,這個使命已經交給了你,你來決定吧。我不止是你的老師,也是你的親叔叔。怎麼會強迫你做不喜歡的事?

  莎莉。我們的家族世世代代傳遞著這個使命。為了它,每一代的子孫。除了被立為儲君地人。都要奔波天下,尋找那個傳說之鑰。到了這一代。只有你一個女孩子,你的哥哥是未來的君主,勢必不能一直陪你冒險,我也不希望你承擔那麼重的擔子。

  只是,我們可以不必因為放棄了等候千年終於出現的希望而懊悔,卻不能忽略冥冥中宿命的安排。」

  老人一雙灰白地眉毛輕輕皺了起來:「看看自從他出現後所做的一切吧,雖然因著這樣那樣的理由,但是卻在一步步向他的使命靠攏,宿命在指引著他的行動,雖然他自已也沒有感覺。」

  老人幽幽歎息一聲,說道:「泰伊地悲憤和怨恚在影響著他的意志,現在,他同光明聖教為敵,當他的力量更加強大時,便不可避免的要向光明聖教背後地存在挑戰,最終,他必將走上泰伊之路,揮劍向天!」

  莎莉絲特身子一抖,喃喃道:「老師,我們……我們沒有辦法避免麼?」

  「你愛上他了?」老人用銳利地目光盯著她問道。

  「我……我……」,莎莉絲特吱唔著,最後緩慢而堅定地點點頭。

  老人聳聳肩,神情有點古怪:「真是難得,終於有個讓你這丫頭動心的男人了。那麼……,你們盡快離開京城吧,盡量把他留在南方,不要讓他過多接觸與光明聖教有關地事情,用你的愛……牽絆住他!」

  「用……用我的愛……?」

  莎莉絲特臉紅了,羞答答地道:「非……非得和他上床麼?」

  她的叔叔兼老師兩眼一瞪,沒好氣地道:「現在的年輕人怎麼這麼膚淺呢,愛就非得上床嗎?莎莉啊,你墮落了,你完蛋了,你沒治了……」

  「不上床那還叫愛麼?」莎莉絲特理直氣壯地反問。

  叔叔老師氣得直翻白眼:「莎莉啊,該教你的本事我都教給你了,最後我再教給你一句話。」

  「啥話?」

  「喝酒只喝六分醉,吃飯只吃七分飽……」

  「叔啊,這是老生常談啦!」

  「別打岔,要愛只能愛八分。」

  「為啥?」

  「因為所有的美好和期待都只值七八分,世上沒有完美的感情。愛人只愛七八分,留下幾分愛自已,你才不會給對方沉重的心理壓力,讓彼此喘不上氣來。也不會讓自已愛到不能自拔,迷失了自已。」

  「喔……,好像很有哲理。」

  「當然,雖然我不是玉~樹臨風、瀟~灑倜儻,但是我有沉重的錢囊加鋒利的寶劍,年輕的時候也是情場上數得著的風流人物哇!」

  「那倒是,赫赫有名的***劍聖啊!要不是和其他三大武聖家的女眷都有點不清不楚的關係,也不用隱姓瞞名躲到這兒來了。」

  老頭兒惱羞成怒了:「罵人還不揭短哩,你說這個幹啥?那是她們倒貼我的,而且還不告訴我真實身份,要不哪有這一屁股爛帳?我說你們兄妹倆沒啥事就別來看我了,來一回惹我一肚子閒氣!」

  「又惹老頭兒生氣了?」離開皮匠鋪後,畢加索吊兒浪當地吐著瓜子皮問。

  莎莉絲特扮個鬼臉,調皮地一笑。

  兩個人離開皮匠鋪繼續逛街,因陽光熾烈,便拐進了一條賣古董的橫巷,房屋和牆壁擋住了陽光,由於賣古董的店家有意做舊,房屋和圍牆也都古色古色,青苔斑斕。

  「沒想到,如此熱鬧繁華的都市,還有這麼清靜的所在,以前來帝京的時候怎麼沒有發現?」畢加索走在清靜的小巷上,喜悅地說道。

  「那時你我還小,只知道哪兒熱鬧往哪裡鑽,就算看到了又怎麼會欣賞這種地方?」莎莉絲特微笑道。

  畢加索扭頭看了她一眼:「莎莉,我早知道你有些喜歡傑迪,你……真的願意為了他放棄傳承千年的使命?」

  「哥哥,父親年紀已經大了,你不能再陪著我這麼周遊天下,你得回去幫助他。而對我來說,即便是延續了一萬年的使命,也沒有眼前的人重要。我……真的不希望預言得到實現,我不相信人能和神鬥。」

  「他有妻子,還有一位女王情人,他並不是一個最好的伴侶。」

  「如果一切都依理智而行,你現在不該出現在這兒,傑迪不會冒險幫著公主復國,叔叔不會隱姓瞞名直到如今……」

  「唉!」畢加索深深一聲歎息。

  兩個人都不說話了,天空中忽然飄下了雪花,它們像是一瞬間就出現在那裡,小巷裡一片迷離。

  莎莉絲特仰起臉,欣喜地道:「下雪了!」

  畢加索謹慎地按住了長劍:「現在下雪還嫌早了點,而且天氣的變化未免太快了些!」

  他伸出一隻手,一片雪花飄然落入掌心,晶瑩的雪花沒有融化,那雪花是六芒星形狀的,妖異而美麗!」

  「有古怪!」畢加索霍然抬頭,觸目所及一片雪白,他怔住了,小巷、高牆、古董店全都不見了,四下是一眼望不到邊的雪野,雪在飄,風在嘯,莎莉絲特蹤影皆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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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決鬥


  「我陷進魔法陣了,莎莉去了哪兒?」畢加索心中一陣驚慌,他不通魔法,無法破解這個魔法陣,但是他知道魔法陣同魔法一樣是有時效的,被魔法陣困住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接踵而來的攻擊,在對方的領域內,在虛幻與現實無法分辨的世界裡被困者的實力將大打折扣,勝算極其有限。

  面前的空氣似乎在慢慢扭曲,充滿力量的電元素在他身體周圍迅速凝聚,畢加索的頭髮全都直立起來。畢加索屏住呼吸,暗暗握緊了長劍,猛然間,大雪迷漫的天空中閃過一道紫色的光華,無聲、快速,就像劃破夜幕的利劍!

  「喀喇喇!」當悶雷傳來時,畢加索已經以一種奇怪的步伐離開了原地,一個銀白色的閃電球轟擊在他方才站立的地方。

  「轟」地一聲,地上出現了一個深坑,第二道閃電再度在畢加索身邊炸響。閃電的亮光給他的身體鍍上了一層銀邊。

  「出來!」畢加索一聲厲喝,劍刃越來越亮,最後因強烈釋放的光,劍刃開始有若虛化,在他揮舞之下變成了一條條來回躥動的光蛇。

  雪花飛舞中,一柄黝黑的鐵劍似乎從虛無中伸了出來,迎上了畢加索的長劍,兩劍相撞放出一串艷麗的火花。

  然後,一個裹著黑綠色披風的高大男人挾著一天風雪出現在他的面前。

  「你是誰?」畢加索喘著氣問,不知為什麼,一看這個人的眼睛,他就一陣心悸。

  這個男人個子很高,瘦削的長方形臉,粗硬的胡茬,頰上還有一道刀疤。那雙眼睛是酒紅色的,就像兩個深深的漩渦。好像望久了連人的靈魂都能吸進去。

  「呵呵呵,不錯,不錯,劍法很高明,傑迪薩克爾身邊地人,武技越來越出色了,這算是水漲船高麼?」

  裹著綠色披風的高個子男人陰森森地笑著,一個黑色的圓盾開始在他左手間形成,與此同時,五團黑色的火焰繞著他的身份旋轉起來。

  「魔武雙修?」畢加索倒吸一口冷氣。雙手握緊了長劍,慢慢揚到了空中。除了他的天才妹妹。他還是頭一次碰到魔武雙修技藝仍如此精湛的人。

  畢加索暗暗忖道:「如果莎莉在這兒就好了,對付這種傢伙。她應該比我更合適!」……

  畢加索心目中的救星,他的天才妹妹莎莉絲特比他敗的更快,此時莎莉絲特已經暈過去了。

  魔法陣甫一發動,莎莉絲特就發覺了。她正仰臉看天,一枚雪花裊裊飄到了她的眼前,一看見那雪花的形狀她就立刻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那是一個倒五芒星,是魔法符號。

  五芒星魔法陣能夠充份調動天地間地魔法元素,但是五芒星有正反之分。正五芒星是白魔法中常用的道具,被稱為「法師之星」。能夠調用光明系地魔法元素。而倒五芒星則是黑魔法的最愛。能調動各種黑暗、負面的能量。因此倒五芒星被稱為「惡魔的紋章」。

  莎莉絲特看到地就是倒五芒星,但是她發覺的時候陣勢已經發動。等她驚醒過來時已經身在陣中了。

  要破解魔法陣唯有用魔法,莎莉暗驚之下立即默誦咒語,但她剛剛吟誦了半句,左前方十米遠的地方突然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嘶吼,一個龐然大物向她狂撲過來。

  莎莉絲特立即中斷咒語,先瞬發了一個火球,然後以杖作劍,向那個蠻荒野人般的大漢刺去。

  「砰」火球擊中了那個野蠻人的左肩,熊熊烈火立即燃燒起來,但是那個大漢仍然狂奔過來,他步伐沉重,一跨步便是近丈地距離,「噗」地一聲,莎莉絲特手中地魔法杖刺中了他的胸膛,筆直地插了進去。

  莎莉絲特又驚又奇,她猛抬頭,咆哮的風捲著一片片花紋詭異地雪從兩人中間掠過,迷濛中她看到那個赤裸著上身的男人已經站到了面前,魔杖把他的胸膛破開了一個大洞,但那個人卻恍若未覺。

  他的肌肉象岩石似的一堆堆糾結著,壯的就像一座山。裸露在外的肌膚上有一層密密的鱗甲,就像是蛇腹下的鱗片,

  粗大結實的脖子上一顆四四方方的腦袋,五官就像融化的蠟人似的噁心,兩隻眼球只有白茫茫的一片,看起來十分詭異。

  「這到底是人是魔?」這個念頭剛剛浮上莎莉心頭,這個肩上燃著烈火、魔杖穿透胸膛的怪物就咧嘴一笑,一拳搗在莎莉絲特的小腹上。

  「呃!」莎莉一聲悶哼僕倒在地,她咬著牙去摸胸針,那是一個空間裝備,她的魔力手套就放在裡邊,這個生命力旺盛的驚人的怪物恐怕只能靠魔力手套把他打得粉身碎骨才能要他的命了。

  可是她的手剛剛摸到胸針,後腰就被一隻沉重如山的大腳踩住了,在一聲獸性的咆哮中,她的後頸挨了一掌,身子一軟,臉頰貼到地面上暈了過去,飛雪立即撲到了她的臉上……

  傑迪離開皇宮的時候,又被一些盛情邀他登門作客的貴族們攔住,彼此寒暄了許久。

  女皇對傑迪的好感盡人皆知,在每一次宴會上,女皇的目光總是追索著傑迪的身影,而且女皇總是找借口去和傑迪攀談,對他訴說的過去的每一件經歷都聽的津津有味,尤其是發生在諾曼公國的故事。

  事實上,那段時間凝果大人與傑迪經常保持聯繫,其中有些事傑迪還跟她述說過,這時詳細說來,聽著特別的親切。但是二人之間這種關係再沒有第二人知道,看在別人眼裡,只覺得女皇同傑迪談話時就像望著她傾慕久矣的英雄,一顆芳心全然繫在了對方的身上。

  在貴族們看來,未來的女皇夫婿那是一定要換人了,條頓家族的失寵也就成了必然,雖說歷史悠久的大貴族,未必會因此損失多大的實力。但是一方是女皇、奧貝斯坦家族和在南方勢力雄厚的新晉貴族傑迪薩克爾,另一邊是條頓公爵,貴族們勢利地心必然向傑迪這一方傾斜,所以貴族們與他攀交結友也就不足為奇了。

  打發了這些人離開,傑迪登上自已的馬車,驅車趕回他的住處,剛到門口,管家便送上了一封信,傑迪拿著信進了房間,點上燈展開一看。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他默默地站了片刻,走到床邊坐了下來。旁邊人影一閃。克麗奧小姐氣鼓鼓地坐了起來:「討厭,又被你發現了。你到底怎麼發現人家的嘛,告訴我好不好?這對一個刺客來說非常重要。」

  傑迪搖頭道:「畢加索兄妹被人綁架了,你的人沒有盯著他們?」

  克麗奧小姐大吃一驚:「什麼?他們被人綁架了?」

  傑迪把信遞給她,克麗奧小姐匆匆看了一遍。皺起秀眉道:「我的人重點是保護你,不過他們兄妹二人

  得力助手,我對他們也非常關照的。今日你進宮去,人突然離開府邸,而且有意避開我的手下,我的人竟然跟丟了。看來他們身手著實不錯。怎麼會無聲無息地被人綁架?會不會是他們開地一個玩笑?」

  傑迪嘿然道:「不會。他們兄妹雖然喜歡騙人,不過沒有好處的時候卻絕不會騙人。他們不會和我開這種無聊地玩笑。」

  克麗奧小姐立刻從床上跳下來:「我馬上去召集人手!」

  傑迪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慢!對方指明要我一人前去。你召集大批人手,怎麼可能瞞過對方地眼睛?」

  —

  克麗奧小姐道:「對方抓了人卻通知你前去,目標分明是你,你一個人去,豈不正中他們的奸計?」

  傑迪淡淡一笑道:「不是我一個人,還有蓓蒂!」

  半空中突然冒出個美人頭,香肩半裸,秀髮濕漉漉的,頭上還堆滿了泡泡,估計又在洗澡,她瞪著一雙莫名其妙的眼睛道:「叫我幹嗎?」

  克麗奧一指蓓蒂:「就她?她除了會變變形滿足某些變態人士地不良嗜好,還會幹什麼?」

  蓓蒂脹紅了臉蛋道:「喂喂喂,不要污辱我的清白,本小姐可是貨真價實如假包換的大姑娘!」

  克麗奧小姐嗤笑道:「哦,那就是一點用處也沒用了」。

  傑迪制止二人的拌嘴,說道:「你仔細看,他們約我相見的地方是哪裡。」

  克麗奧小姐恍有所悟地道:「長青公墓園?」

  傑迪點頭道:「不錯,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他們挑了個好地方!」

  幻魔蓓蒂抹了一把額頭的水,圓溜溜地眼珠詫異地一轉,問道:「什麼狀況?」

  月色朦朧,傑迪騎著一匹快馬在月色下疾行,明月當空地時候,他已出現在長青公墓。長青公墓依山而建,一層層、一排排地墳墓靜靜地沐浴在月色當中。

  山下有一個極大的半月型廣場,兩個人影靜悄悄的立在那兒。

  頭前一人身材極高,手握一柄三米多長地戰槍,淵停嶽峙,氣勢不凡。那三稜型兩尺多長的槍鋒,兩側各開著一道血槽,月光照在上邊閃著幽幽的亮光。

  他那一頭連太陽神都要羨慕的金色長髮,在夜風中徐徐飄蕩,頎長的身材、英俊的臉龐,與這鬼氣森森的墳場格然不入。

  在他身後的那個男人,身量也十分高大,他就像奧斯卡的影子,站在那兒與周圍的氣氛完全融為了一體,雖然他就站在那兒,傑迪趕到墓園的時候,幾乎沒有注意他的存在。

  「傑迪薩爾兒!」奧斯卡冷冷地道。

  傑迪一勒馬韁,健馬人立,他已翩然落地。

  「是你?奧斯卡,你身為皇城禁軍主將,擄人勒索,逼我決鬥,你敢知法犯法?畢加索和莎莉絲特在哪兒?」

  奧斯卡將軍冷笑一聲道:「還是擔心你自已吧!傑迪大人!」

  他把長槍一橫,說道:「今天,這裡就是你的埋骨之地,他們正在去地獄的路上等你!」

  傑迪雖然牽掛畢加索兄妹的安全,但是大敵當前,他還是迅速平靜了下來,冷冷地回道:「奧斯卡大人,我曾經看過許多騎士小說。」

  「嗯?」奧斯卡眉尖一挑,有點莫名其妙。

  傑迪繼續道:「裡邊這麼說的人,最終都成為了失敗者,這一切都會應驗在他自已的身上。」

  「去死吧!」奧斯卡咆哮一聲,戰槍尖端突然迸出一團明亮的金光,槍身一抖,化作十餘柄長槍刺向傑迪的身體,槍尖破風,風嘯淒厲。

  奧斯卡身後穿著連帽長袍的人一直低著頭,月光只能照在他的下巴上,月色中,他的唇角動了動,微微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

  傑迪縱身向後退去,奧斯卡一個箭步跟上來,戰槍凌空擊下。

  他的一頭金髮在空中狂亂的飛舞,如同燃燒的火焰,傑迪扭身避開這一槍,身邊的青石地面被那槍尖一刺,轟然化為齏粉。

  奧斯卡雙眼緊緊盯著傑迪,他對傑迪真是恨之入骨了,一桿戰槍在他手中猶如游龍一般,他渾身都冒出金黃色的鬥氣,整個身體遠遠看去就像一個燃燒的火球。

  奧斯卡的每一步,都在青石地面上留下一個深深的腳印,這桿戰槍被他舞動起來,就像一條吞吐著舌信的毒蛇,就憑他方才一槍將整塊厚重的石板擊為齏粉的力道,這槍如果擊中傑迪的身體,傑迪將化為滿天血雨。

  那個站在暗影裡的男人慢慢抬起了頭,注視著雙方大戰。

  他長著一張瘦削的長方形臉龐,頜下有粗硬的胡茬,頰上還有一道刀疤。那雙酒紅色的眼睛就像兩個深深的漩渦,幽幽地注視著決戰的兩人。

  一絲陰險的笑意,出現在他的眼中……

  光明聖教聖騎士、條頓家族的唯一嫡系繼承人果然了得,難怪他明知傑迪曾力敵千軍還敢向他挑戰,奧斯卡的力量簡直無窮無盡,打了這麼久他手中的一桿戰槍不但沒有絲毫遲滯,而且攻勢越來越凌厲,身上的鬥氣越來越旺盛。

  傑迪徒手與他交戰,竟然漸漸落了下風。

  奧斯卡的攻勢太凌厲了,他無法去奪對方的兵刃,他的神力也無法壓制奧斯卡戰槍上的鬥氣。

  奧斯卡誕生時卡巴斯基大主教曾經集合手下高級神職人員為他施予「大祝幅術」,他是被神祝福過的聖騎士,在戰鬥時會自動受到神的庇佑並提供神力的支持。

  這種戰力增幅雖然是有限度的,但是對一個天資聰穎、本身武技就高明到極點的武士來說不啻於如虎添翼。傑迪雖自信不會被他傷到,一時也奈何他不得,他開始考慮要不要喚蓓蒂出來幫忙了。

  可是蓓蒂雖能召喚不死亡靈,但是那些低階亡靈能奈何得了受過神靈祝幅的奧斯卡麼?

  站在暗影中的男人嘴角始終帶著詭異的笑容,他的身遭不知從什麼時候起,被一團淡淡的黑霧充滿了,這團黑霧繼續擴散著,向空氣中瀰漫過去。正在專注於對手身上的傑迪和奧斯卡都沒有發現這種變化。

  漸漸的,霧氣瀰漫開來,空氣中充斥著一股隱約的血腥氣,聞起來令人作嘔,天下那輪月亮變成了可怕的暗紅色。

  奧斯卡開始感到疲倦,他手中的戰槍也開始變慢了,雖然那變化非常細微,攻勢削弱的也有限,但是對傑迪來說已經足夠了,他長嘯一聲,開始反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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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暗黑重生


  「怎麼會這樣?」形勢陡轉直下奧斯卡心中一片茫然。

  每當他戰鬥的時候,他總能感受到神的關注感受到源源不斷的力量注入他的身體,他是受過神之祝福的聖騎士只要他願意,他就可以一直戰鬥下去始終保持巔峰狀態。

  他是神之寵兒!

  可是,現在為什麼會感到疲倦?他感覺到同神的聯繫已經被切斷了四周充滿了邪惡的氣息,做為一個沐浴在光明中的聖騎士,這種負面能量對他影響很大,他已經不能發揮自已的全部戰鬥力了。

  傑迪一掌拂開他的戰槍,閃電般抓向他的胸口。

  「哧」地一聲,奧斯卡踉蹌後退,左胸處的衣服已經被扯裂,五道抓痕殷然在目,鮮血汨汨而下,如果不是他退的快,傑迪這一掌幾乎能把他的心掏出來。

  「凱末爾,來幫我!」心高氣傲的奧斯卡騎士終於低下了高貴的頭,向他的夥伴發出了求援的訊號。

  凱末爾,就是他身邊的那個黑袍人,他曾是條頓家族族長的侍衛長,自從奧斯卡做為條頓公爵最寵愛的兒子、家族的第一繼承人誕生的那一刻起,凱末爾便受命成為他的保護者。

  奧斯卡隨同卡巴斯基大主教學習文化、禮儀、神術,而他的武技就是出自這位忠心耿耿地侍衛長的傳授。奧斯卡天資極高。他的武技現在已經青出於藍,但是凱末爾侍衛長同他相比,也僅是略遜一籌而已。

  同許多大家族一樣,父親再慈愛總是嚴厲的,而受命保護他的人卻寵溺多於教育,所以少爺們和從小形影不離的隨從感情比父子還深。凱末爾侍衛長就是奧斯卡最信任和重用的人,劫持畢加索兄妹並支持奧斯卡同傑迪決鬥的也是他。

  奧斯卡一聲令下,凱末爾侍衛長立即拔劍衝了上來。傑迪見二人要聯手,一邊用意念命令幻魔蓓蒂立即召喚亡靈助戰。一面飛快地撲上來,一爪扣向奧斯卡地胸口。

  兩人聯手,他真沒有必勝的把握。必需盡快擴大戰果。奧斯卡向旁一閃,戰槍一橫,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他承認,傑迪地武技比他還要高明幾分,但是他和凱末爾聯手。傑迪絕不會是對手。由於自幼在凱末爾侍衛長的指導下練武,兩人之間配合十分默契,他們聯手卻敵,發揮出的戰力不止一倍。

  他向旁閃開地幅度並不大,他知道,凱末爾的劍會從那個方位遞出來,阻住傑迪的攻勢。一柄戰槍、一柄利劍,長短配合,攻守兼備,傑迪今日必將喪命於此。

  凱末爾的劍果然彌補了他的空位。但是出乎意料地是。一股莫名的力道同時自後傳來。在他後腰上重重地推了一把,這一來他原本向外側閃出的身子便劃出一道孤線。跌向傑迪薩克爾右側。

  兩個人的距離陡然拉近了,三米長的戰槍沒了用武之地,奧斯卡驚駭地瞪大了雙眼,他的瞳孔中出現了一隻可怕的狼爪,那狼爪閃電般地沒進了他的心口,深至手腕!

  傑迪愕然!

  奧斯卡愕然!

  愕然片刻,奧斯卡驚天霹靂般一聲大吼,掌中戰槍攸然回抽,傑迪立即縱身後退,只見奧斯卡戰槍斜指長空,猛地向下一頓,傑迪注意到奧斯卡腳下有一個圓圓的陰影,槍柄所刺正是那個陰影。

  轟然一聲,在槍柄及地的剎那,那個圓圓地陰影倏然飄到了他的左側,持劍攻到他身邊地凱末爾也搖曳了一下不見了。

  「喀喇喇~~」一陣地動山搖,奧斯卡傾盡全身鬥氣的一槍,蘊含著無窮地力道,以槍柄所刺處為中心,一道道蛇一般的裂痕迅速向四方蔓延、擴大,腐敗之氣從地下噴射出來,冥冥中猶如死神的歎息,從裂痕地下發出怪異的嘶吼。那個圓圓的黑影立柱體似的站了起來,一陣波動盪漾,變成了一個人的樣子,赫然是剛剛挺劍欲刺的凱末爾。

  地面的震顫停止了,奧斯卡立在那兒,單手擎槍,金髮飄揚,雙目灼灼如電,凜然有若天神,但是……他死了!

  傑迪望向自已的右手,狼爪已經恢復了人手的模樣,在他的掌心裡,托著一顆紅彤彤的心臟,那顆心臟猶在有力地收縮著,傑迪的耳邊似乎能夠聽到那「嗵嗵」的跳動聲。

  「他……死了?」傑迪猶自不敢相信。

  「每個人都會死的,早一天晚一天其實沒什麼區別!」凱末爾侍衛長笑了笑,收起了他的長劍。

  傑迪忽然發現他的兩隻眼睛放出幽幽的暗紅色光芒,和天上那輪妖異的月亮顏色完全相同。

  「是你幹的?」看著他那雙詭異的笑眼,傑迪心中忽然明白了。

  難怪奧斯卡突然失去神之庇佑,難怪他突出昏招,手持三米戰槍卻衝過來近身作戰,給了自已可乘之機。

  「呵呵,取走他性命的人是你,這個事實誰也不能改變。奧斯卡,一位天之驕子,他本不該死的這麼窩囊,我們是不是該為他感到悲哀?」

  「你是誰?」傑迪直視著他,丟掉了手中的心臟,不管他生前如何高貴、顯赫,他的心落在地上時也照樣沾滿塵埃,就像一條跌下案板的豬肉。

  「啪!」裂開的地縫裡,伸出一隻腐爛的、爬滿蛆蟲的手,它一把抓住了奧斯卡的心臟,然後一個令人噁心的腐屍腦袋探了出來,就像搶到了世上最美味的東西,他只探出半個身子,顧不得全部鑽出地面。便張嘴大嚼起來。

  「嗷~~,嘶~~」,各種怪叫聲響起,墓園中、地縫裡,影影綽綽的,開始有一具具骷髏、殭屍、腐屍鑽出地面,搖搖晃晃地向凱末爾地身後聚集。

  久已死亡的,已成了骷髏。新進死亡的,臉上的腐肉還不斷剝落,發出難聞的臭味。大片墓園數百年來也不知埋葬過多少屍體,還有一些幽靈飄浮其間。

  死者有平民也有戰士,原本是戰士的殭屍和骷髏還拿著他們生前使用的盾和劍。銹蝕斑斑。

  「等等,蓓蒂,不要召喚亡靈!」傑迪用意念告訴蓓蒂。他記得克麗奧說過,曾在條頓公爵身邊安插了一顆釘子,他懷疑就是眼前這個人。如果那樣的話就是敵非友,不能傷害了他。

  「喔,主人,我正在為英俊地奧斯卡騎士默哀!那些亡靈不是我召喚來的。」

  「什麼?」傑迪吃了一驚,銳利地目光劍一般射向了眼前這個神秘的黑袍人:「你到底是誰?表明你的身份!」

  凱末爾微笑道:「你不認得我了嗎?親愛地傑迪薩克爾,我可認得你呢,諾曼公國第一銀行的行長,搖身一變成了帝國第一軍團的副將,這變化真叫人難以置信。哦,當然。現在的我。變化更大。嘿嘿嘿嘿……」

  一具具骷髏、殭屍和幽靈開始向他身後聚集,那情形說不出的詭異。他的話更是充滿了邪惡的味道。

  「我真要感謝你啊,傑迪薩克爾,否則我不會變的像今天這麼強大!」凱末爾張開雙臂,微笑著說。

  又仔細看了兩眼,傑迪在這個人身上還是感應不到一絲熟悉的氣味,他搖了搖頭,說道:「只要我見過的人,就絕不會忘記!我不認得你!」

  凱末爾一聽仰天大笑,他身後的殭屍、骷髏們也一齊張大了嘴,仰天大笑起來。但是那些不死生物沒有聲帶,他們不能發出聲音,只是無聲地仰首向天,張大了嘴巴。

  靜謐的月色下,除了凱末爾的笑聲,就是一陣「嗒嗒嗒」的聲音,那是骷髏上下頜碰撞在一起的聲音,無比詭異地場面、陰森森地氣息無聲地蕩漾開去,籠罩了整個墓園,讓人心頭一陣陣發冷。

  傑迪心中靈光一閃,突然想到了一個人,他所認識地,唯一一個黑暗法師……

  「阿斯蒂摩斯!」

  ******

  「這裡是什麼地方啊?」

  畢加索一醒過來,立即開口問道。話一出口,就在空曠的空間裡迴盪著。

  畢加索被綁在十字架上,四下張望著問。在他旁邊地另一個鐵製十字架上,綁著他的妹妹莎莉絲特。他試過了,綁縛他們的手銬腳鐐是秘銀製作的,這是最硬的金屬,他們根本沒有力氣掙脫。

  陰森森的房間裡燃著一支蠟燭,一個衣冠楚楚的男人坐在那兒,燭火陰著他的臉忽明忽暗的。他的樣子並不像個看守,那身衣裳是很不錯的一身紳士禮服,黑色的燕尾服,雪白的襯衫,精緻的領結,雖說不太合身。

  如果他手裡拿著的不是一柄劍,而是一支指揮棒,他那憂鬱的氣質,簡直就是帝國歷史上最偉大的音樂家肖邦再世。

  「這是一個墓!活死人墓!」

  「音樂家」用優雅的語調回答,他仍然認真地擦拭著手中雪亮的長劍,頭都沒抬。

  畢加索看看妹妹,她的頭微微歪著,似乎還沒有醒,畢加索放輕了聲音,恭維道:「活死人墓?先生,你又是什麼人?你那優雅的氣質,就像一位藝術……,不不不,就像一位音樂家,我看和帝京博物館懸掛的大師肖邦差不多,您不是一個綁架者吧?」

  「當然不是,我怎麼會幹那種事?」

  「音樂家」抬起頭,他的氣質還是那麼憂鬱,突然他對著畢加索一笑,看的畢加索心頭一陣發毛。

  「我叫伊楓,傷心的伊楓,我是一位將軍!」

  「伊楓將軍?」畢加索大吃一驚:「你還活著?」

  伊楓將軍的神情快速轉換成悲傷:「是的,我還活著。但我已經不是將軍了,我現在只是一個活著的死人,是傷心地伊楓,傷心的伊楓!」

  突然他的臉變的猙獰.緊握雙拳,揮舞著跳了起來:「老天不公,冤屈難言,再偉大的肖邦,也彈不出我伊楓的悲傷啊!」

  他一跳起來。擱在膝上的長劍「咣當」一聲掉到地上,瘋狂的伊楓將軍突然清醒過來。立即彎腰撿起他的長劍,掏出一塊長長的白布小心地擦拭起來。

  畢加索這才發覺,這個伊楓將軍神經有點不正常。他擦拭長劍地布也不像是拭劍布,仔細看了半晌,他才認出那竟是一塊裹屍布,不由一陣心寒。

  他在城防軍中接替的空缺就是伊楓的位置,據說這位前任高級軍官為人溫文爾雅。在軍中名聲極好。做為一個下位貴族,他沒有沾染其他貴族淫靡奢侈地生活習氣,獨鍾愛他的妻子一個人。

  然而一年多以前,城防軍出現了一個少將的空缺,伊楓和他的好友,另一位大尉軍官條頓路仁成為候選人,為了奪得這個職位,他暗殺了自已的好友,事敗後他倉惶出逃,被奧斯卡將軍追出城去。擲射戰槍。穿心而死。

  畢加索在軍中聽說過他的事跡。這時一見他還好生生地坐在面前,心中自然驚駭無比。

  畢加索正想著。忽然感覺有人在看他,目光微微一側,他看到莎莉絲特已經醒了過來,一見他望來,立即向他眨眨眼,然後雙目一閉,好像又昏了過去。

  畢加索心中一動,壯起膽子對這個瘋瘋顛顛的將軍道:「伊楓將軍,我聽說過您的大名,您這時……,不是你抓我們來的。為什麼你守在這兒。」

  伊楓一抬頭,又露出了那癡癡傻傻的笑容:「因為這兒是我的家,大師要我看著你們。你的朋友應該很快就被引來了,不過他沒有你們幸運,他將是一具屍首,因為大師不喜歡他。」

  畢加索目光一縮:「以我們為餌,引傑迪出來?你們是

  爵的人?大師是誰?」

  伊楓脖子一梗,歪著腦袋看著他,眼神迷茫空洞.突然他對著畢加索大吼起來:「誰是條頓的人?誰是條頓的人?你說誰是條頓地人?」

  他越說越是激動.幾近瘋狂,縱身一躍猛地撲了上來,「咣當」一聲,他剛擦拭好地長劍又落在地上。

  伊楓撲過來一把揪住畢加索地衣領,扭曲著面孔,兩眼閃爍著瘋狂的光芒道:「條頓一家,悲鄙下流、無恥之極!我向來潔身自愛,怎麼會是條頓家地走狗?」

  畢加索被他揪住衣領,氣都喘不上來,只好連連點頭,艱難地道:「是是是,伊楓將軍怎麼可能是條頓家族的人呢?是我……我……我說錯了!」

  伊楓重重地哼了一聲,嘴裡喃喃的重複著條頓一家卑鄙下流.神情開始緩和慢慢鬆開他的衣領。

  畢加索鬆了口氣,伊楓就像突然想起什麼似的,一個轉身,寶貝似的撿起那柄長劍,又滿臉憐惜地擦拭起來。

  畢加索一張嘴舌燦蓮花,也不知騙過多少人了,可是今天對著一個喜怒無常的瘋子,他實在不知該如何開口了。猶豫半晌,他才問道:「伊楓將軍,你說的大師是什麼人呀?他為什麼請您看管我們呢?」

  「噓……噓……」,伊楓將軍抬起頭四處張望了下.舉起劍來先在上邊呵了口氣,然後拿起裹屍布又是一通亂抹,這才神秘兮兮的道:「大師不是什麼人,大師……就是大師,大師很欣賞你們,其實要引傑迪薩克爾出來,只要你們失蹤就夠了,並不一定要活的。」

  「你們現在還活著,是因為……大師非常器重你們,他說你們的根骨很好,武技底子也好,相信經過他的改造,你們將比他現在那只魔偶更出色!」

  「那只……魔偶?」想起那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正在暗暗試著擺脫束縛的莎莉絲特小姐臉色不由微微一變。

  她再也忍不住了,出口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既然不是條頓公爵的人,為什麼要這麼對付我們?」

  伊楓將劍插回劍鞘,微笑著站了起來,彬彬有禮地向她鞠了一躬道:「尊敬的女士,我說過了,我是帝國城防軍大尉伊楓,而大師嘛,大師和我一樣,也是一個可憐人。」

  他自憐自傷地唏噓道:「傷心人都是別有懷抱啊!」

  兄妹倆面面相覷,這個神經病說話顛三倒四,看來從他嘴裡什麼也別想問出來。

  不料兩個人不問了,他卻自已說了起來:「我被奧斯卡一槍穿透了胸膛,我本來死定了,是大師救了我。他要對付光明聖教,我要向條頓家族復仇,我們有志一同,從此,我就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等待著機會,熬啊熬,熬啊熬……」

  畢加索按捺不住,打斷他的話道:「如果是這樣,你們更不該與我們做對啊,我們同條頓公爵也是不共戴天,你不如加入我們一方。你不是想陞遷少將嗎?傑迪現在可是陛下跟前的紅人,只要你立下大功,不但可以官復原職,就是升任少將也易如反掌!」

  「給我閉嘴!」伊楓突然又抽瘋了,他激動的渾身發抖,咬牙切齒地道:「我不想陞官!我不在乎那個少將的職位!我根本不在乎,懂嗎?懂嗎?條頓路仁是條氏家族的人,我不可能競爭過他,我還有點自知之明,懂嗎?」

  「別激動,別激動,因為城裡人都這麼說,我只是順口轉載!」

  畢加索見他握著劍柄,劍刃的寒光在劍鞘的縫隙間若隱若現,生怕激怒了他,連忙出聲勸道。

  「不負責任地傳播謠言,罪無可恕,應該……」

  伊楓剛說到這兒,就聽一聲驚天動地的大喝,那聲音穿透了厚厚的墓牆,傳進了地底,清晰地傳進了他們的耳朵。墓穴內一陣劇烈的晃動,連石壁都有了裂紋。

  畢加索倒是盼望這陣搖晃把綁著他的十字架也晃斷,可惜晃動雖然劇烈,卻只有那麼一下,很快就平靜下來了,伊楓扶著牆壁站穩了身子,眼神慢慢狂熱起來:「發生了什麼事?發生了什麼事?一定是成功了,一定是成功了!」

  伊楓大尉忽然拔出長劍,在空中不斷地揮舞著,像個瘋子似的大笑起來:「他死了,他死了,他一定是死了!」

  畢加索和莎莉絲特心中一沉:「誰死了?除了傑迪還能是誰?這麼大的威勢,他們到底用了什麼詭計,傑迪一身藝業雖然深不可測,可是方纔這麼巨大的動靜如果是有人擊中了他,那他還能活命麼?」

  畢加索抬頭向妹妹望去,只見她臉頰蒼白,兩顆眼珠已經有些凝滯了。

  「他死了,我得去看看,我一定要親自去看看,哈哈哈!」

  傷心的瘋子笑的好快活,他狂笑著轉過身,看到綁在鐵十字上的畢加索和莎莉絲特,忽然又冷靜下來,他把長劍入鞘,整整了禮帽,走到畢加索身邊,一拍他的肩膀,用很深沉的語調說:「

  一年多了,除了大師,我打交道的只有一個魔偶和一堆骷骷,今天我們能在這裡相會也算是緣份,有番話我一定要告訴你。」

  「呃……,好,你說,我一定洗耳恭聽!」

  伊楓將軍左右看看,放低了聲音,很神秘地說:「我看得出來,你是一個很重視友情的人,相信朋友是好的,但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哇!」

  「你是說……?」

  「你要記住,如果你出公差,千萬不要把你的妻子交給朋友照顧……那是捧著紅杏往牆外送……!如果你的那個朋友很有勢力,你會更慘,你會被潑一身的污水,永遠也洗刷不清,記住,一定要記住,這可是金玉良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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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智勝


  「呃我記住了,真誠地感謝您的好意!」眼見一把明晃晃的長劍在眼前比劃來比劃去的伊楓大尉的眼神既興奮又狂亂,畢加索生怕這瘋子順手再給自已一劍連忙附和著說道。

  「那就好,那就好」伊楓大尉欣慰地點點頭,轉身狂奔而去……

  「莎莉莎莉,不要擔心,傑迪不一定會有事,莎莉,你醒醒,我們得趕快自救!」伊楓一離開,畢加索立即扭頭對妹妹喊道。

  「他……是不是已經死了?」莎莉絲特顫聲道。

  畢加索大吼道:「你相信方纔那個瘋瘋顛顛的傢伙?語無倫次,都不知他在說什麼,如果傑迪活著,我們也要活著才看得到他,如果他死了,我們仍然得活著,這樣才能為他復仇,莎莉!」

  莎莉絲特的眼睛恢復了清明和活力:「我要怎麼做?」

  「這鐐銬是秘銀製作的,除了比蒙獸人恐怕沒有誰能掙得開,不過……秘銀也怕火,用你的魔法製造火焰,就算不能把它燒斷,只要把它燒軟了,我也能掙開!」

  莎莉絲特吃驚地道:「用火焰把鐐銬燒斷?你的手腳會變成焦炭!」

  畢加索冷笑一聲,傲然道:「妹妹,其實有一件事我一直沒有告訴你,我雖然不是魔武雙修的奇才,可是專修武技也有專修武技的好處,我的鬥氣已經練到了第八重境界,可以外放並實質化!」

  莎莉絲特吃驚地道:「真的?」

  畢加索把頭一揚,傲然道:「不錯,我只是怕你感到自卑。才一直藏而不露,來吧,用烈火燒我,我抗得住。」

  隨著一聲大喝。畢加索的身體籠罩在一層淡金色的光芒之中,他手腳地位置鬥氣凝聚的更濃厚,看起來就像穿了一身黃金的鎧甲。

  畢加索用堅毅的眼神看著妹妹,重重地一點頭:「來,燒我!儘管動手吧莎莉,相信我,沒錯地!」

  莎莉絲特深深地吸了口氣,一串聲調古怪的咒語開始從她的嘴裡飄出來。

  「蓬!」地一聲,一大團烈火就像蜂群發現了偷蜜的狗熊,瘋狂地向視死如歸的畢加索大哥猛撲過去。

  烈火燒的劈啪作響。一大團紅色火焰中的畢加索大哥發出了得意的狂笑:「我就說過,我能行的,哈哈哈哈……」

  莎莉絲特又驚又喜。沒想到大哥的鬥氣真地修練的如此精純,這狡猾的東西平時跟自已還藏拙呢。

  她方才放心不下,只是試探性地放出了一團火焰,這時見大哥承受地住,立即再吟咒語。

  「呼!呼呼!」兩道熾白色的火焰就像兩條毒蛇。向烈火中猶生的畢加索大哥席捲而去。

  「我的個媽呀!受不了啦!要烤焦啦!」畢加索大哥立即鬼哭狼嚎起來。

  莎莉絲特倉惶停手:「大哥,大哥,你……還好嗎?」

  「鬥氣不好使啊!它防火不防熱啊!我快成人肉乾啦!」畢加索大哥的眼淚在飛。淚一湧出,立即嘶地一聲化成了蒸氣。

  莎莉絲特慌忙止了火,畢加索已經成了烤大蝦。

  莎莉絲特腦中靈光一閃,突地喜道:「大哥,我有辦法了!」

  畢加索眼淚汪汪地問道:「啥辦法啊?」

  莎莉絲特興奮地道:「我可以先給你掛一層冰甲呀!等冰甲烤化了,手銬也軟了!」

  畢加索聽罷,一時聲淚俱下:「你有好主意,為啥不早說咋?」

  ——————

  傑迪驚訝地道:「你竟然還活著!」

  阿斯蒂摩斯陰陰地笑道:「這還要感謝你啊,如果不是你。我現在還隱姓坦名留在諾曼公國,不會找到一個這麼完美的身體,不會在魔法之外擁有一身超卓地武技,更不會有機會……復仇!」

  說到復仇,他的眼中射出怨毒無比的恨意,這個睚眥必報地魔法師,永遠活在陰暗之中,他一生割捨不下的,唯有仇恨。

  傑迪一伸手,握住了奧斯卡的那柄戰槍。奧斯卡仍拄槍立於地上,怒目圓睜、威風凜凜,恍若生人。傑迪握槍在手,暗勁一振,奧斯卡五指頓時彈開,平地滑出七尺,仍然屹立不倒。

  「嗡」地一聲,槍身就像活了似的顫鳴起來,金色的光芒從握柄部分向前延伸,整桿槍身都亮了起來,槍身上無數條細小的閃電游絲不停的閃起,隱隱約約響起劈劈吧吧的聲響,在槍頭凝聚起一道霹靂。

  受到阿斯蒂摩斯的役使,亡靈象影子似地撲向傑迪,戰槍在空中一揮,幻化出數一道槍影,幾十個亡靈悲鳴著破滅了。

  傑迪腳下的土地突然拱動起來,隨著泥土翻捲,一個巨大的土元素巨人站到了他的面前,傑迪寸步未退,三米長的戰槍帶著一聲呼嘯迎面擊去,五米高的土元素巨人胸口被搠出一個大洞,泥土紛濺,土元素巨人發出一聲憤怒的咆哮,狠狠一拳搗向傑迪。

  ——————

  傑迪腳步輕快地向後一退,「砰」地一聲,身前出現了一個深深的大坑。

  戰槍橫空,土元素巨人的雙腿被扭斷,巨大的泥塊翻滾著摔著在地面上,土元素巨人的上半邊身子落了下來,還未著地,便被傑迪一腳踹成了滿天的碎塊。

  「他死了嗎?他死了?」他死了。

  這時候,一個衣冠楚楚的瘋子興沖沖地跑了過來,他一眼便看見了屹立不倒的奧斯卡,繞著奧斯卡的屍身轉了兩圈,瘋子狂笑起來,他笑的前仰後合,聲淚俱下:「奧斯卡大人,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

  他抽出劍來便是一通橫削豎砍:「你的堂兄偷我老婆!你這混蛋栽髒陷害!你害我只能在這兒做個活死人!你害我只能扒死人的衣服穿!王八蛋!卑鄙無恥的奧斯卡,我宰了你!我殺了你!你讓你這混蛋到了地獄都做太監!」

  他說著。利劍又向奧斯卡地下身剜去。

  非常詭異,無數的殭屍幽靈和骷髏中間,一個穿著晚禮服的人揮著利劍不斷砍劈一具屍體,許多腐屍撲過來撿拾碎肉。

  而傑迪和阿斯蒂摩斯中間橫著一堆泥土。仍然靜靜地對峙著。

  「你比當初進步很大呀,傑迪薩克爾,那時的你,空有一身力量,卻不會使用。可惜,我也進步了。凱末爾是個非常出色地武士,他的精神力也異常強大,自從佔有了他的身體,我不但擁有了一身超卓的武技,而且我的魔法力也進展迅速。一日千里。

  這裡是墓場,是我的王國,邪惡氣息籠罩大地。它的氣場已經形同地獄,就算天使降臨此處,也會受到削弱。你的純淨光明神力當然也會被削弱,傑迪,我是一個有仇必報的人。你完了!」

  「奧斯卡呢,他又做了什麼,為什麼要殺死他?」傑迪冷笑著問。

  阿斯蒂摩斯怪異地扭了扭脖子:「很簡單。我同光明聖教的仇更大!而他,是光明聖教地聖騎士!」

  他的眼中閃著妖異的光:「我猜你這次到帝京來,就是為了對付他們吧?如果不是我的力量已足夠強大,說不定我會放下你我之間的仇恨,聯手對付他們呢,呵呵呵,不過現在不必了,我能對付他們,尤其是等我把你的兩個朋友都變成魔偶……」……」

  傑迪眼睛一亮:「他們還活著?」

  「是的。但你要死了!」阿斯蒂摩斯獰笑一聲,長劍如電光掠空,當頭劈下。傑迪一抖戰槍迎了上去,「鏗」地一聲火花四射,阿斯蒂摩斯的劍詭異地出現在另一個方位,向傑迪地肋下刺去。

  阿斯蒂摩斯本來是個魔法師,承襲了凱末兒騎士的一身武技之後,近戰也是一等一的高手,加上他利用魔法變幻莫測地身法,與昔日相比的確不可同日而語。

  他現在魔武雙修合併的力量,比起光明聖教的克裡斯托弗大主教毫不遜色,但是克裡斯托弗死在了傑迪手中,而他卻在佔據上風。

  他喚出無數的不死生物,並不是象幻魔在烏龍山上那樣命它們攻擊傑迪,而是利用它們黑暗邪惡的氣息營造出一個力場,一個對他的力量發揮具有加成效果,對手卻會不斷削弱的力場。

  天使不會輕易降臨人間,神袛輕易不會去魔界戰鬥,而魔界諸神再狂妄也不會上天堂,就因為不同的種族和生物都有適宜他們存在地環境和力場,在不適宜他們生存的地方,他們的力量就會受到極大削弱。

  阿斯蒂摩斯是個出色的黑暗法師,他一向不注重自身力量的壯大,而喜歡尋找其他的方法來提高自已的力量,研究魔偶就是這個原因。利用不死生物營造有利於他的力場,間接形成對其有利的戰鬥局面,這種理念縱然是某些大師級人物也未必想得到。

  從某些方面來說,他是一個天才,一個天才的黑暗魔法師。

  由於和凱末爾騎士的融合,他自身的力量也強大了,種種因素結合,傑迪看起來左支右拙,似乎已漸漸不敵了。

  「嗤」地一聲,戰槍刺中了阿斯蒂摩斯的胸口,但那只是一個幻影,幻影破滅的同時另一個阿斯蒂摩斯出現在傑迪背後,一手持魔力之盾,一手持著骨矛,刺向傑迪的後心。

  傑迪一槍刺空,立即槍勢一轉,反撩向身後,同時飛快地轉過身來,但是他動作雖快,仍不及阿斯蒂摩斯的詫異身法。骨矛被他的戰槍挑發了,但他胸口也門戶大開。

  換作以前的阿斯蒂摩斯是拿他沒辦法的,但是現在的黑暗法師同時還是一個武士。他突然棄掉了骨矛和身撲進了傑迪的懷中,魔力之盾重重地撞在傑迪的胸腹之間。

  「砰砰砰砰!」一連串的撞擊,地獄火焰燒灼著傑迪的肌膚,撞擊的他連連後退,一個失足,竟然跌去了深深的地縫深淵。無數個幽靈、殭屍像一群螞蟻似的追了下去。

  阿斯蒂摩斯哈哈大笑。得意非凡,他的笑只持續了片刻就停住了,地縫中金光四射,刺目的金光讓喜歡黑暗的不死生物們紛紛躲避著。萬道毫光從地縫深淵中射出來。就像一輪初生的太陽。

  傑迪手持戰槍,整個人都籠罩在一團金色地光焰中,猶如太陽神一般從深淵中冉冉升起,阿斯蒂摩斯目瞪口呆,眼看著傑迪不斷升起,在距地面三丈多高的空中停了下來。

  他的身遭仍然金光燦爛,萬道霞光噴薄而出,現在的他根本就是一個神袛。阿斯蒂摩斯注意到,四下成千上萬的殭屍、幽靈都匍匐在地,腐厚口中發出了絕望的嚎叫。更遠處的則紛紛縱身躍下地縫逃避,他營造的地獄力場正在分崩離析……

  「他……他莫非是神?」阿斯蒂摩斯驚呆了:「可是就算是神,在我的力場之下也應該是削弱而不是變的更強。除非……他剛才隱藏了實力!」

  「喔!喔喔!看吶,神棍出現了,我討厭神棍,我討厭光明,光明中隱藏地邪惡。比黑暗的邪惡更噁心!」

  瘋瘋顛顛的伊楓大人從一堆肉醬旁抬起頭,瞇著眼看著天空有如神袛般地傑迪,忽然大吼一聲:「看劍!」便將他手中的利劍擲了出去。

  劍無聲無息地穿透那金色的光幕。消失不見了。

  「我的劍呢?」伊楓癡癡呆呆地向天空張望。

  阿斯蒂摩斯一陣心寒,空中的傑迪薩克爾一臉冷峻:「我已經厭煩了,不想再繼續下去了,現在,黑暗地法師,下地獄吧!」

  他仰起上身,擺出了一個投擲長矛的姿勢,戰槍在他的手中閃閃發光,透體金色……

  忽然。一聲低沉地咆哮,一個黑影從暗處躍了出來,就像出膛的炮彈,猛地射向傑迪的背影,那是一直隱在暗處的魔偶艾格,危急關頭,阿斯蒂摩斯終於把他喚了出來。

  他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空中淡淡的黑影一閃,他已經到了傑迪的身後,傑迪此時正仰身舉槍,戰槍尖端烈焰飛騰,要向阿斯蒂摩斯投擲,就算是神,也來不及閃避吧?

  阿斯蒂摩斯冷笑著,手中幻現出一柄骨矛,但是這時異變陡生,從地縫中同時躍出了另一道黑影,隨著他的躍出,還有幾十具殭屍、骷髏被他從地縫中帶了出來,震的飛散於空中,有地在空中就成了一堆碎骨頭。

  那黑影斜刺裡殺出來,重重地一腳踹在艾格的身上,艾格嚎叫一聲砸向地面,他砰然落地,那黑影接踵而至,拳腳如狂風暴雨一般落在他的身上。

  艾格的身體異常強悍,但是在這人強有力的打擊下卻暈頭轉向,毫無還手之力,最後他被那人拖起來在空中輪了一圈,狠狠的擲下了地縫深淵,隨即抄起一塊上千斤的巨石向他摔落的地方砸了下去。

  阿斯蒂摩斯被這一連串異變驚呆了,當他清醒過來時,那個黑影已經出現在他身邊,一拳擊中,阿斯蒂摩斯口噴鮮血,重重地摔了出去。

  那個人是傑迪,竟然是又一個傑迪!

  阿斯蒂摩斯被傑迪這一拳打的重傷倒地,驚愕地看著兩個傑迪,一時說不出話來。

  空中正在擺造型的傑迪站直了身子,手中的戰槍掉下來,「咣當』一聲砸在正等著他的長劍從天上掉下來的瘋子頭上,把他砸暈了過去。

  金色的光團不見了,空中的傑迪變成了一個頭上長著兩隻小丫角,身材火辣、穿著清涼的妖艷美女,這個美女眼淚汪汪地對傑迪訴苦:「嗚嗚嗚,主人,他扎我的屁股!」

  傑迪抬頭一看,只見幻魔蓓蒂的屁股上顫顫巍巍地插著一柄明晃晃的長劍,那劍筆直地翹著,竟沒掉下來,不由驚歎道:「你的屁股還真結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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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8 17:48:53
第160章 臨時結盟


  「傑迪,先別動手,我們的確有帳要算,不過卻不必急於一時。聽我說,我幫助你幹掉了奧斯卡,我想這份禮物應該讓你有足夠的耐心聽我把話說完!」

  阿斯蒂摩斯的身影不斷閃現幻滅,出現在不同的位置上,顯然對傑迪十分忌憚。但是他已經受了傷,瞬閃的能力減弱,傑迪的目光總是能及時出現在他出現的地方,令他心驚肉跳。

  「你要說什麼?」傑迪冷冷地道。

  「我說過,我和光明聖教有不解之仇,這仇遠比和你的仇深一萬倍。恰好,你也要對付光明聖教,那麼,我們暫時就可以成為盟友。我敢說,我即將說出的消息,對你非常有幫助。」

  「你說!」

  「二十多年以前,在羅斯帝國,有一個年素有為、富有上進心的年輕人……」

  傑迪:「…」

  ……自有一天,他邂逅了一位年輕美麗的姑娘,那位姑娘高貴、優雅,她還是一個貴族,她的家庭同光明聖教關係密切,可悲的是,那個年輕人卻是一個黑暗法師的徒弟……」,阿斯蒂摩斯唏噓著說。

  許久之後,傑迪說道:「你的歷史,我已經知道了,現在我想知道,你到底掌握了什麼消息?」

  阿斯蒂摩斯眨了眨濕潤的眼睛,說道:「北方的索倫帝國武力非常強大,他們同極北的獸人部族關係密切,軍隊中還有一支強大的外藉僱傭軍:獸人兵團。這麼強大的軍事國家,任何人都不能輕視……」

  傑迪聳然動容:「獸人兵團,你是說……」

  阿斯蒂摩斯繼續道:「他們那兒現在已經是冬天啦!」

  傑迪再度木然……

  幻魔蓓蒂插嘴道:「方纔那人是個瘋子。現在這人是個傻子,思維跳躍性都太大了,你還難理解他們的話!」

  傑迪扭頭一看,只見幻魔蓓蒂小姐已經落到地上。超短褲半褪下來,翹著光滑細嫩的屁股正在包紮傷口,那小屁股渾圓雪白,就像剝了殼的煮蛋清,他連忙又把目光移了回來。

  「不不不,你聽我說,我的意思是……」阿斯蒂摩斯連忙解釋。

  「你還是停下來解釋吧,不要總是轉來轉去地!」

  阿斯蒂摩斯喜道:「你同意放過我了?」

  「不,我只是擔心你偷窺我的女人。」

  蓓蒂羞紅了臉,嬌羞地向他嚷道:「主人。我是你的女人嗎?那我要求加薪!」

  傑迪板著臉道:「別臭美了,我只是覺的如果說『偷窺我的魔寵』有點怪怪的。」

  阿斯蒂摩斯一本正經地道:「我對女人沒有興趣,我對寵物也沒有興趣。我對偷窺更沒有興趣,我發誓!」

  「我知道,你只對亡靈有興趣,但我對你的癖好毫無興趣,我只想知道你要說的秘密。如果物有所值,我就放過你!」

  「好,他們那兒現在已經是冬天了……

  「…」

  「冬天的時候。這個以遊牧為生的民族糧食會大量短缺,於是他們總是侵略泰戈爾帝國邊界擄奪糧草。隨著帝國地衰弱,他們越來越囂張了,早在十多年前就從掠奪變成了直接討要。皇帝為了息事寧人,只要要求不是特別過份,也總是答應他們……」

  傑迪冷冷地道:「你在拖延時間嗎?」

  「不,聽我說下去!現在,索倫帝國的七王子和九公主又要出使泰戈爾帝國索要糧食了,他們已經進入了邊境。現在正在來帝京的路上。條頓公爵派了人,要把他們刺殺在路上。

  你想想看,傑迪,如果索倫帝國地王子和公主在泰戈爾帝國被謀殺,那麼會怎樣?」

  「自然是開戰,索倫大軍壓境!」蓓蒂接口說道。

  她的身體還真是強悍,挨了一劍居然若無其事,按著臀部便一瘸一拐地走了過來。

  阿斯蒂摩斯道:「非常正確。傑迪,你還不知道吧?條頓公爵圖謀不軌,可不是單槍匹馬一個人在造反,他已經得到了光明聖教的全力幫助,支持他的人不只是晉斯城的卡巴斯基大主教,而是教皇,遠在羅斯帝國地光明教皇。

  如果索倫帝國大舉發兵進攻泰戈爾,整個邊軍主力就會被全部拖在邊界上,此時條頓公爵在羅斯帝國的幫助下發動內戰,那會怎麼樣?聽說你和女皇關係非常親密,你不希望她成為階下囚吧?」

  傑迪不答,反問道:「你想怎麼對付條頓公爵?」

  阿斯蒂摩斯臉上露出陰狠的表情:「我從來沒有想過會有撼動光明聖教地一天,但是現在有了機會。羅斯帝國的大軍是一定會東征的,我本來是想拿到條頓公爵謀殺索倫帝國皇子的證據,當羅斯帝國和索倫帝國的大軍把晉斯城當成他們的戰場時,把這消息透露給那些野蠻人。

  你是不會坐視索倫帝國的使者被殺死的,所以我得改變計劃了,奧斯卡的屍體同樣是最好地道具,被仇恨蒙蔽了心智的條頓公爵會在我的誘導下一步步走向深淵,陪葬的還有卡巴斯基和教皇的東征大軍!」

  「聽起來,你倒是一個很好的合作夥伴,但是……條頓公爵和光明聖教沆瀍一氣,而光明神教的神術師們的確都有一身非凡的藝業,你確定自已的身份一直沒有被他們發現?只要有一分懷疑……」

  「絕對不會!」阿斯蒂摩斯自信地道:「給我充足的時間準備,讓我偽裝成紅衣大主教也不會被人發覺。光明神術了不起麼?」

  他憤憤不平地道:「我的老師,那個被光明聖教迫害,追殺,像老鼠一樣東躲西藏的黑暗法師告訴我,很久以前的魔法是不分家的,根本沒有光明系、黑暗系和什麼水火雷電系之分。

  那時地人類追求的只是力量的提高,你適合練習什麼魔法。那就學習什麼魔法。只是後來隨著階級的劃分,不同地人掌握的力量除了力量本身,也被賦予了更多的東西。

  但是各種魔法仍是有內在聯繫的,暗黑系禁咒魔法『永夜降臨』和光明系魔法的『末日審判』其實源於一脈。它們的效果又有什麼區別?光明神術學徒的絕對信仰和暗黑法師的靈魂奉獻不過是名稱不同。只要明白了其中的道理,要稍作偽裝,其實並不難。」

  傑迪眼中露出了欣賞的光芒:「不錯,我也認為,力量沒有屬性,甄別黑暗與光明地不該是他使用的是什麼魔法,而是他的行為!」

  阿斯蒂摩斯大喜,做為一個人人喊打地暗黑法師,竟然有人贊同他的看法,實在是難能可貴。如果不是早已心如鐵石。他會感動的熱淚盈眶的。

  但是傑迪緊接著道:「不過你的行為,證明你的的確確就是一個邪惡的人。好了,釋放我的朋友。然後你就可以離開了!不過關於奧斯卡的死訊,我希望你三天之後再告訴條頓公爵。」

  ——————

  阿斯蒂摩斯目光閃爍道:「好!」

  傑迪一直注意著他的目光,和阿斯蒂摩斯交手不是一次兩次了,他怎麼會不知道這個人完全是一副小人性格,除了睚眥必報。而且反覆無常。

  他淡淡地道:「你的真實身份掌握在我的手中,你應該知道,只要我說出來。紅衣大主教就一定能查出你體內潛藏的邪惡靈魂,那時你將無處容身!而且,你需要依仗我們來對付你的仇人,所以你最好乖乖聽話。」

  阿斯蒂摩斯眼中詭譎的神彩消失了,頹然答應一聲。

  傑迪微微一笑,轉身對幻魔蓓蒂說道:「你的傷怎麼樣了?」

  「很嚴重!」

  蓓蒂楚楚可憐地道:「我方才簡單包紮了一下,回去後還得上藥,生肌地、消炎的,那個神經病的劍上有屍毒。還得買祛毒的,為了不留疤痕,還得買些護理皮膚的東西,需要好多錢……」

  「我怎麼聽說魔界生物痊癒力驚人、抗毒性極高呢?我還聽說幻魔做為善於變化的一種魔族生物,她的骨骼和肌肉組織更是擁有驚人的恢復能力。」

  蓓蒂臉蛋一紅,喃喃地道:「主人,由此可見,傳言是多麼不足採信啊!」

  阿斯蒂摩斯在地上尋找了一圈,蹙眉道:「奧斯卡的屍首呢?哪一具才是他的屍首?」

  他在伊楓身上踢了幾腳,又隨手施了一個清醒光環,伊楓從地上迷迷糊糊地爬了起來:「大師!」

  「滿地都是腐厚,奧斯卡的屍首呢,哪一具才是?」

  伊楓連忙跑過去從一堆碎肉裡拎起一具血淋淋的骨架:「大師,這就是奧斯卡!呃……,他只剩下這麼多了。」

  阿斯蒂摩斯苦惱地蹙起眉:「這副樣子……,我要怎麼讓他父親相信這就是他呢?」

  ——————

  皇宮裡,女皇、奧貝斯坦公爵,還有劫後餘生的畢加索兄妹團團坐在一間密室內。

  畢加索兄妹到底沒有自行脫困,傑迪在阿斯蒂摩斯的引領下看到他們時,畢加索大哥正躺在一具立式冰棺之中,在冰火兩重天的打擊下,他已奄奄一息。

  傑迪用戰槍敲掉他一身厚重的冰甲,把他們兄妹救了下來。

  此刻,畢加索一身肌膚外焦裡嫩,是個貨真價實的大「紅」人。

  「為什麼還要三天以後呢?叫他來好了,不過是區區十萬城防軍,有什麼好怕的?哦,對了,還有光明聖教的神術師,可是我們也有宮廷魔法師啊,他要戰,我便戰!殺他個痛快!」

  女皇擼起袖子,露出一對欺霜賽雪的皓腕,眉飛色舞地道。

  奧貝斯坦公爵看著這位大病後變的豪爽,好戰的女皇陛下,不僅冷汗直流

  連忙勸住,說道:「陛下,在京城發動,事態能控制,還是控制住的好。京城數百萬人口。一旦發生大規模動亂,死傷必然慘重。有三天時間,我就能充分準備,將事態控制住。」

  女皇遺憾地從椅子上把腳拿下來。一屁股坐了上去:「那好吧,你們準備,需要我出手時儘管開口!」

  此時,凝果大人熱血沸騰,已經忘了自已扮演的身份,完全當自已是那個縱橫天下快意恩仇的戰天使了。

  奧貝斯坦公爵苦笑一聲,轉首向傑迪問道:「我本來就在準備應付條頓公爵地叛亂,三天時間足夠我應變的了。倒是索倫王國的兩位皇子,此時此刻,我們和索倫王國萬萬不能再起衝突。務必得保證他們安全。否則一旦索倫帝國發兵來襲,我們腹背受敵,勢必難以抵擋。如果派人通知他們暫時住進兵塞那樣倒最安全。不過以索倫帝國使臣一向的風格來看……」

  「哎。」公爵輕輕地歎了口氣,又搖了搖頭:「他們一向狂妄自大、目中無人,恐怕未必相信,就是相信了,也不會當回事。索倫帝國地蠻人一向自重武力。不把我國武士放在眼裡。」

  傑迪沉吟了下道:「這件事,倒不妨交給我來辦!我和畢加索、莎莉絲特趕去,相信有我三人相助。他們事先又有了警覺,一定可以使條頓公爵的詭計落空!」

  「也好。有你們過去在武力上應該沒有問題了。」奧貝斯坦公爵深知奧斯卡騎士的一身武技何等高明,傑迪能殺得了他,雖說有那暗黑法師相助,其一身藝業也令公爵大人刮目相看了「不過,我以飛鴿傳訊通知他們倒是來得及,你們現在趕去還來得及麼?」

  傑迪道:「沒有問題,我問過阿斯蒂摩斯,他們過了邊境是由邊軍負責護送。這一段路非常安全,條頓的人無法下手,他們準備等索倫帝國來使過了翡翠河,由地方軍隊護送之後再擇機下手……」

  公爵搖搖頭:「只怕他們現在已經到了翡翠河,馬上就由地方接手護送了!」

  傑迪胸有成竹地道:「公爵大人放心,我自有辦法馬上趕去!」

  奧貝斯坦公爵料想他還有什麼獨門秘技,既然他說的如此篤定,現在也只好這麼辦了,便道:「那好,我馬上通過秘密途徑,派人通知索倫帝國使團小心。你們立即啟程趕去相助,護送他們安全抵京。」

  女皇眼看這他們各自都有了自己的任務,偏偏沒有自己的,眨著美麗的大眼睛幽怨地問道:「那我呢,我做些什麼?」

  奧貝斯坦公爵忙道:「陛下,你要做的事非常重要,現在是攤牌的時刻了,許多中間勢力地代表我們得抓緊時間爭取過來,在即將發生的叛亂中,只要他們站在我們這一邊,對我們的幫助將非常大。

  您是帝國地女皇,由您出面說服、拉攏,才有可能讓這些搖擺不定的中間派下定決心,是否站在我們這一邊。」

  女皇眨眨眼,茫然道:「你是說……我動嘴、不動手的?」

  奧貝斯坦公爵看了看女皇,不放心地道:「陛下放心,介時我會陪在您身旁,一起說服各個家族!」

  傑迪起身道:「既然如此,那我們馬上出發,立即趕去接應索倫帝國使者!」

  公爵起身,傲然道:「好,帝京這邊就交給我了,既已有了準備,條氏家族就休想從我手裡賺了便宜去!」

  傑迪三人離開皇宮先回住處把小狐女洛麗塔也帶了出來,帝京即將大亂,傑迪可不放心讓她一個人留在這兒。

  四人乘馬趕往城外。涼風一吹,畢加索頓覺火辣辣的感覺減輕不少,他大聲向傑迪問道:「傑迪,我們便乘馬趕往翡翠河麼?如此一來,恐怕沒有五七日的功夫到不了那兒」

  傑迪笑道:「那倒不必,我們飛著去!」

  莎莉絲特疑道:「如何飛去?可惜丹佛兒和紅龍不在這裡,否則我們自可乘它們前往,還多了兩個強大地幫手。」

  傑迪道:「沒有龍我們也能飛去,你們忘了我和女王是如何離開聖林地下空間了麼?」

  莎莉絲特恍然,喜道:「那兩隻飛靴?」

  「正是!」

  莎莉絲特聞言開心不已,那日見傑迪和女王雙雙自天而降,那份浪漫讓她羨慕不已,現在自已終於也有機會和心上人雙飛雙棲了,只是……

  她看了看從頭到腳紅通通的哥哥和小狐女洛麗塔,心中暗歎一聲:「若是哥哥和小洛麗不去,這一路上該有多少知心的話兒可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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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8 17:49:46
第161章 索倫來使


  一到翡翠河邊邊軍的護送任務便宣告結束,前方是納尼亞行省的地盤索倫帝國來來使要由納尼亞行省地方軍護送。雙方辦理了簡短的交接手續,邊軍返回邊塞銜納尼亞省地方軍三千人的護送隊伍,簇擁著索倫帝國七皇子和九公主的車隊渡過翡翠河沿官道向帝京方向進發。

  納尼亞行省地方軍的裝備無法同邊軍相比,不過護送索倫帝國來使的過程也是一個炫耀軍威、顯示實力的過程因此派來的這三千人是納尼亞行省總督的直屬部隊,是納尼亞地方軍精銳中的精銳。

  清一色的戰甲戰盔,戰槍隊、劍士隊、長弓隊、十字弩隊、戰斧隊,一個個不同的方陣,看起來隊列整齊,煞氣沖天,不愧是訓練有素的精銳。

  反觀隊伍中央護送著的那支不到一千人的隊伍,卻隊形散亂,奇形怪狀。

  隊伍最前方,是六十多個半人馬戰士,手中舉著四米長的戰槍,身上佩著特大號的戰弓,身子一側掛著四個箭袋。在他們身後,卻是三十多隻長著青色鱗甲的獨角怪物,大小和普通的公牛差不多,可是它們既沒載物,也不拉車,就像是被放牧著的牛群。

  再後邊,是八百人的野蠻人戰士,這些索倫王國的士兵,胯下都騎著雄駿的戰馬,使用的兵器都是長兵器和重兵器,諸如掛角戟、長柄戰錘、狼牙棒一類的東西。

  這些戰士身高都在兩米開外,穿著各種動物毛皮縫織的衣服,看起來一個個就像還未成年的比蒙巨人,偌大地兵器拿在他們手中也不顯得沉重。

  在他們中間。是一輛巨型馬車,馬車裝飾著牛角、羽毛、珊蝴珠等各式各樣的東西,就像一個巫師的祭壇,馬車上豎立的大氅上繡著一隻栩栩如生地狼頭。

  已是初冬時節。樹木凋零,第一場新雪還未降落,路面乾巴巴的,沒有幾個行人,風捲帶著些砂粒,四下的護衛戰士都放下了遮面罩,從透視孔中凝視著前方。

  這種天氣對索倫帝國的人來說卻算不上惡劣,他們有說有笑地緩緩行走著,對風沙絲毫不以為意。

  空中一隻飛鳥盤旋一圈,雙翅一斂。刷地一下從空中直射下來,穿過馬車的窗口飛了進去。

  車內,九公主起身向窗口走來。這車頂是拱形的,整個用牛皮蒙就,車子裡十分寬敞,就像一座小型的宮殿。

  九公主穿著上下兩截裝的皮襖皮褲,濃眉大眼。五官俏美,既便是在搖搖晃晃的車裡,她的步子也像小鹿一般輕盈。那雙筆直地大腿更是長度驚人。

  北方蠻人身材高大,她的個頭至少在一米九以上,這樣身材高挑但體態卻濃纖合度、比例勻稱的美女在泰戈爾帝國可是難得一見。

  她笑盈盈地給那脖子上長著紫紅色肉瘤,頭頂禿地不見一根毛,奇醜無比的怪鳥餵了一條生肉,扭頭笑道:「七哥,泰戈爾帝國的人真是花樣百出,為了阻撓我們去晉斯城,居然想出了恐嚇的手段。若真有刺客來。豈能瞞得過我的曜目神鷹?」

  一個壯碩地大漢坐在榻上,面前是一大盆香噴噴的手抓肉,大漢身材魁梧,額前剃的光光地,長長的頭髮編成二十多條髮辮,濃眉闊口,看起來十分威武。

  他伸出油漬漬的手,抓起一塊大蹄膀,一邊張開大口啃著,一邊嘿嘿笑道:「卡米拉,不要過份倚仗你的神鷹,在大漠草原上它能極目百里,在這連綿不斷的深山密林裡可未必有用武之地。奧貝斯坦傳來的消息不一定是空穴來風,沿途小心一些就是了,我倒好奇,泰戈爾帝國境內有誰敢打我的主意,又有哪支馬賊隊伍能夠打敗這三千人的隊伍,殺進我的中軍?」

  他剛說到這兒,馬車忽然顛簸了一下,然後木板劈啪作響,一條條紫黑色地象蛇一樣的東西從擠開的木板縫裡探了進來,四下蔓延開來。那紫黑色的東西上邊長著帶倒勾的刺,以瘋狂的速度生長著,捆縛著一切碰得到的東西。

  「怎麼回事?」七皇子愕然,一條紫蛇般的籐蔓已攸然纏住了他的腰。

  「刷」地一下,一柄雪亮的彎刀揚起,纏在腰間的毒籐被砍斷了,虧得他穿著皮裘,衣服很厚,不曾被毒籐刺傷。

  七皇子猛地站了起來,一聲奔雷般大喝,手中彎刀匹練般揮出,「轟」地一聲,蓬頂被劃裂了一道大口子,兄妹二人從車內一躍而出。

  這輛堅固的馬車被一株從地下突然冒出來的大毒籐纏的死死的,兄妹二人剛剛跳出來,馬車便被毒籐扯的四分五裂。

  縱目望去,四下人喊馬嘶亂成一團,地下不斷有毒籐鑽出,瘋狂生長纏繞著一切能夠綁住的東西。

  納尼亞地方軍的士兵們大呼小叫,揮舞著兵器不斷砍劈著那些毒籐,可是這突出其來的毒籐頃刻間就把這官道變成了一片荊棘叢林,戰馬全被陷於其中,被毒籐一纏,毒刺入體,戰馬都痛苦地嘶吼著倒了下來。

  失去了戰馬的騎士們還要不斷防備蛇一般的毒籐,一個個狼狽不堪。相對於護送軍隊的混亂,七皇子那看似懶散的衛隊這時卻展示出了臨危不亂的戰鬥素質。

  半人馬戰士在荊棘叢中跳躍著躲避纏繞,瞅準了毒籐鑽出的位置便把戰槍深深刺入地下,向上一挑,便能把一株毒籐連著大片的泥土掘起來。

  那些長著綠色鱗甲,看著象牛一樣的生物更是凶悍,毒籐的刺奈何不了它們,即便纏住了他們的身體,這些力大無窮的生物也能輕易把毒籐掙斷,凶性大發的怪牛反過來吞咬咀嚼起毒籐來。

  一個頭上插著羽毛,臉上繪著怪異圖案的蠻族老者匆匆奔到了七皇子地身邊,見他兄妹二人安然無恙。這才鬆了口氣,開始張開雙手,抖動著吟誦起咒語。

  他是索倫帝國的巫師,正如黑暗法師阿斯蒂摩斯所說。什麼光明黑暗、雷電水火不同系的魔法,其實都是同宗同源,索倫帝國的巫師行法地步驟和方法與泰戈爾帝國的魔法師不盡相同,但是產生的魔法力量卻沒有太大差異。

  隨著一個古怪的斷音,巫師將法杖狠狠的插進了土壤,灰濛濛的腐敗氣息以此為中心,迅速向四下蔓延,所經之處,正如蛇一般四處躥動的毒籐立即停止了動作,枝葉凋零。籐幹幹枯,完全喪失了生命力。

  「好大的膽子,真的有人來襲!」七皇子咬牙切齒地舉起了彎刀。

  「七皇子小心!」大巫師一扯七皇子。一枝弩箭從林中飛來,嗖地一下釘進了一名士兵的咽喉。

  半人馬戰士發現了藏在林中的敵人,他們向林中擲出了戰矛,然後取下劍和盾,一手舉盾。一手持著利劍,向樹林發起了衝鋒。

  利箭如雨不停地從密林中射出來,但是半人馬地動作更快。而且護衛動作非常嚴密,很快他們就衝到了密林邊緣。

  「嗚……嗷……」,一大群半人半狼的怪物嚎叫著從林中撲了出來。

  他們是一群德魯伊,有森林之王美譽的他們要偽裝一支數百人地刺客隊伍自然易如反掌。

  ——————

  不過他們的技能有限,還沒有一個達到死在克麗奧小姐『吸血鬼之牙』下的羅伊那樣出色的高手,他們頂多變成熊人、狼人罷了,儘管如此,他們的力量和速度也提高了三倍。

  「是狗人!一群狗人!給我屠光他們!」七皇子獰笑著發佈命令。

  ——————

  索倫帝國以狼為神,崇拜狼地圖騰。但凡與狼有關的一切,都非常受他們尊敬。狼人做為獸人帝國的一種智慧生物,向來舛傲不馴,獨來獨往,與索倫帝國也常起爭端。

  由於他們的形貌酷似索倫帝國崇拜的狼,這令索倫帝國圍剿他們時十分尷尬,於是他們便稱狼人為狗人,絕口不提狼字。對於真正的狗族獸人,他們稱狗頭人,以此做為區分。

  由於突襲者使用了德魯伊和精靈才擅長的大型群體攻擊植物魔法「荊棘術」,一舉擊潰了他們的陣形,除了密林一側半人馬戰士反應迅速與德魯伊變化的狼人打的難解難分外,其餘幾個方向的刺客已經迅速突進了重圍。

  索倫帝國的野蠻戰士同那些身法敏捷地刺客相比人高馬大,交起手來到處都是他們揮舞的兵器和大吼大叫的聲音,似乎已完全佔據了主動,但是刺客們身手靈活,如果是在戰場上正面交戰,他們可能不是這些野蠻人戰士的一合之敵,這種近身搏鬥卻正是他們所擅長,身高力猛、手執長重兵器的野蠻人戰士明顯落了下風。

  對方還有魔法師隱藏在叢林中不斷釋放著各種魔法,一時間,火龍火號,冰風呼嘯,電光閃耀,在雙重攻擊之下,外圍的護送隊伍首先遭到了致命打擊,隨即野蠻人戰士也招架不住了,不時有人被刺中要害,倒在血泊之中。

  七皇子厲目之中凶光亂閃,不住咒罵道:「竟然真的有人敢偷襲我!哪裡來的這麼多刺客,還帶著魔法師,泰戈爾女皇一定是有意縱容他們,我會要他們好看的!」

  「七哥,刺客太多了,簡直源源不斷!還有許多魔法師幫助,普通人哪有這樣的實力?其中定有古怪,我們的人手不多,護送的人馬又全是廢物,還是先突圍出去吧!」

  九公主卡米拉說著,張弓搭箭,拉動弓弦錚錚有聲,一時箭無虛發,不少刺客中箭倒下。

  「如果是女皇想害我們,她不用這麼煞費功夫,還損失自已一支人馬,奧貝斯坦公爵更不會提前示警的,七皇子盡可放心,我們只要挫敗他們的這次突襲,泰戈爾帝國的救援人馬必到。」

  大巫師一邊說,一邊觀察著周圍的戰況。他的眼圈上塗抹著白色的顏料,眼珠轉動起來顯得十分詭異,他看著四下越來越少地人馬。冷冰冰地道:「目前我們人手太少,不過……,我們可以自己製造人手……」

  他說完,從頭上摘下一支錦雞羽翎。在手裡一搓,一團藍色火焰便在掌心燃燒起來,大巫師順手一揚,星星點點的火光便飄了出去,在他幾乎能催人入睡的咒語聲中,血泊裡一具具陣亡戰士的屍體便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他們目光呆滯,面無表情,有地厚身上長劍深沒至柄,有的眼眶上仍釘著露尾的的箭矢,但是他們畢竟站了起來。撿起刀槍向敵人攻去,儘管他們的速度非常緩慢,可是大巫師隨即對刺客們也下了遲緩的詛咒。刺客的速度也慢了起來。

  近百名勇士護衛著七皇子、九公主和大巫師向背靠山脊的一側山坡移動過去,大巫師舉起法仗,在長長的一串咒語之後,一團烈焰騰空出現,它幻化成一顆火龍的頭。咆哮著衝向斜前方地森林,那裡還隱藏著幾個魔法師,只要引燃了森林。他們就無處容身了。

  火龍咆哮而至,森林中立即迎面撲出三條風龍,將火龍吹散,烈焰倒捲回來,戰場上一時火焰升騰,不分敵我的把一大群正在交戰的亡靈和刺客卷在了其中。刺客們叫苦不迭,但是亡靈們卻不在乎,即便著了火,仍然笨拙而堅決地不斷圍攻敵人。

  那幾十頭綠色鱗甲地怪物此時發揮了作用。它們在外圍環成一圈,首尾相顧,普通的弩箭根本穿不透它們厚厚的鱗甲,烈火也被它們屏蔽地外邊,它們就像一個活的戰鬥堡壘,想要攻破它們的保護圈從容殺進內線十分不易。

  「過河!佔領那一側高峰,刺客是不會久留地,泰戈爾帝國的軍隊得到消息會馬上趕來!」七皇子舉起彎刀吼道。

  野蠻人戰士且戰且走,護著他殺出重圍向右側山峰轉移,他們剛剛走上橋面,一股龍捲風咆哮著從林中衝了出來,捲起橋下的河水掀起鋪天蓋地地巨浪撞向橋上的戰士們。

  ——————

  「嘿!來的剛剛好!」

  大驚失色的七皇子和九公主、大巫師們聽到聲音抬頭望去,巨浪掀起,此時已經捲到了他們頭頂,但是在這一瞬間,他們看到兩個散發著熾亮而柔和的白光的物體劃著弧線飛過天際,堪堪停到他們頭頂。

  下一刻,巨浪便砸了下來,雖說他們竭力想站穩腳根,可是巨浪拍天的力道實在是太大了,他們不約而同地被衝向右側橋邊。巨浪捲到右側橋邊時,卻被一堵氣牆擋住了,轟地一聲響,巨浪就像撞上了岩石,澎湃起一大團浪花,然後破碎在橋面上。

  巫師所使用的魔法大多需要各種道具和藥物輔助,此時淋的通體濕透,許多魔法都施展不開了,他不禁又驚又怒。

  空中那兩個乳白色地發光體不見了,橋面上站著四個俊逸出塵的俊男美女,一個藍發男子、一個白髮少女站在他們前邊,正微笑著看著他們,另兩個金髮的男女已經各持一柄利劍,縱躍如飛地殺向叢林。

  「泰戈爾帝國城防軍副將傑迪薩克爾,奉命前來保護索倫帝國使臣七皇子與九公主殿下,如果我沒有看錯,就是您二位吧哪位是索倫帝國七皇子和九公主?」

  傑迪笑吟吟地對幾隻落湯雞說道。

  「喀喇喇!」閃電連續響起,天色變的陰沉了,空中佈滿烏雲,雲中雷聲滾滾,一道道閃電劈下來,轟擊著那兩個持劍的男女,他們跳躍閃避,身姿輕擺,即優美又敏捷,閃電總是差上一步不能擊中他們的身體。與此同時他們還揮舞利劍撥打雕翎,眼看就要撲進叢林去了。

  「好厲害的身手!」一向目中無人的七皇子見了這種超卓的身手,狂傲之氣也不覺一斂。

  「我們出使貴國卻受到這樣的待遇,這可不是待客之道,希望貴國女皇能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九公主卡米拉眼見自已一行人現在太過狼狽,有意挽回點面子,她整了整衣衫,上前含慍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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