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無言 -【異幻想神魔傳】(全書完)

第三十二章 第一百五十七回 誤會加誤闖

　　之後的幾天裡小勇一直與夢音在一起，這雖然引起七七的不滿可在小勇的三言兩語下，還是矇混過關。

　　日子一過就是三天——

　　「哥哥！哥哥！」

　　一大早夢音便找不到小勇的蹤影。

　　「夢音？」

　　小劍一見在找人的她便叫了一聲。

　　「小劍，你有沒有看到我哥哥？」

　　「你哥哥？哦你是說小勇啊！嗯……他今天正好是他們回凡間的日子，我想現在他們大概就是大門口。」

　　夢音一聽這話，也不多說什麼，轉身跑向大門。

　　另一方面——

　　神界大門口，神王正為小勇一行人送行。

　　「小九，小勇，小風，大玉，小玉，小白，小鈴，小娜。記得以後有空，一定要回來玩哦。」

　　「一定一定。」

　　「神界這麼好玩，下次一定要來玩久一點。」

　　「玉哥哥，鈴兒還要多吃點東西。」

　　「下次我們一定會來的，到時你再多吃點。」

　　眾人七嘴八舌地回答。

　　「那小九，多保重！」

　　神王最後向掌門道別。

　　「嗯。」

　　掌門回了一句，眾人轉身走入大門。

　　「哥哥——！！！」

　　一個聲音大喊。

　　「夢音？」

　　小勇停下腳步，一轉身那夢音便撲到了他身上。

　　「哥哥，別走！別離開夢音！」

　　她的淚水打濕了小勇的衣服。

　　「唉，小傻瓜，你怎麼又哭了？」

　　小勇輕輕挪開懷中的夢音，再將她的眼淚擦去。

　　「你不是答應了我嗎？說過不會再哭了，現在怎麼又哭了。」

　　「可是、可是……哥哥要走了……」

　　「沒關係的，一定還能再見面的！」

　　「……」

　　「好了好了，別哭了，我答應你，一定會再見面的，在那之前，你可不能哭哦，好嗎？」

　　「嗯……」

　　夢音含著淚水答應了。

　　於是，一行人離開了神界，又從那五星法陣緩緩下降，下降的時間也仍然那麼慢，小勇在不知不沉中睡去。

　　——

　　——

　　——

　　……不知過了多久，小勇從夢中醒來，發現自己身旁倚靠著鈴兒，自己則靠在七七身上。

　　「醒啦？」七七道。

　　「嗯。」

　　小勇應了一聲，將鈴兒托給七七，自己站起身伸了伸懶腰。

　　「七七，我睡了有多久啊？」

　　「一個時辰左右，看，我們已經快到了。」

　　小勇探頭一看，下方已可見到兩界陣。

　　「唉，總算到了，這幾天在神界玩得也有夠累的，回去要好好睡上一覺。」

　　（對了，那天那個人是不是小愛啊？）

　　小勇忽想起那天的事。

　　「那個……小愛，有件事想問你。」

　　小勇走到小愛面前，想與她當面交談，可誰知小愛步步退後。

　　「啊！」

　　退過了頭的小愛，不慎跌下法陣外。

　　「小愛——」

　　小勇飛沖上前，與小愛一起落入那五位前任掌門坐陣的五星法陣上。

　　「糟！」

　　掌門話音剛落，法陣發出了奇異的光，小勇和小愛消失在光芒中。

　　「啊啊啊啊——！！！」

　　如同掉入無底黑洞般，小勇與小愛筆直墜入黑暗的地洞。

　　過了半天，二人方才有著落點。

　　「哎喲，痛痛痛……」

　　小勇忍痛爬起身。

　　「小愛、小愛。」

　　黑暗之中，小勇四處伸手去摸索。

　　「哥……」

　　黑暗中傳來了聲音。

　　「小愛，是小愛嗎？」

　　「……嗯。」

　　那聲音遲疑了會方才回答。

　　「你沒事吧？」

　　「沒、沒事。」

　　「呼～你沒事就好。」

　　小勇似乎鬆了一口氣。

　　「……」

　　「話說回來，這是什麼地方啊？」

　　這樣一問，四周忽燈火通明，一個四面圍牆的空間出現的小勇眼前。

　　「這、這是……！？」

　　——

　　——

　　——

　　同一時間的外面——

　　「小愛——小勇——小愛——小勇——」

　　娜娜與七七在法陣上大叫兩人的名字。

　　「沒用的，他們是聽不到我們的聲音的。」掌門道。

　　「師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其實這是因為怕外人在此法陣施法途中，干涉法陣的人所設下的一個陷阱。剛才他們觸碰了還在施法中的法陣，結果掉入了陷阱——未知迷境中。」

　　——

　　——

　　——

　　又回說小勇這一邊——

　　「哈哈哈哈！歡迎、歡迎！兩位來到未知迷境之中。」

　　在四面都牆的牢獄裡，一個巨大的問號在小勇的面前跳來跳去。

　　「你、你是什麼東西啊？」

　　「我？我正是這未知迷境中的問問問。」

　　「啊……什麼怪名字啊！」

　　「你、你竟敢說我名字怪，待會看我不教訓教訓你！」

　　「先別管教訓不教訓，快點告訴我，要怎麼從這裡出去？」

　　「出去？哈哈哈哈！這幾千年來，還沒人能走出這裡。」

　　「唉，這種事不試試看怎麼知道。」

　　「哦？你是認真的嗎？」

　　「當然是認真的，要不然你要我在這等死嗎？」

　　「哈哈，有趣有趣，這麼有趣的人，我第一次遇到。那好吧，我就告訴你好了，從這裡出去的唯一方法——」

　　——

　　——

　　——

　　「那師父，如果進入迷境中會怎麼樣？」

　　吳風又問了。

　　「九死一生，可以這麼形容，因為那裡還有一絲生機。」

　　「…………」

　　掌門的回答令眾人呆住。

　　——

　　——

　　——

　　「——那就是回答我給的問題。」

　　「啊？」

　　「答得對，就可以出去；答不對，就可以在這呆上一輩子，不過先說好，這裡可沒有吃的東西，你們大概也只能夠活上兩天。」

　　「……那先問一下，你問的問題會不會很難？」

　　「說難也不難，說不難也不難。」

　　「這話說了等於沒說。總而言之，你先問吧。」

　　「一個『十』字，有關天山的，猜一句子。」

　　「這、這怎麼猜得出來啊！」

　　「哈哈，你就自己慢慢想吧，想出答案就大聲喊出來，哈哈哈哈！」

　　隨著笑聲，大問號消失了身影。

　　「唉，這樣子要怎麼猜啊？」

　　小勇開始嘆氣了，一轉身便發現縮在一角的小愛。

　　「小愛……」

　　「……」

　　小愛的臉朝向另一面，擺出一副想理小勇的樣子。

　　「嗯……小愛，那天我和夢音的話，你是不是聽到了？」

　　「……」

　　她沒有回話，只是點了下頭。

　　「其實……那是……」

　　「不要說了！」

　　小愛忽一聲大喊。

　　「小愛……」

　　「……」

　　「我知道那種事不該請你幫忙，但我實在不想讓……」

　　「不要說！」

　　小愛轉身衝到小勇懷中，握起雙拳捶打著小勇的胸口。

　　「哥，求求你不要說、不要說。我知道，我已經無法再叫你『哥』了，我已經和哥……你……」

　　小愛的聲音在哭泣。

　　「啊……那個……小愛，你到底在說什麼啊？」

　　小勇很莫名奇妙地問。

　　「呃？」

　　小愛一對充水的眼睛看著小勇。

　　「我只不過想讓你把那件事告訴玉娜而已，都不知道你剛才在說些什麼？不能叫我『哥』了？和我什麼了？這些都什麼意思啊？」

　　「可是……哥明明就當了夢音的哥哥，不要我了啊。」

「啥？小愛，你發燒燒壞腦子了吧。我不過多收了一個義妹，幹嗎不要你啊。」

　　「這麼說，哥，你……」

　　「小愛，你和我從小長大，我怎麼會不要你這麼可愛的妹妹呢？」

　　「哥……」

　　小愛鼓起臉頰，顯示她很生氣。

　　「好了好了，開個玩笑，開個玩笑。」

　　「哥，真是的。」

　　「放心啦，我永遠都是你哥，小愛你永遠都我妹妹。」

　　「嗯。」

　　小愛很高興地笑了。

第三十二章 第一百五十八回 未知迷境

　　「真是的小愛真是有夠會吃蠟的，連這種小事都誤會。」

　　小勇這樣一說小愛抬起頭看著他的臉。

　　「哥，我一定是……」

　　「啊是什麼？」

　　「沒、沒什麼！」

　　小愛又垂下頭。

　　（我想我一定是太想跟哥在一起了。）

　　她的心中默念出答案。

　　「哥，你能像小時候一樣帶我出去玩嗎？」

　　「行是行，但小愛你先看看我現在的情況。」

　　「嗯？」

　　小愛抬起頭一看四周，這才發現兩人被困在這狹小的空間裡。

　　「咦？為什麼我會在這裡？」

　　（你現在才發覺啊！）

　　「哥，我們為什麼會在這？」

　　「不知道，但要出去的方法，好像只有一個。」

　　「什麼方法啊？」

　　「回答一個問題。題目是一個『十』字，是有關天山的，猜一成語。」

　　「這個問題很難啊！」

　　「那傢伙還說簡單呢。」

　　「那傢伙是誰啊？」

　　「一個大問號，這個鬼問題就是它出的，名字很怪的。」

　　「才不怪，老子叫問問問。」

　　突然間，那個大問號出現在二人眼前。

　　」啊！？」

　　小愛先被嚇了一跳。

　　「小愛，不用怕，這傢伙沒害的。」

　　「哼，有空在這大叫，不如去想想答案吧。」

　　「哦，我知道了，答案是十面埋伏。」

　　「錯。」

　　「十面八方。」

　　「錯、錯。」

　　「十方無敵。」

　　「更錯。」

　　「十全十美。」

　　「兩個『十』字也錯。」

　　「十十十一」

　　「三個也一樣，四個更一樣。」

　　——

　　——

　　——

　　幾個時辰後——

　　「咕咕～咕咕咕～」

　　一連串的肚子叫，小勇被自己的肚子叫吵醒。

　　「呃……」

　　等他睜眼清醒時，發現周圍的空氣變冷了許多，自己吐出熱氣已清晰可見。

　　（怎麼忽然變冷了……）

　　小勇連吐幾口熱氣。

　　（對了，小愛……）

　　一想起自己的妹妹，小勇立馬去尋人。

　　四處一看，他發現小愛正縮著身子熟睡著。

　　「……」

　　小勇慢步走到她面前，自己倚靠到牆邊，再將小愛抱在懷中。

　　「好像越來越冷了……」

　　「哈哈哈！在這裡每過一分就會冷一分，你們已在這待上了一夜，當然會變得很冷。」

　　那個大問號又冒出來了。

　　「啊！？那再這樣下去，我們起不是要凍死！」

　　「對，又冷又餓的死在這裡。」

　　「開什麼玩笑，我可還有很多很多事沒去做呢？」

　　（起碼讓我吃飽飯再死。）

　　「好、好！既然你還不想放棄，我就再給你一點提示。」

　　「提示？」

　　「對，在這裡每過一天，我都會給你一個提示。」

　　「這事你不早說！」

　　「哈哈，這是你度過頭一天的提示，成語非成語，四字非四字。」

　　「啥？你不會是想說，不是成語，也不是四個字的吧。」

　　「哈哈，聰明、聰明！」

　　「…………」

　　（真想宰了你！）

　　「哈哈，你只要回憶一下天山的情況，加上我給的提示就可以猜出來了，哈哈哈哈……」

　　「喂，等等……」

　　小勇話剛說出，大問號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唉～」

　　（一個『十』字，再加天山，還有不是成語也不是四個字的詞，說不定還是一個句子，真是完全搞不懂。）

　　空氣越來越冷，小勇的眼皮越來越重，知覺也開始模糊了。

　　（糟了！意識……不能睡……不能睡……睡了就……完了……）

　　結果，小勇還是輸給了自己體內的睡魔，他合上沉重的雙眼，漸漸進入夢鄉……

　　——

　　——

　　——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小勇再次睜開了雙眼，發現小愛與自己的頭髮上已覆蓋了一層白霜。

　　「小愛，小愛……」

　　「嗯……」

　　在小勇輕聲地呼喚下，小愛逐漸恢復了意識。

　　（好溫暖哦！是什麼啊？）

　　在夢中帶著疑問的小愛睜開了眼，一見自己正在小勇的懷中立刻嚇了一跳。

　　「哥……這、這是……」

　　小愛臉紅通通地問。

　　「我想這樣子會不冷一點。」

　　「冷？」

　　聽他這樣說，小愛才發覺四圍的空氣是冰冷的。

　　「為什麼會這樣？」

　　「不知道。聽那個什麼問的說，我們在這待得越久就會變得越冷。」

　　小勇吐出一口一口熱氣，小愛則一直盯著他的臉。

（好溫暖！這是哥的體溫嗎？）

　　「小愛，你、你看我幹嗎？我可沒東西給你吃。」

　　注意到小愛的視線，小勇即刻把臉移向另一邊。

　　「哥……」

　　「啊……」

　　小愛又把右耳緊貼在他胸口，聽著心臟「噗嗵、噗嗵」地狂跳著。

　　（這是哥的心跳嗎？哥的心，跳得好快，難道他注意到我了。）

　　想到這，小愛又抬頭注視著小勇，右手平放在他胸口上，左手伸到他的臉邊。

　　「哥……」

　　女子柔情似水的聲音。

　　「小小小愛……」

　　小勇的呼吸變急促了，心臟跳個不停，小愛的右手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小勇劇烈地跳動，左手撫摸到小勇的臉頰，他的臉真的很燙很燙。

　　（哥……真的注意到我了……哥的心跳得好快、臉也好燙……哥……）

　　小愛笑了，一直以來，她都以為小勇只把她當成愛多管閒事的妹妹而已；但現在，她知道了，自己最愛的哥哥也對自己有男女之情。

　　「哥……」

　　兩人的體溫急速上升，這是兩人自己都能感應到的。

　　小愛的臉正逐漸靠近小勇的臉，兩人吐出的熱氣，混合在一塊。

　　「小、小愛……」

　　眼看小愛那朱唇近在咫尺，小勇的呼吸亂了，腦袋變得一片空白，炎熱的身體促使自己的雙手往小愛的身上……

　　「不——！！！」

　　小勇急忙推開小愛，連做幾個深呼吸。

　　「呼～～呼～～呼～～」

　　身上的人余火逐漸熄滅。

　　「哥……」

　　小愛很失落地垂下頭。

　　「我們……會死嗎？」

　　「啊～小愛，這種時候，你說什麼喪氣話啊。」

　　「哥，我大概不想死……」

　　（我也不想啦！）

　　「……哥，我還有很多很多想去做的事……」

　　（我也有啊！）

「……今天好不容易跟哥和好了，我還想跟哥你一起吃飯、一起出去郊遊、一起劃船、一起發呆……和哥……一起……」

　　小愛絕望的淚水流下，但在這極寒的環境，淚水很快就結成了冰晶。

　　「小愛……」

　　面對著哭泣的小愛，小勇對自己的無能感到氣憤。

　　「對不起……」

　　他也只能說出這句話，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下，小勇也沒有多大把握讓二人存活。

　　「哥……」

　　小愛緊抓著小勇的衣口。

　　「其實我……我一直……一直都在注視著哥。」

　　「小愛？」

　　「在老家的時候，我一直很羨慕姐姐，當你們成親的時候，我哭了好長時間。在去天山的路上，我很高興能夠跟哥一起，我們認識了很多很多的人，也發生了很多很多的事，有高興的、有悲傷的，但我都很珍惜這些回憶。」

　　「……」

　　「當哥你成為東入門弟子的時候，我每天都會為你送飯，每天想著為哥做什麼菜的時候，我真的很高興、很幸福。

　　「後來，哥，成了南獄門弟子，就沒有每天來吃我做的飯菜，當時我真的好傷心、好傷心，可每天我還是若無其事地送飯，希望有一天，你能夠再來。」

　　「……」

　　小愛流滿淚水看著小勇，這令小勇自己也感到很難受。

　　「夠了！小愛，別說了！」

　　小勇內心不希望自己與小愛多年來的關係有所改變。

　　「哥，我一定要說！」

　　但現在的小愛已無法壓制多年來藏在心底的思念。

　　「我比誰都關心哥，我比任何一個人都想跟哥在一起，我把哥看得比自己還重！……哥……我……」

　　「不要說！」

　　小勇大吼一聲，令小愛的話就此打住。

　　「小愛，我們……我們只是兄妹！」

　　「……」

　　小勇的這句話促以讓小愛去死，可小愛的身體似乎出於自我保護，在小勇說出這話的同一時刻，她已經失去了意識倒入了他的懷中。

第三十二章 一百五十九回 真正的心意

　　「小愛，小愛……」

　　小勇搖晃著懷中的小愛並呼喚著。

　　「哈哈哈哈！你還真有閒情在這談情說愛的。」

　　那大問號再度現身。

　　「怎麼樣？過了兩天，身體說不消了吧。」

　　「兩天？我們呆了兩天。」

　　「在外面的世界，你們只是消失了一個時辰，但在這裡，你們已足足了兩天的時間。」

　　「原來我不知不覺間已過了一天。」

　　「好了，我也不與你多說。現在，我就告訴你第二個提示。第二個提示是『加一』。」

　　「加一！？」

　　（四加一是五，十加一是十一……）

　　小勇的大腦快速思考著。

　　（等等，十說不定不是加一，而是加上某個字或……）

　　「問問問。」

　　「怎麼了？突然叫我。」

　　「『十』字是否可以加上點東西。」

　　「這個隨你便。」

　　「那我加上一個箭頭和一個『北』字，讓它成為指南針，這樣可以嗎？」

　　「當、當然可以。」

　　（這就是說猜天山有關方向的詞。方向！？）

　　一連串回憶圖從腦海中閃過，從他到天山一直到現在經過的所有事物。

　　「原來是這樣。」

　　「啊！？」

　　大問號有點害怕了。

　　「一開始的『十』字代表方向，那四字成語加一個就成五字，最後是天山這個重要線索，全加在一塊。方向、五字、天山，天山、五、方，結果就是——天山五門。」

　　「糟！」

　　「那真正正確的答案可能就是東南西北中或者是五門的名字，入獄成魔神。」

　　話音剛落，強光一閃，小勇頓時失去知覺。

　　——

　　——

　　——

　　時間也不知過了有多久，小勇慢慢地睜開了眼。

　　「嗯……」

　　「哦，小勇！」

　　「哇！」

　　一入眼就是吳風，小勇嚇了一大跳。

　　「你幹嗎啊！我有這麼恐怖嗎？」

　　「你這樣忽然出來，我當然會被嚇到啦。」

　　「這樣啊。」

　　「嗯……這裡是……」

　　環視一下四周，確認這裡是自己在東廂園的房間。

　　「說起來，風大哥，為什麼你會在我的房裡？」

　　「當然是照顧你啦。」

　　「啊～」

　　「啊什麼啊，我照顧你，你不爽啊！」

　　「沒有沒有。」

　　「那還差不多。」

　　「呃……我已經回來了嗎？」

　　「嗯，這是你回來的第二天。」

　　「那……小愛，她沒事吧？」

　　「她啊，早就好了。」

　　「……」

　　「行了，快下床出去吃點東西，補充補充體力。」

　　在吳風的催促下，小勇換好衣服，洗了把臉，與吳風走出房外。

　　園子內——

　　「小愛，多吃點，好好補補身子。」

　　娜娜與小愛對坐在一石桌前，正用早膳。

　　「娜娜姐，我吃不了這麼多。」

　　小愛推開了娜娜夾來的菜。

　　「娜娜。」

　　吳風上前打聲招呼。

　　「風，快來、快來！」

　　娜娜高聲呼叫，吳風領小勇走到桌前，小勇本想與娜娜同坐，但卻被吳風搶先，他只好坐到小愛旁。

　　飯桌上，吳風與娜娜邊說邊笑邊吃著，而小勇與小愛，兩人為避開對方的目光，把臉朝向一邊。

　　早膳過後，吳風與娜娜快樂地離去，留下小勇與小愛尷尬地坐著。

　　「……」

　　「……」

　　二人都沉默著。

　　「……沒事了嗎？」

　　終於小勇開了口。

　　「……嗯。」

　　「那就好。『

　　簡單的兩句話後，小勇起身往園外走去，他來到了中神門的觀星台上。

　　「唉～～」

　　小勇靠在欄邊上，仰望著遠方的景色，長長地嘆出一口氣。

　　之後的三、四天裡，小勇與小愛都在躲著對方，話也沒再說上一句。

　　小愛如同平日一樣過日子；小勇則時不時在屋頂上、觀星台上等高的地方發呆。

　　——

　　——

　　——

　　一日午後，小勇躺在觀星台上，望著藍天白雲，如往常般發呆。

　　「唉，你到底要呆到什麼時候啊？」

　　吳風忽出現在他身旁。

　　「風大哥嗎？」

　　他看了一眼身旁坐著的吳風，又把目光移到藍天。

　　「你的事，我可聽娜娜說了，大夥都很為你擔心。」

　　「……」

　　「你再這樣呆下去，真成呆子了。」

　　「……」

　　「唉，能告訴我嗎？你和你老妹出了什麼事。」

　　「……」

　　小勇合上了眼，沉默著。

　　「有什麼煩心的事就說吧，我會替你出主意的。」

　　「……」

　　小勇睜開了雙眼，他的嘴動了——

　　「風大哥，你知道嗎？我和小愛、玉娜從小一塊長大，我們三個一直一直都在一起。對於玉娜，小時候被她救過一命，恐怕是為了報恩，我才會娶她的吧，但我還是把她當成我最重要的親人。

　　「至於小愛，我也把她當成可愛的妹妹，也把她當成我最重要的親人；這一點，我對鈴兒和七七也是一樣的，現在的大家生活在一起真的很快樂、很快樂。

　　「我希望這種快樂的生活能夠一直持續下去，所以我不想去改變我們之間的關係。」

　　「也就說，小勇，你怕萬一關係改變了，現在這種快樂的生活就沒了？」

　　「嗯。現在的大家都很幸福，所以我不想改變。」

　　「啊～幸福，那是不可能的。」

　　「……」

　　小勇猛然吃了一驚。

　　「小勇你也真是個笨蛋，如果你不在她們中間選擇一個的話，就讓她們一直為你付出，這樣子她們就幸福了嗎？

　　「這樣子根本就不是幸福，小勇，你忍心就讓她們這樣一直跟著你、一直陪著你，一直到老到死嗎？」

　　「不，我沒這麼想過。」

　　「那你想幹嗎？持續著這種關係，你想全要了她們嗎？」

　　「不，我也沒這麼想過。」

　　「那你還怕什麼，直接選擇她們其中一個不就行了。雖然她們可能會悲傷、會哭，但這樣她們才能掙脫你的束縛，才能去尋找屬於自己的幸福。小勇，到了今天，你應該很明白自己的心意，很清楚自己喜歡的是誰吧？」

　　「……大概吧。」

　　「別大概不大概的，你自己好好想想。」

　　「……」

　　小勇又合上眼。

　　「風大哥，麻煩你，能不能讓我靜一靜。」

　　「唉，反正這是你自己的事，你自己去好好想清楚吧。」

　　話完，吳風離開了。

　　輕輕的微風吹來，小勇靜靜的傾聽著風聲，腦海裡回憶起，從小到大的點點滴滴。

　　（玉娜……小愛……七七……鈴……鈴兒就免了，娜娜也是，她們之中，我到底喜歡誰啊？）

　　忽胸口感到一硬物，他伸手一摸，掏出一條紅色心形墜飾的項鏈。

　　（……對了，今天是……）

　　小勇眯起眼看著手中項鏈，回憶著當日所發生的事。

　　「唉～～」

　　他爬起身，長嘆一口氣。

　　「好好想清楚嗎？」

　　他重複了吳風的話，在心底下了一個決定。

　　（也對哦，我也不能永遠這樣子下去。）

　　決心一下，小勇馬上下瞭望星台，直奔東廂園。

　　一回到園子，他便直衝小愛房中。

　　「小愛！」

　　大喝一聲，小勇破門而入。

　　「啊！」

　　「啊～～～」

　　小勇目瞪口呆地看著房內只穿著內衣的小愛。

　　（這、這算是什麼巧合啊！）

　　「啊啊啊啊——！！！」

　　震天般的聲音與亂七八糟拋出去的物品將小勇弄出門外，小愛用身子連忙堵上大門。

　　「痛痛痛，差點被鞋子給砸死。」

　　小勇拿開額頭上的一隻鞋子，再走到房門前，背靠到門上。

　　「小愛，你聽得到嗎？」

　　「……」

　　門的另一面沒有回音。

　　「今天晚上，到觀星台來，我有話要跟你談。」

　　留下了這麼一句話，小勇離開了。

　　「……」

　　——

　　——

　　——

　　轉眼間，夜幕來臨，天空變得一片漆黑，一顆顆閃亮的星星佈滿在夜空中。

　　觀星台上，小勇獨自一個人站在欄邊，仰望著美麗無比的星空。

　　突然間，身後傳來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來了啊，小愛。」

　　月光的照耀下，小愛出現在潔白的月光底下。

　　「哥……」

　　她的聲音中，還夾帶著一絲迷惘。

第三十二章 第一百六十回 痛苦的幸福

　　在寂靜的星空下，小勇與小愛瞭望著遠方的景色。

　　「小愛，你說在這能不能看到我們的家鄉啊。」

　　「……」

　　許多空白之後——

　　「不知道。」

　　這是她的回答。

　　「嗯，我想大概也看不到吧，畢竟這裡和徐州太遠了。」

　　「不！」

　　小愛忽然反駁。

　　「一定能看得到的！一定能的……」

　　「……呵呵～」

　　這時，小勇笑了。

　　「小愛還是老樣子啊，從小就是這麼的天真，不過我就是喜歡天真的小愛。」

　　「……」

　　因為附加『喜歡』兩字，小愛的臉瞬間通紅。

　　「哥……」

　　「給！」

　　小愛剛轉過頭，只見小勇向她伸出手掌，手掌心裡是那條紅色心形項鏈。

　　「這是……」

　　小愛顯得很吃驚。

　　「你忘了，今天是你生日，這算是禮物。」

　　小勇顯得很不好意思。

　　「哥……」

　　小愛用雙手摀住自己興奮到想喊叫出來的嘴。

　　「快點拿去啦！」

　　「哥，真的嗎？」

　　「不喜歡的話，那就算了。」

　　「啊！我要我要。」

　　小愛急忙拿走項鏈，很寶貝地握在手中。

　　「哥，你還記得我的生日。」

　　「嗯。」

　　小勇點了點頭。

　　「那太好了！太……太好了！」

　　本應該高興的小愛，竟流下了淚水。

　　「哇，小愛，你幹嗎哭啊？」

　　「不是……我是太高興了，哥，竟然還能記得我的生日，我真的好高興、好高興！」

　　小愛一邊擦眼淚一邊說道。

　　「真是的，小愛從小就是愛哭鬼。」

　　「哥，你還記得小時候的事嗎？」

　　「嗯，小愛小時候的事，我都記得。」

　　小勇露出了微笑，看著他的笑容，小愛下了一個決定。

　　（一定要說，一定要說！）

　　心中不斷在鼓勵自己。

　　「哥……」

　　小愛的呼吸開始變亂。

　　「其實我……我從小就……就……」

　　「等等！」

　　小勇忽叫她停下。

　　「這種話還是由我來說比較好。」

　　「咦？」

　　小愛一時不能理解。

　　「嗯……」

　　小勇把通紅的臉扭向另一邊。

　　「我想……我可能是喜歡小愛吧。」

　　「啊！哥，你剛才說什麼？」

　　「呃……嗯……我喜歡你啦！」

　　「啊、啊！？」

　　「你怎麼這麼笨啊，我都說了兩遍了！」

　　「不是的，只是……」

　　「只是什麼啊？」

　　「哥，你剛才說得話是真的吧？我沒聽錯吧？」

　　「那你還是當聽錯了吧。」

　　小勇一生氣便轉身要走人，小愛立馬拉住他的外衣。

　　「哥，我想……如果哥喜歡我的話，那我也喜歡哥。」

　　「啥？」

　　小勇裝出一副完全聽不懂的樣子。

　　「我說我喜歡哥啦。」

　　小愛將這話叫了出來。

　　「哈、哈哈哈哈！」

　　小勇忽地大笑。

　　「哥！」

　　小愛很生氣地鼓起臉頰，怒視著他。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一時忍不住。不過我還真沒想到，你會叫出來。」

　　「那是人家一直想說的話嘛！」

　　「還『人家』，呵呵……」

　　小勇又想發笑。

　　「哥！」

　　「好了好了，別生氣，別生氣。」

　　「哥真過分，人家好歹也是女孩子。」

　　「又『人家』，哈哈……」

　　「哥！」

　　「好好好，我不笑，我不笑。不過還真奇怪，剛才還很尷尬的呢，現在我們倆倒像是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似的。」

　　「……」

　　一回想起來，小愛又紅起了臉。

　　「小愛，我喜歡你哦。」

　　「哥……我也是。」

　　兩人的手交錯在一起，目光都停留在對方的身上。

　　「哥，我們能在一起嗎？」

　　「當然能啦。」

　　「可姐怎麼辦？」

　　「我會跟她好好說的。」

　　「可姐可能會生氣的。」

　　「沒辦法啊，誰叫我喜歡你這傻妹妹。」

　　「哥！」

　　「別生氣，別生氣。」

　　「哥，我以後該怎麼叫你呢？」

　　「嗯……以後的事就以後再說吧。」

　　「哥……」

　　「小愛……」

　　兩人在對方的吸引下，逐漸將臉貼近對方，眼看即將……

　　「玉哥哥！」

　　「小勇！」

　　兩個聲音同時傳來，兩人如同觸電一般，瞬間分開。

　　「七七，鈴兒？」

　　仔細一看，原來是白七七和鈴兒來了。

　　「你們兩個怎麼也來了？」

　　「小勇！」

　　「玉哥哥！」

　　「啊？啊啊啊啊——！！！」

　　小勇才剛想問話，兩人便將他撲倒在地，進行吸血美餐。

　　「哥……」

　　小愛用可憐的目光看著地上的小勇。

　　「呼～」

　　身後一陣冷風颳起，小愛扭頭一看，只見玉娜就在身旁。

　　「姐。」

　　「……」

　　玉娜什麼話也不說，只是瞪了一眼小愛。

　　「……」

　　被她一瞪，小愛心頭湧出一般恐懼感與罪惡感，她的雙手不由地顫抖，她開始害怕了，害怕眼前這位親姐姐會奪走她最重要的人。

　　「唉，一時大意，就被他們倆個……」

　　被吸完血後，小勇忍痛起身。

　　（一次來兩個，真有夠痛的。）

　　「小勇。」

　　「玉哥哥。」

　　兩人很滿足地抱著小勇。

　　（我真希望自己能快點離開這兩個人。）

　　「勇。」

　　會這樣叫的只有一個人。

　　「玉娜啊？」

　　小勇有點感到不詳的預感。

　　「這麼晚了，在這幹嗎？？」

　　完全是審問犯人的語氣。

　　「啊！這個……」

　　「哥！」

　　小勇本想隨便編個謊，可小愛忽大叫一聲。

　　（快點說啊！哥，快點說出我們的事啊！）

　　小愛那對強烈的目光中似乎這樣說著，這可叫小勇為難了。

　　「哦。今天是玉娜的生日，我正準備讓小愛為你做幾道好菜慶祝一下。」

玉娜與小愛是雙胞胎姐妹，生日自然也是同一天。

　　「咦？這是真的嗎？」七七問。

　　「嗯。我一時忘了，今天晚了些，不如大家一起幫忙來替玉娜補一下生日。」

　　「嗯。」

　　七七高興地點頭。

　　「那鈴兒也要幫忙。」

　　「好、好。那你們去把這事通知一下娜娜。」

　　「好的。」

　　七七便帶著鈴兒離去。

　　「呼～」

　　成功引開兩人的小勇鬆了一口氣，不過，還有一個大麻煩在等他。

　　（為什麼？為什麼不說呢？哥……）

　　小愛心中不斷質問著。

　　「玉娜，這麼晚了，我們就先回去吧。」

　　小勇又開始騸玉娜走人。

　　「哥——！」

　　小愛忍受不住，大喝一聲。

　　「哦……我忘了，給，這是送玉娜的禮物。」

　　小勇從衣口中取出一條與小愛那一條一模一樣的紅色心形墜飾項鏈。

　　「……」

　　玉娜無言地接過項鏈，看了它老久才開口——

　　「謝謝！」

　　「啊……」

　　多麼難得的話，小勇差點感動到落淚。

　　然後，小勇送玉娜離開了觀星台，小愛卻沒有再出聲阻止，因為她已經——

　　（為什麼？為什麼？）

　　她的手握著那條項鏈，淚水一滴滴落到項鏈上。

　　（哥，為什麼？為什麼你願意說呢？我們明明都喜歡著對方啊？為什麼呢？哥……）

　　小愛哭著哭著，悲傷與嫉妒正逐漸籠罩在她的心靈。

　　其實誰也不知道，在這黑暗之中，有一黑影一直在注視著眾人的一舉一動。

　　——

　　——

　　——

　　第二日，為了慶祝玉娜生日，結果連李無為和吳風也跑來湊熱鬧，小勇怕小愛又要鬧事，就故意支開了小愛。

　　小愛很清楚小勇的用意，但她並沒有反抗，她離開了東廂園，又到了觀星台上。

　　一個人正在那裡等她。

　　「你來了！」

　　那人背對著小愛說道。

　　「……」

　　小愛垂下了頭。

　　「決定好了嗎？」

　　「……嗯。但你要答應我不要傷害哥。」

　　「你放心，我沒想過要傷害他，我的目地，就是你想要的。」

　　「……姐會幸福嗎？」

　　「這個你儘管放心，我會用我的一切讓她幸福的。」

　　「那……就好。」

　　「既然如此，你就按我所說的去做吧。」

　　「嗯。」

　　小愛一點頭，那人便轉過了身，一張熟悉的面孔出現了，他正是小勇的曾經的好友——東方聖宇。

　　（哼～一切都準備好了，很快的，我便可以完成自己的夢想了！）

第33章 親與情無言之變 愛與恨鮮血之決

　　第一百六十一回第十代牚門

　　慶祝玉娜生日後，小勇去找小愛道歉，並表示會在適當的情況下，告訴玉娜實情。

　　小愛笑著原諒了他，之後，她再也沒提過這事。

　　於是，小勇過了兩天悠閒的日子。

　　這天的正午剛過，小勇躺在屋瓦上曬太陽，那麻煩的傳話人——吳風又來了。

　　「噢，小勇。」

　　「……」

　　小勇閉上眼裝作沒聽到。

　　「喂，小勇，小勇，小勇。」

　　吳風煩人地叫著。

　　「唉～風大哥，你又有什麼嗎？」

　　小勇忍受不了，只好起身。

　　「哈哈，你猜到了啊。」

　　「你每次來找我，準沒什麼好事。」

　　「那是以前啦，今天可不一樣了。」

　　「什麼不一樣？」

　　「嘿嘿，小勇，你想不想當天山派掌門人。」

　　「啥？」

　　「天山第十代掌門人啊，你想不想當。」

　　「你說什麼啊，道九掌門怎麼了嗎？」

　　「師父他沒事，只不過他眼下要去忙神符一事，所以必須選好下一任掌門接班。」

　　「也就是說，掌門要不干了。」

　　「嗯。師父要從我們五個西成門弟子中選出一人，暫代十代掌門之位。」

　　「那我免了，風大哥，你自己去當吧。」

　　「我才不干呢，當掌門麻煩死了。」

　　「那讓李師兄當。」

　　「大師兄也不肯。」

　　「那天師兄。」

　　「他壓根不是當掌門的料，你想想，他要是當掌門，會怎樣？」

　　「……」

　　小勇想了想，就渾身冒冷汗。

　　「想像不到吧。」

　　「嗯。那現在還誰要當掌門啊？」

　　「現在想當掌門的，也就只有你那位老朋友。」

　　「小宇？」

　　「嗯。」

　　「那就更免了，我不想跟他爭。」

　　「可我想，那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啊？」

　　小勇正疑惑他言下之意，一人出現在吳風身後。

　　「勇。」

　　玉娜用著自己嚇人的聲音叫了下小勇。

　　（啊……完了！）

　　「玉、玉娜……」

　　小勇很明顯的看出玉娜身上散發著不詳的氣息。

　　「記得當初你上天山的目的吧。」

　　「目的？好像是為了替玉娜你拿解藥吧。」

　　「那早不是了。」

　　「啊……」

　　「勇，我說過的，你必須得給我當上天山掌門。」

　　「啊！掌門這種位子，對我而言，恐怕還是不太適合吧。」

　　「我不管適不適合，總之一句話，當還是不當。」

　　玉娜一對足以嚇鬼的怒眼，直射在小勇身上。

　　「這這這個……」

　　小勇一邊拖延時間一邊盤算著，如果選當，一定會有不少麻煩事；如果選不當，玉娜準會一腳將他屋頂上踢下去，然後一頓毒打。

　　權衡輕重，小勇下了決定——

　　「我當、我當。」

　　（反正我就算是說不，你也一定會讓我說是。）

　　小勇這麼想著，而玉娜則露出陰冷的笑容，嘴角邊輕聲道：「算你命好！」

　　看來她還真被小勇給猜中了。

　　由於小勇決定要搶奪掌門之位，第二日，他便被叫到中神閣。

　　掌門又跟他說，因為這是決定下任掌門的大事，所以要到兩界陣上讓前五代掌門一起來決定下一任掌門。

　　於是乎，他又到了這處於上界與下界兩界之間的——兩界陣。

　　「唉～」

　　小勇有點好後悔的感覺。

　　「小勇，別嘆氣了，當掌門也是挻好的。」

　　身旁吳風在安慰著。

　　「那風大哥你去當不就好了？」

　　「哈哈，我是很大方的，不想跟你爭。」

　　「唉，其實我真正嘆氣的原因是因為我後面那兩個。」

　　小勇堅起拇指指向後面，後頭站著玉娜與小愛這對姐妹。

　　「……」

　　「……」

　　兩人似乎不想理對方，把目光移到左右相反的方向。

　　「嗯……她們倆怎麼了？」

　　吳風見狀，又回頭向小勇問。

　　「我要知道就不會頭疼了。」

　　正當他頭疼之時，掌門向他招了招手。

　　「快去啦，小勇。」

　　「唉～」

　　小勇邊嘆氣邊走到掌門跟前，掌門再讓他走進那五個木頭掌門所坐鎮的五星法陣中。

　　「你就是第十代掌門人的候選人嗎？」

　　五位木頭掌門也不知是誰在動口。

　　「弟子正是。」

　　小勇很禮貌地躬下身行禮。

　　「名字是什麼？」

　　「弟子姓玉，名小勇。」

「玉小勇。嗯，是個懂禮節的孩子。那另一位候選人是……」

　　「東方聖宇。」

　　五位老掌門話未說完，聖宇便悄無聲息地上前自報姓名。

　　「東方？哦，你就是東方家的後人。」

　　五位老掌門這樣一問，聖宇點頭承認。

　　「嗯，那也很好。兩位候選人聽好，現在你們倆在這個法陣中，用劍相互切磋下武藝，但不可下重手，也不可使用神力。這只是一場武藝切磋，不許傷到對方，一切點到即止，明白了嗎？」

　　「嗯。」

　　二人同時點頭。

　　「哎呀，看來有場激賽好看了。」

　　吳風在隔法陣外十米外興奮地等待著這一場比賽。

　　與他一起觀看的有道九掌門、李無為以及北堂歸天，再加上在鬧不和的玉家姐妹，一共七人。

　　畢竟兩界陣太人，無法讓多人上來觀戰。

　　「師父，喝點參茶吧。」

李無為將一杯溫溫的人參茶遞給掌門。

　　「嗯。」

　　掌門拿過茶杯，眼睛盯著法陣中對立的二人。

　　「小勇，加油啊！」

　　吳風邊跳邊為小勇打氣，一不留情，他碰倒了掌門手中茶杯。

　　人參茶摔到地上，成了一地碎片。

　　「風兒，你當心點。」

　　掌門對吳風責罵道。

　　「對不起，對不起。」

　　吳風馬上低頭道歉，然後蹲下身與李無為一起收拾碎片。

　　「師兄，對不起了。」

　　「沒事。」

　　李無為仍舊掛著他那張特有的笑臉。

　　另一邊，東方聖宇已將自己的劍亮出，那是一柄冒發寒氣的利劍，水屬性的神劍，它名叫——寒心劍。

　　「唉～」

　　小勇邊嘆氣邊抽出自己的劍。

　　那是一柄生滿鐵鏽的陳舊之劍，小勇以前本想將劍磨快去鏽的，但後來他嫌麻煩，所以一直就沒幹。

　　「師父，我老早就想問了，那柄是什麼劍啊？劍書上沒有記載耶。」

　　收拾好碎片的吳風，起身便問起小勇的劍。

　　「這個我也不清楚。刃封塔內，還有少數兵器尚未得到記載。」

　　北風呼呼地吹來，面對自己的好友，小勇心中湧出很多話想問，但——

　　「噹」

　　電光火石間發出金屬激烈對撞的聲音，聖宇已在小勇不防之間，發出了第一擊。

　　還好小勇反應極快，挺劍擋下他的第一擊。

　　（好重的一劍！）

　　一拼之下，小勇立刻明白東方聖宇已不是以前的東方聖宇，他現在的功力絕對不在小勇之下。

　　「呀呀呀呀！」

　　聖宇發起急快的劍招，來勢來快，小勇只有擋與躲的份。

　　「噹」「噹」「噹」聲音越來越響亮，可見聖宇的功力正急促增強。

　　久擋之下，小勇已感到手腕的麻木，可聖宇的力道仍在增大。

　　（再這麼下去就完了。）

　　劍一招招直攻小勇要害，他也不擋也不行。

　　「喝！」

　　聖宇忽換雙手握劍，重重一橫劈。

　　（真完了！）

　　小勇即豎起劍來擋。

　　「哼！」

　　但劍到一半，它忽停下，聖宇瞬間換成單手執劍，另一手一拳攻向小勇臉部。

　　（哇！）

　　立感不妙的小勇，腳下向後急退，躲開了這迎面之拳。

　　拳頭一避，另一隻執劍的手又迅速補上，無法來得及防禦的他，衣口被劃了一小道血口。

　　「呼～呼～」

　　小勇呼吸瞬間變得急促，胸前的血口裡一股寒氣直傳入全身。

　　（好冷的寒氣，必須想個辦法將寒氣逼出去。）

　　冰冷的感覺傳到全身上下，小勇一時無法動彈。

　　「嘿嘿，動不了吧，小勇。」

　　聖宇露出一副小勇從未見過的恐怖的笑臉。

　　「東方聖宇，你在幹什麼？不僅在比鬥中，出手狠毒，甚至傷及對方，還使用神力。」

　　前任掌門頓時動怒了。

　　「啊？」

　　但聖宇並沒有一絲膽怯。

　　「老頭子，我使用的可不是什麼神力啊。」

　　話一出，劍一揮動，一位前代掌門的腦袋已落到地上，鮮紅色的血染紅了法陣。

第三十三章 第一百六十二回 鮮血的叛變

　　「我用的可是魔力啊！」

　　東方聖宇手中的劍已沾滿了鮮血紅色的血液滴落在地上。

　　「啊～」

　　另四名老掌門同時發出慘叫，只見他們口吐一口鮮血紛紛倒下。

　　「小、小宇！」

　　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呆的小勇，看著眼前這一位朋友不知所措。

　　「師祖！」

　　道九大叫一他也想沖上前去，但身後不知被什麼物體刺中全身上下的活動頓時麻痺。

　　「呃！」

　　道九瞬間失去意識，身體倒向地面。

　　「師父！」

　　李無為、吳風和北堂歸天急忙扶住要倒下的掌門。

　　「呼～呼～」

　　小愛急喘著氣她的手中握著一柄匕首，剛才偷襲道九的正是她。

　　「小妹子，你……」

　　吳風正責問之時，小愛手中的匕首又朝向玉娜。

　　「對不起，姐。」

　　冷不防地一刺，玉娜的小腹被刺。

　　「……」

　　玉娜什麼也沒說，闔眼昏倒，小愛立即去扶住了她。

　　「小、小妹子，你這是在幹嗎啊？」

　　吳風正欲沖上前去制止她。

　　「別過來！」

　　小愛將匕首架在玉娜咽喉上，讓吳風無法再接近。

　　「風大哥，掌門人傷得不輕，快帶他回去療傷。」

　　「可是你……」

　　「求求你，什麼也別問我，我只是想跟哥在一起而已。」

　　小愛邊說邊落下淚水。

　　「你……」

　　面對著如此痛苦的小愛，吳風一時說不出話。

　　「風師弟，她說得對，師父的傷不能再拖了。」

　　李無為在後大喊，吳風只好回頭了。

　　三人帶著掌門跳下兩界陣，直墜下方的中神閣。

　　「天山五行神功——土一式——土破石開！」

　　在落地的前一刻，李無為使出神力，地面上出現了一巨大的手掌，將落下來的四人接住。

　　等吳風等人走後，小愛扔了手中的匕首，將昏迷的玉娜移到東方聖宇跟前。

　　「哎呀，真是辛苦你了！」

　　聖宇笑著將昏迷的玉娜抱到自己懷中。

　　「小愛？你、你這是……」

　　動彈不得的小勇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嘿嘿，吃驚了吧，你所喜歡的女孩子竟會幹這種事。」

　　「為什麼？小愛，這是為什麼？」

　　「……」

　　小愛閉口不答。

　　「那還不是因為你拖拖拉拉的，不肯跟玉娜說出自己真正喜歡的人，讓你可愛的妹妹就這麼一直在提心吊膽的過日子。」

　　聖宇代替小愛開口了。

　　「……」

　　「哼～你的妹妹一直在害怕著，她很怕你離她而去；因為失去了你，她恐怕比死還要痛苦。」

　　「小愛……」

　　「……」

　　小勇又將目光投向小愛，她環抱雙臂，緊閉著嘴，頭垂向地面。

　　「你到底想幹什麼啊？小宇！」

　　看著變了樣的妹妹，流著血的屍體，還有握著滴著血的劍的手，小勇怒問道。

　　「幹什麼？我和你妹妹一樣，只是想跟自己所愛的人在一起而已。」

　　「所愛的人？小宇，難道你……」

　　「哈哈哈哈！猜對了，我所愛的人正是與你拜堂成親過的玉娜。」

　　「……」

　　小勇一時無言。

　　「很吃驚吧！其實從第一次見到她後，我就愛上了她，但她畢竟是你的妻子，我只好想辦法去忘記這段感情。可後來，我知道了，你所愛的並非玉娜，玉娜也是，所以你是不能帶給她幸福的。」

　　「……」

　　小勇無法反駁，因為這是事實。

　　「於是，我決定了，由我自己來帶給她幸福。」

　　「就算是這樣，小宇，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哼～我做的這一切，都只是為了實現自己的夢想。」

　　「夢、夢想？」

　　「對，我從小的夢想，我不想再做人們眼底下的人，我要站在高處，我要成為人上人，成為萬人所敬拜的存在，對，如同神、魔一樣。」

　　聽到這句話，小勇腦海裡立刻回憶他起剛才的一句話。

　　（我用的可是魔力啊！）

　　「……小宇，難道你……」

　　「呵呵，小勇，我想你應該知道了吧。我要成為神是不可能的，所以我選擇了最快的路，成為魔，成為擁有一切力量的魔。」

　　「你……」

　　「為了這個目的，我決定上魔界，讓真魔們助我成魔，然後我要與玉娜一直留在魔界過著幸福的生活。」

　　「你要帶玉娜上魔界？！」

　　「對。」

　　「玉娜她本人說願意了嗎？」

　　「放心，我會讓她說願意的。因為我是這麼愛她，總有一天，她也會愛我的。」

　　「錯了，小宇你做錯了，你的愛錯了，快放開玉娜！」

　　「哼！我的愛沒有對錯，在這個可恨的人間，我已不想再呆下去了。」

　　小宇說著，地面的法陣發出亮光，一個六角星光圓盤緩緩將踏在上面的聖宇與玉娜托起，徐徐上升。

　　「小宇，快放開玉娜，她根本沒說願意跟你去！」

　　身體無法動彈，小勇只好大聲地吼叫。

　　「不管她願不願意，我都一定會帶給幸福的。小勇，你我之間的兄弟情也到此結束吧，好好地跟你妹妹幸福地活下去吧，永別了！」

　　「小宇，小宇——」

　　聲音已無法傳達，由於身體無法動，小勇開始很生自己無能的氣。

　　「哥……」

　　小愛走到身旁，摟住冰冷的小勇。

　　「小愛，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我喜歡哥，我想跟哥一直在一起，我害怕姐會搶走，所以、所以……」

　　小愛眼眶中包含著眼淚。

　　「就為了喜歡我，想跟我在一起，小愛，你……」

　　「沒關係的，東方大哥一定會帶給姐幸福的。」

　　小愛一直以這樣的理由騙著自己。

　　「怎麼可能沒關係呢，對我們而言，這可是會失去一個重要的親人啊！」

　　小勇真的生氣了，憤怒的火焰在他心中熊熊燃燒，腦海之中浮現出刃封塔內的五行神功。

　　（天山五行神功——火三式——火神附體。）

　　一股灼熱的火勁傳遍全身，體內的寒氣被逼出。

　　「好燙！」

　　小愛被這灼熱的火勁燙到，她急忙離開小勇身旁。

　　——

　　——

　　——

　　另一方面，下了兩界陣的吳風的幾人。

　　「師父，師父！」

　　吳風使勁地搖晃著昏迷的掌門。

　　「風師弟，別叫了，師父沒事。」

　　「可是為什麼……」

　　「師父他只是中了點毒，我的天師弟去藥仙那萬毒歸無丹回來，這就交給你了。」

　　「嗯。」

　　吳風一點頭，李無為與北堂歸天飛快離開。

　　（……小勇……）

　　吳風抬起頭，望著高高在上的兩界陣，心中感到一股不祥的預感。

　　——

　　——

　　——

　　與此同時——

　　「哥，別走！」

　　小勇本想去追東方聖宇，但被小愛拉住了一隻手。

　　「……」

　　「姐，她會幸福的，求求你，別去了！」

　　「小愛，記不記得小時候我們三個人拉過一個鉤，立了一個誓。」

　　「……」

　　被小勇這麼一說，她的腦海中襲來一段兒時的回憶。

　　（我們三個要永遠在一起哦，因為我們是一家人。）

　　一個小女孩帶著一個小男孩與另一個小女孩與自己立下了約定。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為了重視這個誓言，三個小孩一起拉了個鉤——

　　「小愛，當時讓我們拉鉤的，就是你哦。」

　　「……」

　　小愛呆住了，回想起來，那個小女孩確實是自己。

　　「一百年還沒到，我和玉娜都沒變，變得就只有小愛你……」

　　「……」

　　小愛無力地垂下手，她說不出任何話，自己曾立下的誓言，今天卻是自己被叛了這個誓言。

　　「小愛，我還是希望我們能夠在一起，畢竟我們是一家人，除非玉娜自願跟小宇，否則我絕對會帶她回去，我們三個人再像以前一樣，是一家人哦。」

　　「……」

　　小勇的話令小愛更加的無地自容，她哭了，傷心欲絕地哭了。

第三十三章 第一百六十三回 無 情

　　聽著身後小愛悔恨的哭聲，小勇沒有轉過頭去看一眼，他提起全身之力，用勁一跳，躍上三丈之高。

　　（將身體化成羽毛一樣輕，借助風飛翔。）

　　掌握了這個技巧，小勇如同小鳥一般自由自在地飛翔在空中。

　　「哦，風神力運用的很不錯嘛。」

　　正欲去追玉娜的小勇卻被這個聲音攔住。

　　「小宇！」

　　小勇臉頰流下了汗珠。

　　「沒想到，你的神力還有一點能耐，這樣子我們倆才能好好打一場。」

　　出現在小勇眼前正是這位自鳴得意的東方聖宇。

　　「……」

　　「嘿嘿，小勇，我記得你的神力屬性是風吧。那今天，我就以風敬風。」

　　聖宇手中的寒心劍的劍身上捲起一道旋風，他一劍揮下，一股小型龍捲風逼向小勇，這一招正是五行神功——風三式——東玄之風。

　　眼看著東玄之風逼近，小勇提劍吐出一口氣，大喊道：「風二式——狂風爆流！」

　　一股強大的風勁將龍捲風吹走，小勇才松一口氣，便覺上方來一股強大的殺氣。

　　「雷二式——天雷空破！」

　　上方聖宇重劍劈下，劍上夾帶著雷霆之力，一劍如有萬斤之重。

　　「啊！」

　　小勇運起全身之力，硬接下這一招，雖勉強擋下，但一股森寒的冷氣由劍柄上傳來。

　　（糟！這招是……）

　　小勇立知不妙，瞬間使出五行神功——火三式——火神附體。

　　灼熱的火勁不竟驅走寒氣，還直襲寒氣之主。

　　聖宇一感到劍身上傳回來的熱氣，急忙撤招，與小勇分開一段距離。

　　「哦？真沒想到，你不只會用風神力，還會用火神力，看來你已達半神之境。」

　　「小宇，把玉娜還回來！」小勇大吼道。

　　「這可不行，除非你有本事就去搶吧。」

　　話音剛落，小勇向上方那躺著玉娜的六角星法陣飛去。

　　「你休想！」

　　東方聖宇急忙追上。

　　「水二式——九尺冰封！」

　　劍一揮動，九柄冰塊形成的劍射向飛行中的小勇。

　　（！！！）

　　來勢奇快，小勇只好回擊。

　　「火一式——三界之火！」

　　三道火蛇從劍身上跑出，將射來的冰劍一一吞下，但仍有一劍落網。

　　（糟！）

　　冰劍打中了小勇的左肩，但並沒有傷及他，只是肩膀上結了一層冰，他立刻運起火勁來溶解冰塊。

　　但就是在這一會兒工夫，東方聖宇便追了上來。

　　「喝！」

　　劍狠狠地劈來，小勇加以擋下，兩人在空中激烈對碰，還時不時使用五行神功。

　　幾百個回合後，小勇的神力與體力逐漸減弱，正處於下風。

　　「呵呵，這麼快就不行了嗎？真是沒用啊，小勇。」

　　「呼～呼～～」

　　小勇合上了雙眼，調整自己的氣息。

　　「哦？要放棄了嘛，這樣也好，畢竟你已經不可能是我對手了，還是早點回去陪你妹妹吧。至於玉娜，她會跟我在魔界過幸福生活的，哈哈哈哈！」

　　聖宇很得意地張大嘴狂笑。

　　（玉娜……我們是一家人，我絕對不會讓你這樣子離開……而且……）

　　想到這，小勇的雙眼再次睜開，那對被玉娜稱之為『神眼』的藍色雙瞳現身於聖宇面前。

　　「嗯？你的這對眼睛是什麼？」

　　「……」

　　小勇不答，藍色的雙目直盯聖宇，一股厭惡的感覺在聖宇腦中湧出。

　　「該死！你對眼睛，看了就礙眼！」

　　一時間，他失去理性，運起全身功力，使用最強的一招——雷二式——天雷空破。

　　夾含著他十四成功力的一擊，就算小勇接下這招，也絕對免不了大受損傷，所以——

　　在劍即將迎面劈中小勇之時，他以巧妙的身法繞到聖宇身後，再在他背門重踢三腿。

　　「媽的！」

　　一知痛楚，聖宇回身，回以一劍，但在他出劍之前，小勇已一腿踢中他臉頰，借他的臉為著力點，往後一蹬，跳出他劍所能至的範圍。

　　「該死！」

　　這下東方聖宇更加發狂了，劍不斷地亂舞了，天空中的氣流亂成一通。

　　（這是……？）

　　小勇立感空氣難以穩定自己的方向。

　　（糟了！周圍的風流變化劇烈，我無法再在空中自由行動了。）

　　——

　　——

　　——

　　與此同時，天山五門。

　　東入門——

　　「快看，那是什麼？」

　　「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啊？」

　　「好像有兩個小黑點在上面耶。」

　　天空中出現的奇異變化，讓東入門弟子發現了。

　　門主道武也抬頭一看，發現奇景出現於中神門上空，他心感不妙了。

　　「莫問，這就交給你了，我去下中神門。」

　　「是。」

　　道武吩咐了下副門主莫問後，急急忙忙朝中神門跑去。

　　同時，南獄門門主道練也注意到這奇景。

　　（好像是在中神閣的上方，掌門會不會出什麼事了。）

　　「兔崽子們，全給老子好好呆著，我去去就回！」

　　就留下這麼一句訓話，道練急忙奔向中神門。

　　另一邊的西成門——

　　「全部人都到齊了嗎？」

　　「都到了。」

　　「好，我們出發！」

　　門主道練帶領著上次神石比賽中落敗的五名弟子朝中神門奔去。

　　——

　　——

　　——

　　又回說天空上，小勇被聖宇封住行動，一時考慮不出對策。

　　「這下你逃不了了，水二式——九尺冰封！」

　　九柄冰劍又齊射向小勇，這下小勇可無法躲避，只好出招了。

　　「雷一式——雷動九天！」

　　九道雷電擊碎九柄冰劍，冰劍一毀，出現在後面的是火焰，熊熊的烈焰。

　　「火二式——火海地獄！」

　　火焰如同洪水般撲向小勇，小勇提起劍，使出對抗火的力量——水。

　　「水一式——水玉護璧！」

　　小勇身冒出一張由水組成的圓盤將熊熊烈火擋下，但火焰之中，亮出一道寒光。

　　「死吧！」

　　東方聖宇忽出現在上空，高舉起劍重重劈下，可惜小勇藍色的雙眼早已洞察一切，所以這一劍也只好落空。

　　「躲不了的！」

　　但東方聖宇急回轉身，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來了，小勇唯有以劍擋下。

　　「呵呵～」

　　「！？」

　　聖宇的嘴角露出詭異的笑容，他將自身功力催至極端，強大的雷電之力，令小勇劍身開始麻木。

　　聰明的小勇，即將手中劍鬆開，再一掌擊在劍柄上，劍被直線打向下方，連同聖宇的寒心劍也一同急墜向下方的中神閣。

　　「我的劍！？」

　　正當聖宇奇異之時，臉與小腹已各中一拳一腿，小勇見偷襲成功，立刻趁機飛向下墜的劍上。

　　「媽的！」

　　聖宇一回神，也急速向下飛去。

　　其實，剛才小勇在自己的劍身上夾帶著冰寒之力，寒心劍本屬寒氣之劍，與小勇劍上的寒氣一碰立結成冰牢牢粘住。

　　但由於劍下墜的衝擊力，兩柄劍分開了，小勇先至，先搶到了劍；聖宇後到，後才握到劍。

　　「喝！」

當聖宇剛接住下墜的劍時，小勇已鼓全力一劍劈來，聖宇自然不避不閃，回以一劍。

　　「當、轟——！！！」

　　一聲金屬撞擊聲與爆炸聲響起，兩人夾帶劍上的雷力激烈對拼著，然後——就是爆炸。

　　「轟」的一聲驚天巨響，爆炸的衝擊力讓二人各震落到一方，一人落到西廂房，一人落到了比武台。

　　——

　　——

　　——

　　與此同時——

　　李無為與北堂歸天拿來瞭解藥，馬上喂掌門吞下，解毒藥一入肚立見效果。

　　「呃！」

　　掌門發出一絲伸吟，睜開了雙眼。

　　「師父！師父！」

　　三名徒弟出現在他眼前。

　　「嗯、呃……」

　　「師父，您身體怎樣？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沒什麼，只是還有一點麻麻的感覺，大概還需休息一會便好。」

第三十三章 第一百六十四回 殺

　　「掌門——！！！」

　　聽著叫聲碤碩碞碢，熂熉熗熅掌門幾人轉頭一看，只見道武、道練、道修以及西成門五位弟子趕到。

　　「道武厭嘏嘎嗿，趙跾踍踃道練、道修，你們會何在此？」

　　掌門發話問道。

　　「我等見中神閣上發生爆炸劃劂劁勩，颭餃餌餉怕掌門有事，特趕到此。」

　　「爆炸？」

　　那是發生在掌門清醒前一刻的事奩奫嫨嫠，雿需靘靼所以他不知道。

　　「師父，剛才上空確實發生爆炸蓀蓓蓆蒼，銖銪銋銫恐怕是小師弟與東方打鬥所至。」

　　李無為在他耳邊輕聲說。

　　「他們倆還地兩界陣上？」

　　「不，剛才兩人已落下天山，一人落到東廂園，一人落到比武台。」

　　「嗯。道武、道練、道修，你們三人快帶弟子去比武台，見到東方聖宇即將他抓回來。」

　　「是。」

　　三位門主領命而去。

　　「師父，你是怎麼知道那一邊是小師弟，那一邊是東方的？」

　　李無為不解地問。

　　「我感應到哪一方有強大的魔力，自然能猜到他在哪邊。無為，你去另一邊接小勇回來。」

　　「可是，師父您……」

　　「放心，我只要再運會功便可消除體內餘毒，風兒和天兒會替我護法的。」

　　「是啊，有我在，師父一定沒事的。」

　　吳風很自信地捶了捶胸膛。

　　「那就好吧。師父，我去去就回。」

　　「一切小心！」

　　「是。」

　　道別之後，李無為也離開了。

　　掌門盤膝而坐，開始運功逼毒，吳風與北堂歸天打起十二分精神，替掌門護法。

　　——

　　——

　　——

　　另一方面——

　　三位門主以及五名弟子跑到了比武台，此刻的比武台已被毀壞。

　　一人在擂台的碎塊上站立著，他正是東方聖宇。

　　「嗯？」

　　聖宇注意到門主幾人。

　　「東方聖宇，我等受掌門之命，要將你抓回去見掌門。」

　　三位門主大聲吼叫。

　　「哼～道九，我不去惹他，他竟敢來抓我。呵呵呵呵～」

　　高站在石塊上的聖宇放聲狂笑。

　　「老實地跟我們去風掌門吧，否則的話……」

　　「否則？哈哈哈哈！掌門我是一定要去見的，但……我要帶你們的屍體！」

　　——

　　——

　　——

　　一柱香後——

　　「啊～～真無聊，什麼事也沒有。」

　　做護法的吳風已經不行了。

　　「啪！」

　　忽北堂歸天拍了他一下肩膀。

　　「哇！你幹嗎啊？天師弟。」

　　「……」

　　歸天不答，伸手指向一方，吳風順著一看，只見東入門門道武正朝自己這邊慢步走來。

　　「武門主？」

　　吳風正想上前迎接，但被歸天拉住。

　　「天師弟，你幹嗎啊？」

　　「……危險！」

　　「啥？」

　　正當吳風疑惑時，道武發出聲音。

　　「救……命……」

　　話一完，他的生命也完了，一柄利劍刺穿了他的身體，他緩緩地倒下。

　　「！？」

　　道武一倒下，後方出現了一人，他就是東方聖宇。

　　「哎呀哎呀，道九掌門，您還活著啊！」

　　聖宇邊笑邊走近掌門。

　　「小白，你到底想幹嗎？」

　　吳風馬上去攔住他的去路。

　　「哦，師兄啊，你問我想幹嗎？現在的我可是很生氣啊，所以我就想殺人啦，包括師兄你也內，我要殺光我面前的全部人。」

　　「……」

　　聖宇的目光露出殺氣，吳風不禁後退數步，抽出劍使出雷神力。

　　「哦，想跟我打嗎？」

　　「小白，你休想動我師父一根毫毛。」

　　「在擔心別人之前，先擔心自己吧，單憑現在的你，是必定會死在我劍下的。」

　　他將手中劍反手握住，扎開馬步，將劍放於身後，雷電之力注入劍身之中。

　　「看來用這招對付你正好合適！」

　　聖宇笑著說，吳風一見這架勢，立知這一招正是——

　　（驚雷一閃！？為何他也會這一招？）

　　「呵呵～」

　　（！！！）

　　一聲奸笑，聖宇出招了，他快如一道閃電，令吳風連接招的準備也無法做到。

　　眼看閃電即將到吳風面前，地面忽冒出一座假山擋在前。

　　「呃？」

　　聖宇停下招勢，驚疑地看著這座假山。

　　「土二式——飛石流雨！」

　　假山另一頭，小勇現身，他大喊一聲，一拳打在假山上，假山頓時碎成數小塊石頭。

　　「小勇，是你！」

　　石頭上夾含力道，朝東方聖宇這邊飛來，聖宇躲閃不及，被小石頭連連擊退。

　　「風大哥，你沒事吧？」

　　小勇轉頭對身後吳風問。

　　「啊！我沒事，我沒事。……小、小勇，你的眼睛是……？」

　　看到了小勇藍色的雙瞳，吳風大吃一驚。

　　「這個待會再解釋，現在我還要對付小宇。」

　　小勇話一完，又沖向聖宇。

　　「小勇……」

　　吳風的叫喚已傳達不到。

　　「雷一式——雷動九天！」

　　「小勇，別太得意了！水二式——九尺冰封！」

　　「風三式——東玄之風！」

　　……一連串的重招，令東方聖宇節節後退，二人打到了通往東入門的連天橋上。

　　「噹！」、「噹！」、「噹！」

　　聲音迴響在橋上，二人你來我往，劍不斷地對碰，火花不時冒出。

　　在打鬥中，小勇手上的劍的鐵鏽盡數脫落，一柄銀白色的利劍現身。

　　「喝！」

　　聖宇發出重招，與小勇對拼。

　　「呀！」

　　一拼之下，足下連天橋立斷，二人同時撤招，先讓自己懸浮於空中。

　　小勇舞起劍，運用風神力將連天橋上的木板捲起。

　　「萬劍齊飛！」

　　一聲大喊，木板全數射向東方聖宇。

　　「還給你！」

　　聖宇劍一揮，又一股強大的風力將木板返還向小勇。

　　「火二式——炎海地獄！」

　　小勇又換火神力，劍上噴發出熊熊大火，火焰吞食了木板，又沖向聖宇。

　　聖宇將劍放在向前與小勇一樣，使出水一式——水護壁擋下全部火焰。

　　「喝！」

　　小勇從天而降，劍一招招發來，聖宇只好一一擋下。

　　一攻一擋，二人在不知不覺間飛至東入門之上，東入門的弟子個個抬起頭看著這場惡鬥。

　　久戰之下，聖宇已越來越防禦不下，衣服上下被劍劃上了好幾道口子。

　　「該死的！」

　　他動怒了，強大的魔力注入劍身。

　　「去死！」

　　劍一橫揮，小勇向上一躍，避開了。

　　聖宇魯莽的一招，令他露出了破綻，小勇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雷二式——天雷空破！」

　　小勇在上重重地劈下這一劍，聖宇回劍一擋。

　　「轟」的一聲巨響，聖宇直墜向地面，又一聲響，他已重摔在東入門的練武場上。

　　反震之力，也令小勇沖上天好遠好遠，等他穩定自己位子時，握劍的手臂顫抖不已。

　　（好……好強大的魔力！單比神力魔力的話，小宇應該比我強上數倍，看來只有靠智取，才能制伏小宇。）

　　他心想著，向下一看，那巨大『武』字浮現在眼前，小勇一眼便認出那是東入門練武場。

　　（糟了！）

　　心知不妙，小勇急速下降。

　　「可惡！」

　　練武場上，東方聖宇倒在碎開的石堆之中。

　　「喂，你沒事吧？」

　　東入門弟子很好奇地圍了上來。

　　「快離開他！」

　　小勇在上方大吼。

　　圍觀者抬起頭一看，一瞬間，眾人的頭全部落到地上，鮮紅的血液從切斷了頭的脖子中如泉水般湧出。

　　「啊啊啊啊！」

　　沒受害的弟子們恐慌地四處逃竄。

　　泉水噴發般的鮮血淋到人與劍上，人是東方聖宇，劍是寒心劍。

　　「小宇！」

　　小勇憤怒地一劍，「轟」的一聲，整個練武場被他化為廢墟。

　　但小勇憤怒的劍並沒有傷到東方聖宇，聖宇躲開劍勢，直衝上雲霄。

　　「小宇，別想跑！」

　　小勇一發現，回頭追上。

　　二人過了兩界陣後，聖宇忽調過頭，揮劍向小勇。

　　「媽的！」

　　小勇也出劍接招，一時間，劍光一閃又一閃，二人在空中上演著一場激烈的劍斗。

第三十三章 第一百六十五回 斷

　　東方聖宇與小勇兩人激烈的戰鬥，在空中閃爍出四濺的火花。

　　憑藉藍眼的洞察力，小勇看出聖宇的招式與破綻，久鬥之下，就聖宇單方面中招，小勇並沒有受一點外傷，但——

　　（小宇的護身魔力真的好強，每打中他一次，那種反震力都令我虎口生痛。他的力量還在不斷增長，難道他的魔力就沒有底嗎？）

　　「嘿嘿，明白我們之間的差距了嗎？」

　　聖宇猜到了小勇的心思。

　　「……」

　　「雖然你一直用小量的神力與我斗，但遲早你的神力也會用盡，當你沒有那對眼睛之時，便會是你的死期！」

　　二人同時停手，開始對話。

　　「小宇……為什麼、為什麼你會變成這樣子，殺了這麼多人，你就一點也沒罪惡感嗎？」

「哈哈哈哈！對哦，我可是個殺人魔頭耶，對於殺人，我自然沒有任何感覺。他們那些曾經嘲笑過我的人，我早就想殺了，今天只不過是順手殺了他們而已。」

　　「……小宇……你……」

　　「哼，現在的我擁有了最強大的力量，誰也無法阻止我想做的事，包括你也一樣。」

　　「你的力量……到底是……」

　　「想知道我力量的來源嗎？很可惜，我是不會告訴你的，如果你真想知道，就去問閻王吧。」

　　語氣之中，透露出強烈的殺氣。

　　「……」

　　忽然間，小勇藍色的瞳孔隱隱作痛。

　　（奇怪？我、我的眼睛……）

　　藍色的眼中亮起藍色的光，一段一段奇異的記憶閃電般襲入腦海。

　　——那是在一個破舊的小村中，村民們四處逃竄，『他』出現在村子裡，手中握著沾滿鮮血的劍。

　　『他』所走過的每一處地方都是血跡，村民被『他』的劍無情的屠殺，看著人痛苦、淒慘的表情，『他』沒有一絲手軟。

　　甚至連十月懷胎的婦女的肚子也刨開，殘忍地取出年幼的嬰兒。

　　這樣的事，『他』已干下數十件。

　　——『他』又來到了大沙漠的某處，地面上畫著一巨在的五星法陣，『他』站在陣中，高舉嬰兒，活活地將哭泣的小嬰兒捏成血肉，血淋在『他』頭上，而『他』，卻在笑著。

　　——不知為何，小勇如同身臨其境般的看到了這些場面，而那個『他』就是眼前的這位東方聖宇。

　　「小、小宇，你……你用了一百個嬰兒的血，將神力換成了魔力……」

　　「嗯？你竟然會知道這事，不過，你說對了，我用了一百個未出娘胎的嬰兒為代價，將我原本初成的神力換成了魔力。」

　　說話的時候，聖宇一直是在笑。

　　「你……就為了這個……為了這個……殺了那麼多人……」

　　「哈哈哈哈！對啊，我殺了他們，就是我殺的，小勇，你又把我怎麼樣啊！哈哈哈哈！」

　　「……」

　　聽著東方聖宇的狂笑聲，小勇不停地咬牙切齒。

　　「小……宇……」

　　「哈哈哈哈！有本事你就來殺了我啊！」

　　「啊啊啊啊！」

　　小勇怒吼幾聲，執起劍飛衝向聖宇。

　　「噹」的一聲，東方聖宇擋下這憤怒的一劍。

　　「哦，這下肯動真功夫了嗎？小勇。」

　　「……」

　　聖宇嘴角一笑，小勇立即撤招，在空中四處亂飛。

　　「嗯？」

　　一瞬間，小勇化成千百個，一個個朝東方聖宇攻來，當然這其中大多數是幻影。

　　「媽的！」

　　聖宇雖知是幻像在作怪，但他無法分辨，只好一劍接下攻來的幻象。

　　幻影的數量實太多，聖宇單方面打假身，自然沉不住氣。

　　「該死！」

　　他深吸一口氣，將力量集中口腔，然後——

　　「啊啊啊啊——！！！」

　　他張大嘴，使出這一招獅子吼，周圍的幻影盡數消失，只留下真身的小勇。

　　「這會你逃不了啦，死吧！」

夾含天雷空破的劍劈向小勇，「噹」的一聲，小勇及時以劍擋下，但同時一股雷電流入他體內。

　　「呃……」

　　強大的雷電，令小勇五內翻騰得厲害，鮮血猛噴幾口。

　　「嘿嘿，你死定了！」

　　見奸計得逞，聖宇更加將雷力加大。

　　「啊啊啊啊——！！」

　　承受不住力量的小勇，發出連聲慘叫。

　　突然間，他的另一手出掌，打中聖宇臉面，掌上附帶灼熱的火勁，頓時令他撤招。

　　「啊啊啊！好痛、好痛！」

　　面門中招，聖宇按著臉痛苦地伸吟著。

　　「呀！」

　　小勇趁機出手，一隻手緊扣住他握劍的手腕，另一隻手再以劍柄重擊手腕，令他的劍脫手。

　　「糟！你……」

　　「別動了，小宇。」

　　小勇的劍架在他的脖子上，聖宇睜眼一看這場面，也不敢輕舉妄動了。

　　「嘿嘿，很厲害嘛。小勇。」

　　「呼～呼～呼～」

　　小勇不停地喘氣。

　　——

　　——

　　——

　　另一方面的東廂園內——

　　「喂，有人在嗎？有人在嗎？」

　　娜娜邊走進園子邊叫著。

　　「小勇，小愛，玉娜姐，鈴兒，七七。」

　　她連著叫出名字，但不見有任何人的回音。

　　「真是的，人都上哪去了？」

　　娜娜開始抱怨了。

　　「小勇，小勇。」

　　「玉哥哥，玉哥哥。」

　　兩個聲音同時傳來，七七與鈴兒出現在走廊上。

　　「七七，鈴兒。」

　　娜娜叫了一聲，立刻將兩人引來。

　　「娜娜！」

　　「娜娜姐！」

　　兩人立刻跑到她面前。

　　「娜娜，你有沒有見到小勇。」

　　七七急著問。

　　「嗯，沒見到。你們兩個，怎麼啦？」

　　看兩個人神情怪異，娜娜疑惑了。

　　「……剛剛我和鈴兒不知為何，一直坐立不安，感覺小勇似乎會出事。」

　　「啊？小勇他會出事，開什麼玩笑，那傢伙的命可大的很，死不了的。」

　　「可是……」

　　七七還是露出擔郁的表情。

　　忽然間，一聲巨響，在廳園內的石桌被一柄劍從天而降，而那柄劍正是東方聖宇失落的寒心劍。

　　——

　　——

　　——

　　回說上空——

　　小勇以劍架在聖宇咽喉旁，另一隻手緊扣住他的手腕。

　　「小宇，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為什麼你會變成這樣子啊？」

　　小勇大聲叫著，臉上帶著憤怒。

　　「這個樣子？現在的我變成什麼樣子了，小勇，你倒說啊！」

　　「你……你殺了人……」

　　小勇咬牙切齒地吞出這幾個字。

　　「哦。就是殺人而已嘛，有什麼好變樣的？我還是我。」

　　「不，小宇以前不是這樣的人！」

　　「以前？嘿嘿～以前的我只是一個廢物，一個活在人們眼皮底下的廢物，我可不想當那樣子的廢物，所以我決定了，要不惜一切得到力量，我要站在萬物之上，任意地踐踏別人的生命。」

　　「你……」

　　小勇一時吞不出任何字眼。

　　「哈哈哈哈！現在的我已經是一個殺人魔頭，一個令萬物恐懼的魔，什麼人性、良知、天理，我已經全拋棄了，殺人也只是我一時興起而已。哈哈哈哈！」

　　「小宇，人活在世上，只要自己快樂不就好了，為什麼一定要去追求那樣無聊的夢想啊？」

　　「哼！對你而言，自然是無聊的，但你能明白我的痛苦嗎？像你這種活得那麼逍遙、那麼幸福的人能明白嗎？」

　　「……」

　　這麼一質問，小勇呆住了，自己確實無法明白聖宇的痛苦。

　　「嘿嘿，我現在可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哦。來，小勇，快殺了我，快殺了我啊！」

　　「……」

　　聖宇的脖子越來越靠近劍刃，小勇心中不停喊『不』，手中的劍已開始握不穩。

　　「呵呵，小勇，你實在是太天真了！」

　　聖宇的語氣忽變，他瞬間掙脫小勇緊扣的手，同時，另一隻手又瞬間去奪小勇手中的劍。

　　「呃！」

　　劍一被奪，聖宇再送一重掌，小勇被掌力打飛出幾米遠。

最終章 緣起緣滅情愛終 輪迴夢中再相聚

　　第一百六十六回情

　　「小勇，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東方聖宇奪過劍，再執劍揮向小勇。

　　「啊——！！！」

　　因為自己一時心軟，小勇付出了血的代價，他的左臂被整個切斷，碗大般的傷口直湧出鮮血。

　　巨痛在瞬間傳遍全身，小勇無法停留在空中，如同斷了翅膀的鳥兒墜向地面。

　　正好下方是兩界陣，小勇落到了法陣上，但上方的聖宇沒有這麼容易放過他。

　　「死吧！」

　　聖宇將手中劍用力一拋，夾帶著他的力道的劍以急風之速射向小勇。

　　「呃……」

　　小勇因左臂的巨痛沒有注意到上方飛來的劍，眼看劍即將刺穿他胸膛的前一刻——

　　「哥！」

　　「嗯？」

　　一個叫聲傳來，小愛忽出現了，她用力推開小勇，讓他躲過這一劍，但自己卻——

　　「小愛——」

　　小勇的眼瞳放大，眼前發生的這一幕足已令他致息，劍從小愛胸前穿過，她慢慢地倒下，血流在地上，她那黑色的秀髮被血染紅。

　　同時——

　　「該死，被那丫頭給煩礙了！」

　　上空的東方聖宇見是這結果，氣急敗壞的他，本想衝下去親手殺了小勇，忽然間——

　　「嗯……」

　　他的雙眼發出一道紅光，紅光一閃即過，腦海中傳來了一些信息。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仍在狂笑，身體慢慢化作塵土，隨風消散在空中。

　　——

　　——

　　——

　　……在一個冰冷的黑暗之中，我沉睡在這裡，這裡又黑又冰，我不知不覺間合上了雙眼。

　　——嘀嗒、嘀嗒——

　　淚水落下的聲音，我被這聲音吸引，慢慢地睜開雙眼，在黑暗中有人在呼喚我。

　　「是誰？」

　　我不禁問，聲音越來越清晰——

　　「小愛……小愛……」

　　「哥……」

　　在小勇拚命地呼喚下，小愛終於睜開眼睛。

　　「小愛……」

　　小勇用右手緊緊抱住了她。

　　「哥……好痛哦……真的好痛哦……」

　　流了一地血的她，終於感到身上的巨痛。

　　「沒事的，小愛，你先忍忍，我很快就讓你不痛的。」

　　說話間，小勇運起全身功力傳入小愛體內，但傷口的血仍止不住。

　　「呃……」

　　（為什麼？為什麼血止不住，為什麼血止不住啊！）

　　憤怒與心痛的他，咬破自己的嘴唇，淚水不斷停下。

　　「哥……」

　　小愛以自己剩下的微弱力氣，舉起手去擦乾他臉上的淚水，再順著臉頰去撫摸他的身體。

　　「哥……對不起……」

　　小勇換成了吃驚的表情，他不記得自己的妹妹犯了什麼錯。

　　「……對不起……我對姐做了那麼過分的事……那個誓言……哥和姐都一直記著吧，可……我卻忘記了它……」

　　那是小時候小愛讓兩人立下的誓言，也是自己最重視的誓言。

　　「我……居然想讓姐永……永遠離開……這樣的話……哥就能永遠留在我身邊……」

　　愛是一種瘋狂的毒藥，小愛為了讓自己所愛與自己在一起，不惜連自己親人也害，現在清醒的她，也只有流下悔恨的眼淚。

　　「沒有錯，小愛沒有錯，一切、一切都是小宇……」

　　小勇想否認妹妹的罪。

　　「不是的……就算東方大哥不幫忙，我……我恐怕也會去害姐的……」

　　「……」

　　「哥……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

　　「哥，你能原諒我嗎？原諒……我這個連自己親人都想害……的妹妹嗎？」

　　（小愛……）

　　小勇一下子混亂了，知道了妹妹真正的想法後，他無法作出回答。

　　「……哥……」

　　她的手無力地垂下，鮮血從口中吐出。

　　「小愛……我原諒你……」

　　面對著即將結束生命的妹妹，小勇不忍心讓她帶著悔恨死去。

　　「不管小愛做錯了什麼，哥都會原諒你。」

　　雖然臉上掛著無法停止的淚水，但小勇仍勉強裝出微笑。

　　「哥……謝謝！」

　　小愛也笑了。

　　「……」

　　就這時，小勇的雙眼綻放藍光，在下一瞬間，腦海中如同倒茶一般被灌入別人的記憶，這個不明的記憶小勇很清楚是誰的。

記憶裡只有自己，在那人的記憶之中，她與自己一起的許多回憶，一起吃飯、一起追逐、一起玩耍、一起放風箏、一起……一起，無論是什麼，記憶之中都有自己身影。

　　記憶的主人對自己的回憶很珍惜，一直一直牢記在記憶之中，其中也有主人的思念、愛慕、嫉妒，一切的感情都跑入腦中。

　　「……小愛，你……從小就……那麼……」

　　憑藉著自己兒時的記憶，小勇敢斷定這些記憶是小愛的。

　　「嗯。」

　　沒等小勇問完，小愛就點頭了。

　　「不知道為何……看著哥……這對眼睛時……感覺什麼事都被哥知道了。」

　　「小愛，我都知道了。這十多年，你一直……」

　　「自從我和哥相識的那一刻起……我就想跟哥永遠在一起……這……大概就是緣分吧！」

　　「為什麼？為什麼你不早點跟我說啊，其實我從很早以前也……」

　　小愛用手指堵住他的嘴。

　　「謝謝你，哥。」

　　她的手又放下了。

　　「其實我真是笨，為什麼這麼久以來，都沒有察覺到小愛你對我的感情，我真是笨，我真是笨。」

　　「哥……」

聲音變輕了，小勇立馬提高神力，支撐她不久的生命。

　　「小愛……你還有什麼事想去做嗎？」

　　「哥，小愛想做的事早就沒了，能夠跟哥在一起，我……已經很滿足了。」

　　她露出了微笑。

　　「呃……」

　　但這個笑容對小勇而言，又是多麼的沉重啊。

　　「……哥，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如此脆弱的聲音，小勇聽著心痛不已。

　　「不管什麼事，哥都會答應你的。」

　　「把……把姐帶回來……然後……然後……跟姐兩個人幸福地活下去……」

　　小愛面帶笑容，又流著心痛的淚水說出這句話。

　　因為自己已無法陪最愛的人再走下去，所以她想把最愛的人的未來給最親的姐姐。

　　「不是兩個人……」

　　「……」

　　「是三個人，是我、小愛、玉娜三個人在一起，才能夠幸福地活下去。」

　　小勇的話，讓小愛燃起了對生命的渴望。

　　「哥……」

　　激動的淚珠流個不停。

　　「等救回玉娜後，我們三個便回老家去。」

　　「嗯、嗯。」

　　「我會讓玉娜答應，讓我娶你。」

　　「嗯、嗯。」

　　「雖說是妾，小愛，不會介意吧。」

　　「嗯、嗯。」

　　「以後你不能再叫我『哥』了。」

　　「嗯、嗯。」

　　「我們三個人……會過著……很幸福……很幸福的生活。」

　　小勇終於忍受不住心中的痛，淚水又冒出來了。

　　「嗯、嗯。」

　　雖說身體很痛，小愛仍用力點頭，幸福的淚水從臉頰兩旁流下。

　　「咦？」

　　她忽發出驚嘆。

　　「怎麼了？」

　　「哥，身體……已經不疼了！」

　　「……不疼就好……不疼就好……」

　　失去了疼覺——

　　「可身體好像動不了了……」

　　這表示著——

　　「沒關係。」

　　死亡已不遠。

　　「……哥，我想哥跟打勾勾……」

　　在最後的一刻，小愛仍舊保持以往的天真。

　　「好啊。」

小勇用自己剩下的右手的小拇指與小愛右手的小拇指勾在一起，從體溫中，小勇感到面前最愛的人正逐漸失去體溫。

　　「你看，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以這種小孩子的方式，小勇與小愛立下了永遠無法完成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