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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唐絹]黑天鵝的背叛(黑色童話partⅡ之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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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10 00:35:12
第八章

  「你有沒有身為春陽船運執行長的自覺?居然讓日月船運的總裁如入無人之境,在這裡來去自如,你讓我們這些員工看在眼裡做何感想?」白景地不院地斥道。

  白縈曼真是好樣的,居然連敵對公司的老闆都帶進公司,這下他們便不愁沒話題炒作,要拉她下臺更有了藉口。

  「這只是暫時的,不會太久。還有,請不要大呼小叫,我耳朵沒聾,聽得見你的聲音。」白縈曼面色冷靜,不疾不徐地說道。

  「什麼叫不會太久?你還敢跟長輩頂嘴!他身分敏感,常來公司走動已是不智,現在你還讓他跟你共用一間辨公室,要是公司的機密檔掉了一份,你能全權負責嗎?」白景地嗤了一聲,女人就是幹不了大事。

  耳邊的吼叫聲讓她眉頭微顰。「職場中只論職位,不問輩分,白總請自制。」

  「還自制什麼?現在整間公司快被你拱手讓人了,我們還能隱忍不發作嗎?你今天不給我們一個交代,我們不服。」白景地咄咄逼人,聲音宏亮,有意將事情鬧大。

  這些天這對夫妻老是形影不離的黏在一起,同進同出的上下班,幾乎少有落單的時候,讓人想靠近一下白縈曼都不成,他們根本沒機會找她「理論」。

  這次,他們好不容易支開小跟班杜仲梅,讓她去送公文再將她困在電梯間,才讓等不到秘書回來的白縈曼獨自走出辦公室找人。

  白景地好不容易逮到機會,立刻率著數名主管以有事商討為由將她「請」到較少人經過的角落,意欲藉人多勢眾聲討她的公私不分。

  「不服氣的人聯名上書,寫份名單給我,我會一一約談,聽聽他們的意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白縈曼自有應對之策。

  白景地一聽,瞪大了眼。「你要他們寫上名字,是要一一找人算帳嗎,你當真以為他們有勇氣走進執行長辦公室?裡頭那男人可是吃人的猛獸!」

  「行得正坐得端,不做虧心事的人何懼之有?何況湛總裁和我分處辦公室兩端。中間還隔?一組大沙發,你們在擔心什麼?」

  「誰說擔心,我們只是不想讓外人知道太多公司的內幕,你糊塗了,我們的眼眼可沒瞎,他在算計什麼,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父親辛苦打下的江山就要成為別人的了。」白景地故作憂心神色,試圖動之以情。

  白縈曼不吃他這一套,目光清明地迎視他。「我自有分寸,誰也謀奪不了我白家產業。」

  「哼!他是你老公,你當然幫他說話。那男人的確有幾分魅惑女人的本錢,你別被他灌了幾句迷湯就暈頭轉向,要知道床上說的話可信不得。」夫妻一恩愛女人就把心貼過去了,哪還記得彼此是競爭對手。

  白景地話一說完,所有人都眼神曖昧地笑了。

  男人因性而性,女人因愛而性,一碰到性這回事,很少有女人不因此受影響,進而對朝夕相處的伴侶產生更深的愛戀。

  況且以湛問天的外貌和權勢,不愛上他的女人只怕少之又少,他只要說點甜言蜜語,哪個女人不如癡如狂地巴著他,為他做牛做馬。

  「白總,如果你只是為了這點小事才攔下我,請恕我不奉陪,我還有事要忙。」白縈曼說著就要離開。

  「沒說清楚前不許走。」白景地伸手一攔,擋住了她。

  「你想妨礙人身自由?」她冷著臉,面容蒙上一層冰霜。

  他笑得邪佞,將手往她肩上一搭。「曼兒,女人嫁了人就要回歸家庭,別為了事業拖垮婚姻。叔叔是自家人,不會害你,你要是捨不得和老公分開就回家去,就算累了點叔叔也會幫你看好公司,不會讓你父親的心血毀於一旦。」

  久候不到妻子回辦公室的湛問天心覺有異,放下處理到一半的公事往外走,四下找尋白縈曼的行蹤,希望沒人找她麻煩。

  聽到陰惻惻的笑聲傅來,他立刻驚覺地長腿一邁,大步走向聲音來源。遠遠地,他便看到走廊盡頭圍著一群人,在黑灰的西裝中微露一抹嫩綠色。

  白縈曼早上出門前,穿的就是這顏色的洋裝。

  他眼一瞇,臉色陰沉地抿起唇,一股怒火隨即在胸腔悶燒,他們竟敢把他的話當耳邊風。

  怒不可遏的他正欲上前解救妻子,卻有道人影更快地越過他,搶先一步做了他想做的事--那人一把推開為首的白景地。張臂順勢摟向白縈曼肩頭,動作熟稔得好像已經做過幾百回。

  他的妻子……正被一個高鼻棕髮的藍眸男子擁在懷中。

  湛問天濃眉皺緊,被眼前景象氣得目皆欲裂。

  「這麼多男人欺負一個女人丟不丟臉,我還以為你們是禮儀之邦,沒想到比我們美國人選野蠻,一點君子風度也沒有。」男子不甚流利的中文脫口而出,夾雜外國口音。

  「傑森?」白縈曼有些怔愣,他怎麼來了?

  「西菲雅不怕,我保護你,誰想傷害你,我就約他到競技場決鬥。」傑森認真的說。

  「你……你不是在德州西部開發兵工廠,為什麼會到臺灣來?拉達叔叔不用你幫忙嗎?」她知道米亞達財團的事業版圖擴及世界各地,根本沒能讓他得空喘息。

  兵……兵工廠?是製造武器的……

  眾人聞言紛紛倒抽了口涼氣,刷地臉一白,連忙後退兩步。

  「我管不了那麼多了,我想你,好想好想你……」傑森倏地抱緊懷中佳人,真情流露的低下頭欲吻上她的唇。

  白縈曼眼眶泛紅,卻及時偏過頭,讓他的吻落在頰邊。

  這一幕讓某人紅了眼,怒氣更盛地握緊拳頭,黑眸如刃地盯著緊密相擁的兩人。

  「我也想你,傑森。」白縈曼回應道。傑森是第一個告訴她「不怕,我保護你」的男孩——在她十七歲的那年。

  她居然敢想他以外的男人,她把他這個丈夫置於何地?湛問天聽見她的話,臉色鐵青,怒焰沖天。

  「我來了,西菲雅,我不會再讓你受到欺負,我是你忠心的騎士,永遠效忠黑天鵝公主。」傑森說,她是他的寶貝,是他生命中的女神。

  一聽到「黑天鵝」,微帶感傷的白縈曼忽地噗哧一笑。「黑天鵝受傷了,飛不高,我現在是壞心的巫婆,用咒語詛咒對我不好的人。」

  「天鵝湖」曾是她和妹妹兒時最愛聽的床邊故事,過去她們常在夜裡披著被單,假裝自己是被壞巫師施法變成的天鵝,你追我跑地玩得不亦樂乎。

  妹妹天真無邪,喜歡當美麗善良的白天鵝,愛護妹妹的她只好以黑天鵝自居,故意裝壞嚇唬妹妹。

  怎知為了陪伴真姨到了美國之後,在真姨別有用心的教育下,她真的越來越像童話故事中的黑天鵝,變得安靜寡言,獨來獨往,不喜與人接近。

  而傑森是少數扣破她心防的人,他有著熱情的天性以及爽朗笑聲,為人風趣又直率,為身在異鄉的她減輕不少鄉愁。

  「不是,不是,你還是我心目中最美麗的公主,我愛你的心一百年不變。」傑森連忙表白,西菲雅可是他最愛的女孩。

  「傑森……」面對他大膽的示愛,白縈曼哭笑不得,也有些感動,他還是一樣的坦率,讓人感到窩心。

  「我不介意你愛她一百年,不過請你先把她還給我。」湛問天走近他們,臉色冷冽,不悅地說。她是他的女人,誰也別想搶走。

  看他一現身,欺善怕惡的白景地和眾主管們嚇了一跳,又見他怒氣騰騰來意不善,眾人於是腳底抹油,做鳥獸散。

  「妻子?」傑森一臉茫然,不懂他的意思。

  「我結婚了,抱歉。」白縈曼慢慢從傑森懷中退出來,眼底有一絲歉疚。

  「你……結婚了?」傑森臉上燦爛的笑容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困惑不解。

  「是的。」她沒有否認。

  「和他?」傑林用手指向湛問天。

  她點點頭。

  「他愛你嗎?」傑森冷不防丟出這一句,神色卻未如預料艘憂傷。

  「他……呃……」白縈曼尷尬地說不出話來,因為丈夫心裡想要的那個人並不是她。

  「我們東方人向來含蓄,不把感情事掛在嘴邊說。」見她為難,湛問天強橫地介入兩人之間,一手將妻子摟近自己。

  傑森瞧了瞧他的態度,又看看心愛女孩的表情。「愛不說出來,她怎麼知道你愛她?西菲雅是個沒安全感的人,你的愛若只放在心裡,她會感受不到。」

  「這是我們夫妻間的事,輪不到你插手。」沒有安全感……他想起朱笑眉的話,沒想到這個外國男人居然比他還瞭解她。

  「我愛西菲雅,要她得到最好的,就算她的選擇不是我,我也不想她受到委屈。」傑森誠摯大方的說。他的公主值得被愛、被呵護,要戴著用幸福編成的皇冠。

  「你愛她……」湛問天幾乎是咬著牙、從齒縫中冷冷擠出這幾個字。「可惜她已經是我的了,對於你的愛只能說抱歉,不勞你再費心,從今以後我會照顧她。」

  英俊的傑森皺起眉。「西菲雅,你愛他嗎?告訴我,只要你有一絲猶豫,我立刻帶你走。」

  「我……」

  像是怕她說出自己不想聽的話,湛問天表情凌厲地切斷她的話。「老婆,想想你的身分,不要讓人有非分之想。」

  感覺肩上忽地一痛,白縈曼苦笑解釋。「傑森只是我很好的朋友,他向來大方,說話直接。」

  「很好?有多好?」湛問天非常不爽,什麼異性朋友會好到一見面就擁抱,甚至想直接吻上她?

  「他——」

  白縈曼還來不及說,一道膩人的柔媚嗓音已搶著替她代為回答。

  「曼兒沒跟你說過她有個曾論及婚嫁的男友嗎?」

  李玉真不懷好意地揚起笑容道,媚眼裡閃著惡毒的光芒。她方才就跟著傑森一塊過來,只是一直在不遠處做壁上觀。

  白縈曼剛到美國時在德州大草原上認識了爽朗愛笑的傑森,但當時她對他很冷淡,一心只想快點完成學業好回臺灣。

  可是,他就像《湯姆歷險記》中的主人翁湯姆,有著旺盛的好奇心和無窮盡的精力,她越是冷淡,他越是不死心地纏著她,最後甚至拉著妹妹潔西卡到白縈曼住的屋子對面搭帳篷,表明非和她做朋友不可的決心。

  隨著年歲的增長,在李玉真刻意的隔離下,她以為父親不要自己了,感覺越來越寂寞,除了傑森和潔西卡仍不厭其煩地來找她外,她彷佛沒有朋友,完全被孤立。

  這段友誼就這麼持續了三年,直到後來李玉真怕白景天找到她們,進而揭露自己隱瞞的真相,所以便帶著外甥女搬到加州,三人這才斷了聯絡。

  但也許是緣分未盡吧,他們又在大學重逢,就像她遇到朱笑眉般,上天還給了她這些朋友,讓她稍嫌孤寂的生活中多了一些陽光。

  此時傑森真實身分也被披露,他竟是米亞達財團的繼承人,總資產是富比士排行榜上前幾名,而他父親拉達,米亞達每年捐給慈善機構的善款更高達數憶美元。

  一得知傑森的身家驚人,李玉真像挖到金礦一樣興奮,不僅不再排斥他們來往,還刻意安排他們越走越近,巴不得傑森能深深迷戀上來自臺灣的東方佳人。

  「我們交往了三年,他一直對我很好,把我當公主捧在手心呵護。」這天在家裡,在湛問天的連連追問下,白縈曼只得說出過往。

  說她對傑森沒感情是騙人的,她的確喜歡熱情洋溢的傑森,因為從他身上,她看到妹妹玥兒的影子,他的關心和體貼也令她動容。

  「很不錯嘛,冷得像座冰山的你也有人愛,這年頭還真是無奇不有。他在床上也能像我一樣的滿足你嗎?」語氣酸溜溜的湛問天不曉得自己在嫉妒,他只覺得一肚子火無處發洩,只能故意用話傷人。

  「你想找我吵架嗎?」白縈曼冷下臉道,她掩飾得很好,沒讓他看出他的話傷了她。

  他抿著唇冷哼,「舊情人來了怎麼不去陪他?說不定還能重溫舊夢呢。」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是很想去跟傑森『敘敘舊』。」她刻意強調,讓他原本高漲的妒火更一發不可收拾。

  「你敢——」他狠狠瞪著她。

  她頓感可笑地勾起唇瓣。「你不是一再慫恿我和傑森碰面?我如你所願了,你反而不高興?」

  「我是你的丈夫,你為什麼不能學著順從我?我說要保護你便不會食言,你還想找其他男人是想做什麼?你是我一輩子的責任,我可不會把自己該做的事丟給別人。」

  一輩子的責任,一輩子的……責任……

  白縈曼美眸一黯。多可悲的責任,這輩子,她只能是他的責任,是捆綁住他的枷鎖。

  前不久剛說過的話他已經忘了,他說要保護她,結果卻是傷害她,用了最不堪的言語狠狠斷絕她幸福的奢望,將她打回原來的地獄。

  她一度以為他們能平淡地走下去,就算他還不愛她,但目前兩人還算親近的夫妻關係讓她有了期待,開始有種戀愛的感覺,心想著也許有一天他會愛上她,不再懸念著妹妹。

  然而事實證明她不該動心的,因為不管她多想和他當一對真正的夫妻,在他眼中她依然只是利益聯姻中產生的包袱,他有責任保護,可談愛……仍是太遙遠。

  「既然你已是我的妻子,就不要妄想賣弄風情招蜂引蝶,我可不許自己的老婆成為人盡可夫的蕩婦。」一想到她和那個外國男人擁有他無法參與的甜蜜回臆,他便憤怒得想殺人。

  他的話又在她心上刺下一刀,她自嘲地一笑。「原來我還有風情可言,被眼界高過天的你稱讚,真是無上的光榮。」

  他不在意她諷刺的話語,只是冷聲道:「從今天起,沒有我的同意不准你再和他見面。」他要隔絕他們,不允許兩人私下再有往來。

  他在害怕,卻遲鈍得不知自己在怕什麼,在沖天怒火下,他也不想去探究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在意這件事,只是想用高壓手段企圖控制妻子。

  「辦不到。」白縈曼漠然回絕。

  湛問天倏地瞇起黑眸。「你說什麼?有膽再說一遍。」

  看著不知為何發怒的丈夫,她無奈地表示。「來者是客,我不可能不理傑森,這些年他在美國對我很照顧,我也該回報一下,善盡地主之誼帶他遊覽一番。」

  「你該不會是想打著招待之名和他藕斷絲連,背著我行苟且之事?」他憤然地捉起她雙腕,將她拉近自己。

  這個猜想燒毀了他的理智,憤怒讓他看不清她眼底的傷痛,自認為自己才是被傷害的那方,是她選擇背叛他們的婚姻,投向別的男人懷抱。

  「你不相信我,我解釋再多也沒用。」一直以來,他們之間最欠缺的便是信任。

  畢竟是沒有感情基礎的婚姻,兩人相識太短就匆促完成終身大事,真要立即對彼此有深刻瞭解也不容易,何況他們有大半時間都像陌生人一樣各過各的。

  所以,她需要喘息的空間,而他也必須摒除成見重新看待她這個人,否則這段看似平靜的婚姻怕是不能長久。

  傑森的出現只是導火線,凸顯了她的婚姻基石有多薄弱,稍有風雨隨即搖晃,可能傾倒。

  或許因為自己不是湛問天所愛的人吧。他對她如果沒有愛,便不會有包容,體貼和諒解。

  「你還是要去見他?」注意到她正是穿著外出服,他難掩怒氣,急著質問。

  「我們約好了要一起用餐,他大概在餐廳等我了。請你放手,我不想遲到。」他的無理取鬧已讓她耽擱了不少時間。

  「不許去。」他命令她。

  「請你不要太任性,我有交朋友的自由。剛結婚時你不是要我少管你?我做到了,現在把這句話還給你,希望你比照辦理。」之前他有好幾次夜不歸營,她都沒有追問他的行蹤,事後由餘特助口中得知他是去參加朋友聚會,也沒多說什麼。

  「你說我任性,我看是你耐不住寂寞吧?心上人一飛到臺灣,就迫不及待想去找他,你有把我放在眼裡嗎?」她和傑森重達相擁的畫面一再在腦中浮現,令他覺得有什麼東西在胸口爆開。

  分不清是酸是澀,莫名的情緒衝撞他跳動的心臟,讓他胸腔發漲地抽痛著。

  「問天,別在這時找我麻煩,有什麼事等我回來再說好嗎?」白縈曼看著他,他們都需要冷靜一下,失去理智時說出的話往往最教人後悔。

  可滿腦子都是妻子與前任男友「幽會」的情景,湛問天根本聽不進她說什麼,明明什麼事都沒發生,他已先有綠帽罩頂的恐慌,錯把妒火當怒火,倏地上前一手攬緊她,另一隻大掌用力一扯,將她的衣服扯破,露出被內衣包覆著的白皙渾圓。

  「你……你要幹什麼……」白縈曼驚懼又不可置信,他不會是要……不!他不能這樣對她,她不是妓女。

  他冷笑,突然用力將她往後推倒在房間的大床上。「你想要男人,我就給你男人,反正我們在這方面一向很合得來,我保證讓你欲仙欲死地渾然忘我。」

  「住……住手,你不可以強迫我,放開我,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她極力阻止他,雙腿併攏不讓他恣意逞歡。

  怎知她越是反抗,越是激起腿的征服欲,他非佔有她不可。「我怎麼會不清楚?老婆,你是我的,我想要就要,你只要負責乖乖聽話就好。」他氣得口不擇言,但事實上只是想要她求饒,順從他的意思不去見傑森。

  男人和女人先天上體能便有差異,白縈曼的掙扎對湛問天來說根本不痛不癢,他單手就捉住她雙手高舉過頭,另一隻手則按住她小腹,順著蕾絲底褲往下撫去。

  因為見她倔強地堅持要出去,令他只能藉由佔有的行動來證明她仍是他的,沒有任何男人能從他手中奪走她,她這一生一世,到死部屬於他所有。

  「你這是強暴……」生氣又失望,白縈曼用了最嚴厲的字眼指控他。

  聞言,他頓了一下,「如果你哭著求我……」

  「你要我恨你嗎?」她眼眶噙著淚卻依然傲氣不低頭,只盼他能住手。

  沉重的一個「恨」字,打得他眼前一黑。「恨比愛容易,你要恨就恨吧……」只要她留在他身邊,她要恨他多久都無妨。

  從不懂愛是什麼的湛問天,不明白佔有也是愛的一種,在朝夕相處下,他早已深愛上白縈曼而不自知,只會用自己所能理解的專制去控制她。

  其實,他內心會恐慌那就是愛,只是他不願承認自己成了愛情的奴隸,在丁勝風的鐵血教育下,他不懂愛,不知如何去愛人,丁勝風只教過他如何做個無堅不摧、無情無愛的強者,要他屏棄令人軟弱的所有感情,因為他必須夠壯大才能接下日月船運。

  「問天……你愛我嗎?」見他只知掠奪毫不在意她的感受,白縈曼忽地問出這個問題,悲傷的淚水從她臉頰滑落。

  湛問天表情一怔,愣了半晌才神色複雜地回答,「不愛。」只是說出口後,他竟莫名心一緊。

  她反手主動勾住他頸項,送上朱唇,「很公平,我也不愛你。」她決定了,她也不要愛他,答應外公的承諾,她做不到了。

  「你不愛我……」湛問天低聲輕喃,渾身一震,感覺左胸的位置傳來劇烈的痛楚。

  「湛問天,你是可憐的男人,我同情你被愛情遺棄。」既然他不懂愛,也不配擁有愛。

  她那句「可憐的男人」像強力的電流,瞬間刺激了他,他冷著臉色沉下腰,一舉衝入她身體最深處。

  他有些狂亂,黑眸盯著她眼角的淚珠,奮力地衝撞不曾停歇,心卻感到越來越空虛。

  一次又一次的佔有,一次又一次地在她身上宣洩憤怒,直到粗喘的聲音平良後,他才放過她。他的眼中沒有得意,只有心痛的悔意,因為從她那雙空洞的眼中他再看不見過去曾有的明豔,只剩下無盡的空寂。

  「曼,我……」他想道歉,但礙於要命的自尊心而拉不下身段。

  「結束了嗎?」淚水已乾的白縈曼啞著嗓,偏過頭不看他的臉。

  他抽身而起,張開的嘴發不出聲音,眉頭緊鎖。

  「我可以離開了嗎?湛先生。」她的神情了無生氣,目光幽幽地看著前方。

  湛先生……他心頭一抽,忽地隱隱發疼,他不喜歡她現在的模樣,非常不喜歡,即使是冷冷地諷刺他也好過她此時萬念俱灰的樣子。

  「這是我自找的,你也用不著自責,當初我為了挽救春陽而選擇聯姻,就要承受自己種下的惡果。」是她活該,趕走玥兒換自己來結這個婚,勉強他做不情願的新郎,她是該遭受報應。

  見她吃力坐起身,兩手虛軟地想套上方才被他撕破的衣服,湛問天不禁愧疚地想扶住她幫忙。

  但即使全身無力,白縈曼仍如倨傲的公主,推開他的手,排斥道:「不用了,我可以自己來。」

  「老婆……」湛問天頭一回發現自己居然有語拙的時刻,話到舌間卻始終吐不出口。

  白縈曼緩緩下床走至衣櫃前,再拿出一件衣服著裝完畢,轉身看向大床上神色複雜的丈夫。

  「傑森曾向我求婚,允諾會愛我一生一世,但我拒絕了他。因為在交往後我才發現自己雖然喜歡他,卻還是無法愛上他。」

  「他只能當我很好很好的朋友。所以我不能自私地害了他。他值得一個真心愛他的好女人,而那個人,不是我。」

  驀地,湛問天喉間湧起一陣苦澀,卻只能懊悔心痛地看著她走出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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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西菲雅,來嘗嘗道地的臭豆腐,我走了好幾條街才找到正統的臭豆腐,一定很好吃,你決吃一口看看。」

  「西菲雅,是臺中的太陽餅呀!你們臺灣人好厲害,我在臺北就買到了。裡麵包著甜甜的糖,真是讓人一吃就心情愉快。」

  「寶貝,我的女神,你快看看我買了什麼?是圓圓的小饅頭,金黃色的,不過味道有點酸,像水果,還有金木吉是什麼意思?」

  笨蛋,是金桔啦!那是曬乾漬糖的蜜,才不是金黃色的小饅頭。一旁的杜仲梅翻了翻白眼腹議。

  一個笨老外也想追高貴冷豔的學姐,他腦子沒帶出門嗎?這麼不自量力。

  只是說,這回真的很奇怪,人家都踩到地盤上了,一向護妻護得緊的學姐夫怎麼一點動靜也沒有,兩隻眼此刻依舊停留在電腦螢幕上,好像老婆被追走了也沒關係。

  唉!是她資質太差嗎,怎麼看不懂各方人馬現在在上演什麼劇情?杜仲梅一顆腦袋想得快爆炸了也猜不透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氣氛很差。」

  「嗯,真的好沉悶,我都不敢大聲說話,就怕突然有把小刀往我臉上飛來。」

  「夫妻吵架了?」

  「嗯,看起來很像,學姐一眼都不看向學姐夫,但學姐夫倒是偷偷瞄了學姐好幾眼,被我偷看到了。」原本冷冽狂妄的學姐夫變得好可憐,一副很想跟學姐說話卻又不敢的樣子。

  「老公偷腥被逮?」

  「嗯,有可能,學姐夫看起來很內疚,他一定做了什麼對不起學姐的事。」男人太壞了,老是管不住下半身。

  「說不定……老婆偷人?」

  「嗯,學姐偷人……咦?不對不對,你亂說,學姐才不會偷人……」呃,等一下,誰在和她對話?她不是在自言自語嗎?

  啊!難不成有阿飄……

  「飄你的頭啦,小呆瓜,沒看清來人是誰居然就一直點頭還嗯個不停,我真服了你。」朱笑眉不客氣地推了小學妹的頭一下,簡直欲哭無淚,這迷糊鬼腦袋幾時才能靈光些?

  「啊!朱學姐你幹麼嚇……唔……」嗯,好好吃,是魷魚絲。杜仲梅未竟的話語霎時被食物收買。

  朱笑眉笑著塞了小學妹一嘴零食,避免她叫太大聲。「兩個人還是沒交談嗎?」

  「唔……鵝撕紙……沒肚皮……」不要再塞了,她快噎死了。

  「說什麼鬼話?根本聽不懂!乖,去一邊玩,別來吵姐姐們。」剩下最後一把魷魚絲,朱笑眉全犒賞她了。

  怎麼這樣?明明是你塞了我滿嘴,竟還反過來怪我口齒不清,學姐欺負人啦!

  杜仲梅用力嚼著魷魚絲,抗議的話只敢在心裡大聲說。

  「咳!阿逗仔先生,你不知道我們執行長嫁人了嗎?她的老公就坐在那裡,你無事獻殷勤是什麼意思?你這個道德敗壞的外國人還要不要臉呀?」沒人要出面打破僵局,朱笑眉乾脆充當正義使者來發聲。

  可她罵得爽快,一頭霧水的傑森卻只聽懂幾句。「你們不是有句話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喜歡西菲雅,對她好有什麼不對?」

  「喜歡沒有錯,可是行為別太過分了,她可是有老公的人。」罵完了這一邊,朱笑眉又轉向另一邊。「執行長,請你這人妻不要誘拐外國人,顧一下我們東方女人的形象吧。」如果好友不給機會,這阿逗仔纏得再緊也沒用,一個巴掌拍不響。

  「但是她老公對她不好,我對她比較好。」在傑森看來,這兩人連句「我愛你」都說不出口,根本不算是夫妻。

  傑森的話語正中湛問天痛處,他冷瞪傑森一眼,故作無事地忍住欲衝口而出的反駁。

  要一頭昂首闊步的獅王不發怒,實在是很困難,可惜他尚未尋找到解決之道前什麼也不能做,只能悶著挨打,別無他法。

  白縈曼看來是鐵了心不理他,兩人分房睡已多日,就連上下班她也不肯和他共乘一車,完全無視他,當他是不存在的隱形人。

  以前,他不覺得夫妻之間不交談有什麼大不了,但等真的形同陌路後,他才知道少了她,他生活有多孤寂,夜晚有多漫長難熬。

  朱笑眉懶得糾正傑森的觀念了,反正人家皇帝都不急,她這太監何必攪和?人家夫妻關起門來是怎樣,哪由得她多嘴,只是……

  「曼曼,你跟那頭獅子怎麼了?他咬了你,你不會咬回去嗎?」雖然看不慣那男人的專制跋扈,可在某些方面他仍有可取之處,沒她原本想像中的糟糕。

  古有明訓,勸和不勸離,至少前陣子他們還處得相當融洽,不是嗎?

  白縈曼一面拆閱剛剛杜仲梅拿進來的一疊信件,一面慢條斯理地抬眸,語調清冷。「你別管,回去做事吧。」

  「你叫我不管我就能坐視不理嗎?夫妻吵架也要有限度,除非你不要這個婚姻了,否則就要學會退讓和忍耐。」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這是老生常談了,她可別說她不知道。

  「也許……」白縈曼看不出情緒地淡然垂眸,口氣平靜。要不要這個婚姻不是她能決定的,也許他己厭煩了她的傲氣冷漠,懷念起其他女人的溫柔順從。

  「也許?」這是什麼意思,曼曼是準備妥協或是……放棄?

  「我盡力了。」她已做了她所能做的,可仍舊達不到與外公的協議,達不到他老人家的要求,現在只期盼三年之期快快到來,讓他和她都能解脫。

  感覺氣氛沉重起來,朱笑眉想說幾句化解的話,可坐在辦公桌前的白縈曼卻忽然全身一震,好似受了極大驚嚇。

  「玥兒……不!」她倏地起身,一臉驚恐,彷彿看到什麼可怕的東西。

  在場幾個人都湊上前關心,只見一疊照片散落在桌面上,而相片中的主角不是別人,正是白縈玥,她的模樣十分狼狽,臉上有傷,又紅又腫,手上也有被捆綁的瘀痕,不知是什麼人傷害了她。

  此時,白縈曼的手機正好響起,她神色慌亂地接起。「我是白縈曼……嗯,外公,玥兒她到底怎麼了?是誰傷害她?她現在在哪裡……我要去救她……」

  原來儘管白縈曼和丁勝風早有協定,丁勝風也派了人保護白縈玥,不過白縈玥仍不知被什麼人帶走了,丁勝風派人查了一天也查不出她的下落,只能歉疚的通知她此事。

  聽見外公和白縈曼聯絡,湛問天擔心的問道:「外公說了什麼?」

  怎知她卻不理他,六神無主地伸出手,抓住的卻是他身後的另一個男人,傑森的手。

  她的舉動讓湛問天全身血液像是瞬間凍結了,說不出的冰冷蔓延在他的五臟六腑,模糊了他發熱的眼。

  「我需要你,傑森,動用米亞達財團旗下所有資源幫我找到我妹妹的下落,她不見了……」

  她需要他……她需要他……但那個「他」竟不是他湛問天,而是另一個男人傑森。

  湛問天一臉錯愕,第一次有被打倒的挫敗,在緊要關頭他的妻子卻不願向他求援,這時他才有深深的覺悟,能幫她的,原來不只有他,還有人等著機會來臨能愛她……

  「好的,沒問題。」平日看似大男孩的傑森一下子轉變為成熟的大男人,沉著穩重地擁著心愛女子並安撫著她,給人可靠且堅毅的感覺。

  傑森很快地撥了幾通電話出去,第一時間內召集了一流菁英幫忙找人,不過幾小時,那些專家便查到白縈玥一天前在印度的入境紀錄,陪著她入境的是印度豪門艾恩德家族的第一繼承人希爾‧艾恩德,她看起來平安無事。

  另外他們從衛星照片和監視器拍到的畫面追查出白縈玥兩天前被綁架的經過,她是在別墅外落單時被綁走送至某間豪宅,但隨後就被希爾‧艾恩德救走了。

  白縈曼從照片認出希爾‧艾恩德就是那天和妹妹一起出現在她婚禮上的男人,知道他會照顧玥兒,雖然仍掛心她的傷勢,但總算暫時放下了心,然而當她看清定位系統上顯示的豪宅地址時,洶湧而來的怒意瞬間充斥她心頭。

  那是她家!

  她不敢相信真姨竟然違背了她們的約定,傷害了玥兒?

  「我要去找她。」她神情激動的開口。

  「我載你去——」

  可湛問天話才說一半,傑森已握住他妻子的手往外走去,邊走邊安慰她。

  「不怕,我保護你,我已經調來直升機,我們馬上飛過去,一刻也不耽擱。」

  直升機?

  是啊,飛機的確是比車子快。

  一抹苦笑由湛問天嘴角溢出,他眼神黯然地縮回手,默默地任由後悔腐蝕他的心。

  不怕,我保護你。

  這句話應該是要由他來說的,為什麼卻從別人口中吐出……

  而他的妻子也不再信任他,依偎在別的男人懷中。

  看著前頭相依相偎的背影逐漸拉長,他的心劇烈抽痛著,直到此時他才終於明白,原來他早就愛上他的妻子,那已揚起受傷翅膀、準備飛離他的黑天鵝公主……

  白縈曼最後還是拒絕了傑森陪伴的要求,她自己開著車飛決回到那住了十幾年、如今讓給李玉真暫居的家中。

  一進家門白縈曼便憤怒的衝向李玉真,一把將她推撞在牆上,質問她為什麼要傷害玥兒,看著已經陷入瘋狂的真姨,她卻再也沒有一點同情。

  在兩人正式宣告決裂後,她淚流滿面的離開,蹲在大門外哭得不能自己。

  她從沒這麼恨過一個人,恨不得親手殺了她。

  她趕走至親、背負駡名,走入不情願的婚姻,甚至還有人伺機要她的命,她所有的犧牲就是想保全唯一的妹妹,讓她遠離危險。

  她以為只要不接觸妹妹,不給予任何援助,真姨心中的怨懟便會減輕,放過不知情的玥兒,但她錯了,心態扭曲的女人不是正常人,是魔鬼,已經不值得寬容,她的心軟造就了一個惡魔,她早該跟她攤牌的。

  因為不放心她而等在外面的傑森見狀,心疼的擁她入懷,聽她喃喃著憤恨與後悔。

  「西菲雅,別哭了,不要為這種人傷心了,你有著善良又為人著想的高貴靈魂,我們放過她也放過自己好嗎?」

  隨後趕至的湛問天正好聽見傑森落下的感人話語,他停下腳步看著妻子在傑森的懷中,雙手像溺水者似地緊抱著他不放,耳邊回蕩著她令人心碎的嗚咽悲泣。

  好酸、好澀、好難受……心臟整個緊縮,彷彿被刀子切開一道血口,椎心的痛,甚至痛得快不能呼吸……

  這是上天對他的懲罰嗎?因為他不知珍惜自己的幸運,錯待外表冷漠但內心良善的妻子,才會在發現自己愛上她的同時,失去她而無力挽回?

  憶及那日的情景,湛問天心中的疼痛立時加劇。他從未看白縈曼哭得這麼傷心過,好像迷路無助的孩子般難以自遏地嚎啕大哭,即使事隔多日,一想起她伏在別的男人胸前痛哭失聲的那一幕,他仍深深感到嫉妒與心疼,只想用盡一切方法讓她停止流淚,回到他懷裡……

  「不幸福的婚姻就要儘早結束,死拖著不放手只是讓兩人更痛苦,你是聰明人,應該早看透你們沒有未來,只會互相傷害。」

  誰在說話?

  湛問天驀地睜開眼,移開覆在臉上的手臂,刺眼的陽光一照下來,令他眼一瞇,隱約看見面前有兩道人影晃動著,遮住了大半視線。

  又過了一會兒,人影逐漸清晰,看清對方後,他薄唇抿得更緊,神情也冷了下來。

  一個是心如蛇蠍的女人,一個是他的情敵,這兩人一起找上他是怎樣?他不過是想在上班時間到人煙稀少的公園裡好好沉澱一下心情,怎麼還有人不放過他?

  他不屑地撇了下嘴角,單手撐著身體自草地上坐起來,接著起身走向不遠處的涼亭休息區,也不管後頭兩人有沒有跟上。

  「你還想使出什麼詭計?傷了自己的外甥女仍不知足,現在要把主意打到我頭上了嗎?」湛問天在亭內站定後轉身,冷冷覼向李玉真。

  捂著嘴,李玉真咯咯嬌笑。「你說到哪兒去了,我是不想看你們太難過才出面勸說,人生苦短,別把時間浪費茌不開心的事情上。」

  「你才應該離我老婆遠一點,不要妄想對她不和。我會時時刻刻盯著你,讓你再也無法傷害她。」亡羊補牢,為時不晚,這個陰險的女人是妻子背上的芒刺,他會幫她拔掉。

  李玉真眼神一閃,嫵媚地笑著一撩髮。這回她的目標是湛問天沒錯,誰教曼兒居然為了小賤種與她決裂,她非報復不可。

  「是你對她的傷害比較重吧。本來她就寡言少笑了,嫁給你之後變得更沉默,看看她現在成了什麼樣子……你還能說她的不幸不是你害的?」

  這話說得湛問天臉色一沉,身子一僵。「這是我們夫妻間的事,輪不到你開口。」他反駁道,心裡卻明白她的話並非全然不對。

  白縈曼真的不幸嗎?現在回想起來,過去他對她的方式實在笨拙得可以。他怎會以為對待妻子也應像商場鬥爭般採取專制、獨斷的手段?一直以來他只會以自己的方式待她,現在才發現,自己從未給過她她想要的。

  「呵……這句話你就說錯了,我是最有資格插手的人。曼兒到美國讀書這段日子都是我在照顧她,說我是她另一個母親也不為過。」

  「綁架並傷害她妹妹,讓她痛不欲生,這是親阿姨會做的行為嗎?」他雖不甚瞭解白家恩怨的內情,卻看得出來眼前這女人不僅自私,而且惡毒。

  說到綁架,李玉真神情一冷,目光閃過邪惡。

  「誤會一場罷了,我是擔心玥兒流落在外,所以才托人找她回家,沒想到對方誤會,以為她欠債不還,所以出手重了些。」

  你不讓我動妹妹,我就拿你來抵銷我這幾十年所受的怨氣。她說著,眼神變得陰沉,外甥女背叛她令她難以原諒,於是她要讓白縈曼也嘗嘗失去心愛男人的痛苦。

  她累積了二十幾年的恨意,誰欠了她就得以千百倍償還,沒有人可以逃得過!

  「味著良心的謊言你怎麼說得出口?真把每個人當傻子看不成?」湛問天語氣譏誚,瞧不起她的虛偽。

  李玉真只頓了一下,仍面不改色地眨著眼媚笑。「有什麼關係,這點小誤會何必放在心上?我外甥女都不計較了,你還介意什麼?我和她再怎麼說終究是一家人呀!」

  「可是你就不同了,雖然名義上是曼兒的丈夫,但沒了感情就是外人,夫妻間稍有摩擦她就把你當陌生人看待,相信你也會有怨言吧?」

  「陌生人……你到底想說什麼?直截了當地說清楚吧。」湛問天煩躁地想大吼,表情卻仍是一派從容。

  「你乾脆,我也不囉唆。相信你也看得出你們的婚姻出了問題,趁著現在還沒鬧僵撕破臉前,先做個了結吧,免得日後相怨。」李玉真冷笑道。她得不到想要的幸福,別人也休想擁有,尤其是白景天的女兒。

  她不僅恨著甯嫂嫂所生的小女兒白縈玥,同樣也憎恨著胞姐懷胎十月的骨肉白縈曼。因為她們的出生就像在諷刺她的自作多情,苦守一位男子,癡情一生卻無法開花結果。

  白景天先後兩位妻子都能在他懷中笑著度日,而她卻只能躲在暗處哭泣,眼睜睜看著他們如膠似漆、恩愛纏綿,她心裡的怨恨更深。

  如果傷害他們的女兒可以終結那一家的幸福,她不會心慈手軟。

  她看得出來,湛問天對外甥女來說很不一般,若非如此,曼兒怎會在意他在意得被傷了心,還如此失常?以曼兒的個性,如不是動了心,大可和他繼續扮演模範夫妻,而不是刻意避著他。

  「你是什麼意思?」湛問天僵著臉,冷然瞠視眼前這張得意的笑臉。

  「既然你不要她,就把她讓出來,讓真心愛她的人去嬌寵她,你也落個清心。」李玉真惡意地笑著,目光瞥了眼一旁難得沉肅不語的傑森,語氣令人感覺不到一絲真心。

  「你要我讓妻?」湛問天震怒火吼,臉部線條繃得死緊,氣惱她竟有膽提出荒謬的建議。

  就算他和白縈曼鬧得不愉快,她已好一陣子不願理他,可是他從沒想過放棄她,仍想盡其所能的修補裂痕。

  他可是有著鋼鐵般意志的冷面魔獅,豈會輕易遭人擊潰?早在他未發現自己愛上她之前,就已決定和她走完這一輩子,何況他現在已深愛上她,更不能失去她。

  「不是讓,是由我來守護她,西菲雅的孤獨只有我能撫慰。」一直不說話的傑森終於開口了,語氣中流露出愛戀。

  「你?」湛問天怒視這可恨得令他想挫骨揚灰的男人,等著看對方能說出什麼冠冕堂皇的話。

  相較於他激動的反應,傑森的表現倒是冷靜沉穩,他沒有怨妒,只是語帶疼獵地說道:「你不懂她的美好,看不出她的需要,不配擁有她。以前的西菲雅雖然冷漠了些,但起碼她還會笑,笑起來有點嬌氣,甜甜地讓人打心底疼愛,忍不住想留住她那抹美麗的笑容。」

  「她還是我老婆,你不要忘了這一點。」湛問天咬牙提醒,很不悅其他男人看過自己所不知道的白縈曼。

  他知道自己在嫉妒,嫉妒對方認識她的全部,而他卻還在摸索。

  「就因為她是你的妻子,所以我才來找你。你沒瞧見她瘦了一大圈嗎?臉頰明顯凹陷,眉頭也深鎖且不再展露笑容,雖然活著,卻感受不到一絲活力。」傑森感覺他心愛的人兒正在無聲的求救。

  他心疼溢滿眼底,是真心愛著這位有著動人姿容的東方佳人,他為她不捨,為她難過,為她徹夜難眠,想讓她過得好。

  因此,即使明知蘭茜阿姨心術不正,行為不值得尊重,但為了讓心愛的女孩活得快樂,他還是被她說動了,選擇和她合作,只為把陷在婚姻牢籠中的天鵝公主解救出來,還她蔚藍晴空。

  湛問天抿著唇,壓抑住自己的火氣。「那是暫時的,等你不再成為我們之間的障礙,她就會變回原來的她。」他在自欺欺人,他知道,但他不願放手。

  「回不去了,湛先生,她的眼中沒有神采,只剩下死寂,你還要傷她到什麼時候?我心愛的女人,不能由著你繼續傷害她。」傑森道。

  她也是我心愛的女人!湛問天在心裡喊著,嘴上冷冷地說:「我會補償她,不勞你費心。」

  「女人像花一樣嬌弱,需要細心呵護,你攀折了她還想接回去,是不可能的了,再多的彌補也補償不了受傷的心。」

  「就是嘛,好好的一個女孩子嫁給你後,也沒見你多疼惜她,如令她承受不住你的折磨日漸消瘦,你不如就當做件好事放過她,日後才有福輜。」李玉真在一旁煽風點火的挑撥著。

  「我的妻子我自己會照顧,你們可以滾了。」湛問天冷怒地趕人,從現在起,他會改變自己和她的相處方式,不再自以為是,不再令她傷心。

  李玉真不以為然地揮揮手,「用不著大呼小叫,你喊得再大聲也是讓人笑話而已。既然不愛她,那就放了她,何必死要面子,拉著她一同陪葬在婚姻的墳墓裡。」

  「誰說我不愛她?我——」湛問天獅吼如雷,話卻說到一半梗在喉問,沒了下文。

  他愛她,愛得無以復加,可是這最重要的一句話是要留給她的,而非一心想拆散他們的第三人。

  然而他的不語給了人借題發揮的空間,逮到機會的李玉真豈會放過?心裡充滿妒恨的她根本不樂見別人有美好結局。

  「看吧,不愛還死抓著不放,把人當成是你欺壓的對象。娶不到妹妹就拿姐姐報復,你這種心態真是要不得。」她故意拿他聯姻的決定加油添醋地攻擊。

  湛問天臉色非常難看,一開始他確實存有報復想法,但當初他對兩人婚姻的承諾也是真心的。他是無情,卻不至於對自己的妻子冷血,若非她與外公先設計他,他後來也不會故意傷害她,要不是她執意要見傑森,他更不會因妒火攻心失控地要了她……

  「你說夠了沒?」但不管如何,這些又關這女人什麼事?

  「不用再狡辯了,把這個拿去簽一簽。你快活,她解脫,從此兩不相干。」最好老死不相見。李玉真怨毒地想。

  「什麼東西?」他皺眉問著,但存看清那是什麼之後黑瞳驀地瞠大。

  「一式兩份的離婚協議書。曼兒她什麼也不要,就求你高抬貴手,反正米亞達財團富可敵國,他父親拉達又對她視如己出,疼得跟親生女兒一樣,沒了你,她生活照樣如魚得水,多的是人等著照顧她。」

  「是她要你拿給我的?」湛問天遲遲不接下那份令人感覺沉重的離婚協議書,語氣澀然。

  李玉真故意數落,「就說你不瞭解她吧。以曼兒的個性,怎麼可能主動提分手?她外表冷冰冰,卻是個濫好人,寧可人負她,她也不負人,就算有再多的委屈也只往肚裡吞。」

  「所以請你成全她,不要為難她。」傑森忽地一臉誠懇地向他彎腰低頭,請他放了她。

  「你、你們……」湛問天一把捏爛幾張薄薄的紙,心情異常低落。

  「你不對她好,我對她好,你不愛她,我愛她。請把她讓給我,我會用生命保護她一生一世。」傑森真誠地懇求,希望能說服他。

  湛問天困難地吞了口口水,勉強發聲。「這是她的意思嗎?她愛你?」

  傑森露出無比燦爛的笑容道:「西菲雅當然愛我,她親口說沒有我不行,她需要我無微不至的保護,我是她唯一的依靠。」

  「是這樣嗎?我明白了。」他腳下裂開一個黑洞,似要將他吞沒。湛問天心痛得沒法呼吸,用雙手捂住眼睛低垂著頭,任由悔眼侵蝕著他。

  他以為沒人瞧見,但離去的傑森臨走前回頭看了他一眼,那雙湛藍的眸子,看見他的眼角有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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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10 00:36:08
第十章

  春陽船運,執行長辦公室裡。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給我這個?」白縈曼詫異低問,表情盡是不敢置信。

  臨別的贈禮,希望能挽回你甜美的笑容。

  湛問天沒把心底的話說出口,眼神卻柔得彷佛能滴出水,他靜靜地看著她幾無瑕疵的嬌顏,將全身的愛意傾注在最後的凝望。

  他想,他再也沒機會擁抱這令自己傾心的女人了,是他愚蠢地親手毀掉自己的婚姻,將摯愛的妻子推向別的男人懷中,而這杯後悔的苦酒,他只能獨自飲下。

  雖然不能以丈夫的身分繼續守護她,但他仍會送上最真摯的祝福,讓她走向她要的幸福,從此過著不再流淚的日子。

  他的禮物來得遲,但是給得真心,因為愛她,最終他才體悟要放手讓她自由。

  「這些日子做了很多傷害你的事,我深深感到抱歉,這是我僅能給你的彌補。」別了,吾愛,願你往後的每一天都能開心地笑著。

  「彌補?一份離婚協議書?」他這是在和她開玩笑嗎?

  「離婚後,你不用擔心春陽的資金調度會出問題,協議書上我同意將一半的財產給你當贍養費,而且也保證日月船運不會和春陽船運惡意競爭,今後你可以安心地發展船運事業了。」而他會默默地支持她,當她的後盾,

  「你想……離婚?」白縈曼拿著協議書的手微微顫抖。

  「是的,我要離婚了。」如此才能成全她秈另一個男人的愛情。

  「為什麼這麼突然?我要一個理由。」他的態度轉變毫無預警,教她措手不及。

  「因為我不愛你。」他冷笑著說起反話,心裡卻泛起撕裂般的疼痛。

  「你不愛我……」她艱澀地重複,神情黯然。「我早知道了,其實你愛的是玥兒。」

  「不,我不愛她,也從沒愛過她。」

  我愛的人是你。湛問天小心藏起眼底的愛意,不讓她發現。

  「那為何還要……」還要和她離婚?雖然他的回答令白縈曼詫異,但她更加不解他要與自已離婚的原因。

  只是驕傲讓她問不出心底的疑惑,她想,就算不是玥兒,換作是別的女人出現了,他也會毫不遲疑地提出離婚要求,因為……他根本不愛她。

  「保重了,老婆,這是我最後一次這麼喊你……祝你幸福。」他的妻子……已經不再屬於他了。

  「幸福……」她有嗎?這本是她預料之中的最佳結果,誰知這天真的到來了,卻令她心慌意亂,不捨又猶豫。

  「可以給我一個吻嗎?當臨別贈禮。」

  腦子一片空白的白縈曼神色茫然地點了點頭。

  一記輕吻落在面頰,她訝異地抬起眸,望進他深如泓潭的黑眸裡,在那其中,她看見他暖暖的笑意和不曾有過的溫柔,以及自己悲傷的倒影。她看起來似乎一點也不快樂,難道這結局對她來說並非最好的?

  「一定要幸福知道嗎?勇敢去追求所愛吧,傑森會是你的理想伴侶。」雖然心有不甘,但湛問天明白傑森會是能讓她幸福的人。

  他要走了嗎?白縈曼怔怔地看著他。

  為什麼她的心好痛?她不想要他離開嗎?

  如果她喊他一聲,他會不會回頭再看她一眼?

  看著離婚協議書上蒼勁有力的簽名,她的眼睛蒙上了一層水氣,留不住他逐漸遠去的身影,她的幸福也彷若就此畫下終點。

  只是,為何他臨走前會提到傑森的名字?難道直到最後他仍然不相信她,以為她是他們婚姻中出軌的那個人?

  罷了,事已至此,不需要再去探究理由了,一切都不具意義。如今他能毅然選擇放棄這段婚姻,就表示他們夫妻的緣分盡了。他走得灑脫,她又何必放不下?

  「你哭了?」

  突來的男聲令白縈曼猛地回神,她慌亂地伸手往臉頰一抹,真的有淚……「你看錯了,是汗,我沒有哭。」

  「你捨不得他走嗎?」傑森問。她看起來好傷心好傷心,讓他的心都痛了。

  「胡……胡說什麼?我哪會捨不得?我只是鼻子過敏,不太舒服。」沒有了湛問天,她還是會挺直背脊,繼續走自己該走的路。

  看著她難過,傑森的心也不好受。他承認,他是耍了點小手段騙了湛問天,其實白縈曼對他說的是她沒有他不行,因為憑她一個人的力量找不到妹妹,她需要他的保護,因為他像親人一樣,是她唯一的依靠,她並不想失去旭逼個最好的朋友。

  「告訴我,西菲雅,你愛我嗎?」他要一個肯定。傑森以指抬起她下顎,眼神堅定地看著她。

  「你怎麼突然……」

  「不要扯開話題,我要你真實的一句。」讓他徹底死心。

  「我不愛你,傑森,你是我最喜歡最喜歡的朋友。」他是她一生中最美好的風景。

  「真的是朋友啊……」想起她那時的話,傑森苦澀卻釋懷地一笑,伸出手撫著她頭頂。「能成為你唯一依靠的朋友也不錯……去追他吧。」他早看出來,她是愛著那個男人的,他只是不甘心,想要一個機會而已,但他終究是捨不得她難過的。

  「什麼?」事情轉變太快,白縈曼一下子反應不過來。

  「你愛他,不是嗎?」因為愛上了那個人,才會為他流淚。

  「我才不——」

  傑森用力地抱了下她,阻斷她的話再伸手朝她腦門輕輕一敲。「不要急著否認,問問你的心。為了驕傲,就此放棄心裡最重要的那個人,究竟值不值得。」

  「我……」原來,她其實很愛他了嗎?

  「瞧瞧這上頭字跡會暈開全是因為你的眼淚,你還敢說你不愛他?」傑森拿過她手中的離婚協議書放到她面前,事實俱在,容不得狡辯。

  「對,我愛他……」白縈曼的心豁然開朗,原來她一直放不開的鬱結,全是因為她愛上了他。

  「我相信,他也是愛你的。」傑森坦白無私地說,彼此相愛的兩人不應該分開。

  「傑森……」她以為他在開玩笑。

  瞧她橫眉豎目地一瞪,傑森大大地苦笑了。「要不要賭一把?你對他說他若坦承愛你,你便不走了,留下來繼續當他老婆,看他會怎樣。」

  「這……」她還是沒有自信,雖然湛問天臨別前的態度柔情地令她覺得不可思議,可她擔心那只是他善意的表現,不是她所希望的那樣……

  「西菲雅,加油,你是我見過最勇敢的公主。現在幸福近在眼前,你伸手就能捉住,還等什麼?」心愛的天鵝公主要飛向遠方了,傑森有些落寞,卻也衷心為她開心。

  白縈曼聽著他的鼓勵,想了半晌,緩緩地點頭。「好吧,我試看看,反正丟了臉大不了再回到你懷裡哭訴。」

  「好呀,我的懷抱隨時歡迎你。」傑森大張雙臂道,表示他的胸膛永遠有她的位置。

  真正的愛是希望對方能獲得幸福,白縈曼感動的淚光閃閃,因為傑森,她感受到被愛的喜悅,更感激上天在她崎嶇的生命中結識了這個難得的好友。

  她朝他露出久違的笑容,手一揮,隨即勇敢地追愛去。既然傑森都這麼支持她,她一定要幸福給他看。

  「看不出來你有史懷哲的胸襟,繼續努力呀!冬天雖到,春天也不遠了。」一隻白皙玉手搭上傑森的肩頭,安慰地輕拍兩下。

  傑森苦笑地回過頭一看。「我失戀了,你要不要當我下一任女朋友?我現在很需要撫慰。」

  朱笑眉假笑地勾起唇畔。「不好意思,本人愛用國貨,沒有祟洋媚外的傾向。」

  「嘿,連你也拒絕我?真是一大打擊,我已經脆弱得不堪一擊了。」他的笑有些小憂傷,不過他相信自己的春天遲早也會到來。

  「看在你有成人之美的份上,本小姐破例請你喝一杯,我請客,你出錢。」

  「為什麼我出錢?你欺負外國人!」傑森不滿地大呼小叫,想藉此沖淡內心的失落。

  朱笑眉神氣地頭一仰,兩手擦腰。「因為你是有錢人,而我只是領人薪水的小員工,我賣命賺一輩子也不及你總資產的零頭,你好意思壓搾陪你借酒澆愁的我嗎?」

  小秘書杜仲梅最後也倒楣地被抓去坐陪,最後三人把酒言歡好不睡意,醉得隔天都爬不起來。

  而另一邊,匆忙追下樓的白縈曼喘著氣,及時攔下正要上車的湛問天,兩人默默相對無言,她水眸定定地望著他,緊張又不安,努力地正視他深邃的黑瞳。

  「你……」

  「我……」

  兩人幾乎同時開口,又同時停下來想讓對方先說,這情景令他們雙雙尷尬地一笑。

  接下來,湛問天做了個令白縈曼臉臉心跳的舉動,他輕輕將她繳亂的髮絲撥向耳後,指尖有意無意碰觸她細嫩臉頰,留戀不已地來回撫摸。

  他的觸碰像愛憐,又似不捨,輕柔得彷若情人,這使白縈曼頓生信心,伸手覆上他手背。

  「說你愛我。」

  他訝然挑眉,但沒收同手。

  「只要你說一句你愛我,我就為你留下來。」她的臉紅了,心跳快如擂鼓。

  「老婆……」湛問天眸中又出現懾人的光采,她的話令他彷佛又活了過來。

  她難掩羞赧,不太自在地示愛道:「我雖喜歡傑森,但他可以是我的兄弟、我的朋友,卻不會是我的情人、我的丈夫。至今,我只愛過一個男人。」就是你。

  他輕捧起清豔的嬌顏,有些壓抑地低喃,「其實,我剛剛說謊了……我愛你,只愛你一人。」

  「很公平,我也騙了你。現在,我要你愛我,因為除了你,我不知道自己還能愛誰。」唯有他是她的全部。

  「老婆,你是我的。」他笑了,臉上有著失而復得的喜悅。

  「老公,你也是我的。」她也高興地哭了,幸福的淚光在眼中閃爍。

  湛問天俯下身,吻住妻子軟嫩的香唇,有力臂膀緊緊地擁抱著自己差點錯失的珍寶。

  從今而後,他再也不會放開她。

  「快快快,快把這批貨裝上船,趁著沒人注意時混進出口的肥料裡。動作快,別打混,客戶等著貨上岸,幹完了這一票,我們有大半年不愁吃穿……」

  幾道鬼鬼祟祟的人影在海港貨倉外來回穿稜,天空無月,略顯陰暗,他們摸黑辦事,偷偷摸摸地把幾箱不明物品搬上了停靠在船塢的貨輪。

  那是春陽貨運的遠洋船,漆著紅色的公司名,白色的船身在幾艘大船中不甚起眼。

  由於前陣子白縈曼在會議上的那番話,讓怕惹事的一些人紛紛選擇退出,因此這次行動只好由白景地親自出馬。

  然而,正在進行走私的船上燈光卻倏地一亮,打在甲板上,使無從躲藏的數人現了形,他們慌亂地將貨物一丟便四下逃竄。

  「你們幹什麼?關燈關燈,不許往我們這邊照!」氣急敗壞的白景地歇斯底里地大聲叫著。

  他的貨呀!好幾千萬的淨利,只許成功,不准失敗。

  「這裡是海巡署,不准動!馬上把手舉高,不要反抗……」

  「什麼,海巡署?」白景地一聽,頓時雙腳虛軟地喊了聲糟。

  穿著橘色制服的海巡署人員手持武器,分批地跳上貨船,從船艙中搜出大量的搖頭丸、K他命和安非他命,以及由餘三角地區運來的高純度海洛英磚,全是違禁品。

  海巡署人員行動敏捷地將企圖逃走的人一一逮捕,壓在地上排成一排,並銬上手銬防止他們逃脫。

  「陳隊長,辛苦你了。」從暗處走出一名英挺男子,上前與帶隊的海巡署大隊長握手致意。

  「哪裡哪裡,這是我們應該做的。要不是你們的通報,我還不知幾時才能逮到這幾條滑溜的大蟲,」

  雙手被押在身後的白景地不甘被抄,他費盡心血好不容易挖到的發財管道這下全都泡湯了,以後休想再有任何東山再起的機會了,他不甘心!

  兩名海巡署人員押著他走過大隊長身後,他眼尖地一瞄,發現出賣自己的正是侄女白縈曼,以及她行事張狂的丈夫湛問天。

  他火大地停下腳步,企圖用身體衝撞兩人,破口大駡恨不得想張口咬下他倆的肉。

  「你神呀!你厲害!居然報警捉自家人?我是你親叔叔你也狠得下心,你還是不是人?竟冷血到六親不認!」他真恨自己沒早點殺了她,留下禍根。

  「我冷血是為了守住我父親留下的公司,不能讓它毀在你手中,何況,我再冷血也比不上你,前陣子你對我所做的事,難道就不冷血?」

  經過湛問天暗中調查後,發現白縈曼先前遭遇的意外皆是他派人所為,並查出他近日要幹一票大買賣,他們才預先報警埋伏捉人。

  「哈!你父親?」他仰頭大笑,笑聲在寂靜的夜晚顯得特別淒厲。「你應該去問問李玉真那惡毒的女人,你父親和甯嫂嫂是怎麼死的。」

  「他們不是意外落海身亡?」白縈曼聞言心一驚。

  「是落海,但真的是意外嗎?從頭到尾在場的人最清楚其中真相。」他就算要死,也要拉個墊背的,絕不平白便宜了那妖婦。

  「什麼?難道當時真姨也在場?」她踉蹌了一步,震驚地睜大雙眼。

  恨意難消的白景地沒有回答,在被警方押走後留下令人意想不到的線索。為了尋找解答,白縈曼沒有回到與湛問天的住處,而是偕同夫婿來到充滿兒時回憶的娘家。

  「你們怎麼來了?有事?」

  一開門,乍見連袂前來的夫妻倆,李玉真先是一怔,不解兩人為何沒因她的挑撥而分開,繼而眼底燃起妒火,嫉妒他們居然未如她的安排,走向反目成仇的仳離結局。

  這一刻,她只顧著怨恨,完全沒想到自己做過的壞事即將被揭穿。

  「真姨,我只問你一件事,我爸和二媽是怎麼死的?」白縈曼逕自走進自己家裡,回過頭冷不防一問。

  李玉真心重重跳了一下。「不許喊她媽,寧嫚嫚那賤人不配當白家女主人,你忘了她搶走你爸爸,慫恿他不要你了嗎?」該死的寧嫚嫚,竟連死了都能作怪。

  「他們沒有不要我,是你使計挑撥藏起書信,攔截電話不讓我們聯絡,還佯稱自家已無我容身之地的欺騙我。」那時年幼的她無知地聽信真姨的謊言,竟賭氣和家人斷了往來。

  「為什麼你會知道這些事,誰告訴你的?」李玉真一驚,面容開始變得猙獰。

  「是安叔,他把你做過的事全說給我聽了。」

  安盛生是李玉真的情人之一,同時也是她在美國住所的管家,由於看不過去李玉真離間白景天一家的行為,最終在白景天夫婦驟逝後,禁不住良心的譴責告訴了白縈曼真相。

  「那個該死的老傢伙!」李玉真氣怒下已,安盛生他竟敢背叛她!

  「安叔從前不說是怕我傷心,他不希望我知道視如母親的真姨在背地裡做的壞事。」

  「哼!視如母親?你現在跑來質問我的這副嘴臉,像是做女兒的嗎?之前你還惡狠狠地威脅過我呢。」

  「那是你不守信用,傷害了玥兒,我才會氣到失去理智,」那時她真的很恨真姨所做的這一切,是真姨讓她的心住進了魔鬼,幸好如今它已被問天的愛驅趕出去。

  李玉真冷笑地一揮手。「少說這種冠冕堂皇的話,你早就看我不順眼了,肯定巴不得我早點死,省得我管東管西,讓你像綁手綁腳的木偶失去自由。」

  「我沒這麼想過……」談判最忌心浮氣躁,湛問天按了下她的手,以眼神示意她別激動,白縈曼這才深吸了一氣,平復心情再次問道:「真姨,我要真相,請你解釋我爸和二媽發生意外的那一天,你為什麼也在船上?」

  「胡說八道,誰瞧見了?當時我明明在法國度假。」李玉真心虛地辯白,眼神飄忽不定。

  「真姨,你還想繼續裝傻嗎?只要去查出入境紀錄,你的謊言便不攻自破。」假的真不了,證據會說話。

  李玉真一聽,惱羞成怒地揚高音量。「就算當時我在船上又怎樣?難道我不能搭船出海賞鯨嗎?你住海邊呀,管得真寬!」

  「你說的話與事實不符,難免令人懷疑。請你說清楚,他們死的時候你在哪裡?」白縈曼握緊丈夫的手,從他掌心汲取撐下去的力量。

  「你……」李玉真思索著,想找其他藉口圓謊。

  為逼她自吐實情,白縈曼故意使計。「爸那麼愛二媽,他們能生死相隨也算美事一件。同葬一穴,待來世再廝守終生,我也替他們高興。」

  「什麼來世再廝守?胡說!你這李玉娟生的賤種少胡說八道,姐夫是我的,他應該跟我在一起,這世上沒有人比我更愛他。」提到痛處,李玉真果真一下就被激得現出原形。只有她才是白景天的完美伴侶,只有她才能和他白頭偕老。

  她目光逐漸渙散,又氣又笑地好似陷入瘋狂,自言自語吐出真柑。

  「可是……他為什麼不愛我?李玉娟算什麼,寧嫚嫚又是什麼東西,她們全都配不上他,他瞎了眼才看不到我的一片癡心。」

  「所以你就殺了他們?」白縈曼順著她的話一接,想引出自己要的答案。

  「沒錯,我把他們一個一個都殺了,誰對不起我,我就殺誰。」強烈的嫉妒讓人發狂,李玉真病態的愛已令她失去理智。

  「什麼……」雖已有心理準備,但得知事實真相仍令白縈曼驚訝得幾乎站不住腳,感覺眼前一片黑霧。

  湛問天連忙攙扶住她,將她攬向自己胸前。

  「你媽也很笨,她在生完你之後身體一直不好,我便把毒藥一點一點地摻在補品裡,她高高興興喝完一盅又一盅,果然不到三個月就上西天。」她使用慢性毒藥,一天放一點,並沒有被發覺。

  「那爸和二媽呢?」白縈曼泫然欲泣,悲憤難當。原來母親的死也是真姨下的毒手,而且一瞞就是二十餘年,她還認賊做母。

  已陷入瘋狂的李玉真陰險地笑著,「你媽死後,姐夫理所當然應該娶我進門的,可是在我滿懷欣喜等他開口時,他卻突然宣佈要娶寧嫚嫚那賤人為妻,而且似乎懷疑起你母親的死因,不僅防著我,還把我往國外送……」

  所以她才沒機會再下手,直到那一天……

  「我只是想要寧嫚嫚死而已,才在她的果汁裡下了安眠藥,趁她昏睡時將人丟下海。誰知姐夫看到她落海後竟毫不猶豫地跟著往下跳……」李玉真從沒想要白景天死,可他奮不顧身的舉動讓她也當場驚得忘了呼救。

  白景天為了救愛妻而跳下海,最終和妻子雙雙溺斃。他雖不是死於李玉真手中,但她仍是間接兇手。

  「真姨,你連續殺了兩個人,難道不怕報應嗎?你讓我和玥兒都失去了母親。」李玉真的惡行令白縈曼冉也難以容忍,落下了氣苦的淚水。

  李玉真眼帶譏誚地說道:「那又怎樣?難不成你要報警捉你視如母親的我?」她看準外甥女面冷心慈,料她不會使自己身陷囹圄。

  「她不會,我會。」湛問天至此總算出聲,一切水落石出,他絕不允許意欲傷害妻子的人逍遙法外。

  「你!」李玉真血色頓失,驚惶不已。方才他的沉默和自己激昂的情緒令她忘了這號危險人物。

  「殺人是重罪,法律會制裁你,你下輩子註定要在牢裡度過了。」湛問天冷冽又不齒地看著她,這女人心狠手辣,所作所為終將自食惡果。

  李玉真恐懼地瞠大眼,「不——」她不要坐牢。

  湛問天朝外頭打了個手勢,幾名警員立即魚貫走入,隨即將像瘋子般尖聲大叫的李玉真帶走。

  不忍日睹親姨悲慘下場的白縈曼將臉埋向丈夫的懷中低聲哭泣,她好恨好氣,卻又怕自己終會忍不住原諒殺害至親的真姨。

  她明白,真姨也是個可憐人,因愛不到而心生怨恨,才逐漸走向毀滅的道路。

  如果不是遇見湛問天,擁有了他的愛,她的心魔只怕也不會這麼輕易消失。和她一比,真姨只是個執著的苦命人,因為真姨始終沒碰到真心愛著她、願意將她拉出地獄的那個人。

  「以後不論是你或是你妹妹,她都再也不能傷害你們分毫了。」就算不判死刑,湛問天也會確定這女人到死都走不出監獄大門。

  「問天,我累了。」白縈曼靠在丈夫身上道。經過這一連串的風雨,真姨如今也自食惡果,見識到一個女人為愛自毀人生,她身心感到異常疲憊。

  「累了就回家休息吧,我會一直陪著你。」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嗯,我們回家。」她的家,是有他在的地方。

  湛問天溫柔地橫抱起白縈曼,讓她安心地在自己的臂彎裡闔上眼睛。他瞧著妻子美麗的容顏,不自覺露出幸福的微笑。

  「姐姐,姐姐,有天鵝哪!好漂亮,我們快過去著看……」

  清水公園的自然景觀區裡,有幾隻鹹水的白天鵝優遊於人工池塘中,其中一對交頸覓食的黑天鵝最為顯眼,幾乎形影不離地緊緊跟隨著對方,公鵝仰頭一叫,母鵝即低頭呼應,兩鵝互整羽毛地啄來蹭去,形成令人欣羨的畫面。

  「小玥,你給我走慢點,也不瞧瞧你現在是什麼狀況,還敢用跑的?」

  仍然不改淘氣脾性的白縈玥向自家老公吐舌扮扮鬼臉,稍嫌圓潤的臉龐露出頑皮笑容,但在看見姐姐白縈曼警告的眼神後,她立刻聽話地放慢腳步。

  老公說話她聽不進去,姐姐一句話她就奉如聖旨,這讓緊張得心臟快由嘴巴跳出來的希爾很不是滋味,吃醋地想要隔開她們姐妹倆。

  為了讓白縈曼不再擔心,也為了讓她早日走出真姨帶給她的痛苦,所以湛問天便替妻子尋回了妹妹白縈玥,並告知她當初趕她離開的用意與事情的始末,誰知白縈玥根本就沒有誤會姐姐,她一直知道姐姐是愛她的,白縈曼聞言感動不已,兩姐妹的感情變得更好了。

  「你也給我小心自己一點,兩隻眼別老盯著你妹妹不放、她那麼大的人了,不會把自己搞丟的。」氣勢非凡的男人低聲責備道,同樣有些吃味地沉下臉。

  「她快生了嘛,我擔心她跌倒撞到肚子,玥兒一向很迷糊。」讓她很不放心。

  湛問天大掌輕柔地覆在妻子微隆的小腹上。「她是大肚,你是小肚,大肚碰小肚想找死呀?反正你給我安分點,她老公還沒死,自然會護著她。」

  那個「還沒死」的希爾‧艾恩德冷冷回過頭瞪了他一眼,隨即又小心地扶著天真愛玩的妻子,免得她太頑皮,讓孩子提早出世。

  白縈玥懷孕八個多月了,而白縈曼才不到三個月,姐妹兩個都是前後危險期的孕婦,一個肚皮漲得像水桶一樣,一個吃什麼都吐得七葷八素,明明該豐腴的身體卻反而消瘦。

  身為她們老公的兩個男人本來都是商場上人見人懼的大魔頭,可一到妻子面前卻成了居家好男人,愛妻、疼妻、寵妻,無時無刻地將對方當皇后般細心呵護。

  尤其得知她們懷孕以後,那簡直是風雲變色,兩個男人立刻變得戒慎恐懼,神經質又得意地護著她們,唯恐自己照顧不周。

  「你喔,一張嘴巴不饒人,都是一家人嘛!」她丈夫真是愛計較的小氣鬼。

  「姐姐,你快過來看,天鵝在喝水耶!你看它們好可愛……」

  嗟!大驚小怪,天鵝喝水有什麼好看,這丫頭根本是沒長大的小鬼頭,他當初怎麼會看走眼,還以為她會是自己的理想妻子。湛問天有點小心眼地腹誹。

  「我先過去瞧一瞧,你和希爾聊聊。」白縈曼笑著拍拍丈夫的手安撫,緩慢地走到池塘邊找妹妹。

  有什麼好聊的,聊石油探勘還是海運發展規模?兩個同樣霜氣的男人互視一眼,很有默契的同時撇開頭,專注的視線又回到妻子身上。

  「姐,你幸福嗎?」白縈玥關心地問道。她一直好擔心姐姐嫁錯人,過得不快樂。

  「嗯,我很幸福。那你呢?他是你的真愛嗎?」白縈曼也回問著。妹妹長大了,天真單純的臉上已散發出一點為人母的堅強成熟。

  白縈玥開心地點頭。「我愛他,他也愛我,真愛無敵。」

  聞言,白縈曼會心一笑。「是呀,你還記得真愛無敵,我們小時候常掛在嘴邊的話。」

  「我當然不會忘了,這是我們姐妹倆的通關密語——白天鵝飛向真愛,黑天鵝找到幸福,我始終牢記在心。」白縈玥相信姐姐永遠是那個愛她的姐姐,不會因時間、距離的分隔而減少她們的姐妹之情。

  「玥兒……」白縈曼眼眶紅了,感謝妹妹始終相信著自己。

  懷了孕以後,她變得多愁善感,笑容變多了,淚腺也特別發達,動不動就掉眼淚。

  「老婆,你們在說什麼?」不甘遭到冷落的湛問天走過來,從後方伸手環抱住妻子。

  「秘密。」白縈曼眨著眼,故意不說。

  他不滿地發出抗議,「我是你老公,你怎麼可以不告訴我?」

  「因為這是我們姐妹倆的小魔法,帶來幸福與真愛的咒語。」

  「咒語?」湛問天揚眉不解,卻深深為妻子的嬌美笑顏而著迷,忍不住低頭落下一吻。

  而一旁的白縈玥也在希爾的懷中輕笑,靠在他耳邊說起悄悄話來了。

  白天鵝飛向真愛,黑天鵝找到幸福,最後白天鵝與黑天鵝兩位公主破解了壞巫婆的詛咒,最終都突破困境,各自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真愛。
匿名
狀態︰ 離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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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10 00:36:30
尾聲

  邪惡巫師對於黑天鵝的欺騙感到憤怒無比,巫師便對黑天鵝落下詛咒——黑天鵝白天以人身示眾,夕陽落下後會變為黑天鵝,除非公主能得到國王的愛並得到對方給予的定情物,否則將永生如此。

  巫師對自己這次的詛咒很有信心,白天的黑天鵝要忙於扮演白天鵝,晚上的黑天鵝不僅無法見人,還得受到他的監控,更何況他這次限定的人選是國王,可不是會在別的國家到處遊歷的王子。

  巫師相信這樣的報復會讓黑天鵝痛苦不堪,然而,事實不是如此。

  因為童年的經驗,黑天鵝比誰都堅強,甚至能在夜晚以真性情活著,讓她更為快樂,漸漸的,監控黑天鵝的巫師愛上黑天鵝,而時間也讓黑天鵝看穿巫師眼中跟自己相似的寂寞她明白,兩個人都是因為太孤單才會選擇傷害別人。

  一日,鄰國的新任國王提出跟公主聯姻,學會愛情的巫師也學會放手,即便痛苦,但他知道,只有讓黑天鵝離開才能解開他自己落下的詛咒,這是第一次,他想要成全別人的幸福。

  國土來迎親的那天,巫師送上定情物跟真摯的告白與祝福,黑天鵝卻選擇跳下迎親的馬車,因為她終於明白,自己想要的是有人愛她,從來都不是則人欣羨的目光,她不需要嫁給國王來破除詛咒。

  最後,公主的父王年邁退位,公主的巫師夫婿當上國王,而公主破除了黑天鵝的詛咒。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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