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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風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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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月鼠】重生之百將圖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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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0-4 16:29:30
第一千二十八章 殺光,搶光,燒光

  盤古鎮,本屬吉安縣轄地,乃是吉安重要的水上渡口碼頭,也是縣裡最大的稅入來源,不過在三年前,盤古鎮卻是被生生的被張飛這個黑閻王給搶奪了去,可以說因為這個兩縣還發生了規模不小的械鬥,結果是不言而喻的。

  「給我攻!」吉安縣最大的家族姓吉,響應上頭的號召,吉家在吉安縣內也是拉起了一支規模不小的兵馬,單列一旅團編制,吉安縣民都將其稱為吉安軍,吉安縣跟通山縣毗鄰,前頭又有盤古鎮之爭,雙方的仇怨可算是結下了,而奪回盤古鎮,幾乎是吉安縣上下各大戶家族共同的意願,所以是有錢出錢,有力出力,這才有了這五千吉安子弟兵。

  吉勇乃是吉家長房,他父親早死,老一輩當家,不過這兩年,吉勇卻已漸漸接手家族中的事務,不過更為重要卻是凝聚吉家無數心血,還有家底的這支吉安軍。

  烈日揮灑著冬日正午的陽光,淮水可以說是南北方的一個分界線,不過因為有北面的群山阻隔,這裡雖有寒意,卻還沒有飄下雪花來,正午這一段時光,卻有幾分秋老虎的餘威。

  咚咚咚,兩架從昔日淮水軍團地方兵庫內掏出的牛皮軍鼓在兩個赤裸著上身的壯漢的左右開弓下,發出震天的響聲,不過這鼓點雖聽著齊整,振奮士氣,但卻遠沒有正規兵馬裡,那以鼓為令的諸般變化。

  殺啊,陣陣的鼓聲之中,吉安軍數千兵馬猶若蝗蟲一般撲向盤古鎮,穿過那兩架車載大牛皮鼓,吵雜的喊殺聲,在明晃晃的刀槍遮掩下,也有幾分浩蕩聲勢。

  盤古鎮算是一座堅固的城鎮了,儘管沒有寬大的城牆,但在外圍一圈,卻是挖出一條三丈多寬的護鎮河,這條河溝並不深,但是作為阻擋吉安軍的步伐卻是足夠了。

  「射,給我射!」比起大部分都是輕甲,持著刀槍,少有箭矢的吉安軍,駐守盤古鎮的三個營裝備可要精良的多,至少在遠程打擊上,要高出吉安軍幾個檔次。

  弓箭手、弩弓手躲在河溝後面的拒馬後面,又或者是站在臨近的房屋的房頂上,充作臨時的箭塔,將一支支的箭矢射了出去,而這一條三丈多寬,水深才不到四尺的河溝,卻成了一條生命禁區。

  一個個還年少的臉龐在面前閃過,而後中箭跌倒,他們身上的皮甲在這樣近的距離下,根本就防不住鋒銳的箭矢,不過吉安軍顯然也並非全然都是烏合之眾,畢竟也是被調教訓練過三年,加上軍中也有一些淮水軍團的老兵當主心骨,所以在衝鋒的軍中,還有一些持著巨大的木板擋在身前,雖說簡陋了些,卻能擋住不少的箭矢的射擊。

  「床弩,給我瞄準了那些木頭大盾牌,給我毀了它們!」

  不用那營尉叫喊,一道粗壯如若嬰兒拳頭粗的重弩箭已飛射而出,從淮南那邊,運過來的八架巨弩車,雖發射的並不密集,但是破壞力跟殺傷力卻絕對是讓雙方都目瞪口呆。

  尤其是在這只有三五十米的距離下,幾乎就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巨木盾蓬的一聲,頓時被透穿了一個大窟窿,而後面躲藏起來的士兵當場就被穿了糖葫蘆,而且是一穿一大串,如果俯瞰而下,弩箭所過,那一條線上,瞬間就出現了一道空白。

  巨弩的出現再次讓吉安軍中出現了一絲波動,這種動搖又讓這一波衝鋒變得徒勞,畢竟吉安軍還沒有那種強兵的神經,可以在這種密集的箭雨下,還有那恐怖的弩箭的攻擊下,仍然無畏。

  眼看著這一波攻勢又要退了回來,吉勇握著戰刀的手已握緊,這一波衝鋒,少說又有三四百人倒在了前面,而這已經是第三波了,而軍中死傷的人數已高達千餘人,而如果再無轉機,想要攻入盤古鎮,幾乎是無望了。

  吉勇不由地扭過頭,望著身邊的一個壯碩高大的男子,道:「特使大人,您也看到了,不是我軍不賣命,而是對面的敵軍弓弩太多,尤其是那重弩對我軍士氣的打擊太大了,在這麼攻下去,除了浪費我吉安將士的鮮血之外,根本就拿不下盤古鎮。」

  「如果我幫你壞了對方的重弩,你可能殺進去!」

  「如果沒有那些重弩,定能衝殺的進去!」吉勇目光堅定的看著盤古鎮,已死傷了千餘人,難道要這麼灰溜溜的退走,已經夠了,他不想在退縮。

  宗山沒有在回話,而是邁開了步子,身高八尺多的巨漢在人群中還是頗為顯眼的,血腥的味道,早就讓宗山忍不住的想要咆哮,自從在南面朱雀城的那場戰鬥之後,宗山就感覺自己的內心猶如一頭野獸在嘶吼,越發難以抑制。

  浮屠山上,都是強大的戰士,因為浮屠山修煉了上古神殿裡書寫的一個秘法,秘法並不全,但是經過浮屠山數百年的鑽研,卻是完善了這秘法,而秘法也被命名為野性覺醒。

  沒錯,這是一門激發自身潛力的功法,修煉之後,隨著層次越深,野性的力量也越強,這有點像是返祖,因為人類進化之後,隨著野性消散,很多能力都已退化掉了,而修煉了這功法,卻能讓人重新喚醒野性。

  浮屠山上的人大多人高馬大,這就是修煉這秘法後一個顯著變化,而後就是力量的提升,當然隨著野性的回歸,他們更加的嗜血,只不過平素的時候,他們還有理智去壓制體內那蠢蠢欲動的野性,不過顯然上一次的挫敗,讓宗山體內的野性有些不受控制,而呼吸著那鮮血,更是讓他的血液流速驟然加快了數倍。

  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燃燒,力量,前所未有的力量在身體內流動,宗山的腳步越邁越快,而身前那些擋路的士兵全都被他一揮手就給掃飛了出去,數十米的距離,頃刻之間已殺到。

  對面的民房上,居高臨下的一架巨弩車附近的士兵顯然發現了對面的兵馬中殺出的宗山:「瞄準那個傢伙,那人肯定是對方的高手!」

  不要過多的累述,幾個操作巨弩弓的士兵已經調轉了弩箭角度,上面的一個圓盤準星瞄準了那飛奔而來宗山。

  蓬,宗山一躍而起,嗡的一聲,隨著一身機括聲響起,那繃緊的弓弦發出一聲嗡鳴,粗大的弩箭頓時如一道離弦的箭矢,朝著那躍起的宗山狠狠的穿刺而去。

  要知道在這個距離下,就算是地靈強者也不敢硬抗這種重弩,那絕對是找死的行為,甚至是天靈強者,如果沒有防備,也會被陰死。

  幾乎是一個呼吸,一眨眼的瞬間,弩箭已來到宗山身前,蓬,宗山卻是一揮拳頭,居然讓人不敢置信的將那弩箭給拍飛了出去,咕咚,那弩箭在打著旋的掉落河中。

  「給我破!」那附著一道血色的罡風的拳頭高高的抬起,而後朝著那斜刺而上的拒馬狠狠的砸下,霸道的勁風帶著巨大的壓力讓那拒馬發出吱嘎的聲響,下一刻,那大號的拒馬直接在那狂暴的拳頭下,四分五裂,化作齏粉。

  「擋我者死!」宗山好似一發炮彈一樣,完全不懼四周湧上來的楚軍士兵,身上那血色的通靈獸甲擋住了四面八方飛來的箭矢,蓬,數個衝上前的大楚槍兵長槍被斷,而人更是被甩飛了出去。

  宗山威猛的好似一個人形金剛,腳下再次的發力,蓬的一下躍起,地面上留下兩個深深的腳印,人已躍上那不遠處的一個房頂。

  一拳橫掃,罡風如刀,直接將幾個操作巨弩的士兵給掀飛了出去,而那床弩也禁受不住這種重擊,頓時散了架,要知道這種強弩雖威力巨大,但做工也是繁複,但凡有一點破壞,就會影響到巨弩的使用,何況是整個被打的廢掉。

  宗山一出手,之前還固若金湯的盤古鎮防禦頓時變得如同一個篩子,到處都是漏洞,儘管守軍三營尉極力控制著局面,但是有這麼一個殺神出現,他們根本就擋不住宗山的肆虐。

  而在鎮外,看到宗山大發神威的吉勇在微微失神之後,頓時回過神來,大聲的對著麾下將士道:「都跟我衝,殺進盤古鎮,縱刀一日!」

  吉勇帶著親衛也衝了上來,一邊跑,還一邊喊,而這命令顯然也點燃了吉安軍的士氣,本就殺紅了眼的吉安軍得了這命令,頓時吼叫著衝向不遠處的盤古鎮。

  縱刀令,出自唐末縱橫青州的大將軍,當時這位屠夫所過之處,無不血流成河,但凡敢有人反抗,他就下令麾下士兵攻入該地之後,實行殺光、搶光、燒光的三光政策,也就是縱刀令,任由士兵發洩,而這支十惡不赦的屠夫兵馬,也在這種殺戮中積累出強大的戰鬥力,縱橫青州地界,最後惜敗在天龍帝國開國皇帝之手。

  吉勇發出這縱刀令雖只一日,但是盤古鎮也算是完蛋了,瘋狂的士兵絕對會讓盤古鎮成為一處死地,人性的醜陋一旦失去了約束將會上演無數的的慘劇。

  數千吉安軍幾乎如瘋了一般的湧向盤古鎮,那不寬的河溝早就被屍體填平,宗山的出現讓盤古鎮的防禦變得支離破碎,根本就無法阻擋越來越多踐踏著同伴屍體衝過來的吉安軍,當堤壩被洪水沖垮,那接下來就會發生大面積的崩潰。

  盤古鎮,還是失陷了,而隨著殺紅眼的吉安軍衝入盤古鎮內,鎮內的平民頓時成了他們刀下的洩憤發洩對象,慘叫聲在盤古鎮上不絕於耳的響起,而一叢火光更是沖天而起,意味著,一場無差別的殺戮正在這座昔日繁華的大鎮上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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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十九章 黑閻王之怒

  「來人,點兵!」張飛怒了,當他拍案而起,那一張梨花木的桌子嘩啦一聲散了架子,而從木頭之中,一股黑色的火焰如跗骨之蛆般的灼燒著,將那木頭完全的燒成了灰。

  張飛焉能不怒,從今天一個白天陸續從盤古鎮內逃出的軍兵百姓帶回的消息,吉安軍那群傢伙居然放縱兵馬在盤古鎮內大肆燒殺搶掠,大街上奸淫女子,公然搶掠商鋪、富戶,這還不算,但有半點反抗,就刀兵相加,甚至直接放火燒了人家的宅院、鋪面,直接焚殺裡面的人。

  可以說是樁樁觸目驚心,張飛這火爆脾氣,聽了一半就已怒火中燒。

  「姐夫,稍安勿躁,此事還需從計議!」司馬淵看著怒氣值爆滿,已衝出堂屋的張飛,連忙上前勸阻,但張飛哪裡肯聽:「從什麼長,計什麼議,看我不殺的那些龜孫片甲不留,我張飛就不叫黑閻王!」

  張飛狂怒出了司馬府,直奔大營,而司馬淵卻是直跺腳,而這司馬曉曉也聽聞了前院的事正好出來,卻只看到司馬淵:「你姐夫人呢!」

  「去兵營了,哎,我這姐夫就是一個暴躁的脾氣,一聽盤古鎮上被人血屠,就忍不住要去找回場子,他卻不想,這通山還有三城五鎮要他守著,西邊的吉安出兵了,東面估計也好不到哪裡去!」

  司馬曉曉看著司馬淵卻是道:「行了,你姐夫什麼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現在可是聽不進去勸,所以這裡的事情就要靠你了!」

  「也只能如此了,二姐,你馬上準備準備,並去家主那,讓他出面,組織縣城內的百姓都準備撤走,我留下兩個營給二姐你指揮,通山縣,這次怕是不是守不守的問題了,對方現在可是打算直接將我通山縣給殺個精光,百姓不能留,想辦法全都給轉移到南面去!如果南面走不了,就送去北面山裡,動作要快!」

  司馬曉曉聞言也點了點頭,道:「我馬上去找家主去說,不過通山縣好歹也有二十餘萬民,想要全都搬走,可不是三五天能做到的!」

  「放心,我會盡量爭取時間!」司馬淵說著,也大步流星的奔了出去,張飛領兵出去了,他卻不得不肩負起全盤的掌握來。

  劉家村,盤古鎮郊外十里一處數百人的村莊,隨著盤古鎮被禍害不輕,劉家村的村民雖也有人逃難而走,但是更多的人依舊選擇待在了家裡,但在第二天一早,就有一支大約兩百多人的吉安軍殺入了這村子。

  「大人,其他兄弟們都在盤古鎮裡快活,大把的撈金揣銀,玩女人,憑什麼咱們被派過來探路!打前站!」一個副尉滿臉的不爽,對著正中間的營尉道。

  顯然這營尉也是很不爽,他這一營可是打仗衝在最前頭,一個營五百號,如今之剩下不到三百人,死傷可謂是慘重:「還能如何,還不是咱們不是吉家的嫡系,不差使咱們差使誰去,丫呸的!」

  「大人,前面就到劉家村了,這劉家村雖不及上盤古鎮,但是挨著盤古不遠,應該也有些油水,就算再不濟,村子裡應該還有不少女人,是不是讓弟兄們樂一樂,要不然這軍心可是攏不住啊!」

  「這不好吧!」那營尉顯然還有幾分猶豫,畢竟不比昨日殺紅了眼,加上死傷太多,軍中戾氣太重,才有昨日那一幕,畢竟他們也不是那種嗜殺的兵馬。

  「有什麼不好的,縱刀令可是到晚上才結束呢!」那副尉說道:「再說大人你看看,咱們下面的兵各個沒精打采的,看著別人搞,心裡可不平,到時候那吉家的人一拉攏,估計這些人沒幾個能扛得住誘惑的,到時候大人你可如何自處!」

  聽言,那營尉本來還有點猶豫來著,這會卻是重重的點了點頭,不患貧而患不均,別人快活,大把撈錢,他們卻被派來執行狗屁任務,沾不到半點好處,下面人不埋怨才怪,而且他們不會埋怨別人,只會埋怨他這個頭領。

  「劉家村,既然縱刀令沒到時間,那就讓兄弟們好好快活一把!」

  劉家村這一下可算是倒霉了,人心如魔鬼,一旦開了閘可就是關不住了,劉家村的村正本來還弄出不少慰勞品,但誰能想到,對面當兵的連個話都不說,直接揮刀就砍,劉村正當場血濺,而後面跟隨十數扛著豬羊的青壯也沒能倖免。

  兩百來號殘兵頓時如一頭頭飢餓的狼,衝進了劉家村內,小小的劉家村哪裡擋得住這些拿著刀的士兵,頓時一片雞飛狗跳,甚至還傳來陣陣女人的尖叫聲。

  當張飛率兵趕到劉家村外時,已是夕陽西洛,劉家村上空還冒著滾滾的濃煙,村子內飄著陣陣的血腥味道,橫七豎八的屍體佈滿村上唯一的街道,而從各處院子,草屋裡進進出出的吉安軍士兵各個面帶紅光,身上揣滿了金銀、銅幣。

  「哈哈,你這小娘,哪裡跑村子口,一個赤果的女子踉蹌的跑出村子,而在後面幾個士兵衣衫不整的追在後面,不過當這幾個士兵衝出村口,看到對面那黑壓壓的大軍,頓時張大了嘴巴,二話不說狼狽而逃。

  「殺!片甲不留!」張飛一字一句的說道,口中充滿了殺氣,張飛麾下的士兵大部分都是通山縣人,再不就是附近縣裡的,看到這一幕,頓時全都紅了眼,聽到張飛下令,頓時如一隻隻憤怒的老虎,衝入了劉家村。

  「一群牲畜!」張飛揮著手中的蛇矛,激射出的黑蛇火焰一碰到那些士兵,頓時如跗骨之蛆一般竄入體內,而後從五臟六腑開始焚燒起來,沒多片刻,黑色的火焰就從七孔冒出,血肉發出陣陣的肉香味道。

  兩百多吉安士兵,根本就沒有組織起抵抗,就被張飛帶的兵馬給屠殺一空,不過整個劉家村也算是完了,近千人的村子,男人幾乎被殺的精光女人也大多被蹂躪致死,活下來的不超過兩百餘人。

  「跟我去盤古鎮,我要親手滅了那吉勇!」張飛從劉家村走過,眼睛已是通紅,如果說之前他只是憤怒,那麼現在他已如同一座火山,完全的暴怒了,而他麾下的兵馬也不顧疲勞,大聲的應和,緊隨張飛身後,撲向盤古鎮。

  盤古鎮經過一日夜的縱刀算是毀了大半,昔日繁華的大鎮四處火光沖天,街道上滿是死屍,很多吉安軍士兵風瘋狂之後,都呼呼大睡,根本就沒了組織建制。

  吉勇還算是保持著幾分清醒,晚上睡了幾個少女,好生發洩了一番後便召集部下為下一步做準備,一邊清點繳獲,一邊派出部分兵馬前探偵察通山縣內的動靜。

  不過吉勇顯然想不到自己這支兵馬被放縱之後,想要收攏起來的難度,儘管他還算一個合格的將領,但是顯然他麾下的那些低層將領卻是大不合格,因為這些將領不是哪家的子弟大少,就是吉家的親戚,忠誠是沒問題了,但是卻不像軍將。

  比如派出去劉家村的那一支兵馬,根本就沒按著他的安排前探敵情,並且將情報發回,所以當張飛率領兩千兵馬殺到盤古鎮時,盤古鎮內的吉安軍剛結束一場狂歡,士兵們在玩樂一天後,全都筋疲力盡的在夢鄉裡繼續的放縱,甚至鎮外頭,都沒有幾個放哨的。

  以至於張飛領兵殺入了鎮子裡,吉安軍居然都沒有發出警報:「殺!」張飛的一聲大吼,掀起了盤古鎮內的又一場屠戮,兩千裝備精良的楚軍如潺潺溪流般散開,百人一隊,十人一組,開始收割散在各處街巷,院落裡的吉安軍士兵,而張飛則帶著人直撲鎮中心。

  鎮子內突然響起的喊殺聲,還有那響起的敵襲的叫喊讓在鎮政樓內跟宗山交杯換盞的吉勇面色大變。

  「大人,不好了,楚軍又殺回來了!」一個吉家的狗腿子狼狽無比的衝入進來,對著面前的幾位大聲的道。

  「什麼!」還沒等吉勇的話音落下,前院就響起一陣刀兵之聲。

  蓬,一道火焰刀斬直接破開那前樓的窗欞飛射而來,直接沒入一道圓柱之上,那黑色的火焰並沒有濺射散開,反而如蛇一般的盤在這木柱上,快速的燃燒起來。

  嘩啦,數個人影直接砸開了窗欞滾落廳堂院子,而張飛直接劈開身前的牆,怒目如火的望向面前數人:「哪個龜孫是吉勇,站出來,老子今個非要將你碎屍萬段!」

  吉勇看著步入院子裡的那黑塔大漢,滿面的扎髯,豹眼環鈴,眼中那透射的怒火幾乎能將人燒融:「黑閻王!」吉勇怎麼也沒想到這位居然來的這般快,不由地大驚失色。

  黑閻王這稱呼可不是白叫的,當初盤古鎮被佔,吉家等數個吉安大族出面,派出自家供奉大戰這位,最後的結果,卻是數個地靈高階供奉沒有一個能扛住這傢伙三合的,尤其是他那身黑暗火焰,簡直就是無孔不入,沾之必死,連骨頭都給你燒的不點不剩下,黑閻王那一戰成名之後,周邊諸縣幾乎無人敢在去惹。

  「哼,莫非你就是吉勇,乖乖受死!」張飛說著一轉蛇矛槍,槍尖之上頓時飛射出數條黑暗游蛇,如同利箭一般射向吉勇。

  完了,吉勇眼看著那飛射而來的黑色蛇箭,心裡驚呼,頓時閉上了眼睛,然而就在這時,一旁的宗山卻是動了,拳頭之上血光乍現,頓時揮起一拳,卻是將那幾道蛇箭給擋了下來。

  「我記得你,在朱雀城跟我六師弟打鬥那黑面將領,你讓我六師弟自斷一臂,今日正好讓你血債血償!」宗山看著張飛,可謂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朱雀城一戰可是他們五個師兄弟心中的痛,今日再見,自是一番龍爭虎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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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十章 暗炎蛇舞,生靈俱滅

  「原來是你!」張飛其實也不記得有這麼一號,不過宗山那血紅色的拳頭卻是讓張飛記起了點什麼,朱雀城外一戰,張飛可是頗有點遺憾的,本來已廢掉對方一條胳膊,眼看著不要兩三合就能拿下對方項上人頭,卻突然被百將圖給喚了去。

  宗山將朱雀城那一戰視為平生之恥,而張飛也對那一戰頗有點遺憾,因為離了星辰島後,那幾個號稱浮屠山的傢伙全都溜的沒影了,不過這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居然在這又碰上了。

  「哼,上次沒有一蛇矛劈了你那師弟的腦袋,老子還挺有幾分遺憾,不過你的腦袋也湊合了,哼,居然還敢擾我家陛下登基大典,果然是活的不耐煩了!」

  張飛說著,揚起手中的蛇矛,那蛇矛之上纏繞著的黑炎,隨著蛇矛舞動,頓時化作一條活靈活現的黑炎蛇,嘶嘶,嘶嘶的吐著芯子。

  宗山看著對面的張飛,也是不敢有半點的大意,自己的六師弟雖比他弱了一截,但那也是浮屠山年輕一輩的有數的強者,卻被對方逼著斷了一臂,足以說明對方那槍上的黑炎不是尋常的火焰。

  吼,宗山一聲低吼,仿若一頭野獸一般,野性狂暴,宗山直接用處了壓箱底的手段,這也是浮屠山上的一個禁忌,這一套野性覺醒的功法,修煉的越深,身體的變化也越大,當然這種覺醒也分為幾種層次。

  而野性狂暴就是最激烈的覺醒,徹底的釋放自己的野性,甚至讓自己的理智都被壓制,完全靠野性本能來戰鬥,而體內的野性力量一旦毫無保留的釋放,出現的最明顯的現象就是返祖。

  蓬,宗山那本就粗壯的雙臂仿若氣球一般脹大了起來,連身上穿著的衣衫都給直接撐破炸開,胸前穿著的皮甲也同樣如此,也是四分五裂,宗山的上半身幾乎裸露了出來,如小山般隆起的肌肉,那胸腹處好似板甲一般的健碩肌肉塊,而骨頭更是發出一聲聲的爆響。

  暴漲起來的身軀瞬間就讓宗山高了兩個腦袋,足有丈許的高度,而隨著身體的變化,體內更是滲出一股血色的靈力,瀰漫籠罩宗山的肉身,而宗山那身體上的毛髮也長的飛速,居然看上去毛茸茸的,跟一頭巨猿有三分相似。

  蓬,雙拳如鼓槌一般的砸在胸前,發出蓬蓬的巨響,那一雙眸子裡綻放出一道血色,宗山嘶吼了一聲,如小山一般的偌大身體好似咆哮一般的撞向了張飛。

  張飛也是一個猛將,走的是霸道流,宗山如一發炮彈撲來,張飛也是沒有攝於對方的威勢而去躲避,也是提起蛇矛長槍上去正面對碰:「吃老子一矛!」

  嘶,蛇矛上的黑炎蛇張開血盆大口,直朝著宗山的肩頭咬去,然而宗山卻是躲也不躲,任由那黑炎蛇一口咬在肩頭,而自己如籃球一般的大小的拳頭則是爆出一股勁風,啪啪啪,風聲炸響,血色的罡勁如刀子一般的掃向張飛。

  張飛架起蛇矛,蓬的一聲,兩人直接來了一次親密無比的碰撞,血色的罡勁卷的張飛離地倒飛而起,身體上的黑炎蛇甲也有些扛不住,被那血罡氣勁打在身上的鎧甲之上,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對方的拳頭更是直接砸在蛇矛之上,一股巨力直接從蛇矛上傳蕩而來,張飛腳下頓時站立不穩,蹬蹬蹬的朝著後面倒飛出十數步,每一步地面上都留下一道龜裂的腳印。

  張飛那黑色的臉龐,看不出什麼顏色來,但顯然是不怎麼好過,不過張飛不好過,宗山也同樣好過不到哪裡去,返祖之後,已有那巨猿強悍體質的宗山雖在力量的較量上佔據了絕對的上風,甚至在氣勢上也蓋過張飛一頭,但是過分野性釋放,卻是讓自己的腦子失去了思想。

  也就是說,此刻的宗山只有戰的念頭,根本就不會考慮別的,而張飛的暗炎最大的特性就是腐蝕,綿纏,無孔不入,而且如同呂布白炎一樣,這暗炎一但附著在什麼上面難以撲滅。

  直接挨了暗炎蛇一咬,那一蓬暗炎直接滲入那血色的通靈甲上,根本就沒有散去,而隨著這暗炎不斷的滲透,不要多一會,就會燒到宗山的身體上,如果宗山這會沒有被野性佔據頭腦,肯定會想將肩頭上的靈力散去,阻擋那暗炎侵入,但眼下宗山根本就不管不顧,看著張飛後退,頓時逼迫而上。

  籃球大的拳頭聲勢可謂是駭人,一時間竟打的黑閻王,猛張飛毫無還手之力,只有招架之功,好,在後面本來還對張飛有七分懼意的吉勇顯然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一個局面,這位上使實在是彪悍牛掰,居然將黑閻王打的滿地打滾。

  蓬,又是一道血色的大拳頭,強大的力量讓連連後退的張飛一時間找不到重心,頓時倒飛了出去,蓬的一聲砸破了前面的樓宇的窗欞。

  張飛滾了一個翻,體內的血液也有點沸騰,難以平復,奶奶個熊的,好變態的傢伙,張飛站起身,看著直接破開牆,再次要上來的宗山,一張黑臉也是陰沉的可怕:「逼你張爺爺我用絕招,都給我退出去!」張飛對著樓內的楚軍士兵大喝了一聲,站起身,轉了一圈蛇矛,直接插入地面。

  「就讓你嘗嘗地獄的滋味!」

  蓬,宗山直接踏著破碎的磚石步入樓內,一步一步的朝著張飛走來,那血色的目光裡透著絲戲耍獵物的快感,再一次的揚起拳頭,血色的罡氣再次的凝聚,這一拳要是在砸上,張飛估計又要砸出多遠去。

  「暗炎蛇舞!」張飛一字一字的喝道,而只見以那蛇矛插入地面的原點,一抹暗黑色的火焰跳動起來,卡嚓,地面突然裂開,一匆匆黑色的火焰竄起,就仿若掉入了那蛇窟之中,無數的相互糾纏的蛇看著讓人頭皮發麻。

  一條條的黑炎蛇朝著宗山糾纏而上,而顯然這群蛇狂舞讓宗山本能的有點畏懼,這一拳居然沒有直接揮下,而這一遲疑,張飛卻沒有在給宗山機會。

  單手一拔蛇矛槍,頓時積蓄的暗炎如火山噴發一般,一條足有水桶粗的巨大暗炎巨蛇從地面下竄出,隨著蛇矛一刺,直接朝著宗山張開血盆大口,噗的一口將宗山整個給吞了。

  無數的暗炎無孔不入,將宗山整個的包裹不算,還竄上了四周的柱子、樓板,但凡是能焚燒的東西全都被附著上了一層黑色的火焰。

  轟,隨著十數根支撐的承重木柱被燒成了灰燼,整個三層的政務樓頓時坍塌而下,而那些被暗炎腐蝕的巨木、瓦,全都解體為齏粉,沒有一個還保持著原來的形態,就在那麼轟然的倒塌下,掀起了一道塵埃風旋。

  咳咳,咳咳,吉勇被這掀起的塵埃給嗆了個夠嗆,好不容易等著這灰塵散去,在看向那之前那樓宇的地方,一聲刺入心中的慘叫聲傳來。

  宗山終於還是熬不住了,血色的通靈甲被暗炎一點點的腐蝕吞噬了乾淨,而之後,如跗骨之蛆一般的盤繞在宗山的身體之上,而比起他的六師弟,還能夠斷臂保命,宗山卻是連躲都躲不過去。

  全身上下完全被暗炎籠罩,而那一條條黑炎小蛇更是從口鼻,耳朵不斷的鑽入,而後進入五臟六腑,宗山那因為狂暴而脹大的身體頃刻之間就如同被捅破的氣球,癟了下去,身上散發出陣陣的肉味,而後發出焦糊的味道,最後只剩下骨頭還在一點點的燃燒。

  張飛哼了一聲,娘地,差點陰溝裡帆船,不過這浮屠山的傢伙也確實夠難纏的,不過本來還想拿他腦袋回去,但看樣子,估計連點骨頭渣子都剩不下,張飛也沒了那個興致,目光朝著那完全傻眼的吉勇望去,卻是不屑的哼了一聲,揮起蛇矛,一道暗炎蛇箭直接射中吉勇。

  連天靈級的高手都扛不住的暗炎,哪裡是吉勇這個只有地靈初階的通靈師能夠抵擋的,在一陣慘叫聲中,張飛頭也不回的出了鎮衙,而鎮子內,喊殺聲依舊不斷,但卻是一邊倒的屠殺。

  比起張飛麾下有組織的殺戮,那些放縱了一天一夜,喝的爛醉的吉安軍完全潰不成軍,連百人以上的規模都湊不出來,被一個個院落,一條條街巷的清理了過去,這吉安軍這一晚上算是徹底的完蛋了。

  不過通山縣的情況卻顯然沒有因為張飛奪回盤古鎮而有所好轉,恰相反,這一次大動干戈,可不是只吉安一軍,吉安的兵馬只能算是先鋒,在通山縣兩側,可是有數縣兵馬集結,數量不下五萬之眾,而通山縣內的兵馬,算上民兵也不過一萬兩千人,而且還分守在三座城,數個鎮。

  按照司馬淵的想法,是不固守一地,跟來犯之敵周旋,以殲滅對方的有生力量為主,不在乎一城一鎮的得失,而靠著淮水沿岸,他們也不會害怕斷了補給。

  但是吉安軍的對地方上的屠殺,卻是讓司馬淵卻不得不重視起來,如果對方惱羞成怒,最後對通山縣村鎮普通百姓下死手,救是不救,救的話,那自己的策略也就沒了作用,不救,通山縣二十餘萬民,軍中多是通山縣子弟,那不是直接動盪軍心,何況通山足有七八萬姓氏司馬的村民,雖說這些人已從司馬主家分離了出去,連族譜都進不去,但卻是司馬家的根基,真要是被屠了一空,司馬家還如何立足。

  不能守而必守,通山縣境內,一場死戰已不可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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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十一章 無恥之極啊

  青山鎮,通山縣東部大鎮,跟東面通縣毗鄰,因背靠大青山而得名,算是通山縣內頗為貧困的一座鎮子,說的難聽點,也就是一個比較大的村子。

  鎮街道沒有青石鋪路,那一條坑坑窪窪的土道一到下雨天,就會變得千瘡百孔,仿若擺了無數水盆,好在鎮上的駐軍,頗會安慰自己,因為這道卻是省了去挖陷馬坑。

  青山鎮在往常,除了鹽梟會經常光顧之外,幾乎很少有商旅從這裡過往,畢竟就在幾十里外就是淮水,再不濟沿著淮水一線也有一條更加平坦的官道,誰也不會沒事跑來這位置偏僻,特產鹽梟、鹽盜的窮地方。

  不過進入十二月,北風陣陣,為這大青山卻是帶來絲絲冰冷的寒氣,但往日安寂的大青鎮卻是難得的熱鬧了一番。

  大青鎮有民不過千五百戶,正所謂窮山惡水多刁民,這刁民換個說法也就是凶悍難馴,好勇鬥狠,可以說大青鎮這多年以來,給人留下的印象就是窮、惡兩個字,從這裡走出去的死鹽販子、鹽梟、鹽盜可是淮水兩岸也都是掛的上號的。

  自從張飛在通山縣擔當了縣尉,大青鎮這地方就成了張飛麾下兵卒最大的兵員地,尤其是張飛最先拉起的三千通山卒裡,有一千掛零都是來自這大青鎮,司馬淵可是張飛的隨軍軍師,當初招攬此地的鹽梟、青壯還是他出的主意,所以司馬淵在佈置時,又加派了一營兵馬,加強這裡的守衛。

  與此同時,動員鎮民從大青山進入山區,因為大青鎮上幾乎家家都有人在張飛軍中當兵,而這幾乎成了大青鎮上最大的收入來源,所以對於司馬淵派來的族人的勸服都表示同意,大青鎮的窮可不是兩三年就能有改觀的,反正也沒有多少家財,裹著僅有的一點家資就陸陸續續上了山。

  這邊上千鎮民往大青山撤走,鎮子內,守軍卻一邊幫忙將僅有的糧食都運送進山,一邊派出大批的斥候前往東面的通縣,不過也沒用他們等的太長時間,通縣內的綠甲軍就傾巢而出,連同另一個縣裡的保安軍,合計七千多兵馬,浩浩蕩蕩的殺向青山鎮。

  別看青山鎮以往籍籍無名,連個老鼠都不願意去,但在這當口,青山鎮卻成了通山東面屏蔽,戰線橋頭堡,如果不拿下這裡,想要奪下西南被張飛奪去的集水鎮,可就要面對青山在背後的刀子。

  青山不算一盤菜,集水才是這支兵馬最想要的目標,而按照約定,西面的吉安軍奪取盤古鎮,而東面的綠甲軍跟保安軍則奪取集水鎮,一旦拿下這兩鎮,就等於兩個大鉗子,讓通山縣再次變成內陸,至於兩地之間新起的那個渡口碼頭,自然也難保。

  可以說這一次淮水北岸的天龍軍所圖不小,想要一口吃掉北岸這萬餘楚軍。

  「咱們非要攻這個破青山麼,這裡不過就不過千把人守著,咱們數千大軍直接去攻集水,他們還真敢來送死不成,歸山兄你想的太多了吧!」

  騎在一頭風馬背脊上的王安對於大動干戈的繞道來這青山,可是老大的不願,且不說這裡道路難行不說,拿下這青山也沒有半點的油水,哪裡有集水鎮誘惑。

  龐歸山扭過頭,看著這體型有點胖的王安,這傢伙不僅身上肉多,連腦子裡都長了肉不成,不過龐歸山也只是心裡想想,嘴上卻是道:「這青山鎮就在集水鎮頭頂上,算下來路程不過四十里,半日就能跑一趟,而且這青山鎮素來民風刁橫,那黑閻王手下多是青山兵,他們可不會管你兵多兵少,真發起瘋來,說不準真會突然從咱們背後來上一刀,不拿下這裡,咱們怎麼能安心打集水!」

  龐歸山一襲話,卻是讓王安不置可否,不過青山百姓多出匪卻是真的,或許這裡的刁民真的會發瘋也說不定,算了,反正都已快走到了,還扯旁的幹嘛:「哼哼,等下不用歸山兄動手,讓你見識見識我的手段,保管這青山鎮不到兩刻鐘就能拿下!」

  龐歸山看著王安拍這胸脯,哪裡不知道這人的算計,不就是想要動用隨軍而來的那兩架小型投石車麼,不過說起來,這玩意確實是利器,對付像濟陽城那種大城,兩架小投石車不過杯水車薪,但是用來對付沒有堅城重兵把守的村鎮,這玩意可就是大殺器了。

  「那一切就有勞王老弟了!」龐歸山可也沒想在青山鎮耗費多少精力,之所以要拿下這裡,不過是因為青山鎮還在集水鎮東北面,如果直接去打集水,青山鎮直接南下就能切斷他們後路,斷了補給,所以他才會不辭辛勞的繞了一下。

  「大人,鎮裡的百姓已遷走的差不多了,如今剩下的還有百餘青壯,說是要加入咱們,一同抗擊來犯之敵!」

  「嗯,青山鎮裡的人可都是善射狩獵的好手,張將軍麾下那兩個青山營可是最精銳的一支,咱們營裡多出的弓箭看能勻出多少來,都分發下去,讓他們編成一隊,自己選一個隊正出來!」

  「是!大人!」

  「報,咱們在東面發現了通縣大隊兵馬正朝著咱們這邊撲來,看樣子足有數千之眾,浩浩蕩蕩的,拉出四五里長!」

  「來的好快,幸好咱們這人少,好搬家,否則真要吃了大虧,傳令兄弟們準備戰鬥,另外讓人去找夏營尉過來,我要跟他合計合計怎麼對付這支來犯的兵馬!」

  七千餘大軍,一字列開,數百旗幟在呼嘯的北風中獵獵作響,青山鎮在這大軍面前驟然顯得渺小起來。

  「靠,是投石車,快傳令,準備撤!」本來還打算在鎮子裡給來犯之敵來個迎頭痛擊的,但當從望遠鏡內看到對面那停下的大軍中,突然推出了兩架龐然大物,守軍營尉鄭杉算是徹底無語了,丫呸的,對付一個連城牆都沒有的鎮子,居然用攻城武器。

  太他娘的無恥了,但罵歸罵,他的反應可不慢,青山鎮少有石頭房,大部分都是木頭搭建的木瓦房,根本就禁不起這攻城利器的攻擊,留守青山鎮中純屬的找死。

  鄭衫這邊下令後撤,兵馬才過了鎮半,天空中就傳來十數道黑影,劃過一道優美的拋物線,落在鎮子裡,蓬,一個瓦罐直接砸在房上,頓時炸裂開來,瓦罐上面點的火苗一碰觸到那散開的火油,頓時燃起滾滾的烈焰來,瞬間就將一座房子頂給籠罩了進去。

  「靠!」鄭衫一邊跑一邊破口大罵,這不止是無恥,簡直就是無恥到極點,用投石車不算,居然還用上了價格不菲的猛火油,這才一輪攻擊,小半個鎮子就陷入一片火海中。

  陣陣的北風那叫一個吹,火焰在風中那叫燒的歡實,冬季本就乾燥,加上房屋多是木頭結構,甚至有的還是茅草土坯房,這玩意簡直就是一個大草垛,一碰上,頓時轟的竄起沖天的火光來,也幸好他見勢不妙,立刻下令後撤,要真留在這硬挺,這會得死不少人。

  兩架投石車,三輪射擊,用了差不多五十個火油瓦罐,就直接將青山鎮給毀了個乾淨,而龐歸山也是面情凝重,他也沒想到這個王胖子居然直接動用猛火油攻擊青山鎮,這可是絕戶啊!都道王胖子做生意心黑手辣,沒想到殺起人來,同樣也不手軟啊!

  「報,青山鎮內有大批的人往西面跑了!」

  「龐兄,我可是將人攆了出來,接下來是不是讓兄弟看看你這三百鐵騎的威風!」

  被王安這麼一說,龐青山這才回過神來,大手一揮,道:「騎兵,隨我來!」

  能在淮水這多山多河川的地方組起一支騎兵可不是容易的事,這可就是龐家操持船運這一行,不僅僅走淮水一線,甚至有時還走海路,在北面也是有關係,只這三百匹草原駿馬,在這,可是有錢都買不到。

  龐青山的騎兵跑的快,但是畢竟要繞過燃著熊熊大火的青山鎮,這一繞遠,加上鄭衫的守軍見機不妙,立刻開逃,等龐青山追上來,鄭衫所部數百人已進了大青山腳下的林子,眼看著這一溜人竄了林子裡,龐青山卻是沒敢追。

  而他也是滿腹狐疑,怎麼這青山鎮裡連一個老弱婦孺都沒見,就算他們這投石車犀利,也不至於連一個活的都沒有吧。

  「二姐,你們先行護送這一批百姓南下,集水鎮那邊暫時還安全,我已傳信給南岸的張遼將軍了,現在河岸渡口碼頭上,已有不少的船調派過來,還是抓緊時間,盡快的走!」

  「你姐夫那邊可有什麼消息!」司馬曉曉卻是有點放心不下張飛的問道。

  「二姐大可放心,姐夫那邊已奪回了盤古鎮,甚至殺入了臨水縣內,現在估計都快殺到臨水縣城了,我已讓人催促姐夫回來,放心,這淮北一帶還沒有個能打敗姐夫的人!」

  「好,那我先走了,你在你姐夫身邊多勸他,他這腦子一熱可不知道幹出什麼出格的事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你姐夫雖實力強,但就怕敵人玩陰損的招,你可得多注意!」

  「放心吧,二姐,我這司馬小智囊可不是白叫的,我也得走了,東面綠林,保安兩軍七千多兵馬已齊聚通縣,估計這兩日就會動手,我會盡可能的阻擋他們一些時間!」

  淮水,一艘運鹽的貨船船頭,一身輕甲附體,青衣獵獵的青年站在船頭,望著不遠處那已亂作一團的鎮碼頭,身後還有幾個二十出頭的青年卻是有幾分興奮,道:「師兄,咱們這次真是要真刀真槍的上沙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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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十二章 猛攻集水

  夜幕籠罩大地,呼嘯的北風仿若少女的嗚咽在耳畔邊低聲喃語,遠處山林之中,土狼的哀嚎為這夜更增添幾分蕭瑟。

  蓬,一個瓦罐撞在地面上,那清脆的罐身頓時四分五裂,裡面裝滿的火油四下飛濺,而有點火苗落在這火油上,頓時燃起一片火海,烈焰滾滾,將這夜色驅趕。

  拔除了大青鎮後,綠林軍以及保安軍總計七千餘多兵馬便轉道而下,兵圍了集水鎮,不過集水鎮可不是大青鎮可比,作為淮水上重要的渡口碼頭,鹽貨集散地,這裡可是商賈雲集,大富之家多如牛毛。

  可以說這集水鎮已如一座小城,佔地面積極廣,雖說集水鎮依舊沒有城牆,但在鎮外卻挖出一條水溝作為臨時的護河,連通著淮水,而以集水鎮內的大戶人家的石木房屋,更是營建出道道防禦線來,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正這,集水鎮鎮子狹長,東西長,南北窄,卻是讓打擊面廣了不少。

  不過司馬淵在這裡也擺下了重兵把守,足足有五個營的精銳,外加上千數民兵,兵力達到四千之眾,而且集水鎮的防禦還能得到淮水上的兩艘戰船協助,雖說這戰船隻是繳獲舊淮水軍團的老舊戰船,但卻是兩艘小樓戰船。

  兩艘戰船上的兩架投石車可成了集水鎮的移動炮台,護住了東西兩面街口不說,連北面狹長的區域,都能照顧的到,儘管來襲的綠林軍跟保安軍中也同樣有投石車這等利器,但是比起移動方便的小樓船,卻是遜色的多,在對射過程中,可謂是吃了不少苦頭。

  在集水鎮北攻了幾次,最後卻是連鎮子都沒進去,反而折損不下千人,好在綠林軍的頭領龐青山不是魯莽無謀之輩,眼看著集水鎮難攻,頓時做出了調整,命人四處的伐木,打算建造一批巨盾、盾車、廂車來輔助攻鎮。

  火焰熊熊的燃燒著,在集水鎮外形成了一道火焰地帶,不僅僅是一條新的防線,同樣也杜絕了來犯之敵的夜襲打算,鎮北嚴陣以待,而碼頭區,卻是忙碌的夠嗆,點點火把下,一艘艘的船被塞滿,看似混亂,卻井然有序的進行著撤退。

  比起沒有多少家財的大青鎮,富裕的集水鎮可是蘊藏著一筆不菲的財富,那些靠著販賣鹽而起家的商賈,可是各個一擲千金的主,自然的,不能留給了對方,而秉承雁過拔毛的思想,這些大富之家想要走,非要繳上一筆不菲的包船費用,不過這比起他們那萬貫家私,能堆滿船艙的家底來說,卻還談不上傷筋動骨。

  而且早在之前,盤古鎮的屠殺事件,可是傳的飛快,所以這種恐慌也讓這一次拔毛異常順利,甚至更有人主動上來拿出更多的包船費用,為的只是排在最先離開這裡。

  蓬,王胖子一腳踢飛了身前的小桌,臉上橫肉顫巍巍的抖動,大聲的道:「明日必須要拿下集水鎮,如果再拿不下來,整個鎮子就都空了,咱們兩家費盡心力,大動干戈是為了什麼,只是為了一個破鎮子麼,要了有何用!」

  王胖子的地盤可不臨著這集水鎮,所以奪佔之後,這裡可是龐青山的地盤,而他這次同意共同出兵,可是為了集水鎮內的財富來的,畢竟養兵是要花錢的,他們這種私軍,朝廷更是一毛不拔,全靠各家自己支撐,如果集水鎮人走樓空,他這一次可是虧大發了。

  這年月,沒錢就是熊蛋,有錢才是大爺,下面那些兵,你短了一月糧餉,就別想指使的動,而戰死一個,就得要多少撫恤,王胖子領兵打仗不行,但算賬的本事可是一等一的。

  「王兄,稍安勿躁,咱們不是已在準備了麼,另外以今日的情況看,集水鎮內可有對方不少兵馬防守,雖說王兄的投石車是攻城利器,但是集水鎮內石頭房屋居多,想要如大青鎮那般一下而破,卻不可能!」

  「這一次只能是真槍真刀的幹了,這時候可由不得咱們保存實力了,不如這樣如何,明個你我各出二十地靈高手,再各招三百死士,集中攻打一處,只要能在集水鎮上撕開一條口子,到時候大軍一擁而上,憑藉咱們的數量優勢,還拿不下集水鎮不成!」

  王安沉吟了一下,道:「好,就按你說的辦!」

  咚咚咚,震天的擂鼓聲在空闊的郊野上空響起,休整一夜的綠林軍、保安軍陸續出了營帳,在鎮外列開架勢,而比起昨日來,在陣內,卻是推出了十數醜陋的大車,這些大車雖粗糙,但卻是皮糙肉厚的類型,尤其是前方的那由粗木直接捆成的大木盾,除非是大型魔弩才可能射的穿。

  「出擊!」由兩家挑選出的六百死士,還有四十地靈強者混跡其中,依托這十數輛大車朝著前方一點點的推進,而六百死士後方,兩軍中,僅有的弓箭手也開始上前,準備為其提供點遠程協助。

  不過集水鎮,顯然就是一個馬蜂窩,在遠程力量上兩者完全的不成比例,質量上也沒有可比性,尤其是從南面北上的貨船上,可都不是空船,上面可是載了無數的箭矢,還有從後方軍中臨時抽出的三十餘架大小床弩,這還是集水鎮實在是沒地方放置更多的大型攻防器械,否則再多出一倍都不是問題。

  咄咄,咄咄,漫天的箭矢可是讓綠林軍、保安軍頗為難忘的東西,前一日的攻城,至少有不下六七百兄弟直接倒下了衝鋒的路上,雖說最後衝到了距離鎮子只有二十餘米的地方,卻被一條水溝給擋住,又留下了足足兩百多屍體,才敗退了回去。

  聽著前面那大木盾牌上傳來的清脆響聲,這些士兵的心卻是鬆快了不少,儘管兩邊依舊有無數的箭矢飛落而下,插在地面上,如亂箭草叢,讓人忍不住吞嚥一口吐沫,但是有了這木盾……

  這些士兵還在想著,突然蓬的一聲,巨大的木盾上傳來一聲炸響,而那足有一尺多寬的木盾,居然透穿過一道鋒銳粗若大腳趾的弩箭,那巨弩箭鋒銳的箭頭直指著一個躲在盾牌下的士兵的鼻尖,只差那麼一點,他就直接被爆了頭。

  這一擊,可是讓這些死士們的心臟都快跳了出來:「連這床弩都射不透這木盾,還有鳥可怕,等下到了鎮子邊上,咱們跟著那些高手後頭,一口氣殺進去!」

  被這麼一說,那些心裡忐忑的士兵頓時安下了心,是啊,連那弩箭都射不穿,還有什麼可怕的。

  「參謀大人,對方出動了不少地靈強者,護城河一線被突破,對方的士兵更源源不斷的殺過來,趙營尉請求參謀大人派兵支援,奪回防線!」

  「丟了就丟了,打旗子,用二號計劃!」司馬淵站在鎮子正中,臨時搭建起來的指揮塔,在這裡幾乎可以俯瞰全鎮,所以東北面發生的激戰,司馬淵都看在眼中。

  「退!」雙拳難架四手的趙營尉可是狼狽不堪,突然耳邊傳來一陣鑼聲,趙營尉頓時揮起雙拳,拳上傳來一陣破空聲,這還不算,那青色的拳頭上,更是飆射出十數道小風刃,朝著對面難纏的高階地靈擊去。

  趙天豪也是地靈級,不過只有中階,但是面對對面的高階地靈,他卻是打的不落下風,當然這也虧了他不僅是地靈,同樣肉身也修到了武者層次,成為靈武雙修的一員,實力大漲。

  但是對方出動的地靈強者太多了,他的手下根本就擋不住對方的突擊:「後撤!」趙天豪大聲嘶吼了一聲,自己也是半點不慢,趁著對方招架的時候,掉頭就跑,風系的地靈士,可是最擅長逃跑的,腳下抹油,嗖的一下就竄出十數米開外。

  這營尉都跑了,才苦苦支撐的楚軍士兵瞬間就失了之前的頑抗,敗退鎮內,狼狽逃竄,而擊潰了守軍之後,那些死士,地靈高手可是不依不饒的繼續前衝,殺向鎮子裡。

  「破了,破了,哈哈,傳我軍令,大軍出動,拿下集水鎮,人人有賞!」王安看著那被攻破的缺口,頓時哈哈大笑起來,大聲的吼道。

  而龐青山也知道機會難得,也絲毫沒有猶豫的投入了主力,數千兵馬頓時人頭如海,如大浪一般的朝著集水鎮殺去。

  在兩軍不遠的一處稀疏樹林裡,大部分樹木都已被砍伐成了攻城器械,留下的只有一個個木樁,還有那大片枯黃的草叢,灌木,這裡幾乎已藏不下多少人,不過七八個人卻還是能藏得住的。

  「師兄,敵軍都殺向集水鎮哩,咱們是不是該出手了!」

  木塵看著遠處那震天的喊殺聲,嘴角一咧道:「是該我們出手了,讓這些傢伙見識見識咱們東御門的厲害!」

  「好嘞,就等著師兄點頭了,各位師弟們,都別留著了,有多少傀儡都拿出來,今個就用這些土財主來建咱們御門七俠的赫赫威名!」

  木塵看著這些小一輩的御門弟子,卻是感慨萬千,出生的牛犢不怕虎啊,而且這些傢伙也算是趕上了好時候,換了以往,東御門培養個弟子可是費盡心力,而且數量還有限制,想擴張都難。

  但自從攀上了大楚,東御門除了海上本島之外,還在楚州建立起了分門,由大楚提供合格的學員,並且提供東御門需要製作傀儡的各種材料,在這種大力的扶持下,東御門從數代門人不足千人的規模,直接有了超過五千弟子的大流派,儘管目前能出世的弟子還不多,但是算算時候,不要兩三年,就將有大批東御門的弟子加入大楚軍中。

  而東御門最強大的是什麼,不是那所謂的地靈實力,而是東御門獨有的御靈傀儡之法,撒豆成兵,因為如今弟子多,所以只要材料充足,如他一般,一次控制上千傀儡都不在話下,當然,這種控制只能是粗略的操控,想要完全的控制一個傀儡,他也只能做到控制七八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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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十三章 御靈傀儡大軍

  木塵從懷中拿出一個小口袋,從口袋內拿出一顆青色的六菱形物體,這物體足足有嬰兒拳頭大小,是一頭高階木精獸的木晶核心,這可是一個好東西,要知道木系的怪可是僅次於金系怪,屬於相當稀少的東西。

  將這木晶心放在了腳下,如果攀爬上附近的樹枝上,從上往下看,就會發現,早就在這一圈的林木之中,已被佈置下了一個規模的不小的聚靈陣,聚靈陣這陣法如今在大楚已算是普及的陣法,並不難佈置。

  體內的靈力一蕩,順著木晶心傳遞向四周的陣法線,靈力快速的貫通,相互之間匯合交聚,數個呼吸之後,整個聚靈陣都被靈力籠罩,隨著一道青光大亮,聚靈陣啟動,木晶心中源源不斷的木系生命能量朝著四面八方蕩漾而去,而聚靈陣則將這股能量聚在陣法範圍之內,讓四周的生命氣息越發的濃郁。

  木塵感受著那全身毛孔都在呼吸的暢快,從懷中又掏出一個袋子,不過這袋子裡放置的可不在是木晶心,而是一把如比豆子要大上一些的木珠,別小看這些木珠,這可是木塵每天三五顆製作出來的傀儡珠。

  而這一袋子足足有近千顆,木塵探手伸入袋子中,抓出一把傀儡木珠,口中念動通靈咒,而後將這一把珠子全都撒入聚靈陣內,開啟了咒靈的傀儡珠大口大口的吞噬著四周凝聚的木系靈氣,並且如一顆種子般,快速的生根發芽。

  不過這傀儡木珠的根系可沒有插入地面,而是形成了多條腿,粗大的樹幹要有大木桶粗細,兩條枝幹形成了傀儡的手臂,而頭頂上的樹冠仿若一個大頭盔。

  木靈傀儡,樹人戰士,這樣的一個樹人戰士大概有兩丈多高,數條大樹根形成了樹人戰士的腿,木塵這一把撒下去,卻是足足出現四十餘個樹人戰士,用精神力簡單的操控,這些樹人戰士有些笨笨的走出聚靈陣,讓出了位置,而木塵不斷的重複之前的靈咒。

  越來越多的樹人戰士出現在這片稀疏的樹林裡,沒多久就讓這片小樹林變得茂盛無比,不過這變化卻沒有人去關注,木塵一口氣招出了八百傀儡,不是他不能再多招,只是數量太多,他難免有些控制不來,八百之數,則剛剛好,還有餘地,控制身下的這個樹人首領。

  站在樹人首領的樹冠內,四周八百樹人密密麻麻,遠遠望去如同一片茂盛的樹林,看著這麼多的樹人戰士,他也是說不出的興奮,換了以往,他一次能使出百多傀儡就算頂天了。

  樹人戰士皮糙肉厚,不懼弓箭、刀兵,而且還擁有一個能力,樹根纏繞,可以短暫的捆束敵人,當然,這也要分目標的,面對的只是普通的士兵,對低、中階的地靈也有一定的威脅,不過樹人戰士唯一的弱點就是懼怕火焰。

  不過這並不是不能彌補的弱點,這群跟隨他一併的小師弟,七個人裡有四個都是水系御靈師,當然他們的實力遠不及木塵,每一個人只能控制一百到兩百的傀儡。

  就在木塵在這邊大肆的招出木系傀儡時,他的七個小師弟也沒閒著,在這片樹林後面不遠可是有一條不大的溪河,最後注入淮水之中,這溪河水雖不多,但用來招出水系傀儡卻是足夠了。

  四個水系御靈師足足召出五百水巨人,這些水巨人看上去通體通透,好似一個大型的果凍,個頭足有丈許高,就好似一團大水球,除了多出兩條胳膊外,看上去就好像糾結在一起的水團(建議參考魔獸裡的水元素哈)。

  除了這五百水巨人,這支御靈傀儡大軍裡還有一百石頭人,三百火焰傀儡,湊成了一支足有一千七百傀儡的大軍。

  而木塵師兄弟八人則是這支大軍的操控者,火焰傀儡被放在了隊伍的後方,而其他的三種傀儡卻是混雜在一起,樹人戰士可是有這天然的守護偽裝,只要不仔細的去看,你只會以為看到了一叢樹林而已,很少會有人想到,樹會移動。

  可以說樹人的欺騙性極強,而隱藏其中的石頭傀儡,水傀儡因為個頭遠不及樹人戰士高大,自然被遮住,石頭傀儡擁有強大的防禦力,而且不懼火焰,可以說它們的存在本身就是一面石頭牆壁。

  而夾雜在樹人戰士中間的水巨人,則相當於救火隊員,跟樹人戰士相輔相成,不僅僅能密佈樹人戰士的短板,還能增強樹人戰士的戰鬥力。

  浩浩蕩蕩的傀儡大軍直從綠林軍、保安軍後方抄了過來,而無論是龐青山,還是王安都絕對想不到,就在他們身邊不遠的地方會隱藏這麼一直強大的戰鬥傀儡,防備?自然是沒有滴,儘管營盤內還留守有一些傷殘,甚至包括龐青山麾下精銳的騎兵,但這已阻擋不了傀儡大軍的腳步。

  「這都是什麼怪物!」最先發現這支傀儡大軍的是一個斷了胳膊的傷兵,他剛剛準備出來放水,卻不想目睹了一群巨大的樹木氣勢洶洶的撲向營地。

  他的呼喊,已拯救不了這營盤,樹人戰士如同最兇惡的大軍長驅直入,勢不可擋,木塵對這些傀儡的指揮簡單而粗暴,那就是推進,推進,不斷的推進,擋在前面的一切都將被踏平,推倒,淹沒。

  那學的四不像的營盤四周,拒馬直接被撞開,營帳直接被掀翻,而那些傷殘士兵根本就興不起心思去阻擋這些衝進來的傀儡,沒斷腿的還好,跑的比兔子都快,而腿上受傷的,則只能看著那無數的樹人將他吞沒。

  一個傷兵眼看著跑不掉了,狗急了還跳牆呢,頓時拿起兵器,反身就要跟迎面衝來的樹人戰士來個你死我活,刀,閃過一道寒光,但是劈砍在樹人戰士那粗糙的樹皮上,卻只留下一道痕跡,卻根本無傷根本,而下一刻,他就直接被揚起的樹根給直接抽飛了出去,幾個呼吸後,被無數的樹人給踐踏而過。

  龐青山幾乎不敢置信的看著身後突然變出來的大軍,這些都是什麼,高大的樹木、石頭,還有水球,這些死物居然如同有生命了一般在自己身後肆虐,而他除了張大嘴巴之外,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這些東西的存在可是遠超出他的認知範圍。

  東御門雖說在大陸上,名列十三流派之一,但是在地方上,大多也都是只聽說過東御門的名頭,當然也知道東御門擅長御靈傀儡,但是聽過跟看到完全是兩碼事,至少一下子出現一大群,根本就不知道數量的御靈傀儡這震撼還是有點大,讓人腦筋一時間轉不過來,根本就想不到這是東御門。

  「大人,快走!」龐青山幾乎是被人拉上戰馬,因為從對面的傀儡陣中,有無數道水球飛射而來,好在龐青山的騎兵攻城沒有大用,所以留在身邊,這時候卻是成了救命稻草。

  當然想要翻盤,是不可能了,他這三百騎兵上去,估計也就是送菜,但用來逃跑卻是在合適不過,也不管龐青山是否統一逃跑,但騎兵頭領,龐家的家僕卻是想也不想的就跑出了戰場,甚至都沒有派人去通知前方的兵馬後撤。

  而就在木塵率領傀儡大軍抄了對方的後路,並排開陣勢,朝著集水鎮兜去,這時的綠林軍、保安軍主力卻是如潮湧一般的湧入集水鎮,而就算還沒進入鎮子,也都聚在鎮子北面,根本就沒人注意到後方發生了什麼,或者說,有人發現了,但是在這一片混亂的戰場上,他們的警告根本就無濟於事。

  於是有一些人見勢不妙趕緊朝著兩邊逃跑,而更多的人卻依舊在往集水鎮內沖,當木塵率領的傀儡大軍浩浩蕩蕩的如拉漁網一般的包了過來,越來越多發現不對勁的綠林軍、保安軍士兵頓時慌了神,有的人這時候想跑了,但是木塵已讓麾下的傀儡排成一線,八百樹人戰士,排出一里有餘,左右則是三百水巨人,三百火焰傀儡,足足拉出一千七八百米的網來,而且陣型還相當厚實。

  「嘖嘖,東御門的人果然是一支奇兵,日後有這麼一支人手在,襲擾敵人後方豈不是手到擒來!」司馬淵站在高台上,看著鎮外那一線傀儡大軍包裹而上,嘴裡嘖嘖有聲。

  這才八個御門中人,八個人,隨便往哪裡擺都沒人注意,誰能想得到,只是這幾個人,憑空就能變出千百傀儡出來,形成一支相當強悍的大軍來,這可是出其不意掩其不備,如果使用好了,足夠讓敵人焦頭爛額了。

  看來回頭,得跟姐夫說說,向上面要些東御門的弟子來軍中,單獨成立一支御靈隊。

  「傳令,全軍反攻,給我吃掉他們!」司馬淵可是沒有半點客氣,既然有機會吃掉綠林軍跟保安軍,那自然是要吃掉的,而拿下這兩支兵馬,東面的兩縣頓時出現了勢力真空,定然會引起其他地方的搶奪,至少集水鎮周邊又能太平個幾日,短時間內不用擔心會被攻打了,而這段時間,足夠讓他們轉移更多的通山縣百姓。

  令旗兵揮舞著手中的旗幟,潛伏在鎮子裡,一直憋著口氣的楚軍精銳聞聽到陣陣擊鼓之聲,頓時在各級底層將領的率領下衝出了躲藏的宅院,集水鎮內,頓時爆發更加激烈的戰鬥。

  比起裝備精良,而且歷經多次大戰的青州軍團,這些私募兵馬完全無法抵抗這反擊,不僅僅之前囂張的勢頭被打斷,更是被分割的支離破碎,潰不成軍,彷彿一下子到處都有廝殺,而在鎮外,木塵也指揮著樹人戰士完成了最後的包抄,將一大票敵軍網在自己的包圍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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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十四章 八面圍困,十面埋伏

  就在淮水南北激戰不休,青州菏澤府的楚軍,卻為了一支四散的唐軍而動用兵馬十萬,齊齊圍剿,可謂是大動干戈,就算楚唐爭奪之要點梓城都要為之黯淡。

  事情追溯還要說到十月中,當時攻到梓城城下的唐軍鐵帥高仙貴派出一支輕騎繞過梓城一線,強渡河水,進入菏澤府腹心之地,這一支兵馬進入菏澤東部楚州控制區後,一路隱藏行蹤,躲藏在附近的山林,或者攻佔附近村子,拘押村民,暫為隱身之所,卻是被他們這般深入了菏澤腹地。

  等到趙雲所率大軍馳援梓城,這支唐軍輕騎卻是頓時如牛魔王肚子裡的孫悟空,開始大鬧起來,四下裡燒殺村鎮,劫掠後勤,大肆的破壞,而偏偏的這支兵馬全都是以機動的輕獸騎兵為主,移動性十分的高,而且這支兵馬也從來都不貪便宜,能攻則攻,不能攻就撤,從不在一處地方停留過久,神出鬼沒。

  而這支輕獸騎的存在也著實讓趙雲大軍感受到了這支肚子裡的蛔蟲鬧騰的厲害,甚至設在後方的幾座糧倉中轉都給其攻破,燒的濃煙滾滾,遮天蔽日,甚至差點讓趙雲所部數萬馳援大軍斷了糧草。

  而且在這個最需要求穩的關鍵時刻,這一支唐軍的威脅,已遠遠不是打擊後勤那麼簡單,至少在這一段時間裡,還有幾個不開眼的,一心忠於天龍朝的家族起兵,不過結果很悲慘,唐軍的輕騎打了就跑,根本就沒有心思去扶助這些起義的家族。

  而對付這些跑的快的唐軍,駐防地方的各部兵馬頻頻吃虧,討不到好處,對付起這些扎根地方的家族卻是手到擒來,甚至將在唐軍那邊惹的閒氣,全都發洩在了這些不開眼的傢伙身上,幾乎平叛就沒有超過三天時間,就剷除了這些家族。

  不過地方平叛依舊對前線沒有太大的幫助,這支唐軍的存在依舊讓人頭疼無比,好在這時,玄武軍團兩個師團後續開入菏澤湖,隨軍補給船直接從大後方運糧直接送入趙雲大軍,讓後勤補給不在匱乏。

  而隨著玄武軍戰船的加入,對梓城的防禦卻是又加了一層,至少靠著湖面這一面城頭是安全的,唐軍想圍都圍不了,玄武水軍裡的戰船那些投石車可都不是擺設。

  梓城戰局陷入僵持,而後方這支唐軍自然也成為眼中釘,肉中刺,不拔不行,否則長時間任其肆虐,可是動搖地方,尤其是那幾個不開眼的傢伙的叛亂,更讓敏感的青州軍迫切的想要消滅這支唐軍輕騎。

  而隨軍參謀,很快就拿出了一個可行的計劃,東南西北五橫五縱,八面圍城,四面埋伏,動員兵馬過十萬,高郵府出動四萬兵馬,菏澤地方發動兩萬駐守軍,趙雲大營分出三萬兵馬,又從玄武兩軍團出動一萬兵馬,十萬大軍,分成十路。

  高郵府出動兵馬以高郵,菏澤兩府交界,一字排開,組成東面四路橫向大軍,從東往西拉網前進,並且命令沿途村鎮建築烽火台,同時下令,村鎮內實行嚴防政策,組織民防、連甲,形成這張網上的一根根魚線。

  趙雲所部三萬兵馬,自西北而東南,形成三縱縱軍,往東南而動,同樣奉行上述政策,玄武軍一萬從菏澤大德郡安水登陸,組成西線縱隊,分成數路朝著東面拉進,組織地方修築烽火台,並層層推進。

  而菏澤府德州城則聚齊兩路,以德州為線,自東南而西北,對唐軍這支輕騎嚴防死堵,不讓其越過德州郡,逃出包圍圈,十路大軍,從東南西北四個方向,橫豎各五,形成一個拉網,一點點的收縮。

  可以說這是一個笨辦法,但同樣也是一個破解敵軍輕騎最優的手段,同時,青州軍這般大動干戈,也未嘗沒有震懾地方的意圖,也算是梳理一遍菏澤府境內。

  地面十路大軍,空中同樣也沒鬆懈,大楚軍中的空中偵騎可是相當有規模,隨著揚州太平,夏侯淵的空中偵騎大隊也進駐了青州,至少在大楚已定下暫不入蜀的決策下,青州南部就已是大楚唯一大動干戈的地方,同樣也將是一個重點的戰區。

  有了空中偵騎,就仿若為唐軍輕獸騎套上了一個枷鎖,至少大規模的出動很容易被發現,而為了躲避這些空中的眼睛,這支唐軍輕獸騎不得晝伏夜出,甚至分散開來,形成幾百人的分隊。

  不過唐軍這支兵馬奉承的是見好就收,打不動就撤,遇到楚軍主力就立刻脫離,而不會自找沒趣,唐軍的這個策略並沒有錯,但是他們絕對想不到為了對付他們,楚軍居然動員了十萬大軍,佈下天羅地網,只為殲滅他們。

  起初,唐軍這支輕騎還沒有覺察到不妥,畢竟他們之前鬧的很凶,不僅僅攻破了十數村鎮,吃下數支輜重,甚至還毀了基礎糧草囤放中轉基地,如果這樣,楚軍都沒反應,他們反而要奇怪。

  開始時,這支輕騎還會對楚軍做些挑釁,比如不時的出現晃悠一下,而後在對方衝上來時,就轉身竄走,讓其吃一屁股的灰,但隨著時間一點點的流逝,楚軍十路大軍不斷的壓縮空間,一張大網卻是已經合攏,並開始步步緊逼上來。

  「雁校尉,情況可是不妙啊!咱們北面,西面都出現了大量的楚軍,而且他們步步為營,根本就不被我們調動,而沿途被他們佔據的村鎮,人少的村子直接被遺棄,人口被遷入大點的鎮子,而在鎮子內又修築烽火台,我們無論出現在哪裡,都會被對方及時發現,而後引來附近的楚軍上來包圍!」

  一處山窩窩裡,兩個唐軍校尉本來是分成兩部,各自在一處鬧騰,但隨著四周的包圍網越來越小,他們卻是被驅趕到了一塊。

  啃著不多的烙餅,喝著冷水。張巖也是蹙著眉頭,道:「確實不怎麼妙,前天我帶著兵馬試圖在晚上從對方的兵馬的縫隙穿過去,最後差點誤入對方的埋伏,對方不僅僅在前面擺下了天羅地網,在這網的後面還佈置了不少埋伏,稍有差池,就是萬劫不復啊,也虧得我麾下的花羚獸速度快,調頭的及時,否則真要被圍了!」

  「那現在咱們怎麼辦,北面、西面可是不能走了?看來只有朝著東面、南面試試了!」

  張巖的眉頭卻是沒鬆開,道:「對方這次動靜不小,東面就是高郵府,那裡可有十數萬楚軍,往東面去估計也沒路走,至於南面?」

  「咱們還是想辦法聯繫上老郭他們,在尋個方向突圍,咱們加起來足有三千多獸騎,對方想要圍住咱們也沒那麼容易!」

  西山莊,位於德郡東北,其東面就是曲埠府的定陶郡,不過這一郡如今卻是大楚新設河北行省下,而從這裡往北,卻是蒼山郡,蒼山郡卻是山林地形為主,而比起菏澤湖周邊平原,以及南面的德州平原,這裡顯然更適合藏身。

  「殺!」天空中,如水的月光揮灑而下,繁星點點的閃爍不定,而在地面上,則是篝火點點,將四周的黑暗驅散。

  郭令,也是高仙貴麾下青年將領之一,指揮一千獸騎,自然,郭家在大唐帝國也是將門世家,而此番接受了這番委任,郭令也確實做的不錯,然而隨著情勢急轉直下,郭令也意識到不妙。

  本來郭令已做好了斷臂的準備,爭取突圍而出,但是沒想到他還是撞到了鐵板之上,就在他的對面,就是楚軍青州軍團五巨頭之一的智將張良,此番東面四路大軍由張良指揮,而郭令居然想要從張良的眼皮子底下溜走,無疑是自己往坑裡跳。

  四面八方,都是震天的喊殺聲,讓人聞不清虛實,那無盡的黑暗就好似吞噬的巨獸,讓人內心躁動不安,而在匆匆的火光之中,卻是數不盡的楚軍。

  郭令之前為了調離對面的楚軍,特意分出三百騎,以吸引對方注意,而如今他麾下只有六百餘騎,這六百獸騎,卻並非那種攻堅力強大的魔獸組成,而是由移動快、耐跑的馬鹿獸構成。

  馬鹿獸,是一種大型草食魔獸,雜食,身形堪比草原駿馬,頭頂有鹿角,有著馬的負重、耐力,還有鹿那種在山林地形如履平地的能力,奔跑速度奇快,可以說是一種比草原駿馬要優秀數倍的坐騎,尤其是這種馬鹿獸易於飼養、繁殖,容易馴化,這也是唐軍中,使用頗廣的一種獸騎。

  馬鹿獸有種種優點,但缺點也很明顯,那就是沒有豺狼虎豹這些靈獸的凶悍,在戰鬥中能發揮出強大的戰鬥力,郭令現在多麼希望自己麾下的獸騎是那種重達十數噸的暴熊。

  如果是那樣的話,暴熊的一個拍擊,就能將面前的楚軍給拍飛出去,直接殺出一條血路來,但是現在,面對四面源源不斷圍來的楚軍,郭令心中生出一股無力感。

  是的,他現在根本就衝不出去,哪怕是馬鹿獸奔跑起來撞擊力也相當的強,但是卻缺乏持久性,而他面對的是那些全副重甲,手持重盾的重盾甲兵,而在重盾甲兵後方,還有那些巨槍兵,隨著衝鋒,他胯下的馬鹿獸已是傷痕累累,衝鋒的速度已沒了,而面前一層層的重甲卻依舊無邊無際。

  殺,嗓子已喊的有些嘶啞,刀鋒之上靈力化作一道耀眼的火焰斬,橫掃而出,然而面對的楚軍重甲卻是頭一低,縮在那巨大的盾牌之後。

  蓬,火焰斬炸起一片火花,在空中綻放,但這一斬卻只讓那重盾微微紅了幾分,卻根本就無法將其一斬兩段,甚至都沒有傷到身後的重甲士兵,甚至,這一刀就算斬在對方身上,也無法一刀殺死對方。

  當騎兵陷入重甲步兵的團團包圍,而且還失去了最關鍵的速度,於是騎兵的悲劇上演了,就算是他們胯下的是魔獸坐騎,也無法改變這種弱勢,足有兩丈長的長槍從四面八方刺來,不時有唐軍士兵傳來一聲慘叫,被長槍貫穿身體,而後高高揚起。

  「大人,他們已是甕中之鱉了,休想在逃出去,要不要進行勸降?」

  「他們到現在也沒有人投降,想來是不會降了,好好的安葬了他們!」張良望著那星火點點,無數黑甲的中心處,淡淡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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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三國鼎立

第一千三十五章 險要龍山道

  車輪碾過那平坦的石面,響著吱嘎吱嘎的聲音,穿行在巨大的山洞腹中,運輸車那寬大的車廂內,塞滿了糧草袋子,而袋子上,則躺著三個隨行的衛兵。

  隧道兩側,每間隔十米就會有一個聚火陣,外面還套著一個聚靈陣,只靠著幾顆低級的火系靈核就足以維持這聚火陣的火焰亮光,照亮這深邃幽深的隧道。

  大車行走在這山腹內,卻是十分的平穩,沒有半點的顛簸,而且這隧道頗寬,並行兩輛大車都不顯擁堵,而在這隧道不遠,還有一條同樣寬度的隧道,不過那一條隧道卻是相反行進的隧道。

  鍾泰並不是禁軍內的一員,而是白虎軍團下屬的一個後勤營的一個小伍長,管著一輛大車,在半月之前,他所屬的輜重營被上頭一紙令書調到了資陽郡,如今湘西行省下的一郡,據說這地方以前是一支蠻族的治地,十分的偏僻。

  不過過了資陽東關,他才知道,以前印象裡的蠻荒偏僻之地,居然如此的繁華,商旅車隊往來絡繹不絕,一條寬闊的碎石官道從東關直通資陽城,一座規模頗為宏大的大城,不過能看得出,這座城應該是建成不久。

  在資陽城停留一日,他們放下了貨物後,就空車繼續前行,不過從資陽城出來後,官道雖依舊寬闊,平坦,但是卻沒了商旅車隊的喧囂,似乎一切都止步在資陽城,就這樣一路沒看到其他車隊,過了一道關卡,而過了這關卡沒多久,眼前就出現了連綿不絕的營帳,成隊的巡邏兵一波波的在不遠處走過,好大的軍營。

  鍾泰從來都不知道在這樣的一個地方,居然有如此龐大的兵營,倒是之前聽說過禁軍在這邊有一個訓練營地,但他可沒想到,這訓練營地居然這般的龐大。

  在這基地足足待了三日,處理了一系列的手續,還有禁軍的人出現對著他們講了一大堆的規矩,保密條令,最後又分配給他們一些運輸任務,在他們才消化了一些,他們就再次的出發了。

  當他們的輜重營承載著大量的物資被人引著進入了這座基地的更深處,一座規模更大宏闊,壯觀的龍首城出現在了眼前,整座龍首城以山為基,不過山形卻被雕琢出一個龍頭的模樣,而那張開的巨口,就是龍首城的入口。

  過了城門,一座讓人驚嘆的巨大山腹之城出現在了他們眼前,整個山腹似乎都被挖空了一般,覆蓋著縱橫八達的隧道,一路而行,沒一里的距離,眼前就出現了一個寬闊無比的穹頂山洞。

  他們行走的道路好似嵌在半腰上,從這裡俯瞰而下,下方那豎三橫九的狹長街道上,林立著無數岩石商鋪,巨大的撐天石柱,讓這裡的建築看起來都那麼的大氣粗曠,尤其是偏北側的一座巨型廣場,獨佔大片的空間,正中有一座七層疊加的祭臺,而祭臺對面,則是一個巨型的牛頭像。

  而不知是否是錯覺,他總覺得自己看向那牛頭像的時候都會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威壓強加在身上,讓他有些透不過氣來。

  他心裡很好奇,不過進來之前,禁軍的那教頭卻是讓他們少說話,不要亂問,他也只能眼睛四處瞄著,看的眼花繚亂,而心中雖有一大堆疑問,卻只能憋在心裡。

  過了龍首城,車隊繼續前行,出了龍首山,則是一段露天的路途,陽光照射在身上,十分的舒服,車隊內的人則紛紛小聲的在談論之前看到的一切,而他們更好奇的是他們將要往哪裡去。

  接下來的數日,他們的談論少了許多,因為每天都在穿行在山體隧道跟露天道路之中,開始的驚奇在看的多了之後,也變得枯燥起來,只不過他們卻依舊在繼續前行,這一條道路似乎仍然沒有盡頭。

  一抹亮光再次從前方照射而來,鍾泰卻早已習以為常,這幾日裡,他們都不知道穿過了多少大山,短的一兩個小時,長的要走大半日,而晚上他們也要在山腹內留出的駐營地中休息。

  黑暗,光明,來回的交替,讓他們都有點免疫了。

  當鍾泰所在的大車穿過那光,耀目的陽光照射在身上,讓人渾身上下都懶洋洋的,不過鍾泰很快就發現了這一次的與眾不同,那咆哮的水聲就在耳畔邊響徹,而腳下的道路,居然不在是平地,而是一座大石橋。

  如果只是普通的一座橋,鍾泰也不至於這般的失態,但是坐在糧草堆上,朝著左右望去,卻是深達百米以上的深淵峽谷,而峽谷中,那宛若惡龍一般的河水咆哮著,拍打著,在這狹長的峽谷中穿行,而這座橋,居然橫亙在這峭壁峽谷之上。

  天啊,鍾泰感覺有點腿軟,運輸車繼續吱嘎吱嘎的行進著,這一條懸空石橋也不知道是怎麼建出來的,但是看上去很結實,至少他們這一營,足有百輛大車,至少都已在橋面上行進,但橋依舊穩固。

  呼,當車隊再次的進入黑暗的山體,鍾泰這才回過魂來,他可真怕這橋不結實,畢竟這橋可沒有石墩的,整個橫駕在兩座大山之間,實在是讓人膽顫心驚,不過卻也為車隊裡的士兵們又增添了幾個話題。

  時間在不斷的前進中流逝,第十天,按照他們這一路的行進速度,差不多已過了千兩三百里的路程,終於更懸的地方出現了。

  這一個峽谷比之前那峽谷更加寬,下方依舊是水龍滔天,陣陣的水聲在耳畔邊響徹,但這並不是問題,問題是這裡的橋不在是之前所遇到的堅硬石橋,而是巨型鐵索橋。

  橋面雖然依舊寬闊,但卻是一條條巨大的鐵索連接峽谷兩側,而峽谷內那呼嘯的風吹過,整座橋似乎都在搖晃,而更揪心的是那鐵索上鋪著的木板,這玩意能禁的住他們這滿載的大車,而且還是數百輛。

  儘管看著懸,心裡更懸,但隨著車隊的前行,鍾泰的大車還是上了這鐵索橋。

  「看你們這樣子是第一次來這橋吧,不用那麼緊張,這橋建成也有一年半了,過往的車隊也不少,也沒見有哪個車被一陣風給吹下峽谷去,放心,只要不驚了牽獸就沒問題!」

  守橋的衛兵顯然也不是第一次碰見他們這樣新來的輜重隊,騎著坐騎隨著車隊而行,言語上安撫著這些緊張的輜重兵。

  「我們是白虎軍團直屬輜重營,我叫鍾泰,這位兄弟怎麼稱呼!」

  「呵,我禁軍後勤營的,叫我邵二就行,前幾日我還見過一批你們白虎軍團的輜重營過去,看樣子這一次你們白虎軍團也要被列入戰鬥序列了!以後你們可是要常跑這一條線了!」

  「邵兄,這條路究竟是通哪裡的?我們這可都走了十天了,還沒個頭,這一條路也太長了些,而且……如果不方便說的話,那就當我沒問!」

  「呵呵,是不是龍首城那邊的龜孫說什麼要保密,不准隨便亂問,其實這也沒啥可保密的,這條路的終點是蜀南,不過不是蜀川內八府,而是在外八府,照你們這速度,估計還得走上四五天才能抵達終點!」

  「蜀中?」鍾泰驚訝了,他幾乎瞪大了眼睛,這可是夠勁爆的消息,要知道大楚想要出兵蜀中可是有三四個年頭,去年的時候,更是一口氣拿下西岩、松陵兩地,本以為這就要進攻蜀中,但這一等就是小一年,到如今也沒有下文,沒想到不是沒下文,而是在這邊另闢蹊徑。

  「呵呵,什麼大驚小怪的,不過這事在這說說就好,離了這裡,可別亂說,否則可要惹上大麻煩的!」

  鍾泰連連搖頭,道:「這可不敢出去說!」鍾泰說著,立刻換了一個話題,道:「邵兄,這橋怎麼是鐵索的,不像之前的幾座都是石橋,那個走起來可穩的多了,這個可實在是讓人心驚膽顫啊!」

  「這距離太遠了,石橋根本就建不起來,這何況這裡已離著蜀川沒多遠了,你們輜重行進的慢,真要是以速度見長的獸騎,一日夜就能從頭跑到尾,這裡就是一道天塹,真要是有敵人從那頭殺過來,只要這邊一扣機關,這鐵索橋就會斷開,到時候誰能過的來!」

  鍾泰無語,不過也確實如此,這鐵索一斷,就算是天靈師也望塵莫及,除非是聖靈高手,能踏空而行,又或者是有飛騎,但話說回來,這天塹防範的也只是大軍通行,對於前者根本就沒多少作用。

  只是有這個必要麼,要知道只是那無數的山洞隧道,每一座都如同一個小型關隘要塞,全都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類型,而且別的不說,就算真被人殺過來,稍強一些的靈技都能弄坍一段隧道,阻敵完全夠用,顯然,這距離才是主要的。

  說話間,突然峽谷內吹來一陣狂風,峽谷本就狹長,這風自然不小,在這橋兩側還算好,但到了中間,可就搖晃的厲害,嚇的鍾泰趕忙抓緊身下,反而是那邵二哈哈大笑道:「不用怕,這山風來的快,去的也快,再說,你在橋上,怕也沒用!」

  果然如邵二所說,山風只吹了片刻就過去了,橋面的搖晃也那般的劇烈,但這依舊讓鍾泰等人心有餘悸,想想日後要多次走這一條道,心裡就有點發毛。

  「到地頭了,在往前走,也就還有一條小索橋,之後幾乎是一片通途,咱們就此別過,下次有機會,一起喝酒!」邵二來到橋的另一端,辭別鍾泰一行,這才跟營裡的兄弟匯聚一處,折返了回去。

  而鍾泰卻是面色一灰,前面居然還有一個索橋!這還讓人活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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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十六章 正朔元年

  淮北通山縣城,十室九空的縣城被蜂擁而入天龍軍填滿,而在北門方向,張飛卻是率領三千兵馬拖著長龍,在兩萬天龍軍的注視下,鑽進了北面的綿延山區。

  天龍軍諸將卻是面沉如水,猶若此刻的天空,陰沉的可怕,綠林軍、保安軍全軍覆沒之後,兩縣之地頓時湧入數縣聯軍,龐家還好,龐青山還將三百騎兵帶了回去,總算沒有全軍覆沒,加上人也回去了,雖是被奪了不少的利益,但總算還留了口元氣。

  可憐的王家就沒這般好運了,被諸家啃了個乾乾淨淨,總算的,還念在「同僚」一場的份上,還留下了對方的後宅,但事後,卻是有不少王家女成了這些將軍老爺的妾侍。

  瓜分了王家,數縣聯軍兩萬多兵馬浩浩蕩蕩的再次殺入通山縣,這一次兵馬可遠比上次多的多,但在集水鎮依舊碰的頭破血流,猛攻三日,卻被張飛從大青鎮後方殺了個措手不及,一戰之後,兵去其三。

  而這時西面天龍軍卻是趁著張飛前往東線,再次攻佔盤古鎮,並氣勢洶洶的深入通山境內,張飛匯合司馬淵,卻是留下小部分兵馬,主力兵馬再次奔往西線。

  憑藉六千兵馬,左右逢源,卻是殺的淮水北岸各路兵馬血流成河,死傷無數,但隨著後方各縣兵馬陸續殺來,步步為營,層層推進,張飛這支兵馬的機動作戰卻是越發沒有迴旋空間,終於在數日前,司馬淵護送最後一批通山百姓南下,張飛則率三千老營兵馬,在通山縣城又伏殺一陣,拖延對方數日,這才從容退走,鑽入山中。

  不過張飛鑽了山林,這戰事卻是才拉開了序幕,張飛這一支兵馬苦戰兩月有餘,先後殲滅三縣兵馬,之後又大破各縣聯軍,殲滅俘獲過兩萬之眾,調動了濟陽府北十數縣的兵馬於通山境內。

  可以說北岸各縣後方異常空虛,張遼自然抓住了機會,已調動起麾下所有的船隻,準備對北岸發動逆襲。

  淮水上的第一場雪,如鵝毛一般的飄灑而下,淮水將會迎來短暫的冰期,冷冽的北風穿過群山,吹在淮水河上,但這冰冷卻冷卻不了那整裝待發的數萬楚軍的血液。

  河北、淮南兩行省歷經近兩個月的更替,地方已重新構建起了秩序,軍中,經歷了初期的不適之後,在各級將領的作用下總算是和平的完成了演變,並進行了初步的軍械更換。

  青州的禁軍原先的裝備雖也都是精品武備,但自從南下之後已少有補充,大部分都是修修補補,再不就是定制一批,差不多樣式的鎧甲替換,而這一次,卻是三十萬青州禁軍統一大換裝。

  從上而下,從裡到外,而這樣的更換雖耗費頗巨,效果卻十分明顯,著楚甲穿楚衣,軍中實行楚軍軍餉福利,重訂功勳制度,並且推行功勳獎勵,一切都向楚軍看齊,可以說這種改變是內而外的,儘管無法抹去他們曾經的身份,卻是在他們身上烙下了另一重身份,他們已是楚軍,一支不在隸屬天龍帝國的兵馬。

  菏澤府境內的唐軍在竹鎮被數萬楚軍團團包圍,圍困數日,全軍死戰,厚葬在附近的丘山之上,趙雲再次揮軍梓城,對陣十萬唐軍於雲河一線。

  年關,迎來了短暫的太平。

  天龍五六三年,大楚結束了建業年號,進入了正朔元年元月,冷卓於朱雀城空中宮殿慶賀正朔的到來,舉國大慶三日。

  隆隆的鞭炮聲猶若戰鼓不停,太極殿內,冷卓大宴群臣,整個上下衙門封印七日,直到夜幕再次的垂落。

  蓬,煙花在半空中炸響,綻放出剎那的絢爛火花,將黑暗的天空照亮,宴別群臣,冷卓回了後宮,在後宮正殿,跟自己的諸位后妃賞煙花,喝美酒,摟著兩個兒子,四個女兒,讓冷卓也不由地唏噓。

  「怎麼了!」冷卓身邊的皇后衛芷蘭拉了下冷卓的衣角,冷卓不明所以的問道。

  衛芷蘭卻是咬著耳朵,溫潤的唇吐著淡淡的酒氣,道:「玲瓏似乎有些心事呢,過了這個年,夜將軍就又要回了北面,這一去又是不知多少時候才能相見!」

  冷卓聞言,也不由地朝著不遠處有些寡歡的夜玲瓏望去,卻是點了下頭,夜家當初統帥一路大軍北伐北胡,卻是因為司徒允貪功冒進,被大敗草原,十數萬兵馬死的死,被俘的被俘,事後,夜家更是被朝廷裡一些別有用心的勢力給直接抄家滅族,夜家上下可是死了不少人。

  夜玲瓏跟夜百戰這父女兩人也算是相依為命,之前就分開七年之久,好不容易又團聚,夜百戰就又要北返,這一去,不知何時能再見面,夜玲瓏心中不捨也是應該的。

  冷卓也能體會的到,但是北方大局,卻非要有人坐鎮,多爾袞、哲別、夜百戰三人配合數年,之間也有了默契,而在迷宮沼澤,夜百戰更是開創出一片小天地,多爾袞、哲別能在西面草原,北面的森林佔據一席之地,全賴這個後方。

  派其他人,一來不熟悉當地情況,畢竟在那地方,東南是沼澤諸部,北面是松林各部,西北就是大月各族,關係相當複雜,如果處理不好,很可能大好局面就會毀於一旦。

  而隨著揚州外海蓬萊群島被攻佔,海軍已開始打造,日後,跟北方也不算完全的閉塞,沒有聯繫,冷卓想了想,還是決定家宴過後,跟夜玲瓏好生的談談。

  月上正中,最後一陣煙花漸漸的消散而去,城內雖還沒有完全清冷下來,但大部分街坊也都安靜了下來,宴席散了之後,眾女散去。

  「有心事!」冷卓看著留下的夜玲瓏,這個女人就如同月亮,只有在黑夜之中才能發現她的美。

  如羊脂玉一般的皮膚在閃著淡淡的乳白光澤,如同那如水的月光般的柔和,那張俏臉透著英武、堅毅,淡淡的冰冷,如月一樣的讓人難以靠近,又有那麼幾分月的憂傷,冷卓突然想起了在聖天學院時,後山山崖上,夜幕下,望著月的夜玲瓏,那張側臉,至今難忘。

  夜玲瓏搖晃了下頭,但看著她的冷卓卻是一伸手,將夜玲瓏拉入懷中,夜玲瓏啊的一聲輕吟,下一刻,櫻唇已被冷卓霸道的吻住,而大手更是探入夜玲瓏的懷中,狠狠的揉捏了幾下,疼的夜玲瓏微微蹙眉。

  冷卓這才抬起頭,道:「有心事就是有,我可是你男人,有什麼事不能跟我說,看著你剛才那幽幽的樣子,我都恨不能打你屁股才解氣!」

  夜玲瓏聞言面色頓時緋紅一片,冷卓這家法可是能讓人羞死:「哪有,只不過父親又要北去,有點不捨罷了!」

  冷卓看著懷中的夜玲瓏,皺了下眉頭,道:「夜帥在北方為我經營這麼多年,可謂是勞苦功高,如今在北方更是打下了一番基業,日後可是能發揮大用,我雖知你心意,但是北面確實離不開夜帥!」

  「人家知道的,就算是你為了我將父親留下,父親也不會留下的,對他來說,在那邊才是他施展一腔抱負的地方,那裡有他多年的心血,只是一想到父親這一走,就不知何時才能再見,人家心裡就忍不住有點傷感!」

  冷卓沉吟了一下,道:「自從蓬萊群島奪回之後,咱們海軍也算搭起了架子,日後少不得要北上,畢竟北方出產不少貨物,在咱們這可是搶手貨,日後從迷宮沼澤河口到咱們大楚之間,肯定要經常往來的,不如你去海軍掛職,我一年允你在外半年!」

  夜玲瓏聞言,眼前頓時一亮,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她就能每年都見到父親了,雖說一年頂多見面幾天,但這樣她十分知足了,畢竟她現在身份可不同,要是換了在天龍朝,后妃連宮廷都難出,更別提在外領兵,還能四處亂跑了。

  「這樣不好吧!」夜玲瓏雖心裡十萬個願意,但是她卻又不得考慮起冷卓的顏面來,她一個皇妃這般在外胡來,對皇室影響可不好。

  「有什麼不好,秦妃、梁妃她們也依舊領軍,朕可沒有藉機罷免了她們的軍職,再說,你每年在外也就三四月,大部分時間還是在宮裡的麼,權當是出海散散心,再不行,給你個其他的名分,誰敢在這事上亂嚼舌頭,看我不收拾了他!」

  冷卓很是霸道的說道,夜玲瓏連連點頭,她知道,這事算是定了,她都有些想看到,父親在迷宮沼澤突然看到她時的表情了。

  「陛下,今天玲瓏美麼!」夜玲瓏心裡的結打開,對冷卓自然是敞開心懷,刻意逢迎,冷卓這般的開明大度,她還有什麼可奢求的。

  冷卓嘿嘿一笑,道:「你也是朕的月后,在這晚上,你就是最耀眼的月亮,雖說朕准你在外,不過你是不是也要為朕生個龍子龍女!」

  夜玲瓏嗯了一聲,雙眼泛著秋水,卻是主動的張開雙臂,摟住冷卓的脖頸,櫻唇直接湊了上來,冷卓哪裡還會客氣,直接吻了下來,攔腰將夜玲瓏抱起,朝著後方的榻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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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0-7 22:42:25
第一千三十七章 入蜀倒計時

  「上令,第三重甲旅團做好拔營準備,於明日清晨起營順序第六位進入龍山道,正朔元年元月十五!」乘騎在一頭雪豹之上的輕騎如一陣風一般的竄入戰獒軍營一部,對著從營帳內走出的第三重甲旅團長魏功明,大聲的宣令。

  「哈,沒想到第一批入蜀旅團落在了老子頭上,看這回邊上那幾個傢伙還有話說!」

  「魏將軍,還請你檢驗軍令,勘劾,職下也好回去覆命!」

  魏功明接過令,飛快的掃了一眼,確實無誤,道:「沒有問題!」

  「那職下就告辭了!」說著這豹騎兵一轉豹子頭,嗖的一下竄了出去,而魏功明卻是轉過身,看著自己旅團的麾下的幾個營尉指揮,笑著道:「都聽到了,還不滾回去準備拔營,明個咱們可要入蜀了,今晚上宰牛殺羊,不准喝酒,好生慶祝一下!」

  傳令豹騎四下裡飛奔,而隨著一道道軍令傳達,入蜀倒計時正式進入最後階段。

  龍首城,軍機大臣孫武,禁軍參謀長孫臏,白虎軍團參謀長伍子胥,十大禁軍將領中,除李元霸、典韋所率兩軍駐紮朱雀城,護衛大楚皇都之外,餘下八軍主將盡數到場,除此之外,白虎軍團諸師團長也有三位到場,可以說龍首山內雲聚了湘西行省駐軍大部高層。

  巨大的作戰會議室內,正中是一個大型的沙盤,而這沙盤也是這幾年來,大楚投入了無數財力才堪輿出來的蜀中地圖,要知道一直以來,蜀川雖有十六府,疆域廣袤,但實際上蜀川十六府並沒有一個完整的疆域圖。

  在帝國的九州志略中,蜀川的邊疆是以東南、南面的十萬大山為邊界,西面以崑崙高原為邊界,而真正劃定了界限的,只有北面的劍閣一線,以及東面的川楚交界,而從找尋的諸多蜀川地圖來看,也多是以蜀川內八府為藍本,而外八府大多含糊。

  外八府多以蠻族部落為主,而帝國對外八府的劃分,卻並不以部落區域而主,而是憑空劃地,設置了無數大小郡縣,並將大大小小的官職賜予了各個蠻部落的族長頭人。

  而這個設置,卻是跟當地部落佔地面積大為衝突,甚至朝廷賜予的官爵,有時一個小部落能轄一縣,而處於一地還要強的部落卻只劃得一鎮,甚至異地任人,明明這個部落在這個郡是老大,但卻任命為另一個郡的郡守,總之靠著這種手段,挑動蠻部之間的利益,自相殘殺。

  不得不說,帝國在搞平衡這方面手段高超,也確實讓蠻部之中相互攻殲,流血不止,保證了內八府的長治久安,但是隨著數百年來的廝殺、吞併,卻也誕生了一些強大的部落,這些強大的部落擁有的實力已不用在看帝國的眼色,所以內外八府之間開始頻頻摩擦。

  「檀將軍,你對蜀中情況最為熟悉,由你來為大家解說我們此番入蜀的行軍路線!」孫武直接將指揮棒交給了早上才回來的檀道濟手中。

  檀道濟娶了狼毫大土司的女兒,而在襄陽之戰結束之後,檀道濟就回了蜀中,為大楚在蜀中紮下了根,一邊吸納狼毫部的勇士,利用大楚的兵甲編練狼軍,一邊廣佈探子,繪製地圖,偵測當地民情,兵力佈置,戰力高低等等。

  要論起對蜀川最瞭解的楚將,非檀道濟莫屬。

  「想來大家都已知道此番入蜀的大致籌劃,下面我來說說具體的行軍路線!」檀道濟沒有推辭,接過指揮棒後,指著沙盤一點,道:「這裡是龍山道,龍山道在蜀川的出口位於這裡!」

  「蜥蜴叢林,也就是帝國劃出的錫林郡,錫林郡有大小部落七個,最強的部落為兩萬人帳的蜥角部,這個部落有勇士五千,戰力過萬,而餘下六個,大部依附蜥角部落而存在,最大的為五千帳的蜥牙部落,最小的為千五百帳的白林部!」

  「這裡將是我們的征途起點,蜀中外八府,北面西面佔了三個,而南面有五個,這五府從東而西,分別是茂林府、廣林府、碑林府、嘯林府以及龍山府,這五府地域十分廣闊,幾乎囊括了內八府以南,綿延到十萬大山深處的範圍!」

  「而這裡也是帝國統治最薄弱之地,儘管在這裡,天龍帝國設置了郡縣,但是隨著部落之間的相互吞併、攻伐,郡縣制早就已經名存實亡,而在地方上,大部落的族長土司,實際上掌控著權柄,這是一個強者為尊的地方。」

  「目前傾向我大楚的部落並不多,除了我的岳家狼毫土司部外,只有一些依附部落加入了咱們的陣營,除此外,南御門這個十分強大的流派雖也爭取了一位傾向咱們的,但是在事情還沒明朗之前,南御門幾乎不會過早的有所決斷!」

  「可以說,這幾年來,靠拉攏的手段幾乎沒拉攏多少部落投向我們,所以唯有亮劍,以強大的實力迫使這些土司部屈服!」檀道濟抬高了幾分聲音。

  「茂林府有大小郡十二個,部落過百,除了三大土司部外,另有獨立大部三個,至於其他諸部大部依附三大土司部,或者跟三大部聯合自保,我們要做的就是擒賊先擒王,只要端了這兩大土司部,以及獨立大部的土司帳,殺了該部的土司,那按照這片土地的規矩,該部落就必須臣服於強者膝下!」

  「所以此行咱們出動的兵馬將以輕騎勁旅為主,兵分三路,直取熊部、豪豬部土司領,以及獨立大部蛇鱗部落!而狼毫土司領也會出兵北面的虎山部,至於剩下的一部,到時則手到擒來!」

  「熊部,算上附屬部落,戰時至少能聚十萬戰士以上,而豪豬部也差不多,至於蛇鱗大部,也能聚起三萬以上的戰士來,不過這些土司部並非聚眾一團,而是以分散部落的形勢散落在領地各處,也就是說,只要速度夠快,在對方反應過來之前,我們面對的敵人並沒有那麼龐大的數字!」

  「但是,就熊部所在的暴熊城內,常駐蠻兵也有一萬餘人,而分散在暴熊城四周的部落,在一日內,就能在聚五千兵力,而隨著時間推移,這個數字會不斷的增加,也就是說,這一次行動,必須要一擊必殺!」

  「總而言之,一句話,那就是快,為此,我已選下了三條最優的路線,方便奔襲,但是為了節省時間,在這之前,各軍也將要面臨一些分散的部落擋路,想要不被發現的潛入是不可能的,所以這要求極限的突擊能力!」

  「而這個任務,非禁軍不可,刀鋒軍的徐將軍跟雲豹軍的林將軍將組合一軍,湊出三千獸騎,輕騎領一路,雪豹軍的樂將軍單領一路,再有就是狼騎軍的耶律將軍自領一路!」

  「你們三支兵馬為先,而由白虎軍團抽調的鹿騎為機動,主要以擾亂各部的視線,阻撓對方聚兵馳援,在之後,就是禁軍輕甲配合重甲,形成最後一波,鎮壓威懾各部!」

  「這就是此番行動的大致計劃,閃電突襲,三波疊進,以萬鈞之勢拿下茂林府百部,拿下茂林府後,才會進入第二階段!」

  「最後,還有一點非常重要,那就是進入蜀川之後,不能打我大楚龍旗,而先打著狼毫部落的狼旗,在完成意圖之後,也要以狼毫土司部的名義接收對方部落!此事本將以通過軍機處上稟陛下,陛下也是應允!」

  檀道濟最後又補充了一句,而眾將雖有疑問,但是一旁的孫武卻是點了點頭,道:「此事陛下卻已有了諭令,畢竟蜀川外八府向來排斥外人,如果打我大楚旗號,就算斬首成功,對方各部也不會按照蠻族規矩投降,畢竟我們是外人,而打狼毫大土司的旗號,則是內部紛爭,對方不會死戰到底,而且短時間內,我們還不能讓人知道,我們已進入蜀川,所以此次行動一概以狼毫土司部的名義進行!」

  「如果沒有問題的話,就回去籌備!」

  就在資陽郡龍首城,開始了入蜀動員,入蜀進入倒計時階段,在青州,一場規模宏大的大反攻卻已上演。

  正朔元年元月元日,在大楚帝國正式登上舞台的第一天,青州禁軍軍團正式更名為魁拔軍團,與青龍、白虎、玄武、朱雀四大軍團並列,編制為十加強師團編制,兵力總數三十萬,河北行省、淮南行省暫列為戰區,一切以軍事為先,白起總督兩行省,追認魁帥,總管青州戰事,令張良為副帥,趙雲、張遼兩人為北路,西路兩路統帥,自此,青州大戰拉開序幕。

  元月十五,年關之結尾,在接受了冷卓的委任之後,在高郵府的白起下達了反攻令,而北線的張遼統帥的兩個師團兵馬率先發動了對淮北諸縣的反撲。

  近五萬大軍,從四處渡口,乘船強襲登陸北岸諸縣,而此刻這濟陽府轄下淮水北面的十餘縣內的兵馬大部都雲聚通山縣內,後方空虛,可以說被這雷霆一擊打的措手不及,三日之間,諸縣大半失守,而張遼率主力則如同北岸聯軍夾擊通山一般,從兩側夾擊通山縣內的聯軍。

  通山縣西,古雲小城,張遼所部兩萬兵馬與聯軍西走聯軍二萬三千兵馬遭遇,一場數萬人的大戰一觸即發。

  古雲城外,張遼所部兩萬大軍,卻是如網一般的灑下,一個旅團駐守一門,直接圍住了這古雲小城,而城內兩萬餘聯軍卻是望著四面安營紮寨的張遼所部乾瞪眼。

  古雲城門樓上,之前還二五八萬,誰都不忿的各縣軍統帥卻是爭論不休。

  「現在怎麼辦,對方這是擺明了將咱們當成甕中之鱉,直接搶佔了四門,堵住了我們的去路!現在咱們軍中糧秣可是不多了,再吵也無濟於事,究竟是打,還是怎麼地,總要有一個章程!」

  「打,他們在四門佈兵,每一個城門不過幾千而已,他直接分薄了兵馬,咱們直接集中一門,用人數碾過去,就不信殺不出一條血路來!」

  「打,打的過麼,人家幾千人就讓我們幾萬大軍損兵折將,面前這可支兵馬可不比咱們少,你打一門,其他三門難道會乾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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