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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瘋狂冰咆哮 -【最終鏡像】(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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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19 08:25:47
第二十八章、神秘美女

  似乎沒有什麼可選擇的聶喆跟著這位美女坐上了那輛紅色的寶馬X6M。這樣高檔的好車坐進去的感覺就是不一樣,可聶喆如今無暇去感受這些甚至連他臉上那隱隱的疼痛都感覺不到了。

  寶馬一路朝著開發區開去,聶喆終於忍不住開口道:「你要帶我去哪?」

  「去我家你知道地方的。」

  「我?」聶喆一愣,趕緊道:「我怎麼會知道!」

  美女淡淡一笑:「今天中午我從同仁堂裡面出來那個坐著出租車一路跟著我車的人難道不是你?」

  聶喆這一驚可非同小可:「你怎麼知道?!」

  「你那點小伎倆在我面前沒有意義。」美女看著前方:「不過我很好奇你為什麼要跟蹤我,為了那棵人參?」

  「我……我只是好奇漟漺滼漜,摘摳摺摵你之前去同仁堂的時候我正好在,聽到你要買四十萬的人參。所以我就想看看能花這麼多錢買人參的到底是什麼人。」聶喆的話半真半假:「安寧今天下午含的參片就是那棵四十萬的人參嗎?」

  「是的,可是好像量稍微大了點。」

  「你跟安寧是什麼關係?」

  「我老頭子跟她爸爸是八拜之交,他爸爸救過我老頭子的命,我也救過他的命,所以安寧要叫我一聲姐姐。我與安寧父母兩家的來往都很緊密。」美女熟練的吐了個煙圈,隨手將煙屁股扔到窗外,右手還握著方向盤,但對聶喆伸出左手:「我叫時冉。」

  聶喆有些不知所措的跟她握了握,只感覺入手溫軟,她的手心很乾燥,握起來很舒服,但若非親眼所見,根本想不到這麼修長柔軟的一支玉手竟然有著那麼大的力量!

  「我叫聶喆。」

  「我知道。」時冉淡笑著抽回了手,接下來一句話卻讓聶喆心驚肉跳:「我就是專門來找你的。」

  找我?

  聶喆差點從座位上跳起來,他的第一反應就是難道這女人知道我有鏡像世界的秘密了?

  可這時時冉又轉回了頭開車,道:「中午看到你的時候我就認出你來了,是那天在同仁堂見到的小傢伙,後來還坐著出租車跟蹤我,不過還沒想到你和安寧似乎關係不錯,那小丫頭很少對男生假以辭色的。我也沒想到,今天來找你的時候正好看到張淮安家的二世祖來找你麻煩。不過,我倒是看到了想看的東西,你很不錯,就是衝動了點。」

  「什麼意思?」

  「你知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兩種人是不能隨便惹的,第一種,就是張書這樣的在十七八歲的心高氣傲的年輕人,或者用你們的話來說,叫做混混、**。」時冉看著前方緩緩道:「這個年紀的人容易衝動,尤其是張書這種沒怎麼吃過虧,家裡又有點小錢自以為高高在上的。這個年齡的少年做起事來本來就少有顧忌,一言不和拔刀相向的事情時有發生,而且他還沒有成年,中國的法律沒辦法判他重刑,這讓他們這群人做起事情來肆無忌憚,你也看到了,他是真敢拿刀捅人的。這種事情成年的混混們都不敢隨便干,可是他敢,因為他不懂事,根本不知道做這種事情的後果。」

  聶喆仔細想了想,點了點頭。

  「當然這種人沒有什麼好怕的,只要你有點手段,可以輕輕鬆鬆玩死他。他現在囂張是因為他有個有點小錢的老子,一直以來感覺自己高人一等。而十年之後他還是那樣,而你如果混出了頭之後,想玩死他輕而易舉。但是現在跟他叫板對你沒什麼好處、」

  聶喆點頭道:「但我不是什麼君子,我也不至於將這點小事記上十年。第二種人呢?」

  「第二種……」時冉冷冷一笑:「那就是我這樣的,真正殺過人,見過血,又有背景能量的。一般人最多恐嚇一下,但如果我覺得有威脅的話,我會找個機會斬草除根,這就不是說說而已的事情了。」

  聶喆只覺得背上的冷汗都冒了出來,身邊這個美女的話中帶著濃烈的如實質般的殺氣!想起她家中藏著有那麼多的軍火,聶喆絲毫不懷疑她這句話的真實性!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說了我叫時冉,你是安寧的朋友,可以和她一樣叫我冉姐,我的身份跟你說了你也不知道,而且知道也沒有好處。」時冉停下了車:「我們到了。」

  聶喆這才反應過來,兩人已經進了鳳凰花園,來到那棟別墅前。

  「這……這是你家?」聶喆故意問道。

  「何必明知故問?」時冉淡淡瞥了他一眼:「雖然我還沒找到任何的證據,但是我相信你來過。」

  「我……」

  「你的眼神騙的了老師騙不了我,」時冉嘴角抽動一下:「今天中午你見到我的時候露出了明顯的怯意,而且你下午上課的時候又故意跟安寧打聽我的事情,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東西?」

  聶喆下意識的脫口:「你怎麼知道我跟安寧打聽……」,然後他立刻想了起來,那屋子裡有竊聽器!

  時冉緩緩的點了點頭:「你似乎真的知道一些事情,當真是很有趣啊。進來吧,別在外面杵著。」

  進去?他會不會殺自己滅口?!

  聶喆咬咬牙,終於還是下了車,這個美女太厲害了,她真要殺自己滅口的話自己逃也逃不了,與其這樣還不如大方一點,既來之則安之!實在不行,房間裡面還有鏡子能夠逃跑。

  聶喆一下車,突然就聽到一聲「嗚嗚」的聲音,轉過頭,就看到車庫旁邊那個狗窩門口,一隻巨大的狗正很警惕的盯著自己,全身已經做好了戒備的姿態!這隻狗很高大健壯,毛髮很長,看起來就很凶的樣子。

  「黑子,坐好。」時冉命令了一聲,那大狗立刻老老實實的蹲坐在地上。

  聶喆想起之前在鏡像世界裡面看到那兒臂粗的鐵鏈,嚇的冷汗都冒出來了,幸好自己之前沒有輕舉妄動!這大狗站起來比一個成年人都高,自己要是偷偷的摸進別墅的現實世界,恐怕立刻就會被這機警的大狗衝上來分屍了!

  「這是高加索犬,世界上最好的看家犬之一,你不要怕。進來坐。」

  聶喆老老實實跟著時冉走進屋子,時冉走向廚房,道:「能喝啤酒嗎?」

  貌似你冰箱裡面只有啤酒……聶喆暗中腹誹,但還是回答:「可以。」

  時冉拿了兩罐啤酒走出來,扔給聶喆一瓶,拉開蓋子,喝了一口後道:「知道為什麼我要找你嗎?」

  聶喆老實回答:「不知道。」,但他的眼神卻一直直勾勾的看著對方翹起來的美腿,心中難免浮起了中午時在鏡像世界當中的香豔場面。

  時冉看著他,眼神很是玩味:「因為我要感謝你。」

  「謝我?」聶喆很奇怪:「我謝你才是真的,不是你的話我剛才恐怕不受傷也要吃上不小的虧,你說的不錯,張書那樣的小混混我的確不應該對他那麼硬,吃虧的是自己。」

  「你能想明白這一點就好,」時冉喝了口酒:「不過年輕氣盛不是什麼壞事,只是你還不夠小心。尊敬的神蹟魔術師閣下。」

  「噗!」聶喆剛喝到嘴裡的第一口啤酒立刻噴了出來,連忙擦嘴道:「什麼?什麼魔術師?」

  「表演的太假了!」時冉笑道:「你應該很輕鬆迷茫的問出這個問題。」,她又喝了一口啤酒之後,似乎思索了一下,自顧自的道:「王局長的報告當中寫到,那位魔術師的聲音很年輕,故作沙啞,使用的是醫院周邊的公用電話,而且也是先打電話到110總台後進行轉接。拆彈手段極其高明,毫無痕跡,除了那兩面鏡子之外沒留下任何的線索。包括任何的指紋……但是,你覺得這樣的話我們就懷疑不到你了嗎?」

  時冉掰著手指:「就在那幾個笨賊給張院長打第一個勒索電話的之後不到五分鐘,你跑到你父母病房通知醫院裡有炸彈,那個時候就連張院長都沒有相信有炸彈的這件事情,你是怎麼知道的?」,見聶喆想辯解,時冉揮揮手道:「你先不用辯解,聽我繼續說。」

  「這位魔術師除了拆彈的手法高明莫測之外,其他方面當真是傻得可愛,沒有半分經驗。如果是稍微有點能量的人,就能夠直接找到王局長的手機號碼,而不用使用110總台進行轉接。另外,你打電話的那幾個公用電話亭我們早已順著號碼直接找到,話筒上有你的指紋。」時冉狡詰一笑:「而且,兩個電話的話筒上都有……如果只是一個,還可以說是偶然,但兩個同時存在,你又在事發當場。那麼,除了你還會有誰?」

  聶喆背上滿是冷汗,愕然無語,他倒是完全沒有想到這種情況。

  時冉笑道:「你不要緊張,算起來是你救了安寧的外公,而且這件事情是完全由我來負責的,你留下的痕跡我已經幫你清掃完畢,除了你我之外,沒有人知道你就是神蹟魔術師。」

  「我……我真的不是!」聶喆還死鴨子嘴硬。

  時冉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好吧,你說不是就不是吧,我也不是來跟你追究這件事情的。一個人總有屬於他自己的秘密,而且,你看起來是個很普通的少年,可能你無意當中得到了老天的眷顧吧……」她突然壓低聲音:「就像……他一樣。」

  「什麼?」最後一句話聶喆沒有聽的清楚。

  「沒什麼。」時冉眼中的迷茫只出現了一秒鍾不到,立刻又恢復成那副精明強幹的樣子:「我不追問你到底是使用什麼方法表演的那個魔術,我找你,只是希望你能幫我做一件事情。」

  「我幫你?」聶喆很是忐忑:「你這麼有本事又有錢,我一個窮學生,能幫你什麼?」

  「窮學生當然不行,可你以後不可能一直都是窮學生。」時冉道:「你不還是有個淘寶店舖嗎?賣那些被你用魔術變出來的茶葉。」

  聶喆這一驚可非同小可:「你是怎麼知道的?!」

  「身份證,」時冉淡淡道:「我調查你自然要調查的清楚,不過你放心,這件事情我也不會告訴別人的。」

  聶喆真的覺得恐懼了,眼前這個美女到底是什麼身份?!在他的面前,自己好像是被扒光了一樣!一點隱私都沒有了!

  時冉淡淡道:「我說了你不要緊張,你的網上店舖的註冊身份證已經被我修改了,這一切事情都是我一個人操辦的,連助手都沒有。所以知道這些事情的只有你和我兩人,我要害你,用不著這麼大費周章,現在我只想幫你,而目的,是希望你以後也能幫我。」

  「幫我?」

  「你喜歡安寧吧?」

  聶喆被這句話嗆了個半死,連連咳嗽,他可是記得,時冉給張書一巴掌的時候曾經說過:「張淮安的兒子,也敢打安寧的主意?」

  這個阿寧,指的肯定就是安寧。

  那自己說喜歡會不會被他打?哪怕不打的話,會不會被她嘲笑的體無完膚?

  不過看著時冉有些嘲弄的眼神,聶喆膽氣一粗,大聲道:「沒錯!我就是喜歡她!怎麼,難道我連喜歡一個人的權力都沒有嘛?!」

  時冉笑了:「你當然有這個權力,我也很希望聽到這個答案。但你可知道,以你現在的能力,身份,家世,你喜歡安寧,將來不但沒有結果,反而可能給你帶來大禍?!」

  「沒有結果也就罷了,大禍是什麼意思?」

  時冉冷冷一笑:「大禍就是,安寧也喜歡上你!」,看著聶喆驚疑的表情,時冉嘆了口氣:「你可知道安寧的家世?」

  聶喆搖頭:「好像很有錢。」,能不有錢嘛,四十萬的人參當零食吃。

  「有錢?在你眼中多少才叫有錢?」

  聶喆一下子愣了,這個問題他還真沒仔細考慮過。他出生在一個很普通很普通的人家,從小雖然不至於挨餓,可也沒有餘錢去享受,在他看來那些小孩子從小能吃上零食,可以買很多新衣服,可以有自己的玩具,能住漂亮的新房子就算是有錢了,如果有車的話,那就是富豪了!是他現在奮鬥的目標了!

  「你知道張書老子張淮安有多少錢嗎?」沒等聶喆回答,時冉就道:「張淮安在周邊三四個煤礦都有股份,他的資產已經過億,但是這點錢,對於安寧父母隨便一家來說,都只是小錢而已。」

  聶喆眼睛都瞪圓了,過億?有沒有搞錯?!中國人現在都這麼有錢嘛?!

  時冉看出他的疑惑,撇嘴道:「你沒搞清楚,是資產過億,不是流動資金過億。資產是包括各個方面,包括他的車子、房子,還有最重要的,他佔的那幾個礦的價值。」

  呼,這還差不多。

  但是……不對啊!

  安寧家這麼有錢的話,為什麼當時在醫院劫匪要求三千萬時,他們不爽快的付了呢?給了錢不就萬事大吉了嗎?

  聽到聶喆這個疑問,時冉臉上閃過一絲陰霾:「這件事情另有隱情,我暫時無法跟你說。」,頓了頓,她似乎很不想說這個話題,轉口道:「你知不知道,安寧其實是被流放的。」

  「什麼?!」

  時冉一笑:「這個下蔡縣雖然靠著周邊的煤礦產業拉動了內需,但怎麼也就是一個破舊的小縣城,安寧家這麼有錢,怎麼會隨隨便便找這麼一個地方讓安寧來上學?只要她願意,別說北京上海香港,就算是全世界任何一個國家任何一個城市任何一所學校,她都能進去。」

  聶喆仔細想想,這話真的是沒錯……

  這年頭很多有錢的人家都把孩子送到國外去接受更為科學的教育——當然那些孩子學不學的好另說,可哪像他們這些貧民子弟,還要再國內接受這種填鴨式的,費力不討好的教學工作?

  「安寧在幾年前,一直在美國讀書,接受的一直是美國式的教育,」時冉道:「可惜就在三年前,她犯了一個錯誤,被家族流放回了下蔡的老家,到了你們學校去讀高一。」

  「啊?」這個消息聶喆一直沒有聽過,安寧怎麼看怎麼一個溫婉文靜的女孩兒,雖然有些兔子精的脾氣,可怎麼也不像是從美國出來的啊?她的普通話說的非常的地道,除了英語成績好些,也沒看出其他地方有什麼美國化的痕跡啊?不是說美國那邊少男少女都很開放嘛……

  聽了聶喆的質疑,時冉嗤笑道:「你去過美國沒有?」

  聶喆老實搖頭說沒有,時冉道:「那不就是了,你對美國那邊學生的印象完全是從一些媒體上得到的,難道你不知道現在的媒體都只是口舌而已?報告的東西很是片面。再說了,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生活態度,安寧接受的只是國外那種不受限制,自主學習的,多方面發展的學習態度,難道什麼東西都要照搬美國人?」

  這倒也是啊……看得出來安寧是個很有主見的女孩子,她選擇性的接受一些事物也不是不能理解的。難怪這丫頭每天晚上晚自習都在看雜誌和小說!

  不過突然聶喆想起一個問題:「流放?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時冉有些痛苦的閉上了眼,良久才道:「這個問題你不需要知道,起碼現在不需要。我現在問你一句話,你喜歡安寧,對吧?」

  聶喆點頭,這次比上次堅決的多。

  「呵,雖然你們都還小,這種喜歡將來未必會變成愛情,變成婚姻,但起碼起碼,安寧是的你的朋友,是嗎?」

  聶喆鄭重道:「不錯,安寧是我的朋友!」

  「想清楚了,朋友這個詞,不是那麼好說的。」

  聶喆仔細想想:「我想的很清楚。」

  「那很好,既然你承認她是你的朋友,那麼你不想看著她將來受苦,是嗎?」

  「當然不想!」

  時冉笑了:「我絲毫不懷疑你這句話當中的真誠,在第一人民醫院的時候,你化身為魔術師去救安寧的外公,大概也是這種想法吧。」

  聶喆無語,不承認也不否認。

  「那就跟我來吧!」時冉站了起來:「從現在開始,接下來一段時間,我會好好的培養你,教你。讓你學會那些在學校根本學不到的知識,這樣才能提高你的眼界,提升你的個人水準。等將來有一天……我需要你幫忙的時候,安寧需要你幫忙的時候,你才能幫的到我們。希望那個時候,你能成為真正的……神蹟魔術師!」

  聶喆皺眉跟著時冉走了出去,心中一直在疑惑,時冉這番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她又是什麼目的?

  到了後院當中,時冉打了一盆水道:「先洗手,我現在教你一些東西,希望你能自己領悟。」

  聶喆雖然奇怪,但還是照她的話去做了,洗完手之後,時冉拿出了一個瓶子,正是聶喆之前在鏡像世界當中看到的,放在窗檯的那個奇怪的,裝著暗紅色液體的玻璃罐。

  時冉用勺子舀出了一丁點紅色液體,叫聶喆伸出手,把液體倒在他手上,道:「用力的搓,整隻手都要搓的均勻,搓五分鐘,直到雙手都變紅發熱為止。」

  聶喆不明白她的意思,但卻沒有提問,直接照她的話去做。

  這紅色藥液也不知道是什麼構成,有點像紅花油的感覺,在手上用力的搓了一會之後,感覺整個手掌都開始熱了起來。往胳膊上一貼,就感覺手心燙的嚇人!但是這種熱流卻是很舒服,雖然眼下還是八月的高溫季節,但是現在已經是傍晚,天氣涼爽,而且這樣搓著,也能感覺到那種熱度暖洋洋的,很是舒服。

  時冉也沒閒著,搬來一張桌子,然後將一個沙袋放在桌子上,道:「先學我扎馬步。」

  「扎馬步?!」聶喆奇道:「你要教我功夫?」

  作為一個武俠愛好者,對於扎馬步實在不陌生,但是真做起來卻不是那麼容易了,聶喆小時候也想自己「修煉」來著,可是一個馬步最多紮上三分鐘,就感覺到腰酸背痛腿抽筋,心想自己果然不是練武的料——不是他智商低,而是這種扎馬太煩躁,果然就像電影裡面說的那樣,絕世武功都要練個一百幾十年的……

  「不要廢話,看好我的動作。」時冉擺出了馬步的姿勢,道:「挺胸、屈膝、肩腰放鬆,跨坐,不能突臀,兩腳抓地,純用地力支持全身的重量。」

  聶喆照著樣子擺著姿勢,就覺得全身難受,時冉一邊糾正他一邊道:「扎馬步並不像你想像的那麼難,你只是沒掌握到訣竅,一旦掌握之後,就會覺得很輕鬆舒服,到時候哪怕是你坐板凳上也會想著蹲馬步的。而且,力從地起,馬步扎的不好,下盤就沒有力道,你打人人家也不痛!我教你一個月,你好好學的話,再遇到今天的事情,五個人你輕鬆就擺平,教你一年,你也就有自保的能力了。」

  一個月就能打五個人?聶喆嘴上不說,心中卻保持懷疑。

  他那個表情時冉自然看在眼裡,也不多做解釋,而是等聶喆搓的兩手通紅之後道:「你現在學我這樣拍打面前的沙袋,記住,不要過分的使用力量,輕輕的,手部不要用力,還有不要心猿意馬,將心神放在面前的沙袋和自己的手上!」

  聶喆仔細看他,就見時冉紮著馬步,兩手平行伸直,「啪」的一下,手掌好像沒有重量一下落在了沙袋上。然後,又換成另外一支手。

  「這樣有用嗎?!」聶喆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我見人家打沙袋,都是把沙袋吊起來用拳頭使勁打的!」

  「哼,誤人子弟!」時冉不屑道:「真傳一句話,假傳萬卷書。這世界上許多東西哪裡有那麼複雜?只是那些不懂的人製造出來的噱頭罷了。我告訴你,像你說的那種打沙袋的方法,要求什麼用力的打,直到把沙袋打破的那種方式,完全是誤人子弟!人的手掌拳頭雖然硬,但也是有承受範圍的!年紀輕的時候這樣打打沙袋,打打彈性鋼板,固然能夠增強手上的力道,但同時,手部的骨骼、經絡也會受到損害!只是年輕的時候感覺不出來而已,等你老了,就會發現手上關節在陰雨天時無處不疼,到時候連拿東西都拿不起來!跟著我做!」

  這女人嚴肅起來自然有一番說不上來的風情與威勢,聶喆不敢再多話了,學著時冉的樣子輕輕的拍打沙袋,感覺沙袋當中硬邦邦的不知道裝著什麼東西,心想要真是用拳頭打的話恐怕會打的滿手鮮血淋漓,但就是這樣輕輕拍打,幾分鐘之後也有些受不了了。因為之前那藥物也不知道是什麼,雙手搓的通紅之後感覺手掌上的肉都嫩了許多,這樣拍打的時間長了,感覺手掌一陣酸麻。

  時冉一邊示範一邊道:「每天只拍打十分鐘,由慢到快,力度由輕到重,不可操之過急。剛開始練習的時候肯定會手掌破裂,生出老繭,但堅持下來,加以藥物輔助的話,十天半個月,手掌上的力道就能突飛猛進。要是張書那小子再找你麻煩,你也能一巴掌打落他幾顆牙齒。」

  聶喆終於忍不住道:「時……冉姐,我們這練的,到底是什麼功夫啊?」

  時冉轉過頭,挑眉一笑,一字一頓的蹦出了三個字:

  「鐵砂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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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19 08:26:23

第二十九章、鐵砂掌

  鐵砂掌?!

  聶喆差點沒一口血噴出來!

  這麼慢吞吞碴硾碨碟,榠榙榛榬沒有任何勁道的練法,竟然練的是傳說當中無堅不摧斷磚碎石的鐵砂掌?

  有沒有搞錯?

  對於鐵砂掌這個名字聶喆肯定不陌生,相信也沒幾個能陌生的那是號稱天下最為至陽至剛的掌法——除了降龍十八掌。

  但是鐵砂掌是這種軟綿綿慢悠悠的練法嗎?怎麼可能啊?電視裡面那些練鐵砂掌的,都是準備一個大鐵鍋餃餌餉餅,誘誧誣誤下面還生著火,裡面裝滿了鐵砂銪銋銫銑,榎榍榡榠然後一雙爪子跟糖炒栗子似的在裡面插啊插——所以聶喆一直都對練鐵砂掌的人充滿著敬畏,就不說那鐵砂掌的威力了,單是這種練法,能撐過去的都是比春哥還要純爺們的啊!

  聽了聶喆的說法,時冉嗤笑道:「你說的那是炒熊掌不是鐵砂掌,真那麼練的話,一雙手早就廢了!」

  聶喆無語,難道又被電視劇給忽悠了?

  這時時冉才跟他詳細解釋了一下,聶喆這才知道,自己長久以來陷入了多大的誤區!

  鐵砂掌的練法絕對不是像電視裡演的那樣把手放在火熱的鐵砂當中使勁的插,人的手總是血肉之軀,那鐵砂何等堅硬?別說鐵砂了,就連普通的沙子那樣使勁插的話,光是摩擦力就能把手掌磨的鮮血淋漓的!皮再厚都沒用!

  真正的鐵砂掌,不是這麼練的。靠的主要是藥物的輔助!

  其實鐵砂掌的名頭雖響,但算不上是一門掌法,它只是一種鍛鍊人手部力量的方式而已,就好像那種對著沙袋打拳的鍛鍊方式一樣,主要鍛鍊的是手上的力量已經強化手部的肌肉經絡等等,不過比起打沙袋這種笨方法,鐵砂掌修煉的方式更為快捷、安全、效果明顯,而且威力更強。

  之前聶喆用來搓手的紅色液體就是第一種,第二種是面前這個沙袋。沙袋當中裝著鐵砂和藥物的混合物,這兩種藥物一正一反,讓手在拍打的過程當中充分的吸收藥力,以改善手掌的肌肉、經絡、骨骼等等,加強手掌的力道,而且不會受傷。

  在練完之後,還需要第三種藥液泡手,以中和掉之前兩種藥液上的毒素,而且能夠保護手掌,滋潤皮膚。

  剛開始練鐵砂掌的時候有可能會皮開肉綻,生成老繭,但是堅持下去的話,在三種藥物的作用下,手掌上的力道會越來越大,皮膚和肌肉也越來越有韌性,老繭會脫落,那時候手就會變得比女人還白嫩。

  聶喆仔細看了時冉的手,就發現她的手掌很白嫩,好像嬰兒一般,但是仔細看的話,卻能看到她手背上的骨節都很平,非常的不明顯,那就是練家子的表象了。

  鐵砂掌的練法說起來就是這麼簡單,時冉說只要聶喆這樣堅持下去,大半個月就可以空手開磚,那時候再遇到張書這樣的傢伙挑釁,基本上一巴掌一個就能讓他們失去戰鬥力。只要持續一年,手掌上的力道發揮起來,甚至可以一掌直接拍斷骨頭!

  時冉道:「鐵砂掌是一門威力很大的外門功夫,我教你的原因也僅僅只是希望你能自保,沒指望把你培養成真正的武林高手,所以,切勿使用這門功夫與人爭鬥!但若是對方先行挑釁,比如今天這種情況,你也可以還擊。練武之人,不能輕易受辱,也不主動挑事。但出手時需留有分寸,如頭部、太陽穴、小腹、腰間等要害部位不到生死關頭不得隨便攻擊,你記住了?」

  聶喆點頭,他本來就不是喜歡挑事的人,但若下次還遇到張書這些傢伙來挑釁,那時候自己有這門功夫,自然要把他們打的滿地找牙才行!

  鐵砂掌講究循序漸進,而且見效神速,每天只需要拍打沙袋十幾分鐘即可,拍打的方式用掌心、掌邊和掌根三個部位輪流拍打沙袋,力道由輕到重,速度由慢到快,練完之後,時冉又端了一盆燒的很熱的藥液讓他泡手。

  「你現在還是高三學生,我知道你時間很緊,但是希望你能騰出時間,早晚各拍打一次,你能做到嗎?」

  「能!」聶喆很快回答,學這種東西他有興趣的多,學校那點事自然不放在心上。

  「你能保證你的高考成績?」

  「那個完全沒有問題。」聶喆當然有自信,高考的試卷保密工作雖然做的嚴實,但起碼考前的時候總的把考卷拿到考場吧?那時候自己只要往鏡子裡面一鑽,就能夠在考前拿到試卷,雖然沒有標準答案,但是做上幾遍,然後上網找找相應的資料,成績不會差到哪裡去,考個清華北大的應該沒什麼問題。

  時冉一笑,道:「那就好,安寧大學也不會出國,到時候我希望你跟她報考同一所大學。據我對這個丫頭的瞭解,她不會報考清華北大,估計上海的幾所學校應該是首選。」

  聶喆點頭:「清華北大也沒關係,不過,你只教我功夫?」

  「我能教你的東西很多,但就怕你沒有時間去學,你的時間已經被你們那學校安排的滿滿的了。」

  聶喆想了想,終於強自忍住把鏡像世界的事情說出來的衝動,道:「我可以不上晚自習,而且我有時間學習和練習,只要你教我。」

  時冉看著他,似乎想看出他的秘密,但最後還是一笑,道:「好,那我就教你我會的東西,還有你現在能學的東西。一個方面是計算機,也就是你們俗稱的電腦,這個你應該不陌生吧?」

  「嗯。學哪些方面?編程?」

  「不用,你要記住,從現在開始你跟我學習的是一個戰士需要具備的技能,就好像開車一樣,你只要懂車子怎麼開,怎麼維修,哪些部件是做什麼的,但是這並不要求你會獨立製造出一輛汽車。同樣的,計算機方面的知識博大精深,你要是從頭學起一輩子都不夠用的,所以我只要求你掌握一些基本的技能,一些軟件的使用方法,比如說如何利用現成的軟件掃瞄漏洞、破解密碼、入侵與反入侵,如何獲得對方的資料而不被對方發現,你要學的僅僅只是這些。至於那些編程啊,編寫軟件,製造病毒之類的,你完全不用去學習——現在許多黑客方面的軟件都是有錢就能買到的,你只要會用就行了。」

  「可是我沒有錢。」

  時冉露出了一絲惡意的笑容:「這個問題是我不能幫你解決的,我可以教你許多知識,所有的硬件方面我來提供,包括練鐵砂掌的藥物……你要知道,光是你前面這個沙袋,其藥物搭配就需要一千多塊錢,而且這個沙袋也只能用一個月。但是,我不會給你一分錢,你要靠自己去賺。」

  聶喆翻了個白眼,你都那麼有錢了這點還跟我摳門?不過那一個沙袋竟然要一千多,可把聶喆給嚇住了,有句話說叫窮文富武,果然是沒錯的。

  「還有,以後我鍛鍊你的時候你的運動量會大大增加,每天的伙食都要保證營養,起碼要保證每天要吃四兩以上的肉,不然你的身體堅持不住……如果你家裡不能給你滿足這個條件的話,你可以到我這裡來吃,但是我要收費。你要知道現在豬肉很貴的。」

  聶喆又翻了個白眼,心想你一千多的沙袋都能隨便給我,反倒省著點豬肉錢了?!於是他道:「這個不勞您操心,我自己能解決,而且我的手藝不錯,要不要我燒了菜大家一起吃?菜我來負責買。」

  「呃……」這下時冉有些愣了,聶喆見到他反將了一軍,心頭大樂,不過時冉很快反應過來,點點頭,扔了串鑰匙給他:「那好,這就是這棟別墅的鑰匙,你以後可以隨時過來。既然你這麼說了,那以後中午和晚上的飯菜就由你來做了,這也是一種鍛鍊。」

  這個別墅的鑰匙就這麼輕易的交給自己了?聶喆有些不太敢相信,強笑道:「你就不怕有什麼秘密被我發現?」

  「哦?」時冉挑挑眉毛:「比如?」

  聶喆想到那床底下的密室,時冉看他的表情,嘿嘿一笑:「你是指床下那些東西嗎?」

  「呃?」聶喆沒想到他會如此的坦白,那裡的東西是他最害怕的,時冉突然這麼一問,他很是有些不知所措。

  「你果然是知道的,」時冉點頭道:「那些東西是我也打算教你的課程,不過也是我的任務所在,你能保密嗎?」

  聶喆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等一下你跟黑子熟悉一下,不然的話你進來也要被它咬,黑子是純種高加索,這種狗對人很友善,但對其他動物並不友善,所以你來的時候最好不要帶上其他的狗,否則被咬了拉都拉不住。」

  聶喆見他交代著一些事情,終於忍不住道:「你難道就真的不想知道我的秘密嗎?」

  「老實說,想。」時冉露出了一絲稍顯苦澀的笑容,道:「但是就如同我有秘密不能告訴你一樣,你也有權利保持你自己的秘密,而且有些事情知道太多並沒有好處。你的秘密是你的王牌,這張牌最好誰都不要知道……包括我在內。」

  晚上躺在床上的時候聶喆覺得今天下午發生的事情就好像是一場夢一樣!

  時冉竟然查出了自己的身份,但看起來她對自己並沒有什麼惡意,也很尊重自己。那看來自己以後行事真的要小心謹慎了,上一次行動的確是他太過冒失,所以給人留下了把柄。

  這個時冉到底是什麼來路?安寧的家世到底又有什麼玄機?

  突然間,聶喆想起安寧說的,上次製造炸彈勒索案的三個笨賊已經被抓住——雖然說是笨賊吧,但是相信警方還沒有這麼足夠的實力,難道是時冉所為?

  這個女人太神秘了,聶喆下意識的覺得自己還是離他遠一點比較好,但是偏偏又無法做到這一點。她就像是一個盛開著的極美麗的花朵,明知道花朵下面可能是陷阱,但卻依然讓人無法自拔。

  哎,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唔,明天要去找老鄭請假,以後不上晚自習了……還不知道老鄭到時候會發多大的火呢。

  也不知道安寧現在怎麼樣了,那人參是不是上火上的讓她連睡覺都睡不著了?

  吃了人參會上火……但為什麼自己沒吃人參也在上火?

  聶喆發現自己真的很難睡著了,只要一閉上眼,滿腦子都是時冉那誘人的胴體,還有那滿滿一衣櫃的內衣……

  「救命啊!」

  這個時候在縣醫院裡,又是一番熱鬧的景象。

  醫院裡的醫生護士們被嚇的不輕,因為這時候醫院門口那種小面包車就停了四五輛,一群膀大腰圓滿臉惡相,就差沒在臉上寫上「我不是好人」的傢伙們衝到了醫院裡面,因為天熱,有的乾脆就光著膀子,露出囂張的紋身。還有一些直接就提著鋼管之類的,嚇的醫生護士們差點報警。

  「是誰把你打成這個樣子的?!」口腔科大廳當中,一個有些發福,滿臉油光的中年人怒不可遏,滿臉通紅,他面前的,是幾個縮成一團的傢伙,張書兩個臉蛋上都貼著厚厚的紗布,頭上也包著薄紗,一臉慘淡的樣子:「爸,你要幫我報仇啊!」,但是嘴裡掉了許多牙齒還沒補上,說起話來難免有些漏風。

  這個中年人就是張書的父親張淮安,在下蔡縣也算的上是一號人物,張書的脾氣有絕大部分是他慣出來的,可如今見到兒子竟然被人打成這樣,張淮安接了電話以後就氣急火燎的帶人殺了過來,他倒是想見識一下,在下蔡縣,還有誰敢動他的娃!

  「叔叔,是這樣的!」常山連忙道:「我們今天下午本來正教訓一個小子,結果一個女人不知道從哪冒了出來,先是一石頭把張書哥的頭給砸破了,然後上來二話不說就打了他兩巴掌,連牙都打掉了!」

  「有這種事?!」張淮安氣的頭頂都快冒煙了,一直以來都是他們家欺負別人,從來沒有人敢這麼欺負自己兒子!他才不管張書在學校怎麼惹是生非呢,反正那是他的崽,也只能是他欺負人,不能被欺負!

  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弱肉強食嘛!

  張淮安狠狠的道:「你們也是沒出息!竟然被一個女人給打了?!知道那女人的身份嗎?!」

  常山膽怯的搖頭:「不知道,只是她後來領著那個被我們教訓的學生走了,明天只要到學校找到那個學生,就一定能找得到人,他一定知道的!」

  「幹嘛要等到明天?!」張淮安火冒三丈:「今天的事情今天就解決!那個學生家裡住什麼地方你們知道嗎?」

  幾人面面相覷,同時搖頭。

  「TMD!」張淮安罵了句粗話,自從這幾年搞礦發起來之後,他還沒受過這樣的氣,自己兒子被打的跟豬頭似的,他兒子就是別人能教訓的嗎?就算千錯萬錯,也輪不到其他人來教訓!想了想,張淮安道:「那個學生叫什麼名字?打電話給學校,學校那裡肯定有他的住址!」

  「頭兒英明!」旁邊的人拍了個馬屁,連忙找號碼去了。

  張淮安還在這邊大發雷霆:「你們怎麼也不早點打電話過來?!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再打,哼,常山,你來認識一下,這位是街上的道哥,下次要是再出了什麼事情你們就知道打電話找道哥!」

  旁邊一個刀疤臉的光頭露出了個陰冷的笑容,道:「小事,咱們不還靠著張老闆照顧嘛。下次你們再有什麼事情就打電話給我,十分鐘內,帶上幾十個兄弟去幫你們壯壯場面還是可以的。」頓了一下,他淫邪的笑道:「聽說你們學校有些小女孩挺嫩的,什麼時候帶幾個出來唱唱歌喝喝酒,我做東。」

  看著他淫邪的樣子,眾人就聞弦知雅意了,張書也不顧自己牙齒漏風,連忙道:「道哥放心!過幾天我就帶幾個妹妹陪道哥好好玩一玩!」

  光頭嘿嘿的笑了起來,舔了舔嘴唇道:「什麼女人能兩巴掌把少爺打成這樣?看來還是個帶刺的玫瑰啊,長的如何?夠辣嗎?!」

  張淮安微微皺眉,這個阿道打架砍人都是一把好手,但就是太好色了,見到女人就走不動路。

  「特徵……」幾個人想了想,七嘴八舌的道:「好像挺高的。」

  「也很漂亮。」

  「仔細想想好像有點面熟啊。」

  「面熟?!」所有人都看向說最後一句話的那個名叫史軍劍的矮胖子,張淮安惡狠狠的道:「你見過他?」

  史軍劍嚇了一跳,連忙道:「我……我也不是很清楚,就覺得有些眼熟,好像是今天中午送安寧到學校的那個人,開著一輛紅色的車。」

  「安寧?」張淮安臉色一變:「哪個安寧?那人開的是什麼牌子的車?」

  「就是他們班那個美女安寧啊,」史軍劍指向常山,有些羞澀的低下了頭:「我不認識車牌,所以沒注意,就知道是輛紅色的車,挺大的。對對,你們也看到了!就是停在那女人旁邊的那輛紅色的車!」

  一旁的道哥舔了舔舌頭:「又是一個美女嗎?有多美,下次帶出來給哥們瞧瞧,不知道夠不夠勁。」

  張書臉色瞬間變了,那可是他中意的女朋友,怎麼能帶給這種人糟蹋,可他還沒說話,張淮安突然「啪」的一下,一耳光摔在了道哥的臉上!

  這一耳光打的非常突然,所有人都被驚住了,就見張淮安氣急敗壞用手指頭戳著他的腦門:「你TMD腦子裡面能不能不要老想著這些東西?那個安寧就是你敢打主意的嗎?MLGBD,你沒看錯吧?紅色的車,而且還是個個子很高的美女……不會是她吧?」

  「誰啊?」所有人都徹底傻了,道哥眼中閃過一絲怒意但很快就被掩蓋了下去,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張淮安這麼緊張失態。

  張淮安一把提起史軍劍的衣領,喝道:「你確定你沒看錯?那輛紅色的車是不是寶馬X6M?寶馬你TMD都不認識?你白吃飯的啊!」,想了一下,張淮安就提著史軍劍的衣領一直拖到外面,指著他那輛銀色的寶馬320i道:「是不是這個標誌?別摸我!」

  「好……好像是!」

  「日!」張淮安臉色變得煞白,急忙掏出電話走到旁邊,撥打了一個號碼:「喂,老劉啊,是我。我有件事情麻煩你幫我打聽一下。是這樣的,今天下午我兒子在一中門口被人打了……嗯,別別別,有人看到說打他的那個好像是趙老爺子身邊那個時小姐,哎對,我不也正在著急嘛!那個小兔崽子,真惹到老趙家跟安家就沒完了!不是,我這不還沒確定嗎?你跟趙家有點關係,能不能趕緊幫我打聽一下?好,謝謝了啊!下次到鳳凰台,我包下場子請客!」

  電話掛了以後張淮安就焦急的來回踱步,看的張書等人一臉的迷茫。

  突然,張淮安走過來,看著張書惡狠狠的道:「你是不是去騷擾那個安寧了?」

  「我……」張書很心虛的道:「我沒啊!」

  知子莫若父,張淮安哪裡不知道自己的兒子?那個安寧雖然年紀還小,可已經出落的亭亭玉立,自己這兒子肯定是不顧他的教訓去找安寧了!

  張書看老爹就要發火,連忙道:「爸,你別急啊!我也沒騷擾她啊,就是給她遞了封情書,結果被一個王八蛋給撕了,她都沒看到。爸,你說安寧家裡有錢,我要是能把上她,那家裡以後也不愁了啊!」

  張淮安氣的鬍子都翹起來了,抬手就想給他一巴掌,但是看兒子臉上貼著紗布,畢竟是自己的兒子,又吃了虧,這一巴掌畢竟沒有剛才打道哥那麼爽快利落,終於嘆息一聲,放了下來,罵道:「我當然知道安寧家有錢,可她這樣的人物是你能碰的嗎?!你平時搞大幾個女生的肚子我都不管你!可你要敢碰安寧一根手指頭,那我們全家都得倒霉你知不知道?!」

  頓了一下,張淮安罵道:「你們老實說,這件事情到底跟不跟安寧有關?」,見常山等人還在猶豫,立刻提高了音量:「說!」

  常山為難的看了張書一眼,低聲道:「好,好像那個女人打張書哥的時候說了一句,讓他別騷擾阿寧之類的……」

  一聽這話張淮安瞬間就覺得耳邊響起了一個晴空霹靂!這時,他手裡的電話突然響了,張淮安手忙腳亂的接通,就聽到那邊老劉的聲音道:「老張啊,這件事情我沒法幫你了。」

  隨著這句話,張淮安的心沉進了谷底,而那邊的聲音還在道:「時小姐說了你兒子太跋扈,你不管教她幫你管教,還有你兒子的幾個跟班,一個都跑不了。他們幾個今天打的那個學生是安小姐的朋友,也是時小姐的朋友。時小姐說了,她的身份不會跟那幾個孩子計較,但她的小朋友就未必了,說過的話就一定要算數。」

  「說話算數?這是什麼意思?」

  「不知道啊!老張,這件事情我只能幫到這了,聽時小姐語氣不是很善的樣子,你讓你那寶貝兒子好自為之吧,最好去找那個學生道個歉,就這樣了。」

  「嘟嘟嘟」,那邊電話掛斷了,張淮安滿臉的鐵青與迷茫,嘴裡喃喃道:「說話算話,說話算話?這是什麼意思?」他惡狠狠的看向張書:「你趕緊把今天的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交代一遍!一點細節都不能漏下!」

  見張淮安動了真怒,張書等人也不敢再隱瞞了,趕緊將今天他們堵上聶喆,然後發生的事情全部交代了出來。

  「那個學生,對,那個學生挨打之後說過什麼話?」

  張書等人的臉色瞬間也白了。

  他們想起,當時聶喆提著磚頭,指著他們的話:「你打我一拳一腳,那我就還你兩根骨頭!想繼續打就上來,你打我幾下,我斷你幾根骨頭!你要不信就可以試試!今天別看你們人多,但我總要拖上一個,只要你們打不死我!你張書,你常山,還有你、你、你!只要我還有一口氣,這次的事情我就一定會好好報答!你們三個,把名字說出來,別讓我到時候找錯人!」

  「你捅你刀我日後必還十刀!你若跑了我就找你的家人!今天你要是捅不死我,以後你就等著我的報復吧!」

  猶猶豫豫的把這些話複述一遍,張淮安的臉色也白了。

  是這個意思!那個時小姐的話就是這個意思!

  當時是張書先動了刀子,那個時小姐自然就出手了,但以她的身份還不至於對張書這些小孩子怎麼樣,那句說話算數,指的是說這些狠話的聶喆!

  那意思就是,聶喆會來報復的!而且起碼要打斷張書兩根骨頭!

  一個窮小子自然算不得什麼,可他要是那個可怕女人的朋友,有她給他撐腰,那就立刻不一樣了!

  說句難聽話,那個可怕的女人別說只打斷張書的兩根肋骨,就算把他渾身的骨頭都打斷了,他張淮安也是連個屁都不敢放!

  「不行,不行!」張淮安滿頭大汗,他就這麼一個兒子,怎麼忍心讓他再受苦?可對方碾死他們家就跟捏死幾隻螞蟻一樣,一貫欺負人的他這幾年來第一次品嚐到被人欺負的感覺。

  「趕緊的!張書,你趕緊回家!從明天起你就不要去上學了!明天我就去聯繫學校,你……去其他城市躲一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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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好生、差生

  第二天早上聶喆來到學校的時候還不知道張書已經連夜去了上海。不過這個時候他也沒想著要那麼快報仇,他雖然不是君子摦摥搴摽,僚僰僨像等不上十年,可等個十天半個月還是可以的等他跟時冉學好了功夫,鐵砂掌練的有了小成報仇的時間也就到了。

  早自習結束時,老鄭就進來宣佈:「明天進行一場模擬考試考試結束之後我們還按照名次來自己挑選座位。」

  「譁」的一下,全班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聶喆,就連老鄭也別有深意的看了聶喆一眼。

  聶喆倒是無所謂,等老鄭前腳走出門,他後腳就跟了上去,在走廊上跟上:「鄭老師。」

  「怎麼?有什麼事嗎?」老鄭推了推眼鏡:「明天就考試了,你應該知道這次考不出好成績會有什麼結果。這一次沒有僥倖。」

  聶喆聽出她話中的意思,但輕鬆一笑:「我是想來跟您請假的,我不想上晚自習了。」

  「嗯?」老鄭皺起了眉頭。「聶喆,你不要考好一次就驕傲了。」

  「不是驕傲,只是自信而已。」聶喆很平靜的答道:「就算明天是高考我也能拿到一個名牌大學的錄取通知書,這個目標已經足夠了,所以晚自習對我來說太浪費時間,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做。」

  這話狂妄的……老鄭還是第一次聽到這麼狂妄的話,臉色立刻陰了下來:「你一個學生還有什麼事情?名牌大學,你知不知道名牌大學的競爭是很激烈的,尤其還是熱門的專業,你稍微發揮失常就可能名落孫山,而且你現在還沒有證明出你就一定能夠考上名牌大學的實力。」

  聶喆微笑道:「那我明天就證明給您看。」

  老鄭瞬間被這句話嗆的半死,陰沉著臉道:「聶喆,自信是好事,可過度自信就是自傲了!你還沒考到全年級第一呢,你看看經常保持在全年級第一的田陽同學,他的學習是多麼的刻苦?學習就是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你怎麼能如此驕傲?」

  「很多省級重點中學也沒有晚自習,為什麼他們的升學率就那麼高呢?」聶喆笑著反問:「我覺得高中的知識學的已經差不多了,是時候提高一下其他方面的綜合素質。大學只是一個門檻而已,如今我完全有把握跳過這個門檻,就沒必要再去當那被填食的鴨子了吧?」

  「你!」老鄭差點罵了出來,這輩子她還第一次見到這麼狂妄的學生!

  聶喆倒是微笑不減:「鄭老師,您也知道,我以前的成績在年級二三百名,本來能混上一個一類本科就已經滿足了,如今我突然開竅,隨隨便便就能考上一個名牌大學,我還有什麼不知足的呢?再說,好的大學真的就能帶來好的工作嗎?我看未必,昨天我還在網上看到一個新聞,一名畢業十幾年的老生寫的。說他們同學聚會的時候才發現,自主創業,身家千萬甚至上億的,都是以前老師眼中的差生,而那些平日裡全班成績數一數二的,最後卻都在為這些差生們打工。鄭老師,我們相信您一貫開明,所以您真的覺得,如今這麼填鴨式的死讀書,將來就一定能混的比別人好嗎?」

  要說辯才,老鄭這個教英語的哪能比得上聶喆這樣的滑頭?雖然聶喆指的是個別的現象,但是老鄭在一中教書二十餘年,最早帶的第一批學生如今也早已成家立業,功成名就,一些學生如今日子過的如何,她也有所瞭解。

  說好學生完全給老師眼中的「差生」打工那也不全面,可是比較喪氣的是,老鄭知道的她帶出的幾個考上了清華北大,當時給她掙了無數面子的學生,後來也都不是過的最好的,錢掙的最多的。

  他們當中一些人進了知名的企業,其中不乏世界五百強的公司;一些人留在了學校任教,只有少部分人選擇了自主創業。而當年很多在她眼中屬於爛泥糊不上牆的差生,卻也有不少已經成了老闆,而且還有不少大老闆,開著幾十上百萬的好車,過著無比悠閒的日子。相比之下,好生差生,將來混的如何還真的難以斷言。

  想到這裡老鄭就很無奈的看著面前這個少年。

  要說聶喆成績,如今自然是好生,而且是超好學生的一列,哪怕是之前,年級兩三百名的位置也與差生無關。但是他的性格是班裡有名的搗蛋鬼,經常會提一些亂七八糟的問題,在老師的眼中雖然足夠聰明,但卻不把心思完全放在學習上。

  這樣的學生真的是差生嗎?還有一些同樣聰明的,但是比聶喆玩的還瘋的,成績在年級都屬於墊底的,他們也真的屬於差生嗎?

  如果一概而論的話,那麼恐怕十年二十年之後,當年那些滿腦子只知道死讀書,恨不得頭懸樑錐刺股,過了十二點才睡,早上不到六點就起床看書做題目的「好學生」,日子混的還真不見得能比那些整日裡優哉游哉,那學習當遊戲,可是腦筋轉的極快,人際交往能力極強的「差生」。

  現在的應試教育,就是這麼諷刺。

  老鄭終於嘆了口氣:「好吧,我說不過你。這樣吧,我給你個機會,明後天的模擬考試,如果你的成績還能保持在上次考試的名次附近,我就答應你的要求,不然免談。的確,我承認現在的教育方式有很多的問題,可是既然這樣規定了,那麼我們只能無奈的走這條獨木橋。」,她看了一眼聶喆,眼中露出了一絲暖意:「聶喆,你很聰明,論腦子,估計班上也就只有安寧能與你相比,你以往不把精力放在學習上,我也不知道你最近是如何提高成績的。但有關好生和差生的觀念,我想說,作為一個老師,我真的希望每一位學生都能夠在高中畢業之後能有好的起步基礎。」

  「在眼下的考試模式之下,的確有的成績好的學生之顧著學習,考試成績是提高了,但是其他方面的能力卻是退化了。而有的學生雖然學習成績不好,但是頭腦聰明靈活,反而更容易融入這個社會。你說的這些,我教書教了二十多年,自然比你清楚。不過,我更希望的是,像你這樣頭腦聰明靈活的學生,也能夠以好的成績在大學時期獲得更高的起步台階,這樣的話,你日後所行走的路肯定要方便許多。各方面能力的全面發展,才是教育的追求的目標,聶喆,我很看好你,希望你不要讓老師失望。」

  看來老鄭也沒有那麼古板嘛!這一席話說的聶喆心頭暖暖的。他第一次誠心誠意的鞠躬:「謝謝老師。」

  哎,國家的教育啊!

  當分數線成為決定許多人一生命運的三岔路口時,學生們只得無奈的被動接受。而此時的聶喆還不瞭解,如今國家教育的真正悲哀,在於學生們拼了命在這九年義務教育當中學到的許多東西,到了大學,到了工作之後就變得全然無用……

  除非是一些專業領域的人才,否則有很多人在大學、在工作幾年之後回頭再來看高中時已經做的滾瓜爛熟的題目時,又有多少人還記得昔日苦苦銘記的公式?又還有多少人在工作之後重新做一遍高考試卷時,還能考到與當年高考時差不多的分數?

  當年辛辛苦苦做了無數題目學到的那點東西,幾年之後就拋在了腦後,能學以自用的,也就只是一些基礎的知識而已。想想那時候辛辛苦苦的九年,又是何苦來由?尤其是在職場上,在一些外企,大概唯一能用到的,就只有英語了。

  何等的悲哀?!

  聶喆苦笑一下,回到了教室。

  教室裡已經亂成了一鍋粥,許多人交頭接耳,一臉的興奮,不知道在討論什麼。

  聶喆回到位置,好奇的問安寧:「他們那麼興奮在做什麼?」

  安寧丟給他一個白眼:「還不是你幹的好事?」

  「我?」

  安寧可不屑跟他解釋,或者說不好意思跟他解釋,聶喆自己聽了一會,基本上就明白了,忍不住摸了摸鼻子。

  原來還真是他幹的好事兒!

  老鄭雖然剛才因為一時感觸而表現出了她開明的一面,但是其他時間還是很古板的。這種古板自然而然的就會表現在對待高中男女生相處的問題上,對於一個老師說來說,尤其是這種進入了更年期的婦女來說,似乎很不樂意見到班上鴛鴦成雙,硬是要揮舞起殺威棒,別說鴛鴦了,野鴨都得給拍的一飛兩散!

  所以班上的座位都是男女生分開來坐,聶喆是高中兩年多以來第一個挑戰老鄭權威的,也是第一個跟女同學坐同桌的。

  本來大傢伙兒都樂滋滋的看好戲,可老鄭竟然沒有發威?反倒是還堅持按照成績自主選座位的方法。這一下倒是給班上的牲口們打了一針足夠份量的雞血,老鄭前腳一走,後腳班裡就沸騰了。一個個牲口們早就因為扎堆而憋的內分泌失調了,這時候有了這麼一個機會,那還不好好把握?!

  於是一個二個就開始瞄上自己心儀的女孩兒——當然,很多人雖然想瞄安寧,但總覺得聶喆這小子那關實在不好過,於是退而求其次,女神搆不著,還有其他的嘛!這些牲口們一個個討論的是唾沫橫飛,都想跟美女坐一起,於是拿來成績表一頓猛看,想看看自己能不能攤上一個美女同桌。更有膽大包天的,現在就跑去跟人家女孩說了,說希望在選座位的時候能給把半張桌子留下——或者自己給她留著。

  不少人也就直接開始了跑馬圈地,不過有幾個圈地的不小心撞在了一起——沒辦法,班上相貌不錯的女孩就那麼些,人人都想追呢,怎麼可能不撞車?

  聶喆在一旁聽的露出了六顆白牙一陣傻樂,貌似這麼一小會的功夫已經有好幾對牲口約好出去決鬥了,座位要是真這樣排,老鄭還不得氣瘋了?

  就在這時,死黨俞馳哭天搶地的就撲了過來:「吉吉啊!這次你可一定要幫我啊!兄弟我的終生幸福就交給你了!」

  聶喆因為名字是兩個吉,所以跟他關係好的人都喊他吉吉,說起來,最早給他起這個外號的就是從小玩到大的死黨俞馳了——來而不往非禮也,作為禮尚往來,聶喆也自然給死黨起了個外號:俞馳,按照音譯嘛,很像是魚刺。

  看著這小子大呼小叫,聶喆一副頭疼的樣子,知道這小子找自己肯定沒好事,無奈的問道:「刺啊,你咋了?」

  俞馳有些尷尬的掃了一眼旁邊的安寧,然後就把聶喆給拖到了教室門口:「吉吉啊,這次我真的就只能指望你了!」

  「好吧好吧,」看著面前穿一條褲子長大的死黨,聶喆哪裡還不知道他心中在想些什麼東西?嘆氣道:「看上哪家姑娘了?想要我幫你作弊?」

  俞馳嘿嘿笑:「還是吉吉瞭解我!」,他衝著教室裡面指了指:「喏,你未來的嫂子!」

  「嫂你妹啊!」聶喆下意識的回擊了一句,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臉色瞬間就變得無比古怪,回頭確認道:「戴娟?」

  「是啊是啊!」俞馳得意的點頭,一副我眼光不錯吧的樣子。

  好吧……聶喆承認,俞馳的眼光嘛,的確算是不錯。

  這個戴娟的長相雖然比不得安寧這般走到哪裡都會奪人注視,但起碼也絕對能算作是不錯的那種——而且更重要的是這個女孩的身高還不矮——像下蔡縣這般屬於古時候的中原地帶,甚至還稍微偏南了一些,這邊的女孩子個子一般不高,以現在的高三學生為例,平均身高基本上就是在160-165cm之間,屬於正常的身高範圍——而戴娟的身高距目測絕對超過了一米七零,看上去就比聶喆稍微矮一些了,這麼一個身高的女孩的確也只有俞馳這般一米八五的傢伙才能承受。

  但是!

  好吧,其實前面說了這麼多主要的原因就是為了突出這個但是……

  但是戴娟比俞馳和聶喆都要大,而且還不止大上一個月兩個月。

  說起來,戴娟其實還能算的上是他們的學姐,進入高三五班的時間也不過只有一個月而已——因為她是複習生。剛剛參加完之前的高考,但是似乎成績不是很理想,所以就選擇留了一級繼續考試——每年高考結束以後都有一大批這樣的學生。

  當然,聶喆這裡可沒有任何看不起複習生的意思,而是……

  俞馳這小子有戀姐情節咩?

  聶喆一貫覺得自己找女朋友一定要找個比自己小的……起碼看上去要比自己小的!

  男生嘛,尤其是這個階段的男生,有些大男子主義的想法是很正常的。所以之前當聶喆知道自己竟然比安寧還小上九天的時候才會那麼的鬱悶。因為在一般情況下,到了高三的男生基本上就已經發育的很健壯了,臉上雖然還是稚氣未脫,但因為身高體型的原因,看起來一般會比同年齡,或者是比差不多年齡段的女生看起來要稍微大一些,或者成熟一些。

  聶喆一般的口頭禪都是以「哥哥我」這三個字來自居的,但是最後算起來年齡卻比對方小,這不得不說是一件非常鬱悶的事情。

  所以,聶喆現在的表情很古怪,他覺得自己一貫瞭解這個從小一起玩到大的兄弟,卻第一次發現他的口味竟然這麼重啊!

  唔……好吧,也許是自己看錯了。這小子從小的時候就父母離異,也許他缺乏母愛……

  於是聶喆耷拉著腦袋問:「你知道戴娟多大不?」

  俞馳自然知道死黨的意思,嘆了口氣道:「楊振寧大爺跟翁帆小姐就告訴我們,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不可能的,只要有愛情!」

  「呸!」聶喆啐了一口,做了個嘔吐的樣子。

  男生是很少說「愛」這個字的,就好像聶喆以前有一段短暫的初戀,那時候他跟人家女孩子表白的時候就是很尷尬的一邊抓著頭一邊說:「那個,我很……嗯,我很那個你,我們能不能做個朋友?」

  對於這個年齡段的孩子們來說,愛情是一種很神聖很崇高很單純很沒有瑕疵的東西,那是一種超脫了一切的偉大的感情。這種感情只能意會不能言傳,甚至提一句都覺得是一種侮辱。那些看了一些港台電視劇之後就整天把「我愛你」或者「Iloveyou」掛在嘴邊的小傢伙們其實是在褻瀆這三個字。

  起碼聶喆是這麼以為的。

  回想起昔日跟那個女孩在晚自習下課一起漫步操場的甜蜜,回想起兩人拉一下小手就能夠臉紅心跳一個晚上的單純,回想起那個情人節在學校圖書館後面的小樹林當中那蜻蜓點水的一吻……聶喆覺得這才是真正的愛情,讓他難以自拔,讓他刻骨銘心,讓他隨著那個女孩子的喜悲歡樂而心弦跳動,讓他對人家女孩朝思暮想,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這才是愛情。

  起碼,這是聶喆眼下這個時間心中所認為的愛情,一個正處在情竇初開,對這個世界還抱以美好的幻想,又受了那些電視劇與小說荼毒的,一個還沒有接觸到真正的社會的小屁孩兒所認為的愛情……

  「好吧,」聶喆嘆氣道:「戴娟上次考試多少分?」

  俞馳連忙從屁股後面掏出張成績單,顯然早有準備:「總分四百六,全年級七百九十名。」

  「那你呢?」

  「總分三百一,全年級一千四百名之後!」俞馳理直氣壯的回答,表情貌似還有點小驕傲……

  聶喆摀住了臉,自己這兄弟聰明是絕對聰明了,可自從初中以後就不好好讀書——記得小學五年級的時候,他兩人還是身高差不多,學習成績也差不多。可是就在初一結束那年暑假之後,俞馳這廝一個暑假竄了有五六釐米,然後跟施了肥似的一個勁往上竄,從此兩人的身高差距就開始被拉大,而還有一樣也在拉大的就是學習成績——正好跟身高成反比。

  三百一十分……而且其中光是語文他就考了有107分,也就是說,數學英語理綜合三門加一起,他才考了兩百分出頭,佔三門總分數的三分之一……

  這傢伙是怎麼考出這麼極品的數據的?

  「還有……」俞馳突然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神情,這個表情讓聶喆瞬間有種不祥的預感,果然,這傢伙接下來說道:「那個,我還沒跟戴娟說……嗯嗯,我的意思是,兄弟你這麼有能耐,那能不能盡力的幫我把這次考試的成績就鎖定在戴娟後面一名?否則我差的多了,還是坐不到一起啊!」

  沉默……

  三秒鐘之後,整個一層樓都聽到了聶喆的咆哮聲:「靠!你TMD當老子是神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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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19 08:27:50
第三十一章、初戀

  聶喆真的懶得理會這個傢伙了!

  鎖定在戴娟之後一名?還鎖定?

  靠老子要有這個能耐還留在這裡上什麼狗屁高三?!

  不過俞馳接下來一句話卻是讓聶喆又軟了下來,因為這個跟自己從小一起長大互相幫對方背了無數黑鍋,關係好到了穿一條褲子的兄弟用近乎哀求的語氣說:「拜託了吉吉這是兄弟的初戀啊!」

  好吧,初戀……

  聶喆想起一年多以前那段時間的晚上,每到晚自習下課那十分鐘的時間,他和那個紮著馬尾的女孩子手牽著手在操場上漫步的日子。那柔軟的小手當中傳來的溫暖,那種觸電的感覺讓他整夜都無法入睡。

  操場、圖書館、小樹林……

  臉紅、心跳、傷心欲絕……

  在漆黑的電影院中,那個紮著馬尾辮的女孩輕輕將頭靠在自己的肩上;

  在無人的林蔭小道上,兩人十指緊扣一路默默無聲的行走;

  在街邊的小攤上,女孩笑著將一塊薯片塞進自己嘴裡;

  在那個飄著雨的下午,還是那個女孩,卻是送來了一封很決絕的分手信……

  在那天大雨的晚上,自己沒有打傘,漫步的走在清冷的街上。

  同樣是那天晚上,死黨俞馳陪著自己,兩人一根接一根的抽煙,留下了滿地的煙蒂,似乎,那是他們第一次抽那麼多的煙……

  好吧,初戀這個理由很大,大到了一種讓聶喆根本無法拒絕的程度。

  確實,俞馳這小子比自己高大比自己陽光比自己帥氣,但似乎這麼多年來當大家已經進入了情竇初開的年齡後,他身邊雖然出現過幾個曖昧的女生,但聶喆知道他的的確確從來沒有談過一次戀愛。這一次不知道這傢伙的哪根筋壞了,竟然一眼看上了那位到班裡才不過一個月的戴娟,竟然想著在這高三的關鍵時刻談一場初戀。

  對於他這個請求,聶喆覺得自己沒有任何的理由去拒絕。而且,為了兄弟的幸福,哪怕這個要求再難上十倍,他也得幫忙。

  可問題是……怎麼幫?

  要幫俞馳這小子卡在戴娟後面一名……天哪,這必須要知道戴娟的考試成績才有可能辦到!

  這麼個位置的挑法可跟他之前坐在安寧旁邊不一樣。因為安寧固定是班裡的第一名,所以聶喆只要讓自己靠到班上第二,那就能輕輕鬆鬆的坐在安寧旁邊。

  但是,他哪裡知道下次考試的時候戴娟會考出多少分?

  就算他幫俞馳抄到了全班前十……可那也不管用啊!

  「啊啊啊啊!」還沒上課,安寧就看到聶喆在一旁抓狂的揉著自己的頭髮,嘴中唸唸有詞,雖然很低,但還是被她聽到了——說的是:「為什麼每次幫這傢伙擦屁股的都是我啊!」

  安寧嘴角翹起一絲含蓄的笑容,以她的聰明,雖然還無法判定到底是哪個人,但卻也知道剛才俞馳找這個傢伙做什麼了……只是,女孩的眉頭露出了一絲淡淡的擔憂:如今全班都在積極的討論著作弊的事情,如果真按照這個方向發展的話,這次考試之後,肯定會有一大批成績詭異提升的。到時候恐怕老鄭的第一反應不是看到這些「進步」而欣喜,而是大發雷霆了!

  本來自由選擇座位是促進學生們好好學習,好好考試的一種方法,只要學習成績能上去,哪怕是男女混坐老鄭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可問題是,似乎國人的聰明勁似乎從來都能從一個好策略當中迅速找到漏洞,然後把一個本來是不錯的主意演變的無比糟糕。這種事情如果真的發生的話,老鄭肯定會果斷的取消這種自選座位的方法,到那時候……恐怕自己跟聶喆也不可能繼續坐同桌了。

  好吧,安寧嘟起了腮幫,像個小倉鼠,她大小姐才不會承認自己喜歡跟這個傻乎乎的小子坐在一起呢!嗯,只不過,這個傻乎乎的小子也有那麼點意思,而且她大小姐還是第一次跟男生坐在一起,這感覺挺有趣的。嘻嘻。

  哎,就是希望他們不要把這件事情搞的太大了,不然連這麼一個唯一有趣的同桌都沒了,那高三的生活就真的是寂寞如雪了。

  想到這裡安寧就有些氣悶,國內的教育環境,實在是一種煎熬跟折磨,這樣的填鴨式學習究竟有什麼意義?

  聶喆這邊還一直在想著到底怎麼幫俞馳去作弊的問題……似乎這個問題有點兒嚴重。

  幫俞馳作弊沒什麼難度,難度就在於如何讓他的成績跟戴娟極限的靠近——而且必須落在戴娟的後面而不能是前面——聶喆想來想去,覺得如果完全將目標盯死在同桌這個位置上的話,那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任務。但是如果成績比較相近的話,俞馳還是很有機會能夠選擇坐在戴娟的前後排或者是旁邊桌子的。

  看來只能這麼辦了。

  這一個早上,幾乎大半個高三五班的學生們都沒有把精力放在學習上,而是想著第二天的考試——這要讓老鄭知道了會不會淚流滿面?

  中午回到家之後,聶喆驚奇的發現——老爸老媽終於回來了!

  「喲,老媽,你剛動過手術怎麼能幹活,趕緊回床上躺著!」聶喆連忙搶過老媽手裡的拖把,就聽老媽道:「你這個臭小子,我們才離開家幾天,你看看你把家裡弄的,快成豬窩了!」

  聶喆嘿嘿乾笑,趕緊把老媽扶到床上,這時候老爸端著香噴噴的菜餚出來笑道:「你就別管你媽了,她這次是直接拆完線才回來的,醫生說休息幾天就沒事了,她這個人就是閒不住,不過你也是,你看看家裡亂的,你也不知道收拾一下。你這麼不知道打理,將來一個人去上大學沒人照顧怎麼辦?」

  聶喆能說什麼?只能一路賠笑了,心想這房間還是那天準備請安寧來家吃飯的時候剛收拾過,現在看起來也就是地板髒一點垃圾多一點房間亂一點而已……以聶喆的觀念來看這房間怎麼都跟豬窩掛不上邊。當然他也知道他的乾淨標準跟父母完全不是在同一個標準線上。

  「我說爸,」吃飯的時候聶喆一面給老媽碗裡夾菜,一面道:「媽剛動完手術,身體需要補養,我看明天還是多買點肉啊蛋啊之類的給老媽補補吧!」

  聶爸還沒來得及說話,聶媽就說:「補什麼補啊?!沒必要,你媽現在身體挺好的,」,說著就一邊把肉一類的菜夾回到聶喆的飯碗裡:「倒是你,現在學習那麼累,你應該多吃點!」

  聶喆哭笑不得的看著自己飯碗裡的菜越來越多,心想老爸老媽啊,咱家如今可不缺吃飯的錢啊!而且有鏡像空間在,除了活的水產之外,其他吃什麼都不要錢的啊!幹嘛還那麼小氣?

  聶爸趕緊的擋住了聶媽的筷子,笑道:「補,都得補!你娘倆就別客氣了,這次天幸,因為那個魔術師的事情,醫院是直接免除了這段時間所有病人的一切費用,我們可是省了好大一筆錢,就該用來補補身體!對了小喆啊,你回頭問問俞馳,他給你媽送的那個蛋白質粉是從哪買的,那東西效果挺不錯的,就是不知道價格,要是不貴的話,可以再給你媽買一點。」

  「買什麼買啊?」聶媽是一貫節約慣了的,聽到花錢就皺眉:「我聽說那蛋白質粉一袋就要好幾百塊錢,太貴了太貴了,不買不買!」

  聶喆卻是激動的問:「那蛋白質粉有效果?」

  聶爸說:「看樣子是挺不錯的,你媽這段時間恢復的很好,醫生說是她營養補充的好。我心想著我們也沒吃什麼特殊的東西啊,就是經常給你媽弄點魚湯之類的,不至於差距那麼大啊,想想可能就是這蛋白質粉的功勞了。」,聶爸解釋了一下才明白,原來跟聶媽同一病房,隔壁床的那個病人也是**肌瘤來醫院動手術的,就在炸彈案的第二天動了手術。手術後的病人需要補充營養,而且只能吃流食,而最好的補充菜餚就是黑魚湯。

  但是一條黑魚燉的湯有點多,聶媽一個人吃不掉,於是兩家一合計,乾脆合夥出錢買黑魚到旁邊小飯店裡燉湯,既經濟又不浪費。可是吃的東西都是一樣的,但聶媽的恢復速度明顯比隔壁床的病人要快一些,這就讓聶爸奇怪了,按照年齡明明是聶媽偏大一點,可怎麼卻還是聶媽恢復的快呢?

  後來想來想去,才將目標鎖定在那袋「蛋白質粉」上。因為那袋蛋白質粉是聶喆隨便找了個塑料袋裝著的,賣相不好看,也就不好意思拿出去跟別人一起分享了,卻沒想到,這東西竟然還真的有效果!可一打聽,卻是覺得這東西實在太貴了,那麼一袋子,竟然要好幾百塊錢,普通人家根本吃不起啊!

  「沒事沒事!」聶喆連忙拍著胸脯打包票:「我下午就去找俞馳再要一袋子來。他家裡很多的!」

  聶爸聶媽同時皺眉:「那怎麼行?怎麼能找人家要呢?!」

  「哎呀你們就別操心了!」聶喆連忙撒謊:「俞馳跟我說這些蛋白質粉都是人家給他家送的,那麼多堆在那裡跟麵粉似的,吃也吃不完,我能幫他解決幾袋子他感激我還來不及呢!」

  這麼一說聶爸和聶媽就對視一眼不說話了,他們知道兒子跟俞馳的關係,更是知道俞馳家裡的情況——俞馳老爹在下蔡縣也算的上是一號人物了,給他送禮的人都是絡繹不絕的,往往每到逢年過節,俞馳就從家裡提著一些東西分給聶喆,這也是俞馳老爸的意思。最誇張的是去年秋天,竟然有人往俞馳家裡直接送了整整一大麻袋的螃蟹!俞馳老爸哭笑不得的收了,直接讓俞馳選了十幾隻大的送到聶喆家——這麼多螃蟹不吃的話,死了可就浪費了——後來聶喆才知道那些一隻七八兩的螃蟹在市面上得賣好幾十塊錢一隻。

  不過這時候聶喆卻是藉著俞馳這面大旗打掩護,事實上他拿的都是鏡像世界裡面的東西——不過他壓根不怕被拆穿,都那麼多年了,他跟俞馳之間早有了深刻的默契,就算他不跟俞馳打招呼,相信若是老爸問起俞馳這些蛋白質粉的時候,俞馳也會很機靈的幫他圓謊的——就好像兩人以前逃課出去玩遊戲機回家晚了,都會不約而同的說:我到聶喆(俞馳)家裡看書去了!

  接下來按照慣例,老爸老媽問及了聶喆近段時間的學習成績。面對這個問題,聶喆不得不再次撒了一個謊——其實說撒謊也算不上,他只是很謙遜的表示了上次考試成績還算讓人滿意——沒說具體多少分,主要原因就是怕老爸老媽嘮叨。

  如果聶喆真把自己進了年級前十的事情說出來,老爸老媽驚喜是有了,但恐怕他一中午什麼事情也別幹了,光是解釋都得費上好大一番的口舌——與其這樣,不如明天考試以後把成績單直接遞到父母面前來的實在。

  中午吃完飯,聶喆就以看書為名前往了城市花園,時冉的別墅。

  老實說,對於這位神秘的美女御姐,聶喆還是從心底感覺到一股畏懼的——這個女人太厲害,而且太神秘了,她似乎知道自己的一切,但竟然能強忍著不發問,光是這一點,就讓聶喆感到有些心悸!

  更別說她床底下那麼多的軍火了!

  但是畏懼之後,卻又有幾分莫名的期待……

  時冉到底想做什麼,他心裡一點底都沒有,但偏偏又有一種直覺告訴他,時冉對他沒有惡意——起碼暫時沒有,自己一個窮學生,也沒有任何東西是值得她圖謀的,聶喆真的想看看,時冉到底會教他一些什麼東西。更何況,跟美女在一起,著實是件很值得期待的事情。

  「你來晚了,我本來還在等你吃飯,但算算時間你應該吃過了。」這是時冉見到他說的第一句話。這個美女今天穿了一身白色的運動服,紮著長長的馬尾,顯得非常的精神利落。

  聶喆想起之前自己答應的要來負責午飯和晚飯的,不好意思道:「我爸媽回來了,沒辦法,一定要陪他們吃個午飯。」

  時冉瞭解的點了點頭,看了看表道:「現在是下午一點五分,你兩點半上課的話,我們大概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時間不多,就不要浪費了……你今天早上練習鐵砂掌了沒?」

  聶喆連忙點頭,他已經將那個鐵砂藥袋和藥水帶了一份回家,因為早上時間比較緊張,所以只能在家練習。

  時冉點點頭,但眼神突然停在聶喆的臉上,「咦」了一聲之後,一把抓住聶喆的手腕。

  她這一下出手如電,聶喆也沒有防備,瞬間被她抓住手腕,「啊」了一聲,問道:「冉姐,你做什麼?!」

  時冉臉上露出一絲似笑非笑的表情,玩味的看著他:「你老實交代,昨天晚上,你自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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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19 08:28:33
第三十二章、第三十三章、妖孽時冉

  聶喆的臉瞬間變成了「囧」。

  學的無比雜亂的他自然知道「自瀆」的意思這是一個比較好聽的說法,而人們一般用詞會是「自慰」、「**」或者「打飛機」……

  真的是好囧啊!竟然被一個千嬌百媚的大美女當面問這個問題!

  聶喆的臉瞬間好像煮熟的螃蟹如果面前有個地縫的話,他恨不得直接鑽進去再也不出來見人了!

  而事實上的答案……

  好吧獌瑳瑱瑭,嘎嗿嘄嘉我們必須承認,聶喆今年十七歲正當青春年少,而且正是好色而慕少艾的時候。這個年紀的少男都是在青春期的發育階段而且正是對異性最充滿了好奇的時候,同樣的,也是性功能開始趨於成熟的年紀。出於好奇,又因為如今網絡的無比發達,對於性教育的自學成才已經不是什麼問題。而年輕人血氣方剛,又缺乏足夠的自制力,有時候對著那些特殊藝術情趣片當中的女主角們YY一下,自我發洩一下,也不是什麼不可接受的事情。

  更別說聶喆是親眼看著一個現實當中活生生嬌滴滴,而且身材相貌又比A片中強上百倍的大美女在前了——而且還是裸的。

  昨天晚上躺在床上,只要一閉眼,聶喆滿腦子就都是時冉那美麗的胴體,那高聳爆滿的胸部,那五顏六色的內衣……

  這對一個小處男來說是天大的誘惑!

  誘惑的他渾身燥熱不堪,誘惑的他在床上輾轉反側,徹夜難眠。

  於是……聶喆沉淪了。

  其實對這個年齡段的青少年來說,自瀆雖然不是件值得提倡的事情,但卻也是人性本能,需怪不得他。要知道,聶喆正在這性成熟的當口,身體又比較健壯。從生理的角度來看,兩三天遺精一次做個春夢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古書上都有說「精滿自溢」,所以,在受到如此刺激的時候,偶爾來上一次自我安慰,也並非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可這種事情畢竟上不得檯面,哪怕是同性之間平日裡也絕少提起,更別說是被一個美女當面給揭穿了。

  而且更羞人的是,這個美女還偏偏就是他自我安慰時所幻想的那個!

  聶喆都恨不得找塊豆腐直接撞死算了!

  看他的樣子,時冉這樣的妖孽哪裡還能不明吧他的想法?不過她倒是一點都不羞怯,而是哈哈大笑道:「怎麼?難不成說是因為姐姐我?」,接著她故意靠近了聶喆,臉幾乎都要貼在對方的臉上,輕輕對著他的耳朵吹了口氣,瞬間,聶喆的臉紅到脖子,他只感覺對方吐氣如蘭,一股熱氣哈在耳朵上,不光耳朵癢癢的,連心裡都是癢癢的,而目光瞥去,就見對方寬鬆的運動服上衣下,清晰可見一條深邃的溝,於是臉更紅了,身體某個部分,不受控制的就起了反應。

  看到下方的「小帳篷」,時冉咯咯嬌笑:「果然是純情的小處男啊!」,她笑的開心,但實際上以她的性格,若是其他年紀差不多的男人公然表露了以她為性幻想的對象,恐怕會被她當場一腳將命根踢成兩斷,但是在她眼裡,聶喆還只是一個孩子,有些想法乃是男人天性。看他的目光,羞怯又有些惱怒,裡面絲毫沒有褻瀆的意思,哪怕是瞥進了自己的領口,但又飛速轉開。這幅純情的樣子她多少年沒有見過了?所以也只是心中得意,沒有絲毫的惱怒。

  「冉姐!」聶喆被她笑的有些惱羞成怒,忍不住叫了一聲。

  時冉笑的更歡了,笑的是花枝亂顫,甚至她身體的某個部位也在不停的亂顫,看的聶喆心裡都是一顫一顫的。

  笑了好一會兒,時冉才道:「好了,我也不是笑你。自瀆這種事情,在你這個年紀的男生做著是很正常的,只是自瀆傷身,而且容易成癮,尤其是你現在練習鐵砂掌時,更是要禁慾。一次精十天功你明白嗎,你這樣自瀆一次,十天的功夫就等於白練了!」

  「啊?!」聶喆苦了臉,自己才練了一天,那豈不是說眼下還沒進步呢,功力就變成負九了。

  時冉一眨不眨的看著他:「你告訴姐姐,你自瀆有癮嗎?」

  聶喆很是抓狂,怎麼又回到這個問題上來了?!但他又不能不回答,還好在這方面他的癮不大,只是迫於無奈才會行上一次,於是紅著臉搖搖頭。

  「那就好,自瀆久了,對身體有害無益,成癮的話更是麻煩,所以能戒就戒。天地分陰陽,孤陰不生孤陽不長,自瀆是解決不了問題的,下次再遇到這種忍無可忍的時候,記得跟姐姐說。」她又調戲式的在聶喆耳邊吹了口氣,用林志玲那種很嗲很嗲的聲音說:「姐姐幫你哦!」

  聶喆悲憤的抗議:「冉姐!」

  「哈哈哈,開個玩笑。」時冉笑的很開心,她覺得自己似乎很久沒有調戲這麼純情的小男生了,抿嘴笑道:「姐姐是要先教你一套鎖精的法門,當然,如果你實在憋不住,姐姐可以……」聶喆本來很期待她後面的話,但沒想到她話鋒一轉:「姐姐可以帶你去一些特殊的場合,給你找幾個女人。」

  「啊?!」聶喆覺得真要被這位姐姐打敗了,連忙頭搖的好像波浪鼓:「我不去!」

  「怎麼?」時冉緩緩給自己點上一根煙,抽了一口:「看不起她們?嫌她們髒?」

  「有一些,但……也不完全是啦,」聶喆抓抓頭:「只是我不習慣,沒有感情光有慾望……我,我還是處男。」

  看到聶喆的頭都垂到胸口,時冉大笑道:「是啊,處男給小姐的確是可惜了,」接下來她又用很調戲的語氣道:「還不如給姐姐我哦!」

  「冉姐!」聶喆無奈的又叫了一聲表示抗議,只是這次抗議顯然很有氣無力。

  「哈哈!」時冉笑的很開心:「好了,不調戲你了,我先教你一套固精的法門,你年紀輕輕的,又沒有女朋友,先禁慾一年吧。」

  一年……似乎不是很長,再說自己貌似也沒有擺脫處男的機會,除非……

  聶喆趕緊在心裡搖頭,眼前這個妖精似乎只是存心調戲自己,這樣的大美人,他倒是也只能在心裡這麼想想了。

  的確,時冉這個御姐美女的誘惑力實在是大的驚人,她身上那種成熟女人的氣質讓聶喆時刻不怦然心動,但偏偏越是色彩斑斕的毒蛇,毒性就越強,聶喆還不瞭解她,只能由她調戲,卻不敢越雷池一步。這真是一種無比痛苦的折磨啊!

  接下來時冉交了聶喆一套「小鎖龍法」,身體仰臥,兩腳內彎,使足心相貼,兩手中指插入兩耳孔,其餘手指自然彎曲,每晚睡覺前做上一遍,十五分鐘即可。

  「二中指屬心經,腎開竅於耳,中指入耳,能促使腎氣相交,水火既濟,腎氣自然向內收固。」時冉道:「不過你每日多鍛鍊,體力消耗之後,色慾心思自然就會降低。」

  聶喆點頭記下,又照做了一遍,心中哭笑不得,只要你不色誘我,我自然不會有什麼亂七八糟的想法。只是,這番話卻是萬萬不敢說出口了。

  不過接下來聶喆發現自己倒是多慮了。

  時冉這妖孽雖然有時顯得很「為老不尊」,但在教導聶喆的時候卻是一絲不苟,絲毫沒有半分調笑的意味。

  接下來練習馬步衝拳的時候,只要聶喆所站的姿勢稍稍有些懈怠和不規範,就會挨上一下,態度之認真,著實讓本來還存著幾分玩笑心思的聶喆汗顏不已。

  「馬步衝拳幾乎是任何一門功夫的起步,你新學乍練,要由少及多。練習的初期出拳速度可以稍慢,次數也不用太多,一百下足矣。但在衝拳的時候要注意身體的平衡和重心,如果你光把重心放在膝蓋上,長時間下來會對膝蓋造成損害。看我的姿勢。」時冉擺出了馬步的站姿,雙拳貼在腰上,飛快的打出,配上她那一身白色的運動裝,甚是英姿颯爽。「出拳的時候,支撐點在小腿部以及腳掌這段區域開始轉移,上身保持平衡,拳頭務必要握緊,身體則順其自然。你見過被風吹的小樹嗎?」

  聶喆點頭,他是個很聰明的人,這時候正在思索時冉話中的意思。

  「扎馬的下盤是關鍵。就跟那些被風吹的小樹苗一樣,只要根扎的穩,上身無論如何晃動都沒有任何的問題。扎馬也是如此,你的意念在下盤,腰部以上完全不要考慮用力受力的問題。」時冉道:「所以,扎馬除了練習你的基本功之外,還要有一種感覺。這種感覺別人無法幫你找到,只能靠你自己的身體和悟性。感覺找好了,功夫自然一日千里,找不好,站上一年,最多也就是只有一點小成而已,弄不好的話還會腰肌勞損。」

  聶喆認真的記住,同時按照時冉所說的方法,體會身體的感覺。

  但是這種身體的感覺並不是那麼好找的。大概堅持了五分鐘的樣子,最後只覺得腰酸腿痛,終於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時冉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身體的重心沒調整好,起來再練。」

  聶喆咬牙站起來,繼續擺出馬步的姿勢,但是這時候他感覺自己的雙腿裡面好像被灌滿了鉛,沉重無比,這一次堅持不到三分鐘就撐不住了。

  時冉在監督的時候絲毫沒有之前愛開玩笑的樣子,依然是一句冷冰冰的:「再來。」

  又是三分鐘,聶喆覺得自己好像是《灌籃高手》裡面剛進籃球社的櫻木花道一樣,本來認為學武是一件非常有意思非常有趣味的過程,可沒想到除了那慢悠悠的拍打沙袋,也就是這樣反覆不停的紮著枯燥無聊的馬步——就好像櫻木不停的練習最為基本的運球一樣,但是這小子天生就是有一股子狠勁,竟然這麼一路咬牙堅持了下來,直到實在雙腿無力,被時冉喊停。

  時冉的眼中露出一絲暖意,道:「你沒有掌握住感覺,練的不得其法……不過還是先休息一下吧,過猶不及並不是什麼好事。」,看著聶喆沮喪的表情,時冉笑道:「看來你真的不是什麼骨骼精奇的練武奇才,想讓你來拯救世界和平是沒希望了。」

  「冉姐!」聶喆有氣無力的發出了一聲弱弱的抗議。

  看著聶喆的樣子,時冉笑的花枝亂顫,某個部位刺激的聶喆的小心肝也不停的顫啊顫。

  「不過呢,你倒是很能堅持,這點讓姐姐我很滿意,」時冉突然湊上來,在聶喆的耳垂上輕輕一吻:「這是賞你的哦!」

  下午的時候安寧見到聶喆時很驚奇:「你的左邊耳朵怎麼這麼紅?」

  聶喆欲哭無淚,他能怎麼說?難道讓他回答,自己是被你那位姐姐給非禮了一口,然後又被調戲了半天嗎?

  好吧,說調戲也有點誇張,但是恐怕任何一個小處男遇到聶喆這樣的情況都會要抓狂的——因為接下來中午的那段時間,聶喆聽了整整一趟成人教育課程,而這節課程的老師不但是個禍國殃民的妖孽,課程的題目更是慘不忍睹——從生理角度上論證男人三妻四妾的不科學性!

  天知道當時是怎麼扯到這個問題上的啊?!

  記得之前時冉在告訴他養生的重要性,無非就是說練武可以強身健體,現在紮紮馬打打拳,將這個習慣保持下來,對將來是很有用的。

  可是這個話題一說,就難免會說到當代人亞健康的狀態——沒錢的工作壓力大,有錢的要麼壓力更大,要麼就花天酒地毀了身體,四十歲前拿命換錢,四十歲後拿錢續命……說到這個問題的時候時冉竟然引用了張愛玲的一句話:「你年輕嗎?不要緊,過幾年就老了。」

  就是這句話出事了!

  聶喆當時很奇怪的問了句:「冉姐你還看張愛玲?」

  時冉一笑,嫵媚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緬懷的神色:「我比你大上快十歲,我們所經歷的年輕時代是不一樣的。在我十七歲的時候,那時的網絡哪有現在這麼發達?網上的信息小說那麼多?要看書,武俠也就是金古黃梁溫,言情就是瓊瑤席絹,當然我最愛看的還是張愛玲、席慕容和三毛,當然也看一些國外的書,比如《飄》和《挪威的森林》。」,說到這裡她得意的挑挑眉毛:「姐姐我當時很文青的哦!」

  接著時冉就問了一句:「你們現在都看什麼書啊?」

  毀就毀在這個問題上了,聶喆怯怯的說了句:「網文。」

  什麼唐家三少啊,跳舞啊,骷髏精靈啊,瘋狂冰咆哮啊……

  可沒想到這句話一說就完了!

  哦,這裡要申明一下的是,時冉大姐畢竟也還是年輕人,對於網絡小說並不是一棒子打死的,不像是一些「大人」——尤其是老師和家長——在他們的眼中,網絡小說完全就是與色情、暴力掛鉤的,在班上,老鄭沒收的網絡小說盜版書,幾乎都可以開一個小書店了,每每說到這個問題,老鄭就是一臉不屑的樣子,直接把所有網絡小說轟殺至渣,認為那些都是「毒害青少年」的「很黃很暴力」的精神毒瘤。

  時冉倒是挺開明,她首先的評價是:「有的網文也挺不錯的,受眾不同嘛。看網絡小說主要是消遣,打發無聊的時間,所以跟那些傳統文學不能一概而論。倒是文人相輕,我見過一些所謂的名家,嘿,也就那麼回事,御用文人嘛,文筆的確不錯,但倒是似足了他們的先輩,哼哼,傲骨凌霜郭沫若嘛!」

  最後一句話讓聶喆抓著腦袋半天沒反應過來,印象當中郭沫若似乎跟傲骨凌霜四個字不沾邊啊——他倒是不知道這句話的下闋,組合在一起就明白了,下闋是:冰清玉潔武藤蘭。

  但是接下來風向就變了,聶喆突然想起,這位姐姐似乎是一個十分女權的人士,果然,這個妖孽眼睛一瞪,道:「不過有一點讓姐姐我很不爽的是,網文當中,**太多!三妻四妾,三宮六院,嘿,男主角們倒是來者不拒。」

  聶喆瞬間尷尬起來……話說他就是很喜歡看這一類的書,而且貌似很多男生都喜歡看。記得以前無聊的時候他還加過一個網絡作者的書友群,就聽那作者在群裡哭訴說:女讀者們大都愛看從一而終的,男讀者們基本上都傾向於三妻四妾,所以在選擇女主角的時候實在搞的他左右為難——男讀者佔了絕大部分的訂閱,但偏偏許多女讀者都是小富婆,打賞起來豪爽的一塌糊塗,得罪誰都不好辦,只能拖著,最後快結局的時候來個酒後亂性,一大鍋直接燴了……

  這也不能怪啊,YY小說嘛,YY是啥意思?不就是意淫嗎?現實世界當中能滿足的還有啥好意淫的?也就是在網絡上看看小說聊以自慰了。

  然後接下來,時冉就開始對這種三妻四妾的想法開始了抨擊!

  當然,這完全可以理解。

  以聶喆如今對時冉這個妖孽女人的初步瞭解來看,這個美女是那種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要能力有能力,要金錢有金錢的。這簡直就是現代女性所追求的標準模板——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殺得了木馬,翻得了圍牆;開得起好車,買得起新房,鬥得過小三,打得過流氓!

  甚至我們冉姐的境界可能還要再高一層——這樣的女人,想讓她接受那種一龍多鳳的情況幾乎是不可能的——這麼優秀的女人,有那麼點大女子主義也很正常!抨擊一下男人所意淫的三妻四妾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可問題就在於……時冉這個妖孽變態到,她竟然是從生理角度來抨擊的!

  平日裡在網上論壇泡的多了,倒也真的沒少見女人鄙視男人幻想三妻四妾的,可這種說法,老實說聶喆還真是第一次聽到。

  那位姐姐是這麼說的:「從生理角度上來說,女孩比男孩先發育,性成熟的方面也比男孩要早——古代的女孩子14、5歲就可以嫁人生孩子了。但是!一般的年輕女孩在性需求的年齡上要大大的晚於男孩。」

  這個妖孽一副為人師表的樣子,似乎就是在為聶喆上一堂性教育課:「像你這個年紀的男生,其實已經到了性成熟的時候了,而根據美國科學家研究表明,在17 到20歲的年齡段中,男生有百分之九十八以上都會因為遺精等生理現象,開始產生對異性的特殊好感。尤其是隨著這年頭電視、媒體、網絡上男女親密的鏡頭圖片越來越多,男生們很早就會對異性產生性幻想,而這個年齡段的女生,很少有這樣的主動需求——當然,如今很多小丫頭越來越不像話,這就是另說了。」

  聶喆不說話——他沒話可說,只是臉忍不住紅了。

  「女人的性需求小於男人,這種情況甚至會一直保持在快三十歲左右。當然,這也與個人的經歷有關。在經歷過感覺很好的性生活之後,女人的性慾才會慢慢的被開發出來,直到三十歲以後,開始佔據上風。有句不怎麼好聽的俗話叫做『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就是這個意思。」

  聶喆覺得自己臉上的溫度都能蒸雞蛋了……

  「在性生活的早期,一般情況下都是男人佔據主動。因為女人的第一次往往會很疼,從而給她們造成一定的心理陰影和排斥。這個時候主動的一般都是男人。而二十多歲,年輕力壯,精力充沛的男人往往都會在性生活中佔據主導地位,甚至會覺得一個女人無法滿足他。加上男人本身就花心喜歡獵奇,所以這個時候的男人是最愛玩的時候,恨不得能有三妻四妾。」

  聶喆低著頭數螞蟻,這個女人的話字字誅心啊!

  「但是隨著年紀的增長,女人在性生活當中越來越適應,甚至開始反過來要求的時候,很多男人就要悲劇了——正如我之前所說,現在這個時代很多人到了二十七八歲的時候身體情況就開始變差了,無論是工作壓力或是勞累,都是很影響性生活質量的。而且更重要的原因是,」這個女人得意的一笑:「在這方面,男人的恢復遠遠沒有女人那麼快,等到三十多歲往後,哼哼,別說三妻四妾,一個女人就夠他們頭疼的!」

  聶喆這時候用腳刨地都快刨出一個坑了!他可是正宗的處男啊!又沒到三十歲,他哪裡會知道這些東西啊?!

  但是某個妖孽似乎還沒有說過癮,繼續道:「所以,你們男人就不要作這種夢了,最多也就是年輕的時候身體好還能多玩一玩,但是等到年紀大了,想玩也玩不動了!所以呢,小聶喆你將來要是想三妻四妾的話,現在就得把身體鍛鍊好,這樣將來才有本錢。別以為一個個都能跟網絡小說當中的男主角似的,十個八個女人隨隨便便就能搞定了,呸!那是玄幻!」

  聶喆強忍住噴血的衝動,弱弱的舉手:「姐姐,我可真沒這麼想啊!偶還是處男啊……這種事情你經驗豐富,可我是一點經驗都沒啊!」

  「啪!」頭上挨了一下,就見時冉這個禍水出奇的臉紅了一下,啐道:「什麼叫我經驗豐富,姐姐我……」,她很快做出惡狠狠的樣子,掩蓋了之前的表情:「哼,跟你說的這些東西,是姐姐我在普林斯頓大學所交的社會學的研究論文!」

  聶喆被敲的齜牙咧嘴的,心想你這女人難倒不知道自己手勁有多大啊?估計要被敲出一個大包。

  還有……剛才沒看錯吧?

  這個妖孽也會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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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徽章

  「有話就說吞吞吐吐的幹嘛?」

  下午的時候,聶喆一副神不守舍的模樣一是因為時冉說的那些話,第二嘛……最後時刻她突然臉紅的那個樣子時時在腦中盤旋……這位姐姐竟然會臉紅?這一點讓聶喆百思不得其解。

  聶喆的奇怪表現被一旁的安寧看在眼裡心中奇怪——這傢伙怎麼了?怎麼一下午都是咬牙切齒的?還一會臉紅,一會出神嘂嘒嗽嘔,潎漾漸漂一會盯著自己看,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什麼毛病啊這是?最後還是安寧實在有些受不了了她實在有些承受不住聶喆怪異的目光。

  聶喆猶豫一下午了,他很想問安寧,這位時冉姐姐平日裡跟她在一起的時候有沒有給她上過性教育課?甚至是防狼課程……

  還有,這位姐姐這麼妖孽,看起來經驗很豐富的樣子。難道她……

  不過倒是不能讓安寧知道他和時冉的關係,於是聶喆抓著腦袋組織語句:「你這幾天還有吃參片嗎?」

  「有啊!」安寧露出個不堪回首的表情:「只是那參片一片我要分成四份來吃,不然就會受不了,那天晚上我直到天快亮的時候才勉強睡著!你要不要試試?」

  「啊!不用了!」聶喆心想他哪能吃得起這麼貴的東西,那一小片就得上千塊,到時候還不夠自己心疼的。「那我問你啊,你跟你那個姐姐關係很熟?」

  「嗯?」安寧眯起了眼睛:「你不會對我那個姐姐有想法吧?」

  「沒沒沒!」聶喆連忙擺手,但心中實在是有些含糊——時冉那個妖孽一樣的女人實在是對他這個小處男有著莫大的誘惑,更何況自己又偷窺了人家的裸體——昨天晚上做夢還夢到那白花花的胸脯呢!「我只是好奇,你那姐姐真有錢啊!」

  「好像是吧。」對於這個問題安寧沒什麼興趣。

  聶喆也沒興趣,他有興趣的只是時冉的身份,連忙問道:「那你姐姐有沒有男朋友或者老公啊?」,看到安寧的眼睛又眯了起來,聶喆連忙解釋:「我可沒其他意思,我只是好奇到底是你姐姐有錢還是她男人有錢?」

  安寧從鼻子裡面「哼」了一聲,有些不快的道:「什麼意思啊?是不是你們男人看到開好車的女人第一個就想到那些齷齪的事情呢?告訴你,我姐姐很厲害的,我記得從小的時候姐姐就是自己打工的,後來姐姐一筆都能賺上好幾十萬美元的……呃。」

  「生意?美元?」聶喆聽時冉的口氣話語,似乎以前也在國外呆過,她是做生意的?

  再問安寧,這個兔子精知道自己說漏嘴了,乾脆就抿嘴一笑不說話,最後被聶喆問的急了才說:「我姐姐人很好啊,至於男朋友嘛,第一,這是人家的隱私,第二,我真的不知道。」

  聶喆無奈了,他也覺得自己這個問題問的實在有些……無趣。

  時冉有沒有男朋友或者老公對他來說完全沒有意義,第一是聶喆覺得找女朋友肯定要找年紀比自己小的,或者看上去比自己小的——時冉都那麼大的御姐了,雖然樣子很妖孽也很性感,但是年齡上實在差距太大——都說女大三抱金磚,他要找時冉的話起碼得抱上兩塊金磚才行!

  第二嘛,這個女人太神秘了,而且太妖孽了,他消受不起。

  「只是好奇。」聶喆心裡跟自己解釋:「僅僅就是好奇而已。」

  但他還不知道,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產生了好奇,就跟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產生好奇是一樣的,這種事情,說大可大,說小可小,主要看雙方之間有沒有機會……

  但貌似,他們兩人相處的時間還長著呢……

  時冉到底在做什麼生意呢?

  這個時候褲袋裡的手機突然震動了幾下,聶喆先是一喜,以為網上店舖又有生意上門了,不過偷偷摸摸的掏出手機一看,原來是時冉發來的短信。

  短信上說:「小聶喆,姐姐這幾天有事,你就不要來找我了。看到消息以後也不要給我回短信或者電話,更不要在別人的面前提起我,等你放學後去上你的電子郵箱,裡面我給你發了一些課程,這幾天你自己單獨學習一下,我事情辦完了,自然會再來找你。再強調一遍,這段時間內,我不找你的情況下,你絕對不能來找我。不用回了。」

  聶喆啞然——這位姐姐又玩什麼把戲呢?

  此時鳳凰花園的別墅當中,時冉抽著一根煙,放下了手機。

  「在給誰發短信?」她面前一個大概二十七八歲的男人問道,這個男人穿著一身名牌的西裝,面容很是帥氣,尤其是一雙眼睛,有著一種很邪異的味道。

  時冉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我跟誰短信,似乎不用跟你匯報。」

  那男子苦笑一聲:「四妹,你何必對我撒氣,好好好,你血魔女的事情當然不用跟我匯報。你也別這樣看著我,不是我自己想來的。說實話吧,這個地方這麼破舊,連個像樣的夜總會都沒有,要不是大老爺要我來,你覺得我會千里迢迢的從美國回來?」

  時冉哼了一聲,但心中暗自覺得僥倖。面前這個男人叫安陽,從輩分上來算是安寧的堂哥,沒想到他竟然突然來到下蔡,還好聶喆那個臭小子下午去上課了,否則的話要是被他撞見,恐怕要有一場麻煩。時冉故意皺起眉頭:「這次下蔡的行動本來是我全權負責的,大老爺讓你來,是不是不信任我?」

  安陽連忙道:「你這就多想了,大老爺只是焦急而已,你也能理解他們幾個老兄弟幾十年的戰友感情。我爺爺已經去了,如今就剩他們三個,這不,趙二爺之前出了這事,大老爺和四老爺都氣的厲害。你也知道他們的脾氣,都是戰場打出來的,他們吵架歸吵架,但出了事,那也是打斷骨頭連著筋。要不是我們攔著,兩位老爺子差點就扛著槍殺回來了。」

  「那老爺子的意思……」

  「兩件事,」安陽伸出兩根手指,「第一件,有關那個神蹟魔術師的事情。這一件事老爺子們很不滿意,這位魔術師先生救了二爺,可是四妹你也沒法查出他的真實身份嗎?」

  時冉心中暗自一驚,但臉上卻沒有任何表現:「我已經在報告當中說的很清楚了,不是我不想查,是根本查不到!哪怕是到了現在,我連那個魔術師怎麼拆除掉炸彈的手法都不知道。當時在現場的人員眾多,我甚至將當時所有住在醫院的病人及家屬都做了調查,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人物。我想老爺子也是多慮了,有這樣本事的人,肯定都不會缺少金錢,人家不打算要我們的報酬,我有什麼辦法逼他現身?」

  「會不會是趙二爺的朋友?」

  「這個倒不是很能確定,不過似乎趙二爺也並不知情。」

  安陽眼神露出一絲奇怪的神色,道:「四妹,這件事情你還是要多注意一下,起碼也要探探趙二爺以及我堂叔他們的口風,看看這個神蹟魔術師跟他們到底有沒有關係。」

  時冉心中一動,挑挑眉毛:「這是大老爺交代的?」

  「沒錯,但你也應該能猜到,這其實是太子的意思。」

  聽到「太子」兩個字,時冉眼中不可抑制的閃過一絲凌厲的光芒,心道:「果然如此!」

  楊大、趙二、安三、時四。

  這四個人就是時冉、安陽他們爺爺輩的四個人,從小就是穿著開襠褲一起長大,後來一起參軍,一起從屍山血海裡面走出來,也是四個斬雞頭、燒黃紙,一個腦袋磕在地上,一顆子彈掰成兩塊的鐵桿四兄弟,後來也各自成就了一個財力無比雄厚的大家族。而這四位老爺子當中,安三爺因為早年受傷過重,如今已經不在人世了,但是留下兩個兒子,大兒子娶了楊家的女兒,生了個兒子就是安陽。二兒子成了趙家的女婿,生了一個女兒,就是安寧。

  這其中,趙家的事業是留在國內,楊家和時家則是在國外。安家因為老爺子不在了,兩個兒子則是一個留在國內,一個留在了國外。這幾家當中,若論地位最高,財力最雄厚的,還當屬老大的楊家,幾個家族中若是有什麼大事抉擇,也都是以楊大老爺馬首是瞻。

  但是在兩年前,本來關係好到穿一條褲子的楊大和趙二卻不知道因為什麼事情吵了起來——要說他們兩兄弟,因為都是火爆性子,平日裡磕磕碰碰吵架拌嘴也不是什麼大事——不過這次吵架卻不同於之前那些玩鬧,而是真正的兩人都動了真火了!

  這次吵架事件的源頭所在外人不得而知,但後果卻是本來親如兄弟的兩個人徹底翻臉,若不是時四爺在中間當和事老,那後果真的就徹底無法收拾了。可自那以後,楊趙兩家從此就再無聯繫,就連生意上也幾乎斷絕了往來和互相照應,

  似乎這一切,跟那個神秘的「太子」脫不了關係。

  屋子裡的氣氛陷入了尷尬的沉默,似乎有些受不了這樣的氣氛,安陽咳嗽一聲,道:「如今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大老爺這次派你來幫趙二爺,一是因為他們兄弟情深,雖然鬧翻了,但也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第二嘛,這其中的意思,多多少少的也有幾分給二爺示威的意思。反正這些都不是我們小輩能管的,四妹,你只要照著吩咐做就行了。」

  時冉點頭,但心中冷笑,原來他們是害怕趙二爺這裡突然出現一個計劃之外的強援,好吧,她會把這件事情給辦「妥」的。真正的神蹟魔術師……沒錯啦,他的確會是你們計劃之外的強援。時冉的腦中浮現出了聶喆那傻呆呆的模樣。

  也許是覺得這麼坦白說出來實在不是作小輩的本分,安陽又咳嗽了一聲,趕緊轉移話題,從包裡掏出一份文件遞過去:「這是老爺子交代的第二件事情,這上面是家族收集的資料。老爺子覺得,這次的事情既然已經做的大了,不妨再大一些,幫趙二爺把隱患徹底解決了,也正好把這塊大蛋糕完全佔據……下蔡周邊這些土財主們,實在太拖後腿了。老爺子的意思是,聽話的就給他們留點湯,不聽話的,」安陽眼中閃過一絲殺氣,從口袋裡面摸出一枚金色的熊貓徽章遞過去:「四妹,你懂得。」

  這枚金色的徽章上刻著的,是一個栩栩如生、憨態可掬的熊貓,這是楊趙安時四家聯盟的信物。

  熊貓所代表的意義在於,這種動物看似憨厚可愛,人畜無害,但實際上卻是一種危險的猛獸!在上古時期,熊貓的祖先們甚至能夠與兇猛的劍齒虎不相上下!

  一旦出現這枚熊貓徽章,就表明,那吃竹子的人畜無害的熊貓,就將變成洪荒猛獸,露出它憨厚表皮下可怕的獠牙,帶來一陣腥風血雨!

  時冉看到徽章就明白,這一下老爺子們是真準備動真格的了。

  其實說起來,也是那些人自己找死。

  趙家的企業是一個很大的能源公司,在國內佔據了相當重要的地位,可是也因為一些烏七八糟的規則,趙家在國內發展的道路上,也慢慢的吸收了一些其他勢力的股東。早在幾年前,就有一些股東們野心勃勃的想把趙家吞併,但是因為趙氏企業在國內外都有強援協助,幾次危機都在這些強援的支持下化險為夷,這才讓他們縮了回去。有這一層強大的外援在,誰都別指望打趙家的主意。

  但是就在兩年前,國外的這些聯繫突然就斷了——就是在趙老爺子與另外兩位老爺子鬧矛盾之後。所以那些認為趙老爺子失去了後台支援的那些股東們,就開始了在背後的小動作。這些小動作雖然不大,但是卻也瞞不過趙家的人,只是失去了強援,就很難再有以前那樣的實力,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趙老爺子在,他們就不敢輕舉妄動。

  可是這一次,趙家老爺子動手術,這原本只是一件小事,卻沒想到竟然出現了炸彈勒索的事件!

  劫匪當時開價要求三千萬,以趙家的財力,區區三千萬完全不在話下,那樣緊迫的關口,用三千萬來買平安似乎就是唯一的選擇。可事情偏偏是,趙家人,還有安寧父母都沒有拿出這三千萬——不是他們不想拿,而是拿不出來!因為在這麼一個非常緊要的關頭,那些一直野心勃勃的股東們突然發難!

  三千萬雖然不算什麼,可也是一筆龐大的數目,那些股東們在這個時刻突然卡住企業的賬務流程——他們不需要做別的,僅僅就是卡住這筆錢,不讓財務把這麼大一筆錢給支出去!

  要是在平時,只要有一天的時間準備的話,三千萬也還是難不倒安寧父母的。可偏偏匪徒給他們留下的時間並不多,那幾個小時的時間,著實是無法將這筆錢給湊出來。而那些股東們的如意算盤打的也很精——我們這是企業的正常手續,支出那麼大一筆錢,難道不需要正常手續嗎?如果因為這件事情能整到趙老爺子那自然是更好,整不倒,他們也有充足的理由。

  可偏偏沒有想到,竟然憑空冒出了一個神蹟魔術師!輕鬆的解決了炸彈的問題,而趙老爺子的手術也進行的非常成功,可是,那些股東們更沒有想到的是——原本已經與趙家決裂的國外楊、時兩大家的老爺子,在得知這個消息之後大發雷霆!

  這些股東們不知道,這幾個老爺子之間的交情,那絕對是比天高比海深。雖然因為一件事情鬧翻了,甚至企業之間都斷絕了往來,可是對那幾位老爺子來說,這種鬧翻,其實就相當於他們小時候因為一件事情吵架之後,互相不搭理對方而已。可一旦兄弟被別人給欺負了,甚至還差點喪命,那麼那點小矛盾早就拋到腦後去了。

  那幾十年的交情,又豈能是尋常?平常小事也就罷了,可一聽說趙二爺竟然差點因為這件事情喪命,楊、時兩位老爺子氣的差點自己操著槍殺回國內!最後,也還是派出了時家這一代最為優秀的接班人之一,時冉回到了國內,目的,就是為了保護趙家人以及……報仇!

  既然你做初一,那麼現在就到我做十五的時候了。

  無怪張書的父親張淮安聽到時冉的名字以後臉都變得白了,因為就是這麼一個千嬌百媚的大美人,在來到下蔡縣僅僅幾天的功夫,就橫掃了幾個礦點,旁邊的淮河裡都沉了十好幾具屍體了,其中不乏比他有錢有勢的。誰都知道,這是趙家來報復了,還拉來了一批可怕的境外勢力——時冉想掐死張淮安他們一家,那當真就跟掐死一隻螞蟻一般,完全不需要費什麼力氣。

  趙二爺手術時卡住資金的那幾個股東,有相當一部分已經被時冉解決了,他們萬萬沒有想到對方的報復來的那麼的快,那麼的猛烈!這一切,只能說是咎由自取。

  掃平了這一幫人之後,似乎兩位老爺子的胃口更大了,想要將整個下蔡周邊所有的礦業資源全盤接收?

  不過,時冉覺得如果是自己做決定的話,恐怕也會這樣做。

  因為這件事情雖然難了點,而且會得罪許多人,但是風險和收益卻也是成正比的——因為在這下蔡周邊,剛剛發現了亞洲最大的煤礦!

  趙老爺子之所以來下蔡這麼個小地方,他的外孫女安寧之所以留在下蔡上學,也就是因為這一片待開發的礦產資源。

  根據初步的探測來估算,以目前的每年兩千多萬噸開採速度來計算的話,這個亞洲最大的煤礦足夠開採四百多年!

  這是多大的一塊蛋糕啊!

  但是……

  時冉快速的掃了一遍資料上所記錄的人物之後,將文件放下,點頭道:「好吧,這周邊的環境也應該好好整理一下了。」

  「這邊的環境很差?」

  「差到無以復加,技術、設備、環境建設、保護、資源利用率、效率、安全係數,還有人脈關係上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實在是沒法用言語形容!」時冉冷笑一聲:「如今全世界石油市場不穩定,利用煤炭進行深層加工是一個很大的市場,可惜在這邊都沒有人做。煤炭工業涉及到方方面面,可利用的範圍實在太廣,但是在這邊也僅僅只是處於最為原始的開採狀態,資源浪費極其嚴重,是應該要好好整合一下了。」

  「這些都不是問題,有我們幾家一起援手的話,一系列的技術設備都不是什麼難事。」安陽笑道:「真正的阻礙就是在名單上的那些人。」

  時冉點頭,她明白安陽的意思。在國內,地方保護主義太過嚴重,而且小農經濟的發展使得這些人的眼界都很短淺,而且亂七八糟的人脈關係,潛在規則,則更是讓人頭疼不已。尤其是在一些窮鄉僻壤,這種短淺的保護政策越發的壯大,在下蔡周邊的礦上,可謂是治安最為混亂的地方,毒品、妓女、暴力衝突充斥著方方面面。這些東西都沒有人去管制,甚至在下蔡北邊一個大礦的附近,竟然還有一個艾滋病村。

  這樣惡劣的環境,如果放在國外一些發達國家,都沒有礦工願意來這裡上班的,但是在這裡卻是司空見慣。

  想把這些毒瘤徹底清除,光靠官方的態度是不行的,因為那裡的很多勢力已經沆瀣一氣,這些人想著法子來給你添亂——之前趙二爺剛到下蔡的時候,就出現了當地官員故意不配合,招工時沒人前來的情況——這明顯是背後有人在操縱。

  趙二爺在國內呆的久了,身上的血腥味已經被洗的差不多了,結果差點被這群惡狼們反咬一口。

  而真正解決這些問題的方法非常的簡單——那就是用最為原始,最為激烈的手段,徹底的將這一塊的毒瘤直接挖除!

  時冉嘴角浮現出一絲冰冷的笑容,這時候遠在教室裡的聶喆突然忍不住打了個冷戰——不知道怎麼回事,他突然想起了那個妖孽姐姐閨房床下的地下室。

  以及地下室當中那彷彿是個軍火博物館一般琳瑯滿目的各種火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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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模擬考試

  終於到了第二天考試的時候了。

  對於大多數高三學生們來說,考考考老師的法寶,分分分學生的命根,所以這樣一次普通的模擬考試實在算不得是什麼大事。

  但對於高三五班的學生們,或者說是部分學生們來說,這次考試的意義就不一樣了。用俞馳的話來說——不是高考,勝似高考啊!

  聶喆不滿的在腹誹——他當然這樣想了,這廝估計高考不交個白卷都算不錯了,一不小心興頭上來說不定他還會在語文作文上大肆抨擊一番——這年頭像這樣拿高考當兒戲的「才子」們不少。而這次考試的目的是為了找個女朋友……對他而言,意義的確比高考重要。

  來到了傳說當中的第一考場,位於銀杏旁邊的階梯大教室。

  聽說大學裡的教室大都是這種能容納上百人的階梯大教室,但這樣的教室在銀杏一中只有一間,平日裡除了領導考察時做做樣子弄個公開課以外,似乎唯一的作用就是考試了。

  而這個階梯教室也有個響亮的名字——第一考場!

  之前說了,銀杏一中有自己的慣例,尤其是在考試方面,最大的一條慣例就是,無論哪個年級進行一場較正規的考試時,都會將年級前六十名的學生安排在這裡考試。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這樣的慣例傳到至今,已經有三十年的歷史了。

  這三十年中,這個第一考場中云集著學習成績最好的一批學生,經常在這裡考試的,無一不是班裡的尖子,那其中考上清華北大的,加起來也有三四十人了。所以,這個第一考場又有個外號,叫做——名牌大學培訓基地!

  所以平日裡只要談起考場時說到「我在階梯教室」,那麼其他人基本上都得肅然起敬。

  階梯教室是呈階梯狀的,考試時因為坐的比較開,老師站在講台上基本上就能夠清清楚楚的看到所有人的動靜。所以這個考場也是最不好作弊的——其實也沒有人作弊,能考進全年級前六十名的,基本上都是屬於那種不屑於去作弊的,考試只不過是檢測一下他們這段時間的學習進度而已。所以據說這麼多年來,階梯教室從來沒有發現任何一個作弊的學生。

  老師們都想看看,那個在上次考試當中一鳴驚人,名叫聶喆的學生,會不會是第一個。

  或者,他會就此放棄?下次考試再也不能坐進這個階梯教室當中。

  考試時聶喆被安排在了第一排,就在老師的眼皮底下,這明顯是被特意安排的。

  不過聶喆倒是很淡定,考前的時候還跑到一旁安寧的座位上調戲一下小兔子精——或者被調戲,絲毫不顧周圍眾牲口們噴火的目光。

  而且,很多人也非常的奇怪,不是都說安寧對人冷淡,不苟言笑嗎?怎麼會跟這麼一個小子看起來這麼熟絡的——這小子是誰啊?以前怎麼沒在這個考場見過?

  「我看看你這次到底怎麼作弊!」火氣最大的,當屬坐在後排的呂晨偉。看著聶喆一臉無所謂的樣子,這傢伙恨恨的在肚子裡面咬牙,不過這時候他倒是也不敢想著跟安寧怎麼樣了——不是因為聶喆,而是因為他之前被張書「教訓」了一頓,覺得惹不起張書——但他不知道張書現在已經跑路了。

  自從上次被張書教訓了一頓之後,呂晨偉明顯的是怕了,本來他還打算這次考試要想辦法跟安寧坐一起的,可如今也沒這個膽子。但是,呂良偉是覺得,就算自己不能跟安寧坐一起,卻也不能看著聶喆如此的囂張——他倒也有自己的想法,那就是張書家裡再有錢,高考總是不能作弊的。到時候高考時打聽好安寧報考哪個大學,自己跟她報考一個大學,或者再不濟點的話,也要跟她到一個城市,那時候再以老鄉老同學的身份繼續發動追求攻勢——這招是他正在上大學的表哥教他的,他表哥就是靠著這一招搞定了以前同班的班花。

  但是現在這時候偏偏出現了一個比他成績還要好的聶喆!又跟安寧走這麼近,張書只是一個小流氓混混毫不足懼,可要是聶喆也用同樣的方法……

  「作弊的,他一定是作弊的!這次考完試就會露出他的真面目!」呂良偉心底本來很是得意,但是現在看到一臉淡定的聶喆,不知怎麼的,他就突然有些心虛了。

  其實現在的聶喆信心很足。

  不光是因為已經提前知道了考試題目並且做過了一遍,更是因為在做題的時候,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這段時間分明沒有怎麼好好看書學習的聶喆似乎真的開竅了 ——現在他很多以前做錯的題目在糾正之後就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了,所以他的成績也是在逐步的進步當中。這一次拿到考題之後,聶喆按照上次考試的語文和英語作文的分數來計算,光憑他自己的努力,獨立做完這套試卷也能拿到五百八十分左右了!

  這個成績……哪怕不用作弊,也能夠基本保證一個一類本科的錄取通知書了。

  似乎……有些小奇怪。

  聶喆的成績其實本來不算差,但就是有些偏門,英語和生物兩門主要靠背誦記憶的學科是他不擅長的。但似乎在發現鏡像世界之後,聶喆的記憶力好像增強了許多,平日裡特難記憶的英語單詞,名詞解釋等等也似乎變得容易了許多,這才使得他的成績增長速度十分可觀。

  對於這個現象,聶喆有些奇怪,可奇怪歸奇怪,也想不到什麼好解釋的,只能說大概自己真的開竅了吧!

  「喂!」就在監考老師進來說準備考試的以後,聶喆終於不情不願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可他屁股剛離開板凳,安寧就在後面叫了他一聲。

  「怎麼?」

  「你有沒有想過,」安寧有些欲言又止,但還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把一句話說完了:「這次考試好像有很多人準備作弊啊,鄭老師要是知道了,會發火的。」

  說完這句話,安寧就從鉛筆盒裡掏出了鋼筆,不理他了。

  倒是聶喆愣了好一會兒,直到監考老師點他名,他才有些魂不守舍的回到座位。

  安寧這話是什麼意思?

  她的意思是說,這次考試如果太多人作弊的話,成績出現詭異,那麼老鄭肯定會大發雷霆,尤其是她本來安排大家自己選座位的目的是為了促進學生們好好學習,考試的時候細心一些,好好發揮。卻沒想到會帶來這樣的後果——那個時候老鄭的雷霆之怒必然降臨,接下來肯定還會恢復以往的方法,由她來安排座位!

  那樣豈不是說,自己跟安寧就沒法坐在一起了?!

  聶喆忍不住在心裡給了自己一個小嘴巴——這麼明顯的事情,他怎麼就看不出來呢?!

  這樣個搞法,別說到時候幫不了俞馳那個挫人,就連自己都得陷進去!

  等下……安寧這樣說的意思,難道她捨不得跟自己分開坐?

  聶喆忍不住回頭望向安寧,就見到這兔子精看都不看自己一眼,低著頭做出一副認真準備考試的模樣,心中又有些喪氣——哎,她這樣的公主怎麼會在意自己這麼一個普通的小男生呢?

  大概她是因為俞馳的事情給自己一個忠告吧。

  自己最近是不是有些自作多情了點?

  聶喆在這邊自怨自艾的時候,安寧卻在心裡狠狠的紮著草人:「這傢伙,天天還說自己聰明呢,聰明人能看不出這麼明顯的事情?真把老鄭惹火了到時候肯定要重新調整座位,哼,本小姐一點也不在乎你,只是你這個大豬頭實在是太笨了,笨的簡直不可救藥!這才好心提點你一句,唔唔,煩死了,竟然還要本小姐提點,你個大豬頭千萬不要胡思亂想啊!」

  誰也沒有注意到,一貫淡然的安寧,臉上浮起了幾許紅暈。

  聶喆坐在最前排,自然是看不到身後安寧的舉動,他只能感覺到,講台上幾個老師的目光時刻的掃在他身上,心中忍不住有些苦笑——老師們的想法他自然很清楚,可現在的問題是,他是用不著作弊了或者說已經做好了,但他正愁著如何幫別人作弊。

  安寧的警告給他敲響了一個警鐘,如果真發生集體作弊的事件,恐怕誰也經不住老鄭的怒火,畢竟在現在的班裡面,她作為班主任掌握大權啊!

  可問題是,其他人作弊聶喆也沒有辦法,總不能聶喆跑去跟大家說:「大家都不要作弊了,老鄭會發火的!到時候我就不能跟安寧坐一起了!」——肯定沒有人理他。

  就在這個時候,考前的鈴聲響了起來,老師輕輕敲了敲桌子:「考試馬上開始,各位同學如果有攜帶課本的請交到講台上,還有,某些同學可能是第一次進入這個考場考試,有些事情必須要知道一下。階梯教室被稱之為銀杏一中的考試聖地,建校三十年以來從未發生過一次作弊的事件——作為老師,我們不希望這個優良的傳統被打破。好了,現在開始髮捲。」

  老師說這話的時候,不知道有意還是無意的,目光在聶喆身上瞥了一眼。

  聽到周圍響起了一些低微的議論聲,聶喆心中不知道是一個什麼樣的感覺。

  說到底那老師也的確沒有冤枉他,他能進入這個考場的確是因為作弊,而且這場考試他還會繼續作弊下去——只是,這種作弊的手段十分的高明,沒有任何人能夠看破——用武俠小說當中的話來說,天底下任何武功都有破綻,可只要把破綻藏到別人看不見的地方,那就不能算是破綻。

  那是不是可以說,聶喆這種,也算不得作弊?

  老實說,聶喆雖然臉皮夠厚,但也畢竟是比不上那些說謊話跟吃飯似的政客們,哎,被老師鄙視就鄙視吧,現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像政客們學習,把謊言重複千遍,於是這就成了真理。

  試卷發下來之後,聶喆立刻開始了答題——這些題目他都剛剛做過,可謂是輕車熟路,回答起來甚至都是完全不需要經過大腦。

  見他下筆如飛,幾個監考老師都驚異的互相對視,然後不時的湊上前看看他的試卷,臉上的驚異變得更濃了。

  一個瞬間從年級兩三百名跳到全年級前十的學生,在場的老師們沒有一個不知道他的。一般來說,老師在監考的時候都會四下里轉轉,看看考生有沒有什麼夾帶作弊的行為。但是放在這基本都是尖子生的第一考場,監考老師倒是連這一步都省掉了——反正只是一場普通的考試,這些尖子生基本上都是很面熟的,各自在自己的班裡都是前五名的好學生,除了聶喆之外,其他人的自覺性完全可以信任。

  但就是這麼一個讓人不信任的聶喆,在幾名監考老師的火眼金睛之下,做題目卻是做的飛快,而且看他的答案,基本上都是正確的,而且他回答題目的速度實在是太快,完全沒有思索的就填上了正確答案——能夠做到這一步的,除非是基礎特別好的,否則……就是已經事前做過試卷的。

  老師們不願意相信第一種可能,因為學習成績可以很快提高——作為老師這麼多年來他們也見過這樣的例子,但是想把基礎瞬間提高到這個程度,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那麼就是第二種……這個小傢伙提前盜走了試卷?

  似乎……也不是很能解釋的通啊。

  因為這場考試雖然不是高考,之前的考卷防備工作也不是很嚴密,但畢竟試卷也是從學校自己的印刷廠印刷的,然後直接鎖在了保險箱裡面,一直也沒發現考卷有失竊的情況,所以也不大可能。

  監考老師們只能看著聶喆以往的成績單給自己安慰——其實聶喆以往的語文成績一貫不錯,這場語文考試也的確不見得能夠難的倒他。

  聶喆甚至聽到有老師在低聲交流:「語文考試的時候基本上都不會作弊的。」

  「是啊,他語文成績本來就不錯,提高也是正常的。」

  「等英語和理綜合的時候看看吧,其實聶,嗯,他的成績還算可以,就是有些偏門,估計是最近時間惡補的,把英語和生物的成績提上來了,未必就是作弊。」

  「現在高三能出這麼一個考試進步很大的學生,其實是可以拿出來好好宣傳一下的,我也不想那麼惡意的揣測他就一定是作弊,能是自己的真實實力那當然更好了,到時候可以在升旗儀式上介紹一下自己的學習經驗,也很不錯嘛!」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聶喆心中突然一動。

  「語文考試時基本上不會有作弊的……」

  「這次考試好像有很多人準備作弊啊,鄭老師要是知道了,會發火的。」

  「吉吉啊,兄弟的終生幸福就靠你了!」

  「總分四百六,全年級七百九十名。」

  「總分三百一,全年級一千四百名之後!」

  聶喆閉上了眼睛,唔,從心底來說,他是很想幫俞馳的,畢竟大家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死黨嘛。但同樣的,他也想跟安寧繼續坐在一起。

  現在的主要問題是,他幫不幫俞馳似乎都已經無關緊要,因為如果很多人都作弊的話,老鄭鐵定會發火的。

  他要還想跟安寧繼續同桌下去,享受有個美女同桌的樂趣,那他就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至於俞馳……當然是盡力的要幫了,其實這個問題不大。

  想了一下,聶喆飛快的抬筆答題,幾乎就只用了半個小時,聶喆就已經做完了除了作文以外的所有題目,再過了二十分鐘,八百字的作文洋洋灑灑的就寫出來了,接著聶喆就交了試卷。

  一個小時沒到,做完原本需要兩個半小時考試時間的語文試題,在第一考場當中第一個提前交卷。

  一直在後面盯著他的呂晨偉心中冷笑,他覺得聶喆這小子一定是做不下去了,又知道在這裡沒法作弊,所以乾脆破罐子破摔。但是很快的他又覺得自己這個說法實在有些說不通,因為他知道,聶喆的語文成績其實並不差……

  而最震撼的,就是監考的老師們。

  聶喆交卷之後,他們立刻就開始審查這張試卷,發現上面的題目百分之九十七以上都是正確的!雖然還無法確定作文成績,但監考老師當中有帶語文的,掃了一遍之後就知道這篇作文寫得不差。粗略估算一下的話,這張語文試卷的分數應該能夠在130分左右!

  有些誇張了吧,在這高手如雲的第一考場當中……有老師瞥了一眼,發現屢次拿到年級第一的田陽,如今也剛開始寫作文而已。

  一個語文老師摸了摸眼鏡,他自認自己也很難在一個小時之內做完這套試題然後拿到這麼高的分數,而且卷面乾淨整潔——雖然說字丑了點,但一看也就知道是一氣呵成的,中間幾乎沒有任何的修改。

  這個成績,沒有水分,如果真說作弊的話,唯一可能的解釋,就是他事先做過這套試卷了……

  不光是老師,就連安寧都有些驚奇。

  不知為什麼,她從心底就相信聶喆絕對不是胡亂填上一通之後就交卷的,第一是因為聶喆的語文成績本來就不差,第二則是因為……安寧有些臉紅的想,這小子難道會捨得不跟自己繼續同桌嘛?

  現在的高中知識,安寧早就掌握的差不多了,雖然的確有些比不上田陽這種應試教育的尖子生,可這些無所謂,她能在全年級前十當中蹦跶,自己也就滿意了。至於考試的題目,她既不會多用心,也不會怎麼掉以輕心,考成怎麼樣就怎麼樣唄。但是這一次,看著聶喆如此輕鬆的答完所有試卷,這個女孩兒的好勝心思就有些蠢蠢欲動了。雖然安寧一貫不是很在意成績,但是如果這一次讓聶喆的成績超過自己……

  安寧簡直無法想像這種情況發生以後的場景,但她的腦中卻是很自然的出現了一副畫面——聶喆掐著腰,好像櫻木花道那樣衝著自己囂張的哈哈大笑,然後說:「怎麼樣,小丫頭,哥哥我隨隨便便就超過你了啊!哇哈哈哈哈哈!我果然是天才啊!」

  「啊啊啊!」安寧趕緊搖頭,把腦中那個可怕的畫面趕了出去。接著她還小心翼翼的跟做賊似的四處張望了一下,發現大家都在認證答題,沒有人注意到自己,這才從心底吐出了一口氣。心中暗自責怪自己,怎麼能這麼失態的,太丟人了,這不是我!她又做賊似的張望了一圈,這才徹底的鬆了口氣,哎,還好沒有人看到!都怪那個該死的聶喆!

  此時正雞賊著躲在俞馳所在考場後面的聶喆突然打了個噴嚏,揉揉鼻子,一臉的莫名其妙……怎麼會打噴嚏?感冒了?

  俞馳所在的是全年級排名最後的幾個考場,這些個考場雖然與第一考場天差地別,但是卻有一個地方是相同的——那就是監考的力度,都不強。

  第一考場當中因為都是尖子生,對於這些尖子生來說作弊這種掩耳盜鈴的事情他們覺得完全沒有意義,這種小考本來就是為了檢驗近段時間學習的結果,體會考場的氛圍,為高考做準備,所以完全沒有作弊的必要;而最後幾個考場當中,云集著全年級成績墊底的另類學生們……說句難聽點的話,監考老師都覺得考試對他們而言都已經完全沒有了意義……

  不是說這些人笨,真要說起來,在這些考場當中考試的學生其實也沒有幾個笨的,但大多數都是屬於那種平日裡壓根就不肯好好學習,只想著玩的那種。若是做一個智商檢測的話,最後幾個考場裡學生的平均成績未必會比前幾個考場中差。甚至,若論到未來眾人的發展,以三十年後的身家加起來的話,前幾個考場當中的學生還真不敢打包票的說自己就一定能穩贏。

  這些個排在末尾的考場當中,裡面有不少幾個都是跟俞馳一般,家境很好,父母不是從商就是從政的富家子弟,套用現在流行的詞就叫富二代和官二代。甚至聶喆知道,就現在坐在後門那個姓王的胖子,他家據說資產也是上億的那種。別看這王胖子也在倒數幾名的考場裡面,但就連老師都不得不承認他很聰明——這傢伙上初二的時候就幫他老頭子管賬,參與家族事業的運營了。

  聰明,這個衡量概念可不是說看人考試考多少分,得了幾次奧數獎項之類的。也許將來有一天,那些個坐在前幾個考場的「尖子生」,反過來幫這些全年級墊底的「差生」打工都有可能!

  很多「尖子生」將來進了大型企業找到了好的工作,月薪上萬甚至年薪五十萬,但他們一年賺的錢也許還不如王胖子這種「差生」將來一次牌局的輸贏。

  不公平?

  沒什麼不公平的,或者說,這個世界從來就沒有公平過,也永遠不可能公平!

  並不是說差生當中都是家境好的,家境不好但不肯好好學習的大有人在。其中不乏許多抱著「他們不學習,那我也沒必要好好學」想法的人。

  如果說老師對於那些有家境的差生們難免就抱著一種「隨便他們,成績對他們本來就無所謂」的態度的話,那麼對於這些家境不好,卻又不肯好好學習的學生們,難免就覺得有些悲哀了。

  像俞馳、王胖子這種學生,就算考試成績再差,將來家裡也能夠給他們安排出路。但是,那些家境很一般,卻又不好好學習的學生,將來很難免的,其中相當一部分的人日子過的就不會有那麼舒服了。

  如今已是高三,對於這些學生,老師能勸的也勸了,能教育的也教育了,基本上所有的方法都用完了,但他們自己不肯上勁,老師又有什麼辦法?

  所以,對於最後墊底的幾個考場的學生,很多監考老師也就是做個樣子,說難聽點……隨他們自生自滅去吧!

  路都是自己選的,將來混的差了,須知道怨不得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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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19 08:30:18
第三十六章、極品胖子

  「吉吉?」

  聶喆一走到教室的後門就立刻被那個胖子給發現了。

  也不奇怪槐銀杏一中普通的教室,如今因為天熱的原因都是前後門同時打開著的。因為這些教室本來就不大坐滿的話足足有上百人塞在一個不大的空間當中,跟沙丁魚罐頭似的再關門關窗的話那簡直就是烤爐,所以一般都會把後門打開通風乘涼——而在考試的時候這就給了坐在後門的考生很大的便利。

  這王胖子這時候正坐在後門口,聶喆一過來立刻就被他給看到了。

  王胖子大名叫金寶夢跟港台著名的胖子武打明星洪金寶一樣,論起身材也不遑多讓——才高三就有180斤的體重實在難得,而且他的身高也還只有一百七十公分——但就是這麼一個個子不高的胖子,卻似乎因為他名字的關係,跟洪金寶有著極其相似的敏捷!

  聶喆跟他認識也不奇怪,因為這個王胖子平日裡也喜歡踢球——而且不得不悲劇的說上一句,這個傢伙不但會踢球,而且踢的還不錯……甚至,他還是聶喆他們這個年級公認的第一號守門員!

  「我靠,吉吉,你不會這麼早就交捲了吧?」王胖子眨巴著他的小眼睛,趴在桌子上看了看表,一臉的驚訝:「一個小時沒到你連作文都寫完了?!」

  「別廢話!」聶喆把準備好的紙條扔到胖子的腳下:「給俞馳!」,因為俞馳也喜歡踢球,所以大家都認識。

  「靠!」胖子比劃了根中指,以與他身材絕對不相符的敏捷彎腰把紙條撈起:「有沒有搞錯……語文考試還作弊?」

  「少廢話,你抄完了就給他。」聶喆覺得這胖子肯定會拿來先抄上一遍——他以前沒少給俞馳遞過答案,基本上都是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幫忙遞小抄的人先抄上一通再遞過去——他已經很習慣了。

  但是這王胖子卻是又對著他豎了根中指:「抄個屁啊,你在這等著。」

  聶喆一愣,就看到王金寶同學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大搖大擺的走到前排,路過俞馳的桌子時順手將答案以一個非常隱蔽的動作扔在了他的桌子上——由於他的體積實在比較龐大,這個小動作被掩飾的天衣無縫,就連一路上盯著他看的老師都沒注意到。

  「老師,我想上廁所。」

  考生在考試的時候是有權力上廁所的,於是監考老師也沒懷疑,揮揮手就讓這胖子出去了。

  「靠!」聶喆佩服的五體投地,這胖子太仗義了!

  哪知道王金寶剛一出門,立刻就拉著聶喆跑到教學樓外,從口袋裡面一摸摸出一盒煙,自己點了一根,也給聶喆遞了一根,美美的抽上一口之後才道:「爽了!」

  聶喆無語,這胖子是巴巴的跑出來抽煙的?!

  「沒辦法,有癮啊!而且教室裡面憋的死難受,有什麼好考的啊,沒點意思,看著這些題目就煩躁!」王胖子玩了個熟練的大回籠,從肺裡噴出一口極淡的煙霧:「你怎麼語文考試也給俞馳遞答案啊,費力不討好的,多考那十幾二十分有個屁用啊!」

  聶喆把他們班裡以考試成績決定座位的事情說了一遍,胖子一聽就樂了:「這就難怪了……不是說你們班主任老鄭是個很死板的更年期婦女嗎?怎麼這麼開明了?」

  「開明個屁啊!」聶喆一臉的鬱悶:「我也正發愁呢,語文考試作弊的不多。可接下來三門恐怕作弊能作瘋掉,到時候老鄭大發雷霆,還不知道接下來會是什麼情況呢!」

  「那你還幫魚刺那小子遞答案?你倒是仗義!」

  「不幫沒辦法啊,多少年兄弟了,我想語文上面幫他多拉點分,這樣成績起來的話也不會那麼明顯。」

  「呸!」胖子不屑的道:「你剛才都說了,魚刺這小子跟我一考場,他喜歡的那個姐姐比他高了一百五十分,一次考試提高一百五十分,還不明顯?!」

  聶喆瞬間啞然,的確如胖子所說,不管他怎麼做,俞馳這傢伙成績瞬間提高一百五十分,一看就知道是作弊的。

  「所以說你傻你還不相信,」胖子一根煙抽完,把煙頭隨手扔在地上:「接下來你們班的漢子們一個個成績都飈上去了,你們老鄭不懷疑就怪了,你現在不幫他作弊才是為他好呢,起碼接下來清算起來算不到他頭上。至於跟人家美女坐同桌,我勸你最好別抱這個希望了。」

  聶喆唉聲嘆氣的點上煙:「看來只能這樣了,刺啊,兄弟實在沒招了!」

  「這就沒招了?」胖子又給自己來了根煙:「看你吉吉平時挺機靈的,怎麼關鍵時刻就撐不住場面了?」

  「靠,你有招?!」

  胖子得意一笑:「逆向思維你的懂?不就是一次普通的模擬考試嘛,我要是你,直接就把這潭水給攪和黃了!讓所有人都別想作弊!你不就是想幫魚刺跟那個美眉成績拉近嘛,這還不好辦?一百五十分的差距,你升不上去,難道還降不下來?!」

  「降下來……」聶喆也是極其聰明的人,被這胖子這麼一點立刻眼睛一亮,但隨即罵道:「靠,比老子的想法還不切實際!我憑什麼壓人家的分啊!」

  「簡單!」胖子猥瑣的笑道:「找個方法把那女孩成績最好的一門試卷給抽走弄丟唄,反正就是一場普通的模擬考試而已,又沒什麼大不了的。」

  這個方法……似乎真的不錯啊!

  升不上去,那就降下來。

  自己通過鏡像世界潛入的話,那的確能夠把戴娟的試卷給弄沒了的說!

  不過還是不行,那麼多人作弊的話,老鄭雷霆一怒,到時候肯定不給大家自己挑位置的機會,他這麼做等於白費功夫啊!

  這時胖子打了個哈欠:「兄弟我回去了,NND,要不是我家老爹非要我弄個高中文憑,好給我以後鍍鍍金,誰還願意繼續呆在這?考試考試,有個屁意思,兄弟以後又不靠這些東西吃飯。」

  難怪這傢伙連送上門的答案都懶得抄了!

  聶喆奇怪的道:「那你直接交白卷不就得了?」

  「白卷多沒意思?!」胖子嘿嘿一笑:「還記得這次作文題目不?」

  聶喆當然記得,這次考試的作文是個半命題的作文,題目如下:「孟子說人性本善,荀子認為人性本惡,請以『人性本……』為題,寫一篇八百字的作文。」

  胖子問:「你的題目是什麼?」

  聶喆老實說他寫的是人性本善,其實作為一個語文成績一直不錯的考場老手,聶喆當然知道老師出這樣題目的意義——直接用《人性本善》或者《人性本惡》來作名字的作文題目基本都不會拿到太高的分數,因為這個話題已經爭吵了幾千年,人性當中本來也就是善惡俱全。只選擇其中一面,哪怕你說的是天花亂墜,老師的第一印象在,也很難拿到太高的分數。

  可是,只要隨便套幾個小故事加幾個論證,把這八百字的作文忽悠過去,分數也絕對不會太低,估計六十分的作文可以拿到四十五分到五十分之間——這五分的差距就看文字以及論點的特色了。

  這種方法雖然拿不了太高的分數,但作文上只丟十到十五分完全是聶喆可以接受的範圍,再說這也只是一場普通的模擬考試,他懶得太過動用墨水,這樣的題目想要出彩,必須要標新立異,比如「人性本貪」、「人性本無常」等等,哪怕你寫「人性本賤」,只要有足夠的論點支撐,也有可能拿到高分的。

  可標新立異的後果很可能會導致跑題,而且有些過激的論點未必能讓閱卷老師看的舒服——那樣的話就實在得不償失了,所以聶喆選擇的是大多數考生都用的,最簡單也是最穩妥的作文方式。

  果然王胖子聽到聶喆的題目以後就露出了不屑的表情,拍拍聶喆的肩膀說:「吉吉,你也太沒有性格創意了,這樣的作文題目,你哪怕寫人性本惡也比人性本善強啊!」

  聶喆一聽就很鬱悶,心想老子現在是第一考場的考生啊,竟然被這麼一個倒數幾名考場的胖子來教訓。於是就回擊說:「廢話,要真寫人性本惡八百字我剎的住嗎?一場模擬考試而已,浪費那麼多時間功夫在作文上我秀逗了啊?!」

  然後他很是有些不爽的問:「胖子啊,沒想到你都開始寫到作文了啊?那你的題目是什麼啊?」,聶喆這話不乏帶著幾分諷刺的意味,因為根據時間來看,很多成績不錯的學生在一個小時的時間內都未必能寫到作文,更何況是胖子這樣的差生了。

  但哪裡知道,這胖子對聶喆話中的刺聽而不聞,反而大咧咧的說:「兄弟我從拿到試卷起就開始研究作文了,前面的那些個題目我看都沒看!那些題目有個什麼意思啊,還不如好好想想作文怎麼寫!」

  聶喆就納悶了,這胖子怎麼對作文的興趣那麼大?

  就聽這胖子說:「吉吉,你知道一篇作文的最高境界是什麼嗎?」,沒等聶喆回答,胖子就說:「不是滿分,而是讓老師看了吐血,專家看著罵娘,尤其是在高考的時候,一舉拿下那傳說當中的零分鴨蛋,然後再被發到網上,被億萬網友奉之為經典的作文!這才叫最高境界!」

  「靠!」聶喆罵了一句,這胖子也忒敢玩了,於是他就問道:「那你的作文題目是什麼?」

  胖子得意的眨巴眨巴小眼睛,吐出四個大字:

  「人性本色!」

  「咳咳咳」,聶喆瘋狂的咳嗽起來——他被口水給嗆到了。

  其實人性本色這個題目,他倒不是沒想過,但也僅僅就只是想一想而已……可沒想到那胖子竟然真的敢往上寫?!

  可以想像,估計不管是哪個老師看到這個題目都會被氣的吐血,光是這麼一個題目,就當稱的上是彪悍了!

  可更彪悍的還在後面。

  就見胖子一臉陶醉,竟然就這麼拉著聶喆介紹起他的精妙作文了:「告子曰:食色性也……」

  「等,等下。」聶喆不得不打斷這個一臉陶醉的胖子:「食色性也是孔子說的吧?」——聶喆是這麼記得的,他也猜到了,胖子這麼個名字肯定會用上這麼一句話,這叫扯虎皮拉大旗,孔老夫子的話放在古代那絕對是沒人敢反駁的——可胖子怎麼說告子?告子又是什麼子?!

  胖子鄙夷的看了聶喆一眼:「還成績好呢,古人都能搞混!你自己查查去,說這句話的是告子,是告子跟孟子談話時說的——孔老二說的是飲食男女,人之大欲……沒文化!」

  聶喆暴汗,看這胖子說的有模有樣的,似乎是真的……主要問題是他也記不清楚到底這句話是不是孔子說的,難道真的是什麼告子說的?

  不過被這麼一個成績近乎於墊底的傢伙說自己沒文化……

  聶喆心中一陣哀嚎,鄭老師啊,我真的對不起你,對不起第一考場的聲譽啊!

  胖子鄙視完聶喆之後就在繼續他的偉大壯舉:「色是什麼?色是所有動物與生俱來的本能!比如動物到了季節會求偶一樣,這種本能天經地義理所當然,人類自然也不能免俗!人類這麼一代一代傳承下來,還不是因為了這種本能?」

  好吧,聶喆承認,胖子要是這樣寫了,雖然標題內容有些大逆不道,但是要以純自然的角度上來看的話,也未必就不失為是一篇好文章。

  可接下來胖子的話卻讓他徹底傻眼了!

  因為胖子說:「在這裡,我要感謝以武藤蘭、蒼井空為首的一批藝術家們,正是因為這些藝術家們勇於犧牲自我的精神,才讓我們這些青少年們懂得了生命的真正意義!看看吧,這年頭專家們一個個喊著要對年輕人進行性啟蒙教育,可TMD都教育到了什麼地方?最多也就是在生物課上畫了兩張人體圖,還TMD是人體解剖圖!老子就奇怪了,你TMD對著一張人體解剖圖會產生性慾?你們這些教育專家都是戀屍癖啊?!」

  聶喆一陣瘋狂的咳嗽,胖子繼續再那裡抒情:「還好,多虧了蒼井空、小泉彩、高樹瑪利亞這批藝術家們,讓我們真正深刻的瞭解到了這種人與生俱來的本能,那種充滿了野性的原始運動。這是一種何等告上的情懷?比起那些天天在電視上含羞半露,想脫又不敢脫光的女明星們強的太多了!看看我們國家的這些電視電影,一個個欲言又止隔紗看景的,玩曖昧轉鏡頭,乾柴烈火互相挑逗,可一到關鍵時刻立刻掉鏈子!每每這麼下來,看的觀眾一個個都慾求不滿血脈膨脹的,卻壓根得不到發洩……你知道嗎,**太多有害身心的!」

  「還是島國的藝術家們好啊,二話不說衝上來直奔正題,尾行、癡漢、中出、顏射,花樣繁多,只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大大的滿足了人們的心理以及生理的慾望,加強了身體與左右手之間的密切往來,她們犧牲了自己,娛樂了大眾,徹底解放了大家的思想,釋放了大家的慾望,這是何等高尚的情操啊!可我卻是感到無比的懺悔……」

  說到這胖子看了聶喆一眼,聶喆這時候已經快垂死掙紮了,可還是很敬業的接了一句:「懺悔什麼?」

  胖子深沉的嘆了口氣:「我在懺悔,億萬受教育的中國人,竟然沒有為這些藝術家們掏上一分錢,全TMD看盜版來著!」

  聶喆又是一陣咳嗽……好吧,在國內,倒是想給這些「藝術家」們掏錢,但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胖子搖頭唏噓了一會,繼續道:「可是讓我非常不理解的卻是,明明這些藝術家們為我們進行了啟蒙教育,完成了那些個專家們的要求,可是偏偏,在網絡上卻還要封殺他們!不光是網絡,現實當中也開始進行一輪又一輪的所謂嚴打,這不是在斷我們廣大淫民群眾的活路嘛!」

  「和諧社會,首先要的就得是性生活的和諧,連人類最原始的本能都不能和諧了,還有什麼是能和諧的?再說了,這些東西是說能打就能打的掉的?這個世界上最原始的兩個職業,一個是獵人,還有一個就是妓女!紅燈區的存在也不知道礙到了誰的哪根神經,天天叫囂著要打掉打掉——這年頭包二奶的少了?貪污腐敗不查,辦事不利不查,一群警察們抗著微沖上門抓嫖——而且還是調其他地區的警察到這個地區來抓嫖——知道為什麼不?就是怕不小心撞見熟人老姘頭場面尷尬!大家都是熟客了嘛!而且要是沒有這些個紅燈區,那強姦犯事的案件還不知道要增加多少!堵不如疏啊!」

  聶喆聽的是一頭大汗,連忙制住了這胖子的口若懸河,一臉嚴肅的道:「胖子,真的,你趕緊回去寫吧!別在這說了,再說的話,我怕待會兒你八百字就打不住了!」

  「也是!」王金寶捏了捏他的雙下巴,一臉的贊同:「跟做愛一個道理,一次高潮了之後,接下來就很難達到第二次高潮了,高潮的時候不對,那叫早洩。」

  聶喆真的被他跟打敗了!

  這胖子跟自己差不多年紀啊!要說平日裡他跟俞馳倆人也沒少往電腦裡面下A片,什麼蒼井空、小泉彩、吉澤明步、松島楓、神谷姬、白石瞳、星野光、黑木香、小室由裡、立花裡子……這片子也沒少看,怎麼感覺就比這胖子差了一個檔次似的?!

  聶喆弱弱的問:「胖兄,你應該不是處男了吧,看你經驗那麼豐富的,啥時候破的處?」

  胖子一臉的憨厚:「也沒多久,去年滿16歲生日的時候老爹包了一個夜總會的妞,當天晚上兄弟帶了三個回去打了一個通宵。從此以後不說是夜夜笙歌,但基本上已經脫離手槍黨了。」

  聶喆擦了擦口水,狗日的,這是什麼老爹啊?!帶著兒子去喝花酒玩小妞?!有錢人的腐敗生活啊……

  胖子拍了拍聶喆的肩膀:「兄弟先撤了,回去好好把這篇神作給完成,我就不行了,氣不吐血幾個老師!現在多練練手,高考的時候好好發揮一下,以後有機會,兄弟請你去鳳凰台好好玩上一玩,你還是處男吧?」

  「我處你妹!趕緊滾!」聶喆被戳到了痛處,忍不住破口罵道。

  胖子哈哈大笑,轉身要走。這時候聶喆突然想起一件事,道:「喂,胖子,你TMD這麼多歪點子,幫兄弟想想,接下來我該怎麼辦啊?!」

  「什麼怎麼辦?」

  「就是我們班那麼多人準備作弊的事,事情鬧大了估計接下來所有人都沒好果子吃!」

  胖子眨巴眨巴小眼睛:「那管你什麼事,你作弊了嗎?!」

  「靠!」聶喆恨不得把這個遲鈍的傢伙給掐吧死,只好說:「那這樣的話我不就沒法幫魚刺了嘛!」

  「幫不了就幫不了唄,不就是個女人嘛,你跟刺說,過幾天我請你們去好好玩一玩,找群小妹妹脫光光陪你們玩,想怎麼玩怎麼玩,不比這麼麻煩的談戀愛要爽?!」

  「靠!」聶喆終於知道這傢伙為什麼要寫人性本色了,因為起碼這個詞用在他自己身上一點都不為過!

  看著聶喆一副抓狂卻又欲言又止的模樣,這胖子恍然大悟的笑了:「原來你不是為魚刺著急,是為你自己吧?怎麼,你也有瞟上的女孩了啊?!」

  不得不承認,這傢伙真的是很聰明!

  胖子笑道:「這還不簡單,你不靠作弊能不能完成你的目標?」

  聶喆沒好氣的回答:「廢話!」,心中在補充,老子的作弊方法太高明,誰都逮不住。

  「這就行了,既然你想要公平的話,那就讓大家一起都做不了弊唄!」

  「靠,你當我是全年級組長?!」

  胖子打了個哈欠:「你要是覺得不爽就去跟年級組長說一下唄,要不要我幫你打個電話?」

  聽了胖子這麼不負責任的話,聶喆抽他的心思都有了,給年級組長打電話?他能聽自己一個學生的?

  等等……

  學生不行的話,換個身份呢?反正是電話嘛……

  胖子看到聶喆的表情轉變,嘿嘿直笑:「渾水才能摸魚咩,好了,兄弟真的閃了!」

  看著這個肥胖的身影以與他體型絕不相符的速度消失在教學樓門口,聶喆忍不住罵了句:「這個胖子,真TMD是個人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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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19 08:30:59
第三十七章、反作弊大作戰

  中午的時候聶喆來到了網吧,他已經有了初步的計劃,到網吧的目的是為了找一些資料,同時再看一看時冉在郵箱裡面給他發了一些什麼東西。

  對於這位妖孽姐姐的事情,聶喆本能的保持著一種戒備,這姐姐不讓他做的事情他堅決不做,因為一想起她床下的那堆軍火,聶喆就感覺到一陣莫名的恐怖還有……繼續莫名的期待。

  那些軍火他不敢提起,但是聶喆心中卻有幾分想法——或許有一天這個姐姐會教自己怎麼玩這些危險的玩具?雖然在鏡像世界當中他自己就能不受限制的去玩,可問題是那些玩具實在太危險!絕不是他小時候跟俞馳在路邊小攤上買的那些個仿真槍械,萬一走火或是什麼的,那個後果太可怕了,聶喆承受不起。

  這種危險的玩具,還是需要有專業的人來教導才行。

  打開時冉發來的郵件,郵件中囑咐聶喆這段時間要自主練功,她老人家以後要檢查云云,還說了晚上七點到八點那段時間別墅是沒人的,讓聶喆在那段時間當中去別墅取練習鐵砂掌的砂袋和藥水。另外,還有她推薦的幾本書,讓聶喆去她家的時候順便拿一下,現在先自學看看,另外郵件當中還附帶了一個教案——一個有關於如何打電話的教案。

  不知道是出於什麼緣故,這份教案寫的其實很小心,首先時冉說了一個小故事:張三其實是個賊,有一天他跑到一家人那裡偷東西,卻無意中發現這件屋子裡有一群窮凶極惡的大漢,而且綁架了一個小女孩。講究盜亦有道的張三於是跑到外面公用電話亭打電話報警——卻沒想到被警察們順藤摸瓜給抓到了。本來報案是有功的,可是一問張三的身份,卻發現了疑點,最終一調查,發現這傢伙竟然是個大賊,於是警察們順勢連破兩個案子,把張三也給抓了起來。張三隻能在牢獄當中感嘆:早知道就不做這個好人了!

  這個故事時冉用的非常的隱晦,聶喆一眼就看出,故事中的張三,其實指的就是自己!是時冉為了安全起見,將上次他扮演神蹟魔術師的事情,換了一種模式寫了出來。

  然後時冉就說,這個張三實在是一個笨賊,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能見光,卻還去逞能當好人,而最後的結果將自己都賠了進去,實在是得不償失。

  如果遇到這種情況的話,首先需要的,是先隱藏好自己的身份。

  公用電話亭不是不能用——前提是你能夠不讓對方找到自己的號碼。

  時冉在教案裡面是這樣說的:「一名黑客高手自然是可以通過入侵網絡,使用代理等方式讓別人找不到他所在的位置。其實現實與網絡是一樣的,只要使用一些小手段,就可以隱藏自己的身份而不用擔心會被對方反追蹤。電話的話,就可以先撥打800-810-*****這樣一個代理服務端的號碼,並且輸入以下賬戶密碼,再使用聲音合成軟件變化自己的聲線……」

  這個號碼就是一個代理的電話服務端的號碼,註冊的用戶可以在輸入密碼之後,任意的偽裝自己的電話號碼!就是在撥打對方電話的時候自定義的顯示出任意的號碼——想顯示 1234567甚至是110、120都可以。這種手段一般都被用於電話詐騙,比如將號碼改成張三的手機號或者是120,然後打電話給張三的父母,說張三出意外住院了,急需要一筆錢,要打入特定的戶頭當中……一般情況下,焦急孩子的父母都會上當。

  不過這種騙術破解起來也很簡單——只需要回撥一下,號碼自然就會撥打回原來的主人。

  (如今這種偽裝電話號碼進行詐騙的事情屢見不鮮,在網絡上只要一搜索就可以找到許多偽裝電話號碼的軟件。所以二冰在這裡提醒各位讀者,一旦遇到這種比較意外的情況,比如朋友打電話找你要錢,而聲音不是朋友本人之類的,務必需要回撥一下以進行確認,以防上當。)

  不過用這種電話服務器也並不是百分之百安全的,一些級別比較高的號碼都會安裝有反追蹤的程序,很容易判斷出號碼的真實性。

  另外教案當中還寫了一些如何處理痕跡的細節,比如戴手套掃除指紋,通過服裝進行偽裝,還有通過軟件改變自己的聲音——也就是俗稱的變聲器。

  要說變聲器這種東西,柯南迷們肯定不會陌生,動漫裡面的柯南就是利用他的蝴蝶結變聲器大發神威,揭露了一個又一個謎團的真相,還直接塑造出了一個新的名偵探——毛利小五郎!

  不過真正的變聲器遠遠沒有動漫裡面那種可以模仿任何人聲音的強大功能,只能夠將聲音改變,變的沙啞,雌雄莫辯,讓人分不出本來的聲音。

  不過這些已經夠了——起碼對於現在的聶喆來說,完全是夠了。

  因為,他當下正好可以利用的上!

  中午一點鐘的時候,銀杏一中校長辦公室的電話響了起來。孫校長一看來電顯示,頓時來了精神——因為顯示的來電號碼竟然是是來自於市教育局的號碼!

  市教育局打電話來自然是大事,而且,電話當中的那位領導竟然還用一副很不高興的語氣說:「我們有聽說,說銀杏一中在平時的模擬考試當中作弊,以達到宣傳的目的。我們這些領導很痛心啊!一中的考風考紀,一定要好好的抓住才行啊!」

  電話這頭的孫校長一個勁的保證:「是!明白!那些都是謠言!我們一中的監考力度是最嚴的,哪怕是一場普通的模擬考試,我們也絕對會當作高考一樣重視的!」

  「那就好!」某領導在電話那邊說:「我們可能會去考場親自看一下,當然,具體時間是不會說的,也許是這次,也許是下次考試,我不希望一中提高監考力度僅僅只是為了面子工程,一定要落到實處!」

  「是!歡迎領導們隨時前來檢查!」

  電話掛了,孫校長看著話機滿頭大汗,心中很是疑惑……為什麼市局領導們會對這麼一次普通的模擬考試的監考任務那麼上心呢?難道說……

  銀杏一中有個恥辱,那就是在十年前的某次高考當中,一名學校老師家中的孩子就在一中考場考試,為了讓他考得好成績,那名老師就想給自家的孩子開開小灶 ——結果這件事情被告發了上去,領導震怒,直接取消了銀杏一中的高考考場資格,甚至當時的領導都因此受到了牽連。這一取消就是十年!

  市局領導突然說起考風考紀的事情……難道說,一中現在能有希望重新獲得高考的考場資格?

  不是沒可能啊!雖然沒聽出剛才到底是哪位「領導」的聲音,但是電話號碼顯示卻是沒錯的,一定是某位領導暗中照顧,提前透露了風聲……

  孫校長立刻激動起來,嚴肅考風考紀,必須從當下做起!至於那位暗中照顧的「領導」,孫校長悔的腸子都青了,剛才只顧得擔心了,竟然忘了問這位領導的名字!這,這……只能等日後慢慢暗中打探,看看到底是哪位領導最有可能了,一定要好好報答啊!

  時間到了下午。

  模擬考試是同高考一樣的,上下午各一門,甚至連考試的時間都是一樣。目的嘛,除了讓學生們檢查一下自己近段時間的學習成果,更是一種提前對高考的模擬演習。所以考試時,要求學生們準備好2B鉛筆(雖然不用塗答題卡)、黑色水筆或者鋼筆一類,而且要求是0.5毫米的黑色水筆。讓學生們提早的適應高考的氛圍 ——甚至有過這樣的事情發生,因為高考是不允許使用藍色或者是藍黑色水筆回答題目的,發生這種情況嚴重的話會被直接判成零分。但是往年來卻總有一些考生會不記得這個規定,導致白白浪費一年的時間。最後去跟人扯皮,還不如當初就老老實實遵循考試的規則要求。

  所以在有一次的模擬考試當中,有考生使用了藍色或者藍黑色墨水答題時,就被老師直接判成零分!

  這樣的目的,就是為了讓考生們多長點記性,一場模擬考無所謂,但千萬不要在真正高考的時候發生此類的事件。

  不過監考方面就看老師的心情了,畢竟這樣的考試,不管學生還是老師都已經麻木了,監考嘛,基本上就看考生自覺啦!

  今天上午的監考力度似乎也就印證了這僅僅只是一場普通的模擬考試而已,這讓很多五班的學生們心中暗喜——語文實在沒什麼好作弊的,成敗的關鍵就在後面三門考試上!

  可是當考生們下午坐在考場當中的時候,卻明顯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

  監考老師提前二十分鐘就已經來到了考場,而且原來每個考場兩個監考老師被增加到了三個!開始核對每一個學生所坐的位置,是不是跟之前安排的一樣。並且仔細的檢查桌子上有沒有留下什麼能夠用於作弊的刻字等等。

  而且每一個考生,都會被要求將手機送到講台上,甚至還會檢查包裹——這就讓人很鬱悶,這麼大熱天大家穿的衣服都不多,手機藏也藏不住!

  除了考場的監考老師以外,另外還有年級組長親自率領的考場督察隊,每隔十分鐘就會到窗戶外面轉上一圈。

  監考老師嚴正警告:接下來的考試當中,堅決不允許出現任何作弊或者是疑似作弊的情況出現!一旦發生,試卷零分處理,接下來全年級通報批評不說,還要家長前來!

  叫家長到學校……這是老師們最為惡毒的一種手段,大部分學生有不怕老師的,但少有犯了錯還不怕家長的。於是一個個噤若寒蟬,但人人心中都在疑惑:只是一場普通的模擬考試而已,幹嘛搞的那麼認真?真跟高考似的!

  這下子連聶喆這個始作俑者都有些呆了。

  只是一個電話而已,怎麼弄出了這麼大的陣仗?

  這次模擬考試似乎在無形之中創造了一中的一個記錄——除了俞馳在上午那門語文考試當中抄到了以外,接下來是沒發生一次作弊的事件。而高三五班的牲口們則是鬱悶的蛋都疼了——他們本來計劃好的作弊大計到頭來全部玩完,有幾個極其仗義的哥們頂風作案,可毫無例外的全部落網,頓時這場考試之後,五班一片哀鴻遍野,淚眼婆娑。

  當夜,聶喆通過鏡像世界潛入了辦公室,就見到桌子上滿是一堆一堆的試卷,有的已經批改,有的還在校對。

  說實話,畢業班的學生辛苦,老師也絕對不輕鬆。

  除了平日裡備課以外,每當考試的時候,老師們都是連天加夜的批改試卷,這樣的模擬考試一個月起碼有一次,為了盡快的統計出成績,老師們幾乎就是在考試一結束就開始批改試卷。全年級一千八九百號人,也就是一門課就有一千八九百張試卷,又不能用機器來批改,老師們的確很辛苦。

  所以學校有時候印刷一些紙質不怎麼樣的試題來賺學生的錢,也並不是完全不可以理解——畢竟老師也是人,也要吃飯要薪水,畢業班的老師基本上是沒有加班費一說的,也只能通過這種手段賺上一些外快——起碼以銀杏一中來說,這種自己印刷的試題質量都還好,一套題目也就是兩三塊錢,而且是不強制購買,所以也還算合理。
很多學生也都是願意購買這樣的試題的。

  當然如小山一般的試卷對於聶喆來說也是個巨大的考驗——他必須要從這套試卷當中找出俞馳跟戴娟的考卷,仔細判斷好他們的分數之後再想辦法把俞馳的分數增加一點點或者把戴娟的分數給減少一點點……從而讓兩人的總成績保持在五分以內。

  聶喆真的覺得自己已經太夠兄弟,太夠義氣了!

  也是俞馳這個矬人成績太差,跟戴娟竟然有著一百五十分的差距——把戴娟的一張試卷弄丟了也少不了一百五十分啊?!

  哎,交友不慎啊!

  想想俞馳小學時候是多好一孩子,聶喆清楚的記得小學班主任每年在給他兩人的期末總結上都寫上同樣的一句話:「人是非常聰明的,但就是不踏實!自制能力太差,需要家長加以監督。」

  回頭看看,老師說的話真沒錯啊!

  要說腦子靈活,聶喆一貫不妄自菲薄,而且他也知道,俞馳也絕對不會比自己要差。

  但是接下來兩人的成績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歸結其原因,應該還是在家庭。

  初一初二的孩子,能夠及時認識到成績重要性的實在不算多,而且這個年紀也正逢情竇初開、青春期發育、叛逆期等一系列的生理問題,如果這個時候家長不加以正確的引導,只指望孩子的自覺性的話,很是容易出現兩極分化。

  聶喆家裡就是普通工人家庭,父母的工作朝九晚五,所以有很多時間來管聶喆這個小兔崽子,聶喆倒是想放縱,可老爸的皮帶放在那裡,他有那個賊心但沒那個賊膽。

  可俞馳就不同了。

  他老頭子天天忙工作忙應酬,而他老娘也是早早的離了婚,現在雖然有個小媽,但那小媽名不正言不順的,怎麼能管得住俞馳這潑猴?加上那小子口袋裡面從來不缺少錢花——錢,這個問題對於很多青少年來說,當真是學壞的資本!

  說這個年代的青少年貪玩,那他們一般都玩些什麼?

  上網、打遊戲、踢足球打籃球——相比之下,後者還是很有意義的,因為既不花錢,又能鍛鍊身體。

  最不可取的就是上網、打遊戲。

  但是這兩條都得花錢。

  也就是說,如聶喆這般平日口袋裡面只有一元兩元零花錢的窮孩子,卻是連學壞的資格都是沒有的。

  俞馳不喜歡上網,但他喜歡玩遊戲。玩的是索尼公司出品的PLAYSTATION系列,也就是簡稱的PS遊戲機,現在是第二代。

  玩這種遊戲機可比上網貴,學校門口巷道里面七轉八彎的PS遊戲機室當中,玩一個小時就得三塊錢——聶喆一天的零花錢就夠晚半個小時的——高昂的遊戲費用使得聶喆想學壞都沒有太多的機會啊!

  費了半天的勁,聶喆終於找到俞馳跟戴娟的試卷——哪怕是在鏡像世界當中,他找起來也是非常麻煩的,因為鏡像世界裡面的物品只是被他用來借鑑一下,算一下兩人的分數,更重要的目的是看看這兩人的試卷都夾在什麼地方,以便他回到現實世界當中去尋找。

  因為語文是最早考完的一門,所以在接下來幾門考試的時候都能看見有監考老師直接就在講台上開始批改試卷了,而語文試卷也已經批改了大半——巧合的是,他們兩人的語文試卷都已經批改完了,俞馳這小子語文成績本來就不差,又有自己幫忙,這次語文竟然考到了一百二十八的高分。而戴娟相對差一點,語文成績是 113分。

  這一下語文也就只高出十五分啊!

  另外找出了他們兩人的其他幾門試卷,聶喆拿著參考答案客串了一次閱卷老師,結果發現,除了英語作文不是很好打分以外,其他幾門考試,數學成績兩人差不多,看來戴娟的數學很偏科成績很差,俞馳61分,而戴娟也就只有67分,理綜合俞馳103,戴娟168,這之間的差距就足有101分了,而英語的話,按照一般成績給作文分數,戴娟的英語顯然不錯,竟然有125分,而俞馳只有可憐的50分……

  這樣的話算起來總分,哪怕是俞馳那小子語文成績給作弊提高了點,可差距卻還有131分!

  本來聶喆還指望自己這兄弟稍微爭點氣呢……但是也的確太難為他了!

  沒辦法,看來只能用王胖子支的那個損招,把戴娟的某張試卷給拿走……嗯,拿英語試卷會比較好一點,因為戴娟失去了英語試卷之後,跟俞馳的總分就只相差六分,再幫俞馳糾正幾道英語選擇題……好吧,這樣算起來的話,哪怕到時候在作文以及其他題目上評分略有一些出入,想必兩人之間的分數也不會超過五分。在班裡的名次應該非常相近了,不管怎麼著,也能夠坐到很靠近的座位上了。

  真累啊!

  這大半夜的,看看表,現實時間是夜裡2點31分,這就是說明聶喆是這個時間進入鏡像世界的,加上從家到學校的路程還有尋找試卷、批改試卷花的時間,都有足足兩個多小時了。

  聶喆打了個哈欠,兄弟這一次幫忙是仁至義盡了,至於以後老鄭要是再想換位置,那就看你俞馳自己的本事了——把人家姑娘給拿下,確定一下情侶關係——老鄭那裡雖然是說不過去,可一般同學之間知道了的話,都不會那麼不識趣的來搶佔位置。

  一個月,就看俞馳這小子自己的本事如何了。

  又打了個哈欠,是時候洗洗睡了,試卷改完了,最後一步就是將戴娟的英語試卷帶走,等成績單統計出來之後再拿出來藏在桌子下面,這樣雖然有些對不起戴娟,但畢竟只是一場普通的模擬考試嘛!說不定……嘿嘿,聶喆心裡想著,俞馳這小子也是個不錯的對象呢,長的又高又帥而且家境也好,而且看起來他對戴娟挺認真的。這將來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呢。

  可就在聶喆剛抽走戴娟的試卷準備閃人的時候,突然不小心帶掉了一盒文件夾。

  這可是現實世界,聶喆嚇的連忙把文件夾撿起來,小心放好。不過好奇之下,他打開夾子瞥了一眼。

  就是這麼一眼,聶喆本來的睡意立刻就消失了。

  文件夾當中擺在最上面的是一張複印好的通知單,通知單的名字是:

  「有關開除王金寶同學的全校通知」

  下面章印俱全,還有簽名——胡廣宇(年級組長),孫梁棟——銀杏一中的校長。

  而這個王金寶,不就是之前遇到的王胖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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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19 08:31:38
第三十八章、開除通知

  王胖子要被開除了?

  這是怎麼回事啊?

  要說起來聶喆對這王胖子也有一些瞭解,這傢伙平日裡雖然不好好學習可是基本上也都是在學校裡面混日子,逃課曠課這種事情雖然沒少幹但基本上也都是晚自習——用學校的話來說,晚自習這種東西完全是學生們自願的,想不來就不來——但你真不來你試試?

  可胖子真逃了幾節晚自習魟魡魠鳳,槊槔榶槐這也不是什麼大事。現在一中的高三每個班都有一百人左右,塞在那麼小的一個教室當中,基本上連抬胳膊轉身的空間都沒有了,所以有些個不願意學習的晚自習逃課,老師基本上也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不來教室的人還少點,空氣還能新鮮點呢!

  所以就這麼點破事,怎麼也不至於被開除吧?

  更何況,還有一個不太好意思的原因——王胖子家有錢!

  這個有錢還不是一般的有錢,那是以億為身家的,隨便從指頭縫裡面漏點出來也夠學校得瑟的了,一般學校對於這種家裡有錢或者是有權的學生,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生怕開罪一個大客戶,可這次怎麼說開除就要被開除了呢?

  突然有一種感覺,聶喆就覺得這事恐怕跟胖子之前說的那篇「人性本色」的作文有關。

  但胖子那作文雖然過分了點,可也不至於就開除吧?

  於是聶喆趕緊翻這個文件夾。

  果然,就在這張開除通知的下面,就是胖子的語文試卷。

  要說這胖子還真是個人才,聶喆看到這張試卷,若不是那大大的「王金寶」三個字,他實在是難以置信——這麼一個胖子,竟然寫了這麼漂亮的一手鋼筆字?!

  都說字是人的臉面,可胖子這手字比他的臉面漂亮多了,字體是標準的龐中華鋼筆字,排版整齊,卷面乾淨——就光是這卷面都可以去參賽了!

  當然,卷面乾淨還有一個原因——除了作文,這傢伙什麼都沒寫,這個卷面嘛,當然是比較乾淨了。

  那「人性本色」四個大字如天馬行空,鐵劃銀鉤,估計是個老師看到都得吐血!

  不過要說內容嘛……還當真是那天跟聶喆說的差不多,八百字的作文格子都不夠他用的,試卷後面又貼了一張作文紙。

  看看下面的老師評論,聶喆終於看出問題來了!

  老師的評論是:「此學生大膽之極,公然宣傳散播淫穢思想,而且自以為榮,屢教不改。該生學習不刻苦,考試不認真,思想品德教育敗壞,只為了作文譁眾取寵,若高考時依舊這樣,十分有損我校名聲,建議:開除該生。」

  就這麼簡單的一句話,讓聶喆琢磨出幾分味道來。

  王胖子這傢伙,說好點叫性格不羈,敢說敢為,說難聽點,尤其是對於老師們來說,這樣的學生是最讓人頭疼的!

  因為人家家裡有錢,不靠學習這條路,混的就能比全國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好——沒辦法,誰讓人家命好投了個好胎呢?而且胖子那張嘴,恐怕平日裡沒少放一些「厥詞」。

  這評語是胖子他班主任寫的,恐怕他班主任也聽說了這胖子打算在高考作文上大作一番錦繡文章,努力拿到零分作文的事情——很多人以為高考零分作文好拿,那完全是誤解!真正的情況是,零分作文的難度絲毫不亞於滿分作文!

  高考的零分作文分兩種,一種是寫的不知所云,比如一二三四五隨便亂寫一通或者是白卷的,這種「作文」當然算不得什麼,拿到零分也沒什麼光彩;而另外一種零分作文,那可就牛X大發了,這種文章,發佈到網上絕對能引起萬人叫好,名頭絲毫不亞於當年滿分作文的,這才叫真正牛B的零分作文!

  想寫出這種「零分文」,文筆思想一點都不能差,那得是故意跟閱卷老師挑事,把閱卷老師氣的七竅生煙哭笑不得的那種,就比如胖子這篇「人性本色」。

  要說跑題,人家一點都沒跑題;要說論點,人家言之鑿鑿;要說文筆,其中那春秋筆法有點社會經驗的都知道,這才叫淫而不露骨,蕩而不低俗,寫出這種文章,那也是要水平的!

  王胖子他的終極目標,大概就是在高考的時候寫出一篇零分作文。可問題是這樣的作文,八成都是這麼一個調調的。

  如此神作,弄不好就被發到網絡上去了。

  網上蛋疼的人多啊,尤其是這年頭應試教育不得人心的情況下,出現這種文章那絕對是近乎一面倒的吹捧,到時候一問這神作是誰寫的啊?哪個學校出來的高材生啊?

  胖子是威風了。

  一中可就完蛋了!

  就以胖子這篇《人性本色》來說,光是其中一句「只准官商包二奶,不准百姓玩小妞」這句話,那就是絕對大不敬啊!這麼一句話,網民們肯定高高捧起,可萬一要是不小心觸到哪位「官商」的神經,追究下來,胖子人家財大氣粗不會有事——大不了他不在中國上學了就是,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人家「官商」問一句:哪個學校教出這樣學生的?!

  那一中接下來五十年都別指望升為省重點!

  聶喆覺得自己這個分析應該是很貼切了,但是他還不知道,他的分析其實只佔了一半。

  的確,一中的領導老師們是怕胖子將來在高考上亂寫一通,可也不能僅僅就因為這麼一個臆想的揣測就開除一個學生——而且還是個家裡很有錢的學生。

  其主要的原因是:胖子的這篇作文好死不死的,被市局裡的一個領導給看到了!

  說起來這還是聶喆造的孽。

  這傢伙冒充市教育局的官員給一中校長辦公室打了個電話,電話打完了目的完成了,聶喆就把這事徹底拋在了腦後。

  但是他忘了,可一中的領導們沒忘啊!

  在領導們看來,這可是關乎到以後一中能否再次獲得高考考點的一次非常重要的機會!對於很多學校來說,能夠成為高考的考點本身就是一種榮耀,這種榮耀度似乎不亞於一個城市申辦成功了奧運會或者一個國家申辦了世界盃。

  一中想成為省重點中學,那就必須要把十年前考場作弊那個恥辱的帽子給摘掉。

  可接下來,聶喆是滿足了,電話也沒了,但一中領導們卻是擺出了大陣仗來監考。監考完了以後發現怎麼沒有市局領導過來?這麼大的事情,一中這邊也沉不住氣,於是就在考試的第二天,就趕緊托關係找了幾個市局領導下來,好探探口風。

  人家市局領導也在奇怪,沒聽說恢復一中高考考點的事情啊?

  不過既然來了,那樣子也得做做,表面功夫是不能少的嘛。

  於是酒足飯飽之後,一群人就到一中視察了一下工作,就在這視察工作的當會,出事了!

  胖子那篇驚天地泣鬼神的作文被閱卷老師給翻到了,幾個老師正哭笑不得的討論這篇作文呢,領導進來了。

  於是,接下來的事情順理成章——這胖子鐵定要被當替罪羊了,於是緊急討論了一番,孫校長直接拍板:開除!

  孫梁棟也鬱悶啊!

  好不容易請市局領導過來,結果就出了這事,領導們看那篇作文的時候臉都綠了!這下倒好,那個死胖子,家裡有錢,可一直以來學校都沒從他們家那裡得到什麼好處,卻又偏偏的不敢怎麼得罪,老師管起來跟孫子似的,不敢打不敢罵的。這下倒好,更是捅出了這麼大一個簍子,這樣的學生還留著幹嘛?!趕緊開除了乾淨!

  於是一中各部門以無比快捷的效率,當場就宣佈了開除的決定,文件什麼的很快就弄好了。結果最後領導還語重心長的說:「一中對於學生的思想政治教育工作,還要再加強啊!」

  孫校長都快哭出來了,他這是招誰惹誰了?!

  不過這些事情,聶喆卻是不知道了。

  他跟胖子關係不能說多好,但是也覺得胖子這人不錯,尤其是學校要以這麼一篇作文就開除一個學生,這一點著實讓聶喆覺得有些過分了。

  尤其是那句官僚口吻十足的「思想品德敗壞」,讓聶喆沒來由的覺得一陣噁心。

  哦,看個A片就叫思想品德敗壞了?

  說出心裡的實話那就是思想品德敗壞了?!

  那聶喆覺得自己沒事也看看A片,也想想這些事,那豈不是道德淪喪?用官方的話來說那就是社會的敗類蛀蟲,思想品德惡劣,這輩子都沒抬頭之日了?

  拉倒吧,這年頭蛀蟲還少嗎?想當蛀蟲,那就跟玩遊戲似的,也是有門檻的!

  結果因為這麼點小事就要把人家給開除?!

  雖然聶喆知道,胖子是肯定不在意這麼一個學位問題的,但是這種事情聶喆看著很不爽,就忍不住想做點什麼,就算不能挽回——能噁心噁心做出這些決定的領導也是一件樂事。

  路見不平一聲吼,該出手時就出手。

  聶喆琢磨著,自己或許應該做點什麼了……

  第二天一大早的時候,年級組長胡廣宇就來到辦公室:「王金寶的退學通知發佈出去了沒?」

  一個老師從文件夾中抽出那張退學全校通知:「還沒有,大家都剛來,還沒來得及貼出去。」

  「現在就去貼。」

  幾個老師面面相覷,一個年級五十多歲,比較有聲望的物理老師推了推眼鏡:「胡老師,要不要再考慮一下?」

  「不用考慮了,趕緊去。」胡廣宇不耐煩的揮揮手,他也是鬱悶。昨天出了這檔子事情,幾個市裡的領導沒給校長好臉色看,校長回來以後自然不會給自己好臉色。結果打電話到王金寶他家,當時胡廣宇心裡還想著是不是能撈上一筆——咳咳,或者說有點轉機嘛。畢竟王金寶他家家大業大有錢有勢,就王金寶這麼一根獨苗,雖然不怕找不到學校去上學,可被開除的話總是感覺上會有些難聽。

  胡廣宇心想這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王家這麼有錢,生意上的人脈也那麼廣,隨便以什麼名頭弄點贊助,再拉上幾個領導吃吃飯,這種事情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大家其樂融融的,何樂而不為?

  可沒想到的是,電話是王金寶他爸……的秘書接的,說王總有事在開會,秘書很禮貌的告訴他請他等一會兒。

  這一會兒就是一個半小時,胡廣宇等啊等啊等啊等,等到九點多,覺得對方估計不會打回來了,於是就洗了個澡然後上床,打算跟老婆溫存一下——老夫老妻的嘛,偶爾也需要點浪漫情調。

  可剛浪了個開頭,還沒來得及漫呢……電話來了。

  要知道在這種時刻被打擾是一件多麼讓人抓狂的事情,可電話鈴不停的響,又不得不去接,於是憋著一肚子火的胡廣宇就沒好氣的接了電話。

  一個操著最正宗的下蔡方言的聲音響了起來:「喂,是副(胡)主任嗎?」——下蔡話中,FH不分,最著名的例子就是把飛機說成是灰機——看,有灰機,灰過來了,又灰過去了……

  胡廣宇那個鬱悶啊,他是高三年級年級組長,同樣也是年級組辦公室主任,一般人家都喊他胡主任——但是輪到下蔡這邊的家鄉話就會說成是付主任——聽起來跟副主任似的,平白無故被降了半級,這誰願意啊?!

  不過胡廣宇還是有修養的,回答道:「沒錯,是我,請問您是哪位。」

  「哦,俺是王銀山啊!就是王金寶他爹!」電話那頭大咧咧的鄉音響了起來:「俺聽說副(胡)主任你找俺,說是有關俺家娃金貴的,可有什麼事啊?!」

  胡廣宇很想告訴他請說普通話,但是他也知道對方真的未必會說,還好他也是土生土長的下蔡人,這些話還是能聽懂的,於是就很禮貌的用普通話回答:「是這樣的,王金寶同學在學校這邊出了點小事,所以我們想跟您談一下……」

  「哎呀,副(胡)主任,」電話那頭很不耐煩的打斷了他的話:「你不要跟我撇普通話好不好,俺聽不太懂啊,都是下蔡人,說啥子普通話喲,你就說家鄉話可照(行不行)?」

  胡廣宇強忍住抓狂噴血的衝動,他真想衝著電話一頓痛罵——老子還沒讓你說普通話呢,你TMD讓老子說家鄉土話!你知不知道現在人與人交流都是用普通話的啊?!

  土鱉啊!真是土鱉啊!

  一想到這樣的土鱉竟然是縣裡知名的大戶,身家過億,自己這樣一個知識分子每個月就拿上一千多塊錢的保底工資,胡廣宇就忍不住淚流滿面……老天瞎眼了嗎?!

  「王先生,我們必須要對你家兒子的事情好好談一談。」胡廣宇決定不理會對方,徑直直說:「王金寶竟然在考試這麼嚴肅的場合下宣傳淫穢色情的思想,這大大影響了我們學校的聲譽與紀律,所以我們學校決定對王金寶同學作出嚴肅的處理!」

  「呃……」

  聽到電話那頭沒有了聲音,胡廣宇暗自得意,這下還嚇不倒你?

  但是隨即電話那邊就傳來一句:「副(胡)主任,你可能(能不能)再說一遍,俺剛才沒聽清也沒聽懂。」

  「噗!」

  胡廣宇覺得自己真的是要噴血了,就像《唐伯虎點秋香》裡面那個對穿腸一樣噴啊噴的,起碼能噴出好幾升的血出來。心裡只罵土鱉啊土鱉,文明人跟土鱉之間怎麼就這麼難交流呢?!

  他終於忍不住,衝著電話大聲用家鄉話吼道:「俺是說俺們要開除你兒子!」

  「開除?」電話那邊似乎還沒有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的意思是不讓他上學咧?」

  胡廣宇抹了抹臉上的汗:「是的!」,他心想,你這個時候還不驚慌,還不求情?!還不給點好處……

  哪知道那邊愣了一會之後,突然以一種無比輕鬆的語氣道:「哎呀媽呀,那太好咧!我早就說嘛,上這麼一個屁學屁用沒有,那小子自己還不相信,非要說什麼學校有漂亮丫頭之類的,死賴在那裡。這下好了,趕緊讓那B孩子收拾東西回家,家裡還有一堆的活計等著他去幹呢!我說嘛,學校有什麼漂亮丫頭啊?小屁丫頭子沒胸沒身材的,他想要什麼丫頭夜總會裡面沒有啊?!副(胡)主任,太他媽感謝你了,開除的好啊,我現在正好有一堆的事情需要這小王八蛋回家給我拿主意呢!」

  這些話……是一個家長應該說的嗎?

  胡廣宇掐了掐胳膊,沒錯,疼,這不是做夢,怎麼會有這樣的家長……怎麼會有這樣的家長?這到底是不是在做夢?

  教書已有二三十年,見過無數陣仗風浪的胡廣宇有些迷惑了。

  可電話那頭還在絮叨:「我說副(胡)主任啊,你趕緊讓我家那小王八蛋滾回來,上學有個JB用?他老子我這輩子沒上過學,不一樣十根手指頭都戴了金戒指?上學能上出錢來?說了那小王八蛋還不信!現在俺家生意忙啊!這一分鐘幾十萬啊,俺腦子不好,就指望這小王八蛋回家給俺出主意呢!結果他非說學校裡面漂亮丫頭多不肯回來,你不知道俺都急成什麼樣了啊!漂亮丫頭還是外面多啊,童養媳俺就給他找了八個啊!只要他願意,立刻就能回家給俺抱孫子……」

  崩潰、吐血、天雷陣陣、五雷轟頂啊!

  竟然還有童養媳……

  胡廣宇真的要崩潰了,他知道現在在下蔡周邊的鄉村,還保留著一些封建主義的惡俗,一些法律根本照顧不到的東西——比如男孩女孩十六七歲就結婚——他們那裡結婚的主要儀式是請客喝喜酒,領證壓根是次要的,什麼法定年齡完全都是扯淡,經常見到二十多歲的夫妻去領證的時候牽著五六歲的孩子,甚至有的人十五歲就結婚,結完婚就生孩子了,而且孩子也跟老爹老娘一樣……於是三十歲就當爺爺奶奶外公外婆的不乏其人啊!

  至於童養媳,對於有錢人家也正常啊,從小就結娃娃親,有的家裡沒錢的又想生兒子的,結果生了女兒不想養,而且還有計劃生育關著,於是直接就賣給人家當未來媳婦了,這些小女孩兒打從懂事起就知道自己是人家媳婦的也多的是……

  沒文化啊,陋習啊!

  胡廣宇能怎麼說,他還能說什麼?

  他當時沒直接把電話給砸了就已經很有修養了!

  但是他還是盡到了一個老師的責任,在電話裡面勸道:「別別別,其實我們覺得吧,王金寶同學也只是犯了一點點小錯誤,也沒必要不上學啊,現在上學對於孩子的未來很重要的,您要不要再考慮一下?」

  「考慮個熊啊!有什麼重要的,這年頭有錢才是重要嘀。」

  「可王金寶馬上就要考大學了,您不想孩子成個大學生嗎?」

  「大學生有啥好啊?俺廠裡打工的都是大學生!」

  王金寶還想說些什麼,但那邊已經拍板了:「好了就這麼說了,副(胡)主任,你趕緊跟俺家那小兔崽子說一下,讓他明天就收拾鋪蓋回家,明天見不到他俺打斷他的狗腿!好了,俺這邊還有事,在鳳凰台唱歌呢,小妹在等著俺捏,就這麼說了,掛了!」

  「嘟……嘟……」

  「……」

  遇到了這種事情,胡廣宇覺得自己修養再好也不可能淡定的下來,好吧,既然他家裡都不讓他上學了,那就趕緊趕走吧!省的一想起這傢伙自己就蛋疼。

  幾個老師看著年級組長這幅樣子,成精的立刻就知道這傢伙肯定是碰壁了,想撈好處沒撈到?反正大概就是這麼個意思吧,所以幾個年輕點的教師還想說話,就被這些成精的用眼神制止了。一個年輕老師只好拿起那份通知:「那我貼出去了?」

  胡廣宇不耐煩的揮揮手,那個年輕老師只能嘆息一聲,拿著通知走了出去。

  這個時候,沒有人會對著這份打印好的,而且印章俱全的通知上再仔細的檢查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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