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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安靖]肉食系情人[全書終]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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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27 22:13:16 |倒序瀏覽
肉食系情人 作者:安靖

瞄準目標,化身野獸就是吃定你;
一觸即發,追趕跑跳卻又愛慘你。


這個男人的態度很糟,也很沒風度,
這是鄔知柔對高正武的想法,他就像只失控的暴龍,
第一次見面就奪走她的初吻,對她動口又動手,
氣得她壓根忘了平時的冷靜從容。
可世界竟這麼小,人家她不過是想找份幫傭工作,
誰知老闆的哥哥卻是眼前這位野人,不只如此,
野人還口出狂語,揚言非要追上她不可!
這、這該死的臭男人,她真是受夠了他的自大無禮,
雖然她很努力當個乖乖小女傭,視高正武是隱形人,
偏偏這男人就像個情場老手似的挑逗她,
欺負她這只沒嘗過愛情的小菜鳥,教她不由自主地渴求他的觸碰……
高正武心想,這女人就像一座隨時爆發的小火山,
嗆得他心癢牙也癢,恨不得一口將她吞下,藏起來好好疼愛,
所以,他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將她拐上床溝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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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27 22:13:49
第一章

  這個男人的態度,很糟。

  「女人你看什麼看?」他就像只失控的暴龍一樣咆哮,「不要以為我不會打女人,惹火了我,我照扁不誤!」

  也很沒風度。

  這是鄔知柔對他的第一和第二印象。

  緩緩的收回視線轉過身,她決定不去惹這個流氓。

  但偏偏,她不去惹他,他卻自動上前來招惹她,而且在她心情很糟、很糟的情形下。

  「喂!女人,你那是什麼表情?瞧不起人啊!」壯碩的身體堵在她的正前方,高正武倒豎著一雙濃眉,口氣不善的問。

  他在趕稿,正趕得心煩的時候,這女人就佇在自己旁邊,一直看著他寫,真的令他不爽爆了。

  她沒有抬頭看他,「冷靜,鄔知柔,冷靜下來,不要跟豬打架,那會令豬更加高興……不要跟豬打架……」她在口中喃喃地低念著,不讓自己在不能自控的情況下,像潑婦一樣跟一個流氓吵架。

  但老天,她何其無辜?

  她只不過是站在這裡等服務生帶她到位置上,而這男人的位置偏偏又在大門口的旁邊,她甚至連眼角的餘光也不曾瞄到他身邊,為什麼還是被這個男人指控她看他,還令他像只失控的野獸一樣大吵大鬧?

  難道說真的是人一衰起來,麻煩事就會一連串的跟著上門嗎?

  「女人,你罵我是豬?」聽力過人的他忿然地一手扳過她的下顎,力道之大令她皺起了雙眉。

  忍無可忍。

  她一手拍開他的手,邊揉著下巴、邊瞪著他,「我並沒有指明道姓的罵你是豬,不過既然你要對號入座,我也不好意思阻止你,豬先生。」下巴傳來的陣陣疼痛令她的心情更糟。

  該死,不知道明天下巴會不會浮現瘀青?

  一旁的客人膽顫心驚地看著他們,為了她的大膽而忍不住捏把冷汗。

  服務生更準備好醫院的號碼,待那男人巨大的拳頭往那嬌小女人身上開扁時,可以立即喚來救護車。

  「你這個女人!」他的雙眼瞪到最大,齜牙咧嘴的模樣彷彿要將她拆卸入腹似的。

  「開口女人、閉口女人,女人開罪你了嗎?別忘了女人也是生你的人,如果你生得出孩子,這個女人將來還是替你送終的那個人!一次得罪所有的女人,小心你死了以後沒有人替你送終!」管他會有什麼後果,她一直壓抑的情緒在這一刻爆發,而他正好成了她出氣的對象。

  「你……你這個……」他氣得說不出一句話來,這女人竟然咒他生不出個兒子來!說他是豬就算了,她這回竟然說他沒「種」!

  「我……我這個……我什麼我?要罵我嗎?」她潑辣的反擊,「要罵姑奶奶我?可以!先回去練個十年、八年的再來挑戰,否則你現下就乖乖的跟我道歉,我會考慮原諒你的無禮。」

  「你這個潑婦!」他氣得漲紅了一張臉。

  「潑婦比流氓高尚得多!」

  「你!」他掄起一隻巨大的拳頭。

  眾人倒抽口氣。

  「幹嘛?說不過女人就要用暴力了嗎?」不為他巨大的拳頭所威脅,她仍站得直挺挺的,絲毫要閃躲的意願也沒有,「不過我也不該期待一個尚未進化的原始野人,會懂得人類的禮節。」

  尚未進化的原始野人?這女人的嘴真毒!高正武怒髮衝冠,揮下了拳頭。

  圍觀者再一次倒抽口氣,爸爸媽媽們更是伸手摀住小孩子的眼,不讓他們看見任何的血腥畫面。

  鄔知柔不為所動,閉上雙眼迎接他那大拳頭,但落下的,並非他的拳,而是一張溫熱的薄唇。

  是他的。

  她連忙睜開眼,看著他那雙墨黑的眼眸,以及他眼中的挑釁以及戲謔;下一秒,她的巴掌轟上他的臉,在黝黑的臉龐上留下一個鮮明的五指印。

  「無恥!」她罵道。

  「果然是一個小潑婦。」他舔了舔唇畔,沙啞的說,嘖嘖,嘗到血腥味了,她下手還真的是不留情面。

  緊盯著他們,眾人對這峰迴路轉的劇情感到很有興趣,簡直比八點檔的連續劇更吸引他們。

  「你叫什麼名字?」突然,他問。

  「為什麼要告訴你?」鄔知柔下意識的反問。

  「怎麼?不敢告訴我嗎?」他想試試激將法用在她身上有沒有用,因為這小女人看起來,就像一座隨時會爆發的小火山一樣。

  「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鄔、知、柔!」禁不起他的撩撥,她二話不說的吐出自己的名字。

  「鄔知柔?你確定你父母沒有替你取錯名字?」知柔、知柔,她哪一個地方配得上這個「柔」字?

  「可惡的大野人,你可以到地府找他們,問他們為什麼要替我取這個名字。」反正她父母已經作古了多年,她也不再覺得傷心了。

  「孤兒?」心底為她的身世掠過一絲的憐惜,但他聰明的不顯露出來,不然得到的,一定不是等價的感動,而是更毒的話。

  「不。」因為她還有個妹妹,不算是「孤」兒。

  「女人,你耍我啊?父母死了不是孤兒,難道有父有母的孩子才是孤兒嗎?」他用力的一拍桌子,震動了一桌的杯碟。

  「姑奶奶我是不是孤兒,關你這個大野人什麼事?」她涼涼的反問:「再多的解釋也是浪費我的精神,因為原始野人是永遠都不會明白的,永、遠、都、不、會!」她頑劣地再三挑起他的怒氣。

  「你這個女人……」他氣得說不出一句話來,「唔……」冷不防,他臉色一白,雙手摀住胸口,呼吸急促。

  眾人嚇了一跳,不敢相信這人這麼大塊頭會忽然變成一副快掛的樣子。

  鄔知柔也嚇到了,呆在原地。

  這個野人怎麼吵著、吵著,就一副快要翹辮子的樣子?該不會、該不會有什麼心臟病、高血壓吧!

  她回過神來,馬上扶著他往椅子上坐,「喂,野人,你沒事吧?要死不要死在人家店裡,會害人家的店倒閉的,欸欸欸……別倒過來,會壓死人的……啊!」她伸出雙手,推著倒向她的高大身軀。

  高正武將臉埋在她的胸前,強忍笑意。

  天啊,這女人真的很吸引他,他從未遇過一個女人像她一樣,這麼有趣,令他再三有想大笑的衝動,而且,她的身子很香、很軟,讓他靠著不想離開呢……邊想著,他將她香馥的身子巴得更緊。

  好……好可怕喔!

  鄔知柔怯怯的扶住他,不敢「輕舉妄動」的一腳踹開他,生怕他在她的「無影腳」下死得更慘。

  「喂……野人,你死了沒有?死了的話請揮揮你的右手。」

  哈!沒有揮手,那就是沒死!她自我安慰著。

  聞言,高正武再也忍不住的噴笑出聲。

  死人若是可以揮手的話,那不就是屍變了嗎?那更可怕好不好!天啊,他越來越喜歡這個女人了,這女人真的對了他的脾胃。

  她和一群圍觀者一樣,呆呆的看著他,一時之間沒能理解發生了什麼事。

  好半晌後,她的理智回來,可是她的手早她的理智一步,一手抓起他的衣領,另一手往他的臉揮了過去。

  在滿室的倒抽氣聲中,她在他臉上烙下了屬於她的烙印。

  一個大大的黑輪。

  ***

  高正文將雙眼睜到最大,他那張大了口、差點從沙發上跌下地的樣子很像白癡,至少在高正武眼中看來,他是。

  瞪了老弟一眼,他將自己摔到單人沙發上,逕自把腳擱在價值不菲的茶幾上,理也不理自個兒的弟弟。

  「阿武,你、你的眼……」高正文結結巴巴的的說不下去。

  奇跡啊,真的是天大的奇跡!

  他這個打遍幼兒園、小學、國中、高中、乃至大學都無敵手的哥哥臉上,竟然掛著一個大大的「黑眼圈」!就連他當年不怕死地跑去龍門保全部當什麼保鏢呀、保全什麼的,也不曾有人在他的臉上留下拳印,今天居然頂著一個大黑輪迴來,真的說出去也沒有人會相信。

  「我知道、我知道,很像賤狗對不對?」高正武自嘲的說:「謝謝你的稱讚,但一路上已經有很多人給予我這個讚美了,你可以閉上你的狗嘴,謝謝閣下的合作。」

  他一路上已經受夠了路人的指指點點,一個小孩還指著他的眼,大叫「賤狗」,只因為他兩隻眼只黑了一邊,怎麼說就只能構得上是賤狗的親戚,完全構不著熊貓的品種,連遠親也稱不上,也因此,小孩的「天真」便引起了眾人的大笑聲。

  那個鄔知柔,下回再見到她,他一定會狠狠的、用力的、拚命的將她吻到頭昏腦脹,非吻到她求饒不可。

  「請問阿武先生,是誰有那麼大的能耐,能在你的臉下烙下她的『印記』?」高正文勾唇,以拳頭代替麥克風,以專業記者的口吻問。

  直覺告訴他,世界上能夠撂倒他這大哥的,除了女人之外,他再也想不到有什麼人可以將他老哥扁成這樣,因為他家的阿母大人就可以在三秒中,用無敵的平底鍋扁到老哥跪地求饒。

  「高正文,我怎麼從來不知道你是一個這麼多嘴的人?」被踩到心中的痛腳,高正武一拳揮向多嘴的弟弟。

  「呵呵,你真不瞭解我!」高正文避開他的拳。

  「快三十年了還不瞭解!去!給我閃遠點,別擋在這裡!」一拳打不中,他另外再揮一拳。

  「錯!正確來說是二十八年。」高正文一邊「糾正」他的過失,一邊很不要臉的勾住他的手,撒嬌似的說:「別這樣嘛,老哥,告訴我有誰可以把你打成跟只賤狗一樣啦!」

  「噁心!高正文,你多大了?還做這些小女生的事!」高正武厭惡地一手甩開他。

  「告訴我啦,老哥……」不死心重新勾回去。

  「高正文,有時間管我,不如先管好你自己,在找到你那個『一夜情人』後,再來過問我的事。」耐性不一會就完全用罄,高正武不經大腦的吼道。

  一愣後,高正文勾唇,終於肯停下對老哥的盤問。

  「幹嘛?一副死人樣的,還沒有找到她啊?」瞄了眼他要笑不笑的樣子,難得地感到有些內疚的高正武挑挑眉問。

  「還沒有。」高正文苦笑。

  除了她的相貌,對於她,他一概不知道,又如何在茫茫人海中找到她?那個跟他一夜纏綿後就平空消失的女人。

  「我看你還是算了吧,都找了這麼久,說不定真的是你在作夢,也有可能,對方不是人。」高正武忽然湊近弟弟,陰聲細氣的說。

  最近電視很流行播放什麼人鬼戀的片子,說不定他這個老弟也「遇邪」了。

  「阿武,那不是作夢,她是真真實實的人。」她有令人沉迷的體溫,而且在一夜激情後,留下了令他觸目驚心的痕跡,處子的落紅。

  「呿,隨便你要用十年、八年去找,我也不會理你。」良心發現似的,高正武沒有再去加重弟弟的愁緒。

  「別說了。」高正文斂去愁容,換上一副嘻皮笑臉,「我說阿武,你真的不打算告訴我,你被誰揍成這個樣子?」

  「我會告訴你才有鬼!」死小子,也不感激他的體恤。

  高正武忿忿地低咒,一腳踹向笑個不停的老弟後,踏著重重的腳步回房間,順手用力的甩上門以表他的憤怒。

  高正文的大笑聲,隔著門板仍傳入他的耳中。

  站在鏡子前,他檢視著自己那只跟賤狗沒什麼分別的眼,他咬牙噴氣,鄔知柔,那個完全不知道溫柔是何物的女人!

  「對了,別說我不先通知你,老哥,今天會有新的幫傭過來。」高正文敲敲門後說。

  「什麼新的幫傭?」他打開門,茫然的問,什麼時候他家要請幫傭了?

  「天啊,老哥,你忘了一個星期前我們的幫傭張大嬸退休了嗎?再不請個幫傭回來,咱們以後就得住在一個狗窩、餐餐吃便當了。」高正文誇張的說。

  「不行!我已經連續吃了一個星期的罐頭食物、便當那些垃圾食物了!」後知後覺的大叫,他已經對那些食物反感得很。

  高正文補充道:「還有咱們的屋子和衣物。」他們的衣服已經連連送去洗衣店一個星期了,那個洗衣店的老闆還跟他熟得很,每一次都主動給他九折的優惠。

  「那個新幫傭什麼時候會到?」煩躁的抓了抓頭髮,高正武又問。

  低頭瞄了瞄腕上的手錶,「應該差不多了,我約了她下午三點。」湊巧,門鈴在高正文說完後,立即響了起來,「我想,應該是新來的幫傭。」說著,他走向大門。

  高正武跟在他後面,心底暗暗祈求,希望是上了年紀、不會為他「美色」所迷惑的幫傭。

  走到門前的高正文一手將門打開,露出門後的嬌小身影。

  高正武怔怔的看著她,一會兒後,他的唇,揚起了一抹邪笑。

  「呵呵……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他緩緩的、一字一語放得特別慢。

  門外的人,正是他「念念不忘」的鄔知柔。

  鄔知柔瞪著門後兩個高大的男人,尤其是高正武,她的心底就忍不住泛起了一陣涼意。

  「鄔小姐,你好,我是屋主高正文,他是我大哥,高正武。」高正文一面讓過身,讓她進門,一面作簡單的介紹。

  「你好。」漠視他身後的高正武,她對高正文露出一個輕柔的微笑,「請問另一位高先生也是屋主嗎?」正確來說,她想問的是「這個原始人也是住在這裡的嗎」。

  「不,我哥他有另一間屋子。」高正文領著她進屋,「請坐。」他比了比客廳中的沙發。

  鄔知柔才鬆了口氣,高正武又在這個時候說:「但我絕大部份的時間都會在這裡住,因為比較靠近我工作的地方。」他咧嘴一笑,很高興的看到她笑容一僵。

  這女人!在他老弟面前就裝得那麼溫柔,在他面前就像是一座等待爆發的小火山一樣,這等南轅北轍的對待,怎教人不生氣?

  「是嗎?」笑容一僵後,隨即回復原狀。

  面對這個死野人,她很想甩門而出,但她忍下甩門的衝動,因為她很需要這份高薪的工作,不單為了她自己,也為了自己的妹妹。

  ***

  「鄔小姐先前也是從事幫傭工作的?」高正文直接入正題問。

  「是的。」坐在柔軟的沙發上,她溫文的回答。

  「鄔小姐一點也不像從事幫傭工作的人。」高正武涼涼的說,意有所指。

  她知道他是在暗示她在餐廳裡的潑辣樣。

  「雖然我的樣子不像是很專業,但我從事幫傭工作已經六年了,口碑也算良好。」忍!為了工作,她忍!

  「六年?鄔小姐你看起來很年輕。」高正文有點驚訝的說。

  「謝謝你的稱讚。」她笑笑的點頭,「我從十八歲開始做幫傭工作。」因為生活所逼。

  她今年二十四歲?跟他相差八年!高正武在心中為兩人的歲數加加減減,是差了那麼多的一點點,不過他不介意啦!

  「鄔小姐,我想中介公司已經簡單向你提過,我家幫傭的工作範圍。」見她點點頭,高正文又繼續說:「我想一般的家居整理應該難不倒你,但我家的幫傭也要兼任廚娘一職,請問你的廚藝如何?」

  「我想應該還可以。」她謙虛的說。

  「那麼我想先試試你的廚藝,可以嗎?」一整天只吃了點東西充飢,他現在可是餓得快無力說話了。

  「可以。」她接下了戰書,「請問廚房在哪裡?」

  「直走右手邊第二道門,裡頭應該有你需要的材料。」為了嘗嘗新管家的手藝,他今天一大早就到超級市場大手筆的進貨,當然,是他自己喜歡的食物才買。

  「謝謝。」她頷首,輕盈的走向廚房。

  高正武看著她的背影,久久收不回視線。

  「阿武,你的口水流下來了。」坐在單人沙發上的高正文,盯著自己老哥好一會後,冷不防說道。

  被揶揄的人下意識的往嘴角擦去,以為自己真的看女人看得流下口水,好半晌後才後知後覺的察覺自己被人耍了。

  「你以為你今年幾歲了,高正文先生?」他睨視弟弟。

  「噢,很抱歉,原來那是水珠,我以為是閣下的口水。」高正文也不甘示弱,勾唇反擊:「我想,無論鄔小姐的廚藝如何,你也一定要留下她?」他想,他知道他阿哥臉上的黑輪是誰所贈的了。

  嘖嘖,想不到,那個斯文有禮的鄔小姐,出拳竟然會那麼重,真的是「人不可以貌相」啊!

  「誰說的?要是她的廚藝不及格,我也不會手下留情……的抨擊。」最後幾字,他說得極為含糊。

  「阿武,你怎麼認識她的?」高正文坐到他身旁,小小聲的問,生怕被廚房中正準備美食的「廚娘」聽到。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斜視他一眼,高正武慢條斯理的拿過沙發旁的雜誌,仔細的閱讀。

  「阿武,我發現你根本一點都不疼我。」又好一會後,高正文「語重心長」的說。

  「疼你?」高正武冷笑,「如果你今年只有六歲,我會疼你疼入心坎,但可惜你高二公子今年已經二十有八,快步入三十了,你要我怎樣去疼你?」語畢,一腳踹開他。

  「我就知道我自己比不上她。」因為他有一個「重色忘弟」的兄弟,兄弟的死活遠遠比不上女人的喜惡。

  「知道就好。」高正武也很不要臉的承認。

  面對沒有人性的哥哥,高正文洩氣似地癱回自己那一端的沙發上。

  好了,老哥找到了他想見的人,但他的呢?苦笑地自嘲著,他壓根兒就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如此著急地找出與他共度一夜又平空消失的女人。

  或許,是因為那天晚上他沒有做好避孕的措施,怕她懷孕了才會如此緊張地找她;可是,原因真的只是這樣?連他自己也無法辨明。

  沒時間理會高正文要死不活的表情,高正武的視線,緊緊地黏在正於開放式廚房中忙碌的鄔知柔身上。

  以前他覺得阿文這開放式廚房的設計很多此一舉,但此刻他完全推翻自己的定論,看著她為自己洗手作菜的模樣,他居然感到高興,爽得很。

  背後傳來緊盯的視線,鄔知柔內心低咒著,那個野人怕她會下毒毒死他嗎?盯得那麼緊,教她要怎麼煮飯作菜?

  她逼自己拿出專業管家的架式,逼自己專心以最快的速度煮好四菜一湯,全端上餐桌上,擺好了餐具,她抬起頭來,對上高正武的視線。

  那男人,給了她一個大大的笑容;可她卻別過臉,不看他,逕自走向高正文,「飯已經煮好了。」

  「鄔小姐的速度很快。」高正文瞄了瞄腕上的手錶,不禁讚歎,只是一會兒,就已經煮好了。

  「因為你家中的廚房設備很齊全。」而且廚具都擺放得整整齊齊,讓人一目瞭然,只除了一些沒放入廚櫃裡的用具沾了一些灰塵以外,其它的一律光潔如新,像沒用過似的。

  「我只煮了點家常小菜,希望會適合你們的口味。」

  「適合、適合。」尤其他們已經連續吃了便當一個星期。

  移步至餐桌,高正文忙不迭的挾了口菜放入口中。

  「天啊!」他突然驚呼一聲。

  「你怎麼了?」不會很難吃吧?高正武也挾了口菜放入口中,隨即,他的動作一僵。

  「很難吃嗎?」看到兩兄弟怪異的舉動,鄔知柔不禁對自己的手藝感到懷疑。

  而後,兩兄弟不約而同的瞪向她,令她退後一步。

  「鄔小姐!」忽地,高正文開口。

  「是的。」她頭皮發麻的回應。

  「請你一定、一定要留下來當我們家的幫傭!」她的出現簡直是他們的希望啊!高正文熱切的說。

  被他過份的熱切嚇到,「呃……那是說,我及格了嗎?」愣了一會兒後,她吶吶的問。

  「對對對,一個月三萬五!請問你可以現在開始上班嗎?」高正文興奮的說,很高興自己終於擺脫一個星期以來,餐餐便當跟罐頭食物的可怕生活。

  「很抱歉,我必須明天才能開始工作。」因為今天她還得趕回家,替妹妹煮頓養身的料理,順道告訴她,她已經找到工作一事。

  「不能今天開始?」高正武口中咬著小白菜,心中暗暗惋惜,這麼快就要走了嗎?

  「那好。」高正文也不勉強,「麻煩你一早過來,替我們收拾一下屋子,可以嗎?」因為他們的屋子已經一個星期沒有人整理過了。

  「沒有問題。」她應聲:「那我先回去了。」

  「阿武,你要好好的感謝我。」待鄔知柔走遠,高正文湊近老哥的耳畔,小聲的說。

  不屑地瞄了弟弟一眼,高正武不再理會他。

  接著,他的唇畔,露出一個邪笑,看著她漸漸遠去的背影,緩緩的將筷子上的菜,放入口中細細的、細細的咀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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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27 22:14:14
第二章

  繞到傳統市場買了些新鮮的食材,提著大包小包的菜,鄔知柔急匆匆地回到家裡,生怕寶貝妹妹會餓壞了。

  「姐,你回來了。」聽到開門的聲音,鄔知然轉過身嫣然一笑,跟她打了一聲招呼。

  「對不起,小然,今天我回來晚了。」鄔知柔先向妹妹道歉,「你一定餓壞了吧!我馬上到廚房煮飯給你吃。」然後就想往廚房裡沖。

  挺著一個又圓又大的肚子,鄔知然一手扶著日漸沉重的腰際,緩緩的站起來。

  「姐,你先別急。」她柔柔的一笑,想替姐姐接過她手中的東西,「我剛剛才喝了一杯熱牛奶,還不餓。」

  「不用、不用,這一點也不重,你給我回沙發上去坐著,我現在就去煮飯,省得餓壞你和我的小侄子。」急急放下手中的袋子,鄔知柔輕扶著妹妹,讓她重新坐回沙發上。

  「姐,我又不是瓷娃娃,不會一碰就碎的。」為了姐姐嚴重的「戀妹情結」,鄔知然既是無奈,又是感動。

  自雙親雙雙辭世後,兩姐妹就相依為命,而鄔知柔更是身兼父母雙職,一直照顧著天生孱弱的她。

  「別忘了醫生說你身體弱,要你多多休息,好讓胎兒能夠健康的成長,你就乖乖的待在這裡,等姐姐煮好飯讓你吃好不好?」鄔知柔擺出姐姐的威嚴,「乖乖的聽話。」

  「好好好,我會乖乖坐在這裡等你煮好飯。」不再跟她爭執,鄔知然深知自己姐姐的固執是多麼的無人可比。

  滿意的輕輕拍拍她的臉,鄔知柔提起地上的袋子,進到廚房。

  憑著嫻熟的手藝,不消一會兒,她就已經煮好一頓豐富而不油膩,而且適合孕婦食用的晚餐。

  「來來來,這是你最愛的清蒸魚。」她不斷的把菜餚挾進妹妹的碗裡,把妹妹的碗添得滿滿的,「現在你的孕吐好多了,多吃點魚吧!」

  看著無從下手開始吃的碗,鄔知然識相的找話題,轉開姐姐的注意力,「姐,你今天找到工作了嗎?」

  果然,鄔知柔停下了挾菜的動作,「噢!對,我找到一份新工作了。」

  「也是管家的工作?」

  「除了管家的工作,你認為我有可能找到一份薪水高一點的工作嗎?」以她不高的學歷,恐怕很難。

  「那……屋主是什麼人?可靠嗎?」她憂心的問。

  上一回,姐姐工作地點的屋主居然不要臉地要姐姐做他的情婦,害得姐姐不只丟了工作,還差點毀了多年來的好聲譽,她並不想讓姐姐再次遇上這種無恥的屋主,她情願自己勤勞一點,也不要姐姐吃這種虧。

  「放心,屋主是一個斯文的男人,外加一隻未進化的原始人!」想起那個高正武,她就忍不住氣得牙癢癢的。

  鄔知然靜靜的看著姐姐的表情,沒想到竟會有一個男人,可以逼出她這個冷靜自持的姐姐的真實反應。

  「姐很討厭那個『原始人』喔?」她試探的問。

  「何止討厭,簡直是深惡痛絕好不好!」鄔知柔幾近咬牙切齒,「若不是看在那屋主給的薪資挺高的,我才不會委屈自己為那個原始人工作呢!」

  「姐,好久沒見過你那麼生氣了。」連她未婚懷孕,她也沒罵過她,反而專心的替她補身子、養壯她跟她肚子裡的寶寶。

  這令她更加內疚。

  「當然,你都不知道那個原始人有多討人厭!」鄔知柔放輕聲音,不讓未來小侄子聽到她的吼聲,「好了、好了,別再說那個原始人,你還是乖乖的給我吃飽、把自己養胖一點吧。」而後,又是一筷子、一筷子的菜餚,繼續往鄔知然的碗裡挾。

  鄔知然只得可憐兮兮的努力挾著菜,塞進越來越圓的肚子。

  唉……她離變身為母豬不遠了。

  ***

  縱使十二萬分的不願意,但鄔知柔還是來到了高家。

  「嗨,早安啊,小火山。」像是算到她會在這個時候來到,她還沒有按門鈴,高正武已經為她開了門,還一臉笑意的向她打招呼。

  「早安。」冷淡的響應一句,鄔知柔認真的說:「高先生,我不以為我們的交情可以互喚對方的暱稱,所以還是請你喚我為『鄔小姐』。」跟一個未進化的原始人,她才不想跟他有任何交情。

  「我們的交情不深嗎?咱們可是已到了『唇齒相纏』的地步,這樣的交情還不算深?是不是要到床上滾幾回才算?」

  她深吸口氣,壓抑自己的怒氣。

  他繼續用一副不恥下問的無恥痞子狀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很樂意配合你的。」

  這男人!每一次都可以輕易的撩起她的怒火。

  「高先生,請你不要忘了,你口中那所謂的『唇齒相纏』,是在你的蠻力下產生的,我不以為那可以稱之為『交情』;再者,我也沒有興趣陪你到床上滾。」她忍著火氣,冷靜的說。

  「哎呀,別害羞嘛,小火山,這裡又沒有外人,只有你和我兩個人而已,我老弟早就上班去了,你就承認了吧,我不會笑你的。」他不知羞的說,一手還親熱的爬上她的香肩,「小火山,你是用茉莉花洗澡的嗎?一身的茉莉香呢!」他輕嗅著她的頸項。

  鄔知柔一掌拍開他的手,推開了他,「高先生,請你自重。」這個到處發情的死原始人!

  「我重不重,你給我壓壓看不就知道了嗎?」沒有再伸手碰她,他在口頭上猶不肯放棄佔她便宜的機會。

  怎麼這小火山今天那麼安靜?完全失去了昨天的「生氣」。

  他……一句髒話差點在心中形成,她猛地深呼吸,「你……」

  「我?」他挑眉。

  忍著,鄔知柔,你需要這份工作!為了小然,也為了她肚子裡的小孩,一定要忍!不要意氣用事……

  「抱歉,請你讓開點好嗎?我需要開始整理你們的屋子。」自我催眠完後,她擺出一副專業的樣子,走進屋裡,不再理會他。

  熟練的吸塵、掃地、拖地,每一樣她都做得特別的快,也特別的用力。

  高正武看著她緊握拖把的小手,那發白的拳頭令他挑起眉。

  敢情她大小姐把那支拖把當成他的脖子不成?明明心裡就氣得很,但臉上仍是掛著一副平靜的表情。

  「你這樣不累嗎?」他問。

  聞言,她一怔。

  「不累,這是我的份內工作。」她冷淡而疏遠的回答。

  「不累嗎?」他低問:「明明是座小火山,卻強迫自己要冷靜,這樣真的不累嗎?」

  「我本身就是一個冷靜的人。」捺不住,她反駁。

  話剛說出口,她便後悔了,她該保持沉默,不該回答他的。

  「你不覺得你把自己壓抑得太過火了嗎?」她僵住的背影,勾起了他心底的一絲憐惜。

  「我才沒有!」再一次,她大聲的說……卻不知道,是反駁他,還是在自我欺騙。

  「你有。」他卻篤定的說。

  控制不了自己的丟開拖把,她迅速轉身,一雙火氣四溢的美目狠狠的瞪著他。

  「你憑什麼說這些話?你只不過見過我兩、三遍而已,你以為這樣就可以完全瞭解一個人嗎?就算我自我壓抑,壓抑到成了憂鬱症,那又干你什麼事?你管那麼多做什麼?」

  「憑我看中你、要追你。」他痞痞的說。

  她的反應卻是嗤聲一笑,「要追我?你喜歡我嗎?」

  「喜歡。」

  「你是不是撞壞腦袋了?還是我那一拳將你打到變成白癡了?僅是單單見過幾次面,你就喜歡上我?閣下未免過於博愛了吧?」二見鍾情?別笑死人了。

  「或許你不相信,但我會用行動來證明。」他信誓旦旦的保證。

  「是嗎?」她露出一個冷笑,「很抱歉我等不了你的證明,因為我、要、辭、職。」管它現在的景氣不好,可能會找不到下一份工作,反正她還有一點點的存款,可以撐上一段時間。

  「想要以辭職來逃避我?」那麼沒種!

  「鬼才在逃避你!本小姐討厭你這種自大無禮、目中無人的未進化原始人,不屑替你做事,請你另請高明。」接著,她勾起一個壞壞的笑,「不過我想,或許只有沒品味的女人才會委屈自己。」

  「女人,有時候不要說得太滿。」因為她將會是那個沒有品味的女人。

  「滿?嘖嘖,我還嫌自己說得太客氣了。」轉身拿回自己的手提包,她怒氣沖沖的就想離開,「再見……喔不,對於你這種原始人,應該說『不要再見』比較適合才對。」

  「鄔知柔。」他突然出聲喚她,停下了她的腳步。

  「還有什麼事?」她懶得轉身。

  「你會是我的,不管你怎樣逃。」

  聞言,她瞪大一雙美目,不敢置信的轉身瞪他,「你說什麼?再說一遍。」是她幻聽吧?

  「你會是我的,鄔知柔。」他也樂意的重複,「不要想逃避,就算你辭了這份工作,我還是會得到你的。」

  她氣得臉色青紅交錯,「你無……唔!」可惜「恥」字還來不及說出口,便讓一張薄唇封住。

  他肆無忌憚吮咬她的唇,舌尖探入她的口中,纏著抗拒的香舌,雙掌還緊緊的環著她,不讓她將他推開。

  「唔!」可是下一秒,他主動放開了她。

  「該死的男人!」她的唇,沾上了一絲血紅,他的。

  「女人,你的脾氣也不好到哪兒去。」唇瓣上的刺痛,讓他說話有點含糊,「你把我的嘴唇咬破了。」

  「那是你活該!誰教你佔我便宜!」

  「我這叫情不自禁。」他狡辯。

  「你這叫霸王硬上弓,放開我!」她在他懷中掙扎著。

  「霸王硬上弓?算了,你愛怎樣說就怎樣說。」女人,就是愛計較一點,他不會太介意的,雙手牢牢一摟,她又再次動彈不得,「不過既然你都說我霸王硬上弓了,那我也不好意思跟你太過客氣吧?」雖然他一直都不算是客氣。

  「你!唔……」一句來不及說的問句又被打斷,因為才分開沒多久的雙唇又再次緊緊貼上。

  這回他學乖的輕箝著她的下顎,使她不得不張開嘴,迎接他放肆的探索。

  屬於他的淡淡血腥味,在兩人雙唇間蔓延,鄔知柔漲紅了臉,不知是害羞還是氣憤。

  好半晌後,兩人的肺部提出抗議時,他才徐徐的放開她,「感覺很對也很棒,不是嗎?」他問,笑得好邪、好淫。

  她瞪著他,不發一語。

  他說對了,這個吻的感覺,很好,因為她差點就抓不住自己的理智,緊緊的攀住他熱吻起來。

  不過,絕對是因為他的吻技很好,明顯是情場老手;相比起他,她這個還沒有任何戀愛經驗的新手,當然稚嫩得很。

  可是,她討厭這種失控的感覺。

  「放開我。」她冷聲開口。

  這一回,他沒有再多加刁難,很順從的放開她。

  「考慮一下吧,跟我在一起,應該不會太糟的,至少在『那方面』很不錯。」那方面三個字,他故意說得很曖昧。

  她瞪著他。

  「怎樣?」他勾唇再問:「過於壓抑對身體不好,有時候適當的宣洩,是必要的。」

  「歪理!」大叫一聲,她一甩頭就離開了。

  離開時,因為慌亂的內心,她的腳步顯得十分凌亂。

  看著她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他緩緩地、慢慢地露出一抹笑,一個獵人找到心屬獵物的笑。

  ***

  該死的男人!

  該死的高正武,他竟然無時無刻都在勾引她,可最該死的是自己差點受不了他的勾引,竟然會產生想跟他滾上床的衝動。

  可恨啊,真該死!鄔知柔回到家中,把包包隨手丟到沙發上去,氣得想要放聲尖叫。

  不過一想到妹妹跟未來的小侄子,她馬上把唇瓣抿得緊緊的,不讓那怒吼溢出口,嚇到他們。

  對!現在當前最重要的是幫妹妹好好的補一補,好讓妹妹生下一個白白胖胖的小侄子給她玩。

  一想到往後冷清的家裡會充滿小孩子的歡笑聲,她的精神就全都回來了。

  「小然?」可是,她回來這麼久了,怎麼妹妹還沒有出來?難道她還在睡?她來到妹妹房前,推開半掩的門。

  沒有人!

  「奇怪,她帶球跑到哪兒去了?」鄔知柔又走到浴室以及廚房,但這回雖然還是找不著妹妹的蹤影,卻看到了妹妹留在冰箱上的便條。

  姐,我到出版社交稿,很快就回來,勿擔憂。小然

  「這不聽話的小妮子。」她皺了皺眉,不甚滿意已經帶球跑的妹妹仍要工作,她輕歎一聲,只好打開冰箱,拿出食材,準備幫這有些頑固的妹妹補補身子。

  然而,她的手機卻在這個時候震動起來。

  「您好,哪位?」今晚要不要熬點溫和不燥熱的藥膳給妹妹吃呢?她心不在焉的應道。

  「小、小柔,小然進醫院了,你趕快來醫院!」手機的另一端,傳來好友田蜜兒焦急的哭泣聲,著實嚇壞了鄔知柔。

  「我的天!發生什麼事了?小然不是去交稿而已,怎麼……」鄔知柔慌亂得快要哭出來。

  如果妹妹有什麼三長兩短的話,教她以後怎樣面對千叮萬囑要她把妹妹照顧好的父母?

  「小柔,別慌。」另一端說話者換了人,「小然動了胎氣,現在已經穩定下來了,不過醫生堅持要小然住院作一個徹底的檢查後才可以回家。」溫和的男性嗓子,具有安撫人心神的功效。

  「丁大哥,小然她真的沒有事?」幸好,老爸老媽保佑……

  「丁大哥向你保證,小然她絕對沒有事,如果你不相信的話,你過來一趟,就知道丁大哥有沒有騙你。」

  「我沒有不相信丁大哥,我只是擔心小然而已,既然小然要住院,那我幫她收拾點東西再過去,小然就先拜託你了。」焦急驚慌的心情平復下來,她恢復平日的冷靜。

  「不必跟我客氣,那待會見了。」

  「待會見。」她闔上手機,拿出小旅行袋,把平日妹妹用的、穿的全放進袋裡,把妹妹所需要的東西帶齊後,就拿起包包,走出家門。

  不料,卻遇見一個不應該在這裡出現的男人,高正武,「你在這裡做什麼?」她瞪著他笑嘻嘻的臉。

  「來找你培養感情啊!怎麼?想躲我躲到哪兒去?嘖嘖,還真的連旅行袋都帶了。」他挑眉,笑看她手上的大袋子。

  真是的,難道她不知道,她越逃,只會令他越想得到她嗎?這是男人的劣根性啊!

  鄔知柔狠狠的一咬唇,「我沒有時間跟你瞎扯,讓開。」他正正的擋在她家門前,如果她要越過他,兩人的身體一定無可避免的有所接觸。

  「如果我不要呢?你會怎樣?」他故意地逗她,想看看她到底會有什麼回應。

  鄔知柔握緊了拳,好想一拳打掉他臉上那抹可恨的笑容,「你……別鬧了,我妹妹進了醫院,我必須趕去看她。」迫不得已,她軟下聲音說。

  大丈夫能屈能伸,更何況她是個女人!

  聽到這話,他挑了眉,似乎在考慮她話中的真實性,而後,他的確在她眼中看見了擔憂,「我送你過去。」

  「你?」

  「還站著做什麼?還不快點!」他一手握起她的手,往外走去。

  「不用麻煩你,我可以自己搭捷運……」她掙扎著想甩開他的手,無奈他的手卻牢牢的圈住她。

  「你不知道捷運有很多色狼嗎?你一個女人,手上又拿著這麼多的東西,一定會成為那些無恥之徒的目標。」他要扞衛他的「權益」,不讓其它男人碰到她一根寒毛。

  「捷運沒有你想像中那麼危險,如果真的遇上色狼,我也會大聲呼叫;而且,跟那些色狼相比,跟你在一起才更危險。」他有前科,所以她不得不防。

  好吧,誰教他之前情不自禁,令她現在完全不相信他其實也可以很君子、很紳士的。

  他無奈一歎,攤了攤手,「我發誓,沿路上我絕不會碰你一根寒毛,也不逗你,這樣可以了吧?」

  該相信這個痞子男嗎?她盯著他,考慮著他話中的真實。

  「再想想,就算捷運再快也快不過搭順風車吧?你不想早點看到你妹妹嗎?」看她仍是不為所動,他連忙祭出苦肉計。

  這回,為了妹妹,她倒是迅速的答應了,「希望你會遵守你的承諾。」

  「放心。」至少在她家人出問題的時候,他不會那麼小人的誘惑她。

  他紳士地為她打開車門,擺了個「請進」的姿勢,「請上車吧。」

  她盈盈地坐進車中,纖手拉過安全帶子,可是不知怎地,安全帶的扣環就是插不進扣帶裡。

  見他也坐入車,她連忙叫道:「我還沒好。」

  突然,他欺向她,大手也伸向她。

  「你做什麼?」她背貼著車窗,瞪著他。

  他握著她的手,順利地將扣環插進扣帶裡,「我只是想幫你扣好安全帶而已,你想到哪裡去了?」他說得十分無辜。

  「你……」她無言以對,只能狠狠的瞪著他。

  「好了,說吧,你妹妹在哪間醫院?」他開動引擎問著。

  「聖心醫院。」

  「聖心?」他微愕。

  「幹嘛這麼驚訝?」她說了什麼驚天動地的事了嗎?

  「沒,只是阿文在聖心工作而已。」他一邊留意路面情況,一面分神回答。

  「那你在哪裡工作的?」才一出口,她就怔住了,她發生什麼事了?他在哪裡工作關她什麼事?「當我沒問過好了。」粉飾太平。

  他低笑幾聲,「我是自由人。」她想多瞭解他,這是一個好的開始。

  「無業遊民?」她挑眉。

  「不,是自由工作者,我是作家。」

  「你?」她不相信!

  「很多人也不相信,但我的確是一個作家。」據丁震說,他還挺受歡迎的。

  「你寫的是情慾小說嗎?」他每次見到她的一舉一動,令她不得不想到那方面。

  他大笑出聲,「女人,雖然我每次見到你都想把你撲倒,但不代表我很色好不好?我寫的是科幻小說。」

  「人不可貌相。」她看著他好半晌後,才緩緩吐出這句話。

  「我同意。」因為她小小的個子,卻可以揮出讓他烏青好幾天的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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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27 22:14:41
第三章

  「你還沒有說,你來我家到底為了什麼?」

  「都說了是想跟你培養感情……好好好,別瞪!」他空出一手,從口袋裡掏出一條鏈子,「我想這個應該是你的吧?」

  看到那條鏈子,鄔知柔摸向自己光滑的頸間,「那是我的。」攤出手掌,她向他索取著那對她而言十分珍貴的項鏈。

  沒有實時交還項鏈,高正武露出一個邪邪的笑,猜到這條鏈子的重要性,「既然我幫你撿到項鏈,給我一點回報是應該的吧?」

  這個趁火打劫的番人!深吸口氣,壓下想痛扁他一頓的衝動,「你想要什麼?」十成十不是好的東西!

  側眼瞄了她怒火十足的小臉,啊,看著她冷靜的小臉露出其它的表情,真的是一件無比有趣的事。

  「這條項鏈對你而言,很重要?」

  「什麼?」不是向她提出什麼奇奇怪怪的要求?

  「你聽到了,不是嗎?」他反問,他總得要搞清楚,這條項鏈是誰送給她的,讓她如此緊張,如果是前男友送的嘛……有可能他會一怒之下扔出車窗也說不定,「這是我要的回報。」

  抿了抿嘴,有點意外他居然要這個做為回報,以他那種無賴的個性,她還以為他會要她吻他。

  「怎麼?嫌這個不夠嗎?還是你希望我要別的東西?」趁著停下等紅燈的時候,他別有用意地瞄了瞄她的唇,暗示她其實他也很覬覦她的吻。

  「這項鏈……是我爸媽留給我跟我妹的,一人一條。」簡單地告訴他,她再次攤開手掌,「可以還給我了吧?」

  「當然可以。」知道不是前男友送的紀念品,高正武很大方地將鏈子放在她的手心上,可下一刻,大掌又抽走了鏈子。

  「你!」在耍她嗎?

  他穩穩地將車子停在馬路邊,舉起項鏈,「好人就做到底吧!轉過身去,我替你戴上。」

  「不需要,我可以自己……」

  「我堅持。」他壞壞地挑眉,一副「你不讓我幫你戴就別想拿走鏈子」的痞子相。

  鄔知柔瞪著他,算了,就讓他幫她這麼一次好了,她不想跟他在這裡糾纏不清,因為她還想早一點趕到醫院看看妹妹。

  見她緩緩地背對他,他唇邊的笑差一點就咧到耳際,小小的環扣在他的手中顯得細小,他小心翼翼地替她戴上項鏈,一股從未有過的滿足感冷不防從心窩中溢出。

  「好了沒有?」感覺他炙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頸後,她的汗毛就忍不住地豎立起來,教她不禁開口問。

  「還差一點點,扣環太小了。」本來說好了不會對她毛手毛腳的,但她身上的香味實在是太誘人了,他根本不想這麼快就放開她。

  「我自己戴好了……」

  「好了、好了。」見她真的伸手過來想自己戴好項鏈,高正武只好退開,免得待會再吃上她一拳,正好一左一右當只熊貓。

  她高興地摸摸項鏈,幸好沒有丟失了。

  雖然這野人威脅她後才肯還給她,但至少他也好心地替她撿回來,縱使是面對一個未進化的山洞野人,但她也應該向他道一聲謝。

  瞄了眼重新啟動車子的男人,她快速地開口:「謝謝你。」聽不到是他自己的事,反正她已經道了謝,別妄想她會再說一次。

  「不客氣。」雖然她講得那麼快,但耳力很好的他還是聽到了,他露出一抹滿足的笑。

  距離她家並不算很遠的醫院很快就到了,她提起包包及行李袋,打開車門,卻意外地看見他也準備下車,「你……」

  「我去探班。」他接過她手中的東西,「男人不該讓女人提重物的,尤其我現在是兩手空空。」

  他罕有的紳士讓她有點懷疑,但沒有什麼比得上她去看妹妹來得重要,所以她點點頭,沒有再理會他地轉身走進醫院。

  晴天霹靂,指的可能是她此刻的狀況。

  剛走進妹妹的單人病房裡,還沒有來得及意識發生了什麼事,那個原本坐在妹妹床邊的男人人冷不防站起來,對她說了一句她以為她這輩子都不可能會聽到的話。

  「你、你剛剛說什麼?」鄔知柔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狠狠地瞪著眼前高大的男人。

  「我是孩子的爸爸。」高正文很配合地再一次承認。

  好半晌,鄔知柔的嘴開開合合,卻一句話也擠不出來。

  怎麼可能?當妹妹告訴她,她懷孕了、卻不願說出孩子的父親是誰,她曾經猜想過妹妹是被人騙了,所以才不願意告訴她,憐惜妹妹的她不敢再多問,以免勾起妹妹的傷心事。

  只不過,她心裡還是很氣、很恨那個扔下妹妹的男人。

  她發過誓,如果有一天讓她知道到底是誰敢如此對待她妹妹,她一定會宰了那男人給妹妹煮湯補身子!

  「你為什麼要扔下小然和她肚裡的孩子?」腦中憶及妹妹柔弱的身體,自懷孕後吃了多少的苦,她就更加想將眼前的男人大卸八塊!

  想她是多疼妹妹、多愛妹妹,而這男人將人吃乾抹淨後就拍拍屁股走人,扔下她無辜的妹妹,每多想一次,她想殺人的衝動又提升了一點。

  「鄔小姐,有一點我必須澄清,我並沒有扔下她,是令妹在第二天清早、我還沒有清醒前,不留隻字詞組就離開了。」他找了好久,今天終於找到了她……以及他們的孩子。

  她的妹妹居然玩一夜情!她完全無法相信,一定是這男人胡說!

  「現在你說什麼也沒有用!根本就不能補償小然一直以來所受的委屈跟苦頭!」她恨恨地打斷他,「你知道她懷孕後一直孕吐,根本就沒有辦法好好休息下來,更沒有辦法好好吃上一頓嗎?而且她未婚懷孕,那麼多的三姑六婆將她說得有多難聽你又知不知道?你現在竟敢對我說你沒有扔、下、她?」她是見鬼了才會信他!

  靜靜地聽她吼完,高正文很清楚他再怎麼解釋,她也不會相信,所以他直接將重遇鄔知然後所產生的念頭,以最誠懇的態度道出:「我從來沒有想逃避責任,所以,鄔小姐,請你答應將令妹嫁給我。」

  ***

  他雖誠懇,但鄔知柔卻連想也沒想,直接開口,斷然拒絕:「我不會答應將小然嫁給你!」

  被拒絕是意料中的事,高正文沒有半點被拒絕的羞怒,只是以平靜的語氣問:「為什麼?我會給孩子跟令妹一處溫暖的避風港,我保證不會讓他們受半點的委屈,會好好照顧他們母子,而且,結婚後,也不會再讓她聽到那些閒言閒語,孩子也不會以私生子的身份來到這個世界上。」

  「你愛小然嗎?」她抬眼,直直的望向高正文,不答反問。

  高正文沉默了,沒有回答。

  「我就知道,你並不愛小然。」她搖搖頭,續道:「既然不愛小然,僅僅只是為了負起讓她懷孕的責任而已,又何必娶她?你應該知道,一場沒有愛的婚姻是不會幸福的,我不願意、也不會讓小然過得不幸福;更何況,我早就打算自己養活小然和她肚子裡的孩子,你並不需要為了責任而娶小然。」

  「但你已經辭職了,你憑什麼養活你妹妹和她肚子裡的孩子?」佇立在一旁的高正武問口提醒她:「而且現在的經濟這麼不景氣,你要再找到另一份工作並不容易。」

  「我……」面對突然由痞子變得如此正經的他,她辭窮了。

  「你也不想讓你妹跟她肚裡的孩子跟著你吃苦吧?」他再接再厲。

  「我……」當然不想!

  「阿文雖然不是什麼超級有錢人,但好歹也是個醫生,你妹嫁給阿文後,當一個醫生娘,不但不會吃苦,還會羨煞旁人。」

  她不否認,高正文也許能夠給妹妹最好的物質生活。

  「讓我弟和你妹去培養一下感情,說不定他們會愛上彼此,幸幸福福的過日子。」他繼續慫恿:「如果你連這個機會也不給阿文,等於抹殺了你妹妹肚子裡的孩子擁有一個父親的機會。」他走上前,靠在她耳畔低語:「你希望孩子在單親家庭中成長,受盡社會上的歧視嗎?」

  「我……」他說得一針見血,也刺得她好疼。

  「請給我一個機會,我會努力讓知然幸福的。」高正文無比認真的說,誠懇的眼中有著一份莫名的執著。

  「別問我,你去問小然……」他的誠懇令她動搖了,也讓她不知所措。

  儘管非常生氣他扔下懷孕的妹妹不管,但她不能自私地教妹妹和她肚子裡的孩子失去擁有丈夫以及父親的機會。

  「我不會辜負她的。」說罷,他走回床邊,守著酣睡的鄔知然。

  望著妹妹蒼白的臉,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相信我,阿文是認真的,至少,我從未見過他如此著急一個女人。」

  「他有過很多女人?」她抬眼問。

  「那已經過去了,自從遇上你們兩姐妹,我們兄弟倆就注定跟以前的生活說再見了。」高正武在她不知不覺中伸手摟著她的纖腰,哄著她:「如果阿文真的辜負了你妹妹,我替你教訓他,怎麼樣?」

  「你……」她望向他,赫然發覺兩人過份靠近的距離,「你……離我遠點!」雙手抵著他的前胸,將他推開一隻手臂遠。

  「我只是在安慰你。」他一面無辜的解釋。

  別過臉,她擺明就不相信他的話。

  再看向高正文跟鄔知然,心中重複著高正武的話。

  或許,知然跟他在一起,會更加幸福;或許,孩子在一個雙親家庭裡長大,會更加幸福……

  這就是她無法給妹妹和孩子的東西。

  ***

  高正文的動作很快,小然才好一點,醫生宣佈可以出院後,就二話不說地以「培養夫妻之間的感情」為由,把人接到他家裡去了。

  雖然她還有點顧慮,小然也不是很想跟著他回去,但為了妹妹以及快要出生的小寶寶,她只好狠下心腸,漠視妹妹請求的目光,任由高正文帶她走。

  不過,若小然討厭那男人,不願意跟他住在一起的話,她一定會二話不說,馬上把妹妹接回來,然後再也不會讓高正文見到她。

  坐在客廳的茶幾前,她將完成的報表傳給公司,好解釋為何要解除與高正文之間的合約,以及讓公司替她重新找一份工作。

  按下發送鍵後,她往後靠著沙發,屋子裡靜悄悄的,只有她一個人。

  以前,小然常常在家陪著她,即使妹妹跟她都不是多話的人,兩人總是坐在這張茶幾旁,靜默地做著自己的事,但她從來都不會覺得屋裡是靜悄悄的。

  她無奈地發現,原來她一旦不用照顧妹妹,就像失去了生活重心一樣,空虛得很。

  屋子裡靜得一點聲音也沒有,鄔知柔抓過電視遙控器,讓電視節目的聲音充斥整個客廳;可是,明明那節目是那麼的好笑,那些演員用盡所有方法做出各種滑稽可笑的表情動作,她還是笑不出來。

  因長期做家務而長出薄繭的指按著遙控器,不停地轉換節目頻道,不住轉動跳躍的畫面只是令她的心情更糟。

  煩躁的指最後忍不住關上電視,屋子再一次陷入一片寂靜,清冷的白色燈光灑在屋子每個角落,將屋子襯托得更加冰冷。

  鄔知柔將自己的身子蜷縮起來,妄想將一身的冷意隔絕在外,卻徒勞無功。

  這到底是什麼感覺?為什麼她會感到這麼孤單?

  不僅如此,這才只是頭一天而已,接下來的日子,她該怎麼辦?

  不不不,她不可以如此消極,在還沒有接到新工作前,她得振作起來,而且,高正文有說過,她可以去找小然的。

  對對對,高正文一個大男人,雖然是一名醫生,但替孕婦進補的知識怎麼會比得上她?她得好好地替妹妹補身子,所以她一點都不得閒。

  晚一點再到市場買材料吧!她想著,然後憶起從小然進了醫院後,自己因為忙著照顧妹妹,已經有好幾天沒有好好打掃家裡了。

  她拍拍自己的臉頰,從沙發上躍起,走到儲物室拿出掃把,開始從房間、飯廳、客廳一直掃,沙發底、桌底全都不放過;掃完後,她繼續拿出拖把,將整間屋子的地板拖得亮晶晶的。

  滿意地環視家中光潔的環境,她抬手抹去額上的汗珠。

  而後,她拿出自從妹妹懷孕後就一直收起的熏香點上,一時間,淡淡的茉莉花香味立即瀰漫屋內,說不上為什麼,她就是對茉莉花情有獨鍾。

  受不了渾身汗味的她馬上拿了衣物,踏進浴室清洗一番。

  溫熱的水沖過嫩白的身子,讓她的肌膚染上一層誘人的淡紅。

  可她享受的時間才過了一會兒,大門的鈴聲驀地響起,嚇了她一大跳,猜不著到底是誰會在這個時間找她,她迅速地洗淨身上的泡沫,急急忙忙地穿上睡袍及內褲,便走向大門。

  「是誰……你來幹什麼?」原本帶著淺淺笑意的臉,一見到來人,馬上換上一臉冷漠。

  高正武毫不客氣的來回巡視她的穿著,陽剛的臉上掛著一抹氣死人的邪笑。

  「我好高興你以這身穿著來歡迎我。」尤其胸口那白嫩嫩的肌膚,更是令他心癢難耐,好想親手感受那細緻的觸感。

  「你……」她氣得想關上門,只想將這男人永永遠遠的關在門後,這輩子再也不見面。

  「等等!」他一手撐著門板,「我是奉了未來弟妹之命來陪你的,別讓我為難好嗎?」

  「小然才不會做這種事!」她用力地推著門,不相信妹妹會要這個惡男來陪她。

  「要不然,你打個電話給她?」說著,他單手掏出手機,撥回家中,「老弟,叫未來弟妹來聽電話。」電話一接通,他馬上將手機塞到她手上,湊近她耳旁。

  「小然?」認出妹妹的聲音,她沒有直接把通話掛斷。

  「姐,你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所以我拜託大哥去陪你。」鄔知然溫和的聲音從電話另一端傳來,說的話卻令她想大聲尖叫。

  「什麼?為什麼是他?」把一匹狼叫來陪她?那跟將她剝光扔進狼嘴裡有什麼分別?最終不就是被他吃乾抹淨嗎?

  「大哥說他比較閒……」也因為他跟她說,他一定會把姐娶回家,「要求」她一定要幫助他,而真正令她願意開口幫他的原因,是因為她從未見過一個如此多話的男人。

  他居然完全不理會她還是一個剛剛出院的孕婦,也完全不理高正文在旁的警告,一拳揍開高正文後,就這樣拉著她一直講、一直講,直至她投降為止。

  不過,內斂少言的姐姐與狂放多話的大哥,這樣的組合,說不好奇期待是騙人的。

  鄔知然說得好心虛。

  「什麼他比較閒?你幹嘛不直說他是無聊?」因為妹妹懷著孩子,鄔知柔不能大聲質問妹妹。

  而這一點,高正武顯然已計算在內,只因他唇畔正掛著一抹邪計得逞的可惡笑容。

  「姐……你就當作是讓我安心好嗎?只有你一個人在家,我真的很不放心,你讓大哥陪著你,好不好?」上帝啊,請原諒她「美麗的謊言」,一切她都是逼不得已的。

  「我……」面對妹妹委婉的要求,她很難說出一個「不」字。

  「小然妹妹,你放心,我會好好的照顧小柔的。」不待她慢吞吞的回應,高正武搶過手機,大方地給予諾言,完全不理會鄔知柔鐵青的面色。

  「那就拜託你了,大哥。」鄔知然高高興興的掛上電話。

  「你都聽到了,是小然『要求』我來陪你的,來來來,快讓我進去吧!」他還等著呢!

  「你……」看著他臉上洋洋得意的表情,用膝蓋想也知道是這個該死的男人的詭計!但她不能不理會妹妹的哀求。

  鄔知柔咬了咬牙,轉身走回屋子裡。

  ***

  「你們家還真乾淨。」不過也怪得很,怎麼像是剛剛被大肆洗刷過似的,而且……「這是什麼香味?」淡淡的,卻令人有種說不出的情緒。

  「茉莉。」沒好氣的丟下兩字,她自顧自的走進房間,換下身上單薄得不能見人的睡袍。

  「其實我一點也不介意你穿著睡袍。」而且他還很歡迎,他不正經的玩笑道。

  「我很介意,尤其跟你在同一屋簷下。」多半秒都會失身,視線不經意地瞄到廳中的大鐘,原來已經快三點了,她得去買材料燉補品給妹妹吃。

  換了身輕便的衣服,她走到客廳,看見那個男人已經將她家當成自己家似的,癱在她的沙發上看電視了。

  「咦?你要出去?」那男人懶洋洋地問。

  她白了他一眼,難道她手上的錢包是拿著好看的嗎?

  「那好,今天晚上我要吃宮保雞丁、蒜爆肉片、紅燒獅子頭、清蒸黃花魚……」一連串的菜單。

  鄔知柔聽得怒火中燒,「我有說過要煮飯給你吃嗎?你在點什麼菜!」氣死人、氣死人,還以為這幾天在醫院裡他安安份份的,還偶爾紳士得很,誰知道這會兒又故態復萌,死痞子!

  「哎呀,別這樣嘛,以咱們的關係……」

  「我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忿忿地道,她馬上走出屋子,要她煮飯給他吃,門都沒有!

  雖然嘴上說死也不肯作飯給他吃,但……

  鄔知柔一臉鐵青地拿著幾袋食材,裡頭除了要替妹妹做補品的東西之外,還有一堆剛剛那個原始人點的菜!

  氣憤地推開大門,她本想直接走進廚房,將手中的材料通通化成一道道的菜餚,不讓那男人知道她下意識地買了他點的菜,可是當門板被推開,映入眼簾的景象卻讓她驚訝得目不轉睛。

  那可惡又可恨的男人,脫了上衣,露出他那身教男人嫉妒、女人尖叫的結實肌肉,躺在她的沙發上呼呼大睡;不過,令她驚訝的是,這男人的腹上,竟然纏著一層厚厚的繃帶,他受了傷!

  可是看他剛剛一副精神飽滿的樣子,哪裡像受了傷的樣子?這繃帶也是騙人的吧?

  說不上是什麼樣的感覺流淌過胸口,原本用力的腳步驀地放輕,小心翼翼地經過他身旁,走進廚房裡放下手中的東西,轉入房中,再度走出客廳時,她的手上拿著一條涼被。

  他光裸著上身睡在那裡,很容易著涼的,她不是怕他生病,而是怕他生病後會說是她的錯,逼她照顧他。

  她如是告訴自己,卻沒發現自己的動作輕柔得像是對待自己的親人似的。

  躡手躡腳地走近他,她輕輕地想替他蓋上被子;下一秒,一陣天旋地轉,她瞬間便被男人的軀體壓在身下,而身上的男人,用一種她從未見過的冷酷眼神瞪著她。

  她錯愕得回不過神來,一抬頭,看見他的眼神已從冷酷變成她熟悉的無賴,他方才繃緊的肌肉,也在瞬間放鬆,然後,他拉開一抹壞壞的笑,「你回來了啊!怎麼不叫醒我?在偷偷欣賞我可愛的睡姿?」

  他戲謔的嗓音猛地拉回她的理智,她的手掌抵在他的胸前推著,想要推開那具過份靠近她的身體,「滾開!」她氣惱地喊道,手中的力道卻不敢太過放肆,以免傷到他腹上的傷口。

  他剛剛那個眼神,是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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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不滾。」輕易地將她的雙腕箝制在他的頸後,高正武故意將臉更加地湊近她,兩人的唇只剩下一小段的距離。

  瞪著近在咫尺的唇,「你不要胡來……」她急急地警告著,卻沒什麼威脅力。

  「你不也希望我這樣嗎?」他湊近她的耳邊低語,溫熱的呼吸搔癢著她小巧的耳廓,「嗯?」

  嗯什麼嗯!她什麼時候想要他胡來了?如果不是妹妹哀求她必定要留下他,她怎麼可能會留下一隻隨時隨地都在覬覦她身體的野獸?

  她惱怒地想著。

  「你怎麼受傷的?」此時此刻,得找些什麼話題來轉栘他的注意力,否則,她一定會被他吃乾抹淨,「惹上人家老大的女人被追殺,所以才到我家躲起來?」

  「在你眼中,我是這樣的人?」接收到一個「你就是這種人」的指控眼神,他連忙從她的身上翻下。

  「小心……」

  「放心,我沒事,傷口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本來我還不想纏繃帶,但阿文非要我纏上不可。」

  他聳聳肩,狀似無奈地瞄了眼腰腹上的繃帶,「這傷,是出任務時受的。」

  任務?他不是說,他是寫小說的嗎?

  「呵呵,是兼職呀!」他很堅持寫小說才是他的正職,「我以前是龍氏保全其中的一員,現在只有偶爾三少需要我的時候才會回去幫一下忙。」

  龍氏保全?她好像在什麼地方聽過,卻一時之間想不起來。

  「為什麼不做了?」聽他的語氣,他好像很喜歡那份工作。

  聞言,他沒有回答,只是一個勁兒地盯著她瞧,臉上那一抹深思的表情,是她從未見過的,「你如果不想回答,也沒關係。」畢竟,那是他的隱私,只是她的好奇心沒被滿足,她會有點難耐罷了。

  只是好奇心而已,她絕對沒行想要探聽他的事。

  「也不是什麼不能講的事,我退下來的原因是因為我媽哭了。」他背靠著沙發坐起來,聳了聳肩道。

  「你……」想要追問他媽媽為什麼會哭的時候,他左肩上幾個圓圓的、粉色的肉痕抓住了她的視線,「這是什麼?」不自覺地,她的手摸上那幾個疤痕。

  半側過臉,他瞄了她一眼,好半晌後才道:「以前當保全留下來的紀念品,也是她哭的原因。」

  那可不是一般的傷口,那看起來有幾分像她曾經在電視劇上看到的傷疤,「這是……」

  「嗯,彈痕,那一次任務,我中了四槍,躺在醫院裡三個多月,我老娘哭得昏天暗地的,所以我才決定不做了。」他淡淡地道出這些疤痕來歷,略過其中驚險的部份。

  指尖停在他後背上那個最靠近他心臟的彈痕,這裡,曾經有一顆子彈穿過,差一點奪走了他的命。

  一陣心慌襲上她,她收回指尖,反按在自己的心窩上,紊亂的心跳一下又一下地敲在她的手心上,無聲地訴說著一件不太妙的事。

  不可能,她怎麼可能會對這個原始人有好感?這男人,一直以來只表現出對她的身體有高度的興趣,三不五時就來勾引她,而她雖然也受到他男性費洛蒙的吸引,但她很肯定自己絕對沒有喜歡上這只淫獸。

  所以不可能,她只是一時受到他剛才的話、以及他背肩上的疤痕所影響罷了!一定是這樣,絕對錯不了的!

  抬起頭來,不料卻對上他那雙墨黑的眼眸,直勾勾地盯著她,「在想什麼,想得那麼入神?」

  他勾起一抹懶懶的、帶點壞意的笑。因為剛剛在她恍神的時候,他在她粉嫩的臉上摸了好幾把。

  那笑,再次將她重新整理好的心情打亂。

  絕對不可能!她怎麼可能會對這個無腦的男人產生好感?一滴冷汗從額際淌下,她猶在掙扎。

  強逼自己想起這些日子來,他是如何的氣她、又是如何的逗她,逼她一次又一次扔掉自己的冷靜。

  對,他就是一個這麼可惡的男人,她不可能喜歡他的!

  用力地推開靠得太近的他,她佯裝冷靜地站直身,往廚房走去,她不能再跟他待在一個地方,吃完飯後,她要找個理由說服妹妹,然後將這男人趕出她的家,一定要!

  ***

  她低估了這男人的厚臉皮。

  就算她能說服小然,她還是不能將這個男人從她的家裡趕出去。

  更可怕的是,這男人三不五時就脫光上身露出他那身養眼的肌肉來誘惑她,而且還會動不動就伸手將她抱進懷裡,當她是洋娃娃一樣的抱著。

  當面頰跟雙手抵著他胸前那結實溫暖的肌肉,她常常就會腦袋一片空白,只想伸手用手心去感受那胸肌的彈性。

  該死!她覺得自己越來越像一隻慾求不滿的野獸了!

  更加可怕的是,她感覺到他對她的影響力日益巨大,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她就控制不了自己的視線,總是黏在他的身上。

  就像現在,鄔知柔輕啜了口溫牛奶,一邊裝作不經意地偷瞄坐在她客廳裡趕稿的男人。

  今天一大早,她就被他那支響起來可以吵醒死人的電話吵醒,這幾天睡眠嚴重不足的她,頂著兩只可怕的熊貓眼出來瞪他,而他卻只是扔給一記抱歉的眼神,然後在她毫無防備下一掌拉過她,強逼她躺在他的胸前。

  她用力地掙扎著,卻被他箝住雙手,動彈不得地靠著他,想叫他放手,卻又不想被電話彼方的人知道有她的存在;在極度矛盾的情緒下,她乖乖地接受事實,待在他的臂彎裡,但堅持別過臉不看他。

  打這通電話的,是催這男人交稿的出版社編輯,對方血淚交雜的哭喊聲,大得連躺在他身前的她也能聽得到,這下她才知道,這男人是累犯,常常拖稿。

  因為怕被編輯繼續炮轟,這男人終於肯放開她,改抱著他的筆電跟稿子培養感情。

  「怎麼了?看到我趕稿的英姿,迷上我了?」好不容易完成一個段落的高正武偏過頭,露出一抹自認為最帥、最性感的微笑,問著那個從剛剛開始就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的女人。

  聞言,她才驚覺自己又挪不開目光地一直看著他。

  被揶揄的她當下惱羞成怒,語氣不善地問:「為什麼要在我家趕稿?你沒有家可以回去嗎?」

  「有啊,可是你又不跟我回去,所以只好留在這裡趕稿羅!」他看也沒看她,回答道。

  聽聽!一聽就知道這男人在敷衍她!

  她握緊了掌心的杯子,將那無辜的杯子當成是他的脖子。

  深吸口氣,緩了緩自己怒火,她再度開口:「那你什麼時候走?我已經跟小然說好了,你不需要再留在這裡陪我了。」

  可是,他正好想到了重要的劇情,低下頭打他的稿,完全不理會她。

  這個死男人!

  不知名的一把火,逼使她真的擱下杯子,上前搶走他的筆電,逼得他看她。

  高正武挑眉,「你是在抗議我不理你嗎?」

  鄔知柔漲紅了臉,沒料到自己居然會做出這種只有撒嬌的女朋友抗議男友不理會自己時,才會做出的舉動。

  「你……」咬了咬唇,「你不回答我,我才會搶你的電腦!」硬著頭皮,她嘴硬地道。

  他沒有回答,僅以墨色的眸子緊盯著她。

  被他無聲地看著,那奇異的感覺教她馬上放下手上的筆電,打算逃進房間當只鴕鳥好粉飾太平,可是,一隻大掌倏地拉住了她,並順勢將她圈進他的懷裡。

  她又一次讓他得逞,被他抱在胸前,「放開我!」她氣憤地道,兩手忙不迭的掙扎。

  不過同樣的,她的掙扎扭動他完全沒有看在眼裡,任由她掙扎到氣喘不已,不得不癱在他的胸前。

  真是的,為什麼一個受了傷的男人,力氣還會這麼大……他的傷!

  好半晌後才憶起他身上的傷,她慌張不已地抬起他的手臂,這一次,他居然乖乖地配合抬起,讓她可以如願地看向他纏著繃帶的地方。

  幸好,傷口沒有裂開。

  自從上一次無意間,她踹了他的傷口一腳,害他的傷口再次裂開後,她一直都很怕會再次傷到他;但這男人往往總是能激得她理智全失,到事後才來擔心自己有沒有再次碰到他的傷口。

  見他的傷口沒有再裂開,她安下了心,抬起頭來,卻撞進他專注凝視著她的眼裡。

  那一瞬間,她無法挪開目光,只因他眸中的認真,是如此的吸引人,甚至當他的氣息越來越靠近她時,她都無法躲開,只能任他將薄唇覆上她,纏綿地摩挲。

  高正武當然知道他對她的影響,他也知道用自己的身體來誘惑她更是無恥的手段;但若這一切可以令自己得到這個頑固的小女人,那麼他一點也不介意自己成為一個無恥的男人。

  溫熱的舌沒有立即展開掠奪,而是在她的唇辦上試探似的輕舔,這番直接的挑逗令她無法拒絕,在他含住她的下唇舔弄時,她只能無意識地發出淺淺的呻吟。

  那又甜又媚的輕吟聲,教他無法克制心中的衝動,舌尖霸道的餵進她口中,不再止於試探,而是真真正正的掠奪。

  他的舌尖翻攪著香甜的小舌,一進一出地依照著歡愛時的節奏,在她的唇裡製造出她從未體驗過的快感。

  她的雙手不自覺地攀上他的頸項,好讓彼此更加地靠近;他抱著她轉身,然後半壓在她的身上,讓她的背可以舒服地躺在鋪上柔軟地毯的地面。

  唇舌交纏得更激烈,那曖昧的水聲,在耳邊迴盪著,既羞人又誘惑人,教人無法逃避。

  大掌緩緩地挑開她襯衫上的鈕扣,拉開她粉色的胸罩,當那櫻紅色的蓓蕾映入眼中,並在他的注視下挺立時,高正武低吟一聲,大手撫向她奶油似的胸部,放肆地揉弄著。

  粗礪的指,夾起小小的蓓蕾搓揉著,逼出她一聲銷魂的呻吟。

  她咬緊下唇,神智被那一聲呻吟通通喚回來了,「放開……」她意識到若她不阻止他,他們的關係會變得很複雜,至少她可以預料到,這男人會化簡單為複雜。

  「等一下……你還要趕稿,你的編輯會……」

  也許是出版社的編輯,他的動作頓了一頓,讓她鬆了口氣,可同時她卻感到一陣詭異的失望!

  彷彿感到她的失常,他低下頭來,看著懷裡那酡紅雙頰、美麗得近乎惹人犯罪的小女人。

  「小柔,你真的想停下來?」他反問她,將決定權交給她。

  如果她真的想停,他寧願自己到浴室沖冷水也不會再碰她一下;但對男女之事是個中好手的他,也能感到她的遲疑。

  他知道,她受了情慾的蠱惑,所以現在正不知所措,不知道該給什麼反應,如果他再惡劣一點,誘惑她,那麼她的身子將會完完全全地屬於他;但他更加清楚,她跟以往交往過的女人不一樣。

  一旦跟她做了,他不但不會因此而饜足,反而會向她索取得更多,不會放她走。

  在她還沒有愛上他之前,得到她,未必是一件樂事,所以,他將決定權交給她,不讓她逃避,也不讓她後悔。

  她真的想停下嗎?

  他的問題,讓她傻住了。

  她的理智,是如此清楚明確地告訴她,他們絕對不可以發生任何超出未來姻親的關係;但她的心底,卻有一道小小的聲音,鼓吹著她,煽動著她要試一試那曖昧的男女關係。

  抵著他強健身軀的身子顫抖著,她困擾著,不知該向前或是選擇後退。

  這男人,很惡劣、很野蠻,卻該死的很吸引人。

  思及這陣子,這男人不停地用他全身的費洛蒙來迷惑她,要她說對性沒有好奇絕對是騙人的。

  所以,她該要他繼續嗎?

  驀地,一滴水滴在她的頰上。

  她困惑地抬眸,不料卻望見他額際上凝聚了不少的汗珠,而他的身體,一直維持著緊繃僵硬的姿勢……

  他,在強忍著欲焰,不想強逼她?

  這個念頭,不知道為什麼,取悅了她。

  好吧,她承認自己對他的身體有好感,如果跟他做了以後,說不定他對她的影響力會消失;屆時她再也不必受他影響,做回原來的自己。

  打定主意,她看向他的眸,而後,緩緩地搖了搖首。

  她看到他的眼中閃過一抹光采,他應該知道她的意思,但他卻完全沒有行動。

  怎麼了?她的暗示失敗了嗎?

  「小柔,你的意思是?」他沙啞的問,粗糙的長指在她的臉頰上輕撫。

  要她開口說她不想他停下!

  她瞪著他,這男人到這個時候還要作弄她不成?連這麼羞人的話也要聽她親口講!

  「高正武,你到底要不要,不要我就……唔唔唔……」惱羞成怒的叫囂聲還沒有講完,就被迫不及待的薄唇封住,所有的怒罵全化在兩人的唇間。

  捧住她的頰,他的舌尖趁著她開口時霸道的餵進她口中,翻攪著香甜的小舌,這女人,真的讓他等太久了!

  不過,既然是她開口的,他絕不會讓她有機會後悔的,如果她以為這次之後兩人就會毫不相關,那就大錯特錯了。

  他會讓事情變得複雜,讓所有人都知道,她,鄔知柔是他的女人,其他的男人不要妄想可以染指她。

  她看著眼前過度靠近的男性臉龐,一張小臉紼紅得猶如蕃茄,而唇舌交纏時所發出的水聲,更是讓她害羞得不敢看他。

  尤其是胸前的小果實,因他挑情的吻,回應似的挺立起來,抵在兩人之間,隨著他若有似無的磨蹭,幾乎教她承受不了。

  「啊……」嬌弱的輕吟從口中逸出,她緊咬著唇,不肯再讓那色情的呻吟再從她口中發出。

  「乖乖,別害羞,讓我聽聽你的聲音……」他吻向她緊咬的唇,以舌頂開她潔白的齒。

  「高正武……」她無助地接受他煽情的吻,雙手慌亂得不知放在哪兒才好。

  「親愛的,如果你雙手不知道放哪裡才好,我的身體十分樂意借出讓你擺。」他低笑地握住她的手,撩高他的T恤,往他胸膛上放,「摸摸看。」他十分鼓勵她在他身上興風作浪。

  「我……」在他熱切的注視下,她說不出任何拒絕的句子,可是……她卻害羞得很,雙手牢牢的貼在他身上。

  明瞭她的害羞,他先是吻了吻她的額,而後大手覆上她的手,領著她取悅他。

  白皙的手在胸膛上遊走,從頸項移至結實的胸膛,再從胸膛下移至小腹……

  僅是視覺上的挑逗已讓他的呼吸變得急促不穩,實際的觸感更是讓他差點失去理智,直想埋入她緊窒溫熱的小穴裡,狠狠的愛她一整夜。

  深吸一口氣,喚回差點就全盤崩潰的理智,他握著她的手想要挪開,省得自己真的會受不了而做出傷了她的事。

  她的羞澀與青澀,都說明著她的未經人事;她的毫無經驗讓他感到無比的狂喜。

  他不介意她是不是處女,因為他有信心可以讓她忘了以前的男人;但如今知道她是處女,他便不能在她第一次的時候太過孟浪,否則會傷了柔弱的她。

  但出乎意料的,柔軟的小手不但沒有挪開,反而學習著前一刻他教她的方法,在他的身上點著火。

  耳畔傳來他聲聲的低吼,她的唇畔也忍不住地泛起一抹淺笑,原來她不只是被動的那一方,她也可以讓他發出那樣誘人的呻吟。

  狠狠的奪去她唇畔那美好的笑,他低估了她在這方面的熱情。

  長指靈活地解開她牛仔褲的鈕扣,大手大膽地撥開她貼身的小內褲,探到她雙腿間的秘處,他滿意地摸到那抹銷魂的滑膩。

  她低喘一聲,夾緊雙腿,但同時將他的手更夾向自己,「啊!」

  她可愛的反應再度惹出他的笑聲,「你也在等待著我,對吧?」故意地以沙啞的嗓子揶揄地問。

  她惱怒地瞪了他一眼,十分頑皮地以指尖揉搓他扁小的乳頭,引起他一聲性感撩人的呻吟。

  「你這不服輸的小女人!」她那一揉,是致命的一擊,本來想要慢慢愛她、疼她的念頭在瞬間被慾火焚燬。

  他低頭將那早已挺立的乳尖叼入口中,肆意的啜吮、輕誇;長著粗繭的指,分開緊合的花辦,直接採擷中央透著情慾色彩的小花蕾。

  強烈的快感襲向她的腦門,一波波不可思議的快樂,衝擊著她生嫩的神經,令她承受不了的掙扎,妄想逃離這樣的折磨。

  回應她的,是更色情的挑逗。

  高正武放開她被誇得艷紅的乳尖,卻改以舌尖舔舐,讓粉色的小果實沾上他的唾液。

  舔夠了一邊,他往另一邊被冷落的小乳頭舔去,同樣令可愛的小乳頭泛著淫媚的光澤。

  神經末梢傳來的快感讓她繃緊了身體,而最使她害羞的,是她不受控制的小穴竟在他的挑逗下,汩汩的溢出香甜的花蜜。

  「不……要……」她嚶嚀出聲,聽在他耳中,仿如天籟。

  「你喜歡的對吧,還想要更多嗎?」

  「嗯……」身體敏感得連他的呼吸噴向頸旁,也會害她顫抖起來,「高正武……我……」

  「你怎樣?想要嗎?」他邪笑著,手指惡意地夾著敏感挺立的小乳尖,左右輕扯著,存心要讓她受不了。

  「我要……」受不了這番的折騰,她忍不住的拱起身子,隔著他的衣物,磨蹭他同樣火燙的軀體。

  「終於說出口了?」他的指,離開泛著濕意的小穴,一併將她身上所有的衣物解開,隨手扔到地上;而後,在她還來不及抗議前,以舌代替剛剛他手的動作。

  「不……」他怎麼可以用舌頭舔她那裡!

  靈活的舌在小穴裡嬉戲著,時而舔舐著小巧的花核,時而頂弄著花核、時而進入花徑,模仿衝刺時的動作,勾出更多的花蜜,以及她想強忍,卻又氣惱逸出的嬌吟。

  原本想要推開他的小手,在那難以承受的歡愉衝向她時,改以緊緊抓住他的黑髮,害怕沉溺在這未知的快感當中。

  鄔知柔被自己的感覺嚇壞了!

  她從不知道自己的身子會那麼的敏感,也從沒有想過,自己會有一天被一個男人壓在身下,然後無法反抗的讓他為所欲為……

  但,老天!她卻連一絲絲想要反抗的念頭也沒有!只想好好的在他身下,享受這番銷魂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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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27 22:15:53
第五章

  熱,一股不知名的熱在她體內,從最羞人的私密處往身體四處擴散。

  「高、高正武……我……好熱……」巨大的歡愉,令她無法好好的說完一整句話。

  聞言,男性的唇畔露出一抹滿足的笑,舌尖冷不防滑進緊窒的小穴,快速地模仿衝刺的動作,看著她不停扭動的身子,他加快了舌尖的動作,直將她推上情慾的最高峰。

  伴隨著她一聲柔媚的嬌吟,更多的花蜜從花穴中流洩而出,不但沾濕了她的腿窩,腹下的被單,甚至更濕了他的下巴……

  她閉上雙眼,害羞得不知怎樣面對他才好。老天,她竟然會那麼濕,流了那麼多的……

  感到他退開身子,頓失溫暖的她忍不住的張開眼,「啊!」下一刻,她倏地被他橫抱起來。

  「噓,別怕,我不會摔著你的。」他用著很可惡、很可惡的口吻說著,但她卻可以感到他的身體比方才繃得更緊。

  她瞪他,他卻筆直地走進她的睡房,她的體重在他的眼中,似乎跟一隻小貓咪沒有兩樣。

  他將她放在床上,然後站在床邊看著屬於他的美人,裸身躺在床上的誘人情景。

  他的目光又熱又燙,她被他看得害羞不已,拉過床被想要將自己緊緊地包裹起來。

  他扯住被單的另一端,阻止她的遮掩,他怎麼可能會讓她妨礙他欣賞屬於他的美景?不過,雖然她臉紅得像快要中暑的樣子很可愛,但若她真的因為羞赧而昏過去,他可就得不償失了。

  他拉開被單,扔到床下後,開始脫下自己身上的累贅。

  她偷偷地睜開眼睛,想要看看為什麼他突然沒有動靜,不料卻看到他正在脫下身上所有的衣物,毫不掩飾他想要她的衝動。

  「呃……」男性巨大的慾望,直直的顯露在她眼前,她心慌地想要後退,忘了自身的赤裸,只想延遲這教人心慌意亂的時刻。

  她的退怯,教高正武雙眸一黯。

  他雙掌一采,輕輕鬆鬆地握住她的雙臂,讓她回到身下,高大的身軀瞬間成為囚禁她的牢籠。

  「別怕,相信我,我不會傷害你的。」溫熱的薄唇吻上她,舌尖翻攪著她的,長指再度回到她最濕潤的秘處。

  方纔經歷過的喜樂再一次襲上她,他極有耐性地揉弄她的身子,讓她的身子漸漸由僵硬軟成誘人的姿勢,而後,在她來不及反應時,巨大的熱杵就直挺挺的貫穿緊窒的花徑。

  「啊……」雖然花穴早已分泌出足夠的花液,但當他進入時,她仍是感受到被撕裂的痛。

  隨著他強勢的闖入,花徑被撐到了極限,她全身不住的顫抖著,慌亂的適應他的巨大,卻強忍凝聚在眼角的淚珠,不肯讓眼淚往下掉。

  不想壓壞她而以手肘撐著身體,他強忍著衝刺的慾望,同時也心疼著她的倔強。

  「乖,很快就不痛的。」在她的額上、頰邊以及唇邊印下一個個輕柔的吻,藉以分散她的注意力。

  她喘息著,不適的挪動身子,不料卻感到屬於他的巨大炙熱,竟然更加挺入花徑。

  「老天!」他低吼一聲,她這麼一扭,教他差點不顧一切地在她的柔嫩中衝刺起來。

  只因她的蜜穴,是如此地濕潤、緊緊地包裹住他的男性,那剎那的快感直達腦髓,讓他想要變成瘋狂的野獸,狠狠地掠奪她的身子。

  她瞇起水眸,不明瞭他突如其來的低吼,可她也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思考,緊繃的花徑,因為剛才的挪動而傳來一陣陣電流似的歡愉,伴著微弱的疼痛,讓她幾乎承受不了。

  「高、正武……」體內似乎湧起了一陣奇異的渴求,但她卻不明白那是什麼,只能無助的喚著他的名字。

  不需要更多的暗示,他立即明白她想要的是什麼。

  雙掌緊握著纖細的腰,他開始緩慢地擺動強壯的腰,在她溫暖濕潤的柔穴裡淺淺地律動起來。

  「啊……」這樣的律動她可以承受,她眨了眨帶著淚花的眼,乖乖地待在他的身下沒有掙扎。

  「寶貝,你好緊。」他低哼,那淺淺的、輕柔的律動無法滿足他的慾望,感到她的身子開始適應他而稍稍放鬆,他在她的唇上輕輕一吻,「抱歉。」因為他實在忍不住了。

  還沒有聽清楚他說些什麼,她的腰便被他緊握住。然後,他重重地貫穿她,男性直抵到花穴的最深處。

  「啊!」那樣的衝刺,激出她眼角的淚花;駭人的快樂從兩人交合的地方傳來,她驚惶的緊攀著他的肩膀,害怕會在這場情慾的戰爭中迷失。

  大手扣住粉臀,下身的撞擊一次比一次用力,速度也一次比一次的加快,每一個進出都搗出花汁,他每一次都差點從她緊窒的花穴裡抽出,下一刻卻狠狠地插進她,毫不留情地在她身上奪取快樂。

  「嗯啊……高正武……」驚慌與疼痛在他大起大落的律動中逐漸化作歡愉,一股令人顫抖的酥麻盈盈的佔據她全身,讓她不自覺地抬起翹臀,迎合他的衝刺。

  因情慾而變得紅漾的臉蛋浮上一層薄汗,幾縷髮絲因汗濕而黏在頰邊,讓她看上去更加的秀色可餐。

  男人的腰際動作越來越快,將女人一步步的逼近高潮。

  「啊。」指尖陷入他的背肩,她發出一陣嬌媚得完全不像她的吟叫,花穴溢出更多香甜的花蜜,沾濕了兩人下身的被褥。

  她滿足了,然而他還沒有。

  他的律動仍舊繼續、仍舊強勁,像是要將她掏空似的。

  每一下的挺進以及抽出都帶出透明的花蜜,大量的花蜜更方便了他的進出。

  「夠了……我不要了……」方才一波的驚濤駭浪還來不及平息,更一波的刺激又襲向她,使她不得不開口求饒。

  「寶貝,還不行。」他突地伸手翻過她的身子,雪白無瑕的背令他情不自禁地低下頭,舔吻著、輕咬著,在她的背上留下一個個嫣紅的吻痕。

  男性的慾望挺進緊窒的女性甬道,那緊緊被包裹的快感使他不禁喊出一聲聲性感沙啞的喘息。

  他炙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耳邊,她仰起小臉,只覺這樣的歡愛過於激烈,開始令她有一點點害怕了……

  「我、我不要了……」她雙手撐在床鋪上,怯怯地往前爬動,妄想逃離他的箝制。

  「不許你不要。」他怎麼可能在這種情況下放她走!

  當下大掌緊緊地箝制在她的腰肢上,徹底地斷了她逃走的方法;胯下的慾望懲罰似地更使勁的推進,甚至還惡劣地伸手覆上她胸前的乳尖,以兩指夾起揉弄。

  強烈的快感教她懸在眼眶上的淚珠不禁落下,她抓緊了指下的被單,口中求饒地道:「求求你……我不要了……不要了……」

  他每一回的進出,都磨過她最敏感的嫩肉,教她忍不住地軟了身子,趴伏在床上。

  而他絲毫不理會她的求饒,硬挺的男性在蜜穴裡肆意地進出,帶出一波波的花蜜,在雙腿間淌下。

  那緩緩流下的細緻觸感,讓她強烈地顫抖不已,柔嫩的花穴一張一合地緊縮,箝制著體內肆虐的他。

  他低吼出聲,雙手握著她的纖腰,胯下用力地一挺,進入她的最深處,炙熱的濁液毫無防備地射進她的最深處。

  她渾身戰慄地承受他的所有,在他退出她的身子後,她累壞似地躺在床上,沉沉睡去,連身上的濁液也沒去處理。

  見她累透的樣子,高正武不得不承認,能令自己的女人累壞,真的讓男人的自尊心得到很大的鼓舞。

  他抓過自己方才脫下的長褲穿上,下床到浴室裡擰了條溫熱的毛巾來替她清理身子。

  回到床上,他將她摟入懷裡,靠在她的耳邊低語:「鄔知柔,你吃了我,這下你就賴不掉我了。」

  若她聽到的話,一定會狠狠的揍他一拳,因為,他的語氣裡,全然都是氣死人的得意。

  ****

  她快要瘋了!

  「該死的……高正武……啊啊……」鄔知柔十指抓緊了頭下的枕邊,努力抵擋那快要淹沒她的快感,一邊不饒人地罵著眼前的男人。

  高正武兩掌箝制著她的長腿,強迫她環上他的腰際,胯下的男性硬杵重重地埋入那濕漉漉的蜜穴裡。

  兩天!足足兩天,這男人就像是淫獸,硬是拖著她跟著墮落,做盡男女之間能做的情事。

  「不喜歡這個姿勢?」高正武勾唇一笑,粗獷的臉上不見半點疲憊,仍然是勇猛得很。

  「該死的……男人……啊!」她倏地尖叫出聲,因為這男人冷不防握住她的臀兒,帶著她轉了一圈,讓原本躺在床上的她改坐到他的腰上。

  原來深埋入她的硬杵,這下更加的進入她。

  「好深!」她趴在他的胸前,驚呼出聲,以為自己快要被他狠狠的貫穿。

  「還沒完呢。」邪氣地一笑,他輕按住她的臀,在她還來不及反應前,胯下便用力地衝刺起來。

  「啊啊啊……不要……」過份強烈的快感教她不禁撐起身子,想要逃開這種肉體上的折磨。

  可是她卻掙不開他加諸在臀上的力量,她的挺身只不過是更加方便了他,能夠更徹底地品嚐她美妙的身子。

  「瘋子……」口中仍舊不忘罵著他,可是她的身子卻迎向他,一下又一下的律動著,讓酥麻的快感在身子積聚。

  該死,她的身體比她的理智要更早接受這個未進化的原始人。

  「你怎麼可以這麼美味?」他指控地低吼一聲,重重地埋入她的身子內,渾身戰慄地爆發。

  她弓起身子,顫抖地接受他的一切,而後無力地重新趴在他的胸前。

  天,她被他教壞了!

  足足兩天的時間,除了生理需要以外,這男人無時無刻都在勾引她跟他做愛做的事,不論地點是在床上、浴室、廚房或是客廳,都有著兩人歡愛過的痕跡。

  此刻房間裡全然都是歡愛過的腥甜味,那嗅覺上的刺激教她忍不住掄起拳頭,使力捶向身下結實的胸膛。

  明明知道他不會痛,痛的人最後往往都是她自己,但她還是克制不了打他的衝動。

  「怎麼了?寶貝。」他不痛不癢地問,大掌握住她的小拳,「難道是我方纔的表現不好,讓你不夠盡『性』?」他一語雙關,滿意地看著她嫣紅的小臉更形紅艷。

  她瞪著他。明瞭她根本不是這只淫獸的對手,至少,在那方面,這淫獸真的此她知道得更多。

  「放開我,原始人!」她掙扎地想起來,離開兩人纏綿了好幾個小時的床,只不過,下一刻她卻僵硬起來,低聲咆哮:「你敢!」

  「沒辦法,我是男人,你這樣夾著我扭來扭去,我怎麼可能沒有反應?」他咧嘴大大的笑開,抬臀讓恢復「精神」的慾望在她體內微微磨蹭,「而且,要是我沒有反應,你才得質疑一下自己的女性魅力呢!」

  不敢置信自己又有反應,滑膩的蜜汁又汩汩溢出花穴,鄔知柔痛苦地低咆出聲:「我、我要掐死你這只淫獸!」說著,小手掐住他的頸項,企圖替天行道,解決這個滿腦子只有色情思想的男人。

  「喂喂喂,有事慢慢講,這樣會要了我的命的!」他也是痛苦地重重呻吟出聲,不過不是為了她那半點攻擊性也沒有的動作,而是當她激動的時候,她那又濕又熱的蜜穴會隨之而緊縮,擠壓著深埋在她體內的他!

  完全不理會那野蠻人的警告,她漠視身子的渴求,逕自掐住他的頸項施力,誓要將這個令她又羞又窘的男人給滅了。

  只是她沒想到,當她用力的時候,她不得不將身子微微傾向前,連帶小穴也緊縮起來,密密地箝制著體內怒勃的男性。

  「該死的女人!」受不了這等既甜蜜又痛苦的肉體折磨,高正武低吼出聲,將身上放肆的女人推倒在床,而後像只永不饜足的野獸般發狂地進侵著她「美味」的身子。

  「住手!不要……快住手……」被強力的力量貫穿,她承受不了似的尖嚷出聲,雙手抗拒著想推開他。

  「想都別想。」他馬力全開,帶著懲罰意味地抬起她的腿架上肩頭,讓自己可以更加深入她。

  剛剛他都說了要她住手,可是她完全不聽他的警告,不肯乖乖聽話,要怪就只能怪她自己。

  這男人根本就沒有告訴她會有這樣的下場!

  她恨恨的想瞪他罵他,卻敗於他勇猛的衝刺下。

  「啊……輕點……高正武!」她十指抓住他結實的肩膀,沒發覺自己的指甲抓疼了他。

  再大的疼痛,也無法讓此刻的他停下來!

  高正武放下她的腿,指頭摸上她不住輕晃的椒乳,低頭將美麗綻放的乳尖刁入口中,他肆意地吸啜、輕誇,非要迫出她更激烈的反應不可。

  「嗯……高正武!輕點!」席捲全身的快感冷不防向她襲來,她尖叫一聲,在他懷中強烈顫抖。

  溫熱的蜜液湧出花穴,將兩人交合的地方弄得更加濡濕。

  在她的箝制下,他咆哮出聲,再也難以承受地深深地埋入她,哆嗦一陣射出濃濁的白液。

  他乏力地趴伏在她的身子上,只是累極的她根本就沒有力氣抗議他太重,只能任他躺在她的身上直喘著氣。

  知道自己的體重對她而言是一個頗沉重的負擔,他緩緩地退出她的身子,將虛軟的她摟入懷裡。

  在她額上輕輕地印下一吻,他無限留戀地撫過她額前的髮。

  下一刻,他驀地驚覺,他下一本書的截稿日期是後天;只是,他新書的進度卻停留在五分之一。

  好了,這下他鐵定會被編輯開扁的,不過,值得!

  死到臨頭,但他的嘴卻大大的咧開,笑了。

  ****

  午後的陽光很明媚,一點也不灼人,所以鄔知柔決定帶著妹妹到百貨公司裡大肆購物,為三個月後的小寶寶準備好一切,免得到時這對初為人父母,又沒有基本概念的男女會不知所措。

  只是,她們出門,為什麼那兩個男人卻這麼緊張兮兮?

  高正文緊張有理,因為妹妹肚子裡懷著的是他的孩子,萬一有個什麼,他一定會第一時間砍殺了自己。

  只是那只野蠻人呢,他跟著緊張個啥勁?

  一不小心,她居然想起兩人在床上滾來滾去的情景。

  那天,她承認自己是一時的意亂情迷,可接下來的幾天,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外。

  原本,她以為跟高正武做愛過後,他對她的影響力會消失,至少她不會再直盯著他的肉體不放,可她的估計錯誤了。

  他的影響力不但沒有消失或減少半分,相反的,他比起之前更能夠左右她的情緒跟心神,她花了更多的時間去留意他的一舉一動。

  這個結果,真的大大的不妙。

  就在她以為那個永遠都不會饜足的男人會將她壓在身下……呃,或身上,瘋狂纏綿時,他的編輯再次來電,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外加滿滿的委屈,終於喚起這男人的責任心。

  想起他的稿子還沒有完成的原因,她漲紅了臉,將他攆出門,言明若他一天沒有完成稿子,就一天不能走進她家。

  他趕了好幾天的稿,而她則是用這幾天的時間來整理自己的心情;可這幾天下來,她發現自己用來想他的時間,比整理心情來得多。

  然後,今天剛要出門口的時候,他突然就出現在門前;當她見到他的那一瞬間,有一種陌生的感覺流過心口,可她卻很清楚那是什麼,想騙也不能騙自己。

  她想念這個男人。

  而這男人,被編輯逼著趕了好幾天的稿子,在今天早上終於將最新的一篇稿子以電子郵件送出,好幾天沒有睡好的他,本應在家裡好好休息,卻在聽到她要出門時死黏活黏的跟出來。

  她是一個無趣的人,她知道,雖然那男人堅持她是一座火山;她總是冷淡著一張臉,沒有妹妹的甜美與可愛,勉強要說,她有一張清秀的臉,但這樣能構成他喜歡她的理由嗎?

  真的是無解。

  「姐,幸好有你,不然我跟正文都不知道要準備些什麼才好。」

  聞言,鄔知柔回過神來,有點困惑地看著穿著一身咖啡色娃娃孕婦裝,外披一件米色披肩的妹妹後,才猛地發覺自己又在想高正武了。

  明明人就在身邊,她還是在想他,這又是一個不好的現象。

  她搖搖頭,將那男人的身影甩出腦袋,強迫自己只想著妹妹的事。

  妹妹笑得很甜,一點也沒有女人懷孕後的躁狂或抑鬱,看來高正文真的很小心的在照顧她,這下她可以放心了。

  「自家人,說這些做什麼?」溫柔地用手帕替妹妹拭去她額邊的汗珠,鄔知柔白了她一眼,「熱不熱,要不要到前面的咖啡店坐一坐,休息一下?」

  「也好,我的腿有點酸了。」雖然所有的東西都放在高正文跟大哥那裡,只是她挺著個小寶貝,也蠻有份量的,教她走不久就得休息一下。

  聽到她喊累,高正文連忙提著一袋袋的東西走上前,「怎麼了,很累嗎?」

  鄔知然給他一記淺笑,「我沒事,你放心,只是腿有點酸而已,你不要這麼草木皆兵好不好?」

  「早知道一買完東西就帶你回家。」他咕噥了幾句孕婦跟胎兒都不能聽的髒話,一面自責。

  「拜託你不要再這麼神經兮兮好不好?你快像王醫生說的那樣,得到產前憂鬱症了,而且王醫生也說,多做點運動對我跟寶寶都好呀,你就行行好別在那裡窮緊張了好不好?」准媽媽一副快受不了的樣子。

  「我哪有在窮緊張?」他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是在窮緊張,他只不過是在當了准爸爸以後,比以前囉嗦了點、草木皆兵了那麼一點點而已。

  「好了好了,咱們先到那裡休息一下吧。」最後由高正武負責調停小夫妻之間的小拌嘴。

  雖然他很想再看看他的弟妹,怎樣將一向對女性溫柔以待的弟弟逼得大吼出聲,外加像個囉哩巴嗦的歐巴桑一樣嘮嘮叨叨地念個不停,但鄔知柔可不會讓自己的寶貝妹妹累著,所以他還是趕緊先將這對小夫妻安撫好。

  真沒想到自己不在家的這段日子裡,這對夫妻居然一改剛開始的相敬如賓,變成一對愛拌嘴的小情侶。

  不過想想也沒什麼大不了,他跟鄔知柔不也已經在床上混得很熟了嗎?想起與她在床上翻滾的情景,他的眼眸不禁一黯。

  感到兩道炙熱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鄔知柔強逼自己不能夠回頭看,筆直地扶著妹妹走進裝潢溫馨可愛的小咖啡館裡。

  手中的東西還沒有放下,高正文便無奈地拍拍額際,「剛剛買的奶瓶,好像忘了拿。」

  「怎麼會?」鄔知然不解地問。

  回想了下,他聳聳肩,回答道:「可能跟方纔那堆不要的寶寶用品放在一起,我回去拿。」

  「高正武,你也跟著去。」想也不想,鄔知柔命令著那個游手好閒的男人。

  「為什麼我也得跟著去?阿文又不是三歲小孩,拿個奶瓶不用人陪吧?」他可不想跟一個大男人逛街,「何況只有你們兩個在這裡,不安全。」

  「哪來的不安全?你以為我們兩姐妹是三歲小孩不成?」這男人是不是沒睡飽發昏了?給了他一個皮笑肉不笑的假笑,她眼帶威脅地道:「還有,我要跟我妹妹說點體己話,閒雜人等不便在場,不知道這個答案對您而言,還滿意嗎?」

  當然不滿意!

  可是這句話還沒有飄出來,高正文就拍了拍自家大哥的肩膀,「阿武,咖啡館裡有不少客人,館外更是人來人往的大馬路,而且這區不時會有巡警巡視,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高正武頓了頓,看向鄔知柔狐疑跟不解的目光,半晌後才道:「算了、算了,我們趕快去一去就回去。」

  「先點些東西,別光坐著等。」吩咐完嬌妻,高正文就被高正武拖著走。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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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27 22:16:22
第六章

  「姐,大哥很疼你嘛!只是分開一下都不肯。」眼見兩人走出咖啡館,鄔知然揶揄地看著姐姐,不怕姐姐發飆地道:「我不在家的時候,只有大哥跟你兩人,你們兩個有沒有……」

  「小孩子不要問太多。」拿出一個所有大人都會用來堵住小孩子的問題的爛藉口,說完以後鄔知柔自己也覺得太可笑了。

  鄔知然理解地輕笑出聲,姐姐臉上的紅暈不正給了她答案了嗎?

  「咳,先點些東西吧!我想你有點餓了。」郎知柔不自在地招來服務生,各自點了自己喜歡的飲料。

  她臉上的尷尬,看得鄔知然一臉神奇。

  她的姐姐,總是那麼冷靜,就像天塌下來也沒有什麼關係似的,可自從跟大哥在一起後,姐姐臉上的表情就豐富了好多。

  嗯,當初幫大哥進駐姐姐的香閨,果然是一個不錯的決定。

  「你在看什麼?」被妹妹揶揄的目光緊盯著,讓鄔知柔再也沒有辦法假裝沒發覺。

  「姐,對大哥,你有什麼想法?」大哥呀大哥,別說她這個做弟妹的不幫忙,她現在就替他彙集情報。

  「什、什麼想法?你幹嘛淨問些奇奇怪怪的問題!怎麼我們點的東西還沒有送上來?」沒想到妹妹會問這種問題,鄔知柔連忙轉移話題。

  「姐,別裝了,我能看得出來。」二十多年的姐妹,不是當假的,姐姐的改變,她怎麼可能沒有察覺?「你喜歡大哥嗎?」一語中的。

  鄔知柔臉上的紅暈轟地更深,吞吞吐吐地連一句話也說不成,「我跟他……我……」

  能讓姐姐又羞又失措的,或許只有大哥一人吧?鄔知然微微笑著,心中不禁感到欣慰。

  姐姐希望她能夠幸福,一直都忽略了自身,任由幸福一次又一次的擦身而過;這一次,輪到她為姐姐的幸福出力了。

  鄔知然笑意盈盈地想再開口遊說,兩條人影冷不防地出現在桌邊,以為是那兩個去而復返的男人,正欣喜地抬起頭之際,一把鋒利的小刀卻抵住了她的肚子。

  鄔知柔倒抽口氣,正想去解救妹妹時,被另一把刀子抵住了背,「別出聲,我們就不會傷害你們。」用刀抵住她的男人低語:「現在你慢慢站起來,跟著我往門外走去。」

  妹妹受制,她不能輕舉妄動,她聽話地站起,而後緩步地往門外走去。

  「姐……唔!」她聽到妹妹想開口喚她,但又突然停住了,改為發出一聲悶哼。

  「你們不可以傷害她!她是孕婦!」以為妹妹被傷到,她轉過頭,想回到妹妹身邊,卻再一次地被男人以刀抵住背,而這一次,是威脅的力道。

  「你最好乖乖地跟我們合作,否則我保證你妹一定見不到明天的太陽。」男人以冷酷的語調威脅著。

  老天,她們怎麼會遇上這種事?

  她相信,她們都沒有得罪過人,為什麼這男人要綁架她、還要傷害小然?

  高正武……快回來……她在心中低喚著,希望那男人能夠立時出現在她的面前。

  心頭怦怦地跳動著,在男人半扯半拖的狀況下,她很快就走到門邊。

  「開門。」男人命令道:「別打算逃,你逃不了的。」

  深吸口氣,她伸出微抖的手,握住門把,緩緩地拉開。

  倏地,後方傳來一記悶哼,背後刀鋒抵住的力道隨之消失。

  她又慌又不解地轉身,不料卻望見一雙熟悉的墨眸,她鬆了口氣,雙腿一軟,幾乎快要撐不住自己。

  高正武將她摟入懷中,手臂緊緊地抱住她。

  他的臉上幾乎沒有表情,可他紊亂的心跳,過於用力的擁抱,都一再地訴說這男人也有那麼緊張的時候,他在害怕。

  無法言喻地,她感到一陣高興,她將臉埋入他的胸前,呼吸著他的味道,心跳漸漸平復下來。

  「發生什麼事了?」發現有人昏倒在自家咖啡店的老闆,走過來問著:「要不要打電話叫救護車?」

  「不必了,這人跟那邊那一個都是綁匪,企圖綁走這兩位小姐,我是人證,還有,拿兩條繩將他們綁起來,免得他們跑掉。」他吩咐著老闆。

  老闆也瞧見了地上的刀子,馬上照他的吩咐做。

  「小然!」她猛地憶起妹妹方纔的悶聲,連忙撐著虛軟的腿走回妹妹身邊,而高正文,早就待在妹妹的身邊,抱著她。

  「她沒有事,只是受了點驚嚇而已。」與高正武一樣,高正文一臉冷漠,可也不難從他僵直的舉動發現他的怒火,「阿武,你欠我一個解釋。」他瞪向兄長的目光,冷冽得很。

  「我會給你一個完美的解釋,不過現在最好先離開這裡。」越來越多的人在圍觀,高正武摟過鄔知柔準備離開。

  「這兩人呢?」高正文冷眼地看了眼被他打倒在地上的男人。

  沉默了下,「三少會處理。」

  三少?高正文的眉頭一皺,但也沒有再說些什麼,抱著嬌妻離開了小小的咖啡屋。

  不久後,一隊人走進了咖啡屋,將昏倒的兩人帶走,還給咖啡屋原有的溫馨。

  ***

  眨了眨眼,對於剛剛所聽到的事,鄔知柔有點覺得自己在聽天方夜譚。

  送了小然跟高正文回去後,高正武便跟著她回到她家,大門甫闔上,他就二話不說,狠狠地擁著她、狠狠地將她壓在沙發上愛了她一回,抱著她到浴室稍作清洗後就回到她的房間。

  她因為激烈的歡愛而感到昏昏欲睡,以為他會讓兩人躺在柔軟舒適的床上大睡一場,不料,他卻在這個時間緩緩地跟她解釋今天所發生的事,將她體內萌生的瞌睡蟲一隻隻地趕走。

  他說,他先前答應了他的前任僱主,護送一顆全球最稀有珍貴的血鑽,途中遇上了一個小麻煩,得罪了想搶血鑽的人。

  雖然他已經仔細認真地處理過這件事了,而且以龍氏集團今時今日的實力與財力,怕是沒幾個人敢挑上龍氏保全,沒想到,天底下還是有笨蛋的,為了一顆小小的……好吧,是價值連城的血鑽,不要命地挑上一條死路。

  他已經跟他的前任僱主言明,這件事是他惹來的,所以也該由他親手解決掉,可他萬萬沒想到,就在快要將對方一網打盡的時候,他們居然狗急跳牆,企圖綁架她來威脅他。

  不過他也一再保證,他不會讓這個「小麻煩」再胡作非為,他會以最快的速度將這個「小麻煩」解決掉。

  她倒抽口氣,能夠猜到他口中的「小麻煩」,絕對跟她所理解的「小麻煩」不是同一個意思,他身上新受的傷,也是因為這件「小麻煩」而來的吧?

  「也就是說,在還沒有抓到人之前,你……小然跟我就三不五時都會受到襲擊?」意識到自己差一點就說錯了話,她馬上改口,希望沒有被這個男人發現她在緊張他。

  幸好,這男人似乎受到很大的打擊,所以並沒有發現。

  「別怕,我會保護你。」最後,眼前這個男人給了她一句所有女人都覺得很中聽的話來安慰她。

  但再次聽到「龍氏保全」,她終於想起了這間赫赫有名的保全公司。

  它是龍氏集團旗下一家公司,據說所有有關保全的工作,包括人或物,它都會接受,而且最令人津津樂道的,是所有托付給它的工作,從來沒有一件是無法完成的。

  她一直以為,保全的工作應該跟家樓下那些警衛沒什麼兩樣,但看到他身上那些傷後,她就知道自己太天真了。

  他身上那些許許多多大大小小的舊傷,疤痕十分清晰,在在顯示他曾受過的傷,都不是一般的輕傷,而這些猙獰的疤痕也同時暗示著,他所接的任務到底有多危險,甚至隨時會令他沒命。

  一想到他曾經好幾次可能無法安然無恙地回來,她的心就禁不住緊揪起來,泛著陣陣的痛。

  糟了,這男人對她的影響似乎越來越大。

  她別過臉,不想讓男人看到她眼中真實的情感,太糟糕了,她從未對一個男人產生這樣的感情,生手如她,怎麼能處之泰然地面對他?

  尤其,她無法肯定這男人是否對她有著相同的心意。

  縱使他口口聲聲地說會保護她,但是否會永遠不離開她?或者是因為她的受襲是受他牽連的緣故,他的使命感、責任感逼使他不得不對她說出要保護她的話來?

  她無法肯定,所以就只能像個膽小鬼一樣,努力地保持一切一如既往,好生保護著自己僅剩的自尊。

  是的,面對他,她只剩下自尊而已。

  所以,她更不能拋棄自己的自尊,就算……她無可奈何地喜歡上他、愛上他也是一樣。

  「相信我,我會好好保護你的!」以為她不信任他,他有點氣惱,卻不知道她真正的想法。

  別開的眸重新轉回他的臉上,「我相信你會保護好我。」這一點,她從不懷疑。

  高正武聽了,龍心大悅地抱緊她,感受她香馥柔軟的身子傳來的暖意。

  被緊抱在懷裡,她卻沒有半點的喜悅,只是默默地,被他抱著。

  ***

  最近,她變得有點怪。

  高正武看著那乖巧得有點不可思議的女人,叫她吃就吃、睡就睡,叫她不要隨便出去她就留在家裡,她是那種聽話的女人嗎?他從來就不覺得。

  那麼,她這麼反常,是怎麼一回事?難不成,她還在介意上一回她差點就被擄走的事?

  如果真的是的話,他就得快一點解決掉那件事,免得她擔心太多。

  鄔知柔輕啜著溫牛奶,她知道那男人在看她,也能猜到他對她最近乖乖留在家一事狐疑著。

  她在想,到底他對她而言,已經有多重要了?

  從一開始她極度討厭他,到慢慢地認識他,甚至每多認識他一點,就多喜歡他一點;可,他對她而言,有多重要?

  而她對他而言,又是否重要?

  「喂!」手中喝了一半的牛奶被搶走,她就個娃娃一樣被抱上了他的大腿。

  「還我。」她瞪著他,伸手向他討回被搶走的杯子,但他卻二話不說,將杯中剩餘的牛奶一飲而盡,上唇留下一道牛奶鬍子。

  他難得一見的稚氣模樣逗笑了她,讓她再也無法對他板著臉。

  「笑什麼?」被笑的人一臉不解。

  「你的嘴上,沾到牛奶了!」看起來蠢斃了!

  他挑眉,而後在她連聲尖叫下,將沾著牛奶的唇印上她的臉,「現在到底是誰沾到牛奶了?」

  「啊!你這個髒鬼。」躲不過的她一拳打向他的胸前,不過沒有使上什麼力氣,他完全不痛不癢。

  見自己的拳頭對他起不了什麼作用,她沒好氣地瞪他,「怎麼了?放我下去。」不習慣像個小奶娃一樣被人抱著,她伸手抵在他的胸前,企圖跟他拉開一點點距離。

  「要不要出去走走?」完全不將她的抗拒放在眼裡,他長臂一伸,輕輕鬆鬆地將他完全摟入懷裡。

  「出去走走?」她挑眉,記得這男人時時刻刻地提醒她,一日還沒將事情解決前,她最好不要出去亂逛,而現在,這男人卻問她要不要出去走走?「那個『小問題』,已經解決了嗎?」

  喔,她的問題,正中死穴。

  「還沒有。」他悶悶地回答。

  「那出去走走的用意是?」誘敵嗎?用她當餌?

  「當然不是你想的那樣!」他大吼出聲,從她的眼中猜出她的想法,「我高正武像是這種人嗎?」

  「好好好,我知道你不是這種人,請問可以息怒了嗎?」她拍拍他的臉,安撫地道。

  「你這女人!當我是小貓還是小狗?」將她壓上沙發,他佯怒地咆哮。

  「當然沒有,你怎能跟小貓跟小狗比?」她一臉不可能,他那麼大一隻,哪有小貓和小狗可愛?

  這女人!總是懂得在適當的時候給他狠狠的一刀,砍死他所有的自尊與自傲,可最難以置信的,是他一點也不覺得生氣,換作是其他人,一早就被他一拳揍到大西洋那邊納涼去了。

  果然,這女人被他寵壞了,不過,他喜歡。

  對女人,他從不抱著非那人不可的態度,然而對著懷中的她,他卻有著不想放開、不願放手的衝動,尤其上一回她差一點就被擄走,若不是顧忌諱那是公開場合,他早就親手將那兩人宰了。

  後來,他比以往出任務時更加著急,只想早早將那些該死的傢伙給一網打盡,連舊時合作過的夥伴也無法理解他到底為了什麼而拚命,更不明白為什麼他已經退下了火線,明明可以拜託三少替他解決掉那些人,但他仍堅持要親自來。

  答案很簡單,因為她。

  他因為不希望再讓媽媽為了他哭所以退下火線,雖然他口裡沒說,但家裡的人都知道他嚮往過去水裡來火裡去的刺激生活;直到遇上她,他居然會有一種幸好他已經不再做保鑣這一行的感覺。

  到那個時候,他就明白,他不能沒有她。

  是的,他愛她。

  所以他誘拐她一遍又一遍地與他歡愛,打歪主意地想讓她早一點懷上他的孩子,到那時候,她不就插翅也難飛,只好乖乖嫁給他了?

  思及此,他突然又不想讓她出去了。

  鄔知柔戒備地瞪著他,在他還沒有開口之際,先下口為強,「你想都別想!」這色胚,又在想些有的沒有!從他色色的眼神,她就可以看得出來。

  「想什麼?」喔?她已經猜到他在想什麼了嗎?

  這可稀奇,他雖不至於像三少那樣,常常掛著一張溫文儒雅的臉孔來欺世盜名,但好歹他也出來混過,當然知道不能讓自己的表情以及感覺讓敵人明明白白地看個清楚。

  是他不願在她臉前隱藏感覺,所以她才會如此輕舉妄動地察覺他的感覺?

  「別給我裝傻,快下去!」發覺他的手悄悄地往下滑去,握住她的渾圓,她張大眼眸,警告地瞪他,「給我放手!」

  他一臉無辜,「我什麼都沒有做。」語畢,他重重地捏了她一下。

  還說什麼都沒有做!

  她手腳並用地推著他,她昨天晚上才被他壓在床上做了好幾次,現在那裡還紅腫著。

  不不不,不能再讓他得逞。

  「你說要讓我出去走走的!」用他剛剛的話堵他!

  他停下動作,盯著她,像在打量該拿她怎麼辦。

  「天氣這麼好,我想去植物園走走。」硬的不行,來軟的,她眨著無辜的眼,軟軟地道,企圖勾起他的同情心,「我已經好幾天沒有出去逛了,再待在這裡,我會悶出病來的。」

  他繼續無言的盯著她,讓她以為自己真的「劫數難逃」。

  「我那裡還疼著,如果再做的話會很不舒服!」好吧,如果他真的禽獸至此的話,她無話可說了。

  「還疼著?」聞言,他終於有了其他的反應,他皺起了眉,「這裡?」大掌隔著裙擺,覆上她女性私密處。

  「啊啊啊!拿開、拿開。」她大驚失色,沒料到他會冷不防做出這種讓人害羞之極的事。

  「別動,我看看。」完全不將她的花拳繡腿看在眼裡,他大掌一伸,眼見快將她的裙擺往上掀。

  誰教她這麼誘人,每次都教他欲罷不能,只能做到最後一絲體力也使盡了才願意放她睡去。

  她哪可能不動?「高正武,你如果敢掀我的裙子的話,就別想再踏進我家半步!」天曉得如果他真的掀了她裙子,看她那兒的話,她以後該拿什麼面目來見人?

  聽得出她的語氣是認真的,高正武停住了手。

  「我只是有一點點疼,如果不做就沒事,而且還能躺、能坐、能走、能跑。」見他有點讓步,她馬上開口說服他。

  「當真?」因為若她不說,他也瞧不出她的半點不舒服的樣子。

  「真的!我好想去植物園。」她用力地點頭,加強說服力。

  他又是盯著她好一會,直到她絕望地以為他會繼續他的「淫獸之旅」時,他驀地歎氣出聲,不再壓著她。

  「給我一點時間,我再跟你出去。」他癱坐在沙發上,啞著嗓子道。

  沒料到他居然真放開手,重獲自由的她掐掐自己的臉頰,以為自己在作夢。

  唔,會痛,代表他真的沒有強壓著她做,原來,他還不至於到了禽獸的地步,真是萬幸、萬……呃?

  眼角餘光瞄到他毫不遮掩的身體,那高高搭起的「帳篷」令她有著一瞬間的內疚。

  可天知道,她從頭到尾都沒有做出任何挑逗他的事來,是他自己定力差,所以才會落得如此下場。

  她安慰著自己,卻沒有發現自己正為他這個窘態而產生一種隨便他的想法。

  唉,真苦惱呢。

  ****

  已經在床上滾了不知多少回了,現在才來單獨兩人約會,那感覺是不是很奇怪?

  應該是吧,至少對鄔知柔而言是這樣沒錯。

  因為是假日,植物園裡人潮洶湧,一家大小都總動員地來到這裡享受天倫之樂,讓原本寧靜的環境添上了幾分喧鬧。

  鄔知柔低下頭,看著他緊握住她不放的手;從一下車,瞧見這地方人這麼多後,他就牽著她的手,像是怕她被人潮沖走一樣的緊。

  「牽手」,台語中老婆的意思,她的心,不禁跳快了好幾拍。

  而後,一抹苦笑卻浮上她的唇邊,真是的,人家都還沒有表示些什麼,她已經在肖想人家妻子的位置了。

  她呀,真是變得愛想東想西了。

  「有特別想看的地方嗎?」高正武看了眼又沉默不語的女人,驀地開口問道。

  除了很小很小的時候來過植物園一次,天知道他根本就對這些花花草草的東西一點興趣也沒有,如果不是她要來這,他這一輩子怕是絕對不會再走進這地方一步。

  「溫室吧。」她抬眸,瞧見溫室那裡的人潮好像少一點。

  「那咱們走吧。」牽牢她的手,他帶著她走向那美輪美奐的溫室,門一推,甫走進那溫室,一陣暖氣便迎面而來。

  被仔細呵護培養的花朵在陽光下閃閃發亮,一株一株排列得整整齊齊,看得人不禁心情大好。

  「我都不知道,你喜歡這種花花草草?」瞧她一臉趣味,反倒覺得有點無聊的男人說著,目光落在她身上的時間比落在植物上的時間還要久。

  「嗯,小時候,爸爸總是帶些種子回來,教我跟小然栽種,每一次看到種子長出嫩苗,然後慢慢長大,開花結果,總讓人很有成就感;媽媽還常笑說我長大後,不是去做什麼植物研究員,就是開一家花店,總之就是要每天對著花花草草才可以的工作。」想起那時候的快樂時光,她的唇畔便禁不住地揚起一抹溫柔的笑。

  鮮少聽她提起小時候的事以及她的父母,高正武忍不住地想知道更多,「那後來呢?」

  「後來?」她眨了眨眼,上揚的唇漸漸失去弧度,「沒有後來了,因為在我國中的時候,爸爸跟媽媽因為一場車禍走了,剩下我和小然兩個人,爸爸和媽媽沒有太多的親人,而且他們也不想多兩個拖油瓶,所以我們就被送到了孤兒院。」直到她有能力可以自力更生時,才帶著妹妹離開那個養育她們多年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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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27 22:16:47
第七章

  「所以媽媽猜錯了,我當不成植物研究員,也開不成花店當老闆娘,只是成為一個幫傭的而已。」

  小小的年紀,便要面對父母雙亡的命運,最後被送進孤兒院,想到這兒,他無法控制自己地心疼起來,心疼那小小的她。

  「不過不要緊,我還有小然。」她那個窩心又乖巧的妹妹,一想到妹妹,她又全身充滿力量,有再多的委屈也不怕。

  你還有我。

  一句話,梗在喉問,因為太肉麻了,一點也不符合他雄赳赳、氣昂昂的個性,所以他說不出口。

  真該死的!

  他嘗試著想將這句聽起來很中聽的話說出口,可是每一回話到了嘴邊又嚥回去喉間,來來回回好幾遍,最後女主角已經走到數公尺遠的地方,完全沒有發揮的餘地。

  氣悶地將所有話全吞回肚子裡,高正武一聲不吭地陪在她身邊,一直到她專心地逛完偌大的溫室。

  他怎麼了?突然不說話,感覺怪怪的。

  鄔知柔並非他想像中那麼專注的欣賞那一花一草,反而是不時偷偷查探著他臉上的表情跟情緒,只不過,他好像挺不喜歡溫室、不,應該是植物園,不然他怎麼不像平日那樣那麼多話?

  「我們……回去吧。」想了想,她說。

  既然他不喜歡這裡,勉強他跟她繼續逛下去也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何不早一點回去呢?

  他一怔,「你不想逛了嗎?」瞧她的樣子,根本就是意猶未盡,為什麼突然想回去?

  「我有點累了,所以想回去。」她半垂下眼簾,不讓他察覺自己眼中的失望。

  「累了?」他疑問著,卻也沒有再強逼她給予其他的答案,「既然累了,邢我們先回去,下回再來。」

  下回再來?他的意思是,他還願意跟她來這裡,植物園?

  她有點驚訝地瞅著他,她還以為,他絕對不會再踏進植物園半步,沒想到,他居然許諾他會再跟她來。

  一瞬間,她高興得有點說不出話來。

  這是不是代表,其實他是在乎她的?不是什麼責任感,不是什麼其他奇奇怪怪、毫不重要的原因,就是單純地在乎她?

  「你怎麼了?」一會兒一副悶悶不樂的神情,一會兒又一副又驚又喜的樣子,難不成她真的這麼累?

  「好啦,快回去吧。」一手牽起她帶著一點粗繭的手,他帶著她緩緩離開美麗的溫室,一心想早一點帶她回去休息。

  哎,都怪他不懂得節制,好吧、好吧,從今天起他就「吃」少一點,不要讓她這麼累好了!

  他想著。

  鄔知柔猜不著他此刻在想些什麼,只是看著他緊握住她不放的大手,好一會兒後,她情不自禁地收緊手指,握住了他那粗糙的大掌。

  如果可以一直握下去,那該有多好?

  「知柔?鄔知柔?」驀地,遠遠地響起一聲響亮的呼喚聲,打斷了她的沉思。

  她有著片刻迷茫地看著那從遠處向她飛奔過來的男人,他是誰呀?

  「知柔,真是有緣千里能相遇,無緣對面不相逢呀!沒想到咱們倆會如此有緣,從國中畢業後一直沒聯絡,今天居然有緣在這個美麗的植物園裡相遇,你說我們是不是真的很有緣?」

  男人一來到她面前,便像機關鎗那樣連珠發射,一大堆的緣份不緣份,「轟轟轟轟」地吵得她頭昏腦脹。

  不過,她還是能從那一大堆有的沒的宇句裡聽到幾個關鍵字。

  「國中畢業」、「沒聯絡」,那麼這長舌的男人,應該是她的國中同學,至於姓啥名啥,她一點印象也沒有。

  不過想來就怪,她最近遇到的男人好像大多都是長舌多話,像是高正武就是其中一個例子。

  思及此,她抬起頭來,看向那個一直牽著她不放的男人。

  一張陰霾的男性臉龐,不期然地映入眼簾。

  「呃,這位先生是?」那個長舌的國中同學終於發現高正武,同時也發現了兩人交握的手,「啊,你、你們居然握著手?」驚訝得合不攏嘴地道,他彷彿看到一對姦夫淫婦似的。

  高正武瞄了他一眼,挑釁似地將鄔知柔擁入懷裡,居高臨下地看著那矮了他幾近一個頭的男人。

  雖然他穿了一身名牌休閒服,頭髮也用發蠟抓了個有型的造型,但比起他渾然天成的粗獷美,顯然還是差了一大截。

  高正武打量著這個跟他女人裝熟的國中同學。

  「你……」對方太高大,粗壯的手臂彷彿一拳可以將他打飛似的,所以他連忙退後幾步,在安全的距離下才可憐兮兮地向鄔知柔開口:「知柔,你不是說過要等我的嗎?怎麼才過了幾年,你居然、居然投入這個肌肉男的懷抱裡?你教我情何以堪?」

  什麼等他?又什麼情何以堪?

  鄔知柔被說得莫名奇妙,更被圍觀的人群以不屑加不齒的目光凌遲。

  「這位先生……」她嘗試說之以理。

  「什麼先生?」男人大叫,其聲之尖銳讓人直想用手摀住雙耳,以免魔音穿耳,「你以前都叫我耀權的!」他指控地道。

  耀權?

  鄔知柔連忙在記憶裡翻找有關這個名字的資料,好不容易,她終於想起了她與這名「耀權」同學有什麼瓜葛了。

  她沒想過會重遇這個麻煩人。

  她重重地歎息出聲,這下,真的不知要鬧到什麼時候了。

  「怎麼一回事?」明顯感到她的不悅以及無奈,高正武所有的擔憂不翼而飛。

  「那個男人,是我國中同學,爸爸是有錢的廠商,媽媽是知名的設計師,從小就被捧在手心裡被人仔細呵護,所以總以為這個世界是繞著他轉,甚至還白目地以為,凡是『母』的動物都該對他著迷。」她輕聲在他耳邊娓娓地道出國中的悲慘遭遇。

  「就因為我沒有像其他女同學一樣對他聽話、前擁後簇的,當時的女同學以為這是我用來吸引他的手段,國中時的我因為他而被整得好慘,後來不知誰將這事傳到他耳中,連他都以為我『迷戀』他,就開始纏著我;在畢業前,我已經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訴他,我對他一點意思也沒有,也不喜歡他,可他卻像聽不到一樣,害得我時時刻刻都被那些喜歡他的女生整。」

  真是,往事不堪回首哪。

  有擔當的男人就不會讓自己喜歡的女生被其他人欺負而不作聲!

  想到自己的女人當初因為這男人被欺負得那麼慘,高正武就感到不爽,有仇不報絕非高正武的性格。

  「乖,我幫你出這口怨氣。」在她頰上印下一個輕吻,他輕輕地在她耳邊低語。

  他想做什麼?

  鄔知柔竟然有些期待他會怎樣替她出氣,她乖乖地站在原地。然後看著他換上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用著一副很不耐煩的口吻開口道:「阿權,我早就跟你講過,我不會愛上你的,為什麼你要來污蔑我的未婚妻?」

  「你你你……你在胡說什麼?」沒想到他會突然說出這種話來,陳耀權頓時結巴,卻讓人有種他被說中心思、惱羞成怒的嫌疑。

  完全不理會他,高正武一轉身,向著那些圍觀的人,繼續道:「我跟他從小一塊兒長大,我一直都把他當成好兄弟,我可以當天發誓,我從沒有給他一絲會讓他誤會的訊息,但他有一天突然跟我說他很愛我,要我跟他一生一世在一起,可是我已經有了心愛的女人,就是她。」他突地拉過在偷笑的女人。

  「她長得這麼美,我怎麼可能會愛上阿權?可是他卻一再糾纏,甚至用謠言中傷我心愛的女人,害我們不得不離開生長的地方;我千算萬算,也沒有算到他竟然還不肯放過我們兩個,居然跑到這裡來謾罵我的未婚妻!請大家幫我們評評理!」

  聽到這裡,原本對鄔知柔的不屑與不齒目光,倏地全數轉向陳耀權。

  「我、我沒有……」被這麼多不善的目光瞪著,所有的氣勢全都跑光了,他連話說得大聲一點也不敢,最後只能落荒而逃。

  「謝謝!謝謝各位的幫忙,我相信他以後再也不敢出現在我們面前了!」高正武向眾人抱拳道謝,然後俯下臉,在她耳邊問:「這樣夠不夠?」

  鄔知柔想起陳耀權剛剛的樣子,禁不住地輕笑出聲。

  「有我在,我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你。」抬指拭去她因笑而溢出的淚珠兒,他忽地正色道,那認真嚴肅的神情,完全沒有戲譫耍鬧的成份。

  她怔住,傻愣愣的看著他,耳邊像彷彿一再地響起他這句話。

  心房鼓動著,她知道,那是喜悅、是快樂、是狂喜,她更知道,這下,她真的完全沉淪了。

  就算是沒尊嚴、就算會受傷害,她也不在乎、不理會了。

  在男人驚喜的目光下,她主動投入他的懷抱裡,滿心滿足地依偎著。

  ***

  最近,眼力正常的人都看得出,高正武的心情很好,好到連抓到那個企圖綁架鄔家姐妹來威脅他的幕後黑手,也少給他幾拳,只是把人打成豬頭而已。

  高正文瞇起眼,看著春風得意的老哥,想必跟鄔知柔打得正火熱,天天樂不思蜀,想到自己家裡那個看似嬌弱、實則頑固的小嬌妻,他就不禁嫉妒起來。

  「阿武,心情很好喔?」他坐到老哥身邊,故作閒聊地問。

  「你問這幹嘛?」斜睨了他一眼,高正武不答反問,當了三十年的兄弟,若還不清楚他老弟在抱什麼心眼,他還真的是白混了!「搞不定小然?」

  一刀捅中了死穴。

  高正文的嘴角抽動著,「你一定要捅得這麼準嗎?」害他的男性尊嚴一敗塗地,撿不回來。

  高正武白了他一眼,「你以為她們兩姐妹是這麼容易搞定的話,你就大錯特錯了!想你老哥我可是費盡心力才抱得美人歸!」這小子,活該被鄔知然整死。

  「哪有歸字可言?知柔可還沒有答應嫁給你!真正抱得美人歸的人是我,我可是已經娶了小然。」找到空隙,做弟弟的人馬上加醋,酸死那個洋洋得意的人。

  呼吸一窒,高正武瞪著他,「那是因為我還沒有求婚!你現在可以改口叫她大嫂了。」話雖這樣說沒錯,但他沒有絕對的信心鄔知柔會在這個時候答應嫁給他。

  想想,要她喜歡上他已經這麼困難了,如果要她嫁他……那絕對是一場鬥智、鬥力的耐力賽。

  「是嗎?」高正文奸笑,瞧他一臉菜色,用膝蓋頭想也知道不可能,「老哥,你以為她們兩姐妹是這麼容易搞定的嗎?」終於輪到他吐氣揚眉地說出這句話來酸他了!

  聞言,高正武差點氣結。

  「而且,小然快要生下我們的寶寶了。」想到快要出生的小娃兒,高正文難掩臉上的滿足與驕傲,看得原本就一肚子悶氣的男人更加火大。

  他媽的!快要當人家老爹很了不起嗎?替奶娃兒把屎、把尿很過癮嗎?

  但最該死的是,他、很、羨、慕!

  一想到那個軟趴趴的小東西將來會一天一天的長大,學會走後就會搖搖晃晃地跟在他後方,牙牙學語時便會奶聲奶氣地喊他「把拔」……想到那個情境,他就更加嫉妒了。

  瞧他那鬱悶的神情,高正文爽快地在心中大笑好幾聲,方纔的窩囊氣一掃而空。

  「好了、好了,別說我這個當弟弟的一點表示也沒有。」他用力地拍著老哥的肩頭,「小然快生了,所以老爸、老媽在下個月會回來,你那個時候帶知柔一起回去吧!」

  因為年輕時忙著打拚而沒時間周遊列國,所以他們的父母在兩兄弟有自立能力時,便包袱款款到處旅行去了,除了偶爾打打電話、寄寄明信片來說明他們兩老還平平安安沒大礙外,沒有什麼重要大事也鮮少回來看他們。

  「他們終於肯回來了嗎?」想到這裡,高正武忍不住咬牙切齒。

  他已經叫老媽老爸回來叫了好幾次,說要介紹未來老婆給他們兩老認識,誰知他們居然將一句「也不知道是不是你這混小子在唬弄我們,我們才不會那麼蠢」扔過來,堅持不回來。

  「還有我聽說,他們在馬德里遇到恬恬了。」這個,才是他送給老哥的最大禮物,「下個月回來時,會帶著恬恬一起回來。」

  「什麼?」高正武瞠目。

  「是啊,說是『巧遇』,但到底有多巧呢,還真的要看恬恬的用心羅!」

  「天殺的!這麼久了,那小魔女還不肯放棄嗎?」高正武用手耙過頭髮,煩躁得宛如囚在籠裡的野獸。

  「誰叫你要跟恬恬說什麼長大後要娶她,害她一直以為她長大後你就一定會娶她。」給了他一記「自作孽,不可活」的眼神。

  「我哪知道她會當真?她那時候還只是個七歲的小女孩而已!」誰知道一個小女孩會對當年的戲言如此堅持?

  「你得好好的想辦法跟恬恬說清楚,不然……你得知道,老媽雖然沒說什麼,但一直以為恬恬會成為她的媳婦兒。」所以說,老哥死定了。

  高正武也深覺這真的是大事不妙。

  他得好好想一想,到底他可以怎樣解決這個重大的問題。

  ***

  結果是,無法解決。

  可是,他從沒有想過,自己會遇上如此大的難題,恬恬小魔女竟然出現在鄔知柔面前!

  本來他還打算早早打發完小魔女離開後,就帶知柔回家見父母,不料小然卻在這個時候出了狀況,她差點就掉下樓梯,雖然人跟寶寶都沒有大礙,但動了胎氣,必須待在醫院躺個幾天。

  疼愛妹妹的知柔當然二話不說地衝往醫院,然同一時間剛回國就聽聞媳婦兒住院的高家兩老也立刻帶著恬恬來到醫院。

  而他,頓時感到大禍臨頭。

  「武哥,你好壞喔,居然換了工作也不告訴我!」出落得越來越甜美的周恬恬從一見面就巴住了他的手臂,一勁兒地撒著嬌抱怨著:「如果不是這次在馬德里遇到高爸爸跟高媽媽,你要到什麼時候才告訴我?」

  當然是一輩子都不告訴她!

  這句話,高正武當然沒有說出口;尤其是在他家老母面前。

  因為身體不好,所以當他家老母生了兩個小孩後,他老爸就三申五令不許她再生,甚至偷偷瞞著她去結紮了,一直想要女兒卻連續生了兩個帶把的高家老母,只好將滿腔的寵愛轉嫁到周恬恬身上。

  他老母疼恬恬的程度,完全已經到了無法無天的地步;就算恬恬說要當王妃,他家老母也有可能想辦法讓她嫁給王子!

  悄悄地拿開她的手,不讓她繼續纏他,高正武踱到父母身邊,「換工作只是小事而已,沒必要到處宣揚。」他看向那一直低著頭,守在妹妹身邊的女人,心裡直咒罵著。

  但他罵的不是她,而是他自己。

  為什麼當初要給自己添一個這樣的亂子來?

  她越是安靜沒有反應,他越是心慌得不知所措,這是他從未遇過的狀況哪!

  他知道,自己一定是愛慘了她,不然,他為何會如此害怕她會誤會他,再也不願與他有任何的關係?

  「阿武,恬恬只是關心你而已,怎能說出這些話來?」知道媳婦兒一點事兒也沒有,高伯母鬆了口氣,一回身卻眼見自己寶貝乾女兒被冷漠對待,她二話不說馬上給足足高了她兩個頭的大兒子一記爆栗,叩叩有聲,「恬恬乖,不要不高興,阿武只是害羞而已。」敲完兒子的腦袋,她馬上安慰著周恬恬。

  「害羞?我哪有害羞!」這樣的指控,等於火上加油,差點沒有給他直接判死刑。

  「你們安靜一點,小然在睡。」忍無可忍的高正文低吼出聲,阻止他們宛如菜市場的聲浪。

  所有人霎時消音,病房中陷入一片死寂。

  最後,由鄔知柔來化解這場死寂。

  她抬起頭來,看向高家父母,「高伯父、高伯母,您們剛剛下飛機就趕來醫院,必定累得很,現在小然沒有事,所以您們也回去休息吧!待休息夠了,再來看她也不遲。」

  好不容易得來的下台階,高伯母怎麼會白白推掉?她對著鄔知柔一笑,這女娃真是聰慧。

  當下,她便帶著老公跟依依不捨高正武的周恬恬一同回去,省得待會兒兩個兒子同時失控,那場面……她也鎮不住。

  確定他們已經離開病房範圍,高正武便拉過邱知柔的手臂,「我們談談。」

  因為怕吵到昏睡中的妹妹,所以鄔知柔並沒有掙扎,任由他帶著她走出鄔知然所待的病房。

  他們沒有走太遠,只是走到走廊上一個比較偏靜的位置,甫站定,鄔知柔便問:「談什麼?」

  高正武抬起她低垂的頭腦,不許她不看他。

  「告訴我,你在想什麼?」他不許她就這樣定了他的死罪,尤其他根本就是無辜的!

  挪開視線,她無法正視他,更無法回答他。

  剛才從高伯母維護周恬恬、以及周恬恬黏他的程度與眼神,鄔知柔無法騙自己說周恬恬只是他一個青梅竹馬的好朋友,很明顯地,周恬恬是高家父母內定的媳婦兒。

  而她呢?她什麼都不是。

  他從來沒有承認過她是他的女人,或是女朋友,他們就這樣一直在一起;她知道她這樣想是非常蠢的,也知道他絕對不是那種人,但她無法控制自己不去想,自己只不過是他用來消磨時間的對象而已。

  所以,他的父母不知道他們在一起。

  所以,他的父母帶著他未來的老婆一起來。

  所以,他們最終也是會分開……

  「我跟周恬恬絕對不是那種關係!」用力地抱緊她,他靠在她的耳畔低吼出聲,直想將這話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吼進她的耳中,「她是我小時候鄰居的小孩,我們幾乎是從小一起長大;我媽很喜歡女孩子,卻一連生了兩個男的,所以她非常疼愛恬恬,而不知道為什麼,周恬恬一直喜歡黏著我,就算我吼她、罵她,她都堅持不肯離我遠一點。」

  她靜靜的聽著,不作回應。

  這代表,那女孩真是的很喜歡他,就像,她很愛他一樣。

  愛得……竟然有一種就算他父母不知道、所有人都不知道她是他的女人也可以的想法出現,只要,他在她的身邊就可以了。

  她,真的愛到連尊嚴也不要了……

  「可是我可以發誓,我沒有喜歡上她,她對我而言,只是一個鄰家女孩一樣。相信我!」

  她一直都相信他。

  只不過,方纔的那幕猶如一根刺,刺在她的心頭上,一再提醒著她周恬恬的存在。

  她,該如何做?

  離開他?不,她做不到,不要說是小然與高正文有了那一層關係,而是連她自己也無法做到。

  遇上他,她才知道原來自己一旦愛上一個人,就無法做出像以前那種決絕的事,而是像現在這樣的舉棋下定、這樣的惶惶然。

  「小柔。」他雙掌捧住了她的臉,要她看著他。

  再也無法挪開視線,她緩緩地,將目光定在他認真且嚴肅的臉上,「最近,你好像常常要我相信你。」上一回她差點被人擄走的事也是。

  他眉頭一皺,無法理解從心底浮現的一陣恐慌。

  驀地,柔軟的掌心覆上他的臉。

  「我相信你,正武。」她綻開一抹好美、好美的笑,輕語地道。

  如果,她的手心不是如此冰冷,或許他會更加安心。

  「不要離開我。」一句從無法輕易出口的話,倏地衝出他的喉間,引來他的錯愕,卻換來她一記輕吻。

  然而,她卻始終沒有親口回答,只是用吻,吻住他所有的懇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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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27 22:17:16
第八章

  我,要娶周恬恬。他說,用著很決絕的口吻。

  她愣住了,好半晌後才吶吶地開口,什麼?

  我要娶恬恬,她是我爸、我媽想要的媳婦兒,而且……他一把拉過甜美的周恬恬,親熱地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個吻,我愛恬恬。

  那笑容,彷彿得到了全天下最寶貴的東西,可,並不是她。

  那……我呢?她顫抖地問,在他的心中,她是什麼?

  我並不愛你,我怎麼可能會愛上你?他不可思議地回答,像你這麼難搞的女人,我昏了頭才會愛上你,當初跟你在一起,只是想馴服你,讓你心甘情願地躺上我的床而已。

  殘酷的話語,宛如一把利刀,狠狠地刺進她的心窩,腳下的世界彷彿在這一瞬間破碎,讓她往下墜落,一直往無底的深淵掉下去。

  她好想尖叫出聲,卻戚到自己的喉頭像被人狠狠地掐住,不但發不出半點聲音,甚至快要喘不過氣。

  誰來救救她?誰可以救她?

  「小柔!」

  誰?耳邊傳來不屬於夢魘的聲音。

  但,那是誰?

  原本睡得正酣的高正武被身旁人兒的喘息聲驚醒。

  「小柔、小柔!」輕拍著身邊人兒的臉頰,口中不住地喚著她,企圖讓睡得不安穩的她醒來。

  摸上她的臉,才發現她的臉早巳被汗水佔據,不、不止是她的臉,甚至她的背也全濕透了。

  當下,他的呼喚聲更大,手上的力道也稍稍加重。

  焦急且帶著明顯擔憂的呼喚聲在她耳邊不斷響起,臉煩上的輕拍也將她迷失的靈魂喚回。

  她倏地睜開眼,失神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高正武?」她不肯定地低喃。

  「是我。」他抱起她,並伸手打開床邊的小燈,讓她可以清楚地看到他,「別怕,你只是作夢而已。」

  他在這裡!他沒有抱著周恬恬!

  她激動得無法自己,雙手緊緊地攀住他的頸項,不願放手。

  「不怕、不怕,我在這裡。」以為她是因為惡夢而嚇到了,高正武背靠在床頭,讓她趴在他的身上,然後像哄孩子一樣的輕拍著她的背,讓她平靜下來,「乖,小柔,不要怕。」

  他低柔的嗓子,讓她緊繃的身子漸漸柔軟下來,急促的心跳也漸漸平復下來。

  她像只乖巧聽話的小貓,蜷縮在他的懷裡,將臉埋進他的頸邊,呼吸著有著他氣息的空氣,感受他在自己身邊的感覺。

  懷中的人兒稍稍平復下來,高正武鬆了口氣,「沒事了?」他輕聲問著,也被她嚇著了。

  兩人同床以後,他首次見到她被惡夢嚇成這樣,這教他又心疼卻又無能為力,只能抱住她,讓她慢慢地平靜下來。

  他暖暖的體溫包裹住她,然而,那不足夠,她想要更直接的、更炙熱的體溫,讓自己一再確定他正在自己的身邊,方纔的一切只是夢,並不會在真實的現實裡出現。

  她更想要證明,她對他而言,是重要的、他是在乎她的。

  冷涼的唇倏地覆上他懸在自己上方的唇,小舌伸進他因驚訝而微張的口中,勾纏著他的舌,模仿著他吻她時的方法,吸吮著他。

  雙手摸上他熱燙的身體,他的身體,總是那麼溫暖,讓她情不自禁地想永遠待在他的懷裡。

  十指在他的上身遊走,指尖掐玩著他胸前扁平小巧的褐色乳尖。

  他粗喘著,努力克制自己想將她撲倒的衝動。

  他別過臉,躲開她熱情的吻,「小柔,你真的沒事?」他得肯定,她沒有受到惡夢的影響。

  她沒有回答他,因為她沒有空,小巧的乳尖抵住她的指尖,她忍不住地低下頭,將那挺立的乳尖含入口中。

  她知道的取悅方法全都是他教給她的,所以她學習著他的方法,用柔軟的舌來舔弄著他,用齒輕誇著他。

  那熱情而直接的觸碰教他胯下的男性禁不住地硬挺起來,所有的擔憂全然被他拋諸腦後。

  他握緊雙拳,卻任由她在自己身上煽風點火,製造一波波既甜蜜又教他瘋狂的情潮。

  不單單只是他喘息、動情不已,就連她的身子也變得敏感無比,明明他沒有動手摸她,但她胸前的乳尖卻自己挺起,抵著睡衣。

  她伸出一隻小手握起他的掌,擱在自己的胸前,用任性的語氣命令似地道:「摸我,我要你摸我……」

  天知道他有多感激她的任性!

  拋棄所有的壓制,他扒開她身上的睡衣。

  胸前的鈕扣因為他的心急而扯掉,脆弱的布料因為他的粗暴而破碎,只是他與她都不在乎。

  此刻的他,只想狠狠地愛她、佔有她,以抒解被她挑起的火焰;而她,只想用激烈的性愛,來驅走惡夢所帶來的恐懼。

  扯下彼此身上妨礙著他們的衣物,他們此刻與兩頭野獸無異,只想將對方納入自己的體內,盡情逞歡。

  小手下滑至他的下身,沒有遲疑地握住他早已勃發的硬挺,柔軟的掌心教他咆哮出聲。

  沒有足夠的前戲,他悍然進入她還不夠濕潤的美麗花穴。

  「唔!」撕裂的痛楚直襲全身,她咬緊牙關,忍下他不溫柔的對待。

  聽到她的痛吟,他停下衝刺,低頭望向她。

  皺起的眉頭沒有放鬆,她卻將雙手環上他的頸項,「不要停,不要停下來……要我……」被吻得紅腫的唇,呢喃地道出教男人為之而瘋狂的話。

  他再也不按撩自己的衝動,肆意地在她甜美的身子中逞兇。

  巨大的火燙夾雜著教人無法忽視的歡愉通通向她襲來,她就一如在海濤中掙扎的小船,不想沉淪卻又無能為力。

  香氣惑人的甜液在他兇猛的衝刺下汩汩泛出,潤滑了他的律動,也減輕了她的痛楚。

  少了痛的感覺,歡愉更炙人。

  她止不住那一聲聲逸出紅唇的喘息,也止不住自己挺身迎合他的動作。

  抬高她的腿夾在自己的腰側,他凶狠地闖入她的身子.為兩人帶來最極樂的快感。

  教人沉迷不已的快感在體內凝聚,她抓緊了他的背,無法自己地嬌吟出聲,在他的勇猛下到達戰僳的頂峰。

  男性的慾望被她緊緊的包含住,他難以抗拒地低吼出聲,在她的體內爆發,熱液悉數射入她的體內。

  她顫抖著接受,呼吸還沒有平復,她便被他翻過身子,又一次開始那瘋狂的衝刺。

  她不拒絕,只是接受。

  一如當初,他們就像是發情期的野獸,直至她再也無力承受地沉沉睡去,他的挑逗與攻擊才停下。

  大掌輕撫著她汗濕的小臉,那眷戀的溫柔,若是被她看見,必定會無法自拔地深深為他著迷。

  一想到周恬恬,他的頭就不期然地疼起來。

  他知道也明白,他再也無法這樣下去,任由父母以為他終有一天會迎娶周恬恬,而不是懷中的人兒。

  他得好好解決這個問題,既不傷到恬恬,又不能傷著懷中的人兒。

  他好想現在就將她娶回家,讓她冠上「高太太」的頭銜,讓他可以名正言順地擁有她,而不是時時刻刻地擔驚受怕,驚她會不辭而別、怕她會視他如陌路人。

  希望在他順利可以解決這棘手的問題前,老天可以保佑他,不要再給他更多的考驗。

  天知道,再受幾次刺激,他怕他的心臟會承受不了。

  所以……老天爺,請保佑他。

  ****

  豆大的雨點滴滴答答的打在玻璃窗上,濺出一個又一個的小水花,而後又四散地掉落。

  鄔知柔像是失了神似地,盯著那灰暗的天際,盯著那一顆顆掉落的水花,久久沒有挪開視線,或是挪動她的身體。

  剛剛,她接到兩通來電。

  一通是妹妹瞞著妹婿打來的。

  妹妹在妹婿講電話時,偷聽到高伯母要高正武陪著已經好幾年沒有回過台灣的周恬恬去遊覽新興的景點,所以高正武今天晚上應該無法回來。

  她與高正武的事,從來沒有瞞著妹妹,所以妹妹一得到這消息,馬上就通知她。

  另一通,則是高正武打來的,說他今天晚上要到三少那兒商討下一個「兼職」,所以今天晚上無法回來,要她不用等他門,還要她記得乖乖的吃飯,不許她餓到自己。

  她想起妹妹的話,所以她禁不住地問:「真的要去三少那裡嗎?」她希望他會給她正確的答覆,希望他不會騙她。

  他頓了頓,好半晌後才以故作輕鬆的語氣反問她:「當然是,不然要到哪兒?」

  他的回答,讓她的心好冷、好冷,比起窗外的雨水更冷,如果他不是心裡有愧,何必瞞著她?怕她會胡思亂想嗎?

  或許她會胡思亂想,但她相信他,所以不會時時刻刻地惦記著、或是猜忌著他是不是跟周恬恬在一起。

  但,他騙了她。

  若他懂她,那麼他更該知道她的個性,更該知道如果知道他騙她,她必定會很生氣,而且,她很難再相信他。

  可他仍然選擇瞞她、騙她。

  輕輕的笑聲,緩緩地從她口中逸出。

  真傻呀她,他從沒有對她表示過什麼,僅是她一個人白癡的以為自己會是他最終的選擇,不,不是以為,不能說是以為,該說她明明能猜到,但偏偏要瞞騙自己,說他在乎她,比起周恬恬更在乎。

  可她錯了,大大的錯了。

  周恬恬可是他的青梅竹馬,她深愛著他,更是高伯父、高伯母內定的大媳婦兒;她在高伯父、高伯母的眼中,只是小然的姐姐,他們的姻親而已。

  對,高伯父跟高伯母到現在還不知道她跟高正武在一起,而她卻是幾乎夜夜替他暖床。

  若他有心,他一早就會向他的父母說明她此刻的身份,可是他沒有,任她像地下情人一樣,見不了光。

  她真傻,愛得連尊嚴都不要了,卻還是換來一個如此淒涼的下場。

  更加可悲的是,她到現在還不想離開他,還在想他是不是逼不得已、是不是不得不聽父母的話,所以才會帶周恬恬出去玩;因為怕她誤會,所以才會騙她有任務要接,要去三少那裡。

  這藉口,假到怕是連傻子也不信吧?真是傻,真是笨得無可救藥哪!

  或許她真的該死心,真的該跟他劃清界線,老死不相往來才對;但她真的做不到,也無法強逼自己。

  所以,只能待他做出更狠心、讓她徹底死心的事來嗎?

  呵……那時候,她真的可以全身而退?還是痛得更慘?

  她真的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

  高正武此刻懊悔得想死。

  他是不是該將事實全盤托出,而不是騙鄔知柔?

  方纔的他到底在想些什麼?為什麼明明腦中想的是想說出現實,就是他家老媽擰著他的耳朵,命令他帶周恬恬出去逛街兼培養感情,否則就跟他脫離母子關係,雖然他是沒差啦,反正她老人家也只是口頭上說說,他真正忌憚的,是站在老媽後方,用拳頭在無聲威脅的老頭子。

  真不可思議,他家老頭子的拳頭一點也不減當年,隨便一拳就可以打得他五臟翻騰,若不想死的就別去惹他,更不可忤逆老媽。

  但但但……為什麼?為什麼他最終說出口的,卻是天大的謊話?

  在說出口的那瞬間,他就已經非常後悔了,可他無法改口,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圓謊。

  哎呀呀,他該怎麼辦才好?人哪,真的不可以說謊。

  周恬恬看著他瞼上的陰霾,好半晌後緩緩歎了口氣。

  「武哥。」她輕喚,可那男人沉在自己愧疚懊惱的世界間,聽不到她微小的呼喚聲:「武、哥!」不得已,她只好扯開嗓子,將那神遊七重天的男人魂魄喚回來。

  高正武瞪著她,「你叫魂啊?」面對罪魁禍首,他就是沒好氣,對啦,他就是遷怒不可以嗎?

  「我說武哥,你就這麼討厭跟我在一起嗎?想我小時候,你還跟我說要娶我呢!」周恬恬頗感委屈地問。

  想她周恬恬雖不是什麼傾國傾城的大美人兒,但好歹也算是個甜美小可愛,現在卻被他用這種宛如看陰溝老鼠的目光瞪著,真傷她的心!

  「我……」我也很後悔好不好?高正武皺起雙眉,忍住到了嘴邊的話。

  雖然他是很粗枝大葉、口不擇言,但要他面對從小看到大的小妹妹,直接了當地道出他根本就不喜歡她、不想娶她、要她死心滾一邊納涼去的話,實在有點難為了他。

  可隨著時間過去,他卻感覺這番話越來越想衝口而出,連他自己也快要控制不了了,思及此,他的臉更加地陰冷。

  周恬恬再歎口氣,「其實,武哥,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更不會娶我。」驀地,她語出驚人,至少讓高正武又驚又喜。

  什麼?原來她已經知道了?

  高正武欣喜若狂,她這番話,真的卸下了他心頭其中一塊大石頭。

  「武哥,你也不需要這麼高興吧?」瞧著他快咧到耳邊的嘴,周恬恬瞪他,這樣很傷人呢!

  「抱歉,自然反應。」可他的語氣中,一點歉意也聽不到。

  周恬恬忍住給他一記白眼的衝動,「武哥,我可以幫你關說,讓你早一點抱得美人歸喔!」

  她漾開一抹甜甜的笑,可愛指數直升。

  可那抹甜笑,看在高正武眼中,跟黃鼠狼沒兩樣,還有……「你怎麼知道?」他想抱美人回家的事已經人人皆知了嗎?但為什麼他家老娘還不知道?

  「呵呵呵,就上一次在醫院呀,我掉了小錢包,回頭找的時候看到你跟小嫂的姐姐抱在一起親嘴。」幸好她老早就對武哥死心,不然她會哭死。

  「那幫我的條件呢?」他們好歹也相處了十多年,這小魔女會做事不要代價,他的頭就給她擰下來當椅子坐。

  「很簡單、很簡單,完全不需要武哥大人動用您的腦子。」

  「廢話給我少說一點!」他可一點耐性也沒有了。

  「好好好,事情是這樣的……」

  聽完她的計劃,高正武挑起眉,「就這樣?」條件不算難,真的教他有點意外,一始開他還以為她要他上刀山、下油鍋。

  周恬恬用力點頭,「就這樣,如果你幫我搞定這件事,我就替你擺平乾爸、乾媽,讓你可以無後顧之憂。」

  「最好是這樣,如果你敢扯我後腳,我保證一定把你的頭擰下來。」他惡狠狠地威脅。

  「好啦、好啦!」周恬恬敷衍地回答,一點也不將他的威脅放在眼裡。

  心情豁然開朗的高正武不想跟這小魔女計較,只想著事情搞定後,他便可以光明正大的地帶著鄔知柔回家見父母,然後他們會結婚,生幾個可愛的小孩……

  一想到那美好的光景,他的唇角就沒有辦法往下垂,只能維持著上揚的角度。

  好,他得用最快的時間,替周恬恬解決她的麻煩。

  主意一打定,他便迫不及待地盤算起一個又一個的計劃。

  ****

  「小柔,我今天有事。」

  「小柔,媽要我回去,說有事要商量,所以今天不回來了。」

  「小柔,三少突然召集所有的人,我不得不去。」

  最近,他越來越多的時間沒有回來,每一回,都有著不同的原因。

  「小柔。」耳邊,再次響起他的輕喚聲,以及一記有力的擁抱。

  她抬起頭來,看向他,等著他下一句話。

  「今天晚上……」

  「有事,沒辦法回來是嗎?」他才剛起了個頭,她便替他回答了。

  「對。」他略帶歉意地在她的唇上印下輕吻,「我知道最近有點忙,不過很快就能解決掉。」

  他已經用最快、最迅速的速度去幫周恬恬解決她的「困難」,所以不消多久的時間。他就可以常常黏在她的身邊。

  噢,雖然黏在一個女人身邊很損他的男子氣概,不過一想到兩人黏在一起可以做的事情,所以什麼面子啊、男子氣概的東西全都通通被他扔到一旁去。

  他過於興奮想著將來的事,卻忽略了鄔知柔眼中一閃而過的悲傷。

  「好……」她微張口,給了他一記淺笑,不讓他察覺她的意圖。

  她臉上的笑,忽地讓高正武心一揪,彷彿他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快要失去,讓他的心好慌。

  「小柔。」他倏地將她摟入懷裡,緊緊地,不放。

  「怎麼了?」縱使被他抱得快喘不過氣,但她沒有示意他放開,反而任由他抱得更緊。

  要他怎麼開口說他有種預感,覺得她快要離開他?他低下頭,深吸口氣,呼吸著帶有她馨

  香氣息的空氣。

  「你得趕快去了,正武。」她輕輕地推開他,臉上仍舊帶著那一抹淺淺的、毫不真實的微笑。

  不,他不想去,他不想在這個情況下離開她,無奈,今天他非去不可,因為過了今天,他就可以完全解決周恬恬的問題。

  「小柔。」他再次拉過她,但這回不是抱緊她,而是在她的唇上烙下一個纏綿的熱吻,「等我回來,好嗎?」他需要一個保證,否則他無法踏出這個門口。

  「你的問題好奇怪。」她輕顰柳眉,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還有,不是時間快到了嗎?你再不去,難不成要三少等你?」

  去他的三少!明明就是周恬恬,不是他的僱主,但他沒有將話吠出來,只是堅持地道:「你先答應我,你會等我回來。」

  水眸為難地瞅著他半晌後,她輕輕地歎了口氣,「好好好,我答應你,這樣可以了吧?」

  雖不滿意,但可接受,他吞下抗議,再吻了她一下後才悻悻然地離開。

  或許她的確該等著他回來,但她更需要一個真相,一個讓她真正死心的真相。

  鄔知柔在他離開不久後,悄悄地跟在他的後方,她知道他的直覺很敏銳,若是跟得太貼或太近,他都會發覺。

  所以,她故意地與他相隔一段不算短的距離,甚至在他走進一間裝漬得富麗堂皇的飯店後,也等了一會兒才走進去。

  她問了一下服務生,找了一會才找到他所在的位置。

  他特意地包下飯店餐廳裡其中一間貴賓包廂,雖然有足夠的隱私,讓人瞧不見裡頭有什麼人,但只要刻意去聽,也不難聽見房中的人在說什麼。

  她故意不著痕跡地站在貴賓房門旁,不讓服務生懷疑她的舉動,只是以為她在等人而已,但耳中,則是仔細地聽著從房內斷斷續續傳來的聲音。

  「不!我不相信!」驀地,原本模糊的聲音大了起來,字句也變得清晰。

  是一道陌生男人的聲音。

  這就是高正武口中的三少嗎?

  「我管你相信不相信,我說的全都是事實!」熟悉的男嗓,在男人大吼後也接著提高聲量。

  是高正武。

  鄔知柔屏住氣息,期待卻又害怕他接下來的話。

  然而,他下一刻道出口的話,卻完全將他推進了最冰冷的深淵。

  「我跟恬恬從小就青梅竹馬,互定婚約,我們雙方父母也樂見事成,而且,我們已經準備在下個月三號在這裡舉行婚宴,這是喜帖,歡迎你當天光臨。」他的嗓音,有著洋洋得意,有著更多的滿足與喜悅。

  他,要娶周恬恬,在下個月的三號,在這所她身待的飯店。

  她心一慟,無法再停留在這個地方,她邁開腳步,卻驚覺自己雙腿居然軟弱無力,踉踉蹌蹌得幾乎跌倒。

  「小姐,你沒事吧?」服務生見她臉無血色,又虛弱得像快要昏倒過去似的,連忙上前扶著她。

  鄔知柔搖搖頭,婉拒了服務生的好意,繼續撐著虛軟無力的腳步走出酒店。

  什麼等他回來?根本通通都是謊言!騙子,他是大騙子!

  她走出飯店,耀目的陽光眩了她的眼,她身一軟,無法控制地往後倒去。

  一雙手掌,穩穩地在她幾要倒地前,扶住了她。

  她吃力地撐起眼皮,心中有點期待是那個男人,「丁……大哥……」不是他,是她親若大哥哥的好友。

  丁震皺起好看的眉頭,二話不說地橫抱起她。

  「小柔,你這副樣子若是被小然或蜜兒瞧見,準會嚇死她們。」丁震的語調溫和,聲量也沒有提高半分,卻莫名地讓人感到內疚與他的生氣。

  「丁大哥……」鄔知柔當然知道,可她沒有說些什麼,只是緩緩地闔上疲憊的眼,任由他抱著她上車,帶她離開那被她視為魍魎魑魅之地的地方。

  丁震垂眸,瞄見了她眼角的那抹淚;他沒有開口,更沒有替她拭去那無聲淌著的淚。

  他知道,驕傲如她、倔強如她,縱使是面對親若大哥的他,也決不會輕易吐露,這個重責,就只能交給他的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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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27 22:17:41
第九章

  高正武快瘋了。

  自那天替周恬恬解決她那個「癡心追求者」後回到家,便發覺那個答應會等他回來的女人食言,不見了!

  起初,他還以為她是出外逛逛,豈料他等她等到第二個早上,她還是沒有回來;纏繞了他許久的心慌便大爆發。

  顧不得還是清晨五點多,孕婦弟妹必定還在夢鄉之間,他硬是打了好幾十通電話過去,決意要吵醒對方到接聽他的電話為止。

  最終,接電話的不是弟妹,而是他那個同樣陰霾的弟弟。

  「小然呢?叫她來聽。」他二話不說地命令。

  「大哥,容我提醒你,現在是清晨五點三十分,許多人還在睡大頭覺的時候!而且小然是孕婦,睡得比常人更多!你教我怎麼叫她來聽這你通沒頭沒腦的電話?」高正文沒好氣地道。

  「我不管,告訴她,她姐不見了!叫她馬上來接電話。」心慌意亂的男人完全不講道理,逕自命令:「若你敢掛了我電話,我現在就衝上你家,包準你連回頭睡的機會也沒有。」

  高正文輕歎口氣,「阿武,你不用找小然問知柔的下落,她幫不了你。」

  高正武一怔,「為什麼?」

  「因為,知柔為了不讓你纏著小然問她的下落,所以她連對小然也只是說要去休息,待休息夠了就會回來,始終不肯告訴小然她會到哪裡去、什麼時候回來;你到底做了什麼,讓她竟然連快要生的妹妹也扔下了?你知道昨天我從醫院裡回來,居然看到小然紅著眼眶,跟我講她姐姐扔下她了,那可憐兮兮的模樣讓我有多……」高正文的質問,在他掛上電話後停頓。

  為什麼?她完全避開了他,連下落都不願意告訴親妹妹?

  不單單是高正文想知道他做了什麼,甚至讓她扔下一向疼愛的妹妹,就連他自己也很想知道他到底該死的做了什麼混帳事。

  失去她的消息,讓他的理智全失。

  他掛了高正文的電話後馬上衝往龍門總壇,要求三少幫忙,即使三少趁火打劫,要求他回龍門保全工作,他想也不想,二話不說的點頭,不過前提是三少必須找到她。

  可是,就算三少派出所有不在任務中的兄弟去找,還是找不到鄔知柔的下落,她就像是平空消失般。

  他越找越焦急、越想越暴躁,故此所有人都聰明地不在這個時候去招惹他,免得被這只失控的野獸飽以老拳。

  而他的耐性,在短短數天裡全被磨光。

  他發誓,若被他找到那個故意玩失蹤的女人,他一定要將她壓在床上,狠狠地要她七八九十回,要她好幾天都下不了床、直不起腰,要她……保證再也不會像這次一樣,逃到他不知道的地方,讓他著急得團團轉。

  小柔……你到底在哪裡?

  手機無聲的震動起,他反射性地抄起電話,大吼出聲:「如果你不是找到她就打電話給我,我保證你見不到明天太陽升起!」

  輕笑聲響起,對方似乎對他的壞脾氣習以為常,一點也不介意他的威脅,「阿武,找到了。」

  「找到她了?」所有的悶氣、著急瞬間消失,高正武喜出望外地再次要求確定,「三少,她在哪裡?」

  「她在南部的一個小村裡。」對方溫文地回答,但這回沒有像平日那樣掩飾自己真正的情緒。

  三少好像挺高興,對啦,他答應回去替他打工,三少怎麼可能會不高興呢?

  「給我地址。」他立刻要地址,要馬上衝過去抓回逃妻,他認定了,就不容許她否認。

  既然他已經搞定了周恬恬,而周恬恬也答應幫他說服家裡的兩老,他當然不想再拖,將她娶回家再講,免得她又三天兩頭的給他搞失蹤。

  「我跟你一起去。」出乎他意料之外,對方給了他這樣的答覆。

  鄔知柔跟他一點關係也沒有,頂多是他下屬,也就是他的未來老婆,三少跟著去湊什麼熱鬧?

  高正武困惑極了,可又不太想浪費時間跟三少哈啦閒聊;現在的他只想直奔南部,逮住那個食言的可惡女人。

  「五分鐘後,我到你家樓下等你。」三少也毫不浪費時間,話甫落便掛了他的電話。

  高正武一點也不介意,不待五分鐘,他抓過隨身東西後便往樓下奔去,堅定不遲疑的腳步充分地訴說著他的決心。

  鄔知柔,這一次別想再逃!

  ***

  南部的陽光很明媚,而鄉村間的人更是和善好客,許久沒有好好放假休息的鄔知柔,一下子便喜歡上這個地方。

  只是,這幾天裡她一直在想某個男人,始終無法展開笑顏,好在租房子給她的房東十分和善親切,甚至當他知道她單身一人時,完全沒有把她當外人地將她請回家去好生招待。

  那天,丁大哥帶她離開那間飯店後,她躲在丁家兩天。

  那兩天裡,不管好友田蜜兒如何好說歹說、威脅加哄騙。也無法讓她出說實情;到了第三天,連她自己也無法再待在丁家發霉,只好拜託丁大哥在南部找個小地方,讓她好好休息一下。

  接著,她就來到這個人情味極濃的地方了。

  「知柔、知柔,你在嗎?」驀地,門外傳來一陣呼喚聲,溫柔甜軟的女聲煞是悅耳好聽。

  「我在。」她應聲,上前幫來人開門。

  她是慕容霏霏,她國中的學生生涯裡唯一一個不畏女生幫強權,仍願意跟她做朋友的人,國中畢業後她因為搬家,來不及跟她講一聲,所以她們便斷了聯絡,沒想到,她們居然會在這裡重遇。

  慕容霏霏漾開一抹甜甜的笑,抬手揚了揚手中的伴手禮,「是薰衣草味的餅乾喔,是用阿大田里種的薰衣草做的,一做好我就馬上拿過來給你嘗嘗,如果好吃,我會再多做一點,送給房東當作謝禮,你也要幫忙喔!」

  因為在她暫住在這裡的期間,房東太太幫了她很多忙,而沒啥可以幫得上他們的她,只好做一些點心,讓他們甜甜嘴。

  「放心,不用你開口,我也會去幫你忙的,不過到時候,不可以嫌我幫倒忙。」回以一個淺淺的笑意,鄔知柔接過餅乾,讓她進屋,「先坐下,我去泡花茶,然後我們兩個就坐著閒聊吧!」

  「我來幫忙吧!」慕容霏霏跟著她走進廚房,老馬識途似地拿出所需要的用具與花茶葉,「這餅乾配淡一點的花茶最好了。」

  任由她在自己的廚房裡忙碌著,鄔知柔赫然想起自己有一件事還沒有想通,便開口問:「霏霏,你老家並不是在南部,為什麼會來這裡呢?」對於這點,她很是好奇。

  不料,卻瞧見慕容霏霏紼紅了臉,忙碌的小手一震,差點將茶壺給打翻了。

  看情形,自己好像問了一個很不得了的問題,「呃,沒關係的,如果你不想說的話,你可以不說。」

  聞言,慕容霏霏的臉更紅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只是我、我是因為、因為……」結結巴巴的,她深吸口氣,穩住了抖個不停的嘴後,便一鼓作氣地道:「我是因為想避開一個人,所以才會躲到這裡來。

  這麼湊巧?

  她也是為了避開某個人,所以才會跑到這裡來;還是說,每個女人想避開某人都會跑來南部?鄔知柔眨了眨眼,不禁暗忖著。

  「其實……我也不想就這樣就跑掉,但我看見他抱著另一個女人,所以、所以……」她想也不想,就收拾行裝、趁著學校放假時跑來這兒了,慕容霏霏繼續說,貓兒似的媚眼浮上一層霧氣。

  聽到這,鄔知柔不禁想起了那男人,她甩甩頭,將那男人的臉甩出腦外,現在她不是該想這些事的時候,她該好好開導她的國中同學才是。

  「會不會,你誤會了他?其實,那個女人是他的姐姐或妹妹?」她說,嘗試去安撫好像快要哭出來的國中同學。

  紅潤潤的唇微張,慕容霏霏一臉的錯愕,似乎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可能。

  很好,或許她做了一件好事,鄔知柔如是告訴自己,卻控制不住自己不想那個可惡的男人。

  不過,她會不會也誤會了他?

  但,他都已經親口承認了,他會娶周恬恬的,她親耳聽見的,還會有錯嗎?

  她想著,與同學一併陷入一片沉默當中,直至,她被一雙手臂扯入一具結實的胸膛前。

  熟悉的力道以及胸膛,讓她有點不敢置信地抬起頭來,看進一雙佈滿怒氣的熟悉墨眸。

  「你……」她錯愕了、傻住了,完全沒想過這男人居然會找到這個偏遠的小地方來。

  「鄔知柔,你、死、定、了!」高正武一字一句,字正腔圓地告知她接下來會有多慘。

  憑什麼他一副被她狠心拋棄的模樣?明明是他要去娶另一個女人,憑什麼用這種目光來看她?

  鄔知柔生氣地推開他,打算與慕容霏霏合力將這不請自來的男人,趕出她的家門;可一轉眼,她的國中同學居然平空消失了!

  她著急了,想奪門而出去尋找同學的下落,但被高正武再次用力地抱住,動彈不得,「放開我,我朋友不見了!」她掙扎著,甚至抬起腳想要賞他幾腳。

  被踹中小腿骨的高正武徹底被她激怒了,他攔腰扛起她,往房間的方向走去。

  「放開我,你這個野蠻人、未進化的原始人!」鄔知柔拔尖了嗓子,對著他的耳邊一陣尖叫,還不停地掙扎、捶打著他,可這一切對他而言只是小巫見大巫,完全不痛不癢,半分也無損他腳下的步伐速度。

  精準地開中她房間的門,他大步跨進,反腳「砰」的關上房門,將肩上掛著的人兒扔上床。

  雖然是落在柔軟的床墊上,但還是滾了好幾圈的鄔知柔頭昏腦脹,好半晌後才穩住昏眩感,可一抬眸,卻見到那個宣佈她死定的男人,正在脫下身上最後一件衣物,而後往她一步步地逼進。

  「你你你……你不要過來!」她抄起床上的枕頭用力地扔向他,可軟綿綿的枕頭被他一掌揮開,撞上一旁的牆壁。

  鄔知柔顫抖著身子,察覺眼前的男人被怒氣燒紅了眼,根本就不會管她說什麼;她怎麼可能任他為所欲為?他可是一個快要結婚的男人,她鄔知柔絕不會當第三者。

  她抓起另一個枕頭,使勁地扔向他,打算抓緊那寶貴的數秒,逃出這間屋子;諒他再大膽,也不會在眾人面前對她做出什麼吧?

  然而,她的如意算盤打不響,只見被怒氣沖昏了理智的男人,不但將攻擊他的東西輕易格開,甚至頗有餘裕地將想逃的女人一掌拉回,反身牢牢地壓在床上。

  「你……」她張口,想要叫他離開,可他的唇在這時覆上她的,舌尖不理會她的抗拒,狂猛地闖進她的口中,糾纏著她的舌尖。

  她別過臉,想要躲過如此激烈的狂吻,但他卻用指掌握住她的臉,不肯放過她。

  「嗯……不……」她依舊推著他的胸膛,不願乖乖的讓他吻。

  他任由她去,沒有試圖阻止,卻回以更熱烈的親吻,另一隻大手放肆地揉著柔軟的胸部,長指隔著幾層布料揉掐著底下尚未甦醒的蓓蕾。

  「不……」她是很想掙開沒錯,但他太過熟悉她的身體,知道用什麼方式會讓她輕易興奮,很快地,她的掙扎原失去原本的功用,尤其,她無法否認她想他,好想好想。

  身上的衣服一件件地被他扒開,她的身子在瞬間便赤裸裸、一絲不掛,他的唇,在她的身子上印下一個個屬於他的吻痕,像要藉此告訴她,她是他的。

  「痛……」他的啃咬太過激烈,甚至吻疼了她。她嗚咽出聲,在他頸後的指禁不住地揪住他長及頸項的髮尾。

  他置若罔聞,無視被她揪住的髮,繼續以原來的力道用力誇咬。

  今天的他,太過激烈,她顫抖更甚,有種預感她會大禍臨頭,「不,正武,我怕……」彷彿快要被野獸撕裂的懼意教她再度嗚咽出聲,顫意從指尖傳遞給他。

  聞言,他的動作一頓。

  不,他不能心軟。

  他提醒自己,可啃咬的力道也緩了下來,改為以滑熱的舌舔弄。

  見他不再以可惡的力道啃咬她,她鬆了口氣。

  粗糙的大掌熟練地在她最敏感、最容易動情的地方撫弄著,讓情慾漸升的她輕喘出聲,紅唇才微微張開一點,便被他的唇封住,任一聲聲軟吟在他與她交合的唇辦化為模糊的低吟。

  摸遍了她身上每一分、每一寸的肌膚,他的指往下滑去,測試她雙腿之間的濕潤。

  下一秒,他興奮地粗喘出聲,因她早已經熱情地為他準備好了。

  她當然知道自己的蜜穴因為他綿延不斷的吻、霸道熱情的撫弄而氾濫成災了,她羞窘地想併攏雙腿,然而這男人卻用力地分開她,讓漾滿蜜液的花穴完全落入他的眼底。

  粗長的指,順著蜜液的潤滑,深深地探進小穴,在又緊又濕的花徑裡興風作浪,逼她將羞意通通拋出腦袋,以及使出她一聲聲甜軟的喘息,跟那戰慄的顫抖。

  長指快速地在淌著蜜液的甬道裡搗弄,不時傳來蜜液濺出時的淫浪水聲,教房間裡瀰漫著無邊的春意。

  感到自己快到達那絕美的頂峰,她顧不得羞地抬起翹臀,配合著他長指的抽插。

  放過她甜美的唇,那一聲聲嬌媚的吟哦失去阻礙後,紛紛逸出被吻得紅腫的唇辦,配上她因激情而昏紅的臉頰、佈滿水氣的雙眸,足以讓世界上每一個男人迷醉。

  而他,更是首當其衝,被她迷得一而再、再而三地,做出自己不會做的事,讓自己一次又一次理智全失,瘋狂至極。

  就是這個可惡的女人,就是這個他愛的女人。

  盯著她陷入情慾時的嫵媚嬌容。他先前打定的主意,不知何時已被他完全拋諸腦後,所有的怒氣在瞧見她眼中的恐懼時,更是立刻被他全數扼殺,半點也不剩。

  唯獨她,能夠如此左右他的情緒、他的情感,讓他像團泥巴一樣,任她揉圓捶扁,可縱然如此,他依舊只想好好地疼惜她、愛憐她。

  再加入另一根長指,兩根手指讓她顫抖著到達令人沉淪不已的高潮,強烈的戰陳席捲全身。

  她弓起身子,緊抵住他強健而泛著汗濕的身體,十指難耐地掐進他的背。

  只是,喘息還沒有平復,他已經翻過她虛軟的身子,將忍耐許久的硬挺闖入她泛著蜜液、猶收縮不已的花徑。

  「不行……啊、嗯……」身子還沒有平靜下來,便要迎接比方才更強大的震撼,鄔知柔感到自己的蜜穴快要被他搗碎了。

  「傻話。」他邊擺動著強壯的腰肢,一邊抬起她的小臉,在她不斷逸出喘息的紅唇上印下輕吻,「先前每天晚上你不都撐了過來?而且.你能否認你不喜歡這些嗎?不喜歡我用力得像要弄壞你一樣的進入你的身體、不喜歡我吸吮你敏感又美麗的乳尖?」

  身下被他的強硬進犯著,耳中更是聽著他淫慾的話語,她以為自己快要著火了。

  她鴕鳥地將臉埋入柔軟的枕頭裡,阻礙紅唇不斷逸出的呻吟聲,以及阻止他繼續在耳邊低喃那些色淫的話。

  感到他進犯的速度越來越快、力道越來越強,像是要將她貫穿似的,她止不住一聲聲的啜泣,像只被虐待的小獸似的。

  「老天!你這女人非得這樣來逼瘋我嗎?」他沙啞的嘶吼,將她從枕間拉起,坐在自己的大腿上,繼續地重覆進出的動作。

  到底,是誰逼瘋誰?

  她很想反駁他的指控,可是她卻無法發出嬌喘以及輕泣以外的聲音。

  感到體內的他變得更硬、更火燙,她知道他快要爆發了。

  憶及今天是她的危險期,而他又是毫無防備措施地在她的身子內逞兇,使她不得不喘口氣,斷斷續續地道:「不能在裡面……啊唔……今天是危險期……」

  原本不太注意她在說什麼的男人馬上眼前一亮,大好的機會怎麼可能會平白讓它飛走?

  他猛然將她推倒,在她還沒意識到要發生什麼事前,一陣強而有力的衝撞後,他深深地埋進她的最深處,激射出炙熱的濁液。

  她再次戰慄地顫抖,到達另一個高潮。

  急促的呼吸在好一會兒後才漸趨平緩,她疲乏地闔上眼眸,將耳貼往壯碩的胸膛,聽著他有力的心跳,她以為,可以在這具胸膛上趴上一輩子、聽著他的心跳聲一輩子。

  現實卻是殘酷的,他要去娶另一個女人了。

  她睜開眸子,想要退出他的擁抱,想要再次離這男人遠遠的;可雙腿間曖昧的感覺,教她怒髮衝冠,想也不想地一掌拍上枕邊人的胸口,發出一聲清脆的肉擊聲。

  正在假寐的男人因此而張開眼,瞪著這個似乎時常對他家暴的女人,「怎麼了?」他的嗓音慵懶,有著無限的滿足。

  ***

  「剛剛不是叫你不要、不要……」太難以啟齒了,她像跳針的唱片一樣說不出下一個宇詞來。

  「不要射在你裡面?」他很好心地替她完成她的句子,卻引來另外一下的重擊。

  「懷孕的話怎麼辦!」瞧他那副一點也不在意的樣子,她的怒氣更是不可遏止。

  要是這樣就弄出一條人命來,她該怎麼辦?

  這個該死的男人!越想越覺自己委屈得很,她的小手要犯癢地準備再一次攻擊他的胸膛,只是,他接下來的話,卻阻止了她的攻擊。

  「懷孕了就結婚呀!」他可是求之不得呢!結婚後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時時黏著她,獨佔她一人。

  結、結婚?

  她瞠目結舌,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

  「怎麼?我說要娶你,所以高興得傻了?」高正武對她咧嘴而笑。

  回應他的,不是一記甜笑,而是一記巴掌清脆利落。

  「你做……」被甩巴掌的他低吼出聲,可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她無聲落下的淚打斷,「你……我又沒有打你,你哭個什麼勁?」只不過是故意想讓她懷孕而已,需要這麼狠的甩他巴掌嗎?

  難不成,她不想結婚,不想懷他的寶寶?

  這個想法,教一向天下怕、地不怕的男人著實慌了,看著哭著的女人的目光也變得無措。

  「你明明要娶周恬恬了,為什麼還要來找我?為什麼還對我做這種事?我鄔知柔不當情婦、更不會讓我的寶寶成為私生子!」她邊哭邊掄起拳捶他,一下接一下,力道卻一下比一下輕,最後她的拳擱在他的胸前,嗚咽地落淚。

  「拜託你,要娶她的話,別再來找我,我們的關係,只是我妹妹是你弟弟的老婆,好嗎?不要再……」

  「不可能!」聽到她的話後,高正武終於弄清楚她為什麼會突然跑到這兒來,還狠心不讓他知道她身在何方,接著聽到她說什麼別再來找她的什麼渾話,他再也按捺不住地打斷她。

  他捧起她的臉,不許她不看著他眼中有多堅決、有多肯定,「鄔知柔,你給我聽清楚,我絕對、絕對不會放開你,我們的關係也絕不止於這樣而已,你不會是我的情婦,我們的寶寶更不會是私生於,因為我們一定會結婚,寶寶的來臨絕對會備受期待、是一個天賜的禮物,你聽清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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