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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張榆]愛人,有膽別走![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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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29 16:53:49 |倒序瀏覽 | x 1
張榆 - 愛人,有膽別走!

他是足以媲美麥克傑克森的國際巨星,
無意中救了倒在森林中昏迷不醒的她,
這失憶的小精靈竟融化他冰凍多年的心,
為了將她綁在身邊,他不惜扯下大謊,
還自私且霸道的擬了個“造愛計畫”,
將她“軟禁”在自己的城堡王國中。
過期的報紙、沒有電視可看的日子,
教她可比野蠻原始部落的文盲公主。

她實在搞不懂他幹什麼成天緊張兮兮,
當巨星身邊的女人確實是帶了些衰運,
瞧她被丟雞蛋、放冷槍,不是普通倒楣,
人家林鳳嬌能做的,她又有什麼不能,
唯一教她無法忍受的是他的“推卸”。
那個口口聲聲“愛”她的SUPER  STAR,
居然當著全球傳媒的面說她是別人女友,
而且還和他那漂亮的投資顧問鬧緋聞,
真是氣煞她了!他這麼誑她有何意圖?
原本她就一堆麻煩了,他還來惹她!
這會兒她只想逃離這鬼地方愈遠愈好,
讓他永遠別妄想再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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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29 16:54:45
第一章

    桃園中正機場

    兩條高壯頎長的身影持著特別護照快速通關,並且在尚未引起騷動以前,火速鑽進早已安排好的加長型豪華大轎車內。

    兩人一坐走,司機便疾速駛離,往陽明山方向直奔。

    「喬,真不懂你為何非要這麽大費周章的來臺灣,你難道不明白這麽做是很危險的?」里斯喋喋不休的抱怨。

    只見喬毫不在意的取下墨鏡,露出深邃的黑眼朝里斯聳肩一笑。

    里斯見了更是一肚子氣,「都什麽時候了,你還笑得出來!你要知道,你只要一不小心就可能引起大騷動,到時候你身邊連個安全人員都沒有,看誰來保護你的安全。」

    喬仍是露齒一笑,「別擔心!這次我秘密來臺灣,只想安靜的度個假,不會輕易露面,況且我不是帶著你同行?!說實在的,你一個人就可以抵過千軍萬馬了。」

    適話倒是真的,可不是灌迷湯,別看里斯長得斯文,一臉細皮嫩肉,他可是空手道及拳擊雙料高手,已經是國手級的人物,除此之外,他的辯事能力也是一等一,所以喬還真的是不能沒有他。

    里斯本想再數落抱怨雨聲,但被喬馬屁這麼一拍,再大的不滿也只好往肚裡吞。唉!他知道多說無益,喬要做的事沒有人可以阻攔。

    平日的喬是不苟言笑的,只有在舞臺上或者是他兩單獨相處時,他才會露出輕鬆的一面。他當喬的經紀人已有十年了,看著喬從一侗默默無聞的離家少年,到現在擁有全球億萬歌迷的國際超級巨星,這中間的酸甜苦辣、大民大浪,他們都曾經共同經歷過。但十年這麼長的歲月,他欲仍然無法真正瞭解喬這個人,喬的行事水遠讓人捉摸不定,好比當年離家的原因,以及他來自何處,至今仍是一個謎。

    到底是什麼樣的家庭可以生出這樣百年難得一見的巨星?每個人皆挖空心思想揭開主層神秘面鈔,可是都無功而返。目前已經有人叫價,只要查出喬究竟是哪一國人,便有賞金一百萬美元可拿,可是至今誰也拿不到這一百萬,終歸一句,喬太神秘了,神秘得幾乎讓人以為他是外太空來的。也許就是因為這層神秘,使得所有人更為他瘋狂不已。

    就連此次的臺灣之行,他這個經紀人事前也是完全不知情,只被喬臨時通知前往機場,一到機場,才知有這趟行程,不待他抗議勸阻已被架上飛機,直飛臺灣。

    他現在可以說是全身冒汗,只能拼命祈禱,求主能跟他神奇力量,好平安度過在臺灣的這幾日,因為據他七年前貝裡島之行的經驗,差點沒把他小命給嚇掉。

    貝裡是一個比臺灣還小上雨倍的島國,喬從未在那裡做過任何宣傳,原以為在那裡不會有人超出超級巨星喬,他便安排喬和自己,帶了少數幾名安全人員,前往這個美麗的島國度假,哪時為了保險起見喬還做了一番喬裝。

    沒想到才一下飛機,還設步出貝裡機場就被人認出,立刻引起一場風暴,整個機場因喬的出現而陷入空前大混亂,大人、小孩、男人、女人全摔成一團,爭著看喬的豐采,現場瞬間完全失去控制,在相互推擠拉扯之下,不幸引發暴動,頓時哭嚎叫囂聲四起。

    眼看就要引起一場嚴重的流血事件,他和安全人員護著喬,深怕喬被這種熱情、失控的歌迷給生吞人肚,因為已經有瘋狂的歌迷試圖要咬喬,想知道喬是人還是神?會不會流血?天啊……也有人開始拉扯喬的衣物、頭髮,好留作紀念,還好在危急之時貝裡的鎮暴員警及時出現,將場面控制住,否則事態真不知會演變成什麼不可收拾的狀況。

    暴勤平息後,可想而知這趟度假之旅不僅是泡了湯,而且還可說是落荒而逃,他和喬連忙搭專機返回,由此可知喬的知名度已經到了無邊無際、只要有音樂的地方,就有喬。

    從此他再也不敢輕易安排喬在沒有經過慎密安排的場合出現,因為這造成的後果太可怕了。而這回的臺灣之行如此草率,怎能不教他膽戰心驚?天知道會有什麼不可控制的突發事件發生,實在太危險了!

    上回在貝裡島有近十個隨行安全人員護著都不太管用,這回就只有自己這麼一個,這分明……唉!還是那句老話,多說無益,喬要做的事沒有人可以阻攔得了,現在他只能希望喬能早早結束這趟危險之旅,快快回到他位於英國外島上的「靜環城堡」,在有著銅牆鐵壁以及花了數百萬美元裝設的保全系統保護下,他才能松下這口氣。

    他一臉祈求的看向喬,「你預計在臺灣待幾天?」

    喬低下頭沉思了一會,才緩緩開口:「我不知道,也許待到日本演唱會之前吧。」

    「什麽?離日本演唱會還有一個星期,而你打算在此待上一個星期,卻什麽都沒安排,只把我當成行李拎著就來了?我快昏倒了……不行,我得趕緊打電話聯絡安排,做最後的補救,我還得先通知安莉一聲,此刻找不到你,說不定她已經急死了……還有,得通知臺灣當地的員警協助保全的工作,住的地方也得安排妥當。咦?我們現在要上哪去?我想起來了,一個月前你在臺灣一座叫……叫陽明山,對,對,就是陽明山,你在那裡購置一幢別墅,當時我就覺得很奇怪,無緣無故的,你怎麽會在臺灣這個小島置產,原來你早有此打算,你實在太過分了,太……算了!你想怎麽做就怎麼做吧。」在喬的注視下,他只好氣悶的結束他那一連串不平的叫嚷。

    見里斯終於閉上喋喋不休的嘴,喬才以不容抗拒的口氣說道:「來臺灣的一切我都安排好了,這將是一趟隱密的旅程,我們將住在位於陽明山的莎園,那裡的安全設備雖不及『靜環』,卻也極為隱密,有絕對的安全性,所以你不必擔心,更不必急著通知這裡的員警。此次臺灣之行我不希望有一堆保鏢跟著,他們只會洩漏我的行蹤,破壞我的計畫,我只想過幾天清靜的生活。」他又戴上墨鏡,冷漠的表情好似將一切都隔絕在墨鏡之外,任何人都闖不進他的心。

    里斯無奈的歎口氣,這些年來喬的生活可以說是透明的,他忍受了成為巨星所須付出的代價——隱私,他的一舉一動總是有成千上萬的眼睛在注視著,所以練就了他喜怒哀樂隱於無形的能力,也許他真需要找個地方喘口氣。喬的渴望他是能瞭解,但他的安全——唉!喬有太多的敵人,他們隨時想讓他消失在舞臺上,也有太多的歌迷有著瘋狂的行徑……

    「你確定陽明山的莎……園十分隱密?」里斯仍然不放心。

    喬好笑的看著如母雞般的里斯。對於處理他周遭的一切,里斯總是如臨大敵、草木皆兵。他想,在這世上也許就只有這小子是真正在乎、關心自己勝過一切的,也就是因為如此,這回原本打算獨行的行程,他才臨時決定帶里斯同行。但此時他還真有些後悔,看來心軟的結果,是讓自己的耳根不得清靜。

    他輕歎一口氣,「放心,我想快到了,到了那兒你就會認為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

    里斯懷疑的睨向他,「你怎麽知道那地方安全隱密?你又沒去過!」

    在他的印象中,喬不曾來過臺灣,甚至不曾提過臺灣這個地方,只除了上個月突然決定在臺灣置產,讓他覺得不解外,其餘並沒有什麼地方顯示出他對臺灣特別有興趣,甚至從喬走紅後,使陸續接到臺灣方面的邀請,請他到臺灣開場演唱會、辦個活動,但不管條件開得再好,喬始終不肯點頭答應,此次居然不顧自己安危悄悄選擇來臺灣度假,這實在有些非比尋常,他想此次臺灣之行一走不單純,起碼不會如喬自己所說的,只想安靜度個假。

    「總之,你看了便知。」喬抿緊嘴,一副不想再多談的樣子。

    這更讓里斯狐疑了,卻也不便再進一步探問。

    兩人靜默了一會兒,看著車子由繁華的大街逐漸平穩的駛上山。

    「里斯,抱歉!因為我的任意行事,讓你這麽擔心,但我真的只想單獨在這裹住上幾天,因為我想安靜的吊念一個人。我只能告訴你這麽多,其餘的你就別多問了。既然人都來了,我希望你也能放鬆下來,這些年來為了我你也夠累的,好好享受這難得的假期,你會懷念的。」

    里斯默默地看了喬一眼,也許喬說得對,自己也該好好休息了,虧喬能想到自己為他奔波了這麼多年,這幾年的辛苦也算是值得了。他欣慰的想。

    反正如今人都已經在臺灣的土地上了,還能怎麽樣?現今他也只有點頭的份,希望這真是個值得懷念的美麗假期。

    喬見他點頭表示願意配合後,十分開心的拍拍他的肩頭。「謝了,兄弟,不過我還有一件事要拜託你。」

    「這會兒你哪還需要拜託,您就直接吩咐吧!我的大老闆。」里斯放輕鬆後也開心的揶揄喬。

    「你喔!」喬無奈的搖搖頭。也只有在面對里斯的時候,他才可能毋需過分偽裝,稍稍鬆懈下來。「我要拜託你別告訴任何人包括安莉在內,有關我在臺灣甚至到過臺灣的事。」

    里斯有些訝異,不告訴別人他可以理解,但連安莉都不許透露這就有些奇怪了。這些年來自己一直是喬演藝事業的經紀人,而安莉則負責喬的各項投資,是喬演藝事業以外的投資理財顧問,他們三人向來密不可分,鞏固了喬不敗的王國,而此次喬居然連安莉也要瞞,這實在沒什麼道理,喬來臺灣的目的究竟是什麽?度假?吊念?

    「安莉會急死的,也許這會兒她還以為你遭綁架了呢!」

    「不會的,我已請人留言告知她我要獨處幾天,請她暫時不要來打擾我,所以我們只要在她還未發現我失蹤之前回去便成了。」

    「看來你早安排妥當了,只是我不敢想像,如果安莉知道我知情不報,我會有什麽下場?」他一臉怕怕、苦惱的表情,若要說誰是他這輩子最怕的女人,大概非安莉莫屬了。也不知道為什麽,每次只要安莉一個眼神,就足以教他坐立難安、六神無主、醜態百出。

    喬大笑出聲,「看來安莉真是你的剋星,放心,只要你面對她時嘴巴閉緊點,她就不會知道了。」

    「我……我口風一向很緊的,你不是不知道……只是面對安莉……嘿……你也知道那女人有多厲害,否則你怎麽會把自己那麼龐大的事業全權交由她處理……」他連忙為自己辯解,但難免有些心虛。

    看出他的窘狀,喬也不想再逗他了,好在目的地已經接近,車子不知何時已經駛人一處密林中,林中每株樹木都異常高大,而且十分密集,形成了一處天然屏障,很難想像這裡會有一條小徑可供車子駛進。車子的再向前駛了十五分鐘,大樹就逐漸稀少了,最後居然進人一座天然的花園。花園大得令人咋舌,園內花木扶疏,雖說是天然的,卻好似經過專人巧思規畫。想不到看似盛密的樹林,竟有這樣巧奪天工的景象。里斯睜大詫異的雙眼隨車子繼續行進,期待還有更令他驚奇的事出現。

    車子又駛了約十分鐘,穿過了一處小林子,豁然出現了一楝精緻小巧的建築。整個建築的風格呈現了溫馨的特質,光看外觀就有溫暖人心的功能,興起想擁有的念頭。多麼棒的一棟建築,而且還蓋在這隱密的林中,更讓人有縹緲、神秘的感覺。這裡完全與世隔絕,有如一個令人嚮往的烏托邦,難怪喬說這裡安全隱密,一點都沒錯。

    「好哇!你這小子居然能找到這麼好的地方,而且居然現在才帶我來上里斯大為驚奇,不待車子停穩便沖下車,急於擁抱這一切,這裡連空氣都特刖清新。

    喬見里斯像個孩子似的,興奮得又叫又跳,也感染了他愉快的心情。「我現在不是帶你來了?剛才還不知道是誰對這趟旅程抱怨不休。」他含笑的步下車。

    「誰教你臨時才通知,又神秘兮兮的,不過說實在的,這棟房子真不是蓋的,太棒了!我想知道這楝房子的設計者是誰,我非要請他也為我設計一楝不可。你瞧這裡真是人間仙境,這位設計師肯定是位大師級的人物。」

    「她不是什麽大師,這裡對她來說也絕對無法稱之為仙境,而且她已經死了。」喬的臉突然黯淡了下來。

    「咦?你怎麽知道?你認識這位元設計者?」里斯好奇的看著一臉淒然的喬。

    「我……」

    「少爺,你們到了,我以為你們再過」個小時才會到。」由屋內走出」位和藹的老婦。

    喬立刻欣喜的向前擁抱她。「李嫂,好久不見。」

    「是啊,好多年不見了……我的小少爺長大了,也有成就了,能夠買下莎園……嗚……我還以為你這輩子再也不回來了……我再也見不到你了。」李嫂哽咽道。

    「李嫂——」喬將李嫂擁得更緊,眼眶差點也紅了,這是他這幾年來表現得最有情感的一刻。

    里斯看得目瞪口呆,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里斯是英國人,完全聽不懂中文,所以根本不知道喬和老婦在談些什麽?只見老婦一出現,喬便激動的擁住她,兩人說了一些話,老婦就激動的哭了,更怪的是一向是情緒控制高手的喬居然也紅了眼眶,這……這太奇怪了,更怪的是,他從來不知道喬會講中文,而且顯然講得非常溜。這趟臺灣之行是愈來愈令他感到有趣與好奇了,也許此行會揭開喬不為人知的秘密,現在只要閉上嘴多聽、多看必有所獲。好一陣子後,老婦才結束與喬的對話,轉過身看向里斯,好似在對他打招呼。里斯連忙回禮,接著她又嘰哩咕嚕地說了一串話,他不解,轉頭向喬求助。

    喬這才用英文說道:「李嫂說歡迎你到莎園。」

    「原來是這個意思。」

    「李嫂還說,她已經為我們準備好了一個星期所需的食物以及生活用品,祝我們玩得愉快。」

    「哦,謝謝。」里斯一聽連忙轉頭向李嫂致謝,然後又轉向喬,「這一個星期就只有我們兩人,沒別人?」這裡看似安全隱密,但沒有專業的保全人員在側,他始終沒有安全感。

    喬明白他的顧慮,「這裡雖比不上靜環的保全系統周全,卻也足以保護我們倆的安全了,你注意看這四周的樹木排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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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29 16:55:28
    里斯這才仔細觀察這些樹木的排列有何特別,但看了老半天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沒什麽特別的嘛!」這哪有什麽玄機,不就幾株樹嘛!充其量也只能說是粗壯了點。

    「你這外行人當然看不出來,這些樹木可是依照中國的五行八卦排列組合的,一般不知情的人只要步人林中,就容易陷人林陣,迷失其中。」也就是這些林陣困住了她

    經過喬的解釋,里斯驚異不已。他曾聽說中國有這門高深的學問,今日有幸目睹,真是太幸運了!「喬,這太神奇了,可是當真管用?」如果真的管用的話,就太不可思議了,中國人還真有一套。

    「不信你可以走人林中試試。」喬立刻比了個「請」的手勢。

    「不用了,我相信你就是了。」開什麽玩笑,他才不願意進去鬧笑話呢!萬一真走不出來,在裡頭哭爺爺叫奶奶的那多丟人。

    喬見狀哈哈大笑,「不試就算了,不過你以後要記住,別輕易走人這四周的林子,但如果不幸迷路了,只要待在原地大叫救命,我這個英雄會趕來救你這只狗熊的。」他又揶揄了里斯一番。

    「哼!」這回里斯是真的有些動氣了。喬老是尋他開心,也不想想他這樣憂國憂民是為了誰?這不知感恩的傢伙!

    「好了,別氣了,算我不對。總之放心吧!兄弟,好好享受這難得的假期。」

    里斯看了看四周,再度作評估。應該是沒什麽問題了,但臉色總不能太好看,讓這小子稱心如意,就賞他一個不滿意但可以接受的冷哼吧。「哼——」

    喬也懶得理會他,逕自又與李嫂寒喧起來。

    「對了,少爺,昨天我來打掃時,覺得這裡好像有人來過,你可要留意一下。」李嫂擔心的說。

    「哦!」喬皺緊了眉頭。一般人要闖進這裡似乎不太可能,除非……不可能的,可能是李嫂多心了。「我會注意的,你不用擔心。」

    他們又聊了一會兒,李嫂才依依不捨的搭上喬他們來時的轎車離開。「這下只剩我們倆了,還真有些不習慣,你……不會對我怎麼樣吧?」里斯雙手緊抓住前襟,裝出一臉害怕、逗趣的模樣。

    喬見了差點捧腹大笑,也許帶這小子同行不見得完全是錯的?他笑著搖頭,「神經!也不照照鏡子,自已長什麼德行,侵犯你?哈!哈!哈!」他裝出一臉想吐的樣子,「下輩子你變成女人時,我也許考慮看看。」他甩甩手逕自朝林中走去。

    「喂!你要上哪去,別把我丟下。」里斯見他扔下自己,逕自往林裡走去,急得大呼。

    「你自己想辦法找點樂子,否則進屋去,裡頭什麽都有,可供你打發時間,不然屋後也有游泳池,你自己看著辦,總之別來煩我就成了。」說完,人也消失在林中。

    「這小子,太沒良心了,把我丟著就不管了,果真還當我是他拎來的行李,這個傢伙太可惡了!」里斯氣炸了。還要自己別去煩他,什麽意思嘛!里斯嘟嚷不休的往屋裡走去,「折騰了老半天還真有點餓了,到廚房看看有什麽吃的……」

    ***

    喬獨自走人林中,他熟悉這裡的一切,連空氣的味道都沒變,他閉上眼沉浸於莎園的一切。

    我回來了,我居然又回來了——

    回憶如潮水般湧向他,突然他大喊一聲:「媽,我買回囚禁你的鳥籠了,而他居然會賣了這裡,他是個沒有心肝的人,我為你感到不值——」他握緊雙拳死命的捶向樹幹,像是在發洩隱藏多年的怒氣,痛苦的回憶讓他幾近瘋狂,一陣狂洩後他雙手早已鮮血淋淋,但他渾然不自覺。

    在這難得的發洩之後,他又很快的恢復慣有的冷漠,往樹林的更深處走去,不久便出現了一條小溪,溪水十分清澈,也不深,只及人膝。他蹲到溪前,伸手觸水,溪水立刻被染成一片鮮紅,他洗去血污。良久,他發現自己的手早已洗淨也止血了,可是溪面仍不斷浮出血水來,先前他沉浸在自我的悲痛中,忽略了對周遭的警覺,現在才注意到異樣。

    「該死!」居然這麼大意,也許是自己對這片林子的隱密性太放心了,才會失去警覺。

    他順著血水,來到離他洗手處約三十公尺遠的地方,但並沒有任何發現。也許是不小心受傷的小動物吧?還是真如李嫂所說有人來過這裡?不可能!他推翻了這個想法,沒有人闖得進這片林子,就連自己也是出國後研究了若干年,才能在這片林中來去自如,所以……除非是他——不,更不可能,是自己多心了,這裡已經非他所有,他沒有必要在這裡出現,是自己多心了。他轉身想走回主屋時,卻發現身後傳來一陣輕微的呻吟聲,喬屏住氣猛然回身。

    「誰?是誰?」連問數聲卻得不到回答。這回他確定確實有人,而且可能是個女人。

    他開始在四周搜尋,正當尋不著時,又傳來了一陣呻吟,而此次要比上回清楚多了,他立刻辨識出聲音來自一處他一直忽略的大石後面,那是一個非常隱密的地方,四周長滿了水草,讓人不易發現。他小心的走近,又是一連串細碎的低吟聲,這個人顯然受了傷,並且正遭受極大的痛苦,他慢慢的推開草叢,赫然發現是一名女子,她正無助的躺在一簇水草邊,半邊身子則浸在水裡。

    他走近她身前察看。這女子雙目緊閉,臉色慘白,顯然已陷入半昏迷狀態中,只能毫無意識的呻吟,他檢查了一下發現她全身都是傷,但最嚴重的傷來自她的頭部,她的前額正源源不斷地流出鮮血,這也許就是令她痛苦呻吟的原因。

    她怎麽會受這麼重的傷?還昏迷在屬於莎園的產業範圍上?他帶著疑問抱起這名女子,火速奔回莎園。下意識地他不希望這名女子有什麽不測,起碼她得醒來告訴他,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

    「天啊!你去了趟林子,居然撿回了個小精靈,而且還是個受了傷的小精靈。告訴我,你發生了什麼奇遇嗎?」里斯正在享受李嫂所準備的豐盛佳餚,這些美食何止夠他和喬吃上一個星期,就算吃上一個月都綽綽有餘。他正吃得津津有味時居然看見喬狼狽的抱著一名黑髮女子,十萬火急的沖進來,差點害他噎著。

    「多別問了,快把急救箱找來,如果沒有變動的話.它應該還放在廚房的置物櫃裡,你快去找找。我先抱她上樓,在最靠近右側的房間等你,你快來。」一交代完,不待一臉錯愕的里斯有所反應,喬便快速地朝樓上沖去。

    他小心的將女子放在大床上,不知是這名女子太嬌小、纖瘦,還是床太大,整個床幾乎沒有感覺到她的重量。

    喬小心的再次為她檢視傷口,發現傷口比他想像得還要嚴重,而且看起來好似有被虐待的跡象,身上有明顯的鞭痕、擦傷、淤青,而頭部更是受到重創。他摸摸她滾燙的額頭。

    「糟糕,她還發著高燒。」他見她衣服全濕了,便快速地為她換上衣櫃裡李嫂為他準備的睡袍。

    才剛換好,里斯便抱著藥箱沖了進來。「藥箱來了,她還好吧?」他也著急的看向床上毫無血色的人兒。

    喬接過藥箱,開始忙碌的為她處理傷口。「我不知道,她傷得很重,當我發現她時,她已經是這個樣子了。」喬一面解釋,雙手一面不停的為她消毒上藥,這其中她一直任由他處理,毫無反應,但當他處理至她頭部的外傷時,也許是太過疼痛,她開始掙扎哭泣。

    里斯見狀,連忙上前幫忙,他將她掙扎不停的雙手壓制住,才讓喬順利上完藥,並且包紮妥當。

    等他們將她全身傷口都簡單處理過後,里斯才又開口:「喬,這名女子傷得不輕,必須送醫才行,但我們不知她的身分,而且我們目前又不宜出面,你撿回這個小精靈可為我們帶來麻煩了,現在你打算怎麼辦?」「當然是救人為重。」喬不假思索的回道。

    「可是這麽一來,你出現在臺灣的消息不就曝光了?不如這樣吧,你把她交給李嫂,給李嫂一筆錢由她去處理。」

    「不行,我不放心。」他斷然否決里斯的提議。

    「有什麽好不放心的?交給李嫂,由李嫂出面送醫,到了醫院自然有醫生、護士照料,再說我們與這名女子非親非故的,肯為她安排到這種程度,已算是仁盡義至了。」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喬看向床上嬌弱無助的人兒,說什麽他也不能放她一個人孤零零地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再說自從他檢視了她的傷後,他相信她一定遭遇了什麽巨變,如果放任她不管,說不定她隨時都有危險。他想保護她。

    「你是怎麽了?你該不會是打算親自將她送醫,自曝行蹤?」里斯不以為然的看著喬。這傢伙太反常了吧!

    「我不打算送她去醫院。」

    「什麽?你又不是沒看到她傷得那麽重,不去醫院怎麽行?」里斯大聲叫嚷,這小子瘋了不成?

    「我打算把醫生請到莎園來。」

    「把醫生請來莎園恐怕也行不通,看這小姐的傷勢,不是光請醫生來就夠了,還需要醫院的一些專業醫療器材,才可以為她做精密的檢查與治療,尤其是她受創最重的頭部……不,為了這女子,你該不會是瘋狂的想將設備連同醫生一起搬到這來吧?」喬一定是瘋了!

    「你說對了,我就是打算這麽做,而且要快,一切由你出面叫人安排。」他可不想時間拖得太久,而真的危及這個女子的生命。

    「我——」里斯一張嘴差點合不攏。

    「身為我的經紀人,你的知名度還是相當高,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最好還是透過你在臺灣的關係,悄悄的來辦這件事。」

    「這太瘋狂了,為了個不相識的女人,你有需要如此大費周章嗎?」里斯不解的大叫。

    喬臉一沉,對於自己反常的行為,他也無法解釋,但他現在一心只想教這名女子脫離危險,至於其他的,他並不想多想。「里斯,別再說了,我交代的事你只管去做,其他的事你毋需多問,記住,在明天早上以前將這些事辦好。」這是喬第一次以老闆的口吻對里斯說話。

    里斯大感驚異。從沒見過喬這個樣子,他不敢再多說什麽,只好轉身辦事去了。

    什麼令人懷念的假期、什麽放鬆心情享受,全是作夢!他早該知道跟在喬身邊是不可能有這種好事的。

    ***

    里斯的辦事效率果真不是蓋的,隔天一早莎園就出現了一間設備完善的小型醫院,他還弄來了六人的醫療小組,看來為元首看病也不過如此,真不知道里斯在這短短的時間內是怎麼辦到的?

    這六位醫生可以說是臺灣人體各部位的醫療權威,他們一早即被召集,告知要為一位重要人士進行醫療,至於這位病人是什麽身分、要前往何處施醫,事前他們一概不知,只是一早便被人安排乘坐密閉式車廂前往莎園,至於莎園位於何處,他們也一樣不清楚。

    此刻他們正在為這位重要人物進行詳細的全身檢查。

    幾個時辰後,這幾名醫生才做成了報告。

    喬一接到里斯遞來的報告,便急忙的翻看,因為他無法親自詢問醫生,只能藉著這些文字來瞭解狀況。

    「看完了吧?這下你總該放心了,我——的——大——老——板。」里斯一臉譏諷,他還為昨日喬對他的態度大感受挫。

    「抱歉!昨天——」

    「你是老闆嘛,對於我的表現您還滿意吧?」他沒好氣的打斷喬的道歉。

    「昨天是我態度不好,你——」

    「算了,不用說了,我們兄弟這麽多年了,我不會放在心上的,只是有些……有一些些氣不過。」

    「只有一些些嗎?」喬好笑的問。

    「當……當然就只有一些些……怎麽連一些都不能有?你太沒良心了吧!為了你一句話,我可是從昨天忙到現在,連眼睛都沒有合上過。」他沒好氣的說。

    「里斯,沒有你,我還真辦不了事。兄弟,謝了!」

    「少來了,我只是累慘了,才會抱怨不休,倒是你的反常行為教我有些擔心。」

    「我有什麽好令你擔心的?」喬反問。

    里斯深深的看了喬一眼,若有所思的開口:「算了!希望我的擔心是多餘的,反正你明白自己在做什麽就好,免得你老說我窮擔心。現在言歸正傳,這位小姐的報告你看過了,應該知道她全身上下沒什麽大礙,只除了一個地方——」他比了比腦子,「醫生說她的腦子曾受過強力撞擊,經過掃描結果,證實有些受創,需要好好靜養一段時間,但目前最麻煩的是,她醒來後恐怕會有失憶的現象,這可能是無法避免的後遺症。」

    「醫生有沒有說這失憶的現象會持續多久?」喬焦急的問。

    「我問過醫生,醫生也很難斷定,因為人腦太複雜,而且因人而異,有人幾天、幾個月就可恢復,也有人幾年、甚至終生都無法恢復。」他其實也頗為同情這位小姐的遭遇,因為如果一覺醒來發自己連名宇都記不得了,那將是一件多麽恐怖的事。

    喬低下頭又開始專心的看著報告。

    里斯心急了,「現在我們也別指望知道這位小姐的身分,更別想知道她發生了什麽事。最慘的是我們現在究竟該拿她怎麽辦?」他們這趟臺灣之行更多也只能再待上六天,六天後便得趕赴日本,如果不知道這女子的身分,將如何安置她?這可是個棘手的問題。

    「里斯,這幾天你去查查最近的失蹤人口,也許會有所發現。」這是目前唯一可行的方法了。

    「嗯,看來也只能先這麽做了,我去碰碰運氣吧!」他立刻轉身,打算前去調查。

    「里斯。」

    「嗯——」已步出門口的里斯又轉身折返,應了一聲。

    「沒什麽,我只想再次謝謝你。」喬真誠的說,原意是希望里斯也能好好的在此度個無拘無束的假期,卻因為他救回一名女子而搞得里斯更加勞累,對里斯他感到十分抱歉。

    「別說這些肉麻話了。」里斯甩甩手,淘氣的閃身而出。他明白喬的心意便夠了,反正他心裡早有底,自己這輩子是沒休息度假這個命了。

    ***

    「四天都過去了,她怎麽還不醒?昨天我們把醫生又召來一次,他們也都說沒什麽大問題了,可是為什麽她就是不醒?」里斯在房裡急得跳腳。她若再不醒來可要糟了。

    喬心疼的看著床上的人。

    這幾天他寸步不離的守著她,一切的清洗照料完全不假他人之手,李嫂也來過,原本是要留下照料這位小姐的,但也教他婉拒了。

    這幾天她全身不斷冒汗,呻吟聲也不斷,似乎有惡魔在追逐她,教她在夢中極度恐懼與痛苦。到底是什麽東西令她害怕?他想擁住她、保護她,這是他第一眼見到她就產生的渴望。

    「喬,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他見喬突然失了神,不悅的大叫。

    喬這才回過神來,他確實沒有聽到里斯到底在嘀咕些什麽?

    里斯氣急敗壞的大吼:「我說這小姐再不醒,可就會耽誤我們赴日的行程,我可是事先警告你喔,這場演唱會一年前就敲定了,門票早就銷售一空,你千萬別臨時取消,這會出人命的。到時候你會成為日本當地的拒絕往來戶,這對你在亞洲的發展將有根大的影響,我們在日本當地的投資也會損失慘重,安莉更會宰了你,喔——不,是宰了我,因為為了配合這場空前的演唱會,她已經在日本投下鉅資,推出一系列有關於你的產品,你知道嚴重性了吧?」他實在很害怕一向不按牌理出牌的喬會為了一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女子而取消這場演唱會,他得事先警告喬別一意孤行。

    「我不會取消演唱會,你放心好了。對了,今天的失蹤人口調查有沒有什麽進展?」喬話題一轉,又轉向床上的人兒身上。

    聽到喬不會取消演唱會的承諾,里斯這才稍稍安下心來。「沒有,連續四天了,所有失蹤人口裡都沒有一位是符合我們這位森林精靈特徵的,我說我們是真的遇上麻煩了,我們是非走不可,而她又不醒,慘的是就算醒了,我們又該將她往哪裡送?對了,我看不如把她交給員警,讓臺灣的員警去傷腦筋,這個方法好——」

    「一點都不好。」喬突然憤怒的打斷他。「我告訴你她哪裡都不去,她必須跟著我,我上哪,她就跟著我上哪,總之她必須留在我身邊,不管她是醒著的還是一直昏迷不醒。」他暴怒的拂袖而去。

    里斯一陣目瞪口呆。他剛說了什麽?要帶著她一塊走?他瘋了,真是瘋了!不行,自己得阻止他。

    里斯急忙追出,終於在樓梯口將仍是一臉怒容的喬攔下。「喬,你不能這麽做。」

    「為什麽不能?」他冷聲斥道。他要做的事沒什麽不可能的。

    「這是行不通的,你救她時,她身上連一張證明身分的文件都沒有,你怎麽帶她離開臺灣?」

    「這就是你要煩惱的問題,日本演唱會是訂在後天,你得在那之前為她安排好新身分,這樣她才能順利隨我前往日本,你千萬別耽誤了行程。」說完,他拍拍里斯的肩膀,翩然離去。

    喬的言下之意便是,若日本這場演唱會無法如期舉行,便是他的錯,是他辦事不力的結果。他是招誰惹誰了?喬要這樣子整他,現在教他二十四小時內,去哪里弄來假身分證明?

    這分明是強人所難嘛!

    他開始像白癡一樣在樓梯間不斷地來回踱步,煩惱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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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29 16:56:09
第二章

    中正機場裡,陳正群正無聊的等候搭機前往日本。他是一名小報記者,此次是專程前往日本,拍攝國際紅星喬的現場演唱會實況,並且找機會看看能不能專訪到這位全球偶像,做點獨家新聞,最好能挖點他不為人知的秘密回來。

    出門前老總說過,此趟他若能弄點獨家回來,就升他的職、加他的薪,教他不用頂著大太陽或冒著強風豪雨在外頭奔波搶新聞,只需要舒舒服服的在辦公室裡打電腦、聽電話,等著新聞進來即可。想想熬了近十年的小記者,現在老總終於止同把機會給他了,說什麽也要好好把握,不管如何也要弄出一、兩件巨星喬的秘密,絕不能空手而歸。

    最近有消息指出,在日本演唱會之前的一個禮拜,喬就待在「靜環」,不見客也不露面,聽說這段時間沒有人聯絡得上他,連他的好友兼經紀人里斯也一併不見蹤跡,這實在透著古怪,這段時間他到底在做些什麽?人又在哪?真的如外界傳言,是待在他那斥資千萬美元的豪華城堡內修身養性,還是另有隱情?這點值得好好調查一番,說不定會有驚人的發現,也許他正在做什麽秘密特訓,還是染上了什麽怪病,躲起來秘密治療。嘻……也有可能正與那個惹人尤物躲起來逍遙快活呢!畢竟巨星也是有需要的嘛!

    如果隨便讓他挖對了一條寶,哎喲喲!他以後就有好日子過了。想想他美好的前程,坐著數鈔票的日子……咦?陳正群眨了眨眼,那兩個男人好眼熟,好像是——

    剛才在他眼前一閃而過的兩個高碩人影,其中一人他特別覺得眼熟,這個人雙手還抱著——一名女子。對,一名用毛毯裹住的黑髮女子。天啊!老天不會在他背了這麽多年後,突然對他這麽好吧?太不可思議了,如果不是他眼花,剛才那名抱著黑髮女子的男子便是神秘巨星喬,而另一名男子就是跟著失蹤的超級經紀人里斯先生。

    喬秘不見客的這幾天原來待在臺灣,如果這是真的,那麽這就是一條天大的獨家。

    還有,喬親呢懷抱著的女子是誰?看來好像是個臺灣姑娘,這是否代表了……喔喔……他不行了,他要昏倒了,老天真是太厚愛他了,他一定要鎮定,否則可就錯失了這大好的翻身機會。

    陳正群興奮不已,隨即跟在他們身後一起出關,但他們一出關當然是往頭等艙去,而自己所持的是經濟艙的機票,這可怎麽辦?這都要怪老總小裡小氣,就捨不得讓員工坐舒服點,老是要馬兒跑,又要馬兒不吃草,真要命,這下可好了,萬一盯漏了這條大魚可就虧大了。

    他不時左顧右盼、坐立不安,時而發癡,時而低頭咒駡,就盼能想點辦法好混進頭等艙。

    想辦法照張相也好,有照片為證,老總才會相信他所說的話。

    「先生,先生——」空中小姐見他行為怪異,所以特意上前查問。

    陳正群這才注意到自己的行為已經成為別人側目的焦點,他尷尬的沖著空中小姐傻笑。

    空中小姐見他這般,更覺得這小子有問題,而且還是腦子有問題,但基於乘客至上的原則,她還是盡可能的微笑問道:「先生,飛機即將起飛了,您有什麽需要我服務的地方嗎?」

    「我……不需要……不!需要。」

    空中小姐按捺下性子,努力保持職業笑容。「請問需要還是不需要?」

    他連忙點頭。他剛想起他可以請空中小姐幫他換票,換到頭等艙去。一般來說,頭等艙通常坐不滿,現在換應該還來得及。

    「小姐,我覺得經濟艙的座位太小了,我想換到頭等艙去。」

    空中小姐為難的看了他一眼。「抱歉!據我所知頭等艙的座位全滿了。」

    「什麽!怎麽可能這麽巧?一般來說頭等艙不是都坐不滿的嗎?」真是背!

    「平時是這樣沒錯,但今天有三位客人將頭等艙整個包下。」空中小姐歉然的說。原來他是因為位子太小不舒服的關係,才顯得坐立不安、行為怪異,自己誤會他了。果真是喬沒錯,只有他有這種大手筆包下整個頭等艙。「我想再請問一下,你剛才說有三個人,是不是兩男一女,男的都戴墨鏡,而女的看似生病了?」

    「我確走是兩位英國籍的先生,以及一名臺灣籍的小姐,至於他們是否有戴墨鏡,或者小姐是否生病,我就不得而知了,因為他們包下頭等艙後,就聲明不需要任何服務,也不希望被打擾,所以我們也不知道頭等艙裡坐著什麽樣的客人。」空中小姐客氣的向他解釋一番。

    哈!哈!哈!賓果!一定是他,混不進頭等艙也沒關係,反正確定喬是搭乘這班飛機就成了,只要一下飛機時他手腳快一點,盯緊一點,獵物就絕跑不了。

    他興奮過度,不自覺的握緊拳頭向空中小姐用力一揮,用台語大喊了一聲:「看你跑哪裡去!」

    嚇得空中小姐當他經神不正常,尖叫求救,引起一陣騷動,機上的保安人員也聞訊趕來,以為發生了劫機事件,不容他辯解,再加上機上乘客指證歷歷,都指稱他行為可疑怪異,他立刻被五花大綁架下飛機,直接扭到機場的偵察室,接受盤問。

    這下可真印證了所謂的樂極生悲。

    ***

    里斯到現在仍餘怒未消,他不吭一聲的瞪著喬,喬正細心的為剛擁有新身分、新名宇的古莎莎拭汗。

    他嘖嘖稱奇,從沒見過喬對哪個女子這麽細心呵護過,因為他所認識的喬幾乎是不談感情的,而且近乎冷血,也許是因為要維持這些年來的偶像地位,更也許是因為喬——不屑愛。

    這次的臺灣之行發現了許多喬不為人知的一面,包括印象中沒到過臺灣的喬似乎對臺灣十分熟悉,尤其是莎園,他敢肯定喬一定曾在那裡待過,但會是什麽時候呢?還有他的中文講得非常好,不像一般外國人講中文,都有一個腔調,他分明是在臺灣待過一段不算短的時間,他為什麽要瞞著這點?他還說到臺灣除了想度假外還想吊念一個人,這個人究竟是誰?與他又有什麽關係?更奇怪的是,他對懷中昏迷的女子所表現出的佔有以及保護欲也教人詫異。

    一向神秘的喬身上究竟藏有多少秘密?他多變的心如何才能讓人摸得透?

    「里斯,你在發什麽呆?」喬終於將注意力分一點給里斯了。他發現里斯似乎過分安靜,這與里斯平日的性格大相逕庭。

    「哦!沒什麽。」里斯這才匆忙回過神。

    「真的沒事?」喬再次關心的詢問。

    里斯心情不痛快的勉強點了個頭。

    「這次真要謝謝你,外傳你是享譽國際的超級經紀人,由此證明你果真不是浪得虛名。」喬乘機捧他一下,知道他還為莎莎的事不悅。

    「開什麽玩笑,你居然現在才知道我的能耐!不是我吹牛,我可是無所不能,從以前到現在,你交代的事我哪一件沒幫你辦得漂漂亮亮、妥妥當當,再說以我的才……」

    「夠了!我真的是明白你的能耐,而且是由衷的佩服,請你不要再繼續轟炸我了。」喬求饒道。

    喬原本只是順勢捧他一下,意在消消他的怒氣,哪知他一張口就像枝機關槍一樣,拚命掃射,自吹自捧的,真令人頭痛,如果再不阻止,他可能會把他八百年前的功跡都一一搬出來吹捧一遍,這麼一來,他的嘴可能到了日本還停不下來。

    「好嘛!不說就不說。」里斯咕噥道。他也知道自己喋喋不休的老毛病又犯了。

    「謝了!感激不盡。」喬連忙感謝他的大恩大德。

    「你——哼!算了!」里斯有些氣結,但面對一臉笑容的喬,他有一種有氣無處發的感覺,真是上輩子欠他的,這輩子才會來當他的奴才,供他蹂躪差使。「言歸正傳,到了日本以後,你打算怎麽向新聞界介紹她?」里斯指著有著新名字的古莎莎。

    「我還在想。」喬難得露出一臉苦惱的樣子。

    「你最好趕快想,而且要想出一套完美的說詞。還好日本媒體不知道你抵達的時間,否則你只要一踏上地面,記者就蜂擁而來,見你抱著一名年輕女子,謠*言馬上就滿天飛了。」

    里斯說得一點都沒錯,這就是他煩惱的地方。他原本想將莎莎藏起來,不曝光的,但他又希望莎莎隨時伴在他身邊,這麼一來要莎莎不曝光似乎是不可能的事,所以要怎麽介紹莎莎實在是一件令人頭痛的事。

    「喬,我可是提醒你,如果這事一處理不好,可會引起軒然大波,莎莎還可能因此受到傷害。」里斯正色的說。

    里斯會這麼說是有原因的,因為只要和喬扯上的女人,遭遇都很慘,舉例來說吧!就在前年,謠傳喬和一位小有名氣的模特兒走得很近,此事一經媒體渲染後,該名模特兒立刻成為眾人攻擊的目標,她為廠商所拍攝的廣告產品、雜誌全遭到抵制,她的住處、座車也遭到破壞,甚至有瘋狂的歌迷在妒恨之下差點將她毀容,嚇得她立刻提早結束模特兒生涯,並且草草收拾行囊走避他鄉。

    事後雖經證實一切是謠傳,是某記者挖不到喬的新聞,自行捏造出來的消息,但對那名模特兒而言,傷害已經造成,她的前途在頃刻間全毀了,因為就算證明地遭受了無妄之災,但對喬的歌迷們來說,她們仍寧可信其有,也不肯錯放一個,所以這位無辜的模特兒這輩子是翻不了身了,至令她還猶如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所以有人戲稱,如果你看哪個女人不順眼,只要指稱她和喬有一腿就行了。

    ***

    「喬,準備好了嗎?再過五分鐘就要開始了。」里斯探頭進喬專屬的休息室,大聲地提醒著。「沒問題!」他為自己扣上最後一顆扣子。他喜歡站在舞臺上的感覺,舞臺對他來說有一種解放的魔力,讓他不由自主的散發出所有的熱情,所以里斯總是說舞臺上的他特別的不同。

    臨上臺前,他回頭看著仍昏迷在床的莎莎,他快步的走向她,低下頭送上一吻。「為我加油吧!這場演唱會我將為你而唱,就當作感謝上天將你送到我面前。」說完,他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後,才疾步往屬於他的舞臺走去,瞬間沸騰了數萬人的心。

    ***

    「這是哪裡?」莎莎勉力張開乾澀的雙眼,發現自己置身在一間堆滿鮮花的豪華房間內。她虛弱的用手撐起身子,看著這一切,聽著外頭震撼人心的音樂聲以及尖叫喧鬧的聲音,一股強烈的陌生感讓她極度的恐懼起來,她慌張的環顧四周,發覺房間居然在旋轉,房裡所有的擺設好像逐漸在放大,幾乎將她壓死。她覺得喘不過氣來,她的頭好痛,她抱著疼痛的腦袋慌亂地在屋裡奔跑,她想求救,想找一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可是她怎麽也逃不開這層壓迫感,而且也找不到逃生的路,只能在房裡驚慌的亂竄。「天啊!誰來救救我,我快要死了,我快要死了——」

    「啊!」房門突然被推開。

    「你是誰?」安莉吃驚的叫道。她一進門就看見一個身著睡袍的女人,像瘋子似的在房裡亂竄。

    原本已恐懼得不知所措的古莎莎被突然這麽一喝,立刻大驚失色,更加驚惶。她根本聽不懂這個女人在對她吼什麽,只是害怕的鑽進桌子底下,渾身發抖地瞪視安莉。

    安莉因她怪異的反應而大皺其眉。八成是喬的歌迷,不知用了什麽方法居然能夠混進來,看她的模樣應該是亞洲國家的人,這裡是日本,可能是日本當地的歌迷。

    「你是誰?這裡是後台禁地,一般人不許進來,你最好趕快走,否則我叫警衛進來把你拖走。」安莉嘗試用日文對她說話,但見她沒有反應後便又改用中文對她說了一遍。安莉曾在中國大陸遊學過一年,所以會講中文。

    她問我是誰,我居然想不起自己是誰?誰能告訴我,我是誰?文為什麽會獨自待在這可怕的地方?這可怕的女人又是誰?為何一副要吃了我的樣子?古莎莉在心裡不斷地自問著。

    見她不發一語、神色更是驚慌的往桌角裡躲,安莉有些無奈,以為她也聽不懂中文,接著開始用韓文、英文、泰語、法語、廣東話……反正只要她想得到,也會說的語言她全用上了,可是就是不見桌底下的女孩有所回應,反而更退縮,拚命的抱頭戰慄,還頻頻發出牙齒打戰的聲音。

    安莉實在無法度,用英文朝她大吼:「喂!你究竟哪來的怪物,我把我生平的語言絕學全用盡了,你還是聽不懂,我可是無能為力了。」古莎莎驚恐的看著這個美麗的女人,她嘰哩咕嚕地對自己說了一大串自己根本聽不懂的話,現在還手擦著腰,瞪著自己看。她究竟想對我怎麽樣?不會想殺了我吧?

    她更加害怕的死命抱住桌腳,因為全身顫抖不止,連帶的也使得桌子跟著振動,發出「喀喀喀」的聲音。

    安莉見狀真是哭笑不得,這女人活像是從外星球來的。

    她聽到外頭瘋狂的掌聲與歡呼聲好像逐漸平靜下來了。看來演唱會要結束了,喬應該就快回到這間休息室了,沒時間再跟這外星女人耗了,得在喬還沒進來前,把她弄出去,否則喬一進來,發現一個穿了睡袍、狀似有些精神異常的歌迷躲在他的休息室裡,八成會大發雷霆。

    安莉反身打開房門,大聲呼來守在走道上的警衛。

    「安莉小姐,有什麼事嗎?」兩位警衛走上前來客氣的問。

    安莉指著桌子底下正睜著驚惶大眼的古莎莎道:「麻煩你們將這位小姐給弄走,因為待會喬就要進來了。」

    兩位大漢立刻走向古莎莎。

    莎莎快嚇死了,這兩名彪形大漢正一步步的逼近她,他們猙獰的面孔活像要把她吃了,她害怕得幾乎無法呼吸。看向敞開的大門,她深吸了一口氣,拔腿便跑。她不要留在這裡讓他們給吃了。

    她踉蹌的奔出門外,沒想到迎接她的居然是一連串的閃光燈,一閃一亮的燈光瞬間聚集過來,刺得她幾乎睜不開雙眼,只能像只受驚的小羊拚命問躲。

    她不斷的揮動雙手,要他們別這麽對她,她到底到了什麽地方?為什麽所有人都這麽恐怖?她開始無法承受的尖叫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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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29 16:56:42
    ***

    剛接受完熱情的掌聲,一身是汗的喬才步下舞臺,遠遠就聽到一聲聲的尖叫,他立刻有所警覺的奔回休息室,到了門口就見一群記者、攝影師正團團圍住一名受驚的女孩,不斷的拍照發問。

    喬立刻沖人人群,護住因驚嚇而顯得有些無力、且滿臉淚痕的古莎莎。

    記者們一見救美的居然是喬,更是興奮的一窩蜂擁向他,再見他似乎對這位長髮女孩十分關懷,心下都有了默契,這下可好了,未來的三個月不怕沒有新聞可寫了。

    閃光燈急速的閃個不停,就怕漏掉什麽精采鏡頭。

    每個記者都興奮的按下快門,並且開始搶著發問——

    「喬,請問你和這位小姐是什麽關係?」

    「這位小姐怎麽會穿著一身睡袍出現在你專屬的休息室內?」

    「你和她在休息室裡親熱嗎?」「請問你前陣子失蹤,是和這位小姐有關嗎?」

    「她是日本人還是中國人?為什麽都不說話?你們交往很久了嗎?」

    一連串的問題由四面八方接踵而來,喬強忍著即將爆發的怒氣。這些人真是唯恐天下不亂,而且已到了無孔不人的地步。他深吸好幾口氣,打算好好面對這」切,反正這是遲早的事,只是沒想到會這麽突然,讓他措手不及。

    他脫下外套技在莎莎的肩上,緊緊的擁住她後,才開口道:「各位,我想你們都該拍夠了,可以暫時放下你們手中的相機了。」喬充滿威儀的王者氣勢不知不覺讓在場的所有人依了他的指令,不再有人敢冒險按下快門,現場立刻靜了下來,大夥都在等候他下一個動作。

    這就是喬的魅力所在,也因為這個特質,使他一站在舞臺上就立刻成為人們注目的焦點,再加上他神秘的性格及謎一般的過去,因而造就了喬所向披靡、無人能及的巨星地位。

    喬犀利的環視在場近五十名的記者,以及後頭聞訊陸續趕來的人,他吐了一口氣,這就是他成名所必須付出的代價。從前這些人並不會造成他的困擾,因為他根本不在意他們怎麽報導、怎麽去渲染他的生活,他一切處之泰然。里斯就常說他是天生的明星,適合吃這行飯。可是現在不同了,因為他的生命中出現了莎莎,他必須保護她,但悲哀的是,只要是扯上他的女人,都教他有種無力保護的感覺,天啊!此刻他真痛恨這種感覺。

    他調整情緒,露出面對鏡頭時慣有的微笑,緩緩的開口:「各位,我還來不及向各位介紹我懷中這位可愛的女士,你們就主動發現了,真是不簡單!不過我仍要向你們鄭重地介紹,這位小姐叫古莎莎,是我一名遠親的女兒,目前因車禍不幸父母喪生,她自己也因而腦部受創,失去記憶,因見她一個人無親無故,所以我才將她接來,打算為她尋找名醫治療腦疾。」他多麼痛恨這一刻,明明是自己心儀的人,卻無法承認,更不能公開。

    「這位古莎莎小姐是和你一起由臺灣搭機來日本的嗎?」發問的正是陳正群。

    他被誤認為劫機犯架下飛機後,在機場偵察室裡整整被盤問了六個鐘頭,還把老總請來證明他的清白。老總一到,差點把他的皮給剝了,直嚷他讓報社丟臉蒙羞,這要傳了出去,可要成了別人的頭條,而且是頭條笑話。

    折騰了老半天,證明是一場誤會,他也向受驚的空姐連連賠不是後,這才被放行,他立刻趕搭下一班飛機來日本,但已經趕不上演唱會的實況了,正在他懊惱至極時,又讓他撞見這個新聞,雖然不是獨家,但他還是比別人多知道點內情,起碼知道這女孩來自臺灣,而且喬這幾天也都是待在臺灣。

    喬突然臉色一斂,沉著聲音回答:「莎莎確實來自臺灣,是不久前剛由人護送到日本的,而本人從未到過臺灣,今日就到此為止,各位請回。」說完,一手護著莎莎,一手排開人群,快步走回休息室。

    「那你能解釋你這幾天都在哪?」陳正群眼看喬就要關上房門了,心急的大呼。

    「我在靜環休養。」喬不耐的回道。這人真煩!

    「有什麽可以證明你人在靜環城堡?」陳正群仍不肯放棄。這個問題立刻又引起一陣譁然,接善又開始一連串連珠炮似的逼問。喬已經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正要發作,里斯及時出現。

    怎麼才與主辦廠商聊了一會兒,這裡就成了菜市場?里斯大皺其眉。

    喬一見里斯,立刻丟了個眼神給他,要他接手打發掉這群人,自己則護著莎莎連忙帶上房門,將一切問題丟給里斯處理。

    里斯只得硬著頭皮低聲咒駡一陣後上場……

    ***

    一關門,喬立刻關心的看向仍是抖個不停的莎莎。

    「你還好吧?」看來她真是嚇壞了。

    莎莎無法平靜的拚命搖著頭,蹲下身緊抱著自己的身子,著實害怕。

    喬擔心的也蹲下身子,將她摟在懷裡不住的輕拍。「別怕,你現在很安全,不會再有人傷害你,別怕……」他不斷的柔聲勸慰,希望能撫平她的恐懼不安。

    費了好一段時間及唇舌,終於令她逐漸放鬆不再顫抖。

    安莉默默站在一旁看了好久。這個先前自己誤以為是精神失常的女子,竟是喬遠親的女兒?

    她感到懷疑。認識喬這麽久了,從沒聽過、更沒見過他有任何親戚,他連他的父母都不曾提起過,怎麽會突然冒出個失憶的遠親來?她大感訝異,又見喬對這名女子的關懷超乎尋常,她會覺得懷疑。

    安莉滿腹疑問的走向喬。「喬,你不介紹我和這位元小姐認識?」

    安莉的突然出現,立刻又讓好不容易放鬆的莎莎成了驚弓之鳥,並且驚惶的主動躲進喬的懷裡尋求保護。

    喬譴責的看了安莉一眼。剛才的努力又白費了!

    「莎莎,別怕,她是安莉,她不會傷害你的。」喬一面向她介紹安莉,一面希望她能解

    「她會叫人吃我,我怕……我怕,你要救我。」莎莎死命的抓著喬的衣袖,最後索性躲在他的身後,連頭也不敢探出來。

    「這是怎麽回事?」吃了她?他不解的轉向安莉。「你見過莎莎了?」

    安莉無奈的點頭。「在記者們出現之前我們是見過。」

    「既然如此,你還放她一個人面對那群吃人的記者?」他有些惱怒。

    「我……我以為她只是名混進來想接近你的歌迷,所以才請外面的警衛進來處理,哪裡知道……」她被喬突來的怒氣嚇了一跳。

    「算了!」這也不能完全怪安莉,是自己沒有安頓好莎莎,才會讓莎莎如此受驚。「莎莎,沒事了,她是安莉,你不用怕她,以後她會成為你的朋友。」莎莎聽了喬的話後,才小心翼翼的探出頭來瞧了安莉一眼。

    安莉立刻勉強露出友善的笑容,並且用中文說:「對不起,剛才完全是一場誤會,我不會傷害你的。」她慢慢的走近莎莎,伸出手想博得莎莎的信任。

    莎莎抬頭看見喬鼓勵示意的頷首後,才遲疑的伸出手小心的回應。

    見莎莎已經不再那麽害怕自己了,安莉才更進一步的問她:「你叫莎莎嗎?」

    莎莎迷惑的皺眉,她對這個名字感到十分陌生。她看向喬,她對喬也是陌生的,但不知為什麽,她覺得可以信賴他,他可以給她安全感,而這個人一開始便一直喚她莎莎。

    「莎莎是指我嗎?」她懷疑的問向喬。

    「沒錯,你失去記憶所以不記得了。」他小心的說。

    我失去記憶了!難怪我連自己是誰都想不起來。

    「你又是誰?」她指著喬驚惶的問。

    「我是……我是你的未婚夫,喬。」

    「什麽?」安莉比莎莎反應激烈。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這太令人震驚了。「喬,你在開玩笑吧?」

    「這種事怎麽開玩笑。」喬認真的說。

    安莉身子一晃,「咚」的一聲坐在地上,好像大受打擊。不可能,這絕不可能!未婚妻?哈!他居然有未婚妻,這……安莉睜著眼仍是不敢置信。

    「你真是我未婚夫?為什麽我一點印象都沒有?我又怎麼會失億的?還有你剛對外頭那群可怕的人都說些什麽?為什麼我一句都聽不懂?」莎莎一覺醒來,發現有太多的驚奇與疑問等著她,她無法一下子全然接受這些震驚。

    「我知道你有滿肚子的問題要問我,但現在不是回答你的時候,等我們回到我的住處,我會一一向你解釋清楚,現在你只要相信我,我不會害你的。」他必須先將她帶離這裡才行,因為里斯是擋不了那群記者多久的,他們得趕緊脫身,而他只擔心莎莎不信任他。

    莎莎緩緩的走向他。「我相信你!」她輕吐出聲。

    聽到這句話,他彷彿中了大獎般欣喜,拉著她的手由休息室裡的密道直接走往會場的後門,在出口處早已有一輛車等著接應他們。

    對喬這種全然的信任教莎莎自己都感到不解。為什麽自己這麽倍任他?她只知道他叫喬,自稱是她的未婚夫,其餘的她一概不瞭解。

    是什麽理由教自己完全相信他所說的話,並且毫無顧忌的跟著他走?

    ***

    他們並沒有回到日本主辦單位為他安排好的五星級總統套房,而是驅車來到了喬在日本的住所,因為他知道這會兒一定有大批歌迷守在飯店等著他出現,他不想再讓莎莎受驚了,今天她受的驚嚇已經夠多了。「到了!」車停在一處日式的大別院前,喬下車將莎莎扶出車外。

    「是哪?」莎莎好奇的問,「好大一楝房子。」

    他寵愛的順了順她的頭髮,「這裡是我在日本的住所之一。」

    「這裡是日本?你的住所?你是日本人嗎?可是你長得和我所看到的日本人不一樣,你的頭髮是紅棕色,他們都是黑的,我也是黑的,所以我才應該是日本人。可是也不對,如果我是日本人,為什麽所有人說的話我都聽不懂,只聽得懂你和安……安莉的?」提到安莉仍然讓她感到不自在。

    「你的問題真不少!我告訴你,我不是日本人,你也不是,詳細的情形我會慢慢告訴你。首先我先為你介紹這裡,這裡是我在日本的產業之一,這裡非常清靜,是我們今晚的落腳處。」他為她介紹。

    「之一是什麽意思?你還有其他的房子嗎?」

    「嗯,我在全球各地幾乎都有房子。」他淡然的問。

    「你要那麽多家做什麽?真正的家只要一個就夠了。」她仰著頭天真的問。

    「是啊!只要是真正的家一個就夠了。」他又何嘗需要這麽多的家,只是他找不到一個真正的家——

    「你怎麽了?」見他悵然若失,她關心的拉了拉他的手。

    「沒什麽!」他回神反拉住她的手,「咱們進去吧,買這麽多房子是一種投資,慢慢你就會明白了。」他一面拉她人內一面解釋。

    可惜她根本沒空聽他說些什麽,一進到屋內她的目光立刻被吸引。「好有味道的一個地方!」她讚歎。

    這是一間純日本式設計的豪宅,所有的裝飾都有著日本民族傳統的風格,就如莎莎所說的,十分有味道。

    「你喜歡這裡?」他也感染了她的喜悅。

    「嗯!喜歡!看到這裡好像回到了一百年前似的。」

    「既然你喜歡,那以後我們常來——」

    「恐怕不行!你忘了我曾向你報告,我已為這間刖院找到高價的買主,轉手問你可獲利二十萬美元以上。」安莉和里斯分刖抵達。

    安莉是一位投資理財高手,負責喬所有的投資事業,喬也因為有安莉,所以他的資產每年都以驚人的速度增加,目前已是富可敵國。

    喬雙眉一斂。」這間別院不賣了。」

    「我已收了對方的訂金,這趟來日本除了要看你的演唱之外,就是要與買主正式簽訂合約,怎能說不賣就不賣!」安莉不悅的說明。只因這個女人的一句「喜歡」,就把好不容易談成的生意作罷,安莉大為不快。

    「他付多少訂金雙倍還給他就是,總之這間別院我不打算賣了。」「你」

    「安莉,算了,只是一楝房子嘛!你又何必……那麽……」里斯在安莉嚴厲的怒視下打了個哆嗦,不敢再多說一句。

    「你是老闆,你說了算。」安莉咬牙道。

    喬也不想多解釋什麽,他不知道安莉今天是怎麽了?為了一件小事如此反常。他蹙緊眉頭。

    「喬,我覺得好累,而且頭又開始痛了。」莎莎根本聽不懂他們在爭吵什麽,因為他們又用她聽不懂的美言在交談,而且她現在覺得又累又疲倦,渾身都在隱隱作痛。

    「我真是太疏忽了,你大病剛有起色就大受折騰。來!我先帶你回房休息,順便吃點東西補充體力,你這幾天都只靠打營養針維持,得好好補補。」喬擔心的扶起體力逐漸不支的莎莎。

    「可是你不是要告訴我有關我的一切?」莎莎急於知道自己的過去,以及自己究竟發生什麽事?

    「事不急,你的身體要緊,你先回房休息,等你吃飽睡足有體力了,我再詳細的解開你所有的疑慮。」

    「可是……」

    「別急,明天我自然會告訴你你想知道的一切,而且我保證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嗯!乖乖聽話,身體要緊。」看她累成這樣還要逞強,他實在很心疼。

    「好吧……」誰教自己身體真的不行。她已覺得非常累,她怕自己體力再耗下去,就連一口飯也吞不下去了。

    喬將莎莎安頓好後,又回到客廳,他知道安莉和里斯一定還沒有走,等著聽他的解釋。

    果真,他一走進客廳兩人就一副「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的表情等著他。

    他歎了一口氣,準備面對他們的炮轟。

    「喬,你最好解釋清楚這是怎麽一回事?七天前你和里斯只留下一張拒絕會客的通知單給我,人就不見了。七天後,你和里斯是出現了,但你卻帶回一個你稱為未婚妻的女人,你和里斯到底在搞什麽鬼?」安莉首先開炮,末了還忿忿的瞪了里斯一眼,讓里斯背脊又涼了一陣。

    先前他已經讓安莉嚴刑逼供了一陣,為了謹遵對喬的承諾,他可是苦不堪言,不知吃了安莉多少排頭,而現在喬居然告訴安莉,小精靈是他的未婚妻,這玩笑未免開大了!連他都大感不解。這喬又是在搞什麽鬼?

    「對啊!你趕快解釋清楚,小精靈什麽時候變成你的未婚妻了?你要知道,這消息萬一傳出去,對你的殺傷力有多大,你怎麽可以任性而為?」

    喬慢慢的叼起一根煙才開口道:「你們不用擔心,我暫時不會公開這件事,對外就如先前我對記者們說的,莎莎只是我遠房表親,在我身邊是為了尋醫治腦疾。」「全是謊言,告訴我,你何時與她訂婚的?」安莉十分激動。太突然了,這麽多年來她一直以為喬水遠不肯、也不會讓人擁有,沒想到她錯了!如今——這對她的傷害太大了。

    「我沒有必要騙你,我與莎莎是從小就訂有婚約的。」喬並沒有看向安莉,反而是以警告的眼神看向里斯,希望他別多嘴,謹守承諾。

    里斯無奈的低下頭。這小子愈說愈離譜。

    「我以前怎麽都沒聽你提起過?還有這幾天你真的都待在靜環?」安莉逼問。

    「我覺得這是私事,沒必要拿出來說,況且莎莎也是剛讓人由臺灣護送到此,至於這些日子的行蹤,我沒有必要一一向你報告!」面對安莉質問的態度,喬也忍不住發火了。

    「你——」安莉氣得發抖,她大為受傷。這些年來她為他盡心盡力,他今天居然嫌她好管閒事。

    「喬,安莉是關心你,你怎麽可以——」里斯也為安莉叫屈。

    「里斯,你不必說了,是我不對,我忘了我的身分,我哪有資格來過問老闆的私事?我……」她哽咽的掩面奔離。

    里斯見狀,十分心急。「看你幹的好事!我從沒見過她像今天這個樣子。」「唉!你幫我安慰她吧!也幫我表達一下我的歉意。」想不到安莉對莎莎的事反應這麽激烈。

    「她才不聽我的,我的話她一向當作是在放屁,所以你自己闖的禍最好自己去解決。還有,你現在總可以告訴我小精靈是怎麼與你有婚的的吧?」他睨向喬,自從喬救回小精靈的那一刻起,他便能感受到喬對她的特殊情愫,但沒想到喬居然會荒唐到自稱是她的未婚夫,這太荒謬了!看來他當初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的。

    「她現在失去記憶,我只是不想讓她覺得沒有依靠,單獨的存活在這個世界上,我的目的只是想減少她的恐懼,讓她能安心的待在我身邊。」他有些不自在。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不把實情告訴安莉,卻讓她那麼氣憤的離去?」

    「我是真心希望莎莎能成為我的未婚妻。」

    喬一說出這句話,里斯差點教自己的口水給嗆死。「你是玩真的?」

    他不假思索的點頭。

    里斯要昏倒了!天王巨星加未婚妻等於完了!「你曉得你在做什麽嗎?這麽做會毀了你的事業。還有,你應該瞭解,你那群瘋狂的歌迷對小精靈將有什麽反應。」

    「我知道,所以我剛才不是說過,暫時不公開這件事,等時機成熟再說嗎?最主要是別讓莎莎受到傷害。」

    「喬,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為什麽你會對一個幾乎是陌生的女子產生這麽強烈的保護欲?你從不會這麽失去理智的。」

    「也許是緣分吧!這是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但她真的左右了我,從我第一眼見到她無助的躺在水草裡時就開始了。」「看來你真是愛上這個女人了。你要知道莎莎隨時有可能恢復記憶,到那個時候,你不僅無法維持你未婚夫的身分,還可能撈上個騙子的惡名,再說她的背景可能不單純,一個年輕女孩竟會受重傷倒在無人的林中,她將來可能會為你帶來」堆的麻煩。」他搖頭分析,而且到時真正受到傷害的反而可能是喬他自己。

    「這點我也想過,現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也許讓莎莎儘快愛上我,這樣就算她恢復記憶,也不會怪我善意的欺騙,而她的身世我也已經請人在臺灣調查了,相信不久就會有消息。」

    「你想得真輕鬆!不過我得先警告你,帶著小精靈的日子不會好過的。首先,明天全球報紙的頭版將不會依你所說的,她只是前來投親的可憐孤女。你看著好了,他們的造假能力你不是沒有領教過,祝你幸運。還有,小精靈那邊你也得對她說清楚她的身分,以及今後對外她該怎麽表現。」

    「放心好了,明天一早我會對她說清楚的,而且一等明晚最後一場表演結束,我就帶著她回靜環。在那裡她比較能受到保護,也可以順道在那兒療傷靜養。」

    「好吧!既然你已經決定,我也沒什麽話好說,但你並不能隨時陪著她,你也必須工作。別忘了,再過一個月,你在法國還有一場慈善義演,這都是早就安排好的,取消不得。」里斯提醒他,希望他刖讓愛情沖昏了頭,他還有重要的工作要做。

    「嗯,我明白,不過等法國的那場義演結束,暫時別再為我安排其他活動,我想休息一段日子。」

    「好的,我曾儘量幫你安排。夜深了,我該走了,你休息吧!明晚還有一場表演等著你。」其實他是急著去找安莉,見她離去時的神情,他十分簷心。

    「里斯——」

    「還有什麼事?」他急放離開,心急的問。

    「我希望你如果見到安莉,別透露我們的臺灣之行。」他知道以里斯統安莉的關懷,待會一定會去找她的。

    「為什麼?」他實在不瞭解喬為什麼對臺灣之行如此隱諱?

    「不要問我為什麼,時間到了我自然會讓你知道,但在這前我希望你能保密。」他沉聲回道。

    里斯見他這般慎重堅持,只得聳肩說道:「我會保密的,但你別忘了,你所謂的時機到時,得記得告訴我一聲。拜拜!」說完,迫不及待的找安莉去了。他擔心死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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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29 16:57:06
第三章

    「小睡美人該起床了,太陽都曬屁股了,你不是吵著要知道有關於你的一切嗎?再不起床我可就沒時間說了。」喬愛憐的輕拍莎莎的臉頰,想喚醒她。

    「嗯」她慵懶的伸了個大懶腰。這一覺睡得真舒服,舒服到讓她不想醒來。「現在幾點了?」她慵懶的問。

    他愛煞了她現在的樣子,憨態可掬中有著純真的嬌媚,他不覺有些癡了。「現在已經是下午一點了。」

    「我居然睡了這麽久!」莎莎訝異的坐起身,她以為自己只睡了幾個小時罷了,想不到一覺睡到了隔天下午。

    「你現在才知道,本來想讓你多睡點,可是見你早餐錯過了,現在連午餐也都快來不及吃了,再不叫醒你恐怕在晚上演唱會之前,都沒時間和你說話了。」莎莎一聽小臉都紅了,她十分不好意思地望著他,「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貪睡,誤了時間。」她感到很抱歉。

    「是你身體還沒恢復,昨晚又累壞了才會如此。好了,快點去梳洗一下,準備吃午餐了。」他拍拍她酡紅的俏臉。可愛的寶貝!他覺得能找到一個讓自己心甘情願付出的人,是一件很幸運的事。

    「嗯,我動作會很快,絕對不會再耽誤你的時間。」

    她心急的爬下床,還差點讓白己的拖鞋給絆倒,幸虧喬及時扶住她,讓她免去一跤。

    小心點,慢慢來,別急,萬一跌傷了可不好。衣櫃裡有一些女裝,是安莉到日本出差時所留下的,你可以先穿,等我們回到靜環時我再為你治裝。我先到樓下等,你梳洗完畢就下來。」他輕柔的將她推至浴室前,這才轉身下樓。

    莎莎可以感受到喬對她的驕寵,但她仍覺得陌生,然而這種陌生卻十分甜蜜。

    她不曉得這種甜蜜應不應該,畢竟她對他一無所知,連對這個世界的概念也都是空白的,她真的很害怕這種甜蜜是錯誤的。

    唉!現在想太多似乎沒用,眼前自己也只能依靠喬了,她對這個世界的認識只能來自於他了。

    在一陣簡單的梳洗後,她發現自己全身多處都包紮著紗布,對於自己的傷是怎麽來的,她感到好奇,在自己身上究竟發生過什麽事?

    她一面想一面打開衣櫃,裡面少說也有三十套以上的衣服,可是她翻找了半天,竟找不到一套適合她的,因為這些衣服都太正式、顯得十分幹練,讓她穿了渾身不自在。挑了老半天,莎莎總算勉強挑上一套款式較為柔和的淺藍色褲裝。

    穿妥後地匆匆下樓,喬已在桌前等著她。看到她身上的衣服,他先是不以為然的皺皺眉,然後以溫和的語氣說:「我真的得趕緊為你治裝了,安莉的衣服實在不適合你,她的衣服太搶眼了。」無法襯脫出你純真的特質。他在心裡補充。

    「我也知道不合適。我的衣服呢?為什麽我身上沒有半件屬於我的衣服,連昨晚我穿的那件睡袍都不像是屬於我的,它大得離譜,倒像是你的?」她懷疑的問。

    「呃……可能是因為當時太匆忙,護送人員來不及為你收拾……別管這些,看看我為你準備的午餐合不合你的胃口。」他連忙將她拉至桌前。

    她這才發現眼前居然是滿滿一桌菜。「我們倆吃這些也未免太豐富了吧!」她咋舌道。

    「沒關係,吃多少算多少,這些都是我的拿手絕活,而且都是中國菜,保證你會喜歡。」他開心的開始為她夾菜。

    「你是說這一桌子的菜都是你做的?」她十分意外。從他俊逸的外表看來,實在很難相信他有這等手藝。

    「是啊!不過我已經有很多年不曾下廚了,手藝不知退步了沒,你吃吃看合不合口味?」他像小孩似的一臉期待。莎莎從滿碗飯菜中夾了一些青椒牛肉放入口中,然後大讚好吃,連續又吃了梅乾扣肉、清蒸黃魚、宮堡雞丁……吃得她津津有味,也看得喬心滿意足。

    「你快告訴我有關於我的一切。」她一面將嘴塞得滿滿的,一面忙問正事。

    「瞧你心急的,慢慢吃,我怕你消化不良,等你吃完了我再說也不遲。」

    喬一說完,她吃得更急了,巴不得立刻得到解答。在這個無知的狀態下,令她不安也令她恐懼。

    「教你別急你愈急,真拿你沒辦法。」看她心急的吃相,他實在根怕她被噎著了。

    果真,她吃沒幾口立刻被嗆到了,咳個不停。喬心疼的連忙為她倒杯水,輕拍她的背讓她順順氣。

    「算我服了你,你一面慢慢吃,我一面告訴你,這總成了吧?」

    莎莎立刻露出滿意的笑容,甜美的說句,「謝謝你!」

    「別再噎著才真算是謝我。」

    莎莎這才不好意思的低下頭來。

    「怎麽,不是吃太快就是不吃了,你還真極端。」喬故意逗弄她。

    惹得她有些無措,「我……我……」

    「別我呀!我的,我逗你的啦!快吃吧!」他一臉促狹的笑容。

    「你好可惡!」她發現被他捉弄了,嬌嗔道。

    此刻的他們真像一對甜蜜的小夫妻。

    「好了,我不鬧了,不過對於我接下來要告訴你的事,我希望你不要太難過。」喬有些不忍,他也不希望編這些謊言騙她,但目前唯有如此才能保有她。

    「你快說吧!」她已經作好一切心理準備,等著接受任何可能令她震驚的消息。

    「你姓古名莎莎,來自臺灣,今年二十三歲,這是你在臺灣的身分證。」他遞給她里斯所弄來的假身分證。

    她看著身分證上的照片,一臉狐疑的問:「這好像不太像我?」

    「這是你國中時的照片,和現在比當然有所差別。不過我不得不說一句話,你比從前漂亮多了。」他一臉椰偷。

    里斯不知打哪弄來一張十三歲左右的女孩照片,不過他這麽做是有理由的,當時莎莎正昏迷,哪來她的照片,又不能隨便拿一張來充數,所以他想到這個辦法,拿張長相近似莎莎的孩童照片魚目混珠,還真虧他想得出來。

    「你又取笑我了。」她羞赧的將身分證翻過面來,看到了父母欄上登記著——父:古重勳。母:江秀翠。她立刻興奮的嚷:「我有父母,他們都還待在那個叫臺灣的地方嗎?」

    「不……」見她興奮的樣子,他不禁遲疑了。

    「不?什麽意思?」她心急的追問,知道自己還有親人在某個地方,讓她覺得自己不是平空從某個地方掉下來的,她想見她的親人,好想!「他們……他們出車禍死了。」他心」橫,閉著眼說道。

    「死了!」她覺得被這個世界遺棄了,幾乎無法消化這個消息。

    「你別太難過!」見她這個樣子,他覺得自己好狠心,可是又別無他法。

    「你說他們是出車禍死的,是什麽時候的事?我又怎麽會喪失記憶?」莎莎哽咽的問。

    他既心疼又心虛的遞了張面紙給她。

    「大約是一個星期前,你與他們一同開車出遊,車子突然在山谷間翻覆,他們當場死亡,而你也因為頭部嚴重受創而呈現昏迷狀態,被人送往醫院,因為醫院方面找不到你在臺灣的其他親人,所以透過特殊管道與我取得聯繫,於是我立刻派人把昏迷的你接來,準備帶你回英國做更精密的治療。」他閉上眼一口氣把話說完。

    聽到這,她難過的把剛才吃下的食物一古腦的全吐出來。

    喬見狀,心中自責不已,他已經儘量輕描淡寫帶過,想不到她還是難過成這樣。他拿了杯水讓她漱漱口,等她舒服點後才關心的問:「你還好吧?」

    她傷心的搖搖頭撲進他的懷裡痛哭失聲。「雖然我對他們完全沒有印象,但聽到他們的噩耗還是不由自主的感到心痛。」

    他抱著懷裡抖動不止的嬌軀,有股衝動想告訴她這一切都是謊言,請她停止流淚,但,他還是忍住了。

    好一會兒,她才逐漸平息下來,擤著鼻子問:「醫院怎麽會通知到你的?」她感到好奇。

    「說起來我和你也算是遠親,所以醫院在找不到你其他親人的情況下,只好求助於我,因為我們從小便曾訂有婚的,是我們雙方父母做的決定。」他又在陳述另一個謊言。

    「我們以前從沒見過面?」她十分訝異,雙方沒有見過面,只憑父母口頭的定就訂了他們的終身?這有些不可思議。

    「沒錯,因為一直沒見過你,所以我始終很排斥這樁婚姻,要不是你一家這回出了事,我恐怕仍避你如蛇蠍。現在見了你,我決走改變主意了,我要變成超級牛皮糖黏死你。」他頑皮的在她臉上偷了個香吻。

    莎莎立刻羞赧的垂下頭來低聲說道:「說不定我在臺灣也有情人等著我,畢竟在這之前我根本不認識你,我也有可能排斥這樁婚姻。」她說出了這個可能。

    其實這才是令喬擔憂的,他害怕失去記憶以前的莎莎有情人,更或者已有了丈夫,若真是如此,在她恢復記憶後他又將如何?

    「我確定你沒有其他情人,因為在臺灣你受了那麽重的傷,若有情人,早就該出面為你處理一切,不會放你一人孤獨地躺在醫院好幾天,你說是不是?」他心虛的看向她。

    「好像有道理,看來我真是沒有其他情人。」她故意說得十分婉惜。

    「你這是什麽表情!好像沒有很可惜似的,在我看來這樣最好,省得我以後一天到晚到處拍蒼蠅。」他的話讓她啞然失笑,「真是胡鬧!」

    「不,我是說真格的,我希望我們由現在開始好好培養感情,雖然你失去了記憶,但我會好好照顧你,你就當作你的過去根本不存在,現在才是你生命的開始。」他正色的說。

    「我真的再也無法找回失去的記憶?」她雖然幸運的擁有喬的支持,但一個不知道過去的人,如同生活在迷霧之中,教人不安。

    「這話難說,所以我要你放棄過去,別再勉強追尋上」只是自尋煩惱罷了,答應我別再多想了。」他希望她最好斷了恢復記憶的念頭,永遠別再想起過去,因為他怕她記起過去的一刻,也是他失去她的一刻。

    「看來我真的無法恢復記憶了。」莎莎一臉失望。

    「別不開心,你現在這樣也未嘗不好,起碼少了過去的包袱也許你可以活得更好,況且你又有我這麽體貼的未婚夫,你應該感到開心才是。」

    「還說呢,我只知道我未婚夫叫喬,其餘的什麽都不知道,連你是做什麽的、幾歲、到底哪一國人,我都一無所知。」

    「OK!小生現在就好好地自我介紹一番。你已經知道我叫喬,今年二十九歲,目前大部分時間都居住在英國,我在那兒有一座屬於我的城堡--名叫靜環,我目前從事演藝工作,還有全球各地只要是能賺錢的行業,我多少都沾點邊。」他簡要的自我介紹一遍。

    「就這麽幾句就交代完了,這未免太籠統了吧!」她不滿的大叫。

    「那你還想知道什麽?」他一臉笑容的側著頭問。

    「比如說你還有哪些親人,他們現在在哪裡,以及什麼是演藝工作?」她很好奇他的工作性質,為什麽大家都追著他跑,追問他問題、照相,昨天她就是差點教那群人給嚇死。

    喬臉色瞬間變得凝重,口氣轉為暴躁:「我沒有其他親人。」

    見喬突然的轉變,她十分不習慣,立刻噤聲不敢再多話,她不明白自己說錯了什麽。

    喬懊惱自己的失控,嚇了佳人,柔下聲來說道:「對不起,嚇著你了,你只要記住在這世上只有我和你是親人,是唯一可以互相信任、依靠的人。」見她似懂非懂的點頭,他才又開口繼續說:「我得向你說明我的工作內容,我是一個歌手,擁有一些歌迷,所以必須四處演唱、宣傳以鞏固我的事業。」他頓了下來,握著她的手,一臉歉意的說:「有件事我想請你原諒。」

    「原諒?你要我原諒你什麽?」她好奇的問。

    「為了你的安全,也為了我目前的事業,所以暫時不能公開你是我的未婚妻這個身分,只能以親人的身分出現,我很抱歉,希望你能暫時忍耐。」他覺得這麽做實在太委屈她了,卻又無可奈何。

    「親人身分?」她有些明白了,為了不引起歌迷們的反彈,所以不得不先教她隱藏身分。「你很紅嗎?」她很好奇,以他的條件應該十分受歡迎才是。

    「呃……還好。」他輕描淡寫的回答,他可不希望自己的身分與她形成距離。「我瞭解你的難處了,我也相信你的安排一定是對我最好的,我會配合的。」反正她也害怕成為別人注目的焦點。

    喬感激的擁住她,謝謝她的體諒。「你放心好了,我不會一直讓你當個隱形人,我會儘快安排讓我們早日一起攜手出現在眾人面前,不再讓你受委屈。」

    其實她並不在意別人的眼光,她只希望與喬平靜度日,最好自己也能有恢復記憶的一天,這樣她就覺得滿足了。

    「瞧你把剛才吃下的東西全都吐了出來,吃了等於沒吃一樣身體怎能復原,你應該再吃一些。」他心疼的說。

    「不了,才剛吐過,我現在一點胃口都沒有。」

    「好吧!等晚一點到演唱會休息室時,我再叫人準備食物,到時你可要多少吃一點,補充體力,因為演唱會一結束,我們就不再逗留而直接搭專機回靜環,我怕你身體會受不了這樣的奔波。」

    「你不用擔心我,只要專心於演唱會就行了。」她的出現想必已為他帶來諸多不便,她不想再造成他的任何負擔。

    「我貼心的寶貝!」喬作勢就要吻向她的唇。

    「嗨!對不起,打擾了。」里斯這不速之客居然挑這個節骨眼出現。

    莎莎一見里斯出現,俏臉一紅,連忙將已快貼向自己的喬火速推開。

    出擊落空的喬沒好氣的瞪了里斯」眼,用英文斥道:「你追殺風景的傢伙什麼時候不出現,偏偏挑這個時候來。」

    里斯不以為意地笑笑,看來他不知來了多久,一直躲在一旁偷看,等最後一刻才出來攪局,這小子太可惡了!

    「嗨!我的小精靈你昨夜睡得可好?我是特意來探望你的。」里斯以一副大眾情人的模樣送上一束火紅的玫瑰,末了還執起她的手,在手背印上一吻。

    可惜莎莎根本聽不懂英文,反而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急忙縮回手躲進喬的懷抱,讓他英雄無用武之地,大為受挫。

    「我看你算了吧,收起你那副噁心的德行,你這些不人流的招數拿去騙騙其他女孩也許還行得通,但用在我們莎莎身上是起不了作用的。」話雖這麽說,他還是對里斯的行為感到光火。但這倒也提醒他,得為莎莎請個英文老師了,否則回到了英國,四周全是外國人,她怎麽與人溝通?他決定一回到靜環就立刻親自為她挑個英文老師。

    「哼!我決定了,為了小精靈我要學習中文。」里斯不甘受挫,誓言旦旦的說。

    喬不予置評的搖頭。懶得理他!

    里斯見了,不以為然的冷哼了一聲,「哼!看來你與小精靈進展得很快嘛!」

    「還不錯!」他瞥向了里斯手中的」疊報紙,起碼有五、六份,他明白了里斯的來意,低下頭對仍躲在他懷裡的莎莎說:「莎莎,離我們出發至會場的時間還有一個小時,你不是很喜歡這裡?趁這個時候四處走走看看,但別走得太遠,我與里斯有事要談。」他支開了她。

    莎莎也正想四處去看看,她覺得這座別院的一切都很新奇。

    一見莎莎柔順的離去,里斯立刻問向喬二她信了你說的一切?也瞭解她現在的身分和立場?」

    「我都告訴她了,她也能體諒。」

    「真有你的,這樣就搞走了,不過裡面這一關你是過了,但外面那」關你可就沒那麽輕鬆過關了。」里斯把手中的報紙往喬手上送。「你自己慢慢看吧!」露出了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

    喬皺眉的攤開其中一份報紙。「該死!」他一攤開就看見他和莎莎的照片占了一大半的版面,其中一張他護著莎莎的照片就占了整個頭版,旁邊還寫著

    可憐孤女飛上枝頭做鳳凰,成了巨星的新歡

    他止不住憤怒的低咒幾聲後,又一一攤開其他報紙,上面也都以大篇幅渲染他和莎莎的關係,他氣憤的將它們揉成一團丟向牆角。

    里斯搖頭把報紙撿起。「才翻了一下你就受不了了,我念幾段標題給你聽聽……『全球喬的歌迷們請注意,你們的情敵出現了!』……『身著睡袍看似精神異常的女子出現在喬的休息室,是遠親?是妓女?』……『真情人?假親人?』還有這個更離譜……『失去記憶的女人最能博得喬的厚愛,你失憶了嗎?』居然還鼓勵起歌迷失憶,真是荒唐!看來明天醫院的失憶病人鐵定激增,還有——」

   「夠了,別再念了。」喬怒吼的搶過報紙,並且將它撕個粉碎。

    里斯見狀,搖頭說道:「你又何必那麽氣憤?這是預料中的事,你以前從不在乎這些的,這回居然氣成這樣?」

    他當然知道這是意料中事,可是見報紙將莎莎寫得如此不堪,他就怒不可遏,氣憤不休。

    「好了,別氣了,現在你最好等這場演唱會一結束,立刻帶著小精靈回靜環避難,而這可不是保護你,是保護她。真是可憐!她一定無法想像她以後的處境。」

    「這不用你費心!」這小子淨會說些風涼話。

    「我怎能不費心?我可是你的經紀人,你惹的禍到最後倒楣的還不是我?」里斯有些忿忿不平。

    「你說得一點都沒錯,所以在我帶著莎莎回靜環以後,你要負責擺平一切,否則一個月後的法國慈善義演……總之擺平它。」喬存心不讓里斯好過,誰教他盡會幸災樂禍,最主要的是里斯沒事來壞了他的好事,還對莎莎大獻殷勤。「你不能這麽對我。」他立刻不滿的大叫。

    「是你說的,你是我的經紀人,本來就有義務為我解決一切難題。」喬一臉賊笑,丟下里斯逕自找心上人去了,他可不放心讓她一個人獨處太久。

    「算你狠!」里斯只有氣得跳腳、不斷大罵的份

    為了避人耳目,喬和里斯坐一部車,安莉和莎莎則坐另一部,兩輛車分別由不同的人口進人演唱會會場。

    喬他們一下車立刻引起一陣狂呼尖叫,熱情如火的歌迷不時高呼:「喬,喬,喬……」

    現場激情的迎接喬的到來,可是不久後,當安莉和莎莎的座車駛進時,立刻有人眼尖地認出莎莎來,現場立刻喧囂不止,群情激憤,甚至有人朝莎莎丟擲雞蛋,大喊要她滾出日本。

    安莉連忙護住一身狼狽、一臉愕然的莎莎,安全人員也一擁而上,將她們團團圍住,形成人牆以阻隔憤怒的人群,一路快速地護送她們至喬的專屬休息室。

    喬剛步進休息室就聽說莎莎在外遭受歌迷的攻擊,他立刻緊張得要追出去,但被里斯阻止。

    「你放心,有安莉在身邊應該不會有事的,你一出去,現場更混亂不如好好在這兒等著,她們應該就快進來了。」

    喬喪氣的跌坐在椅子上。沒錯,這時候出去鐵定更激起歌迷們對莎莎的反感與憤怒,而記者們又可以藉此大作文章。自己真是沒用,連心愛的人都無力保護,如何下狂言給她一輩子幸福?

    「你別自責了,你已經盡力在保護她了,還特意安排不同路線進人會場,也安排安莉保護在側,一切只能怪那些歌迷太愛你了,也太眼尖了,一眼就認出莎莎來。」

    「不!這一切都要怪我,都是因為我,我根本沒有愛人的權利。」他激動的握拳擊向鏡子,鏡子立刻應聲碎了一地,而他的手也在頃刻間血流如注。

    里斯大驚失色,「你在做什麽?你忘了你待會還要上臺嗎?」他連忙奔過去,檢視喬的傷口。

    「啊——」倉皇人內的莎莎一見喬居然滿手是血,嚇得尖叫出聲,以為他也受到外頭那群人的攻擊。

    喬見莎莎平安柢達,也不顧手上的傷,倏地沖到莎莎面前,擔心的問:「你沒事吧?」他擔心死了!決定演唱會一結束便火速帶她離開日本。

    餘悸猶存的莎莎直瞪著他還在滴血的手,顫聲問:「你的手——」

    喬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還淌著血,甚至隱隱作痛;想不到自己這麽衝動失控。

    「沒有關係的。」他安撫她,「只要你沒事就好了。」「不!你得趕緊看醫生。」她拉起他受傷的手,心疼得不斷掉淚,簡直讓喬不知所措,真不知受傷的人是他還是莎莎?

    里斯連忙秘密召來醫護人員,立刻為喬包紮傷口,還縫了十幾針。

    「醫生,他現在這個情況可以上臺嗎?」里斯擔心的問,幾萬名觀眾已經擁向舞臺前,就等著喬出場了,但喬這個樣子……唉!

    「血是止住了,不過還是別做太激烈的活動。」醫生勸道。

    「不礙事的,我還是可以上臺。」喬堅持。

    「但是你的傷……」莎莎擔心得很,她還為剛才喬滿手是血的晝面驚悸不已。

    「沒事了,瞧我現在血也不流,甚至不覺得痛了。」他安慰她。

    「真的?」她仍不放心,流了那麽多血,怎麽可能馬上就恢復?

    「喬,你真的沒問題?」安莉也是一臉發白,十分擔心。

    「你們這兩位女士太大驚小怪了!這場演唱會是箭在弦上取消不得的。」

    他說得沒錯,再過十分鐘演唱會就要開始了,現在喊停根本是不可能。

    莎莎憂心仲仲的捧住喬受傷的手。「答應我,如果體力不支別硬撐。」

    喬的心頭竄過一股暖流,他將莎莎擁進懷裡……咦,這是什麽?「剛才沒注意到,你的頭怎麽了?」因擁著她這才發現她後腦勺黏答答的,還黃澄澄一片,整個背也都是。

    莎莎不想教喬擔心,連忙閃躲,卻已經來不及,喬已明白這是怎麽一回事了。

    「他們居然對你丟雞蛋!」他大怒。

    「算了,我並沒有受傷。」真是太大意了,剛才只顧著要安莉幫忙拭淨前身,卻忘了背後也是濕黏一片。

    喬瞪著莎莎身上黃澄澄的蛋汁,久久說不出話來,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錯了,因為他的自私而連累了莎莎。

    「喬,你別這樣,你得準備上臺了,一切等演唱會完畢再說。」里斯連忙召來化妝師為喬作最後的補妝檢視。

    喬在百般沮喪下終於帶傷上臺。

    ***

    日本演唱會一結束,喬連一秒也不願多停留,便帶著莎莎搭上專機回到他位於英國的靜環城堡。

    只有回到這裡,喬才能放鬆心情。這裡是名副其實的城堡,幾乎與外界隔離,形成了一個獨立的小世界。

    直升機直接停在靜環的停機坪上。

    「想不到我真的能看到一個真正的城堡!」這是莎莎見到靜環的第一句話。「我的小公主,你的城堡到了!」喬愉快的扶她下機。莎莎驚奇的看著這個巨大的城堡,她覺得自己站在城堡前顯得好渺小。「這是你家嗎?」她吃驚不已,想不到喬擁有一個夢幻城堡,這是所有人的夢想。

    「沒錯!不過現在也是你的家了。」他愉快地帶領她進人堡內,還一面為她介紹城堡的一切。「這個城堡已經有兩百多年的歷史了,而我擁有它七年,我買下它時,它幾乎還是座廢墟,經過長時間的整修擴建,就成了今天這個樣子,這雖是座古堡,但裡頭的設備卻全是高科技產物。這裡頭共有三百個房間、三十九個大廳,以及數間大型會議室和舞廳等,目前連僕役、安全人員算在內,約住有一百多人,以後你將學習負責掌管這一切。」

    「喬先生,你們回來了。」靜環的女管家頂著圓滾滾的身子迎上來。

    「是啊!」喬熱情的上前與她擁抱。

    「想必這位就是表小姐,莎莎小姐。」雅瑪已接到消息,喬先生將會帶一名生病的表親一道回來;想不到這位表小姐還是位中國小姐,長得十分秀氣,完全具備中國人特有的婉約氣質,只可惜太瘦弱,頭上還纏著紗布,臉色也過分蒼白。

    「是的,她就是莎莎。」他將有些羞怯的莎莎推至雅瑪面前,向她介紹。他並沒有宣佈莎莎是他的未婚妻,這是他對里斯的承諾,而且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個人將消息洩漏出去。

    「莎莎小姐,歡迎你來到靜環,我是雅瑪,以後如果有什麽需要,只要吩咐我一聲就可以了。」她用英文說。

    莎莎雖不明白她在說什麽,但見她態度和善可親,應該是在向自己打招呼,可惜她不懂英文,不能回禮,只能尷尬的求助於喬。

    喬發現了她的窘狀,立刻笑著用英文對雅瑪說:「莎莎她不懂英文,以後你們溝通先暫時用比手畫腳的好了,明天我就請老師來為她上課,讓她學習英文。還有,這陣子莎莎麻煩你多盡心。」

    「沒問題,以後莎莎小姐就交給雅瑪來照顧吧!雅瑪保證把她養得白白胖胖的。」她笑嘻嘻的說完,立刻上前熱情的牽住莎莎的手,比手畫腳的告訴她,要帶她去參觀她的新房間。

    莎莎馬上會意,開心的隨她而去。

    見莎莎開心的模樣,喬欣慰地想,她應該可以很快適應這裡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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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29 16:57:52
第四章

    此刻,莎莎正很努力的在學習英文。短短的一個星期,在老師的教導下,她進步神速,已經可以準確的念出日常生活用品。她就像一塊海綿,不斷以驚人的速度在吸收,讓喬請來的老師直誇她是個聰明的學生,也讓喬對她的學習能力大吃一驚。

    「莎莎,你太用功了,休息一下吧!」喬悄悄走近她,搶走她手中的書。

    「還給我啦!我還有一小段沒讀完,讀完就不讀了。」莎莎追著他要搶回書本。

    「你不需要這麽拚命,你的進步已經很驚人了。」見她追得喘吁吁的,喬只得將書還給她。

    她連忙將書抱在胸前,怕他又捉弄她,把書搶回去。

    「其實也不知道為什麽,我覺得英文這種語文,我好像學習過,只要稍微看過,馬上就能會意、記住,我在想,也許我在失憶前就曾接觸過英文了。」「是嗎?」應該是,因為以她的才智,在失憶前起碼是讀至大學以上才是,所以英文對她來說,只是在複習罷了,但這是不是意謂著她快要恢復記憶了?

    喬心頭一驚,這美好的一切不會如此短暫吧?

    莎莎見他臉色突然發青,十分關心的問:「喬,你怎麼了?是不是病了?」她以手覆住他的額,想看看他是否發燒。

    喬將她的手拉下,握在手心。「我沒事,只是突然想起一些工作上的事,有些煩心。」他隨意找個理由搪塞。

    「還說呢!你記不記得在日本時我問過你,你紅不紅?結果你怎麽回答?還好!讓我誤以為你只是一般的歌星,可是到了這裡,看到那一大堆的獎盃、獎座、金唱片、銀唱片,以及一些報章雜誌後,我才知道我未來的老公到底是什麽樣了不起的人物,你好可惡喔!」她故意嬌嗔的戳了一下他的額頭。

    「我沒騙你呀!我不覺得自己紅,更不覺得自己有什麽了不起。」他裝出一臉無辜的表情,接著露齒一笑,「不過既然你說我了不起,那我一定真的根了不起,畢竟這是你說的,我一定要接受,而且還要大大的宣傳一番。」他大言不慚的上前摟著她的腰。

    「真是厚臉皮,辯也辯不過你,懶得理你。」她故意別過臉不理他。

    「你怎能不理我,我可是你的未——」

    「欽——你最好別說出口,而且最好趕快放開我,否則待會雅瑪送點心來,撞見這一幕,看你怎麽解釋。」她提醒他。

    「解釋什麽?」他故意裝作聽不懂,雙手就是不願離開她的腰。他喜歡摟著她的感覺,而且好不容易逮到四下無人,只有他們倆單獨在一起的機會,說什麽他也要好好把握。

    見他這麽賴皮,莎莎著實氣結。「解釋他們的大老闆怎麽會對他可憐的表……表妹動手動腳。」

    他忘情的聞著她頭髮傳來的清香。「不會。哪有這麽巧的事,雅瑪不會突然——出現了!」

    「喬先生,你們在做什麽?」雅瑪就是這麽巧,端了盤水果闖進來了。

    他連忙放開摟住莎莎的手,低咒了一聲倒楣後,乾笑兩聲才說:「沒做什麽!剛才莎莎差點教地上的書給絆倒,我……我扶住她,我只是扶住她,你就……就……嘿嘿!」希望雅瑪會相信,說實在的他真痛恨這種日子,自從回到靜環,他和莎莎就必須隨時刻意保持距離,以避人耳目。

    他不知道莎莎感覺如何,他可是要崩潰了,這分明是在向他的意志力挑戰,見莎莎就在眼前,卻碰不得、摸不得,連說句話都要保持客氣生疏,這叫什麽培養感情?當初真是失算了!

    雅瑪狐疑的看了一眼心虛失措的喬,再看向滿臉通紅的莎莎,心想真那麽簡單?她跌倒,他扶她?她早覺得他們倆不對勁,喬先生怎麽會無緣無故冒出一名親人,而且只要莎莎一出現,喬先生的眼光老是瞟向她,對於莎莎小姐的生活起居更是關照。若說他們倆沒問題,打死她都不相倍。

    況且她也看過報紙,報上正對這位莎莎小姐的身分大肆討論,甚至正在猜測她的行蹤,猜喬先生究竟把她藏在哪裡,看來這位莎莎小姐很可能就是靜環未來的皇后了。

    雅瑪十分高興,因為她喜歡莎莎,覺得她是位好女孩,雖然失去記憶,但那股婉約清純的氣質是最適合喬先生了。喬先生也老大不小了,總不能老是顧及事業而終身不娶,如果他們倆真能順利結合,那真是太好了,她樂於見到,也樂於促成。

    「原來如此!」雅瑪裝作相信,其實是喜上眉梢。她若無其事的將水果放在桌上,對莎莎笑了笑,「我不打擾你們了,這些水果你要記得吃,很營養的,能讓你的臉頰恢復紅潤。」雅瑪心疼的摸摸她仍略顯蒼白的臉頰,比著水果要她吃下。

    「嗯,謝謝你,雅瑪。」自從來到靜環,雅瑪就每天煮」大堆營養的食物要她吃下,就如同母親一般,把她照顧得無微不至,讓她覺得很感動,也很感激。

    「說什麽謝謝,這是我應該做的。」雅瑪十九歲就嫁人了,可是丈夫卻在婚後不到三個月車禍死亡,至今三十年了,她沒有再嫁人,膝下也沒有一兒半女,而她一見莎莎,便覺得投緣,所以下意識裡就把她當女兒一般對待。「你也別太用功,當心身體又搞壞了,那就枉費我這些日子的照顧了。」她努力讓莎莎明白她的意思。

    其實這些日子,莎莎已經能夠由單字大概瞭解雅瑪所要表達的意思。

    「是啊,我也是這麽告訴她的。」喬插嘴附和,他知道她學習欲很強,但也不希望她用功過度而累壞了。

    「好嘛,我知道了,我現在不看了,尊心吃水果,這總成了吧?」面對他們倆的聯手攻勢,她也只有投降的份。丟下書本,莎莎努力的吃起眼前的葡萄、水蜜桃。

    喬也高興的加人,兩人開始大吃特吃起來。

    雅瑪滿意的點了點頭後,準備離開,畢竟這城堡實在太大了,該整理、該處理的事著實不少,她可沒多餘的時間閑著。

    「雅瑪,等等!」莎莎口合葡萄地喚住她。

    「莎莎小姐,還有什麽事?」雅瑪停下腳步轉過身來。

    「今天……報紙,我上次請你帶的。」她勉強用英文表達自己的意思。前幾天她就不斷要求雅瑪送當天的報紙給她,她想學習看英文報紙,也想瞭解這世界每天都發生了什麽事,可是雅瑪每天淨帶些過期的書報雜誌給她。她以為是自己的表達能力不好,讓雅瑪誤以為她要的是舊報紙,可是昨天她確信自己表達得很清楚了,但雅瑪令天還是沒帶來,她只好再開口表達一次。

    只見雅瑪為難的看向喬。「喬先生……」

    喬揮了揮手要她先離開,這事由他來處理,她這才歉然的看了莎莎一眼後離去。

    這讓莎莎感到不解,「怎麽回事?她還是不瞭解我的意思嗎?」「如果你是要看報紙學英文,看這些舊報紙、雜誌也是一樣。」是他要雅瑪別拿近日的報紙給她的,因為上面都是一些中傷她的報導,他不希望莎莎看到這些,這對她只有壞處沒有好處。「可是我想瞭解外面世界的變化啊,否則再這樣下去,我都要成了井底之蛙了。」她抱怨。

    「你不會成為井底之蛙的,你的求知欲那麽強。」他討好的說。

    「哎呀!我真不明白,為什麽我就不能看當日的報紙?難道上頭都報導一些你見不得人的消息?比如說你女朋友一堆,是個標準的花心大少,所以你不敢讓我看?」她意想愈有這個可能,以喬如日中天的地位,長得又魅力非凡,外頭的女友肯走不少,這個大騙子兼色狼,自己搞不好也只是他眾多女友中的一個。

    「你想到哪裡去了,天地良心,我可就只有你這麽一個愛人,而且還是有正式名分的。」他連忙討饒。

    「信你才有鬼!」她不相信他的片面之詞。

    「不信?你看了那麽多以前的報章雜誌,可有報導什麽和我有關的花邊新聞?」

    「這也對,我是沒有看到什麽和你有關的桃色新聞……欸——你別想騙我,這些報紙雜誌搞不好還是經你挑過,才請雅瑪送來的,所以上頭根本不會有關於你見不得人的報導。哼!還淨寫些你的好,什麽又破了全球唱片銷售紀錄、又得了什麽獎、到哪裡做義演、又成立了什麽愛心基金會幫助弱勢團體等等,全是些捧你的新聞。」

    想不到她如此精明,自己確實是仔細看過每一篇報導,確定適合她看後,才要雅瑪送來的,看來令天若不答應讓她看當日新聞,她是不會善罷甘休的,這下可麻煩了。

    「喂!你別不說話,你到底瞞了我些什麽?」她非要他有所解釋不可。

    「我……」

    「哈羅!」可愛的里斯終於在該出現的時候出現了。

    喬一見里斯便熱情的迎上他,一副遇到救星的模樣。

    「里斯,你來得正好。」

    「找我有事?」里斯被喬這突來的熱情嚇了一跳,他還以為迎接他的一定是張臭臉,喬會怪他打擾了他們甜蜜的生活,想不到居然得到了莫大的歡迎。

    「有,當然有,而且還是重要的事,我們到書房好好談。」他拖著一臉莫名其妙的里斯急忙要離開,怕又讓莎莎叫住脫不了身。

    「可是我學了一點中文,還沒向小精靈打聲招呼呢!」里斯不肯走,好不容易學點中文,當然得現現寶,一雪前恥。

    「下次再現寶吧,我真的有急事,快走吧!」喬片刻也不敢停留,死命的拖著他走。

    里斯仍然不放棄的頻頻回頭送飛吻給莎莎,搞得莎莎一頭霧水。他們在搞什麽鬼?***

    「喂,你別再推了,我還沒告訴你安莉也來了。」

    喬用力的將里斯推進書房。「我怎麽沒看到她?」

    「她在途中遇到了雅瑪,兩人聊了起來,你也知道,女人嘛!待會她會去小精靈那兒找我們。」

    「沒關係,莎莎會告訴她我們在這裡,她會自己找來的。」

    「也對!」安莉對靜環十分熟悉,她常來這度假,所以跟雅瑪也十分熟識,不用擔心她會找不到這裡。「究竟是什麽十萬火急的事,連讓我跟小精靈打聲招呼的時間都不給?」里斯大聲抱怨。

    「你算了吧!沒給你時間,你還不是照樣找機會表現熱情?」喬不屑的嗤鼻。他指的是里斯一路不斷朝莎莎送飛吻的事。

    「喲!吃醋了。」他暗笑在心頭,還真看不出喬的醋勁挺大的。

    「如果吃醋的物件是你就免了,莎莎是不會看上你的。」喬一臉不屑。

    「哼!你別瞧不起人,這回我可是有備而來,學了不少中文,好準備和小精靈溝通溝通,不會再讓你占了語言之便,淨向小精靈說些我的壞話,破壞我的形象。」

    「哦!看來你是下苦心了,但廢話少說,你和安莉來找我有什麽事?」

    「怎麼,怕我和安莉破壞了你的造愛計畫?」

    「什麽造愛計畫?」喬不解。

    「就是你所說的,要和小精靈培養感情,這不是造愛計晝是什麽?」他得意的說。

    「真有你的!胡皺第一名。」喬大搖其頭。

    「哼!」

    「究竟什麽事快說吧!」喬不耐的催促著,他知道此刻里斯應該在法國為他的慈善義演做準備,而安莉也應該還在日本,為自己的投資事業做評估,但今天兩人居然會一同出現在靜環,一定有什麽重要的事。

    「沒事就不能來找你聊聊天、敘敘舊?急著把我拉進書房,究竟有什麽要緊的事?」他先不說明來意,倒好奇喬急著找他有什麽事?

    「我……我有說有什麽事嗎?」喬心虛的支吾其詞,他總不能告訴里斯自己被莎莎逼得找救星,這事要說出來太沒面子了,也太饃了。

    「可是你明明告訴我……喔——我知道了,你這人真是小心眼,容不得我和小精靈多說上一句話,你是怕我太有魅力把她拐跑了,還是怕她不小心愛上比你優秀的我?我說你也真是的,我怎麽會跟你搶心愛的人呢?再怎麽說我們也是好兄弟、好朋友,雖然我確實具有讓女人瘋狂的特質,但你也不需要防我防成這種地步……」

    喬聽得直翻白眼,卻懶得理會,索性讓他說個夠,這傢伙腦子有病。

    ***

    「莎莎,喬和里斯他們呢?」安莉結束和雅瑪的閒聊,來到了莎莎的書房,想找喬和里斯。

    「他們剛離開,好像在喬的書房裡談事情。」

    「喔!聽說你英文進步得很快。」

    「還好啦!一些基本的片語瞭解了一些,還不太能用英文流利的與人交談。」莎莎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算不錯了,短短一個星期就能學得這麽快,你算是有語言天分。」

    安莉心不在焉的在書房隨意走動,看到了桌上攤開的雜誌,上面正是報導有關喬的新聞。

    「你很急於瞭解喬的一切?」她盡可能把音調維持得平靜無波,以掩飾內心的怒潮。

    「是的。」莎莎坦誠以告,喬告訴她,只有兩個人知道她是喬的未婚妻,一個是里斯,一個就是眼前的安莉,所以她也毋需隱瞞。

    也不知道為什麽,從第一眼看到安莉,她就不自覺的感到害怕,也許是因為安莉女強人的氣勢太明顯了,總是教她不由自主的自慚形穢。

    「這些日子你瞭解喬多少?」安莉語帶譏諷地問。她認識喬近十年了,至令還是不瞭解喬,這自稱失憶的女人翻了幾本雜誌,就試圖看清楚喬,真是異想天開。

    「我什麼都不瞭解。」莎莎喪氣的搖頭。

    安莉冷笑一聲,用莎莎聽不懂的日文譏嘲道:「我想也是,憑你——哼!」

    「安莉,你剛說了什麽?」安莉突然用她聽不懂的語言說話,令她感到困惑。

    「沒什麽,我說你不要急,慢慢地你自然就會瞭解喬。」安莉用中文說了違心之論。

    「是嗎?」可是看她剛才說話的口吻好像不是這個意思。

    「你不相信我?」安莉態度突然轉為嚴厲,她受夠了這個造作的女人,誰知道她是不是假裝失憶,故意藉此親近喬。

    「我——」莎莎對安莉突然的轉變大吃一驚,一時無法反應。

    「我問你,你是不是真的失憶了?或者這是你的手段之一?」她猛力箍住莎莎的手腕質問。

    「什麽手段?」莎莎不明白安莉的意思。

    「你別裝了,我警告你,最好別搞鬼,真自以為是喬的未婚妻,喬不是那種可以隨意接受別人擺佈的人,尤其是婚姻,所以你也別以為裝可憐喬就會愛上你,如果你執意那麽做,那你可就要大失所望了。」她將莎莎用力摔向桌角,忿忿的瞪著她。

    「你到底在說什麽?」對於安莉的指控,她感到不解與委屈。

    「你少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我想喬就是教你這個樣子給騙了的。」「你倒說說我騙了喬什麽?」莎莎也不可抑制的發怒了。

    「首先,你根本就不是喬的親人,對不對?更不可能是他的未婚妻,你不知道是哪來的撈女,有計晝的接近喬,等取得喬的信任後,好謀奪喬的」切。」

    「你憑什麽這麽指控我?我不是什麽撈女,更從沒想過要謀奪喬的一切。」莎莎激動不已,想不到她給人的印象居然是騙子、撈女!

    「哼!你若想證明清白,除非——」她原本想叫莎莎滾出靜環,但雅瑪卻適時進來打斷了她的話。

    「安莉小姐,請你離開莎莎小姐的書房,莎莎小姐吃藥的時間到了,而且喬先生和里斯先生正在書房等著你。」雅瑪對安莉下逐客令。

    她聽打掃的女僕慌張地跑來說,莎莎小姐的房間傳來爭吵聲,所以趕來看看是怎麽回事?到了門口她雖然聽不懂中文,但知道安莉小姐一定使莎莎小姐難堪了,所以連忙進來阻止安莉小姐更進一步地傷害莎莎小姐。

    安莉一見雅瑪的態度,立刻冷靜下來,恢復白若神態,「我這就找他們去。」她刻意走到莎莎身邊沉聲說道:「這次算你好運,你最好好自為之,別給我作怪,也別將今天的事告訴喬,否則……哼!」說完掉頭離開。

    「你沒事吧?」雅瑪趨前關心的問。

    「我很好!」她不想教雅瑪擔心。「我累了,想休息。」她知道雅瑪關心她,但此刻她只想一個人靜靜,好好想想安莉的話。

    「那我出去了。」雅瑪見她無事便放心的離去。

    莎莎躺在床上,企圖讓自己冷靜下來,努力回想過去的一切,可是任她怎麽努力,她的腦子就是一片空白,每當她想得太專注時,腦子就開始犯痛,她十分氣餒,也許這輩子真的註定無法恢復記憶,一輩子只能依靠喬過日子,然後任人辱駡她是個騙子、是個撈女。

    她在沮喪與旁徨中逐漸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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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29 16:58:24
    ***

    里斯和安莉在靜環待了一夜,隔天一早便離開了。莎莎這期間並沒有再見到安莉,這讓她松了口氣,她實在有點害怕面對安莉、再聽到安莉對她的指控。

    安莉一走,她便獨自到這近千坪、一望無際的草坪散步。她喜歡這裡,遼闊青翠讓人有恬靜的感覺,尤其靜靜地躺在這片草地上,任風徐徐吹拂,真是一種享受。喬說得一點都沒錯,靜環是個氣候宜人的地方。她閉上雙眼,靜靜的享受一切。可惜喬不能陪她,他必須為下個月的慈善義演排練新的舞步。

    她緩緩的睜開雙眼,環視整座城堡。喬說這裡住有一百多人,而一百多人裡一半以上是安全人員,負責喬的安全與維持整座城堡的秩序。聽說城堡裡有一間電腦主控室,負責監控城堡裡的每個角落,以防止有人闖人,不知現在自己這不淑女的模樣,是不是也落入他們的視線中,那自己不就成了猴子任人觀賞?想著想著,她「噗哧」地笑出聲,覺得自己的想法有點可笑,居然把自己形容成猴子。

    「砰!」突然一顆子彈由她耳際呼嘯而過,她大吃一驚,驚坐而起,接著又是一聲,子彈穿過她寬大的衣袖,但仍令她感到一股灼熱感。

    子彈的目標是她!莎莎驚覺地趴下身,不一會兒,四周出現十幾位手持長槍的安全人員朝她奔去,他們一趕到,有幾個人立刻趴在她身上,以身體護住她,其他的人開始四處搜索,嚴陣以待。

    可是好長一段時間並沒有再聽到槍聲,陸陸續續又有十幾個安全人員與獵犬趕來,最後喬也大驚失色的沖來,將她攬進自己的臂彎。他一聽說她受到槍擊,立刻丟下一堆舞者和排練師,火速奔來,他怕她已遭不測,他的心臟差點停擺,還好她沒事,只是受了驚嚇。

    「為什麽有人要殺我?」她嚇得臉色慘白。

    「我會查清楚的,你不要害怕。」他將她擁得更緊。「你們有沒有看清楚開槍的人?」喬氣極敗壞的問周圍的安全人員。

    「是一名黑髮男子,但距離太遠了,看不清楚。好像……好像是東方人。」其中一名安全人員說。

    「你們再仔細搜查,務必把這個敢傷害莎莎的人給揪出來。」他抱起莎莎,咬牙切齒地說。

    莎莎閉著眼睛依偎在喬的懷裡,全身仍抖個不停,她覺得自己好像也曾經有過被子彈追擊的經驗,那種接近死亡的感覺好恐怖、好驚悚。

    見莎莎畏縮的樣子,喬更是怒不可遏,在靜環、在他的保護之下,竟然還讓莎莎發生這種事?他一定要找到開槍的人,將他大卸八塊。

    他匆匆將莎莎抱回房裡,雅瑪立刻喂她吃下鎮定劑,她這才安靜下來,沉沉地睡去。

    看著莎莎睡去,喬交代雅瑪好好照顧她,這才趕到電腦主控室,這裡有著全新的監控設備。

    他看到數十個螢光幕上正有好幾組人分別帶著獵犬在搜尋城堡的每個角落。他透過對講機與他們通話,卻沒有一組有任何發現,喬氣得暴跳如雷。

    居然有人能夠在靜環行兇還來去自如,此人到底是誰?又為什麽要莎莎的命?莎莎曾經得罪過什麽人?還是自己瘋狂的歌述下的手?

    莎莎並沒有中彈,是純粹警告?還是真要莎莎的命?木管如何都教他嚇出一身冷汗來,他不允許任何人傷害莎莎,他得加強守衛,好好保護她的安全,但如果這個開槍的人沒有找出來,他是坐立難安,怎麽也無法安心的。喬又開始朝對講機大吼,要他們繼續搜,不要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整個靜環人仰馬翻的搜了一遍,可是還是一無所獲。

    這人太可怕了,居然可以在靜環開槍後,順利撤退,而監控錄影機上也沒留下任何線索。喬不禁為這個開槍男子感到膽寒。這人肯定不是普通人,應該是一流的殺手,但究竟會是誰派來的?是瘋狂歌迷主使?還是莎莎失去記憶前的仇家追蹤至此?這極有可能,莎莎就是滿身傷痕的讓他給救起的,難道這都是同一人所為?

    喬仔細分析這一切後,更急於知道莎莎真正的身世,與失去記憶前到底遭遇了什麽事?

    ***

    「你們別再跟著我了行不行?」

    莎莎實在煩死了,自從五天前受襲到現在,喬就派人二十四小時亦步亦趨的跟著她,教她苦不堪言。而這些人都跟木頭人一樣,不苟言笑,跟他們說話也沒有回應,起初以為他們是聽不懂她的話,後來才發現他們根本是受命於喬,不得與她交談。為此她跑去與喬理論,喬的回答是怕他們因為談話而降低了警覺性,這讓她無話可說。可是成天面對一群木頭人,還讓他們二十四小時跟著,趕也趕不走,實在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她真想大叫——救命呀!

    「你就別為難他們了。」喬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邊。

    「你不是在練歌?」她有些訝異,每天這個時候喬都應該在錄音室裡練歌的呀。

    靜環設有喬專屬的錄音室,每天喬都在固定時間前往練歌、創作,畢竟維持巨星的地位還是得靠努力的。

    「本來是,後來心靈感應到你正在抱怨,所以特意來陪你到花園走走。」

    「你真是太好了。」她開心的大叫。

    自從那次受驚後,連她最喜歡去的草坪都不能去了,因為喬說在沒有抓到那個人之前,她還是不要到太空曠的地方去,那裡容易成為攻擊的目標,所以這次喬肯主動陪她走走,怎能不教她開心雀躍?

    喬帶著蹦蹦跳跳的莎莎來到花園,他仍不能帶她至離堡內太遠的地方,只能在這個靠近城堡的花園裡活動。

    她開心的摘下一大把玫瑰花。

    「喬,究竟是什麽人要殺我?」莎莎突然停下摘花的動作。她想不出有什麽人、什麽原因會為自己帶來殺機。

    「我正在查,你先別急。」他安撫她。

    「有沒有可能是我失憶前的仇人?」這是她所能想出最有可能的原因。

    「你想太多了,我不要你為這些事煩惱,你只要安心把身體養好,努力適應這裡的生活,學習做個稱職的女主人就可以了,至於其他的就交給我來擔心吧!」

    「可是……」

    「叫你別擔心,你還可是個不停。」

    「算了!你真是個專制的傢伙。」嘴裡雖這麽抱怨,心裡卻是甜蜜的。因為她知道他的專制全是為她好,有他在,可以為自己擋盡一切風雨,她再次感謝老天,在她不幸失憶後,反而賜給她一個全天下最好的男人。

    莎莎笑著跑開,喬滿足的看著她巧笑倩兮的身影,希望她永遠這麽天真浪漫。

    「喬先生,喬先生。」一名侍者匆匆跑來。

    「什麽事?」他收回注視莎莎身影的眼光。

    「你的專線上有一通來自臺灣的電話,你要現在接,還是請他晚點再打來?」侍者整理自己弄亂的襯衫,慢條斯理的說。他是一個訓練有素的侍者,專門訓練來服侍這些上流人士。

    「不,我即刻去接。」喬一臉欣喜,消息來了!

    他匆匆對正在摘花的莎莎說:「莎莎,你也玩夠了,該回房去了,你頭傷還沒好,記得要雅瑪為你換藥。」他不放心留她」個人在這裡。

    「真是沒趣!」她低聲的抱怨。

    「什麽?」她在抱怨,喬哪裡不知道,卻仍故意問。

    「沒什麽,我可以再待一會嗎?我想再多摘一些玫瑰花,擺滿房間每個角落。」莎莎一臉祈求,她不想那麽快就回到房間,悶在那裡她都快窒息了。

    喬心疼的看著她,這些日子她活像關在鳥籠裡,要是自己早就受不了了。也真難為她了,「好吧,別太貪玩,早點進屋,嗯?」他柔聲勸道。

    「嗯!」莎莎這才又開心的在花園四處飛舞,真像只剛放出鳥籠的小鳥,快活得不得了。

    喬笑著搖搖頭,連忙接電話去了。

    ***

    「喂,嗯……事情查得怎麽樣?」喬凝神傾聽電話,「太好了!什麽時候可以給我完整的資料?」他輕揚嘴角,「嗯……好……好,那我們法國見。」

    喬滿意的掛上電話,和他通話的人是他在臺灣時請的偵探,為他調查有關莎莎的一切。等待了這麽幾天,終於有點眉目了。只要解開莎莎身世的謎團,就可以知道誰想要傷害她,他也就可以做好準備,甚至能夠反擊,不再處於敵暗我明的境地。

    再來便是處理恐嚇勒索的事……

    「喬先生,抓到這可疑的小子,他闖人靜環,還試圖接近莎莎小姐。」兩名安全人員架著陳正群來到喬的面前。

    「莎莎有沒有怎麽樣?」他焦急的問。

    「沒有,我們在還沒有驚動莎莎小姐之一刖,就將他逮住了。」

    「很好!」喬轉向已經嚇得全身發抖、牙齒打戰的陳正群,一臉怒氣,「你是誰?誰派你來的?接近莎莎又有什麽目的?」

    「我……我是臺灣亞洲報社的詛……記者,沒有人主使我,我……我下次不敢了。」陳正群見喬鐵青的怒容,嚇得說不出話來。

    「記者。」喬一聽更是惱怒,就是這些無孔不人的記者害得莎莎行蹤曝光,引來從前的仇家,招來殺機,現在他居然還登堂入室,潛人靜環,企圖再來傷害莎莎,真是太不可饒恕了,非得好好教訓他一番不可……那天安全人員說開槍射擊莎莎的人是一名黑髮的東方男子,而他……可能假冒記者混進靜環,準備再次射殺莎莎。

    喬再仔細打量一下陳正群,發現他有點面熟,「你們搜他的身,看看有什麽證明檔可以證明他的身分。」

    安全人員立刻在陳正群身上搜索。

    不一會兒,「喬先生,搜到他的記者證了,還有兩卷沒有用過的底片和幾張照片,以及一篇稿子。」

    「拿來給我看。」

    喬首先看了他的記者證,確定了他的身分,同時也想起他便是在日本時,不斷追問自己是否有過臺灣之行的記者。喬再看看照片,照片是莎莎坐在草坪上休息的倩影,但拍得模糊不清,顯然是從很遠的距離偷拍的,連續幾張都一樣。這小子也真不簡單,居然能避過靜環的安全網,偷拍到莎莎不少照片。看來靜環的安全措施真的有漏洞,自己幾天前才增加新的人手和設備,這回可能要再多加增一倍才行。

    他將其中一張莎莎的照片再拿起來看,照片雖然不清晰,但仍可以看得出莎莎真像林中精靈一般地在草坪上迎風飛舞,難怪里斯老愛叫她小精靈,她真是像極了林中仙子……咦?照片中,距莎莎極遠處好像站了個人,而這人絕不是靜環的安全人員,因為他沒有穿靜環的制服,但焦距實在太遠,看不清這人的面相,但可以確定他是黑髮無誤,這人極有可能就是射殺莎莎的兇手。

    有了這個發現,他精神為之一振,「說,這些照片你是在何時拍的?」喬厲聲的問,有意嚇唬陳正群。

    陳正群果真嚇癱了,抖著聲說:「是……是七天前……不,是八天前拍的。」他已嚇得口齒不清了。

    「到底是七天前還是八天前?」喬有些不耐。

    「是……是八天前。」

    八天前!莎莎受襲是在五天前,這不就表示早在這之前,這人就已經盯上莎莎了?

    「你是怎麽進入靜環的?」

    「我是由……由城堡最左側、沿城牆而築的廢倉庫溜進城堡內的。」這是他費了好大一番工夫才找到的空隙。

    原來是那裡出了問題,這個廢倉庫確實是靜環的防衛死角,這麽說來,那個人也極有可能是由這裡進出靜環的。

    「我再問你,你一共出入靜環多少次了?」這小子真是膽大包天。陳正群環顧兩旁高大的安全人員,吞了吞口水,低聲道:「兩次。」

    「真的只有兩次?」喬質疑。

    「真的,真的!拍這些照片時是第一次,你也看到了,這些照片拍得太模糊了,而且並沒有你一起出現的鏡頭,所以我才會冒險再來——」在喬的怒目下他噤口了。

    「我問你,在拍這些相片時,你可有注意到照片上這個黑髮男子?」喬將照片遞給他看。

    「注意到了,我要走的時候,還發現他在倉庫內,用行動電話與人通話,我當時害怕得立刻躲到一旁。」

    「他說了些什麽?」喬緊張的問,這個殺手可能正在和主謀者交談。

    「我當時太害怕了,他又說得很小聲,不過我好像聽到他用中文說『我會殺了她』以及『轉告趙先生放心』,其餘的我就聽不清楚,也不敢多聽,深怕惹來殺身之禍。」只要想到那句「殺了她」,他就感到害怕。

    果然有主謀,那麽這位趙先生應該就是主謀了,他究竟是誰?為什麽非要致莎莎於死地不可呢?

    「喬先生,我把我所知道的都告訴你了,求你放了我吧!我保證不會再來打擾你和莎莎小姐了。」陳正群連忙哀求。

    「你可知道闖進私人土地,在英國我可以依非法闖入者的罪名將你射殺?」喬存心嚇他,這些扒糞記者,不讓他吃點苦頭是不行的。

    「天啊!你燒了我吧!我下次不敢了,嗚……」

    這沒用的東西,當真嚇哭了。

    「哼!饒你一命可以,我要你保證絕不將古莎莎在靜環的消息洩漏出去,而且從今以後離我和古莎莎遠點,別再讓我看見你,否則你應該知道我的能耐——」

    「是,是是是,我明白,我絕不會洩漏半句,以後也絕不敢再出現在你面前。那……那我可以走了吧?」他小心的詢問。

    「嗯。」喬低下頭應了一聲,答應讓他走,反正今天也該嚇夠他了,以後他該會有所節制了。喬隨意翻開剛才由他身上搜出的稿紙一看,突然青筋暴凸的大喊:「慢著!把他給我架回來。」

    安全人員立刻上前把才剛走出書房沒多遠的陳正群又架回來。

    喬一看到他,立即暴怒的將稿紙砸向他的臉,「你寫這什麽東西!」

    陳正群不用看也知道自己大難臨頭了,因為這篇稿子正是他打算發回臺灣的新聞稿,而上頭斗大的標題正寫著:「臺灣來的妓女,成了喬靜環城堡的嘉賓」,上面還描述喬上個月至臺灣召妓,最後還帶了一名自稱是表親的臺灣妓女回到他位於英國的豪華城堡,以供他繼續享樂。

    上面甚至還寫著莎莎穿著睡衣出現在喬日本演唱會的休息室,是為了取樂喬,結果讓媒體逮個正著,她也正好藉此作秀,大打知名度,現在全球都知道古莎莎這號人物。

    喬簡直氣得想殺人,他殺氣騰騰的一把揪起陳正群的衣襟,將陳正群整個人提了起來,「你該死!」喬狠狠的送了他一拳,打得他當場飛出一丈遠,還掉了兩顆門牙。

    陳正群捂住滿是鮮血的嘴,語意不清的哭叫道:「求你別打我了,這篇稿子我還沒有發佈,嗚……我亂寫的……你饒了我……」

    正在氣頭上的喬怎麽也抑不住心中的怒火,他一拳一拳的擊向陳正群。這些人根本不在乎別人的死活,拿筆就能傷人。他打得陳正群滿地找牙,最後還是安全人員怕他真的失控弄出人命來,才硬將他拉開,可是陳正群已被打得幾乎不成人形,鼻青臉腫的躺在地上痛苦呻吟。

    「把這人渣給我扔出去。」喬嫌惡的看著他,人渣!

    安全人員立即將陳正群給抬了出去。可憐喔!兩人邊抬著奄奄一息的陳正群邊搖頭。

    難得看見喬先生如此暴力,這稿子到底寫些什麽?唉!真可惜,這稿子是用中文寫的,否則他們也可以看到上頭究竟寫了什麽要人命的內容。真是可惜喲!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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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29 16:59:00
第五章

    「里斯,法國那裡一切都安排妥當了嗎?」喬對著話筒發問。

    「一切準備就緒,還安排了場記者會。」電話那頭傳來了里斯的聲音。

    「我明天會準時到達。」

    「你——考慮清楚了?」里斯擔憂的問。

    「我不會輕易受人要脅,況且這也不是第一次了。」

    「可是我上回拿給你的勒索信上說,如果你不付一千萬美金,他揚言要在慈善義演上殺了你,我們還是不得不防。」

    「總之,我不會妥協的,我的命也沒有那麽好拿。」

    「喬,說真的,我和安莉都不希望你冒這個險,我希望你能取消這次義演。」里斯勸道。「別傻了!就算我取消這次義演,他還是有可能再找機會威脅我,除非我躲起來不見人。」

    「話是沒錯,但我們可以爭取一點時間,好遠到這個恐嚇勒索的人。」

    「我已經決定了,而且我不想教那些殘障的孩子們失望。」

    電話那端沉默了一陣後才又出聲:「小精靈知道你遭到恐嚇勒索的事嗎?」

    「不知道,我也不打算讓她知道。」

    「你還真保護她,這次你會帶著她同行嗎?」

    「老實說,我還在評估帶她同行的可行性。」

    「聽說她在靜環差點遭到射殺,查到是誰下的手嗎?」

    「目前還不知道,不過不久就會有答案了。」

    「那好吧!我也不再多費唇舌,一切等你明天來了再說,拜!」

    電話那頭切了線後,喬陷入沉思中。他由抽屜取出那封恐嚇勒索信,又仔細看了一遍。

    「喬先生,你等了很久的服裝師終於來了,他帶來了這次義演所需的服裝,請您過去試穿一下。」雅瑪敲門喊道。

    「你請他等一下,我馬上來。」他順手將信塞人抽屜中,但並沒有塞好,信滑下了地面,他並未察覺的離開書房,隨雅瑪前去。

    ***

    「喬,喬——」莎莎英文大有精進,還為喬新寫的曲子填上詞,正打算唱給他聽,卻四處找不到他的人。

    「這時候會上哪兒去?既不在錄音室,也不在練舞場,現在書房也找不到他,他會跑哪去?對了!問問雅瑪她也許會知道。」

    她愉快的轉身,打算找雅瑪問去,在轉身之際眼角瞥到了桌下有一封信。

    「喬真粗心,文件都掉地上了。」她順手撿起鬥大的宇映人眼簾,「這是什麽……居然是封恐嚇喬的勒索信函。」她大驚失色,「喬為什麽不告訴我他有危險了?糟了!他明天不就要前往法國了,我得阻止他。」

    莎莎十分愧疚,她的一切生活都是由喬安排打理,他無微不至的照顧讓她免除恐懼,免除憂愁,而她卻忽略了喬身邊也有危險與煩惱,她簡直把他當成無敵鐵金剛,幾乎忘了金剛也會有敵人,況且他從事的工作很容易成為別人覬覦的目標。她抓著手中的恐嚇信,急於找到喬,要他明天別舉行那場義演了。

    她正要轉身離開書房時,喬就已經從容地回到書房,見莎莎在他書房裡,他有點訝異,再見她臉色不對,立即問道:「你怎麽了?沒什麽事吧?」他第一個念頭就是——她恢復記憶了!喬屏息等待她的反應。「我沒事,是你有事,你為什麽要瞞著我,不告訴我?」

    喬心頭一緊,她當真記起一切,怪他欺騙她!他開始冒汗,「你聽我說,我不是有意的,一切都是因為我太希望擁有你……你不要離開我……」他急於解釋,以挽回」切。

    「慢著,你到底在說些什麽?我在問你,為什麽要瞞著我你受恐嚇勒索的事?」她將手中的勒索信遞還給他。

    他看著手中的信,大大的松了口氣。真讓他嚇出一身汗來,以為就要失去她了。喬如釋重負後,大笑不已,想不到自己這麽懦弱、這麽膽小。

    「你在笑什麽?我在問你話,你聽到了沒有?」莎莎怒氣衝衝的看著笑得跟瘋子沒兩樣的喬,到底什麽事這麽好笑?

    喬忍住笑聲,努力清清喉嚨後才開口:「對不起,我不笑了。」

    「都什麽時候了,你還笑得出來?」莎莎喃喃抱怨。

    「關於這封信,我不是有意要瞞你的,我是怕你擔心,不過現在這事已經解決了。」他故意騙她,否則她一定會阻止這次的義演。

    「解決了!你如言付了一千萬美金?」

    「呃……沒有,不過警方逮到恐嚇者了,所以我沒事了。」他假裝輕鬆的走向酒櫃,為自己倒了杯白蘭地。

    「真的?」莎莎有些不相信,但仍感到稍稍放心。

    「你啊!就愛疑神疑鬼,我不會騙你的,那人真的被逮了。」他摟著她走出書房,往城堡中央的噴水池走去。到了水池邊,他才又說:「明天我就要前往法國了,這次我恐怕不能帶你同行,你得乖乖待在靜環,做個稱職的女主人,試著管理整座城堡。我大約會在法國停留三天,到時會為你帶回禮物的。」

    他已經決定不帶莎莎同行了,他發現她待在靜環會比在外頭安全。雖然想殺她的兇手沒捉到,但是他已加派人手保護她,至於廢倉庫那個防護漏洞,他已將它拆除,並加強防護,相信整座城堡可以說是固若金湯了,莎莎在此最安全不過了,而在外頭有著太多像陳正群這樣的人,他們傷人於無形,還有那些瘋狂歌迷,他水遠也無法預料他們會做出什麽事來,尤其是這次的恐嚇事件,他怎能將她帶人危險中?

    「不,我想與你一同前往,我不要與你分開。」

    「聽話,我只去三天便回來了。」他好言的勸說。

    「可是沒有你,我覺得很不……不習慣。」她紅著臉說。

    「不習慣?」

    「是啊,不習慣,也會掛念。」她意講愈小聲,人也開始局促不安起來。

    「還有什麽其他感覺嗎?」喬輕聲追問,人也愈來愈貼近她,他已經能感受到她略顯急促的呼吸。

    「沒……沒有了……」她也感受到了他的逐漸貼近,他們從來沒有那麽親近過,每回見面總有一群人在側,他的行為總是斯文有禮,但她現在才發現,喬是有意支開所有人,把她帶到這個十分有氣氛的水池邊。

    她感到整個人都燥熱起來,有些難受。

    「真的沒有了嗎?」喬順著她的鼻息說話,有意挑逗。

    「呃……有……」

    「有什麽?」他索性環住她的腰,親昵的靠近她的耳際。

    「就……就是你!靠得太近了!」她用力推他。她覺得自己全身快燃燒起來了,再不推開他,自己不是被火燒死,就是窒息而死。

    見了她的窘狀,喬仰頭哈哈大笑,她實在太可愛了。

    他猛然又貼近她,在她還來不及反應前,低頭便是一陣驚心動魄的親吻,他吻得十分激烈,幾乎想將她吻進骨子裡。

    他故意支開所有人,就是希望在去法國前,能與她獨處一段時間,如今見她憨羞不知所措的模樣,更令他有想佔有她的念頭。但他知道他不能這麽做,起碼目前不行,不只是因為莎莎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就連他自己也害怕將來面對她怨恨的眼光。他希望能與她在兩情相悅的情況、而她也能明白自己在做什麽的情形下進行,至於這個吻,就先好好享受吧!目前他只能要求這麽多了。

    ***

    喬一到法國,立刻前往記者會會場。這個記者會是為了呼籲世人關懷殘障兒童,也是為義演做熱身而舉辦的。

    喬一坐定立刻有人發問——

    「聽說你這次義演預計要為這些殘障兒童募得兩千萬美金?」

    「沒錯,希望能達到這個數字。這些兒童真的需要大家特別的關懷與幫助,希望大家慷慨解囊。」他微笑的呼籲。

    「聽說你收到一封恐嚇勒索信函,聲稱你若不付兩千萬美金,他將在這次的義演對你不利?」這個問題問得現場一陣喧嘩—

    喬眉頭緊蹙的看向里斯,是誰將這消息走漏出去的?而且還可笑的將勒索金額提高了一倍。

    里斯一臉無辜的擺手,表示他也不知道消息是怎麽傳出去的。

    喬眉頭皺得更緊了,「是有這麽一回事,但勒索金是一千萬不是兩千萬美金,而且我在此鄭重聲明,我是絕不會向歹徒妥協的,這是助長犯罪的行為。」他公然向勒索者宣戰。

    喬一說完,現場立即響起一陣熱烈的掌聲。

    里斯則是流了一身冷汗,喬這分明是在激怒歹徒,他這麽做根本是在自尋死路。「喬先生,那您打算怎麽處理這件事?」

    「至於處理的細節不便在此發佈,請各位針對這次義演的有關問題進行發問。」他不想多討論有關恐嚇勒索的事。

    「但是這次的恐嚇勒索事件,就是與義演的安全有關,所以還是請你針對這個問題對我們做個解釋。」記者仍是不死心。

    喬無奈的深吸一口氣,「據我所知,整個義演會場已經佈置了數百名警力嚴陣以待,而我本身也有保鏢隨護在側,所以請各位不用擔心。現在我想結束這個令人不愉快的話題,相信各位都看到坐在我身側的兒童,他們都是不幸的,需要你們的關心,他們才是今天的主角,請各位不要忽略了他們。」他將一名失去雙腿的小男孩抱坐在膝上,希望記者們別再問一些與今天的主題無關的問題,能真正正視這些兒童的需要,加以報導,改善這些殘障兒的生活。

    「喬先生,聽說你上個月在日本演唱時,所攜的女伴……對不起,是表親,她並不是你的女友,而是里斯先生的,這是事實嗎?」記者還是無視於喬的呼籲。

    「什麽!」喬有些錯愕,急忙轉向里斯,「這是怎麽回事?」他在里斯耳邊咬牙問道,事情愈來愈荒唐了。

    「你不是要我解決這件事嗎?把小精靈說成是我的女友,不就什麽事都沒有了?」里斯也小聲的回答。

    「太荒唐了!」

    「嘿!我可是犧牲自己的清白,在為你解決問題啊!」里斯面對閃光燈,只得含笑低語。

    「你——」唉!罷了,這也許是目前解決問題的唯一方法,也真難為里斯了,這消息一發佈,里斯鐵定會讓他那一群紅粉佳人追著喊打。

    「喬先生,請問這是事實嗎?」記者見喬和里斯兩人不斷交頭接耳,於是催促著。

    「呃……沒錯,還有其他問題嗎?」他急忙結束這個話題。

    「可以請問一下里斯先生和古莎莎小姐交往多久了?她又為什麽會身著睡袍出現在喬先生專屬的休息室裡?這是不是表示這位古莎莎小姐是你們共同的情人?」

    現場一片譁然,顯然這是他們共同的疑問。

    喬要爆發了,這在搞什麽鬼?這根本不是什麽呼籲關懷殘障兒的記者會,而是挖他隱私大會,他幾乎要朝記者破口大駡。

    里斯連忙在他還沒發作前向記者們說道:「各位,喬他自己剛才也承謝,古莎莎是我的女友,我們是在最近才開始交往的,你們也知道她會在喬身邊是為了洽療因車禍而產生的腦疾,現在仍在治療當中,所以請記者別再胡亂揣測,並做一些不實的報導,這會對她以及對我和喬造成傷害。至於她為何會穿睡衣出現在喬的休息室,是因為那時她才剛由臺灣的醫院護送至日本找喬,而喬正在臺上演出,所以只好先安排她至休息室內等候休息,試問一個剛由醫院送來的病人,不穿像睡衣的衣服,那要穿什麽?難不成要她穿晚禮服不成?」

    里斯故意哈哈一笑帶過,果真也引來現場一陣笑聲。

    「這麽說來,那是醫院裡病人穿的衣服,並不是睡衣?」

    「沒錯,而且我在此聲明,古莎莎小姐是我里斯的女友,請別再與喬牽扯不清,這樣是會傷了我純情男孩的心。」

    現場立刻又是一陣大笑。

    里斯幽默的話語化解了喬一觸即發的怒氣,喬不禁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里斯則是低下頭,朝桌下比了個一字,表示喬欠他一次人情。

    喬會心一笑,這小子真是不能給他好臉色看,不過他這回倒真的幫了大忙,真得好好謝謝他。

    「古莎莎小姐現在人在何處?是和里斯先生在一起,還是由喬在照顧?」記者還是對古莎莎的事情比對殘障兒童的問題有興趣多了。

    「各位,古莎莎的事就到此打住,如果各位所提的問題再不回到這些殘障兒童身上,那麽這個記者會就到此結束。」喬終於忍不住發怒了。

    記者們立刻噤膂,沒人敢再發問。

    里斯只得草草結束這個記者會,「各位,喬待會還得趕到義演會場進行排練,所以令天的記者會就到此結束,謝謝光臨。」

    里斯一宣佈結柬,記者們又開始喧鬧,怎麼也不肯讓喬走,最後還是安全人員排開擋住的人群,喬和里斯才得以順利脫身。

    ***

    喬沮喪的待在飯店裡,這是他第一次為他的人生感到厭煩。他連心愛的女人都不敢公開承認,還得推給自己的好友,現在甚至連生命都受到威脅,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麽?沒錯,他喜愛掌聲,更熱愛音樂,但是這一切所付出的代價,卻教他筋疲力盡且喘不過氣來,只能喝著悶酒,讓自己酩酊一場。

    他現在最希望的就是莎莎能在身邊,她是他的安定劑,表面上看起來好像是莎莎在依賴他,其實他心裡明白,是自己依賴著她而堅強。他一陣搖頭苦笑,舉杯又為自己乾了一杯。

    「喬,別再喝了!」安莉奪下他手中的酒,「你這樣喝會傷身體的。」

    她擔心喬的安危,特地由日本飛來法國。這次的恐嚇勒索事件讓她特別不安,從前雖也曾發生過類似的事件,但都能化險為夷,而這回不同,她似乎特別心神不寧。她剛下飛機就立即來飯店找他,也許守著他,她比較能安心,可是映人眼簾的卻是一名醉漢。

    喬已經很久不喝酒了,不!應該說已經很久沒見他喝得這麽醉過,看來恐嚇勒索事件帶給他不少壓力,還有那突然冒出來的未婚妻古莎莎,恐怕也是他的壓力來源。

    「把酒還給我,我還要再……呃……再喝……」他踉蹌的想搶回他的酒。「你喝太多了,明天會鬧頭疼的。」她將酒藏在身後,不讓他搶回。

    「明天的事明天再說,酒先給我,誰知道明天我還有沒有命喝!」他自嘲的笑個不停。

    「不准你這麽說!」她從沒見過他情緒這麽低落過。

    「你又不是莎莎,憑什麽管我……只有莎莎可以管我……你不能!」

    喬的醉言醉語令安莉感到憤怒,又是古莎莎,他完全受控於那個女騙子!她有什麽好?一副軟弱無能的樣子,能給喬什麽幫助?充其量只會為喬帶來麻煩。瞧這回喬就是為了她,鬧得全球風雨,也影響到喬的形象。喬為什麽就不能發現自己對他的好,她可以為他經營演藝事業之外的龐大事業,為他賺進大把鈔票,她這麽盡心盡力地為他做事,無非就是希望有一天他能發覺他不能沒有她,可是自從古莎莎闖進他的生活後,這一切似乎變得不可能了。

    她恨這個女人,這個女人破壞了她的一切!

    「你別再為古莎莎神魂顛倒了,她只不過是個騙子,難不成你真相信她失去記憶?她是有所圖的,聽我的話,給她一筆錢把她送走,她是你煩惱的根源。」

    「你在說什麽?她不麻煩,你才麻煩,快把酒給我,別當個麻煩的女人。」他用力搶回酒,又灌了一大口。

    「你你真是的。」安莉氣得七竅生煙,又用力搶過酒,索性把酒整瓶往馬桶裡倒個精光。「看你還喝不喝!」

    「你把我的酒喂馬桶了,沒關係,這裡是總統套房,酒櫃裡隨時為我準備一打以上的好酒,我才不怕,酒我多得是。」他跌跌撞撞的打開酒櫃,隨手開了瓶XO,狠狠的灌上好幾口。他打算讓自己醉,最好醉得不省人事,他已經受夠了這一切,他需要發洩。

    安莉無奈的看著倒在床上、醉得跟爛泥似的喬。

    「你這是何苦?」她為他除去身上厚重的外套,並蓋上被子,深情的撫摸著他稜角分明的臉龐,「你連醉得不省人事的模樣都能教我心動。」她輕輕靠在他胸膛,感受他的體溫,她希望這一刻能夠成為永恆,就讓自己這樣靠著他一輩子。

    「莎莎,你不要走……我不是有心騙你的……不是有心的……莎莎……」

    正沉醉在美夢裡的安莉教喬這一席無意識的呢喃給驚醒了。

    「這女人無所不在,連我好不容易擁有的這份短暫的滿足都要破壞,你太可惡了!」她慢恨的閉上雙眼,更緊擁住喬,「喬是我的,誰也不能搶走。」

    「莎莎……我愛你……」喬又再一次呢喃,還說出了令安莉再也不能逃避、自欺的話。

    她猛然坐起身,瞪著喬,只見他一個翻身,抱著枕頭又呼呼睡去,根本不知自己說了些什麽?

    安莉憤恨的咬緊下曆。這不是真的,這只是他的醉話,當不成真,他怎麽可能愛上那個一無是處的古莎莎?不可能,不可能——她起身狂怒的將酒瓶砸碎一地。

    「鈐……鈴……」

    電話鈴聲響起。她努力抑下自己的憤怒,儘量使心情趨於平穩後才拿起話筒。

    「喂——」

    在對方「喂」一聲後,安莉立刻知道是誰,是古莎莎,她居然打電話來。

    「你找誰?」安莉假裝聽不出她的聲音,將聲音放柔。

    「我……我找喬。」莎莎小聲的說。

    「他呀!正在洗澡,你找他有什麽事?要不要留下姓名,我待會請他回電。」她故意裝出甜蜜歎聲。

    「你是安莉嗎?」莎莎不確定的問。

    「是啊,你是哪位一是喬的朋友嗎?對不起,你稍等一會兒別掛。」安莉故意靜默了三分鐘後,才又開口說:「對不起,喬洗澡時老愛叫我幫他抹肥皂、搓背,真是不好意思!對了,我剛有向喬提起有他的電話,他請我問你有什麽事?如果有急事,我可以幫他處理。」她嬌笑道。

    「沒……沒什麽事!」

    「喂!喂!」古莎莎顯然是匆忙掛上電話的,這個笨女人!真是活該,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不教你如意。安莉在心中得意地嘲弄道。

    「剛才是不是有人打電話來?」喬突然睜開迷蒙的雙眼問。

    安莉嚇了一大跳,心虛的大叫:「沒有!」

    「沒有就沒有,叫那麽大聲,震得我頭痛死了。」他極不舒服的按著太陽穴。

    「對不起,你怎麼突然醒來了?」她低下頭小心的問,心中很怕他剛才聽到了她對古莎莎說的話。

    安莉低著頭等了老半天,不見他回答,她好奇的抬起頭一看,才發現喬又睡著了,她大大籲了一口氣。

    他應該是沒聽到才是!

    匆匆收拾好一切,安莉拎著皮包,看了一眼睡死的喬,黯然的離去。

    ***

    想不到喬和安莉……他們……

    莎莎火速的掛上電話,好像話筒會燙人似的。她的心揪得好痛,不會的,喬不會這麽對她,他說過他心裡只有她,她是他的未婚妻,他不會背著她與安莉……「不,不——」她不可抑制的大吼。「一定是安莉騙我的,一定是的!但這麽晚了,她怎麽還待在喬的房裡?怎麽會……」她大受打擊。

    雅瑪聞聲趕來,見她神情大異,渾身顫抖不止,淚水正潸潸而下,心中大吃一驚,急忙問:「怎麽了?告訴雅瑪。」

    莎莎不語,只是咬著泛白的下唇,任淚水撲簌簌地落下。雅瑪更急了,剛才送宵夜來時,她還有說有笑,怎麽才一會兒工夫情緒就大變?「莎莎小姐,你別這樣,有什麽事跟雅瑪說,雅瑪會幫你解決的。」莎莎小姐若真要有個什麽意外,她怎麽跟喬先生交代?

    莎莎這才趴在她身上哭問:「雅瑪,你老實告訴我,安莉和喬之間究竟有什麽不可告人的事?」她滿臉淚痕。

    「你怎麽會這麽問?安莉小姐一直是老闆的財務投資顧問,他們是主雇兼朋友的關係,從沒見他們之間有個什麽。」雅瑪連忙回答。

    「他們的關係真這麽單純?」如果真是這樣,這麽晚了,安莉又怎麽會在喬房裡,還說了那些話,這表示他們之間已經根親密了。

    「沒錯,安莉小姐是長得很漂亮,人也能幹,幫了喬先生不少忙,但據我所知,喬先生一直都當她是妹妹一般,也可以說是好朋友,所以絕不可能和她有什麽所謂不可告人的事。」莎莎小姐是怎麽了?難道她聽到了什麽閒言閒語?

    「我到底該相信誰?」

    「什麽該相信誰?你聽到了什麽嗎?」

    「我……沒事。」她說不出口。她答應過喬,不告訪任何人他們是未婚夫妻的關係,所以現在她有什麽立場質疑喬和安莉的關係?

    雅瑪見她欲言又止,知道她一定有心事,「莎莎小姐——」雅瑪想再勸勸她。

    「雅瑪,我想看電視。」有關喬在法國義演的動向電視一定會轉播,不知為什麽,在靜環居然找不到半台電視機,她覺得十分不解。

    「怎麼會突然想看電視?」雅瑪十分為難,喬先生早交代將電視機全部收進倉庫,別讓莎莎小姐看到,這回她竟要求看電視,這不是為難雅瑪嗎?

    「這你別管,不要告訴我城堡這麽大,找不出一台電視機,況且喬又是從事演藝這一行,會沒有電視機,這太奇怪了吧!」她發覺自己幾乎掉進一個與世隔絕的世界,她似乎被軟禁了。一開始她覺得不對勁時,有喬在身邊刻意舒綬這種感覺,如今喬不在了,這種感覺竟愈發強烈。

    喬究竟怕她知道什麽?或者是看到什麽?他與安莉又是怎麽一回事?這次的義演為什麽不帶她同行?恐嚇勒索事件真告結束?種種的問題如雪球般,在她心中愈滾愈大,恐懼也隨著愈竄愈烈。

    「電視機是有,可是……」

    「有就好,明天一早我就要看到它。」這是她第一次這麽強硬的要求雅瑪。

    「明天!這麽快……」雅瑪驚叫。她原本想拖到後天,等喬先生回來後再做打算,可是莎莎居然明天就要,這教她怎麽處理?

    「你別忘了,喬去法國前曾交代以後整個靜環由我接手管理,而我才做這麽一點小小的要求,你們就無法達成了?」她非要逼出一台電視機不可,她不能再過這種不解世事、與世隔絕的日子,她知道自己不是真正的公主,不能一輩子躲在城堡裡不聞不問,活像個任人擺佈的洋娃娃。

    如果可以,她還真想瞭解臺灣究竟在世界的什麽地方?她想回去看看,也許能尋回她失去的記憶。

    喬先生臨行前是這麽交代的沒錯,可是這電視機……雅瑪左右為難。

    「雅瑪,如果你無法給我電視機,我會要司機載我出城堡,我就不信到了外頭還買不到一台電視機。」她強硬的威脅。

    「你千萬別這麽做,這裡是一個靠近英國的小島,附近根本沒有城市,而且這裡除了直升機和船,沒有任何交通工具可以離開得了,如果你堅持要電視機,我明天叫人給你送來就是。」雅瑪急忙妥協。

    原來自己真被困住了,方圓百里之內她根本求救無門,喬是有計畫的要軟禁她,自己究竟是陷入什麽樣的情況?

    「我想離開這裡。」她想儘快逃離這一切。

    「沒有喬先生的允許,你是不能離開的。」雅瑪為她突然想離開嚇了一跳。

    「為什麽不能?你們軟禁我!」她再也壓抑不住的怒吼。

    「你不該這麽說,喬先生對你的照顧是無微不至的,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保護你。」

    「保護我?」

    「是的,保護你,你慢慢就能瞭解,相信喬先生准沒錯,他總是以你為第一考量。」這段日子喬先生對莎莎小姐的用心,她是看得出來的。

    「我真的不知道我該相信什麽,喬他騙了我,他和安莉……」她拚命甩頭,想掃盡腦裡的疑惑。

    「我不知道你是怎麽了,剛才還好好的,難道……你說你要打電話給喬先生,是不是打電話時發生什麽事了?」

    一定是這樣的,喬先生哄莎莎小姐都來不及了,不可能說什麽令她不開心的話,還是接電話的人不是喬先生,而是——安莉小姐?她有可能去法國找喬先生,一定是她對莎莎小姐說了什麽,才會讓莎莎小姐這麽傷心,甚至想離開。

    這安莉小姐對喬先生的企圖是瞞不住她的眼睛的,原本她也是樂觀其成,因為安莉小姐是這麽能幹,對於喬先生的事業大有助益,可是現在莎莎小姐出現了,喬先生又這麽屬意她,兩人可以說是兩情相悅,那麽就該讓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才是。

    「我不知道,你別問我,我什麽都不想說,我只想一個人安靜的想一想。」她需要好好整理」下混亂的思緒。

    「那……好吧,我不打擾你,你好好休息吧!」雅瑪很不放心,決定今晚加派人手看著她,免得出了意外。

    ***

    莎莎輾轉反側到了天快亮時才睡著,一覺醒來,便發現一台七十二寸的大電視機已擺在她的房間裡了。

    她快速的爬下床,按下電源,螢幕上立刻出現影像,她開始選台,正好看到重播喬昨天呼籲關懷殘障兒童的記者會……

    「不,我不是里斯的女友!喬,你為什麽不否認?為什麽?騙子!你這個騙子!你究竟對我說了多少謊話?就算不讓人知道我是你的未婚妻,也不需要將我推給里斯,我真是個笨女人,天底下最笨的女人,任人花言巧語幾句就信了一切,為了保護你巨星的地位,不惜玩弄我。原來昨夜安莉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我大概也只是你的玩物之一,我真笨,竟然笨得相信你——」莎莎哭著奔出房間,往城堡外奔去。她只有一個念頭——離開這裡,離開這醜陋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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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29 17:00:33
第六章

    這場義演只能用「盛況空前」來比擬,雖然傳出恐嚇勒索事件,但還是阻止不了熱情的歌迷,他們有的為了這場義演,一個禮拜前就開始搭帳棚排隊買票,為的就是一睹喬的豐采,當然也為了回應喬對殘障兒的關懷。現場設有捐款箱,供歌迷、來賓們捐款,也設有慈善專線,供全球各地來電捐助,所以這場義演才進行到一半,就已經募得兩千五百萬美金,早超過了預期募款的數目,看來喬今天的這場義演結束,最少可為這些殘障兒童募得四千萬美元以上,今年這些殘障兒可以過個好年了。

    里斯看著舞臺上熱力四射的喬,他有著天生巨星的架式,更有著無法抵擋的巨星魅力,他的豐采席捲全球,瘋狂了數億人的心,他是所有人的夢想,一顆最燦爛的星星,伴著他淋漓盡致的表演,一聲聲「喬,我們愛你!我們愛你!」的呼喊蓋過了喬的歌聲,幾乎將整個會場燃燒起來。義演目前正進行到最高潮,一切十分完美,但最教里斯擔心的是恐嚇勒索的歹徒,他是否也混在人群中,伺機對喬不利?雖然里斯已經做好了一切防範,但畢竟防不勝防,這裡人實在太多,他無法一一監控。

    里斯為臺上的喬喝采,也為喬擔憂,他的情緒一直處於持續緊繃的狀態,幾乎盼望這場義演能快快結束。

    他看向一旁專程由日本趕來的安莉。他發覺她從喬上臺的那一刻起,憂慮的目光就沒離開過喬,她擔心的程度並不亞於自己,也許更甚於自己。她對喬執意要登臺演出一事,反對最為激烈,甚至從沒哭過的她,居然也聲淚俱下地要求喬別冒險,但喬還是沒聽她的,執意上了台。

    安莉擔心喬是應該的,但他總覺得安莉對喬似乎超越了主雇之間的關係,里斯心痛的感覺到她似乎對喬……

    「里斯先生,是找喬先生的電話,說是有急事,你要不要代接?」後台工作人員拿著無線電話詢問,打斷了他的思緒。

    「把電話給我,我來接。」里斯接過電話。

    「會是誰?」安莉挪出一些注意力,好奇的問。

    「不知道,這裡太吵了,我到裡面去接。」他吩咐安全人員要加強注意喬的安全後,才帶著無線電話往後台走,他選定了一個較為安靜的位置,而他所站的角度剛好可以看得到喬的表演,也同時能注意到整個會場歌迷的反應,他這才滿意的接起電話。

    「喂,我是里斯,請問哪位找喬?」

    「喂——是里斯先生嗎?我是雅瑪。」雅瑪哽咽地說。

    「是雅瑪嗎?什麽事?」他一面問,一面注意人群的動向。

    「不好了,莎莎小姐她……她……」雅瑪因為太著急了,一口氣提不上來。

    「你大聲點,我這裡很吵,聽不清楚,你說小精靈她怎麽了?」他也急了。

    突然間,他看到人群中有一個身著深色西裝的男子,由衣襟裡掏出一把手槍,手槍正指向臺上賣力演出的喬——

    「她中彈了,有生命危險——」雅瑪終於大叫出聲。

    里斯耳裡聽著令人震驚的消息,眼睛看著那名就要扣下扳機的男子,他無暇他顧地摔下電話,全力往臺上跑。「不——」

    「喂?喂?里斯先生,你有在聽電話嗎?莎莎小姐遭人射殺,有生命危險,請喬先生快回靜環,喂——喂——」話筒裡仍傳來雅瑪急切的聲音。

    「喬,危險!趴下!趴下!」他一面奔跑,一面大聲警告喬有危險,但音樂實在太大聲了,喬根本聽不清楚里斯在喊什麽?

    「不」里斯木然的驚叫。

 說時遲那時快,隨著「砰」一聲,里斯驚懼的閉上雙眼。倒下去的是安莉,她在槍響的前一秒擋在喬的身前,為喬擋下子彈,當場軟下身。

    喬立刻抱住滿身是血的安莉,里斯也趕到了,他看著癱軟在喬懷裡的安莉,痛苦的握緊雙拳。

    「抓住那個穿深色西服的人,是他開的槍!」里斯憤怒的指著人群中開槍的那個男人。

    佈署在一旁的警力立刻一湧而上,現場早已亂成一團,尖叫聲和哭喊聲不斷,那男子利用人群的混亂做為掩護,迅速的竄逃,不一會兒就消失在人群裡。

    這時救護車也火速趕來,喬和里斯急忙送安莉上救護車。安莉已經痛得臉色發青,整個胸前是一片怵目的血漬。

    「安莉,你忍著點,醫院就到了。」喬緊抓著安莉發冷的手,他十分自責,安莉是為他擋下這一槍的,她千萬別有事,否則他一輩子也無法原諒自己。

    安莉無力的閉上眼,忍受著椎心之痛。

    「喬,我要告訴你一件事,剛才雅瑪打電話來,說小精靈也遭人射殺中彈,有生命危險,要你趕回靜環。」里斯急忙告訴他。

    「什麽!你為什麽不早說!」喬震驚的怒吼。莎莎中彈有生命危險,這個消息令他腦子幾乎炸開。

    「剛才事情危急,我沒時閑說。」里斯解釋。

    「不行,我得趕回靜環。」喬心急如焚,不知莎莎現在情況如何?

    「不……」安莉淒厲尖叫。

    「你怎麼啦?」喬和里斯擔心的靠向她,深怕她撐不住。

    安莉吃力的搖頭,「喬,別離開我,別丟下我不管……我需要你……」她忍受著極大的痛苦吐出這些話,祈求的目光緊緊的瞅著喬,要他別離開。

    里斯這才明白安莉的心,她愛的是喬,平常她將這份愛意隱藏在女強人的外表下,只有在這個時候,這份愛才在無面具偽裝的情況下顯露出來,他感覺自己的心正在狂跳著,而且跳動的速度快到令他發疼。

    只有在強烈愛上一個人時,才會奮不顧身的為他挨子彈,安莉的愛意表達得多明顯啊!

    也許他該助她一臂之力!也許他該破壞她,讓自己……

    不,他痛恨自己居然有這種自私的想法。

    「我……」喬左右為難,安莉確實需要他,況且她也是因為自己的關係才受重傷的,可是莎莎命在旦夕,她是他的命,如果她要有個萬一,教他如何是好?

    「別走……」安莉勉強自己再擠出兩個宇後,痛苦的閉上眼睛呻吟不止,整個額頭冷汗如雨下,牙齒也不住打戰,彷彿有抽筋的現象。

    隨車醫師見狀,立即為她施行急救。

    「喬!你不能放下安莉不管。」里斯為安莉抱不平,安莉的傷全是因為喬,喬有義務留下來照顧她。「我知道。」儘管為莎莎心焦如焚,卻也無奈,這是他欠安莉的。

    安莉一聽喬允諾不走,這才咬牙露出欣慰的笑容,但雙手仍緊緊抓著喬的手不放。

    「醫院到了!」里斯高興的大叫。

    醫護人員立刻將安莉推人開刀房,她需要立即動手術,但安莉不太合作,緊抓住喬的手不肯放,她怕她手一松,喬便會離開她,回到古莎莎身邊。

    喬無奈,只好陪安莉一起進開刀房,他不僅擔心安莉,也迫切的想知道莎莎的情況。

    「喬,你安心的陪安莉進開刀房,我待會幫你打個電話回靜環,瞭解一下莎莎的情形。」這是里斯所能為他做的。

    「謝謝你,里斯。」喬感激的說。

    安莉在喬的陪伴下進行了手術,手術進行得很順利,歷時約六個小時,喬也在開刀房裡待了六個小時,這六個小時對他來說真是一種煎熬,一方面看著安莉為了自己在死亡邊緣掙扎,他感激與自責得不知該如何是好,另」方面,他也必須忍受著可能會失去莎莎的恐懼,他有種心力交瘁的感覺。

    好不容易在取出她肩胛骨的子彈後,完成了手術,一推出開刀房,就又面對大批記者的追問。這群記者是隨著救護車一路跟到醫院的,剛才事情緊急沒空理會,沒想到這群記者居然還等在這裡,一見喬疲憊的推著安莉走出開刀房,立刻一湧而上。

    「請問一下受傷的是不是安莉小姐?」

    「請問她傷勢如何?手術是否順利?」

    「喬,你和安莉小姐是什麽特殊關係?她為什麽願意替你擋子彈?」

    「開槍的歹徒跑了,你是否還有什麽打算?」

    「聽說這次的暗殺事件就是因為你拒付歹徒钜款的結果?」

    「記者會上,你曾說已經對歹徒有所防範,為什麽還會發生這樣的事?」

    一身疲憊的喬麵對記者們排山倒海而來的問題,實在煩不勝煩,一律用「無可奉告」來回答,他希望能趕快擺脫他們,他急於知道莎莎是否安然無恙?

    幸虧里斯及時帶著大批警力強行驅走他們,並派人將安莉所住的病房團團圍住,限制閒雜人等靠近,他這才得到片刻的安寧。

    「安莉手術還順利吧?會不會留下什麽後遺症?」里斯焦急的問。

    他在開刀房外也不好受,焦急的心只有他自己能夠體會,他多麽希望自己就是喬,能在安莉身邊,陪著她、照顧她、感受自己被需要的感覺,可惜自己不是,他痛苦的覺悟到,自己這一輩子都不可能成為喬,因為安莉永遠不可能為他捨命挨子彈。

    「醫生說手術很順利,子彈也取出來了,不過仍未脫離危險期,需要多觀察幾天,原則上一切都在控制中。」

    「手術順利就好。」里斯幾乎要喜極而泣了。

    「好了,現在請你告訴我莎莎怎麽樣了?」這下換喬心急的問。里斯立刻沉默下來。

    「你為什麽不說話?」喬緊張的搖晃著里斯的肩。

    難道莎莎已經——

    里斯推開喬的手,「我沒打電話。」

    「沒打電話?你為什麽沒打電話?你明知道我有多著急!」情急之下,喬揪著里斯的衣領質問。

    里斯用力的掙脫他,「我就是知道你著急,所以才沒打這通電話。」

    「你這是什麽意思?」

    「我只是不願意你一得知小精靈的情況,就立刻撇下安莉不管。喬,你聽我說,安莉她喜歡你,甚至願意為你送命,你看看現在奄奄一息的安莉,她全是為了你呀!你不能自私的只顧到小精靈而忽略了她的付出,她現在需要的是你,這個時候你不在她身邊守著地,你對得起她嗎?」里斯憤怒的大吼。喬簡直不知如何是好,整個人無力的跌坐在椅子上。里斯說得沒錯,這個時候他不能自私的丟下安莉,在道義上,他起碼得陪她直到她脫離危險期。可是莎莎的安危又如何教他放得下?他痛苦的看著剛動完手術的安莉,誰能告訴他,他該怎麽做?

    他內心掙扎、交戰了很久後,突然起身往門口走去。

    「慢著,你上哪去?」里斯質問,以為他要丟下安莉回靜環。

    喬極為無奈的轉過身面對里斯,「起碼由我打通電話瞭解一下情況。」

    里斯其實不想這樣逼喬,他也關心小精靈的安危,只是為了安莉,他不得不狠下心來,自私的留下喬。

    「好吧!」這也許是對喬最後的讓步了,自己最好適可而止,別逼他太甚,起碼他願意留下來了。

     ***

    「怎麼樣,小精靈沒事吧?」里斯也急於知道莎莎的近況。

    「雅瑪說,她一共中了兩槍,一槍擦過額頭,另一槍貫穿腹部。」

    「現在情況如何?」

    「唉!剛動過手術,情況還不知道。」他按著太陽穴,覺得十分疲憊。

    「喬,對不起。」他只能這麽說。

    「這不怪你,你說得沒錯,我不該放著安莉不管,安莉是為我而受傷的,她需要我。」

    「可是小精靈也需要你。」里斯內疚的說。

    喬陷人痛苦的兩難中,茫然不知所措。

    眼看著喬痛苦,里斯也不好受,自己是不是太為難喬了?

    「事情是怎麽發生的?」里斯問。「雅瑪說莎莎像突然瘋了似的哭著奔出房門,攔也攔不住,不久後便聽見兩聲槍響,莎莎已經倒在草坪上了。」

    「知不知道是誰所為?」

    「安全人員將監視器的錄影帶調出來,發現開槍者與上次企圖射殺莎莎的是同一人。」他真是太大意了,以為將莎莎留在靜環便萬無一失,哪知……唉!莎莎,你一定要平安無事。

    「為什麽會有人要殺她?」里斯覺得十分疑惑。

    「我也正在查。」喬想起他還有個約。

    「小精靈為什麽突然像瘋了似的哭著沖出房門?」

    「不知道,但雅瑪告訴我,她昨晚就不太對勁,突然要求看電視,雅瑪不得已,今早送了台電視機到地房裡……會不會」

    「會不會是看了昨晚的記者會?」里斯說。

    「沒錯,她一定是看了重播的記者會,她一定是誤會了。」

    「你打算怎麽辦?」里斯也為喬著急;沒想到小精靈會看到這場記者會。

    「現在最重要的不是向莎莎解釋什麽,我只希望她能平安度過危險期。」只要莎莎能平安,一切都不重要了。

    「小精靈不會有事的,上次受了那麽重的傷,還不是活了過來,這次也一定能逢凶化吉。」里斯安慰他。

    「但願如此。」他心焦如焚。

    「喬先生,外頭有一名先生說與你有約。」病房外的警衛進來說。

    「把他打發走吧,一定又是哪個媒體的記者搞的花樣。」里斯不耐煩的替喬回絕。

    「慢著,他有沒說有姓什麽?」喬警覺的問,該不會是他?

    「有,他說他姓楊。」

    果然是他!「你快請他進來!」

    「是!」警衛應聲離去。

    「這個姓楊的是什麽人?」里斯好奇的問。

    「他就是我請來調查莎莎身世的偵探,我還順道請他查查到底是什麽人要莎莎的命。」

    「原來如此!」

    「我原本就和他約在法國見面,所以他會來找我,只是沒想到他找上醫院來。」

    「喬先生。」一臉白花鬍子、年約四十五歲的男子隨著警衛走進來。

    「你來了。」喬上前與楊清國握手。

    「我本來想趕來阻止這一切,但飛機誤點,還是來遲了。」楊清國惋惜的說。

    「怎麽?你有新發現?」喬驚一吾的問。

    「嗯,我今天來就是要向你報告我所調查的結果。」「太好了,你快說。」喬十分興奮,等待了好久,莎莎終於不再是個謎了。

    「在這……方便說嗎?」他指著病床上的安莉。

    「看我急的,我們到醫院的會議室去,里斯,你也一起來。」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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