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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可樂]鑽石級孕母(愛情無國界之二)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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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2-7 00:34:30 |倒序瀏覽 | x 1
鑽石級孕母【愛情無國界之二】作者:可樂

哼!用錢砸死人這種事只有有錢人才幹得出來
初次見面時,她根本是用白眼回應他的搭訕
誰知他居然把她的身家背景調查得一清二楚
只因她長得美,氣質佳,非常適合當他孩子的母親
老實說,他需要盡快生下繼承人與她何干?
她也不認為自己有飛上枝頭成鳳凰的能耐
果然!他只是要她當孕母,生下兒子後就可以解約
到時她不僅可以進入夢寐以求的知名樂團成為提琴手
酬勞更是多到她就算想組交響樂團都沒問題
但條件是要真的結婚,他該享的「福利」更是不能少……
為了實現夢想,她只好隨便他愛怎麼「做」就怎麼「做」
兩人一塊瞞天過海,成為親朋好友眼中的恩愛夫妻
他的演技好得讓她忘了這只是戲,也忘了守住自己的心
直到她真的懷孕,等待著她的只剩愛情時限將至的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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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2-7 00:34:59
楔子

  周日,「偉圖集團」董事會。

  美其名是董事會,嚴格說來,比較像是家庭會議。

  對集團新任總裁韋修恆來說,所謂的董事會,不外乎是家裡的長輩──父親、祖父以及高齡一百歲的曾祖父齊聚一堂。

  而讓他無言的是,今天這群退休老頭子放棄美好的假日開會的原因,似乎並不是為了集團的事。

  此時,他面前堆著厚厚一疊粉紅色的資料卡。

  不是庸俗的粉紅色,是優雅的香檳粉紅,散發著夢幻、高雅的氣息。

  「這些是……」

  「選一個。」高齡一百歲的曾祖父拿著煙斗敲了敲桌面。

  韋修恆挑起俊逸的濃眉,不解的看著前方的三個老人一眼。

  「給你三天的時間作決定。」去年剛退休的韋父開口。

  「三天?呿!依這小子看文件的速度,三個小時就夠了。」韋爺爺嗤之以鼻,時間硬生生被縮短。

  「小子!這是選媳婦,你當談幾千萬的生意那麼簡單啊?」曾祖父嚴厲地道,精神抖擻,不見半點老態。

  話聽到這裡,韋修恆已經知道眼前那一堆夢幻的資料卡是什麼,更知道是什麼原因讓這三個老人家齊聚一堂了。

  「不用看了。」他無奈地撇了撇唇,敬謝不敏地把那堆資料卡推到一邊去。

  聞言,三個老人家同時瞪大眼睛看著他。

  韋修恆坦然迎向那三雙目露凶光的眼,笑道:「我沒說不結婚,你們不用急。」

  他雖然三十有五了,但結婚一直不在他的計畫之中。

  偏偏韋家像是被下了什麼詛咒,四代皆單傳,就算連同外頭未認祖歸宗的,也沒半個是男丁。

  因此,他一成年,家裡的長輩便頻頻催他「對外發展」。

  這些年來,他採花獵艷自由慣了,根本還沒有結婚的打算。

  「怎麼能不急?阿祖我都一百歲了,哪還有美國時間等老大你爽了才結婚!」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命瞧見曾孫媳婦和曾曾金孫。

  「是了、是了,我也沒辦法保證可以像你阿祖一樣長命。」

  「對對對,就算不結婚,至少也得有個繼承人來繼承咱們韋家的事業啊!」

  「沒錯!要流著地道地道韋家血的男孩……」

  韋父知道兒子是個正港的男子漢,體檢的結果毫無問題,連精子的狀況也徹底做了檢查,現在就缺個溫柔嫻雅、大方得體,家世又相當的女人來當他們韋家的媳婦。

  「夠了!」制止他們繼續以言語轟炸,韋修恆頭痛的揉了揉額頭,「給我一個星期的時間。」

  「做啥?」三個老人異口同聲問。

  「找老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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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2-7 00:35:25
第一章

  「浪漫泡影」,北部規模頗大的酒品專賣店,專以進口世界各國有名的酒聞名,店裡的裝潢十分高雅,陳列於玻璃櫃架上的酒瓶,在聚光燈下閃耀著醉人的光彩。

  店裡內側有一座造形特殊的吧檯,流線形的吧檯為鋼琴黑色烤漆桌面,質感光滑,搭配白色高腳椅,營造出極時尚又簡約的風采。

  吧檯另一端有個小舞台,偶爾在週末夜晚會有地下樂團表演。

  韋修恆不喜歡嘈雜,所以前來時總會避開這個歡樂的時段。

  但今晚出乎意料的,店裡流洩著柔軟的鋼琴聲。

  躍動的音符像有著生命力,一個一個隨著琴手的指尖彈跳,淡淡的、溫柔的充盈整個空間。

  他在這樣輕柔的琴音中放鬆,拋開了苦惱他許久的壓力,不管是工作上或關於個人、家庭帶給他的沉重壓力。

  韋修恆並不是特別愛好音樂的人,卻出乎意料之外的被這道琴音所吸引。

  「關,怎麼你這裡也學人家搞起氣質來?」他忍不住開口問。

  關禹恩,韋修恆的好友,「浪漫泡影」的老闆。

  他們不僅是朋友,兩家更是世交,交情從曾祖父那一代持續至今,關禹恩常笑說,如果他們之中有一方是女兒身,應該早就被送作堆了。

  「嗯,以後每星期一、三、五固定有表演。」

  韋修恆挑起俊眉,瞥了好友一眼,不解他為何會作這樣的安排。

  「顧客的反應還不錯,柔柔的琴聲完全不影響大家品酒聊天的興致。」

  「完全的背景音樂?」

  關禹恩一愣,接著頷首。「對,就當是背景音樂。你覺得如何?」

  「確實不錯。」

  正如關禹恩所說,柔柔的琴聲給人一種說不出的舒適感,完全不影響顧客品酒聊天,更多了些藝術氣息。

  聽了他的回答,關禹恩咧嘴一笑,逕自轉過身繼續忙碌著。

  韋修恆也不以為意,獨自喝他的酒,視線則落在那名彈琴的女子身上。

  從他的角度看不清女子的面容,但可以看到她有一頭如絹緞般的及腰長髮以及纖細的身形。

  看著青蔥般的纖纖玉指在琴鍵上靈巧的移動,韋修恆不由得想,是不是彈琴的人都有一雙這麼美的手?

  下一瞬間,他腦中又浮現一個念頭,不知道這女人的長相是不是像她的手一樣,令人賞心悅目?

  韋修恆並未急著一探究竟,因為,她終究會彈完琴,終究會離開舞台,屆時他便可以知道答案。

  他揚了揚唇,靜心等待著。

  此時的他,就像一頭等待獵物自投羅網的豹,渾身上下散發著充滿自信而優雅的危險氣息。

  約一個小時後,女子結束演奏,合上琴蓋。

  在琴音停止的同時,韋修恆回過神,才驚覺自己意外的沉醉在她如呢喃般的琴音中。

  輕柔的樂曲輕輕地洗滌了被塵世污染、影響的情緒,留下最原始的單純,讓他整個人輕鬆許多。

  在她轉身走下舞台朝吧檯走來時,韋修恆如願看清了她的樣貌。

  女子有一張白淨的瓜子臉,杏眼,柳眉,小巧挺直的鼻梁,粉嫩的唇,整個人透著與她溫柔的琴聲格格不入的清冷氣質。

  向來縱游情海的韋修恆難得失了神。

  她清靈秀氣,冷然卻優雅,他見過無數美女,從沒有一個教他如此震撼。

  然而,她完全無視於他的注視,直接朝著吧檯喊:「關大哥,我先走羅!Bye!」

  不等關禹恩反應,呂澄音便直接往店門的方向走去,把他那句遲來的「路上小心」直接拋在後頭。

  驀地,一抹興味由韋修恆眼底浮現。

  這女人實在有意思!

  從沒有女人抵擋得了他的魅力,而她竟然對他視而不見?

  韋修恆暗暗這麼想著,在她經過他面前時,故意伸手抓住她如瀑般的烏黑長髮。

  細軟柔滑的髮絲滑過掌心,由他的指尖散逸,一絲絲飄落在她腰間,晃蕩出醉人的光澤。

  那感覺讓韋修恆挑起眉,眸底掠過一絲驚艷。

  這樣一頭美麗的長髮與窈窕的身影,簡直和洗髮精廣告裡的女主角不相上下。

  感覺身後的騷動,呂澄音以為是頭髮勾著了什麼東西,卻沒料到,一回頭便與男人充滿興味的凝視對個正著。

  「有興趣喝杯酒再走嗎?」唇邊揚起一抹魅惑眾生的笑,韋修恆晃了晃手中酒杯問。

  他在工作時十足鐵面,但下了班後,在女人面前,呈現的是截然不同的壞男人邪魅形象。

  壞壞的、痞痞的,沒有多少女人可以逃出他的手掌心。

  迎向對方充滿興味的凝視,呂澄音心一顫,下意識地皺起眉頭。

  這男人很帥,是儒雅俊逸型的帥哥。

  濃眉,挺鼻,一雙略往眉角勾挑的鷹眸,炯黑的眸子裡流光燦爛,微揚的薄唇掛著一抹淺淺的微笑。

  迅速打量他俊逸但顯得有些傲慢的面容,呂澄音的眉皺得更緊。

  他渾身上下像是帶著一股電流,炯黑的眼眸僅是定定凝視著她,淡淡的笑著,便足以讓她心頭小鹿亂撞。

  太危險了,她可沒那個本錢與勾人心魂的獵艷高手糾纏。

  「你的琴聲勾人,連頭髮也是……」

  原來身後的騷動,是因為他未經她同意,擅自撫摸她的頭髮。

  勾人的不是她的髮,而是他自以為風流地做出如此輕佻的動作。

  他們甚至連認識都談不上!

  思及此,一種不被尊重的厭惡感攀上呂澄音心頭。

  小臉微凜,眉心輕蹙著,她未計較他輕佻地碰觸她頭髮的舉止,僅是淡淡的說:「沒興趣。」

  不等他反應,她以冷淡的態度清楚傳達拒絕糾纏的訊息,毅然決然的轉身離去。

  頭一次被女人一口回拒,韋修恆愣住,視線定定落在前方那一頭隨著主人憤然的腳步而晃蕩出醉人光澤的長髮上。

  「別對她下手。」關禹恩邊擦著光可鑒人的吧檯,邊以緊繃而嚴肅的語氣提醒。

  韋修恆回神,望向好友突然沉下的臉,不解地皺眉。「為什麼?」

  「還用問嗎?」關禹恩很不客氣地吐槽。「你是壞男人,人家是好女孩,真碰上你,不擺明了被你糟蹋?」

  韋修恆嘲弄地勾起唇角,不發一語。

  的確,這些年來,在感情上他從來沒有對誰認真過,身邊的女人更是一個換過一個,但目前他要的是孕母,幫他生小孩的工具,除了給予同等價值的酬勞,他不以為還得附上自己的真心。

  那個女人有種令人難以親近的清冷氣質,雖然不知道她是不是有資格成為韋家繼承人的母親,至少她已經成功吸引他的注意,激起他性子裡屬於男人的那種想獵捕、征服的渴望。

  而他個性剛強,一旦作了決定,便堅決的朝目標前進。

  他相信,只要是他韋修恆看上的東西,沒有得不到的!

  音樂輕輕流洩著,餐桌上,玫瑰造型的水蠟燭散發出柔和的光芒,與窗外的夜景相互輝映,照在男人俊逸非凡的面容上。

  用完精緻美味的晚餐後,唐茜愣愣盯著眼前的男人,開門見山的問:「你喜歡我嗎?」

  面對她主動的詢問,韋修恆微微勾著唇角,從容地答道:「不討厭。」

  他表面上看似平靜,但其實心裡很不耐煩。

  原以為給了家中那幾個老人家一個期限,他們便會捺著性子等待結果,沒想到,為防他僅是口頭上承諾,實際上是以此敷衍,老奸巨猾的老人家們硬是為他安排了相親。

  眼前這美得令人無法挑剔的女人正是他相親的對象。

  不論腦袋、臉蛋、身材、家世全是萬中之選,但唯一不對的是感覺。

  雖然他的目的是讓對方生下韋家的繼承人,但付出「勞力」與精子的是他,所以,與他生孩子的至少得是讓他感興趣的對象。

  而這當下,他感興趣的對象不是她。

  聽到韋修恆的答案,向來被追求者捧得高高的唐茜有些反應不過來。

  不討厭?!

  他居然說他「不討厭」她,而不是像其他追求者說出「唐小姐你好美,好有氣質」等等諸如此類的吹捧?

  她心裡極為不悅,但仍不動聲色地壓抑著。

  韋家有錢有勢,韋修恆外表英俊、體面,是每個女人夢寐以求的對象。

  為了能抓住條件這麼好的男人,她可以原諒他失禮的回答,勉強隱藏心裡的怒氣。

  「既然我們都不討厭彼此,那……」

  不等她將話說完,韋修恆已喚來服務生,有禮地道:「麻煩買單。」

  他突然結帳的行為讓唐茜愣住,得宜的微笑僵在嘴角。

  神色自若的迎向她錯愕的神情,韋修恆不慍不火地說:「今天的晚餐很愉快,謝謝你,等一下司機會送你回家。」

  眼前的美女讓他覺得索然無味,他想到「浪漫泡影」去喝杯酒。

  當然,他另一個目的是想見見那個冷得像冰山的鋼琴美女。

  他的話讓唐茜一愣。他不是不討厭她嗎?怎麼他的行為舉止看起來像是應付完一個飯局,忙著揮手說再見?

  難道用完這一餐,兩人就沒有下一次的約會了?

  未將她的錯愕放在眼底,韋修恆結完帳便逕自轉身離開。

  「韋修恆,你什麼意思?」

  看著他愈走愈遠,唐茜忍不住怒聲開口。

  周遭正安靜用餐的人們因為她突如其來的喊叫而一呆,紛紛往這兒望來。

  她不以為意,在乎的是韋修恆對待她的態度。

  從沒有人像他這樣,不把她看在眼底。

  就算是自恃尊貴非凡的韋修恆也不能這麼對她!

  聞聲,修長挺拔的身影略頓,他側眸看了她一眼,唇角帶著疏離的笑,有禮地道:「唐小姐,再見。」

  在與唐茜共進晚餐這短短幾個小時裡,他已確切的明白,她不是他要的對象,只是礙於她是長輩挑出的妻子人選,他沒有半途走人,勉為其難陪她吃完一頓飯,已經給足她面子。

  離開餐廳前往「浪漫泡影」的途中,韋修恆已經開始認真思考,讓那個冷得像冰的鋼琴美女當他孩子的媽的可能性。

  一想到那個女人,韋修恆的心情無來由的好了起來。

  再見面,不知道她是不是會拿同樣冷淡的態度對他?

  這一刻,他竟已開始對兩人見面的事充滿期待。

  一走進「浪漫泡影」,輕快的音符在空氣中躍動。

  直接朝舞台望去,韋修恆發現,彈琴的人並不是印象中那個有著一頭如緞長髮的女子。

  一種莫名的悵然湧上心頭,他收回視線,在老位子坐下,沉聲問:「怎麼換人了?」

  「換什麼?」好友天外飛來一句,關禹恩一頭霧水,但仍不忘為他倒一杯威士忌。

  「彈琴的女人。」

  「沒換人,一直是她啊。」關禹恩微笑道。

  堂妹關沁揚剛從國外回來,因為她的堅持,「浪漫泡影」才多了現場演奏的表演。

  「上一次不是她。」韋修恆的情緒因為沒見到想見的人而莫名低落。

  「上一次?」隱約知道好友問的是誰,但關禹恩故意裝作不知道。

  韋修恆花名在外,會讓他問起一個女人,表示他對那個女人有興趣,這可不是好現象。

  「看起來清清冷冷、頭髮很長那個。」

  「喔。」關禹恩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笑道:「她不會再來了。」

  濃俊的眉微微挑起,韋修恆略沉的語氣透著些許不耐煩。「不會再來了?什麼意思?」

  不懂好友為何不悅,關禹恩坦承道:「那天她只是代沁揚的班。」

  「要怎麼找到她?」

  聞言,關禹恩頓下手邊的事,斜睨他一眼,帶笑的眸底滿是興味。

  縱橫情場,身旁從不缺女人的好友,竟會這麼記掛一個僅見過一次面的女人,實在不尋常。

  「怎麼找她?」無視好友八卦的表情,韋修恆勉強捺著性子再問一次。

  「哇,你真的對她有興趣?」關禹恩忍不住想放下手中的抹布,伸出手摸摸好友有沒有發燒。

  撫著酒杯的杯沿,韋修恆有些高深莫測地輕喃。「我想,我找到我未來兒子的媽了。」

  聞言,關禹恩斂住笑。「什麼意思?」

  「老頭們逼我結婚,盡快生下繼承人。」

  「所以呢?」

  「我想找個女人幫我生小孩,那個女人似乎是不錯的對象。」韋修恆毫不避諱的說出心中的想法。

  雖然不知道她的家世背景如何,但樣貌、個性全都對他的胃,他想進一步了解,她是不是真的有資格幫他生下韋家的繼承人。

  聞言,關禹恩臉龐陡然一凜,手中的抹布跟著朝他的俊臉飛去。

  眼捷手快地側過身閃過那條差一點就要矇住臉的抹布,韋修恆冷聲問:「手抽筋嗎?」

  「你他媽的真當自己是皇帝啊!看中人家,就要對方幫你生小孩,你信不信,你若真這麼對她說,她一定會當面甩你一巴掌。」

  他與韋修恆一樣,是不缺錢的富家公子,「浪漫泡影」充其量只是他用來打發時間的地方。

  所以,當關禹恩知道呂澄音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所有一切都是靠自己半工半讀打拚來的,不禁對她充滿了敬意,也有著兄長對妹妹的憐惜。

  與他們這些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公子哥兒及時下一般愛玩的年輕女孩相較,呂澄音著實與眾不同。

  她為了理想吃了不少苦,仍堅持追求目標,等待圓夢的那一天到來。

  關禹恩曾經有過資助她的念頭,卻被她很有骨氣的一口拒絕,所以,他幾乎可以想像,韋修恆提出要求後,她的反應會是如何。

  只是,撇開呂澄音的反應不說,站在哥哥愛護妹妹的立場,他絕不允許好友提出這樣的要求侮辱人。

  看著他激烈的反應,韋修恆語氣僵硬地問:「怎麼,她是你的女人?」

  「不是。」

  聞言,韋修恆暗暗鬆了口氣。「既然不是,你激動個啥勁?」

  「澄澄雖然不是我的女人,但她是個好女孩,你別被老頭逼得亂了陣腳,便想拉個順眼的女人濫竽充數。」

  「就算是濫竽充數,也會得到我的回報。」

  關禹恩當然知道,這傢伙對女人有多慷慨。

  「人家不一定會把你的回報看在眼裡。」他不以為然地冷哼一聲。

  「你又不是她,又怎麼能這麼篤定?」韋修恆挑眉道。

  若她願意,他絕對可以開出很漂亮、讓她很滿意的數字。他相信,重金策略向來是亙古不變的最佳謀略。

  「老友,聽我的勸,依我對她的了解,她不會妥協,你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比較好。」

  韋修恆不認同地勾了勾唇。「你知道,我向來不是會輕易放棄的人,更不是未試便放棄的人。」

  他堅決的態度讓關禹恩鐵青了臉。「真這麼堅持?」

  「對。」

  「好吧!你想吃閉門羹、自討沒趣就去吧!」

  相識多年,關禹恩知道韋修恆是那種不達目的誓不甘休的人,愈是阻止他,他愈是拚命,索性就由著他去。

  只是,他是不是該先警告呂澄音一聲,要她得好好提防著韋修恆呢?

  「真的不告訴我,怎麼樣才可以聯絡到她?」韋修恆啜了口威士忌,任那辛辣的滋味在口中蔓延,不死心地問。

  「不方便。」關禹恩回過神,二話不說的拒絕。

  「你還真是夠朋友。」

  關禹恩聳聳肩。「這是基於保護弱者的原則,況且,就算我不說,你還是有辦法找到人,不是嗎?」

  「怎麼在你眼中,我這麼不堪?」

  關禹恩冷笑。「你啊!是大病毒,女人碰上你,哪一個不心碎?」

  「或許這一次,我會遇上一個不要我的心,只要我的錢的女人呢?」

  那是因為你根本不了解呂澄音,才會有這樣的自信!

  關禹恩心底如此暗忖,不由得想,像呂澄音這樣的女人遇上韋修恆這樣自負的男人,會發生什麼樣有趣的事?

  「那就走著瞧吧!」他意味深長的瞥了好友一眼,突然間有種看戲的興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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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2-7 00:35:50
第二章

  呂澄音覺得,今天真是她的幸運日。

  下課後,她正匆匆忙忙準備離開教室時,系主任告訴她,國內最具水準的BJ交響樂團的徵才比賽雖然才剛結束,但為了延攬新一代的優秀人才,樂團團長卡來爾、路森將出現在學校的畢業表演會上。

  只要能博得團長青睞,畢業後便能立即加入BJ交響樂團。

  她是師長們眼中的資優生,眾人一致認定,她很有可能由該屆畢業生裡脫穎而出。

  因為這個消息,呂澄音一整天處在無比亢奮的狀態中,在打工的餐廳連拉了兩個小時的琴也不覺得累。

  十一點,走出打工的餐廳,她去連鎖咖啡店買了塊蛋糕和熱奶茶,準備回她的小套房享用。

  因為無所依靠,所以她很仔細的把打工賺的錢作最妥善的安排,若非必要,她不會這麼奢侈,頂多隨便買個麵包、泡碗面就當一餐。

  今天,系主任的話一直在她耳邊迴盪,雖然不是萬分肯定,但她覺得自己離夢想愈來愈近了。

  她的努力,很有可能得到回報。

  想到這一點,呂澄音的心情好得不得了,腳步格外輕盈,直到一抹隱隱出現在巷口街角的高大暗影闖入視線,她整顆心才警戒地提了起來。

  那道暗影靠在巷口的紅磚牆上,因為離街燈有一點距離,她看不清對方的模樣,但看得出那是個男人。

  黑暗中,一點紅光隨著他的動作熠熠閃爍。

  像黑夜中的紅色星星……拉回突然冒出腦中的詭異思緒,呂澄音的神經繃得更緊。

  她租的這間小套房位在遠離喧鬧的小巷中,此處很安靜也很偏僻,白天看起來還好,但一到晚上,總讓她提心吊膽。

  尤其是在固定打工的夜晚,她特別晚回家時,不管附近有沒有人,她的腳步總是不由自主加快。

  在呂澄音加快步伐快速從男人身前跑過,並抱著必要時得拿她的小提琴琴盒當武器的打算時,一道略沉的嗓音讓她猛地頓住腳步。

  「你終於回來了。」

  她知道自己不該停下,卻被那道聲音裡的熟悉感喚住。

  可能是因為學音樂的關係,她對聲音的敏銳度很高,只要聽過一次,幾乎就可以記住對方的聲音。

  看她全身緊繃,一臉戒備,韋修恆捻熄香煙,帶著優雅的笑,朝她緩緩步去。

  街燈逐漸映照出他的輪廓,那是張俊逸的笑臉。

  聲音喚起了記憶,呂澄音馬上認出,眼前正是那天她在「浪漫泡影」遇到的男人。

  「你……為什麼會……」

  思緒有些混亂,她完全不明白,這個男人怎麼會在這麼奇怪的時間突然出現在她面前。

  更詭異的是,這絕對不是巧遇,他看起來就是一副等她很久的模樣,這一點讓她更加不解。

  「我有很重要的事想找你談。」

  呂澄音不解地擰起眉,充滿防備的開口:「我們並不認識不是嗎?」

  「只是不熟。」韋修恆微笑,彷彿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妥。

  聞言,呂澄音以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他。

  這個男人若不是認知有問題,便是臉皮太厚。

  「對我來說,你和陌生人沒多大差別,我不以為我們之間有什麼重要的事可以談。」她冷下臉道。

  如果只見過一次面,說不上兩句話僅是不熟,那她真的不懂「不認識」的定義為何。

  定定看著她充滿防備的冰冷小臉,韋修恆勾起嘴角,意味深長的開口「對你來說是這樣,但,對我來說不是。」

  「什麼意思?」

  「你叫呂澄音,國立丁大音樂系的學生,主修小提琴,副修鋼琴,夢想是加入BJ交響樂團。」

  瞧!他對她不是完全不了解,花點小錢,動用點關係,他便可以得到他想知道的情報。

  聽著他從容不迫的說出這些,呂澄音難掩驚愕。「你……怎麼……」突然,腦中掠過關禹恩的臉,她冷聲問:「是關大哥把我的事告訴你?」

  但話一出口,她立刻否決這個可能,因為她所認識的關禹恩不是個會隨便洩漏他人隱私的人。

  「不是。」韋修恆有些無奈地聳肩道:「關不肯幫我,是我動用了些人脈幫我查的。」

  忽然覺得頭重腳輕,呂澄音有一瞬間感到恍惚。

  她到底遇上了什麼奇怪的人?

  「為什麼找人調查我?」緊握著拳,她冷聲問。

  面對她冷冰冰的模樣,他俊雅的臉龐上綻出淺笑,說得理所當然。「當然是因為我喜歡你。」

  他的回答並沒有帶給呂澄音半點喜悅,反而讓她全身寒毛豎起。

  她相信一見鍾情,但並不相信一個正常人會請人調查只見過一次面的女人,他這樣的做法太匪夷所思,也太變態了吧?

  「你……你神經病!」

  撂下話,她邁開腳步,不準備與他繼續糾纏下去。

  知道自己的行為嚇著了她,韋修恆一個箭步便擋在她面前,誠懇地道:「給我半個小時和你談談,好嗎?」

  呂澄音想拒絕,也知道自己應該拒絕,卻因為他那雙一瞬也不瞬注視著她的俊眸,及那張俊雅臉龐上過分認真的神情而猶豫。

  她咬著牙,說不出半句話。

  意識到自己不爭氣的反應,她的心微微發顫。

  皮相果然很重要,面對這樣氣質儒雅的帥哥,要說不真的很難,尤其她又是個不太懂得拒絕的人。

  所以很多時候,她只能利用自己這張難以親近的冷臉,掩飾真正的自己。

  「如果你怕不安全,我們到巷口那家便利商店談。」

  為了體貼廣大的消費族群,近來便利商店多了許多便利又貼心的設計,不但更為光潔明亮,店內還設有可讓顧客暫時歇腳的桌椅。

  那裡隱密性雖然不高,但至少可以讓她不必把他當變態。

  呂澄音遲疑了好一會兒,才有些不甘願地說:「二十分鐘,我不想太晚回家。」

  見此舉奏效,韋修恆微笑道:「放心,我不會擔誤你太久。」

  「那你先走。」兩人達成共識,但她仍不敢大意。

  他看起來斯斯文文的,不像是壞人,但現在社會上什麼人都有,她怎麼知道他是不是披著羊皮的狼?

  清楚她對他帶著戒心,韋修恆笑了笑,半點也不介意地將雙手插在口袋裡,率先往前走。

  呂澄音看著他慵懶閒適的修長背影,疑惑地擰起眉。

  她還是不明白,這個只與她見過一次面的男人,到底有什麼重要的事要和她談?

  走進便利商店,韋修恆買了兩杯咖啡,與呂澄音並肩而坐。

  接過他遞來的咖啡,呂澄音看著他自在的在她身旁的圓椅坐下,神情怡然自得。

  暗暗打量著他斯文俊逸的側臉,她忍不住開口催促,「說吧,別浪費時間。」

  「我要你幫我生小孩。」

  輕啜了口熱咖啡,韋修恆很不客氣,開門見山便吐出這麼一句話,視線暗暗流連在她窈窕的身材上。

  呂澄音是屬於嬌小型的女人,但身材比例不錯。

  她瘦瘦的,胸部雖然不屬於雄偉壯觀的波霸等級,但也不至於平板得如飛機場;腰肢纖細,臀部不大,但圓圓翹翹的頗有肉,如果是以爺爺那個以屁股斷定能不能生的年代來說,她的臀部絕對合格。

  不過,不管老一輩的觀念如何,依現代發達的醫學科技,不管屁股大或小,難產的機會微乎其微。

  他倒是比較想伸手捏那讓他想入非非的小俏臀一把,試試手感如何,是不是充滿彈性……

  不知他腦中轉著下流的想法,呂澄音驚訝的微啟嫣唇,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你要我幫你……生……」

  開什麼玩笑?!她是不是聽錯了?

  「你沒聽錯,我要你幫我生小孩。」

  一點也不覺得對一個僅見過一次面的女人提出這樣的要求有多突兀,韋修恆不疾不徐的重複了一遍。

  確定自己沒聽錯,呂澄音忿忿地站起身。「這位先生,你到底是哪根筋有問題?這個玩笑很……」

  不等她發洩完驚怒的情緒,他逕自拿出名片遞給她。「我叫韋修恆,『偉圖集團』總裁,不想結婚,但礙於家中長輩年事已高,需要盡快見到下一任繼承人,所以才會找上你。」

  簡扼的說完要求,韋修恆優雅的啜了口咖啡,等待她的回應。

  「為、為什麼?」

  呂澄音聽過「偉圖集團」,知道那是個大型的科技集團,每年員工所領的分紅獎金比她打工一年的薪水還多,是許多莘莘學子畢業後擠破頭想進入的企業之一。

  只是,她還是不明白,「偉圖集團」的總裁想要生小孩關她什麼事?

  她是再平凡不過的老百姓,根本稱不上認識他,他怎麼會找上她……幫他生小孩?

  「因為我喜歡你。」

  平靜的心因他的表白而微微一悸,但呂澄音很快的冷靜下來。

  她的生活環境早已讓她學會接受現實,從不奢求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而愛情對現在的她而言是奢侈品,她不以為自己會好運得讓眼前集所有優點於一身的富家公子對她一見鍾情,發生王子與公主般浪漫的邂逅。

  「憑什麼?你說你喜歡我,就要我幫你生小孩?」沉下臉,呂澄音望向他,冷冷地問。

  似乎已經習慣她臉上冷漠如霜的表情,韋修恆不疾不徐的開口:「憑我會給你一筆酬勞。若對我所提出的酬勞不滿意,我們可以談。」

  聞言,她的臉色瞬間因為他公事化、談生意的口吻而變得蒼白。

  呂澄音有種受辱的感覺。

  深吸一口氣,她強迫自己恢復鎮定後,才冷然地開口:「我的生活或許過得不好,但還沒差到需要用這樣的方式賺錢。」

  「有了錢,你想做什麼都可以。我記得資料上寫著,你的夢想是加入BJ交響樂團吧?有了這筆錢,你不必再為了夢想半工半讀,就算想自己組個樂團也不是問題。」

  呂澄音對他俊逸的外表所產生的好感,因為他這番市儈的話瞬間跌落谷底。

  「我的夢想,我會以自己的能力實現。」

  韋修恆皺起眉,不懂她為何如此堅持。「為什麼要拒絕?」

  她會拒絕,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

  他相信,若對他過去任何一個女人提出這樣的要求,她們絕對會露出受寵若驚、求之不得的表情,而不是像她這般,露出一副被他污辱、傷害的模樣。

  「我們根本不認識,你又對我了解多少?又怎麼知道我適不適合當孩子的母親?」呂澄音冷冷的點出現實層面,卻又不由得有些想笑。

  她竟然對一個可以算得上是陌生人的男人,討論關於生小孩的事?如果不是此時的感受太真實,她一定會以為自己作了個奇怪的夢。

  「如果你願意,這些都不是問題。」

  「對不起,我沒辦法幫你這個忙,你找別人吧。」

  他有錢有勢,長得又體面,相信不缺女人來幫他完成這個傳宗接代的使命。

  「不考慮?」

  「根本不用考慮。」

  韋修恆總是從容自信的神態因為她堅定的拒絕而顯得訝異。他根本沒想到會有這樣的結果。

  「要怎麼做你才會考慮?」

  「我相信,你身邊條件比我好的女人多得是,你不必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像是個堅持得到喜愛玩具的固執小孩,韋修恆以無比執拗認真的語氣道:

  「我只要你。」

  無來由的,呂澄音的心因為他這句話而漏跳了一拍。

  他這麼說,好像她是他無比重要的人,這輩子只要她一個女人的深情執著,讓她平靜的心湖激盪起一圈圈漣漪。

  如果這是愛、是追求,她很有可能接受。

  但她很清楚,那些所謂的心動,只是她一時被他的眼神和神情觸動而產生的錯覺。

  「謝謝,但我不要。」呂澄音無情地拒絕,清麗的小臉透著不容侵犯的凜冷。

  她如此堅決的態度,反而激起了韋修恆不願服輸的個性。

  「你遲早會答應的。」他自信滿滿地道,一雙懾人的黑眸直勾勾的凝視著她,彷彿要她盡早放棄,別作無謂的掙扎。

  故意忽略他那帶給她莫大恐懼的神情,呂澄音寒著臉堅定地道:「我絕對不會答應,你死了這條心吧!」

  她深吸了口氣,勉強抑下浮動的思緒,迅速走出便利商店。

  畢業表演會在即,她的時間得拿來不斷練習,而不是把心思浪費在這個男人身上!

  ※ ※ ※

  與呂澄音見過面,碰了一鼻子灰後,韋修恆重新審思,是不是真的非要呂澄音當孕母不可。

  當這個念頭竄出來,他仔細篩選和他上床過的對象後才發現,居然沒有一個女人有當孕母的資格。

  以往他約會、上床的對象,不乏才貌兼備的名媛千金,卻沒有一個可以讓他想像,那些女人會在懷孕後乖乖的留在家中,停止一切社交活動。

  雖然他不是很了解呂澄音,雖然她看起來冷冰冰,個性很不可愛,但他卻莫名的可以確定,她會是個合格的孕母。

  再加上她的藝術氣息,胎兒絕對可以在安穩的環境中成長茁壯。

  當這樣的想法湧上心頭,韋修恆更顯得煩躁。

  老頭們已經頻頻追問,他再不趕緊把這件事搞定,不知還有多少名門千金的飯局得應付。

  為了這件事,他失去了平常的沉穩,頭一次後悔把呂澄音當成一般的拜金女,把事情想得太簡單。

  「該死!到底該怎麼做……」

  重新翻開徵信社給他的資料,凝視著照片中面貌清雅的女人,他頭痛的低咒了一聲。

  這時,內線電話響起,韋修恆接起電話,秘書的聲音立即傳來。

  「總裁,之前你開會時老太爺來電,提醒你今晚記得出席卡來爾、路森先生在國家音樂廳舉行的『心靈饗宴音樂會』。」

  聽聞秘書提起的名字,韋修恆所有的思緒全落在呂澄音的資料上。

  BJ交響樂團的團長卡來爾、路森……

  一看見那個名字,韋修恆唇角揚起如釋重負的笑,有個計畫迅速在他腦中成形。

  他想,他已經找到辦法,讓那個難搞的女人束手就擒!

  呂澄音的情緒低落到了極點。

  畢業表演會後,她並沒有如眾人所期許的,得到樂團團長卡來爾、路森的青睞,獲得樂團裡那僅剩一席的樂手空缺。

  其實打一開始她便不斷告誡自己,不要抱太大的希望,縱使師長們一致看好她,也不代表她可以順利進入樂團。

  她早已做好接受落選的心理準備,卻沒想到,最後的結果還是讓她這麼難過。

  正巧,關家堂兄妹約她今晚吃飯。

  呂澄音不假思索便答應邀約,因為,此時的她很需要做些什麼來轉移難受的情緒。

  為了等關沁揚彈完琴後一塊吃飯,她直接來到「浪漫泡影」。

  才推開門,她便看見吧檯前坐了幾個人,其中有一個人坐在最內側的角落,靜靜的喝著酒。

  看見坐在最內側的那道修長的側影,呂澄音的心不由自主地重重顫了一她沒想到,居然碰上讓她忍不住擰起眉的人——韋修恆。

  雖然不能把落選的錯怪在他頭上,但不可否認,因為韋修恆奇怪的提議,她足足困擾了好久。

  那幾天,他的聲音在她耳邊反覆回響,她腦中不斷浮現他俊雅的摸樣,怎麼也沒辦法靜下心來練琴。

  即使他提的事荒謬得讓她反感,她還是不由自主的想起他。

  當呂澄音正猶豫著要不要退出店外等關沁揚彈完琴,關禹恩發現了她,立刻朝她渾揮手,示意她到吧檯前來。

  這下,就算她不想見到韋修恆,也只能硬著頭皮走上前。「關大哥。」

  她希望,正靜靜的喝著酒的韋修恆沒有發現她的存在。

  聽呂澄音刻意壓低聲音,並停駐在離吧檯有段距離之處,關禹恩不解地望著她。

  假裝沒看見關禹恩的疑惑,呂澄音略急地輕聲說:「我先在外面等……」

  她話才到嘴邊,韋修恆的視線突然越過吧檯前的重重人影,不偏不倚地與她的視線對個正著,目光頓時變得熾熱。

  迎上他熾熱視線的那一剎那,她心虛地倒抽了口氣,他則挑了挑眉,朝她似笑非笑地微揚起嘴角。

  他的笑、他的眼神像帶著電流,教她的心跟著在胸中怦動不已。

  這該死的男人,難道就不能靜靜喝他的酒,別發現她的存在嗎?

  其實她大可不必在意他的,但不知怎麼著,一見到他,她便感到渾身不自在。

  由於心裡緊張,她小臉跟著一沉,直覺便往店外走,希望離他愈遠愈好。

  見呂澄音冷著一張臉轉身走出店門,韋修恆也跟著起身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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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完全沒想到韋修恆會跟著走出來,呂澄音紅著臉,期期艾艾地惱聲問:「你、你跟出來做什麼?」

  「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你。」

  充滿興味地看著她臉紅結巴的樣子,他更加確定,這個冰山美人應該不如外表那樣冰冷、漠然。

  「我,我不是來找你的。」

  他看著她的眼神太放肆、太熾熱,讓她不由自主想逃避。

  「我知道。」韋修恆個意自在地開口,彷彿跟在她身後走出來是極為自然的一件事。

  他的態度讓呂澄音以為是自己反應過度,正準備再折回店裡時,他卻突然抓住她的手。

  肌膚一被他的大手碰觸,她的心又在瞬間騷動了起來。

  「你……做什麼?」

  「那件事,你有重新考慮過嗎?」靜靜欣賞她冰冷小臉上的驚慌,韋修恆問道。

  這陣子為了她,他苦悶到極點,幸好最後找到了可以令她接受的方法。

  今晚巧遇,他正好可以問問她,是不是改變心意了。

  呂澄音的心因為他的話而亂成一團。

  「我說過,不用考慮。」

  看她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冷冷的吐出堅定的語句,韋修恆露出遺憾的表情。

  清楚表達心裡的想法後,她瞪著他,用力想抽開被他禁錮的手。「你可不可以放開我?」

  他的大手很溫暖,密密的貼在她的手上,讓她的血液彷彿跟著沸騰。

  「你的手柔潤、軟涼,真舒服。」

  這是實話,掌下那雙小手握起來觸感極佳,韋修恆捨不得放開,大拇指甚至放肆的壓在她的手腕上,來回輕撫。

  感覺他指腹的粗繭在手腕上製造酥癢的感覺,呂澄音的臉紅得發燙。「你可不可以……」

  她還沒說完,看著兩人一前一後走出店外的關禹恩忍不住跟了出來,準備瞧瞧他們的狀況。

  一推開玻璃門,關禹恩便看見兩人正拉扯著。

  不確定拉拉扯扯的兩人是你情我願還是單方面騷擾,關禹恩開口問:「沒事吧?」

  「我……」

  呂澄音才開口,韋修恆便搶先一步道:「沒事,我有點醉,澄澄要送我回家。」

  「澄澄?」關禹恩狐疑地看了兩人一眼,有些訝異他們的進展這麼迅速。

  「我哪……」

  沒讓她有機會說出拒絕的話,韋修恆在她耳邊輕輕地說:「我有BJ交響樂團的內幕,你想不想聽?」

  不知是他帶著酒味的氣息暖暖的拂在敏感的耳際,或是聽到那令她心神嚮往卻又帶給她傷心情緒的樂團,呂澄音掙扎的動作猛地一頓。

  「內幕?」

  她這一如預期的反應,讓韋修恆滿意地勾起嘴角。

  賓果,小魚兒上鉤了!

  直到這一刻他才真正明白,BJ交響樂團對呂澄音的吸引力有多大。

  「送我回家,我可以告訴你,如何爭取BJ另一席樂手之位。」

  還有另一席樂手之位?這個訊息迅速在呂澄音絕望、晦澀的心頭燃起一簇希望的火光。

  若還有一席空缺,她是不是有機會再爭取一次?

  充滿期望的思緒在胸中翻騰,她卻沒讓理智淹沒在那樣的情緒中。

  韋修恆對她另有所圖,她不知道他說的是不是真話。

  「BJ只需要一個人,你別想騙……」

  「你認為我在騙你?你怎麼知道,BJ在檯面下是不是藏著隱藏版的驚喜?」

  最好是有隱藏版啦,又不是便利商店促銷的手法。

  心裡雖這麼想,呂澄音卻好奇極了。

  若真的還有一席空缺,那她是不是確實有機會再次爭取?

  被這樣的心情左右著,她已經在不自覺中走入韋修恆設下的陷阱中,完全忘了關禹恩的存在。

  見兩人當著他的面親密地交頭接耳,直接視他為空氣,關禹恩若有所思的走回店裡。

  這兩個人手腳真快啊!

  當下或許不適合詢問好友是怎麼突破呂澄音的心防,但改天他可得好好審審這兩人才行。

  若是彼此真心相待,他絕對祝福,但若好友是抱著玩玩的心態,他身為呂澄音的大哥哥,絕對有提醒她的義務。

  ※ ※ ※

  坐上韋修恆的車後,呂澄音忽然想打退堂鼓。

  她雖然有汽車駕照,但還沒有機會真正上路,而此刻,她竟然為了交響樂團是不是真留有一席的內幕,答應送韋修恆回家。

  這會不會是她做過最蠢的一件事?

  疑問剛萌生,呂澄音立即壓下那不爭氣的想法。

  她相信,只要她願意,她可以做得很好。

  從小到大一直是如此,她相信自己。

  靜靜凝視著她恢復清冷神情的側臉,韋修恆揚起無比包容的微笑。「慢慢來沒關係,我不趕時間。」

  淡淡掃了身旁的他一眼,她啟動引擎,將油門踩到底,車子以驚人的速度衝出停車場。

  不知怎麼著,韋修恆知道,她這個舉動帶著濃濃的報復意味。

  是因為他要她慢慢來的關係嗎?

  他沒有開口制止,也沒發出驚呼,只是靜靜的看著身旁自尊心超強的女人,說:「我沒有瞧不起女人開車的意思,只是小心至上,我還想等你點頭,幫我生小孩。」

  擰起眉,呂澄音緩下車速,極為不悅地分神覷了他一眼。「你非得一直和我說生小孩的事嗎?」

  「沒辦法,我急,家裡那幾個老頭更急,逮住機會,我當然要努力說服你,如果你可以馬上答應,就再好不過了。」

  聞言,呂澄音的眉擰得更緊。

  她很確定,身邊這個男人根本不懂「死心」這兩個字怎麼寫。

  「我只想知道BJ的事,其餘的,包括你的事,我都不想知道。」

  「真冷血。」韋修恆撇了撇嘴,咕噥了句。

  呂澄音不想理他,唇瓣冷冷地輕抿著,專心地開車。

  靠在皮椅上側過頭凝視著她那充滿高不可攀的清冷氣質、細緻清雅的臉部線條,韋修恆腦中突然掠過一種荒謬的想法。

  如果生個女兒長得像她,應該也不錯。

  最好的方法是懷對龍鳳胎,男孩繼承家裡的事業,女孩當寶貝來疼。

  「還是兩個好了。」

  可惜韋家的人身上沒有雙胞胎的基因,否則一次生兩個,女人可以少受一點苦,再說,家裡人丁單薄,多幾個孩子可以熱鬧些。

  「什麼?」聽見他突然迸出口的話,呂澄音不解地問。

  「你家有雙胞胎的基因嗎?」

  呂澄音沒好氣地斜睨他一眼,不想回答。

  已十分習慣她的反應,韋修恆逕自說著,「我想要兩個小孩,最好一男一女,可惜……」

  忽然間,刺耳的煞車聲響起,猛地被切到路肩的車子,發揮極佳的抓地力,往前頓了一下。

  「韋修恆!」呂澄音怒喊一聲。

  他處變不驚,似笑非笑地望著她問:「怎麼了?」

  幸好這時路上車子不多,否則依她這種開車法,不知會發生什麼可怕的狀況。

  「別再跟我提生小孩……」

  他以溫柔平和的聲調截斷她又冷又凶的話語。「你幫我生小孩,我保證讓你進BJ,如何?」

  她來到嘴邊的話因為他的提議而自動嚥下。

  韋修恆說……保證讓她進BJ?進BJ耶!

  再一次看到她驚訝、不敢相信的表情,他嘴角的笑弧緩緩加深。魚兒已經逃不掉囉!

  「如果你答應,我可以讓你拿到BJ另一席樂手的位子。」

  「為什麼你可以……」

  「我爺爺和路森團長是多年老友,如果真的有需要,只要說一聲就可以了。」

  聽他的語氣,彷彿一切唾手可得,無來由的讓呂澄音心頭湧上一股深深的厭惡感。

  原來,隱藏版的意思就是所謂的內定。

  這是個有錢人的世界,靠金錢、靠權力、靠手腕……這一切在在諷刺著,拚死拚活想以實力爭取一席樂手之位的她有多天真。

  「我不要。」

  呂澄音的回答在韋修恆的預料之中。

  像她這麼懂得自己要什麼的女人,絕對不允許自己用這樣的方式得到想要的東西,即使對那樣東西渴望到極點。

  「這個位子雖然開口便要得到,但能不能在樂團裡留下,還是得靠實力,真的不行,馬上就會被踢出樂團。」

  呂澄音瞥了他一眼,訝異他居然能看穿她心裡的想法。

  「要不要重新考慮看看?這可是我為了你特別爭取來的機會喔!」

  韋修恆壞心的在她眼前吊著根蘿蔔,誘引著外表清冷、心思單純的小兔兒不斷往前跳。

  看著他說得輕鬆自若,一副一心為她的模樣,呂澄音心動也心懼。

  這個男人真的很可怕。

  外表斯斯文文,看似溫和無害,其實是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天生是商人的料。

  難怪「偉圖」自他接手後,事業版圖不斷擴展。

  而她,是他的獵物。

  他在短時間裡便看穿了她的心思,並予以利誘,逼得她心甘情願踏進他設下的圈套……

  呂澄音不禁開始思考為他生孩子的可能。

  看穿她眼底漸漸鬆動的情緒,他接著說:「生下孩子後,你就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事,當然,孩子會得到妥善的照顧,你想看孩子,也隨時可以探望。」

  她當然知道,孩子出生在韋家,絕對可以得到最好的照料,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幸運兒。

  只是……孩子將來會不會恨她?

  「用孩子交換我的夢想,對孩子來說,不會太殘忍嗎?」呂澄音近似耳語地開口,極低的音量像是自問自答。

  「我會老實告訴孩子,他的出生,是韋家需要小孩繼承家業,而他老爸我找不到可以一同生活一輩子的女人,只能用這種方式讓他來到這個世界。」

  有人這麼跟孩子說的嗎?

  「不會太自私嗎?」

  「孩子該得到的愛絕對不會少一分,往後若我遇上我愛的女人,那個女人絕對得愛這個孩子。」

  不知為什麼,他這樣的說法讓呂澄音有些不舒服。

  只要一想到另一個女人同時擁有他與他們的小孩,說不出的嫉妒緩緩冒出心頭。

  嘗到那無來由的酸楚滋味,她倏然回過神,將它甩開。

  她與韋修恆又不是彼此相愛的男女,她憑什麼嫉妒將來他會愛上什麼女人?

  不知她腦中轉著的想法,韋修恆繼續說下去。

  「你就當我們幫彼此一個忙,各取所需,是雙方獲利的狀況,誰也沒有損失,不是嗎?」

  呂澄音靜靜地聽著,靜靜的在心裡自我拉鋸。

  長大後,從確定了人生的志向開始,她一直為自己想走的路打拚,犧牲了屬於年輕歲月該有的生活。

  現在,夢想就在眼前,她非常、非常想進入那個她一直渴望的樂團,全心浸淫在音樂中。

  所以,她可不可以偶爾自私一次?

  當這樣的念頭從腦中湧出的瞬間,答案也跟著脫口而出。

  「好。」

  話一出口,呂澄音立即緊抿雙唇,像是沒料到自己竟會這麼說。

  看著她臉上錯愕的神情,韋修恆再問一次。「你確定嗎?」

  生孩子畢竟是人生大事,他不希望她是因為一時衝動而答應他的要求。

  她咬唇沉思。只要點頭,就再也沒有回頭的路了……

  遲遲等不到她的回答,韋修恆問:「需要再給你幾天時間考慮嗎?」

  呂澄音深吸了口氣,毅然決然地道:「不用,我答應。」

  她不知道,若錯過這次機會還得再等多久,她,已不想再錯過。

  確定了她的回答,韋修恆朝她露出如釋重負的笑。

  呂澄音主動開口:「我的身體一向健康,但還是做一次健康檢查比較好。確定後,你再決定要去哪間醫院做人工授孕,我會住進你安排的地方待產。」

  想到他的精子和她的卵子竟是以這樣冰冷的方式結合,她還是忍不住感到心酸。

  她的第一個孩子,竟然是在父母沒有愛的狀況下出生,這讓她有種罪惡政,以及說不出的自我厭惡。

  當她一口氣說完話後,韋修恆馬上出聲反駁。「那不是我要的方式。」

  既然花錢、費心思買了個女人,他為什麼還要靠兄弟引兵出征,帶出他的子孫兵馬,再委由他人以此進攻她的處女地?這不是太奇怪了嗎?

  呂澄音不解地看著他。這不是一般代理孕母的做法嗎?有什麼不對?

  「上床不是最直接的方式?」韋修恆說得理所當然。

  「上……」她嚥了嚥口水,勉強擠出那兩個字。「上、上床?」

  看著她臉上驚愕的表情,韋修恆暗暗地想,如果她不是太純潔,便是太矯情。這個年代,有哪個女人會因為聽到「上床」兩個字就驚訝成這模樣?

  「對,我只接受上床這個方法。」他點頭,朝她露出朗笑。「我不想失去從中可以得到的……快樂。」

  呂澄音真的被他嚇到著了,她天真的以為會是採人工受孕的方法,沒想到這個男人要的竟是真槍實彈上陣的親密結合。

  這讓她有些難以接受。

  他們認識不深,不是嗎?

  「但……我們並……」

  韋修恆輕佻地撩起她墨黑的長髮,朝她邪邪地一笑。「呂小姐,你不會老古板的認為要相愛才能上床吧?」

  她緊抿唇,說不出半句反駁的話。

  在她的世界裡,音樂勝過一切,她的男人,只有作古已久的莫扎特、貝多芬等音樂家,現實生活中,沒有男人碰過她。

  「看你這模樣,不會連接吻都沒有過吧?」深邃的黑眸閃爍著黠黑的光芒,他斜睨著她問。

  被他玩味卻熾熱的眼神盯著,她心跳加速,嫩白的臉蛋燒得通紅。

  「關、關你什麼事?」

  看著她不自在的尷尬模樣,他的薄唇揚起一抹笑。「當然關我的事,事實上,我還挺開心的。」

  在為孩子找母親時,他私心希望,那個女人絕對是要氣質、才貌、品德兼備的好女人——卻沒想到,他試然找到了一個清純得連接吻的經驗都沒有的女人。

  這讓他感到意外。

  他總認為,現今社會風氣開放,二十幾歲的女孩不是處女很正常,更別說連接吻的經驗都沒有。

  視線落在她粉嫩的唇上,韋修恆忍不住揣想,不知道吻她的感覺是不是跟想像中一樣好?

  沒發現他正蠢蠢欲動,呂澄音被他理所當然的語氣及唇邊的笑惹得又惱又羞。

  她沒和人接過吻,有什麼值得他開心的?

  「你管……唔……」

  他的薄唇突然吮住她微張的軟唇,吞沒她的話。

  頓時,兩人呼吸交纏的親密感,讓時間彷彿靜止了。

  「你的護唇膏是水蜜桃口味的嗎?」含著她香香軟軟的嫩唇,韋修恆低聲笑問。

  果然,吻她的感覺比想像中美好,他的舌尖輕輕的舔舐她的唇,渴望將舌頭伸進她口中,徹底品嘗她的味道。

  感覺他的舌尖慢慢地舔吮著她的唇,呼吸間全是他灼熱的男性氣息,她的臉蛋漲得通紅,全身泛起雞皮疙瘩。

  她從未與人這麼接近過,這樣的距離太親密了。

  小手落在他堅硬寬闊的胸膛上,呂澄音想將他狠狠推開,卻怎麼也做不到。

  她以為韋修恆很瘦,沒想到他竟出乎意料的結實,讓她撼動不了半分。

  在她忙著想分開彼此時,他有力的舌探進她口中,舔過每一處柔軟,最後輕輕地勾纏住她的舌,靈活地抵摩、輕壓著。

  兩舌相纏的親密感覺好奇妙、好曖昧,呂澄音覺得渾身的血液莫名的沸騰了起來。

  「不……唔……」

  手緊緊地拽著他的襯衫,她承受不住這樣激烈瘋狂的吻,輕吟著想擺脫,但他強勢的唇舌更加狂放的纏著她的,她甚至聽到和著彼此唾沬的唇舌發出曖昧的聲響。

  她被他激烈的吻弄得心思混亂,再也無法思考。

  「你好甜。」

  不知過了多久,當韋修恆飽含笑意的粗啞聲音落下時,呂澄音才幽幽地回過神瞪著他,雙唇微微顫抖。

  「你……怎麼可以……」

  他撫著她被吻腫的唇,深深望著她氤氳的水眸,充滿歉意地問:「這是你的初吻,對吧?」

  呂澄音一愣,不想承認,驚慌羞澀的反應卻如實說明了一切。

  「我應該溫柔一點,但你真的好甜,讓我忍不住想吞了你。」嘴角揚起性感的微笑,韋修恆有種想馬上要了她的衝動。

  「你……你變態!」

  真不知他是不是吸人精氣的妖怪,怎麼被他一吻,她渾身沒了力氣,連說話也沒了平常的氣勢。

  深幽的目光直直盯著她,他揚了揚唇,道:「我想,我們在床上一定會很契合。」

  聽他這麼一說,呂澄音嚇得全身僵硬,無法動彈。

  才一個吻,他就有辦法讓她變得如此虛弱,如果真的和他上床,那……

  她慌張的抹去腦中那讓人臉紅心跳的畫面,問:「我可不可以……」

  「放心把自己交給我,我絕對會讓你愛上和我做愛的感覺。」沒給她可以臉紅、罵人的時間,韋修恆再度吻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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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2-7 00:36:43
第四章

  接連被強吻了好幾次,呂澄音全身的力氣被搾得一滴不剩。

  如果韋修恆不是她以為的妖怪,那便是他口中的酒意藉著親吻渡到她口中,害她也跟著醉了。

  她無力地靠在他的肩上,昏昏欲睡。

  感覺她依賴的靠在他寬闊的肩頭,鼻息間充滿她的髮香,韋修恆心裡竟有一種說不出的滿足感。

  可惜兩人是在車子裡,否則他一定將她整個人抱在懷裡,讓她全身嬌軟的每一處都密密貼在他身上。

  當這個想法閃過腦海時,韋修恆感到訝異不已。

  這麼多年來,他還是頭一次因為女人需要他、依賴他而感到莫名的歡喜。

  心因此頓了一下,他還來不及理清突生的情緒,身旁的呂澄音突然坐起身,離開他的肩膀。

  「怎麼了?」

  「總不能整晚賴在這裡不走吧?」強振起精神,呂澄音刻意不看向他,準備繼續開車上路。

  見她迅速恢復清冷的模樣,韋修恆忍不住低笑出聲。「如果你真的累,我不介意在這裡多停留一下。」

  「我很累,要趕回家休息。」

  今晚發生了太多事,是她二十幾年平靜的生活裡未曾體驗過的經歷,包括答應幫有錢少爺生小孩,讓那個與她無半點感情基礎的男人親吻,而且還不止一次!

  此刻,她很需要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好好整理一下思緒。

  「如果你願意,可以留在我的住處過夜。」

  「不要!」

  與他單獨坐在車中就發生了這麼多事,她不敢想像,若她真的在他那裡過夜,兩人會不會直接上床,完成交易。

  見她對這個提議敬謝不敏,韋修恆忍不住失笑,道:「怎麼,怕我提早吃了你嗎?」

  他充滿調侃意味的話,讓她的臉不受控制地紅了起來。

  她的確是怕被他吃了,尤其在答應幫他生小孩後,與他上床這件事因此變得合情合理。

  看出她藏在冰冷面容下的緊張,韋修恆開口打破沉默。「另外,還有個附加條件得告訴你。」

  「什麼?」

  「生下繼承人前,我們得和我家的長輩們住在一起。這段期間,我們不能吵架,生下孩子後,就可以簽字離婚了。」

  「離婚?!為什麼我還得和你結婚?」她無法理解,為什麼必須牽扯到婚姻?她以為自己只需要單純的當個孕母就夠了。

  聽他這麼一說,呂澄音很想再踩煞車,但她終究還是忍了下來。

  「沒辦法,家裡那幾個老頭很精明,他們絕對不會同意讓我胡亂找個女人替韋家生小孩,這麼做才能取信於他們。」

  他的話讓她瞠目結舌,好半晌說不出話來。

  「你真的很自私。」這是她的結論。

  「我不否認。」韋修恆不以為意地聳了聳肩。「那幾個老頭年歲已高,拿怕等不到抱孫子這個理由來壓我,我只能這麼做。為了讓他們相信,我們得製造兩人相愛的假象,最後因為性格差異,才不得不分手。」

  頓時,呂澄音有種誤上賊船的感覺。

  看來她不止得當孕母,還得與男主角來場假婚姻,配合他演戲。

  「再來,我想要的是入門喜,所以婚前我會『盡量』不碰你。不過,做過健康檢查後,麻煩你開始記錄月經週期和排卵時間,而且,你要多吃鹼性食物,聽說陰道偏向鹼性時,比較適合男寶寶精子生存。」

  聰著他周全的計畫,呂澄音更加確認,這個男人真的很可怕。

  為了讓她第一胎就懷男寶寶,他勢必做了很多功課。

  「知道什麼是入門喜嗎?」韋修恆問道。

  她搖搖頭。

  「古早以前的人說,新娘嫁進門的洞房花燭夜便幸運中獎,就是所謂的入門喜;也有人說結婚後三個月內懷孕也可以算。」

  「所以……意思是,我要在婚後三個月內懷孕?」

  呂澄音突然覺得,一切實在是超乎她想像,她所答應的事,與一般代理孕母的狀況著實大不相同。

  「那幾個老頭,分別是我高齡一百歲的曾祖父、祖父和老爸,為防傳統守舊的觀念出來攪局,我覺得咱們結婚後才懷孕會比較保險。」

  說坦白些,他就是為了要讓老頭們知道,他不是隨隨便便找個女人來生小孩,何況,就算是做戲,他也要孩子的母親是氣質、才貌、品德兼備的好女人。

  「如果這些條件你都可以答應,除了BJ樂團樂手的空缺外,我會給你一張空白支票,上頭的金額讓你自己填。」

  空白支票?!呂澄音為他的大方感到咋舌。

  「你不怕我填下你付不起的數字?」

  「我知道你不是貪得無厭的女人。」

  雖然對她了解不深,但幾次相處下來,韋修恆已經大概摸出她的性格,知道什麼對她來說最重要。

  訝異自己在他心中是這樣的形象,呂澄音忍不住問:「如果你看走眼了呢?」

  不管她是不是貪得無厭的女人,她畢竟為了夢想出賣自己,品格絕對沒有他所以為的那麼高尚。

  「如果是也沒關係,我對孕母的要求比一般狀況來得複雜,犧牲相對的大上許多,所以,只要你開得出,我就付得起。」他以堅定的語氣給她篤定的回答。

  由此可知,這個男人當有自信。

  她的確不是會漫天索價的人,對她而言,金錢只是拿來應付現實層面的需求。

  但是,她這樣的想法,是不是太便宜他了?

  ※ ※ ※

  消息傳得很快,在呂澄音同意這場交易,簽下合約後沒有多久,時常出雙入對的兩人便成了八卦媒體注目的焦點,她更成為女性同胞們羨慕的對象。

  韋修恆不但英俊多金且溫柔體貼,大家都說,她是真人版「麻雀變鳳凰」的女主角。

  但呂澄音很清楚,她只是個為了夢想出賣靈魂的女人。

  此時的她,身處在一場不真實的美夢中……

  「你的東西就這些?」

  突然,微揚的沉嗓拉回她有些恍惚的思緒。

  望向聲音來源,眼底映入韋修恆卷起襯衫袖子堅持幫她搬家的模樣,她的心跳不禁為他漏了好幾拍。

  這個男人,無論在她面前呈現的是哪一面,總有辦法讓她心跳加速,臉紅不已。

  她開始擔心,自己可能會就這麼陷入他早就說好的戲碼中,為他丟了心。

  暗暗嘆了口氣,呂澄音垂斂眼眸,假裝忙著整理手邊的東西,淡淡地道:「我就說我的東西不多,你不用特地來幫我。」

  話雖這麼說,她心裡卻湧起一絲絲喜悅。

  因為是孤兒,她從很小的時候便知道凡事只能靠自己,再加上長得讓人有些難以親近,所以朋友更是少得可憐。

  這些年來,她一直是獨來獨往,直到遇見韋修恆,和他做了那場交易,身邊才多了個人。

  多了個人在身旁的感覺很微妙,明明知道兩人的關係是假的,她卻無法騙自己,說真的,她很喜歡這樣的感覺。

  「三個老頭六隻眼,不蹺班,哪顯得出咱們的濃情蜜意呢?」韋修恆不正經地朝她眨了眨眼。

  呂澄音原本甜甜的心,因為他的話而微微一澀。

  她似乎又過分入戲了,幾乎忘了他的好只是為之後的發展鋪路。

  一切都有劇本,她必須跟著劇情的起承轉合走。

  這一切在在提醒著她,不要想太多。

  「也是。」妥當的藏起情緒,呂澄音以最淡的語氣輕應。

  「還有什麼東西得搬?」俊眸掃著這約莫十坪的斗室,韋修恆開口問。

  他很難想像,她可以在這麼狹小的空間裡住上好幾年。

  「就剩這箱書了。」

  拋開心裡不該有的惆悵,呂澄音處理完手邊的東西,踮起腳跟,準備將擱在櫃子最上層的置物箱搬下來。

  看著她吃力的模樣,韋修恆來到她身後,說:「這個讓我來就好。」

  他伸長手臂輕而易舉就拿下那箱書籍。

  感覺他練得健壯雙臂將她圈錮在他身前,呂澄音強烈感覺到兩人體型上的差距及男人與女人間的差異。

  想到這裡,她的臉頰不由得微微發燙。

  兩人靠得很近,近到她可以感覺由他身上散發出的溫熱,以及屬於他的陽剛氣息。

  突然間意識到彼此的距離,她緊張得全身僵硬,不敢亂動。

  發現她全身緊繃,韋修恆將搬下的那箱書擺在一旁的桌子上,饒富興味地在她耳邊低聲問:「你還好吧?」

  感覺他的鼻息落在她耳邊,拂動著髮絲,她不由自主瑟縮了一下,不止覺得耳畔癢癢的,彷彿連心也跟著騷動了起來。

  「嗯。」深吸口氣壓下心頭異樣的感覺,呂澄音輕應一聲,假裝他的存在並未帶給她半點影響。

  但,韋修恆仍沒有放過她。

  「你很怕癢嗎?」近近看著她細膩白皙的頸肩嫩膚冒起一顆顆疙瘩,他故意問道。

  被他這麼一問,她心慌意亂地否認。「不怕。」

  「是嗎?那冒出的這些疙瘩,是因為太冷嗎?」揚起笑容,他的手指從她珍珠般的耳垂往下移,沿著優美的頸部線條輕輕劃過。

  他帶著繭的指腹在肌膚上帶來麻癢的感覺,讓敏感的她渾身一震。

  察覺她激烈的反應,韋修恆揚唇笑問:「聽說男人怕癢會疼老婆,如果女人怕癢,是會疼她的男人嗎?」

  「我……怎麼知道?」

  心跳快得像是要蹦出胸口,呂澄音懊惱的咬著唇,想從他製造的曖昧氣氛中掙出,卻反而被他抱得更緊。

  頓時,熾熱堅硬的男性胸膛與她的背部線條緊緊相貼。

  這情況已經不僅是曖昧,而是很有可能引發燎原大火。

  「你、你……做什麼?」

  她知道韋修恆力氣很大,如果他堅持對她做什麼,她絕對沒有辦法抵抗。

  「你好香又好軟,讓我抱你一下。」將臉埋在她的頸窩,他低聲喃語,不規矩的大手來到她胸前,覆住輕揉著。

  他知道她的胸部並不是無法掌握的波霸級程度,但細緻的柔嫩充實在他的掌心中,是他一手可掌握的大小。

  韋修恆滿意地揚了揚唇,心中有一種扒光她,讓她那對充滿彈性的雪丘在他掌中、指縫間扭舞的衝動。

  「啊!」突然被他溫熱的大掌包覆,一股難以言喻的戰慄傳遍全身,她驚慌地側眸瞥了身後的他一眼。

  「痛嗎?」嘴唇緊貼在她的頸肩上,他抬起眼啞聲問。

  迎向他染著情慾的黑眸,呂澄音一張粉臉紅得透徹。

  長這麼大,身體從未被人碰觸過,這會兒被他這樣揉著,她覺得胸部好像變成了麵團。

  微微的疼痛和著說不出的異樣感覺,讓她渾身無力,整個人幾乎只能靠在他懷裡,任他的大手在她胸前恣意撫摸。

  「不……不知道……」

  感覺靠在懷裡的嬌軀敏感的輕顫,再聽她嬌軟的憐人聲音,韋修恆渾身熱血沸騰,腿間的慾望輕而易舉的被喚醒。

  訝異於自己的反應,他有些無奈地問:「怎麼辦?你這樣讓人好想得對你做更壞的事……」

  她什麼都沒做,怎麼說得像是她勾引他似的?

  呂澄音還來不及抗議,他已忍不住俯下身親吻她白嫩的頸肩,不安分的手更偷偷的滑進她的衣裡,如願碰到她穿著胸罩的嫩白雙峰。

  「真的好軟、好滑……」

  那銷魂的滑膩觸感令他忍不住出聲讚嘆,眷戀地在滑嫩處流連。

  呂澄音知道自己該推開他,卻像著了魔似的,無法有任何反應。

  他的撫摸並沒有帶給她不舒服的感覺,反而讓她全身熱了起來。

  少了衣服的阻礙,他的粗掌直接貼著她的肌膚,輕輕的撫摸,為她帶來說不出的酥麻感,誘人的嬌喘自有意識地吐出口。

  其實不止她的反應變得激切,如此貼近的距離,呂澄音可以感覺到,總是斯文俊雅的他氣息也漸漸急促、粗重,她的臀部更是被他熾熱的硬挺頂著。

  他的亢奮讓呂澄音心裡一陣慌亂,這是她頭一次見到他被情慾左右的模樣。

  向來沉穩自若的他,會不會把持不住?

  當這個念頭閃過她腦海,韋修恆突然扳過她的肩。

  突然對上他充滿濃濃情慾的深眸,她心跳加速,好半晌才擠出一句話。

  「可不可以……先不要……」

  她不知道這一刻會這麼快就到來,她沒有半點心理準備,心跳快得像是要從胸口蹦出。

  最重要的是,她不想讓他看見……她的內衣。

  不像一般愛漂亮的女生,她打工賺來的錢全花在買樂器、曲譜、學費和生活費上,根本沒有多餘的錢可以用來打扮,所以,她的內衣全是穿了好久的貨色,實在不宜讓他看見。

  韋修恆瞇起眼,不解地問:「什麼?」

  垂下眸子不敢直視他的眼,她又羞又窘地輕聲囁嚅著。「可不可以……不要……今天?」

  「那個來了?」因為渴望,他低沉的嗓音裡帶著一絲瘖啞,表情因為這個猜測而明顯一沉。

  「不……不是。」

  「那是為什麼?」他皺緊眉,語氣因為急著想紆解慾望而低啞。

  這……這麼丟臉的事,教她怎麼開得了口?呂澄音咬著唇,說不出話。

  看著她欲言又止的摸樣,韋修恆沉聲命令,「說!」

  雖說婚前盡量不碰她的規矩是他訂下的,但慾望來了,要他不為所動實在很難。

  兩人相識後,韋修恆一直是風度翩翩的儒雅男子,就算再生氣,也不曾大聲對她說過話,然而此時,他不止看起來很凶,連語氣也很凶。

  莫名的,呂澄音就這麼屈服在他的怒容下。

  「我……我的內衣很醜。」

  這個答案讓被慾望折騰得快失去理智的韋修恆在瞬間冷靜下來。

  她說,她的內衣很醜?盯著她又羞又窘的臉好一會兒,他忍不住朗笑出聲。

  「天啊,你怎麼這麼可愛!」

  他誇她可愛,但為什麼笑得如此誇張?

  呂澄音被他的反應弄糊塗了,除了窘得不知該如何是好,眼淚更是自有意識地奪眶而出。

  見她突然掉眼淚,他斂住笑,伸手揩去她眼角的淚水,沒好氣地問:「到最後不是都要脫掉,內衣醜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你看到我身上舊舊醜醜的內衣後,熱情不就會在瞬間冷卻?一旦冷了,什麼都做不成,怎麼幫你生孩子?」

  韋修恆滿臉疑惑,「美麗的內衣是會引人遐想,但,有男人會因為內衣太醜而軟掉嗎?」

  「我、我怎麼知道?」

  若不是這樣,那些準備和男友約會的女孩,為什麼都會刻意穿上漂亮、性感的內衣赴約?

  看著她尷尬的紅著臉的可愛模樣,韋修恆笑了。

  真正相處後他才知道,呂澄音的個性並不像她的外表給人的感覺,藏在冷冷的外表下,有著惹人憐愛、可愛又容易害羞的特質。

  每每看她不經意露出些微慌張的神情,他總忍不住想逗她。

  「我很確定,我不會軟掉。」韋修恆抓住她的手,覆在他腿間仍亢奮的勃起上,向她證實。

  第一次碰觸到男人灼熱又硬實的部位,呂澄音像是被燙著似的抽回手,驚愕的瞪著他。

  她不知道男人的那裡會是這樣的觸感。

  呂澄音的反應再一次證實了,她比他想像的單純許多。

  斂住臉上過分輕狂的表情,他望著她正經的說:「好吧,如果你真的在意,我陪你去買幾套漂亮的內衣。」

  聽他說得自然,呂澄音大吃一驚,漂亮的臉蛋火辣辣的像是要燒起來。

  「不、不用麻煩你。」

  見她羞得滿臉通紅,韋修恆揚起微笑,拿出皮夾,抽出一張信用卡遞給她。

  「如果你怕尷尬,找你朋友陪你去,用這張卡付帳就好。」

  愣愣地看著他手中的信用卡,她充滿疑惑地問:「為什麼有我的副卡?」

  「遲早要辦給你的不是嗎?」

  「但……我們之間是有期限的,之後還不是得取消……」

  她很不想考慮現實的問題,但對一向忙碌的大總裁來說,他的做法不是自找麻煩嗎?

  「就算只有一天,我還是會辦一張副卡給你,這樣你如果需要買什麼東西也方便些。」

  他知道,用錢買下一個女人當他孩子的孕母、與他假結婚,賠上純潔與神聖的婚姻,其實是很缺德的,所以,只要呂澄音別太過分,他會在能力範圍內,盡量滿足她各方面的需求。

  韋修恆的堅持,讓呂澄音心裡五味雜陳。

  「有錢能使鬼推磨」還真是萬年不變的道理,他的大方似乎諷剌著她為夢想出賣自己的醜陋。

  不知她垂斂著眼想些什麼,他接著從西裝褲的口袋裡拿出一個黑色絨布方盒。「還有這個,看看喜不喜歡。」

  「什麼東西?」

  「結婚鑽戒。」

  呂澄音一愣,以為自己聽錯了。「結婚鑽戒?」

  他們因為相愛而準備結婚的決定不是只是掩人耳目嗎?一切不是為了取信於他的長輩才這麼做?為什麼他還要大費周章的準備結婚鑽戒?

  滿滿的疑問在腦中不住打轉,呂澄音覺得自己快被韋修恆弄得頭昏眼花。

  無法從她驚愕的表情讀出她的心情,韋修恆優雅的揚起嘴角,柔聲催促。

  「大部分的女人喜歡鑽戒多過黃金,所以我托懂鑽石的朋友挑選,你先打開來看看喜不喜歡。」

  雖然是假裝的,但為了讓老頭們相信,他的表面功夫做得十足十,該準備的一樣也不少。

  用力握著韋修恆硬塞在她手中的黑色絨布方盒,呂澄音的心不受控制的為他瘋狂的評動。

  自從與他做了交易、簽了合約後,他為她所做的一切,美好得像是她的一場夢。

  撇開那些能用金錢買到的東西不說,他吻她、抱她,對她做盡所有情人間都有的舉動……她很怕,怕會陷在他刻意營造的愛戀氛圍中,真的愛上他。

  想到這些,呂澄音心裡湧上一股說不出的恐懼。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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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2-7 00:37:06
第五章

  見呂澄音遲遲沒有動作,韋修恆只好開口催促。

  「不喜歡鑽石?」

  回過神,她搖了搖頭。

  一打開手中黑色的絨布方盒,璀璨耀眼的光芒立刻映入她眼中。

  單顆主鑽周圍鑲滿粉紅色碎鑽,樣式十分夢幻。

  她對鑽石沒有什麼概念,但光看主鑽的尺寸也知道,這只結婚鑽戒必定價值不菲。

  「不會太大嗎?」也只有嫁給他這樣的人,才有辦法戴這麼極致奢華的飾品吧。

  濃眉微揚,韋修恆露出不置可否的表情。

  「這很貴吧?」

  「比起國內、外女星們的鑽戒,小巫見大巫。」

  真是這樣嗎?呂澄音乖乖的閉上嘴,不再多說。

  鑽戒的價格,絕對是她打工十輩子也買不起的,更別說他給她的信用卡及合約上所簽定的,生下孩子離婚後的贍養費以及BJ樂團的樂手之位,說來,她應該是個非常值錢的鑽石級孕母。

  「不喜歡?」

  見她臉上沒有出現半點開心的表情,韋修恆心裡感到有些失落。

  以往他那些女伴,若是見到這種等級的鑽石,絕對開心的抱著他猛親,猛喊著「Hoeny你真好」之類的話。

  他知道呂澄音和一般女人不同,但,她這麼冷淡的反應,會不會太平靜了些?

  「很美。」美得讓她覺得這不是她所該擁有的,就跟韋修恆給她的感覺一樣。

  「喜歡嗎?」他堅決想知道她的回答。

  「只是充場面用不是嗎?」

  他深深凝視著她。「是特地送給你的,你不喜歡,我就退掉。」

  呂澄音垂下眼避開他灼熱的視線。

  總是這樣,只消他一句話,那不願面對現實的心,又悄悄鑽進他營造出的愛戀氛圍中。

  「我不值得擁有這麼貴重的東西……」

  「人家說自由無價,我砸下能力所及的財力,為的就是要個孩子,換取自由,而你的出現,換取了我的自由,所以絕對值得擁有這隻鑽戒。」

  有一瞬間,呂澄音很想掐死他。

  一句話可以捧得她上天堂,也可以瞬間讓她墜入地獄。

  嚥下心裡矛盾的感覺,她淡淡地道:「謝謝,我很喜歡。」

  她知道,她若不說出確實的回答,韋修恆絕不會善罷罷休。

  每當這種時候,她總不由得想,他對她這麼好,是不是想減少對她的愧疚?畢竟,天底下沒有一個孕母像她一樣,得做這麼多除了專心生小孩以外的「雜務」。

  「就這樣?」

  呂澄音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看見他掛在唇邊那一抹意有所指的笑,心不由得一顫。

  她大概知道,這個男人想做什麼了。

  韋修恆揚起性感的笑,將她帶進懷裡,讓她每一寸柔軟的身體曲線緊緊貼著他。

  「知道接下來我想做什麼嗎?」挺鼻蹭著她嬌俏的鼻,他低聲笑問。

  「嗯。」呂澄音輕應著,嗓音因為緊張而微顫。她不喜歡這樣,只要他一靠近,她的反應便會失去控制。

  「那你想怎麼做?」

  她詫異地望答他,不個知道他為什麼會這麼問。

  「你人生中的好幾個第一次全都給了我,這一次,雖然也是給我,但掌控權給你,我會盡量配合。」

  聞言,她的臉因為他的話而不受控制地燒紅。

  既然是第一次,就是完全沒有經驗,就算拿到掌控權又如何?

  「我……不會……」呂澄音羞惱地嬌瞪了他一眼,強烈覺得他分明是故意想看她出糗。

  「求歡做愛是人的本能,不可能不會。」韋修恆啞聲低語,充滿情慾的黑眸直直凝視著她。

  感覺他企圖誘惑她,電得她暈茫茫,她冷聲嬌斥。「我……真的不會!」

  「那先幫我把襯衫脫了。」他抓起她的小手放在他的胸膛上,笑著說:「這個總會吧?」

  她抿了抿唇,認命地伸出纖長的嫩指,替他解著扣子。

  當一顆顆扣子解開後,露出他精壯結實的身軀,呂澄音難掩訝異,一瞬也不瞬的凝視著他強壯的胸肌與腹肌。

  韋修恆的身形看來英挺修長,當他卷起衣袖時,她可以看得出他的手臂肌肉很健壯,卻不知道藏在衣服下的身材也這麼好。

  「輪到我了。」

  在她盯著他出神時,他突然開口,直接將她壓在一旁的床鋪上。

  老舊的床因為兩人的體重,發出一聲嘎吱聲響。

  「床不會垮了吧?」壓在她軟綿綿的身子上,他笑問道。「我不……啊!」

  呂澄音還來不及回答,便感覺他將手伸進了她的T恤裡,以帶繭的指腹捻起她胸前的蓓蕾。

  她驚看著壓在身上的他,清靈的水眸睜得大大的。

  彷彿沒看見她又驚又羞的模樣,他拉高她的T恤,扯下她所謂很醜的內衣,讓她那對白嫩的雙丘映入眼簾。

  「真美……」眼底閃過一絲讚嘆,韋修恆忍不住俯下身,伸出舌尖舔掃著綴在那片雪嫩上的蓓蕾。

  濕熱感和瘙癢感同時襲來,她倒抽了口氣,身子敏感地一顫。

  略微移開嘴唇,他邪邪地衝著她笑。「澄澄,你好敏感。」

  敏感的蓓蕾被他溫柔的舌尖一逗弄,瞬間興奮地充血挺立,像是沾著春露的花朵,在兩人眼前綻放。

  看著他放浪的行徑,再反觀她被他的舌舔弄得翹起變硬的蓓蕾,呂澄音羞得滿臉通紅地嬌斥。

  「你真的很壞!」

  這時呂澄音才發現,在床上,這個男人完全沒了平時斯文儒雅的謙謙君子形象,邪氣得令人心悸。

  「那你喜歡嗎?」

  韋修恆問,靈活的運用唇舌,時而舔吮挺立的蓓蕾,時而張嘴將半個胸脯含進口中吸吮、重吻。

  呂澄音可以感覺敏感的蓓蕾在他濕滑的唇齒間扭動,無助的被包覆在他靈活的舌間,被卷磨糾纏著。

  她低吟出聲,一波波說不出的酥麻快感由胸前的尖端蔓延至全身,她可以感覺身上泛起細細的疙瘩,身體止不住地顫抖著。

  察覺她激烈的反應,韋修恆內心一蕩,體內的血液瞬間沸騰了起來。

  他急切地脫去彼此身上的束縛,讓兩人的身體毫無遮蔽、赤裸裸的呈現在對方眼前。

  他的動作很快,呂澄音根本來不及阻止,便被扒得一絲不掛。

  「你真的好美!」

  她的肌膚白皙雪嫩,全身散發著誘人的光澤。

  「別、別看……」

  在他熱切的凝視下,呂澄音不安地扭著身子,夾緊雙腿,不知該先找東西遮住身體,還是直接捂住他像是要冒出火花的深情雙眼比較好。

  「這麼美,為什麼不讓我看?」

  韋修恆修長的指忍不住沿著她渾圓堅挺雙峰往下劃過平坦的小腹,來到腿間那一處蓊鬱後,忽然頓住。

  不明白他的手為何突然停下,呂澄音屏住氣息,不安地看著他。

  迎向她忐忑的凝視,韋修恆啞聲溫柔地問:「怕嗎?」

  她不自在地點了點頭。

  「別怕,我會讓你很舒服、很舒服的。」

  說著,他的手指輕輕穿入那片蓊鬱的密林,落在藏在其中的嬌嫩上。

  發現他的手指來到連她自己都不曾逗留的地方,呂澄音抓住他的手,不安地問:「韋修恆,你要做什麼?」

  「讓你嘗嘗不同的感覺。」

  她還來不及反應,他帶著繭的指腹已往下抵在敏感的嬌嫩上,接著時重時輕地揉壓著。

  隨著他的動作,一股讓她全身酥麻無力的陌生電流竄出,她情不自禁地嬌吟出聲。

  無法自主的感覺讓她完全失控,她驚慌地夾緊雙腿,卻制止不了他手指的侵犯。

  當他撥開嬌嫩處,揉壓因為興奮而充血的小核,呂澄音全身如遭電擊般震顫,體內深處湧上一陣陣熱潮。

  「韋修恆……」她慌亂無措地喊著他的名字,全身燥熱不已。

  聽她嬌媚的喊著他,他壓抑著體內的慾火,俯身吻住她的唇,冀望用她口中蜜般的甜膩滿足他想立刻換早已堅挺勃發的慾望上陣的渴望。

  他知道,時機還沒有到,她太生澀,需要更多的滋潤。

  難抑的呻吟全落入他的口中,她感覺有種難以言喻的酥麻感竄起,下體不由自主的沁出濕意。

  初嘗性愛滋味,呂澄音不知道那是不是興奮過度而失禁,只覺得好難為情、好丟臉。

  「還要……多、多久?」

  她勉強擠出的話,差一點讓韋修恆笑出聲。

  與他上床的女人表現出如此不耐煩的反應,這還是第一次。

  「不舒服嗎?」微揚唇角看著她羞紅得像要滴出血來的臉,他抵著她的唇問,順勢加重手上的力道。

  「唔……」

  他那一下擊垮了她,快感瞬間蔓延全身,連嫩白的腳趾也抵擋不住那種感覺,興奮地蜷起。

  她不斷湧出的濕意滴落在床上,藏在她腿間的那隻手也濕淋淋的。

  「小笨蛋,你要夠濕,才能減少痛的感覺。」

  嘗到生平第一次高潮,她沒有多餘的心思細想他的話,蒙上一層晶瑩薄汗的雪白身子因為興奮戰慄而泛起玫瑰般的色澤。

  定定看著眼前美艷誘人的畫面,韋修恆再也忍不住將她沾在他手上的動情蜜液抹在他腿間早已勃發的慾望上。

  呂澄音才剛從高潮中回過神,便看見他把腿間的壯碩抹得水亮,她整張臉紅得徹底,乾澀的喉嚨發不出半點聲音。

  他手中勃發的慾望是那麼的碩大,飽滿的力量讓她的呼吸猛地停頓。

  它這麼大,真的有辦法塞進她的身體裡?

  呂澄音充滿疑惑地擰起眉,但還沒來得及想清楚,他突然頂開她白嫩的雙腿,緩緩地將剛硬如鐵的慾望抵在她濕滑的穴口。

  當那剛硬且灼熱的碩大抵在幽穴前,她又忍不住喊出聲。「韋修恆,你……」

  聽見她無助的語氣,韋修恆拉高她細嫩的雙臂緊緊攀住他的背,並將那雙為他開啟的嬌嫩腿兒圈在他腰上。

  「別怕。」

  輕吻著她的眼眉,他緩緩的將碩大的慾望擠入她柔嫩的緊窒裡。

  「等、等等……」承受不住那火熱粗碩的入侵,呂澄音情不自禁的拱起身子,渾身僵硬地痛吟出聲。

  感覺自己被一團溫暖濕潤緊緊包裹住,韋修恆忍不住發出一聲粗重的喘息。「你好棒!」

  他還沒有完全進入,但呂澄音感覺腿間最嬌嫩的地方已被他碩大的慾望撐至極致,她痛得淚眼迷濛,咬住嘴唇低泣。

  「我不要了……好痛……」

  他不是沒和處女上過床,但從沒有一個女人像她這樣無時無刻牽動著他的心,讓他心裡湧上一股說不出的滿足。

  她是他一個人獨有的!

  聽見她抗拒的啜泣聲,韋修恆輕輕地吻去她的淚,柔聲安撫。「乖,不會一直那麼痛的。」

  呂澄音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的話,緊緊抓住他肩膀的纖指陷進他的肌肉裡,想讓他能體會她有多痛。

  「再一下下……」

  他俯在她耳邊柔聲安撫,結實的臀再度用力,將慾望頂入她體內最深處,穿破那道阻礙。

  瞬間,呂澄音感覺一陣撕裂的痛楚傳來,眼淚跟著滾落臉龐。「韋修恆,你騙人!」

  她掙扎著,不斷扭動身子想掙脫,想讓他鋼鐵般的慾望抽出,卻不知她的扭動反而為她帶來一陣陣摩擦的快感。

  「別動……」幾乎被那強烈的快感淹沒,韋修恆皺著濃眉,沉肅著嗓音開口。

  他靜止不動,原本想讓她感覺他、適應他,但她疼得聽不見他的聲音,因為痛楚而緊縮的蜜穴反而將他絞得緊緊的。

  「該死!」他低咒出聲,再也無法忍受地挺腰律動。

  阻止不了他不斷挺進的動作,呂澄音可憐兮兮地流著淚,痛吟出聲。

  她不明白,這折騰人的活塞運動究竟哪裡舒服了?為什麼韋修恆堅持不用人工受孕的方式讓她懷孕就好?

  她恨恨地想著,感覺他一下又一下狠狠的以他勃發的慾望撞擊著她的花心……

  漸漸的,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從兩人緊密相貼之處激湧出,取代了原有的疼痛,帶來熱熱的酥麻感。

  隨著他逐漸猛烈的動作,快感不斷累積,她的痛吟成了惹人愛憐的嬌吟,老舊的床鋪因為他的動作,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輕、輕點……」

  呂澄音好怕,在他這賣力的動作下,床真的會垮了。

  她嬌媚的話語才吐出口,他卻故意加重挺進的力道,令她情難自禁放聲呻吟。

  嬌喘連連的失控呻吟讓她尷尬得羞紅了臉,捶了他一下。「韋修恆!」

  他不以為意地揚了揚唇,以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溫柔口吻問:「我沒騙你吧,感覺是不是不一樣了?」

  陷在令她意亂情迷的激情中,她雙眼迷茫地嬌瞪他一眼。

  雖然疼痛減輕了,且多了令人遍體酥麻的異樣快感,但要她開口承認,讓她覺得有種說不出的淫靡。

  「要不要換個姿勢?」不斷在她又緊又熱又濕的蜜穴中抽送,韋修恆分神問。

  睜開眼,呂澄音難掩驚訝。「換……」

  不等她反應,韋修恆抱起她,讓她坐在他身上。

  變換姿勢讓彼此的結合處稍稍分離,在她坐穩後,他的慾望又跟著盡根沒入。

  不同的姿勢帶來的強烈快感衝向腦袋,她仰頭倒抽了口氣,發出難以忍受的嬌吟。

  「澄澄,你真棒……」

  享受著慾望被她緊窒濕熱的嫩肉緊緊包覆的強烈快感,韋修恆扶著她嫩白的臀,用力地往上頂。

  隨著他的動作,蜜穴快速的被摩擦著,激情的蜜液把兩人的結合處弄得一片濕濡。

  太過強烈的快感一波波襲來,銷魂的感覺模糊了呂澄音的意識,讓她不知所措的低吟。

  「韋修恆,人家受不了……不要了……嗚嗚……」她眼神迷濛,雙頰暈紅,嘴裡吐出哀求,其實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喊了些什麼。

  「快了,再等我一下。」

  熊熊慾火燃燒著,韋修恆開口安撫,扶著她的纖腰,更加盡情地衝刺、抽插。

  神智已醺然的衝至雲端,無意識的飄浮著,呂澄音已管不了他的動作是否太過激烈。

  不知過了多久,韋修恆難掩激動的聲音傳來。「澄澄,我要射在裡面。」

  話落,他沒了平時的斯文,加快瘋狂抽插的速度,直到滾燙的熱液注入她的體內深處。

  壓根不明白他話裡的意思,她只感覺到他的慾望變得更為硬挺火熱,接著,一股激流射入她的身體裡。

  漲熱的感覺讓花心陣陣痙攣收縮,她禁不住嬌喊出聲。

  釋放的那一瞬間,韋修恆跟著發出一聲粗喘,與她一同攀上美妙的高潮頂端。

  呂澄音嬌軟的身子癱軟在他汗濕的胸口,感覺他急促的心跳與她卜通、卜通的心跳相互呼應,有種說不出的親密。

  雖然知道這只是他為了讓她懷孕而做的事,但她還是管不住自己的心,湧上一種捨不得離開他的愛戀之情。

  「澄澄,你說……我們會不會一次就中獎?」韋修恆略喘的溫柔嗓音在她耳際響起。

  呂澄音沉默了許久才懶懶地開口:「我不知道。」頓了頓,她又說:「若沒有中獎,下次可不可以不要這麼……激烈?」

  她從不知道做愛是這麼累人的一件事,覺得全身的骨頭都快被他撞散了。

  低低的笑聲在胸口震動,韋修恆無奈地坦承。「這個……我可沒辦法保證。」

  以往在床上,他從不會如此失控,這一次,瘋狂的慾望支使著他的身體,他幾乎無法控制自己。

  難道是因為這陣子為了找孕母,太久沒釋放的關係?

  他的話讓呂澄音羞得滿臉通紅。

  「我、我要起來了。」

  激烈的歡愛結束後,她已漸漸恢復理智,兩人一絲不掛的抱在一起的狀況讓她有些不自在。

  韋修恆還來不及開口,便發現她一起身,軟掉的慾望滑出她體內,屬於他的熱情便混著她的落紅從蜜穴流出,將他的下腹弄得一片濕濘。

  這樣的情況讓兩人同時一愣。

  「怎麼辦……」呂澄音吶吶地問。

  雖然他是射在她體內,但顯然的,這樣的姿勢會減少懷孕的機率。

  看著她顯得不知所措的可愛反應,韋修恆伸手將她壓進懷裡。「這次不行還有下次。晚一點我得再進公司,你陪我躺躺,休息一下。」

  這時,他只想抱著懷裡的女人,好好休息片刻。

  靠在他健壯的胸口,呂澄音的心情卻突然間沉重了起來。

  她與韋修恆的一切全是建立在交易上,她卻有種漸漸愛上他的恐懼。

  等生下孩子後,她真的捨得結束一切嗎?

  就如同飛蛾撲火般,就算知道受誘惑的結果是被焚毀,她還是義無反顧的投入他的懷抱。

  她,該死的心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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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一個月後,兩人在秋高氣爽的九月舉行了一場令人稱羨的盛大婚禮。

  婚前,呂澄音先見過韋家三位長輩,老人家們見她雖非名門千金,但溫柔優雅,很有氣質,小倆口感情又穩定,便催她趕緊嫁進韋家。

  她如釋重負鬆了一口氣,卻也知道,局面的發展全在韋修恆的意料與掌握之中。

  成為韋修恆「名副其實」的妻子後,她搬離他位在市區的住處,住進韋家大宅。

  住進來後她才發現,韋家果然是豪門中的豪門。

  位在山區的韋宅,前棟是歐式建築,她與韋修恆住在這兒;而越過一條兩側種滿竹子的石子小徑後,是風格迥異的中式建築,充滿了古典氣息,這幢僅有一層樓的屋子,便是韋家長輩們的住處。

  雖然與老人家住在一起,但主體建築前後棟的設計,給了雙方足夠的隱私與空間。

  住進韋家後,呂澄音根本不用為了生活而煩惱,每天唯一能做的事便是待在家裡,乖乖等韋修恆下班回家,與他做愛,準備生小孩。

  想來似乎很可悲,但她也因此多出許多時間練習小提琴。

  而韋修恆為了製造疼寵她的假象,甚至為她買了鋼琴,讓她專注練小提琴之餘還可以彈琴自娛。

  富家少奶奶的生活,美好得讓她覺得很不真實,比作夢還像作夢。

  今晚,韋修恆較晚下班,等他回來時,呂澄音輕鬆的彈琴打發時間。

  韋修恆停妥車,一踏進客廳,立即被她的琴音吸引。

  無來由的,他的唇角微微上揚。

  迴盪在寂靜空間裡的琴聲輕柔澄淨,輕易便洗滌他忙碌一整天累積的疲勞情緒,以及唐茜三天兩頭出現,被她糾纏不休的煩悶。

  他的心情因此輕鬆了許多。

  記得頭一次見到呂澄音,他也是被她的琴音吸引,沉醉在她如呢喃般的澄淨琴音中。

  現在,她是他的老婆。

  雖然兩人的結合只是彼此利益交換……

  想到這一點,韋修恆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懊惱。

  他很確定,這些日子相處下來,他已喜歡上她。

  那愈來愈在乎她的感覺,超乎他以往對任何一個女人的興趣。

  在未遇見她之前,沒有一個女人能待在他身邊超過半年而讓他不感到厭倦的。

  也許是因為呂澄音沒有一般富家女驕縱、奢華的個性,也或許是因為她氣質優雅,個性單純,比他所能想像的還要適合當他妻子的緣故。

  當喜歡她的感覺與日俱增,韋修恆卻感到憂心,等兩人約定的時間一到,他會捨得放她離開嗎?

  意識到這一點,韋修恆心裡不禁一愕,不知自己的心在什麼時候偷偷起了變化。

  當他愣在原地出神,在琴鍵上靈巧移動的纖纖玉指一頓,琴音倏然中斷,驚呼聲跟著揚起。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發現「老公」正站在客廳裡,呂澄音臉上略泛著紅暈,表情有些不自在。

  嫁給他已經好一陣子了,她還是沒辦法適應他過分英俊儒雅的模樣。

  他身形挺拔,不管穿什麼都好看,但礙於總裁的身分,裝扮還是以西裝、襯衫為主。

  或許是因為工作繁重,下班後回到家的他少了上班前的精神奕奕,眉宇間有著倦意,原本梳得整齊的髮不再一絲不苟,領帶已拉開,襯衫的扣子也解開了好幾顆,露出結實的胸膛。

  每當這樣的他一出現,總有辦法讓她臉紅心跳。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看著韋修恆時,眼中有著滿滿的眷戀。

  而當他用他一雙深情熾熱的眸定定凝視著她時,她清楚的腦袋會在瞬間糊成一團,任他予取予求。

  不知妻子被他迷得臉紅心跳,他回過神,唇角含著優雅的笑意,朝她走過去。

  「我才剛剛進門。」

  「肚子餓嗎?要不要……唔……」

  呂澄音話還沒說完,韋修恆已俯下頭,冷不防地吻住她粉嫩的小嘴,侵入她甜美的口中。

  他知道她在等他。

  為了盡快讓她懷孕,他會在她的排卵日或排卵日後的二十四小時內與她做愛。

  醫生表示,如果想生男孩,這是最好的時機。

  雖然他常常顧不了一切,直接抱著她就上床,心裡甚至冒出不該有的想法,如果第一胎是女孩或許更好,這樣他就更有理由將她留在身邊,直到生下兒子為止……

  一碰觸到他火熱的唇舌,男性的陽剛氣息竄入她鼻端,熱情便迅速在兩人之間燃起熊熊烈火。

  無法招架他強烈的攻勢,她纖柔的身子就像被強風壓過的花莖,往後彎曲,碰到琴鍵。

  鋼琴因此發出凌亂的聲音,令兩人同時回過神。

  「要回房去嗎?」幾乎融化在他火熱的吻裡,她輕喘著問,迷濛的眼望著他。

  為了趕快懷上孩子,一到晚上,他們總是很努力,就算韋修恆工作繁忙,他還是十分「敬業」的與她瘋狂做愛。

  剛開始她一直以為,韋修恆對她需索無度,是為了讓精子多些著床的機會,但最後他們都發現,在肌膚相親的纏綿過程中,他們在床上確實非常契合,火熱激情的結合不再只是為了生孩子。

  她總算明白,韋修恆當初堅持用做愛的方式來得到小孩,原因是他不想失去從中可以得到的快樂。

  在他的調教下,呂澄音已經漸漸可以體會,他當初為什麼那麼堅持,因為,她也逐漸浸淫在這份快樂中,無法自拔。

  「不用。」直接抱著她來到沙發,他將她緊緊的壓覆在沙發上,埋首在她的頸側,嗅聞著她身上清甜的氣息,啞聲道:「今天,我滿腦子都在想著這件事情。」

  這是最近讓韋修恆感到頭痛的問題之一,只要一看見她,他便只想沉醉在她的甜美中,什麼都不必煩惱。

  聞言,呂澄音忍不住輕笑出聲。「一直想這件事,怎麼上班?」

  「所以都要怪你。」

  「最好是怪我啦!」她嬌嗔,纖長的指落在他的額側,問:「要幫你揉揉再開始嗎?」

  心疼他工作壓力大,她只要不是被他折騰得「太累」,便會替他按摩肩頸、頭部,替他紆壓。

  雖說他們的相愛是做戲,但是,兩人間自然流露的甜美氛圍,看來是這麼的理所當然。

  誰都沒有點破,彷彿兩人真的是沉浸在濃情蜜意裡的新婚夫妻。

  「我有更好的紆壓方式。」意有所指地說完,他的吻便由她白玉般的頸子一路往下移。

  結婚後,韋修恆才知道,呂澄音外表看來清冷,但其實是個單純、善良得像天使的可人兒。

  初識時難以親近的表像不復存在,展現在他面前的真性情,讓他忍不住想好好疼惜她。

  當他火熱的薄唇貼上她微涼的肌膚,呂澄音忍不住倒抽了口氣。

  突然,韋修恆微惱的語氣傳來。

  「裡面為什麼有穿?」

  臉一紅,她吶吶地道:「我、我又不知道你要不要吃宵夜,如果要替你熱宵夜,裡面什麼都沒穿的在廚房裡忙著……很奇怪。」

  今天他下班的時間比平常晚,怕他到時肚子餓,得再熱些東西給他吃,所以洗完澡後她便穿上睡衣,套上浴袍,在客廳裡等著他,順便彈彈琴。

  「在廚房裡什麼都不穿,才是正確的做法。」

  大手往下用力抓握住她的臀,那充滿彈性的俏臀,即使隔著浴袍,觸感也好得讓他心悸。

  刺激感隨著他的手勁傳來,呂澄音難耐地扭動著身子。「唔……那還不是為了滿足男人的想像……」

  那些A片真是灌輸男人們不少荒謬的綺色想法,苦了女人們在性愛中為了管住男人的下半身,得依樣畫葫蘆學上幾招。

  韋修恆壞壞地勾起嘴角,拉開她的浴袍,張嘴便啃咬她軟嫩滑膩的肌膚,嗤笑出聲。

  「只滿足男人的想像?在那些天馬行空的幻想中,女人一樣可以得到滿足,不是嗎?」

  話落,他便將她的浴袍扯下,張口含住她柔軟且飽滿的豐盈。

  「啊!」濕熱的刺激自胸前傳來,呂澄音抱著他的頭喃喃抱怨。「你這樣……把人家的睡衣弄濕了啦。」

  「早就教你不要穿。」

  完全不承認自己有錯,他用力吸吮,剌激著上頭的敏感處。

  「輕一點……」

  他濃重的呼吸拂在豐軟上,伴隨著用力吸吮的力道,帶給她又難受又舒服的感覺,令她全身發熱。

  雪白胸脯上的蓓蕾因為他的刺激和挑逗,興奮地挺立,撐起薄薄的睡衣。

  布料因為他的唾液而變得半透明,如實呈現蓓蕾綻放的艷色,誘得他想要再咬上一口。

  眼神因而更為深幽,韋修恆拉開睡衣,邪惡的輕扯、含住她胸前變硬的頂端。

  「啊!你別這樣。」直接的剌激帶來驚人的快感,呂澄音微蹙起秀眉,軟聲嬌嗔。

  她激烈的反應讓他忍不住貼在她耳邊輕輕地低聲說:「澄澄,你好香、好好吃,我喜歡。」

  這可惡的男人,真的把她當成點心了嗎?

  臉頰傳來熱燙的感覺,她忍不住嬌嗔。「你討厭啦!」

  她大發嬌嗔的模樣激起了男人的劣根性,他嘴角揚起邪氣的笑,故意問:「喜歡嗎?」

  「不喜歡。」

  身子因為他的愛撫、舔吻而湧起熟悉的情慾,她全身發燙,難以承受這種不受控制的感覺。

  知道她說著違心之論,韋修恆低笑,不規矩的大手慢慢地滑過她平坦的小腹,往她腿間的嬌嫩探去。

  呂澄音趕緊抓住他的手掌,臉上滿是又羞又慌亂的神情。「別……」

  「我想進去,不先摸摸,怎麼知道你夠不夠濕?」他挑起眉,帶著戲謔與玩味的語氣,充滿引人遐想的曖昧。

  說著,他手腳俐落的脫去她身上礙事的睡衣與內褲。

  他的動作和他的話讓呂澄音雙頰燒燙,心跳急促得像是要蹦出胸口。

  兩人已不是第一次歡愛,但每一次她都像是第一次,羞得露出迷茫無助的神情。

  看著她羞澀的模樣,韋修恆抓住她的小手,往他身下探去,讓她感覺他腿間早已勃發的慾望。

  手心貼住他又燙又硬的壯碩,她紅著臉,幫他拉下西裝褲的拉鏈,脫掉他的褲子,將那堅硬又灼熱的慾望掏出。

  火熱的慾望一被她略涼的小手握住,韋修恆不禁發出一聲低喊,呼吸變得急促、濃重。

  看著他的反應,她主動分開雙腿,讓那濕潤的嬌嫩呈現在他眼前。

  當那沾著露珠的嫩瓣在他眼前綻開妖嬈的姿態,韋修恆粗啞地開口:「幫我進去。」

  強忍著羞怯,呂澄音圈握住他勃發的慾望,感覺手中所握住的粗長,因為她的碰觸而激動的泌出些許激情。

  她因而僵住,臉紅如火燒。

  「澄澄,快點……」他在她耳邊催促。

  他粗重灼熱的氣息拂在耳邊,她緊緊地咬著唇,將它抵在她濕滑的蜜穴入口,卻不得要領,怎麼也沒辦法讓他的慾望順利挺進。

  其實只要他的臀部略微用力,便能輕易擠進她溫暖緊窒的深處,但她惶然、害羞又無助的模樣牽動著他的心,讓他忍不住使壞,刻意不動如山,等著她將它迎入。

  在韋修恆的冷眼旁觀下,呂澄音急了,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她不懂,他碩壯的欲身前端明明已已抵在蜜穴口,怎麼就是有辦法滑開,直在外頭徘徊的狀況反讓彼此慾火狂燒,勃發的硬挺更因此腫脹許多。

  韋修恆望著她著急的摸樣,強忍著想直接進入她溫暖緊窒中的渴望,壞心地延長這樣的折磨。

  這時,她握住它的力道猛地一緊,一陣強烈的快感襲來,他悶哼出聲,差點失控的傾洩而出。

  聽聞他的低哼聲,呂澄音慌亂的抬起眼看著他。

  「我弄痛你了嗎?」

  「沒有……」呼吸變得急促,他咬牙擠出話,無法掩飾她那一握帶來的快感。

  看著他失控的表情,她的氣息也跟著紊亂。

  「老公,你幫我……」

  想讓它進入體內的渴望讓她忍不住開口求助,柔柔的嗓音因為無助和慾望,顯得甜膩酥骨。

  聽著呂澄音足以讓他全身酥軟的撒嬌語氣,韋修恆的堅持在瞬間潰決,放棄由她主導局勢。

  他再也壓抑不住地拉高她嫩白的腿架在他肩上,健臀似自有意識地用力一挺,火燙的慾望如願挺進她體內深處。

  「啊!好熱……」

  感覺他堅硬如鐵的慾望不帶半點溫柔的撞入體內,她發出一聲不知是痛還是舒服的驚呼。

  她敏感的反應讓韋修恆熱血沸騰,挺腰抽送的力道跟著加快。

  「如果性愛有學分可修,你絕對不及格,真的該好好調教、惡補。」

  為了趕快讓她懷孕,兩人很努力「做人」,也很努力在那樣勤奮的狀況下製造更多樂趣,然而沒想到,在他的調教下,她依舊生澀笨拙,更誇張的是,他居然被她的笨手笨腳逗得差點失控?

  「人家、人家又不是故意的。」

  也許是在她不得要領的動作下,得不到紆解的情慾累積至頂點,他一挺身進入,她充滿蜜液的小穴便急速收縮,緊緊包住他粗大發熱的慾望。

  那一剛一柔的緊密摩擦帶來強烈的快感,她緊咬著唇,不讓難以控制的歡愉呻吟聲逸出。

  「叫出來,讓我聽到你的聲音,讓我知道你喜歡我這麼對你。」韋修恆俯在她耳邊,喘息著低語。

  「你……明明就知道。」呂澄音嬌瞪他一眼。

  雖然老人家並未與他們住在同一間房子裡,雖然客廳裡只有他們兩人,她還是不敢放縱。

  被她嬌媚的勾魂眼波一瞟,他更加興奮,感覺埋在她體內的慾望愈發硬挺,抽插的動作更加猛烈。

  「我喜歡聽……」

  聽到她的嬌吟,心中那份不確定感才會踏實,他才能確定她是他的,她的美、她的嬌、她的媚只能落入他眼底,獨屬於他一人!

  抗拒不了他猛烈的抽送,呂澄音配合著律動自然的迎合著,強烈的快感跟著湧來。

  他那一下下有力而深入的進出,帶出兩具身軀激烈碰撞的啪啪聲響。

  她嬌嫩的蜜穴承受不了那樣的速度,緊緊纏住他的灼熱,激請的蜜液不斷流出,沾濕了兩人的腿根,她胸前那兩團瑩白飽滿的雙峰,也隨著他的動作不斷跳動。

  「太快了,別那麼快……」

  被懷中人兒的緊窒熱情緊緊包覆,韋修恆挺進的速度不減反增,整張沙發被他撞得移了位。

  「老公……人家不行了……」呂澄音無助地抓著他健壯的手臂嬌喊。

  不斷襲來的激狂快感一波接著一波,讓她幾乎承受不住,頭暈眩不已。

  被她求饒的嬌嗓一喊,他心頭狂烈的情慾更熾,身體倏地緊繃,激切的熱情射進她蜜穴深處。

  她渾身痙攣,劇烈收縮的幽穴仍緊緊圈著他的慾望。

  「你真是個小妖女……」

  不收縮斷的柔嫩蜜穴將他圈得死緊,欲仙欲死的強烈的快感讓韋修恆打了個哆嗦。

  「抱枕……快點……」還沒得及享受高潮後的餘韻,她的雙眼仍朦朧,吐出帶著微微呻吟的氣音。

  「什麼?」一時之間沒能意會過來,韋修恆顯得有些茫然。

  看見精明能幹的大總裁臉上居然出現茫茫然的呆樣,呂澄音忍不住笑了。

  「等你離開,你的子弟兵會流出來啦!」

  為了提高懷孕的機率,絕不能浪費一丁點能讓她受孕的激情。

  韋修恆看著她臉上甜美的笑,心動得不能自已。

  不知他直盯著她發什麼呆,她感覺到些許熱液從他軟掉的慾望邊緣緩緩滲出,不禁驚呼出聲。

  「啊,快點!」

  失去了平時的矜持,她連忙抬高臀部,卻發現他的凝視從呆愣變專注,再從專注變火熱。

  她紅著臉,羞惱地問:「你到底在看什麼?」

  迅速拿了個抱枕墊高她的臀,他吻住她,靈活的舌鑽進她口中,尋找她溫潤嬌嫩的丁香小舌,與她瘋狂的糾纏。

  他急切的吻傳達出絲絲蜜意與溫暖,呂澄音體內的激情尚未完全褪去,又被這樣的甜蜜滋潤得渾身舒暢。

  有個很糟糕的想法竄入她腦中——

  她愛這個男人,非常、非常愛他。

  這不是個好現象,結果是可以預期的,但是,她仍為此刻的美好感到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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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歡愛後,韋修恆靜靜地靠在呂澄音軟綿綿的懷裡,不想動。

  任他強健的體魄密密壓在身上,呂澄音貪婪的享受激情後的親密和平靜。

  如果可以,她希望時間可以永遠停留在這一刻。

  不需要面對分道揚鑣的未來,只要心愛的男人緊緊的抱著她。

  就算沒有愛,她也甘之如飴。

  四周一片靜寂,呂澄音收回思緒,接著開口輕聲問:「韋修恆……你睡著了嗎?」

  耳邊傳來他綿長的呼吸聲,她不確定他是不是因為「操勞過度」而直接睡著了。

  聽到她恢復清冷的生疏語氣,韋修恆從她懷裡抬起頭,不悅地問:「你叫我什麼?」

  這女人真不受教,只有在床上時才會用甜膩的柔軟嗓音喊他老公!

  這一點,讓他的好心情頓時蒙上一層陰鬱。

  那份生疏彷彿一再提醒著他,他們之間所有的一切只是因為那紙合約而存在。

  他不喜歡,也不想承認這樣的現實。

  迎向他慾望散盡的炯黑深眸,呂澄音心一顫,顯得有些心虛。

  她發現,可能是因為怕讓長輩們聽到,韋修恆很不喜歡她連名帶姓叫他,只要聽見她這麼喊,他總是會板起臉。

  即使她很想反駁,表示他們之間只是做戲,沒必要那麼認真,但只要看著他板起臉來的嚴厲模樣,最後她仍只能妥協。

  「老公。」

  見她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模樣,他沒好氣地問:「叫一聲老公有這麼難嗎?」

  「只是……不習慣。」

  其實她很喜歡親密的喊著彼此,但她不得不面對現實。

  哪怕他們之間不是真的,她的心已經淪陷是不爭的事實,如果連稱呼也跟著習慣,那將來怎麼辦?

  想到這裡,呂澄音暗暗嘆了口氣,換了個話題,「你今天晚上還要繼續工作嗎?」

  現在想那些只會讓她的心裡更難受,日子更難過,她不要讓自己過得這麼不快樂。

  「嗯,還有一些檔案得看。」

  「那你先去沖個澡,我煮一碗麵給你吃,好不好?」

  做完這麼激烈的「運動」後,他需要補充體力,才有精神熬夜工作。

  面對她的詢問,韋修恆心底湧起一股騷動。

  若以妻子的標準來說,呂澄音是個完美嬌妻。

  每天彈琴等他下班,下班後幫他按摩紓壓,再用她軟軟的嬌軀應付他的需求無度,最後為他洗手做羹湯。

  這樣的她,讓韋修恆陷入深思。

  如果坦白告訴她,他想取消他們之間的交易,希望她放棄夢想,專心當他韋修恆真正的妻子,她會願意嗎?

  意外的,一向在男女感情中游刃有餘、充滿自信的他,竟然沒有把握可以由從她身上得到他想要的。

  發現他擰著眉沉思,呂澄音出聲喚道:「韋……嗯,老公,你……」

  打住思緒,他開口截斷她的話。「我們一起洗。」

  她紅著臉嬌瞪他一眼。「不要,一起進浴室……又要沒完沒了,這樣下去你怎麼工作?」

  有過幾次前車之鑒,她不敢大意,免得又傻傻的被他拐進浴室裡繼續縱欲。

  「我還有一個半小時可以浪費。」他工作效率佳,可以把時間用在當用的事上。

  「真當自己是鐵人喔?」她拒絕,用力推開壓在她身上的健壯身軀,起身拾起被他亂丟的內褲和睡衣穿上。

  眼神跟著她的纖影移動,韋修恆的心陷在她關心著他的溫柔中。

  「過來。」

  「你又想做什麼?」她充滿警戒地望著他問。

  「這種天氣,光著身子太久會著涼。」拿起被他甩得遠遠的浴袍,韋修恆準備上前替她穿上。

  看著他一絲不掛地露出挺拔精壯的好身材,呂澄音的心臟發了狂似的激烈跳動著。

  就算剛剛才與他做過最親密的事,她還是忍不住害羞。

  最該死的是眼前的男人,無論他有沒有穿衣服,都擁有讓人無法移開視線的魅力,害她像個花癡,只能傻傻的盯著他看。

  這會兒見他淡定從容的朝她走來,她竟然慌張得不知該把手腳擺在哪裡才好。

  不動聲色將她侷促的模樣納入眼底,韋修恆來到她身邊,幫她穿上浴袍。

  或許他不確定呂澄音會不會願意成為他真正的老婆,但可以確定她是喜歡他的。

  與那些愛上他的女人一樣,見到他時,她總掩飾不了心慌臉紅的反應。

  他喜歡她見到他時侷促、不知所措的反應,至少少了初識時那樣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冰冷。

  只要她有一點點喜歡他,他就有辦法讓她愛上他。

  不知他內心的盤算,他體貼卻霸道的舉動讓呂澄音心一悸。

  「我……我可以自己穿。」

  每每體會到他對她的好,呂澄音心裡總不由得產生期待,心想,他會不會是因為有那麼一點點喜歡她,所以才會對她這麼溫柔、體貼?

  如果他們之間是一場戲,她很確定,韋修恆很入戲。

  她心裡的疑問還沒得到答案,韋修恆完全沒有給她拒絕的機會,快手快腳的幫她穿上浴袍。

  「你幫我煮麵,我幫你穿浴袍,很公平。」

  說著,替她將浴袍腰間的繫帶打了個蝴蝶結後,他俯身親親她的臉,才轉身走進一樓客房的浴室裡。

  他的舉動讓呂澄音覺得自己像被綁上緞帶的禮物,再被他輕輕一吻後,她更是隻能詫異的瞪大眼,臉不受控制的紅了起來。

  他為什麼總是可以做出這麼理所當然的事?彷彿他真的是個極愛老婆的男人。

  想到這裡,那不切實際的美好幻想又不斷冒出來,占滿她的思緒。

  一意識到自己因為那些過分美好的幻想而產生期待,她忍不住沮喪地捂住臉,哀嘆出聲。

  呂澄音啊呂澄音,醒醒啊!這是假的、假的!

  有個聲音一直在她腦中叫囂著,告訴她,韋修恆對她的好,只是做給長輩們看,要她別再癡心妄想了。

  情緒被美好的想像與殘酷的現實左右著,呂澄音覺得,遲早有一天她會被自己逼瘋!

  ※ ※ ※

  天氣漸冷,在第一波寒流來襲的某天清晨,呂澄音發現,她終於懷孕了。

  驗孕棒上出現兩條線。

  看著那兩條線,她的腦子亂烘烘的,慌亂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她有了韋修恆的孩子……

  她應該要高興的,但心卻有些沉甸甸。

  經過這段時日的相處,她愛上了那個用錢買下她的男人,但生下小孩後,她必須遵守合約,結束一切,奔入夢想的懷抱。

  無來由的,一種說不出的心酸、不捨在她心頭翻騰著。

  沒想到,在短短的時間裡,一切都不同了……

  當呂澄音愣愣的杵在洗手台前發呆時,韋修恆的聲音由門外傳來。

  「澄澄,你還好吧?該下樓吃早餐了。」

  見她一直沒有從浴室裡出來,正準備步出房間的韋修恆走過來敲了敲門。

  聽到他的聲音,呂澄音回過神,故作鎮定地開口:「我沒事,你……等我一下。」

  為了做給長輩們看,平時,她會與他一起吃早餐,再送他出門上班。

  當然,出門前,絕對少不了兩夫妻充滿濃濃愛意的吻別,今天也不例外。

  打開水龍頭洗了把臉後,呂澄音拿起驗孕棒,深吸了口氣才打開門走出去。

  一看見她蒼白的臉上幾乎沒有血色,韋修恆皺起眉問:「不舒服嗎?你的臉色看起來很差。」

  抬起眼看著他關心的凝視,呂澄音猶豫了許久才開口:「呃,那個……我……我……」

  見她吞吞吐吐,一副欲言又止的不對勁模樣,韋修恆一顆心被提得老高。

  「你到底想說什麼事?」

  「我……懷孕了。」

  他一愣,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

  「我……」呂澄音話才到嘴邊,由一樓飄來的食物香味竄入她鼻端,噁心的感覺跟著襲來。

  她難受的捂著胸口,臉色愈來愈蒼白。

  早餐時間是韋家的人一天中唯一可以全員聚在一起的時間。

  四代同堂、僅剩男人的家庭極少見,為了滿足不同世代的飲食需求,韋家的早餐簡直可媲美高級飯店的菜色。

  長餐桌上不但有清粥小菜、燒餅油條和豆漿,也有麵包、鮮奶、現搾果汁與蔬果沙拉,任君選擇。

  韋家的早餐,對一向以省錢為最高原則、能吃飽就好的呂澄音來說,是她一天美好的開始。

  而今天,她卻會因為聞到食物的香味而反胃。

  韋修恆看著她不舒服的模樣,趕緊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皺起眉擔心地問:「是感冒了還是……」

  他關切的話還沒講完,呂澄音突地拍開他的手。

  「你……走開!」

  噁心的感覺再次襲來,她捂住嘴,想推開身前的他,就怕一路往喉嚨衝的酸意會直接湧出口。

  不知道她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韋修恆第一次被她以這麼凶的語氣趕離,他臉上不禁帶著慍色,薄唇抿成一直線。

  「你……」

  他才剛吐出一個字,呂澄音便「嘔」一聲,直接吐在他身上。

  沒料到會是這種狀況,韋修恆僵愣在原地。

  吐出在胃中翻攪的噁心感,難受的感覺終於減輕許多。

  「不是教你走開了嗎?為什麼還擋在我面前不動呢?」看見他身上剪裁合身的亞曼尼手工西裝外套上沾滿她吐出的酸水,她心疼又懊惱地念著。「先把外套脫下來吧。」

  幸好她剛起床,肚子裡是空的,嘔吐物的味道雖然不怎麼好聞,至少沒那麼噁心。

  沒空在意弄髒的西裝外套,韋修恆只是焦急地抓起她的手,大步往外走。

  「別管外套了,走,我帶你去看醫生。」

  被他硬拖著走,呂澄音沒好氣地問:「你剛剛到底有沒有聽清楚我說了什麼?」

  頓住腳步,他努力從憂心她身體狀況的思緒中回想她剛剛說的話。

  「你說……你懷孕了。」

  怪了,他沒聽錯,但反應怎麼出乎她意料之外?她以為,他如果知道她懷孕了,反應應該會比現在興奮一百倍吧?

  暗暗壓下心中的納悶,呂澄音的心情已經比剛剛發現自己懷孕時平靜了許多

  就算再怎麼不捨,孩子既然來了,代表她與韋修恆將走進下一個階段。

  「驗孕棒是這麼顯示的,不過還是必須去醫院檢查一下才能確定。」

  她說完後,韋修恆又愣愣的重複道:「你說……你懷孕了。」

  看著他只是呆呆重複著剛剛的話,呂澄音差一點就要以為身子不舒服的人是他。

  她正猶豫要不要再捺著性子再說一次時,韋修恆再度開口。

  「你懷孕了!」

  這男人是九官鳥上身嗎?為什麼要一直重複這句話?呂澄音板起臉,生氣了。

  「你一定要……啊!」

  她正打算好好念他幾句,已回過神的他忽然抱起她,欣喜若狂地問:「我真的要當爸爸了?」

  終於等到他該有的反應,呂澄音反而慌了。「我不知道驗孕棒會不會出錯……」

  「不會錯、不會錯,你的月經晚了一個星期,當時我就在想,你有沒有可能是懷孕了。」

  放任激動、興奮的情緒漲滿胸口,韋修恆忘了兩人的交易,完全沉浸在將成為父親的喜悅中。

  「為什麼你會知道我的月經多久沒來?」呂澄音問道,微紅的臉顯得有些不自在,心中也有著微懼。

  由此可知,他的觀察力驚人,再細微的部分也沒有放過,反而是她這個一直被觀察的人,甚至不確定自己的月經到底晚了幾天,得回頭翻紀錄才知道。

  而且,她此時才明白,讓她懷孕對他而言是一件多麼重要的事。

  因為在乎,所以他一直細心觀察著。

  等她生下小孩,他對長輩有了交代,責任一了,他也可以輕鬆的回到以前放浪不受拘束的時光。

  到時,兩人將形同陌路,只有孩子成了他們之間唯一的牽系……

  想到這裡,呂澄音心裡湧上一股說不出的苦澀。

  懷了心愛丈夫的孩子,應該是世上最幸福圓滿的事,但,這一切並不是真的。頓時,她真不知道自己該以什麼心情面對。

  沒發現她心中五味雜陳,韋修恆嘴角噙著柔和的笑。「你有做記錄,我也有,若一直做白工,總得看看是哪個環節出了錯。」

  拋開心裡的惆悵,呂澄音側眸笑睨他一眼。「嗯,這確實是你的風格。」

  他一向行事嚴謹,在努力讓她懷孕這件事上,他同樣認真。

  老想著未來讓她覺得很累,所以她禁止自己再多想,把所有心思放在眼前這一刻上頭。

  「我請半天假,載你去醫院做檢查。」

  「好。」她柔順地應道。

  「還有想吐的感覺嗎?」

  「現在還好。」

  「謝謝你。」韋修恆將手擱在她平坦的腹部上,以感性且溫柔的語氣說:「接下來的日子就要辛苦你了。」

  他的話讓她心情沉重,害她差一點又要流下眼淚。

  如果他對她的愛是真的,該有多好?

  如果他們之間沒有那份合約,該有多好?

  將手覆在他的大手上,她苦澀地抿著唇,似笑非笑地說:「好不容易才等到這個孩子,我會珍惜。」

  珍惜這段將來可能成為她此生最美好回憶的時光……

  ※ ※ ※

  確定呂澄音懷孕後,韋家三個長輩興奮地直嚷著要擺酒席,將這個好消息分享給眾親朋好友。

  知道長輩們誇張的決定,呂澄音只能無言的苦笑。

  她知道他們盼這個孩子盼了很久,所以並沒有制止。

  只是,就她所知,目前應該沒有誰會為「剛著床的受精卵」而宴客吧?

  雖說現今科技發達,但妊娠期那麼長,誰都不能保證這段期間會不會有什麼意外,孩子能不能乖乖待在她的子宮裡,最後平安生出。

  當這個念頭掠過腦海時,呂澄音突然發現,她有了當媽媽的體認後,變得有些多愁善感。

  也或許是因為知道自己將來沒辦法留在孩子身邊,看著孩子長大,她忍不住擔心起孩子的未來。

  從長輩們嚷著要擺酒席的誇張舉動看來,她可以確定孩子將來受寵的程度,安心之餘卻也忍不住擔心,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孩子,會不會因為富裕無憂的生活,被寵成傲慢的紈褲子弟?

  才剛懷孕,她已經擔心起孩子的未來了……

  「媳婦兒啊,懷孕初期最好能多多攝取含葉酸的食物,這裡的魚很新鮮,你多吃點。」

  「對、對,肝臟類、深綠色蔬菜也不錯!」

  「還有,鈣質的攝取也很重要……」

  不讓呂澄音有時間再胡思亂想,她碗裡的食物在轉瞬間已經堆得像座小山。

  雖然她向來吃得不多,但她太了解韋家的長輩們有多麼期盼這個孩子,所以她沒有拒絕這幾位老人家的好意,慢慢的吃著。

  這時,韋爺爺發現孫子還沒到,脾氣一上來,忍不住念道:「修恆這臭小子到底在忙什麼?怎麼到現在還沒來?」

  「這個時間路上容易塞車,再等等。」韋父忙打著圓場。

  怕韋修恆的遲到破壞歡樂的氣氛,呂澄音連忙出聲,「爺爺別氣,這裡的空氣有點悶,我想到外頭坐一下,順便打電話問問他,好嗎?」

  韋爺爺抿著嘴,猶豫了片刻才咕嚷著道:「可是你才吃兩口飯,萬一餓著了怎麼辦?」

  老人家的關心讓她的心裡好溫暖。

  每每面對這一刻時,她總會覺得韋修恆好幸福,雖然在他身邊的全是男性長輩,但得到的愛絕對比她這個孤兒還多。

  「阿祖剛剛有舀好大一碗湯讓我暖胃,我出去坐一下,回來後可以吃更多。」她酌量著言詞,就怕傷了老人家的心。

  聞言,老人們你一言我一語,又哄她喝下另一種口味的煲湯,才讓她如願離開包廂。

  這是一間位在山區專賣山產的餐廳,一走出餐廳,微涼的新鮮空氣撲面而來,呂澄音不由得深呼吸,讓那充滿芬多精的空氣進入肺葉,感受那份清新。

  然而她才深吸了口氣,噁心的感覺卻突如其來的湧了上來。

  「喔!不會吧?」

  餐廳的廁所在包廂附近,這時她衝回去一定來不及。

  呂澄音捂著嘴,直覺轉往比較偏僻的停車場角落走去,嘔出剛喝下肚的愛心湯品。

  她懊惱的看著地上的嘔吐物,覺得自己辜負了老人家的好意。

  將嘴擦乾淨後,她準備拿出手機打電話給韋修恆時,附近一道微揚的女聲吸引了她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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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2-7 00:38:23
第八章

  「呵,我還真想不到,她居然有這麼大本事可以綁住你?」

  面對唐茜激憤的情緒以及滿是嘲諷的語氣,韋修恆依舊維持淡然的神情。

  他喜歡誰,想把誰留在身邊,並不需要向任何人交代,他不懂,為什麼唐茜一直看不清這點,硬要纏著他。

  「小茜,你和你父親是爺爺請來的客人,我不能趕你走。」他頓了頓,接著撂下話。「不過,你如果想繼續和我討論這個問題,恕我不奉陪。」

  他上山後便發現,唐茜的車子跟在他的車子後方,兩人幾乎是同時抵達。

  或者他可以懷疑,唐茜是有心製造兩人不經意巧遇的機會。

  無視他的威脅,她嗆辣的又問:「你真的愛她嗎?」

  不可思議的覷著她過分逾越的質問,韋修恆臉色微慍。「我說過,不要再問我這些問題!」

  他不懂,他有給唐茜任何錯覺嗎?為什麼她就是不肯放過他,硬是要把狀況搞得像是他辜負了她?

  「你……」他無奈地開口,沒想到唐茜直接撲進他懷裡,將他抱得死緊。

  「修恆哥,我真的很喜歡你,你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

  那回相親後,她一直沒有放棄希望,就算韋修恆高調的舉行了婚禮,老婆甚至已懷了孕,也不曾讓她打消想嫁給他的念頭。

  現代人的婚姻都不持久,更何況是像韋修恆這樣花心的男人,所以,她認為自己是有希望的!

  突然被唐茜抱住,聞到她身上濃濃的香水味,韋修恆微挑起眉,心裡無來由的升起一股厭惡感。

  「你不要這樣,我已經結婚了!」

  他想拉開她,但她的手卻像八爪章魚,緊得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結婚了又怎樣?你以前玩得那麼凶,我不相信你會為一個女人放棄自由的生活。」

  她真嘔!若不是太晚認識韋修恆,她一定有辦法讓他成為她的男人!

  聽唐茜這麼一說,韋修恆才發現,與呂澄音結婚後,他總是下了班就直接回家,生活除了公司就是家裡,完全沒了以前愛混夜店喝酒、泡妞的興致。

  那中規中舉的標準丈夫形象,好得連他自己都咋舌。

  韋修恆原本以為,他是為了讓長輩們相信才演足了戲,捨棄原有的夜生活,但是後來他發覺,事實並非如此。

  是呂澄音改變了他。

  現在,他每天最期待的便是一踏進家門便可以聽到琴聲傳來。

  每每看見他氣質高雅的妻子坐在鋼琴前,用她充滿魔力的手彈出純淨溫柔的音符,他累積了整日的疲憊總在瞬間被洗滌一空,心裡充盈著說不出的滿足,身體每一個細胞都因為她的存在而感到喜悅,充滿生命力。

  他愛她陪伴在他身旁的感覺,愛看著她所有的一切。

  想到自己的轉變,他唇邊浮起一抹笑。「我的確為她放棄了自由的生活,而且甘之如……」

  唇忽然被唐茜揚起的手捂住,韋修恆驚愕的瞠眼,不敢相信她竟然這麼大膽。

  「我不想聽!」唐茜臉色蒼白地憤嚷,不願面對那讓她難堪的事實。

  「夠了!」她那驕橫的舉動徹底惹惱了韋修恆,他壓抑著火氣,沉聲開口:「你真是不可理喻!」

  遠遠的,一直站在餐廳停車場轉角的呂澄音,感覺一陣暈眩,於是連忙轉過頭,移開視線。

  她所在之處離他們有點距離,雖然看不清楚兩人的動作,也聽不清楚兩人在說些什麼,她的心仍不斷往下墜。

  在認出韋修恆的身影時她就應該要趕快回到餐廳裡才是,但那個女人讓她的腳像生了根,怎麼也無法邁開腳步離去。

  照理說,她不應該在意韋修恆外面是不是有女人,他們的交易合約上也沒有規定,他在娶了她之後就該與所有女人斷絕往來。

  是這些日子來的相處,韋修恆的好老公形象讓她忘了,他和所有富家公子哥兒一樣,除了錢多,身邊的女人也多。

  她沒有資格干涉、嫉妒,更沒有資格生氣……

  呂澄音逼著自己認清事實,紛亂的心情壓得她難以喘息,反胃的感覺跟著排山倒海般湧來。

  她虛軟的跪在地上,乾嘔了起來。

  嘔吐的狀況比方才那次還嚴重,嘔出來的全是苦澀的酸液,難受得讓她的眼淚跟著冷汗一同落下。

  忽然聽到嘔吐聲,韋修恆打住話,急急地邁開腳步,往聲音來源處奔去。

  果然,他在轉角處看見了吐得狼狽的呂澄音。

  「澄澄,你還好嗎?」他蹲下身問,心跟著揪緊,眸底充滿擔憂。

  看著他憂心的臉,她突然間好想知道,他和那個女人是什麼關係。

  呂澄音蠕動著嘴唇,卻發不出半點聲音。

  她不能問、沒有資格問……

  毫不嫌髒地伸手替她將嘴擦乾淨,韋修恆展臂讓她整個人靠在他懷裡。

  「要不要找個地方躺一下,順便幫你要杯水讓你漱漱口?」

  感受著他的溫柔以及身上令人安心的體溫,呂澄音再也無法掩飾需要他、想得到他疼惜的強烈渴望。

  「老公,我很不舒服,想回家……」她虛弱不堪的緊緊攀著他寬厚的肩,靠在他的耳邊柔聲撒嬌。

  她這嬌柔的模樣,教他的心跟著柔軟了起來。

  「好。」

  想憐惜她的感覺盈滿胸口,韋修恆二話不說地抱起她,快步折回停車場。

  偎在他溫暖寬大的懷裡,呂澄音心頭充盈著說不出的溫暖與甜蜜。

  夠了,就算他此時所給予的溫柔只是為了她肚子裡的孩子,至少她一併受惠,這就夠了。

  呂澄音幽幽地想著。當韋修桓抱著她走進停車場時,她發現那名女子還杵在原地,雙方錯身而過的瞬間,她終於看清楚對方的模樣。

  那悉心妝點過的臉龐很美,身上穿著洋溢著浪漫氣息卻不失流行的冬裝,一看就是個名媛千金。

  在兩人眼神交會的瞬間,呂澄音清楚感受對方眼中散發出的嫉妒與怨恨。

  坐進車裡後,她還是忍不住開口:「老公,那個女人……是誰?」

  彷彿料到她會問,韋修恆坦白道:「唐伯伯的孫女,也是我上一次相親的對象。」

  訝異他會如此坦白,呂澄音有些難以置信。

  他嘴角噙著笑,語氣萬分感慨。「家裡的三個老人家真的很怕我找不到老婆,如果不是你,或許我在還陷在不斷相親的輪迴中。」

  他不想隱瞞心裡的想法,但又不知道直接坦然的告白會不會嚇著她,只好斟酌語句,減輕話裡非她不可的濃濃情意。

  一時之間聽不出他話裡的意思,呂澄音一臉呆愣。

  他的意思是……是她解救了他嗎?

  對他而言,她的出現是好或是壞?

  見她對他的話沒有半點反應,反而擰著眉不知想些什麼,韋修恆忍不住問:「怎麼,吃醋嗎?」

  突然被點破,呂澄音窘迫地連忙否認。「我、我沒有!」

  就算她真的因為那個女人的出現心裡不太舒服,她也不可能承認。

  勾了勾唇,韋修恆對她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反應很感興趣。

  「真的沒有?」長指托起她線條優美的下巴,他問道:「很多女人喜歡我。你……喜歡我嗎?」

  話一落,他帶著濃濃興味的目光直直定在她臉上,絲毫不放過她臉上每一絲細微的變化。

  看著他眸底流轉著玩味卻專注的神情,呂澄音粉臉紅燙,抿著唇,說不出話來。

  答案是肯定的,但她不想讓他知道,她其實早已深深戀上他,因為,她怕自己的心情一旦被發現,他會嘲笑她、鄙視她

  「為什麼不回答?我的問題讓你這麼為難嗎?」韋修恆說著,帶笑的薄唇漸漸靠近她。

  感覺他的氣息愈來愈近,眼神熾熱如火,她慌亂地轉開話題。「那個……老公,你要不要先打個電話給爸爸或爺爺?我說要出來聯絡你,一直沒再進去,他們會擔心。」

  「沒問題。」韋修恆迅速打電話交代完後,重新貼近她,莞爾著問:「想到答案了嗎?」

  呂澄音還來不及喘口氣,他又突然拉近兩人的距離。鼻端再度充滿他的氣息,她心跳加快,全身更是紅得發燙。

  「你、你不要靠這麼近。」

  「你是我老婆,為什麼不能靠你這麼近?」

  「我剛吐過……還沒漱口……唔……」

  韋修恆熱燙的薄唇不顧一切地貼上她的,霸道卻溫柔地堵住她所有未說完的話語。

  他一向狡猾的舌纏住她軟嫩的舌,恣意的吸吮掠奪她口中的甜美。

  纏綿的深吻熱情十足,比往常激烈,她甚至聽到兩人接吻的聲音曖昧的傳入耳中。

  當彼此的唇終於分開後,她雙眸迷濛,小鳥依人地融化在他起伏劇烈的胸膛上喘息。

  太可怕了!

  她不知道究竟是他的吻太迷人,還是她根本抵抗不了他,只是一個吻,便可輕而易舉勾挑起兩人間的激情。

  趴在他胸前時,她強烈感覺到他的心跳好快,喘息變得濃重,連腿間敏感的部位也因為興奮而脹大了幾分。

  突然,韋修恆輕輕推開她,替她系上安全帶後便迅速發動引擎。

  呂澄音不解地看著他竭力忍耐著什麼的英俊側臉。

  「老公……」

  「馬上回家!或找最近的汽車旅館!」

  說實在的,此刻他只想直接將她壓在身下,進入她,紓解被挑起的慾望。

  聽懂他話裡的意思,她羞得連耳根都紅了。

  「那個……我現在這樣沒關係嗎?」

  「只要別太深入、太激烈就行。」他開口,輪廓分明的側臉因為慾望而緊繃。

  「你不會問過醫生了吧?」

  「嗯。醫生說,在懷孕的前三個月,因為子宮還在骨盆腔裡,腹部還沒有隆起,所以可以使用交叉、伸展或正常體位。到了懷孕中期,騎乘位、面對面或背對面的側交,以及後背位都可以……」

  聽著他嚴肅認真的解析,呂澄音簡直要暈倒了。

  「你這個人……都不會覺得不好意思嗎?」

  她早該知道,為了繼續享受美好的性愛,認真的韋修恆一定找醫生詳談過各種狀況,而且問得透徹。

  只要想像他像個好學的學生,抓著醫生猛問那些讓人害羞的事,她忍不住抱住頭呻吟。

  天啊!下一次產檢,她怎麼面對醫生、護士啊?

  「這是人的本能,和吃飯、睡覺一樣重要,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分神瞥了她一眼,韋修恆灼亮的眼神熾熱如火。

  他那充滿慾望的一眼,讓呂澄音的心一陣騷動。

  她知道,今晚他們應該不用睡了。

  ※ ※ ※

  當車子平穩而迅速的開往山下時,一陣沉默中,韋修恆突然開口道:「我從沒有喜歡過她。」

  心因為他的話微微悸動,呂澄音不懂,他為什麼要告訴她這些。

  難道他也……提醒自己不要胡思亂想,呂澄音打住思緒,拚命抑下竄出心頭的期待。

  不抱期望才不會失望,就算此時再幸福,她也不能奢望那樣的美好真的會發生。

  呂澄音沒有想到,韋修恆真的帶她進汽車旅館。

  這裡有許多主題式套房,多樣的選擇讓從未到過汽車旅館的她大開眼界。

  「就選峇裡島villa的休閒式度假房,好不好?」

  他的詢問讓呂澄音羞紅了臉。「你別問我。」

  看著她羞怯、不自在的模樣,韋修恆忍不住調侃。「不過是休息一下,有什麼好難為情的?」

  她嬌瞪了他一眼,以眼神表明她的不認同。

  一男一女上汽車旅館,分明是大大方方告訴人們,我們是來做愛的,讓她尷尬得不知該把眼睛往哪兒擺。

  無視於她的彆扭,韋修恆親密的攬著她的肩,作好決定。「我還沒空帶你去度蜜月,今天就來這裡感受一下峇裡島的蜜月心情羅!」

  她根本沒想過他會帶她去度蜜月,畢竟兩人的婚姻是建立在交易上,肉體的糾纏,只是為了單純的慾望與生小孩。

  「你、你別這樣啦!」

  感覺櫃檯人員的視線落在兩人身上,呂澄音又羞又窘地道,頻頻以眼神示意身邊的男人收斂點。

  「我又沒做什麼。」他聳聳肩,一臉無辜。

  她惱紅了俏臉,瞪他一眼。

  見她害羞得像想挖個地洞鑽進去,他這才知道,他的老婆有多古板。

  為防她臉上的紅潮直衝往腦部,他無奈地放下搭著她纖肩的手,改拉她的小手。

  這回老婆大人果然沒意見,柔順地任他拉著。

  走進房裡,呂澄音害羞、尷尬的心情馬上被充滿南洋風格的裝潢轉移。

  「哇!」

  房間完全和南島國家休閒度假飯店的設計相同,讓她有種身處當地的錯覺。

  「喜歡嗎?」

  「嗯!好特別。」呂澄音用力點頭,一雙眼睛興奮的打量著四周。

  豈料,一股蠻力忽地襲來,當她回過神時,人已經倒在柔軟舒適的大床上,而懸在她上方的韋修恆,正用準備將她生吞活剝的灼熱眼神看著她。

  「我……還沒參觀完……」

  「但我餓了。」長指撫過她軟嫩的唇,他以極度渴望的語氣說。

  不知是因為他那讓人著火的眼神,或是他曖昧的動作,她戰慄不已,心跳跟著加速。

  「那……」

  不等她將話說完,韋修恆已溫柔地捧住她的臉,吻住她軟嫩的紅唇。到嘴的話全落入他口中,糾纏的舌尖勾挑起她體內火焰般的慾望,在兩人之間迅速燃燒。

  優閑的氣氛瞬間變了調,多了濃濃的情慾氛圍。

  呂澄音迎合著他的掠奪,喘息著發出摸糊的呻吟,整個人幾乎融化在他的熱吻裡。

  在吻著她時,韋修恆的手也迫不及待地褪去彼此身上的衣物,直到兩人赤裸相貼。

  「冷嗎?」他強健赤裸的身子緊貼著她柔軟嬌嫩的身軀。

  可能是因為懷孕的關係,她的身體比先前更敏感,光是感覺他胸前硬實的頂端磨著她的肌膚,她便禁不住發出難耐的嬌吟。

  「不……」

  看著她雪白的身子泛起疙瘩,韋修恆忍著笑意,柔聲問:「這樣就受不了了?」

  無法掩飾渾身酥軟的感覺,呂澄音羞得臉兒燙紅,心跳劇烈得像要跳出胸口。

  「醫生說懷孕後會變得更敏感,原來是真的。」

  唇落在她渾圓豐盈的雪嫩上,他輕輕的含住那嬌嫩的尖端,興奮地等著它為他挺立,綻放最嬌艷的妖嬈色澤。

  「你……到底問醫生多少……」呂澄音因為他的挑逗而顫抖,連話都說不完全。

  韋修恆勾起唇不語,繼續愛撫著她,等待她為他濕潤。

  正如他所說,懷孕後,她可以感覺自己變得更加敏感。

  他的手指像帶著電流,落在她身上的每一處,都產生一陣折磨人的酥麻快感,讓她全身熱得像要著火。

  凝視著她在他的愛撫下身子染成誘人的粉紅色,他挑起眉,惡劣地啞聲輕問:「澄澄,舒服嗎?」

  她意亂情迷的模樣讓韋修恆血脈憤張,恨不得馬上進入她。

  「老公……人家好熱……」

  她喘息著,難耐的不斷扭動,以嬌媚又不知所措的眼神望著他,期待他馬上進入她體內,填滿腿間莫名難受的空虛。

  「想要我了嗎?」

  呂澄音咬著唇,堅持了許久才羞愧難當地點點頭。

  「我也想要你,但現在還不能。」

  見一向保守矜持的她誠實表達心中的渴望,韋修恆心疼的吻了吻她微擰的眉,無奈地道。

  她被他撩撥得全身燥熱,意亂情迷,他卻不肯滿足她,那空虛讓她又羞又惱,恨不得抬起腳踹開他。

  「你……可惡,就愛欺負人……」

  她可憐兮兮卻的模樣激發他滿腔柔情,他繼續溫柔的愛撫,讓她腿間沁出更多足以潤澤彼此的濕滑。

  「乖,醫生說不可以太激烈,要我慢慢的,要很溫柔、很溫柔,所以你再忍忍。」

  他的指在她已經濕漉漉一片的蜜穴中徐緩地抽插,摩擦的快感讓她的小腹劇烈抽搐。

  「那就別再……」她扭著嬌美的身軀想掙脫,他卻持續抽動著手指。「不要了……」

  她無法思考,只能暈眩地喘息、呻吟。

  房裡充滿動情蜜液的濃郁芬芳。

  當她以為自己會因為過度空虛而死時,韋修恆扶著腿間堅硬的灼熱,緩緩的將巨大的慾望抵進她濕潤的嬌嫩中。

  被又硬又熱的碩大撐開的感覺太震撼,她戰慄不已,咬著唇嬌吟出聲。

  為防太過深入撞擊子宮,他一直小心翼翼,只敢將半截慾望揉擠進她溫暖的緊窒中,緩緩的、慢慢的抽送。

  有別以往猛烈的抽插,他刻意放慢速度淺淺交合,反而帶來不可思議的快感。

  像品嘗口感絕佳的美酒,她沉浸在溫柔繾綣的情慾天堂中。

  心滿意足地看著她陶醉的神情,韋修恆將薄唇靠在她的耳畔,低語道:「寶貝,慢慢的,我們有很多時間可以試不同的體位。」

  「今天試一個就夠了。」

  「那找一天再來,直到試完所有體位為止。」

  對上他含笑的眸光,呂澄音羞不可抑,一張小臉燙紅不已。「好丟臉……你會害我變成淫蕩的孕婦。」

  「沒關係,只為我淫蕩……」

  他扭轉著健臀,磨著她體內某一點。

  突如其來的刺激讓她忘情地嬌喊出聲。

  唇角勾起一抹滿足的笑,韋修恆深深凝視著她因為激情而嬌紅的臉兒,不斷挺腰抽送。

  在他盈滿愛意的熱烈眸光下,呂澄音覺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女人。

  這一刻,她確實是幸福的……

  ※ ※ ※

  縱使呂澄音不敢期待韋修恆的愛,可是經由那一晚,她可以清楚感覺出,兩人之間的相處愈來愈甜蜜。

  夫妻間的濃情蜜意讓韋家長輩們心裡滿是欣慰。

  果真是「愛情真偉大」,三個老人家怎麼也沒想到,讓他們頭痛的孩子會在結婚後有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再加上確定呂澄音肚子裡的寶寶是男孩,韋家幾個長輩對這個媳婦更是滿意到極點。

  呂澄音處在這樣不真實的幸福生活中,心裡深處不禁有種揮之不去的惆悵。

  隨著肚子一天一天大起來,心頭的憂鬱、不捨與日俱增,那個即將面對的結果,讓她愈來愈不快樂。

  她沒想到自己會陷得這麼徹底。

  那個由韋修恆替她拿到的夢想,變得不再吸引人,她現在只想留在他身邊,當他真正的妻子、當孩子的母親。

  只是,即使心裡的渴望不斷叫囂,在韋修恆面前,她仍刻意隱瞞這樣的心情,而他忙於工作,幾乎沒有察覺出她的異樣。

  在預產期前兩個星期,韋修恆突然告訴她,他得親自飛到紐約簽一份合約。

  他的莫可奈何,讓呂澄音有些心慌。

  「我隨時會生,你非得在這個時候離開嗎?」

  她與他相處的時間所剩不多了,若再扣掉他出差的時間,真的少得可憐。

  還是……他其實已忍無可忍,迫不及待想趕快結束他們之間的關係,所以才選在這個時候離開台灣、離開她身邊?

  但從他苦惱無奈的表情看來,又不像她所想的這樣。

  如果不是像她想的那樣,那又會是怎樣?

  得不到答案,偏偏她又不能開口明問,她的思緒因此混亂得無法好好思考。

  「沒辦法,對方是公司重要的老客戶,親自簽約是阿祖那一代就留下來的規矩。」看著她不安的模樣,韋修恆柔聲安撫。「我保證,只要辦完正事,我馬上飛回來。」

  呂澄音咬著唇,一時之間茫然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這樣對她,給她保證,到底是在乎還是不在乎她?

  「別這樣,才幾天的時間,忍一下就過去了。再說,回來後,我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想和你談。」

  對她無法遏止的情感,讓韋修恆作了生平最大的決定。

  他想撕掉那份合約,與她重新開始,讓假戲成真。

  只要她願意,她可以邊當他的老婆、他兒子的媽,邊實現她的樂手夢想。

  他強調的語句讓呂澄音心一凜。「什麼很重要的事?現在不能談嗎?」

  韋修恆神秘兮兮地揚唇。「那件很重要的事,需要花一段時間作決定,我想等我回來再談,時間比較充裕。」

  呂澄音因他神秘兮兮的語氣而提心吊膽,偏偏他說什麼也不肯透露,他所謂很重要的事是什麼事。

  「很晚了,你該睡了。」

  不讓她有機會「盧」他,他抱著她躺回床上,熄燈睡覺。

  被他眼中不容反駁的神情制住,她心不甘情不願地閉上嘴,吞下抱怨。

  當他溫暖的胸膛貼上她的後背,睡意便莫名的湧來。

  那安心、溫暖、親密的感覺,讓呂澄音忍不住輕斥了一聲。

  「奸詐……」

  因為肚子愈來愈大,她愈來愈不好睡,在韋修恆的幫助下,她找到了最舒服的姿勢——側身蜷靠在他懷裡。

  他每晚上床的時間不一定,但只要他一躺上床,便會主動抱住她,讓她可以輕易感受他的存在,在他的心跳聲陪伴下,她很快便可以入睡。

  而他很懂得掐住她的弱點,讓她服從。

  不知道這算不算軟性威脅?

  呂澄音無奈的暗暗嘆了口氣。或許正因為他從以前就很懂得如何制伏她,所以在愛情裡她才會輸得一敗塗地,連心也一併賠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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