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葒]總經理早安[全文完]

第十章   

　　由於旭盛企業與香港金益銀行於上海及北京的擴廠合作計劃成功推動，旭盛企業特別在臺北某大酒店開了場慶祝酒會，這場宴會邀請了各大政商名流參加。

　　在宴會開始之前，各大媒體無不沸沸揚揚地揣測報導，這場慶祝酒會除了雙方慶祝順利展開合作之外，還將特別對外宣布旭盛總經理賀 羿和安倢妮的婚約。

　　趙倩瑜跟著工作人員在宴會前一天深夜進駐酒店的宴會廳。

　　這場慶祝酒會將在隔天晚上七點鐘開始，而承辦此次會場布置的綠意盎然花屋，因為老板趙野和老板娘藍蕓萱尚在希臘度蜜月，無法返回幫忙的情況下，特地情商了趙倩瑜回臺北幫忙。

　　由於旭盛方面要求很高，加上這次的宴會場面相當盛大，臺北總店的幾名設計師加上門市人員都出動了，人手還是不夠，所以在臺中分店的兩名設計師還有趙倩瑜都暫時放下各自的工作趕過來幫忙。

　　一輛輛的花屋廂型車，不斷地運送新鮮的花材進入酒店，一部分的人手幫忙搬運，至於設計師們則在各自負責的區域忙著插花布置。

　　趙倩瑜主要是負責舞臺上的設計，她利用了大量深山櫻和蝴蝶蘭，營造出典雅卻不失大氣的風格。

　　忙碌的布置主體花卉工作，從深夜一直忙到淩晨四點才大功告成。

　　拖著疲倦的身子，她和其它忙了一晚的設計師，還有旭盛派來的監督人員道別返家，因為時間的關係，她並沒有搭車南下，而是直接回到臺北的小公寓。

　　這間公寓是小舅的，一直是留給她住，雖然這幾個月來都閒置著，卻還是保留著沒有出租，讓她返回臺北時有個可以落腳的地方。

　　回到久違的公寓，她累得幾乎是一沾枕就沉沉睡去，根本沒有時間再去哀傷賀 羿即將和安倢妮公開婚約的事。

　　她睡沉了，帶著一顆空虛的心跌入夢境裏，夢裏賀 羿和安倢妮幸福地結了婚，而她被遠遠地拋在後頭……

　　「鈴－－」不知睡了多久，驀然一道鈴聲吵醒了她。

　　趙倩瑜從睡夢中醒來，拖著還微倦的身軀下床走向客廳，走動間她蹙眉摸了摸微溼的臉頰，茫然地望向化粧鏡，赫然發現自己竟然哭了！

　　為了賀 羿哭泣並不值得呀！

　　倉皇地用手背抹去頰上的淚，她轉身匆匆離開鏡前來到客廳，接起了一直響個不停的電話。

　　「喂……」聲音微啞。

　　「趙小姐，太好了，幸好妳人還在臺北……」彼端傳來門市店員焦急的說話聲。

　　「怎麼了？出了什麼事嗎？」細眉輕蹙起，她抬頭看向墻上的鐘，赫然發現已經是下午四點半了。

　　她居然整整睡了十一個小時之久？！

　　「事情是這樣的，旭盛那邊的人在四點鐘左右打電話來抱怨，說是舞臺上的花顏色太淡，聽說他們的頂頭上司很不滿意，要求我們趕緊派負責的設計師過去修改。趙小姐，妳現在可以過去一趙嗎？現在對方派了個主管在會場那邊等著，我怕如果讓對方等太久的話，可能……」

　　可能這筆花費了六位數字的花卉進貨成本會拿不回來。

　　「昨天那位被派來監督的人並沒有表示意見呀！為什麼今天卻突然有人有意見呢？」趙倩瑜不明白問題出在哪裏。

　　「我也不清楚耶，我只知道好像是剛剛過去看會場的那位主管個人有意見的樣子……」無端被炮轟的門市店員也不明所以。「趙小姐，妳會過去吧？」

　　「我……」雖然急於趕回中部，但趙倩瑜不是不知道這些企業主管們欺負人的嘴臉，她無奈地嘆了口氣，決定即刻返回酒店宴會廳，去見見那位臨時冒出頭來挑剔的主管。

　　「我會過去，妳讓出貨人員準備一些玫瑰、繡球花，和紫色、嫩橘色係的花材載過去，我大概半小時左右會到達，妳先打電話給對方，請他耐心等我一下。」嫌太雅太素是吧？那她就把顏色弄得多一點。

　　「嗯，好的，我馬上打電話。」門市店員的口氣像是終於獲救了一般。

　　這也難怪啦，一個小小的店員怎麼招架得了那種高級主管的傲慢態度？

　　如果這時候小舅在的話，當然就不用她出面解決，但偏偏小舅現在正在蜜月中，沒人能代她出面善後，所以她只好硬著頭皮再到酒店去一趟。

　　但願她夠幸運，不要遇見賀 羿才好。

　　掛了電話後，不敢有所延誤的她趕緊梳洗換衣：因為要去工作，所以她挑了簡單的米奇粉色短衫，搭上一件貼身七分牛仔褲。

　　輕松的穿著方便活動，而俏麗的打扮讓她顯得年輕，充滿學生氣息，若不是臉上那淡淡愁緒取代該有的純真笑靨，她將會顯得更有朝氣。

　　比約定的時間提早了十分鐘，趙倩瑜坐出租車一路趕到酒店。

　　她希望自己的敬業至少能夠和緩那位主管的怒氣，更希望對方別太刁難，好讓她早早將舞臺布置妥當，早點走人。

　　這陣子傷心的次數夠多了，她不想再見到賀 羿，又惹來自己無法自抑的眼淚。

　　踏進宴會廳前，她刻意做了幾回深呼吸穩定情緒，當她來到舞臺前時，只見花店的兩位出貨人員呆呆等在舞臺上，至於那位刁難的高級主管則不見蹤影。

　　「小張，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沒見到對方的人？」

　　被喚小張的男生看見臺下的趙倩瑜，馬上跳下舞臺，手指比向舞臺側面一扇貴氣的紅絨門扇。「那位主管在貴賓室等著妳呢！他要妳一來，馬上過去找他。」

　　這樣大牌呀！

　　「那我去去就來，你們等我一下。」說著，她就往那扇門走過去。

　　門的後方是一道鋪著金色地毯的長廊，在兩旁各有一間貴賓休息室。

　　正當她猶豫著該敲哪一間休息室的門時，她身後那間貴賓室的門從裏頭拉開了，一個人出現在門前。

　　「你好，我是綠意盎然花店……」聽見開門聲旋即轉身，她客氣地跟對方打招呼，然而在乍見立在門框下的人時，一顆心驟然往下沉，聲音消失。

　　再度見到他，不高興嗎？

　　賀 羿雙手盤胸，氣定神閒地斜倚在門下，暖眸直勾勾地端詳著她微微僵住的鵝蛋小臉，等著她的下一步回應。

　　結果，等到的卻是她長長的沉默……顯然她不太想理會他。

　　一股怒氣再度爬升胸口。

　　這一回他可沒那麼有耐性等她了，既然已經成功將她引誘到他的面前來，他也沒必要再繼續和她玩這傷心逃避的失戀遊戲。

　　「進來。」抿著的唇突然吐出冷硬的命令，高俊的身影一轉，退回貴賓室內。

　　白著臉，她站在門外。

　　「妳不進來，我們如何討論舞臺設計的事？難道妳想讓今晚的慶祝酒會開天窗嗎？」聲音從裏頭飄出來，他就站在門後，恭迎她進門呢！只是俊臉上風雨欲來的陰霾神色，令人膽顫，

　　原來他就是那位存心刁難的主管……心不只揪著痛著，也涼了一大截。

　　他玩弄了她、欺騙了她還不夠，非得還要這樣為難她不可嗎？

　　一張小臉更加慘白幾分，地不想進去，但礙於必須對自己的工作負責，所以她強迫自己去面對他。

　　環在腰前的小手緊握成拳，她挺直了細腰朝貴賓室走進去，站在他的面前，輕仰起難掩哀傷的小臉。「總經理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我會盡量修改，請總經理－－」

　　她佯裝的堅強神情落進他幽深的眸瞳裏，臉色一凜，心一扯動，他用力將門關上，在門扇與門框緊合的那一剎那，他再也壓抑不了對她的怒氣和想望，伸臂將纖瘦的她攬到胸前，在她還來不及反應的瞬間，微涼的唇覆上那冰冷的粉白小嘴，狠狠地吻住了她！

　　趙倩瑜瞠大眸，充滿震驚與困惑的瞪著他瞧。

　　他還妄想從她身上得到什麼？先前的玩弄還不夠嗎？

　　一股狂怒襲上來，趙倩瑜在他懷中奮力掙扎起來。「放、放開我－－」她再也不想和他有所糾葛了。

　　「我偏不放！」她的掙扎讓賀 羿更火大，溫雅的形象在瞬間盡失，在一推一拉間，他趁勢彎下身將她攔腰抱起，走向一旁的長型沙發。

　　將她丟向沙發，他高大精瘦的身軀旋即覆了下來。

　　「我再也不會放妳走了。」咬著她的嫩唇撂下話，他又吻住了她，這個狠勁的吻帶著傷心，一種不被全然信任的傷心。

　　吻一直持續著，從激切到帶著思念的深情，他不容許她反抗和掙脫，用著男人的優勢成功地制止了她，直到他稍感饜足，直到他吻到了她淌下的熱淚，才緩緩地放開她。

　　「為什麼哭？」拇指撫過她微腫的唇，她落寞的小臉和傷心的眼淚正逐漸淩遲著他的心。

　　她不語，乘機想撇開臉，但他卻不肯，另一手輕捏著她尖美的下顎，黑眸深深地看著她紅紅的美眸。

　　「妳不說話是吧？那由我來說好了。在今晚之前，妳所看到的八卦、聽到的傳言都是假的！我和安倢妮不熟，和她更沒有婚約在身……」

　　沒有婚約？！

　　昏昏沉沉的腦子裏突然劈進這句話，美目驚訝地瞠大，瞪著英俊無比的他。

　　「婚事是安家父女連手丟出去的煙幕彈，目的是用來混淆外界視聽，並且藉此說服我的家族長輩，甚至想用來強迫我同意的手段……但他們錯了，我賀 羿不是那種好欺負的人，不管在公事上、權勢上，甚至是感情上，我可以接受妥協的協議，但絕不會愚蠢的被設計強迫！今晚我找妳來，就是要當面給安氏父女一個反擊，妳不能再逃掉了，如果少了妳，今晚的酒會就要開天窗了。」

　　「我、我不太懂你的意思……你不是不滿意舞臺嗎？」美目越睜越大，他說的話讓她聽得一頭霧水。不過盡管聽不懂真正的意思，但他直接明說沒有婚約的事，讓她一顆傷透的心重新回暖。

　　他朝她勾唇，那笑意不再冰冷，而是對她的單純感到失笑。「我不滿意的只有妳一心想逃開的念頭。」

　　俯下唇，在她想用力思考他說這句話的意思時，他再度吻住了她－－

　　在酒會開始前，他必須讓她的蒼白臉色恢復紅潤，還得努力掃除她俏臉上的落寞哀怨。

　　離酒會開始還有兩個小時，他應該有足夠的時間……

　　等他將彼此的誤會解釋清楚後，再讓一直在對面貴賓室待命的造型師過來幫她打理門面。

　　今晚的宴會她可是主角之一，非得傃驚全場不可！

　　七點鐘一到，宴會廳內就陸續湧進貴賓，這些與會貴賓全是政商界的名人，還有常在社交圈現身的各家名媛淑女。

　　安申力董事在七點十分左右抵達，右手挽著太座，左手挽著嬌嬌女一同現身晚宴。

　　經過連月來不斷散播的傳聞，大家都把他當成賀 羿未來的岳父看待，一見到他馬上上前恭賀。

　　而安董事也不拒絕，不過在接受祝賀之餘倒也不忘語帶保留地說：「我還捨不得小女這麼早嫁出門，婚禮的事不急、不急……」

　　言語間刻意透露了賀 羿和安倢妮交往的幾分真實性，至於傳言今晚會宣布的婚訊，倒是厲害的先給自己找個臺階下。因為截至目前為止，他只得到賀老兩夫妻以及賀家一些老輩們對這椿婚約的支持，至於賀 羿那邊則是遲遲未獲回應。

　　這和他當初打的算盤有點出入，因為他以為像賀 羿這種溫文的角色，鐵定鬥不過他這個在商場上走踏大半輩子的老狐狸，再加上他對自己的女兒很有信心，並且也掌握了賀 羿身邊尚未有真命天女相伴，所以他走這一步險招，下了賭注。

　　他心想，就算賀 羿不肯接受這個婚約，也不至於讓他的顏面太難看，頂多是客氣虛應，今晚單純針對與金益海外合作一事大肆慶祝，絕口不提訂婚一事，等時間久了大家自然而然就會忘記這一段。

　　安董事這只老狐狸精明得很，可他千算萬算，卻沒算到賀 羿在溫文氣度下的真實個性。

　　他從來不吃悶虧的，尤其當別人膽敢拿他的感情玩弄時。

　　正當安董事右抱老婆、左摟千金，還在接受政商界友人的祝賀時，門口傳來一陣騷動。

　　大夥兒隨著騷動朝門口望了過去，赫然看見今晚的主角－－穿著白色緞質西裝的賀 羿，正面帶溫雅笑容地摟著一名同樣身穿白緞貼身禮服的嬌嫩佳人，一同出現在宴會廳門口。

　　登對的一對璧人突然出現在鎂光燈下，聚集了眾人的視覺焦點，安氏父女這邊的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

　　「安董事啊，這是怎麼一回事？」剛剛熱絡道賀的那些人，一頭霧水地看看門口，再看看老臉一陣青白的安申力。

　　「這、這……」

　　「爸……」

　　「老頭子，這……」

　　完全沒料到賀 羿竟然不賣他老臉，不給他臺階下，安申力臉色鐵青，而一旁的太座也是，更別說刻意打扮得性感妖嬌的安倢妮了。

　　不等安董事這邊找出理由解釋，門口那對白色璧人已經朝宴會廳前方的舞臺走去，賀 羿準備帶著趙倩瑜一同上臺的意圖昭然若揭。

　　「各位叔伯長輩、各位與會嘉賓，很高興你們今晚抽空蒞臨！」他摟著羞澀的嬌俏佳人站上舞臺中央，對著玻璃臺前的麥克風發言，俊容上掛著瀟灑的笑意，摟在趙倩瑜腰間的手一直不肯松開，兩人姿態親密無比。「在今晚的慶祝酒會開始前，我想先簡短發表一則聲明－－」

　　他的聲音刻意地頓了一下，深邃濃情的目光看向身旁混合性感與純真的動人女子。

　　「我在此宣布我和倩瑜的婚訊，我們將在一星期後完婚，到時候歡迎各位貴賓和記者們參加婚禮，不過請各位務必要認清我的新娘子，別被一些不實報導的八卦媒體和有心人士給混淆了視聽……」當他講這段話時，還刻意將視線落到安申力的身上。

　　一直在自導自演的安申力，正是賀 羿口中的「有心人士」。

　　臺下的安申力一張老臉簡直變成豬糞色，一時間尷尬又狼狽，氣急攻心！

　　而安倢妮也沒想到一向和善溫文的賀 羿，竟然會做得如此決絕！傃容一下子刷白，她緊摟著一臉難堪的老爸，看著也同樣尷尬的媽媽，一時間不知所措。

　　她希望這時候一向疼她的賀伯父和賀伯母，或是賀家其它長輩們能過來解救她，但他們卻一點動作也沒有，因為賀 羿的秘書和特別助理就站在他們身旁，刻意阻止他們過來。

　　一直偎在賀 羿懷裏、羞紅滿面的趙倩瑜，也感受到了會場內詭異的氣氛，她順著賀 羿的目光朝臺下看過去，終於意會到賀 羿在兩個小時前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了。

　　「羿，不要這樣，事情過了就算了，別－－」調回目光，她伸手拉拉他的西裝衣襬，輕仰起上了粉粧的年輕傃麗嬌容，替安家人求情。

　　賀 羿側過俊容給她一記溫柔眼神，但卻不因此而妥協。

　　從嬌容上不捨地調開目光，他對著麥克風接著說道：「我和安倢妮小姐沒有任何婚約，在今晚之前的所有傳言都是子虛烏有，至於某八卦雜志所報導的事，因為涉及捏造個人隱私，我已經委由律師提出訴訟－－」不管官司輸贏如何，他這話一出，鐵定讓安申力後悔莫及了。

　　果然，難堪的安申力一手拉著妻子、一手扯著女兒，穿過人群匆匆離開了宴會現場。

　　賀 羿到此才滿意地停下發言，親密地摟著趙倩瑜，緩步含笑走下舞臺。

　　慶祝酒會在司儀的宣布下正式開始，而一心想逃離賀 羿的趙倩瑜，這會兒則是被半強迫地帶到賀家長輩面前。

　　賀家長輩們臉色各異，他們不認同賀 羿如此不近人情的做法，但卻對這個一向很會扮豬吃老虎，心機比任何人都深沉的年輕小輩莫可奈何。

　　「爺爺、奶奶、爸、媽、叔叔、嬸嬸，這位是倩瑜，我的未婚妻。」賀 羿瀟灑自若地向自家人介紹他的愛人，對於一旁不停閃爍的鎂光燈也不加阻撓閃躲，倒是一直被摟在他懷裏的趙倩瑜緊張得不知所措。

　　「你們好……」她怯怯地小聲問候，旁邊此起彼落的鎂光燈閃得她快要張不開美目，非常緊張。

　　不曉得長輩們會不會認為她這樣子一直眨眼很不禮貌？會不會嫌她登不上大雅之堂？

　　「妳叫倩瑜啊？妳好啊！別這麼緊張，今晚妳好好玩，別拘束，等明天再叫 羿帶妳回宅子坐坐。對了，既然都決定要結婚了，我也得找個機會上妳家拜訪，這事等明天再一並談好了……」

　　開口的是和賀 羿有著同樣溫文和善笑臉的賀爺爺，他從來不幹涉孫子的感情生活，只要孫子快點生個曾孫給他抱，要娶哪個女孩子他都沒意見，只要年輕人喜歡就好。

　　啊？！這樣就順利過關了？！

　　一直擔心會被賀家長輩排斥的她，一時間傻了眼，嬌容自然流露出的純真詫異表情可愛得很。

　　賀 羿看著她，不由得莞爾失笑。

　　他摟緊她，姿態自然又親密，更顯示他對她的專寵和憐惜。

　　鎂光燈不停地捕捉他們親密的身影，直到宴會接近尾聲，賀 羿帶著她由側門的專屬走道離去後，他們才能避開那閃爍不停的光線。

　　當晚，她當然沒機會搭車返回山城小鎮，而以後恐怕也沒機會了，因為賀 羿已經有了完美計劃將她牢牢鎖在身邊，而這個計劃就是一場迅速且完美的婚禮！

　　這場婚禮將會在一周內舉行，時間恰恰是在趙野度完蜜月返回臺北的前一日。

　　哈，趙野小舅回國時，肯定會暴跳如雷！

　　不過他可不管趙野小舅的反應如何，反正到時候嬌妻已經娶到手，小舅就算想反對也沒用了。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