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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季葒]綺夢迷情(真愛變奏曲之三)[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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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2-15 00:19:09
第九章

  不知睡了多久,當何心如睜開眼時,窗外天色已經蒙蒙亮了。

  撐起過度疲累的身軀,她轉身看向床側。

  空無一人,床上已沒有任何溫度。驚惶地環顧房間,衣櫃被打開來,裏面的衣物只剩下她的,唐以鐫那一整排昂貴的服裝都不見了。

  他走了——回臺灣去了。

  望著靜寂的房間,她的心開始隱隱作痛。

  他果真對她半點愛意都沒有,要不他不會連只字片語都不留就這麼離開了。

  這些日子,他霸道地,像是理所當然地佔有她的身體、她的心……她這些毫不央求回報的付出,總該值得他臨走時一句珍重吧。

  但他什麼都沒留就走了,只是剩下她滿心的哀怨悵然和懊悔。

  “唐以鐫,你真無情,你走——我會永遠把你從心中遺忘。”

  不爭氣的淚伴隨著淒然的喊聲,她掩面哭泣。

  這是最後一次為他傷心,以後再也不會了。

  ☆  ☆  ☆

  唐官府聯姻——

  這是一場隆重而嚴肅的婚禮。

  地點選在一座華麗的大教堂,由受人敬重的神父主持。

  教堂的兩側和中間紅地毯的走道兩邊都擺滿粉紅色的玫瑰花。官菱伶不愛這個顏色,但她卻吩咐花店把教堂置成粉紅色的。

  一係列的粉紅,官菱伶以為唐以鐫獨鐘這個顏色。因為上次在唐振海的壽宴上,唐以鐫的女伴就是一身銀粉色的粧扮。

  來觀禮的人全都是政商界的名人,第一排坐著的人就是唐以鐫的父親唐振海及他的母親。當悠揚的樂聲響起,新娘官菱伶的父親官豪笙依照傳統儀式挽著她步上紅毯,經過幾道圓型花門,她緩緩地來到禮壇前,立在新郎唐以鐫的身邊。

  唐以鐫穿著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挺拔的身形是無懈可擊的。可他鐫刻般的出眾俊容卻不帶一絲溫度,他眼神炯炯,高揚的俊顏不帶一絲的喜氣,反而冷肅地令人寒顫。

  官豪笙把官菱伶交給唐以鐫,唐以鐫優雅卻面無表情地接過新娘的手,他對精心粧扮過的官菱伶連看都沒看一眼,就轉身面對神父,等待著神父證婚。

  在面對唐以鐫那臉黯沉的冷漠時,她並不以為意地笑著。她的笑有著勝利的得意,有著挑釁。

  唐以鐫乖乖回來和她結婚了,遠在舊金山的那女人根本贏不了她,終究是個落敗者。

  儀式開始,冗長的福證並沒有讓人失去耐性。官菱伶彎起漂亮的唇角驕傲地笑著,唐以鐫保持一貫的淡冷神情,優雅地挽著官菱伶的手,視線落在神父的身上。

  終於到了重要時刻,當神父問唐以鐫,願不願意接受新娘成為他的妻,還有什麼貧賤富貴之類的話之後,唐以鐫一徑冷凝的俊顏終於有了表情。

  他那雙炯炯發亮的黑眸終於落在美傃的新娘子官菱伶身上,他專注的眼瞳望進她白紗底下的嬌媚紅顏——她是美麗的,但她深沉的心機卻猶如蛇蠍,配不上她的美麗。

  他願意娶這個女人為妻嗎?唐以鐫勾起一邊唇角,那似笑非笑的笑容有著令人不解的吊詭。

  他沒有立即回答神父的問話,他始終噤聲,長達一分鐘的靜默讓賓客議論紛紛,讓唐振海和官豪笙震怒,讓官菱伶那抹得意的笑容逐漸垮下。

  他在玩什麼把戲?官菱伶一直篤定的心開始慌了,教堂裏議論的聲音逐漸重大,官菱伶的臉一陣狼狽的青白。

  “唐以鐫,你願意娶官菱伶小姐為妻嗎?”神父接到唐振海的指示,又開口問了唐以鐫。

  唐以鐫把目光從官菱伶那變得慘白的容顏移回到神父的身上。

  “我唐以鐫——非常不願意娶官菱伶為妻。”這次他沒有任何的遲疑,大聲的對著所有賓客說出他心裏的想法。

  “唐以鐫,你這個該死的男人。”全場一片嘩然,新娘子官菱伶首先受不了扯下頭紗尖聲叫罵。

  “我該死嗎?娶了你,我才該死!”唐以鐫惡毒地反駁。

  “你——”氣極攻心,官菱伶的臉更形狼狽,教堂裏已是一片混亂。

  “我唐以鐫這輩子最不想娶的女人就是你。”唐以鐫火上添油,看她挫敗讓他心中大快。他要讓她明白,錢和權勢不是萬能的,並不能買到一切。

  官菱伶從來沒有這麼丟臉過。“爸,你要替我主持公道——”她哭著撲倒在官豪笙的懷中。

  “唐振海,你們父子倆究竟在搞什麼鬼,竟然當著眾賓客面前丟我官家的臉。”官豪笙臉色鐵青地質問唐振海。

  唐振海在這時火速衝到唐以鐫的面前,他對兒子如此丟臉的行徑感到憤怒不已。

  “你、你這個不孝子……你安著什麼心啊?你竟然公然地讓我唐家和官家顏面盡失——“歲數年邁的唐振海氣得全身發抖,他用顫抖的手指著唐以鐫的鼻尖,那淩厲的眸控訴著他不識好歹,竟然當著眾賓客面前毀婚。

  “爸,我跟你保證,我絕沒安任何心眼,我只是告訴神父我心中決定,我——不可能娶官菱伶當妻子。”唐以鐫的眸不屑地掃了官菱伶一眼。

  “你不娶她就休想得到我‘大中集團’的繼承權,我唐振海名下所有的財產一點都不留給你。”唐振海氣急敗壞地威脅唐以鐫。

  “爸,隨你決定。要我為了得到繼承權而娶官菱伶,那是絕不可能,我寧願放棄一切。“唐以鐫完全不理會唐振海的威脅,他是不在乎了。

  “你——”他竟然寧願放棄所有的一切,唐振海和官豪笙父女倆震驚地瞪著唐以鐫。一直以來唐振海都認為唐以鐫會接受他的安排,但今天卻讓唐振海失算,他沒料到自己唯一的兒子會如此反抗他。“你非得和菱伶結婚不可,否則我和你脫離父子關係,我真的會讓你一無所有。”再一次威脅他,唐振海臉色壞到了極點。

  脫離關係?!唐以鐫皺眉,父親竟然用這個來威脅他……

  “同樣一句話——隨你決定,我是你生你養的,你不要我這個兒子我沒有反對的權力,至於你寧願把你辛苦創下的基業傳承外人不願意留給我,那我也認了。”唐以鐫的心沒有受到一絲一毫的威嚇,他沉聲地告訴父親他的決定。

  話一說完,他旋過身,修長的腿邁開大步,踏著紅地毯,穿過拱型花門,瀟灑地走出教堂。

  “你這個不孝子,你給我回來——”唐振海憤怒得全身抖動,他已接近崩潰邊緣。

  “哇——”官菱伶哭倒在官豪笙的懷中,官豪笙則是一臉盛怒與狼狽。

  所有的賓客交頭接耳的議論著這場可笑的婚禮,神父站在臺上,為這場舉行不成的婚禮感到惋惜。

  ☆  ☆  ☆

  唐官聯姻不成的新聞隨後就傳了開來。

  這是一件讓人震驚的事,臺灣又多了一條茶餘飯後閒聊的話題。

  所有人以為唐振海會馬上對外宣布他和唐以鐫脫離父子關係,但三個月過去了,唐振海始終沒有動作,因為正如唐以鐫所說,唐振海如果肯把自己辛苦一輩子所創下的基業傳承給外人,那他也認了。

  唐振海又不是傻瓜,他豈會這麼無知。“大中集團”是他畢生的心血,他不傳給親身兒子唐以鐫,難不成還傳給外人嗎?

  十一月十二日,在“大中集團”成立三十五周年的慶祝酒會上,唐振海和唐以鐫父子盡釋前嫌,他宣布唐以鐫正式執掌“大中集團”總裁一職。

  蟄伏四個月的唐以鐫,終於一掃陰霾,重新回到唐家,接掌唐家所有的一切。

  站在臺上,重新踏上商業圈裏,他少了吊兒郎當的邪魅,眉宇間多了一份沉穩和自信。

  從現在起,他擁有全新、毫不受牽制的舞臺。他不再是以前那個事事受人擺的唐以鐫,他是一個完全自由、一個意氣風發,把全世界踩在腳下的男人。

  致詞完畢,在如雷的掌聲下,唐以鐫瀟灑地步下臺。

  一群記者圍了上來,爭相採訪——

  “唐總裁,請問你接掌‘大中集團’之後,是否會執行人事改組?”

  “會的,不過變動應該不大。”

  “那關於貴集團和‘華南’合並的計劃呢?”

  “我‘大中集團’不會和任何集團合並。”

  “這樣會不會引來‘華南’官總裁和官大小姐的不滿?”

  “對方如果對我這個決定有任何不滿的話,盡可以告訴我,我會給‘對方’一個滿意的解決方式。”

  “如何的解決方式?”

  “如果官總裁找不到乘龍快婿接掌事業的話,我願意以最高股價購下‘華南集團’,並吞下來。”

  在記者的圍攏中,唐以鐫昂首而有禮地回答問題。他的態度謙和,語氣卻是過分的自信和狂妄。

  接下來幾分鐘,他又利落地回答了幾個問題,然後他示意身邊隨行人員擋掉記者們,自己則邁出圈圍,打算往宴會廳二樓的休息室去。

  “唐總裁,請留步——”一個熟悉的聲音讓唐以鐫拾級而上的腳步頓住了。

  他循聲轉向來人——是蕭敏,他倆有好久未見面了,自從他拒絕了她之後。

  “有事嗎?”印象中她是一名記者,她今晚應該是來訪問他的吧!“你想知道些什麼?“他態度和善但卻是疏離的。他這麼做是不想再引來她的誤解,他對她並不感興趣。

  “我只想知道你對心如到底存著什麼心?”蕭敏問出她心中一直不解的問題。

  她實在不懂唐以鐫,他對何心如一直死纏爛打,在何心如離開臺灣之後,他甚至追到舊金山去找她。這樣的舉動應該足以證明唐以鐫對何心如還是存有愛意的,可是他卻又在和官菱伶結婚的前夕無情地拋下何心如,回到了臺灣。

  他無情嗎?可是他卻當著眾賓客的面前惡意毀婚,毀了官家的顏面,他不要這樁婚姻。他這麼做是因為對何心如的愛嗎?

  不懂?!他對何心如究竟存著什麼心?因為他在離開教堂之後,並未再前往舊金山找何心如,他一直任由兩人的關係逐漸疏遠、冷淡,直到惡化。

  “心如?”唐以鐫略略皺眉,微攏的眉宇間寫著迷惑,他的腦子裏在思索著這個已經離他很遠,幾乎要遺忘的名字。

  “你別告訴我,你已忘了這個名字……”聽他那淡漠的口氣,蕭敏替好朋友何心如感到悲哀和不值。

  “這是你想知道的事情?”唐以鐫揚聲問她。

  “我想知道你究竟有沒有心?”她含慍的眼神迎上他炯亮的黑眸。

  唐以鐫挑眉,那表情顯示,她的問題很可笑。

  “我當然有心,不然我怎麼活著。”淡然地一笑置之,他轉身繼續上樓,偉岸瀟灑的身影很快地消失在樓梯的轉角。

  ☆  ☆  ☆

  在史丹佛購物中心購物真是一種賞心樂事,美麗的花草,高雅的櫥窗,購物中心裏還有歇腳的咖啡座和糕餅店。這裏不只是購物的絕佳地點,更適合散步閒晃。

  坐在咖啡雅座裏,何心如點了一杯拿鐵,咖啡的香氣縈繞著她的鼻,這香醇的味道令她禁不住輕啜了一口。

  好香呵!自從來到史丹佛讀書之後,她慢慢地迷上了咖啡的味道,也愛在這裏享受優閒的午後。

  這段日子以來,唐以鐫的身影無法再進駐她的心裏。她已經徹底忘記他了。

  重新投入另一段戀情是忘記舊情人最好的方法。何心如也這麼做了,她和同係的學長艾略特交往。

  艾略特·費蒙本地人,父母親是珠寶商,家境不錯。他在家排行老三,上面有兩個哥哥。

  放掉唐以鐫之後,她和艾略特兩人的感情發展迅速,現在幾乎是天天碰面,只要兩人一有空檔,便相約在這兒碰面,然後出遊。

  才剛啜了一口咖啡,艾略特就來了,他一頭發亮的金發、碧綠色的眼珠散發著愛慕之意。何心如絕麗的容顏,屬於東方人嫻靜古典的氣質深深地擄獲了艾略特的心,他傾、心於她,若不是怕驚嚇了她,他想馬上拉她進禮堂,讓她成為費蒙家的一份子。

  “等很久了?”拉開椅子坐了下來,他歉然地問她。

  何心如搖搖頭。“幾分鐘而已,連咖啡都還來不及品嘗呢。”

  “冬天想去哪兒?”他拿過她面前的咖啡,小啜了一口。“拿鐵,我的最愛。”他也是咖啡族的,一喝馬上知道口味。

  “特別為你點的,不過先喝一口了。”美麗的笑容綻放,她對艾略特是真的用心,盡量去投合他的喜好,她這麼做,只為能徹底把唐以鐫遺忘,把完整的心給鐘愛她的艾略特。

  “你還沒告訴我,今天的安排?”

  “你決定,我沒意見。”

  “那……”艾略特偏頭思索著。“去三十九號碼頭,那是漁人碼頭中最大的。”他一雙碧眸閃閃發亮,充滿期待。

  “看你的樣子,好像很想去哦?”何心如挪揄他,和艾略特在一起,從來不會覺得無趣、煩悶,因為他永遠都充滿童稚的熱情。

  “我的表情有那麼明顯嗎?”艾略特開懷大笑地搔搔頭。

  “看起來很……是非常迫不及待。”何心如甜美地笑著說。

  “這也難怪,因為那裏太好玩,又有好吃東西,所以我等不及就想出發了。”艾略特真的是迫不及待,他才說完話就站起身來打算即刻出發。

  “嘿,咖啡還沒喝呢!”何心如看著香醇的咖啡。

  艾略特拿起咖啡,一仰而盡。

  “小心燙口——”何心如提醒他。

  “好燙。”果然,艾略特的唇被燙著了。“心心,你得替我消消溫。”

  消溫?“怎麼做?”何心如不解地請教他。

  “就這麼做——”艾略特把手一收,將她攬進懷中,捧起她絕美的容顏,他俯下被燙著的唇,熱切地吻住了她的杏唇。

  何心如沒有拒絕,她的手平貼在他的胸膛上,她的唇任他吮吻,她配合著他的熱情,回應著他。

  這是艾略特第一次在大庭廣眾之下親吻她,她明白他越來越狂熾的需索,他急切地想要完全的擁有她,只要她肯點頭交出自己。

  ☆  ☆  ☆

  當唐以鐫看完來自舊金山的一疊照片時,他的臉色變得深沉陰鬱。

  她竟然和那個男人在大庭廣眾下親吻……這——她這個行徑實在太過分了。

  他放任她讓她和其他男人交往已是最大底限了,沒想到她卻讓那個男人這麼放肆地吻她的唇……

  那,接下來呢?她會邀他上床嗎?

  何心如,你的行為舉止真的太過分了。

  慍怒地把照片丟向一旁,唐以鐫從大皮椅起身,煩躁地從煙盒取出一根煙點燃抽著,一雙陰黑的眸鎖住照片上何心如日漸美麗的容顏。

  她遺忘得太快了,依他預計,她應該得花半年,或者更久的時間來遺忘他才對。但她卻只花了三個月的時間,就把他忘得一幹二凈,重新投入另一個男人的懷抱。

  他無法再坐視不理了,因為他容不得那男人和他分享何心如那曼妙的嬌軀,她細膩滑嫩的肌膚只有他能感受,她胴體的每一寸只有他能愛撫,她那緊窄的溫巢只有他能進駐,她只能為他呻吟……

  “張秘書,我現在馬上要出發前往舊金山,你即刻幫我訂一張機票。”按下內線,他吩咐秘書小姐。

  他剛接掌“大中”,現在是走不開身的。本來他打算等一切上軌道之後才前往舊金山找她的,但現在可能等不了那麼久了。

  因為何心如已經等不及要給他戴綠帽子,他得趕在她“出軌”之前,阻止她。

  按掉內線,他馬上大步邁出辦公室,踏進專屬的電梯裏,直達地下二樓停車場,幾分鐘後,一輛黑色房車駛出馬路,往盡頭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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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長途的飛行之後,唐以鐫的俊顏略顯疲態,但他卻沒多作休息,一抵達舊金山國際機場,他馬上驅車前往何心如的住處,他急切地想要見她。

  她真該死,竟然敢“背叛”他。

  抵達她的住處,已是深夜十一點。

  唐以鐫修長的手指按下她公寓的電鈴。

  沒來開門,她不在?和那個男人鬼混去了?

  濃眉驟擰,唐以鐫沉下俊顏,神情陰驚駭人。

  他絕不容許那男人碰她。如果她真把自己給那個男人的話,那麼他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坐在階梯上,他抽著煙,用最大的耐性等待著——

  約莫過了半小時,一輛車子緩緩地停在公寓前——何心如在車子未停妥前,就注意到坐在她公寓前抽著煙的男人。

  是唐以鐫,他又出現了。他來做什麼?又想玩一場遊戲,等他玩膩了之後又不見蹤影……

  瞥了一眼坐在階梯上的唐以鐫,何心如在艾略特把車子停妥後,主動地欺過身子,雙手環上他的頸項。

  “艾略特,謝謝你,今天我很快樂。”她不能讓唐以鐫影響她的心情,熱情地獻上朱唇,她冀望從艾略特火熱的擁吻中,拋開唐以鐫所帶給她的震撼和悸動。

  艾略特微微一愕,何心如從來沒有這般主動地和他親熱。

  “心心,你今晚真熱情。”艾略特受寵若驚,他興奮地攬住她的腰肢,一手扣住她的後腦勺,將她緊緊扣住,他密實地吮吻著她嬌傃誘人的柔軟唇瓣。

  即使艾略特渾身充滿激情,渾然忘我地吻著她,但何心如卻無法專心品嘗他的吻,因為唐以鐫讓她分了心。

  可惡,她不要再受他的左右;何心如在心中惱怒地大叫。

  “艾略特,愛撫我。”她在他唇邊低吟。

  “哦,你今晚究竟怎麼了?”艾略特全身血液沸騰,他從善如流地把扣在腰間的手緩緩上移,來到她的胸前,他一手掌握住她的豐盈。

  他充滿渴望地愛撫著她的豐乳,她挺起胸貼近他,讓他更能感受到她的熱情。

  “艾略特,用力地愛撫我。”艾略特激不起她的熱情,何心如央求著他。

  砰!突如其來一陣劇響驚嚇到正享受著激情的兩人。

  有人砸車——艾略特和何心如同時驚嚇地分開了身,同時往車外看,唐以鐫的手上拿著一只黑色垃圾桶,正要再往車的引擎蓋上砸下去。

  “這東方男人想幹麼?”艾略特氣憤地開門跳下車,他繞到前面質問唐以鐫。

  在艾略特下車後,唐以鐫狂怒地丟下手上的垃圾筒,一手揪起艾略特的領口。

  “你……我並不認識你,你想做什麼?”唐以鐫雖是東方人,但身形比他高大,艾略特矮他一截,面對他如此粗暴的舉動和陰鷙的神情,不禁駭然。

  “你再碰一下我的女人,我就讓你躺在馬路睡上一晚!”唐以鐫惡狠狠地對他大吼。

  “你……你的女人?是……誰?”艾略特不解,口氣充滿疑惑。

  “你如果想要活命就馬上給我滾——”唐以鐫惡狠的目光掃向坐在車內的何心如,艾略特循著他的目光,頓時他了解這個東方男人的話了。

  “心心她是我的……”愛情的力量是偉大的,艾略特鼓起勇氣反駁唐以鐫。何心如明明是他的女友啊!

  “你叫她心心?”怒火中燒,艾略特這個親昵的稱呼讓唐以鐫抓狂。“該死的——從現在起不允許你再這麼叫她,她是我唐以鐫的,早在八百年前就屬於我的了。”

  唐以鐫憤怒的對艾略特大吼,臉色霍然刷得更黑,可怕極了。艾略特以為他會揮拳揍他,可是唐以鐫卻突然放開了他,他突然衝向何心如的方向,彎身打開車門,抓出了何心如。

  “唐以鐫,不要碰我——”何心如受驚了,他突然衝過來,讓她嚇了一大跳。

  “該死的你,你竟然讓他吻你、碰你,還允許他那麼親熱的叫你。”唐以鐫怒氣騰騰,一副想殺人的模樣。

  “為什麼不能?他是我的男朋友,我們相愛,當然渴望碰觸對方。”何心如反駁,但反抗的舉動有所保留,因為唐以鐫那陰沉的神情實在太嚇人了。“啊——唐以鐫,你又想綁人,放下我——”唐以鐫突然把她往肩上扛,反身往馬路另一頭走去。

  “你……心心——”艾略特跑上前要救下何心如,但卻被唐以鐫瞥來的陰狠目光給定住了腳。

  “現在——你、還有你,都給我閉嘴。”掃了艾略特一眼後,他的眼神警告他——想要保命就別靠近。

  他扛起何心如,大步地往對街走去——

  “唐以鐫,你該死的,把我放下來。”他總是如此霸道,而她每次都抵抗不了他的粗蠻舉動。

  “到了我自然會把你放下來。”他沉著聲說,聲音飽含壓抑的怒氣。

  三更半夜在馬路上叫囂已引來附近住家的抗議,唐以鐫打算另外找個地方和她“清算”,這麼做還可以踢開那個礙眼的男人。

  在何心如不滿的掙動下,唐以鐫越過兩條街,找到了一家商務旅館,他走了進去,拿出證件向櫃臺要了一間最高級的頭等套房。

  這間套房面向大馬路,一面落地窗可以看見街景。

  一進房,唐以鐫把她丟上床,然後走到窗前,刷地把窗幔拉掩上。

  再轉過身來,他雙手環著胸,一臉陰沉地坐在床沿。

  “你的行為實在很過分……”他首先發難指責她。

  “你才過分!”何心如可不接受他的控訴,抓來一只枕頭就砸向他。

  啪!正中臉部——敢砸他,唐以鐫氣得全身發抖。

  “你背著我和那個男人交往,這樣的行為不過分嗎?”他站起身來,昂然立在床前,顫抖的手指指著她的鼻尖。

  “我背著你?”這真是天大的笑話。“我是光明正大和艾略特交往,這不叫做過分,這叫自由。”她也跳下床,無懼地和他正面以對。

  “自由?”唐以鐫嗤之以鼻。“你是我的,何來自由?”

  “我?是、你、的——‘無稽之談’。去你的!”何心如抬起腳再用力一踏,重重地踩了他的鞋尖。

  哇嗚!好痛。“你又動粗。”他責難她,對她的行為很生氣,卻捨不得回手。

  他氣憤地瞪視著她,但眼底卻是充滿柔情,充滿愛戀——

  她板著臉迎著他的瞪視,原本含怒的眸子逐漸軟化,她終究不敵他那雙柔情款款的眼神。

  “我就要動粗,要狠狠的打你一頓,你這個可惡的男人。”在心中警戒自己,她不能再動心。

  揚起拳頭,她用力地捶著他的胸膛。她在發洩滿腔不滿的怒氣,她要狠打他一頓。

  唐以鐫挫敗地閉上眼,他沒有躲開,沒有還手,就這麼任她捶打著。

  “打夠了沒?”她打得夠久了。誰說女人是花拳繡腿,看她嬌弱得很,沒想到力道還滿強的,他被打得都感到痛了。

  “永遠都不夠!”她生氣地說,聲音哽咽,不爭氣的眼淚就要奪眶而出。

  還打不夠?!“再打下去就出人命了。”唐以鐫可憐兮兮地說,但卻不敢制止她。

  “誰理你的死活,像你這種男人活在世界上,不知要傷了多少女人的心哪?”

  “我——沒那麼糟糕吧?”

  “還不承認?你是全世界最糟糕的男人。”

  “是……是嗎?”他垮著眉,不甚讚同她的話。

  “當然!”她還未打算停手,繼續修理著他。

  “夠了!”真的痛了。唐以鐫一把握住她的雙手,制止她。

  “不夠!”她想掙脫。

  唐以鐫嘆了口氣。“你真狠心耶!真打算打死我?!”

  “這樣最好,我才能出一口怨氣。”她垮下肩,他的嘆息聲讓她心疼。該死的,她怎會為他心疼呢……

  “怨?你怨我什麼?”她終於肯停了,唐以鐫嘆息地松開鉗制,捧起她淚眼婆娑的臉。

  “怨你有了老婆還老是來糾纏我,攪亂我的生活,破壞我和艾略特的感情——”她淚眼迷蒙地低喊。

  他有老婆嗎?“我不相信你不知道我和官菱伶的事?”她的好友蕭敏沒告訴她他毀婚的事嗎?

  “不知道!”她裝傻,明明早知道了——蕭敏在第一時間通知了她。

  當她聽到這個驚人的消息時,她一度欣喜若狂,她天真的以為唐以鐫是為了她而毀婚的。但,三個月的毫無音訊讓她徹底死了心,他沒結成婚,但也沒回頭找她,這代表他真的不愛她,她只是他的玩物而已,玩膩了後,她就和官菱伶一樣的下場,被拋棄了。

  “你說謊的技術一點都不高明。”唐以鐫扯破她的謊言。

  何心如扁著嘴,臉色一沉。“我就是不知道啊!”

  這根本就是死鴨子嘴硬。“原來鴨子的嘴巴長這樣子啊……”他挑眉說,試著轉移她的怒氣。

  “你——王八蛋,竟然說我是鴨子。”她氣急敗壞地又捶他一下。

  “我才不是王八蛋,我是單身的王老五。”他不計較地握住她的小拳,對她咧嘴笑著。

  “你是王老五幹我何事?”何心如被他成功地轉移了怒氣,她的表情不再含怨,語氣不再帶怒,她瞠著美眸,就是不願洩漏自己為他悸動的情緒。

  “當然和你有關係……若不因為你,我何必毀婚?何必放棄那龐大的家產?就這麼兩手空空,一貧如洗地離開唐家。”他俯下俊顏,寬額抵著她額,陽剛的氣息吐納在她的臉頰。

  說的跟真的一樣,她才不信。“既然全是為了我,為何三個月來不給我只字片語?”她微慍地問他,想偏開臉,不願被他的氣息迷惑。

  “別躲。”他的手扣住她的後腦勺,她無法逃避,就這麼和他四目相對。“我毀了婚就失去了所有,一貧如洗的我拿什麼臉來追求你……會被你嫌的。”沉重地吁了口氣,他有滿腹的無奈和辛酸哪。

  何心如的心揪了一下,他……

  “我……又不會嫌棄你,就算你真的窮到路邊去要飯,我也不會——”她心軟了。

  唐以鐫揚起得意的眉,他的唇不安分地往下滑——“有你這句話就夠了,我就知道你還是愛我的,根本不愛那個‘狗屎’的艾略特。”講到艾略特,他就恨得牙癢癢的。

  “唐以鐫,別講粗話。”何心如不快地喝止他,伸手掩住他的唇,制止他的胡言亂語。“我不嫌棄你並不代表我愛你,我和艾略特的感情很穩定,現在無法再接受你了。”

  提及艾略特的名字,唐以鐫就一肚子火,雙眸染成陰黑色。

  “你並不愛他,哪來感情——”他拉開她的手,大聲咆哮。

  “我愛他,他可以給我穩定的感情,甚至婚姻。”她也大聲地反駁。

  “你愛他?愛到什麼程度了?”她愛艾略特,這句話淩遲他的心。

  “愛到想成為他的妻子,想為他生兒育女——”她說,故意折磨他。誰叫他傷透了她的心。

  生兒育女?“你和他上床了?”他的腦海閃過她雪白嬌軀在艾略特身下嬌吟的模樣——他要宰了艾略特。

  “我……我和艾略特早就有肌膚之親了。”她就要氣死他。

  “可惡的,你真讓他碰了你。”唐以鐫氣急敗壞,臉色陰沉,雙眸染著肅殺之氣,身體抖得快要中風。

  “是呀!”她淺笑地應道,絲毫不畏懼他那臉可怕的怒意。“艾略特為我的身體著迷,我也愛死他那健碩的體格,他能帶給我滿足,不管肉體還是精神上的……”她佯裝迷醉地說著,想要氣死他。

  “你的意思是……他比我更能滿足你?”唐以鐫氣炸了,簡直快要瘋了。

  何心如偏頭思索半晌。“呃……也可以這麼說……啊——”

  話還沒能說完,一道黑影就壓了上來。唐以鐫打算付諸行動雪恥,他氣不過她竟然和艾略特發生親密關係,還直言不諱地貶低他在床上的表現。

  “你、你休想再用強硬的手段讓我屈服——”被壓在床上的何心如,慍惱又羞怯地要推開他。她的手抵在他的胸膛上,使勁地推阻著。

  “我要把艾略特留在你身上的味道全部消除,你的身體只能有我的氣味,你的心裏只能有我存在——該死的艾略特,給我滾得遠遠的。”由不得她的推拒,他怒吼地抓住她的襟口,就要用力撕碎她的衣衫。

  “唐以鐫,不準你這麼粗暴對待我,我厭惡你的情緒化,你總是會弄疼我——”她責難他,眸底有太多的不滿和委屈。

  唐以鐫止住了動作,身體僵了一下。須臾,他抬起眸來迎上她的。

  “你真讓那個男人碰了你?”他啞著聲音問她,那緊繃的嗓音,飽含欲望和妒意。

  何心如噘起嘴,看他那臉挫敗和嫉妒,她不忍繼續欺騙他。

  “騙你的啦!”她小聲地說。

  唐以鐫聽到了——如雷貫耳。

  “你什麼時候學會說謊了,竟然敢欺騙我。”他沉下臉,眼神惡狠地怒視著她,心裏卻欣喜若狂。“你可知道欺騙我的下場會如何?”他威嚇她,黑眸燃著狂熾的火焰。

  “如何?”她挑高一雙漂亮的細眉,紅霞已飄上了頰,染紅了美顏。

  “下場就是——讓你尖叫呻吟一整晚。”狂熾的眸、健碩的身軀壓了下來,沒有先前的粗暴,所有的動作都是溫柔的。

  修長的手指撫過她的玉頸,滑下鎖骨,來到襟前,他解著她衣衫的鈕扣。

  結實修長的雙腿密合地貼緊著她的下半身,他邪惡的隔著褲子,上下磨蹭著她。

  “唐以鐫,你真邪惡。”她驚嚇地叫嚷著。

  “邪惡的還在後頭呢。”他的聲音喑啞而緊繃。

  當鈕扣褪盡,胸罩解開——他的喉間發出一聲呻吟,旋即他俯下臉,把臉埋在她豐潤的雪乳之間。

  “哦……”何心如呼息開始混亂,她淺促地細細抽著氣,身體開始不耐地扭動著。

  唐以鐫勾唇得意的笑,他略抬眸望著她那醉人的容顏,迷蒙的眸,紅潤的唇,酡紅的頰……她的嬌媚引爆他沉潛多月的熱情,他粗濁地喘著氣,胸膛急劇地上下起伏,他急速地替兩人寬衣,直到裸裎以對。

  “以鐫……”當他滾燙的體溫熨燙上她的嬌軀,她拱起身,喘息地嬌吟。“你……愛我嗎?”她想要他的擁抱,但這一次在交出自己之前,她堅持他必須擁有他全部的真心。

  “我整顆心都被你給佔滿了,還能不愛你嗎?”他反問,黑眸底的欲望好烈好狂。

  他愛她?!何心如的心狂跳著。

  “鐫……愛我……”她激動地攬上他的寬背,雪白滑膩的胴體拱起身貼緊他。

  這是央求,也是感動。

  唐以鐫用行動來證明,他頂開她緊夾的腿,深深把如火滾燙的欲望埋進她的體內——他愛她,早在初識的第一眼,他就戀上她了。

  ☆  ☆  ☆

  厚重的窗幔不知何時被拉開了,刺眼的陽光透過玻璃闖入室內,擾醒了唐以鐫。

  他花了半分鐘的時間快速地清醒過來,清醒的剎那第一念頭就是擁抱身側的愛人。

  翻個身他伸出大手攬向她的腰際,可是……竟撲了個空。

  唐以鐫震驚地撐起身來,他炯亮的眼瞪視著空蕩蕩的床側。

  再掃一眼房間,昨晚被他丟棄床下的衣物也全不見了,她走了嗎?

  掀開薄被,他衝下床,闖進浴室內——沒人!

  可惡的,她走了,不留只字片語。

  “這個女人,真是該死!”他咒罵著,迅速拾起衣物穿上。

  穿妥後,旋即衝下樓,詢問櫃臺。

  他得到的答案是,她早在清晨就離開了。

  現在接近正午,這麼說,她已離開很久了。唐以鐫火大地付了帳,凝著一身火氣大步越過兩條街,來到何心如租賃的公寓。

  揚手用力地按著電鈴,他心裏盤算著在逮到她之後,該怎麼教訓她的不告而別。

  一下子,有人來開門,唐以鐫正打算開口斥責她,卻見著來開門的竟是個中年婦人。

  “你找哪位?”那位婦人問他。

  “我找心。”這是何心如的英文名。

  “心已經退房了,今天一大早上來退房的。”

  “退房,為什麼?”唐以鐫驚嚷。

  “我和她所簽的房屋租約就到今天為止,所以她當然得來退房。”婦人聳聳肩。

  租約到期……真是天殺的巧合!

  “謝謝你。”問不出所以然,他懊惱地離開,轉向學校去。

  花了十五分鐘徒步來到學校,來到教務組詢問她所讀的科係,卻得到一個令人氣急攻心、差點抓狂的答案。

  ——她所有的課程到昨天已經全結束了;意思就是說她結業了,不再是史丹佛大學的在校生。

  老天——退了房也結了業,人就這麼不見蹤影了。

  她消失的可真是徹底,她一定是存心的——這是在懲罰他嗎?

  這是唐以鐫生平第一次嘗到被擺道的滋味,快把他給氣瘋了。

  盛怒地離開學校,在門口無措地張望佇足,在無計可施又毫無頭緒的情況下,他揚手招來計程車,直奔舊金山國際機場。

  ☆  ☆  ☆

  又一趟長途飛行,加上前夜睡眠時間太短,又碰上時差的問題,唐以鐫整個人顯得疲累不堪,快要掛了。

  她到底到哪兒去了?存心要整他的嗎?

  一抵達國際機場,他直奔臺北,前往蕭敏的公司。

  蕭敏一定知道何心如的去處。唐以鐫在基隆路下了車,越過十字路口,來到蕭敏所服務的報社。

  向服務臺詢問,蕭敏在十一樓的財經科,搭上電梯抵達十一樓。遠遠地,他先看見好友麥克的身影,揚手和麥克打招呼。

  看到這位稀客,麥克感到很訝異。

  “什麼風把你吹來的?”麥克上前熱絡地問候唐以鐫。

  “是龍卷風把我從舊金山吹回臺北。”唐以鐫鎖著眉頭說。

  “你剛回來?難怪……”看他一臉倦態,原來是長途飛行的關係,他原先還以為唐以鐫是昨晚太過勞累所致。“你急著找我有事嗎?”麥克問他。

  “我有說要找你嗎?”唐以鐫白他一眼。

  “啊?那你來找誰?”

  “我找蕭敏。”唐以鐫指名。

  “找她做什麼?”蕭敏何時和唐以鐫搭上了?麥克一聽,頗為戒慎。他和蕭敏的感情才剛萌芽,可不準被這個程咬金給破壞了。

  “找她要人,你別一副防人的模樣,我對你的女人沒有興趣。”看麥克那臉防備,唐以鐫火大地說。

  火氣這麼大!“她在茶水間,前面右轉就是了。”麥克指指前頭,唐以鐫飛快邁步上前。

  在茶水間,他找到了蕭敏,一見到她,劈頭就問:“她人呢?到哪兒去了?”

  這麼直接。“你說誰啊?”蕭敏裝傻。

  “我要找何心如,你一定知道她的下落。”唐以鐫氣結。女人還真是會裝模作樣。

  “哦……原來你找她呀!”蕭敏了解,但她喝著茶,沒打算那麼快開口。

  “快告訴我——她到哪兒去了?”唐以鐫咬牙切齒地說。

  “你問我……她到哪兒去了?這……我得想想看……”蕭敏偏頭思索著。“嗯……我記得三分鐘前……我才剛和她通過電話……”她慢條斯理地說著,吊足了唐以鐫的胃口。

  “她打電話給你?,那她人在臺北嗎?”唐以鐫直想掐上蕭敏的脖子。

  看他那臉焦急,蕭敏於心不忍。“她人不在臺北,現在在歐洲。”她還是忍不住說了。

  “歐洲?”在那麼遠的地方,唐以鐫聞言,差點沒暈過去。“天殺的,她去歐洲幹麼?“

  “去旅行啊!心如說她打算花五個月的時間玩遍歐洲——”

  “五……五個月?”要不是心臟夠強,他可能會當場斃命。

  “嗯,她說你讓她的心受了五個月的煎熬,現在換你來嘗嘗這種痛苦滋味。”挑起眉,蕭敏一臉幸災樂禍的樣子。

  五個月……唐以鐫懊惱地甩著黑發,他這叫活該嗎?何心如竟然要他獨守空閨五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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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2-15 00:19:57
尾聲

  隔年七月——

  今天溫度高達三十七度,熱死人了。

  “大中集團”的股東常會,正在總公司的二樓大會議廳開會。

  現場來了上千位股東,臺上坐著“大中集團”的高級主管。唐以鐫坐在正中央的位置,他和現場所有人一樣,正專心聆聽著司儀的報告——

  “各位股東女士、先生,大家早安。司儀報告,‘大中集團’第XX年股東常會出席股數報告——本公司發行股份總數為五十億六仟萬股,按公司法第一百七十四條規定,股東會決議須有發行股份總數二分之一以上股東出席,截至目前為止出席股數為三十億四千伍佰萬股,已逾發行股份總數二分之一,依法得請主席宣布開會——”

  全場頗為安靜,除了司儀透過麥克風的聲音外,臺下偶爾會出現交頭接耳的談話聲。

  正當司儀要宣布由總裁上臺講話致詞時,唐以鐫身上的行動電話卻響了起來——

  電話聲響在安靜的會議廳裏,聽起來顯得格外刺耳。司儀頓了口,在座的主管也都愣住,唐以鐫眉頭驟擰,對這通突兀的電話感到不快。

  不過這是他自己的疏失,在股東常會開議前,他應該先行關機的。

  電話仍舊響著,似乎沒有停止的打算。唐以鐫原想直接關機,但一個奇異的念頭卻讓他接了起來。

  “喂?”刻意壓低聲音,唐以鐫盡量不幹擾會議的進行。

  “嗨,好久不見了——”

  “你——人在哪裏?”彼端傳來那熟悉而久違的聲音,唐以鐫兩道濃眉瞬間飛揚起來,他倒抽了一口氣,霍地從座位起身,口氣興奮地大叫。

  “我在你公司樓下。”

  “樓下?”老天,唐以鐫衝動地跑到窗邊探看,卻看不到那令他魂牽夢係的嬌麗身影。

  “你現在方便下樓嗎?”何心如問他。在歐洲旅行了七個月,才剛回國,她就耐不住對唐以鐫的思念,直接來到他的公司找他。

  “方便……”唐以鐫抬眸掃了一眼場內上千名正等著他致詞的股東,現正是會議的緊要關頭,他方便離開嗎?“當然方便!你在樓下等我,我馬上下來。”沒有任何人、事、物能阻擋得了他對何心如的思念。唐以鐫撇下了這些股東,衝入樓梯間,三步並作兩步地飛奔下樓。

  現場的人都怪異地看著唐總裁,他怎麼不上臺致詞,卻衝下樓去?難道發生了什麼大事嗎?

  “唐總裁,  唐總裁——您該上臺宣布開會,  該致詞了……”司儀透過麥克風“呼喚”唐以鐫。但唐以鐫充耳不聞,丟下所有的人下樓去了。“唐總裁,你別走啊!”

  唐以鐫消失在樓梯轉角,龍頭不見了,股東會現場彌漫著緊張又尷尬的氣氛,大家你看我、我看你。

  ☆  ☆  ☆

  一頭及肩長發削短了,白皙的皮膚略微曬黑,何心如整個人顯得清瘦了些,但精神卻很好,嬌麗如昔,神採飛揚的她第一眼給人的感覺很陽光。

  唐以鐫看見她時,震驚的眸寫著讚嘆和熱切的愛戀。

  五個月又加上六十天的等待,終於讓他等到她了。

  “天殺的你,竟然不告而別。”她也真夠狠的,這一別就是七個月,其間半點音訊都不給,夠折磨他了。

  離何心如的面前幾寸之遙,他的腳步定住了。專注地看著她絕麗的容顏,那粉嫩的唇直教他饑渴的想狠狠地嘗一嘗。

  “我這不就回來了。”何心如抿唇笑著,她仰首凝望著他英俊的臉龐,用她那深情的眼眸對他放著電。

  “以後,再也不讓你離開了。”他嘆了口氣,目光糾纏著她,滿腔的喜悅和激動。

  “你也沒機會離開我了。”她對他說,淺淺的笑掛在唇際。“你——不想吻我嗎?”她貝齒羞怯地咬著粉唇,小聲地問他。

  “我不只想吻你,還想把你扒光吃掉。”他惡狠狠地說,低下首,饑渴地攫住她那兩片久違的嬌嫩唇瓣。

  何心如兩條藕臂緊緊地攬住他的頸,她主動張開唇瓣,勾引他的舌尖探入。

  四片唇瓣在傃陽下熱吻著,唐以鐫忙碌地從口袋取出一只和她的粉色鑽鏈同一款式的鑽戒來,他喘息地離開她的嬌唇,執起她的手,替她套上。

  嫣醉的美顏盡是驚喜,她的目光纏戀上他的眼,眸子泛著晶瑩的淚光。

  “你這是什麼意思?”她問他,明知故問。

  “把你套牢啦!從現在起你就是我的了。”他揚眉對她說,語氣堅定又霸道。

  何心如滿顏嬌羞,唇角漾著迷人的笑意。唐以鐫心神一動,俯下臉又想一親芳澤——

  “唐總裁,您先別忙啊,快到臺上來致詞呀。”突兀的聲響,打斷了唐以鐫的動作。司儀拿著無線麥克風,從二樓的窗口探出頭來催促他。

  這一喊,幾百人從窗口探頭出來看好戲。

  這殺千刀的司儀,真殺風景。下一次的股東會,絕對把他三振出局,讓他到臺下坐冷板凳。

  唐以鐫賞給司儀一記兇狠的目光,他僵著身子,略微彎身給何心如一個蜻蜓點水的吻,然後拉著她邁進大樓。上千位股東正等著他,他不能耽擱太久,不然會引起群體暴動的。

  “你正在開會……真抱歉。”何心如跟著他沉穩的步伐前進,她歉然地說。

  “該道歉的不是你,是那個不識相的司儀。”唐以鐫咬牙切齒,他倆拾級步上二樓。

  在啣接二樓的樓梯間,他突然頓住了腳步。

  “親愛的,我有說過我愛你嗎?”他轉回身,炯亮的黑眸深情地凝睇著她。

  何心如仰首對他眨著美麗的眸——搖搖頭。

  “我愛你……”他低沉的嗓音娓娓傾訴愛意。俯下臉,他又禁不住內心泛濫的情潮,熱切地吻住了她。

  “以鐫……”何心如呼吸開始紊亂淺促起來。“你……該進去了。”她提醒他,小手抵在他的胸前。

  “再一會兒。”他不想放開她呵,扣住她的後腦勺,他狂肆地吮吻著她嬌嫩的唇瓣。他不想放開她,恨不得現在就吃了她。

  “唐總裁,別忙啦——”不死心的司儀追到樓梯間逮人。“大家等著你上臺致詞——”

  又出現了——這天殺的程咬金!唐以鐫氣結,他猛地轉過去——

  “開完會後,我一定宰了你!”他對司儀大吼,臉色鐵青。

  何心如掩嘴憋著笑,看著他怒氣衝衝地走進會議中心。她在樓梯間等著,低首凝視著手上約粉紅色鑽戒,現在的她,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啊!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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