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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安祖緹]愛我不准拒絕我(愛呦第一次之四)[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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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2-26 00:28:11
第九章

  「不……我要上廁所。」內急不能等,其他的困惑等等再思考。

  他為她拉開軟被,冷意襲身。她才因冷而抖了下,溫暖的睡袍就罩上她的肩,同時,整個人被凌空抱起。

  「放我下來。」她要去洗手間,他幹嘛抱她?「我要去上廁所。」

  「我知道啊!」沉穩的步伐往浴室走去。

  「不需要你抱。」她紅著雙頰抗議。

  「妳每次上廁所都是我抱妳去的。」

  「什麼?」她傻眼。

  他抱她去上廁所?

  「第一次上廁所的時候,妳一下地就跪在地上站不起來,所以我只好當挑夫。」

  天啊!在她病得失去意識的時候,她到底做了哪些蠢事?

  踢開浴室的門,他輕手輕腳的將她放在馬桶上。

  「要我幫妳脫褲子嗎?」他笑得好壞。

  不會連褲子真的都是他脫的吧?

  「不用!」她尷尬得想把自己沖入馬桶裡。

  「好了叫我。」出去的同時順手帶上門。

  解決完人生三大急之一,她未馬上出去,而是坐在馬桶上,雙手掩面,頰腮泛著紅光。

  他不會照顧了她一整夜吧?

  不會吧不會吧?

  明明有苡嵐,他為何要擔下這工作?

  他怎麼礁,都不像會照顧人的人啊……

  對了!他一定是有目的的!

  就像他撐傘來接她一樣,目的就是借機偷吻她,還要她煮咖哩飯請他,並趁只有兩人在廚房時,對她上下其手!

  這次他則是藉照顧她為由,堂而皇之進了她的房。

  她還記得她意識不清前,他說過的話--

  「不然我睡前去找妳,如何?」

  完蛋了!她引狼入室了!

  「喂!」敲門聲將不知該如何是好的她驚醒。「很久耶,妳在大便嗎?」

  「才不是!」她氣呼呼的嚷,「我已經好了啦!」

  聽到她的回擊,緊繃的神色鬆緩了。

  聽起來,她的病應是痊愈得差不多了。「那我進去了。」

  推開的門險些撞到已來到門口的嚴華悅。

  她急急閃避,腳不慎勾到洗衣籃,重心不穩的往後跌去。

  宋維可眼捷手快扶住她,語氣微帶抱怨,「連走路都不穩了,幹嘛不等我?」

  「我又不是瘸了,可以走啦!」

  「連站都站不好,能走嗎?」他俐落的將她打橫抱起,動作熟稔的似已做過無數次。

  「放我下來!」她會被他吃掉的!

  「不要亂動!掉下去怎麼辦?」他沉聲厲喝。

  嚴華悅依然在掙扎,病弱的她反抗的力道雖小,仍有好幾次差點踢中宋維可的俊顏。

  短短一段路,他就像打過一場仗一般。

  「真會找麻煩!」他哼了聲,抓起被子。

  「你要幹嘛?」為什麼要拉她的被子?

  「妳睡覺不用蓋被子嗎?」這傢伙病懨懨的樣子還比較可愛,會拉著他的手,輕聲細語的說她想喝水、想上廁所等等需求,哪像現在清醒時,除了會跟他吵,還是只會跟他吵!

  他只是要幫她蓋被子嗎?沒有其他企圖?

  防備的眼瞪著他的手勢。

  「妳以為我會對一個病人做什麼?」被她惹得惱了,被子幾乎連那張充滿警戒的小臉都一塊兒蓋住。「睡覺!」

  拉下快讓她不能呼吸的軟被,見他仍是坐在床邊的地毯上,以手支頤,凝望著她,似乎在等她入睡,她不由得發出疑問。「你不回房睡覺嗎?」

  「我在這邊睡。」

  他真的要照顧她一整夜嗎?

  「你為什麼要照顧我?」她不解。

  「妳廢話很多!」他不想解釋。「快睡!不然我一棒敲暈妳!」

  「問一下也不行!」嚴華悅嘴裡嘟嘟囔囔。「可是我覺得精神很好,睡不著。」

  「精神很好?」

  呃……他的嘴角揚起的微笑是不是意有所圖?

  他該不會想……

  「頭好像有點暈暈的,我睡了。」她連忙翻身背對他,小臉埋在軟被裡,用力將雙眸緊閉。

  過了一會,她感覺到他拉起了她的手,將其塞到溫暖的被裡,再摸摸她的額頭,確定沒再發燒後,關掉了頂上的燈光。

  他的動作又輕又柔,就好像每次她生病時,哥哥對她細心呵護一樣。

  在心中默默數了五百下,她偷偷轉過臉來,注視黑暗中,趴伏在床沿睡著的男人。

  剎那間,她的心跳得好急,雙頰一陣燙。

  怎麼辦?怎麼辦?

  她著急的按著胸口。

  她好像喜歡上他了……

  怎麼辦?

  那是一條不歸路啊……

  ※ ※ ※

  若嚴華悅以為他已經轉性,成為一個」正常」的男生了,那真是大錯特錯!

  只要兩人一有機會獨處,他依然故我的貼在她身上,用他的唇、他的舌、他的雙手愛撫她的身軀。

  以前她多少還能抗拒,至少先掙扎過後才淪落,才不會被以為她已經完全被他馴服,但現在幾乎可說是他的體熱一貼上來,她就淪陷了,根本不需等到他動手。

  她太明白轉變的原因,心底也清楚他隨時都可以要了她,接下來,她就等著被甩的命運了。

  她不要跟苡嵐的表姊、跟其他愛慕他的女生一樣的下場啊!

  「妳最近很乖。」長指在水穴內來回,細細的嬌吟聲混著水澤聲,催情功力無限。「不會做無謂的抵抗。」

  他愛她的順從,這表示她的心多少向著他一些了,甚至,偶爾不經意的四目相接中,他瞧見了俏眸底下潛藏的不一樣的情愫。

  即使那情感或許仍不足,仍稱不上是愛,但這樣的進步已讓他像個陷入初戀的少年,開心得就連作夢也會笑。

  嚴華悅低喘著呼息,低垂的臉兒因激情而微紅,身上的衣物幾乎已被剝光,僅白色底褲懸掛在膝蓋上。雪峰上的蕊瓣被他揪轉得紅艷,開敞的雙腿之間,深埋的巨掌滿是滑稠的春液。

  她本來在餐桌前畫圖,畫好要收工時,他恰好回家。

  眼看著他丟下背包,一步步朝她走來,她的心瞬間揪緊,隱隱的,在期待著什麼。

  「苡嵐呢?」他問,嘴角懸掛著比蜜還甜的微笑。

  夠聰明、夠警覺,就該告訴他苡嵐在家,等會就要下樓來,然而他卻聽到她的聲音如此響在耳際──

  「她跟朋友去買聖誕節禮物。」

  「什麼時候回來?」他脫下了大衣,僅穿黑色針織毛線衣與牛仔褲的他,身材高大挺拔得令人流口水。

  「吃完晚飯。」現在才不過五點,她這麼告訴他不就等於說「此刻無人在家,你想做啥都可以」嗎?

  「那還要很久。」上揚的嘴角勾出一個「正合我意」的角度。「妳忙完了?」她手上的圖才卷一半。

  「剛畫完。」她慌亂的低頭繼續卷畫紙。

  他就站在她的背後,兩手像擁抱著她,接過她的畫軸,纏上紙帶固定,然後擱到一邊去。

  當他的鼻尖一磨蹭上她的頸,她就知道她完了。

  「這麼好的時機不好好利用,實在太可惜了。」

  接著他一件件卸除她身上的衣物,中途還不忘體貼的問,「會冷嗎?」

  餐廳開有暖氣,就算脫了衣物後微感到冷意,也被他的愛撫溫熱了周遭的空氣。

  「不會……」

  以往,她的身體縱然誠實,小嘴仍不住的企圖抗拒,現在,就連那倔強的嘴也投誠了。

  他吻遍了粉軀,胸口、頸項,處處是他刻意烙下的痕跡,紅艷的花瓣在雪肌上一一綻放,每一朵都寫著獨占的意圖。

  嬌嫩的軀體仰躺在餐桌上,雙腿分架於長臂,腿間那朵綻放的花朵缸艷,他正用舌細細品味。

  「唔……啊……」小嘴輕喘,雪白的肌膚因激情而泛著亮麗的粉紅,在他舌上輕顫的花兒汨汨泌著動情春液。

  火燙的舌尖鑽入,嬌軀立刻一震。

  「啊……不……」他的舌尖靈活的舔舐花襞,快意隨之不斷的湧上,在水穴的深處泛著絲絲莫名的麻癢,粉臀因而輕擺,每一聲嬌喘都帶著渴求。

  她想要了,急切的想要他了。

  他的胯間緊繃得將牛仔褲撐到最大極限,亟欲衝入那片緊致的瑰麗。

  「華悅,我不能忍了。」他已忍得太久,就等著她從頭到腳都順從於他的時候。

  他要她!

  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呼喚著強烈得幾乎快將他滅頂的渴望。

  深藍色牛仔褲落至腳踝,他的分身高聳,抵著腿心處的柔潤。

  給了,他就會走了。她再清楚不過了。

  自他又轉變態度,將她視為目標之後,已過了多久時間了?兩星期了嗎?

  他擄獲一個女人不需要兩個星期的時間,他對一個女人的興趣從不超過兩個星期。

  她的賞味期限快到了嗎?

  「不……」她得將期限延長。

  「再拒絕我一次。」溫柔的嗓音在耳畔誘哄?「再一次我就放棄。」

  誰能抵抗得了他聲音的魔力?

  「我……」唯有拒絕,他們之間才會繼續走下去,可是她也好想要他,想與他水乳交融結合在一起……

  「華悅……」他試著稍稍擠入銷魂幽穴。「給我。」

  「啊……」她感覺到花兒被撐開,渴望更為強烈了。

  「好……」再也難耐。

  她像被下了蠱般的點頭。

  「喔,華悅,我好開心!」大喜過望的他未忘記她仍是處子之身,巨掌托起粉臀,輕緩的將赤鐵摩入水穴。

  幽徑被撐至極致,她感覺到疼。

  「稍稍忍一下。」俊唇憐惜的親吻粉唇,關注著她的表情,隨時更動前進的速度,直到薄膜被刺穿的剎那。

  「嗚……」她咬牙輕泣。

  「很疼嗎?」他萬般愛憐的摟著她,吻去頰上的淚水。「會疼我不動。」

  她不語,窩在他懷中掉淚。

  給了他,她發現她一點也不後悔。

  他非常溫柔的愛她,破身的疼痛並未帶給她極大的痛苦,須臾,她仰起頭來,主動吻上他的唇。「來,我不疼了。」

  雖然她表明她已未感到不適,他仍不敢急進,溫柔的在花徑內緩緩來回,直到確定她可以完全接受容納他後,才敢慢慢加快速度。

  可他的溫柔,她不領情。

  早被挑逗得情慾澎湃的纖腰不住的扭擺,圓臀甚至主動抬起,迎向他的男性。

  「維可……」為何她這麼難受?「快一點……」

  她的希冀他早就察覺,他只是不想一下子衝刺太快,誤傷了她。

  他從不曾如此小心翼翼的對待一個女人,就算她只是一個皺眉,他都擔心是否一個不小心將她弄疼了。

  「想要快一點嗎?」

  「嗯……」她抓著他的粗臂,渴望他更為狂野的對待。

  「這樣行嗎?」他加速律動的頻率。

  「啊……再快……」他在她體內快速來回的感覺好舒服啊……

  「這樣呢?」

  「可以……可以再快……」

  看樣子,她已經可以完全接受他了。

  宋維可唇邊浮起詭譎的笑意。

  「我們換個地方吧!」他怕她躺在僵硬的餐桌上,待他火力全開之後,她會全身骨頭鬆散,三天三夜下不了床。

  「換哪裡?」水眸迷濛。

  「房間。」

  抱著她,分身還在水徑內,隨著他每一步行走,每上一個階梯的動作,就摩擦著她的幽柔。

  「啊……」她嬌喘著,放縱自己完全依偎在他懷中,享受陣陣傳遞而上的歡愉。

  「喜歡我用這樣的姿勢抱著妳嗎?」

  「嗯……」她嬌羞點頭。

  「那我們在這先來一次吧!」他在平台上站定,將她的背脊貼上冰冷的牆壁。

  要……站著做?華悅還未來得及細思,水穴內的粗碩已開始向上頂擊。

  「啊……」撞擊的力道凶猛,乳兒因而上下劇烈晃動,粉色的花蕊畫出一道道妖媚的流光。

  他抓住一方放浪的棉乳,湊入口中吸吮。

  「呀……不……不要……」她承受不住強烈的快意而泣喊。

  「開胃小菜時間不用太多。」說著,長指揉上花穴頂端顫動的小核。

  幾乎是指尖壓轉的剎那,強烈的快意就漫天席捲而來,將她捲入高潮的漩渦。

  「呀……」她昂聲嬌喊一聲,水穴急速收縮。

  他閉著眼,分身靜止不動,盡情的感受那份顫動所帶來的美好。

  「真舒服……」沒想到跟喜愛的人在一起,就連做愛的快感都加深了好幾倍,這是他過去從未有過的美妙經歷。

  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要更為盡興的放縱忍耐許久的強大慾望了。

  他抱著她走回房間,自抽屜內拿出一盒保險套後,再回到她的房間。

  他要在有著她體香環繞的房間內完成兩人的第一次。

  棉軟的嬌軀橫臥在大床上,分身抽出時,她抗議的嚶嚀一聲。

  「寶貝,我馬上好。」他迅速俐落的套上套子,接著快狠準的一舉衝入花穴深處。

  「啊……」愉悅的歡吟溢出粉唇。

  筆直纖長的雙腿分扣於勁腰側,結合處的赤鐵急速的再次引燃起熊熊大火,熾烈的燃燒著彼此,而誰也不想逃離……

  清冷的月光灑入窗簾半掩的房內,一雙比月兒更亮的大眼無焦距的瞪著一彎明月,淚,無聲無息的滑入枕頭。

  她以為第一次必定疼得想殺人,可他不愧是閱人無數,帶給她的痛楚只有一點點,並很快的消弭在他溫柔的親撫之下。

  他帶領著她攀上瘋狂高潮的巔峰,也讓她知道當他溫柔的對待時,那樣的柔情幾乎讓人心碎。

  閉上眼,體內似乎尚有餘韻在流動,乳蕊依然腫脹發疼,緊闔的雙腿間尚顫動著慾望。

  明明剛剛才那麼瘋狂的愛過,現在她又渴求著他了。

  她這才真正的明白為什麼那些女生被甩之後,仍厚著臉皮央求他跟她們在一起,因為不管是心還是身體,她們忘不了他。

  不!她不會跟她們一樣的!

  就算心痛得幾乎要將她撕裂,她也不會熱臉去貼冷屁股,去企求一個對她無情的男人的疼愛。

  翻過身去,十分鐘前這個地方還有他躺著,枕頭還微微凹陷,他的體溫還有所殘留。

  而現在,他走了,因為他得到他所要的了。

  才想蒙被好好大哭一場,房門忽然開啟,走廊上的燈光刺痛了她的眼。

  背著光的是就算化成灰她也認得出來的挺拔身影。

  「妳醒了?」宋維可笑著走入。「我把樓下的衣服拿進來,還有妳的畫稿跟工具。」

  「你剛去收拾東西?」不是拋下她走開嗎?

  「妳不是說苡嵐吃完晚餐會回來?妳不會是想讓她看到妳的內衣褲散落在餐廳地板吧!」

  若被苡嵐看到還得了!她一骨碌爬起身,著急的問,「都收好了嗎?」

  「收好了。」

  嚴華悅這才鬆了口大氣。

  宋維可將畫具放上書桌,衣服置於洗衣籃內,才走來床邊坐下,就著月光瞧見她淚痕滿布的臉兒,濃眉不由得一皺。

  「會疼嗎?」他非常非常的小心,應該沒弄疼她才是啊!

  「疼?」什麼疼?心疼嗎?

  「妳的第一次我很小心了,還是妳比較敏感?」

  嚴華悅這才恍然大悟他指的是什麼。

  「呃……那個……」她難為情的搖搖頭。「不會……疼……」

  「那就好。」他鬆了口氣。「餓不餓?」

  「餓」字才出口,他竟聽到好大一聲「咕嚕」。

  「聽起來是很餓了!」他笑著拍拍她扁扁的肚皮。「走吧,我帶妳去吃飯。」架起胳膊,一把將她拉起。「能走嗎?」

  「還好。」他怎麼還是這麼溫柔?還是說兩個星期的時間未到?

  他見她下床之後,走路的姿勢頗為怪異,乾脆將她領到浴室去。

  「妳沖個澡,晚餐我去買。」

  「可是……」

  「還是要我幫妳洗?」他笑得曖昧。

  「不用!」小臉瞬間紅透的她連忙搖頭。

  「等我!」他輕輕柔柔的在粉唇上啄吻了下,走了。

  獨留在浴室內的嚴華悅愣了會,扳起指頭數日子。

  「十、十一……原來才十一天啊!」重嘆了口氣,低下頭,驚見大腿間蜿蜓的紅色河流。「我的賞昧期限只剩三天了。」她苦笑。

  彷彿是接受了現實般,她的淚不再流了。

  三天就三天吧,三天後,她絕對不會纏著他、巴著他!

  就算被甩也要有骨氣!

  嚴華悅,這次妳一定要做到!

  ※ ※ ※

  自他們有了親密關係後,宋維可在學校對待她的態度不同以往的低調,而是高調得令人側目。

  他熟悉她的課表,只要她有課的時間,他一定會出現在學校內,接送她上下課,與她在學生餐廳共進晚餐,她所有的空閒時間都被他所霸占,彷彿在告知眾人,這個女人是屬於他的,別人休想覬覦。

  華悅不清楚他以前是否也如此對待其他的女伴,故她以為這是他的行事風格,隨著賞味期限即將到來,她的心越是忐忑不安。

  再這樣下去,到時候她會成為全校的笑柄吧?

  她很想叫他別再這樣做了,可是每次只要一見到他帶著寵溺的笑臉來到她面前,所有的堅持就拋到九霄雲外去,她像個受寵的公主,將小手套入寵愛她的王子手中,而他會在兩手相貼之際,緊緊的握住。

  好日子不會長久,現在是火花最絢爛的時刻吧……

  他們高調的交往,刺激了對宋維可戀戀不忘的女孩們。

  「沒什麼好驕傲的,再過沒多久妳就會被他甩了!」當華悅走出課室,準備到下一堂課的教室上課時,一道冷聲在她背後響起。

  回頭,射冷箭的女孩面容她有些許印象,好像是在圖書室見到的那一個。

  其他同學紛紛停下腳步,好奇的看著她們。

  意識到其他人的探究目光,華悅覺得窘,微垂著螓首,想當作啥都沒聽到的快速走掉。

  女孩既然是前來開戰的,豈有輕易放過的道理,她一個箭步,直接在前方擋道。

  人家戰帖都下了,她也不是畏懼不收的遜咖,咬牙一昂頭,充滿備戰姿態的低問:「妳到底想幹嘛?」

  「幹嘛這麼凶?」女孩撇了下嘴,不懷好意的笑著,「我只是好心來提醒妳,不要高興得太早,宋維可釣人跟甩人一樣厲害,過沒多久,他就會轉換新目標了。」

  「那又怎樣?」

  「怎樣?」她怎麼會反問她?她應該在聽到殘酷的事實時難過、震驚、不知所措才對啊!

  「他轉換目標又怎樣,那跟妳無關吧!妳想說什麼我都知道,我也是在有心理準備的情況下跟他交往的,是好是壞我自己會承受,就算分手,我也不會死皮賴臉的纏著不放,愛情本來就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我在明白他是怎樣的一個人的情況下跟他交往,就表示我概括接受了他這個人,我不會後悔我的選擇,至於結果如何,那是我的事,有資格關心的只有我的好友,不需要一個無相關人士假惺惺的好意!」

  「妳!」女孩萬萬沒料到嚴華悅竟是如此伶牙俐齒!

  「就是啊,人家將來怎樣關妳什麼事啊!」一個跟嚴華悅交情不錯的同學走過來,與嚴華悅並肩而立。「敗犬就不要汪汪叫,很難看。」

  「妳是真的關心還是故意要來刺傷人家啊?見不得人家好吧?」另一名看不過眼的同學聲援。

  女孩氣得臉漲紅,身側拳頭握得死緊。

  「沒有一個被宋維可甩掉的女人能瀟灑的離開,妳也不會是個例外!」射完最後一箭,女孩狼狽的離開。

  「真無聊,都讀大學了還玩這種幼稚的把戲。」同學輕蔑的撇了下嘴。

  「不過……」另一名同學面露擔憂道:「宋維可的風評真的不好,華悅,妳不要緊嗎?」

  嚴華悅笑了下,搖頭,「我自有打算,不用為我擔心。」

  「那就好。」同學拍拍她的肩,「只要不要像剛才那個女生一樣就好了,被甩還要來嗆聲,有種去嗆宋維可啊,柿子挑軟的吃,真是不要臉!」

  她是她的借鏡,嚴華悅很清楚。

  她會將那女孩適才的語氣舉止狠狠的記在心上,提醒自己,絕對不要像她一樣做出自取其辱的行為。

  絕對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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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2-26 00:28:46
第十章

  第十五天,他對她依舊如昔,一樣高調的在校園裡宣示她是他的所有。

  第二十天,他們手牽手一起去逛街。

  第三十天、第三十五天……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很快的,期末考結束了,寒假即將來臨,她要北上回家過年,而他親自送她至高鐵站坐車。

  在驗票口前,他為她圍好圍巾,拉攏大衣。

  「時間差不多了,我得走了。」嚴華悅看了下時間,再十分鐘,車子就要到了。

  「我不在的這段期間,可別亂來。」他警告似的稍稍勒緊了圍巾。

  啊?他警告她不要亂來?她好笑的看著表情看起來一點都不像在開玩笑的男友。

  不是說兩個星期他就對女孩子的興趣全失嗎?怎麼都快兩個月了,他還是以男友自居,且不曾聽過他任何緋聞?

  嚴華悅一方面沉溺於他的溫柔情濃,一方面卻又忐忑不安的害怕分手的那天到來。

  他不會愛上任何一個女孩,她該慶幸的是她讓他的興趣維持的夠久嗎?

  可是隨著時間過去,她越來越喜歡他的這份心情又該如何?

  若她愛他愛得無法自拔,他卻突然絕情離去,她承受得了嗎?

  好幾次,她思索或許應該長痛不如短痛,慧劍斬情絲,可分手的提議才到嘴邊,卻是怎麼也吐不出去。

  「應該是你不准亂來吧,你才是前科犯!」

  「我不會!」宋維可兩手握著纖肩,送她至驗票口。「我等妳回來。」

  我等妳回來。

  這五個字聽在心上怎麼會這麼的甜?

  「我大年初六就回來了。」今天是農曆十二月二十七。「可不要回來讓我抓姦在床!」她瞇眸警告。

  「哈!」他大笑。「快去吧,車子進站了。」廣播的聲音都響起了。

  「Bye-bye!」她依依不捨的揮手,嬌小的身影沒一會兒消失在轉角。

  她一走,一種難言的寂寞包圍了他。

  這個新年,他不打算回家過,他要獨自待在已人去樓空的租屋處,等她回來。

  缺乏溫暖的家,他一點都不想回去,就算她暫時不在,只要是看著她留在房間的衣物、用品,他也能感覺到她在他身邊。

  想他過去流連在不同女人的懷抱,尋求的不就是這份溫暖?可由於不是自己所愛的女人,就算換過一個又一個的身體,感到的也只有空虛。

  原來愛上一個人,也被其所愛,是如此美好。

  他微笑著走出高鐵台南站。

  ※ ※ ※

  今天是嚴華悅回來的日子,自一大早,宋維可就顯得坐立難安,不時在屋內踱來走去。

  「我回來了!」

  一聽到聲音,他立刻衝來客廳玄關。

  「是妳啊。」一看到回來的是夏苡嵐,他有些沒好氣的拉下嘴角。

  「什麼啊!」夏苡嵐也跟著拉下嘴角。「不是華悅就差這麼多喔?好歹我們也是朋友耶!」大小眼!

  「她怎麼這麼慢?」都下午兩點了。

  夏苡嵐靠來他身邊,研究他苦惱的面容。

  「你真的差很多耶!」這種為情所苦的表情不應該出現在性愛機器臉上的啊!

  「什麼東西差很多?」

  「個性啊!」夏苡嵐雙手環胸,斂眉垂首,儼然老學究,「要不是我聽過太多傳聞,還有我表姊的親身實證,我一定會以為你是個專情的男人。」

  「我本來就專情。」說那什麼話。

  「你專情?」還好她沒喝水,否則鐵定噴出來。「你在說笑話嗎?我可是有個表姊被甩呢!學校內的苦主更是多得手指、腳趾都用上還不夠呢!」

  「我又沒愛上她們,為何要專情?」他說得理所當然。

  夏苡嵐瞠目結舌瞪著他。

  嚴華悅曾經與她討論過她心中的苦惱,也說過宋維可曾誇下海口,兩個星期內就可將她俘虜,而當她成為他的,他就會對她失去興趣。

  每迎接一個清晨的來臨,她的心就發緊一次,帶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走出房門,害怕迎面走來的男人,臉上會突然掛上了冰霜,對她視若無睹。

  她那時還安慰華悅說,看他對她那麼好,而且什麼兩星期的期限也都過了,要她不要想太多。

  口頭上的安慰歸安慰,嚴華悅的心事重重,她仍是放在心上,故這次回家的時候,她特地去找已經畢業半年的表姊,以旁敲側擊的方式,來確定宋維可的行事風格。

  「他那個人,在當妳是獵物的時候,會比較哄女孩子,尤其是上床的時候。一旦沒興趣了,翻臉跟翻書沒兩樣。」一說到過去,表姊的表情仍有些埋怨。

  難道真如華悅所說,他現在還是對她有著興趣,所以才會對她好嗎?夏苡嵐聞言心驚,也對華悅的情路感到不安起來。

  「妳來就是為了問這個?」表姊那一雙充滿風情的魅眼斜睨了表妹一眼。「妳被盯上了?」

  「當然不是!」

  「我幫妳打了那麼多預防針,妳可別入了圈套!」

  一聽到表妹考上她的母校,當時剛自學校畢業的她立刻對表妹耳提面命,就怕外型清秀亮眼的表妹成為被野狼盯上的可憐小兔子。

  「哎,不是我啦!」她忙擺手。

  「妳朋友?」聰明的表姊一聽便猜中。

  「嗯!」她點點頭。「她也知道宋維可對女生的興趣都很短暫,可是她陷下去了也沒辦法,偏偏她又是那種即使沉溺在流沙中,腦子還是很清楚的那種人,於是常陷入天人交戰中。」她重嘆了口氣。「為什麼他是那樣的人呢?明明對她溫柔體貼,管接管送,聖誕節還送她私人燭光音樂晚會、名牌手機吊飾當禮物,在這麼疼愛她的情形下,我實在無法想像當他翻臉的時候,會是什麼情景耶!」

  人可以在今天對一個人呵護備至,隔天就變成大冰塊不理人嗎?

  很難理解哩!

  「妳說什麼?」與表妹在星巴克喝咖啡的表姊差點把口中的焦糖拿鐵噴到表妹臉上。「溫柔體貼?管接管送?還有音樂晚會、名牌手機吊飾當禮物?」

  「對啊!」她點點頭,「我因此可以理解為什麼這麼多女生跟他分手後還黏著他不放!」

  「妳現在跟我聊的男人是誰?」表姊輕蹙著眉頭,十分懷疑她們會不會是在雞同鴨講。

  「宋維可啊!」

  「宋楚瑜的宋,維他命的維,可樂的可?」

  「對啊!」難不成還有第二個專門出生來讓女生心碎,且又叫「宋維可」的男人?

  「不!不可能!那不是宋維可!」表姊有些激動的嚷。

  「不然呢?」不是宋維可,會是誰?

  「宋維可那個人呢,」表姊喝了口咖啡潤了下喉方續道:「他很跩的,他出身台南望族,家人跟親戚不是當律師就是當醫師,好像也有會計師,這樣作帳逃漏稅比較方便……總而言之,他家很有錢,他又是獨子,外表完全承襲父親高大英挺的體格,還有母系的俊美,得天獨厚到連走路都有風。」

  「表姊,這些妳以前都告訴過我了,問題是,除了他的背景以外,我所認識的宋維可跟妳說的是兩個人。」她換了一個比較舒適的姿勢,開始敘述她這些日子來所見到的兩人的互動。

  表姊越聽眼瞪越大,嘴巴更是幾乎可以直接塞下一顆番石榴了。

  「這不是宋維可……」表姊像癡呆了似的喃喃自語,「他不是這樣的,那麼跩的人怎麼可能雨天送傘、怎麼可能照顧病人、怎麼可能跟女生手牽手在路上、怎麼可能陪女生逛街……」

  「表姊!表姊!」她推推表姊,很肯定的道:「他真的是這樣!」親眼所見難道會有錯?

  「我不信!他從沒這樣對待過我!從來沒有!」表姊突然大吼了聲,捂著耳朵跑掉了!

  自那天起,表姊就拒絕接她的電話,據阿姨說,她好像受了什麼天大打擊,每天躲在房間裡頭自我療傷。

  本來,她還覺得表姊的表現太過誇張,今天她才知道,原來表姊所言不假,也因此為華悅感到欣喜。

  這男的八成之前都沒愛過人吧,華悅說不定是他第一個真真正正被他承認的女朋友呢!

  等華悅回來,她要告訴她這個好消息,要她別再煩惱不知哪一天會突然被拋棄,因為那根本不可能啊!

  瞧宋維可不過是數日未跟她見到面而已,就坐立難安,等不及想趕快見到她,可見得他也是陷入了呀!

  「我打電話問她什麼時候回來好了!」宋維可走回客廳拿手機。「說不定她要我去接她。」

  看吧,管接管送呢!以前那些人可沒享受過這些福利!夏苡嵐深深同情起表姊來了。

  跟在後頭的夏苡嵐步伐突然停住,豎起耳朵問,「是不是有車子停在家門口?」

  「有嗎?」自茶幾上拿起手機的宋維可旋步來到客廳的窗前。「的確是有台車停在門口。」一台黑色的奔馳。

  夏苡嵐放下肩背行李湊過來瞧。「這台車我好像看過。」

  「誰的車?」

  「好像是……」夏苡嵐擰眉思索的同時,車內的人下來了。「啊!華悅!」她驚喜低喊。「咦?那個男人……」好面熟。

  「那男的是誰?」宋維可神色略暗,一雙黑眸道出敵意。

  只見男人幫嚴華悅搬下了簡易行李後,她就主動巧笑倩兮的攬住男人的胳膊,小嘴貼在他耳旁,不曉得在說什麼悄悄話。

  「我記起來了!他就是華悅最愛卻又不能愛的人嘛!你也知道的嘛,他是最疼華悅的……」

  「他們在一起了?」那麼親暱的模樣,任誰都不會錯看。

  宋維可咬著牙,拳頭握得死緊,黑眸正燃著滔天大火。

  「他們本來就在一起啊!」兄妹會分開的嗎?

  「妳不是說那個男人是她不能愛的人嗎?」宋維可氣怒的轉過頭來。

  他為什麼要發這麼大的火?夏苡嵐被他的怒氣嚇到。

  從沒見過他臉色如此難看的夏苡嵐,被那張欲殺人的怒容嚇得一向聰明的腦筋打結。

  「是不能愛沒錯啊……」

  「那他們為什麼還能在一起?她劈腿?她暗中搞不倫?」他氣炸了。「他用了什麼手段騙她跟他在一起?」

  他在她心中排在哪個位置?

  是只要那男人出現,就輕易被踢開的位置?

  宋維可的拳頭發著癢,後牙根幾乎快被咬碎。

  「不倫?」沒有吧,真有個什麼也應該是叫亂倫啊!「你冷靜一下,我都被你弄糊塗了……」

  「馬的!」見嚴華悅竟然一臉嬌羞的踩腳嬌嗔,再也難以控制怒氣的宋維可直接推開窗戶跳了出去!

  「不准你再接近她!」宋維可一把將嚴華悅拉扯開。

  「維可?」發生了什麼事?他幹嘛那麼生氣?

  「你是誰?」嚴凌炫不動如山,冷睨一臉想找人打架的宋維可。

  兩人同樣高頭大馬,一個表現火爆,一個冷靜,果然就是男孩與男人的分別,然而氣勢卻是不分軒輊。

  「我是她男朋友!」宋維可站得挺直,驕傲的宣示。

  「男朋友?」嚴凌炫訝異的轉頭看一旁完全狀況外的嚴華悅。「妳挑這種脾氣壞的當男朋友?我絕對不允許!」一來就想找架打,這樣的男孩子能交往嗎?

  「你憑什麼左右華悅的決定?」宋維可惡狠狠的拉住嚴凌炫的領子,「你無法給她的幸福我可以給,你給我離她遠一點,不準你再接近她一步,再欺騙她的感情!」

  除了宋維可以外,被當成對手的嚴凌炫、要來勸阻的夏苡嵐,還有處在暴風中心,卻不懂風暴是如何形成的嚴華悅統統呆然的微張著嘴。

  嚴凌炫不愧為老成持重,他先是扯掉打算勒死他、揪緊他領子的手,再轉而問妹妹,「這個人把我認成誰了?」

  「呃……」嚴華悅同樣困或的偏偏頭,「我也不知道!」

  「宋維可,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夏苡嵐傻著眼問。

  「你少裝傻!」宋維可用力推了嚴凌炫一下。「你年紀不小了吧?你就是利用華悅的無知來欺騙她的感情嗎?明知道不能給她幸福卻還來招惹她是什麼意思?」

  「維可!」嚴華悅拉住他的手,想打斷他的連番莫名指責,不料卻被他反手抓住,一把扯到身後去。

  「告訴你,她是我的!她的生命以後由我來保護,她的生活只有我能獨裁,她的感情只有我能擁有。你!」他狠指對方的鼻尖,「給我滾遠一點!」再不識相,別怪他揍人!

  他悶不吭聲就把他當病貓嗎?當著哥哥的面發表將他親手拉拔長大的妹妹占為已有的膽大宣言,是不想活了嗎?

  「你倒是很會說話嘛!」嚴凌炫拉起袖子。「你想獨占她,還得問我答不答應!」說完,狠戾的一拳揮了過去。

  這一拳,宋維可未閃過,俊頰狠狠著了一記。

  「維可!」嚴華悅尖叫。

  口中隱隱有腥甜味浮動,舌尖一探被揍的左頰,一顆臼齒似乎裂了。

  宋維可反擊一拳,嚴凌炫俐落閃過。

  「給我滾離她身邊!」緊接著腹部的一拳,嚴凌炫就沒這麼幸運了。

  「哥!」嚴華悅在一旁緊張得冒汗,想推開纏鬥在一塊兒的兩人,卻不知如何下手。「怎麼辦啊,苡嵐?」要命!這兩個人是怎樣?為什麼突然打起來了?

  「我第一次看到男生打架耶!」而且還是兩個帥哥打架呢!「帥哥打架也很賞心悅目呢!」好精采好刺激!她真想搬張板凳,抱著她的零食,好好看個過癮。

  「夏苡嵐!」找夏苡嵐求救的她真是腦袋秀逗了!

  嚴華悅左看右瞧,想找幫手好將纏鬥中的兩人隔開,忽地,水眸一亮,她瞧見好東西了。

  「不準你再接近她!」宋維可用力拖住嚴凌炫的脖子。

  「我不會……准許你們在一起!」長腿抬起,用力踢開。

  「去死!」充滿爆發力的拳頭掄起,往嚴凌炫的臉揮去。

  「統統給我住手!」

  一道強力水柱朝纏鬥中的男人身上噴灑,冰冷的水迅速濕透了他們的衣裳,順利將暴民之火澆熄。

  「你們兩個是怎樣?打架很好玩嗎?」嚴華悅生氣的甩下手上的水管。「為什麼我最愛的兩個男人不能好好和平相處啊?」

  「妳的最愛?」宋維可黑眸暴突,「妳的最愛只準有一個!」

  「華悅,我不會准許妳跟一個毛躁的小夥子交往!」嚴凌炫板著臉,將濕透的瀏海整片撥到腦後。

  「你們很煩耶!」嚴華悅氣得跳腳,轉頭對宋維可吼道:「誰說最愛只能有一個?我哥哥自小含辛茹苦扶養我長大,我怎麼可能不愛他?」

  「哥哥?」宋維可傻眼。他是華悅的哥哥?

  喜歡卻又不能愛,指的是……親情?

  「哥!」嚴華悅再轉對嚴凌炫道:「二十一歲的男生在你眼中當然毛躁,我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突然對你挑釁,但我想一定是有原因的!」她一把將呆愣的宋維可拉過來,「快說,你幹嘛突然罵我哥?」

  宋維可緊閉著嘴,看上去有些不知所措。

  「維可!」

  「我好像是弄錯了!」摸摸鼻子,靠!真痛。

  「弄錯什麼?」

  「我以為妳跟有婦之夫搞不倫。」

  「有婦之夫?」眾人傻眼。「不倫?」

  「苡嵐說他是妳最喜愛的人,可是卻又不能愛,我看他年紀差妳這麼多,猜想他一定是結了婚,所以……」該死的!誰知這是一場誤會。「對不起!」宋維可深深一鞠躬。

  嚴凌炫瞪著充滿歉意的年輕人,「頭抬起來。」

  宋維可聽從命令的頭方抬,冷不防一拳揮過來。

  「哥!」怎麼又打起來了?

  這次宋維可沒有再反擊,咬著牙,忍著痛,回視嚴凌炫端詳的目光。

  「就用你的拳頭跟你的……感情……」咳,要他說出「愛」字還真困難。「好好保護她吧!」

  「是!大哥!」

  「我還沒承認你,不準叫我大哥!」想到親愛的妹妹十九歲就成為別的男人的,他還真想多揍他兩拳。

  「是,大哥!」宋維可才不管他的命令,照喊不誤。

  嚴凌炫撇了下唇,拍拍一旁妹妹的纖肩。「哥先回去了,放假記得回來。」可別有了男友就忘了哥了,他會很哀傷難過的。

  「嗯。哥,路上小心。」

  送走了嚴凌炫,轉過身來的嚴華悅對上宋維可若有所思的目光。

  「原來妳有戀兄情結?」上回來跟她告白的學弟跟出手極狠的大哥是哪裡像了?她眼睛糊了屎嗎?

  「沒辦法,因為我哥太完美了嘛!」這世上真正的好男人可不多呢!

  「那我呢?」盯著她的目光充滿威脅性。

  「你……」她遲疑了一下。

  猶豫是什麼意思?

  宋維可正想詰問,一股冷意猛地竄入鼻腔。

  「哈啾!」狠狠打了一個噴嚏。

  「快回房間換衣服!」嚴華悅忙拉著他上樓。

  戲終人散,夏苡嵐看著空盪蕩的庭院,心想,她將來的男朋友不知道是否也會願意為她打架?

  為了女友而出手的男人,真帥啊!

  ※ ※ ※

  「你真的很好笑耶,不分青紅皂白,見了人就罵,差點把我嚇死了!」嚴華悅手上拿著毛巾,擦乾已換了乾淨衣物的宋維可的濕髮。

  想到剛才發生的一切,她不由得啼笑皆非。

  適才情況太過緊張,她未將宋維可的話仔細斟酌咀嚼,現在回想,有股甜意在心中流竄開來,揚高了細緻的唇角。

  「我看妳跟他那麼親暱,苡嵐又說他就是妳最喜歡的那個人,我一時氣得失去理智……」將臉埋入柔軟的胸前,他貪婪的吸取她身上的淡淡芳香。

  她回來他身邊了,真好。短短數日不見,他思念這體溫、這馨香,思念得緊。

  「不過!」抬起頭來的他目光凶狠,「雖然他是大哥,可是以後妳的最愛只能是我,他要排到第二去。」

  嚴華悅失笑,「你真的對大哥吃醋喔?」

  「對!我吃醋!」他將忙碌中的嚴華悅推倒在床。「只要有男人靠近妳,在妳心上占有分量,我都會吃醋。」

  聞言,嚴華悅該是欣喜的心情忽地被大片烏雲所遮蔽。

  這幾天在北部的家,她的心情一直是惴惴不安的,只有當他接起電話,愉悅的與她聊天時,她方能稍稍放下那份忐忑。

  可誰知道,在每一次的撥通電話前,她有多害怕!

  怕他不接,怕他看上了其他女生,怕他突然對她沒了興趣……

  她要抱著這顆不定時炸彈多久?

  她不是沒領教過他翻臉如翻書的態度,當他對她興趣全無的時候,那樣刻意的冷淡令她每每回想,心都疼得彷彿利箭穿過一般。

  「在想什麼?」長指拂過嫩頰。「妳討厭我吃醋?」

  她很快的搖頭,猶豫了會,點頭。

  「是或不是?」這樣他哪分辨得出來?

  「這幾天在家,我一直在想我跟你之間的事……」

  「什麼方面的?」

  「其實我的頭腦一直都很清楚,你對我說的話我也時刻記在心上……」她深吸了口氣,淚流了下來,「我明明知道我不能這樣做,卻還是無法控制自己的感情……拜託你,趁我還未沉淪到無可救藥的地步時,狠狠給我一刀吧!」

  「妳在說什麼?」他怎麼都聽不懂?

  「我一開始就打定主意,就算你跟我分手我也不會糾纏著你,可是我發現我已經做不到了,如果真到那個時候,我會瘋掉的!拜託你,現在就放了我!」趁她還能有那麼一點點、一點點理智控制自己感情的時候。

  「華悅……」

  「我們分手好不好……」

  「不准!」她瘋了嗎?在寒冷的初春,被冷水淋濕腦袋的人是他不是她吧?「我不准妳擅自在我們兩人之間喊停!」

  「你又不愛我!」嚴華悅絕望的大喊,「你只是把我視為玩物,為什麼不放過我?」

  「我不愛妳?」這種鬼話她說得出來?「我對待妳的方式竟然會讓妳覺得我不愛妳?」她竟認為他對她的好只是像在對待一名玩物?

  他第一次的柔情、第一次用盡心力的去討好、疼寵一個女孩子,為了她不惜推翻醋桶狠狠打了一架,放任她的一切占滿他的心思,成為他生活中最大的重心,在她回台北的這段日子內,他每晚都在她的房間入睡,好讓她的香甜氣息陪伴他入夢……

  他這樣叫不愛?

  「你一向如此不是嗎?不管對誰都是這個樣,我只是……只是好運一點,賞味期限比其他女生久一點而已……我不想再被你玩弄了,拜託你走吧!」

  痛哭失聲的她,手掩著淚眼,未瞧見他既憤怒又難過的神情。

  「妳的心,什麼都感受不到嗎?」大掌按在她的左胸下,沉痛的問。

  「我不想再折磨自己了。」這種患得患失的折磨,快將她逼瘋了。

  她哭得肝腸寸斷的模樣,狠狠擰疼了他的心。

  「跟我在一起,真的讓妳這麼痛苦?」見她點頭,宋維可的心碎了。「我以為我做得夠多了,可似乎還是不夠……」

  不夠讓她完整交付她的心,不夠讓她忘記他荒唐的過去……

  可是……

  巨掌緊握。

  他不願放開她!

  「我給妳時間冷靜想想,如果三天後妳還是決定跟我分手,我就照妳的意思。」他站起身。「這三天,我回家住。」

  「你要去哪裡?」聽見樓上的爭執聲而躲在客廳內不敢上樓的夏苡嵐好奇的問臭著一張臉,彷彿全世界都負了他的宋維可。

  摔得震天價響的關門聲,是他的回答。

  「該不會還是為了剛才的事在吵吧?」夏苡嵐輕手輕腳快步上樓,果然見到嚴華悅整個人蜷縮在被窩裡,哭得雙眼紅腫。

  「你們怎麼了?」

  「我跟他分手了。」

  「啊?」夏苡嵐驚愕的將背對著她的嚴華悅轉過身來。「為什麼?」

  「我受不了了,苡嵐!」嚴華悅用力抱住夏苡嵐的纖腰,「他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

  「他對妳做了什麼?夏苡嵐緊張的問,「快說啊!」

  不是好好的?不是還濃情蜜意?怎麼突然說分手就分手?

  「他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他為什麼可以那麼神奇的讓一個女孩子以為他深深愛著她,可其實卻是遊戲一場?他是怎麼辦到的?為什麼他有辦法冷血到這種地步?」

  「他剛剛告訴妳,他跟妳之間只是遊戲?」她要殺了宋維可,他竟敢欺騙她,讓她以為他很愛很愛嚴華悅!

  不!她只要撥一通電話給嚴大哥,那傢伙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不是!」嚴華悅搖搖頭,「他以前就有說過,他只要兩個禮拜的時間就可以讓一個女孩對他死心塌地,他還說,他的興趣也只有兩個禮拜!」

  「可是他跟妳在一起的時間不是超過兩個禮拜?」而且還超過很多很多。

  「對!所以我很痛苦啊!我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就會突然對我沒興趣了……苡嵐,愛著一個不愛自己的人,真的好痛苦……痛苦得像要死掉……」

  很好,她又糊塗了。

  「誰不愛誰?」她想不出是哪個。

  「他啊!他不愛我,一點也不愛我……」

  「妳傻啦?連我都看得出他很愛妳耶,嚴大哥不也因為這樣,才把妳託付給他的嗎?」

  「你們都被他騙了!他其實根本不愛我,他只是把我當玩物……」

  「太過分了!」夏苡嵐氣得恨不得開槍打死宋維可。「那傢伙竟然騙我!他騙我說他只愛妳一個,說得那麼有誠意,害得冰雪聰明的我都上當了!」高招!這臭王八蛋果然高招。

  「他告訴妳,他只愛我一個?」嚴華悅愣了愣。

  「妳的不安我也很清楚,可是我看他的表現,我覺得他一定是很喜歡妳的,但為了解除妳的不安,所以我冒著再傷一次我表姊的心的風險,去問她,宋維可是不是個會對獵物溫柔體貼的人,我表姊驚訝到差點噴了我一身咖啡耶!她說那個人很跩很屌,反正他身邊從不缺女人,所以他對她們其實一點也不好!」

  「是這樣嗎?」他的好只對她?

  「還有我今天回來的時候,妳知道他多過分嗎?他一發現先回來的是我不是妳,臉色立刻沉下來耶!而且他還跟我說他是一個很專情的人,至於之前為何會花心在外,是因為那些女孩他不愛!虧我還感動得差點流眼淚,想不到統統都是騙我的!」她要殺了他,絕對!欺騙她感情的大混蛋!

  「完了……」嚴華悅面色慘白。

  「妳不會完了的,我們可以想辦法狠狠的報復他!」

  「我是不是做錯了?」嚴華悅一骨碌爬起來,抓著夏苡嵐的纖肩緊張道:「我一直以為他不愛我,但他其實是愛我的,對吧?」

  「妳不是說他不愛妳?」

  「我覺得應該是我誤會了,我要去找他!」嚴華悅拉開棉被,下床抓起外套就往外跑。

  「華悅?」叫喚的聲音沒人響應。

  這兩個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夏苡嵐整個人如置身五里霧之中,完全摸不著頭緒。

  ※ ※ ※

  就著宋維可曾給予的模糊記憶,她來到他的老家。

  占地廣大的別墅雖然有著華麗的裝潢、高貴的家飾,卻絲毫感覺不到溫暖的氣息。

  他就住在這麼清冷的地方嗎?

  她在大門口東張西望的時候,巧遇初日過來為宋維可整理行李的大嬸。

  她認出了她,知道她是少爺的室友,故未多詢問,笑著將她引入屋內。

  「小姐,妳請稍等一下,我去告知少爺說妳來了。」

  「好,謝謝。」

  寂靜的大廳內,除了偶有傭人經過所發出的腳步聲,其他時候幾乎是安靜得連細針落地的聲音都聽得見。

  也因此,她很快的就察覺自樓上傳來奇怪的聲音,像是女人的呻吟,又像是男人的低喘。

  一聽到淫聲浪語,嚴華悅全身的血液幾乎沸騰。

  他才離開多久?一回到家就迫不及待找了女人來上床嗎?

  過分!騙人感情的王八蛋、臭雞蛋!

  壓抑不下胸口的滔天憤怒,她三步並作兩步一舉衝上二樓,很快的循聲找著了他「偷情」的房間,用力抬腳踹開虛掩的房門!

  「宋維可,你太過分了……」呃,床上的男人是誰?

  男人的年紀約莫五十歲,發色灰黑,高大的身材保養得不錯。

  他與燕好的女人驚訝的看著不速之客,須臾,男人嘴角泛起淫笑。

  「妳找來的?」他問身下的女人。

  「討厭,人家才不玩3P!」女人笑得浪蕩。

  3P?嚴華悅全身僵直立在原處。

  「別看!」一隻手掩住了她的視線,將她帶離房間,確實將房門關好。

  「維可!」一看到是他,嚴華悅手足無措的拉住他的衣服,語無倫次,「我剛看到……那個人……他們……他們還說什麼3P……」

  「那男人是我爸。」宋維可淡道。

  他最最不想讓她知道他的家庭情況,沒想到還是被她撞見了。

  這下她一定認為他跟他父親是一個樣,荒淫無度、縱情聲色,對他的信任度直接落到最低點。

  到時,他就算說再多、做再多,也挽不回兩人之間。

  「你爸……你爸跟你媽感情真好……」她尷尬的笑。

  「那不是我媽。」雙手冷漠的插於褲袋中,行於她前方。

  嚴華悅連忙跟上。

  「他這樣,你媽不生氣嗎?」他爸爸竟然公然直接將女人帶回家?

  宋維可將她帶進自己的房間內,關上門後,拉來一張椅子給她,自個兒坐到床上。

  椅子……離他有點遠。嚴華悅看著兩人之間約一公尺左右的距離,突然覺得他好像一下子離她好遠好遠。

  而且他面無表情,迴避著她視線的眸中似乎有著惱怒,看得出來極不歡迎她的驟然出現。

  糟糕!她尷尬的搓著小手。自個兒的親生父親跟別的女人的好事,任誰也不想被撞見吧!

  「我媽自己在外頭有小狼狗。」他苦笑了下。

  「年紀跟我相當。」

  「不會吧!」怎麼會有這樣的家庭?

  一個人成長在這樣亂七八糟的家庭裡頭,心智怎麼可能正常?

  「我爸身邊的女人每隔一段時間就不一樣。」他自嘲一笑,「我雖然討厭他,但我以前的德性跟他沒兩樣。」

  「你……喜歡那樣嗎?」她小心翼翼的問,「跟很多女人……在一起?」

  「我無所謂!」他不在乎的一聳肩,「反正某人都已經跟我分手了,我就算一天換一個,也不用對某人感到良心不安!」他故意出言嘲諷,想看看她會有何反應。

  「你以後也會像你爸那樣?」那樣淫亂?

  宋維可心頭一凜。

  他猜想的果然沒錯,她很直接的就將他跟父親聯想在一塊兒了。

  「我送妳出去。」他還不想這麼早被判死刑。

  話題為什麼突然中止了?

  「我不出去!」她執拗的坐在椅上。「我們的話還沒談完,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妳想聽我說什麼?」他憤怒的抓著椅子兩側扶手,對著她低吼,「聽我說是嗎?對!我以後會變成那樣,直接將女人帶進家裡,每天每天上床的對象都不一樣!妳不是很了解我?不是知道我都將女人當作玩物,那妳還問這問題幹嘛?」

  小臉蒼白的她驚懼的望著氣衝鬥牛的他。

  他把她嚇壞了!該死的!他氣的該是自己過去的不良經歷,而不是遷怒到她身上!

  愛情若沒有信任做支撐,就像沙雕的城堡,隨時會崩解。

  她是愛他的,他知道,可是她不相信他愛她,也隨時忐忑他會故態復萌,她的心上始終有一片因他的過去所製造的陰影,所以不管他怎麼掏心掏肺,她始終無法信任他。

  她在他的愛情世界裡,不只不快樂,還飽受天人交戰的折磨。

  他想強硬的將她留在身邊,用時間來證明一切,只是他不知道要用多少時間,那片陰影才會散去,尤其在她親眼目睹父親的放浪形骸之後。

  他知道她跟他在一起很痛苦,然而即使如此,他還是想把她綁在身邊!

  我們一起沉淪!一起下到地獄去吧!

  「我送妳回去!」他直起身來。

  「不……」顫抖的小手拉住袖口。「你不會那樣的,對吧?」

  健軀倏地一僵。

  「你只會跟一個叫嚴華悅的女生在一起,只會專情於她一個,不會對其他女生有興趣……」小手一一將緊握的五指扳開。「你只會疼她、愛她,心裡也只有她,我說得對不對?」側頰依偎上大掌。「維可,我真的很愛你,所以我才會那麼不安,你可以原諒我嗎?可以讓我把『分手』的決議收回嗎?」

  她以為他一定會立刻點頭說好,卻沒想到響應她的卻是一片沉默。

  「你還在生氣?」小臉黯然的自掌心中抬起。「那我還是先走好了,三天後再跟你連絡……」

  話未說完,嬌軀整個被拉起,揉入寬大的胸懷中。

  「不准走!」

  他原諒她了!笑花在嘴角欣喜的漾開。

  「可是你剛不是一直叫我走?」她故意賣乖。

  「再吵就把妳的嘴黏起來。」

  他的聲音怎麼聽起來怪怪的?

  「你要用什麼黏?」她想抬頭看他,可他抱得好緊。

  「用三秒膠!」

  她扁起小嘴。「用三秒膠黏起來,以後就不能親親了耶!」

  「妳!」他又好氣又好笑。

  「維可!」她費了很大的勁才能抬頭。「讓我看看你。」

  「有什麼好看的?」他別過臉去。

  「人家想看嘛!」使力抽出的藕臂高伸,抓住俊臉。「你……」她有些不敢置信的摸摸濕潤的眼角。「我真惹你這麼傷心嗎?」傷心到差點哭出來?

  「這是感動!」笨蛋!

  「感動什麼?感動我回到你身邊?」原來他也是個性情中人。

  「是感動妳對我的信任。」俊首埋於頸側。「我還以為我可能得用一生的時間才能扭轉妳對我的印象。」

  「一生的時間好長。」她微笑撫摸濃密黑髮。「說不定撐不到那時候,我就跟你分手了……」

  「我不會准許的!」他抬首,惡狠狠的瞪著她。

  「可是你那時說要給我三天的時間考慮,若我決定分手,你會放手……」

  「就算妳決定分手,我也不會放手!我鐵了心要拉妳跟我一起走!」

  「你好專制!」他是鐵了心要占據她的生命。

  「知道就好!」強橫的唇吻上她的。「妳是我的!一輩子都是我的!」

  「維可……」她嘆息般的低喃他的名。「你也是我的……」

  「我一輩子都是妳的!」

  欣悅之情驅動唇舌的緊密糾纏,點燃體內的慾火,他將她抱上了床,開始寬衣解帶。

  「咦?你要在這裡做嗎?」

  「我忍不住了!」天知道他可是當了十天的和尚啊!

  「可是你爸也在房間內跟那個女生嘿咻……」這樣感覺很奇怪耶!

  「我們跟他們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

  「他們是性交。」他笑著吻上唇角,「我們是做愛。」

  「說得也對!」她甜笑著貼上俊唇時,他突然一臉若有所思。「怎麼了?」是想到什麼了嗎?

  「我是否告訴過妳,妳是我第一個親吻的女人?」

  她訝然,「怎麼會?你曾有過那麼多女人,怎麼可能沒接過吻?」

  「接吻是有感情的。」唇瓣廝磨。「單單只是親吻,卻能比直接上床傳遞更多的感情。」

  回想過往,他們第一次接吻,好像是認識有一段時間之後的事了。

  「難道說……」聰明的小腦袋舉一反三,「你下雨天過來接我的那天──不,應該是說在這之前,你就是喜歡我的了?」

  「我喜歡妳,比妳喜歡我還要早。」

  「多早?」她好興奮的期待答案。

  「晚點會告訴妳。」

  「說嘛!」她想聽。

  拗不過她,他輕輕在她耳畔低喃著甜蜜情話。

  小臉兒因而泛起嬌羞的紅暈,唇邊的那抹笑更顯動人。

  「你也是我的初吻。」潔白藕臂攬上他的頸。「我們的第一次都給了彼此呢!」

  他笑著吻她,身軀與她糾纏,將所有的濃情挺入嬌柔的軀體,激迸出高昂的快意。

  我愛妳。

  他一遍一遍的說,不厭其煩的說,直到她笑著癱軟在床上,滿臉幸福的睡去。

  夢裡,一樣有著他的深情對待……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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