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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奧爾良烤鱘魚堡] 重生之大涅磐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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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12 03:04:59 |只看該作者
第十六章桂花香

    猶記得那日高速路上母親曾說,你看我們的前方這條路,這條路就像是你以後要走的人生一樣,必須用超過八十碼的時速永遠別停步,如果你為了路途的風景,這一瞬間的動心賺取了你努力朝前奔走的心,這甘之如飴的蜜糖麻痹了你要進取的意志,那麼隱遁於這滴蜜糖之後的,只能是乾澀的塵土,不苦但是卻絕對難以下噎的泥濘。

    相信媽媽,身心疲憊要比單純的苦痛更可怕,前者會讓你覺得死竟然是一種解脫,而後者至少讓你敬畏死亡。

    這一刻唐嫵透過後視鏡看著身後寂靜的山坡延伸那頭逐漸星火不見的城市,沿著山坡和農田修建的高速路旁有璨爛的稻花,但是夜晚卻看不到鮮豔,只見到那一片搖曳。

    身後的城市有宴會,那裏有網分離的蘇燦,但是兩個人的道路仿佛在這一刻分成了兩個不同的位面,長得看不到頭的道路讓他們的人生也是茫然一片宛如踏空。

    唐嫵很想說比起森嚴的鋼鐵森林和五光十色的琉璃人生,她更喜歡在鮮豔的油菜黃花地裏面享受乾淨的空氣,至少面對晴朗的天空讓她可以肆無忌憚的喘口氣,但是這一切都是不可能對自己母親說出來的。

    因為她永遠充滿著自信,冷禍,以及從不與人爭辯的優雅,但是卻絕對強勢。

    有那一刻唐嫵很想她們前面會迎頭撞上一輛十五噸重的大卡,然後摧毀身邊母親這近乎于冷漠的固執和強勢,她抱著腿穿著小禮服蜷縮在真皮座椅上面,心裏面卻想著如何將自己埋葬。

    窗外有月光灑落,寂靜的單車道上夜晚只有她們這一輛車安靜的行駛。

    這裏沒有電影零零七的畫面,也不會有迎頭撞上的大卡,即便是有。以自己母親的能力。也可以來個漂亮的甩尾輕描淡寫的避開這對旁人來說的滅頂之災。所以她就是這麼乾脆俐落的掃除她人生軌跡上的一切障礙,一個個的對手。同時也包括修正她女兒的軌跡。

    唐嫵對於這座大城市並不陌生,嚴格來說,對於這裏標榜的時尚和繁華的生活節奏並不陌生。曾經在商場裏會有阿姨指著一串標價四個零的翡翠鐲子讓自己戴上試一下,這個時候站在旁邊原本嚴格要求自己的母親笑容風輕雲淡得讓她一時間無所適從,而旁邊一個明顯打扮時尚的小公主卻以一種羡慕嫉妒恨的表情拉著她為難的父親轉身而去。

    而唐嫵知道這個小自己母親人脈之中的阿姨家境不光可以買下這個城市裏一些頤指氣使小公主的父親,更有深層的讓自己未來入駐她家的心。

    母親認為自己在這座新城市裏可以有一個全新的開始,她甚至於告訴自己,她可以給自己足夠的空間來支配自己的生活,甚至於戀愛,只要她認為成熟的話。

    唐嫵知道母親是借由此舉讓自己徹底的忘記過去短暫的風景。在她看來在這座城市裏法國的泡桐,亮堂的石階路,全新更大舞臺更寬廣的人脈和學校,足以讓她的心境開闊出一片全新的生活模式。

    所以她知道自己會有另外一種人生,就像是在各處都被注視著的那樣,行走在人群的焦點之中。從前她不認識那些陌生人,他們也不認識她,但是現在那些陌生的人總會看著她說話,就如同自己母親所設想的那樣,她的確是走向了更大的舞臺,沒有小城市那樣的閉塞,眼前繁花似錦,但是這一切都是她以必須割捨過去為代價。

    不知道那座小、城的男生還會不會找到有缺口的高牆翹課,單純而快樂。不知道炎熱夏天的操場林蔭下面還會不會有女生主動給那男孩遞可樂,儘管她曾想過那女主角有天會變成自己。也不知道在每天放學的坡道口,會不會有新的立在校門口等待著他的人,遠處殘陽如血。

    他們之間的維繫,只有那一條氾濫著金黃油菜花田連接兩個城市的高速路,像是查理斯上演的雙城記。

    有一天母親突然說。“有一天他會忘了你。”

    於是唐嫵開始寫信,打下最後一個句號的時候她會想,這下那片高速路上的油菜田應該徹底的枯萎了。

    而之後蘇燦壓根就沒看到什麼油菜田,他從上層空間掠過,只看見機翼高速掠過的雲線,平原和懸崖般的雲層。

    顯然除了高速路,唐嫵忘了還有更先進的方式連通雙城。

    精于算計人生,善於用各種高雅的偽裝和藉口修正她自己生活乃至於女兒生活的母親穆璇這次顯然遇到了棘手的問題,二十七中突然多了這麼一個從天而降的傢伙。

    “請問。你採訪的那個男孩,知道是哪一個班的嗎?。唐嫵儘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很平靜。

    下課時間,和唐嫵平時間僅限於表層禮貌式交流的孫蔓覺得唐嫵今天有點奇怪,只是說道 “噢! 他和肖云云在一班。像是三班”

    聚集在孫蔓旁的一個男生站起來,“三班是在另一個教學樓,要不然我可以帶你去。”

    “不用了。”唐嫵搖搖頭,走出了教室,身後傳來一些疑惑的聲音。

    “她問那個 “周星馳” 幹嘛?難道認識?”

    孫蔓望著唐嫵的背影。疑惑得搖了搖頭,心裏面卻出現了不好的感覺

    出了教學樓,面前是許多條小路小路邊是草坪,上面種著各種樹,這些小路通往不同的方向,宿舍樓,食堂。藝術樓,實驗樓,禮堂

    大致確定了那座教學樓所在的唐嫵沿著道路過去,路邊的長椅,葡苟藤文化廊下會有人一邊刷著黑板,一邊朝她張望。

    短暫的清淨過後,另一棟熱鬧的教學樓又出現在眼前。

    這棟教學樓是老式的樓房,樓道上有水泥墩分隔的縫隙,陽光就從那裏透射出來,照射在踏上樓梯唐嫵暗紅色的棉外套和馬尾上面,陽光沉透入她棕色的瞳孔,眼睛深瞳內猶如流淌著銀河,讓這個瞬間走下樓梯的學生會社團人士正面俯瞰相迎,內心在受到衝擊之下連忙錯開幾步避讓,頗為狼狽,“唐,唐嫵”

    唐嫵的目光這個時刻似乎才有了焦點,朝著這群似曾相識的人笑了笑,繼續上樓。

    “看到了嗎,唐嫵剛才在對我笑”一個,較為活躍的學生會幹事難以掩飾心頭的劇跳,雖然這句話帶著幾分開玩笑的炫耀。

    一個社團社長,“瀟灑”的甩了甩三七分的頭,“很明顯,她還記得曾經為我們朝花社供稿的事情,微笑的對象是我。”

    迎來整齊的一片“切”聲。

    “你死定了!”坐在旁邊的蔣鳴軍幸災樂禍的對蘇燦說著,他出奇的下課沒有到處組織他的小圈子。拉攏一些平時死黨討論遊戲,樸樹的。之類。

    原本在一班的郭小鐘也迫不及待的跑到了蘇燦的教室裏面來,雖然說因為吳詩苗的存在他踏入這個三班的教室還有些膽怯,但是今天蘇燦在一周曝光台的亮相讓他實在是憋不住了。

    “蘇燦,你怎麼回事啊,才來就撞在孫蔓這個校園電視臺有名當家人的槍口上,你不知道這個學校裏她的支持率有多高,現在很多人都背地叫你“周星馳。呢”。郭小鐘一臉哭喪著臉,仿佛蘇燦才來就惹撞上了地頭蛇一樣,雖說他十分看好蘇燦,但是有些東西畢竟是沒得比的小就像是蘇燦和孫蔓,誰叫他暗中也比較喜歡孫蔓呢。

    這個下課期間,他蘇燦也成了班上大部分人討論的焦點了,有些學生是比較佩服他在鏡頭前的侃侃而談,當然也不乏吳詩苗這種幸災樂禍落井下石的人物,遠遠的組織起自己的圈子說著他的壞話,時不時還掩嘴輕笑,那些男女生之間的目光都自恃甚高。

    如果採訪蘇燦的是校電視臺一個人人討厭的老師,蘇燦又是融入這個班級大集體的人物,估計他現在是會被人“英雄”般對待的,畢竟蘇燦面對鏡頭的侃侃而談說的的確有道理。

    但是他偏偏選錯了陣營,第一他是轉學生,二來他面對的是孫蔓。

    眾人沒想到這個註定不甘寂寞的轉學生想要提升聲望的方式竟然會是這麼的愚蠢,二十七中不少來自地方成績一二名優秀的人。這些人也想要在學校裏冒尖的心情他們可以理解,但是蘇燦這種完全選錯了方式。

    看一個人不順眼,連帶著就連他說得話都很刺耳,所以覺得蘇燦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大有人在。

    蘇燦卻很無奈,下課了被這群人圍著,他想抽身去見唐嫵的空暇也都沒有。

    後門有一個班上成績位列第五,人很好,目前不被教室敵視蘇燦勢力干擾,對蘇燦較為友好。胖胖的女生急急忙忙的出現,就差沒有卷著手喊道,“周星,不,蘇燦!有,有人找!”

    這個胖女孩的聲音讓很多人為之側目,隨後眾人似乎理解了為什麼她會有這種僅僅和斯裏竭底半度之差的聲音。

    在她之後,還站著一個紅色外套,束著馬尾,面容如瓷的女孩,映照在她身上的陽光讓她投落的上的影子和身線一樣纖長。

    長膛毛下的的光閃動著水花,柔唇輕抿,似乎下滑出一個難過的弧度, 然後又上揚,這一刻笑容連冰川都能融解。包括高二零零一級三班裏面所有普通學生石化了的氣氛。

    在n多定格了姿態的石頭人之間,蘇燦手撐著桌面,輕輕站起,心裏面卻猶如兩軍在平原的對壘,激烈的敲著鼓,背脊微汗。

    這一刻天上沒有烏雲蓋,窗外飄來桂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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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12 03:05:42 |只看該作者
第十七章向左走向右走

    從蘇燦起身,走出門去的這段時間裏面,教室裏面似乎有些安靜。

    在靠著門的一排最末兩張桌子上的人正用一種很僵硬的笑容看著蘇燦,他們之前被班上位列第五, 胖胖的但是卻是文藝骨幹的女孩唬了一嗓子,回過頭看到唐嫵更是嚇了一跳,所以動作都有些無措。

    有人雖然不直視蘇燦,不過他路過的時候還用眼白的斜光掃視他,嘴裏面繼續著剛才他們所說的話題,但是似乎現在都很心不在焉。

    來到面前,唐嫵一對清亮的眸子盯著他,面色微微有些泛紅,到這一刻才發現自己竟然有點頭腦發熱,然而卻見到如此真實的他,恐怕再怎麼頭腦發熱也無所謂了。

    身後的教室這才傳來一陣回過氣的呼吸聲。

    “你在生我的氣嗎?”唐嫵道,聲音有點發抖。

    在蘇燦身後幾張桌子上的人瞪大眼睛,面對全班詢問式的目光, 悄聲的打探, 疵著牙輕晃腦袋,表示並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學校裏被無數尖子打探,校隊球賽有她旁觀普遍男生會提高百分之三十戰鬥力的女孩,竟然會用這樣的語氣和一個不知道深淺的男生說話?

    “怎麼會呢?覺的普通的出現在你面前有些違背我以前的承諾,現在大概要好上許多,應該比較特別。沒有扛著幾大箱子金銀財寶。沒有頭頂的光環,乃至於沒有幾大包隨手替換的武器,這樣就見到女主,這個勇者是不是太寒酸了一點。”

    “用這樣的方式會讓我覺得你在生氣”唐嫵輕咬嘴唇。

    蘇燦沒有直接來找她,這在唐嫵看來本身已經說明了很多問題,剛才從她一路從教學樓走到這邊的過程中,路過那些林蔭。經過小路,想來她是很不好過的,只是從她清冷的外表上,一點也看不出來。

    “只是真的為了給你個驚喜,大概是有欠考慮吧好吧我道歉,誰讓我現在實在沒金銀財寶汽車洋房,也沒有很多存款在銀行呢。”蘇燦說得有點輕鬆,皆是因為目前唐嫵就在自己面前,於是什麼都應該過去了吧。

    唐嫵皓腕擋著嘴。雙目微彎,忍不住笑起,另一隻搭上蘇燦的肩膀。

    這個動作使得蘇燦身後教室裏很多人呆若木雞,覺得這一刻看到了神仙或者妖怪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現在看到的唐嫵行為保管說出去沒人會相信,剛才就在編排蘇燦的吳詩茜竟然自覺的從很不淑女坐著的桌子上滑了下來。

    “那封信我收到了。”蘇燦咧咧嘴,“如果不是想到還有見到你的可能,我是不是幾乎可以認為這是你要和我說再也不見了?”

    “對不起”唐嫵挺翹的鼻尖卻突然紅了,眼睛裏蓄滿水花,“對不起,我並不在乎你是不是蓋世英雄,有沒有金銀珠寶。我只是覺得自己不應該那麼自私不想你因為我受到冷眼我只是希望你不用背負什麼,我離開以後,可以每天開開心心的微笑”

    蘇燦微滯的看著眼前的唐嫵,這個嬌媚的女孩眼眶噙紅,已經超過了蘇燦所有重新見面時刻對唐嫵優雅而安之若素的想像。

    “不要在意那封信了好不好,不要在意了,我好後悔”

    會說出這樣一句話可想而知是需要怎麼樣的勇氣,以至於擋僂唐嫵嘴唇的手都在輕微的顫抖。

    “沒有在意”蘇燦心頭傳出陣陣痙攣般的震動,撥開唐嫵的手,將她攬在懷裏,纖長的軀體貼緊,撲鼻而至的是喜嫵悠遠的體香,盈盈腰肢能夠讓蘇燦雙手摟緊環抱,入手輕盈,只有這一刻他才覺得眼前玉人似乎不再是那麼的飄渺,而這種切切實實觸及到的感覺,不是莊周夢蝶,羽化的夢境。

    蘇燦貼近她尖耳。在她燙紅的耳珠邊輕道,“我只是很想知道,信中那句話,“再見了。曾經只屬於我一個人的蘇小燦。是什麼意思”

    唐嫵噢到蘇燦挺拔身軀的氣息,半年不見,他又高了一頭,高到曾經只是和蘇燦並頭而立而的日子猶在眼前,而如今只能貼靠到他的胸膛了,兩個身體貼緊廝磨。聽著他胸口傳來的搏動心跳。眼淚忍不住流溢。”

    “那就是我們又再見了,蘇小燦。”

    後門口已經沒有了唐嫵和蘇燦的影子,但是高二三班一整個班級大都是一頭的霧水。像是網被下山的土匪洗劫打秋風了一樣,每個人的表情都大有些呆滯,這一剪如果添上幾縷落葉,幾分晚風,很有蕭瑟的味道。

    剛才給眾人的一幕太過於震撼以至於他們目前的表情很像是一盤桌子上的冷菜碟,剛剛被夾了幾筷子,淩亂而橫七豎八。

    要不然就像是被舊社會窯子裏強暴蹂躪的婦女,衣衫不整,幽婉淒涼。

    和唐嫵走到連接兩個教學樓的林蔭藤架之間,蘇燦才牽起唐嫵的手,那一刻兩人都輕輕顫了顫,這種牽手的感覺很銷魂。

    半年的時光也許在很多人來說並不能說明什麼,只是這半年內偶爾夢裏醒來,那種躺在床上孤單思念的滋味,深陷無邊黑暗中對心中所想那人難以觸及的哀莫,使這份孤獨嵌入靈魂。

    有多思念才算思念,距離有多遙遠才算遙遠,這些哲學方面的命題交給那些習慣於終日思考的人就夠了,現在的他們已經不需要再過多的考慮,在這一個星期之前。蘇燦剛剛結束了或者說埋葬了曾經屬於夏海市的一段人生,忐忑不安瞻前顧後的來到省會接城。在這個巨大精密咬合著齒輪,機器一般的鋼筋混凝土城市縫隙裏透尋著唐嫵的消息。

    “你怎麼知道我在二十七中的?”唐嫵一直埋藏著這個疑問,這個。男子似乎永遠給她的都是生活中未曾預料到的驚喜。

    “我並不知道,但是上天就這樣讓我狗屎運極好的撞見了你,我是幸運的,終究沒有被命運拋棄。”蘇燦努力顯得很輕鬆,掩蓋了他曾經忐忑不安的分析著唐嫵到底會在哪個方位,哪個地區,哪一個學校?在她的身上發生了什麼,她會不會有不得已和自己分別的苦衷?

    唐嫵眼睛再次紅了,“是我不好。”

    “你已經很好了,是我不夠優秀吧,我跌跌撞撞才能來到榕城,碰運氣才能站在你的面前,如果我有絕對的實力來達成這一切,前面阻擋我們的就算是死神,也要讓他退散”有幾縷光斑打在蘇燦的眼瞳裏面,深邃而明亮。

    唐嫵輕輕的捏了捏他的手,長睫毛下的眸子深深的望著他,半晌後才說“不要死要好好活著。”

    蘇燦反手和唐嫵十指緊扣。是啊,不要死,要好好活著。

    上課鈴打響,蘇燦詛咒這樣的鈴聲。

    唐嫵輕輕的收了收,發現蘇燦握得自己比較緊,才小聲道,“還有很多時間呢。”

    蘇燦這才任由得這個目前已經是省內名校最耀眼女孩滑膩的纖手遊魚般脫出小指邪惡得輕輕勾了一下她的小指,惹來一絲幽幽流轉的清。

    葡萄藤架,光陰落滿,濕腥的葉香。

    穿著紅色連帽開衫,窄口牛仔褲包裹著修長雙腿的唐嫵和一身乾淨襯衫的蘇燦從光陰間分手,向左走,向右走。

    向左走的唐嫵仰起頭笑容明媚,陽光灑在她高挺的鼻樑和那近乎完美尖弧的瓜子臉上,紅唇柔潤,有蜜蠟之光。

    向右走的蘇燦搖搖頭又燦爛微笑,心裏面填滿了伊人倩影。

    是啊,還有很多的時間呢,和唐嫵二十七中的幸福生活,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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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12 03:06:12 |只看該作者
第十八章逆襲

      蘇燦回教室的時候已經是上課五分鐘的事情了。任課老師正在分發著小測驗卷。看到敲門進入的蘇燦,就點了點頭讓他進來。

    在年級處似乎聽說過這麼一號轉學生,據說剛轉入學的時候。三班班主任王貴文本是想要拖一拖的。結果他徑直就在教室裏坐了下去。誰都知道王貴文是最喜歡擺譜的一個人物,在班上較為重女輕男,畢竟認為女學生要乖很多好管許多,班上幾個拖著班級後腿的學生清一色都是男生,就更加讓他對普遍的男生不太順眼,當然,班上的頂級尖子男女問題上他自然不可能有性別之見。

    加之今天年級處熱議,校電視臺曝光那個敢於批判學校政策的學生,也有人在相互印證到底是哪個班級的,那些在學生面前外表穩重,然而於辦公室裏面卻是相當八卦的班主任紛紛表態自己班上沒見過這樣的學生,唯獨王貴文什麼話都沒有說,端起茶杯乾咳的兩聲出門,已經大致讓人猜出了一些端倪。

    不用說都知道這個新轉學生在王貴文的心裏面多少留下了一些不舒服。

    倒是課任老師發現這個新轉學生進門的時候,教室裏傳來一陣除了翻閱試卷之後的低議聲。為了維持秩序課任老師哼哼了兩聲,二十七中的學生素質向來不用說,不過這次課任老師卻發現似乎這陣學生間的議論一時間竟然壓不住。

    在蔣鳴軍的旁邊坐下來,這個胖子表情已經變得相當古怪,對這個轉學生到來的第一天他除了表示一些同桌的友好二十七中歡迎你之外,幾乎沒什麼特別的,他不太愛說話,就算有搭理你也不過是簡單的兩個表情,這讓蔣鳴軍很快就激不起對他的興趣,甚至於還隱隱對他的高傲有點生氣的意思。

    覺得你不過是一個小小縣市過來的轉學生,要成績不見得頂尖,要說人脈你地皮還沒踩熟呢,你傲什麼傲。

    誰知道這小小子竟然出現在校電視臺的採訪上面,而且還因為孫蔓的一句罵語出了風頭,這讓壓根遇不上這種機會就算遇上了也估計沒勇氣在孫蔓面前這麼恬不知恥長篇大論的蔣鳴軍心裏不是什麼滋味,所以他今天對蘇燦說的話都不免帶著幾分刺耳。

    然而接下來人家的表現實在是讓他一瞬間就沒了脾氣啊。

    這小子果然是背景深厚來著,傲有傲的本錢。

    寫著物理試卷,蘇燦轉過頭對蔣鳴軍皺了皺眉,“我臉上有什麼?”

    “不,沒有這道題答案是什麼?小。蔣鳴軍立刻將目光從蘇燦的臉上移開,裝作詢問,湊過頭看著蘇燦的試卷。

    “哎,這道題答案不對嘛。應該選啊,我可是親自做了的。”蔣鳴軍雖說很調皮,但是成績卻不差,天分除了吃,打遊戲特利行之外1成績在班上算中流,屬於班主任眼中不算扎眼,一定程度上可容忍的那類人。

    這讓他對自己的實力多少還有點自傲,自傲的人眼中,看別人往往要低一等,這同樣可以套用在他對蘇燦的身上。

    看到蘇燦只是說了一句也許是我錯了吧,不修改也沒有下文,蔣鳴軍有打在棉花上的軟綿綿感覺。心裏面到是暗忖不聽我的,吃虧在眼前!不過他始終還是有東西要問的,“嗯”上節課找你的那女孩,你知道她是誰嗎?你們間什麼關係啊”。

    “以前我的同學,普通朋友關係!”蘇燦繼續做題。

    “你和唐嫵,絕對,不是,普通,朋友,關係!”蔣鳴軍一字一句的說,旋而不知道自己哪來的火氣,也不再問了,埋頭寫題,覺得雖然他一向喜歡抄襲,不過現在再怎麼樣也要拿出實力給這個轉學生一個下馬威才行,要不然似乎還真快鎮不住這個地盤了。

    下午放學,緋色的夕陽從解筋城市的摩天大樓之間射出暈黃的日光,陸陸續續的學生從二十七中背著書包走出,很快融入眼前的街道人流以及各類店鋪之中。

    校外停放著不少轎車。都是前來接送的家長,有些車牌放格城來說,可是相當牛的。部分車雖然車牌看不出什麼特權,但是屬於豪車的價位普通人也難以接觸得到。

    這是歷來都能看得到的光景,與之相對的會有一些摩托車,或者推著自行車的家長,臉上翹首以待的表情比隱沒於轎車中的人更加鮮明1不過這些也是極少數的,一來學生都已經高中了,家長親自接送,特別是騎車接送已經不合適了。二來學生之間已經有了攀比和自慚的心理,自己父母騎著籠頭前有菜籃的自行車和座椅翻。雙用勺摩托等在門終沒有那此家裏有轎車的學生體面知是”協多學生之間是很排斥被自家父母接送的。

    當然大部分的學生都是成群結隊自己回家的,也免不了在門外的一些攤販店鋪逗留,帶來一波活躍的商業小高潮。

    對於蘇燦來說最戲劇的事情真過於幾天前他還在苦惱于唐嫵就在這所學校,卻暫時不的見面的焦灼,而如今一切都已經過去。事實證明了他從前所忐忑的,都成了過去,以前所憂慮的,不過庸人自擾而已。

    唐嫵所改變的。除了她發育越加成熟的身軀,越來越清麗貼近後世他所認知的那個唐嫵的氣質之外,她和自己之間發生的一切。都不可能如同切蘿蔔一樣。輕而易舉的被割斷。

    他們終於相見。

    所以這一天很反常。唐嫵那棟教學樓的人都覺得奇怪的是唐嫵為何一打下課鈴就會迫不及待的出門,甚至於有老師還沒出教室,她就趕在前面一陣香風掠過佳人影蹤杳無直接讓那教師推了推眼鏡以為眼花的情況。要知道在平時其他班不少人在走廊裏呆著,就是為了見到偶爾才會出門一趟的她。很多人因為今天如此頻繁的看到唐嫵外出而心情愉快,但是隨即疑惑,疑惑的是她每節課都要朝著樓下去,她去的是什麼地方?於是讓人遐想,竟然弄得神秘起來。

    相對於兵人關注的唐嫵,默默無聞的蘇燦一到下課就失蹤的情況也只是讓高二三班的人注意著,受到最大影響的不過是一到下課就會第一時間懷著興奮激動乃至於憋在心坎裏的無數問題沖至的郭小鐘。

    但是往往他等到的只是一句話,“你找蘇燦?你又找蘇燦?他這次僅僅比你快了一分鐘,也許下節課下課前你可以提前跑出來,沒准碰得到他!”

    於是好不容易挨到最後一節課的郭小鐘不待老師宣佈下課沖出門來,就被班主任喝止。“回來!跑什麼跑!跑哪去?慌慌張張的,我還沒宣佈下課嘛,什麼時候你自作主張下課了,跟我走辦公室一趟,一整節課都是心不在焉的!”

    相對于郭小鐘的倒楣,每節課都可以和唐嫵於葡島藤架下面相見的蘇燦自然是無比的幸福。

    坐在長廊的墩子之上,兩個人似乎有講不完的話題,蘇燦說著唐嫵走後,在夏海市一中發生的一些事,唐嫵聆聽,時而專注,時而掩面輕。

    些路過的學生經過,只覺得這個角落倍加明媚。有些顯然認識喜嫵,心中震撼下對蘇燦的身份自然也是猜測不停。

    唐嫵也講了來到二十七中的過程,心裏面卻是不斷的回憶著和蘇燦在夏海的日子,她在二十七中備受矚目,這是在夏海市一中也不曾有的,更代表著二十七中參加過聯誼活動,三好學生事蹟見面會,全省中學生音樂節,她的生活應該更加精彩,然而卻始終覺得缺少了什麼,現在蘇燦的到來,她終於覺得一直以來空著的某種東西,被輕輕的填滿。

    蘇燦這才知道唐嫵在給自己寫那封信的念頭是在兩個月前,而那個時玄,學校和歐美四校聯合交流上面,有送出一批優秀學生赴美,英,澳大利亞學習的想法,有過和她的家人商量,心理準備她出國留學的構想,在這樣的情況下,唐嫵只覺得她的前路其實很迷茫,所以才會最終寫下給蘇燦的那封信。

    因為她想著,如果有一天他們因此遠隔著大陸和重洋,幾萬公里的距離將個人的力量凸顯的那麼渺小無依,曠大的孤獨會籠罩蘇燦今後延伸出去多少年多長遠的人生呢?其實他們都很普通,但是她卻不能自私,所以與其可望而不可及的相守,不如用一封信來代表離別。從此銘記十七歲的美好,

    而現在蘇燦的華麗逆襲,迎來的自然是另外一番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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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12 03:06:41 |只看該作者
第十九章幸福在路邊攤
   
    和唐嫵是行政樓前的小路相見的,蘇燦記得在二十七中第一次見到唐嫵的時候,他一度並不關注這個城市裏的季節,而她正是從這條小小路放學出來,馬尾在腦後輕搖,身材修長,這一刻蘇燦才通過她身旁的那些綠油的茂林得知如今已經是春天了。

    “對不起”匆匆趕到的唐嫵背包的拉鏈還沒有關好,臉頰有些潮紅。“下課的時候發現筆不在了,找了很長的時間才找到,等久了嗎?”

    “你今天好像最喜歡說的話就是“對不起,啊”蘇燦笑道,“這好像不是我認識的唐嫵能夠說出的話噢。”

    這句話語帶雙關,自然也不是蘇燦重生前一世所認識的她能夠說出話。

    如果放在蘇燦重生前,如果她的生命沒有從這個世界上消逝,如果有那麼一天,有那麼一個時間和巧合。他們相互面對面而行,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直到擦身而過,這個女孩也大概根本不會瞅到自己一眼吧,也決不會發現曾是初中同學的自己,因為放後世來看,自己根本是不足以有出現在她世界的能耐的。

    不過蘇燦大致知道唐嫵之所以會這樣。皆是因為她的在乎。所以現在在他的面前也絕不會是所有二十七中學生印象中的那個冷警模樣了。

    唐嫵淡淡一笑,臉上紅潮尚未褪去,輕輕捏了捏蘇燦的手,這個動作絕對相當大膽刺激。

    現在正是放學的高峰期間,先不說唐嫵在二十七中的聲望,單是她的長相,乃至於她目前一米六八的身高。都是同類女孩少有的修長柔軟。所以他們雖然站在這個小路的大樹旁邊,但是要說路過的人回頭率。不高就很不正常的了。

    而唐嫵這個,動作立時讓蘇燦想起了在夏海的那些日子,那裏有些上坡下坡的古城,尚未房改拆除的舊道,永遠斑駁的牆面,蜘妹網般的電線杆子網路,永遠晃晃悠悠大爺式的公車,鐵杆子半歪的站牌。

    在“吱嘎”一聲車門打開的時候。唐嫵會說“我走了”然後捏捏他的手,邁步上車。

    曾經蘇燦認為他們兩個。人就像是這趟公車一樣處於不同的軌跡,然後在前方陣陌縱橫的拐角消失,沒准在很多年重返故里,蘇燦會偶爾在同樣的轉角被一輛突如其來掠過的跑車驚得破口大駡,抄起路邊的罐頭砸過去,而那裏面的麗人或許戲劇性的正是唐嫵。

    當然蘇燦最終還是沒有遙遠的望著那趟公車晃走的背影,而是加入了其中的行列,甚至於鬼使神差的晃到了人家女孩家裏面,險些在一個夜黑風高的夜晚在一張記憶中很大很香很軟的床上踏出了邪惡的一步。蘇燦覺得現在自己唯一符合重生心理年齡的想法就是如何將這邪惡的一步進行到底。

    在如今放學的人潮之下,唐嫵也不敢率意而為,只是在蘇燦的手掌上輕輕捏了一下點到即止,看到她玉蔥般的手指收回,蘇燦有種在想著如果將她的玉指含在嘴裏輕輕吭吸褻瀆會是怎麼樣的一翻景象。

    可見就算自己重生,也擺脫不了這卑劣的人性啊。

    自己都是如此,可以知道環繞在唐嫵身邊的狂蜂浪蝶對這個女孩該有怎麼樣取奪的狂熱心態。

    自己和唐嫵畢竟第仁天見面,而在此之間相隔了將近半年的時光,類似於電影場景般的見面激情擁抱忘情相吻在如今並未發生,畢竟兩人之間半年未曾聯絡,不知道近況的陌生感還尚未消除。

    唐嫵面色略有紅潮,長睫毛下清泓流倘的眼睛本來冰澈到可以直視萬物。但是卻明顯對自己有些躲閃,可以知道她內心此刻細微處的波動。大概對於他蘇燦還有一種不太真實恍若做夢的感真,儘管兩個人都知道這一切並非夢境。

    所以原諒蘇燦還是沒有驚世駭俗般的樓過牽起唐嫵的纖手,這一刻人流基數重大的二十七中學生面前,這樣做恐怕會讓唐嫵飛鳥般受驚,雖然她不一定會拒絕,但是無疑會給她造成很夫的壓力。

    來到門外,蘇燦指了指二十七中門外的一個店鋪,“要不然我們吃點東西?”

    那裏有烤肉的小攤子,店鋪的雨棚延伸到路邊梧桐之上系著,下面就擺著許多小椅子板凳啊之流,這今年頭這條街還沒有進行什麼街道治理。所以這一路很是繁榮,不少學生一天放學後就在這裏吃著零嘴,喝點小冷飲小聚休閒一下,說不上環境,但是多年以後即便是坐在大樓裝修奢華的咖啡館裏回想起來,會覺

    這樣簡陋的地方,不光可以讓兩人有更多相處的時間和空間,更可以讓唐嫵消除緊張,實在是打望兼泡妹妹極好的場所。

    但是包管此刻如果讓二十七中很多富家子知道,蘇燦會活活的被唾沫淹死,首次放學不是徑直回家而答應男子邀約的唐嫵竟然會被他帶著來到校外的攤販吃點,唐突佳人。明珠暗投不外乎就是此類行為。

    聽到蘇燦這句話的時候唐嫵朝著那壯觀的學生小吃一條街望去,略微有些疑惑,心裏面卻不知道自己到底應該好氣還是好笑,他不知道這樣的話,他們單獨相處的時間就會很少了嗎?不過大概是蘇燦餓了吧。

    帶著這個會讓蘇燦哭笑不的的想法唐嫵點點頭,兩人找了一家冷飲店坐了下來,這讓旁邊穿著衛衣。休閒褲和平底單鞋,一手拿著優酪乳,挽著小包,專心解決另一隻手上瞧了辣板面肉串的孫蔓目瞪口呆。

    她旁邊的八班,九班,十班。十三班死黨表情和她大致無二,這裏是她們平時的基地,這裏的烤肉,狼牙土豆條的味道算是一絕,她們一眾女生也經常放了學在這裏小吃一通,一個人出兩三塊錢,吃得也挺開心的,又有經常校電視臺當家花旦孫蔓在場,所以周圍人氣很足,反倒是她們所在的這家店卻因為她們這群女生太過耀眼,而幾乎沒多少男生敢在攤位上入座,接受這幫走在時代前頭開放女生評頭論足的點評。

    而現在兩人入座,她們倒是忘記了點評,唐嫵明顯看到了孫蔓,對她微微一笑,算是打過了招呼。孫蔓回應式的“啊”了一聲,嘴巴被辣了一下,連忙用手裏的紙擋住嘴角,及時遮住險些滴落的口水,挽救她這個校園當家花旦的形象危機。

    在她們的眼前場景無異於有些怪異,在學校裏明顯和眾人不是在一個位面等級的唐嫵,絕對不可能在路邊小吃攤上逗留的乖乖女唐嫵,今天竟然在矮小的木凳子上坐了下來。點了兩串牛肉,兩串雞膾,兩杯冰渣,噢! 還有那個。眾人幾乎忽略了的轉學生。

    當孫蔓照著蘇燦又氣又急的喊出那聲“你以為你是周星馳啊”的時候,絕對不會想到下個星期一她竟然看到這麼一副挑戰她想像力極限的人物搭配。

    老闆端上了一盤烤好的食物。又端來一盤辣枚面,蘇燦拿起其中一串蘸著辣椒,遞給唐嫵,她遲疑的指了指辣椒,“我要少一點。”

    蘇燦笑了笑,這樣的感覺很好。像是兩人已然沒了隔閡,就差沒融為一體了,原諒蘇燦再度的卑劣了。

    又將手中的肉串抖了抖,再遞給她,唐嫵接過,咬下一點牛肉吃著,長睫毛眨了眨,看到蘇燦盯著自己,掩飾不好意思的對他一笑,“你給我的…很好吃啊。

    說完還意味深長的一笑。

    這讓蘇燦心臟又是咚!得一跳,這小妮子不光成熟了,更懂得挑惹了,這句話到底是淺顯的“這家烤肉店好吃”還是深層點“自己親手給她的很好吃”都是一個引人辯證心癢糾纏的問題。

    啪嗒!旁邊有張桌子只顧著盯著唐嫵吃相的男生手中的大塊烤魚墜地,回過神來心裏極度肉疼這兩塊錢的烤魚,果然是紅顏禍水

    也有一些穿著名牌, 每個週末都會在麥當勞肯德基, 這些對普通學生來說高消費的地方宴請心儀女生的男孩子, 內牛滿面,想起在肯德基店那些女生頤指氣使的對“繽紛節日桶週末大禮包深海魚豪華套餐”說“我要我要我還要!”的時候。

    他們覺得此刻的蘇燦是如此的無恥,但是怎麼又可以這般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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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徵文

     孫蔓等自是沒法忽視眼前一幕的存在,輕輕擦了嘴,來到兩人面前坐下,盯著蘇燦,“轉學生,又見面了,歡迎嗎?”

    都坐下了還指指桌子,孫蔓這一手既顯得禮貌,又絲毫不給蘇燦拒絕的機會,且完全回復了電視臺當家花日的手腕,那副當初採訪被蘇燦偶然之舉, 弄得礙手忙腳亂氣急敗壞的模樣分毫不見。若不是之間有過這種衝突,恐怕現在不知道的看到她對蘇燦的表情,還以為兩個人是關係很好的朋友。

    “唐嫵,我還不知道你和這個轉學生認識呢,以前的同學?”孫小蔓這才看向唐嫵,玩弄著手中精巧的手鏈,一副很自來熟的樣子。

    “嗯,以前一個學校的。”

    孫蔓雙手拍合。“難怪,你們夏海市一中人才輩出啊,普通新來的轉學生都不帶這麼帶勁兒的!”

    蘇燦朝著孫蔓望去。這個女孩迎向他的目光,眸子裏閃了閃,語氣深長續道,“這麼容易被你佳人有約,不免讓人有些生氣,你大大的討了個便宜呢!”

    蘇燦心忖得罪一個伶牙俐齒的校電視臺主播不是什麼好事,就笑道,“對於那天池塘邊發生的事情,我很抱歉,純屬無意。我剛轉來,對二十七中還很陌生,倒是擾亂了你們的課外監督了。”

    孫蔓倒是沒想到蘇燦會道歉,她這刻前來除了對蘇唐二人的關係好奇之外,也有幾分想要奚落蘇燦的欲望,然而被他這麼一手,反倒讓她覺得自己如果再這麼揪著不放,倒顯得小家子氣了,女孩子應該不會太在意小氣這個事情,只是孫蔓如今是在唐嫵的面前,面對唐嫵。她自然是不想落下風的。

    從前得罪自己的人孫蔓向來就和對方斜尖麥芒相對,雙方也大多年少心性,誰都沒想過退讓,反倒蘇燦這麼一舉,還讓她有點不自然,就駕駕嘴,“沒事啊你的行為雖然上了曝光台,不過你所說的話不是讓學生會主席高占松都很欣賞麼,反正你下次注意就好了。”

    沒料到是這樣一種局面收場,身後都很支持孫蔓收回顏面的諸多死黨早準備著暗地裏的冷嘲熱諷了,卻並沒有出現到孫蔓對蘇燦言語激烈導致唐嫵下不來台的局面,也有等著看好戲的人早已經捏著手了,卻發現孫蔓轉過頭來,對老闆喊道一聲,“再來三杯刨冰,一樣三串烤肉”這才轉頭對唐嫵和蘇燦一笑,“呐,我請客。”

    她平時本就開朗活躍。本身也比較愛結交朋友,當然這只是相對而言。能夠被孫蔓稱之為朋友的人必定只可能是某一方面有閃光點小的人物,那些在球場上示愛的球隊隊員,或者某班上基本上默默無名但是卻鼓足勇氣遞來情書的男孩。這些都只可能讓孫蔓保持淡淡有距離的微笑,既不遙遠,但也絕對不接近。

    唐嫵的優秀和不可接近讓孫蔓不免在親和於她和攀比心之下形成兩種矛盾的心態,一方面視唐嫵為對手,另一方渴望自己和這個耀眼的女孩接近,並肩走在一起。單翼的蝴蝶不免有些殘缺,雙翼應該才能更加的完美剔透,讓人羡慕。

    所以沒想到一度難以接近的唐嫵,竟然因為蘇燦的關係,能夠和她在這樣的小吃店裏一起吃著小吃,男生間的情誼大部分是喝酒喝出來的,而女生之間很多時候都是一起吃出來的,無形中這種拉近的關係,讓孫蔓看蘇燦也順眼許多。

    只是因為有孫蔓在這之間橫插一腳,蘇燦也不太可能和唐嫵說一些直白露骨的話,否則的話,恐怕明天就會有極大的波及力撼動二十七中了。

    然而對孫蔓蘇燦並不排斥,因為若不是她從中牽線。自己又怎麼可能和唐嫵有這樣激動的相遇。

    “我還知道噢,大家都在說唐嫵你氣質絕佳,只是你自己不知道不承認罷了,你幾次代表我們二十七中出賽和交流,你都不知道其他學校裏多少人在打聽你!”孫蔓說得有些激動,連忙喝了兩口冰水,感覺到一陣清新,竟然連身體都舒爽起來。

    “我聽說育德中學的奧數冠軍,圍棋社社長,都對你很神往呢!呐,就站在那邊裝作等車的那個。穿T恤的乾淨男生看到沒有,他是校藝術節得過獎的略明異。我聽說一直暗戀你噢!還有我們背後那家書店,那個到拿著本《二十四史》的是我姐妹的一個哥哥,高三十七班,打籃球,人又長得帥,據說數學成績是全班第一,上次自從和你一起外出交流回來後就魂不守含了呢!其他的據我所知的情報還不在少數”孫蔓蓋棺定論,對蘇燦一笑,“沒辦法。二十七中就這地兒,僧多粥少,一個人太出眾了必然盯著她的人也不會是少數!所以你該知道自己是多麼幸運了,就在你身後的學校裏,不知道多少優秀尖子生,想要這麼和她一起在校外吃點東西閒逛,卻不得其門而入呢!”

    似乎是從孫蔓的目光讓周圍人感覺到他們談論的問題是自己,不免都有些躲閃。

    “是嗎。”唐嫵笑了笑,卻朝著蘇燦看了一眼,這些事情有些她自然是知道的,只是擔憂蘇燦

    孫蔓一副看到極好狗屎運的神情盯著蘇燦,最後才來作出總結,“總之嘛,雖然在這個學校你可能並不會拔尖,但是你竟然認識唐嫵,我想只要是唐嫵的朋友也一定會很受歡迎的。”

    一輛自行車在街道邊“唰”一聲刹車停住,下來一個滿頭蓬鬆,面部棱角有致的男子,他在這裏一停下,立刻引起店鋪裏一些小女生競相對其打招呼。而他只是一一點頭招手算是回應。將自己的單車仔仔細細的鎖好,男孩才邁步朝著他們所在的這個烤肉攤過來。

    與此同時,烤肉攤裏面這些孫蔓的死黨,不由得目光都亮了起來,就算是孫蔓本人,背脊都悄然的挺直起來,纖手將桌子上她從剛才就慣於玩弄的一串精緻的掛鏈給收了回去,驚喜笑著面對一臉灑然的男孩,

    “李清揚同學,你的文學青年雜誌辦完啦!”

    同時順手拿起一張小凳子,對蘇燦瞥了一眼,你過去一點。”

    唐嫵因為她的這個小細節皺了皺眉,蘇燦卻表示不在意微笑著移開,任得孫蔓在這之間插了一副板凳,這個目光毫不避諱或者躲閃的盯著唐嫵,在他們之間很自如的坐下。

    唐嫵對他一笑。唐嫵在普通學生眼中難以接近,事實上並非如此,她當然不是有反社會傾向,對一切除蘇燦之外的外來人全部抵觸,對於她所認同欣賞的人,她也會施以微笑。

    不過看到眼前的這個男子,蘇燦不免心裏面承認,如果他的目標是唐嫵,這的確是一個有資格做自己對手的人。

    李清揚一坐下。孫蔓就變得有些活躍,對他問東問西。蘇燦這才意識到這個男孩為什麼這麼受歡迎,因為這今年代很流行的一種日系男子木村拓哉類型,而李清揚一頭閒散的蓬發,乃至於他棱角有致的面容都和木村拓哉有相近的地方,這麼一副長相,外加上他的內涵,自然將是這今年代所有高中青少女的極大殺器。

    孫蔓的態度這般改變是自然的,殊不見她身後的那些死黨,都對她能夠坐在這樣的男孩旁邊而一副牙癢癢的樣子。

    “你上次刊登的那篇《籬落的草》的散文真的寫得好好哦,我拿著反復讀了好幾遍,沒有真正讀懂的人是永遠體會不到你所描述的那些意境和風格的,用泌人心脾來形容也不過分哦!不知道下一期校園最重量級板塊《瑤台》的徵文你打不打算再刊登呢小好想再看到你的文字

    剛才在蘇燦和唐嫵面前還比較伶牙俐齒故作成熟的孫蔓一時間變成一幅乖乖淑女的模樣,雙手捧心,由此突出胸前發育較好的聳峰,這不知道算不算這個階段變相引誘男孩的一種方式。

    “這次要擔任期刊徵文大賽評委,我是不寫的小不過應該還有很多值得期待的稿件,比如唐嫵你的,讓我很期待。”類似于孫蔓這種校電視臺當家花旦雖然沒談過幾次戀愛,不過將她這種刻意乖巧的示好認為她想要追求自己未免太過理想化,李清揚是聰明人,並沒有暈了頭腦,反到是對唐嫵面帶微笑,目光灼灼。

    這今年代或許一些普通高中還每天處於陰暗的題海伸手不見天日的復習預習之中,然而在二十七中開明自由的環境裏面,各類課外素質教育拓展活動並沒有因為繁重的學習壓力而減少多少小或許對於二十七中的學生來說,能夠處理好學習的同時再處理好自己的愛好和休息,兩者是相得益彰,並不構成衝突的一件事。

    所以在榕城的一些重點高校裏面,這種學生內部辦刊物很是流行,又因為二十七中藏龍件虎,又都在身邊的校園小一定程度上這些學生自辦刊物比外面所能買到的一些青少年雜誌更加犀利好看。

    所以有一些文青崇拜在這些學校裏在所難免,畢竟學校不是一個遊戲的地方,也不能天天看電影,對文化圈較少接觸交流的學生最頻繁接觸的精神娛樂方式莫過於看書,看,看漫畫看雜誌看娛樂圈八卦新聞。校刊有好文章。自然是盡相追捧的,即便在二十七中這個以理科聞名的重點高中也同樣。

    不過唐嫵卻迎著“木村拓哉”灼灼的目光搖了搖頭,“對不起,暫時我沒有什麼可寫的…”

    李清揚作出為難的神情,“這哎,本來我已經在前幾期發佈了這個消息,學校對你要發表在《瑤台》的文章反應很是激烈啊,你們知道每期的《朝花》雜誌都有給校利部寄回的回饋吧,我們回收了將近三百份的回饋卡,比以前將近翻了三倍,都對唐嫵的文章充滿期待啊這…”

    “我是真的沒有可寫的東西”唐嫵搖搖頭,“謝謝你對我的信任,不過,這並不代表著我是你能夠找到最好的選擇,可以比我寫得更好的,這裏還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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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12 03:07:35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一章 衝刺

    李清揚坐下來和孫蔓相互交談的時候。蘇燦就大致知道他們在討論什麼,雖然才來到二十七中不過一個星期的蘇燦也多少聽聞了《朝花》校刊雜誌的大名,要知道現在多少從二十七中走出去的社會名流當初很多也有操手這本校刊雜誌出身的,這直接導致了這本校刊擁有在省內超過二十五個企業的贊助。

    《朝花》的校外版更是堂而皇之的進入各大高校的圖書館,和《財經雜誌》,《讀者文摘》之類擺放碼於一處。

    那些曾經還是屁孩現在卻躋身掌握社會資源高層的名流還大對年輕時代的這個雜誌社抱有緬懷,作為一個校園辦非盈利性的期刊,朝花從來沒有缺乏過校外的人脈單位支援。

    這是筆大財富!

    這今年代人們的商機意識並沒有轉移到校園的巨大商機之上,這對於蘇燦來說應該是一個極好的機遇,後世的…直投校園消費雜誌輕而易舉的拿下了各大高校的引導指導消費購物,娛樂,流行,時尚,培,餐飲等諸多方面的校園消費市場。

    當代學生特別是大學生和社會的聯繫事實上並不疏遠,但是卻缺乏紐帶,學生校園市場這塊蛋糕目前還無人發掘,但是有兩世靈魂的蘇燦卻知道這裏面蘊含著巨大的商機。

    目前在各種商機處於醞釀期間,誰也不會將眼光轉移到青青校園的這一方天地。

    全格城有二十多所主要重點高校,這裏面包括了幾所有消費能力的重點高中。就是散佈全城的大學,這今年代在校學生最起碼郗超過三十萬,這三十萬學生的生活起碼消費包括可支配消費總額將超過二十億左右。

    而這二十億的蛋糕平場將引領多少商機,只是目前整個城市乃至於全國,大概也就只有蘇燦徒然的一個時機盯住了這塊肥原沃土,並且有實施的可行性。

    有高格局和更高遠界的蘇燦因為李清揚等人的交流徒然想到了這個。可能,被接下來唐嫵的話拉回了現實之中。

    “另有其人?”李清揚雖然語氣帶著疑惑,不過目光下一刻就落在了蘇燦的身上。看過孫蔓採訪的他自然知道蘇燦是那個口出狂言的“周星馳”不過卻沒想到這小子竟然一箭雙雕,坐在孫蔓和唐嫵的中間,在自己沒來之前,這日子可夠舒坦的啊。

    唐嫵只是看不慣孫蔓和李清揚對蘇燦的忽視。對於她來說有很多細微之事都看在眼睛裏,只是表面上不說罷了,現在心中不悅,很隨意的就拒絕了李清揚約稿的要求,並且表明了自己對蘇燦的欣賞。

    蘇燦來到二十七中第一時間就和在學校裏有著極高支持率的孫蔓產生了衝突,大概在班上或者年級上蘇燦所遭遇的壓力都不會太小,唐嫵這樣說,也是公然在為蘇燦提升無形的支持和信心。

    早在夏海一中的時候,蘇燦的成績雖然相比起蘇燦來說要高,然而蘇燦的作文的分在班上很少有出其右的,當然其跌容起伏的程度也是全班所不及的。班主任也是語文老師的蕭日華又是可以給蘇燦的作文打出全班最高分,但是有時也不會吝嗇零分的待遇,這讓蘇燦的作文一度也是班上討論熱度最高的話題之一。

    每一次蕭日華佈置的作文都會有人開始預測蘇燦究竟會拿多少分,而這個拿分的範圍自然不是最高分,就是最低分。

    蕭日華對蘇燦的作文沒少批註過“思想不對頭行文太偏激那是什麼詞語?最基礎的文法你掌握的都不靠譜!”等等諸如此類的評語。

    但是唐嫵無疑每次都會看蘇燦所寫的東西,一窺他的思想。

    文章最表層是看行文,最深層是看思想,唐嫵看到的卻是一種奇怪的感覺。蘇燦的思想似乎並不停留于局限於目前的階段,似乎有著更高的格局,仿佛已經超越了這個時代。

    所以唐嫵對蘇燦是有信心的,也不願意看到孫蔓對蘇燦的忽視。

    “他!?”孫蔓第一時間看向蘇燦,心裏面自然是極為不屑的,覺得自己能理解唐嫵你對過去同學袒護的心理,但是這樣的袒護,就太過了點吧。

    要知道《朝花》的瑤台可是要何等優秀的文章才能被選入啊,學校不知道多少人想要在這裏露臉呢,你唐嫵也太不珍惜了吧,說讓人就讓人。

    這讓孫蔓微微對蘇燦有些不屑,不過還要在李清揚面前保持那麼一點點溫柔,“噢?你能寫出什麼樣的文章來?能寫出“月影漸寒,人鼎漸淡,你輕輕的歎息灼痛我沉睡千年的酣夢”“千轉百回的翹首,醉酒的易安,如何能將蘭舟入夢搖來”此類的句子嗎?”

    李清揚的神情不免有些微微的得意,孫蔓所講的都是他文章裏的東西,現在由她那張小口娓娓為自己道來,那敢情是相當關妙的。也自有一番相當在唐嫵面前的信心。

    “有點倉央嘉措的味道。”蘇燦笑了笑,表示對李清揚的讚賞,然後朝著孫蔓一笑。“我到是只會寫一些諸如“地振高網,一派溪山千古秀! 門朝大海,三河合水萬年流!”之類的句子”,孫蔓撇撇嘴,不過誰都看出她的勉強,就差沒說出一個 “俗”字,望著李清揚的目光就更加的明亮。

    李清揚到是笑了笑。問明瞭蘇燦的身份,他這才道,“既然是唐嫵推薦,又差著沒多少時間了,那就拜託你了,距離校稿還有幾天,這幾天裏《瑤台》的稿子就交給你了!我會幫你宣傳一下的!”

    蘇燦看了眼期待的唐嫵,知道這女孩的心思,暗中從桌下捏了捏她的手。唐嫵回以一個輕輕的微笑。

    如果拒絕,不免自為示弱,又漲了李清揚的氣焰。蘇燦點點頭。應了這事。

    李清揚笑著和蘇燦握了握手,不過握手太過熱切和他的性格形成鮮明反差,暴露了他內心真正的想法。

    他本對在唐嫵身邊的蘇燦有了警懼,又聽到唐嫵這般為他出頭,又看到蘇燦不知天高地厚的敢於應聲,多少反激起了李清揚心頭的傲氣。

    換了另一種情況唐嫵如果不應,他也可以找學校裏有名的筆桿子代稿,然而現在他心頭傲氣一湧,也有幾分狂,就想看到蘇燦出醜,心裏面計哉迅速成形。

    和蘇燦握了手之後。對唐嫵咧開一個足具魅力的微笑,這才轉身離開,打開自行車鎖,騎車回家。

    和孫蔓等人從路邊店告別,蘇燦和唐嫵走過轉角,眼前是學校之外附近的一片熱鬧區域,高架橋,遠遠在建的高樓,當然如今二十七中這裏還沒後世那麼繁華,很多樓房的地帶,現在也只是一片等同於被廢棄的草地,要不然就是大片老舊的住宅樓。

    再暮色朦朧。

    也就在這個位置。已經幾乎不會有學生路過的地方,在這個看得到不少下班族人群在月臺候車,很多人於出名的蜂蜜蛋糕店外排隊,永和豆漿店外有個大字型牽著父母好奇望著兩人四五歲左右小孩子的地方,蘇燦的手位移過去,入手微涼而柔軟,將唐嫵的手握住。

    高架橋在上方。有車流快速無聲的流動過去,兩個人的影子在在這一玄被拖得扉長。

    在這個。城市裏蘇小燦不知道每一天有多少人相互錯過。有多少從公車月臺上車,又在不同路口下車的人會偶爾望著轉角,其實每個轉角都期望能遇上點什麼東西。英雄救美,或者天上砸下來十公斤重用繩子很專業捆好的鈔票,或者某個落拓的老頭打開扇形狀的武功秘笈,猥瑣的問道“要不要維護世界的和平”

    以上是重度期,輕度一點的大概是希望在下一個轉角,在多年以後的現在遇上某個多年以前的人。

    但是這該死的生活往往讓我們疲憊得連著最後一的奢侈也消磨。

    這一玄蘇燦不知道那些望著轉角的人在下一個玄鐘會朝著哪里漫無目的離開,他們的臉上往往是被錄離了靈魂的麻木,悲恰,還有莫名其妙的失落。

    在旁人看來這是此刻甜蜜幸福的蘇唐兩個高中生完全不用去考慮的問題,但是蘇燦往往望著那些中年寫滿疲憊的男人會多看上兩眼他們微矮的肩膀。

    曾經他也是這樣,微末而渺茫的生活著,像是一隻苦苦覓食卻大多皮枯肉瘦的麓狗。但是現在,他哥也不願成為被萬人踩踏的屍體,他要開始,踏著敵人的屍體一步一步邁進。

    為了緊握抓牢手中這份滑膩的溫暖,是需要掌握一些實力的。

    “我們看電影嗎?”蘇燦指了指路過的一家影院,自上次唐嫵家的午夜凶鈴以來小蘇燦對電影產生了莫名的好感,恐怖片在驚嚇的背後往往帶來莫名的驚喜。

    “要回家呢。明天還要上課。唐嫵輕道。

    唐嫵內心感性和理智的天人交戰糾葛展現在微蹙的秀眉之間,蘇燦不但沒有生氣,反倒很享受這種滋味,有種在生活慣性的軌道上偏離出軌搖擺的不真實和刺激。

    來日方長麼。

    在公交月臺上。一陣長長的沉默,讓人不想說話,這一刻每一寸的時光,都值得細細體味。

    汽車終於來到。唐嫵手環繞過蘇燦的腰間輕輕一抱,初戀的溫香。這個動作讓月臺上表情一個比一個麻木的人都忍不住為之側目。

    “我走啦。”唐嫵鬆開,隨著大股的人流進入公車。像是那些最普通不過的學生一樣。

    望著唐嫵公車離去的影子,蘇燦一陣輕鬆,他知道唐嫵的家目前對他來說武許還是一個禁區,但是他總有增強力量,踏足挑戰這個禁區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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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絆子

    郭小鐘這幾天已經憋急了,在學校幾度都沒看到蘇燦,這次專程從家裏跑來找上他,得知他要為朝花供稿的消息,第一時間瞪大了眼睛,他不善於掩飾自己的心情,現在聽聞蘇燦竟然和朝花社有了聯繫,下一篇文章是瑤台這個欄目。心情自然是十分激動的。

    朝花期刊在二十七中或許被不少學生詬病頗多,但是畢竟作為全校的文學校利,也是十分受人矚目的。這沒法,因為高度統一,所以備受關注。

    郭小鐘記憶最深的事情是吳詩苗上學期給朝花投稿,成為了瑤台當期備選的三份稿件之一。當時兩個大院孩子牽頭外出吃小火鍋聚會,吳詩苗穿著足以嫩花人眼。讓被旁邊趙鑫,楊昭等人捧得如同公主一樣,讓郭小鐘心跳莫名的就快了起來,一眾在舊大院的孩子雖然暗地裏對她議論“臭屁什麼!”但是卻不能掩飾對她的羡慕。

    吳詩苗那一刻頭頂光環,已然覺得瑤台一旦發佈她的文篇,恐怕她的名字在二十七中都會一時間被人打聽聞訊,這份虛榮感足以讓她滿足到面紅耳赤,據說因為那段文章備選期間受不了吳詩苗高高在上的態度,趙鑫還和她吵了一架最後瑤台選了其他的稿件,吳詩芮和趙鑫楊昭兩人在外的燒烤攤呆到很晚才回來,紅著眼,還喝了酒。想來對她的打擊很大。

    郭小鐘當時就想沖出去找她,但是理智告訴他這於事無補,沒准還要被臭脾氣的吳詩苗以為他惺惺作態的痛駡一通。所以對這件事郭小小鐘記憶猶新。

    現在聽到蘇燦被朝花社社長李清揚那樣的強人欽定索稿,驚訝可

    只是覺得他太不可思議了。

    “李清揚,楊承,杜翼飛,賈海明是學校的“四大才子,型人物,兄弟。我看你有趕上他們的潛質!”郭小鐘一本正經的說,一手拿起蘇燦茶几上的巧克力派。拆開不客氣的吃著,這種巧克力派在當時的超市里屬於高檔品。軟細膩的黑色可哥蛋糕。香濃純正的黑巧克力,奶香濃郁的夾心,入口細膩香醇,郭小鐘平時是吃不到的,到蘇燦家來總是能夠享受到這些玩意兒。

    蘇燦卻笑了笑,洗然校園之中或多或少受港片影響很深,這今年代基本上沒多少外來片子。不如後世美劇橫行,基本上一年會有好幾部大片出世讓人看不過來容易產生審美疲勞的年代,香港電影的繁榮時期也向內陸吹了不少風,沒有網路詞語鋪天蓋地的發明,卻有看來自港片中許多被人沿用過來的罵人。或者新興的算是目前比較“潮”的詞。

    學校裏有四大才子一說也多半和周星馳的唐伯虎點秋香有關,這些經典的電影目前國內電視臺還輪換著播出,港片沒落下去小不過當年的輝煌如今還是影響甚深。

    “哦,不!”郭小鐘想了想又立刻打斷了之前自己的臆想,“你必定會趕上他們,因為這四個人其中最少兩個明地裏欲得之而後快的女生,卻是你的女朋友!”

    “女朋友!?”蘇燦錯愕,險些啞然。

    “不要告訴我普通朋友可以那樣擁抱,在你們教室外的那一幕,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郭小鐘一臉憧憬,心想從第一天見到自己這個新同伴。就知道他不一般。現在,正證實了自己的猜測,還有眼光。

    “糟了!”一拍手,望著蘇燦,“如果你和唐嫵那麼李清揚找你索稿啊…”

    蘇燦點點頭,對他咧嘴一笑,“有進步,你終於看到事情的本質。”

    郭小鐘嚇了一跳,這下連放在茶几上的零食,蘇燦第二天的早餐都顧不得吃了,“李清揚這小子妄被大眾女生稱為木村拓哉啊,竟然用這種卑劣的方式爭風吃醋。你一個轉學生,又沒有什麼名氣,怎麼會向你要稿子,他必定會在這方面做文章,給你難堪!喂,兄弟,你到底有沒有把握,瑤台欄目是最重頭,大眾口味也最高,歷來上瑤台的文章很少不會被人批的!”

    “盡力而為吧。”蘇燦搖搖頭,想來也好笑,自己竟然會在意一篇文章在學校裏引起的反響。不過在二十七中那樣的環境之下,自己會在乎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畢竟這一定程度上也不是沖著他而來,還有他背後的唐嫵。

    他是重生過來的,對這些高中生的刁難大不了兩眼一翻一概不理,但是唐嫵心裏面會怎麼想。這個女孩雖然看上去成熟,但是她畢竟才十七歲。要真是說不在乎旁人的看法,也不一定,更何況,她會推舉自己,不也是希望自己在二十七中發光發熱麼,這小女生的心思,還真是閃爍不定。不能從外表度量啊。

    蘇理成回家就興奮的讓蘇燦和曾河準備一下出門,原來今天有個飯局,本來是企業管理部終建軍要去的,不過他今天倒有些事,想來飯局上也有一些省市領導,以後工的企業管理部門就是他們兩個獨挑大粱。讓蘇理成飛叭備一下,也屬必要的一件事。

    不過聽說這似乎並不算什麼正式的飯局,到像是什麼宴會,氛圍比較寬鬆,蘇理成自然不會一人吃飽全家不餓,以前在夏海市的時候,單位有什麼聚會小蘇理成都是拖著一家人出門的,三口人有什麼好吃的一個也不落下,也不怕被人笑話。

    出門看到公司有個別幹部的車已經先走了,一家人就打了個的,去往在紫荊路的大蓉和,門口停滿轎車,這家川菜酒樓名氣較大,吃飯的人也比較多,下了車蘇理成就看到了幾個公司的熟人,過去打起了招呼。

    這才知道周圍不少人也都是參加酒會的,氛圍比較輕鬆,有公司裏的,也有認不到的。大多也帶著家屬,李玉、河和他老婆也在,看到蘇理成竟然上前寒暄了兩句。這讓蘇燦夫感意外,包括蘇理成都十分意外,不過蘇燦倒是隱隱覺得今天這個晚宴不太對勁。

    果不其然上了二樓。幾個婦女一邊在旁收著眾人的紅包,一邊迎人而入。

    蘇理成驚了一下。問到旁邊的人,“今天是什麼個酒會?”

    “省建委副主任張平女兒十八歲生日請客,你不知道?”一全部門經理疑惑道。

    蘇理成茫然,這不是一個由市工會組織的酒會嗎,怎麼一下子成建委主任的女兒的生日會了?

    這下倒好,他們根本沒提前準備,且人家收禮金是不登記的,都在紅包上面,那紅包上自然會有名字。敢情在場赴宴的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就他們家太不清楚,這裏面不用說有人暗中搞什麼名堂。

    這麼一愣之間。蘇燦一家就隨人群進了宴會廳,想起才才門口那幾個中年婦女對他們的打量,再看李玉河等人頗有些自得的樣子,蘇燦心裏面就有股莫名的火氣。

    省建委副主任張平踮著個啤酒肚,雖說是自己女兒的生日宴,他也不忘對幾個地產集團經理拖長了語調敲打敲打,這些人雖說外表一副是是是的模樣,心裏面卻罵著娘,這些平時在集團公司裏也是頤指氣使的人物,在實權部門的面前,也都是苦主。

    不過大榕建工的來人就不一樣,畢竟是徐老爺子手下的集團,門道複雜,和李玉河等幾全部長經理說話笑容都多了些。

    李玉河就拉著張平。對蘇理成招手笑道,“來來來,張主任,介紹一下,我們企業管理部門的新副部長蘇理成,夏海市星海廣場他也是項目負責人,現在調到我們公司了,可了不得啊,很是有為,是我們大格建工的人才啊,以後可會和你多多打交道了,要不喝兩杯?”

    張平心裏面不免有些彆扭,一全部門的副部長,也用得著給我這麼大張旗鼓的介紹?且李玉河的話裏面,給張平的印象就是蘇理成盛氣十足,幹成了星海廣場這個受省上表彰的項目,屁股就有些翹了?這樣的人沒少栽跟頭下去的。

    張平臉色就微沉道。“星海廣場我們還專門組織幹部考察學習過,是很不錯。”

    蘇燦在旁聽著小心頭微微一緊,這張平言下之意,似乎很不高興,語氣不善啊。

    但是自己老爸蘇理成卻絲毫沒聽出來,“星海廣場是我在夏海從監督,設計,規刑全程參與的第一個大型專案,這裏面的設計師和施工單位都屢有能人小很多取光,采景,沉降等建築難題解決的方案都十分巧妙,的確值得學習借鑒。這和很多工作在一線隊伍優秀人員經驗的累積分不開,只要多善於挖掘這樣的人才,集合他們,我們省內本土建築還是很有一定優勢的!”

    自己老爸這麼毫無顧慮的說,到讓蘇燦心情為之一沉。

    李玉河笑得極為陰險,不知道這張平心情早不好了,說得話也帶著反感,這個蘇理成反到順著說下去了,敢情還要讓省建委的工程師集體組織前往學習聽教嗎?

    張平聽著小開始臉色的確不太好,不過聽完,再仔細的看著毫無任何城府直言的蘇理成。瞥到李玉河的微笑,裏面立剪就明白了七八分,這是李玉河給自己下絆子。想要借自己的手整人呢!他反到是對蘇理成的直言產生了幾分喜歡。

    當下張平呵呵一笑。端起酒杯和蘇理成碰了杯,“幹了!剛才李經理還給我說你是一個人才。現在看來,你們大榕建工真的是善於提拔優秀幹部嘛”

    李玉河愣了愣。剛才張平和其他人喝酒都是抿一口就好,現在和蘇理成倒是兩人幹了一杯。對他的欣賞不言而喻。他本想針對蘇理成,誰知道似乎弄巧成拙。

    “你是那個,周星馳,?”似乎剛才就在打量蘇燦的一個單眼皮,頭髮別著個蝴蝶結,一件墨綠色裙子的女生疑惑的在蘇燦旁邊皺起眉頭,仔細觀察後。這才似乎確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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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報復性打擊

     張可是張平的獨女,他老婆將近三十歲生的女兒,在當時算是晚生了,所以如今年近五十,女兒也年滿十八。對這個女兒寶貝得近乎于溺愛。

    張可單眼皮。瓜子臉,長得不算很漂亮,倒是單眼皮配合她的五官,倒是很為順眼。從剛才就發現了蘇燦,這不是他們學校的那個被曝光的學生嗎,聽說好像還是轉學過來的,撞孫蔓學姐的槍口上面,如今二十七中裏面對他是褒貶不一。

    有人對他敢於在鏡頭前說出那樣一番話帶著欣賞的態度,也有人覺得他未免太過孟浪。不值得提倡,有人乾脆是狂熱的挺孫蔓派,對他極端反感,張可就是這一派系的代表人物。

    “噢,可兒竟然和你們家小子認識?”張平連道有趣,不免仔細打量著蘇燦。自己的女兒上的是蓉城最好的中學二十七中,這讓他說出去頗為榮耀,而如今這個普通副部長的兒子也是二十七中,多少讓張平對眼前蘇理成的家教又有新一番的看法,子女能夠進入二十七中,和那些高官優秀的子弟同處一個學校,這可謂很有面子的事情。現在一定程度上面,更讓他拉近了和蘇理成的親近感。

    感覺看他更順眼了,屬於那種這些企業集團為數不多很耿直,沒有李玉小河等花花腸子的人物。

    這下李玉河心裏面竟然“咯噔”一聲,什麼個事兒嘛,今天沒明確的告訴蘇理成這個聚會的具體,本身也是排斥他的一種方式,這接下來看到他們一家進來。他就靈機一動,刻意讓蘇理成給張平加深印象,到時候回家細細結算禮金,會發現蘇理成沒給他女兒趕禮。

    只要有了這麼一茬子事兒,張平會對他蘇理成沒個芥蒂麼?這對經常要和建委建設部門打交道的企業管理部來說,可是致命一擊啊。

    蘇理成顯然也沒想到,愣了愣,“蘇燦,張主任的女兒竟然是你認識的同學啊?”

    原本是一個皆大歡喜拉近距離的親熱場面,誰知道張可平白的白了蘇理成一眼,“我和他認識?是,我認識他,他不認識我,剛轉學來二十七中吧,就被校電視臺《一周曝光台》曝光了摘樹葉撈魚的行為,這樣的人,認識他我太沒面子了吧。”張可隨後看向蘇燦,“你大概還不明白網到二十七中,有什麼人是不能惹的吧!”

    張平皺眉道。“可兒,你怎麼說話的!”

    “沒事,沒事!”蘇理成連忙笑了笑,和曾珂同一時間用逼視的目光盯著蘇燦。

    一周曝光台!?自己兒子才轉學過來就這麼現人?還全校都知道了。

    蘇燦擺擺手。朝兩老看了一眼,嘴角動了動,“你們別激動,沒那麼誇張”

    隨後轉向張可,她還一臉“你不服氣啊”的表情盯著他,蘇燦心裏再暗忖小妞你今天生日,我忍了!

    曾河不免對蘇燦暗中說教,“你一向很穩重的,怎麼會這樣,要是以後開家長會。你讓我怎麼有臉去啊。”

    蘇燦只好應道。“放心吧,老媽,我保證開家長會你去的時候,一定風風光光體體面面的行了吧。”

    “還風光,就你這樣,別讓我被你們老師批鬥就算好的了!”

    蘇燦表示無奈。

    李玉河表情還沒高興多久,張平頓了頓,就道,“過不久省建委有個工程交流會。到時候要不然,你來說兩句,做個簡短的演講?”

    市建委的講座交流上面前上兩句話,那可是不一般啊,這今年代能者不少,能者有名的卻不多,若能夠在省建委工程師交流會上面冒出頭來,不是一些省內建築界泰斗,就是一些著名工程師,這些人自然是相當受到尊重的,如果蘇理成能夠走上台前介紹經驗,無論他是以什麼身份,別人不會說他是某某某的一個小部門部長,只會說省建委都邀請他前來演講,這對人脈建立有莫大的稗益,

    蘇理成當然驚喜的答應,李玉河在旁邊鬱悶良久。

    張可倒是十分不高興,覺得自己本是討厭這個蘇燦的,莫不是剛才自己一說話,竟然無形中讓自己爸爸給他們家買了個人情,這就像是吃了個啞巴虧一樣,讓張可極為不舒服。

    酒宴正酣,蘇燦藉故出去了一趟,下了樓去酒樓旁邊的提款機插入卡,從中取了兩千塊錢,然後在路邊攤點買了一個紅包。上面書寫“只有一個十八歲,願貴女永遠青春明媚。”又題,“蘇理成敬賀”

    將錢裝入紅包裏,走上二樓的一個通道處,卻發現張可正透過一條條的橫木裝飾柱。抱著手,狐疑的盯著他。

    蘇燦掃了她一眼。沒打算搭理,誰知道這小妮子似乎並沒有放手的覺悟,冷冷道。“你不覺得無恥嗎?”

    蘇燦停了步,自己不來惹她,反倒是她一直想要惹自己啊,就笑了笑,“為什麼要覺的無恥?”

    隔著裝飾性的橫木,對面身著墨綠色裙的張可面容倒是隱隱可見,輕輕的皺起眉頭,“類似你這樣厚臉皮的人,我還真是少見!也難怪,可以當著攝像機面不改色心不跳大肆饒舌的人,本身也很少見。

    蘇汕轉過頭。“我有說的不對麼?”張可神秘莫測的笑了笑,“也不是說得不對,不過呢,你以為你真正心裏面的那些小心思,就不會有人知道了麼?”

    張可笑容曖昧。眼睛裏卻帶著促狹,對蘇燦居高臨下,目光中多少帶著不屑,仿佛一眼看穿了他的內心,掌握著他蘇燦神秘的小辮子。

    蘇燦被張可這笑容弄得有些不太自在,道,“我不想理你。”隨即準備越過橫木走入長廊。

    張可沒料到自己這幅拿准了他心中軟肋的模樣沒有把他鎮住,連忙再加把火,殺手銅拋了出來,“誰不知道你那番表現,恐怕是為了孫蔓!”

    蘇燦邁出去的腳停住了,徒然聽到這番話,還是讓人有點震撼。

    不過他明智的沒有停留。繼續朝前走去”“有病!”

    有病。

    張可首次聽到這麼簡短而極具衝擊力的回答,神情滯了滯。隨後反應過來這極有可能是一句很流行的詞“神經病”的演化版本。

    “不知道我們誰做賊心虛!喂!你別以為你不做聲裝做一副若無其事面無表情的模樣我就不知道你在想什麼,我告訴你,學校裏想要追求孫蔓的人多了。什麼方法都用過了,你別以為你用這套就能夠出奇制勝,還假裝很正義嚴肅的在鏡頭面前洋洋灑灑的表現,看你說得那份流利模樣,恐怕臺詞是早就已經編排好了的吧,學生會高占松是不是也和你串通好了的啊,一看他就是一個托!”

    張可是越說越激動,她們當初看到一周曝光台的採訪是又笑又鬧的,也曾經同仇敵愾的鄙視蘇燦。但是女生這個圈子聚集在一起,難免就有點想東想西。總要挖點什麼東西出來。

    集合眾人智慧這麼一想,覺得這小子能夠在鏡頭面前如此洋洋而談似乎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一件事啊,恐怕他還有更深層次的原因所在吧,為什麼他就可以那麼巧的在池塘邊上?孫蔓本來是很有修養的,為什麼陣腳大亂?還不是因為有高占松和他一唱一和從旁配合!

    恐怕他的目標,這樣仔細一剖析,結果就呼之欲出了,這個小子之所以這麼表現,自然是想要在孫蔓心裏面留下良好印象的,這簡直就是高明的一種用計方式啊。

    經過女生群體智慧團總結出這個答案之後,今天竟然陰差陽錯在自己生日宴會上見到蘇燦,又發現自己父親允了他們家不少好處,心裏面一時不平衡,找了這個沒有人的地方照著蘇燦冷嘲熱諷極盡發洩之能事。

    “你不僅卑鄙。還下流,無恥,追女孩無比拙劣!啊!”

    結果她被蘇燦一激,一時激動想要從這橫木穿過,追著蘇燦指責,卻發現不是她身體不夠柔軟,而是她今天穿的小禮服根本就不適合這種鑽洞插縫的行為。

    腰間的蝴蝶結金屬扣竟然一下子扣進了橫木的勢隙之中,用力前進,會發現連身裙將她的胸脯朝下拉,瀕臨走光邊緣,後退,沒准腰間就會被撕裂。因為已經傳出“裂!”得一聲了。

    這下進退兩難。張可眼看蘇燦要走掉,她在這裏可就尷尬了,連忙喊道。“喂,你還不快來幫幫我,我被卡住了!”

    蘇燦慢條斯理的轉悠回來,看她這副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

    張可急道。“我很好笑嗎,你還不快點幫忙!”

    “你求人幫忙用這種態度?”蘇燦不忙。

    張可嚼著舌在下面嘀咕了一下,然後抬起頭燦爛一笑,“請你幫幫我,好嗎?謝謝你!”心裏面已經把蘇燦詛咒個遍了,想要自己如果脫身,就非得好好收拾他,誰讓他看到自己這個窘樣還從旁嘲笑!

    “嗯,算是有誠意。”蘇燦微笑著踱步來到橫木的另外一頭,看著張可就像是一個古時牢籠裏想要越獄的人卻發現木頭間縫不夠寬而被卡住屁股在外滑稽的模樣。

    “你快點啊”張可有些急了,現在還沒人,要是有人看到她這副模樣。可不知道有多丟臉了。

    蘇燦看著她墨綠連身裙撅起的屁股,手揮起來,五指來回捏了捏,就著她看上去彈性渾圓的屁股就是一巴掌打下去。啪!

    張可渾身一抖。屁股傳來一陣酥麻痛,又驚又羞又急,“你!”

    “認識我很沒面子, 還打小報告,你還在讀初中啊!真該替你爸好好教你一下啊。”手掌的陣麻傳來,蘇燦覺得這手感還不錯,又是一巴掌打上去。

    “我很卑鄙嗎!”啪!

    “說我下流無恥!小,啪!

    “追女孩無比拙劣!”啪!

    張可咬著牙。一手扶著木樁,眼淚水都含著快掉下來了,“死周星馳,你敢打我!哎呀!你還敢打!周星馳你要死了!周星馳我和你不共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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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厚道

   張可裙擺的蝴蝶結輕輕的抖動。覺得造成的懲戒力度夠了。蘇燦就收了手,對還在對他蘇燦進行掃蕩性攻擊的張可皺了皺眉,“還罵?”

    張可咬咬牙,倒是挺配合的停了口,蘇燦拍打的位置在她後裙擺蝴蝶結處,腰和臀部連接的部分,不過分朝下,這對她的屈辱感遠沒有被卡在這裏任人拍打來的嚴重,她此方只想快點脫離,然後找這傢伙算賬。

    看到成功的將張可鎮住,現在他說什麼,她也應該聽得進去了,蘇燦才道,“學校裏的那些,不是你們猜測那樣的,哪來那麼多含沙射影的胡思亂想,好好的學習吧,我看你爸對你的期望挺大的。”

    張可不哼聲,扭開頭去,只是覺得這傢伙太無恥了,他本身還沒自己大剛才可以算是對自己揩油了。但是偏偏還一副義正言辭的模樣,自己道行不高有看不出他哪里作偽,只得一肚子悶氣憋著在胸腹亂竄,像是走了火的真氣。

    蘇燦這才仔仔細細的看了看張可被卡住的地方,“不太好辦啊,我去叫人來幫你。”

    “喂!你!”看到蘇燦施施然轉身就走,張可覺得這傢伙實在是太過無恥了,自己讓他幫助就是一時情急,不敢讓人看到她此番丟臉的姿態,誰知道繞來繞去,最終還是繞回原處了,還平白的挨了一頓,在她即將年滿的十八歲。

    不一會就有女服務生匆匆趕到,前後幫助張可仔細的在腰間摸索,取出卡住的金屬扣,張可這才知道如果蘇燦剛才有心吃自己豆腐的話,他大可趁著這個機會大肆行動,看來他是真的借機修理自己。

    雖然無法用“色狼流氓”這樣的詞語來衡量他,但是心裏面一想,就像是被人踢了一腳卻無法打回來的憋悶,導致她忿忿的丟下了句“謝謝!”憋足了氣的沖入大廳,正看到蘇燦正在對自己父親敬酒。

    張平收了蘇燦送到的紅包。捏了捏,自然感覺到分量十足,心情大好,對這蘇理成越加覺得他有進有退,不卑不亢,堅持原則,但是卻又知道做事的分寸。倒是一個人才。這李玉河在大榕建工樹立這麼一個強敵,究竟是智呢,還是不智。

    沖到張平和蘇燦的面前,張可目光裏滿是怨恨,看到他給自己父親遞上的紅包,雖然這都是必經程式。但是說不出來她對蘇燦就更是小看了一頭,剛才做出一副老練沉穩的模樣,結果現在還不是要靠著自己父親拉關係,極度鄙夷。

    張平倒是呵呵一笑。“可兒。你和蘇燦好好交流一下,都是二十七中的同學,要相互幫忙,共同努力提高”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又是自己生日宴,張可總不可能說剛才被蘇燦修理了,打了屁股吧。

    現在只能怔怔的看著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蘇燦的平靜面容,萬惡的是他還對自己舉起了杯子,道,“生日快樂。”

    回到家,張平自然和妻子在臥室裏開始整理起今天的禮金來了,張母就埋怨道,“這裏可沒他的禮金。你還和那個叫蘇理成的喝,今天可兒生日,你喝了那麼多酒,但是人家可不買你的帳”

    張平手朝著衣內一探,不動聲色的將鼓鼓的紅包取了出來,張母心頭一喜的拆開,竟然是比普通人多了一兩倍,這下心頭的不快也就略過不提了,“這個蘇家,頭次見面,倒是挺厚道的。”

    張平心情大好,看著紅包上的題詞,喃喃念叨,“只有一個十八歲…我們的女兒,一轉眼小就十八囉!”

    青瓦紅磚,那些在有電線杆子矗立的老式舊屋巷道之間,那些堆疊著廢鏽自行車車架和圈胎的拐角。開始看得到紅泛的桃花,攀垣出埂,迎向春風,將一片古舊的環境,塞入蓬勃純淨的生機,清冽得宛如被雨水洗禮了一般。

    在這些舊建築區旁的二十七中裏面,有關朝花雜誌的徵文消息不臉而走,沒有很多人議論中的一些的過全國青少年作文大賽獎的學生,也沒有學校善於此方面的“大牌”反倒是一個從未聽過名字的學生。

    朝花特地辟出了一塊欄目,進行了作者簡介,正面倒是大致介紹了蘇燦是夏海一中轉學生的身份,又傳他從前在學校作文十分不錯,還曾經在一中當著全校演講,朝花向他特約稿件是希望一睹外校到此轉學生的風采,顯出二十七中大家庭花枝招展的氛圍。

    蘇燦倒是極為佩服李清揚乃至於他們朝花社的那些情報人員,竟然把自己的老底挖的這麼清晰,就連曾經在夏海一中演講都曝了出來。不過轉念一想,也不足為奇,二十七中就讀的都是全省各個地級縣市重點高校過渡轉過來的人,夏海市一中作為國家級重點中學之一,和二十七中之間的學生交換到也很頻繁,有些學生轉過來了,或者和夏海市一中從前的同學有聯繫的,只要一問,有蘇燦這個人。幹些什麼。很容易就知道他許多資訊

    不過想來經過雙方資訊的這麼一交換。很快夏海一中也會知道他在二十七中這邊所做的事情。看來下一波收到原同學朋友的來信,恐怕不是一個小數目,那邊想來也很勁爆吧。

    當然亦有可能,每個離去的人,都會很快的在他們的視野,慢慢淡忘。

    朝花的重頭徵文欄目瑤台要向蘇燦約稿的消息放出來過後,引起一大片學生之間的熱議,很多人都表示,“瑤台不應該是反應我們二十七中學生風貌思想的窗其嗎,怎麼讓一個轉學生來代稿,希望朝花社的那些人別暈了頭了,一個轉學生是根本不可能代表我們學校的!”

    “我還聽說了,這就是上了一周曝光台的那個轉學生嘛,就是為了在孫蔓面前出風頭嘛,現在瑤台竟然要他的稿子,學生會的在幹什麼?朝花社頭腦發熱了,他們跟著失心瘋不成?”

    也有一些等著看好戲的人學生很鎮定。“別急別急。既然瑤台要他的稿子。那我們就坐等這個轉學生的東西是如何讓人歎為觀止,拍案驚奇。地動山搖,排山到海吧。

    眾女正在討論著蘇燦在校園一周曝光台的行為,是否和吸引孫蔓注意力有關。孫蔓被眾星拱衛,眼角卻落在唐嫵的身上,看似慢條斯理似有似無的應著周圍的會話,心神卻飄在了她的身上。

    儘管眾人都在唧唧咋咋的說道蘇燦用那樣的方式上曝光台,就是為了更近距離的拉近和她孫蔓的關係,不論她是生氣,討厭他也好,還是鄙視他也罷,也總比起那些對她有意思,但是她卻連正面一眼都不會看上的人幸運太多。

    不是有一句話這樣說來著,如果不能愛,那就恨,總能夠在她心裏面留下一些印記。

    但是孫蔓卻覺得並不是那樣。

    如果將思維換一下,延伸一下下,如果他那樣看似批判的做法,卻另有目的呢!?

    本來如果沒有唐嫵反常的舉動,孫蔓絕對不可能想到這方面去,畢竟大家都是學生,就算是再有心計,也都僅限於一些小不愉快方面。但是如果蘇燦,敢公然挑釁校園曝光台,這樣的方式露面,其中的目的之一是通過這種方式最快引起人家的注意呢?

    這個人家,該不會就是唐嫵?

    想到這裏,孫蔓不由得生出一股不能言明的情緒。這種情緒很微妙,像是從來不曾出現過,從很蒼遠的地方命中自己的心臟。

    小可,你平時不是挺旗幟鮮明的嗎,今天怎麼了,說一下啊?”人群看孫蔓不參與討論,就問道張可。

    張可從走神中回復過來,知道眾人已經站成了兩派,一派是對蘇燦進行徹底的批判,認為他這次如果入選瑤台,就如同上次的採訪一樣只可能是一場鬧劇。

    另一派倒是覺得大家要真容的對待這個轉學生,畢竟他能當著鏡頭說出那翻話勇氣十足,在當今不論是學校內還是學校外都是很難得的,要發揚。

    當然後者一派的人數較少,人微言輕。倒是讓大多站在孫蔓角度覺得蘇燦另有用心的人幹以不以為意,就要借張可的嘴徹底的給他們重重一擊,讓他們打消對蘇燦這種“新生代人士”的期盼。

    這種討論是常有的事,畢竟在學校裏,若沒有這樣的議論,也太無聊了。

    張可想起蘇燦的可惡,就道,“校刊找不到好的稿子了,胡亂抽了個人上去想要引起一點波瀾,找點噱頭,你們就真的如池塘的青蛙,靜謐久了,被一塊投入的石頭,全驚上岸了?”這句話擺明瞭根本就沒把蘇燦當回事。也正好掩飾了她之前和蘇燦之間的小矛盾,她此刻輕描淡寫才是沒事,如果咬牙切齒,不免會讓人覺得她和新轉學生有大矛盾了,又不是孫蔓。

    這下唯一比較站在蘇燦這邊的派系,也都適時的閉上了嘴巴。

    “不過。”張可才道,“我倒想看看他究竟給《瑤台》寫點什麼

    直處於敷衍眾人另有所思的孫蔓這才朝著張可看了一眼,沒有說話。

    下課的時候李清揚出現在門口,對孫蔓晃了晃手中的詩集,孫蔓出去,對李清揚借給自己的《永恆的普羅旺斯》,連忙道聲“謝謝”和他沿著操場走了走,又笑問道,“哦,對了。那個轉學生蘇燦,他有投稿了嗎,最近朝花對他不是有簡介嗎,如果能夠先看看他寫的是什麼,到時候真正付印了,我也能好歹有點免疲力吧

    李清揚笑了笑,“哦,你不說我還忘了。截止今天,他還沒向我交過稿。大家別給他這麼大壓力嘛。他要是不交稿子,我免不了還要另辟版面。為他說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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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後木村拓哉時代

    蘇燦來到校刊編輯部的時候,朝花社的指導教師林光棟正在和幾個男生女生分析這一期的排版問題,策劃室在走走廊的嘴裏面,打著白熾燈,林光棟正在給幾個社團幹部在小黑板上比劃著版面,蘇燦出現的時候都轉頭把他盯著,女生中不乏兩個文靜的美女,看了蘇燦一眼,又轉開頭去,就算知道他是最近的焦點,也引不起這幹朝花社社員男女討論的興趣。

    林光棟讓大家在考慮磋商一下,走出來,推了推眼鏡,“你是……”

    聽聞蘇燦的來意,林光棟笑笑讓蘇燦來他的辦公室,林光棟是朝花社的指導教師,大多也只管雜誌刊物的策劃,稿子這些他大致是不太管的,學生間的東西他會看一下,有時候覺得三十多歲回過頭來看看這些青春少男少女寫的東西,倒是很清新。

    既然是李清揚推薦約稿的人,馬上就要付印了,李清揚又不在,他還是做得主的。

    林光棟將蘇燦稿子接過來,指了指辦公桌對面的桌子,“坐吧。”隨後就翹著二郎腿,在燈光下翻開閱覽一下。畢竟《瑤台》代表著朝花社投稿的最高規格,他有了點興趣。

    一看標題就是《回憶森林》。

    再看下面的行文,先是準備大致一掃而過,誰知道兩排過後就正容起來,然後逐字觀看,儼然已經沉浸了進去。

    最後似乎忘記了蘇燦還在,從右兜摸了一把,發現空空如也,於是朝著左兜再摸一把,掏出一包被揣得焉趴趴的煙,抽出一支,點上,將稿子擱在大腿上看著,似乎自己被代入到了這娓娓道來沒有過多花巧的傷痛事風文之中。

    文章所敍述的很簡單,不過是一個中年男子來到故鄉,走在熟悉的街道上,偶然對過去的回望,充分表達了希望時光倒流,昨日重現的心境,但是在林光棟眼睛裏面儼然已經讓他心裏面有股說不出的激動,沒有學生浮華的詞藻,但是卻又經過歲月凝練般語句的剔透。

    林光棟出身省內比較著名的書法史家,如果不是一筆一劃的鋼筆字略顯筆力的生澀,他幾乎不敢相信這篇文章出自於一個不過是高二學生的手筆,無論是思想的成熟乃至於對世事的洞悉,對過去的珍重,都充分的能夠讓林光棟融入進去。

    最後一段詩句,讓林光棟的心情位置欺負,他很難相信眼前高中生的這篇文章,竟然能夠帶給他這樣久違的感動,他想起自己的初戀,不久前同學聚會大家見了米娜,現在儼然是風韻少婦,她的丈夫是交通廳的一個幹部,但是似乎婚姻並不怎麼幸福,精神不是很好。林光棟當時想起過去對她的愛慕,寫過的情詩,只覺得心裏面隱隱作痛,但是現在又如何,人家是有婦之夫,而他到現在還不過是一個窮教師,要錢沒有,要權也沒有,當初給不了人家什麼,現在同樣如此,以後說不定也必將如此。

    蘇燦的文章,勾起了他心中的遺憾,不免欷歔。

    回過神來,林光棟對蘇燦晃了晃手中的煙盒,“抽?”

    蘇燦搖搖頭,離廣東這才恍然自己到底怎麼了,竟然問一個學生抽不抽煙,就跟哥們似的,不過很明顯,他再不能將能夠寫出這篇文章的蘇燦看作是普通學生。

    “這篇文章當真是你寫的?”

    “百分百保證。”蘇燦笑了笑,“還有問題嗎,沒問題的話,我走了,稿子交上來了,就看你們登不登了。”

    林光棟起身,剛想脫口而出為什麼不登!,不過覺得這句話說出來自己這個指導教師的身份威嚴又何在,才道:“我保證這一期的朝花瑤台,應該比往期更有突破。”

    蘇燦對林光棟一笑:“林老師,希望我們以後還有更進一步的合作。”

    看著蘇燦的背影,林光棟愣是對蘇燦的最後一席話有些不解,覺得似乎有更深層次的意思,不過隨即自己就笑,竟然揣摩一個普通高二學生的話語含義,自己這怎麼回事,又把目光放在蘇燦的稿子上面,輕輕念著最後的詩句,:“那陽光,碎裂在熟悉場景,很安靜……”

    結合上文,難以釋懷。

    ……

    《朝花》新一期的瑤台欄目刊登了來自轉學生蘇燦的文章《回憶森林》,無論是懷疑者,張望著,敵視者,無視者,在帶著極為震驚異的心情看完整篇文章過後,都會用一種類似于小學生清晨朗讀課文般的窸窸窣窣聲,念叨文章最後的句子,也是將整個文章畫龍點睛般的一筆。

    “那陽光,碎裂在熟悉場景,很安靜。

    一個人,能背多少的往事,真不輕

    誰的笑,誰的溫暖的手心,我著迷

    傷痕好像都變成了曾經

    全劇終,看見滿場空座椅,燈亮起

    這故事,好像真實又像虛幻的情景

    真的痛,總是來得很輕盈,沒聲音

    你和我還有很多的地方還沒去

    為何留我荒唐的坐在這裏

    想重來,行不行

    再一次我就不會走向這樣的結局

    誰把我放回去

    我願意付出所有來換一個時光機……

    對不起,獨自回蕩在空氣,沒人聽

    最後又是孤單到天明。

    即便有人看不全文章,但是對於這最後一首詩句,讀著都會或多或少產生共鳴,這種共鳴不同于少男少女傷冬悲秋強說愁的雜誌,卻又不脫離青春的範疇,恰到好處的以一種高度,契合進在整個學校裏學生的心境之中。

    有自忖作文優秀的尖子生暗中拿出了筆記本,將一個班僅有五本傳閱的雜誌用短暫逗留在手中的時間將其抄寫在摘錄本上。

    旁邊有人看見,出於某種不明的競爭心理,就道:“等等,我去找本子,也抄一下!”

    所以倒是看得到一張桌子上面,爬了五六個人,手中奮筆疾書的情形,乍一看,還大致以為抄著一道關鍵題的參考答案……

    幾個年級辦公室教師在看著,但是他們的焦點卻不是最後的詩上面,而是整個文章,舉得這樣估計在高考作文上甚至可以感染到麻木閱卷老師的文章是由一個高二年級的學生寫出來的極為不可思議。

    不過最高的評語也就是有趣,當然要保持幾分教師的威嚴,如果追捧一篇文章,未免顯得他們有些失據了。

    蘇燦的三班在這一刻不免有些像是升溫的開水,熱度不斷的朝上冒湧,如果說在一周曝光臺上的他本會引來千夫所指,或者少數派對他的推崇,那麼在這篇文章於瑤台發佈之後,這種和以往瑤台文章截然不同的文風立刻引發了一陣潮動。

    肖云云下課坐在蘇燦旁邊,輕撅著嘴巴問道,“唐嫵呢,不來找你嗎?”

    蘇燦笑笑,“她說她要整理筆記,下課就不來了。”

    “看來感情很好啊。”肖云云促狹道,不過目光裏有一陣失落,如果蘇燦說“沒事找我幹什麼”,或者說“沒有啊”,都能夠聽上去讓人安穩一些,但是偏偏說出這樣兩人似乎聯繫很緊密,就連下課聚不聚在一起都有商量的情況,不免可以看出兩人間自如的關係。

    不過肖云云卻是感覺到了一種新鮮刺激,就在蘇燦還默默無聞的一周前,她坐在他的身邊,全班幾乎不會有刻意關注他們的目光,因為她肖云云別說在學校裏,就算在班上,叫不全她名字的人也很多。

    但是現在,她和蘇燦的這張桌子這邊,已經收攏了全班超過百分之七十的目光。

    女生是有虛榮心的,肖云云也不例外,特別是從前那些看她都帶著幾分傲氣的班上蓉城本地富家女,現在卻帶著幾分驚疑不定的看著她坐在蘇燦桌子的對面的時候。

    她刻意因為提及蘇燦幾個在一中的糗事而掩嘴輕笑,在微笑著的蘇燦對面擺出一副甜蜜淑女的表情,直接讓那幾個女生圈子瞪大了眼睛,嘴裏面嘀咕的多半也是不利於她的小碎話,這變相暴露了她們內心累積疊加的酸意。

    而她則十分愜意。

    ……

    放學,斜陽普照,蘇燦心情愉快的下樓,上課的這些事件他一半聽課,一半理清楚了接下來如何發展校園消費雜誌的思路,想要見到唐嫵的心情自然也是不必說的。

    在榕城不比夏海小城,唐嫵一個人住,如果蘇燦猜測不錯的話估計唐嫵家裏面是一家三口,每天其樂融融,強人的母親,手腕很寬泛的父親,現在他蘇燦想要插入禁區,目前估計會被用掃帚打出來吧。

    所以夏海市那和唐嫵單獨同時同床相處相勉的美好時光,暫時一去不復返了。

    不過索性還可以放了學迎著夕陽走一段路,美人相陪,伊人留香,這對蘇燦來說是多麼極為灑逸歡快的日子。

    所以看到唐嫵身邊站著孫蔓,以及幾個看到他就議論紛紛,而他壓根不認識女生的時候,蘇燦是有點撓頭的。噢,錯了,這裏面至少有一個他還認識,就是張可,這個女孩的目光此刻已然沖塞著毫不掩飾的鄙棄。

    “知道你和唐嫵有約的,我們就先不客氣的將唐嫵占為己有啦!”孫蔓果然不愧是校電視臺當家花旦,只要確立了結交物件,就連唐嫵也可以把她一句話輕而易舉的拉近距離,且說的還讓人不反感。

    眾女這才再度引起一番議論,什麼,唐嫵竟然和他認識?張可倒是用古怪的目光打量蘇燦。

    唐嫵對蘇燦笑了笑,顯然對身邊有這麼一群女生跟來有些無奈。

    這一刻李清揚朝著這邊走了過來,笑容滿面的和眾人打了招呼。

    張可目露崇敬,嘻然一笑,“李社長,這一期的瑤台很有看頭啊,你很有眼光呢!”

    李清揚的表情絲毫看不出任何不快,伸出手來和蘇燦一握,“合作愉快,寫得的確非常好。”他事實上受到的打擊不小,精心策劃想要讓蘇燦出醜,沒想到反倒變相讓蘇燦出了一把風頭,再看唐嫵望向蘇燦柔和的神態,他心裏面始終梗著什麼東西。

    蘇燦對他一笑,道,“上次是誰說瑤台欄目的門檻很高的,我看也不怎麼樣。”

    李清揚和他握著手的笑臉陡然一滯。火藥味肆無忌憚的蔓延,李清揚怎麼也想不透這個在唐嫵旁邊會淡然微笑的人物怎麼在這一瞬間擁有極強的攻擊性、

    李清揚收回手,臉上還能維持防守性的微笑,“怎麼說。”

    旁邊的女生已經不滿起來了,“你以為你是誰啊,臭屁啊!”

    張可本來就對蘇燦積蓄的怨念爆發,“你夠了啊,你有什麼資格對他說這番話,你在以前學校飛揚跋扈慣了,而現在到了二十七中就不知道規矩了是吧!”

    這話說得極重,張可知道還有個更為伶牙俐齒的孫蔓在後面,她才是說話殺人不眨眼的。這蘇燦竟然敢挑釁二十七中的“木村拓哉”,想找對手拜託也別找這麼可望而不可即的吧。

    蘇燦卻絲毫不予理睬這些爆發開來的女生,對抱手不語的李清揚續道,“如果朝花的瑤台在以後五期裏面還是從前的水準,不放取消好了,一個將裁判權利壟斷在少數人手上的文學評判台預期再起死亡的過程中暴死僵化大多數人的思想,不如來個盛大的死亡解放這一切吧,也算個功德。”

    唐嫵大致知道蘇燦為什麼突如其來的發難,這一刻她自然是站在蘇燦一方的,拱出好看的笑容連帶蘇燦這具殺傷力十足的話,刀一樣割向李清揚。

    在聽到蘇燦話的時候李清揚的防禦性微笑就開始跨下來了,在看到唐嫵一副認同感十足的微笑,他心臟本來壓制的滔天怒火,這一刻崩潰絕提,怒火噴腦,竟然什麼也顧不得了。

    “你他媽別以為寫了篇錦繡文章以為自己翹天上去了,以為自己就是文青了?會有大把女人貼上來了?在女人面前立威想羞辱我……你他媽還嫩著呢!”

    李清揚這突如其來的暴虐嚇了全體一跳。

    眾女都震驚了。

    原本堅持支持李清揚打擊蘇燦的張可也被震住,呆呆的望著李清揚,不敢相信一向文質彬彬的他竟然爆發出這麼醜陋的一面。

    木村拓哉垮了。

    陽光微笑的木村拓哉不見了。

    蘇燦卻換上了微笑,看著頭髮因激動搭在額前的李清揚,他知道二十七中的一個時代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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