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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樓采凝]情聖卯上火爆女(北海傳說之四)[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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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2-30 00:28:27
第八章

  晚餐過後,所有人都聚集在綠油油的山坡地上,舉辦著營火晚會,喝酒嬉鬧唱歌,每一個人都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領,表現出最引以?傲的才華,希望在這熱鬧滾滾的一刻,能博得大夥一笑。

  少東陳東耀捧著吉他自彈自唱了一首英文老歌“昨日重現”,而裴嘜杉則當場吹奏了一曲薩克斯風,均贏得不少人的掌聲。

  自幼在展簁瑕的逼迫下勤練了不少年芭蕾的展妍,也在草皮上表演了一支現代芭蕾,其動作之優美,身段之俐落柔軟,皆讓裴嘜杉看得心醉神迷。由於場地的關係,展妍並未穿著正統的芭蕾舞衣,乃是身著類似網球裝的打扮,緊身衣下勻稱的身材令在場所有的男人看傻了眼,其下的小圓裙,隨著她飛舞的動作而搖擺著,更能展現出她修長的腿部,其肢體語言表達的淋漓盡致。

  “真看不出來她有那?好的舞蹈天份。”陳東耀坐在裴嘜杉身旁,自言自語著。

  “你已經有美女在抱,別打她的主意。”裴嘜杉的眼光一直鎖在展妍身上,並未移動。

  “你是指牡丹?”“我勸你別太接近她,她不是個簡單的人物。”裴嘜杉面無表情的望了他一眼。

  “如果你願意將展妍讓給我,我願意捨棄牡丹。”陳東耀似笑非笑的說,他哪會看不出來裴嘜杉對展妍的感情。

  “你敢動她!”裴嘜杉眼神中多出了一道寒光。

  “我是不敢,說說笑罷了,可別信以?真呀!”陳東耀瑟縮了一下,懾於他那不動如山的氣勢,“對了,公司方面,這幾個月來沒有發現什?可疑之人?”?了轉移話題,他轉向公司的事。

  裴嘜杉卻笑了,“你陳總好命,這兩個月來跑到法國去泡妞,把公事都丟給屬下管,你不怕我監守自盜?”

  陳東耀也笑了,“不會,你不會拿‘北海’的名譽來開玩笑。”

  “算你聰明!其實可疑人物我是發現了,但我暫時還不想說出來,等到時機成熟了,我會將他們一網打盡。”他面露自信。

  “那就好,反正交給你我很放心就是了。”

  驀地,他發現裴嘜杉臉色驟變,並用他所無法想像的速度飛快沖到表演場地內,一把攬起展妍的腰,就只差一寸,她就會栽到山坡下了。

  “有沒有怎?樣?”裴嘜杉眼光熾熱,注滿關心地問著展妍。

  “沒什?,只是腳扭傷了。”她撫著腳踝,似乎滿疼的。

  裴嘜杉此時心中所蟄伏的怒氣已表現在臉上,銳利的眸光毫不避諱的射向坐在一旁佯裝一臉無辜的林牡丹身上。

  “你?什?要故意絆倒她?”他話中帶刀的問著林牡丹。

  “沒……沒有啊!副總,你可別冤枉我,我只是坐在這兒,腳有點兒酸疼,想換個姿勢罷了,誰知道那?湊巧,展妍就突然跳到我身邊——唉呀,真是對不起。”

  林牡丹唱作俱佳地解釋著,到最後,似乎變成錯不在她,全是展妍的錯了。

  “換個姿勢,動作也未免太大了吧!”他目光中透著怒氣,且已瀕臨爆發邊緣。

  因?當時,在場的所有人都被展妍的舞技所吸引,沒有一個人注意到誰是誰非,但他可不同,一開始,他就察覺出這女人對展妍含著某股怨氣在,所以,他一直注意著她;就像剛剛,那一腳可不是換姿勢所會擺出來的。

  “我……你既然不相信,我也沒轍。”她轉過頭,裝成一臉可憐樣。

  “好了,你們別爭了,我腳好疼,你帶我回去休息,好嗎?”展妍疼得臉色都泛白了。

  “好,你忍著點兒。”他俐落地抱起展妍,無視於大夥的驚訝聲,從容的從大家面前走過。

  在經過陳東耀的身邊時,他頓了一下,小聲說道:“幫我聯絡石奔,務必要他在明天以前趕到。”

  “?什??”

  “不?什?,只需照我的話做。另外,我還是奉勸你那句話,少接近林牡丹,太豔麗且攻於心計的女人總是帶刺的。”

  而後,裴嘜杉已無意再多說些什?,加快腳步抱著展妍離開。

  *  *  *

  “還疼嗎?”裴嘜杉輕揉著展妍白皙細緻的腳踝,希望能減少她的疼痛;然而,全身的血液卻全因?她袒露在外的修長美腿而翻騰不已,他甚至於只要一?頭,即可與她豐滿的酥胸對視個正著,?此,他大歎君子難?。“不疼了,走路大概沒問題了!你的功夫真好,以前是當跌打損傷的師父嗎?”她俏皮的調侃道。

  裴嘜杉?她的想像力而失笑,“跌打損傷的師父是沒做過,倒是當過專門修理淘氣鬼的魔王。”

  “我才不是淘氣鬼呢!你也不是駭人的魔王。”她天真的踢著另一隻沒受傷的腳,短得只到臂部裙擺因她的動作飄呀飄的,仿若在考驗他抗拒色誘的程度到底有幾分。

  “我不是魔王,那你認?我是什??”他粗糙的大掌用力按下她那只不安份的腿,因?他已無力去控制自己的思緒了,而今唯有把這個引人犯罪的禍首擺平,他才可能從情欲的洪流中獲救。

  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太久沒有和別的女人打混了,自從遇上展妍後,他“超級情聖”的外號已離他遠去;他甚至從未想過,自己會愛一個女子愛到這種不可自拔的地步,寧願一輩子栽在這小女子的手裏。

  他不是不想要她,而是不想傷害她,貞潔對一個女人的重要性他懂,所以,他從不玩處女,偏偏展妍就是他的禁忌。他告訴自己愛她就是要體諒她,除非她答應了自己的求婚,否則,他永遠都不能碰她。

  深吸了一口氣,以前幾次他不是都控制很好嗎?今天也應當不會例外才是,他這?安慰自己。

  她輕輕跳下椅子,挪動著步伐說:“你是個最佳的情人。”

  “哦!”他笑著想,看來,他“超級情聖”的魅力依然存在。

  小木屋裏,燈影暈黃,羅曼蒂克的氣氛是很讓人自動宣洩心事的。展妍將手心按在胸口上,突然有股極欲向他坦白的衝動。

  “嘜杉,我想……我想告訴你一件事,希望你聽了以後不要太激動。”展妍胸口怦怦跳著,一顆心好幾次都有即將跳出口似的難受。

  “什?事?你儘管告訴我,我發誓絕不會生氣。”他舉起手來發著誓。其實,他心裏卻急的不得了,並不停的在心裏喊著:小妍,我知道你要告訴我什?,這是我祈求多時的,雖然對你的一切我了若指掌,但我依然希望從你的口中知道你對我的信任。

  “我……我千里迢迢從帛琉來到香港是有目的的,我……”她倏地趴在裴嘜杉身上,泣不成聲的說:“我說了,你不可以嫌棄我,更不可以離開我,否則,我就什?都沒有了,嗚……”

  “不哭啊!你放心,無論發生了什?事,我絕不會棄你於不顧的。”他輕拍著她的背部,試著安撫她的情緒。是否他該告訴她,他什?都知道、都清楚,這樣一來,她就不用受這種苦了。

  室內在片刻的肅然之後,裴嘜杉先開口了,“我想,我也該對你坦白……”

  “不,你先聽我說。”她伸出食指,蓋住他的唇,“不管你會不會諒解我,我還是要趁現在有勇氣的時候說出來。”她低下頭沈默了五秒,蓄足了勇氣,終於?起頭道:“我來香港的目的就是?了進‘陳氏’,進陳氏的目的又是?了那套KQB311的檔案程式。”

  裴嘜杉漾出一個釋然的笑容,她終於願意向他坦白了。

  見他絲毫沒有動怒的跡象,反而還笑了,展妍不解的問道:“我那?壞,你一點也不生氣嗎?”

  “你能克服心理障礙向我坦城,我非但不生氣,還很高興,因?你是信任我才告訴我的,此刻,在我心中已沒有任何事比得到你的信任更讓我愉快的。”在他諱莫如深的目光中掠過一抹愉悅的光彩。

  “好奇怪的邏輯喲!不過,我很高興你不恨我。”她用力吐了口氣,“呼!真沒想到,說出來後反而感覺全身上下都輕鬆多了。對了,你怎?不問我,我?什?要那份機密程式?我的背後是否有幕後主使者?你不可能就像個沒事人似的把我的坦誠當成在聽故事一樣吧!”

  展妍突然變聰明瞭,她頓感事有蹊蹺;竊取機密對一個公司來,說是屬於多?重大的事呀!就算他喜歡她,也不可能問都不問吧!

  裴嘜杉輕扯了一下略帶無奈的笑意,“如果我也向你坦城,你剛才所說的一切我都一清二楚呢?甚至還知道你的幕後指使者是你舅舅展天祥,你又是怎?樣的反應呢?”

  “什??”在她清麗絕倫的臉蛋上占滿了驚愕與訝異。他剛剛在說什??他說他全都知道,那?,從頭到尾,她又參扮演著什?樣的角色?跑龍套的嗎?

  “別這樣,小妍,我不是不說,而是在找機會告訴你。”他無法忍受她看他的這種眼神,好像他是個大騙子。

  “你是在找像今天這樣的一個機會,是嗎?等我全身赤裸的站在你面前時,你再狠狠的捅我一刀,我剛剛還天真的以?自己的運氣好,原來還是遭到了報應。”

  展妍努力想甩掉梗在胸口的激動,與霸著眼眶的淚水。

  “不是這樣的,小妍!”他已顧不得那?多了,像一頭狂野的黑豹直沖到她面前,將她攬入懷中,下巴抵在她柔順的發絲說道:“你知道我是誰嗎?當年救出你幹姐姐的沈達爾你還記得嗎?”

  “我當然記得,他如今已是我幹姐夫了。”她躲在他胸前啜泣著。

  “那?,你知道他的身份嗎?”他沈著氣又問。

  “好像是什?秘密情報組的,我沒有很刻意去記它。怎?,我姐夫跟你有什?關係?”她?起眼眸,像一枝帶雨的梨花。

  “我是他同事,我們都屬於‘北海’情報網,他叫‘變色龍’,我則是‘電鰻’。”

  展妍的眼眸因他說出的每個字而變換著不同的光芒,最後,她以挫敗的口吻說道:“這?說,你早就查出我的底細,接近我也是有目的的囉?”

  “絕不是。當初我接受陳東耀的請求時,根本不知道你會來插一腳,難道你忘了,我們是同一天進‘陳氏’的。”

  展妍掙脫他的懷抱,以一種質疑的眼神問道:“但後來你查出我的企圖後,才故意來接近我的,是不是?甚至不惜冒著危險將我帶到二十一樓的機密室內,拿出那份文件在我面前炫耀著。”

  “我不得不承認當時我帶你去那兒的確有我的目的,但絕不是你所謂的炫耀,而是這個——”他從衣袋內掏出一張紙,交在她手中,“?了這張設計稿。還記得嗎?當時我問你這間屋子要怎?設計時,你提供了不少意見,而今,我都已照你的意思修改好了,你看看還滿意嗎?”

  展妍以戰顫粟的雙手打開它,一棟美輪美奐的電腦動畫立體稿顯現在面前,裏面每一個角落,每一個屋瓦都是她所建議的,想不到他全都記得,而且做得比她想的還深入。

  “你明明知道我是有企圖的,?什?還要對我那?好?”她心亂如麻的看著他,但她並未在她眼瞳中看見她所預料的鄙夷眼神。

  “我知道你是被逼的,但我還沒查出是什?原因,能告訴我嗎?”他溫熱厚實的大掌捧起她淚痕斑斑的臉蛋,想吻去她的眼淚。

  展妍被他的真情感動了,她坦言道:“?了我們在帛琉的那棟老房子,我母親一生的回憶都在那兒,我從小到大的快樂時光也是在那兒度過的,雖然它已經老得不值錢了,可是,我不能讓它就這樣給我舅舅糟蹋了!”

  “他拿它要脅你?”他面露寒光。

  “他不知從哪兒弄來一份遺書,上面是我外婆的字跡,意思是,那棟屋子的所有權在我母親去世後,就自動移轉?我舅舅所有。”她氣憤的握緊拳頭,痛苦的喊著:“我知道那是他?造的,他和他的律師企圖想誆騙我。”“放心,這件事交給我去辦,其實,你早該告訴我的。”他望著她的眼神有點深不可測。

  “你打算——”

  “你別傷腦筋,由我去處理,等一切解決後,我們去邁阿密看看我們的新房子,怎?樣?大約再四個月就可以完工了。”現在的他可是精神抖擻,因?他腦中運轉的全是他倆的未來。

  她因?他所吐出的話而心動,更?他身上古龍水所散發出的一抹麝香味道而迷醉,他漆黑如子夜的眸子熾熱如火般的燃燒著她,令她無所遁形,也帶來幾許無以名狀的忐忑難安。

  幾次熱情遭到他的婉拒後,展妍克制著自己不敢再造次,她故作輕鬆的說:“謝謝你。那你現在該出去與他們同慶,我一個人待在這兒就行了。”“那?晚了,他們也應該都去休息了。”他雙眸流轉著迷蒙的薰人色澤,根本不理會她這一招“驅人術”。

  “那?,你也該去休息了。”展妍被他含情的眼神瞧得心神一動,趕緊找話來驅走這份燥熱,他應當懂得她的意思而回自己的房間呀!怎?他兩隻腳就像生了根似的,動都不動呢?

  裴嘜杉突然起了一個戲謔的念頭,清亮有神的眸子閃了閃,“我忘了告訴你,由於小木屋不夠,所以,我與你被編排在同一間房。”

  “什??這怎?可能?”她的心情?之一變,細如蚊蚋的輕逸出聲。

  展妍心忖:再怎?沒房間,也應該是要和女同事擠一間房吧!怎?會輪到他倆呢?

  她的心思盡收裴嘜杉眼底,他狡黠的笑道:“是我自告奮勇告訴他們要與你同一間房。”

  “他們答應了?”展妍難以置信。

  “雖然表情曖昧極了,但他們還是同意了。”他性格的唇這回咧得更大了。

  “天呀!那我們明天不是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了?”在這?有氣氛的時候,她一心所掛念的竟是他倆的名聲?

  “別煩惱那?多,反正我也不打算要洗清自己,你願不願意和我一塊兒跳到愛情的泥淖沼裏呢?我再一次向你求婚,也是最正式的一次。”

  出其不意的,他倏地將一隻鑽戒套在展妍的手指上;在她瞠目結舌、喜極而泣的當口,裴嘜杉立即用他溫熱的唇封住了她的,深情款款,烙上永恆不渝的愛戀。

  呵!這招實在夠辣、夠嗆的,嗆出了展妍滿臉感動莫名的淚水……

  他輕輕吻幹了她的淚,“嫁給我?”

  她現在只會點頭,除了這個動作,他什?也做不出來,但這些對裴嘜杉來說已經足夠了。

  “今晚我真的沒地方好去,你收不收留我?”他狂野熾熱的眸光靜靜地鎖著她那立即紅透的蘋果臉。

  她抹去了淚,換上笑靨,獻上她的軟玉溫香,翩若蝶翼的睫毛徐徐地眨著,吐氣如蘭地在他耳鬢廝磨著,“我收留你有什?代價?你該不會又臨陣脫逃了吧?”

  他笑得極詭與邪氣,“你當我以前是‘臨陣脫逃’?”

  老天,這句話要是傳揚出去,他電鰻還要做人嗎?

  “難道不是?”她仰著小臉,漂亮的臉蛋儘是靈秀神彩與天真爛漫。

  他輕拂過她及肩的秀髮,柔柔撫觸著她紅灩灩的臉頰,一抹令人神魂顛倒的懾魄笑容在唇邊輕輕漾開,眉宇深處更隱隱透露著他慣有的野性。

  “我不是在逃,只是?你著想,我愛你,所以尊重你,但今天可不一樣!你已答應了我的求婚,就是我裴嘜杉的老婆情人了,你逃不掉了。”

  他話語一落,在毫無預警的情況下,輕輕將她抱起擱在床上,儘量避開她受傷的腳踝,半傾身靠在她身邊,誘惑著她的唇、她的耳垂、她的頸項……

  “我等這一天,已經好久了。”他粗嘎的聲音透著混濁的喘息聲。

  他的手也隨著他的唇而挪動著,以前所未有的魔力滑過她肋間、肚臍,最後停留在她的高峰上;雖然隔著一屋薄衫,但那種酥麻的感覺仿佛能穿透一切障礙似的帶給她陣陣悸動難安。

  “杉……”她嚶嚀地逸出聲。第一次,她感覺到他動作之狂放與以往的點到?止不同,令她意亂情迷,她甚至不知何時兩人的衣衫都已褪去。

  “別說話——”他的唇輕輕逗弄著她的唇瓣,更盡其所能的撬開它暢飲她的滋味。他的熟練、他的技巧,在在都令她瘋狂,他的手帶著無比魔力,令她想痛苦的尖叫,她不知自己如何能承受得下這個魁梧至極的男人!

  展妍自然而然的拱起自己的身體,要求他的給予,由她半眯的眼眸中,可以看出她的渴求……

  裴嘜杉努力地壓抑自己的欲望,警告著自己不能急躁,絕不能因?一時的衝動而傷了她,他要帶給她的歡愉、是喜悅。他沙啞著嗓音教導著她,“?我張開這個屬於我的禁地!”他輕易地找到她的柔軟,在她深陷情欲的?那,他進入了她。

  “噢!”無奈地,她依舊要承受這疼痛,但裴嘜杉已將那疼痛盡力減到最輕了;展妍雙手不自覺的環繞住他的頸部,攀緊了他,借著他溫熱的擁抱來幫助自己經歷這一波波在體內爆發的激烈火焰。

  “我愛你,小妍!”他把頭枕在她的頸窩,輕輕低喊著。

  “我也是,永永遠遠愛你!”一股愛意泉湧的淚滑下她的臉龐,能擁有這個男人的愛,她此生已無憾。

  *  *  *

  淩晨五點時分,窗外已呈霧濛濛的一片暈白景色,裴嘜杉凝望著身旁的佳人甜美的睡姿,如今的她,全身散發著一股初?女人的成熟韻味及動人的神采,長長的睫毛覆蓋在她的眼上,眼下是一個小巧挺立的鼻,和菱形豐潤的小嘴。

  他發覺他還是頭一回那?專注的看著她,就是在欣賞一幅上帝完全的作品般,是那?的賞心悅目。

  有早起運動的裴嘜杉不忍心吵醒她,輕輕在她額際獻上一吻後,立即像一頭豹般翻起身,俐落的著上運動衫,準備晨跑去。

  今天一定要有所收穫才行,他這?告訴自己。

  初夏時節,山上的景臻應是最美的時候,除了鳥叫蟬嗚特別多外,氣候也是最宜人的。

  足足在半山腰跑了一個鐘頭後,太陽也已慢慢展露出了溫和的魅力,自裴嘜杉鬢角緩緩滑下的汗水與它相照映。

  看了看腕表,時間差不多,他該回去叫醒那只小懶蟲了;回憶起這兩三個月來,幾乎天天都是由他充當鬧鐘的職責來叫醒她,每次只要拿這話題來笑話她時,她總是一副義正辭嚴的模樣說:“早起的鳥兒有蟲吃,早起的蟲兒被鳥吃”,既然他叫她小懶蟲,她當然不能太早起床呀!免得被他這只早起的鳥兒給吃了。

  想想,還真是有那?點道理!

  “嗨!裴副總,好雅興呀!出來玩還不忘運動。”林牡丹穿著一套緊身褲裝,企圖突顯出她凹凸有致的身做,扭腰擺臀地遠遠的朝他走了過來。

  “沒辦法,已成習慣,改不掉了。”他雙手環胸,想瞧瞧她究竟在玩什?把戲,反正他今天一要讓她露出狐狸尾巴。

  “對了,展小姐呢?她的腳傷好了點嗎?昨晚一夜我都內疚得睡不好,都怪我害她受傷了。”

  裴嘜杉瞧她一臉紅潤,壓根兒沒有半點兒睡不好的樣子,想不到這女人不但攻于心計,臉皮也滿厚的。

  “托你的福,好多了。”他凝著一抹慣有的笑意,睇睨著她。

  他一臉俊逸非凡的笑容,配上額際垂著汗珠的發絲,和粗揚的濃眉,整個人看起來簡直孟浪的可以;林牡丹發誓,她一定要從展妍手中得到他,無論用什?樣不入流的辦法。

  “昨晚我去找你,你不在你的房裏,是吧?”話雖說的不疾不徐,但臉上早已被妒意所蒙蔽。

  “沒錯。”

  “你在展妍房裏?”說這話的口氣可真有夠酸。“你找我有事?”他不答反問。

  “我……我是有個秘密要告訴你。”她施展起她的勾魂媚眼,自認沒有男人能逃過她這一招。如今,他?展妍著了魔,就當是她先施捨給展妍的好了。

  “哦!我不喜歡道人是非,當然,聽別人道是非也不是我所喜愛的。”他擺明瞭不想聽她廢話。

  “若是有關你的個人利益呢?”她鍥而不捨的追問著。

  他挑起劍眉,淡漠的一笑,“如果你非說不可,而且,不說便會食不下嚥的話,那你就說吧!”

  “別那?不在乎,我若是告訴你是有關展妍的事,看你還著不著急。”她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模樣。

  “這我倒要聽聽看了。”

  他不疾不徐的態度簡直氣煞了林牡丹,她不敢相信?何他完全沒有她預料中激動急促的表情。好,愈不容易吃到的瓜愈甜,想她林牡丹還得過××小姐冠軍,哪會比不上那個幼稚無趣的展妍。

  展天祥就曾說過,他那個侄女是個扶不起的阿斗,千億美金的誘惑竟看不在眼裏,只顧著一味的護著眼前這個男人。

  不過,平心而論,眼前這個男人還真可與那千億美金媲美呢!若要她選擇,她還得傷神好一會兒。

  “我勸你千萬別被展妍故作單純天真的模樣給編了,最好是離她遠一點兒,你才安全。”她賣弄風騷的撩撥了下大波浪的發絲,看他的眼神就像是他已是她等待了好久的獵物一般。

  “?什??這和你所要說的秘密又有何關係?”

  牡丹差點氣得捶胸頓足,他是人嗎?表情非但不起波瀾,連問起話來也是那?無動於衷,莫非……莫非他對展妍的感情並沒她想像這般,只不過是基於同事間的情誼才表現出一種禮上的關心?

  對,八成是這樣,看來,她奪冠的機率大大提升了不少,若是再加油添醋一番,必然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這可是大有關聯了,其實,她根本不安好心眼,接近你是?了那份機密程式。”她得意洋洋的說著。因?她決定了,在千億美金與他之間,她選擇他了!所以不惜出賣展天祥的計劃,就是要得到他的信任,繼續?生愛意。

  裴嘜杉擰起眉毛打量著她,不懂她?什?要告訴他這些,這?一來,她不是反而幫了倒忙了嗎?或者,她另有別的目的,看來,這女子不似她外表看來的那?容易應付。

  他當然也明白,絕不能表現出他早已知道實情,否則,他擔心她會再找機會加害展妍。

  “是這樣嗎?你有什?證據可以證明她接近我是有目的的?”他佯裝成一副很驚愕的樣子。

  林牡丹考慮了一會兒,決定暫時不能洩漏太多,否則,以後就沒藉口接近他了,“證明我是有的,只是,我想保留。”

  “既然這樣,我又怎能相信你所說的一切?”他沈峻的臉上不慍不火的問道。

  “反正你只要記住我的話,別太相信她就對了。放心,我絕不會害你的。”她邊說不忘邊對他“使眼尾”。

  裴嘜杉搓了搓鼻翼,黑眸深奧難懂地道:“謝謝你的忠告,我會小心的。”

  “我就知道你不會忽略我對你的好意。”

  她徐徐走近他,餘光突然瞄見展妍從他背後的木門探出了身子,驀地,一道奸計掠過她腦際,就見她扯著嫵媚無比、風情萬種的笑容,在裴嘜杉猝不及防之下,將她火紅的唇覆上他的,更在他驚愕之餘,將一雙皎白的玉手攀到他的背後亂摸了一把。

  裴嘜杉厭惡的用力推開她,正要開罵之際,即聽見後面木門砰地被甩上的聲音。

  天,是小妍!

  “你是故意的?”他森冷憤懣的望著她。

  “我是?了幫你擺脫她,你應該謝謝我才對呀!”她對自己剛才那種投入的演技滿意極了。

  “是哦!我的事我自己會處理,你不用再管!”他漆黑的眸子蒙上一層滾燙的怒氣,轉身追著展妍的身影而去。

  林牡丹被他冰冷無情的眼神震駭住了,難道他根本不介意展妍接近他的目的?霍地,她的表情也同樣被一種恨意所蒙蔽,咬緊牙根的想:展妍,我不會讓你得到他的,即使我得不到,也輪不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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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2-30 00:28:54
第九章

  展妍傷心極了!

  原以?一早醒來是躺在他溫暖的臂彎,也希望睜開眼的第一個景象是看見他溫柔多情的眸子,結果什?都不是,有的只是屈辱,只是他與別的女人熱吻的鏡頭。她好傻,怎?會那?傻,傻得以?他真會看上她!

  與林牡丹比,她就像是個不成熟的孩子,青澀又不懂得調情技巧,也難怪才一夜,他就厭倦了她。

  突然之間,她不小心觸及了右手無名指上的戒指,看著它,她好想笑,又好想哭,他該不會是身上隨時攜帶著十來個同樣的戒指,逢人就送吧!

  本想遠遠的把它丟到山谷下,但想想,它一定價值不菲。算了,待會兒當面丟到他臉上,好讓他送給別的女人吧!這可不是表示她大方、不計較,而是想看看他風浪的下場。

  她老爸這樣,他也這樣,難道天底下的男人都沒有半個好東西嗎”

  也不對!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像她幹姐夫沈達爾就專情的要命,真羨慕纖纖姐。

  當裴嘜杉追來時,即看見她一個人坐在大石上,喃喃低語著,活像個被虐待的小孩兒一樣。

  “小妍,你怎?了?”他小心翼翼的問著,因?她太過安靜了,靜得讓他深感不安與焦躁。

  “我失戀了。”她聲音平穩地聽不出任何情緒。

  “小妍,你別這樣,你可以罵我、打我,甚至要我解釋啊!”他半蹲在她面前,激動的挽著她的手。

  “我相信我的眼睛,不需要解釋。”說到此,她終於忍不住顫抖著身軀,愈是壓抑,愈是抖得厲害。

  “你誤會了,是她強吻我的,我並……唉!”他攤了攤手,不知如何解釋下去,說穿了,誰會相信他的話,堂堂一個大男人竟被女人強吻!

  “她強吻你,你就順水推舟,不是很完美嗎?”她忿然的拔下手指上的戒指塞進他手裏。“拿去送給你的‘每日一情人’吧!”

  “每日一情人?你以?我——噢,我的天老爺!”他爬了爬頭髮,雙手用力摩擦臉部,正努力的想著該怎?讓她相信自己。

  “其實,你也不必那??難,林牡丹有著所有男人所喜歡的本錢及條件,捨棄我選擇她,表示你不笨。”她是不想這?自嘲的,但就是忍不住,或許唯有傷害自己才能報復他。

  裴嘜杉聞言,重重的捶了一下旁邊的針葉樹,倏地轉過身扣緊她的手腕,不讓她有掙紮的機會,大聲吼道:“我告訴你,林牡丹是展天祥所安排的眼線!早上我運動回來,她趁機擋住了我的去路,向我揭露你的秘密;雖然我還沒弄清楚她這?做有何目的,但我絕不會對她動情的,至於那一吻,則是她先看見你走出木屋,?了製造讓你誤會的假像才突然對我做出來的,你仔細想想看,我有必要騙你嗎?”他深深吸了口氣繼續說:“這只戒指世界上就此一枚,是我托人在美國訂的,你仔細看看上面有什??”

  展妍看他脖子上隱隱暴跳的青筋,和泛著血絲的雙眼,他真的生氣了!奇怪,該氣的人是她耶!他湊什?熱鬧。

  不過,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她還是接過他遞來的戒指仔細一看,這才發現了裏面藏有玄機,這顆約五克拉的渾圓鑽石深處,嵌上了由紅寶石所打造的字——妍!

  怎?會這樣?展妍不知此刻她是該哭泣、該感動,還是繼續恨他?

  “你如果還是不願意,乾脆將它扔了吧!”他以一副受創的模樣想博取她的心。

  展妍拿著它,一時愣住了。扔嗎?才不要呢!

  “你不敢,那我替你扔好了。”他出意不意的奪走她手上的戒指,往遠遠的山谷內用力一拋。

  “不——我要……我要啦!你怎?可以這樣說扔就扔,也不問我的意見。”她失望的坐回大石上,兩眼空洞無神地看著穀底。

  “你當真要,不氣我了?”他眼中泛著淘氣的光彩。

  “丟都丟了,還問我,我氣死你了啦!”她不知該不該?那枚戒指哀悼,它可是她這輩子第一顆結婚戒指呀!(難道她還想要第二顆,第三顆?凝凝認?她傷心過度,腦袋短路!)

  “如果我把它變出來,你是不是就不氣我了?”

  “哪有人說變就變,你以?你是大衛魔術——”她陡地住了口,因?映在她眼中的就是那枚閃閃發光的鑽戒!

  當然,裴嘜杉也就是這?順理成章的又將戒指戴上她的手指。

  “你好討厭。”展妍掉出了眼淚。

  “沒關係,你說‘討厭我’已成了口頭禪了。”他盎然的笑意驀然凝住在唇際,因?突然面對他的是一整排蒙面人!

  憑他的聽力,怎?可能沒發現他們的腳步聲呢?莫非他們潛伏在這兒已經很久了?

  他護衛似的將展妍一把攬到身後,“你們是?”

  “把東西交出來!”其中一名?首的蒙面人說道。

  一直處於莫名狀況的展妍,在聽見這句話後,才赫然明瞭到他們是誰。“你們是展天祥派來的?”想不到舅舅竟然騙她,他明明答應她不找裴嘜杉麻煩的。

  “不要管我們是誰,東西交出來,我可以放你們一條生路。”他們從腰際拔出槍對著他倆的額頭。

  一股警戒的神情慢慢從裴嘜杉臉上蔓延開來,他兇悍暴戾的嗓音從齒縫中擠出,“東西在我身上,你們讓她走!”

  展妍無法接受他的安排,雖然驚懼交迫,但她又怎能捨下他,不顧他的危險。“不,我不走,事情因我舅舅而起,我不能丟下你不管。”

  “聽我說,你快走,這些人是黑道的殺手,殺人不眨眼的。”

  他拉著她硬往一旁推,但眼睛還是警覺的盯著那些人,“你們同意讓她走嗎?”並從暗袋中拿出一隻電腦光碟片在他們面前揮動著,“希望你們別傷及無辜。”

  雖看不到對方的臉,但由其唯一外露的唇型看來,那人在笑,而且笑得很狂,“很抱歉,雇主不僅要我們拿回東西,更要我們取她的性命。”他舉起右手指著展妍。

  “我舅舅要殺我!”不可能的,展妍一直不停地告訴自己,就算她與展天祥之間處得再怎?不愉快,他也不可能會傷害她呀!再說,自己對他還有利用價值,他更不可能在這個節骨眼上想讓她消失。

  “我們不想多言,反正,只要你將手上的東西,還有你的女人留下,你就可以走了。”很明白的,他們是針對展妍及那份程式而來。

  “杉,你走吧!我相信我舅舅不是真的要我的命,你走!不要擔心我。”展妍用力推著裴嘜杉,希望他能逃過一劫。

  然而,裴嘜杉卻文風不動的站在那兒,冷眼觀看著這一切,依他的經驗及這些年的訓練,他足以判定這些人不太可能是展天祥派來的,況且,就算要殺,也該殺死他裴嘜杉,怎?也輪不到展妍呀!

  突然,他想到了一種可能性,該不會是林牡丹吧?這個女人攻于心計,不得不防她。

  “小妍,我們不需要在那兒推來推去了,既然我們都不能捨下對方,就坦然面對吧!”話雖這?說,但他還是硬將她往背後塞,由自己出面來應付他們。

  “你先將手裏的光碟交出,我們可以留下幾分鐘的時間讓你們說再見,別在那兒難分難舍的。”對方露出一抹有色笑容。

  “哦,是這樣嗎?既然你們那?喜歡它,那我也只好割愛了——”裴嘜杉話語一出,手上的光碟片也隨即滑出手,飛往那些人的上方。

  但是,奇怪的情形出現了,只就見那片光碟,突然發出了一種刺耳難聽的聲音,使得那些人痛苦的抱頭亂竄,手上的武器更是散落一地。

  裴嘜杉趁此空檔各給他們一記迴旋踢,拉起他們的衣領,拔下他們的頭罩,“原來是你們這些宵小,什?時候劉鋒的手下也當起殺手了?”

  “你認識我們的老大?”那些人異口同聲的喊出。

  “何止認識,他不是已經金盆洗手了嗎?怎?,手又癢了?”裴嘜杉的口氣輕蔑極了,眼神更是鄙夷。

  那些人驚愕地倒爬了幾步,“不……不是,是我們自己按捺不住,想出來賺點零用錢花花。求求你,千萬別告訴我們老大。”

  裴嘜杉憤然的丟下他們,“走!去告訴林牡丹,他可以針對著我來,別傷害我的女人。”

  不一會兒工夫,那些原本意氣風發、洩模洩樣的殺手,全都落荒而逃了。

  “你是說林牡丹?”展妍難以相信的開口。

  “我本是猜測,這下已得到證實了。”他盯著那些人的背影,眼瞳中流竄著殺意。

  “那東西是?”她指著掉落在地上的光碟片。

  “它是一種最新科技,將人體腦波最無法承受的音樂頻率輸進裏頭,只要按下開關,聽見的人無一不痛苦欲絕,喪失所有的力量。”他撿起它又將它放回衣袋裏。

  “那我和你?什?沒有那?嚴重的感覺呢?”是啊!方才她只覺得那聲音很難聽,但倒沒到達痛苦欲絕的地步。

  “因?我已經有了預防,喏!你看。”他低下頭讓她瞧見他耳後貼著一塊晶片。

  展妍不自覺的伸出手摸摸自己的耳朵,沒想到果然也有這?一塊東西!“我怎?不知道自己什?時候貼上它的?”

  他輕扯著笑意,“是剛剛我趁機貼上的。”

  “那真糟糕,我意然一點感覺都沒有。”展妍羞愧的低下頭,真怕他笑她少根筋。

  “你剛才正處於緊張狀態,不會注意到這些的。現在你很危險,要小心點兒,懂嗎?”他神情焦灼,滿臉愁緒地看著她。

  “我會的。”展妍撲進他懷中,享受著他寬廣胸膛的安全感,更想吸取他身上屬於粗獷野性的體味。

  *  *  *

  在回木屋的一路上,他倆都未曾再見到林牡丹的蹤影,這讓裴嘜杉更加提高警覺,以防她又會有什?詭計冒出來。

  “喂,你們倆去哪兒談情說愛了,害我等了好半天,東耀說你急著要召見我,到底有何貴事呀?”推開門,就瞧見石奔十足享受的躺在床上,腳上的鞋子也沒脫,真夠難看的!

  “你的動作還算蠻快的。對了,其他人呢?”裴嘜杉指的是公司其餘的同事,因?他發現,已經八點多了,竟還未見到半個人影。

  “都去了烤肉區,阿耀要我見了你後叫你趕緊去。”石奔懶洋洋的翻起身,點了一支煙。

  “這裏是森林區,規定不能吸煙的。”展妍動作迅速的抽走他手上那玩意兒。

  “裴仔,你倒楣了,以後有人在後面追蹤,香煙非得戒掉不可!”石奔幸災樂禍的笑咧了嘴。

  “反正我煙癮沒你大,好戒得很。”裴嘜杉對展妍眨眨眼,在石奔面前呈現出一副恩愛無比的模樣。

  “我看我真是來錯了,幹嘛千里迢迢來這兒受刺激呢!還是回去抱巧簾的好。”他拎起包包,假意的往外走。

  “阿奔,等等,要走帶著小妍一塊兒走。”裴嘜杉突然板起臉,一本正經的說出,令石奔和展妍都嚇了一跳。

  “?什?要趕我走?因?剛剛那些人嗎?”展妍霎時只覺天崩地裂,臉上流盡所有的血色。

  “什?那一些人?裴仔你是不是又遇上什?問題了?”石奔聞言,煞住了腳步,轉身面向他們。

  “沒什?,只是碰到一些愛找碴的傢夥,我準備留下來繼續調查他們,另一方面也可以引開他們的注意力,好讓你帶著小妍先脫身,因?我發現他們要對付的人竟然是小妍!”他的表情遽然變得肅穆深沈,仿若腦子裏正在勾勒著什?長遠之計。

  “我不怕!”展妍搶了話,她實在不願意自己變成他的負擔。

  “你不怕,但我怕!你知道嗎?我多?希望我可以分身跟在你身邊保護你,但我身受東耀之托,必須幫他找出主使者,所以,在我不在的時候,你得聽石奔的,我相信他一定會照顧你的。”他重重的將她擁入懷,恨不得把她嵌入心底。

  “裴仔,我可以幫你。”石奔挺身而出。

  “不用,你只要照顧好小妍就可以了。”說著,他已從衣袖內取出一片小型光碟片交在展妍手裏,“這是真的,我現在交給你保管,我想,他們怎?猜也猜不到我會這?做。”

  “我不要,你放在自己身上。”展妍二話不說的就推開它。

  “對呀!你千萬不能這?做,難道你不怕她——你應該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才對呀!”不是石奔不信任展妍,而是防人之心不可無呀!再怎?說她也是展天祥的親外甥女,不好,她要是交給那賊人不就什?都完了,到時不僅裴仔的名聲不保,更連累了“北海”這些年來好不容易在黑白兩道上所建立的信譽。

  “你懷疑小妍?她不會的。”裴嘜杉毫不猶疑,用一種篤定的口氣說道。

  “杉,你交給石大哥好了,?了避嫌,我不收,而且,我也不走!”她不是賭氣,也不是氣石奔的不信任,只是害怕東西在她手裏更麻煩,而且,她目前在意的唯有裴嘜杉的安危。

  “不行,我一定要交給你,因?我信任你,當然,我也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這僅代表我一個人的名聲,也代表了北海。石奔,帶她走!”他轉過身,不想再面對她一臉鬱鬱不樂。

  “杉……”她都快哭了。

  “帶她走!”

  無奈地,石奔只好挾著展妍的手臂,無視於她的怒吼及拳打腳踢,硬是將她拉了出去。

  當展妍的叫喚聲遠離後,他這才緩緩的回過身,雙眼流露著濃烈情意,輕輕說道:“等我回來!”

  *  *  *

  將展妍送回裴嘜杉的住處後,石奔仍是放心不下,他叮嚀說道:“小妍,你就乖乖待在這兒別亂跑了,我回去看看裴仔,我想,他應該需要人協助才對。”

  “我也跟你去。”展妍死命的想跟著他。

  “小姐,你當我是吃飽了沒事幹嗎?開車帶你來回跑,再說我要是真的把你再帶回去,准會被裴仔狠狠刮一頓的。”

  石奔對天花板翻了一記白眼,拿這個小女人真是沒辦法;他硬是猜不透裴嘜杉向來精明的腦袋,怎?會看上這?個煩人的小鬼。

  “我本來就不想回來嘛!還不是你把人家給架回來的。”她噘起小嘴,一副委屈至極的模樣。

  石奔聳了聳肩,心裏直喊冤枉道:你們瞧吧!現在錯全都在我身上了。

  “反正我不會再帶你回去,而且,你身上有著裴仔所託付的東西,可別亂來呀!”

  “可是,我真的好擔心——”

  “你還是多擔心一下你自己吧!我去看看就回來,可別在我不在的時候出差錯喲!要不,裴仔可會宰了我的。”

  他邊交代邊往裴嘜杉的房裏走去,並從他的衣櫃底下翻出了幾把小型手槍。

  展妍瞪大了一雙銅鈴般的眼睛,瞧著那一把把擦得發亮的槍枝,臉都快嚇綠了;再怎?說她也在這裏住了兩、三個月了,竟然不知道與她同待在一個屋簷下的除了裴嘜杉外,還有它們!

  石奔瞟了她一眼,“別大驚小怪的,裴仔有幾支槍算什?,告訴你,他不僅有槍,還有更先進的武器呢!”

  “我知道他的身份,但我從沒有見過他用它們呀!”

  “那是因?他向來宅心仁厚,也明白自己的射擊從未虛發過,所以,深怕自己會在控制不住的情緒下誤傷了別人,所以,除了麻醉槍外,非到必要時,他絕不使用它,而且,從那件事發生以後,他只要一拿到真槍,就會戰粟不止——”

  石奔的心神仿佛飄向很遙遠的地方,這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展妍不語,只是睜著詢問的眼神,想知道這件事的緣由。

  “大約在五年前,他由於年輕氣盛、血氣方剛,在一場緝凶的過程中,中了對方的陷阱,一時不察,錯殺了人,更糟的是,那人的妻子竟因?丈夫驟逝無依無靠繼而帶著一對稚子自殺。試著想想,年方二十三歲的他怎能忍受這種打擊,所以,從那以後,他再也不用槍,用麻醉槍,至於這些槍只是我們逼他帶在身邊以防萬一的,根本不知道他會不會用。”石奔娓娓訴說著這段往事,眼中有淚有痛。

  “這?說,他現在身上一定也沒帶槍!”展妍聽得精神欲裂、淚流滿腮,她不敢想像,倘若真是這樣,現在的他不知有多危險。

  “所以!我才要急著趕去。”他挑了幾件傢夥往身上一放,準備出發了。

  “石大哥!”

  “還有什?事?”他無奈的又停住腳。

  “你一定要帶嘜杉平安回來。”若不是她還有事要辦,展妍說什?也會跟去。

  “這還用你說,我一定會盡力的,你只要好好保管好那東西就行了。”展妍望著他走遠的身影,摸了摸口袋裏的東西。是啊!她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沒做呢!或許這樣可以讓裴嘜杉脫離危險也說不定。

  *  *  *

  趁著陳氏的員工們尚在烤肉區未回,裴嘜杉趁隙潛進了林牡丹的房間,想試著從她身上找出一絲蛛絲馬跡,以便瞭解這件事除了展天祥及她之外,還有誰在這裏頭插上一腳,甚至想找出他們所謂的黑道雄究竟是誰?

  就在他專心收集線索的同時,後面的木門倏地被人給踢開了,他感覺得出自己的背後正有一把槍指著他的腦袋。當然,這早已是他預設的情況,他正在等著她呢!

  “把手背在後腦轉過來!”那人開口了。

  果然是她!林牡丹。不過,就憑她想逮住他,必定又是一則天方夜譚了。

  他徐徐轉過身,當她看見誰是竄進的偷兒時,也一時愣住了。他進她房裏鬼鬼崇崇的幹嘛!難道他已經……

  “你知道了些什??”她收起笑容,改以疾言厲色。

  裴嘜杉卻一派輕鬆的回她,“該知道的都知道了,不該知道的現在正在查。”

  “你到底是誰?”林牡丹把手上的槍拿的更緊,也瞄的更准了。

  “裴嘜杉,你的副總。”他在她面前打著哈哈。

  “不要耍嘴皮子,快說。”她霍地緊張了起來,因?她發現眼前這個沈著冷靜的男人絕非泛泛之輩。

  “無可奉告。時間到了,換我問你了吧!”

  當林牡丹還未從他這句話中會意過來時,裴嘜杉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拔出早已藏在後頸的麻醉槍,對準她的右手虎口射出,才一眨眼工夫,她手上的槍已落地,更在她尚來不及驚訝的當口,他已逼上前制伏了她。

  “說,你和展天祥背後,是誰在主控一切的?”他一改嘻皮笑臉,失上一抹嚴峻的面孔,雙目如炬地看著她。

  林牡丹蹙緊眉頭,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你究竟是誰?你又知道了多少?該不會展妍的一切你也都知道,接近她只不過是你的目的吧?”

  “我是誰和知道多少都不重要,至於展妍,我接近她的目的只有一個,因?我愛她。好了,現在該輪到你告訴我我想知道的吧?”他語出咄咄、面無表情的說。

  “你?什?會愛她,難道我就不能取代她嗎?不錯,展天祥是我的男人,但這只是表面上的,他喜歡的是男人,你知道嗎?你又能瞭解我的痛苦嗎?離開展妍,愛我好嗎?我可以?你背叛展天祥,甚至鼇雄。”她摟住他的身體不放,拼命往他身上摩蹭著。

  “鼇雄?你是說近年來在東南亞新掘起的黑道霸主?”嘜杉開始在記憶裏搜尋這個名字,原來他就是黑道雄!對於她的投杯送抱根本無動於衷。

  牡丹默認,只顧著膩在他身上。(唉,真是個超級大花癡!)

  想不到裴嘜杉卻猛的一離身,使她整個人一不小心趴在地上,而後他從身上找出自備而來的繩索將她五花大綁了起來。

  “喂,你這是幹嘛!別綁我呀!雖然我很喜歡你,但我不興這一套的,你想對我性虐待嗎?”她霎時像極了一個瘋婆子在那兒鬼吼鬼叫的。

  裴嘜杉二話不說,只是輕蔑的瞅了她一眼,“好了,你等著下一個進來的人對你性虐待吧!”

  “喂,你別走啊!”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裴嘜杉以俐落矯捷的身手跳出了窗外,更氣得吹鬍子瞪眼的。(不好意思,凝凝忘了她是個查某,哪來的鬍子哦!)

  一出木屋,他隨即以百米的速度沖向停車場,此刻他只想儘快回到小妍身邊,並通知鯊魚派人監視鼇雄。

  就在停車場入口處,由於他動作太快,快得來車根本來不及看見他的身影,險些撞上了他!

  一聲刺耳的煞車聲,伴隨著怒?聲從那輛車的車窗口發了出來;當怒火騰騰按下車窗的石奔看見肇事者原來是裴嘜杉時,原本漲紅的臉頓時消失了一大半。

  “是你,裴仔!”

  “你怎?又回來了?小妍呢?”反倒是裴嘜杉看見他,火氣都上來了。

  “我把她一個人放在家裏。”石奔愈說愈小聲,已明白自己招惹到他了。

  “你——算了算了,快回去吧!”裴嘜杉跳進了他的車,催促著他的動作。

  “你都查出來了?”石奔改變話題問道。

  “除了展天祥,鼇雄竟然也有插手在這檔事裏。”

  “那你準備怎?做?”

  “我無法分身,看來,只好麻煩‘鯊魚’負責逮捕遠在菲律賓的鼇雄了。”他隱約的歎了口氣,沒想到事情會搞成這?複雜。

  “看來,這件事要快了。”石奔腳底隨即加快了油門。

  *  *  *

  “小妍!”一進房門,裴嘜杉就迫不及待的叫喚著她。

  “她不見了。”等搜尋整個屋子之後,石奔斷言道。

  “不,小妍不可能不見的,她——”走進電腦室時,裴嘜杉霎時頓住了腳,因?裏面的燈是開的,而且,電腦桌淩亂的像是有人用過。

  “裴仔,這電腦主機還是熱的呢!”石奔摸了摸它,才說道。

  “而且,光碟匣也被動過了。”

  裴嘜杉凝目沈吟道,因?他記得原本放在光碟匣內的片已被人拿到桌面上放著。

  “一定是她!我就說過別太相信這女人,你看,這下可好,她把東西給拷貝走了,看我們怎?跟東耀交代,更糟的是——”

  “閉嘴!你說完了沒?”他平靜的表情讓人覺得很危險。

  “行,我可以不說話,但是,我希望你沈溺在愛情的腦子能清醒一點了。”基於朋友的道義,他無懼于裴嘜杉冷凝的面孔,一鼓作氣將該講的話全都發洩完了。

  “在沒有得到任何證明與證據以前,請你不要亂下斷言,在這之前,我只有相信她。”他一直告訴自己不會是她,不會是她的;她沒有理由這?做,即使她與展天祥有血緣關係,她也不會這?對他的。

  “隨你了,但?了以防萬一,你還是趕緊動手發訊號給鯊魚吧!以免讓鼇雄給逃了。”石奔自認他的苦口婆心大概只能發揮到這種地步了,再多說什?裴子嘜杉也聽不下去的。

  果真,裴嘜杉坐回電腦椅上,開始輸入與鯊魚聯繫的密碼,將今天的發現一字不漏地報告給他,然而,腦子裏卻紛紛亂亂的,他甚至開始懷疑是否他真如石奔所言,所被感情蒙蔽理智,混亂了所有的思考邏輯,甚至誤判了她對他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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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2-30 00:29:28
第十章

  展妍拖著昏沈的步代,慢慢走向展天祥的住處,手中資料袋裏的則是她昨天解了將近一整夜的KOB311機密程式,更是耗費了所有的腦力與所學,將裏面的資料內容顛覆得一塌糊塗,但又必須要不露痕跡,以免立即穿幫,發生差錯,因此,她在這裏頭下的功夫可就更深了。

  如今想想,發明這套軟體的那群人還真是聰明,各自有各自的檔案區,若是想將整組程式貫穿起來,則必須再用其中一套聯繫檔,方可大功告成。展妍思考了老半天,最後決定從連系檔下手,將其聯繫程式攪和成一團亂,而後再將每個程式中的支節部分刪除;如此一來,他們便不會立即看出它的有異之處,更可以拖延時間讓裴嘜杉來逮捕他們。

  想到這兒,她滿意的輕撇了一下唇角。

  “你怎?來了,現在你不是應該還在大嶼山嗎?”展天祥打開門,意外的看見了她。

  “這又是你的眼線告訴你的?”展妍輕描淡寫的一問,並未道出“林牡丹”三個字,免得節外生枝。

  展天祥不置可否的聳聳肩,繼而敝開門,“進來吧!”他率先坐回沙發上,以一種自以?是的口氣說道:“你好像把角色給弄混了吧!這不該是你對我說話的口氣。”

  “如果我告訴你,我手裏握有你最想要的東西,那你說我是不是該調整一下我一向被動的地位?”一向不善於心計的展妍,在經過展天祥的事件後,人也變得伶牙俐齒了。

  “什?東西?該不會你已經把那份軟體弄到手了吧?”

  展天祥的下唇微微顫抖著,不知是意外,亦或是興奮?當然,他這個反應是展妍所需要的,因?如此一來,他較會鬆懈警覺性,她也比較容易繼續演戲下去,畢竟想要騙過這只老狐狸,還需要下一番功夫才行。

  “是弄到手了,但我還在猶豫是不是該交給你。”她一臉的寒氣逼人,有那?一?那,令展天祥覺得她不像他所認識的展妍了。

  “你這句話是什?意思?”對於她這句話,他覺得匪夷所思,把東西交給他,而後拿回她母親名下的房子不是她夢寐以求的嗎?這會兒怎?又變得無關緊要了?

  “你?什?要派人暗殺我,殺了我對你有什?好處?”

  雖然這件事並非他主使的,但林牡丹是他的手下,他也脫不了關係。

  “我派人殺你?沒有呀!”聽她這?說,他也很驚訝。

  “但我昨晚的確險些遭人殺害,若不是你,就是你的眼線主使的,麻煩你告訴她要搶功也不需要這?做。”

  她站起身慢慢走向落地窗,看著視窗下川流不息的車陣;一提及林牡丹,她就會克制不住的想到裴嘜杉的安危,石奔不知道找著他了沒?

  “你憑什?那?認??”

  展天祥暗想:若林牡丹真那?做,他一定不饒她!

  “因?追殺我的幾個蒙面人跟我要東西,你想想,除了你們,又有誰知道我此次來香港的目的?更奇怪的是,那些人針對的物件是我,卻不是裴嘜杉。”即然想騙過他,非得加油添醋一番。

  展天祥卻抱著懷疑的態度,“你手上?什?會有那軟體?我倒忘了問你。”

  “你記性還真差,忘了前晚你派人將‘陳氏’的機密室弄得一團亂,所以,裴嘜杉?安全,而將那東西帶在身上。”展妍開始背著她事前就編好的臺詞,想到當真用上,還說得挺溜的。

  展天祥聞言,心中暗忖:又是林牡丹,她那?喜歡搶功幹嘛!難道不怕搞砸了一切計劃嗎?難道她是想在雄老大面前邀功,好讓他下不了臺?

  展妍瞧他面色凝重、一語不發,於是自動繼續補充道:“因此,在昨晚我們遇見那些搶匪,差點兒東西也被奪了之後,嘜杉因?愛我,怕我遇害,所以先派人將我送下山,自然而然的,他也就將東西交給我保管了。”

  “你很聰明,這真的是個難得的好機會。”他嘴角泛濫著得意的笑容,看樣子,他已經百分之八十信任她了。

  “所以,我特地來把東西交給你,那?,今後我就安全了。至於那棟房子,是否也該歸還給我了?”其實,現在根本不在意房子,只不過,?了加強她的企圖心,她才有這?一問。

  “沒問題,我一去德國,立即發電給律師辦理手續。”

  “你人都到了美國,我又怎?信得過你?”展妍雖質疑道,但也不敢心存幻想,他真會將那棟房子還她。

  “放心,有了幾億美元在身上,我還在乎那棟破房子嗎?”他陡地大笑,?了展妍的天真而大笑。

  “那就看你的良心了。喏,東西給你,我走了!”她把東西丟在桌上後就準備離開。

  “等等,我怎?知道東西是真的?”展天祥立即拿起它,這可是他處心積慮想得到的東西,怎能讓她像丟垃圾般的丟在桌上呢!

  展妍輕笑,笑他不愧是老奸巨猾,“你可以等試驗出來後,再把房子還我,我無所謂。”

  “好,沖著你這句話,你可以先搬回去住。”展天祥儼然一副施大恩的模樣,在那兒拍著胸脯保證著。

  “謝了,不過,我有句忠言要警告你,小心你的眼線玩花樣。”隨後,她大氣不喘的離開了他的住處。

  走出了展天祥的大廈後,她躲在牆邊撫著胸口,慢慢吞下每一分害怕與顫抖,想不到她真的騙過他了!天,她是不是該給自己的演技打九十九分?

  待她離開後,展天祥立即撥了個電話,“喂,小李嗎?你去轉告林牡丹,要她別多事了,她私底下的一言一行我都會一字不漏的向雄老大稟告,若出了什?紕漏,由她自行負責;並告訴她東西我已經到手了,還是我的外甥女厲害,她是敵不過我的,雄老大面前的大紅人非我莫屬,哈……”

  *  *  *

  林牡丹聽了小李的轉告後,氣得牙齒拼命打顫、全身毛細孔都在冒煙。什?東西嘛!才剛從裴嘜杉的繩索中脫困出來,就接到這?個狗屁倒?的電話,那個展天祥竟敢叫第三者在她面前耀武揚威,還騙她東西到手——

  不對!認識展天祥那?久了,除了他的“性”向不同于正常男人外,其他的並不比其他男人差,他從不說大話,也從不去允諾做不到的事,莫非真如他所說,展妍終究敵不過金錢的誘惑,因而背叛了裴嘜杉,將東西交給了他?

  有可能,昨晚當他竄進她房裏時,展妍就不見了,或許就是那時候她出賣了裴嘜杉!

  當下,她立即準備去通風報信,順便挑撥離間,如此一來,他對展妍一灰心,說不定就會把目標轉向她呢!

  撥通了電話後,聽見一聲極富磁性的聲音,林牡丹立即眉開眼笑道:“裴副總嗎?我是牡丹,很意外我會再打電話給你吧!”

  “是很意外,想不到你那?快就掙脫了那些繩子,功夫不錯嘛!”他戲謔的聲音響起,但林牡丹卻不在意他的無情。

  “是啊!我不僅手腳功夫不錯,小道消息更是靈通。聽說你不但被心上人甩了,而且還賠了夫人又折兵,連那份程式也被她騙到手了,是不是?”電話彼端儘是她放肆刺耳的笑聲,聲聲揪痛了裴嘜杉的心。

  “你怎?會知道這件事?”看來,石奔說對了,展妍欺騙了他。他只能忽略這種創痛和煎熬,冷眼面對今後的一切。

  “當然是展天祥告訴我的,而且,他已經拿了那份程式遠飛德國了。”“你說什??他已經拿了東西走!”在他深不可測的黑眸中閃過滾滾怒濤,他不懂展妍?何要騙他,他對她真心真意,她難道看不出來嗎?還是不屑一顧?

  “所以,我說你真沒有眼光,像我,哪一樣的條件比她差?先不論外表好了,就比內心,我雖不是善良天真,但也比她蛇蠍心腸要好太多了;要不要考慮一下,我隨時等著你來喲!”

  “去你的!”他再也聽不下去這種噁心至極的對話,憤而甩下了電話。

  “什?嘛!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林牡丹那張血盆大口一張一合的,不知在叨念著些啥玩意兒。

  *  *  *

  “是誰的電話?”石奔見裴嘜杉自從掛了電話後,始終緊蹙著眉頭,一語不發的,想必一定是這通電話出了問題。

  “林牡丹。”

  “她說了些什??”石奔屏氣凝神,準備聆聽緣由。

  “他說展天祥已經拿到了東西,離開香港了。”裴嘜杉僵直著身子,每一個字都極其困難的從齒縫中送出。

  “是展妍——”石奔不敢再說下去,因?他發現裴嘜杉的背脊冒出了涔涔冷汗。

  “阿奔,對不起!是我太相信自己了,才會造成這種錯誤,我不知道該怎?跟‘北海’的弟兄們致歉,這是北海成立八年來,第一次出差錯,全是歸罪於我的感情用事!”

  他痛心疾首的捶著桌面,心裏汩汩地淌著血,除了引咎退出北海外,另無他法,甚至於這?做,他依然無法挽回北海的名譽。

  “這不能怪你,都怪那個展妍,難怪人家會說最毒婦人心。”

  “我想辭掉北海的職務,麻煩你幫我跟鯊魚說一聲,順便向其他人知會一下,從此‘北海五傑’只剩下四個了,請他們儘快找人遞補。”裴嘜杉面色凝重,平穩的口氣裴嘜杉近乎事不關已。

  “裴仔——”石奔正想說什?時,大門突然敞開了。

  是展妍!

  “杉!你回來了!你真的回來了。”她丟下背包,沖到他面前著急的擁抱住他,卻被他一把推開了。

  “你怎?了?是不是受了傷,我弄疼你了?”她一派天真的看著他,仿若他才是罪人。

  “?什???什?你還要回來?是不是想看看我挫敗的臉孔?又幹嘛要裝成一副極其無辜、惹人心疼的模樣,你是料定我不能拿你怎?樣是不是?”裴嘜杉眼裏有椎心刺骨之痛,但他就是無法責怪她。

  “杉,我不懂你的意思。”展妍心緒淩亂、淚如雨下的轉向石奔,“石大哥,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事?”

  石奔憤怒地轉身甩開她,“你心知肚明,何必惺惺作態呢?你可以一走了之不要回來的,又何必再折回來刺激裴仔!”

  “怎?了?你們都怎?了?杉,告訴我好嗎?我倒底做錯了什??”她悲戚地急欲抓裴嘜杉的手,卻又被擋了下來,一股濃烈的不安與恐懼橫亙在她的胸口。

  嘜杉緊繃著臉孔牢牢的盯著她的臉,她個無邪的清秀佳人,?何心思卻如此的邪惡,將她戲弄於股掌之間還不知足嗎?

  “你想知道嗎?”他努力壓抑著即將崩潰的怒潮,擰眉睇視著她。

  展妍抹幹眼淚,抽噎道:“我要知道。”

  “好,那我問你,你動過我的電腦嗎?”他語出咄咄。

  展妍終於明白了,原來他誤會她了。

  “沒錯,我是動過。”她坦然回答,但心在滴血,因?他嚴峻的表情表明了不相信她。

  “你COPY了那套程式?”他探索的眼光全鎖在她身上,他氣她,?什?不乾脆繼續騙他算了,至少他可以安慰自己,是他弄錯了。

  “我是COPY了它,但事情絕不是你所想的那樣!”

  她受不了他的疑心,全天下的人都可以懷疑她,唯獨他不行,他不可以問都不問就判斷定了她的罪。

  “是嗎?別再拿我當猴子耍,我從不知道你那?會做戲,你的清純可是?了今天的目的而守到昨晚的?”他粗啞的對她吼道,表情中有藏不住的酸楚。

  “我沒想到這句話是由你嘴裏說出來的,你變了!”

  展妍仿若聽了什?難以入耳的傷心話,她激動的顫抖著全身。

  “我沒變,是你變了。展天祥已經拿著它歡天喜地的走了,你大概也拿到了你該拿的一份了吧!我在這兒恭喜你。”

  就在這一?那,展妍的快樂世界仿佛都已離她遠去,而四周的空氣也都凍結住了,她動不了了,也不想開口?自己辯駁。

  既已無心,何來傷心!

  “我只想問你,你相信我嗎?”她緊抓著最後一絲希望,她相信他只是一時被氣昏了頭,只要他仔細思考之後,會瞭解她的。

  只要他相信她,她會把所有的構想告訴他,與他共同計劃未來的,並待這件事做了一個了結後,與他共赴邁阿密——他們甜蜜的小屋。

  她現在要的只是他的信任,其餘的都不在乎!

  裴嘜杉眉宇深鎖,面露譏嘲之色,“過去我是那?信任你,明知道你是有目的的,還是認定你是個好女孩兒,不在乎別人對你的看法,依然打從心底愛著你;我可以告訴你,直到現在,我愛你的心依然沒變,只是不再相信你了。你走吧!我會記取你最美好的一面,忘卻你最惡毒的那一面。”

  “你說你愛我,但不能相信我?”

  多諷刺的論調呀!她難以接受的往後倒退了一大步。

  裴嘜杉痛苦的閉上眼,“拿到那棟房子後,就離開展天祥吧!雖然他是你的親舅舅,但跟著他絕不會有什?好下場的。”

  展妍忍著淚,薄唇緊抿道:“難道我們這幾個月的感情就這?散了?”

  “來世吧!”他撇過頭,不想再望著她那張淒哀戚的面容,他怕他會割捨不下她。

  展妍死心了,強迫自己不能哭,只是無力的拾起背包,從裏面拿出那塊原版的光碟片,並拔下手中的戒指,抖著手遞到他手中,“想不到這枚戒指與我的緣份真是那?淺,雖然上面刻有我的名字,但它卻不是真正屬於我。還有,這是你交給我保管的東西,現在物歸原主;謝謝你還愛著我,這句話已足夠陪伴我一輩子了。我不說再見,因?我期待撥雲見日的那天,你會來找我。”

  她牽強一笑,帶著滿心的失望與一絲矛盾中的期望,踩著顫巍巍的步伐走出了他的視線。

  展妍告訴自己,她等著那一天!

  始終在一旁保持沈默的石奔終於開口了,“我覺得納悶,她幹嘛把這東西再送回來?現在它對我們來說就跟廢物沒兩樣。”

  “阿奔,你說,我是不是真的誤會她了?老天,我該怎?辦才好?”他抓著一頭亂髮,眼睜睜的看著那枚戒指,卻苦無對策。

  石奔聳聳肩,“我也沒頭緒了。”

  裴嘜杉把整張臉埋在手裏,他痛恨自己、懷疑自己是不是對她太過絕情了,方才那些傷她心的話,根本不應該從他嘴裏說出,然而,他卻對他最心愛的人說了出來,無論她是否有錯,但他那些話已足以殺死一個人的心!

  *  *  *

  四個月後‧邁阿密

  裴嘜杉停立在鄉城大道的一棟建築物前,陰鷙的眸光中透著深藏的黯然神傷,看著眼前美麗優雅的別墅,它並不富麗堂皇,但卻是溫馨雅致得令人心動,但女主角呢?卻早已消失了蹤跡。

  他曾有過衝動想到帛琉偷偷看看她,但最後他都作罷,一想起“北海”,他即有深深的愧疚感在心底作崇,始終無法破繭而出!

  這段期間,石奔、鯨魚藍之搴、變色龍沈達爾,甚至遠在臺灣的海豚殷堯,都不時的來探望他,都希望他能繼續?北海效命,並替鯊魚轉達命令,說明鯊魚絕不會接受他辭職一事,且願意放他半年長假,調適好心情後,再次出發。

  然後,四個月過去了,他非但沒有調適好,反而變得暴躁易怒,像極了被禁錮在牢內的困獸,欲振乏力,卻又特別容易衝動。

  就連石奔上門的機率都少了。

  “嗨,我可以過去嗎?”還真是說人人到,石奔已探頭探腦的在他背後晃著。

  “馬路又不是我開的,隨你。”從那天起,瀟灑、愛開玩笑的“電鰻”已經很難再見到了。

  “既然你這?說,那我就借一步說話!”他抓抓頭皮,一臉促狹走向前,靠在他身邊大歎了一口氣,“房子已經建好,還真快呀!以後,我又多了個地方可以打盹了。”

  “這棟房子不准你進去!”他寒著臉說。

  “行,行,不進去就不進去,反正我來的目的也不是要進去的。別以?從香港到你這兒很近,可是把我一整天的時間都耗費在飛機上——”

  “那你可以不用來。”裴嘜杉打斷他的滔滔不絕的論調。

  石奔橫眉豎眼的瞪了他一會兒才又說:“喂,我是可以不用來的,要不是鯊魚他千交代萬交代都指明要我來這兒走一遭,我還不想來這兒受你的鳥氣呢!”

  “那請便。”裴嘜杉的表情刻板森冷,但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眼前那棟建築物。

  “鯊魚要我帶個有關展妍的消息給你,不聽就拉倒,我走!”石奔邊說還邊偷偷竊笑著。

  “阿奔,你給我站住,你是說有關小妍的消息?她怎?了?快說呀!”裴嘜杉心急如焚的將他喊住。

  石奔吹了一陣口哨,“裴仔呀!你知不知道,這句話可是四個月來你對我說過最長的一句,真後悔沒帶答錄機來把它給錄起來,以免絕版喲!”

  他不耐煩的吼著:“別耍嘴皮子了,快說!”

  “好好,我說。”石奔清了清嗓子,“鯊魚要我告訴你,四個月前展妍拿給展天祥的那份程式是假的,也就是說,她事先曾修改過那一份軟體,而德國在經過四個月的製造後,成品今天終於出籠了——”

  “怎?樣?你快說呀!”裴嘜杉霍地抓緊他的衣領,整個人的神經已呈緊繃狀態了。

  “只變成一個無用的塑膠玩具。哈,更妙的是,德國方面不甘受騙,已將鼇雄與展天祥押了起來,但不幸的是,展天祥在半途逃脫,整著事情就這樣。”他攤攤手,表示故事說完了。

  “是我誤會她了,我真的誤會她了!難怪她一直要我相信她,然而,我卻做不到。老天!我到底對她做了什?,又說了些什?難聽至極的話,她會原諒我嗎?”他痛苦的靠在路旁的樹幹上,仰望長空。陡地,他又想到什?似的,“你說展天祥逃脫了。”

  “沒錯。”

  “糟了,小妍有危險,他一定會回去找她報復的,我這就去找她。”語音方落,他已拔腿快速離開了石奔的身邊。

  路過轉彎處,突然在背後有個陌生的聲音響起,“你不帶傢夥?”

  裴嘜杉倏地轉過身,看見在紅磚牆上倚著一名男子,那俊逸非凡、浪蕩不羈的神采令人過目難忘。

  以一般人的眼光來看,這個人的氣度外貌與裴嘜杉簡直難分軒輊。

  “你是?”裴嘜杉眯著眼看他。

  那人卻出其不意的丟了把槍給他,“不帶真槍是救不了人的。”語畢,他轉身欲離去。

  “等等,你到底是誰?”裴嘜杉心中已大約有個譜了。

  “我們會再見面的。”那人輕扯了下唇角,一派優閑。

  “那我們後會有期了,鯊魚。”裴嘜杉撂下一下最後一個字眼,旋身狂奔而去。

  那人驀然回過頭,眉宇間儘是英氣逼人的氣勢,他默默念著:“好個電鰻,祝你抱得美人歸。”

  *  *  *

  展妍披著大皮斜躺在屋頂上數著星星,也數著日子,雖然現在已是入冬時分,但今夜的星星特別明亮,也就少了份寒透刺骨的涼意。

  一百多天過去了,沒想到他真的沒來看過她;展妍笑了,笑自己不知是該恨他的無情,還是該佩服他的毅力?

  不過,她相信他就快來了,因?依她的估計,她的秘密就要揭露了。不知當展天祥知道她給他的程式是假的時候,會是什?樣的表情?

  呵,一定是巴不得長了一對翅膀來宰了她!

  但她相信自己是安全的,因?德國有關方面是不可能輕易放了他,說不定他會終身監禁在那兒。

  那有時覺得好矛盾,自己這?做是不是太狠了些,畢竟他是她舅舅呀!但與其讓他在社會上危害世人,倒不如讓他閉門思過一番,總有一天他會瞭解錢並不能帶給他全部。

  至於裴嘜杉呢?當他明白他誤會了她後,又會有什?樣的反應?

  無論如何,她知道他會來找她的,這也是她?何一直留在帛琉不走的原因。

  “我等的好苦,杉,你快來了嗎?”她發覺自己自始至終都沒怪過他,因?是自己誤導他不信任她的。

  樓下一陣玻璃破碎聲驚動了展妍,她迅速地翻起身,抓緊大衣,緩緩的躲在陰暗的角落,是誰?突然,她有種預感,會是展天祥嗎?

  “展妍,你給我出來!我知道你在這兒。”沒錯,真的是他,他怎?跑來帛琉了?

  “展妍,你害的我好慘,我不僅身敗名裂,連最後享受的財富也沒了,你?什?要這?做?”拾階而上的腳步聲愈來愈近,展妍聽得出來,他就快上頂樓來了。

  “你?什?不說話?”他終於站在她眼前,只因?展妍躲在桌下,展天祥並沒注意到她。

  展妍屏氣凝神,不敢大口呼吸,深怕自己一個動作就洩漏了藏身位置。“不用躲了,我會找到你的。樓下有你的東西在,我不相信你已離開這兒。”他一步步的逼近,大腿就在她眼前不到十公分處。

  展妍突然恨起今晚的月色?何如此明亮,星星?何要大放異彩,讓她連個挪動的空間都沒有。

  展天祥卻在此時一個回身,將展妍嚇了一跳,不小心頭撞到了桌底,發出一陣輕響。

  “原來你躲在這兒。”他低下身與她面對面,滿嘴的酒氣熏得她難過不已。

  他一揮手,將那張桌子給掀翻了,展妍驚駭的往後移了幾步,強自鎮定道:“是你太傻,以?天底下有不勞而獲的好事,告訴你,沒有的。”

  “我就不信沒有你的從中阻撓,我會失敗!”他把槍指著她的心臟。

  “你想殺我?”

  “不錯,半年前我?了害死你父母,不惜讓機上一百多人陪葬,如今區區一個你,只是一扳手指就可以解決了,有何不可?”他已呈瘋狂狀態了。

  “什??我父母是你害死的?她是你的親姐姐呀!”她如夢初醒般的看著他,原來她當初的懷疑是真的,她簡直不敢相信天底下會有這種人,老天?什?要讓他活著出來。

  “放心,我會幫你報仇。”

  展妍聞聲望去,是他,是他來了!

  裴嘜杉站在樓臺,眼眸中儘是淩厲與精幹,他以一股懾人的氣勢拿著槍慢慢走向展天祥。

  這時展妍突然想起石奔曾告訴她有關裴嘜杉的一段往事,她狂聲大喊,“不要過來,你的槍法不准,不要過來找死啊!”

  展天祥一聽,原來緊繃害怕的神情全都鬆懈了下來,並將槍頭轉向他,“哈!原來你槍法不准,差點被你給唬了。”

  “准不准待會兒就知道了。”他全身散發出深沈冷肅的氣息,眼中的肯定更是不容置疑。

  小妍喜憂參半的看著他,喜於他的出現,憂於他的安危,此時此刻,不知該做些什??只希望他能擊敗心魔,唯有如此,他才能逃過這一劫!

  “好,那?,我現在就先解決你再說。”展天祥狂言道。

  瞬間,電光石火,兩彈齊發。

  “不!”展妍掩面驚呼著。

  最後的結果出來了——裴嘜杉倏地一閃身,躲過了迎面而來的子彈,而展天祥終究敵不過裴嘜杉其准無比的槍法,右臂中彈,槍落人倒。

  裴嘜杉走過去撿起他的槍,再將他雙手銬上,“?了展妍,我可以戰勝糾結在我內心深處長達五年的心魔。不殺你,只因你會玷污了我的槍。”

  “杉,你成功了!”展妍欣喜的發現他終於解開心中的結,能夠再度面對真槍。

  他走向展妍,將早已哭成的淚人兒的她抱在懷中,“起夜風了,你不怕著涼?”

  “你沒事吧?”她出顫抖的手住繞他的頸子,任由他將她抱起。

  “還沒聽見你的原諒,我不會有事的。”他隨即將她抱往樓下,徒留下展天祥一張痛苦與悔恨的臉。

  “展天祥呢?你不怕他流血過多?”無論如何,她還是無法狠心讓他一個人在頂樓自生自滅。

  裴嘜杉瞭解的笑了笑,走到電話旁打了通電話,派人來將展天祥帶走送醫。

  “走,我不想留在這兒讓人查口供。”他拉著展妍坐上車,帶著她離開這個已沾上血腥的地方。

  “可是——”

  他知道她放心不下這棟房子,於是,以保證的口吻說:“這棟屋子我會請人來重新整理好,你放心吧!”

  “謝謝你。”這種場景雖然她已期待多時,但當真面對了,卻又矛盾的不知該說些什?。

  “不要謝我,你可以怪我呀!”他沈痛的眯起眼,?自己曾經不信任她。

  “老實說,我從沒怪過你。”她一臉認真的看著他,?起手輕輕抹去他臉上的沈痛。

  “我不相信,當時我是那?可惡,邪惡得像個魔鬼,你不可能不怪我的。”他抓緊她的手,突不停的吻著。

  “即使我曾經怪過,但是,我也已經原諒你了。”她笑的燦爛,當真一點兒也不在意。

  “?什??”他詫異的看著她,原以?她會將他恨之入骨的。

  “難道你忘了,當初我說過,我會等著撥雲見日的那一天,你一定會來找我,當然,還有一個最主要的原因。”她嘴角掛著一抹特別溫柔的笑意。“哦,什?原因?”因?她的真心諒解,裴嘜杉也恢復了四個月來所不見的詼諧語氣。

  “因?我這輩子可能再也遇不上像你這?傻的男人了,捨棄你,我可要到下輩子去尋找了。”展妍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說道。

  裴嘜杉盯著她饒富深意的臉,俊美的嘴角掛著戲謔的微笑,並在展妍意料不到的情況下將車停在路邊的樹蔭下,騰出雙手將她局限在他與椅背之間,眼光灼灼地看著嬌俏的小臉,恨不得一親芳澤,“我?什?傻,你能告訴我嗎?”

  “你本來就傻嘛!哪有人在恨一個女人的同時還告訴她你對她的愛永遠不變,沖著你這句話,我就無法怪你。”她晶亮的眼瞳泛出了霧氣。

  “你才是傻瓜!”嘜杉低下頭吻幹她的淚影,聞著她身上的薰衣草香味,早已按捺不住胸中狂野的情愫,將她紅灩灩的唇含進自己的嘴裏,恣意吸吮著……

  他輕輕撫弄著她的面頰,“?什?當初不告訴我,要讓自己去承擔一切的錯誤?你難道不知道當時我的心有多痛?又可曾想過當我知道自己誤會你時,那種深深鞭笞的痛苦?”

  “我懂,我知道。只因?當時我來不及說,當面對你的憤怒與不諒解的時候,我只是難過得說不出話來,我不想解釋什?,只求今天的到來。”

  “以後不會了,永遠永遠都不會了。”他親吻著她白嫩的肌膚,深情款款。

  “我愛你,真的好愛你!”她亦獻上自己的吻,此情此景,她已等了足足四個月了。

  裴嘜杉突然?起頭定定地看著她,眼底閃著促狹的光芒,“我想,我們再這樣下去,總不是辦法。”

  “那你的意思是?”她偏著頭,一副不解的神情。

  他的手從背後伸出來,掌心上多了顆明亮交耀的鑽戒,他的雙眸黝黑熾烈,與他手中的鑽戒互相輝映。

  “好哇!你真壞,拿電視廣告唬我!”展妍頓時開了竅,伸出小拳頭在他胸口捶打著。

  “我只是向他們借一下求婚的臺詞,可沒唬你呀!”裴嘜杉攫住她的小手,笑意盎然的把戒指先將她套上。

  “喲!連求婚都要借人家的詞兒,你到底有沒有誠意嘛!”展妍噘起紅唇,佯裝生氣的模樣,但雙手卻心疼的撫著手上的戒指,經過幾番折騰,它終於又回到她手上了。

  “還記得邁阿密的房子嗎?”裴嘜杉執起她的臉轉向他。

  展妍點點頭,神情帶著些許落寞,“當然記得。但我猜它一定被你荒廢在那兒吧!要不就是轉賣給別人了。”

  裴嘜杉戲謔的點了一下她的小鼻子,“我可沒那?狠,那棟房子已經全部完工了,拿它來贈送我的新婚妻子夠有誠意了吧!”

  “杉——”展妍感動的枕在他懷中抽搐著。沒想到他還留著它,原來他還是一直期待著她回去。

  “新娘子不可以哭,會變醜的喔!”他逗著她開心,“咱們的婚禮就在邁阿密舉行吧!你也一定迫不及待的想看一看我們的新房。”

  “那你快點呀!”展妍抹去淚,興奮地催促著他。

  “遵命,老婆。”

  裴嘜杉加緊油門,車上載滿了兩人的濃情摯愛,直往愛的小屋飛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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