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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偉岸蟑螂] 末日蟑螂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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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7-25 20:09:11 |只看該作者
498 我是怎麼來的?

    “妳成為進化者的事情不要和玉兒她們說,這次妳的任務,是和那邊的人取得聯繫,如何說服他們,妳自己看著辦,不管成不成功我都不會怪妳……。”

    香蜜兒面色古怪的站在濯明月的面前,兩只小手還在揉著自己的肚子,似乎還沒從剛才拉肚子的狀態中恢復過來,濯明月站在她的身前,對她交代臨行前的事宜,成為進化者是香蜜兒的奢望,平時最多YY一下,如今真的成了進化者,反倒沒了驚喜,她沒有想到濯明月居然讓她負責去與軍隊接頭,這個主意是她想出的,但她沒有太大的把握,直到濯明月說到盡人事聽天命之後,才微微安心。

    “妳把這個帶上吧,算是給他們的信物,告訴他們,我們與新紀元是敵對關係,這支手槍也可以給他們,彈夾就不給了……。”

    濯明月交給香蜜兒一只三葉軍官鈦合金護腕,一支衰變射線槍,還有一疊手槍彈夾,教會了香蜜兒更換彈夾之後,香蜜兒咬著嘴唇,神色復雜的望著濯明月,遲疑的問道︰

    “妳不怕我跑了?我現在的能力加上妳給我的武器,足夠我一個人活下去?”

    濯明月嫣然一笑,轉身看向遠處的群山,淡然地說道︰

    “我能給妳力量,就能收回我賦予妳的力量,不管你跑到哪兒,我都能感覺的到妳,就像那個傢伙不管怎麼藏,我都找的到他,妳可以試試,不過,我一般不會給別人第二次機會……。”

    香蜜兒心頭頓時一陣驚顫,她毫不懷疑濯明月對她說的這些話,濯明月的手段實在太過驚世駭俗,連進化者都能改造,還有什麼是她幹不了的?卻不知道,濯明月對她說了謊。

    “是,我知道了,不過,萬一那邊扣留我怎麼辦?那樣……。”

    香蜜兒被嚇住了,不得不將最壞的情況說了出來,濯明月微微一愣,思索了一會兒,便抽出身後的長箭,鋒利的箭頭劃過自己的指尖,一滴嫣紅的鮮血在指尖凝結,不一會兒,一滴黃豆大小的血精落到了香蜜兒的手中。

    “有事兒你就捏碎它,我就會知道妳出事了,到時候我來找妳,要是妳死了,我就殺光方圓百里之內一切活物,給妳報仇……。”

    張小強沒想過被濯明月救出去,他現在過得很不錯,飯來張口,衣來伸手,哪怕他現在已經能夠自由活動,依舊裝作不良於行,倒是讓服侍他的護士吃了不少苦頭。

    如今那個小排長也不像當初那樣抵制張小強了,刑訊官郝思成私下拉攏人手的小動作一直沒有停過,這個小排長和他手下的士兵也成了被拉攏的對象,相比高層的隱瞞,總有些蛛絲馬跡會被下面知道,這裡的每個人都不是傻子,時間長了也就看出來一些東西。

    “明月哥,我又來看你了,早上有人逮住一隻大兔子,我不敢獨享,這不給您送來了?你的辦法真是神了,按照您說的辦法,我們將變異體腐爛之後的屍水弄回來稀釋,澆在地裡,那莊傢一天一個樣,生長周期至少快了五倍,產量也嚇人啊……。”

    張小強正在平房外的空地曬太陽,在房子周圍巡視著六個士兵,遠處提著餐盒的郝思成還沒走進就在大聲喊叫,那些端著狙擊弩的士兵也沒有阻擋,反倒與郝思成打起了招呼。

    扔了一包香煙給那些士兵,郝思成就到了張小強身邊,張小強躺在一張靠椅上,身邊放著小圓桌,上面擺上了一只白瓷茶杯,一包香煙,還有一碟油炸黃豆。

    張小強的小日子過得有滋有味,見到郝思成也只是點了下頭,繼續眯著眼楮曬太陽,郝思成揮了揮手,讓站在張小強身後的護士離開,打開餐盒,取出一碟切好的烤兔腿,一碟油炸麻魚,還有一瓶白酒。

    張小強的左手已經能動,毫不客氣的捻起一條巴掌長的小魚兒塞到嘴裏,一邊吃,一邊含含糊糊說道︰

    “這東西要保密,下面的人也要嚴格控制,多出來的糧食是你們的儲備,用這些儲備去交換物資,還可以釀酒,這些東西用處大了……。”

    “是是是,明月哥說的對,我又收到消息,前線的士兵已經收到節省子彈的命令,食物供給也沒有以前那麼豐盛,上面的解釋是運輸隊在忙著給其他方向的軍團運送物資,下面的人都有些不滿了,還有,優銀花也在鬧,說是時間要到了……。”

    張小強一聽這話,心里突然打了一個咯,時間要到了?這話的意思郝思成可能不明白,他是明白的,解藥問題,進化者是把雙刃劍,雖然鋒利,卻容易割到自己,新紀元對優銀花的控制不可能面面俱到,唯一的辦法,是用能讓他們敬畏的手段控制他們,就目前來說,沒有比毒藥更好的辦法了,至於解藥……,貌似之前就有人想用解藥收買他?

    “不要管太多東西,前面再怎麼鬧也影響不到這裡,你要有心理準備,這裡的田地不足以養活太多的人,我看這些天,總是有三五成群的倖存者被送過來,按照這個速度,一個月總得有個大幾百人吧?半年之後,至少這裡就會多上三千人,一旦有變……,你明白的……。”

    張小強故弄玄虛,郝思成連連點頭,接著又連連搖頭,給張小強倒上一杯白酒,小心翼翼的說道︰

    “還請蟑螂哥提點……。”

    張小強啞然失笑,望著郝思成焦急的臉色搖頭,接過酒杯一口喝掉,咂了咂嘴說道︰

    “這裡至少有一萬多人吧?山下外圍還有千多號人?你們在前線算上士兵與後勤至少有五千人吧?”

    “七千人,兩個軍團一共四千人,還有一千人的協從兵,兩千人的後勤人員……。”

    郝思成連忙補充,讓張小強暗自記住,隨即說道︰

    “這樣算下來,你們就有兩萬人,可是你們這兒的出產養活不了這麼多的人,安全可能沒問題,可是一旦被圍住,你們跑都沒地方跑,這裡到處都是大山,就算翻山越嶺,你們也不可能攜帶大量的物資,到時候……嘖嘖……。”

    張小強的感嘆讓郝思成臉色陰晴不定,之前他想的只是自立,可是張小強這麼一說,他發現事情遠比他猜測的要危險的多。

    張小強撈起一塊兔子肉大吃大嚼,並沒有打斷郝思成的思索,其實張小強說的這些都是危言聳聽,郝思成沒有做過大勢力的頭領,不知道若是真的到了張小強說的地步,只要兩萬人堅持個半年,他們就會得救,要知道新紀元在澳大利亞的基地能造出第一支運輸隊,就能造出無數的運輸隊,這只是一個時間的問題,郝思成顯然將問題復雜化了,也許是他的野心讓他刻意復雜化。

    “我已經聯絡大概五十個人,這些人都是不受重視的,能搞到三十支步槍,全都是槍械修理所用報廢的步槍組裝的,子彈只能搞到一萬多發,再多就會引起懷疑……。”

    郝思成有些無力地說道,時間彷彿越來越緊迫,可是他的成績卻如此不堪,這些物資簡直羞於拿出手,更別說能發展壯大。

    張小強搖頭不語,對郝思成的頹廢沒有任何安慰,只顧大吃大喝,郝思成也沒有打擾張小強,木然的看著他吃喝,等張小強將大盤兔子肉吃光,滿意地躺在靠椅上消化,郝思成抓住時機給張小強點上了一支香煙,張小強捏著香煙,望著裊繞盤旋的煙霧說道︰

    “你忘了一件事兒,我是怎麼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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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7-25 20:22:54 |只看該作者
499 四等漢人

  郝思成心中一點就亮,低聲說道:

  “您是說,補給基地那邊?”

  張小強滿意的點頭,夾著香煙的手指胡亂指了一個方向說道:

  “我能吞掉你們的後勤基地,自然是有吞掉基地的勢力,基地的物資與武器都在我們手裡,雖然我到了這裡,但我同伴還在那邊,你想辦法和他們取得聯繫,子彈武器什麼的,還真不算難事兒……。”

  郝思成猛地站起,來回走動著,心中突然懷疑起張小強,若是按照張小強所說,張小強是不是一直想與那邊取得聯繫,再借機逃走,若是那樣?張小強是不是一直在騙他?

  “你們的優銀花我知道一些,他們被人下了慢性毒藥,若是沒有在規定時間之內解毒的話,恐怕一個都活不了,你們仰仗優銀花的攻擊力,可一旦這些優銀花死絕,恐怕……,導彈長城裡的軍隊反撲,前線的軍團扛不住啊……。”

  張小強這席話驚醒了郝思成,他茫然地望著張小強,下意識的說出:

  “恐怕不止優銀花教士被控制,軍團的所有金橡葉軍官都被控制了,我的軍銜是三級月桂,再有一級就是單葉金橡葉,到了金橡葉,我們就得注射忠誠藥劑,注射之後每隔半年要接受犒賞,高層說忠誠藥劑能大幅度改善人體機能,等積累到一定時間,我們便會成為進化者……。”

  張小強一聽就明白了,末世裡,新紀元不可能像前世那般控制部隊,一個不小心,整支部隊便會叛逃,所以他們必須留下手段制約,這也是為什麼,解藥不放在前線,而是在後方的緣故,也許……,看守解藥的軍官會被另一種毒藥控制,而他要做的便是不讓看守的解藥流到主戰軍官的手中。

  “那麼……,你的機會就更大了,也許那批解藥正在我同伴手中……。”

  話說到一半,郝思成的臉色就陰沉了,連連搖頭說道:

  “不可能的,這些藥劑是高層最重視的東西,他們情願毀了,也不會留下任何機會讓下面的人得到,這東西被安置在有自毀裝置的箱子裡,除非有人關掉了計時裝置,不然,這東西會自爆掉,唯一能關掉的人自爆裝置的人,是駐守補給基地的金橡葉三級軍官,他們都是最忠誠的軍官,家人都留在後方,一旦有變,他們首先會毀掉這東西的……。”

  張小強沒話說了,那個軍官的腰帶上的密碼與鑰匙肯定與解藥有關,而他為了防止射線槍被濯明月收繳,還費事的將腰帶埋在土裡,走的時候又沒時間交代,恐怕……,凶多吉少啊。

  “不過,這樣看來,一旦等到時間到了,整個軍隊都會亂的,您說的危機百分之一百會發生,四個月前我陪直屬長官去取解藥,算下來,只有一個半月,所有優銀花與金橡葉軍官都會死掉……。”

  郝思成頓時激動起來,來回走動著,前後所有的思路連竄在一起,他們在無意中找到了新紀元的命門,一旦所有的金橡葉死掉,他就成了級別最高的軍官之一,雖然只是配屬軍官,不可能撈到軍權,卻能得到大量的物資與人手,至少山谷中的人手他能帶走很大一部份。

  自立為王的時機已經成熟,郝思成不斷地肯定自己的想法,激動的不能自以,同時閃過一個念頭,是不是到時候將張小強除掉,用一句經典的臺詞來說,他知道的太多了?

  隨後郝思成又驅趕了這個念頭,張小強在只剩下一口氣的時候,還是隨意殺人,現在張小強的狀態這麼好,那不是更厲害?要是等到一個半月之後,張小強說不定就是這裡唯一的進化者,到時候他巴結還來不及。

  “自立為王才是你最好的道路,你給新紀元做事兒,說到底,身上背負的是偽軍的身份,幫著外國人欺負中國人,同時還得擔心升職之後,被人注射慢性毒藥……。”

  張小強在一邊勸告者郝思成,這次郝思成沒有想太多,連連點頭回道:

  “是啊,是啊,跟著那幫子人,心裡就是不踏實,您沒去過澳大利亞,所以您不知道,中國人都是後娘養的,在那邊,生活條件最好的是白種人,其次是棕色人種和黑人,我們黃種人是最低級的。

  最氣人的是,哪怕最低級,他們還給我們分了檔次,日本人和韓國人還比我們高一等,要不是那些南海國家的人種又比我們漢人低上一等,恐怕我們早就造反了……。”

  聽到郝思成抱怨似的憤恨,張小強直接無語了,換做是他在那兒,就算日本人和韓國人的身份比漢人低,他依舊會造反,絕對沒有恐怕這個詞兒。

  “行了,行了,你想辦法搞點油料,再搞輛汽車,找幾個膽子大一些的,去你們以前的補給基地找個叫濯明月的女人,找她要點步槍子彈啥的,找個地方囤積,萬一哪天不對,你們就帶著我跑吧,我行動不便,有些事兒還得指望你……。”

  張小強是試探的說出來的,這次郝思成沒有任何懷疑,之前張小強用慢性毒藥給他揭開心結,只要他和張小強有共同利益,就是牢不可破的盟友。

  張小強卻想的另外一件事兒,新紀元在亞洲區至少還有兩個中隊的送葬者直升機,他們絕對不會坐視兩個軍團崩潰,到時候肯定會派出飛機過來送解藥。

  這樣的話,張小強所有的算計都會落到空出,也就是郝思成被滿腦子的衝動弄的失去了理智,或者他單方面的認為所有的空中力量都已經毀滅,而張小強就是借助他的胡思亂想給自己找到退路。

  “行啊,送你來的這個排和我說起過來路的一些情況,沿途的變異者都被清理過一次,只要找幾個人弄輛車就能行,只是來回的時間……。”

  香蜜兒突然想要放聲大喊,喊出心中的激蕩之情,地面的各種建築與植被在她身下一閃而過,她從沒有想到,自己還有在空中飛翔的機會。

  望著下方的群山與道路兩邊蹣跚的喪屍,香蜜兒癟了癟嘴,抬頭看向她頭上的滑翔傘,滑翔傘的模樣很古怪,成飛剪形狀的傘面用獸皮做成,雪白的獸皮和她身上的盔甲是一種材料,取於一隻很厲害的變異獸,能夠抵禦7.62毫米以下的子彈,就連濯明月都用了很大的力氣才殺掉這隻小山一般的變異獸。

  而作為支撐架的材料又取自巨大的變異鳥,這只變異鳥在撲食人類的時候,被濯明月伏擊,當時大鳥一沖而下,閃電般落到地面抓捕活人,濯明月乘機閃爍到了大鳥的頭頂,生生地將大鳥的腦袋絞碎,把大鳥一身精血做成十二顆香木佛珠般大小的血精,其膠質體與晶核也成了濯明月的戰利品。

  濯明月以血精為食,大鳥便被手下分食,一身羽毛與骨頭成了廢物,這次為了給香蜜兒做滑翔傘,濯明月才想起來,找到這些質地堅韌又輕盈異常的鳥骨。

  這些鳥骨構成的支架與獸皮完美的結合到了一起,成為香蜜兒出行的最佳工具,更別說香蜜兒的能力對這種工具的契合是完美的。

  香蜜兒在得到進化能力之後,便發現自己的能力既不是力量,也不是敏捷,而是操作氣流,本來這種能力屬於雞肋,卻沒有想到吃了膠質體之後,她的能力得到了提升,得到了控風的能力。

  香蜜兒用最大的能力將一塊巨石切割成為兩塊之後,便被自己的手段嚇到了,進化者她見過不少,可是威力能達到這種地步的不多,雖說她的能力是濯明月給她的,心中卻起了與濯明月較量一番的心思,只是濯明月對她的能力絲毫不驚奇,依舊淡然如水的樣子,讓香蜜兒的自信遭受了巨大的打擊,不敢與濯明月動手。

  這種能力有一定的限制,半個小時只能發動兩次,兩次之後就會虛弱,就算如此,她已經很滿足了,在濯明月造出滑翔傘之後,她試著用控制氣流的方法操縱滑翔傘,便發現滑翔傘的速度居然提高了兩倍,幾乎能比的上地面飛馳的跑車,也就是說,她的速度能達到每小時百公里,還是持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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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7-25 20:40:43 |只看該作者
500 突襲

  香蜜兒並不是很瞭解自身能力的強悍,不知道,要是被張小強看到,恐怕會嫉妒的要死,他要是有了這身本事,有了這具滑翔傘,天下之大,哪兒去不了?

  抬手看了眼手腕上的手錶,香蜜兒將防風鏡翻上額頭,從腰間拿出望眼鏡仔細觀察下方,在天空飛翔與在地面開車不同,四川多山,很多公路都是盤山路,有時三個小時還走不到百公里,這百公里還不是直線距離,換算下來也就幾十公里的直線,所以香蜜兒的速度非常快,上午出發,下午就到了新紀元的控制區域。

  正在思考要不要繞過去,便看到下方的公路上有輛破破爛爛的小車正在奔馳,行駛的方向卻是朝著她的來路,操作方向桿,發動氣流,動力傘猶如輕巧的燕子,閃過一道弧線到了車輛上空,悄悄地跟蹤了一段距離,發現車上只有三個人,一個司機,兩個拿著步槍的男人,沒有機槍,也沒有其他的重火力。

  香蜜兒不知道她的行動非常魯莽,若不是她的滑翔傘與盔甲都是白色,說不定她早就被下方的車輛發現,隨著她逐漸降低高度,終於確定這輛車正是向她的來路開去。

  車中的三個男人都被她一一辨認,確定張小強不在裡面,心頭疑惑,此刻小車是她身下的羔羊,只要她降下去,在與車輛錯過之時,發動風刃,這輛單薄的小車便會被一分為二,想到這裡,香蜜兒的一顆心突然跳了起來。

  香蜜兒不是普通的女孩兒,能在末世裡活到現在,還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兒能活到現在,手上不沾血是不可能的,女扮男裝的時候,她也殺過不少人,所以對殺人她沒有所謂的恐懼與糾結,下方的小車是敵人的,不管他們過去是為了什麼,肯定不是什麼好事兒。

  成為進化者的她迫切地想要試試身手,下方的小車可不就是最好的靶子?按耐不住心中的激蕩,香蜜兒向下,速度飛快地向小車沖去,視線與地面無限拉進,奔馳的小車也在無限放大,車身斑駁的油漆,和顛簸時抖落的鏽渣都能清晰可見。

  車內的眾人小心的觀察四周,防備路邊出現的危險,唯獨沒有想到,在他們的頭頂突然降臨了一位死神,就在香蜜兒與車輛相交而過的瞬間,她揮起右臂向下猛地斬落,隨即便和滑翔傘一起沖到了車頭前方。

  車中眾人驚訝地望著擋風玻璃上沖入視線的滑翔傘,二十米的距離足夠他們看清掛在操作架上,香蜜兒豐潤的腰身與誘人的臀部,接著在他們前方的路面陡然出現一條向前激射的石粉線。

  激起的石粉隨風擴散,司機猛地踩下刹車,幾人呆滯的望著路面上憑空出現的筆直裂口,司機頓時叫喊起來,卻見前方的滑翔傘突然逆風轉向,閃過車窗消逝在視線之外,幾個男人如何不知受到攻擊?

  “碰……。”

  車門被踢開,三個男人一起滾出車門,幾人尚在地上翻滾,只見身後的汽車嗖地一聲怪響,接著就開始變形,自車輛中線開始,兩邊的車體向外倒塌,又是一陣響動,車輛便像切開的吐司麵包一般敞開著大口子。

  “天上……。”

  司機大聲叫喊,舉槍向天空滑翔的香蜜兒射擊,青紅色的槍焰中,十多顆螢光爭先恐後地向香蜜兒撲去,滑翔傘陡然轉動,如同陀螺一般向下墜落,閃過了子彈,就在司機以為滑翔傘必然墜毀的時候,滑翔桑突然如拉升的飛機,從地面扶搖直上,一陣塵埃自地面向外席捲,在塵埃漫起之時,滑翔傘閃電般飛上幾百米的高空,將後面追來的子彈統統甩在身後,即使有子彈追上,也在她抖動的同時,從滑翔傘的兩邊錯過。

  香蜜兒怒氣衝衝的望著下方向他瞄準的男人,想要再次沖下去,可是能力已經用完,正值虛弱期,下一次使用的話要半個小時之後,想起自己還有槍,她抽出了衰變射線槍猛地調轉滑翔傘,猶如歸巢的燕子一般斜著傘面,劃過圓弧,向下方飛落,就在下方重新射擊的時候,香蜜兒的滑翔傘突然如戰鬥機一般倒翻,閃過前方的子彈,貼著地面飛行。

  三人正在射擊,滑翔傘翻了跟頭讓他們呆滯,還沒有聽說過滑翔傘能這麼用,就在他們被震撼的時候,滑翔傘貼著地面向他們撞了過來,幾人連連驚叫,一起向兩邊跳開,接著一道綠線錯過跳起的人影,落到了轎車上,跟著滑翔傘帶過一陣大風,沖到了前方拉起。

  等到三人心驚膽戰的站起時,香蜜兒古怪地望著自己手中的衰變槍,地上的車輛還是剛才那樣,一點損傷都沒有,地上的男人依舊舉著槍在向她瞄準,似乎剛才的一切都是虛幻。

  香蜜兒沒有去想那幾個男人,而是糾結手中的槍,這把槍她用過,射在大樹上的威力讓她驚詫的無以復加,可這東西射在報廢的汽車上怎麼會如此不堪?

  香蜜兒不知道,這種衰變射線只針對生物體才有效果,對待物理性的東西基本無效,換句話說,假如她射擊一顆枯死的老樹,同樣不會有任何效果,因為生命體消失,不可能再對某些東西衰變。

  兩邊對歭,香蜜兒沒有手段殺掉下面的人,下面的人也傷不了香蜜兒,香蜜兒神功大成,成為一個原本有信心挑戰濯明月的進化者,對下面的三個普通人居然毫無辦法,讓香蜜兒的自尊心受到嚴重損害,下面的三個男人卻在猜測著香蜜兒的來意和背後的勢力。

  香蜜兒在天空盤旋,那個司機卻沖到小車裡翻找著什麼,香蜜兒心中閃過一個念頭,他們沒有子彈了?隨即俯衝,直直地向下方的男人沖去,同時扳動操作架上的扳機,在兩翼最尖端,同時彈開兩對鋒利的獸爪。

  這對鋒利的獸爪長達兩米,能輕易地將原木切斷,若不是太過巨大,濯明月還不一定捨得,安裝在滑翔傘上也是為了以防萬一,天空中的危險並不比地面少,萬一遇上發瘋的變異鳥,也能用這對獸爪當做武器。

  展開的獸爪猶如惡魔的翅膀,向下狠狠地掃過來,司機聽到同伴的呼喊,猛地抬頭,便看到鋒利的獸爪猶如巨型鐮刀,向他收割,頓時嚇的站不住,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下一秒鐘,無數子彈重新射向滑翔傘,香蜜兒趕緊低頭,將沒有盔甲的地方藏住。

  十多顆子彈連續掃射在她的身前身後,傘面是子彈掃射的重點,堅韌的獸皮將飛來的子彈盡數彈開,香蜜兒猛地拉起操作桿,同時用能力給滑翔傘加速,巨大的旋風從半空掃過,三個男人再也站立不住,猶如滾地葫蘆一般翻滾。

  咯吱一聲,巨大的金屬切割音之後,滑翔傘劇烈顫動,正是獸爪卡在了車身上,判斷失誤的香蜜兒遭遇到了最大的危機,劇烈顫動的滑翔傘再也不能控制,卡在車身縫隙的獸爪突然從滑翔傘上脫落,滑翔傘立刻翻滾,甩向不遠處的地面。

  在最後一刻,香蜜兒使用風力讓滑翔傘平衡起來,卻止不住滑翔傘的墜落,連人帶傘一起摔在地上摩擦,等到最後停下,塵埃遍佈的公路上已經拉出二十多米長的拖拽痕跡……。

  三個男人同時沖了出去,而香蜜兒也解開了保險帶,站起身向三個男人舉起了衰變射線槍,雙方都不動了,香蜜兒能殺掉其中的任何一個人,卻不能保證自己不會被子彈擊中面頰,而對面的男人們看到香蜜兒手中的射線槍也不敢妄動,誰知道這支看似古怪的手槍能射出什麼東西來?

  “放下槍,放下槍……。”

  三個男人神色緊張,三支步槍死死對準香蜜兒,香蜜兒不為所動,她不是沒有底牌,身上的盔甲能擋下子彈,若不是她沒有頭盔和面具,說不定早就射擊了,半個小時的限制馬上就要過去,只要熬過這段時間,說不定還能反敗為勝?

  “憑什麼讓我放?要放下槍的也該是你們,一直都是我在壓著你們打,你們有什麼資格讓我放下槍……。”

  香蜜兒很囂張,進化者特有的囂張,她看不起這些普通人,要不是大招放完,她何必與這些人多費口舌?

  “妳是什麼人?為什麼攻擊我們……。”

  香蜜兒淡然的神色讓三個男人同時想到了進化者身上,地面巨大而平整的裂縫,還有汽車無聲的被切割成兩半,這都是進化者才有的手段。

  “你們不用管我是什麼人,你們是新紀元的人就沒錯,我殺的就是新紀元,現在你們放下武器,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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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7-26 15:22:58 |只看該作者
501 質問

  香蜜兒雙眼一亮,胸口頓時挺起,說話也越發不客氣,哪知道激起對方怒氣,大聲叫駡道:

  “臭娘們,死吧……。”

  三支步槍同時開火,步槍開火的瞬間,只見身穿白色盔甲的香蜜兒身形變得朦朧,等到他們想要看清楚時,手中的步槍同時一分為二……。

  香蜜兒手中握著射線槍,微收下巴,輕蔑地注視三個嚇得跌坐在地上向後爬動的男人,漫步上前,突然舉槍瞄準一個男人便扣動扳機,男人大叫一聲:“投降……。”

  話音未落,一道綠色的線條便將他和槍口連在了一起,男人大聲叫喊向他的同伴求助,另外兩人則驚恐的望著那條不知名的瑩亮線條。

  當他們同伴就在眼前化作一片飛灰,只有空蕩蕩的衣服和鞋子留下來後,頓時嚇得屎尿齊流……。

  “我們去找叫濯明月的女人,說是在那兒有風暴女王的稱號,叫我們去的人,是風暴女王那邊的,我們喊明月哥,大名叫做秦明月……。”

  有同伴化成的黑灰,有地上三支損毀的步槍,剩下的兩個人有什麼說什麼,卻不知道他們面前的人正是濯明月派出來的人。

  香蜜兒也大為吃驚,確切的說,是大為尷尬,貌似她做了一件蠢事,為了證明自己進化者的身份,將使者殺了。

  “秦明月是誰?給我說清楚,長什麼樣,有什麼本事,在新紀元是幹嘛的?”

  香蜜兒厲聲逼問,兩人不敢隱瞞,老老實實地說道:

  “秦明月是俘虜,上次救援補給基地時俘虜的,送到我們那兒審問,和我們的頭兒達成了協定,二十多歲的樣子,長相一般,身上有傷,是被優銀花教士打傷的,據說很厲害,殺了二十多個優銀花的進化者……。”

  這下香蜜兒徹底明白了,這些人是張小強唆使出來的,說不定還帶著張小強的密令,也許張小強已經想到了逃跑的辦法,需要濯明月合作,卻沒有想到……。

  “算你們運氣好,都起來吧,帶我去見秦明月,老老實實的,別耍花招,秦明月是我的熟人……。”

  聽到香蜜兒這麼說,兩人驚訝的望著香蜜兒,一人小心地問道:

  “難道您就是風暴女王?”

  “我不是,我是風暴女王的僕人……。”

  張小強坐在郝思成孝敬的輪椅上到處溜搭,郝思成則一刻不離的陪在張小強身邊,剛剛將三個靠得住的手下派了出去,郝思成心裡沒底兒,只有跟在張小強身邊才踏實一些。

  郝思成跟在張小強身邊並沒人理會,張小強選擇性的告訴了郝思成一些東西,郝思成在征得張小強同意之後上報,得到上面的高度重視,比方說進化者的進化條件,一些變異獸材料的使用,還有一些關於喪屍的特性。

  張小強說的一鱗半爪,但是新紀元有自己的研究機構,兩相對照自然能分得清真偽,便落下張小強很合作的姿態,而郝思成就是不斷套話的情報官。

  在兩人不遠處,依舊有士兵警戒,這些士兵從來都一刻不離,讓不瞭解真相的人以為張小強是新紀元的大人物,他身上還穿著經過護士縫補過的金橡葉軍官服,更惹得一般人對他敬畏有加。

  張小強有一茬沒一茬和郝思成說閒話,在下方的田地中,無數人群如螞蟻般勞作,若這裡不是新紀元的腹心,相信張小強會非常爽意的,不多時,那個叫做蕭山的小排長走過來,將郝思成拉到一邊,也不知道說著什麼。

  張小強打了一個手勢,讓遠遠站開的護士過來推著輪椅到前方的樹蔭下,三五顆大樹形成了一片衛星樹林,樹蔭恰好在山坡上,坐在樹蔭裡要比外面舒服,正值中午,坐在輪椅上的張小強靜靜地觀察者下方忙碌的人群。

  倖存者在新紀元手中過的並不好,這從他們臉上的菜色與襤褸的衣裳上便能看出,不過這裡的倖存者又比外面野生野長的倖存者強多了,至少他們不用擔心吃了這頓沒有下頓,也不擔心安全問題,在這個殘酷的末世,還有什麼比這更讓他們滿足?

  絕大多數倖存者都平和快樂的生活在這裡,他們不會要求公平,也不會要求人權和福利,在這裡,他們就是一群寄人籬下的喪家之犬。

  當然,也有不平和的地方,林子大了什麼樣的鳥都有,一些人以前橫行霸道習慣了,在這裡雖然要夾著尾巴做人,對新紀元服服貼貼,但對與他們同樣身份的倖存者就不那麼客氣了,這些人的所作所為也被新紀元看在眼中,只是人家懶得理會這些傢伙,害群之馬哪都有,對於他們來說,只要這些人能老老實實做事兒,不過底線,他們是不會太在意的。

  在下方的田坎上就上演了一齣弱肉強食的鬧劇,幾個五大三粗的男人拿著木棍狠狠地抽打著地上的男人,打人的和被打的都是倖存者,衣服都破爛的不行,在他們周圍有不少人頭也不抬的忙活著自己的工作,彷彿身邊的動靜與他們無關。

  地上的男人似乎沒有反抗的欲望,只是抱著腦袋,不停蹬腿將腳邊的土地踹出一道道溝壑,領頭的一個男人邊打邊罵,最後狠狠地抽在那男人的天靈蓋上,男人頓時不動了,任由身邊的人踢踹著他。

  “出人命了吧?”

  張小強望著下方廝打的幾人,不經意的說道,本來只是自言自語,身後的護士小心的回答道:

  “不會的,在這裡傷害的再厲害都不會管,就是不能殺人,死人了要抵命的……。”

  “難道那個也不管?”

  張小強指著幾個男人走到一邊,將做活的幾個女人抓住,扯到一邊的田壟裡,不管那些女人掙扎的多麼厲害,幾巴掌扇下去就開始脫衣服,那些女人的叫喊與掙扎沒有人理會,之前被打的男人,抱著自己的腦袋坐在地上傻傻地望著那幾個男人。

  “這些男人被選中了,等前方有傷亡,他們就會成為僕從軍,在這裡只要不去動軍隊的家屬,其他的人,上面是不會管的,這些女人未必是乾淨的……。”

  接話的不是護士,而是走過來的郝思成,在他身邊跟著蕭山,對於郝思成的話,蕭山滿臉不屑的說道:

  “他們也就是當炮灰的命,這種人想要升到主力部隊簡直做夢,他們不知道自己從被選中之日起就入了檔案,正規軍團可不是這麼好進的……。”

  蕭山是主力部隊的隊長,對主力部隊選人自然知道一些,郝思成也沒反駁,指著不遠處的倖存者說道:

  “他們只是臨時安排在這裡,本來準備等運輸部隊運送物資後,返航捎回去,上層懶得管,等到他們到了澳大利亞就好了,有專門的政事官和民法官管理他們……。”

  張小強望著在田壟裡趴在女人身上起伏的男人們搖頭,很是無奈的說道:

  “難道他們不知道這樣做,會失去民心麼?下面的倖存者都不是傻子,你們救了他們,他們會感激,因為少數的害群之馬的迫害,也會讓他們怨恨你們啊?”

  郝思成聽到這話,臉色有些古怪,搖頭說道:

  “其實,他們還不算我們的人,只有等到了澳大利亞編入戶籍才算,我們只是提供食宿,提供安全,其他的都是他們自己管自己,唯一的底線是不能出人命,畢竟高層很忌諱軍隊插手民政,除非招募後勤人員,不然我們是不會和他們走的太近……。”

  張小強倒是對這些說辭很贊同,新紀元的軍隊大多孤懸在外,若是讓軍隊參合到民事中,很可能會出現山頭,他在草原軍團就將軍隊和民事分開,軍隊只負責打仗,兵員的選拔與訓練全都是後方負責,軍隊的擴編與精簡,軍隊本身是沒有辦法的。

  “所以他們不管有什麼問題,都不會與我們扯上關係,在這裡唯一的底線是不能死人,不管是被打死還是被餓死,只要死了,就得抵命……。”

  標準的軍隊做法,軍方想不到太多東西,不管其中是不是有隱情或者其他,他們只是制定出這條規矩,至於怎麼遵守是倖存者的事,一旦違反這條規則,軍隊便會出手樹立權威。

  “那就是說,下面的倖存者要麼成為僕從軍,要麼成為後勤人員,只有這樣他們才會被保護?”

  張小強望著那些任意欺淩女人的混蛋,手心有些發癢,這種人是他最討厭的,有本事去殺喪屍,要麼讓女人自己願意,用強的算什麼?

  “為您服侍的護士就是後勤人員之一,男人一般分為保障後勤與運輸後勤兩種,前一種有技術在身,能給我提供便利,後者則是奴隸一般的性質,只不過比倖存者要強上一些。

  女人則大多被招募為醫護人員和服務人員,其中漂亮的進入聖堂,享受軍屬資格,專門服侍軍官和優銀花教士……。”

  見張小強對這些倖存者感興趣,郝思成熱心的介紹起來,在他身邊的護士則露出一副淒慘的神色,看樣子她成為後勤的過程也不是什麼好路子。

  “對了明月哥,蕭山隊長有話要問您……。”

  說到這兒,郝思成扭頭瞪了一眼護士,這個面相清秀,一臉苦相的女人低頭轉身,走到了警戒線之外。

  “郝長官和我說了一些事兒,雖然我不是很瞭解,不過這事全是你一個人在說,你有什麼證據證明飛艇運輸隊出事了?要是你拿不出證據,我會將你說的這些事上報,連郝長官的小動作一起上報……。”

  這時張小強才看到郝思成臉色很難看,蕭山則神情激憤,似乎剛才兩人談崩了,鬧到他這裡來問個明白,細想之下也能明白,蕭山的小隊當初是抱著炸藥包來押送他的,現在又是這些人看管他,顯然,有些東西比他們的命更重要,要不然他們也不會這麼無懼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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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2 噩耗

  “蕭山隊長和他的小隊在澳大利亞都是有家有口的,這次出來,他們一直放心不下家裡,而他們這個小隊的人又是最看重家庭的……。”

  郝思成的補充讓張小強肯定自己的猜測,眯著眼看著蕭山,大腦飛速轉動,郝思成這段時間做的有些過火,讓蕭山看不下去了,加上郝思成一個勁兒的鼓動,讓他心慌了,今天是專門過來攤牌的,不然張小強出事兒,首先遭殃的就是他們。

  “你們那些事兒不是我瞎掰的,要知道,新紀元內部的一些東西,只有內部的人才瞭解,比方說,你下去問那些倖存者,飛艇運輸隊是個什麼東西?亞洲有幾個新紀元的軍團番號?還有送葬者直升機中隊有多少架飛機?他們會知道嗎?”

  張小強這句話便讓蕭山的臉色發黑了,他自然明白張小強說的話沒錯,飛艇運輸,送葬者直升機大隊,還有各個軍團的番號,乃至優銀花的稱謂張小強都知之甚詳,要不是張小強有讀心術,就是他從某些地方得到了這些情報,最可能得到的地方還是新紀元內部。

  “你們對補給基地瞭解嗎?”

  張小強的話讓郝思成點頭,蕭山搖頭,郝思成心中一動,小心的說道:

  “難道您攻破的補給基地裡……。”

  郝思成早就知道張小強說過這些東西,他是故意配合張小強,讓蕭山有一個過得去的理由,要知道現在蕭山手中有二十名士兵,這些士兵在這裡也算一支力量,所以,能拉攏就得盡力拉攏。

  “不是我攻破的補給基地,是整個中國區乃至亞洲區所有的補給基地,我知道你們的補給基地分為兩種,一種是軍團直屬補給基地,級別與軍團同等,還有一種是配屬補給基地,也可以被稱為前哨,後者在中國的數量不少,建立之初便是為空中力量服務的,算是空中後勤單位……。”

  郝思成與蕭山都沒出聲,等張小強繼續說,張小強說的這些東西在新紀元內部不算是秘密,不管是郝思成還是蕭山都知道一點,只是沒有張小強知道的這麼詳細。

  “補給基地在不同的省份,構建出了一張補給大網,駐守的守備兵一般在兩百到一百之間,物資充沛,同時儲備有足夠的物資……。”

  話說到這裡,郝思成與蕭山一起點頭,張小強卻在搖頭,加重語氣說道:

  “這些都不是關鍵,關鍵是,這些基地都固守一地,平時,相互之間除了聯絡,交換情報之外,便沒有太多的娛樂,所以,他們構成了一張無形的情報網,任何一個最偏遠的補給基地都能在最短的時間知道亞洲各地新紀元發生的問題,就連你們失去軍團補給基地,我相信他們也知道了……。”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的通訊處?”

  蕭山首先叫了起來,張小強無奈地搖頭說道:

  “通訊處自然有情報,就看你搞不搞得到,若是你有關係,我說的一切你都能知道,假如你想追查飛艇運輸隊的下落,只需要瞭解符拉迪沃斯托克的情報就行了……。”

  張小強剛剛說完,蕭山轉身就跑,郝思成叫了兩聲,他也沒有理會,回頭對張小強尷尬地笑了一下,有些鬱悶的說道:

  “我也沒有想到蕭山是個死心眼,不見棺材不落淚的傢伙……。”

  張小強沒有多做表示,這些東西都是真實的,若是蕭山去證實,也不害怕揭穿,倒是下面QJ婦女的幾個傢伙更讓他討厭,若不是偽裝自己傷勢未愈,起身殺人的心思都有。

  突然,下面又有了新的情況,十多個從外面回來的男人看到了田壟上發生的醜事,立刻沖了上去,手上還拿著各種工具大聲叫喊著什麼。

  趴在女人身上用力的男人們一下子跳起來,連褲子都不穿,光著屁股轉身就跑,身後的男人卻不願放過他們,追上去便一棍子敲翻,圍著死打,慘叫聲隔得遠聽不到,可是那些人的掙扎與求饒的動作張小強看的清清楚楚,頓時感到一陣快慰,恨不得將那些人打死作數。

  “他們是什麼人?不是說那些傢伙都被選中了嗎?”

  張小強伸出下巴向那邊點了點,疑惑的問道,郝思成對這些人還是比較瞭解,連忙說道:

  “那些人都是被選中的,部隊選擇士兵,首先要有膽子,敢打架,那些受了氣也不敢出聲的,部隊不會要……。”

  張小強眯著眼睛望著下面的鬧劇,半晌之後,他扭頭對郝思成提點道:

  “人活於世,總歸留點人性,不然就是畜生,你不是在收集人手嗎?就那些人吧,他們不錯,有良心,有俠氣,有這兩樣的人都懂得知恩,總比你找那些畜生強吧?何況,他們在倖存者中間有凝聚力……。”

  聽聞張小強的話,郝思成頓時對下方散去的那些人關注起來,心中也動了心思,在末世還能保持一份人性殊為不易,這些人也許真的不錯?

  蕭山是在下午回來的,回來之後便找到郝思成弄到了兩條香煙,一瓶白酒讓人送到了通訊處,就在張小強的眼前,這個心如磬石般的漢子垮掉了。

  張小強所有的物資與食物都是郝思成在提供,說不上好,在這裡卻比大多數人要強,就在他吃著晚飯的時候,蕭山偷偷摸摸的找上了門,將服侍張小強的護士趕了出去。

  張小強坐在輪椅上吃喝,並沒有因為身邊站了一個大男人而停下,蕭山愣愣地望著吃吃喝喝的張小強也不說話,半晌後,他突然抓起張小強沒有動過一滴的白酒仰頭就灌。

  張小強瞠目結舌地望著喝著酒連氣都不換的蕭山,要知道這可是52度的白酒啊,等到瓶子裡的白酒逐漸消失,滿臉漲紅的蕭山放下了手中的酒瓶,拉過凳子便坐到了張小強的對面惡狠狠地望著他。

  張小強毫不躲閃的望著蕭山,兩人之間閃爍著無形的火星,蕭山眼神複雜,眼神中的兇狠越來越弱,到最後更是沒了光澤,雙手使勁兒的揪著頭髮,望著桌面說道:

  “澳大利亞完了……。”

  “啥?”

  張小強懷疑自己聽錯了,連忙追問,卻見蕭山雙眼發紅,直愣愣地望著張小強說道:

  “駐守澳大利亞的兩個軍團反攻悉尼和墨爾本,被變異體殺的大敗,二十萬以上的進化變異體殺的兩個軍團全軍覆沒,逃走的部隊又將進化變異體引到了新城市……。

  現在兩邊正在僵持,除了進化變異體圍攻城市之外,數百萬的普通變異體也在向新城市遷徙,整座城市危在旦夕,澳大利亞的工廠已經放棄了製造飛艇,全力生產無人攻擊機……。”

  張小強心頭立刻一鬆,新紀元惹到了新麻煩,到了現在這個年份,喪屍都已經逼近臨界點,只要有補充的養料便能進化成2型喪屍,2型喪屍與普通喪屍是兩個不同的概念,十隻普通喪屍抵得過一隻進化喪屍,一千隻普通喪屍也未必比的上2型喪屍,要是D2喪屍,天知道多少普通喪屍能比的上。

  按照這個說法,張小強最擔心的新紀元問題已經有了解決的曙光,只要澳大利亞被牽制,他就有足夠的時間發展,雖然那邊可能會有數百萬人口面臨滅頂之災,這卻與他不相干。

  “我們的家人就在2號新城市,人員撤離的效率不高,黃種人又放在最後,可能會凶多吉少……,一旦城市被突破,我的妻子和孩子……。”

  張小強不動聲色地望著喃喃自語的蕭山,心中卻在反復猜測著關於2號新城市的問題,小心的問道:

  “澳大利亞有幾個新城市?2號城市有多少人?”

  蕭山這次沒有隱瞞,直接說道:

  “澳大利亞有十三個新城市,2號城市在東部區域,那裡是工廠最多的地域,人口有七萬多人……。”

  張小強默然,隨即想到澳大利亞的國土面積實在太大,城市相對集中,大片大片的處女地尚未開發,新紀元絕不會將雞蛋放進一個籃子裡,一個城市的毀滅,對新紀元來說根本不會傷筋動骨。

  “你有什麼打算?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駐守2號新城的部隊恐怕傷亡慘重……。”

  “屁的慘重,駐守部隊早就跑了,護送所有的技術人員與科研人員,還有大批機械設備,所有的車輛都裝滿了,滿的連軍屬都沒地方裝,現在的防禦部隊全都是從平民中召集的,連步槍都不會用……。”

  說到這裡,蕭山揮拳狠狠地砸在餐桌上,杯碗餐盤全都跳起滾成一堆,張小強同情的搖頭說道:

  “給你的家人燒點紙吧,沒救了……。”

  “你給我住嘴……,都是你,都是你讓我去聯絡室的,要是我不去……。”

  “要是你不去,就能被新紀元瞞一輩子?你不去,你的老婆孩子就能沒事?你的孩子才不到一歲吧?一歲的孩子連聲爸爸都不會叫,就這麼被人拋棄?”

  蕭山大聲怒吼,張小強的聲音卻比他更大,讓蕭山熱血沖頭,掏出腰上的P8手槍上膛,在手槍被掏出來的一刻,張小強雙眼驟然發緊,手中的筷子就待甩出去,大門卻被轟然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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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3 聚頭

  “隊長……,你說的是真的?”

  “隊長,我們的老婆孩子都沒了?”

  “不可能,不可能,我們在前線出生入死,他們怎麼能放棄我們的家屬……。”

  幾個士兵衝了進來,拉住蕭山連聲發問,蕭山頹廢的坐回木凳,將手中的手槍扔到張小強面前,用嘶啞的嗓音說道:

  “你走吧……,這支槍就算我的謝禮,以後我們不管你了,你和郝思成的那些事兒我們都不管了……。”

  沉甸甸的手槍放在了張小強的身前,張小強擦了擦鼻子,心中卻在思量這話中的意思,難道這些天,蕭山看出他可以自由活動了?

  隨即張小強否定了自己的猜測,蕭山說的走,是他們不再監管他的行動,也就是說,蕭山放棄了他們的任務,任由張小強自行其事,就算張小強當著他們的面將糧庫燒了都不管。

  蕭山的動作將另外幾個士兵嚇住了,正在發呆,蕭山卻抽出了軍刺就往自己的心頭刺,速度極快,讓人反應不及,那軍刺就到了心口。

  “乓……”

  脆響之後,蕭山的手中空空如也,眾人卻看向掉落粉塵的牆面,只見一支筷子將烏黑的軍刺釘在了牆上,看上去要多矛盾就多矛盾,張小強放下左手摸到P8手槍上,推到蕭山面前:

  “我要殺光你們用不著手槍,一支筷子就足夠了,你也用不著死,事情還沒有到最壞的地步,只要你沒有親眼看到她們的屍體,她們就可能活著……。”

  張小強的話讓蕭山眼中一亮,隨即咬牙切齒,在他牙關咯吱作響的時候,從牙縫中擠出:

  “都是那群王八蛋沒把中國人當人看,要不是通訊室裡的副官欠我一條命,恐怕我們一直到死都會蒙在鼓裡,飛艇造不出來,澳大利亞回不去了,你們說,該怎麼辦?”

  蕭山是對士兵說的,他的士兵都大致瞭解到發生了什麼,一時不能接受這個事實,他們能抱著炸藥包和張小強同坐一車,就是抱著同歸於盡的心思,能讓他們不懼生死,正是他們在澳大利亞的親人超過他們的生命,現在比他們的生命還要重要的親人被無情拋棄,他們全都懵了。

  “和我一起幹吧……。”

  郝思成從外面走了進來,在他身邊站著一個陌生的軍官,這個軍官一出現,蕭山便沖過去一拳砸到他的臉上,那軍官沒有躲閃,任由拳頭砸到自己,隨即倒在了地上。

  郝思成猛地跳起,一把攔腰抱住蕭山的胸口,將他一直推到牆邊,死活不讓蕭山再出手,而那個軍官躺在地上一臉苦笑搖頭,慢慢地爬起來,扭頭吐出嘴裡的血水。

  “肖哥,別怪我……,我得到消息之後,上面就下了封口令,我也不敢告訴你,就怕你出事,今天你拿槍逼著我說出這些東西,是上個星期的事了,澳大利亞那邊再沒有消息傳過來,想來凶多吉少,您節哀順變啊,要是心裡不痛快,接著打吧……。”

  “魏峰,你少說幾句,知道蕭山不痛快,說這些話不是找抽嗎?過去的已經過去了,我們還得向前看,不管嫂子她們有沒有事,這筆賬總是要算清楚的,還有兄弟們的家口都是被人拋棄的,你們出生入死,他們把你們的親人不當人,為什麼還要給他們賣命……。”

  郝思成訓斥著嘴角掛著血絲的魏峰,顯然,這個魏峰就是通訊副官,只是沒有想到,他被郝思成拉到了這裡,這足以說明郝思成在這裡的消息靈通度。

  “沒事,肖哥救過我的命,拿走也是應該的,只不想肖哥這樣消沉,人死不能復生,心中有氣,也不能折騰自己吧……。”

  說著說著,魏峰便坐到了張小強面前,拿起張小強放在桌上的香煙點上了一根,又給張小強敬上一根,張小強饒有興致的打量這個二十多歲的年輕軍官,魏峰這個傢伙放的開,什麼都無所謂的樣子,讓他感覺不錯。

  “這……,這是這麼回事兒?”

  郝思成突然放開蕭山,指著牆上被筷子釘在牆壁上的軍刺顫聲問道,隨即扭頭,便看到了張小強平靜的目光,頓時明白是怎麼回事了,頓時心頭一緊,剛才他表演的太過忘神,將張小強這尊大神忘記了。

  “魏峰,給你介紹一下明月哥,明月哥是進化者,來這裡之前,殺掉了四十多個優銀花教士,我能知道一些東西,都是明月哥提醒的,要不是明月哥教導我們為新紀元賣命和偽軍是一樣,我還不能豁然覺醒,所以明月哥是我的導師啊……。”

  郝思成可勁兒拍著張小強的馬屁,張小強望著靠著牆壁喘粗氣的蕭山,蕭山誰都沒看,就瞪著地面,雙眼如血,胸口風箱似的起伏,起伏的頻率還在逐漸加快。

  “不管你們之前到底都有什麼樣的打算,現在新紀元這條船就要沉了,內憂外患,外援斷絕,據我所知,新紀元的亞洲軍團已經損失了四個,一個在湖北被人全殲,一個在符拉迪沃斯托克失蹤,兩個在澳大利亞覆滅。

  第十,第十一軍團已經從進攻轉為僵持,一天不能解決澳大利亞的進化變異體危機,就一天造不出運輸飛艇,你們的物資與彈藥也就無法補充,此刻是新紀元最虛弱的時候,假如你們還承認自己是中國人的話。”

  張小強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新紀元在澳大利亞發展的再好他不稀罕,可是在中國,他就與新紀元不死不休。

  “明月哥說的極是,新紀元一直將我們蒙在鼓裡,任何消息都不會透露給我們,還有中國人在澳大利亞當三等,四等公民,這足以說明跟著新紀元是沒有前途的,我們都是炎黃子孫,祖宗留下的東西豈能便宜外人?還是抓在中國人手裡保險……。”

  郝思成不失時機的附和張小強,兩人出發點不一樣,利益卻是一樣的,魏峰抽著香煙不做表示,偷偷的注意著蕭山,其他幾個士兵也望著他們的隊長,蕭山低頭望著地面,氣憤消沉。

  張小強知道,在這裡,魏峰與士兵都在等著蕭山發話,郝思成雖然忙上竄下的,卻不能打入這個圈子的核心,對此郝思成也不在乎,他不是要蕭山加入他的手下,他只要蕭山能配合他以後的行動。

  “你們聽到了什麼聲音沒有?”

  張小強突然開口,讓其他幾人都望向他,隨後屋內的眾人都聽到隱隱有爆炸的聲響傳來,頓時在場的幾人都向屋外跑去。

  張小強在眾人出去之後,無奈的搖頭,不再偽裝自己右臂沒好全,推著輪椅便出了門,一出門,便看到大山另一頭的夜空閃爍著紅光,爆炸聲也變得更加清楚。

  “是儲油中心……。”

  望著紅光閃動的夜空,魏峰夢遊般說出來,郝思成已經完成了角色轉換,搖頭歎息道:

  “還好我弄了兩輛十噸的油罐車藏到了外面,不然,以後的油料會更難弄……,前線的部隊有難了,再要輪換回來修整,得到用雙腿走回來了……。”

  “是四川駐軍的夜狼大隊……。”

  一直不說話的蕭山開口了,隨著夜狼的名號說出來,周圍圍聚過來的二十個士兵臉上一起變色。

  “夜狼大隊?很厲害嗎?”

  張小強望著火光,好奇問道,蕭山沒有回頭,只是盯著暗紅色的夜空,嘴上為眾人解釋道:

  “夜狼大隊是駐軍的進化者大隊,他們的裝備和武器都是駐軍當中最好的,擅長夜襲,是優銀花的主要敵手,在前線死在夜狼大隊的弟兄不少,時不時就有人在執勤的時候,被人摘了腦袋……,要不是優銀花大隊的數量占了優勢,恐怕就是人家攻擊,我們防守了……。”

  郝思成對前線一直不瞭解,聽聞這話,臉色頓時變了,貌似駐軍的力量太強了,要是他以後自立門戶,豈不是要與虎為伴?

  “一定是我們支援補給基地時被他們追蹤到了這裡,這裡沒有優銀花,萬一夜狼大隊全體出動的話,說不定連山隘都擋不下他們,我們要不要躲起來……。”

  魏峰是知道有這麼一支部隊的,對於這支部隊到底殺了多少新紀元士兵,他更是心知肚明,對於守備部隊能抗住這支部隊沒有一點信心。

  “不用,我們這裡受襲擊,前線會得到消息,要是沒有足夠的夜狼留守,恐怕會被優銀花突破,應該是小股夜狼破襲……。”

  蕭山到底是在前線摔打出來的,立刻就猜到夜狼大隊的襲擊兵力,郝思成卻叫了起來:

  “不對,這裡有優銀花教士,早上十一軍團來了十二個到聖堂休假,他們要到後天才走,現在應該去前面支援了,要是夜狼不跑的話,恐怕會凶多吉少……。”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爆炸聲變的稀疏,淩亂的槍聲成了主旋律,雖然距離隔得比較遠,在這寧靜的夜晚,還是能夠聽得清楚的。

  “已經到了前面了吧,聖堂在山頂,從山頂到山下有條快速通道,下去不要五分鐘,要是夜狼的數量很少,可能……。”

  魏峰說到這裡,槍聲頓時熄滅,眾人面面相窺,就在他們站在一邊說閒話的功夫,夜狼的破襲部隊貌似已經被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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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7-26 16:13:33 |只看該作者
504 密謀

  眾人又回到屋子裡,在場的諸人加上蕭山的一群士兵之外,便只有張小強是外人,照顧張小強的護士再一次被驅趕到警戒線之外。

  二十名士兵同樣悲憤不已,與他們的長官一般對澳大利亞的高層恨之入骨,魏峰以蕭山馬首是瞻,郝思成則希望給自己拉到一個同盟,加上張小強這個新紀元的敵人,差不多算得上是群英會。

  “在場幾位要嘛是新紀元的敵人,要嘛被新紀元的高層背叛,要嘛就是覺醒,不想再給新紀元賣命,所以我們有共同的目標,離開新紀元,走出自己的世界……。”

  郝思成在場滔滔不絕的講述,心中暗自盤算,他用各種手段和人脈,拉攏了百多號人,算上下午示好的倖存者,差不多就有兩百人,這些人雖然微不足道,但足夠他慢慢發展,他是鐵了心不想跟著新紀元,一想到自己升職之後被人下慢性毒藥,他的脊椎骨都發寒。

  蕭山一直沒有緩和過來,低著頭不知道在想著什麼,沒有反對,蕭山在部下中很有威望,大多數士兵都以他為主,剩下的也都從眾。

  張小強作為唯一的外人,坐在主位上,不發言只旁聽,只有魏峰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貌似對他來說,在不在新紀元幹活,都是無所謂的事。

  “所以擺在我們面前的有一個機會,優銀花和所有的高層軍官都被毒藥控制,一旦到了時間沒有解毒,整個軍團將會崩散……。”

  “你忘了一點,新紀元是不會坐視兩個軍團覆滅的,他們會派出飛機專程送過來……。”

  張小強終於忍不住開口了,關於解藥與毒藥是他故意忽悠郝思成的,其目的就是徹底挑動郝思成反出新紀元,同時幫自己聯繫上濯明月,新紀元讓他吃了苦頭,他怎麼著也得給新紀元的顏色看看,至於現在說出來,是蕭山與新紀元不共戴天,若是郝思成不答應,蕭山便會先收拾他。

  哪知道郝思成絲毫沒有被張小強的提醒和嚇到,反倒邪邪地一笑,說道:

  “這我早就猜到了,明月哥恐怕不知道,我除了刑訊官之外,還掛了一個對空防禦官,主管六部導彈防禦系統,基地並不重視這些,對空導彈系統只是以防萬一,所以讓我兼任,而運送解藥的送葬者不會直接飛到前線,首先得在這裡降落,到時候三十六枚近程防空導彈一起發射?”

  張小強不說話了,直接向郝思成豎起拇指,郝思成這一手絕對稱得上絕殺,看似莽撞冒險,其實只要事先找到安全的藏身之所,將飛機炸掉後就躲起來,等當官的死光了再出來,還有誰敢追究他殺掉上官的事?恐怕那個時候都在忙著分配利益了。

  放下右手,張小強望著洋洋得意的郝思成,心中暗起殺心,這個人留不得,他明知道張小強將他當猴子刷,居然還配合著翻跟頭,能隱能忍,是個梟雄級別的人物,心術又不正,恐怕以後會是個禍害。

  “前線的兩個軍團一直在跟軍隊對歭,若是事發突然,他們只能放棄進攻,撤回這裡,可恰巧的是,剛才夜狼將油料中心炸了,剩下的油料絕對不夠兩個軍團一起撤回來,在這之前,我們就能控制主線防禦系統,只要堵死進山的通道,山外的部隊都得聽從我們的安排……”

  郝思成說到這裡,蕭山與魏峰真正豎起了耳朵認真聽,張小強這才知道,原來郝思成真正的打算不是召集人手跑去出自立山頭,竟然是想要將這個基地一口吃掉?心中的殺意更甚。

  “那些軍隊你準備這麼解決?你沒有資歷,沒有軍權,和你一個級別的軍官數量不在少數,他們又如何相信你?”

  魏峰有了興趣,便與郝思成爭鋒相對,哪知道郝思成一點都不著急,摸著下巴得意的說道:

  “我一個都不解決,我只告訴他們實情,他們失去了後勤與後援,失去了回到澳大利亞機會的實情,再告訴他們關於新紀元在亞洲各地的慘景,至於怎麼選擇,他們會明白的……。”

  “你準備與他們結盟?”

  蕭山突然抬頭,盯著郝思成的雙眼認真地問道,哪知道郝思成連連搖頭:

  “不……,我幹嘛要和他們結盟?他們在外面,我就在裡面,他們需要什麼物資,就得拿東西換,我在山谷裡面不出去,他們不進來……。”

  “是換糧食嗎?”

  張小強突然坐直了身子,猜出了郝思成的底牌,同時恨不得抽自己的耳刮子,貌似還是他給了郝思成這張底牌。

  “呵呵,這還得感謝明月哥,有了明月哥的技術,我們能將糧食的產量提高三倍,速度提高五倍,不再為土地肥力的問題發愁……。”

  靠在輪椅上的張小強抽出面前的香煙點上,望著飄起的清煙不再說話,郝思成真的算得上大智若愚,一直在他面前扮演小丑的角色,在末世第二年臨近第三年的時候,前世大多數糧食物資都已經腐爛,除了自己耕種之外,不可能再有辦法得到現成的糧食,只要掌握了糧源,就掌握了命脈。

  “山谷很有發展潛力,很多地方都沒有開發,山脊上我們可以種植果樹,山坡上我們能種植棉麻,山下的田地足夠我們生產糧食,上萬的倖存者可以留下一部分在這裡種田,剩下的讓他們到附近的山頭上安家,我們不管他們,給他們提供肥源,讓他們將收穫的糧食拿出一部分交稅,剩下的和我們交易,購買各種生活物資……。

  山下的停車場那一塊就讓軍團士兵安家,他們負責出去尋找各種物資換取糧食,當然,等到我們能夠生產衣物還有各種物資之後,他們換取的東西就更多了,要是有變異體遷徙到這裡,也有他們擋在最前面……。

  這座高達百米的峭壁是我們的第一道防線,但不能是最後一道防線,我們最後的防線應該是無限的大山,讓軍團給我搜集倖存者,搞到大量的施工設備與建材,我們將山脊打通,沿途修建工事與儲備糧庫,要是真的有一天,這道防線也擋不住了,我們還可以退到別的大山去,只要有大山,我們就不會死……。”

  郝思成越說越興奮,思維運轉的越來越開,雖然規劃的很大,卻經得起推敲,讓人不得不順著他的思路去思考,同時也為以後的道路指定了模糊的目標。

  “人才……。”

  張小強心中閃過兩個字,同時追加了有野心三個字,心中感到憋屈,不由地問道:

  “四川駐軍你準備怎麼安排?”

  哪知道正值亢奮的郝思成連思索都沒有,打手一揮,大聲說道:

  “還是糧食,他們也要吃糧食的,只要他們需要糧食,我們就提供糧食,和他們戰鬥的是新紀元,新紀元被我們瓦解,我們就該算他們的盟友,要是他們不願意,那好辦,進攻下面的第一道防線吧,等到第一道防線被攻破,我看他們還有沒有力氣進攻這裡?”

  “我覺得,我們可以先和駐軍取得聯繫,讓他們在某些時候配合我們,還有,肖哥可以找個機會回到自己的部隊,與你相熟的朋友聯繫一下,等到有變,他們就能成為自己人,到時候有了帶頭的,就有順從的,也許我們還能擴充隊伍?”

  一向表現的無所謂的魏峰認真起來,腦袋瓜子轉的也不慢,讓張小強不由高看一眼,按照魏峰的說法,恐怕他們至少能收編半個軍團的主力部隊,只要有了這批軍隊,守個山頭真是易如反掌。

  “和軍隊聯繫有個信任度的問題,你們這麼找上門去他們是不會相信的,除非你們找到契機,自然而然的和他們搭上關係,這樣才能有初步的信任……。”

  張小強知道軍隊都是什麼德行,他們不相信除軍人出身之外的任何人,同時內部派系複雜,想要與他們聯合,不是那麼簡單的,不過郝思成的思路是對的,本身立於不敗之地,又有無人能拒絕的糧食,糧食是必需品,能源源不斷提供糧食的勢力,是每個人都不願意得罪的。

  “可以緩一緩,軍方做出反應的速度不可能這麼快,外面的油料中心可能被毀,產生的一系列後果可能是災難性的,上層可能會在近期發動新的攻勢報復……。”

  現場的氣氛變得熱烈起來,郝思成成功的主導了話題,雖然張小強是這裡最強大的男人,可他畢竟是外人,其他人對他的不瞭解與神秘壓迫感,讓他們對他產生了隔閡,於是,第一次張小強從中心成了邊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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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7-26 16:30:24 |只看該作者
505 軍人

  香蜜兒望著遠處的群山,抬手擦了擦汗,扭頭看向身後,頓時雙眉倒豎,很不客氣的嬌喝道:

  “你們兩個快點,兩個大老爺們還磨磨蹭蹭的,還有多遠啊……。”

  嬌俏可人的香蜜兒在兩個魁梧有力的大男人勉強保持絕對強勢,兩個背著巨大背包的男人無奈地望著全身白甲,英姿颯爽的香蜜兒,一起搖頭苦著臉加快了幾步,嘴裡若有若無的呻吟著,似乎他們已經到了極限。

  對於香蜜兒強悍的體能,他們實在無話可說,從昨天開始,他們就沒有停止過趕路,哪怕是夜晚也是如此,雖然香蜜兒一個女人都沒喊過休息,可是他們兩個老爺們都不是機器,長時間的步行已經讓他們到了極限。

  “前……前面不遠有一座橋,過了橋再走二十公里就到了,在這兒也許會碰到巡邏隊,要小心一些,在附近有個臨時儲備中心,我們到那裡休息一會兒吧……。”

  年紀稍微大一些的司機忍不住哀求了,香蜜兒癟嘴,不屑地說道:

  “巡邏隊怕什麼?來一隊我殺一隊,看他們有多少巡邏隊夠我殺的……。”

  香蜜兒的狂妄讓兩人無語,要不是香蜜兒的能力太過詭異,昨天交手誰勝誰負還不一定,要知道,他們用三支步槍就能與這個女人僵持,更別說從天上將她拖下地面。

  “巡邏隊不像我們這麼容易對付,武器種類也很齊全,機槍,火箭筒,手榴彈什麼都有,另外還能呼叫支援,只要像昨天僵持一小會兒,周圍的巡邏隊就會……。”

  隨著司機的述說,香蜜兒心中也開始忐忑,雖然她成了進化者,心中高傲起來,卻並不愚蠢,司機言下之意,是他們只是一群民兵都算不上的傢伙,與職業士兵無法相比,她收拾司機都要了半個小時,遇到巡邏隊還不知道誰收拾誰。

  “你們帶路吧,不要耍花招,一旦被我發現你們騙我,格殺勿論……。”

  香蜜兒警告兩人,手中的衰變射線槍從他們兩人身上來回移動,讓兩人連連蠕動喉結,同時回想起昨天同伴的慘景,射線槍下,連屍體都找不著,他們可不想來這麼一下。

  幾人說話的時候,遠處便傳來發動機的轟鳴,司機頓時著急了,趕緊往一邊隱蔽處跑去,嘴裡還在連聲催促。

  三人一起躲到了隱蔽處,卻見兩輛越野車由遠而近,車上滿載全副武裝的士兵,每個士兵都全神貫注的觀察四周的動靜,車載機槍口不時向各個隱蔽處點射,甚至有三顆子彈在他們藏身之處炸開幾塊泥斑,讓人頓時嚇得心頭顫抖。

  還好三人運氣不錯,子彈射到了空處,等兩輛軍車開走,三人從藏身處爬了出來,司機與另外另一個男人臉色慘白,香蜜兒也被嚇得不輕,她終於明白一件事,進化者不是萬能的,在大口徑機槍下,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別,都是一槍死。

  “出事了,一定出事了,不然不會出動這種程度的巡邏隊,平時都是一輛車單獨出動,今天一次就是兩輛,其他方向的也差不多,還有他們的火力偵查……。”

  司機絮絮叨叨的說起巡邏隊的異樣,在他身邊的男人倒是補充了一句:

  “我看到了優銀花的教士坐在第一輛車的副駕駛位置上,他們可不是巡邏隊的,怕是昨天基地那邊被人捅了……。”

  “蜜兒小姐,恐怕我們一時半會兒回不去了,按照巡邏隊的架勢,基地一定戒嚴了,我們出來的時候,領的是一個星期的路牌,回去會受到盤問……。”

  司機還有一句話沒說,除了被盤問之外,他們還會被搜身,到時候香蜜兒絕對不會接受的,可是他們的小命在香蜜兒手中,有些話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敢說的。

  “你的意思是?”

  香蜜兒疑惑的望著兩個男人,雖然他們沒有武器,香蜜兒卻不敢掉以輕心,這些人看似和她站在一邊,實際上還是新紀元的人,對於他們說的話,香蜜兒只信一半,所以她時刻保持著警惕,不停消耗他們的體能,是為了萬一有變,她能第一時間殺掉兩人。

  “先躲起來,等到風聲過了再出來,明月哥現在好著呢,不用擔心他的安全,我們的老大和明月哥的關係不錯,以後說不定就是一家人,昨天死掉的那個,您也不用放在心上,就當他死在變異體手中吧……。”

  司機知道他們在香蜜兒心中的地位,這個女人太多疑,哪怕完全佔據主動權,也時刻警惕,所以他們也得小心翼翼,生怕說錯話,萬一引起誤會,死了可就白死了。

  “別騙我,我身後還有風暴女王,萬一我出了事兒,她會殺掉方圓百里的一切活物,希望你說的都是實話……。”

  香蜜兒將濯明月抬了出來,並沒有引起司機過多的想法,連連點頭,風暴女王太遙遠,還是先將這位伺候好了再說吧。

  三人轉身向郝思成準備的物資儲備中心走去,在過去的路上,又躲過兩波巡邏隊,這次香蜜兒也看到了身著銀色軍裝,帶著墨鏡,一臉傲然的優銀花進化者,便稍微收斂了疑心,主動配合起來。

  物資儲備點離新紀元基地不遠,走了十多公里,便上到一條小道,小路不寬,蜿蜒通向一座小山的山腰,沿路有不少平房,這些房子大多數都有被拆遷的痕跡,一些能夠使用的建材與物資都被人拖走,幾乎只剩下一片殘簷斷瓦。

  走了一半,司機帶路換了一條更窄的小道,剛才的路面還能容下三人並排行走,這條小路就只能容下一個人,路面也不好,多是坎坷的石面,走了沒多久,他們翻過一塊巨大的金鋼岩,到了後面的一處水潭,司機跳進水潭,剛要撩開掛在岩壁上的蔓藤……。

  “後退,全都往後退……,退到石頭上去……。”

  香蜜兒突然叫喊起來,讓司機的右手仿佛被毒蛇咬住一般,猛地縮回到身後,連連向後退去,另外一人則連滾帶爬的上到巨石,雙手高舉,顯示自己沒有武器。

  香蜜兒卻沒有關注兩人,跳進碧綠色的水潭,在石頭邊緣處的濕泥上拿起一樣東西,司機頓時被白淨手心上的東西給吸引,那是一支塑膠注射器,針管上印著一排綠色的編號,看上去沒有什麼異樣,唯一讓他們感覺奇怪的是,這只針管的成色實在太新。

  “這裡有血……。”

  站在石頭上的男人突然指著百褶頁面般的岩石表層驚呼,香蜜兒立刻抽出射線手槍,司機則跳到同伴身邊,蹲下身子看個仔細。

  “血液應該是早上流下的,這裡有人來過……。”

  司機也慌了,郝思成選擇在這裡藏東西,就是因為這裡比較隱蔽,又靠近基地,出了事,沒多遠就能跑過來,而負責將物資弄過來的就是司機,他才是郝思成真正的鐵桿,這個地方的重要性他比誰都清楚,知道的人不多,大多數物資都是他親自從外面背進來的,一旦被人發現,那豈不是前功盡棄?

  “不是我們的人……。”

  發現血跡的男人又找到了幾樣東西,一個印著八一軍徽的可擕式急救包,一支打空彈夾的九二式手槍,一枚變形的彈頭,還有單兵口糧的包裝袋。

  “在石頭下面發現的,我看見泥土顏色不對,試著挖了一下……。”

  男人將手中的東西放在岩石上,司機抓過手槍試了試,扭頭對香蜜兒說道:

  “可能是軍隊的人,手槍保養的很專業,受了傷,在這裡停留療傷,能自己取彈頭,一般人做不到,除非是真正的精英,剛才的巡邏車應該在找他……。”

  聽到軍隊兩個字,香蜜兒心中突然激動起來,軍隊對她來說有不同的意義,除了濯明月的交代,還有一個是軍隊能庇護她,在她心中,軍隊是國家的,國家的軍隊是保護人民的,只要找到了軍隊,說不定就能過回正常的生活了。

  “找到他,我需要和軍隊聯繫……。”

  香蜜兒直接下令,讓司機面露難色,見香蜜兒手中的銀色手槍指向他的腦袋,頓時點頭,招呼了身邊的男人一聲,繼續尋找著蛛絲馬跡。

  香蜜兒坐在巨石上,吃著變異獸肉做成的肉乾,司機和男人則吃著炒米,軍隊的傷患很懂得隱藏,除了之前留下的東西之外,再也找不到任何疑點,就連血跡都沒有,香蜜兒遺憾之下,便不再堅持,讓他們取了藏在蔓藤後面山洞裡儲存的食物一起吃東西。

  香蜜兒坐在最高處,一邊吃,一邊向四周張望,在她腳邊放著兩支步槍和兩個彈夾,這些都是存在裡面的,香蜜兒同意司機使用武器,但是彈夾得掌握在她手裡,除此之外,那支九二式手槍也放在裡面,儲存點同樣有5.8毫米手槍子彈。

  就在他們吃東西的時候,離他們兩百米之外的溪流轉角處,一堆生長在一起的荊棘叢中,血紅色的眼睛正死死地盯著他們,眼睛周圍全是褐色的泥漿乾涸後形成的泥繭,與周圍的荊棘樹皮沒什麼兩樣。

  眼睛的主人藏身于荊棘叢裡,注視著大石頭上的三人,從三人出現之後,他就一直沒有動過,不管是他們找到注射興奮劑的注射針管,還是他埋起來的東西,哪怕他們尋找他,到了他的眼皮子跟前都沒動過。

  可是現在他想動了,不是因為腹中火燒一般的饑餓,也不是無數荊棘刺將他的皮肉劃的糜爛,在兩個男人拿出步槍和彈夾之後他就想動了,身上的傷口短時間不能回復,槍支彈藥全部損耗,赤手空拳的他毫無反擊能力,萬一再碰到優銀花,他連自殺都做不到,所以武器才是他最看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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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7-26 20:47:08 |只看該作者
506 相遇

  “我覺得,我們還是換個地方吧,這裡被當兵的找到過,萬一有優銀花跟過來,我們可就被摟草打兔子……。”

  吃完手中的食物,在水潭裡喝了水,有了些精神的司機向香蜜兒提議,香蜜兒吃東西極慢,細嚼慢咽的她放下手中的肉乾凝視司機,司機看起來已經五十多歲,不過,在末世是不可能真正有五十歲的人能活下來的,日復一日的煎熬,讓大多數倖存者都顯老,除了生活不算艱難的倖存者之外,不可能在像以前那樣從一個人的面相上評測一個人的年紀。

  司機的外貌忠厚,香蜜兒卻不會去相信他,在末世,不能輕易的相信一個人,這是生存的鐵律,聽到司機的話,香蜜兒用自己的思想來思考,思考時,兩個男人都不動了,準備傾聽香蜜兒的看法。

  “小心……,我們被什麼盯上了……。”

  香蜜兒突然說出的提醒讓兩人愣住,接著步槍和彈夾被香蜜兒踢到他們面前,兩人同時拿槍上彈夾,盯著香蜜兒等著下一步的指示,香蜜兒卻眯著眼睛在等待著什麼。

  就在兩人發愣的時候,香蜜兒突然大喝,舉手便向河灣揮去,看不見的風刃突然將水潭平靜的水面一分二,水面猶如被切開的豆腐,露出泥沙沉積的底部。

  “嘩啦……”

  水花激蕩,一道魁梧的身影從大石邊的水面破開,司機與同伴一起向水邊轉身,無數水花便擊打在他們臉上,水花擊打在臉上生疼,兩人卻沒去管自己是否傷到了眼睛,一起拉動槍栓,右手正在摸索,槍身便被鐵鉗子一般的雙手抓住,耳邊傳來短促如野獸般的怒吼,司機手中的步槍一下子被奪走。

  司機雙手空空如也,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身邊便傳來同伴的慘叫,在他強忍眼中刺痛睜開雙眼時,才看到他的同伴正飛在半空,雙手死死地拽著槍身,槍管被另外一個穿著破爛軍裝的男人握在手中,狠狠地甩向水潭。

  “碰……。”

  更大的水花激起,司機的同伴一下沒入水中,司機嚇得連連後退,他沒有去看自己同伴的慘景,只是看到那個軍人眼中猩紅的眼神,同時從眼神中看到無邊的殺戮,這種感覺和張小強嚇死光頭時的氣場相同,讓他不自主的害怕。

  一聲嬌喝,無形的波動從司機身邊閃過,腳邊傳來瓷片碎裂的脆響,在他身前剛剛將他同伴摔進水邊的軍人大喝一聲,將手中的步槍砸向飛來的風刃,眼睛掃到了大石上激起的石粉,頓時臉色微變,扔掉步槍向一片撲去,兩支步槍分成四截飛向四周,激蕩的水面再次破開,猶如剪刀剪開白紙,掠到水潭對面的藤蔓,刷拉一聲,十多根藤蔓一起斷裂,露出滿是青苔的岩壁和儲存物資的洞口。

  “將雙手放在頭上……。”

  隨著香蜜兒大聲尖叫,司機趕緊照做,那知道香蜜兒根本沒有理會他,只是盯著浪花翻湧的水塘,舉著射線槍繼續叫喊。

  “轟……。”

  水面再次破開,軍人單手夾著之前落水傢伙的頸子,右手握住一塊尖銳的石頭抵著那人太陽穴,死死地瞪著白甲如雪的香蜜兒,沙啞低沉的嗓音嘶吼出不容拒絕的話語:

  “放下槍……。”

  “誤會……,都是誤會……,解放軍同志,我們也是俘虜啊,你抓的人和她沒關係……。”

  司機先一步喊了出來,他的同伴被粗壯的手臂勒住脖子,已經開始泛起白眼,倒是軍人不為所動,只是凝視著香蜜兒,香蜜兒嘴角歪起,閃過嘲諷之色,手中的射線槍便扣動了扳機。

  “不要……。”

  在司機慘叫聲中,瑩亮的綠線從槍口射出,在軍人的耳邊與他身後的藤蔓連在一起,綠線稍縱即逝,軍人看到那道綠線頓時變了色,身後大片大片的藤蔓中突然出現黃褐色的斑痕,接著黃褐色斑痕無限擴大,猶如撒上了染料,眨眼之間,出自一顆藤蔓的所有枝條全都變色,在最開始變色的地方,黃褐色已經變成了黑色,隨著黑色的粉塵炸散,整株植物就如大風吹散的炭火,消失的一乾二淨……。

  “啊!!!”

  被軍人夾住的男人慘叫,太陽穴頓時被尖銳的石頭破開,皮肉翻滾中,豔紅的血色蜿蜒而下,顯然,軍人已經認出了這東西,不再抱有任何希望,想要魚死網破。

  “撲通……。”

  亮銀色的手槍劃過漂亮的弧線落入水中,軍人手中的力道頓時消散,雙手空空如也的香蜜兒望著軍人甜甜一笑,用帶著四川味道的普通話說道:

  “現在我們可以談談了……。”

  “大致上就是這個樣子,我們不是敵人,準確的說,我們有成為盟友的基礎……。”

  軍人狼吞虎嚥的吃著炒米,身邊香蜜兒不斷的解釋她出來的初衷,自軍人出現的那一刻,她一直都有留手,可以說,她有三次機會殺掉這個軍人,兩道風刃,還有一道射線,都可以殺掉他。

  軍官貌似對香蜜兒的話題不感冒,一個勁兒的吃東西,司機則和他包著紗布的同伴蹲在一邊,望著大吃大喝的軍人,盤算著和這個軍人在一起的風險。

  “盟友?哼……,笑話……。”

  軍人年紀不大,只比香蜜兒大一點點,長相陽剛,臉部線條隱隱透著冷峻與堅韌,不管是吃東西,還是說話都顯得從容不迫,只是他說話特別沖,讓脾氣不是很好的香蜜兒心頭堵得慌。

  “額……,我說一句啊,這位同志,你也知道,現在這個世道,能活到現在都不容易,要說沒點本事,手上不沾點血是不可能的……。”

  司機說不下去了,軍官猛地抬頭,如一頭瘋虎般瞪著他,讓他不敢在說下去,軍官雙眼的猩紅緩緩地消退,再次被手中的炒米吸引注意力,嘴裡卻說道:

  “今天你殺人,明天被人殺,出來混總歸是要還的,國家到底有些什麼手段,你們永遠想不到……。”

  “是嗎,那又是誰被兩個新紀元軍團堵在家門口當縮頭烏龜呢?”

  香蜜兒本性好強,不會隱忍,軍人對她們全盤否定讓她憋屈,說話也開始不客氣,只不過軍人並沒有理會她的打算,一個勁兒的吃著東西,讓她得不到回應而更加憋屈。

  “昨夜你們幹了什麼?看你這幅喪家犬的樣子,任務失敗了?”

  香蜜兒不再想和這個傢伙溝通,望著他身上破爛的軍裝與血跡,開始嘲諷起來,司機則在一邊打眼色,似乎想要提醒什麼,香蜜兒卻沒有注意他的眼神,對她來說,司機這些人和她是兩個世界的人,不值得她太過關注。

  “謝謝妳的這頓飯,我吃飽了,再見……。”

  軍人吃完東西,便站起身來告辭,也不等香蜜兒說話,轉身就要離開。

  “站住……。”

  香蜜兒一聲嬌喝,軍人立刻轉身,兩人同時舉手,黑洞洞的槍口瞄準了雙方的眉心,這時司機才發現,大石頭上和彈夾混在一起的手槍什麼時候消失,顯然軍官除了吃之外,還神不知鬼不覺的將手槍弄到了手。

  之前還顯得平和的氣氛再次緊張,相比香蜜兒的緊張,軍人很輕鬆,看似輕鬆的神情中又蘊含著一種決絕與癲狂。

  “冷靜,大家都冷靜,這位同志,外面的巡邏隊發瘋一樣到處竄,你出去了不一定會躲過,就連優銀花都出動了……,我們有共同的……。”

  一直對司機無視的軍人軍官頓時變色,突然放下手槍,無懼瞄著他的槍口,走到司機的面前,凝視著他的眼睛,在司機心中忐忑的時候,軍人說話了,話語中透著前所未有的殺意:

  “他們在哪兒?”

  軍人說的他們是優銀花,能不顧及香蜜兒的射線槍都要找到優銀花,顯然是對優銀花恨之入骨,香蜜兒放下手槍,無語地望著不按常理出牌的軍人。

  “就在外面……。”

  在軍人的逼迫下,司機不由自主的說了出來,軍人雙眼的血紅色再次泛起,也不說話,轉身就向外走去。

  “瘋子……。”

  一直圍觀的另外一個男人終於打破了沉默,說出了他對軍人的看法,香蜜兒頓時明白了為什麼和軍人不能溝通,這傢伙根本就是個瘋子。

  “你一個人去誰也殺不掉,他們兩個人一組,身邊至少有六個士兵,去了也是找死……。”

  香蜜兒的大聲尖叫沒有讓軍人回頭,低著腦袋繼續向前走,望著士兵堅挺的後背,狠狠地跺了跺腳,扭頭看向司機,司機聳起了肩膀示意無奈。

  “槍,給你步槍再去吧,還有子彈……。”

  香蜜兒想到了主意,在他身後的司機臉色頓時苦了起來,在香蜜兒手中,他們已經損失了五支步槍,要知道他們總共才有三十支步槍,分別儲存在不同的地方,這裡儲存了五支步槍,已經損耗了兩支,若是再給出去一支……,郝思成會殺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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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7-27 14:34:18 |只看該作者
507 燕青

  “別在附近伏擊,到另外一條路上去設伏,引開他們的注意力,一切行動主意配合……。”

  香蜜兒望著收拾槍械的軍人,在她身邊,司機和他的同伴苦著臉,使勁兒往自己身上塞彈夾,這次行動,香蜜兒居然想要向軍人證明自己,這次軍人沒有拒絕,一個人和一群人絕對是不同的概念。

  若是香蜜兒自己去的話,司機高興還來不及,可是帶上他們去就要命了,司機不知道,要不是昨天他們拼死抵抗,讓香蜜兒感到棘手,香蜜兒恐怕還看不上他們。

  “到時候別拖後腿……。”

  軍人酷酷地拉動槍栓,頭也不回的說道,讓香蜜兒心頭更氣,想要開口罵上幾句,想到這個軍人一貫的表現,頓時沒了脾氣。

  “你叫什麼名字……。”

  香蜜兒還真找不到稱呼他的名號,總不能和司機一起叫同志吧?這次軍人沒有無視,看了一眼香蜜兒微微一笑,倒是讓香蜜兒的心砰然加速,甚至有些受寵若驚。

  “叫我燕青,浪子燕青……。”

  說完之後,他又不說話了,扭頭檢查自己的裝備,讓香蜜兒再次跺腳,心裡嘀咕著:

  “什麼破名字,一聽就知道是假的……。”

  雖然這麼想,心中卻不生氣,主動向他喊道:

  “我叫香蜜兒……。”

  “榆木疙瘩似的,又不說話了……。”

  燕青的回應只是曇花一現,讓她再次撞到了鐵板,香蜜兒臉色臭臭的,回頭對司機兩人喊道:

  “快點,磨磨蹭蹭……。”

  香蜜兒無意間將在燕青身上受到的氣發洩到了司機身上,貌似她忘了,她和司機之間的關係其實是和燕青是一樣的,不存在誰更強勢,因為燕青同樣有被她殺掉的機會,唯一的區別是,燕青從頭硬到底,而司機則是主動投降。

  四個人埋伏在一處山坡上,司機和他的同伴抱著步槍微微顫抖,望著烏雲密佈的天空祈禱,聽不清他們說什麼,看他們專注的樣子,顯然將他們的命運寄託在滿天神佛中的保佑。

  燕青到了這裡卻是另外一個樣子,不說話,也不張望,甚至不動彈,就似一具失去生命的屍體,就連兩隻眼珠子都凝固了,靜靜地注視著山坡下方十多米的公路。

  香蜜兒趴在燕青的身邊,初時也學著燕青那樣沉悶的潛伏,時間不長她就按耐不住了,東張西望,伸伸胳膊,嘴裡也發出各種不滿的聲音。

  燕青不管香蜜兒怎麼折騰,始終如一具屍體般不動彈,過了一會兒,香蜜兒實在熬不住,不由地拉拉燕青的手臂,一下兩下他不動,第三下便不由的加大了力道,哪知道燕青猛地回頭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在燕青兇橫的眼神中,香蜜兒的臉色不由變得煞白,低頭不再看他,燕青又扭過頭去看下方的道路,似乎那裡有件稀世之寶等著他賞析。

  燕青不看她了,她又猶如好奇的貓兒,主動看著燕青,眼神專注,燕青的眼中只有公路,而她的眼中只有燕青,香蜜兒不知道,正是因為燕青對她的不關注,反倒讓他對燕青有了一種異樣的心理,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她從一個進化者變成了一個智商下降的女人。

  香蜜兒的注視,燕青壓根兒就不關注,他滿腦子都是昨夜戰友的慘叫與熊熊的大火,還有他隊長在十多條光鏈中撕成碎片的場景。

  “來了來了……。”

  司機對汽車的發動機轉動的聲音非常敏感,其他人都沒有注意到,他便先喊了起來,時間不長,所有人都聽到了。

  正在這時,天空響起一道霹靂,久違的大雨如敞開閥門的水龍頭,撲頭蓋臉地澆下來,頓時讓山坡上多了四隻落湯雞,雨幕中,視線不清,遠處的發動機聲響越來越近,速度越來越快,司機再次叫喊起來。

  “他們在加速,雨水能腐蝕金屬,對武器和車輛的損毀嚴重,我們攔不住……。”

  司機的叫喊讓香蜜兒著急起來,想要對燕青說些什麼,卻見一臉堅毅的燕青猛地眯眼,整個人一下彈了起來,由趴變跪,步槍穩穩地端在手中,雨水順著他的頭髮滴落眼睛也沒有讓他眨下眼睛,突然,槍口在無邊的雨幕中噴出火焰。

  槍聲之後,下方便傳來一聲巨響,接著慘叫聲便響了起來,半跪的燕青全力開火,而這時,香蜜兒和身後的兩人只看到雨幕中側翻的車影。

  “碰……。”

  又是一聲巨響,後面的車輛一下撞到前面側翻的車輛上,這時司機和他的同伴也開始動手,就是不知道子彈往哪兒飛。

  比起身後的掃射,燕青一直保持單發點射的頻率,下方的還擊很快,穿梭的彈雨在他身邊滑翔呼嘯,對此,他絲毫不懼,依舊沉著射擊,在他更換彈夾的時候,下方的雨幕突然破開,破開的雨幕形成真空,散成無數的水箭向山坡射來。

  在這瞬間,幾乎整個天空被水箭占滿,司機和他的同伴看到這一幕,發出絕望的呐喊,他們遇到了最糟糕的敵人,恰好是水控能力的進化者,在雨幕中,水控能力的進化者能力的威力將是最大的。

  燕青不再半跪,站起身迎著箭雨射擊,他也知道自己躲不過這密集的箭雨,用他最穩定的射擊方式在被射殺之前,多殺幾個敵人。

  燕青無懼淡然應死,香蜜兒卻心中一痛,在這時,唯一能活下來的只有她,不提她身上的盔甲,單單她的控風能力,就能讓自己安然無恙。

  只是她只能保證自己的無恙,若是想要照顧燕青,恐怕就要使用大招,巨型風刃,一旦使出兩道,她將失去所有的能力,到半個小時之後才能再次使用。

  “唰……。”

  巨大的風刃在雨水中顯出了形狀,巨大的半弧形劈開無數水滴,將罩過來的水箭一刀兩斷,又劈開更多的水滴,從山坡向下俯衝,下面響起驚恐的慌叫……。

  司機和同伴跪坐在雨水橫流的山坡,呆呆傻傻的望著下面被雨水重新籠罩的路面,在他們前方,燕青單手持槍,槍口直指天空,任由腐蝕性極強的雨水灌入槍口,而他身邊的香蜜兒無力地半蹲,雙手撐著膝蓋,大聲的喘氣,雨水順著臉頰流到下巴,形成一道水線滴落。

  “都死了……”

  司機首先驚叫起來,因為嘴巴張的太大,灌滿了雨水,吐出雨水之後,驚訝的地望著看似極累的香蜜兒。

  “妳休息會兒,我去看看……。”

  燕青大聲對香蜜兒交代了一句,雙手持槍,以瞄準姿態向山下走去,司機和同伴連滾帶爬的跑過來,趴在香蜜兒身邊向下張望,卻忘了寶貴的步槍正泡在泥漿水裡。

  “走吧,我們也下去……。”

  香蜜兒終於將氣喘勻,站直身子對司機說道,司機和同伴一起抬頭望著身上激蕩無數細小水花的香蜜兒,心中一個咯噔,連忙爬起身,因為太急,泥地有太滑,甚至讓他們兩個摔在一起滾成了泥人。

  找回步槍的司機和同伴慢慢地順著濕滑的山坡慢慢向下移動,等到他們坐著滑到下面,便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呆了,路面上停著兩輛軍車,車邊躺著七具屍體,在側翻的駕駛室裡還卡著一具屍體。

  屍體大多都是被槍殺的,只有兩具屍體是被攔腰斬斷的,雨水將地面的血水稀釋,成了淡紅的水泊,兩具被攔腰斬斷的屍體正是優銀花的進化者,燕青直愣愣地盯著屍體一動不動,香蜜兒也不急躁,只是站在一邊望著他的背影凝視……。

  陰森黑暗的山洞被火光照的暖暖的,篝火將四人各自的樣子照的清清楚楚,司機和同伴光著背脊,抱著雙臂恨不得將自己融進火堆裡,香蜜兒則取下了盔甲,用在物資裡面找到布料擦拭,身上就穿著件緊身服,好在她的緊身服是用防水材料做成的,沒有像司機那樣尷尬。

  擦拭盔甲的香蜜兒嘴上對司機說著話,眼睛卻偷偷地掃著燕青,燕青也穿著濕衣服,卻沒有和司機那樣怕冷,低頭保養著腳邊的各式武器。

  各種武器在他的腳邊堆成了一堆,其中有步槍,手槍,機槍,火箭彈和手榴彈,這堆武器是他們的戰利品,兩輛軍車一輛徹底報廢,另一輛還能發動,在大雨來臨的時候,別的巡邏隊急著往回跑,自然不會再遇到新的巡邏隊,也讓他們有機會將車開到了山下,將戰利品運送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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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9 0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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