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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偉岸蟑螂] 末日蟑螂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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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1-11-1 16:23:00
826 各種進化方式

    面目可憎的家伙並沒有他的面相那麼讓人討厭,至少他能通過一些東西發現別人不了解的東西,這個家伙屬于見風使舵,並且相當愛惜生命一類人,作為一個進化者,他就比普通人强上一點點,這就讓他尷尬的成了夾心餅干,在普通人眼中,他是高高在上的進化者,在進化者眼中,他屬于可有可無的一類人,要不是背上了進化者的身份,恐怕也沒有人願意搭理他,他呆過的三個勢力都不算很大,因為各種原因覆滅或者被吞並,實力强大的人自然頂在前面,實力弱小的他則好運氣的活到現在。

    作為一個懂得趨吉避凶的進化者,他很注意常人不重視的東西,比方說為什麼人家成為進化者那麼厲害,他成為進化者就墊底,為什麼他成為了進化者,那些普通人就成為不了進化者,這一比較他發現了一個秘密,並不是所有的進化者都是一種方式成為的,進化者出現的時間段也不一樣,有很多進化者都是后面陸續出現的,仿佛突然覺醒了血脈一樣,接著他又發現,在上海的進化者中間,男人要遠遠多于女人,仿佛上天偏愛于男人一樣。

    最后,通過三個勢力從上到下的分析,他得出一個驚人的絕倫,有什麼東西在影響上海的幸存者加大進化者的數量,他存身的第一個勢力平均一百個人只有一個進化者,到了第二個,進化者的數量就翻了三倍,到了第三個更不得了,直接翻了五倍,也就是說,平均一百人當中就有十五個人是進化者,這就很不正常了,即使有很多進化者是在吞並中俘虜過來的,可是人口基數在那儿是做不了假的。

    張小强在山頭看市區進化者圍剿變異獸的時候就發現了不對勁,前前后后出現的進化者數量一度達到兩千多人,其中青鴻道的進化者接近七八百,窺視變異獸的進化者近一千,還有四天王也有四五百進化者,這就不正常,當初在銀蒙的時候,鐵中原數万人口才只有過百的怯薛軍,他搜遍屬下的幸存者,也才几十人,就這還是依靠那個能發現進化者的晶核起作用,按照這麼說的話,上海絕對有不對勁的東西在印象著進化者的數量。

    “還記得你當初是這麼成為進化者的麼?”張小强扭頭望著劍斬詢問道。

    “……,好像是和別人搶食物,快被打死的時候,突然就感覺自己變身希曼,全身充滿了力量,然后我就殺了所有搶我食物的人……。”

    劍斬有些不確定的撓頭,原本妖艷的模樣在他皺眉思索的時候更添几分風情,讓進化者中間几個喜好男色的家伙同時吞了口水,剩下的進化者也被劍斬的摸樣迷住了心神,呆呆傻傻地望著他,讓劍斬充滿殺意的目光將這些人的心頭千穿百孔。

    “你呢?成為進化者是怎麼回事儿?”

    張小强指著面前低聲下氣一臉諂媚的綠豆眼問道。

    “這個,這個……,那天我被兩只食人屍發現了,一個勁儿的追我,怎麼也甩不掉,眼看就要追到我了,一著急我就跳起來爬電線杆,沒想到一下子就蹦了四米多高,抱著電線杆我就一直爬,爬到了最頂頭,才想起自己平時根本就沒力氣爬電線杆,那個時候我就開始猜到自己也變成進化者啦……。”

    變身成進化者是綠豆眼人生的轉折點,是他衣食無憂的飯票,就算他將自己的爸媽忘掉也不會忘記那驚險的一天,一邊敘說一邊回憶著當日的情形,臉上的神色變化無常,且憂且喜,還帶著一點點驚悸。

    “那你當時是怎麼成為進化者的……。”

    張小强心中越發焦躁,這些人進化完全打破了他對進化者研究的常識,難道是上海有什麼他不知道的寶物在促使普通人進化?

    被點名的是站在一邊看熱鬧的進化者,當張小强詢問劍斬與綠豆眼的時候他便開始回憶自己怎麼成為進化者的,張小强手指一點,他張口就來:

    “那是月圓之夜的晚上,伸手不見五指……。”

    “想死是吧?給我說重點……。”張小强雙眉一擰,頓時散出几分殺氣,讓他身邊出斬劍之外的其他人同時打了一個寒顫。

    “我去拉屎,拉完了就發現不對勁儿,總覺手癢,一拳就轟塌了廁所……。”

    很簡明的描述,將他當時進化的情景描述的一清二楚,讓張小强也為止瞠目結舌,隨后周圍的人和紛紛攘攘說了起來。

    “我當時得罪了進化者,被他一腳踢飛,本以為必死無疑,結果落到地上才發現除了心口疼其他地方沒事儿,被進化者發現我也成了進化者……。”

    “我有些特殊,那天我餓的發慌,看到一株模樣古怪的七葉藍草,忍不住就拔出來吃,吃完之后腹中就如火燒,一口便噴出兩個火星,將我嚇得半死……。”

    “你們誰都沒有我厲害,當時我跟著頭領去搶地盤,被人家一塊飛石砸破了頭,腦漿子都流出來了,硬是沒死,隨便包裹了紗布,三天我就活蹦亂跳了,人家說我的能力叫做不死之身……。”

    七嘴八舌的描述讓張小强的腦子里仿佛飛入了几百只綠頭大蒼蠅,嗡嗡嗡的讓他腦袋都要炸開,一聲爆喝:

    “有誰是喝雨水拉稀成為的進化者?”

    場面詭異的安靜下來,沒有人點頭,也沒有人舉手,相互打量著周圍的同伴,看看有沒有人如張小强所說的那種人,別說,還真有,在最角落里有個滿臉大胡子的中年大叔,巍巍顫顫地舉起大手,很不自信的說道:

    “我是,不過不是雨水,餓的著急,在小河里灌了一肚子的河水,生吃了一些浮游生物就拉稀,拉完之后身輕如燕……。”

    張小强聽不下去了,轉身將綠豆眼抓到手里向大門的方向一推,大聲吼道:

    “給我滾……。”

    吼完之后便不在理會身后的進化者,背著雙手氣鼓鼓的向大門之外走去,綠豆眼望著張小强從他身邊閃過還沒有反應過來,望著張小强漸漸遠去的背影,福靈心至,突然高喊一聲:

    “大爺,我對你仰慕已久,從今往后願追隨于你忠心不二,您就收了我吧……。”

    張小强急性的步子猛地一停,只停頓了一秒鐘不到便繼續向前,竟是對綠豆眼的投靠不理不睬,對于張小强來說,身后的進化者都不是好東西,從他們進化的方式就可以看出,全都是一群雜魚,以前是咸魚,猛然翻身后便想發泄以前受到的苦難和委屈,不敢找欺負他們的進化者去發泄,便作踐以前同是普通人的同伴,這些人就算白給他也不要。

    “哎呦喂,您不說話我就當默認了,我來了大哥,以后我就是您的人了,您讓我打狗我絕不攆雞……。”

    綠豆眼為了給自己找個好東家是豁出去了,臉皮子都不要了,綠豆眼的下賤讓他身后的其他進化者同時搖頭,為什麼追在后面喊的不是他們?正在睡覺的大水蛇似乎被周圍的人吵醒了,城牆般厚實滾圓的身只快速旋轉蠕動,鱗片摩擦的聲響讓人心里發毛,碩大的舌頭緩緩地神奇,那雙血紅色的巨眼讓所有的進化者一起后退,人挨人地死死貼在一起望著大蛇嘴角一閃而過的紅色飛信,在沒有一個人敢呼吸,唯有綠豆眼還邁著雙腿緊追在張小强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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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1-11-1 16:23:18
827 大難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到底是哪儿出現了問題?上海到底有什麼東西?”

    張小强漫無目的的行走,腳步越來越快,路上行人只感到一陣回旋風從身邊吹過,再次抬頭,便發現身邊十米之內並無他人,不由地打了一個寒顫夾.緊后臀,加快腳步向他的目的走去,迎面跑來一個大呼小叫的綠豆眼,從他身邊一閃而過……。

    劍斬無所謂張小强的去向,隨意跟在張小强身邊,不管張小强的腳步再快,他也不覺得絲毫吃力,不知何時他們身后大呼小叫的綠豆眼已經甩掉,兩個人在張小强昏頭昏腦的走動下到了野外,野外植被密集,密密麻麻的變異青草最高有六七米,仿佛無邊的城牆,又似一望無際的森林,只有公路上還能望遠,張小强走在公路上不斷思索著上海進化者的詭異出現,同時還有各種思緒夾雜其中,海參崴的朝不保夕,千万屍海的遷徙,還有海岸線變異獸的異動竄連在一起,讓他心里閃過强烈的不安。

    步履生風的張小强低著頭走在寂靜無人的公路上漸行漸遠,劍斬緊隨身后四處張望,似在觀賞風景,突然張小强的身子驟然急停,猶如木樁般豎在路面上,緩緩地轉過身望著身后神色如常的劍斬,認真的問道:

    “假如說,進化者的出現是另外一種方式你信不信?”

    劍斬很是不屑的望著張小强,鼻孔微微朝天,無所謂的說道:

    “有什麼不信的,連拉屎都能拉出進化者,就算你說睡覺睡出來的我都信……。”

    “…………”張小强無語的望著劍斬,突然揮拳向劍斬臉上砸去,劍斬也不驚訝,任由迎面而來的全都砸到自己臉上,只見碩大的拳頭狠狠地洞穿了劍斬頭顱,讓他的殘像化去,接著在張小强腳下的陰影中猶然出現不斷變大的身影向他后背扑去,眼看就要扑中張小强的后背,心口處便被張小强反踹的腳底狠狠地壓下,突如其來的一腳自他視線的死角踹在身上,劍斬瞬間被窩心一腳踹的翻滾在地上,連續滾動了几圈,便跳起來作勢欲扑,只見張小强站在原地並不看他,輕描淡寫的說道:

    “在來上海之前我遇到過很多進化者,他們的實力有强有弱,千奇百怪無所不有,不管是哪一種進化者,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便是他們成為進化者的時間和步驟都是一樣的,不管是湖北的,江西的,四川的,還是內蒙古與俄羅斯的,全都是一樣,我相信全世界的進化者也都是一樣的,唯獨你們不一樣……”

    劍斬聽出張小强說出這話前所未有的認真,讓他也變得認真,緩緩地站起身,有些莫名其妙的問道:

    “難道我們這樣的有問題麼?”

    “不知道……。”說出這話張小强猶豫了一下,隨后搖頭繼續說道:“可能有,也可能沒有,但是不管有沒有都不會是好事儿,今天去監獄原本不在我的計划,只是得到一些情報之后心血來潮,突然想到了上海的進化者可能有問題,沒想到……問題會這麼大,也許,也許整個上海都有問題……。”

    “什麼問題?你想到了什麼?”劍斬追問,心中也閃過一絲不安,作為進化者的感知非常靈敏,這些天他也感到有些不對勁儿,仿佛冥冥中有種壓力在向他擠過來,這種感覺若有如無,原以為自己只不過疑神疑鬼,沒想到張小强也能感受到:

    “大難臨頭的心悸,進化者提升的可不只是自身的實力,第六感也是,除了你這個能壓制危險預知的怪胎,相信沒有人能隨便殺掉一個進化者……。”

    張小强的解釋很直接,點出劍斬最大的暗殺能力危險預知壓制,若是沒有這種能力,劍斬的身手也只不過稍微厲害而已,遠遠達不到永夜刺客的標准,劍斬有些不服氣想要辯駁,張嘴了半天說不出反駁的話來,剛才張小强一拳一腳便將他踹了出去,知道張小强是在立威,同時間接告訴他,即使他能力有所增長,也依然不是張小强的對手。

    “那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和我說這些有什麼用?你真當自己是救世主,准備阻止這場誰也說不准的滅頂之災?”

    劍斬想到自己怎麼也不是張小强的對手,頓時有些泄氣,連續三個反問是對張小强的不滿。

    張小强沒有回答劍斬的任何一個問題,眼睛看向了遠處隨風浮動的草叢,下一刻劍斬也隱藏了身形消失在公路上,只剩張小强一個人留在遠處等待著什麼,曠野風大,綠色城牆一般的草叢在風力的作用下活了過來,層層浮動猶如碧綠的海波潮涌,沙沙地聲響混雜于天地之間,陰暗的云層讓綠色的曠野添上几分老照片一般的古舊,就在這時,張小强手指微動,一條瑩亮的細線一閃而沒,大片大片的草叢瞬間猶如退潮的海浪紛紛向后倒下,三五秒之后,以張小强三十米之內所有的青草全被懶腰橫斬。

    “別動手,別動手……,我們沒有惡意,我們沒有惡意……。”

    一聲驚呼,倒伏的青草紛紛揚上半空,十多個滿身雜草,狼狽不堪的男人從公路一側的低矮草叢中站起,隨即他們剛剛站起時,一陣悶響與悶哼,紛紛又倒在了草叢中,之前剛剛散開的碎草又紛紛落到他們身上將其蓋住,十多個男人眨眼間便被人做翻,讓現場唯一大聲喊叫的那個年輕男人呆滯了,見了鬼一般左右掃視,始終找不到行凶者,只有張小强將鼠王刃插回腰間的皮套,冷眼向這個驚惶的年輕人看來。

    “我……啊!!”

    年輕人本待解釋自己的來意,后腰卻毫無征兆的挨上了一腳,頓時大聲慘叫著飛了出去,飛去的方向正是冷眼望著他的張小强,扑通一聲,這男人便重重摔在張小强腳邊的水泥公路上激起一層塵埃,還沒有等他哼哼唧唧的爬起來,身后又是接二連三的悶響,扭頭看到一堆人橫七豎八的在路面上碼成一堆,仿佛收獲的庄稼,心中頓時發急,也不顧身上的痛楚嗖地一下便跳起來對張小强大聲喊道:

    “冤枉啊……。”

    劍斬收拾了這群身份未知的家伙,撿起一支支步槍便上到公路上,還沒等他將被他打暈的家伙看個仔細,一聲凄厲之極的冤枉便讓他一下沒站穩,踉蹌地串了出去,連續竄出三步才堪堪站穩,冤枉這個詞彙大家都明白意思,但是用上的很少,很多人一輩子可能會有很多次覺得自己被人冤枉,但絕對不會這麼大聲的吼出來,顯然,這個家伙能用電影的手法將這聲冤枉完美的闡述,也是一個極品。

    “小人名字叫做翁立,原是上海本地人,十九立身闖亂世,如今已滿二十一,心性善良不曾變,一心只為正義存,有了能力不忘本,甘做無名英雄守百姓,若是一刀將我殺死了,浩然正氣少几分啊少几分……,大哥,我真不是故意的……。”

    一段很有韻味和節湊的唱詞從這個叫做翁立的21歲大男孩儿嘴里脫口而出,雖然用詞並不優美,上下也不連貫,倒是讓張小强有了几分熟悉感,隨后劍斬說話了:

    “這小子不老實,用唐珀虎點秋香里的台詞忽悠我們,殺了吧……。”

    這麼一說張小强頓時明白了,眼前這個家伙嘴皮子麻溜,眼神又閃爍不定,一看便知道是那種油滑慣了的家伙,心中頓時不喜,抬腳便將他踹翻在地,踩著他的胸口望著他的眼睛,厲聲逼問道:

    “是青鴻道那一邊的?過來的目的是為了什麼?還有,為什麼不正大光明的過來……。”

    被張小强一腳踩在胸口,翁立試著掙扎一下,便感覺張小强的右腳就是鐵山一般紋絲不動,眼中的冰寒又讓他心里發麻,心中一急,便將自己的來意交代清楚。

    “聽說大哥仁義,小的們仰慕久矣,今日過來拜拜碼頭見識大哥的風采,說不定還要投靠大哥混碗飯吃,我們都是小勢力,几百條步槍十來個人,大哥當日在太湖邊一戰雄姿英發,讓我等欽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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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1-11-1 16:23:38
828 逼問

    張小强腳下翁立二十出頭,沒有小男生該有的稚嫩和膽怯,說害怕是有一點,可從他閃爍的眼神便能看出,他在說話的時候腦子高度轉動,語氣也很平穩,並沒有太過緊張,說出的字眼條理清晰,節奏輕快,並不像現編的,反倒是早就排練好了一般,貌似他們也並非是過來找麻煩的,要知道張小强當初在太湖邊殺人無數,又有大水蛇作為威懾力量,除了青鴻道之外,其他人還真沒有資格過來找麻煩。

    “除了這小子,其他人都是普通人,看不出來路,應該不是青鴻道的人,他們沒有這麼寒顫……。”

    劍斬倒是說了一句實話,張小强也看出在場的這些人大多穿著破舊的軍裝,層層補丁之下,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摸樣,槍支也眼中磨損,很多地方連漆面都磨掉了,不過保養的還不錯,至少在表面上沒有看到什麼鏽蝕,只是眼前這群人讓張小强總有些熟悉感,仿佛他應該知道這群人的身份才對。

    松開的右腳,張小强也不管躺在地上急促喘氣的翁立,扭頭看向被劍斬打暈的那些武裝人員,腦中頓時想起不對勁儿的地方,進化者手中的武裝人員不是這樣的,就算是再精銳的武裝人員大半都不曾當過兵,若是讓他們固守一地說不定還能像模像樣,今天這些人潛伏在密集的草叢中卻並無那些半路出身的武裝人員那樣毛躁,在密集的草叢中行動非但沒有惹出太大的動靜,反倒給人感覺和這些草叢融為一体,就算移動也是悄無聲息,要是換個普通人,即使被人家摸到眼皮子地下也未必發現。

    還有這些人的武器,雖然陳舊,但制式卻難得的統一,不像其他勢力的武裝人員那樣雜七雜八,手槍,步槍,散彈槍,甚至還有比賽專用的小口徑步槍,眼前清一色的九五式步槍應該是軍隊專用的,從步槍上精心保養的痕跡來看,除非是使用很多年的稱手家伙,要不然不會這麼愛惜,還有這群人身上的氣質,讓張小强很是熟悉,和今天趙德義部下的氣質很想象,趙德義的部下是整個湖北軍隊的菁華,三千人就有獨自殲滅三十万喪屍的實力,若是子彈充足,身体强悍,后勤和機動也跟得上的話,恐怕就算百万喪屍也未必不能戰勝。

    又想起剛才翁立胡言亂語中說些什麼正義啊,還有守護什麼的,張小强有八成把握確定這群人的身份,在翁立躲躲閃閃的眼神中,張小强走到那群武裝人員身邊,首先便扒開一人額頭上的亂發,只見他的腦門上有一道顏色深陳的勒痕,即使這人臉上也不干淨,很容易將那勒痕看成皺紋,隨后張小强一個個查看,發現每一個人頭上都有這麼一道勒痕,立刻明白這群人真正的身份。

    “你們的小勢力在什麼地方,老大是誰,下面有多少幸存者……。”

    問題回到了翁立身上,翁立這個時候沒了之前的油滑,一張還算不難看的黑臉也嚴肅起來,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回答張小强的問題,他不知道張小强了解了多少,至少看張小强的模樣,似乎心有成竹的樣子,也不知道是真的知道,還是假的知道。

    “這個,小勢力不值一提,我們也沒有什麼名氣……。”

    “軍隊還剩多少人?”

    張小强突然打斷了翁立的推脫,讓翁立的嘴角抽搐起來,張小强比他想象的要聰明,有心不認賬,一柄鋒利的窄刃刀架到翁立的頸,鋒利刀刃散發的寒氣讓他雞皮疙瘩瞬間冒起,宛如一層粉刺,同時心里再次閃過驚駭,這是第二次了,毫無征兆的讓他處于死亡的陰影之中,以前不是沒有生死一線的時刻,但每次他都能憑借危險預知加上自己的急智化險為夷,沒想無往不利的危險預知居然在今天完全失效,感覺自己全身上下再無一點**,連最后的遮羞布都被人拿走。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軍隊很久已經以前都死干淨了,剩下的全是逃兵,地上的那几個都是,在上海軍人很不受待見,這些逃兵不能被大勢力收容,只能投靠小勢力……。”

    翁立說出這話是眼神堅定不見一絲躲閃,張小强眯著眼睛望著翁立脖子上架住的鋼刀,只見刀身一動,翁立有些粗.黑的皮膚頓時被鋒刃切開,一條蜿蜒的血溝從他脖子上瞬間留下,感受到血液流在頸子里,翁立臉色大變,帶出哭音向張小强喊道:

    “是是,我就是軍人,我真的是軍人,正儿八經的軍人……。”

    剛剛喊出這番話,脖子上的鋼刀便消失,在翁立忙不迭用東西止血的時候,又說出:

    “我以前讀的是軍校,算是軍人,不過現在連國家都沒了,我只能算作前軍人……。”

    張小强仔細的看著眼前這個年輕的家伙,從翁立身上表現出的油滑便能看出這個人屬于心思活絡的,心思活絡的人一般都怕死,原本以為這個才二十出頭的小子在自己的劍斬的威脅下,很容易將軍隊的底子說出來,沒想到他還有這麼執著的一面?

    “當真以為我不敢殺你麼?”

    凌冽殺意猶如扑天巨浪衝撞在翁立身上,翁立全身僵直,上下牙床在這形同實質的殺氣中咯咯作響,先前停擺的危險預知在最不該出現的時候出現了,就像壓力表上的指針,從最低猛地竄到最高,甚至一直超出極限之外,那種强烈之極的危險好比一座山峰,轟隆一聲便壓在他的心頭,震得他全身的骨骼都在脆響,根本不用張小强動一根手指,被强烈危險預知嚴重警告的翁立此刻恨不得立時死了算了,也不用忍受這能摧毀他靈魂般的壓力。

    “很好……。”張小强微微一笑,所有的壓力瞬間消失,讓站在一邊的劍斬終于有力氣抹掉額頭的汗珠,殃及池魚的滋味儿也不好受,張小强身上積累的殺氣不單單是百戰余生所蓄積的,死在張小强指揮下的喪屍數以百万計,死在他手中的幸存者也數以万計,黃金狼旗等數支狼旗都有是成千上万的死在他的手中,手握生殺大權,一怒之下便是人頭落地,久而久之,張小强殺氣已經形成了一種攝人肝膽的屠戮氣場,就算殺百人不眨眼的劍斬也不能輕抗。

    翁立知道事情不會這麼簡單,張小强既然已經懷疑,便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他,心中暗下決心,說什麼也不能將他們的底細說出來,沒想到張小强不再搭理他,走到他帶來的士兵身邊抽出鼠王刃架在其中一人的脖子上望著翁立,嘴角的微笑瞬間變成一絲猙獰。

    “我懷疑你們是青鴻道派來的臥底,以為打扮成軍人的樣子我就認不出來了?我告訴你,在我那塊還關著數十號青鴻道的人馬,想要騙我沒那麼容易,先殺了這些小兵,再帶你回去嚴刑逼供,就不信撬不開你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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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1-11-1 16:23:53
829 喪屍回流

即使翁立奸滑無比,還是著了張小强的道,張小强將重心放在翁立身上,表現出並不在意普通士兵生死恰好拿住了翁立的命門,他雖然狡猾,心地還算不錯,和曦儿有得一比,只不過曦儿誰都不相信,而他只相信軍隊,他在末世前的夢想便是當兵,在最后一刻,翁立向張小强服軟,交代了自己真正的來意,或者說,他被張小强的表演給欺騙,認為張小强真的和青鴻道不死不休。

    帶著翁立一行人張小强和劍斬到了靠近市區的橋頭堡,在這里他算是正式接待了尋找良久的軍方,以軍方代表出席的翁立被張小强接二連三的手段玩弄于掌股之間,早就熄滅了耍小心思的主意,老老實實將軍隊的一些不需要保密的東西告知,張小强認真的聽著翁立的情報,倒是劍斬覺得無聊,打了一個哈哈不知道溜到哪儿去了。

    “我們算是被那些勢力趕出來的,當時不管是進化者還是幸存者都對軍人抱有敵意,畢竟這麼久了也沒有救援,死的人又太多,讓剩下的人都絕望了,從而遷怒軍隊,不知道為什麼,軍隊產生的進化者數量不多,即使有武器也架不住進化者天天偷襲……。”

    翁立是上海本地人,讀完高中之后就沒有打算讀書,一心籌划著當兵的事宜,恰好十月份征兵過了政審体檢,又找熟人拉上了關系,准備就近安置在南京軍區,正在跑關系時末世就到來,所謂的軍校本身是無稽之談,不過倒是有了一層軍人的關系,同時他也是一個正義感很强的悶騷宅男,在几個小美眉凄美的眼神中,終于咬牙站到了軍方這一邊,一直不棄不離,在這個過程中,軍隊從上海市從頂級勢力地位嗎,不斷的被瓦解吞並,一些殘余部隊不得不糾結在一起退出物資豐饒的上海市,不斷的遷徙,他們又沒有頂尖進化者,只能走的更遠,貼近喪屍海的邊緣尋找食物和機會。

    在這個過程中,軍隊也沒有放棄上海市的情報收集,張小强帶大水蛇滅掉了四天王經過他們第一時間就知道,作為一支突然崛起又善待幸存者的力量讓他們深感興趣,本想多觀察觀察,看看能不能拉攏,沒想到他們自己的地盤出現了問題,原本靠進喪屍海生存就很不安全,這几天喪屍海又突然發生異動,讓他們不得不想辦法回到市區或者渡過長江躲避,不管走那條道,都得經過張小强的控制區域,今天他們就是來探路的。

    “你再說一遍?喪屍海出現了什麼問題?就是你嘴里的怪物……。”

    張小强一開始還很有耐心的聽軍隊的來歷和經歷,沒想到后面的話差點就將他給嚇死,喪屍海出現異動這可不是什麼好消息,万一喪屍回流的話,整個上海就完了,畢竟在上海市人類留下了大量的人味儿,很容易就被喪屍找到藏身之所,若是找到進化者,被吃了也是活該,但那些幸存者可都是無辜的……。

    張小强的急迫在翁立的預料之中,沒有人在聽到這條消息之后還能保持平靜的,張小强雖然沒有驚嚇的跳起來,卻在心中掀起了一陣陣海浪,原本就覺得上海市不對勁儿,還以為問題是在海邊,沒想到是喪屍海那邊出現問題,几千万喪屍海可比什麼變異獸都讓人恐懼。

    “我們一直都在遷徙,追在那些怪物后面,夾在那些大勢力和怪物之間的緩衝區,他們害怕我們狗急跳牆引怪物回來同歸于盡,也不敢過于逼迫,只要小心一些日子還能過下去,就在几天前,不斷有警戒哨失蹤,還以為是市區的進化者干的,加派了人手,才知道是那些能影藏身形的幽影怪物……。”

    幽影怪物就是S型喪屍,至少是2型喪屍以上的高階喪屍,軍方殘余一直尾隨在喪屍身后,對喪屍極為敏感,雖然只是小規模的襲擊,也讓他們足夠重視,若只是先頭部隊的話,恐怕一旦等到喪屍海回流,后果不堪設想,這個時候本該是同舟共濟的時候,又因為軍方和市區的勢力有矛盾,所以反倒處處障礙,如今張小强的勢力成了關鍵,翁立過來就是想看看虛實,若是能夠借道更好,若是不能,說不定就會真的並入張小强的勢力,至少過江是沒問題的。

    “你們有多少幸存者,多少軍人,有多少車輛和運輸工具,還有……,全体遷徙大概能用多少天才能到我這里……。”

    張小强遠比翁立想象的那樣要急迫,對于喪屍的了解相信整個上海市都找不出勝過他的人,喪屍對于血肉的渴望是超過一切的,一旦發現人類的蹤跡,喪屍就像聞到臭味的蒼蠅,說不定很快就蜂擁過來,言下之意竟然不做接觸前的談判,直接讓軍方的殘余人員遷徙到自己的地盤。

    翁立被張小强的熱情有些搞的措手不及,張小强居然連證實都沒有,毫無保留了相信了他們,反倒讓他開始猶豫,這是不是張小强設下的局?裝作大方的接受,等到他們過來之后便將其繳械吞並,從張小强之前的狠辣作風來看,他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

    “這個,這個……,我們才開始接觸,是不是先要加深雙方的了解?我們有不少人,大多數都是幸存者,還有一部分科研人員和官員家屬,結構復雜,畢竟不是軍隊一方說了算的……。”

    小心翼翼的提出自己的看法,眼睛直愣愣地盯著張小强的雙眼,深怕張小强翻臉,張小强聽到翁立的話一愣,倒是沒有想到軍隊那邊還有這麼復雜的關系,他不怕和軍人打交道,但是不想和官員打交道,特別是經濟三角洲的官員,不管他們官職有多大,在末世前都是高層的一群人,身價几億十几億的富豪都不敢對他們有任何怠慢,對于這群人張小强深深反感,前世有一句話說的好,為什麼貧瘠的地區貪官多,前赴后繼抓斗抓不完?而經濟發達地區貪官就顯得稀少?說白了只是那些落后地區的官員貪一點就是一個大洞,而經濟發達地區的錢太多,就算貪得再多,也不會被發現。

    這樣反倒讓這些地區的官員更加囂張,即使在末世,張小强也不相信他們能夾起尾巴做人,一旦下面的人和他們發生衝突,便會橫生許多齷蹉。中國的習慣又是黨指揮槍,軍隊可以不鳥地方政府,但一旦發生緊急事件,軍隊在沒有得到上級指示的情況下,恐怕還得聽地方政府的,這樣一來,軍隊的殘余就有些燙嘴了。

    “也好,你們可以先一步將婦孺遷徙過來,到時候再做決定,我們這邊也要派人過去了解情況,若喪屍真的回流,恐怕整個上海的幸存者都危如累卵,也不單單只是你們一家,所有人都會有危險,上海是半島地形,海邊又出現危險,兩邊夾擊……,恐怕就算有通天的手段也抵擋不住……。”

    張小强對軍方的興趣沒有一開始那麼熱烈,讓翁立更加摸不著頭腦,不知道自己那儿說錯話了,不過他也知道張小强說得危險是實情,要是沒有危險,他們也不會打主意想往回跑,正在這時,整棟房子都微微顫動起來,仿佛發生了輕微地震,接著不遠處傳來一陣轟鳴聲,仿佛有大型車隊在向這里靠近,聽到著聲音,張小强雙眉一揚,該來的終于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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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0 陳玉的下落

站在樓頂上觀察車隊的蕭山緩緩放下手中望遠鏡一臉嚴峻,微皺的眉頭之下,明亮雙眼閃過一絲臨戰前的興奮,看向身邊,75式14.5高射機槍與周圍另外兩架輕重機槍構筑城的防御節點正嚴陣以待,一門35毫米榴彈發射器在兩個精銳士兵的操作下,將罩門與瞄准器對准了車隊中最中心的位置,其他樓頂上的輕重機槍也准備到位,三十多名狙擊手藏身于樓房,各個狙擊位將下面車隊前后封鎖,除此之外,還有樓房后面滿是雜草的小花園中,六門87式81毫米迫擊炮也准備完畢,三十號人的炮兵排將一枚枚迫擊炮彈擦的油亮閃光,隨時給予對方最猛烈的打擊。

    看到緩緩停下的車隊,蕭山涌起一股傲氣,在這樣的布置下,下面二十多輛輕重型車輛組成的車隊毫無還手之力,即使他們的車隊同樣有二十多挺重機槍也不夠看,一旦開火五分鐘之內,對方所有的重火力和車輛將全被擊毀,就算他們有進化者也不可能在精心構筑的槍林彈雨中逼近一步。

    車隊的領頭不知道是狂妄還是禮貌,竟然沒有在射程范圍之外遠遠停下,而是直愣愣地衝到路口的封鎖線前的鐵絲拒馬處才停下,當頭一輛越野軍車車門在挺穩的瞬間便被推開,只見一個穿著高檔修身西服,頭發梳成大背頭的年輕人站在車下,望著站在樓頂上拿著望遠鏡的蕭山微笑,蕭山被他笑得莫名奇妙,隨后那個年輕人高聲喊道:

    “在下古樂,奉命與蟑螂哥恰談合作事宜,現奉上人頭一顆,彎刀兩把,請蟑螂哥查收……。

    說話間,在他身后便走一個光著背脊,肌肉膨脹的壯漢,手中端著方形托盤,上面蓋著一塊紅色綢緞,綢緞被托盤上的物件堆成了金字塔一般的形狀,在古樂隨手掀開之后,一顆滿臉苦相的人頭便呈現在眾人眼前,人頭保存完好,一臉苦相,看上去很是晦氣,雙眼睜開,卻帶著一絲死不瞑目的猙獰,人頭邊便是兩柄奇門兵器,一支如玉似翡的米長彎刀,一支鐮刀一般的鼠王刃,正是張小强先前被金破天奪走的武器,此外,還有一張大紅色禮單放在最邊上。

    “讓他們進來……。”

    一聲大喝嗎,蕭山與其他士兵一起看向站在路口處望著車隊的張小强,也不遲疑,抬手便讓人將路口的封鎖拒馬搬開,隨后車隊再次發動,越過了一挺挺瞄准他們的重機槍向張小强身前的空地開了過去,張小强背著雙手站在遠處等著古樂的到來,而劍斬不知何時也站到了張小强的身后,在他身邊時驚疑不定的翁立。

    “几天不見蟑螂哥依舊龍精虎猛,手下戰士已有百戰精銳的氣勢了,實在可喜可賀啊……。”

    一進門古樂臉上就笑成一團,看似毫不在意的站在張小强身邊,並不為張小强不給他椅子坐而惱火,張小强翹著腿上下搖晃,全身散懶地靠在沙發上並沒有理會古樂的笑容,而是撫摸著失而復得的火鳥彎刀,讓坐在另一邊的劍斬很是眼熱。

    “金破天那小子逃走之后,回到了駐地准備將四大天王的地盤整合,沒想到馮況的駐地出現了狀況,在他還沒過去之前發生了毒氣泄漏,整個街區全都被毒氣籠罩,凡是被毒氣沾上的人全都不得幸免,也不知道多少人死在毒氣之下,后來江風上岸,毒氣也開始擴散,讓金破天不得不放棄了所有地盤,帶著幸存者和手下投靠了青鴻道的三大巨頭。

    那個時候我還在蟑螂哥手下聽令,回去打探消息之后才知道這麼一回事儿,原本三大巨頭不想放棄金破天,是小的好說歹說才說通,四天王搞出的事端讓進化者傷亡慘重,青鴻道也元氣大傷,怎麼著也得有個人背鍋是吧?”

    古樂口齒伶俐,三言兩語就將四天王最后的動向交代清楚,張小强卻聽的眉頭緊皺,實在沒有想到在四天王的地盤上會發生毒氣泄漏,腦中卻回想起當日一戰,大水蛇衝入營地,馮況在最后關頭使用的詭異炸彈,心中一動,說道:

    “恐怕是馮況弄出來的毒氣彈吧?當時你們在四天王營地中的進化者可全都死在這種毒氣中,也許馮況留了后手,一旦身死就來個玉石俱焚,金破天只是趕上了,可惜死得那些幸存者,他們何其無辜……。”

    上海的進化者死再多張小强都不心疼,但是幸存者就不同了,人口基數決定種族實力,當初在蒙古沒有搞大清算便是張小强想要留下一分底氣和元氣,就像上海這次可能會發生的大災難一樣,他首先想到的是上海的幸存者,他也是為了這個目的才在上海駐留的,一旦幸存者損失慘重,恐怕他之前所做的都是白費功夫。

    “是是是,蟑螂哥仁義,我們這群人只知道混吃等死,哪知道蟑螂哥的雄圖大略……,這是青鴻道送給蟑螂哥的禮單……。”

    對于張小强的悲天伶人,古樂並不是很感冒,先一步送上禮單,這次他是帶著任務來的,一旦完成青鴻道的任務,他在青鴻道飛黃騰達的日子就到了,張小强接過禮單,入眼便是金磚百斤,首先一愣,隨后接著往下看,只見禮單密密麻麻,各種物件都有,鑽石翡翠,金玉珠寶,珍貴藥材,還有名煙名酒,古董名畫,隨后又是火腿熏肉,干貨海鮮,此外還有各種張小强想象不到的各種奢侈品,頂級紅酒,手工雪茄,定制手表,豪華跑車,百年人參以及亂七八糟的一些東西,甚至在禮單中間還有加粗的紅筆寫出的頂級美女一對,讓他很有些古代地主的感覺。

    當然,除了這些虛的之外,也有一些實際的東西,槍支彈藥,醫療用品,軍用物資以及糧食油料,這些東西還要比之前四天王送他的物資多上數倍,最后張小强還在禮單的結尾處看到一竄三十二位數的密匙,看到這竄由數字和字母等組成的密匙,他覺得,也許禮單最珍貴的地方就在這竄密匙上。

    “這份禮單是青鴻道的一份心意,如今三大勢力已經合並成一個整体,統一了市區所有的中小勢力,如今上海市只有一個勢力,就是青鴻道,蟑螂哥若是有什麼物資上的需求,完全可以向青鴻道開口,整個上海市的物資都對蟑螂哥敞開供應。”

    古樂很是大氣的對這張小强說出這話,言下之意便是青鴻道已經占據了上海市,如今青鴻道已經成為龐大巨.物,放下架子來和張小强交好,是看得起張小强,希望張小强能對得起這份看重,要不是古樂當初被張小强虐的生死不能,說不等現在早就將下巴揚到天上,只是他也心知張小强的手段,言語之間並不敢冒犯。

    張小强掃了一眼古樂,又掃了一眼禮單,便將其放在一邊,扭頭對劍斬說道:

    “看來市區的情況不妙,青鴻道這個時候合並在一起是為了集中整個上海市的資源做奮力一搏?他們收拾了其他勢力,單單不敢收拾我,恐怕也是顧忌我在他們身后給他們來一刀……。”

    劍斬聽言雙眼發寒,盯著古樂沉聲問道:

    “海邊到底是個什麼情況?青鴻道能不能頂住,普通的幸存者傷亡的數字是多少,還有……,變異生物的種類到底有多少?”

    古樂全身上下仿佛淋了一桶冰水,讓他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驚訝的望著張小强和劍斬,半晌之后支支吾吾地說道: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只聽說了一鱗半爪,目前來說還沒有什麼問題,就看以后了,對了蟑螂哥,你上次說的陳玉那小子……。”

    說道這里古樂猶豫了一下,硬著頭皮繼續說道:

    “青鴻道將城市到海邊之間分割成几個區域,將抓來的進化者和幸存者全都放逐到了那里,只有活過一個星期,才能返回市區休整三天,那天陳玉殺了我們不少人,送過去的當天就被放逐到了前線……,就看他能不能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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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1 執拗

    從陳玉的遭遇能間接猜測出海邊戰場的激烈,古樂說完陳玉的下落便不敢再出聲,生怕張小强遷怒于他,劍斬則好奇起來:

    “你們在海邊構建的防御區域能擋住麼?變異獸可不是這麼好對付的……。”

    “應該能吧,到目前為止派上去的都是外圍的進化者,青鴻道的本部還沒動過,這兩天進化者的數量持續增加,男女都有,上面正在抓緊時間訓練這些進化者,看樣子,也許要不了多久,青鴻道就能組建一支上万進化者的大軍……。”

    古樂又爆了一個消息給張小强,張小强雙眼猛地瞪向古樂,嚇得古樂連續后退三步,才發現張小强目光的焦點不在自己身上,接著張小强突然跳了起來,來回走動几步,對劍斬說道:

    “等不及了,你去曦儿那里將所有的進化者全部制住,不要傷害任何一個人,我讓蕭山帶一個營配合……。”

    說完,他又望著古樂厲聲說道:

    “進化者數量增加是你們合並之前,還是合並之后……。”

    古樂原本就害怕張小强,聽到張小强這麼問,心中突然閃過一絲怪異的想法,面色驚訝的說道:

    “您可真神了,就這三天,第一天零散出現了數十個,第二天又出現兩百多個,今天上午就出現三四百,天知道到了明天,進化者會不會貶值……。”

    “你是對的……。”

    劍斬還沒有離開,走到兩人身邊,認真的對張小强肯定,隨后說道:

    “我先去解決曦儿她們,完事就不回來了,我要到市區那邊去看看,事情不對勁儿,總是透著一絲詭異……。”

    “你是想去找出那些進化者進化的原因,看看有沒有機會提升自己的能力吧……。”

    張小强當場揭穿了劍斬的目的,他可不相信劍斬這個家伙是去維護地球和平去的,劍斬也不尷尬,妖媚的微笑一下,一瞬間的風情將古樂震住,而他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說道:

    “隨你怎麼想,說不定會我成為拯救地球的英雄……。”

    說罷便轉身向外面走去,還沒走到門口,身后便傳來一聲風嘯,劍斬瞬間消失在大門之后的陰影,在他消失的剎那,火鳥彎刀高速旋轉往大門飛去,眨眼便落到了從陰影閃現出來的劍斬手中,劍斬單手提刀,側目疑惑,張小强向他點了點頭吩咐道:

    “對付變異獸,還是高等變異獸的爪子好用,這把刀暫時交給你保存,用完了還我……。”

    “小氣……。”

    劍斬只哼出兩個字,很是不屑地轉身出門,走出了十多步估摸著張小强看不到他了,便將彎刀一橫,很是陶醉地撫摸著刀面火玉般的質材,感受刀身傳授給他的溫潤,心中卻是下定決心,這把火鳥彎刀絕對不能還給張小强,有了它就,算在張小强手下領一輩子盒飯都值了。

    劍斬被張小强打發出去之后,古樂整個人便松了一大口氣,永夜刺客的威名不是他這樣的小人物能經受的住的,雖然同樣害怕張小强,倒也不用擔心分心去回答劍斬的問題而讓自己疏漏,既然張小强已經接受了禮物,他便將真正的來意說了出來。

    “青鴻道三巨頭對蟑螂哥能夠崛起是持有善意的,蟑螂哥是强者,還是頂尖强者,在上海已經有了話語權,所以這次獻上禮物一是表達善意,第二便是想和蟑螂哥結盟,如今海邊不靖,周圍食人屍環繞,同是中國人應該守望相助,若是蟑螂哥有意,青鴻道第四把交椅虛位以待,蟑螂哥能借此一步登天,成為上海真正的頂層人物……。”

    古樂口吐蓮花,將青鴻道對張小强邀請竟可能的美化,一度表現出張小强名至實歸,又從側面將是青鴻道三巨頭求賢若渴,同時在私底下暗示張小强,若是實力足夠,未必不能更進一步成為上海市真正的領袖,張小强眯著眼睛望著一臉潮紅的古樂,突然問道:

    “他們有沒有詳細問過大蛇是怎麼摧毀四天王營地的?”

    古樂的滔滔不絕戛然而止,眼神也有些躲躲閃閃,支支吾吾地說道:

    “問是問過,不過我沒有說具体的,只說當時四天王放火將整個營地燒了,大蛇衝入營地水火不侵,再沒有一個人活著出來……。”

    “行了,你回去吧,告訴三巨頭,我改日登門拜訪,如今雜事繁多,脫不了身……。”

    張小强知道古樂所知的情報有限,便不再想多說,打發他早點走人。

    “蟑螂哥,您上次俘虜的那些進化者怎麼解決?三巨頭說了,若是蟑螂哥需要物資的話可以盡量提,只要能放過這批進化者,畢竟現在大家要同仇敵愾……。”

    張小强之前既沒說答應結盟,也沒有說不答應結盟,古樂心中沒底,便想到了扣押在張小强手中的進化者,短短三天,想來張小强也不可能將這些進化者盡數吞並,若是撈回去几個進化者,說不得也算將功補過,張小强這次沒有為難他嗎,大手一揮,爽快說道:

    “統統帶走……。”

    古樂屁顛顛的扔下十八車物資,帶上几百號進化者回到市內,張小强面前又坐下了一臉不善的翁立,剛才張小强讓翁立站在后面的隱蔽處並不避諱他,倒讓翁立將古樂的來意了解了清清楚楚,雖然張小强的威勢强大,翁立卻抱著大不了一死的想法,想看張小强到底要怎麼對付他。

    “你這樣子是認定了我會和青鴻道結盟?”

    張小强掃了一眼翁立的表情,不經意的問道,翁立賭氣似的看向一邊,很是不屑地說道:

    “原以為你殺了青鴻道那麼多人,是個頂天立地的英雄,沒想到你居然會和他們同流合污,你放回去的進化者肯定會成為他們的爪牙幫凶,到時候不知道多少普通人會被他們欺凌的生死不能,青鴻道未必對你真心實意,你這樣做是給自己挖掘墳墓……。”

    “哼……。”

    張小强面色一冷,從衣兜里掏出香煙點上,半晌才搖搖頭說道:“一腔正義是好事儿,保持本色也是好色,不過你要學會變通,我知道你是上海本地人,對這里的幸存者都有鄉土之情,就算你想擔負起責任,想要照顧那些普通人,首先你得保證自己能活下去,能有機會變得更强,但你不會變通,遲早都會被你自己的性格害死,哪怕你學會了油嘴滑舌也是一樣,固執這東西是最大的禍害……。”

    張小强的教訓不被翁立放在心上,張嘴便反駁道:

    “我可不是你們這種有了能力就忘乎所以的家伙,我有我自己的堅持,我也有我自己的追求,就算前路艱難,只要我一路向前,哪怕倒在半路上也不會有任何遺憾,因為我沒有昧著良心去做傷害別人的事儿,也不會自己有了能力就自私自利,我管不了別人,但是我能管住自己,我改變不了別人,別人也不能改變我……。”

    一段說的鏗鏘有力,翁立也一反他油滑的形象,變得執著而剛烈,顯然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張小强深深地吸了一口煙,無語的搖了搖頭,他倒是有些小小的敬佩這個大男孩儿,就像他敬佩那個差點殺掉他的曦儿一樣,年紀越小的人越單純,他們會堅持自己認定的事儿,就算碰的頭破血流也不會輕易改變,只有在一次次吃虧上當中學到經驗才會慢慢地改變,慢慢地將棱角磨成圓滑,當初張小强何嘗不是如此?

    “你現在是不是很爽?”

    張小强噴出一口青煙,嘴角突然閃現笑容,露出白牙讓翁立微微愣神,為什麼說這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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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2 蠱惑

    “你覺得自己是個殉道者,就像那些真正追求正義的英雄一樣,生死都不在放在心上,只要堅持自己的本心,就再也沒有遺憾,能夠當著屠殺數百進化者的强者面前將自己內心最珍貴的東西表達出來,並為之驕傲,讓你面前的强者也為之嘆服,你是不是這樣想的?”

    張小强的話讓翁立涌出几分古怪,他在剛才就有舍身取義的想法,就算張小强一刀殺了他,他也堅守了本心,感到一種超脫,一種靈魂上的升華。

    “你的任務怎麼辦?你的朋友怎麼辦?有女朋友了吧?也許不止一個,而且很漂亮,對了,還有和你們一起四處遷徙吃盡苦頭的街坊鄰居怎麼辦?他們可就指望你這個進化者了,你一死,他們還能指望誰?喪屍海就要回流,你們勢力又不算强大,說不定過上几天所有人都會被喪屍吃掉,這就是你願意看到的?或者說,讓他們成為你正義的墊腳石?”

    張小强不在去跳動翁立驕傲的執著,他只是從另外一個方面來闡述一些關于代價的東西,任何東西都是要代價的,翁立想要堅持他的本心,想要得到靈魂上的升華,張小强便將他的責任和他的本心放在天枰上,讓他自己衡量其中的代價。

    “這……,這……。”

    瞬間翁立就呆滯了,雙眼一時失去了焦距,他剛才意氣風發,只是跟著感覺走,讓自己心頭暢快了卻忘了他的任務,忘了几千人的生死,一時間巨大的落差讓他心靈裂開一條巨大的縫隙,似乎要撕裂他的心扉,讓他不由地失去了信念。

    張小强心中暗自得意,翁立畢竟年歲較小,很多東西都沒有想明白過,只是單純的認為自己的決定附和大義就是對的,他不知道大義並不簡單,有時候一味的剛猛反而會讓他的理念南轅北轍,都說好心辦壞事儿,其實說白了就是考慮不周全,一根筋儿的自以為是。

    “你想要給他們找條活路,想要完成任務,想要成為拯救他們的英雄,那你就得放下你內心的高傲,放下你所謂的執著,低聲下氣的求我,就算我和你們的生死大仇稱兄道弟……。”

    張小强三根指頭捏著煙嘴,望著即將燃盡的香煙,語氣波瀾不驚,卻讓翁立的臉皮煞白,隨后一道炫亮的火星划過他的眼角落到大門之外,扔掉煙頭的張小强抽出了腰上的手槍指著翁立眉心說道:

    “想要死,我現在就可以成全你,殺了你,我就相當于和軍方勢不兩立,你的同伴也會死,你們死了,軍方和我之間再也不會有任何余地,到時候他們就算投降我,我也不敢接收,沒有人敢在自己的內部埋下一群心懷怨恨的定時炸彈,兩個選擇,要麼被我一槍打死,要麼給我跪下說自己錯了……。”

    一滴汗水從翁立的額頭上身處,天氣並不炎熱,翁立卻感覺不到一絲清涼,全身都在緊繃中微微顫抖,雙手拳握,骨節咯吱輕響,黑洞洞的槍口將他大半視線都占據,那黑森森的槍口仿佛宇宙的黑洞,在他的眼前無限放大,也讓槍口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

    “決定好麼沒有……。”

    催促聲猶如天外之音撞入他的耳膜,一個機靈,翁立突然大聲說道:

    “我有錯麼?我要是不堅持,他們也沒有機會指望我,小雪和琴琴也不會安然活到現在,還有那些軍人,沒有我他們不知道會傷亡多少,都是我他們才……。”

    “你以為你是救世主麼?”

    張小强冰冷的話語擊破了翁立的辯解,急速喘息的胸口猛地一滯,雙眼的猩紅也散去不少,就連額頭上的青筋也開始消失,翁立很想說他是,可惜他說不出來,他的能力並不是最强的,他的智慧也不是最高的,他同樣會受傷,害怕疼痛,也害怕飢餓,他在絕望的時候會頹廢,在悲傷的時候會流淚,他做不到真正絕對的無私,他同樣會在外出搜索物資的時候,將最后的東西留下來給自己的女友。

    “你到底想要什麼……,要我的命你就開槍啊……。”

    終于,翁立暴躁了,滿腦子的正義個負面思想相互碰撞,讓他整個人都要瘋掉,雙手死死地抓住頭發,發出撕心裂肺的吶喊,張小强突然爆喝:

    “你到底想要什麼……。”

    “我……。”

    翁立頓時停頓,緩緩地直起身望著張小强逼視他的雙眼,突然輕聲說道:

    “我想要活下去,我想要和小雪和琴琴結婚,我想我身邊的人都能吃飽,不會被別人欺負,也不會被那些怪物吃掉……。”

    “那你只要管好你身邊的人就行了,為什麼還要堅持那虛無縹緲的正義?為什麼還有給自己加上各種枷鎖?”

    張小强的話並非暮鼓晨鐘能震撼心靈,翁立卻在這話中找到一絲借口:

    “是啊,我干嘛要管那麼多的東西,我只要管好自己,管好身邊的人就行了,我干嘛要這麼累啊?”

    張小强聽到這話便插回了手槍,重新翹起了二郎腿,點頭說道:

    “現在你可以將軍方勢力的真實情況告訴我了……。”

    “紅小妹,你說,我們真的要投靠那個人麼?”

    清澈河水波光粼動,潺潺地水流醉人心扉,翠綠青草與水中的波光交相輝映,蕩漾出一抹余蔭,几條不知名的小魚在水中追逐著倒影在水中的翠色,每一次游動閃爍,便在波光翻出剎那刺眼的銀白,碩大的骨弓將一處翠綠占據,瑩白色的骨材也在陽光下閃爍著盈盈流光,骨弓邊的小佳人抱腿而坐,呆呆傻傻地望著清澈的水流不由地問著她身邊看似沉穩的紅衣女孩儿。

    紅小妹眼中閃過一絲無奈,心中卻多了几分焦急,與曦儿望著清水發呆不同,紅小妹望著碧藍的天空,絲絲劉海在額頭微微拂動,一顆心卻越過廣袤的大地飛到了不知何處的陳玉身上,對于曦儿的疑問,她狠下心腸首先堅定了自己的信念,扭頭對曦儿說道:

    “就算我們不投靠他,你認為他會放過我們麼?寧氏兄弟偷偷給我送東西,你真當他不知道?他故意放縱寧氏兄弟,不是他的物資多的沒地方放,也不是他心地善良,那天你沒有看到,死在他手上的進化者別說全屍,連快完整的肉片都找不到,散在地上根本分不清誰是誰……,既然他這麼心狠手辣,就絕不是善茬,說不定什麼時候讓我們連本帶利的吐出來……。”

    曦儿當時忙著種田,並沒去看山頭血戰,雖說紅小妹也將戰斗的經過告訴了她,卻並沒有告知張小强的血腥手段,今天一說倒讓曦儿毛骨悚人,連臉都白了,曦儿是頂尖進化者,死在她手中的敗類也不少,可以說,在上海,沒有那個進化者殺的人有她多,但是將人碎屍的手段,曦儿自問,別說親自做下,就算多看几眼都是噩夢。

    一群端著各種顏色塑料盆的女人們有說有笑的從村子里走出來,塑料盆里裝著滿滿的衣物,其中几個女人腿腳不方便,走在人群中一瘸一拐的,還有几個身体單薄,即使只拿著洗衣服的棒槌也巍巍顫顫的模樣,几乎所有的女人都是瘦弱不堪的,削瘦的臉頰讓她們的顴骨高高.凸起,就算她們前世長相美貌,在現在也丑陋不堪,就算如此,她們也依舊喜笑開顏,感受著寧靜而祥和的快樂。

    “那她們怎麼辦?就算那邊需要女人,可很多女人都是殘廢,又餓的太久,別說做活,就算多久几步路都會要了她們的命,只能吃不能做,又是殘廢的女人他們會要麼?他們願意白白的養著她們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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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3 猶豫

    曦儿對張小强心有芥蒂,一直想和張小强再交手一次爭個輸贏,當她得知張小强上次和她動手根本就沒有動用殺手锏后,而她當時確實手段盡出,一顆爭勝之心倒平靜了下來,真正讓她揪心的是這些被遺棄的女人還孩子,在她看來,就算張小强再大度,也不可能無條件的養活一群廢人……。

    “這就要看你了,你是頂尖進化者,在他之下應該沒有人能勝過你,只要你有足夠的價值,能夠為他爭取足夠的利益,加上我們幫襯,養活這些女人和孩子是沒有問題的,當然,要是他嫌棄她們,想要趕走她們,我們難道不會也走麼?”

    紅小妹了解曦儿,為了陳玉她將各種問題全都想遍了,種種問題的解決方案也早在她腦中完善,只要曦儿不斷的糾結,不斷的追尋找理由,她就有把握說服曦儿加入張小强,因為曦儿越是糾結,越是找理由,就說明她是真的想要加入張小强了,就如商店里的客人,越是挑剔,越是麻煩的客人,做成生意的機會便越大。

    女人們蹲在河邊開始漿洗衣服,水花濺起落下的嘩啦聲隱隱傳來,在她們漿洗的時候,嘴上也不曾閑著,說著各種毫無營養的家長里短,不時爆發出一陣歡笑,更遠處的狂野中,一些强壯的女人帶著很多稍微大一些的孩子,用手中農具生澀的開墾著田地,在他們身后,一畝畝開墾出來的良田已經練成一片,褐色的土壤中,一根綠色的雜草也不曾見到,細細的泥土宛如沙粒,放眼望去,所有的土壤都被精細的平整,別說石子,就算稍微大些的土疙瘩都找不到,可見這些女人和孩子在這塊土地上耗費了多少心血。

    “真是可惜啊……,要我們走了,這些土地又要荒廢了……。”

    “只要人活著,哪儿都能開墾,今天我們放棄這几十塊田,明天我們就能開坑出一千,一万塊田,種出的糧食我們永遠也吃不完…….”

    紅小妹同樣舍不得這里的田地,有了田地就有了收獲,有了收獲就再也不擔心找不食物餓肚子,也不用擔心食物吃光以后吃什麼,土地才是他們心中真正的寶藏,曦儿濕漉漉的眼神倒影在清水中透出几分茫然,看著水中的自己,曦儿宛如小貓一般發出嗚鳴,低頭便將臉頰埋在膝蓋上,潤黑的青絲從肩上滑落,雪白的粉頸在陽光下閃耀,濃濃糯糯的鼻音帶出少女心中的忐忑:

    “要是,要是他要不回陳玉該這麼辦?要是他用這些孩子女人要挾我們該怎麼辦……。”

    曦儿只是糾結中的牢騷話,聽到紅小妹的耳中卻驚得她心中一震,當日陳玉可殺了青鴻道不少人,她一廂情願的認為只要俘獲了青鴻道的人就能換回陳玉,万一青鴻道不認賬,甚至遷怒張小强又該怎麼辦?張小强被人滅掉是小事,陳玉回不來就糟了。

    “要不……,要不我去和青鴻道接觸一下……。”

    紅小妹弱弱的說出她的新想法,為了陳玉,她甚至期望曦儿能放下心中的仇恨,和青鴻道去談談,為了換回陳玉,她也願意說服曦儿投靠以前的生死大仇,話剛出口,便被曦儿眼中的怒火止住了后面的話題,曦儿看她的眼神很陌生,陌生的讓她害怕,就在紅小妹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曦儿說話了:

    “你忘了汪洋是怎麼死的麼?你忘了同學們是怎麼死的麼?陳玉被他們抓過去是他自己不聽話,不經過我們同意擅自離開,想要搶莫名其妙的寶物,既然他私自行動就得為自己的行為承擔后果,我更不會因為他一個人,把其他人送到那些畜生面前任其宰割……。”

    說完曦儿一下站起身,指著下游漿洗衣物的女人,還有田野中努力耕種的孩子們對紅小妹厲聲說道:

    “青鴻道是什麼德行別說你不知道,他們都是被那邊趕出來的,趕出來不說,還被打殘四肢,一輩子不能跑跳,你有臉去和他們說麼?為了一個陳玉,就該得讓這千多號人被人當做畜生一般麼?紅小妹,你太讓我失望了,別說陳玉本就不喜歡你,就算你做得再多他還是不喜歡你,你想怎麼樣是你自己的事儿,但是別扯上我,扯上這上千口子苦難的姐妹弟弟們……。”

    紅小妹的臉頰漲紅的和她衣服一個顏色,雙眼發虛躲躲閃閃,曦儿並不是傻子,早就知道紅小妹心中對陳玉的心意,平時紅小妹對陳玉不假顏色,甚至刻意挖苦只是想多吸引陳玉的注意力,曦儿對張小强說不上好感,也談不上厭惡,人家擄走寧氏兄弟本就是他們出手在前,張小强對幸存者多有照顧,也沒有發生過驅逐体弱婦孺,算下來算是上海這群烏鴉中稍微不那麼黑的,和張小强接觸的次數一多,曦儿心中也認為張小强是最有可能接受這千多號婦孺的首領,所以她才會糾結,換做其他人,她連考慮都不會,更別說猶豫。

    “我……,我就是一說說,再說我們也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万一兩邊都靠不住怎麼辦?”

    紅小妹方寸大亂,她喜歡陳玉,也知道陳玉喜歡曦儿,更知道曦儿不喜歡陳玉,所以她對曦儿並不算很嫉妒,要不然曦儿一開口,她紅小妹絕對不會有任何機會,戀愛中的女人智商都會下降,紅小妹也是一樣,為了救出陳玉,只要一丁點可能都會試一下,最后的餿主意倒是讓曦儿徹底決定了下來。

    “算了,我不想再去投靠誰呢,既然那個人想要仁義,暫時就不會對我們動手,就算封鎖了食物和物資,我們只要稍微緊張一點,堅持到收獲就行了,要是他來硬的,我就跑,除非他想留下一個生死仇敵日日夜夜的盯著他,哼,我們就靠自己……。”

    “好志氣……。”

    一聲沙啞晦澀的稱贊自兩人身邊響起,仿佛著混合著金屬摩擦的說話聲就在她們耳邊,紅小妹在這說話聲響起的瞬間便掠過一道紅線,搖曳出殘影落到三十米之外,接著曦儿腳尖挑起巨大的骨弓雙手掄起,原地三百六十度轉身,狠狠揮出一個完美的大圓,骨弓揮動,空氣被骨弓唰出破風,地面的青草也被憑空生成的氣壓按下梢頭,貼伏在地,形成一個清晰的凹陷圓弧。

    “什麼人……,給我出來……。”

    曦儿僑目滾圓,潤亮的大眼閃過凶色掃視身邊,手中的骨弓不知何時已經半開,弓弦上獸牙長箭蓄勢待發,微風吹拂,讓她額間發絲緩緩飄動,吹彈可破的小臉緊緊繃起,不時與遠處閃動尋找的紅小妹交換眼神,之前那難聽的聲音似乎只是幻覺,讓曦儿和紅小妹同時疑惑,只是她們兩個人都有聽到,那就不時幻聽,一定是有人搗鬼。

    “不管你是什麼人,都給我說明來意,不然我就動手,我已經發現你了……,機會只有一次……。”

    曦儿手中的長箭依舊隨她移動而游走,潛藏在暗處的人並不相信曦儿說的是實話,非但沒有現身,連聲都沒出一聲,似乎想要繼續他的惡作劇,曦儿還在漫無目的轉圈儿,臉上的寒霜越來越重,嘴角卻掛起一絲冷笑,一聲嬌喝,骨弓瞬間拉出滿月,一陣震裂般的轟鳴,巨大的聲浪瞬間將少女的發絲揚起,發絲剛剛揚起,側前方一顆合抱枯樹轟然碎裂,無數破碎的碎屑瞬間向四周濺落,呼嘯的破空聲練成一片,仿佛蜂群嗡鳴,遠處的紅小妹突然大叫:“他不在樹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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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4 混亂

    就在曦兒沖到紅小妹的身邊時,村子里警報的鐘聲也隨之敲響,曦兒頓時臉色煞白,望向村莊里慌亂的人群,仿佛末日電影里才能看到的鏡頭,無數慌亂的女子在奔走哭號,不時有女人摔倒在地淒慘的尖叫,大多數幼兒都被女人抱在懷中,還有一些則胡亂的跑動,一不小心就被卷入人潮,消失無形,突然的恐慌讓人們全都慌神了,只有那些身有殘疾,生無可戀的女人們順著牆角坐下,安靜的等待著他們的命令。

    “我殺了你們……。”

    曦兒一聲尖叫,放棄了查看倒在地上悄無聲息的紅小妹,起身便沖向村子,就在這時,無數精銳士兵從村子里沖了出來,沖在最前面的十多個士兵手中都提著大網,繩網中是掙扎的幾個少男少女,看到網中人,曦兒煞白的臉色再無一絲血色,連潤紅的嘴唇也變得發青,小歪,靜茹,還有于靜都被人網在網中,掙扎的猶如絕望的小獸,一個個全副武裝的士兵仿佛狼群一般從村子里沖出來,將一個個逃跑的女人撲到抓住,更多的士兵從兩邊環繞,竟是想形成合圍將所有的女人和孩子圍住。

    掙扎的女人被抓住頭發拖拽在地上,哭鬧的孩子被人提在手里,仿佛準備估價的小狗,還有那些跪在地上抱著孩子苦苦求饒的女人被驅趕到一起瑟瑟發抖,瞬間,支撐曦兒的精神支柱坍塌了,不管是洗衣服的女人,還是種田的孩子都被那些野獸般凶猛的士兵盯上,不是沒有反抗,凡是開槍的孩子都會在第一時間被人擊中,倒在地上抽搐,殷紅的鮮血灑落大地,澆濕了他們犁出的土地。

    “你到底誰,你到底想要干什麼……。”

    瞬間曦兒冷靜下來,並沒有暴走去殺傷那些士兵,即使她能夠輕易殺傷不少,她始終堅信一點,這上千名婦孺在對方心中毫無價值,對方大費周章動員這麼多人的目的,是為了自己這個頂尖進化者,只要她沒事兒,這些婦孺就不會有事兒,一旦她逃走,暗夜死神就會降臨,不管是青鴻道還是張小強,都經受不住暗夜死神的憤怒。

    “沒什麼,只是想請你跟我走一趟,若是你沒有那麼倔強,說不定我也不用出手了……。”

    說話聲就在曦兒的身後,粉頸上細膩的肌膚都能感受到那人說話帶出的熱氣,瑩白色的骨弓先一步刺向身後,接著一抹瑩亮在曦兒轉身的瞬間,快速在空蕩蕩的身後劃動,可惜所有反擊都落到了空處,曦兒渾身都有些心悸,就在她射出那一箭之後便再也感受不到神秘人的動向,無往不利的預判也失去了作用,而那人的手段詭異莫測,即使他擊倒了紅小妹,曦兒也不曾真正見過他,別說模樣,連影子都沒見到。

    “出來,你給我出來,你到底是人是鬼……。”

    心頭微微慌張,曦兒慢慢向後退去,緊握骨弓的掌心略帶潮濕,額頭上的汗水則先一步劃過臉頰,陽光照射在嬌俏少女的身上,讓她的倒影在地上逐漸延伸,延伸的倒影突然顯出劍斬的身形,彎刀劃過長空,反射出瑩紅亮澤,輕巧的落在少女的頸子上,在曦兒全身的汗毛倒豎的瞬間,劍斬沙啞難聽的聲音傳到她的耳內︰

    “你認為我是人是鬼?”

    “他們能信麼?該不會故意騙我們,到時候一網打盡吧……。”

    漫溯于小河中的木船向上游緩緩行駛,一排排木漿提起落下,劃過船身的瞬間灑落滴滴水晶剔透的水花,船中諸人正是翁立一行,翁立悶聲坐在船頭,望著清澈河底招搖的水草發呆,身邊劃槳的士兵壓不住心底懷疑,不由向身邊的戰友說出疑問,大家都在悶頭劃船,並沒有其他人說話,翁立聽到士兵的詢問,嘴角微微扯動,半晌還是沒有出聲,依舊保持沉默。

    “應該不會吧,我們連與人家交手的資格都沒有,當時被人打昏前誰都沒有發現襲擊者,人家能將我們活捉,自然能將我們一口氣殺光,再說我們身上有什麼可圖的東西?你們也看到對方的軍隊,可不是市區那群王八蛋的雜牌部隊,個個都是精銳,不管干什麼都干淨利落,眼神里也有殺伐之氣,再說他們的裝備,制式武器就不說了,輕重機槍全都是標準配置,每個班都有火箭筒,每個排都有榴彈發射器,步兵連里有迫擊炮排,裝甲車也有不少,恐怕他們的戰斗力已經超過了野戰部隊了……。”

    這時船尾的少尉軍官說話了,也許蕭山的部隊比起末世前的野戰部隊並不怎麼出奇,但是在他們身上能看出久經戰陣的沉穩和自信,有了優秀的素質,精良的武器,還有充足的後勤補給,張小強的軍隊就是真正的鐵血之師,可不是他們這群殘軍能比的。

    “都別說了,到底該不該和他們接觸不是我們決定的,我們將那邊的意圖反應上去,怎麼決定自然有高層拿主意,其他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翁立在士兵中很有威信,他一開口其他人都不說話了,一起悶頭劃船,時間不長,他們的小船便向遠處小鎮邊的碼頭靠了過去,船還沒過去,便看到碼頭那邊人聲鼎沸,一艘艘同樣模樣的小木船在碼頭上一艘挨一艘,連成一片木船形成的水上陸地,一個個背著包裹的婦孺正在軍人的看護下小心上到船上,更遠處,激烈的槍聲隱隱傳來,翁立身邊的軍人都是老兵,一聽這槍聲便紛紛皺起了眉頭,雖然槍聲聽起來隱約,他們卻知道阻擊戰場離他們不遠,碼頭區的撤離能看出情勢已經壞到極點,恐怕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

    在遠處看到碼頭有些慌亂,船只劃到近前,才發現這里完全失去了秩序,碼頭上撤退的人群慌亂的宛如炸了窩的蒼蠅,大多數人都焦急的在碼頭區擁擠,不時有人被擠入水中撲起水花,在場的軍人數量是在太少,一個連的軍隊負責幾千人的撤退捉襟見肘,連長站在高出揮舞著**大聲吼叫,吼叫聲隨即淹沒在嘈雜的哭號尖叫聲中,只能通過他漲紅的臉頰看出他此刻的焦急,士兵又要營救落水的人們,又要維持秩序根本忙不過了,在場的幸存者大多想不起別人,只想先一步上到船上,讓這場混亂逐漸虧大。

    “嘩啦…………。”

    只見人們慌亂的上到船只中間,也不注意保持船身的平衡,一艘船半邊位置較好,很容易讓人上到船上,被驚慌撲來的人瞬間擠滿,另外半邊卻因為他們驚慌而忘了分擔幾個,接著又有幾人不顧緩緩下沉的船身,再次擠了上來,只見船頭猛地翹起,船上的人緊抓船舷只知道叫喊,卻沒想到去幾個人爬上去恢復平衡,大家都自私,只想著自己抓住船舷讓其他人失足落水便能恢復平衡,恰好末世里最不缺的就是自私自利的人,一船人都是這般想法,便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上升速度並不算快的船頭在大家的坐視下,奇跡般的豎立起來,接著淒慘的吶喊聲中,一船人一個都沒跑脫,全部沉入水中遭到滅頂。

    “蠢貨……。”

    身邊的士兵高聲大罵,接著前方碼頭上,維持秩序的連長也眼紅了,舉起**一口氣將槍膛的子彈射空,清脆如響鞭的槍聲讓碼頭上的嘈雜微微停頓,接著一道嘶啞的怒吼響徹碼頭︰

    “全都給老子老實下來,誰要是再敢瞎積起哄,全都以破壞罪行槍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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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5 果決

    上尉連長的怒吼讓現場几千人同時側目,大家安靜的望著他三秒鐘,接著一聲吶喊,整個碼頭再次恢復了混亂,那些幸存者衝上船只的速度再次加快,那些已經坐滿人的船只則先一步脫離,一個個空缺頓時從船只停放的空間出現。

    而這些船只並未想到要去救援落水的人群,只是昏頭昏腦的往四處散開,一時間也沒有個領頭的,就如林子里的鳥雀,大難臨頭各自飛,看到這里,翁立氣的頭發都快豎起來了,一直以來他都在堅持本心,在這污水橫流的末世守住一片清明,這里的幸存者也是上海市活得最有尊嚴的一群普通人,他們不用遭受人格的踐踏,不用為了一點食物卑微的跪在別人面前乞求,甚至不用為了活下去而獻出自己的妻女任人凌辱,可是就是這麼一群被軍隊守護的人,為了先一步逃走,竟然不顧他人死活,眼看水面上的浮屍一具具翻出水面飄蕩,維持秩序的連長最終還是沒有下令開槍,只是徒勞的大聲吼叫,盡可能的維持。

    “大家准備武器……。”

    翁立的戰友都在小船上呆滯的望著那些四散的小船,船只上的人們只是埋頭划船,漫無目的向四周划去,有人向下游,有人向上游,還有人准備進入別的水道,亂糟糟的逃走對于自殺,沒有糧食,沒有定居地,更沒有守護他們的軍人,這些人絕對會因為自己一時膽怯而死無葬身之地,就算翁立他們想要阻止,也阻止不了,他們只有一艘船,行駛在水面上的船只四處都有,根本不可能攔下,翁立一聲大喝,讓身邊的戰友一起驚訝。

    “開槍警告,若是不聽招呼全部射殺……。”

    翁立咬牙切齒的從牙縫中擠出這殺氣騰騰的命令,頓時讓身邊准備槍械的士兵們呆滯,船尾的少尉第一時間質疑道:

    “他們都是自己人,而且都是平民,我們是軍人,但是我們不是劊子手……。”

    少尉的話讓其他人全都停了手,他們是軍人,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在這之上,他們還有一個更大的職責便是守護一方平安,為老百姓提供安全,而不是去殺戮這些百姓,翁立原本就陰沉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一把扯過身邊士兵的槍械大聲訓斥道:

    “你們給我睜大眼睛看著,沒有組織,沒有方向,甚至沒有目標,他們就算跑出去有能活多久,后方的戰友在用性命給他們爭取時間,可他們在浪費這寶貴的時間,秩序,我們要恢復秩序,要不然那些男人將船只都搶跑了,你們的老婆孩子怎麼辦?”

    翁立說完,其他人全都沉默,先上船的都是身强力壯的男人,他們毫無顧忌的離開這里尋找活路,上層不知道出現了什麼問題,碼頭區域一片混亂,七八千人都擠在這里爭奪不到百艘的小木船,真正能搶到船只離開的絕不會超過一千五百人,剩下的人就算軍隊給他們爭取再多的時間也不可能離開,到時候恐怕會演變成滅頂之災,不管是阻擊的軍隊還是碼頭上滯留的幸存者都不能幸免。

    “凡是肆意逃竄者格殺勿論,讓他們害怕,讓他們遵守我們的命令,戰友們正在拼命,他們在后面斷戰士們的退路,難道我們的戰友用生命換來的時間就讓他們白白浪費麼?以前我們做的太多,讓他們認為理所當然,以后就得讓他們明白世道變了,沒有人是欠他們的……。”

    翁立一席話說的士兵們心頭震動,一直以來他們都在高層的命令下,盡可能的照顧這些幸存者,就算遇到一些不公正待遇,也以顧全大局的名義而委屈自己,久而久之,他們也習慣了這種無條件的付出,就像現在這樣,就算連長說了狠話,但是他依舊不敢真正的下令開槍,即使如此,下面的幸存者還是為了自己的自私自利而顧頭不顧尾,罔顧其他人的生命安全,被保護的幸存者只想保全自己,為了這群人舍生忘死真是不值得。。

    “該是讓他們明白的時候了……。”

    坐在翁立身邊的士兵突然大叫一聲,舉槍就向遠處一艘倉皇逃竄的小船射擊,原本能坐十五人的小船只坐了八個人,這八條壯漢一邊心有余悸的看向混亂的碼頭,一邊奮力的划槳,讓小船向太湖的方向行駛,槍聲震鳴,一顆顆流星彈雨撕裂空氣,在他們船邊的水面上擊起一朵朵浪花,通過清澈的水面,他們甚至能看到一顆顆子彈在水下拖出一道道白痕鑽到船下。

    “大家冷靜一下,万一殺了人,到時候上級怪罪下來……,”

    少尉還在做最后的奴隸,翁立大吼一聲:

    “換做是你在前面抵抗,后面的人將你的后路斷絕,你會怪罪麼?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我們這是救援主力部隊……。”

    這下所有人都下定決心,一起舉槍各自尋找目標,之前被警告的那艘船顯然沒有害怕,他們大聲罵著翁立他們,更賣力的划動船槳,讓船只的速度陡然上升一大截,警告射擊的士兵猶豫了,扭頭看向翁立,翁立也不說話,抬槍便是一梭子彈,無奈他並不擅長槍械,紛亂的子彈零散的在傳遍激起更多的水花,反而讓船上的那些家伙更加賣力的起哄。

    “噠……噠……噠……。”

    連續五發點射,船上八人中的五人先后被子彈掀飛了頭蓋骨,剩下三人大叫一聲扑在船艙中再也不敢動彈,開槍的是少尉,臉色毫無血色的少尉眼神凶鷲,向翁立重重點頭,大聲下令道:

    “不能讓這群膽小鬼帶走船只,弟兄們還在等著我們……。”

    話語中,其他士兵紛紛扣動扳機,密集的槍聲在河面震響,讓四處逃竄的小船濺起無數血花,這些士兵的直屬長官就是少尉,有了他的命令,其他人便不再抗拒,雖說射殺平民讓他們心中糾結,想到碼頭上更多無助的婦孺,想到在前線拼命阻敵的戰友,他們還是橫下心將一艘艘小船血洗。

    清澈的河水被血色染紅,一具具被射殺的屍体順水漂浮,滾動著向下游飄去,一艘艘小船上,剩下的男人們滿是濺落血水的臉上,驚恐的雙眼望著下游方向過來的翁立他們,在大聲的喝罵中,這些先前自以為逃過一劫的男人們被槍煙味散槍口指住,用顫抖的雙手將槳葉划動,向寂靜一片的碼頭區域划了過去。

    所有的船只都歸位原處,那些在槍口下逃過一劫的男人們被驅趕上了碼頭跪在水邊等著裁決,翁立一行人隨即上岸,就在他們剛剛上岸的一刻,几十名士兵一起向他們包圍,所有的槍口對對准了他們,在翁立等人的驚疑中,面紅耳赤的上尉連長走了過來向他們嚴肅的敬禮:

    “作為個人,我感謝你們做出的一切,但是作為軍人,我希望你們能交出武器,等待上面的處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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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8 05: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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