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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偉岸蟑螂] 末日蟑螂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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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5-21 22:30:13 |只看該作者
正文390 狗群離去

狗王見到紅尾巴跑了出來,變著急的迎了上來,紅尾巴將小狗放在地上,小狗又開始跌跌撞撞的跑動起來,見到小狗有好轉,狗王也很興奮,它不停在小狗頭上跳來跳去,時不時的在小狗身上嗅幾下。

張小強追了過來,拿著碗和感冒沖劑剛要告訴巨犬小狗還要繼續喝藥,結果··他卡殼了,他說的話,大狗聽得懂麼?

沒辦法,張小強只好用起了啞語,他一邊吱吱嗚嗚的發著怪叫,一邊對著小狗比劃著用碗喝藥的姿勢,比劃了半天張小強停下了,他發現兩隻大狗和五隻小狗,加上楊可兒與喵喵都用同一個姿勢疑惑的看著他,全是歪著腦袋看著他,就連腦袋偏側的幅度都是一樣。

囧···很囧,張小強此刻異常尷尬,他感覺自己就像馬戲團的小丑,這倒也罷了,關鍵是看戲的居然有七隻大小狗,這就讓他鬱悶之極鳥。

看到張小強哭喪著臉,楊可兒眼睛一亮,她從張小強的手中取過了注射器,灌滿了她先前喂給小狗們喝的綠茶,注射器喂到那隻感冒的小狗嘴裡,可能因為甜甜的,小狗可勁地吮吸著注射器的管子頭。

先前鑽到張小強的懷中睡大覺的那隻小狗聞到了綠茶的氣味兒,屁顛顛的跑來想要和它生病的兄弟搶,結果被楊可兒用手指摁住了小腦袋,它只能眼睜睜的望著自己的兄弟爽意地喝著好東西,一扭頭跑到大狗腳邊撒起嬌來。

大狗變異之後似乎聰明了許多,它若有所思的望著拿著使勁喝綠茶的小病狗,末世前的一些記憶重新回到了它的腦中。

大狗低頭將小病狗含住送到了張小強的腳邊,衝他吠叫了幾聲,一轉身就向狗群跑去,紅尾巴添了小狗幾下也追著狗王而去,在它身後跟著五隻活蹦亂跳的小狗。

五隻小狗跑著跑著,一隻停了下來轉身看向了楊可兒手中的綠茶瓶子,又反身向這邊跑了過來,紅尾巴在小狗身後叫喚了幾聲,見到小狗沒有理會它,便沒再管小狗,帶著四隻小狗沒進了狗群。

等到兩隻大狗帶著四隻小狗跑回去了,張小強還在發傻,他望望腳邊喝飽後反翻著小肚皮睡覺的小病狗,再看看圍在楊可兒身邊撒歡要飲料的潑皮小狗,「就,就這麼扔給我了?當,當我這兒是托兒所啊?」

在大狗回到狗群之後就發出一聲淒厲的長號,似乎在向自己的兩隻孩子告別,接著狗群紛紛跑動起來,數百隻大狗帶起漫天的塵埃跑向遠處。

小病狗在張小強腳邊睡覺,它不知道父母已經離開,潑皮小狗扭頭看了看狗群的方向,歪著小腦袋嗚嗚叫了幾聲之後,又圍著楊可兒的腳邊撒著歡,眼睛直愣愣地盯著綠茶,顯然,它是屬於那種沒心沒肺的小狗。

「抓··抓住它···別讓它跑了···」

「這邊,它在這邊,快來··快來··」

「去那邊··它要跑了···穩住··穩住·····靠···你怎麼堵的···」

一陣紛亂嘈雜的喧鬧聲從營地裡傳來,張小強剛剛扭頭就看見一隻白乎乎的東西從身邊跑過,仔細一看,才發現是一隻身高近一米的博美犬銜著一隻米飯鍋的提手向狗群追去,在它那和狐狸一樣的嘴巴下,盛滿米飯的鍋隨著它的跑動晃蕩著,白生生的米飯也時隱時現的呈現在張小強的眼中。

在張小強身後,幾個拿著空飯碗的隊員們再放聲大罵,顯然,他們的早餐被再次打劫··········

狗群走了,張小強他們卻不能立刻動身去WH,狗群鬧騰了一夜,沒有誰是睡好的,吃過早飯後,留下幾個警戒隊員,其他的隊員們都去睡覺,在前途莫測的旅途上,沒有飽滿的精力,最快的反應,危險可能成倍增加。

這一夜下來,最累的當屬張小強,其他的人還可能打個小盹,他卻是一眨不眨的定盯著狗群那邊,等到終於確定安全之後,張小強的雙眼就像是掛上了千斤墜字,雙腿又如灌滿了鉛汁,他快速的走向他萬分渴望的簡陋地鋪,在他身後,楊可兒和喵喵一人抱著小狗跟在他後面。

中午一點,吃過午飯之後車隊再次啟程,張小強的猛士軍車上多了兩名成員,小病狗被楊可兒取名叫壯壯,潑皮小狗被取名叫二郎神,只為了它頭頂上那塊形似第三隻眼的白斑。

不提身後的兩個大小孩子與小狗打鬧,張小強在尋思狗群為什麼會在半夜堵著自己的家門,要不是他認識狗王,狗王也認識他,還不知道後面是個什麼狀況。

一聲「嗚嗚」地輕叫聲引起了張小強的注意,那隻叫壯壯的小病狗在喝了第二次藥之後越發顯得有精神,望見自己的兄弟在打鬧嬉戲,它也想加進去,抱著它的喵喵怕它還沒有好,死死地抱著它不松手,小狗鬱悶的叫喚著。

「難道?狗群只是為了來求醫問藥?」張小強有些明白了,末世到來才半年多,蘇聯紅犬還沒有把末世前的記憶完全淡忘,小狗生病,它們沒有辦法,自然想起末世前自己生病。作為人類的主人是怎麼做的,於是它們就會就近尋找人類。

剛巧,狗王帶著狗群找到了張小強,顯示威懾,再是施壓,狗群把它們的實力剛剛展現,狗王就認出了張小強,有了熟人,其他就好辦的多。

至於半夜十分,兩隻大狗引發的危機,狗王不是還有打盹的時候麼,早飯時狗群的騷動更好理解了,末世前的不是每隻狗都有狗糧吃的,它們的主食就是米飯,當那大半年都沒吃過的大米飯就在出現前面,狗群能不騷動麼?

這麼說來,這一切的末後黑手就是在喵喵手中可勁掙紮著想玩耍的壯壯,張小氣那個看了看那隻略有了些精神的小狗,「這只小狗不簡單啊。」

雖然打通了前往WH的通道,可這並不意味著前路就是一馬平川,在張小強手中的HB省地圖上,還有兩個小一點的城市就卡在通往WH的老國道上,國道和高速不一樣,國道一般都是從城市間穿過。

城市意味著屍海,意味著2型喪屍,還意味著Z型喪屍,對於城市,張小強一慣是警惕萬分的,就算是在溫泉基地那邊,哪怕收拾了一個縣城三分之二的喪屍,可他還是不敢去進攻只剩下三分之一喪屍的老縣城,在複雜地形上與喪屍作戰與平原作戰是兩個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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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2
發表於 2012-5-21 22:30:34 |只看該作者
正文391 軍隊的消息

行馳在老舊的國道上,張小強默默盤算著前途的危險是否在自己的承受範圍之類,沿途都是或翻或倒的這各種車輛,只要這些車輛沒有將路完全擋死,車隊就不會去管它們,在車輛間偶爾會有喪屍徘徊,對於這些零散的喪屍,車隊同樣不屑一顧。

只要是擋在車前的喪屍,加裝了撞角的軍車就會將它們撞飛,而公路兩邊的喪屍則不用去射殺,中國的人口密度太大,就憑張小強他們,一輩子也殺不完。

在國道邊上偶爾還能看見不少獨立小樓的建築物,這些建築門口都掛著停車吃飯的大招牌,招牌上除了餐館的名字以外,更多的是穿著暴露姿勢撩人的美女圖片,只要出過門的都知道,那些餐館是真正的一條龍全包。

這些曾經的路邊夜店都大開著門,門裡的各式家具以裝飾都倒在地上,被路邊的灰塵鋪滿失去了本來的顏色,倒像是荒廢已久的垃圾,在垃圾中,一具具零散的白骨將這些末世前的路邊夜店裝點的如同鬼域。

車隊同樣沒有在這些路邊店裡耽誤一秒鐘,張小強的目標很明確,他只想帶著車隊盡快的趕到WH,只要車隊的物資夠用,他就不會去刻意補充,畢竟這裡不是百貨超市,外面很危險。

雖說不去刻意的搜尋物資,但是有一樣東西張小強是不會放過的,那就是加油站,只要有加油站,張小強就會竟可能的帶上那各種標號的汽油與柴油,這些東西在暫時來說是一種不可再生的資源,而張小強又要大規模的使用,所以這些能源自然是越多越好。

在清理加油站的時候,張小強發現這條路有由倖存者路過的痕跡,一些加油站明顯是空的,整個加油站除了幾具分不清是人還是喪屍的白骨之外,只要是能夠被利用的東西全部都被一掃而空,有的加油站還附帶小零食店,那裡的情景更慘,幾個空空蕩蕩的架子呈現在眾人眼前,除了地上的散落的包裝袋之外真的連個瓶蓋都沒留下。

雖然有不少加油站被人搬空,一些路邊店也被人給搜刮的乾乾淨淨,可總有加油站有剩下的,那些建築比較集中,人煙比較密集的地方,加油站簡直成了一個個戰場。

張小強就看到過一個被完全燒空加油站,能認出那個加油站,還是從一面被炸飛的中國石化告示牌看出的,那一塊地方只剩下一個顏色,黑色,到處都是被燒灼過的痕跡,一些靠進加油站的樓房不但窗戶玻璃全都被震碎,整個樓身也被熏的烏黑。

在那片被燒成焦地的火場裡,這種大小車輛都被燒成了空殼,一些擋風玻璃都被燒化的駕駛室裡,一具具屍體被燒成焦炭,被燒成焦炭的屍體兩隻胳膊還被融成一團的方向盤粘在一起。

在焦黑的空地上除了各種被燒成空殼的汽車外,更多的是火焰燒的捲曲在一起的屍體,這些屍體有幾百具之多,幾百具焦炭將整個地面鋪滿,看上去就像一個巨大的墳場。

在一輛車身被撕開的大巴車的殘骸裡,張小強甚至看到了一具D2的殘骸,D2撕開了車身想進到裡面去抓人,它剛剛進去半個身子,加油站被點燃了,燃燒的火焰到了D2的腳邊,D2想退出來,又恰好被卡在了車身的鋼樑上出不來。

這是一個典型的同歸於盡,人類倖存者和守在加油站的幾百隻喪屍一起化為灰燼,人和喪屍都只留下尚未燃盡的殘軀,向後來者展示當時的慘烈。

車隊緩慢的經過這片墳場,所有人的心都沉甸甸的,雖然逝者已矣,可他們最後留下的痕跡卻是向後來者展示了他們的剛烈,正是這種不屈不撓的剛烈與韌性才讓中國人繁衍至今。

末世到來毀滅了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中國人,可張小強他們將帶著火種生生不息的傳下去,不止是他們,只要還有活著的中國人,他們都是火種,當火種再次照耀著九州大地的時候,人類將會再次展現自己的力量。

車隊繼續前進,路邊拋錨的車輛越來越多,喪屍倒是越來越少,最多的是路邊那無數的白骨,活零散幾具,或十數具,最多的甚至有幾十具,除了被拆散的白骨能明顯的看出是被喪屍吃掉的外,其他的白骨大多在腦袋上有一個或幾個槍眼。

張小強站在白骨邊上看著這些頭骨上的槍眼兒,白骨很集中,同時倒在地上也相對散亂,這說明它們被射殺有先有後,白骨邊上也沒有衣服碎片,這就證明了它們的身份,喪屍。

一顆顆被埋在塵埃中的子彈殼落在了張小強的眼中,他用鞋子將那些在地面上的塵埃中突起小包的彈殼踢了出來。

5.8毫米步槍彈殼,張小強一眼就認了出來,九五式步槍的子彈殼,雖然張小強不知道是那支部隊路過時順手射殺了這些喪屍,卻能肯定他們是軍人無疑,普通人沒機會弄到九五式步槍,畢竟中國管制太死,現役裝備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流出來。

車隊繼續上路,不管是什麼部隊路過,至少他們保證了前方的安全,就算是有屍海也會被他們給引走,而且從只剩白骨的殘骸上看,那支部隊恐怕已經過去了很長的時間,至少也有幾個月之久。

車隊繼續前進,路邊的白骨不見減少反倒是逐漸增多,那纍纍白骨與公路成了一條平行線,看到那些白骨,張小強心中不以為然,這支部隊的指揮官要麼腦殘,要麼就是手中的彈藥用不完,公路邊的喪屍完全可以不用去理會,就算上到了公路,車頭撞過去,飛出去的肯定不是汽車。

同時張小強還發現,這支車隊的彈藥充足之外貌似其他的什麼都缺,路邊的餐館和商店幾乎都被搬空,不但物資被搬空,就連一些木頭家具都被劈碎帶走,似乎前面的車隊連做飯的燃料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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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3
發表於 2012-5-21 22:30:59 |只看該作者
正文392 在路上

看見到這裡,張小強心裡也盤算起來,最開始他的車隊是不屑與去搜索物資,因為車輛上帶的物資能敞開使用半個月,有了這半個月這麼也得到了WH吧,可前面的車隊那對子彈大手大腳,對物資卻吝嗇萬分,這顯然不正常。

前面的車隊的目的地顯然與張小強他們一樣,都是WH,張小強帶著車隊去WH明顯是去碰運氣,因為他對WH的一切都不瞭解,而前面的車隊則不同,他們的最終目標就應該是WH,那麼他們是不是與WH有聯繫?知道WH的一些實際情況?

自從張小強帶著養雞場的倖存者開闢了溫泉基地之後就再也沒有收到過WH的消息,之前他們告訴張小強還是五個月以前的消息,那這樣算來,WH說不定有了新的變化。

至於什麼變化張小強還不得而知,他想的其實很簡單,自己溫泉基地兩千多號人就能立足,前前後後的加起來消滅近二十萬的喪屍,人口算得上是溫泉基地百倍,各種資源不缺的WH聚集地這麼也能將那邊的百萬喪屍擋在門外吧?

「難道WH那邊很糟糕?要是那邊不穩,那前面的車隊為什麼要往WH方向去?」

車隊劃過寂靜的國道,汽車的馬達聲在國道上「昂昂」地震動著,一棟棟房屋,一輛輛廢棄汽車被被拋到身後,坐在車隊第二輛猛士軍車上的張小強猜測著WH的現狀到了什麼地步。

「十七萬人,加上零零散散投奔過去的這麼也得有上二十萬,二十萬人絕對沒什麼老弱,婦孺也不會很多,這麼算下來,成年男人至少有十二萬到十五萬,就算讓他們只用冷兵器,十多萬男人還搞不定周邊行動遲緩的喪屍?那樣物資應該不缺啊?」

張小強百思不得其解,別說是十萬壯年男人,就算給張小強五千,配上刀盾,他絕對能收復溫泉基地所在的縣城,要是給他一萬人,他能收復J城,就算有Z型喪屍也不怕,一口吃不掉可以慢慢吃,反正只要不讓Z型喪屍跑掉,喪屍海是死一隻少一隻的。

張小強陷入了一個盲區,在他看來幾萬喪屍可能不算什麼,至少張小強憑著八卦陣一把火燒死過十萬喪屍,丘陵狙擊戰是硬碰硬的將七萬喪屍消滅,死在他手中的2型喪屍無數,Z型喪屍兩隻,D3型喪屍一隻,這樣就給了張小強和他的隊員們與巨大的信心。

在溫泉基地的戰鬥隊員眼中,喪屍還真的不算什麼,他們什麼場面沒見過,再說每次外出搜索的時候,清剿房子內的喪屍成了隊員們的練兵場,隊員們為了自己的小命非常注重訓練與配合,久而久之下,隊員們與喪屍肉搏的膽氣也練了出來。

連肉搏都不怕,還會怕起他?所以不管是張小強還是他的隊員們從來不把普通喪屍放在眼裡,在他們看來,那些喪屍只是一隻隻會動的靶子。

隊員們的膽氣是張小強帶著他們用一次次勝利喂出來的,又有張小強在,隊員們就會無所畏懼,哪怕到了必死的邊緣,同時被D3與屍海包圍,他們也沒有慌亂過,因為他們相信張小強,而張小強也確實沒讓他們失望過。

就這樣,張小強在無意間帶出了一隻強兵,雖然時間不長,小半年的時間而已,可這些強兵是從血與火的戰場中摔打出來的。安逸的環境讓人貪生怕死,艱苦的環境讓人悍不畏死,還有什麼環境比末世更加艱苦?

張小強以前是個宅男,是個小人物,在末世後他依然認為自己是個小人物,小人物總是有自知之明的,雖然他做到了從前想都不敢想的壯舉,可他並沒有自滿,很簡單,就連他這個半懂不懂的小人物都能做到,那些末世前的精英會做到什麼地步?

自認為有自知之明的張小強相信,外面的世界變化更大,同時也更殘酷,他一直以為自己只是運氣好,要不是走狗屎運挖到了秘密軍火庫,他也不可能發展的這麼迅速。

丁珞就是個列子,他的身手比張小強要高,一開始就有十幾個本事不錯的學員追隨他,一開始也發展的順順當當,可就是因為沒有槍械武器,他們被喪屍攆的不得不捨棄家園,從最開始的千多人口到最後只剩六百多,這還不算沿路加入他們的幾百號人口。

張小強曾經拿自己與丁珞做過對比,最後他不得不承認,兩人交換身份,他確實不如丁珞,要是他處在丁珞的位置,恐怕早就覆滅了多少次,最多他也只能做到僅以身免。

自知之明是個優點,同樣也是個缺點,缺點就是張小強把自己看低了,雖然他已經有了長足的進步,最開始他要帶著楊可兒去WH只是單純的想找一個庇護所,現同樣如此,小小的WH已經不能滿足他對安全的需求,海外在他看來是個不錯的選擇,兩種目的,一樣的鴕鳥政策。

張小強不知道運氣本身也是一種能力,甚至超過所有的能力,張小強本身是不相信運氣的,原因很簡單,他從二十歲開始買彩票,到了三十歲也只中過一次,唯一的一次讓他印象深刻,那時在他第一次買的時候中了五塊錢,之後就再也沒中過。

張小強不相信運氣,不相信自己,卻相信凡事不會空穴來風,前面的車隊收集物資肯定是有緣由的,要說別的張小強不敢保證,可要說蒐集他和他的隊員們可以冒充專家。

J城到WH的距離還不是很遠,兩百多公里而已,這兩百多公里路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可車隊前進的速度卻是不快,不說前面時不時會遇到拋錨的汽車,有時候公路會被撞在一起的車輛給截斷,只能繞道。

雖然不熟悉這邊一塊的小路,可是張小強的車隊總是能追著前面部隊的蹤跡往前開,那路邊的白骨就是路標,就這樣,車隊在國道上慢慢行駛,時不時的還要停下找找路,天快黑了他們在才走了一半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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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4
發表於 2012-5-21 22:31:22 |只看該作者
正文393 失掉軍銜的軍人

對於在野外宿營,張小強算得上是深惡痛絕,貌似他在野外宿營還從沒有平平安安的度過一夜,記得第一次宿營,他是被大狗叫醒的,第二次,他騎在變異獸身上當牛仔,第三次遇到了變態謝遠山。

那個時候他還是和楊可兒兩個人,後來更不得了,先是被人暗夜突襲,再是半夜大腦鳥在頭上晃蕩,昨天夜裡又被狗群驚嚇了半夜,言而總之,總而言之,只要是在外面宿營,一般都沒好事兒。

心中有了決斷,張小強不想在野外宿營,他情願多花點時間去解決那些藏在建築物裡的喪屍,至少到目前為止,野外的突發事件不會因為他的人手增多而減少。

最終在天黑之前,他們找到了一個遠離公路,同時也遠離人口密集區的小工廠,鄉區的小廠都有一個特色,不管規模有多大,圍牆是要有的,這個服裝廠同樣如此,廠子不大,圍牆不小,十幾輛大車開進去還剩下不少的空擋。

這間服裝廠很簡陋,沒什麼樓房,全是一水的平房,車間裡也看不見什麼自動化,除了無數凌亂的布料之外就是一字碼開的縫紉機,這些縫紉機還全都是腳踏的。

幾十隻喪屍屍體被拖出來廠外,小廠裡看不出有倖存者的蹤跡,就算有他們也餓死了,有了圍牆,張小強鬆了一口氣,他的隊員們也鬆了一口氣,自打跟著張小強在野外露營起,他們就很少能安穩的睡上一覺,現在有了圍牆,他們心裡也覺得有了安全感。

一間還算寬大的廠房被迅速清空,廠房裡的縫紉機被帶到外面扔掉,要說扔掉這些東西時,張小強心裡還是有些可惜的,這些東西要是弄回到基地,那些女人至少能省掉百分之八十的人手去做別的,可惜,他們沒有時間將這些東西運回去。

一堆堆篝火在廠房外點了起來,那時是準備做飯的篝火,陳葉被人從車上抬下來後,就躺在篝火邊上看著篝火出神,在她身邊,黃泉找來一口小鍋在篝火上準備熬煮米粥,那是為陳葉準備的晚餐。

看著黃泉為自己忙碌,陳葉說不上個什麼感覺,至少這種被人照顧的感覺不壞,黃泉從沒有做過這些雜活,拿著大米和鐵鍋有些猶豫,他不知道是先把水燒開了再放大米,還是把大米和冷水一起燒開。

「哈哈,你們看啊,他還真是個大少爺啊,連熬粥都不會啊·····」

一個背著步槍拿著水壺的隊員剛好經過,看到黃泉的猶豫,他大聲的取笑起來,因為黃泉冒失,所有的隊員都不是很看得起他,當然,那個被大狗嚇暈的隊員除外。

經過了一天無聊而又枯燥的旅程,其他的隊員很願意找點樂子,於是這個樂子就落到了黃泉身上。

在中國,無聊的人哪都有,不管是末世前還是末世後,等著開飯的隊員們並不介意在晚餐前來點餘興節目,他們紛紛圍攏上前對著拿著低頭拿鍋的黃泉取笑。

黃泉沒有反擊,沒有辯解,只是低著頭任他們拿自己取笑,他知道自己早上差點害死了他們,就當是對他們的賠禮吧。

「這個大少爺平時很會裝啊,在基地的時候他還混上了教官啊,不得了,教官啊,物資供應票是我們兩倍啊,我們拚死拚活才拿他的一半啊,我呸,什麼玩意兒。」

一個帶點痞氣的隊員說到了這裡,一口濃痰就吐到了黃泉的鞋子上,黃泉低著頭看著叫腳上的那團醒目的濃痰,還是沒有做聲。

「哈··你們知道嗎?以後我們都要掛銜,就像軍隊一樣,現在我們都只能算是大頭兵,分隊長都只能掛二級士官銜,二級啊,哪個分隊長不是跟著蟑螂哥從屍堆裡爬出來的,哪個分隊長沒有殺掉過幾百條喪屍?就這份功勞,他們才混個二級士官,憑什麼啊。」

一個隊員顯然對基地的軍銜制抱有怨念,畢竟個人的軍銜和他們以後的特別供應掛鉤,而黃泉掛的少尉軍銜明顯的礙著他們的眼睛。

「你們看看,就這麼一個廢物,他居然掛的是少尉銜,少尉啊,我們要殺多少喪屍,我們要死多少回才能混到少尉?就他這個廢物?他配嗎?」

「碰····」黃泉被這個越說越激動的隊員一掌推到,黃泉在倒地的時候沒有去平衡自己的身體,他只是將鐵鍋和大米抱在自己的懷裡,任由自己摔倒在堅硬的地面上。

「你們看,我說他是廢物你們還別不信,我推他,他連手都不敢還,這樣一個廢物掛著少尉銜還真是白瞎了·····」

一個隊員走到黃泉身邊蹲了下來,一隻虎口滿是老繭的大手扶上他的肩頭,接著一隻九五式步槍軍刺那鋒利的刀刃將他的肩章帶隔斷,隨後那隻大手拿走他的少尉肩章。

這一刻,黃泉的心在撕裂,緊要的牙關都要崩開,一絲絲鹹味兒充斥著口腔,雙手想要鬆開鍋和米去將肩章搶回來,可腦中又閃過陳葉擋在自己身前倒下的身影。

這一刻,眼淚瀰漫了他的眼眶,他是名軍人,他有軍人的自傲,軍銜就是他的身份牌,軍銜被人奪走,意味著他軍人的身份也被奪走。

這一刻,他在軍校求學時的一幕幕閃過腦海,年少的輕狂,父母的讚許,鄰居的羨慕,還有在掛銜儀式上的驕傲全都化成泡影。

黃泉抱著鍋和大米卷在地上一動不動,隊員們見到黃泉對自己的軍銜被奪走也沒有任何反應,都感到一陣無趣,便分分散開。

隊員們散開之後,黃泉慢慢地從地上爬了起來,他用衣袖擦拭了一下淚痕,賭氣般的將清水和大米一起下到鍋裡放在簡易灶台上熬著粥。

黃泉的遭遇陳葉都看在眼裡,她沒有阻止隊員們對黃泉的挑釁,她能幫他一時,可幫不了他一世,有些事兒終究還是要靠自己。

黃泉誤打誤撞的熬好了粥,他將白粥倒進碗裡,小心地端到陳葉身邊,陳葉接過碗放到一邊,然後灼灼的看著黃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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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5-21 22:31:47 |只看該作者
正文394 給我證明

黃泉很狼狽,頭上的頭盔不知道去哪兒了,肩章被拿走,竄掛肩章的帶子半垂不垂的吊在肩頭,軍服上全是灰塵,胸前的彈夾包也不知去向,手槍被精衛劍削斷,腰帶上的手槍彈夾也沒了,不但沒了彈夾,就連軍刺都不在了,黃泉渾身上下除了軍服軍鞋之外就只剩下一個軍用水壺。

「你的槍呢?」

黃泉正被陳葉看的有點不自然,耳邊突然響起了陳葉清冷的問話聲。

「被··被張淮安收了···子彈也是····」

說到這裡,黃泉又低下了頭,一個連槍都受不住的軍人還真的不算是軍人。

「抬起頭···看著我····」

黃泉隨之抬頭看向了陳葉。

陳葉雙手慢慢地摸到了自己的臉頰,隨後取下臉上的黑布,那張佈滿傷痕的臉蛋就呈現在黃泉的面前,黃泉早就看過,所以臉上沒有任何變化,除了眼中的疑問,他是知道的,陳葉的臉就是她的禁忌。

陳葉臉上的傷痕看起很怕人,其實那只是給人的第一印象,她的傷痕很淺,要是仔細看,會發現除開那些斑駁的傷痕,陳葉其實很漂亮,比不上上官巧云,比不上袁意,可比起基地的其他女人也稱得上排前。

陳葉的眼睛很明亮,清澈瑩透的大眼睛反射著火光,似那暗夜裡的皎月,又似清晨裡反射陽光的露珠兒,照亮了黃泉的心頭,所有的委屈與苦楚都隨著那眼中的火焰而去。

「你喜歡我?」

陳葉輕問,黃泉點頭。

「我不喜歡你····」

這是陳葉第一次明確地表達了她的拒絕。

聽到陳葉的拒絕,黃泉沒有覺得意外,他早就預料到了,在被張小強一腳踹飛的時候,在被張淮安板著臉將他身上的步槍、子彈彈夾收走的時候,在被隊員們取笑的時候,他知道自己再也配不上這個清冷的女孩兒,所以他早就有了心裡準備。

黃泉認為自己早就死了,是被張小強一腳踢死的,現在他活著,是為陳葉而活的,也許,在陳葉的腿好了之後,他會找一個沒人的地方乾淨利落了結自己吧。

「我不喜歡一個廢物·····」陳葉說出了理由。

黃泉絲毫不認為陳葉說的理由不對,同樣,他也認為這個理由才是最好,最直接的理由,黃泉沒有任何表情的點頭說道:

「我知道,你是對的···」

「不···你不知道。」

黃泉一直以來表現的古井無波的面色被打破了,他詫異的望著陳葉,他不知道陳葉為什麼會這麼說。

陳葉瞟了面帶詫異的黃泉一眼,伸手拽過她自己的小包,右手在包裡摸索片刻之後,她拿著一樣東西遞到黃泉面前。

乾淨白嫩的小手中橫著一支沉甸甸的手槍,手槍很大,比黃泉的九二式手槍還要大,槍身全是鋼製結構,看起來也很沉。

黃泉不自覺的接過了這支看起來有些年頭的手槍,當他反覆打量著這種從未見過的手槍時,耳邊再次傳來陳葉清冷的話語。

「這是M1911A1式手槍,張頭兒以前給我的,後來他又給我配了九二式手槍,這支槍我就一隻留著,我送你了。」

黃泉拿著手槍還是有些迷糊,他不知道陳葉送給自己的用意,難道是讓自己用這支槍自殺?

「我喜歡帶種的男人,你想要我給你生孩子,你就得去證明給我看。」

最終,陳葉說出了她的意圖,陳葉的話也像一道清泉澆築在黃泉心頭,黃泉撫摸著M1911A1,目光堅定的望著陳葉,重重地點了點頭。

黃泉與陳葉算是修成正果,這一切都和張小強沒關係,他正躺在一堆布料堆積成的臨時床鋪上想著明天的安排。

柴油發電機「嗡嗡」的噪音從遠處傳來,車間天花板上的大燈將整個車間照亮,有了明亮的燈光,楊可兒與喵喵玩著他們的新玩具,那兩隻小狗。

壯壯已經喝過第三次藥,精神已經大好,雖然身上還沒有什麼勁兒,調皮的勁頭卻超過了二郎神,潑皮小狗二郎神正坐在地上搖著尾巴,眼巴巴的望著楊可兒手中的餅乾,楊可兒正在訓練它與人握手,而壯壯則咬著二郎神的尾巴,不讓它搖動。

望著眼前的少女嬉狗圖,張小強正覺得安逸,一個荷槍實彈的男人走向了這邊·········

「蟑螂哥,這附近已經派人檢查過了,沒有什麼屍群,離最近的居名點也有一個多小時的車程,零散的喪屍也不多,只是····」

「嗯?只是什麼,說仔細點,我們要儘可能的做到萬無一失。」張小強提醒著呂小布,不管他做得有多仔細都還不夠。

「我們在一些民房裡搜索過,發現只要是獨立建築,都有人光顧過,幾乎所有的物資都被搬空,糧食、衣物、被縟、灶台、還有一些家具,這附近有倖存者······」

聽到這附近有倖存者,張小強思索起來,不管怎麼樣,倖存者要比屍海更容易對付,自己這邊機槍大砲一樣不缺,倖存者還真的算不上什麼危險。

「就當沒看到,我們今天的目標就是好好的睡上一夜,明天早點趕路,搜索倖存者不是我們這次出門的目的,晚上加強警戒,外面多設置幾個報警器。」

得到張小強的吩咐,呂小布點頭,轉身出門。

「為什麼當做沒看見啊,你不是常說人口才是最大的資源嗎?有人你又不去找,要是等到他們被喪屍吃掉,你就想找都找不到了。」

楊可兒抱著二郎神一邊躲避著它往自己臉上添舌頭,一邊疑惑著問道。

「我們這次是要去WH,沒有時間把倖存者送到基地,這兩天隊員們一直擔驚受怕的,休息的不是很好,後面是個什麼情況誰都不知道,我們先要保證自己的安全才能想其他,要讓我們的人都好好的睡上一覺,才有精力去應對危險,再說帶上一群不知道底細的人上路很危險啊。」

「哦···」楊可兒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她也就是隨便一問,其他人的生死楊可兒才不會放在心上,一扭頭見到喵喵從她的小包包裡偷了兩袋餅乾喂壯壯,於是兩個未成年又鬧到了一起。

有了圍牆,防禦面積就隨之減小,四聯裝高射機槍往大門一堵,再在另外三面圍牆下停幾輛大車,三挺重機槍架在車頂,整個小工廠安全了,隨著晚餐的結束,隊員們開始休息,遠處轟響的發電機也被關掉,整個小廠子陷入一片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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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5-21 22:32:18 |只看該作者
正文395 野外的陌生人

大地陷入一片黑暗,天上的星星也躲藏起來,在這靜靜的夜晚,離小工廠兩公里之外一處乾枯的水渠裡,兩個烏黑的人影摸索著跳了出來。

「看清楚他們是什麼人沒?」一個低沉的男中音說話了,聲音不大,哪怕在這放個屁都能傳出老遠的靜夜裡,也只有他身邊的同伴能聽到。

「是軍隊,他們開的是軍車,一色的軍車,軍車上還駕著機關槍,車上的人都是解放軍,軍裝頭盔步槍一樣不少。」

男人的同伴說話了,聲音帶著一種怪異的沙啞,跟像是變聲期小男孩的聲音,顯然,這個男人的年紀不大。

「芋頭,你看清他們都多少人沒?」

先前那個男人又詢問著。

「不··不知道··我一直在這邊趴著,沒敢動,隔得太遠看不清,他們的軍車就有十多輛,我想怎麼著也有百八十人吧··」

聽到芋頭的回答,男人沉默了一會說道:「奇怪了···軍隊跑到這兒來做什麼麼,百八十人的軍隊可是與以前一個團差不多啊,難道這兒有什麼東西?我在這兒活了30多年也沒聽說過啊。」

「云叔,你看他們時不時路過啊,就是臨時在這兒落個腳?」

芋頭說出了最接近實際的理由,云叔聽到後有些遲疑,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你不是說那些軍車是從你頭頂上開過的嗎?他們有槍,重機槍,還有那兩個管子的大砲,有這些東西隨便在哪兒不能過夜,還非得到這兒來過夜,我看肯定是有問題。」

那個男人想當然的說道,而且卻說越認為自己說的在理,不由得聲音開始大了起來。

「云叔,小點聲,別讓他們聽到。」

芋頭一邊警告者云叔,一邊張望著兩公里之外的小廠,他完全沒想到就算大聲唱歌,聲音也不一定能傳到兩千米之外。

隨著芋頭的警告,云叔也放小了聲音,只是嘀咕著。

「就算這裡有東西也和我們無關啊,他們有槍有炮的,我們上去還不是個死,再說,就算東西在我們眼皮子底下,他們說一聲那是國家的,我們還不是只能乾瞪眼,別忘了,上次···」

「別說了,我們先回去問問支書吧,他是大學生,知道的比我們多,馬了隔壁的,什麼都是國家的,就連我們的祖墳都是國家的,挖了還說是考古,我操·他娘地個蛋額。」

兩道黑銀又重新下到水渠,順著水渠他們快速的往前摸索前進,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他的速度竟然與打著手電照亮前進的速度一樣,隨著兩道身影的奔走縱越,他們離小廠越來越遠,直到半個小時後他們從水渠中爬了出來。

「碰···碰碰····碰···碰碰·······」

一個人影在一座小土丘前敲著一根裸在土層外面的金屬管子,帶著特殊節奏的金屬悶音在這寂靜的夜裡傳出老遠,三個循環之後,敲擊聲停下了。

接著,土丘無聲的露出了一個與水缸差不多的洞口,兩個提著煤油燈的男人從洞口裡出來,他們小心的觀察了一下四周的動靜,然後帶著外出偵查的兩人進到洞口。

洞子裡幽暗深邃,在那羸弱的燈光下,洞子兩邊的土壁上,一些細小的土疙瘩隨著人走過帶起的小風悉悉索索的落下,一根根粗細不一的鋼筋,或木樑撐在地道兩邊,那時防止地洞坍塌而樹立的承重梁。

四個人無聲的行走在著狹長的地道中,除了濃濃地土腥味兒之外,他們再聞不到其他的味道,空氣也很渾濁,在他們的頭頂上能時不時的望見一根根埋在土裡的竹筒,這些竹筒的另一頭都露在外面的隱蔽處,這就是通氣孔。

隧道不長,不多時他們就下到了一個寬闊的大廳,這個大廳與那簡陋的隧道截然不同,地面與牆壁全是用青磚鋪成,牆壁上還有一些顏色斑駁不堪的古代壁畫,雖然已經看不出什麼人物風景,可從那高冠寬袖,長袍玉帶的穿著來看,這裡的畫的都是幾百年前甚至是千多年前的人物。

這是一個古代墓穴,墓室裡的陪葬器皿早已不知所蹤,在墓室中間的有個巨大的棺槨,棺槨裡的棺材已經被人移走,一塊塊厚薄不均的木板鋪在那巨大的石質棺槨上,上面擺滿了各種零零散散的雜物。

墓室裡以前住著死人,現在住著活人,在牆壁上懸掛的煤油燈的照射下,上百個簡陋的地鋪鋪在牆角邊上,多數人都在自己的被子裡睡覺,一些比較警覺的則抬頭看向四個剛剛進來的男人,見到是熟人,他們才重新睡了回去。

四個男人並未在大廳裡停留,他們小心地邁過地面上雜亂的地鋪,跨過一個個睡熟的男人女人進到一個同樣用青磚壘砌的甬道。

甬道不長,二十多米的樣子,在甬道上一左一右的開著兩個石門,他們在一間石門前站住,帶路的兩個人沖偵查的兩個人點了點頭,便提著油燈反身走向大廳。

石門是打開的,裡面同樣是用煤油燈在照亮,微弱的燈光從裡面射出來照在門外的兩人身上,將兩人的外貌照清,兩個人的年齡差距很大。

一個約三十多歲,滿臉的皺紋,額頭略尖,眼神比較渾濁,微張的大嘴裡兩排黃色的牙齒露在外面,上面還有一些黑色的斑點,一看就知道是那種積年地煙鹼,這個男人應該是一桿老煙槍。

另一個身高卻是比老煙槍還要高一點,身子很單薄,和老煙槍比較起來,老煙槍要改他兩個,雖然他的臉上被各種泥斑污漬塗滿,可還是能看出他臉上的稚嫩,此時的他很是緊張,似乎石門內潛伏著一隻史前巨獸。

兩個人相互對望一眼,同時吞了一口唾沫,望著那道大門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硬著頭皮邁著沉重的步伐走了進去。

一進門就如同到了兩個世界,外面的是古墓,裡面是鬼域,這個房間以前是墓穴主人妻妾的陪葬室,原本裡面的壁畫裝飾與外面不差分毫,現在這些壁畫全沒了,一層厚厚的石灰粉將整個牆面塗滿。

這也沒什麼,可那些牆面被石灰塗滿後,又被人掛滿了裝飾物,這些裝飾物是末世裡最不值錢的東西,喪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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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5-21 22:32:49 |只看該作者
正文396 村支書

這間墓室原來有近八十個平方的面積,可牆上被人做成標本的喪屍就已經達到了上百隻,除了2型喪屍和Z型喪屍沒有,這裡不乏D型喪屍與S型喪屍,同樣,原來的青磚地面也被石灰層代替,這裡除了刺鼻的石灰味兒之外還有濃郁的屍臭與消毒水的味道。

站在門外看這屋裡的光線似乎不強,煤油燈的照明也亮不到那裡去,可進到屋子之後才發現著完全是個假象,在墓室盡頭的那一邊,無數的鏡子錯亂的排列著,這些鏡子用不同的角度將幾盞煤油燈的燈光集中到了一個點上,一隻倒扣的棺槨上。

倒扣的棺槨被人弄成了手術台的樣子,一個穿著白大褂,帶著口罩的男人正在光線最強處忙活著,強烈的光線下正躺著一隻被拆成一塊塊的S型喪屍。

在男人的身邊有一個小型的木架,上邊放著一隻塑料托盤,是農家來客時招呼客人放瓜子花生的果盤,果盤上擺滿了手術刀,止血鉗還有其他的一些解剖工具,甚至還有一把小型的鋸子。

男人的身份呼之慾出,他是一名醫生,至少是一名外科醫生,醫生帶著口罩,看不清他的長相,身上的白大褂上佈滿各種污漬,一副圓框厚片眼鏡將他的雙眼擋住,他的額頭也看不清,那似乎有半年沒修理過的長發像一隻沒有木把的拖把倒扣在他的頭上。

為什麼說是拖把?因為他的頭髮看起很髒,不是一般的髒,很多年沒洗過的樣子,頭髮都節成一縷縷的,就像拖把上的布條垂在他的額角眼邊,醫生也覺得自己的頭髮很討厭,時不時的甩下頭,將頭髮甩到一邊後又繼續忙碌,直到頭髮再次垂下。

雖然醫生不時的與自己的頭髮較勁,表現在外人眼中似乎很好笑,可云叔與芋頭卻不敢笑,他們老老實實的站在醫生的不遠處,忍著胃部的翻騰,等著醫生忙碌著手中的活計。

醫生很專注。他絲毫不知道有兩個大男人在他身邊站立,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他刀下的碎屍上,一大一小兩個男人也不敢去叫他,只是默默的等待。

這個被他們稱呼為支書的醫生其實並不是他們原來的村支書,醫生是被他們帶回來的,準確的說是被他們撿回來的,他們不知道這個人是從哪來的。

他們是在路邊的一輛翻到的小車邊上見到他的,當時他正在昏迷,手中握著一把手術刀,在他身邊倒著五隻喪屍,這些喪屍都不是一擊斃命,而是被人用到刀一塊塊的將它們的零件卸下來慢慢殺死的,所以,這些喪屍沒有一隻是完整的。

看到那些喪屍,見到他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天天與喪屍打交道的他們如何不知道喪屍的恐怖,別說五隻喪屍,就算是兩隻喪屍,讓他們單身解決都不一定能殺掉,而這個男人卻做到了,僅僅憑著一把手術刀,一把還不如一支木棍更有威力的手術刀。

農村的人是樸實的,他們尊重一切有本事的人,何況這個身體單薄的年輕人做到了他們所有人都做不到的事兒,這個年輕人顯然是個強者,末世裡,強者永遠不會怕找不到吃飯的地兒。

自從醫生加入到他們之後,所有人都發現了醫生的與眾不同,他殺喪屍永遠不會一刀解決,他會慢慢的將喪屍的筋肉皮膜一點點的割掉,慢慢的挑逗喪屍,仔細的觀察它們,最後喪屍往往是只剩下骨架再也撐不住它們的軀體而散架了事。

醫生怪異的行為讓所有的人都離他遠遠的,生怕他那一天將自己也切成一塊塊的,醫生也不在乎,他不是喜歡交流的人,與其與人交流,他更願意研究喪屍。

他們一共有二百多號人,都是十里八村的鄉親,鄉下人獨有的風俗讓他們抱成一團,他們的頭就是支書,不是原來的那個,原來的早就死了,在他們看來,能管他們的只有支書,那他們的頭也只能被稱作支書。

支書死了,是被軍隊殺死的,他們發現了一支車隊,幾百號當兵的坐在大軍車上向WH行進,支書以為自己這群人得救了,幾十年的教育讓他們知道誰是他們最親的人,誰是他們的子弟兵,看到軍人他們激動了。

就在他們喊著鬧著要去迎接親人的時候,從沒開過口的醫生發話了,他說現在的世道,軍人不可靠,政府不可靠,國家也不可靠,應該小心些,謹慎些。

沒人聽他的,他只是一個外人,雖然他有本事,可也僅此而已,支書死了,他被子彈掀掉了頭蓋骨,鄉親們死了一半,在那漫天震響的槍身中,無數呼嘯而來的子彈在他們的身邊撲起一層層血霧,漫天的血霧遮擋了他們的視線,他們無力地倒在地上望著軍車上那些一臉冰寒的軍人們,他們到死都不知道為什麼。

上百人的生死對那些軍人們來說只是一個小小的插曲,他們連車都沒有下就呼嘯而去,只留下一地的鮮血與掙紮在血泊中垂死的平民。

二百人,死了進八十人,剩下的一半還帶著槍傷,就在雖有人都絕望的時候,醫生出現了,他用他的醫術和一些匪夷所思的手段整整救回來27個人。

在藥物奇缺,器械沒有的情況下,他救回了40個傷員中的27個,這一刻所有的倖存者都自動承認了他支書的身份,沒有人不服,沒有人反對,就這樣,一個外人成了他們的支書。

醫生當了支書之後卻沒有怎麼理會支書的責任,他唯一做的就是帶著村民們從地上搬到了地下,並建立這個實驗室,其他的他就劃分成幾塊,找了幾個順眼的一人負責一塊,他則繼續研究他的喪屍。

一般沒大事兒沒人會去打擾支書,就像現在,軍隊又來了。

「咔···咔···嘣····」一塊頭蓋骨被醫生掰了下來,一股刺鼻的黑血從喪屍的腦袋裡流淌到了手術台上,醫生毫不為意地將手中的骨頭扔到腳邊的柳條筐裡,微微甩了一下遮住眼睛的長發,一抬頭看見一大一小兩個男人低眉順眼的站在一邊。

「什麼事兒?又有誰死了?」

醫生冷冷地說這話,將手上的膠皮手套取了下來扔到一邊的木架上,又找到了他喝水的杯子,就這麼站在腥臭刺鼻的手術台前喝起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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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5-21 22:33:12 |只看該作者
正文397 軍隊的來意

「沒··沒人死·····」云叔結結巴巴的說著話,話沒說完就被醫生打斷。

「沒人死?那你跑這來幹麼?閒的發慌啊?」

醫生的語氣有些不對了,兩隻藏在眼鏡後面的眼睛也似乎在放著銳利的光芒。

「軍隊來了,他們又來啦,我··我看到的···很多人·······」

芋頭到了關鍵時刻終於一口氣將他們要回報的事兒說了出來,雖然同樣有點小結巴,可畢竟說了出來。

醫生聽到軍隊再次出現明顯的一愣,就在他愣神的時候,云叔和芋頭同時鬆了一口氣,抬起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汗水。

「他們有多少人,是路過還是搜索?還有,你有沒有看見有其他的人?比如說和你一樣的老百姓?」

芋頭一下子被卡住了,他哪知道車隊到底是干麼的,再說,雖然車隊是從他頭頂上過的,可在那個時候,他差點連尿都嚇了出來,誰有心思去看裡面有沒有平民?

「一水兒的方頭軍車,除了兩輛油罐車,沒有其他的車輛,大概十幾輛軍車,上面有機關槍,還有兩隻安在卡車上的大砲。」

老道的云叔綜合著芋頭先前說的情報給醫生報告,除了他把四聯裝高射機槍也認成了大砲,云叔一邊述說,芋頭一邊點頭,之後芋頭補充道:「他們沒有走,就那邊的服裝廠裡過夜,我沒敢靠近。」

「嗯?」聽到兩人一唱一和的匯報,醫生徹底放下了手中的工作,皺著眉頭思考著,醫生沒發話,兩個人也不敢離開,只是他們總感覺那些被釘在牆上的喪屍標本在看著他們,雙腿不自覺的開始微微打顫。

「你叫什麼?芋什麼玩意兒?」醫生抬頭看著芋頭問道,顯然,除了喪屍他記不住別的。

「我姓俞,叫俞龍,他們都叫我芋頭·····」芋頭第N次向醫生報告自己的名字。

「嗯,那個芋頭,你把你身後的那個盤子遞給我····」

芋頭轉身就看到了離他不遠處有一張小床,小床上亂七八糟的什麼都有,在雜物中間除了被套之外還有一個黑灰色的枕頭,那枕頭原來的顏色顯然不是現在這個樣子的,在貼近床單的地方,露出的顏色赫然是純白色。

枕頭上放著一隻乾淨的瓷盤子,這只盤子是那小床上最乾淨的東西,在盤子裡零零散散的擺滿了各種糖果········

醫生在身邊一個紅色塑料桶裡洗手,隨著水花的響動,一股濃烈的消毒水味瀰漫在這個墓室中,洗完後他隨意的甩了下手上的水漬,端起盤子,拿起一顆糖果就扔到嘴裡,毫不顧忌他的手上還有消毒水的刺鼻味兒。

「嘎嘣嘎嘣······」醫生吃在嘴裡的是一顆硬糖,硬糖嚼在他嘴裡發著清脆的響聲,聽到這響聲,云叔和芋頭心裡一陣發毛。

這醫生吃糖的地方實在不對,他就站在手術台前,離他半米不到的地方就躺著一隻被肢解的喪屍,皮、肌肉、發黑的內臟,還有那森森的白骨,而且喪屍的屍體正在迅速的腐爛,一股股綠色的屍水正順著手術台上的白鐵板上低滴落到下面的一個大腳盆裡。

大腳盆了盛滿了消毒水的原液,與屍水和在一起,那種味道就像是燒紅的鐵釺生生的插進鼻孔裡烙著,是人都受不,更何況醫生還在這種味道里安然的吃著東西。

醫生嘎嘣嘎嘣的嚼著糖豆如有所思,云叔和芋頭傻傻的站在一邊望著那森森地白骨,總覺得醫生不是在嚼著糖豆,而是在吃脆骨。

「你們覺的這只軍隊和上次的那支有什麼區別沒有?」

醫生冷不丁的開了口,讓兩個心頭發麻的男人嚇了一大跳,他們緊張的望著醫生,腦子一時轉不過彎兒來,醫生也不催促,兩支手指拎起一顆糖豆又扔進了嘴裡,那寒人心肺的嘎嘣聲又再次響了起來。

在這慘人的脆音裡,芋頭打了一個激靈,開口就說到:

「上次的軍隊很囂張,他們只要看到有會動的東西就開槍,而且他們會衝進每一棟房子裡找東西,就像一隊土匪一樣,什麼東西都要·····他們的車也很雜,除了軍車就是貨車卡車,看上去倒像是在遷移。」

「哦?繼續?」似乎糖果能讓醫生的情緒平靜下來,他也不再如先前那樣神色俱厲,倒是有點儒雅斯文的感覺。

「這次的軍隊,這麼說呢?我覺得他們很小心翼翼的樣子,我看了他們幾個小時,從頭到尾都沒開過槍,就連他們進到服裝廠都沒開過槍,先前我們也想到那個廠子裡找點布料做衣服,裡面的怪物不少,至少有幾十隻,想到裡面又沒有糧食,劃不才作罷······」

芋頭說的很零碎,要緊不要緊的都一氣兒說了出來,可醫生聽得很仔細,當芋頭在說服裝廠的時候,他止住了芋頭的述說。

「他們真的沒開槍?一槍也沒開過?」醫生發現了其中的不正常,要是軍隊沒有彈藥,他們也不會往喪屍堆裡鑽,可要是有彈藥為什麼又如此吝嗇?要知道,末世裡是什麼都不值錢,只有能當兵的人才值錢。

「沒咧,我看見他們開始在大門口停了車,下了二三十號人,進去沒對多長時間,就拖著幾十隻怪物屍體出來咧,我倒是覺得殺雞都比他們殺怪物難。」

「支書,你看他們是不是在找什麼東西?要知道服裝廠離公路可不近啊,沒準我們這還藏著什麼寶藏?」云叔忍不住把自己的想法猜了出來,在他看來,那些人到這來肯定是有原因的,肯定是為了什麼東西。

「哼··荒謬,現在給你一堆黃金,你是能吃它,還是能穿它?原始社會最值錢的是貝殼,現在還有人把它當回事兒麼?你們這兒有什麼?工廠沒有,礦山沒有,儲備庫也比沒有,可以說你麼這兒要啥啥沒有,人家看得上麼?

醫生說一句,云叔的腦袋就低下去一分,等到醫生說完,云叔的腦袋就只能望著自己沾滿泥土的雙腳。

雖然有些不服氣,他卻是承認的,只是一開始就對軍隊抱有極大的怨念,心中想著那些軍人又是來佔便宜的,潛意識裡就將他們當成了強盜。

「對了,我還看到他們派出兩輛小車在他們周圍轉悠,只要有路,他們都跑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找什麼東西?」

芋頭打岔,想把云叔從尷尬中解救出來,說出了呂小布帶人巡視周邊情況的事兒。

醫生沒在發牢騷,只是將一粒粒果糖送進口中,思索著車隊的來意,能夠一槍不發憑著三十個人清理喪屍,這說明他們很有自信,甚至到了無所顧忌的地步,醫生是知道喪屍時會進化的,那些人也因該知道,可他們就干讓三十個人去清理,那就說明他們有對付進化喪屍的手段。

而這些人進入到服裝廠裡過夜又是為了什麼?要知道就憑他們的火力與身手,哪兒不能過夜?同時他們還知道派出車輛偵查著周圍的情況,他們為何要如此謹慎?難道外面的世界發生率什麼新的變化?

醫生一想到有新的喪屍出現,他的心頭就開始火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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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5-21 22:33:33 |只看該作者
正文398 怪異的男人

這個被村名恭稱為支書的醫生叫沈立,準確的說他還不是一名拿到行醫執照的醫生,他真正的身份是某某醫學院的生物學研究生,年紀不大只有二十出頭,可他沒有90後的稚嫩與不知所謂,甚至比一般的成熟男人還要成熟,那是他獨特的背景。

他是一個孤兒,不知道天地前還有父母著個名詞的孤兒,最先他是在孤兒院成長,後來被一位老大爺收養,大爺死了,沈立跪在大爺的墳前一天一夜。

之後性格就變得陰暗,有輕微的自閉症,靠著老人家留下的微薄遺產,他考進了省內最有知名度的醫學院,在醫學院裡,他成了兩個極端,最出眾的人,和最不出眾的人,出眾是因為他的成績,他是尖子生中的尖子生,不出眾是因為別人都不認識他,因為他沒有社交,在同學眼中他只是一個隱形人。

身為尖子生的他在末世前隨著導師去別的省參加交流會議,在半路上,他殺掉了變成喪屍的導師和一車的變異者,就這樣,他在路邊停下了,他一邊搜索食物,一邊用隨身攜帶的工具研究病原體。

在食物耗盡之後他踏上了回歸人群的道路,最終他被村民所救,成為村支書是他所料不及的,這對他沒有壞處,倒是讓他節省了尋找食物的時間能更好的研究喪屍。

沈立除了喪屍,別的一切他都可以不放在心上,包括村民的生死,現在他在思索著與車隊接觸的可能性,只要能讓他研究更高一級別的喪屍。

張小強安逸的睡在用各種布料堆積的軟床上,周圍一片寂靜,此刻他已經深深的沉入夢鄉,「嘎嘣······」

張小強在夢中嘀咕了一句翻了一個身,那什麼東西在嚼胡豆的聲音停止了,等到他再次熟睡的時候。

「嘎嘣···嘎嘣·····」張小強猛地被驚醒,他抓起床邊的一隻鞋子就朝響聲處扔了過去,嘴裡還在嘀咕著:「哪來的耗子,半夜都讓人睡不好。」

隨著軍鞋被扔出去,一個人影掀開了被子下到床下,隨後人影到了那脆聲響起的地上拎起了一隻什麼東西向張小強走來。

「通····」一隻軍靴被放在了張小強的床邊,張小強這時才醒了過來,打開手電後才看清面前站立著袁意,袁意衝他點了點頭,輕聲說道:「不是耗子,是狗。」

在手電光的光柱下,壯壯和二郎神一狗抱著一隻東西在嘎嘣嘎嘣的啃著,當它們嘴裡的東西落到了張小強眼中,張小強忍不住一聲罵了出來。

張小強的挎包先前是掛在床邊的椅背上的,現在被拖拽到了地上,各種藥瓶,備用彈夾,還有三枚手榴彈散落的到處都是。

一直搞不清楚有什麼用的變異獸結晶正在小狗的嘴邊快速消失,壯壯抱著鼠王的黃色結晶在啃,二郎神則抱著大黑鳥的結晶在啃,還有一枚變異貓的更像是結石的玩意滾在遠處,沒有狗去理會。

張小強望著兩隻啃得不亦樂乎的兩隻小狗,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喂狗總比喂耗子強吧?

隨後張小強剛剛躺回去,還沒完全睡過去,天亮了·····

篝火被重新燃起,簡易灶台上一隻隻大鍋裡,大米飯正上著氣,在軍車那邊,王樂拿著一隻大扳手在忙個不停,雖說隊伍裡有兩個隊員曾經幹過汽車修理,可他們畢竟不如王樂的經驗豐富,王樂只要聽聽發動機啟動的聲音就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油罐車邊,一個個隊員提著油壺反身往自己的大車走去,他們除了給自己的愛車加滿油之外還要單獨的備上一壺油,誰知道會在什麼時候遇到突發情況與油罐車走失,那個時候,備用油的用處就出來了。

張小強帶著袁意與上官巧云在一邊的空地上晨練,楊可兒和喵喵則開始了他們的新體驗,遛狗。

兩隻小狗從沒有被系過繩子,對自己脖子上突然多出來的玩意兒很不適應,一邊掙紮著一邊咬著繩子,兩塊不明結晶被它們當成糖豆吃掉後,似乎發揮的也只是糖豆的作用,一沒見它們突然長大了幾分,二沒見它們進入沉眠消化能量。

壯壯倒是完全康復了,那撒歡的勁頭都超過了二郎神,似乎想要將以前因為感冒失去的調皮都給補回來,張小強也不知道,壯壯康復到底是因為那結晶的作用,還是感冒藥的作用。

就在早飯做熟的時候,站在車頂警戒的隊員發出了警告,等著吃飯的眾人就炸了窩,丟碗的丟碗,拿槍的拿槍,呼喝聲不絕於耳,跑動聲連綿不絕,這時張小強還在暗暗慶幸,還好不是半夜發出的警告,不然又要鬧半夜。

幾輛軍用卡車的車頂上佔滿了隊員,他們仔細觀察著遠處漫步走來的一個人影,隔得太遠,看的不是很清楚,有些人甚至踮起了腳尖,似乎這樣他們能望的更遠一點,相比他們,站在車下的隊員們是鬱悶的。

大卡車的車頂本就不大,架上一挺重機槍站上三五個人就差不多了,靠在這邊圍牆下的軍車就這麼幾輛,除了少數幸運兒能站在車頂上第一時間查看那邊的具體情況之外,更多的隊員只能站在車下望著上面隊員們的屁股,嘴裡不停地詢問者他們看到上面。

上面的隊員們自己都看不清楚又這麼能回答?有點被問得發急開口就是:「你自己上來看。」雖然他是這麼說,可他就是不挪窩,於是,下面的人更加著急,甚至有人惡意的用槍口對準他們的屁股做爆菊狀。

張小強一人獨佔一個車頭,沒有人幹有什麼不滿,雖然張小強平時表現的還是很和藹,可是隊員們情願離他遠一點,在他們看來,普通人最好別和超人站在一起,免得一個不好就把自己的小命丟了,至少他們還幹不翻D3。

在張小強的視線中,遠處的那個男人被他看得清清楚楚,男人年紀不小,三十多歲,個頭不高,雖然離得很遠,張小強敢肯定他最多只有一米六五的樣子。

頭髮稀鬆而蓬亂,額頭帶著尖,有點獨角小鬼的樣子,眼睛不大,眼角的皺紋就像是爬山虎一樣遍佈他的臉頰,臉上有點乾瘦,乾瘦的臉頰看起來不像是挨過餓的人,倒像是天生如此。

男人的衣服很有特色,有點沙漠民族與S·M相結合的味道,仔細一看才發現他只是把一床舊床單套在身上,用繩子將容易被風吹起的部分捆死,本來這樣就算了,可不知道是誰幫他捆的,和島國民族的繩藝一樣,一個大男人身上綁著繩藝,張小強自然覺得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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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5-21 22:33:56 |只看該作者
正文399 不成功的外交官

男人逐漸走進,張小強發現他居然是光著腳走路,要知道在末世光著腳走路,那風險可是末世前的無數倍啊,誰也不是道那病毒會在何時何地出現,可是只要他的腳被劃傷,沾上病毒的幾率就會大上無數倍。

可能那個男人自己也知道,所以他就像野豬學習,那雙大腳丫子裹上了一層層泥漿,在泥漿變干之後,就成了兩隻泥鞋將他的雙腳包住,男人穿著泥鞋似乎已經習慣,他走的速度不慢,身子也很平穩,沒有低一頭高一頭的搖晃。

男人正是云叔,在半夜的時候,他的支書終於決定要和車隊接觸,並自告奮勇的親自上陣,支書的決定把所有人都嚇壞了,他們已經失去了一個支書,不想再失去一個,雖然這個支書有點不務正業,可是只要他在,不管是誰受了傷,他一般都能治個八九不離十,這麼一個寶貝疙瘩,誰捨得?

看著大家與支書吵成了一團,云叔嘴皮一鬆,一句讓他後悔到現在的話就脫口而出:「不如我先去看看風····」

於是云叔就成了支書的替身,為他打前站,說是打前站,其實就是想用他試試那些貌似軍人會不會朝他開槍而已。

「咋這樣咧?不該呀?咋這樣咧?我明明想說的是,我先去觀察觀察啊?這麼就成了這個樣子列···········」

云叔猶如催眠一般,麻木的提著兩隻大腳走向張小強他們存身的工廠,他沒去看工廠那邊的動靜,只是雙目無神的盯著身前的地面,一邊向工廠靠近,一邊在嘴裡簌簌叨叨的唸著,不知不覺他就走到了圍牆邊上。

張小強和他的隊員傻愣愣地看著這個只知道低頭走路的男人到了外牆,一轉身就向工廠的大門走去,不像是來談判接觸,倒像是鄰居竄門

看著那個男人頭也不抬地往大門靠攏,張小強有些摸不著頭腦,他不知道是自己有病,還是那個穿著阿拉伯長袍的男人有病,突然,他的腦中閃過末世前的新聞,幾個名詞躍然與腦中,阿拉伯,基地組織,人肉炸彈?

云叔唸唸叨叨的沿著末世前走熟的道道來到了大門,正當他要向末世前那樣和門房打招呼的時候,四條如猛虎撲食一樣的矯健身影猛地從大門裡撲了出來,云叔被摁在地上,一支鋒利的軍刀將他身上所有的繩子與布條割斷,跟著他就被扒的光光溜溜。

云叔的半個臉埋在地面上,突然而來的襲擊讓他驚慌失措,嘴裡發著殺豬一樣的嚎叫,嚎叫聲中還斷斷續續的吼著,他是望風的。

男人被四個隊員摁死在地上不能動彈分毫,當張小強走到男人身邊的時候,四個隊員還是沒有鬆手。

「蟑螂哥,檢查了,他身上沒有炸彈,除了一床破床單什麼也沒有····」

一個一手拿軍刀,一手拿床單的隊員向張小強匯報著。

「嗯?我是怎麼說的?要仔細檢查,仔細檢查,他的鞋子你們檢查了沒?」

那隊員木木的將視線對準了云叔那雙用泥漿做成的大泥鞋,不由的到吸一口涼氣····

渾身清潔溜溜的云叔裹著一匹花色布料,篝火前,他小半個屁股坐在用三塊紅磚壘砌的矮凳上,一隻黑手托著一隻盛滿米飯的大海碗,一隻手拿著筷子拚命的往自己的嘴裡扒拉著米飯,就見他那腦袋埋在比他人頭還要大的飯碗裡,那冒尖的米飯就像沙漏一樣快速的消失在他嘴裡。

片刻了之後,三斤米飯就被云叔吃的乾乾淨淨的,云叔依依不捨的看了看手中洗過一樣的飯碗,輕輕地將它放在腳邊,他腳上已經穿了一雙鞋子,原先的泥鞋被那個隊員捏著鼻子給敲壞了,張小強就讓人在工廠裡的角落裡隨便個他找了一雙鞋賠給他,既然是隨隨便便找的,那云叔也就將就著穿吧,就這樣,他左腳穿著一隻露著大腳趾頭的皮鞋,右腳穿著一隻大號的女士搭扣布鞋。

「叫啥名?哪來的?找我們有什麼事兒?不會是只想混頓飯吃了事?」

張小強趾高氣揚的坐在云叔對面的大椅子上翹著二郎腿,在他身後站著四名隊員為他添加氣勢。

「這位同志········」

張小強一聽不是味兒,這麼叫自己同志?連忙打斷了云叔的話頭。

「別叫我同志,現在同志那是罵人的話,我還不想當GAY,你就叫我蟑螂哥,聽明白了?」

「是是是,聽明白了,蟑螂···您不是軍隊的人?」這下云叔糊塗了,不管是看電視還是看電影,這叫什麼什麼哥的,這麼也不是軍隊裡的稱呼?倒像是外面的小混混的稱呼?

「怎麼叫的?啊?我是蟑螂哥,不是蟑螂,誰告訴你我們是軍隊的人啦?算了,懶得和你玩兒,吃飽了就自己回去了,我們還要趕路·······」

張小強還是不想給自己多找一些麻煩,有了基地做後援,多少倖存者都不夠,沒了基地,多一個張小強都嫌麻煩,他只是不想給自己添麻煩而已。

張小強的反應大出云叔的意料之外,他沒想到這些人居然不是軍人,這些不是軍人的人居然給他大米飯吃,還,還讓他回去,原因就是他們要走了?上次的軍人可是不分青紅皂白舉槍就殺啊?

云叔傻愣愣的站在一邊看著那些和軍人沒什麼兩樣的隊員們大聲呼喝著準備出發。

「蟑螂哥···蟑螂哥···啊···我們···我們村支書···讓我給您帶個話兒·······」

云叔想起了自己的任務,也想起了支書那憤怒的眼神,一著急就站在那兒大聲呼喊起來。

「喊什麼··喊什麼···,沒看見我們蟑螂哥有多忙啊,再喊我就讓人吧你扔出去····」

一臉不耐煩的張淮安走了過來,身居警位幾十年,張淮安的身上自然多了幾分常人沒有的氣勢,這種氣勢對於平民來說就是官氣。

當了一輩子小老百姓的云叔焉了,他小聲的說道:「是我們支書要親自來,我們怕你們像上次一樣不問話就開槍殺人,才··才讓我來····」

「嗯?什麼人開槍殺人?他們用的什麼槍?」

云叔的話讓張淮安警覺起來,槍不是這麼好弄的,能弄到槍,還隨便殺人,難道又是一個白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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