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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神秘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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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開荒】 君臨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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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8-25 14:03:24
第二百二十一 解開心結

「我信!」

看了端木寒半響,岳羽是異常誠懇的點了點頭。這句話可不是什麼應付之語,而是他真心實意的由衷之言,此外心裡更有著幾分感激。

對方並沒有欺騙自己的必要,且所說的這些事情,輕鬆就可以查證。而能夠主動坦言,解開自己有可能的心結,無疑是在表示著對自己的重視。

而唯一令他意外的,就是眼前這個女孩,難道說會是他以後的授業恩師?

雖說修真者看外表是很難辨明真實年齡,而一個金丹修士的年齡,必然是不會太年輕。可岳羽無論怎麼看,都覺得眼這端木寒無論性情神態,都不是很成熟。

而在此之外,岳羽心裡也是苦笑不已,早知如此,他又何必費那麼大的功夫?幾天前端木寒來看他的時候,他怎麼就沒有想到,這其中的虛。

端木寒聞言看了岳羽一眼,見眼前少東確實並無芥蒂。當下就輕聲一笑,放出一把紅色的飛歹,然後裹挾著岳羽,離開了這峰頂。

而才剛穿出那法陣禁制的守護範圍,岳羽就感覺無比浩烈的罡風和太陽真火。透膚而入。不過就在下一瞬間。端木寒也放出了一面錦帕,迎風便漲,將二人的身軀牢牢護在其內。然後駕駐著腳下的玄兵。向下方急墜。

而這時候的端木寒,仍是談性正濃,滿眼都是興奮雀躍之色。

「話說回來,這次那姓沈的子,也確實有些亂來。於長老交代他照顧你。他卻把你扔到了傳法前殿。不過這一次,也虧得是如此呢!要不然,這完整版的廣陵絕步,恐怕就至少也要等到數個月後!他算是為我廣陵宗立了大功「廣陵絕劍?」

岳羽的眉頭微挑,目中浮露出一絲訝色。心想這廣陵絕劍,難道說就是那影像內三招劍法的名字?

「嗯!就是你那招劍法的名字,一共十三招,乃是由我廣陵宗開止。祖師所創。每一招皆是威力無窮,勢鎮寰宇。其中的第一式,也就是你方才使的那一招,名叫撕天排云。雖是靈虛境頂峰修士都可以使用,然而在元嬰境高人手裡,也同樣是威力無窮。之後每一式都強過前一式,傳說我們祖師巔峰之時遊歷中土三十三州,那些所謂神州大派,從無一人能夠在他面前支撐過片刻。可惜自從他老人家破空飛昇之」

端木寒臉上先滿是傲然,緊接著眼裡也掠過一絲得色:「其實當初我本是打算去接你的,不過看你那麼認真,就打算過幾日再說。到沒有想到,還真被你成功了。如今想來,也幸虧是如此!」

到這裡時,端木寒又喘噓無比地看了岳羽一眼:「不過你到真得是好命,這次不但成了這秘傳弟子,在傳法殿內又領有執事虛銜。特」

「這秘傳弟子,到底是何來由?」

岳羽這時卻是聽得一臉的迷糊:「還有這傳法殿執事虛銜,又是何?」

「這個秘傳弟子,你只需知道整個門內目前只有二十三人。然後如果遇到什麼危難之事,你可以自己判斷情勢。率先逃跑就行。其他什麼,倒是與真傳弟子差不多。還有日後各峰各殿的首座掌殿,若有缺額,又或者得到什麼高階的玄兵法寶以及丹藥之類,也都會優先考」

端木寒咯咯一笑,然後那滿臉的豔羨又回到了面上。「不過這都是虛的,對於我們這樣的金丹和元嬰修士或者是至關重要,對你而言反倒是可有可無。倒是這傳法殿執事,多了幾分實在。所謂傳法殿,顧名思義是掌我廣陵宗弟子之傳經授業,其掌殿之地位尊崇,不在七峰首座之下。你這執事虛銜,無需擔任什麼實務,可每年的供奉卻是少不了你的。除此之外,還可以任意出入我廣陵宗的傳法三殿,還有宗門的藏經閣。當然。若是傳法殿來請你去開講,向弟子傳道之時,你也不能多做推拒。不過對於能廣授弟子,在門內多結善緣這類事,宗門裡很多人都是求之不得,而且也是有報酬的  」

岳羽心中微喜,這供奉之類的,他倒是沒怎麼看在眼裡。也早就打定了主意,自己煉藥製器。不過這自由出入宗門藏經閣的權限,卻是頗令他一陣驚喜,至於傳道授業,他反正是沒什麼興趣,以後看情況。

一至少就目前所見,這廣陵宗的這一切,都令他心生好感。若是能回報宗門,岳羽也他爾吟客嗇。他來自現代,深知個集體想要維持,那麼就你川能只是付出,同樣需要索取。而就其本人性格而言,那種傭兵等價交換的思維棄式,已經是刻印到他骨子裡。

端木寒帶著他一路往下,然後當再降下萬米之後,又興致勃勃地給他指點著這廣陵山的景緻和各個山峰的分佈。

廣陵山共有九峰,除了方才的水寒峰以及合陽峰之外,還有睿云峰,芙蓉峰、玉覽峰、明柱峰小觀峰、玉容峰、云清峰等七個高低不一的山峰。其中的後七峰,乃是宗門之內的真傳和內門弟子所居之地。而那水寒峰以及合陽峰,前者是宗門的中樞之地。峰頂是掌教真人居所,此外門內的各殿辦事之所,也都集中於此。至於後者,除了煉器煉丹之外,最主要的作用,就是藥園。基本上,那裡算是靈力匯聚最盛之地。

他們修士只需靈力濃度達到一定程度就可以,太多了反而沒好處。不過這合陽峰,反倒是適合種植靈藥和喂養珍獸。當然這樣的所在,其他各峰也都有許多。

岳羽此玄最需的,就是對這廣陵宗的瞭解,加上心知眼前這女子,以後仍可能多半會是自己的師尊。  於是在不斷引誘對方說話的同時,也時不時的不著痕跡的奉承幾句,惹得端木寒一路都沒停止過笑聲。

不過當穿出云層之後,端木寒就已是收回了她的那再錦帕,又把岳羽放開,只用法力遙遙拖著。

這令岳羽稍稍遺憾,他雖是對自己這個未來師傅。沒什麼太多的想法。可端木寒身上的那幽幽馨香,卻實在是誘人。

端木寒帶著他一路直到距離地面萬米高的半山腰處,這才停了下來。這是一處巨大的庭院,足有數百餘丈方圓,內中的房屋足有三千之巨。岳羽遠遠的,就看見不少年輕的少男少女。在內中活動。

而正當他面露疑色時,端木寒已是笑著解釋:「這裡的人都是這一次我們宗門召入的弟子,一共六千有零。相比前幾屆,人數是最多的

不過緊接著。端木寒的話音裡又帶了幾分索然的意味:「不過水準卻要比往年差了不少。我看到最後有資格能列入我廣陵宗外門弟子的,只怕都不足五百。其中能夠有三五人能夠突破金丹之境,那就算很不錯了!」

岳羽一陣默然0他自是知道,這個世界是什麼樣的規則。一個先天強者,在凡間就足以威壓一域。而一個金丹修士。哪怕是數十靈虛境聯手,都無法力敵,

對於這些修真宗門而言,再多的基層弟子,都起不到太多的作用。之所以把這些人收下,只是想要從其中沙海尋金。期翼能從其中產生些能真正得用的宗門成員而已。

而這廣陵山上下,加上記名弟子和道童,怕不有數萬人之巨。可真正可以被著門依仗,怕也只有靈虛境以上的七八百人而已。

「我廣陵宗的慣例是要每五年舉行一此祭師大典,讓新收弟子拜過在祭堂裡拜過歷代祖師牌位之後,才算是真正入門。此時距離大典還有七天,這些時日裡你且在這裡住著。待到大典過後,我再接你去小觀峰  」

端木寒的言下之意,似是認定了岳羽只可能拜在自己門下。之後又停停交代了岳羽幾句,又特意喚來了這裡的知事。吩咐對自己這未來「弟子,多加照拂之後,這才駕御著她那名為,朱淚。的血色飛劍,重新向山頂上飛去。看她的神情,卻是帶著幾分焦躁,也不知是否為了頂峰大殿中,正在商議之事。

這裡的知事。是一位剛到淬體期的尚姓築基修士。看見是端木寒親自送來,又特意囑咐。顯見是對岳羽極其重視。因而當其引領著岳羽,走入殿內之時0那神情,是恭敬之極,更帶著幾分諂媚的味道。

按說以他的身份,其實也無需如此。不過仔細想想也就難怪,這人的年紀估計是在八十歲左右,資質還算不錯,突破靈虛境絕無問題。問題是之後的金丹期,卻是兩可之間。雖說更多的可能是失敗,但也很可能在有人幫一把的情況下,能夠僥倖成功。會如此慇勤,也就不難解釋。

不過岳羽本人卻有些汗顏,而當他在對方引領下,走入到據說是內門弟子以上。才能居住的內園附近時,卻是心神一怔。那那左側不遠處,他竟是看到了一個極熟悉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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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8-25 14:03:45
第二百二十二 進化之兆

在那幾十丈外,位少女正在與人爭執著什麼。而嚨一刁影,竟似乎是他那表妹張金鳳

「她怎麼會在這裡?」

岳羽心裡掠過了一絲疑惑,心想莫非是張家也有人在廣陵宗不成?

這方面,他母親岳張氏,到是沒跟他提起過。不過即便真是如此,倒也不算是很出人意料。唯一令他感覺意外的是,以張金鳳的資質,居然也能夠進入廣陵宗門牆。

思及此處,岳羽又啞然失笑。心想張金鳳到廣陵宗來,又關他什麼事?最多日後若是有機會,就順便照拂一二。

這般想著,岳羽也就沒心思再做理會,逕自跟隨著尚姓修士,走入到內園。

值得一提的是,這裡雖是有內外園之分,外園裡的人群,更多達五千有餘,然而面積卻是均分。相較門外面的喧雜,而內園門後,卻是靜謐得出奇。

岳羽不由一陣暗嘆,心想即便是廣陵宗這般的大宗門,這差別化的待遇,也是明顯之極。不過對此他也只是喘噓一番而已,別說是這個時代,便是他前世時,不也都是一樣?真要公平化了,他自己本人,心裡也會有所不滿。

尚姓修士給他安排的住處,比其他人卻是更特殊一些,是一個單獨區分開來的小院,幽雅別緻。而當岳羽把那尚姓修士送走之後,整個人便癱軟在屋內那寬大的床上。

他心裡是前所未有的輕鬆,自來到這個世界以來,所有的壓力和危機感,在這一刻都似乎已經遠離。有廣陵宗這個龐然大物頂在頭上,無論他本人還是岳家城那邊族人,都有了一個可靠依仗。從此之後,再無需每日裡戰戰銳鼓,擔心不知什麼時候,就會有滅頂之災落到自己家的頭頂。

一無論是太玄宗也好,浮山宗也罷,這些往日裡壓在他心裡深處的沉沉巨山,如今都可以拋開不管。

這時岳羽又想起了端木寒,曾提及沈如新,將浮山宗弟子的左耳削掉,然後又驅逐下山的事情。不由又是一陣啞然失笑。

「這般看來,這廣陵宗在落霞山脈和北荒南部的地位,只怕是比自己想像的還要強上許多。還有這行事風格,居然是如此霸道,也是令人好生意外。看那位沈師兄溫文有禮,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不想做事也是這般狠辣」

再想到之前沈如新把他帶到傳法前殿時的那番言語,岳羽心裡一陣哭笑不得。而就在他心神徹底放鬆的同時,一股無比疲憊的感覺,也無可壓抑地襲上了岳羽的心頭。

這一睡也不知過了多久,當岳明再次清醒之時,窗外的天空剛好是黎明時分。

「也不知多久沒有這麼輕鬆過了」

岳羽伸了伸懶腰,感覺全身舒爽無比,身體懶洋洋的提不起半分力氣。

起來,自從他前世開始加入傭兵之時,神經就一直在緊繃。而到這個世界之後,則更是如此。那根弦居然沒有斷掉,他自己心裡也是對自己無比佩服0

呆在屋裡無所事事了半晌,岳羽才勉強把精神回覆過來。而接下來他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再次開始解析自己的身體。

原本的打算,是想要看看在峰頂處吃下的那顆不知名藥丸,到底把自己體內的受損經絡修復完全了沒有。不過到最後,岳羽的注意力,卻轉移到了自己的後腦。

一那個位於輔助智能寄生系統中樞位置的蛋狀物體,似乎體積又擴大了一點。當然其本身的體積就極估計再擴增十倍,也不會影響他的腦部。可這情形,卻未免有些令他奇怪,

岳羽沉吟了半響,只有苦笑著放棄。在他前世,這寄生系統素來都有著編外器官之稱。自植入那一天起,就與他密不可分。這情形雖是令他擔憂,不過總不可能將它從自己身體內取出來。而若是他所料不差的話,自己能夠在核爆中生存。與這寄生系統,只怕也有著莫大關係。

如今之計,也只有等到日後看看情形再說。

而緊接著,岳羽又取出了岳淵鴻所給他的穿云梭。那千刃斬輪乃是贓物,不到萬不得已時是絕不可輕用。而這穿云梭,是他如今手裡,唯一可以說清楚來歷,可以放心使用的法寶了。之前一個月,他所有的精力,都用在學習那三招御劍術上。這時得空,正好可以將之完全煉化。

不過當他的手,觸摸上這燦燦生光的飛梭表面時,神情卻是突然變得異卑古怪。

整個飛梭的結構,還有所有物質成分,以及內中流轉的靈力流,在他的腦內顯得清晰尤出雖是還有些不清不楚之處。然而比較起他以前解析那竹脆廣七品的丹藥,以及材料之類時的情形,卻是強出太多。

而若是按照他往常的經驗來看,凡是低於七品以下的東西,基本能做到完全解析。七品之上,能夠完成一半,就算不錯了。

慎不是這穿云梭用的材質,其實都是些八到九品的棄西?」

這麼想來倒也合理,畢竟法寶這類東西,與其他天材地寶不同。有時候低品質的材料結合,卻能成就出威力極強的法寶。一些高品質的材質,卻也有可能煉製出廢材出來。

不過岳羽這些年積累下來,多少還是有些眼力的,知道這裡面所用的一些材質,就其功用性能而言,已經是遠遠超出了七品之物。

稍稍凝思,岳羽又從自己的須彌空間裡,取出了一些七到六品的靈藥,甚至包括了一件取自於那靖海宗別府的魔器。當所有都解析完成之後,他眼裡是喜色和疑惑交雜。

這次試驗的結果,果然是自己的解析能力有所提升。問題是這提升,他如今卻是有些摸不著頭腦。

難道說,這是自己輔助智能系統進化了?可這進化的原因又是什麼?

岳羽隱隱地感覺,這應該是與他腦後面的那顆「蛋,有關,可這死結依舊未解。

微微搖了搖頭,岳羽將此事暫時放下,又把拿出來的東西,全都重新掃回了戒指內。然後就開始了穿云梭的煉化,這次由於解析能力似乎有所提升的關係,弄清楚其內符文的時間,只用了三個多小時。加上他本身魂力直逼靈虛境修士,又有幾天前岳淵鴻的專門指點。不出半日,就已是令這穿云梭得心應手。

再之後卻又是無所事事。不過當看到窗外上空,那不時穿梭飛逝的光華時,岳羽心中一動,也走到外面的庭院內,將穿云梭再次取出。

而隨著他的第一個法訣打出之時,岳羽就只見手裡的七彩飛梭毫無預兆地開始伸展,直到漲到長有數丈之時,這才停了。

岳羽心裡暗道一聲果然,早在之前,就已發現其內有一個應該是空間類的法陣。而在其內部,也是中空,與其說它是飛梭,倒不如說是更像一個製作極其精良的飛艇模型。

飛身踏入其內,岳羽就開始以自己的神念,操縱著穿云梭向上空飛去。不想這一飛,卻是瞬間就到了千米之高。岳羽剛覺一陣恍惚,就發現自己已是置身於廣陵山半山腰上的高空處。

「好快的速度!即便是那端木寒,速度也只不到這穿云梭的一半。我那老祖宗說這飛行類法寶最是難尋,此言只怕不虛」

想及這一個月來,他在這廣陵宗內所見的,基本都是以御劍之法,駕駐玄兵飛行。岳羽心裡對岳淵鴻,不由又添了幾分感激。想必這類法寶確實是少見,若非如此,這廣陵宗之人,想來也不會棄之不用。

「不過我這高曾祖父倒真是不凡,也不過只是未成丹的靈虛境頂峰而已,居然能與廣陵宗的金丹長老扯上關係。另外聽他口氣,似乎」

一邊胡思亂想著,岳羽一邊繼續向上飛行。不時也有人御劍從他身邊經過,不過也不知因何原因,這些至少都是靈虛境修為的修士,都是略帶羨慕和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就再沒管他。

岳羽也樂得如此,他駕馭穿云梭,一直穿出了雲霄,然後就感覺有些吃力。在飛梭外殼的法陣,這時候是自發的運轉,以抵禦那罡風和太陽真火,而岳羽體內的混元真力,也在迅速地消耗著。

嘿!果然還是遠遠不到能放鬆的時候!」

望著上空處,那一道道自由自在飛翔的光華,岳羽心裡一陣豔羨。他在云層外停留了片刻,就不再停留,返身再次穿入到云層內。

而當穿云梭轉瞬間,就戈小過萬餘米的距離,那個庭院再次出現在時,岳羽的眉頭卻是再次一皺。

他再次看到張金鳳,只是這一次。他這表妹卻不是與人爭吵,而是跪在了內園的門口附近。更有女孩,似乎是在反反覆覆的扇著張金鳳的耳光。

岳羽略一凝眉,先是趁人不注意,快速返回到那小院內。將穿云梭收起,然後急急走出了院門。

一他雖是與自家這表妹一向都不怎麼親近,可也沒有坐看對方被欺侮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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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 殺意難抑!

鴛岳羽趕系那內園門口時。就只見張金鳳被兩個女孩壓數肥瑕了地上,面上已是紅腫不堪。而淚水雖是在她眼眶裡打著轉,可終究沒有淌下來。那雙眼睛圓睜著,滿是不服地瞪著自己身前。

到底不愧是他母親岳張氏的外甥女,同樣具有著這好強不屈的品質。

岳羽唇角掠過了一絲笑意。然後馬上斂去不見。心想若是此女真是沒骨頭到真給人跪下,那他還真是要失望之極。

而接下來他的視線,又轉向了其他幾人,然後眉頭微凝。二十幾個少男少女,都是些還不到先天之人。唯一值得注意的,就是於張金鳳對面那位抱胸冷笑的俊秀少年,還有那正扇著張金鳳耳光的女孩。

前者已是先天,後者年紀不過十六,也已是地階頂峰的程度。以這今年紀,其天資實可稱得上是驚人,放在浮山宗這樣的修行宗門,只怕多半會是剛入門,就能取得真傳弟子的身份。而在這廣陵宗,即便是要求拔高了許多,但想必身份也不會差了。至於那少年,就是更加的不凡。

而更讓他暗驚的是,這兩人他在那傳法大殿之內,都曾見過,

一  這令岳羽心內苦笑,如果挨打之人,只是其他陌生之人,他多半是會視而不見,不到不得已絕不願意與這兩人衝突。可問題是現在跪在地上的,正是他表妹。若是放任不理,別說岳張氏那邊知道了會不悅,便連他自己心裡那一關,也過不去。

嘆息一聲,岳羽正欲走過去時。就聽那個方向,再次傳來一陣輕笑。

「這麼說,你還是不肯給我磕頭?呵呵!剛好我現在也打累了,你們幾個過來替我。再扇五十個巴掌,若是她還這樣嘴強,那就挑斷」

岳羽的心內,驟然間一股怒火騰地冒起,在胸腔內洶湧激盪。

之前他還以為只是孩子之間的爭執,即便是這群人過份了點,那也沒什麼大不了。畢竟這種事情。別說是這個武力為尊,視人命為草芥的時代,即便是他前世,也是時不時的會發生。

可這挑斷手筋腳筋,還有之後那扒光衣服之類言語,卻未免過份!

如果說之前他出面救張金鳳。還只走出於血緣關係的無奈。那麼此刻,卻真的是對那女孩心生殺念!

「給我住手」。

就在那陌生女孩退後,換上兩個男子走到張金鳳面前的時候。岳羽深呼了口氣,走出存身的林蔭小道,踱步走向了院門處。

那些男女先都是微微一怔。轉頭望了後來,然後面上都齊齊露出訝色。發現來人也才只是十五歲不到的年紀,身材瘦削,面容只能算是清秀,不過氣質倒還算儒雅。

而令他們驚異的是,這少年的修為,似乎是連武師都不到,可偏偏卻又是從這內院中走來。

那邊張金鳳看到岳羽到來。眼內卻是一臉不敢置信的狂喜,嘴裡想要喚表哥,只是她的兩肩要穴被人緊緊按著,全身肌肉想動都動不了,就更不用說是開口說話。

倒是之前那抱胸不言的少年,卻是面現凜然之色。岳羽的真實修為,別人看不出來,他卻能用靈覺感知一二。甚至在那傳法殿中,是親眼看過對方與長孫紫韻交手後。全身而退。儘管後者,當時只怕連半分力都未曾用上。

而那位在岳羽眼中,已經被打上了狠毒標籤的少女,亦是驚疑不定。眼前之人,她是看不出實力。但光是能瞞過他兄長,走到如此近的距離,已不是一個強字可以形容。

「你們幾個,把她放開!」

岳羽目不斜視,只看著按住張金鳳的男女。而這兩人則是一臉的遲疑,目帶詢問地看向了那邊的兄妹。

而在他們之外,那些年輕男女中的一人,更是冷笑。「嘿!你算什麼東西?也敢管這裡的事情?」

「住口」。

那俊秀少年一聲猛喝,然後臉色沉凝地衝著岳羽抱了抱拳:「這位兄台!我二人乃是水洛原萃銘蘋瑩兄妹,恭為廣陵宗內門弟子!祖父萃秀安,如今正供職集英殿,是為執事弟子。剛才我小妹行事是有過份,不過卻是事出有因,還請兄台不看僧面看佛面,迴避一二。稍後我兄妹定會上門解釋一。

這蘋銘對眼前這來歷不明的少年,確實是心有忌憚,所以一開始就點明了自己的身份,在其後才談及事出有因,語中滿帶威脅之意明顯。若是放在平常,也確實也算是應對得體。

可這時岳羽的心內,卻是怒意更熾。之前在遠處時還沒怎麼覺得,可到這近處看時,張金鳳身上的諸多傷痕,還有面上的破皮紅腫,在他眼裡是觸目驚心。

而聽到這少年的言語,他的唇角更是微微一哂。所謂的集英殿,職責就在北荒各處尋找資腕狀佳的弟子。而能夠做到執事泣一職,般都是靈虛境修工,小且必定是發掘了幾個不錯的人才,在廣陵宗內也應是頗有關係。

只是今日之事,岳羽卻絕不願就這麼退讓。無論這革銘說得再怎麼好聽,這手段都走過份!張金鳳的性格他清楚,這女孩大大咧咧,性格直爽,卻不至於做出什麼虧心之事!

想及端木寒,岳羽心裡又是一笑。他這個弟子是還未正式入門,就已給她惹來了麻煩。不過想要當他的師傅,卻也得替他擔待一二才行!想來這一峰首座,當也不至於連這點小事都罩不住。另外這秘傳弟子身份,應該多多少少能管點用處

他也不理會那旁邊那兩兄妹。仍舊是閒庭漫步般走了過去。

「幾位!我說了放手,你們可曾聽見?」

那幾人仍舊是一陣猶豫,而就在草銘也是遲疑不定之際。岳羽的唇角,已是面帶嘲諷地勾起,彈指間就是幾道銀針發出。

這幾人資質不錯,可實力限於年紀的關係,卻只是一般。都是毫無懸念的被擊中,然後腳跟處一軟,也跪了下來,只覺全身癢痛難當,不過多時面上就冒出了豆大的冷汗。

岳羽在最後卻還是選擇了手下留情,按他心內此刻的想法,倒是當即就想將這幾人的手給廢掉!不過想著畢竟是未來同門,手下還是留一線餘地的為好。

而稍後他的目光,已是轉向了正一臉鐵青的蘋銘和草瑩兄妹,二人眼裡此刻滿是怒恨。似是沒有想到,對方竟是如此不給他們顏面。

那邊張金鳳卻已是脫去了束縛,帶著哭腔喊了一聳表哥,幾乎是爬著,走到了岳羽的身旁。眼角的淚水,卻是再壓抑不住。

岳羽眉頭微挑,低頭用解析能力探查了一番張金鳳身上的傷勢,然後心裡怒意更盛。張金鳳的雙腿,竟是已經被生生打斷,內裡更是傷痕無數。雖不是致命傷,挑的卻無不都是一些最痛楚的地方。

這一刻,他是勉強壓抑著,才沒讓心內那膨脹到了極致的情緒,影響到自己的理智,這些個少男少女,到底是因何事,要對一個才十三歲多一點的小女孩下此毒手?若非是同門,這些人還心有顧忌,只怕張金鳳,已是難以活命了吧?

他心裡一時是殺意難仰。更後悔方才手下留情。

而那草銘和草瑩二人。以及在場的一眾男女,聞得張金鳳之言。面色卻是再次一變。心想不是已經打聽清楚,這女子在廣陵宗並無靠山的麼?怎麼竟還有一個如此厲害的表哥。

蘋銘的神色,更是微微一沉,再次朝著岳羽一禮:「兄台見諒!我等實不知這此女乃是您表妹,得罪之處還請海涵。只要兄台你放過此次過節,稍後定當斟茶奉酒。以厚禮奉上賠罪!草銘這裡以性命擔保,價值絕不次於九品玄兵、總之別傷了和氣才好,兄台你說可對一」

岳羽先是嘿嘿一聲輕笑,然後再抬起頭時,那目內卻已是冰寒若。

「金鳳,你的身上的傷是怎麼來的?這些人裡,到底有幾個動了

張金鳳有些不解其意,只是隨手指了指。而後就在下一個瞬間,她就只見一道刀芒掃過。當到張金鳳再注目望時,就只見被她用手指著的那人,雙手已經是被生生削斷!

「接下來還有誰?。

岳羽隨手一揮大袖,將那濺起的鮮血,用一股件放真氣擋在了數米開外,然後又把目光掃向其他諸人。

這一刻張金鳳的手驟然一顫。卻是再也無法指點下去。直到岳羽俯身,森冷的目光逼視過來。這才把手指移向了另外一人。

這時周邊的少年男女,早已是面含恐慌,那被削斷雙手之人發出的慘嘶,一聲聲地刺激著他們的神經。而當張金鳳的手停下之時,再次被指住的那人,轉身就向園門之外跑去。

不過下一玄,又是一道疾如雷電般的劍芒疾追而去,令那人自腳踝以下,都瞬間粉碎!

這一次,那草銘已是反應了過來。不過這時候,他卻是不敢妄動

就在岳羽的刀光發出的同時,一股來自精神層面的莫大壓迫力,也是接蹬而來。而這一宏。草銘也終於意識到,自己與眼前少年,那宛若鴻溝般的巨大差距。事實上,此刻包括他那妹妹在內,所有人亦都是冷汗涔涔。

「接下來還有麼?」

就仿似做了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岳羽面色冷然地回過了臉。不過張金鳳聞言後,則是如撥浪鼓般搖了搖頭,方才動手的,確實只有兩人。

而這時岳羽的雙目,已是銳利如刀般直逼革瑩。「那麼這個女人,又打了你多少個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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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8-25 14:05:41
第二百二十四 如制蚊蟻!

次張金風卻凡是明白了岳羽的意思,她集是陣猶豫想眾會不會太過份,又會不會連累到自己的表哥?

然而下一個。瞬間,岳羽冰冷的目光,就已是掃了過來。她心裡驀地一跳,然後猛搖了搖頭。」

她開始時說十個。只是存的息事寧人的想法。然而轉瞬之後,就已明白自己的想法是何其可笑。對於眼前這二人而言,十個和三百五十,又有何區別?既然已經是得罪到死,那麼再得罪的深些也是不妨。而在張金鳳心裡。對這些人也確實存了一股子郁恨難平之氣。

岳羽的面色,依舊是毫無感情的漠然:「剛才她扇了你多少耳光,你現在就給我一個不漏地扇回去!」

蘋銘和辜瑩聞言後都是面色脹成青紫色,而前者更是把眉頭一挑,言語裡最後一絲客氣也是消失無蹤:小子!你別太過份!難不成你還真以為我兄妹怕了你不成,今日你但敢動我妹妹分毫,我辜銘必定令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嘴賤」。

隨著這話音小院門口,突然傳出「啪。的一聲脆響。在場的眾多少男少女,都是微微一怔。

卻是岳羽一掌。擁在了方才那第一個出言辱罵之人的臉上。清脆的耳光,瞬間就令蘋銘到了口邊的話,全都憋入肚內。

而這時的岳羽,已經是手托著張金鳳,一步步走來。蘋銘只覺對方每踏前一步,那魂力壓迫就更強數分,以至於眼前這不知名的少年到身前數步之外時,他需要盡自己全力對抗,才能保持常態。

在靈識修為上,已經稍有成就的草銘尚且如此,其他人自然就更加不堪。包括他妹妹在內,都是唇耳之內,流淌出幾許血絲。更已是有些支撐不住,乾脆跪在了地上。

而此刻的岳羽。自內也已是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紫色,扶著張金鳳,來到了早已是花容失色的草瑩面前。

「師弟,我看你還是適可而止!」

蘋銘手按著劍。胸腹間一陣起伏不定,眼裡面是怨恨和殺念交織。

只是這一刻,他卻始鼻是遲疑著不敢集手。

那令他看不清深淺的修為,再加上這令人驚駭莫名的強橫魂,力。即便自己出劍,只怕也不是眼前這少年的一合之敵。

而也不知為何。他總覺這清秀少年身上,有股子濃濃的殺伐之氣,更身具著一種人莫敢當的威勢。

隱隱的,他心裡竟是心生怯意,這令革銘是愈發的惱怒。從小到大,他在萃家,在水洛原,從來都是令人仰望地天之驕子。

甚至到廣陵山之後,在同輩中也算是前幾。更無人敢欺到頭上。

這一輩子,豔還從來沒有如此窩囊,如此屈辱一

壓抑著胸中的憤怨,辜銘最終還是勉強著使自己心緒平靜下來。無論再怎麼憋屈,這時起衝突總歸是對他們不利。

「師弟!還請你三思,我知道你多半也已是入圍真傳弟子。可在你突破靈虛境之前。與我廣陵宗其他弟子,也沒什麼太大差別。這入門之初,就與人結仇,此舉何其不智?」

就在他話音落下之時,草瑩踉蹌著退出數步,然後整個身子軟倒在地。地方才距離岳羽最近,也是承受岳羽魂力壓迫最多之人,能支撐到現在,其神魂之強,在同階之中已是難得。

岳羽卻是根本就不打算理會草銘,只是再次淡淡看了張金鳳一眼。後者是心領袖會。知道這是示意自己動手。她這次也不遲疑,就揚起了自己的右手。

不過這時,那草瑩卻是雙眼一瞪,目裡滿是戾氣:「你敢!死丫頭,今日你膽敢對我半指加身,他日我必定讓你全家死絕,永世不得翻身!」

岳羽聽得眼微微一眯。面容一陣扭曲,望起來是猙獰無比。而這次也不待他示意。張金鳳就是眼帶怒容的一巴掌扇在了蘋瑩的面上,接下來也不待對方反應過來,就又是反手再次捆了回去。

那邊的辜銘。看著這一幕卻是目眥欲裂。終是再忍受不住,手裡拔劍而出。然而那劍身,才堪堪出鞘到一半就驟然定住。岳羽的雷音刀,竟已是在此刻。指住了他的鼻尖。那刀尖處已可及肌膚,而雪亮的刀身,正不停歇的發出一聲聲顫鳴,發出陣陣銀狼,在引動著體內的氣血激盪,經絡裡的內息亦是起伏不定。

見得此情此景。革銘胸內一時間是冰涼一片。只能坐視著自己的妹妹,跪在前面被那女孩抽著耳光。他心裡此刻是無比,百「積鬱了滿腔的悲憤戾與,卻又被壓制著丹法抒張

在這少年面前。他竟是連一戰的資格都沒有。

那清楚的耳光聲,一聲聲不停的響起,就仿似抽在了草銘的心頭。而周圍的那些少年,則是面色無比怪異地望著眼前這一幕。似乎是遠未曾想到,在他們之中高高在上的革氏兄弟,有一日也會受此等奇。

而看著那持刀清秀少年的目光,則是忌憚之色濃郁。他們是再清楚不過,辜銘的實力如何。以這般年紀,就能令辜銘連出手的勇氣都缺乏,這等實力,數遍整個廣陵宗的同輩弟子,除了那些年紀橫稍稍大些,也不過才寥寥幾人而已。

不過就在下一刻,他們的面色一鬆,紛紛用看死人般的眼神,望向了岳羽。而那邊的草銘。則亦是面露喜色。

岳羽的魂識,更是先一步,就已察覺到了異樣。他轉過頭,然後就見一位穿著黑袍的冷峻男子,正從那邊的林內走來。

看容貌應該是與草銘差不多的年紀,只是眉眼間有幾分滄桑。

岳羽的眉頭不由一挑。這人同樣也是幾天前,他在傳法前殿中見過的幾十人之一。更是與那長孫紫韻和毖以寧同樣,當時是位於殿內深處。

其所悟劍法。雖只是根據其中的一張圖抒展衍生得來。然而論及威力,卻僅僅只是稍遜那個長孫紫韻而已。

這個人,也是當時他最看重的幾人之一。

「我認識你!」

那人在二十丈外站定,目光直視著岳羽。「你實力不錯。不過還不是我對手!放了她,再道聲歉,我就可當今日之事沒發生

「你在那裡跟他吧囉嗦嗦什麼?」

蘋銘卻是一聲怒喝,眼睛瞪圓了,用額頭抵著岳羽的刀尖,臉上全是瘋狂之色。「樂寒。你若是還唸著我祖父的提攜之恩,那麼現在就給出手我宰了他!聽到了沒有?」

那樂寒聞言卻是微一凝眉,並沒有理會蘋銘的言語,只是定定的望著岳羽。

而張金鳳也是暫時停下了手,用探詢的目光看向了身側的表哥。她卻也是有點眼色,知道遠處的那個樂寒,確實是有些不凡。

不過這時的岳羽,卻只是冷然一哂:「已經到多尖了?」

張金鳳聞言微微一楞。直到半再之後才反應過來。「好像是五十四」

「那就繼續!」

張金鳳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寒戰,總覺得眼前的岳羽,隱隱約約地有種令她極其熟悉的感覺,

她先是微搖了搖頭。揮去了這個莫名其妙地想法,而後咬了咬牙,再次一掌扇在了革瑩的臉上。

而同時間,那樂寒的瞳孔也是微微一縮:「我叫你住手!」

就在這聲音響起的同時。一道耀眼瘧比的劍光,向二人直襲而來。那劍氣也是長約二十餘長,凌銳無匹。剛至半途,就已令人感覺到一股沛然炎力。

辜銘眼中頓時閃現過一絲喜色,他最清楚,此刻的樂寒確實是沒有留手。然而下一刻。他的神情卻又是一僵。

「聒噪!」

岳羽竟是以劍脊反手一抽,拍在了革銘的面上。令他面頰骨粉碎之餘,也將他的整個人。抽飛到數十丈外。而後又信手一劍。迎向了樂寒。同樣是一道劍芒。然而劍尖發出的凌厲氣勁中,卻帶著幾許紫色。更是在剛剛刺出不久,周邊百十丈內,是毫無預兆地狂風驟起,一股股颶風環繞,將那火炎之力,吹得倒捲而飛。

這一劍正是取自於幾日前,岳的從那傳法殿內,學到的劍式之一。他雖是無法完整的使出,然而其中二部分要求較低的,卻可信手指來。

而當那一紅一紫兩道劍芒,碰撞在一起時。先是一陣劍光激盪,罡風爆裂,然後樂寒卻是口鼻噴血,整個人倒飛而回。

岳羽雖是面色微白,身影卻是未動分毫。這情形,看的周邊那些少男少女又是一陣錯愕,草瑩滿眼不信之色,而那邊剛剛爬起的蘋銘,則更是滿臉驚容,停下了本欲前撲的腳步。

那樂寒拋飛了數十丈外。方才再次落下地面。他的身形又微微搖晃了一陣,向後再劃出十丈。而當他終於站穩時,目內已是露出野獸一般的猙獰光澤。

「你方才,是用的傳法殿內的密劍,還有魂刷合一之法?」

此言一出,在場的幾十人,頓時再一次啞口無言。望向岳羽的目中,更是複雜之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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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 炎靈之體

岳羽負手身後,是連話都懶得去答。時至今日,他也多多少少知道一些,這魂劍合一之法的困難。 他能夠以解析能力分辨出魂力分子和內息,然後將其糅合在一起。然而在其他人而言,即便是最初等的訣竅,也是難以掌握。

就比如冉力和林卓,二人的神識強度,僅僅只在他之下。可這種將魂力,以劍氣方式激發增強的方式,哪怕是經他無數次精心調教,如今也不過只是剛剛入門。想要用之與戰鬥,只怕沒有五六年以上時間的練習,是絕難以真正實用。

也正是由於清晰的瞭解,這種劍氣法門的少見和威力,他如今更是慶幸,自己當初竟然能從塗若軒那張魂劍符前逃得性命。真不知道,那傢伙到底是何從弄來的大殺器。

只是看情形,他恐怕還是低估了,這魂劍合一之術,在修真界的地位。看那些少年男女的臉上。竟一個個都是心存畏意。那革氏兄妹的目內,更是閃爍著悔意。

而此前哪怕是他一刀將草銘制住,也只是感覺驚愕而已。

這些人都是在廣陵山內長大,自是見多識廣,想來這魂劍合一之術確實是不凡。

「我錯了,你確實有資格與我一戰,不過也就僅此而已」。

那樂寒見岳羽竟是對自己完全無視,眼裡的凶橫之意卻是更強數分。

就在說話的同時,他將身上的外套扔到了一旁,然後渾身上下,竟是燃起了一層淡黃色的火焰。而目光裡的戰意,這一刻也是濃郁到宛如。

「再問你一句,到底肯不肯放人?。

他內裡穿著的白衫也不知何物所制,明明是火焰籠身,卻偏偏是不傷分毫。

岳羽聞言論然一哂,終還是轉過了頭。只是那微微勾起的唇角,便連嘲諷的情緒都欠奉,神情還是如之前那般淡漠至極。

「你,又算是什麼東西?。

樂寒的瞳孔急縮成了針狀,然後整個人幻化成一連串的淡紅色殘影,以超越極致的速度,向岳羽再次撲了過去。而同時間,無數的火靈,向他周身匯攏。所經之處,十丈之內都是無火自燃。

岳羽眉頭,卻是微微一挑。這樂寒修習的,竟似乎是一種純火系的功法,在控火方面的能力,是遠超他人。

而他心裡最怪異的是,此人不僅僅是在成年之前,將修為推升只凝液階段,視其體外氣機流轉,還有方才的那次交手,竟也都是絲毫無礙,竟仿似至今都安然無恙,

「難道說,這個樂寒,還真是那所謂的火靈之體?」

岳羽此前就曾看到過好幾本書中提到過,這些界上有一種人,天生就具有著對某種五行靈力特別親近的天賦,並且在修習單屬性功法時也特別快速。在修煉上,可以算是一等一的天才。唯一的遺憾是其壽命,都是極短。若無法快速的突破境界,衝擊至大成渡劫,那麼多半都是隕落之局。

不過即便如此,這種單靈之體。在修真界依舊是被視為珍寶,各大門派都是真相渴求。往往獲得一個」便可使門派聲勢大振。原因就在於其極快的修煉速度,以及其強橫無匹的戰力。

岳羽心裡不由一陣好笑,心想自己倒真是有緣。這所謂的絕世之才,別人一輩子都見不到。

自己倒是已經看到了好幾位。那慕希瑤的言靈之體就不說了。這人的火靈之體,亦是極其不凡。而若是他所料不錯。那個長孫紫韻,只怕也同樣具有著一種極其少年的體質。

他也懶得再次出劍,先是打出一個法決,再往地面一踩,然後無數的血色藤蔓,就已從樂寒的腳下拔地而起。首先是攔住了對方去路,然後就趁著這片刻的耽誤,那無數藤尖就緊緊的纏了上去。

開始時眾人還只覺好笑,以這木系道法,來應對樂寒,豈不是自尋死路?然而不過片玄之後,眾人的面色卻又是恢復紙一般蒼白。

那血色藤蔓,竟走出奇的耐燃。樂寒的燃燒速度,竟是還比不上它們的生長。而其中一部分,更是在岳羽的操縱下,不斷地切斷絞潰樂寒與火靈的聯繫。以至於樂寒明明有著強橫無匹的道法實力,卻無從發揮。只能以那裹挾著無比高溫的火紅色劍芒四處亂掃,以求從這些血色藤蔓中突破。

「怎麼可能?他不過只是凝液修為而已,可能會有這等靈覺?」

望著這一幕,樂寒的面色。是越發的煞白。心裡也是驚駭和懊悔惱恨交織。方才他就知道,眼前這清秀少年的魂力很強,可這靈覺和魂識雖有聯繫,卻也並非就一定對癡

而通常能夠做到切段他人靈力凝聚的,不都是靈虛境心動以上的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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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 事後餘波

直到岳羽在眾人視野裡消失數分鐘後,樂寒才從那血藤中掙紮了出來。第一件做的事情,是猛然一劍插在了地面。將方圓近三十丈內,所有草木都化成了火海。

再然後,卻並未如眾人所料般疾追岳羽而去。整個人,就站在那裡怔怔發呆。直到良久之後。才冷冷看了草氏兄妹一眼,拂袖轉身離去。也只有極熟悉之人。才能看出他的腳步,比以往要沉重數倍,也充滿了不自然的味道。

而那尚姓修士,在心中駭然之餘,更是暗暗慶幸。岳羽在這最後離去時展露的這一手,卻是比之前還要更令人吃驚。離這裡數百丈之遙,都能夠操縱著這血色藤蔓,將樂寒困住,這等遠距離的靈識感應能力,甚至於比之前他展示的所有一切都還可貴。

這在低階修士中。還沒什麼。可一旦突破金丹,這方面的能卓卻是不可獲取,而且是越強越好。

尚姓修士心裡是啞然失笑,他剛才還在後悔,若是早知如此,當初就該出面,阻止住萃氏兄妹。避免這矛盾發生。不過如今看來,這卻未必不是福氣。

徹底在立場上到向那少年,或者短時間內有些麻煩。可至少在日後,他有了等緊靠過去的藉口。

當思及此處時,尚姓修士的眼裡已是浮起了一絲的欣色。他淡淡看了那邊的草氏兄妹一眼。然後微微搖頭,亦是轉身離開。這一刻,他倒是恨不得這二人來快點找他麻煩。

而隨著眾人紛紛離去,過不多時。整個內園門口,就只剩下蘋氏兄妹二人,以及那一眾男女少年。

「尚彥這個牆頭草。電日我定要他的好看」

蘋銘先是吐了一口血沫。然後定定看著自己妹妹,一陣啞口無言。張金鳳最後雖是留了手。不過革瑩的臉上,也依舊是看不出原來的模樣。

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此刻的革瑩,神情卻走出奇的沉靜。唯有那眸子裡,充斥著令人陰寒刻骨的恨意。

「哥,我要他們兩個人死,死無葬身之地!」

這時旁邊有一年紀差不多的少女,過來攙扶,卻是不小心,扯到了她痛處。草瑩頓時倒抽了一口氣,她心裡一陣惱恨,然後拔劍就將身後少女的手臂斬斷,而後也自光冰寒地逼視著自己兄長。

「你即便不說,我也容不得他二人繼續活著!」

草銘微微一嘆,對於自己妹妹身後那斷臂慘呼的女孩,就仿似全然不見一般。只是凝著眉。望著岳羽離去的方向。

「不過這件事,終歸還是要從長計議的為好!」

同一時間,在內固中一個小院內,正定定站著的長孫紫韻,正收回自己的神識,張開了那燦若星辰的眼睛。

「這一戰,確實精彩!」

「精彩嗎?呵呵,我卻是總感覺這一戰,那人有些勝之不武的味道」

毖以寧微搖著頭:「他第一劍先走出奇不意,開始就挫傷樂寒的神魂,使其靈覺受損。第二刀卻是早早蓄勢已久,將樂寒當時正在施展中的秘法生生打斷,令他內息短暫失控。是全不給樂寒一絲近身的機會。至於那血藤,看起來似是在八品到七品之間,可無論是那生長力、堅韌程度,還是耐熱度。都遠非普通的七品靈藤可比!而且即便到剛才。樂寒也不算是真正失敗,只能算是被困住而已。岳羽想要勝他,怕還是要費些手腳說到這裡時,宏以寧的話音一頓,似是想起了什麼,然後自嘲地一笑。「我承認那個岳羽確實很強,但兩人若真正知己知彼的情況下公平交手,樂寒有機會展示他的秘法劍術。兩人要分出勝負的話,怎」

「輸就是輸了,哪來那麼多藉口?即便他確實取了巧,可這只能算是樂寒自己笨。

難道日後與外人生死搏殺之時,還能難住他人用計不成?」

長孫紫韻不以為然的一哂,然後目內卻是跳動出幾許類似於火焰般」

「我就知道會是如此!」

安以寧聽得一聲苦笑:「不過紫韻,你若是真要與他一戰的話,我看最好還是等到三年後為好。對於此事,便連你師傅,也是這般說法」

「為何要等到三年之後?」

長孫紫韻的眉頭先是一凝,緊接著卻是目光一凜:「難道說你和師傅他,都認為我現在,不是此人的對手?」

見毖以寧不置可否,他的目光,是愈發的銳利:「表

實我直想問,那自傳法殿內,你到底看到了什麼研荊汝岳羽有關?。

宏以寧再次一陣默然,他想起了傳法殿中,那驚天動地的一幕。心裡是再次一陣嘆息。心想那日長孫紫韻錯過岳羽。恐怕將會是自己這表弟,這一輩子最大的遺憾。

而與此同時,他腦內是愈發的心緒不寧。三年以後,似乎正是宗門大比之時。那時以長孫紫韻的資質,應當已是在修為上遠遠超越那

羽。

不過若說到他表弟能否對那人戰而勝之,他卻仍是感覺心懸。

把張金鳳帶回自弓的院內,岳羽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給她療傷。

那些人是存心令她痛苦難受,甚至於讓張金鳳能夠在折磨中支撐下去,還喂了她幾顆透支精力的藥丸和傷藥。不過好在本身受傷並不致命,以岳羽的手段,估計幾天時間。就可以好轉過來。

唯獨那骨折的斷腿,由於時間間隔得太久,想要完全復原的話,卻是還需要一些時間。這也虧得是他,換作是旁人,即便是能讓張金鳳復原,也必定會影響到她日後的修行。

岳羽心裡是一陣歉然,其實早在剛到這裡時。便已發現張金鳳與人起了衝突。耳當時他雖是奇怪,卻是下意識的不想與自己這個「表妹。再有什麼牽扯,因此當時就選擇了避開。現在想來,自己若是當時走過去,那麼張金鳳也不會被毆打成這般慘狀,事態更不會發展到那等撕破臉的程度。

只是此刻。再後悔也是無用。而當他再想及那兩兄妹時,岳羽更是一陣凝眉。

「金鳳。那草銘曾跟我說是事出有因,你到底是何事惹到了他們?」

「我沒惹他們一」

張金鳳的臉腫得變形,她先是憤憤地「哼了幾聲。滿臉都是不滿:「是我們院子裡有幾個人得罪了那個革瑩,然後他們來找麻煩。我看他們的手段太毒。所以出來說了她幾句狠毒,那個蘋瑩就恨上我了。」

岳羽的眉頭一挑。「那麼被你仗義執言的那丹個人呢?」

張金鳳一陣啞然,把頭低了下去,面上滿是懊悔之色。她不好意思說,那同院的幾人,方才也在那些少年男女之中,更是打她打得最狠的幾個。更不想岳羽知道,她最後還是選擇將剩下那些眼帶哀求之人放過。

「你以為這廣陵山是家裡,可以肆無忌憚?」

岳羽一聲冷哼,想及張金鳳的本就傷勢極重,也不忍對她太過責備。他語氣一轉。又恢復了溫和。「舅舅把你送到這來,是你家有人在這廣陵宗麼?

「我家素來都是與晏陽宗親近的。這次父親說是我惹了禍,才把我送到這來避一避。」

張金鳳搖了搖頭,轉而臉上又浮起了得色:「不過測試的時候,那些廣陵宗仙長都說我資質不錯,日後努力一番。可能有列入內門弟子的資格,可把我族裡送我來的人高興壞了!」

岳羽啞然失笑,心知這恐怕還是當日林谷渡之事的餘波。倒是自己這表妹有這般資質,著實是令他感覺有些意外。

不過隨即他的思緒,又被張金鳳的話打斷:「表哥,剛才的事情,會不會鬧到執律殿去?」

看到張金鳳那滿是憂慮的嬌憨神色,岳羽哂然一笑,敲了敲她的頭:「放心養你的傷!若是沒有丁點把握,你以為我會貿然下此狠手?」

見張金鳳還是有些不解,岳羽搖了搖頭,就沒再做解釋。當時的情形,即便是沒有端木寒這個可能的後援,他也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出手。

一一來實在是鬱憤難平,他那股子當兵時養就的一身血性,已經是改之不掉。這些年更不知令他壞了多少事情。

二來卻是佔著個理字,當初特意不先給張金鳳治傷,就是為此。

至於最後。此時還未正式入門,再如何也無法給他加上殘害同門的罪名。把那姓尚的修士,也借端木寒之勢拉上船。更已是使自己居於不敗之地。

只是這些。卻沒必要給張金鳳細說。

倒是那蘋銘草瑩兩兄妹,倒是真正的棘手。若是不將之除去,他日卻是必成大害。只是這兩人,卻與他人不同。

那些個普通少年,他隨手殺掉也無大礙。可這二人,岳羽最多也就只能是折辱一番。要徹底了除後患的話,卻遠遠非是現在的他所能做到。

到底。這自身實力,才是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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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 藏經三閣

出於安全方面的考慮,岳羽最終在替張金鳳療傷完畢之後,還是將她留在自己居住的小院偏房內暫時住了下來。

他心裡雖是覺得有些不方便,更不喜自己的一些秘密,有被人知曉的可能。不過這時張金鳳若是再回到外院去,卻無疑是將其置身險地,

──以那莘氏兄妹的性情,指不定接下來又會弄出什麼把戲出來。

此外讓張金鳳呆在這內院,也方便岳羽就近照顧她的傷勢。

不過對於這女孩,岳羽的照顧也就僅此而已了。他畢竟不是真正的小岳羽本人,與岳張氏和冉力幾人親近,是長年累月積累下來的感情。而至於他這所謂的血緣表親,岳羽卻是著實感覺親近不起來。哪怕有今日之事,他也只是對張金鳳感官稍好而已。

而一回到自己的房內。岳羽就首先拿出了幾顆玄血藤的種子,然後眉頭凝鎖成了一個川字。

其實這九個同時間裡。他也曾花過一段時間,在這藤木種子上。而從別府刮來的那些靈草靈木的基因,也有不少都可用在這玄血幕種之



可問題是。在一開始的連續成功之後,岳羽是費盡心思,都惡法將這些玄血藤的品階,提高到七品以上。哪怕是他組合其中一些最優秀的基因,也只有七品頂峰的程度而已。唯一可以自傲的,就是各方面的能力,都遠勝於同階物種。

岳羽知道這其中是有些他不清楚的奧秘,原因也多半是存在於解析能力無法分析的那些物質當中。然而即便知曉這因由又如何?弄不清楚的地方,他還是依舊無法搞明白。

而在僅僅一個月後。這方面再無寸進的岳羽,就乾脆地將玄血藤的事情拋下,轉而把注意力轉移他處。

可今日之事。卻又給他敲響了警鐘,在這種高層次的戰鬥中,這玄血藤已並非是沒有敵手。

「難不成,自己真要去想辦法,再弄來一種更高等級的靈藤?」

思及此處,岳羽的眉間鬱鬱之色更濃。其實在當初那別府之內,他倒是收穫了不少六到七品的靈種,可這些基本都是一些藥用之物。不但堅韌程度和生長能力,遠不如玄血藤,也不適合於戰鬥。

至於尋找新的靈藤。且不說這種專用於與人爭鬥的藤種極其難尋。即便是尋到了,這玄血藤集中的一些優秀特性,也非是他輕易捨得放

嘆了一口氣,岳羽將這些種子,再次收回到了須彌空間內。然後接下來,他卻發現自己已是無事可做。他倒是早就有了利用這大宗門的資源,自己煉丹煉器的計劃。可如今他還未入門,那地火所在,只怕也難以靠近。

而除此之外,岳羽更隱隱有些擔憂。

初三那邊還有大約一個月左右的食物,可這連續一月無法展翅翱翔,早已把它鬱悶壞了。時不時地用神識聯繫傳來一些抱怨。而這前者還好,戰雪那邊卻是更為悽慘,這麼多天只能呆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裡。他雖是每天都會將一些書本。送進戰雪所在的空間,可若是換作常人,連續一個月呆在那個不見天日地方,只怕多半會發瘋。

可如今這情形。既不是他下山的時機,也不可能讓戰雪,現身於這個高階修士遍佈的所在。即便是再怎麼擔心,他也是無法可想。

「若是有時間。到不妨對戰雪補償一二。還有初三,這次拜師之後,或者可以將他帶入山門。那位掌教師祖說我再現廣陵絕劍之事功高難酬,那麼總不好再來奪我的五色金凰雀吧?之前從水寒峰下來的時候,也看到幾隻神獸級別的妖禽。似乎像初三這種級別,也不是很罕見」

他的心念剛起。意念便接受到了初三欣喜無比的情緒。他們一人一獸意念相通,岳羽但有所思,初三那邊就必有所感應。

岳羽莞爾一笑。轉而思緒又轉向了別處。思考著這幾天時間,到底該如何打發。其實在他腦內。倒是有八成以上的資源,在輔助智能系統的統籌下,對學來的那三式廣陵絕劍進行更詳細的推算,然後試圖從中抽取一部分。演算適合他的新劍法。然而這過程當中,他本人卻是無聊之極。

「端木寒說以我傳法殿執事,以及這宗門秘傳弟子的身份,可以在廣陵宗的傳法三殿、藏經閣、傳法閣、布道閣出入自如,也不知道這是不是真的?此刻反正無事,何不去看一看?」

岳羽的心裡剛一起念。然後就再止不住心裡對那些書籍知識的渴望。他沉吟了片刻,便又在院中放出了那穿云梭,然後駕駐著這件法寶,再次向高空飛去。

廣陵山大。算卜的山腳部分,總計差不多佔據了大約二百里冉四。若是不熟悉的人,想在這裡尋到一個自己想要找的建築,哪怕是有穿云梭這等寶物在手,也必定是耗時甚久。

不過好在端木寒在帶他下來的時候,順便給他指點了一番廣陵總一些比較重要的所在。使岳羽多多少少時這坐大山裡的各類建築,有那麼些瞭解。

藏經閣與傳法殿一眼。設有三處分為經朔閣、經淵閣、經瀾閣。有兩處在云層之上。剩下的一處經朔閣,正好是水寒峰的最底部。

而當岳羽壓下穿云梭。在端木寒曾經指點過的方向停下時。

就只見一個面積幾有百丈的寬大樓閣,坐落於水寒峰底下的一塊平地中,差不多是位於海拔萬餘米的位置。

「這經朔閣居然是如此寬廣,也不知其中藏書到底如何?該不會像我們家那個藏書館一般,是一個書架才不過幾本書吧?」

心中這般轉唸著。岳羽直奔那大門處。這裡看守的幾名築基期頂峰修士,看著還未穿有廣陵宗弟子服飾的他走過幕,先都是一怔。

不過當他們望見岳羽,是毫無阻礙的從門口禁制穿越時,卻又都是面現恍然之色,都未曾過來阻攔。只是目內深處。有著一絲絲不易察覺的異樣神情。

而這時的岳羽。早已是目瞪口呆。這裡絕非是如他們岳家藏書閣那樣的偷工減料,在他視野之內,成千上萬本以金箔包裹的書籍。被密密麻麻的堆積在一起。整個百餘丈空間,按照書籍類別分成了幾個大區,每個區都有千餘木架。而這些書總計加起來,怕不有五六十萬本左右!

「一個經朔閣尚且如此,後面其他兩個。以淵海二字為名的經淵閣和經瀾閣,卻又不知道是何等樣的情景?還有這經朔閣,那二樓三樓,只怕數目也不在少數。」

岳羽信步走到了最前方的武技秘本區,當他拿出書翻看了一陣之後,卻是眉頭微凝。緊接著又轉到了其他幾個,區域,最後卻是在那雜文區停下。

這時的他,卻又是啞然一笑。

「我說這廣陵宗的藏書,怎麼會比那號稱天下大宗之一的靖海宗的別府多上數十倍。原來卻是如此!」

同樣是一些層次較低的典籍,只是靖海宗那邊,卻是挑選的一些精華。而相較而言,這廣陵宗內的典籍雖也極多,質量上卻又低了幾個

級。

當然就整體價值而言,這裡還是強過了別府那邊數籌。

接下來他也不拘這些書架上的書的好壞,對書的內容更不求甚解,只是翻上一翻,記在了腦內,就將之放下。直到感覺天色漸晚,那些值班的修士道童,都紛紛面露不滿時,這才笑了笑,走出了書閣,

而當岳羽返回那個小院中時,卻發現端木寒,竟是正坐於他屋內等候。而面上已經消腫的張金鳳,則正伺立在旁奉茶。

「你這一整天,就是去了經朔閣?」

岳羽才剛剛邁進了房門,端木寒就聞到了少年身上那股淡淡的書霉味。她凝了凝柳眉,然後嗯哼了一聲,裝出一派師道尊嚴。

「你現在這今年紀。不好好專精自己所學,鞏固修為。去那個地方幹嘛?」

端木寒臉上努力維持著嚴肅的神情,只是眸子裡,那抹得意卻是再怎麼也掩飾不住。

岳羽看得暗中發笑。是愈發的不解,這廣陵宗那些個老人。怎麼就肯讓這麼一個不靠譜的年輕女孩,來擔任首座之職、

不過他心裡笑歸笑,神情間卻還是恭恭敬敬,向端木寒行了一禮:「弟子當日在小觀峰歸來之後,對那三式劍招仍舊還有許多不解之處,想著藏書樓內那些關於秘法劍技的典籍,或者能幫弟子解惑,這才起意去看看

端木寒這才目露瞭然之色,只是那張俏臉依舊緊板著:「不是我說你!那三招劍法皆是我宗最核心的秘傳精要,你能夠悟得,也算是你的緣分。不過這等外法只能防身,我修行之士最根本還己身道基,你可明白?」

岳羽心裡滿是無奈。只是再次一躬身,一臉凜然受教的表情。

而端木寒也是滿意的點了點頭,唇角逸出一絲笑意。「你能明白道理就好!以後自己注意便是。其實我這次來,是代掌教師尊問你,之前你學那劍法之時,可還有什麼其他竅訣」

話到此處,端木寒瞳孔卻忽然一縮,神色再次變了變。「你剛才話裡的意思,是對那三招劍法皆有所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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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 肺腑之言

岳羽先是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頭,不過對於此事,他也沒打算隱瞞。倒是端木寒言語中,提及掌教問他有什麼其他訣竅的事情,令他更為在意。

「弟子當日在傳法殿,對那三招劍法確實都有所感悟,這難道有什麼不妥?」

「你還真的是在一個月裡,就把那三招劍式全學會了?」

端木寒的面色,這時是愈發的古怪:「我發現你這人,還真是個怪物。你可知道,這兩天時間裡我師尊和那幾位師叔師伯,聯手日夜參悟,也仍舊是不得其門而入?要不是知道這廣陵絕劍,絕不可能在世間還有流傳,我都懷疑你以前是不是早就學過──」

岳羽聞言啞然失笑,然後心中微動,訝異地看向了對面:「那麼首座真人此來問我要訣竅,是為的此故?」

「師尊他們連續兩日參悟,都未有所得,所以就讓我來問問看,你是不是另有助力。」

端木寒撇了撇嘴,然後眼含失望地看向了岳羽:「不過看你這神情,只怕多半是沒有吧?。說來也真的是丟人,宗門裡那麼多年紀一大把的老頭子,加起來都還不如你一個。」

「確實沒有!」

岳羽苦笑著搖了搖頭,他稍稍沉吟,就又再次躬身:「弟子那些天對那三招劍法雖有所得,不過這不解疑惑之處卻是更多。這兩天正想將自己的心得體悟寫下來,請掌教真人和諸位師叔祖指點一二一

「這倒是個好辦法,有你參悟出的心得,師尊他們必定會加快些時日!」

端木寒聞言先是眉眼間挑出一絲喜意,而話到一半時,更是噗嗤笑出了聲:「其實你就直說是寫出來教我們好了,幹嘛這麼遮遮掩掩?我又不是放不下這顏面,師尊更不會在意這個」

岳羽心中一陣無奈,心想你和掌教真人不會在意,可如今水寒峰上的十幾位,可未必就會這麼想。

不過這女人,自後若真做了他的師傅,那這日子,倒是可以過得輕輕鬆鬆。

端木寒把事情辦妥,也就不打算在此久留。不過就在離開之前,她又疑惑地看了身側的張金鳳一眼。

「岳羽,這女孩是誰?我記的我們廣陵宗,好像只有女性修士,才可使用女道童。還有她這身上,怎麼這麼多傷?」

只看端木寒那懷疑審視的眼神。岳羽就知道對方這多半是誤會了。他略一思索,整理好措辭之後。就把今日上午的事情都娓娓道來。

岳羽知道若是對方有意去查的話,那內園門口的事情,是絕不瞞過對方。恰巧他自己也想知道,端木寒對此事的態度到底如何,因此言語中是絕不添半分,也不減分毫,更未有半分私人的情緒摻雜其間。

不過端木寒的反應,卻遠原本比岳羽想像的,還要激烈上許多。就在他的話,才說到一半之時,端木寒已是「啪,的一聲,將身旁的茶幾,整個壓碎。那雙秀目裡,更是滿猛著怒容。

「我廣陵宗雖從不自居正道,弟子行事也素來都是任性而為。可在這宗門內,卻絕不允同門自殘。這些年來師尊也數次整肅,怎麼門下,還會有如此敗類!」

岳羽的眉頭微凝,心想廣陵宗這麼一個弟子數萬人的大派,又是這樣一個武力為尊的世界。若真是人人良善,那才是真正強中更有強中手。

這廣陵宗最大的問題,應該是這下情不能上達才對。看端木寒的情形,只怕在來之前,確實是沒有聽說過。

又或者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那位掌教真人已經知曉這件事,只是出於某種原因。未曾反應,這才是真正的麻煩

「這事你也有錯!」

端木寒目蘊冰寒,語鋒一轉。又把矛頭指向了岳羽。「當時你把人救下,就該把事情報到執律殿。為何要擅自動手?那幾人即便是毆傷同門,可也輪不到你來出手懲戒!我知道像你們這樣的世家子弟,素來都是習慣了以武力說話,也從不把人的性命當回事。可這裡是廣陵宗,不是你們家裡,可以將同門生死當成兒戲岳羽心中微凜,默默不言地任由端木寒斥。他心裡是有些不以為然,若說那執律殿真能夠秉公而斷。也不介意遵守這裡的規矩。可問題是他初來乍到,根本就無法判斷。那執律殿是否真正公正。

此外從他看到張金鳳,與人爭執時起,已是整整一日。可到至今也都無人過問,更令他心生疑慮。

而之後的情形,也一如他的所料。發生了如此大事,執律殿卻仍是不冉不問的,自是可以想見其判猜奶何。要麼是真不知情,要不是就是不願插年。順

那時把事情摘到執律殿,岳羽雖是能以真傳弟子的身份,保證他和張金鳳無恙。可此事多半是大事化小事化無。他也更不願,給那兩兄妹反應的時間。

當時他若不在,那麼他這表妹最後,即便僥倖不死,也會被弄成廢人。若是換在他地,這些人一個都別想活命!那時的處置,岳羽已是顧忌良多,自己都感憋屈不已!

只是他自己雖不覺有錯,心裡卻還是一陣暗自警惕。自己既已經是攤到了一個這樣的師尊,那麼行事之間。就要更注意自己的方式方法,最好儘量在門規允許的範圍之內才好。

「可是心有不服、也罷!你的事,我待會再來你算賬!」

見岳羽雖是一臉的歉然神色,可眼中卻殊無悔意,端木寒一聲冷哼。也不再多做言語。逕自駕著她的朱淚劍,傳出了門外。

而看著那抹紅色的身影漸漸遠去,岳羽不由再次皺了皺眉。自己方才,似乎是真把他這「未來師傅,惹急了。

而這時的張金鳳。則是眨巴著大眼睛,好奇地看過來:「表哥,剛才那位師叔跟你說了什麼?」她心裡既替岳羽歡喜,也有些羨慕。只從端木寒不急不躁。在這裡房內坐了一下午,便可知這個身份在廣陵宗似是極高的女人。對她表哥的看重。

岳羽知道方才說話之時,端木寒一直就在以道法隔離,令張金鳳無法聽到他們的所言。不過剛才的事,他也懶得向張金鳳解釋,只是無力地揮了揮手,示意對方離開。

而當這屋內空無一人之時,他先是沉思了片刻。待得心境漸漸平復,這才尋來了紙筆。開始記敘自己對那三招劍訣的體悟。主要是內息運轉方面,岳羽心知那些個元嬰境強者,最大的可能。就是在這方面被卡住。沒有他的解析能力,沒有那運算模擬,這些人也只能使用土辦法,在大致瞭解後一一嘗試。

可就在他剛剛動筆不久,岳羽突然感覺自己腳下的地面,傳來一陣劇烈的搖晃。山峰之上,更傳來了連續幾聲炸鳴。岳羽訝然走到窗門之旁,就只見天空中不斷電光閃耀。他的靈覺,更感覺到上空處,竟是一陣陣較之六階妖獸雷劫,還要強烈得多的靈力波動。

這動靜僅僅只維持了片刻,大約三分鐘後就已逐漸平息。岳羽不由微微搖頭,有些摸不著頭腦的,重新回到了書案之前。他心裡估計著,這只怕多半是門內一位高階修士,在試演道法。只是不知為何,竟鬧出這般浩大動靜。也不怕宗門責罰

舒展開緊皺的眉頭,岳羽重新靜下了心思。俯身繼續寫著廣陵絕劍的精要。這一寫就是整整兩個時辰,堪堪才記敘完大概的時候,便見端木寒,再次沉著臉,從門口走入。

「執律殿已有判決,你雖是擅自傷人,可究竟還未經祭師大典,算不上是同門相殘。此外當時也是事出有因。當罰你三百脊技,加三年雜役!待你祭師大典之後,可自去刑堂領罰!」

見岳羽神情微怔。端木寒又撇了撇嘴:「你放心。革氏兄妹那邊也自有懲處,而且所受刑罰只在你之上!」

岳羽心內一陣疑惑,他倒不是在擔心自己所受的刑罰。

而是端木寒。感覺對方身周氣機,明顯較之前離去時紊亂。那面上,也有著一絲不正常的潮紅。

難道說,方才引起那番動靜的,會是她?那不是試演道法,而是端木寒在與人爭鬥?

岳羽張了張嘴。下婦只地想要詢問,不過最終卻還是閉口不言。

「還有你那表妹。她天資還算不錯,我會將其暫時收到小觀峰內」

岳羽的目光。再次一亮。他正為此事而煩惱。外門和真傳弟子自份有別,一旦分開。只怕他多半是照顧不到。

而這時的端木寒,眼神中已滿是說不出的沉重:「岳羽,我師尊曾與我說過,這個世界但凡是有人的地方,就免不了衝突和矛盾。我們廣陵宗內三萬餘人,更是良莠不齊。可再怎麼爭鬥,也都需要注意方法分寸。特別是我等真傳弟子,這天道險惡,諸鄰環伺,若我們自己都不能抱成一團,覆滅之禍就在眼前」

完這番話。端木寒便毫不回頭地轉身離去。再岳羽則是眼看著書案上的燈燭,怔然良久。

這廣陵宗的天空。還真是遠不如他預想中的那般澄淨清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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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 進化之門

當那因端木寒的再次到來而紛亂的思緒,逐漸升騰而起,岳羽卻是再無心去繼續寫那廣陵絕劍的劍法要訣。

他腦裡一邊想著那三年雜役,到底是怎麼回事;一邊卻是暗感輕鬆。心想這件事能夠如此解決最好,像之前那般,雙方都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固然也是不錯,可若是日後對方在不對景時拋出來,也是一個麻煩。

倒是這次端木寒的所為,是頗有些令他費解。岳羽試著理解成這是對他和莘氏兄妹的敲打,可看來卻又不是很像。至少是沒必要,為此事而挑動那般驚天動靜。若說是對他回護,他這邊受罰卻也不輕。

難道說這個女人,真是個眼裡揉不得半點沙子的人物?

還有這最後說的那番話,又走出於何意?

不解地搖了搖頭。岳羽乾脆放下了手裡的筆,坐回到自己床上,然後勉強著自己排除一切雜念,開始了吐納調息的功課。

而當第二日,岳羽從入定中逐漸甦醒之時。眼中的神色,卻是再次怪異到了極點。

這次卻不是為了端木寒的事情,而是他發現自己的腦後,那顆有輔助寄生系統結成的蛋狀物,在僅僅一天之後,竟又是擴大了一圈。

就在回過神的第一時間,岳羽又否次拿出了一些高品階的靈藥,還有那幾件魔道法寶,開始了試驗。

而僅僅十分鐘後,他就眼露喜色地,將這些東西,再次收回到自己的戒指內。

這次岳羽已經是很明顯地感覺到,他的解析能力又有些進展。那些七品靈藥和材質中以往無法解析透徹的部分,如今都清楚的在他腦內重現。

而令岳羽最為驚異的是,那裡面的各種原子排列,與他所見過的一些秘法符文和簡單靈陣。是相似到了極致。

這讓他想起了金剛石。同樣是碳,可由於其內原子的排列,是四面體結構的原子晶體。就成為他前世那個世界,曾經最堅硬的物質。

這一刻,岳蔣心裡的一切謎團,都是迎刃而解甚至於對自己後腦那個蛋狀物。也隱隱是有些瞭然。

他的寄生輔助智能系統,確實算是在進化當中。而在此之外,也可以理解為系統。正在吸收和適應這個世界的法則,然後反饋在解析能力當中。

正因為「理解。了,這些物質構成的法則,這才能完成解析!

而如果他所料不錯的話,這次輔助智能系統的提升。應該是與昨日,自己去經朔閣看到那些藏書有關。那些關於秘法和靈陣的書籍。他是最少也看過三到四千。

至於上一次,則多半是由於那廣陵絕刮的關係

「怪不得!最近我感覺用寄生系統計算的速度,比以前快了不少,可是本身的體質。卻沒有什麼大的增長。如今想來,應該是系統已經把自己已經理解的這些秘法符文,真正納入到了邏輯庫之內。如此一來的話,倒確實可以減少許多腦力負擔」

岳羽越想越覺有道理。也唯有這個,可能。才能解釋為何他的計算和解析能力,會突然間有了如此大的跨越。

「不過到底這實情如何,總歸還是要再去試驗一番才好。」

岳羽心裡是對此期待不已,不過這時他仍舊是耐住了性子,一直到將那份關於廣陵絕劍的心得,全都寫完。這才趕去那經朔閣。然後在那裡一呆到落日時分,才姍姍而返。

這一刻,岳羽心裡是驚喜已極。方才在那書殿內,他已感覺到那個「蛋狀物」確實有了些許的增長。雖沒有今日早晨時候的那般明亮。

不過想來也應是這寄生系統,需要消化的關係。

他原以為自七品之後,這輔助智能系統對他的幫助。就會逐漸淡化。不想才來到廣陵卑一個月,這解析能力就有了巨大的轉機。

不過這興奮的心情。仁當柚回到那小院內,就徹底地消失無蹤。

今日他的屋內。依舊是有人在等候。不過卻不是端木寒,而是一位他在水寒峰頂處見過的一位老人,以及足足四名他看不出修為深淺的佩劍中年。

這五人似乎是才到不久,正尋著張金鳳問話。看到岳羽到來,方才止住。而岳羽心中雖是有些奇怪,這次來的怎麼不是端木寒,而是這群陌生人。不過卻也心知,對方此來的目的,無非就是為他寫的那些劍法心得。

然而一問之後。岳羽卻是在一次的出乎意料。這老者之所以來此,卻還是如昨日的端木寒一般,是來問廣陵絕劍的訣竅。

…「你就是帶著這劍譜。在外面轉了一整天?。

那老人拿著岳羽遞過來的小本子看了看,先是激動地雙手發顫。可到最後,卻又突然怒意勃發。「你可知此物但有洩露,將會是何等樣的後果!」

就在說話的同時,他冷冷瞪了岳羽一眼,直到看見岳羽眼中的錯愕之色。方才想起,這事委實不能算是這少年的錯。最後只能無奈地揮了揮手。

「算了!此事怪不得你。寒兒那孩子,真是本末倒置,腦筋糊塗。不親自守著你把劍譜寫完也就罷了,便連我們這邊,怎麼也忘了知會一聲!」

「只是此後,這三式廣陵絕劍,羽兒你還是莫要再將之著述於文字的為好。以後若欲離開廣陵山,也需向宗門報備」

那老者匆匆交代了一番,就帶著劍譜急急離去。只留下岳羽一人,在小院內滿露錯愕之色。

他想不通,端木寒到底走出了什麼事情。難道說,她從昨日半夜起,就沒回過水寒峰?可是,這又怎麼可能?

這一刻,岳羽心裡實在有著太多的好奇。而隱隱的,他更有些擔憂。

若是端木寒昨日真與人動了手,那麼她身上的干係,怕也是不?

之後連續兩天,岳羽的大半時間,都用在了經朔閣內那些有關靈陣術和秘法符文上。他以前很是眼熱的丹藥和製器之類,反倒走動都未曾動過。有時候他也會試演一番,對這些符文和靈陣知識進行驗證。

不過這基本都是放在返回之後的閒暇之時。其實若非是心知那經朔閣裡值守的修士,也需要時間修煉做自己的功課。他倒是恨不得一天十二個時辰,都呆在這經朔閣內。

他這幾天也有意去打探關於端木寒的消息,可在這廣陵宗內,所識之人卻實在不多。相熟一點的,也就唯有沈如新和那姓尚的修士。可對這前者,他心裡多多少少有芥蒂。至於後者,卻是連續四天都未曾露面了,這幾天他也遍尋不的。似乎是連這院內的大小事務,也都已是委託下面的人打理。

而這尚姓卑士的失蹤,也令他對端木寒更為擔憂。隱隱間。此事倒是確證了他之前的猜測。

祭師大典的前三日,岳羽沒有再去經朔閣。倒不是那裡的書看完,而是按例要沐浴焚香,節食三日,以表孝心。

岳羽這邊倒也罷了,他的修為雖還未到辟榖階段。不過一週兩週不吃東西,也沒什麼大不了。張金鳳卻是餓的頭暈眼花,加上剛巧又是大病初癒,若非岳羽不時以針交調理。等到這祭師大典過去,必定是元氣。

而就在第三日的清晨,他一直遍尋不得的尚姓修士,卻自己找上門。而剛一走入小院時,就是一聲苦笑。

「岳師弟,這一次我可是著實被你牽連苦了」

岳羽此玄已經打聽出這老年修士名叫尚彥,在這廣陵宗內頗有些根基。若非如此,亦不會以外門築基期弟子的身份,領下這裡五年十年才忙上一次的閒差。

他心知以這尚彥的本事,哪裡是那麼容易就被自己牽連到?不過這時岳羽也沒打算拆穿,只是微一挑眉。

「我也正想找你,五天之前。到底走出了什麼事情?」

尚彥卻是先定定的看了岳羽一眼,然後一聲嘆息:「其實那日的事情,我也只是略知一二而已。

只知端木首座那日突然衝入聚英殿,執住了那革氏兄妹的祖父蘋奕。緊接著又在趕往執律殿的途中連續擊退門內兩位金丹修士。再然後,不止是蘋奕和執法殿通聞殿一大批人削職受罰,最後便連我也受了牽連,被罰了八十個脊技。直到今日,方才把傷養好說到這裡時,尚彥又不可思議地搖了搖頭:「岳師弟,我是委實沒有想到,端木首座會對師弟你這般看重。這一次,草家在我廣陵宗內的勢力,雖還不能算是被一網打盡,卻也是損失慘重」

岳羽微一凝眉,此利他最關心的,還是端木寒的消息。

「那麼首座真人呢?她如今怎樣?。

「真人她雖是身份尊貴,不過越過執律殿,在宗門之內擅動刀兵,卻也是干犯門規之舉!」

到這裡時,尚彥明顯是稍稍遲疑了一陣:「執律殿掌殿真人判她越職擅專之罪,將首座她打入雷云谷,受一月雷火之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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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 萬仙之窟

岳羽的心一直是沉到了谷底,他吊不知眾雷云谷在何婦氣圳謂雷火之刑又是什麼樣的情形。不過只看尚彥的神色,便知這刑罰在廣陵宗的刑律中,怕是極重的一種刑罰。

「岳師弟你也無需太過擔心。

這雷火之刑在我等築基修士再言,自然是有死無生,便連靈虛境修士,也泰半視之為畏途。可端木真人如今修為早已趨至金丹聚神之境,又有朱淚劍護身。在那雷云谷內,別說是一月。便是半年也是無恙

尚彥開其勸慰了幾句,轉而眼中又浮起了幾許愁意。「倒是你我這邊,還是需要小心防範。那草奕雖是丟了在聚英殿的職司,可他畢竟是為宗門收羅來不少英才,這人的人情還在。此外那眾多被牽累丟去差事之人,只怕也是怨氣不有端木真人鎮著,這些不敢明著下手,不過暗裡的陰私手段。只怕還會有不少!」

岳羽唇角微微一撇,對於這革家,他還真不怎麼在乎。從那天之後,他就對革氏兄妹的事後報復,有了心理準備。但有什麼手段,反正他接著就是。而端木寒昨日之舉,也已經給他承擔了大部分的壓力。

他心裡此刻只想著端木寒,心想這位未來師尊的性格。還真是令人琢磨不透。

尚彥以為端木寒是為了他,那日才會向革奕動手。可岳羽自己卻清楚,在沒有徹底掌握那廣陵絕劍之前,整個宗門高層,都不會容許蘋家,任意向自己出手。

而端木寒的這番動作,看似是在為自己出頭,可仔細思量,卻又絕無必要。

難道說,這女人的性格,還真是嫉惡如仇,單純的只是想維護門中公道?

此外還有那雷火之刑,尚彥說的雖是輕鬆,可他心下卻依舊是難以放下。

思及此處,岳羽不禁再次搖頭,暫時放下這些心事。畢竟他即便是再怎麼擔心,此玄也是無法可想。對於端木寒性情的判斷,也可以待得以後再說。

當日辰時正。便有一批廣陵宗的巡山弟子過來,引領著院內眾人,步行走向了祖師祠堂的方向。五千人排成鬆鬆散散的隊列,向山上迷迤而行,看起來倒是頗為壯觀。

岳羽的位置被安排在最前面,與刻意落後幾步的尚彥是並肩而行。他心裡是頗為無聊,不過廣陵宗祭師大典的禮儀就是如此。他們這些人中,絕不乏有能之人,可卻無人敢不守規矩。甚至於那些修為已至靈虛境,可以御劍直入青冥的修士,亦都是一臉虔誠地步行上山。

而就在一行人好不容易抵達位於合陽峰山腳處的祖師祠堂時,岳羽卻是訝然地抬起了頭。

這廣陵宗祠堂的造型,與民間沒什麼兩樣,就只是其規模要更宏偉數倍而已。不過令岳羽奇怪的是。在位於祠堂之後的那面巨大的石壁中,有著無數大大小小的洞窟,也不知到底是什麼用處。

「那是萬仙窟。門內幾千年來幾乎所有坐化的元嬰和金丹修士遺」

現岳羽眼裡的好奇,尚彥笑著隨口解釋:「這窟內有專門的靈陣,凡是修為能到金丹境以上,就足可保證屍身千年不腐。元嬰境修士,則億萬年都可留存如故!」

「真仙窟?」

岳羽的眉頭頓時一挑,怔怔然地再次看了眼那石壁。他胸內也驟然升起了一股洶湧而來的心潮,在澎湃激盪不休。

尚彥的那句話,他只注意到元嬰和金丹聳士遺蛻這幾字。再後面的話,若非是輔助智能系統自動記錄,他差點是充耳不聞。

就是不知,這些強大修士屍體的保存情況究竟如何?

「尚師兄!這每年保存屍身所需消耗的靈石,只怕不在少數吧?為何門內一定要建此窟?我等修真之士,對這死後的皮囊,似乎也不是很看重」

「呵呵!這卻是事關我門內的一件寶物。岳師弟可曾聽說過輪迴盤此物?」

見岳羽面露愕然之色,尚彥又是一笑:「此物乃是我廣陵宗開山祖師所制,位階乃是世間不多超品寶物之一。凡是我宗金丹以上修士,在坐化之前使用過此物,再配合相應的一套功法。即可在轉世之後保持一點真靈不昧。若有緣再回廣陵宗時,便可從這遺蛻中,取得部分前世修為!」

岳羽再次一陣怔然失語,知道這個世界,並沒有轉世投胎這一說,更無什麼前世今生。唯有金丹以上的修士,方才能夠做到神魂轉生。不過能夠保留多少前世意識,那就要看運氣了。

這輪迴盤不但能護衛轉生者的神,一,其系干能夠取得前世修為。說是詳天也不為討。佩

「像端木師叔。前世時便是我宗一萬七千年之前的一位元嬰前輩,雖是才至元嬰出竅之境,無法完整護持自己的意識。可有輪迴盤之助,卻也成功返回我廣陵宗門。這才能以二十二歲之齡,突破至金丹聚神之境!」

話到此處時。尚彥的眼中,已是透集了強烈的豔羨之色:,「你師兄我這一輩子,恐怕都無法真正問鼎長生。所求的,也只是能夠修煉至金丹境界,然後獲的借助這輪迴盤,轉生輪迴的資格。只盼下一世,」

岳冉聽得是心中一陣恍然,他此前就在奇怪,端木寒怎麼就能以那般年輕的歲數,登頂金丹境界。像慕希瑤。擁有言靈之體這種稀世體質,二十四歲時,也才到靈虛心動境的層次而已。

先前他還猜測是不是用了駐顏丹之類,可看其行為舉止卻又不像。原來真的是才只有二十二歲一

這般看來,這萬仙窟哪怕是消耗再大,也的確是有維持的必要。按照他的所知,修士雖能神魂轉生,可時間卻無法控制。有時僅僅是幾年之後,有時則是長達萬年。而且其中至少有泰半運氣不好的,會在過程中消亡。可其中只需十之一二,能夠成功返回宗門,那也是大賺。

「其實這一次。我們廣陵宗就有一位元嬰前輩成功轉生後,回到宗門。而且運氣極好。轉世後的身體,資質堪稱絕佳。我聽幾位門中前」

之後的話,岳羽卻是沒有再聽下去,他只是目帶異色地,再次看了那萬仙窟一眼,就再次起步前行。心中毛經在琢磨著,怎麼找個機會進去看一看。只是這等門派重地。他想要獲得解析那些元嬰金丹修士屍身的機會。卻是千難萬難。

就在這時,他心中突然一動,轉向身後看去,而後就只見,位於自己身後不遠處的蘋銘,正把頭向旁偏開。

岳羽不由一陣凝眉,心想這姓革的。該不會是想要搞什麼鬼吧?他仔細尋思了一陣。最後還是搖了搖頭,想不出今日能有什麼事情,會被這人算計到。不過就在暫時拋下此事的同時。他心裡卻又是暗生警怯,總之小心防範。還是有必要的。

此刻的辜銘。卻是差點咬碎銀牙,指甲尖都是深深刺入到肉。

那目內的怨恨,也幾可化為實質。每當想起幾位長輩,都被自己牽連誇去職司,還有幾日前自家祖父所受之辱。他就恨不得,將前方那個清修少年撕成碎片!

深吸了一口氣。草銘平復了一番心情。然後在隨隊走入祖師祠堂大門的同時,身形往旁一閃,走入了一個狹小偏殿之中。

而就在這個空曠無人的殿堂之內,已是有一位白面黑袍的修士在此等候。

「瑕凡師叔。我這裡東西已經準備好!不知您那邊意下如何?」

草銘先是恭敬的朝著這位修士一禮,然後就以無比期待的灼然眼神,看向對面:「若是今日之事成功,晚輩和祖父必有重

那白面修士聞言卻是一笑:「你們祖孫還真是好大的膽子,可知此事一旦拆穿,會有何後果?」

「晚輩自然知道!」

革銘再次神色凝重地一俯身:「此事從始至終。都無需勞動師叔之手,您老只需裝作不知便可。但有事洩,絕牽連不到師叔。」

「嘿!真就牽連不到麼?」

那修士冷然一哂後,微搖著頭:「我看你們還是不知這其中的風險,看重那小子的。可不止單單端木首座一人而已。幾日前更有數位長老曾經發話,令執律殿秉公量刑。你們又憑什麼,讓我為你等火中取栗?」

草銘面色不變,抬起了頭:「十顆五轉蘊神丹,不知師叔可滿意?」

白面修士先是倒吸了一口冷氣,面色陰晴不定了半響,到最後卻是苦笑著搖頭:「我還真是想不到拒絕的理由。不過在答應之前,我還有一事不解。你這般做法,雖是能令他有些麻煩,可也僅僅只是麻煩的程度而已。下這麼大本錢。又何必」

「這個革銘自然知曉!三十年之內,我絕無可能動得了他!」

草銘這時已直起了自,眼內已是再次湧起了詣天恨意:「弟子所求的,只是耽誤他幾年時間而已!」

白面修士眉頭一挑,只覺全身森冷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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