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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神秘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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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開荒】 君臨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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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11-22 00:33:11
第七百一十七 紫氣之源

望見眼前雷翅星角獸,正是圓睜一雙大眼,水汪汪的望著自己。岳羽不由一笑,心忖這小傢伙,雖是性格倔強,不過一旦屈服,倒是極其光棍。

他心知星月之意,也不願再繼續折騰這小傢伙。只一拂袖,便將之送出了表裡乾坤圖外。然後下一刻,他的靈覺,便已是探知到星月,在驟得自由之後,發出了一聲輕鳴。整個身軀化作虹光,在這天際中無拘無束的瘋狂奔馳。

岳羽不由是眼透奇色,當初入青州之時,他便已覺此獸神異。當初十數位妖王中,星月是距離最遠,最後卻是領先那妖王妖帝一大截。甚至便連那灤天妖帝,亦遜色一籌,令他當時是驚異之極。也是最後,未下殺手之因。

而此刻看著星月全速奔馳,卻又是另一種感受。似乎比之幾年前,又快了那麼幾線。

「是這血脈,又進化了麼?」

岳羽掃了眼旁邊的萬劍大陣,不由發出了一輕笑。知曉這星月的速度,必定是被他劍陣幾年折磨,強逼了出來。這次確實賺到了,就是不知,這小傢伙如今距離高階神獸,還有多遠。稍後有空,也是該抽時間,解析一番這星月的身體。

而下一刻,岳羽的目內,便又透出了幾絲精芒。從袖內取出了一個玉盒,而後是小心翼翼的,將之取出。

七葉並蒂蓮的使用,倒是極其簡單,不過祭煉卻極其麻煩。

岳羽將之丟入九龍沉金鼎,而後又丟入了十幾樣靈藥,還有些金石之屬的靈物。以那鼎身自具的炎龍神焰,稍加煉製了一番。接著再各自滴入了幾十滴本命精血,繼續燒鍛。

之後足足是用了四十九個日夜,才將之徹底煉化。做到心意相通,更勝於魂煉之寶的程度,才將那兩朵八葉蓮花打入到自己化身的丹田之內。

接下來,就是簡單之極。也無需他再做些什麼,只需這般日日修煉,便可吸收這兩件先天靈珍中的藥力,再配合他收集到的五行靈珍,便可把修為衝擊上來。一直到與自己本體的境界等同

而用不上的藥力,則可繼續留存於七葉並蒂蓮之中。

而若是隨著時日推移,這七葉並蒂蓮在他丹田之內溫養,甚至可以用他的這兩具化身來代替本來的根系,自己修補恢復,甚至再繼續蛻變。一直成長到十二葉蓮花,那就是真正的先天至寶。不過哪怕他是道祖之境,想要真正做到這一步,也不知需要等到多少個元會,幾百萬年──

那時這洪荒世界,還在不在都不一定。

見七葉並蒂蓮被打入之後,自己這兩具化身體內的靈力與血元之氣,便驟然爆漲。且一切修行,都是正常。岳羽這才放下的擔心,正欲退出著表裡乾坤圖的空間時,忽的卻心中微動。

「這是怎麼回事?我如今體內,怎麼突然多出一股法力?」

岳羽微微挑眉,然後再一道五色光華,聚集於指尖。

而只觀察體內經脈內這一刻的變化,還有指尖這枚只催到八重的五色光針,岳羽便知方才那種感覺,並沒有錯。

他體內的本命元魂,與化身內的那兩朵七葉並蒂蓮,此刻正是產生一種極其神妙的聯繫。然後慢慢的,體內的內外五形球陣,也與化身之內的球陣開始共鳴震盪。

法力神魂,都通過七葉並蒂蓮,所開出的特殊通道,連接一體。

使得他這一刻,修為足足是爆增了近一成!而魂力方面,卻是好處更多。本體化身,幾乎無有分別。

只可惜的是自己兩具化身,仍舊只是元嬰之境,否則所得的好處,則要更多。

「居然還有這樣的好處!那些道典中卻是沒有記載──」

岳羽心內再次一喜,然後整個人遁出表裡乾坤圖外。發現自己與那兩朵七葉並蒂蓮的聯繫,減弱了不少。法力神魂方面的增幅,也稍稍有所降低,應該是這表裡乾坤圖的空間阻隔造成。

「原來也不是沒有限制,估計是化身與我本體離得越遠,則效用越低。我如今化身還有二十幾日,才能衝擊至大乘中期,與我修為等同的程度。那時我之法力,或者能增加二成以上!如今雖未真正進階,效果卻等同於衝入到大乘後期的境界。只除了先天五色神光,還是在第九重──」

思及此處時,岳羽心內的喜意,已是幾乎壓制不住。此刻他即便不依化身之助,也可與東勝大陸,那兩位最強之人抗衡。而若是加上自己的化身──

思及那吞星的大吞滅術神通,岳羽微微凝眉,還是搖了搖頭,他腦內推算戰局,此戰依舊是不勝不敗之局。吞星固然贏不了他,他也同樣是奈何不得對方。除非自己,肯捨棄自己兩個化身,將其徹底擊殺。

至於另一位,情形卻又不知會是如何。不過只憑今日之實力。兩具與自己實力相差不遠的化身,已足可橫掃那大陸諸派!

想起那聽云與昊陽二宗,岳羽目光一戾,現出了幾許殺機。

──在飛昇之前,這兩個廣陵宗大患,他是必欲除之而後快!

轉瞬之後,岳羽的神情便又平靜了下來。好奇起這七葉並蒂蓮,為何會有這般功效?

「莫非是因自己修煉的天人裂魂分身法?又或者,是因這七葉並蒂蓮,進階之故?因情形少見,才未有人記載?」

這等事情,注定了在他能徹底解析這七葉並蒂蓮之前,絕不會有什麼結果。

岳羽也就未怎麼細思,也分身到了乾坤圖外。遠處那雷翅星角獸,似乎是在努力發洩這幾年被困的憋屈。直至他出來時,仍舊是在四下里歡快奔跑。

不過等到岳羽出來時,卻又老老實實的遁行到了他身旁。這星月的神魂中,仍有著幾分不情不願之意,不過有血符約束,卻也只能俯頭聽命。

岳羽也不管它,接著卻是從自己須彌戒內,取出了那崑崙心鏡還有那九華照心鏡與兩儀陰陽照幽鏡。然後以法力包裹成了一團,打穿空壁壘之外,將之送往了遠處。

然後不過片刻,便有一口小小的傳訊飛劍,也從虛空中穿刺了過來。

岳羽抓在手中,便只能那魂石內,岳冰倩的聲音笑道:「愛死你了小羽哥!待得妹妹我把這崑崙心鏡大法煉成,一定幫兄長你大殺四方!」

這妮子言語裡的雀躍之情,是毫不遮掩。岳羽也是一陣啞然失笑,岳冰倩修的是水系功訣,不過一門玄冥神光,到底單薄了些。再有這同出於水系的崑崙心鏡加上幾樣仙寶,便可真正不懼世間任何神通克制。

站與那星月的背脊之上,岳羽心念一動。這頭雷翅星角獸,便又再次化為一道虹光。

可能是因此獸,與他有心神聯繫之故。竟毫不受此界排斥,此刻的速度,也不比他平時以縮地之法趕路時稍慢。

僅僅數十息,岳羽便已回到了那天柱山頂。接下來的時間,他卻是靜心盤坐,竟又開始了苦修。

每日日常的修行,自是不可怠慢。不過他此刻更多的時間,卻是花在參悟那天地大道,還有九霄乾元劍陣上。

也是直到這時,他才知曉這陰陽五輪云象盤的寶貴。參悟符陣,雖是記憶力不變,可無論是怎樣複雜的靈陣符旦使用了這陰陽五輪云象盤之後,都會變得比較容易理解。

有此物在,等於是強行提升至宗師的境界,來學習小學生的基礎知識一般。

甚至可以說,這是一個功能雖是縮水了數十倍,卻可長期使用的元智靈果。

真要論及其價值,怕是毫不在那七葉並蹄蓮之下。在他如今諸寶之中,已是穩居第一。

特別是參悟九霄乾元劍陣之時,更是助益極大。他如今修為,借自己兩具化身之助,應可增加近兩成半左右。故此野心極大,要將自己這變種的九霄乾元劍陣,也擴充至少三分之一。達到四百口飛劍左右

其中涉及的繁雜演算,若沒有這陰陽五輪云象盤在,岳羽自問怕要被累死。參悟那劍陣的陣圖總綱,如今也可以基本看懂。使完善劍陣的時間,縮短近倍。

除此之外,其餘的時間,岳羽則都用在這次從歸墟宮內,帶出的那接近千萬冊的道典上。

卻非是參悟那些有關陣道符文的典籍,而是一些關於上古洪荒時代的傳說記敘。

這一部分,也有百萬冊。岳羽能拿出的時間不多,每日只能閱覽記憶三千冊左右。

直到第二十日,岳羽才翻出了一點,可能是關於自己丹田內,那團紫氣的信息。

「──鴻鈞欲以身合道,逐綬七道鴻蒙紫氣於弟子。三清教主、媧皇、接引道人、准提道人、紅云散人各得其一。鴻蒙之氣,乃大道之機,得之可證道成聖,是為天地至寶。世間之數,不過四十九──」

岳羽的瞳孔猛張,這一刻心臟收縮到了極致,再猛力跳動。

「莫非自己體內的這團紫氣,便是那所謂鴻蒙紫氣?這世間,怕是再沒有如此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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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八 頓悟刀決

當合上這本道典時,岳羽是不由怔然。一時間,也沒繼續去翻閱那些剩下的典籍,繼續求證此事的心思。

其實此前,岳羽便隱隱有些猜想。而這本書中的內容,只是印證而已。

不過他雖是知道,能令體內混元之氣甘心臣服東西,必定不是凡物。卻遠遠不曾想到,這東西會有這般驚人來歷。

「鴻蒙遺物,大道之機麼?居然是這東西──」

「七人得之,卻有六人成聖,唯有我那祖師紅云散人,隨後隕落!」

「殺劫之始、禍亂之源。說起來,當初紅云散人隕落之時,正是巫妖大戰之前不久──」

思及此處時,岳羽已是只覺自己渾身發冷。也不知自己得到此物。到底是人為安排,還是偶然巧合。

按這書中所敘,洪荒開天之時,共有四十九道鴻蒙紫氣,分散於洪荒界內。或下落不明,或與先天靈寶相合,成就那鴻蒙至寶。

如太極圖、盤古幡之類,名噪寰宇,鎮壓三教氣運。而其餘世間能知下落的,便只有鴻鈞道祖,所留著七道鴻蒙紫氣。

卻不知,那紅云散人之死,是否有什麼特殊緣故。自己所得的這團紫氣,又是否傳自於那位隔世祖師?

岳羽只思索了片刻,便再未繼續深思下去。無論體內的這團紫氣,到底是何物,總之都是見不得光的。而如今知曉,也只能更多幾分小心翼翼。

這日之後,岳羽便將所有從歸墟宮內搜刮的道典,全數棄之一旁。只繼續專心參悟這天地大道,還有那九霄乾元劍陣。然後再抽出點時間,以九龍沉金鼎,將那以用不著的大五行聚靈弭法大陣陣盤,重新改動一番。

然後過了大約四十餘日,這變種劍陣竟是真被他一步步的完成。當九對日月天輪與那四百五十口飛劍展開,那萬道光氣頓時升騰翻滾,劍氣亦是直衝霄際。

整個天柱山脈的高階妖獸,都被此陣所驚,僅僅是半刻種時間,便都逃得無影無蹤。甚至十數萬里外的妖獸,亦有所覺,盡皆匍匐在地。

在他身邊護法的初三騰玄倒是沒覺得什麼,那星月卻是微微吃驚,望向了岳羽。是頭一次,現出了既驚又懼的神情。

無論是威能,還是結構之精妙,這九霄乾元劍陣,都勝過那萬劍大陣太多。

她血脈內有諸多遠古記憶,見識之廣,其實不遜那些見聞廣博的仙道修士。此刻簡直是無法相信,這般等級的劍陣,居然是出自於自己這才修行二十餘年的主人之手。

岳羽卻是毫不覺喜色,自從知曉自己丹田內的東西,到底乃是何物之後,他心裡就更多了幾分沉重。

──世間有大道三千,旁門八百,只需修行的極處,都說是能夠證道混元。可只要是真正修行到一定程度之人,方能知那以力證道之難,幾乎可說是毫無可能。

若非如此,廣陵散人當初亦不會發出那般感嘆。也唯有這四十九道鴻蒙紫氣,才是真正希望所在。

但有人知曉此物在自己這裡,真不知又會是引發怎樣一場風波。只怕自己,更是死無葬身之地──

鴻蒙紫氣,對那些個大羅金仙而言,是夢寐以求的成道之機。對其他人而言,卻是燙手山芋,殺身之由。

后土可能已然知曉,卻毫不敢沾手搶奪,此事之險,由此可見一斑。

相較而言,這九霄乾元劍陣完成,雖也是令人欣喜。可一旦想及此事,岳羽便絲毫都輕鬆不下。

悠忽間,岳羽又想了當日,自己在夢境之中的誓言。

「──天若欲戲我,我便將這天也斬碎!自此之後,我岳羽死生變化由心。地不能埋!天不能煞!此之為我命在我也,不在於天!」

眉頭微挑,岳羽手掣出了逆天刀,這一霎那間,忽然仿似又有所領悟。他心神中,一時是前所未有的空明剔透。丹田之內,那內外五行靈陣,還有內中的先天混元之氣,鴻蒙之氣一都同時震盪起來。

還有那無數的符他腦內驟然浮起。一條條徹底參悟透徹的天地大道,則如一條條線般,將之交織匯攏,牢牢的編織在了一處。竟是隱隱間,形成了一個氣息古老浩大的上古篆文。

下一刻,岳羽驀地一聲長嘯,隨手一刀揮出。眼前天地,頓時滿斥著五色光霞,那刀芒所至,所有的天地法則,山河草木,都盡皆崩解。一直衝擊到數萬里之外,這才停下。

當那五色光華徹底消散之時,整個世界,彷彿是多出一條裂痕。不知是地面,便連地面也是如此。無數的時空亂流,狂溢入內。卻被岳羽以法力強行壓制,不得而如

望見此幕,便連初三騰玄,亦是張大了眼睛,滿是不敢置信之色。二獸跟隨岳羽已久,卻未見過這般氣勢磅礴,真正有毀天滅地的刀決

星月則是瞳孔再次緊縮,而後目光閃爍,似乎在深思著什麼。不過當匍匐在岳羽身前時,卻是再沒有半分不情不願之色。反倒是眸子裡,透出了幾分期待之意。

被逼降服,已是令人極其無奈。而若是主人無能,則她的命運,是更為悲慘。不過從眼下看,卻彷彿是一個不錯抉擇。

「這便是頓悟麼?」

岳羽微微沉吟,有些自嘲,又有些開心。

這一刀,他雖還是走的廣陵散人所留那逆天四劍的路子。卻真正是由他自創出來,而非是在後者成就上衍變改動,是真正屬於他自己的刀法!

可以說,是直至今日,他自創的這『逆天刀決』,才真正成型!

──綜合了他這幾十年來,累計的所有經驗與道法知識,還有那御劍之法。乃是他迄今為止,最巔峰的成就。

也不知怎的,自這一刀揮出之後,岳羽卻突然感覺自己的心情,陡然輕鬆了許多。就彷彿心內所有的鬱悶之情,都隨著那道五色刀芒,全都宣洩而出了一般。

「不管這鴻蒙紫氣,到底是因巧合,還是人為安排至我手。我岳羽卻非是那紅云,可以任人操縱欺凌!無論是誰要把我當做可任意操縱的棋子,我亦必令你後悔終生!哪怕是道祖,亦復如此!」

「洪荒殺劫麼?倒要看看這幾百年之後,誰能當我岳羽之刀──」

冷然一笑,岳羽將逆天刀收起。接著魂識,便掃過了表裡乾坤圖之內。

他兩具化身,此刻還是在圖內空間閉目盤坐,卻已離開了那水晶棺。體內散發出來的罡氣,是浩大凝實之極。只是那氣息似乎有些不穩,不時發出一陣陣微小波動。

──這修為境界,雖已推升至大乘中期。可神魂強度,卻還未成長到與之相當的程度。這般快速的提升,控制方面亦有些困難。

岳羽卻也不怎麼著急,又在這天柱峰之頂,呆了幾十日時間,繼續完善著這座九霄乾元劍陣。

其實以他此刻實力,早已有辦法,破去這黃昏界內的那九座殺陣。

不過破陣容易,欲將之降服卻極其困難。他仔細看過。那九座殺陣之內,都各有九口仙兵鎮壓。等階與之前在歸墟境內,取得的那八口仙兵都相差不遠。岳羽實無把握,令其降服。

與其如此,倒不如將之先拋在一旁,待得修為再有提升之後再說。免得聚在一起之後,一齊反噬逃遁,自己會彈壓不住。反正那萬劍大陣,在他設計出新的劍陣結構之前,也不是仙兵愈多愈好。

大約再過了兩個月時間,表裡乾坤圖內的兩具化身,在那七葉並蹄蓮滋養之下,魂力已是逐漸成長起來。真正有能力,逐步開始控制體內的真元法力。

岳羽卻是有些羨慕自己這兩具化身,並無根基不穩之困,一切都取決本體。利用七葉並蹄蓮,無需怎麼修行,便可安穩衝至天仙甚至玉仙之境。

這兩朵八葉蓮朵,也確實無愧於先天靈寶之名,效用委實神奇無比。

倒是他本體,自那日之後,便已打定了主意,要盡力速成。至少也需將五色神光,煉至大圓滿,使自己真正有報命之能。

只是在此界修行,雖是遠勝廣陵山,可在他眼裡,速度卻到底還是有些慢了。

岳羽不由是想起了那元智靈果,若有此物,或者是西方教的菩提子。他就敢不管不顧,一口氣把修為給沖上去。

然後下意識的,岳羽又將那塊云天宮令牌取在了手中。

「東勝大陸的靈珍,如今已是極少。這元智靈果,怕是再難尋得。那煉玄散人說這云天宮密境之內,云集有諸界修士。想要那靈珍異物也必定不少。或者可以碰碰機會?」

岳羽想了想,還是將之暫時收起。這云天宮,他是必定要去一次。不過卻不是現在。昌師叔祖所餘的時間,已然不多,那玄昊極天丹,已是在拖不得。

此前自己忌憚劫數,一直無力去煉製,只能不斷延後。到了此刻,卻已有足夠實力來應對。

而下一刻,岳羽便又望向了身側的九龍沉金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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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九 化身大成

拍開了九龍沉金鼎的頂蓋,內中卻是一塊小小玉質陣盤。(理想@文學網)與之前幾乎沒什麼變化,內中的靈陣,也仍舊是那大五行聚靈弭法大陣。

唯一有變化的,便在在外圍處,多了一個可大可小的金屬環,內中也同樣刻有著靈陣,與那大陣的陣盤剛好對應。此外還有五個環孔分據五方,乃是為鑲嵌妖丹所用。

這大五行聚靈弭法大陣,性質其實是與先天五色神光相近。同樣是聚集五行之靈,強行消弭道法。故此岳羽在那些道典中,尋到這個靈陣之後,便一直將其作為自己五色神光的補充。不過現在他所取的,只有典聚靈之能而已。以神念一掃,便已知此物已是徹底煉製圓滿,再無什麼瑕疵之處。

岳躬徽做一笑,槨此物抖開,化作千丈大小,佈於自己的身下。接著又取出了五顆純淨的五行妖丹-,打入到那孔洞之中。

整個陣盤,霎時間運轉了起來,無數的五行之靈匯攏在陣中。還有著那一絲絲妖丹,被抽取了出來,充斥在逕千丈方圓之內。

初三騰玄雙目徽亮,有些想進來。不過想了想,終究還強忍住。那邊星月,卻耐不住引誘,鼻尖嗅了嗅,便迷迷糊糊的,向這陣內走來。

不過就在它腳步,快要跨過那外圍圓環之時,忽然神情一醒,憶起了岳羽的冷酷威勢,頓時是冷汗涔涔的頓住了足。

岳羽掃了它們三個一眼,接著是不由一笑。倒是忘了,這陣盤和純淨妖丹,不止是對他自己作用巨大,便連初三騰玄,亦是可以用此物修行。

以前只是他所用的那些五行聚靈陣,所用的妖丹品階較低,這兩個小傢伙看不上眼而已。日後若有時間,還真需再多煉兩個。

不過此刻岳羽卻沒空理會它們,逕自將無妄真水聚於雙眼,開始以望氣之法,四下搜尋。然後不過片S1,岳羽便已有所得。

祭起了混元元極大手印,以一隻五籬巨手,往遠處一抓。只不過片刻,便從數萬里外,抓到了一頭正是十階頂峰的手段。以法力制住之後,便將之丟入這靈陣的中央。

加力催動大陣,那妖氣和五行之靈,頓時愈發的濃郁。受此催發,這頭有些類似單峰駝的妖獸,霎時是氣息暴漲。妖力湧動,竟是漸漸的,有劫云匯聚之像。

星月看得是目瞪口呆,有些不明其意。這頭妖獸的靈智卻接近成人,此刻知道不妙,幾乎是竭盡全力的,壓制著體內的妖力,排斥著天地之靈和那些純淨妖力。「好聰明的畜告!不過此事,卻由不得你!」

岳羽冷冷微哂,猛地在這妖獸上一拍。那純淨妖氣,便再次瘋狂湧動,只片刻就把修為提升到,接近十一階妖獸的門檻。使得那劫云匯聚,愈發的劇烈。

待得火候差不多,岳羽才收起了法力,把目光投向了看向了上方。接著是滿意一笑,收回了視線。

此刻在空中所聚集的,確實是二九重雷的劫云。雖是威能最低的那一種,也只能僅僅十一重而已,岳羽卻是為之一陣欣然。

」以這改動後的大五行聚靈弭法大陣陣盤,配合達到修為達到臨界點的妖獸,繼續淬煉神魂,果然是使得。那云中快要降下劫雷,也確實已然完整。

唯一的問題,是這個階段,這些妖族大多靈智已打,已知道趨吉避凶,學會了隱忍思考。再要催升它們的妖力,卻需花費一番功夫不可。

岳羽這次本就只為試驗一番,一來看看這世界中的抑制力,恢復得到低如何。二來則是試驗,他製作的這塊陣盤功效。

如今這兩樣,都令他極其滿意,也就沒必要,一定要選在此S1,便開始粹鍛自己的神魂。

眼見著那雷光即將落下,而眼前的這頭妖獸目中,則是滿全著怨恨懼意。岳羽只隨手一拂,一道如刃般勁氣,直接將這頭妖獸的頭顱,整個斬下。

寒月立時是打了一個寒戰,神情便得更加敬畏。岳羽則是目透著若有所思之色,凝思了片刻,才又將那陣盤收起,重新投入到九龍沉金鼎內。

這次藉著沉金鼎的火力,將之再稍稍修改了一番,岳羽便透出滿意微笑。也不再試驗,隨手持之收回到袖中。再緊接著,岳羽手中,卻又多出了一顆蒼白色的圓潤小珠。

然後就彷彿似有感應一般,戰雪的身影,也是破空而出,出現在他的眼前。只是面上,卻微微有些蒼白,眼裡徽有不安之意。岳羽暫時卻不管他,只自顧自解析著這顆定冥珠。心忖這哪裡只是超品的法寶而已?在此物完整之時,說是仙寶也不為過。

這內中法陣之繁雜奧妙,實是令人驚嘆。只除了規模稍有不如之外,幾乎不遜色於那九霄乾元劍陣。

通幽定冥,竟是在兩顆靈珠之間,強行搭建起無比穩定的空間通道。無論兩珠相隔的距離再遠,哪怕是隔著數個世界,都可迅速建立起聯繫,使煞屍得以在瞬間,跨越過無數的時空亂流。

」也不知此物的前任主人,到底是自己煉製得來,還是也如自己一般,其實也是從他處尋得的成物?

思及此處,岳羽的唇角,不由是逸出了一絲苦澀笑意。此珠被他收在眉心之內,已經許久都沒有去注意。也直到這時才發現,想要重新修補此珠的念頭,簡直就是不知天高敵厚。

至少在徹底將珠內,那些關於空間靈陣的奧妙,徹底摸透之前。這個想法,最好還是延後的為好。

將運通幽珠重新收起,岳羽便見戰雪的面上,明顯透出了輕鬆之色,又依稀間有幾分失望。

他心內是有如明鏡,知曉戰雪此刻的複雜心態,跟前世那些準備動腦手術之人應是差不多,當下便是輕聲一笑道:「只管放心便是,以前我不曾抹去你記憶,如今就更不會。即便真要修復,這記憶部分「我也會改動一番,不至於令你神魂手損。就這麼不放心我?」

戰雪立時如受驚的小兔子般跳起,連忙擺著手,面上赤紅地解釋道:「雪兒只是有些擔心而已,怎可能不放心少爺?而且雪兒也怕一十

岳羽眉頭微挑,是暗覺好笑。只覺這一刻的戰雪,仿似恢復到了以前。哪怕還有半點的自信冷靜?

接看見對方仿似自知失言般,突然住口不言。心中不免又是一陣暗暗驚奇,許久之後,才隱有所悟。怕什麼?是怕前世死前的記憶,會恢復麼?

深深的看了戰雪一眼,岳羽是微微插頭。看來這十幾年來,戰雪也並不是對前世一無所知,甚至隱隱有所猜測。他本來的意思,是想要將定冥姝內,那抹殺神魂記憶的靈陣,徹底解開了事。

如今向來,此事最好還是再細加斟酌一番為好。

在這天柱峰頂,又繼續停留了數日。直至表裡乾坤圖內,兩具化身,都已徹底修行圓滿。岳羽才終於眼透喜色,做一揮袖,便有兩個同他一模一樣的人影,出現在這天柱峰上。

那兩具化身,本是在入定靜坐修行。這時也有感應,都張開了雙眼,站起身向岳羽行了一禮,口中齊齊呼了聲道友。

只是那眼神中,卻有些呆滯。唯有當岳羽,以本體的一線意識濯入其中時,眸子裡才透出了靈動光澤。

岳羽是早知如此,倒也不覺失望。到底非是斬三屍,除非是本命元靈發生轉移,否則-這化身是斷然不可能,形成完全的靈智。

這所謂身外化身,其實倒更類似於戰鬥工具。若無本體意識的指揮時,更只會憑本能行事。一般而言,靈仙以下的化身,是離不開本體百萬里方圓。不過有七葉並蒂蓮在,這個距離,卻可擴展近倍。

岳羽接著又心念微動,這兩具化身的身周,立時便有各色光華,一一閃耀不絕。

竟是在一一試演,他們所習的諸般神通大法。先天五色神光、兩儀離合無磁大法、青帝長生訣、先天玄冥神光、太昊真炎神光、太清玄門有無相劍、玉清閘門分光錯影劍。還有他自創的天意刀、天逆劍。竟是無不如意,聚散自如。

唯獨遺憾的是,自己這兩具化身,對體內的法力控制,還無法真正做到十全十美,不能全力施為。只能壓制到六成實力,一一施展這些神通**。只是這威能,已是極其可觀。

西半刻鐘之後,兩具化身竟又各自手持刀劍,與岳羽一起,分佔三才方位。六口刀劍仙兵,霎那間齊齊共震響應,一股浩然勁氣,直貫蒼穹。

這劍陣甚至尚未開始催動,只齊齊結了一個劍訣,岳羽便已感覺到,那天地意念所發出的,一波波恐懼不安之意。

岳羽頓時哈哈大笑,是只覺無比快意暢然。下一刻,便將自己兩具化身,還有那三頭靈獸,都送入到了圖內空間。接著自己,也是破空而去,穿梭虛空,向那時空亂流的深處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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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章 圍攻廣陵

讓離開黃昏界!前。岳羽又特意到岳張氏修行點外老

穿梭數十萬里之遙,然後出現在了一處山洞中。這是一處位階二品左右的微型靈脈,不過四面洞壁,卻都無什麼裝飾,也未加雕琢修整,佈置簡陋之極。

岳羽是第一時間便心中一陣發緊,他知道岳張氏如今幾乎所以精力,都放在修行上。若非如此,也不可能幾十年間便衝入元嬰之境 沒被冉力林卓他們,再下太遠。

只是這平日生活,卻仿如苦行僧一般。全不知享樂,卻令他有些後悔。

岳張氏正是入定中,一直過了半晌,才甦醒了過來。張開眼望見岳羽,正侍奉在他面前,不由是微微一怔。然後微微俯身道:「這次可是又要回去了?為了你昌師叔祖之事可對?」

岳羽一聲苦笑,忙應了一聲。他如今也不敢小瞧自己母親,元嬰之境,已可演算天機。有諸多線索,更前知因由,岳張氏能看出自己之意,並不奇怪。

「你那昌師叔祖對你恩重如山,此事乃是應當。」

至此處,岳張氏卻再次默然了良久。沉默了十數息之後,才發出了一聲輕嘆:「不過我有時候也會想,當初若是不去爭。只守著那幾十畝地過日子,如今會不會更好一些?總是這般,羽兒你匆匆忙忙的來,又匆匆忙忙的走。聚少離多,即便有什麼凶險之事,也不透半句口風」

岳羽微微蹙眉,他心裡雖是有些懷念。來這個世界之後,那最初幾年的日子。不過卻心中清楚,若是再來一次,怕還是這般結局。

有些事,他都不能不爭。心內傲笑此世的雄心,亦至今未息、

而且至從得到那團鴻蒙紫氣開始,他的命運,早已是身不由己。除了激流湧進能否用手之劍,在那無盡殺劫中斬出一線生機之外,便再無他途可走。

不過對岳張氏幾人,他心裡說是沒半分歉意,那也是假的。

思及此處,岳羽眉頭卻又舒展開來,又恭恭敬敬的一禮道:「讓母親擔心了!」

岳張氏卻微微搖頭:「是我不對才是!這些想法,也只是以前才有。如今修為越高,越知曉修行艱險。即便你不去爭,旁人亦不會放過你。便連草木之屬也是如此,爭奪日光雨露,弱一些的只能枯死。而修行之道,則更是有進無退,不能有半分遲疑猶豫」

岳羽目中微亮,知曉岳張氏如今心境修為,已是與以往大不相同,他以前就擔心的,便是自己母親性格太過平和。

修真本就是逆天行事,若心性上,沒有一星半點的犀利崢嶸,那麼是多半難有大成就。

可惜的此刻他也抽不出太多時間,與岳張氏細聊長談一番。只說了幾句話,又指點了一番母親平日修行時的疑難之處」便不得不告罪離開。

不過便在他剛欲再次打穿那空間壁壘時,岳張氏卻又神情微動道:「你那師尊,現在如何了?」

岳羽整個人,頓時一僵。岳張氏則是一陣凝眉。接著又是一嘆息道:「其實你身邊的雪兒,我瞧著也還不錯的。修行之人,亦可婚育。不過我這輩子,可能是都看不到自己孫輩出世」

岳羽聞言是落荒而逃,心內激瀾則是久久不見平息。直到已遙遙感知到,遠處那個世界的方位。才強壓下這紊亂心緒,加速遁行了過去。

剛剛打破的時空壁壘,岳羽心內便是微微一沉,他此刻出現之處,正是紫云仙符之內。而便在現出身形的那一霎那,便驟然感覺心潮激湧。有一股不詳之感,直襲心頭。

「怎麼可能?這世間,當已無人耳奈何得我才對。莫非是宗門有變?這才只離開幾個月而已,我那祖師亦非是沒有手段之人,這到底是發生了何事?」

岳羽下意識的以目望氣。只見正南面,那廣陵宗所在的方向。正是一片刀兵血光之氣,瀰漫天地。

他眉頭微挑,又運轉起了陰陽五輪云象盤,開始推演。然後不過片刻,便面色微變。身形一閃,竟只用了片刻,便已跨越過百萬里空間,到了廣陵山附近,大約十萬里外的一處山頭落下。

只見遠處,竟赫然是有十數萬人,也不知因何,圍攏於廣陵山上空。無一不是靈虛境之上的修為,更有數百元嬰,十餘位大乘。皆是神情凝然,眼含殺機。

此外這周邊十餘萬里之內,更隱有數十散仙修士潛伏,五劫到九劫不等。

岳羽不由緊握了握,他再如何算無遺策,也絕未曾想到,只離開數月,廣陵宗便被人逼迫至此小剛舊舊口陽…8漁書凹不橙的體蛤!

以秘術施於雙目,岳羽遙遙一望,只見那廣陵山顛,仍舊還算平靜,九耀都裡坎離大陣絲毫未損。甚至便連他鎮壓淚悲回與蒼梧三人的劍陣,也是安然無恙。

岳羽不由是輕鬆了一口氣,接著微微凝眉。按說這變故,他應該會有感應才對。

可這幾個月裡,卻是半點預兆都無。除非是有比他修為更強數倍之人,顛倒了天

「莫非是洪荒界內,有人出爭  」

雙目微微一眯,岳羽便又恢復了平靜。能在洪荒本界,干預這東勝大陸之事,修為絕不止高他幾倍那麼簡單,不過此等人物,他在此界之中,反到是不懼。

眼裡透出一絲殺機,岳羽身形再閃。下一瞬間,便已出現在數千里外,三處高空云層之內。

凝聚著無妄真水的雙目,四下里一掃。便已看見不遠處一個人影,正以障眼法掩藏著形跡。面容枯黃、倒三角眼,正雙目熠熠生輝的望著遠處。身上的衣飾,赫然是聽云宗式樣。

岳羽冷聲一笑,催動起體內的混元五行法力,然後只一霎那。二人所在的這小片空間,便已被強行拉扯出了空間壁壘之外。

那人先是神情微怔,回望了一眼。接著是瞳孔一陣緊縮,滿是駭然之色:「廣陵岳羽!」

岳羽都懶得去答話,見此人一聲驚呼。便立時祭了幾件隨身的法寶玄兵,亦欲衝撞出去。他卻仍是不慌不忙,先是一道十五重先天五色神光刷出,令此人身形微微一晃,隨身諸寶盡皆載落下來。

接著又祭了諸天寒晶星砂,催動著兩儀離合元磁將此人攝在了原地,動彈不得。才一個閃身,來自這五劫散仙身旁,淡淡問道:「你等是因何故,要犯我廣陵山?」

若是這圍山之人,只有聽云昊陽二宗。他絕不會問出這樣的話語。

以他與這二宗之前的恩怨,幾無化解可能。會殺上門來,那是再正常不過。

只是此次,除去聽云昊陽。其餘竟還有數十宗門,一齊到此。其中不乏幻心宗、道林宗、紫硯宗修士。甚至還有靖海宗、東陽宗之人參與其中,卻未免令人有些奇怪。

農易山再怎麼無能,也不可能將天下修士,全數得罪。

其實這原因,他早已猜知一二。這時擒住此人,只為證實而已。

這黃臉道人見逃脫不得,便也不去費力掙扎,這時聞言,立時便寒聲笑道:「此事你遲早知曉。告訴你又有何妨?你們廣陵宗勾結域外天魔,置天下修士安危於不顧。我東勝諸宗。自然要興師問罪!」

「域外天魔?」

岳羽眉頭一挑,腦海裡略過了李奈落的身影,心中暗道是果然如此。

自已只到那日一戰之後,廣陵山已是安然無恙,卻忽略了自己這師弟。這麼說來,奈落他確如自己之前猜測那般,與那域外天魔有著關係。

搖了搖頭,岳羽又轉頭問道:「主事之人,是你們聽云宗玄靜,還是鐵肩道人?」

黃臉道人一陣猶豫,接著又神情冷厲地笑道:「自然是我宗之主,玄靜真人!」

「你們掌教,倒確是好狠的手段!」

岳羽唇角微挑,玄靜真人能查出此事。更做出這般文章,強行糾合諸宗之力,說是梟雄之輩,亦不為過。

他正欲再問。接著便只覺身週一陣晃動,卻是有人在猛力轟擊著這片空間。

那黃臉道人頓時大喜,身週數十張道符全數升騰而起。然後都盡數炸開,撕破岳羽的空間封鎖。不過他只歡喜了須臾,便是一陣愕然。岳羽伸指一點,一道藍紅色光束頓時直貫而來,將他的身軀。瞬間擊穿。體內的所有的精血,都化作了冰塵。

只剩下了一點元神,被岳羽伸手一招。握在了手中。

運起了羲皇觀心術,照入此人心神深處。只不過片刻,所有的前因後果,岳羽都已是了然於胸。

「原來這些人,已經是圍山乙有一個半月之久!」

岳羽心內這一刻,是慶幸與嘲意交雜。

其實合諸宗之力,早已能將廣陵宗夷平,一直拖延至此刻,不用說是諸宗都貌合心離。那玄靜真人之意,大約也非是為一舉蕩平廣陵。不過只需圍山數月,這天下大局,便可大變。之前廣陵宗的勝勢,也會是冰消瓦解,甚至可逼迫廣陵低頭。

只是這人,大約是未曾想,他這一番算計,到底會引來何等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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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一 天下諸宗

岳羽咬著牙格格聲冷笑,猛地伸年握。將年裡的神願,月…底滅殺。

接著又散去了法力,使這片空間,驀地再回到內層世界。周圍數個眼帶愕然的身影,立時現於身前。都是分屬數門,神情各異。有些眼泛忌憚之色,有些則是遲疑不定。岳羽卻不願與這些散仙繼續糾纏,見這幾人中,並無聽云宮與昊陽宗之人。而遠方還有十數位散仙,正在往此處趕來。便一個踏步便已縮地萬里。只十數息的時間,便到了那廣陵山的上空,傲立於那水寒峰山橫之上。

此處圍困的是十數萬修士,盡皆微怔,竟一時都無反應。唯獨那是幾位大乘修士,都是目芒微閃,居然亦未曾動手,只定定站於原地。

倒是廣陵山內,不少弟子的面上,都齊齊透出了幾分喜色。

岳羽淡淡環視了諸人一眼,而後便把目光,鎖定在玄靜真人。與那鐵肩道人身上,眼裡閃爍著淡淡殺機。

不過以這二人實力,加上附近的三位九劫散仙,怕還是困廣陵止。不住!

而便在下一刻,農易山便已閃身到了他身旁,神情凝然地負手問道:「羽兒,事情因由,你可已知曉?」

岳羽微微領首,若不搞清楚今日之事的起因,他又怎敢貿然現身?只是奇怪,以廣陵宗實力,原不該被逼至如此窘境。

農易山明顯是輕鬆了一口氣,接著仿似看透了岳羽的疑惑,又苦笑道:「妖族那邊其實也有插手。吞星祖師,被困一百二十萬里之外,正盡力與那幾位周旋!」

岳羽的雙眼,驀地眯起,透出了幾絲危險光澤。第一時間,便想到青州那三位妖帝。接著又覺不對,那沫天妖帝,莫非真敢不顧自家根基不成?

「今日之事,雖是聽云昊陽二宗發起。卻是一直以紫硯宗明靈子為首!那幻心宗,亦出力不少,只是行事還有些猶豫。此外還有天道盟。

以傳聲之法,悄然說了這句之後。農易山便再未多言,只靜靜立於身旁。

岳羽微微領首,知曉農易山的言下之意,是只需在意這五方勢力便可。

紫硯宗與幻心宗雖是根基都在司洛二州,不過勢力範圍,卻都在北面。各自據有數州之地,素來都是北方二雄。一西一東,一個與西域緊臨,一個則是靠著東海。前者會與聽云昊陽合在一處也不奇怪,三宗本就是盟友,只需讓出人皇道統,便能令紫硯宗重新考慮。而若廣陵覆滅,紫硯則是得利最多的勢力。

至於紫硯,有青州緩衝,二宗之間,還未有直接衝突,雖是忌憚北方再有強雄崛起,不過廣陵若是覆亡,卻也拿不到多少好處。態度多半隻會是觀望為主,行事自是顯得有些猶豫不決。

其餘如靖海宗、東陽宗、道林宗,多半僅僅只是湊數而已,不用太過去在意。

岳羽的目光,再次在人群內梭巡了一番。不多時,便鎖定了一位身穿著青色道袍,鶴髮仙顏的老人。氣度凝然,隱隱為諸人之首。

心忖這多半是紫硯宗的掌教小那位明靈子了,倒確有幾分不凡。修為法力,似乎稍弱了鐵肩道人一線,不過那天下十大修士之名,亦可當之無愧。

便在這一霎那,對面的玄靜散人,似乎也已知曉了同門散仙長老的死訊,面上驀地戾氣一閃,脖頸間一陣青筋暴起,望向岳羽的目光,銳利如刀。

明靈子亦神情微動,接著微微凝眉,欠身一禮道:「農掌教。岳道友。我等來此,只是為貴宗講講道理,絕無為敵之意。為何好端端的,要動手殺人?聽云宗與貴宗雖有些仇怨,可此次之事,卻是出於公心,乃是為我東勝大陸修士福扯,這一月以來,也是好商好量,從未有過分之事。岳道友不問緣由,便貿然出手,不嫌過分?還請貴宗,定要給個交代!」

他話音方落,那空中十數萬修士,也皆是一陣嗡然。

「的是有些過分!

「我等修行不易,此人卻連神魂都不肯留下。若不給個交典,萬難令我等天下諸宗,百萬散修心服!」

「廣陵勾結域外天魔,行事又如此狠辣,實非我修士之福」。

「這廣陵滿門,該當死絕才是  」

岳羽緊握著拳頭,而後目光森冷地,看向了玄靜散人。

心忖這便是你的謀策麼?哪怕今日無功而返,有了此次之事。日後廣陵宗,也再無可能穩固此界根基。

與這天下修士為敵,或者能強橫一時,卻難長存

沒有穩固盟友,沒有可靠附庸。只需他與農易山吞星這一代人,能鎮壓氣運之人都飛昇離去。廣陵宗勢力便可能冰消瓦解,群起而攻。

感覺到岳羽視線,那玄靜散人微微挑眉,也把目光看了過來。接著是唇角微挑,笑的風輕云淡。

天空中喧鬧了片刻,那明靈子又取出一個金黃色的鈴鎖,微微一搖,便有股悅耳鈴聲散至十餘萬丈之外。

空中所以修士,這一霎那,便又寂靜了下來。廣陵山八百里方圓,除了那鈴聲餘音仍在迴響之外,竟都是落針可聞。

明靈子微微一笑,接著又目視農易山道:「農掌教,岳道友。不知你二位,以為如何?」

十數萬人,這一霎那,都是齊齊目帶寒意地望了過來。這一刻,空中所有修士的精神威壓,都彷彿集中在一處,浩大如淵,重若山嶽。

岳羽毫不在意,仍舊負手身後,神情淡漠地,望著眼前十數萬修士。自那日自創刀訣,便連他魂念,亦是不少進境。

能觀想出逆天刀意,本就有著一往無前,斬碎一切,雖千萬人吾往矣的強橫意念。此刻自能橫眉冷對,這萬夫所指。

農易山微一凝眉,接著也是灑脫一笑道:「絕無為敵之意?那可未必。若真欲與我宗講道理,那又何需興師動眾」。

那明靈子卻亦是能言善辯之士,聞言立時搖頭道:「此地諸位,多是出於義憤。這幾十天裡,我等未曾傷貴宗一人,未動貴宗一木,以足表誠意。其實貴宗若能一開始,便將那李奈落交出,又何至如此?我等修真之士,一不能與那巫神為伍,二不能與那域外天魔勾結,此是幾位道祖所定之規。莫非貴宗,對那道祖之言,就毫不在乎?」

農易山眉頭緊縮,掃視了一眼眾人道:「誠意?冰蓮仙子幾十日前重傷逃入我宗,便連元神都無法維持,莫非不是爾等所為?是否有誠意,你們自己心中該當清楚才是,我也懶得跟你們爭辯。至於李奈落,我說過多少次,他非是域外天魔,只是幼時,神魂吞噬過一頭完整的煞魔而已。道祖之言,我等自然不會違背 」

岳羽心中微驚,暗暗訝然,冰蓮仙子受創?此事他方才,卻未從那聽云五劫散仙的神魂之內撥得。本以為門下所有附庸勢力中,冰月宗當是最不可靠才對。卻不意這冰蓮仙子。真會為他們火中取栗。

還有那李奈落之事,更令人驚奇。怪不得這小子,從不畏懼那域外天魔,丹藥與自己一般,都是從不間斷。資質悟性,都位列廣陵之首,二十幾年間,亦修至元嬰之境。甚至更勝過虛若月一籌。

「或者若自己未曾出世,只怕奈落師弟,便是我廣陵宗,唯一能對抗冰月宗之人?當初祖師所留之後手?能夠在幼年,便吞噬靈仙修士都需忌憚一二的煞魔,怕絕不只是偶然而已4」

岳羽腦內剛掠過這個念頭,便聽明靈子一聲冷笑,打斷了農易止。言語道:「一個毫無半點修為的小孩,吞噬過煞魔?這荒誕無稽之事,莫非掌教在跟我說笑不成?此地又有誰人肯信」

至此處,明靈子接著又一拂袖道:「其實此次之事,我亦未必定要仗勢欺人,強要貴宗誅殺弟子不可!來主持此事,也是切不過情面。這樣如何?只需今日,此地十萬修士,有一人能信你之言,道一聲不可殺,我等便立時散去  」

農易山眼皮微跳,默然不言。只見那十數萬修士,皆是目光冷厲,幾十息內,竟未有人出一言一字。一股詭異的壓力,頓時瀰漫這廣陵宗上空。

便連與產陵宗,關係甚厚的靖海東陽二宗,雖未多言。目裡卻也是暗含著責備埋怨。

至於道林宗所屬的寥寥十幾位修士,的都是面含笑意,冷眼旁觀。

農易山一聲微不可聞的嘆息小下一刻便又冷冷微哂,語音淡然道:「奈落是否域外天魔附身,乃是我宗之事,輪不到他人插手議論。爾等若真不欲與我宗為敵,可速退去正說至此處時,農易山突地神悚一怔。看向了下方山內。只劍一個頎長人影,驟然衝出了九耀都羅坎離大陣,御劍衝天而起,不多時便已到了他二人眼前。

「李奈落?」

岳羽亦是微微一愣,接著暗暗苦笑。不過以這小子性情,這般作為,也是不出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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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二 橫眉冷對

川佔系二人身旁李奈落的面色,是蒼白如深才十蘇四山與岳羽一眼。便又轉望向了那遠處靜立,皆是面無表情的十幾位大乘修士,淡淡道:「你等口口聲聲是為我而來。如此說來,是只需在下身死,爾等便願退去?」

那明靈子聞言唇角微挑,又看向了岳羽道:「原本該是如此,可如今還要加上一條人命。還要請岳道友給個交代!」

聞得此言,那靖海宗與東陽宗跟來的十幾位修士,皆是眉頭微凝,有些不愉,卻終究未曾開口。那玄靜散人則是雙瞳微縮,眼帶忌憚地掃了岳羽一眼,隱帶著幾分愁意。

那鐵肩道人,更是面露責備不滿之色的,瞪向了明靈子。

岳羽看得是哂然一笑,這二人到是機敏,知曉真要逼迫過份。損傷最大的,定是聽云昊陽二宗。而另一方,卻是定要自己盟友,騎虎難下。

所謂貌合心離,莫過如此

李奈落卻未注意這些,聞言之後,只是深深皺眉,有些遲疑。然後下一刻,便聽玄靜散人淡淡開口道:「我宗與岳羽恩怨,可以日後再算!毀我聽云天宮,殺我數千弟子,此恨不共戴天!不過今日聚眾於此,只是為這蒼生福社。你若真能自裁,我等可立時退去!」

他此言一出,這戶陵山頂,十餘萬修士之中。竟有一大半,都是眼露輕鬆之色。那些元嬰境修士,也還罷了。金丹以下,卻絕無一人有把握,能逃過岳羽的兩儀離合元磁大法與悲絕七恨七殺滅音刀這兩門大神通的殺伐。

明靈子則是笑意如故,失望之色微閃而逝,衝著李奈落輕輕領首道;「玄靜道友的意思,便是我的意思」。

李奈落輕吐了一口,袖中吐出了一口明晃晃的飛劍。仰頭上望,掃了眼這十幾萬虎視眈眈的修士。眼神先是一陣茫然恰悲,接著便又面露決然之色。

正欲動手,旁邊卻一道強橫法力,灌入到他體內。將他渾身真氣。全數打散。再一拂袖。把他手中的玄兵,一擊震碎。

李奈落一陣愕然,轉過頭時,卻只見農易山的面色陰沉如水道:「蠢貨!你來此作甚?這等屈辱,我廣陵宗經歷了九十年前那一次便已足夠!哪怕是我宗為此而亡。也沒有眼看著門下弟子,被人逼迫自裁的道理!」李奈落面現急色。只是還未來得及說什麼,便被農易山一掌再次打入山內。下方處早有等待的李無道,輕聲一嘆。將李奈落接在了手中。而旁邊的葉知秋。則是雙眸熠熠生輝的,看向了農易山。

。自己這位師叔,與上代掌教,果然不同!

看了身下一眼,農易山一聲冷哼,接著又目視明靈子與玄靜散人道:「廣陵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爾等再要聚於此地,我宗今日即便死絕,亦要與爾等拚個高下。要戰便戰,莫再多言」。

明靈子神情微冷。與身旁數人互視了一眼。接著卻竟是微微一笑。向農易山再次一禮道:「既然貴宗執意如此,置我東勝大陸億萬生靈而不顧,我等還有何好說?再若殺戮一起。此地必有十萬修士隕落。這般浩劫,非我本意。這次便先行退去。不過下次再來,恐怕不止是這十萬修士。五個月後,還望農掌教那時,莫要後悔才是」。

農易山緊閉雙目,也不答話,只有岳羽能夠聽到身旁,發出的一聲微微嘆息。疲憊無奈夾雜,令人心中發酸。

而下一刻,岳羽便已是微微一笑,御空薦行了數步,才開口道:「諸位且慢」。

空中這本待散去的十餘萬修士,聞言皆是一怔,都齊齊定住了身形。

而那玄靜真人與鐵肩。卻放仿似料到了如此,身形半點都未曾動過。眼裡面也始終都含著幾分笑意。

明靈子亦是微微挑眉,裝作愕然道:「岳道友喚住我等,莫非是準備改主意了?」

岳羽卻未答話,而是繼續靜靜目視著玄靜真人。果然是梟雄之輩。哪怕是苦心謀哉,已成功大半,卻仍舊沒有半點自得之意。

不過這一刻。他的眼神,卻帶著濃濃的譏嘲。

即便是你計謀再妙又有何用?從他初至這個世界時,便已明白一個,道理。

即便你智計再高。在絕對的力量面前,都宛如是建築在沙灘上的城堡,一個稍稍成規模的大浪。便可將之打滅。

故此哪怕是他前世之時,在傭兵世界中。素來都以智謀著稱。在此世之中,都是自始至終,不斷去謀取著力量。盡一切的辦法,抓住每一個機遇,瘋狂地加強著自己實力。

直至自己,真正站到此界之顛

那明靈子是微微有些不解錯愕,玄靜真人卻

一在岳羽的眼裡,沒有哪怕絲毫的挫敗,反倒是如看著一群小丑表演般,充滿著譏嘲與冷笑。

而便在他腦裡面千百次計算,都未曾推算自己,有何遺漏之時。卻只見岳羽微微搖頭道:「你們幾人,是想聽我說什麼?是料到我不會棄宗門於不顧,所以如此逼迫?到底是準備逼我將奈落師弟帶離此界,永世不得返回廣陵。還是打算逼我神魂起誓,不得再插手修真界之事?。

玄靜真人聞言,頓時又是一陣猶疑。頭一次,感覺有些把握不住明靈子則是雙目微斂道:「岳道友若能如此。那是最好不過!道祖所定之法,違者天下修士共誅之。這個道理,道友應該明白才是。最好莫要落到如歧皇宗那般,被天下諸宗群起攻之的下場  」

農易山神情微微一陣黯然,卻並未開口。岳羽所言,雖是令人激憤。可也只有這般做法,才能解除困局。也只有以此為代價,才能令這些人鬆口。若能以神魂起誓為代價,留在此界那是最好不過。只是此舉,卻未免又委屈了奈落與羽兒

他心裡是不由一陣茫然,這廣陵大興之勢,莫非就要到此為止?

而便在下一瞬間。他便聽見身旁岳羽,驟然長聲大笑。那笑聲直震云天,令那元嬰以下的修士,都神魂隱隱作痛。是說不盡的狂狷慷慨,又隱含著幾分冰冷殺機。

許久之後,岳羽的笑聲,才逐漸歇止。輕描淡寫的掃了眼前眾人一眼,接著隨手一震。那還有陰陽五輪云象盤與玄元聚靈陣旗諸寶。都一一升騰而起。逆天刀、天意劍亦穿袖而出,一左一右,懸浮在兩旁空中。

初時諸人都還不怎麼在意,都只冷冷一笑,以各自祭起隨身玄兵寶物那些出自同門的修士。則紛結陣小心防範。

可待得那九口日月天輪,亦都齊齊飛至上空,分據九宮方格,籠罩他身旁百丈方圓空間之時。卻都是齊齊面色一變,微微有些駭然。

眼前這幾月前,才苦戰將清玄散人擊殺的清秀青年,到底是從何處,取來的這些東西?

玄靜真人,更是雙眼緊緊一眯,那種不妥之感,是愈發濃厚。

岳羽這邊,同時御使著這許多仙兵法寶。只覺自己的法力,是劇烈消耗。

換做以往,他體內的法力。應該已是消耗了幾分。不過這時卻是半點不絕,緣舊好似滿溢經脈。精力充沛無比,宛如藏著一隻野獸藏於體內,那戰意殺機,僅僅只遜色當初眼見端木寒身隕之時。

「是身外化身之故麼?。

岳羽稍稍內視一番,便已察覺到在表裡乾坤圖中,兩具化身體內,都各自有些法力,通過那七葉並蹄蓮所構建的神秘渠道,流入自己的體內,補充著消耗。

都是內外五行混元法力,純淨無比,與本體幾乎沒有任何區別。

而下一刻,他又感覺丹田內,那團先天混元之氣內,本在沉睡的意識,也突然甦醒過來,然後第一時間,便噴吐出一團五光華,滲入他丹田內。

霎時間,他體內的法力,竟又驟然暴漲。這些光華,與他的混元五行法力夾雜混合,顯得是更加的凝實耀眼。色澤純淨明亮。

岳羽微微一怔,心忖連這小傢伙,居然也感到自己的危險,所以才醒來,要幫自己一把麼?

有這東西助力,這一次,倒確實是更多出了幾分把握。

他啞然失笑,接著又掃視了一番玄靜真人、明靈子、鐵肩與那一眾大乘修士。以及那一眾。正逼迫而來的散仙。然後唇角自嘲地挑起。

他自問英不算長袖善舞,可自問交際能力與縱橫揮闔之術,不算太弱。

卻不意會有一天,還是落到這等地步

不過以一身之力,抗擊天下諸宗,十萬修士。這感覺,其實還真不錯!

逆天刀內的兩顆龍喉,霎時間一聲咆哮。隨著那刀身顫鳴,二轉的悲絕七恨七殺滅音刀,頓時覆蓋住整個萬里方圓。

而岳羽的聲音,也是透出了幾分森然:「玄靜,你不是欲迫我廣陵,與這天下修士為敵麼?今日岳羽,便如你之意!自今日之後,此界之內,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話音落下,那百倍逆反元磁之力,亦是從他腳下瀰漫開來。

各宗修士,都早有防範。齊齊以法陣寶物抵禦著磁力,竟大多是安然無恙。

然而下一秒,那元碰之力。卻驟然再增三百餘倍。廣陵宗上空,赫然是漫天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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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三 逆我者誅!

倍的正反元端重力驟然爆發。近平;萬餘人,直接出懵船虐碰力中,被撕成粉碎。

聽云、昊陽、紫硯、幻心四宗,幾乎所有元嬰以下的修士,都紛紛化作血雨。還有無數修士,重傷栽落,在面。

那些元嬰修士,亦都是面色泛紫,身上裂出了無數創口,鮮血直溢而出。更有些修為稍的些的,身軀都是生生被扯成了兩截。

竟只是這一息之間,十萬修士,便有大半重創,再無半分戰力。

明靈子這一刻狂怒鬱憤到快要吐血,心裡更是驚疑不定。那兩儀離合元磁號稱是最不懼群攻。在來時他們便有過防範,可是方才那數百倍重力,又哪裡可能只是第十重而已?

此次來北荒,原以為只是十拿九穩,極其輕鬆之事。卻不意最後,卻是宗門數千弟子,慘死此地偏偏此刻,他自己本身。亦在重力壓迫之下,亦是吃力之極。只能盡力施展法力,護住身邊的元嬰修士,還有那幾百金丹,這才是宗門真正精華,不能有失。

農易山亦是一陣愕然,看向了正是挑唇冷笑,面上不帶一絲煙火氣的岳羽,心內頓時是一陣驚悚苦澀,眉頭緊凝。

那數百倍正反元磁之力,只維持了不是半息,便已開始轉弱。整個天空,仍舊漂浮在空中的數萬修士,頓時是齊齊心神微鬆。

岳羽這時卻又仿似看透了農易山心思般,縱聲大笑:「師祖何用擔」

他話音方落,那逆天刀內的龍喉便又再次咆哮,二轉悲絕七恨七殺滅音刀。直接提升至了五轉。刀音震盪,明靈子與玄靜鐵肩幾人傾力護住的金丹修士,都是再難堅持爆為血雨。

那連那百餘位元嬰修士,亦有幾位,被震死當場、

農易山心中一陣冰冷無比,實是不知岳羽到底是有何底氣,敢這般行事?

接著下一刻,他那壓制已久的血性豪氣,亦是直衝肺腑。搖頭一笑,也祭出了元陽刀輪。心忖岳羽既執意如此,那自己便陪他一場如何?

廣陵弟子,寧折不彎!與其日後被圍攻而亡,倒不如此刻,拼一個。魚死網破!

音階再增,那逆天刀意,亦幾乎凝成了實質,四下里沖震掃蕩,幾乎所向披靡。如一把天下無雙的絕世利刀,無論是何等強大凝實的神魂,都是一擊而碎。

十萬修士凝聚而成的強大意念,竟是被岳羽生生沖潰打散,七零八落再難聚合。此刻也有更多人再支撐不住,向地面墜落了下去。

而當元陽刀輪衝天而起半月刀氣掃蕩天空,眾人的情形,是愈發不堪。好在農易山,僅僅只是以這後天靈寶,壓制著遠處趕來的幾十位散仙修士。這刻青陽子與云湖仙子,亦復面無表情的升空而起。各自施展著神通法寶,護持在農易山身周左右、

那悲絕七恨七殺滅音刀轉音階,也只停留了十分之一的時間,便又升至了七轉。刀上龍魂,亦現出了百丈真形,昂首怒嚎,殺氣沖霄。

那聽云昊陽二宗剩餘的元嬰修士,再支撐不住,齊齊是口鼻溢血。

而此刻天際間,也傳出了一聲怒喝:「狂妄孺子,就憑你,也敢說這等囂狂之言!我宗數千弟子性命,今日當令你血債血償」。

一道紅光,貫空打來,岳羽懶得去看到底是何物,持著仍舊震盪著七轉刀音的逆天刀,隨手一揮,便以逆天刀決,將之一擊斬滅。

而這時云空中。幾處空間壁壘,紛紛被打開。宛如裂開了天眼,一青一紅,兩道巨大光束,直降而下。

「昊陽天鏡,聽云鎮心鏡?」

岳羽眉頭一挑,知曉這是聽云天宮與火云山,正有人御使這兩件至寶遙遙攻來。他嘿然一笑,反手便捏了個印決,空中的九道日月天輪,便已是閃耀光華。引動了星光,抵住了那青紅二色光華,居然是相持不下。

只是下一刻,還有一口巨大仙劍,一直盤繞著巨大麒麟真形的金色木誓,亦復撕破了空間,向此地直擊而至。

上空中一時是無數靈力亂流與罡風四處肆虐,岳羽卻抽出了餘暇,目視了一眼身前眾人。只見無論是那紫硯聽云諸宗修士,還是那些他並未真正下殺手的散修,都是神色一鬆,眼裡頭隱透興奮之色。

唇角微微一哂,岳羽心念稍動,戰雪的身影,驟然從他身後破空而出,白帝劍騰空而起,格住了那巨大仙劍。接著岳羽手中,又是一隻九龍盤繞的巨鼎,升起當空。九道細細的白色火光匯攏一出,噴向了那,小理肯。竟然也同樣是不落下風。

那邊玄靜真人的瞳孔微縮,卻又嘿然一笑:「好一個此界之內,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管你法力通天,既然是說出了這般言語。天下修士,都盡可得而誅之。歧皇覆轍,便在眼前「  。

至此處時,一道圓鏡已是從他腦後騰空而起。噴出青碧色的光華,向岳羽遙遙照去。只是此刻玄靜真人的腦門,已全是細密冷汗。而身後被他護持中的幾名資質極佳的金丹修士,還有那幾十位元嬰,亦是面色更白數分。

岳羽卻是再次哈哈大笑,小諸天寒晶星砂從袖內破空而出、同樣只引出星力,暫時擋住了那光華。接著右手一招,天意劍便已至手中。

「你既說歧皇覆轍,便在眼前。那就且試試看,我廣陵宗日後,是否真會落到如當年歧皇那般下場!我岳羽今日,又能否將你等斬盡殺絕?」

下一刻,那表裡乾坤圖卷,已是在身後展開。圖內所繪的千里止。河,都一一展現在了眾人眼前。

緊接著在場眾人,皆是瞳孔猛縮。只見內中兩個「岳羽」都各自提在兩口樣式幾乎相同的刀劍,齊齊從圖內遁出。站於岳羽身後,法力磅礴,意魂堅凝,面色漠然的了岳羽身後。與岳羽本體,各自分據著三才方位。

「身外化身!」

這一霎那,不止是明靈子與玄靜真人,一陣心臟抽禁。便連東陽道林二宗修士,也是雙目怒張,眼現出駭然驚色。跟隨的至的數十宗門與散修修士,以皆是一陣驚懼小接著更是後悔不迭。

這些人眼力不差,自是知曉,這兩具化身的神通法力,都已盡皆不在本體之下。

一個岳羽,已是神通蓋世,壓制著十萬修士,反擊不得,更強撐住了四大宗門的鎮宗仙寶。那麼兩個岳羽又當如何?

那便農易山與青陽子夫婦,此刻亦是不敢置信,定定的看著岳羽身後,一直怔然了許久,才反應了過來。

「這是身外化身,這孩子居然煉成了。居然真的練成了一。

農易山驀地狂聲而笑,再顧不得那掌教風範,沉凝氣度。心內所有的擔憂,所有的自責,全數宣洩而去。

天下諸宗又如何?百萬散修又怎樣?廣陵有何懼之?

今日之後,宗門已可雄壓天下!此界之內,順我者昌,逆我者亡!不服怨慰之輩,全數斬盡殺絕便是,又有何人言廣陵不是?

這一刻,農易山只覺是自己之前的擔憂,是何等可笑。眼望著那面色慘白一片的玄靜修士,又不由生出幾分憐憫。

任你智計通天,佈局精妙,在羽兒劍下,都是脆弱如紙,一劍便可斬碎!

不知這聽云宗主,這刻心內,又會是何等樣的感想?

僅僅只是霎那,這廣陵山上空的殘餘憐士,便已領教到了這兩具身外化身的強橫威勢。

這二人星眸中皆是目芒微閃小那兩儀離合元磁大法便已是發動了開來。

不如岳羽,有丹田內那五色光華與陰陽五輪云象盤、玄元聚靈陣旗之助。

可這十重亦有百倍重力!

宛如雪上添霜,又如壓垮駱駐的最後一跟稻草。當兩撥正反元磁之力擴散開來,廣陵宗的上空中,已僅僅只剩下三千餘人。金丹之下,已無人一立於空中。

兩人手中的劫火刀、天炎刀小亦復震出刀音。聲勢較那逆天刀弱了數倍不止,可亦是岳羽所創之悲絕七恨七殺滅音刀決!

當這三處刀音,匯攏共鳴,整片天際間,已滿是法寶玄兵被震碎的爆響。

兩具化身,卻仍舊是面無絲毫表情,自顧自與岳羽結成了劍陣。

當這脫胎於廣陵劍陣的正反三霄劍陣成型的霎那,三人的體內,都是法力爆增,無數的混元五行真氣,從丹田湧處,填充著消耗到幾近枯竭的經脈。

而岳羽與兩具化身的氣息。亦驟然大變,融合入這整片天地,幾乎合為一體。龐大的天地威壓,驟然直降而下。三人的身上,亦彷彿籠罩著一層金光,神情冰冷漠然,威嚴如獄。「一個九劫散仙,也敢說我狂妄孺子,要我血債血償?」

話音落時,劍陣右轉,三人所持之劍。都齊齊虛空一揮。霎時間數千里外,某位青袍紅發的老人一聲悶哼。整個身軀被打散萬片。接著身影徹底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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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四 正反三霄

整個廣陵山所千里方圓,這時都是一陣寂靜。只除了下方那些身負重傷,栽落地面的修士。無論是那些元嬰大乘,還是同樣在遠處,分佈廣陵四週數千里的散仙修士,皆是一陣不知所措的愕然。

如果說之前,還僅僅只是令人恐懼。這兩具身外化身雖強,可若是想想辦法,卻也不是沒有希望抵禦。

可是這一刻,眾人卻是只感絕望。

一個九劫散仙,便這麼輕輕的便被斬殺?毫無反抗之力,那邊三人卻僅僅只是隨手一揮劍而已。

那玄靜真人的面上,已是全無一絲血色,宛如死人一般,面沉如水。

方才那九劫散仙,正是聽云宗散仙長老。每損失一位,都足以令聽云宗根基動搖。

不過此刻,他更擔心的,是自己與身後,這殘餘數百聽云宗修士的性命。

那岳羽屹立當空,這一刻給人的感覺,便彷彿是眼前的這清秀青年,已經是成了這天地化身。甚至是本身,就代表著這蒼天意志,神威無疇,無邊無際!

這刻十萬里方圓之內,所有的空間,也都被牢牢封鎖,竟是再無一人,能夠將之破開。

旁邊的青靈子與鐵肩道人,都也是面上一陣青白。方才二人,都下意識的要遁空而去,卻都是無功而返。

無論用何種神通,何種法寶,哪怕傾盡全力,亦無法打破這時空壁壘。

那引發的浩蕩靈力亂流,反倒是引得岳羽,又再次看了過來,眼裡面赫然滿是譏嘲之色。

玄靜真人不由是緊咬了咬嘴唇,一道血絲溢流而下,他知岳羽眼神中所含之意。

──爾等只需,安心在此待死便是!

掃了眼身前眾人,岳羽便又把目光,重望向了遠處。只霎那間的驚愕之後,此地聚集的數十散仙修士,都如被驚動的兔子一般,瘋狂逃離。

「自今日之後,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我岳羽說到做到!聽云宗修士,誅!」

劍陣再轉,三口仙兵,在虛空中劃出一道道的奧妙軌跡,形成了三道銀色圓弧。

而僅僅只是霎那,遠處數萬里外,便是兩位七劫散仙,連帶一位六劫散仙。同樣是被那天地之力,斬成萬千碎片。被這天地法則,否定存在!

也幾乎是同時間,玄靜散人身後那僅餘的幾十人,亦是被震成了齏粉。

卻非是那天意劍訣所為,而是這一刻,那悲絕七恨七殺滅音刀,與兩儀離合元磁大法,在這片區域之內,威能再次暴增近倍,將這人齊齊震殺。

「昊陽宗、紫硯宗,幻心宗,今日爾等敢犯我廣陵,亦是罪當不赦!」

劍陣再轉,只見此界之內,那天空中所有的諸天星辰,都亮出一團刺眼光華,幾乎蓋壓住了日光。浩蕩星力,直貫而下。使這正反三霄劍陣,聲勢氣息,是愈發的強橫浩大。

──天意劍、冰瀾劍、寒極劍,這三口仙兵,幾乎是每劃出一道弧光,遠處天際,便有一位散仙被抹殺當場,身死道消。

元嬰修士,靈覺只能勉強探及至萬里之外,還未覺什麼。大乘修士,卻可廣至十萬,乃至數十萬里這外。

在場的大乘修士,皆是面色沉凝,每當感知到一位五劫六劫,甚至是九劫的散仙,被這劍陣抹殺,都不由是一陣心驚肉跳,宛如被人撥了一桶冰水,身體從上到下,都是冰冷到了極致!一陣毛骨悚然。

明靈子與鐵肩身後,還有那幻心宗修士,亦都是身軀齊齊爆裂,漫天血肉,噴落而下。

而那鐵肩道人,已是目眥欲裂,雙目刺紅,從喉嚨深處,吐出一聲宛如野獸般咆哮。剛祭起了一件火紅色的法螺,準備催動。脖頸間,就驀地現出了一挑血線,整個頭顱拋飛而起!

而乃體內元神,則是直接被這天道,否定存在!身死道消!

玄靜真人眉頭抖動,神情一陣扭曲。繼鐵肩之後,明靈子亦是同樣頭顱拋飛而起,被滅殺了神魂。

當初浩浩蕩蕩,四宗數萬餘人,竟是轉眼之間,便只剩下了他一個獨存。

玄靜真人眼裡,此刻是既有著絕望,又有些茫然,胸內全是悔恨。

也不明白,岳羽為何直至此刻,都未將他抹殺、

再次眼看向了岳羽,然後霎那間,他腦內靈光一閃,已是隱隱猜到了幾分這清秀青年的用意。胸內頓時怒氣激盪,口中更一口紫黑色的血液吐出!

「我玄靜又豈能受你之辱?」

幾乎是第一時間,玄靜真人便已生出了自絕之念。只是他剛催動起體內元嬰,身周幾樣諸寶,皆是毫無預兆,便齊齊裂開。

而後下一刻,又是一道先天五色神光打下,貫入他體內。使全身法力,一霎那間竟消散大半。剩餘的部分,竟也是絲毫不受控制。

「難道便連死也不成?」

玄靜真人雙眼失神,幾乎是毫無反抗能力的,任由隨後打入他體內的一道五行真氣,將他全身要穴,都牢牢制住。

空中的正反三霄劍陣,終於停緩了下來。岳羽目光冰冷,看向了遠方,接著是微微哂笑,猛地一聲怒喝:「還不都給我滾回來!是想死不成?」

數十萬里外。那些散仙都是齊齊一怔。有幾位知靈的翻身折返,其餘大多數,卻更是瘋狂地向遠處亡命奔逃。

岳羽早料到如此,雙目微微一眯。劍陣再次右旋,隨著三口仙兵劍光閃耀,又一次劃出一道光弧。那逃得最遠一人,便已是身首兩段。

魂識感應到前方異狀,那數十散仙,頓時是面色微變。有些猶豫。

然後緊接著下一刻,又是第二道光弧劃出,遠處幾十萬里外,立時又是一人身化飛灰,被天地之力直接滅殺!

然後岳羽那帶著無盡殺機的清冷嗓音,接著卻又再次響起:「限爾等十息之內,給我滾回廣陵山前。十息之後,不至者誅!」

然後幾乎是第一時間,這些散仙,都紛紛回返。速度竟比之方才逃遁之時,還要快上幾分。僅僅數息,岳羽身前,便又多了十幾位面色青白的散仙修士。

在下方處,那數萬重傷修士,都是一陣默然。這些人重傷在身,靈覺無法及遠。

只望見岳羽與他的兩個化身,在空中轉了幾十轉。如鐵肩道人與明靈子,這等名列天下十大修士,強絕一時的人物,便都是身軀兩段,莫名其妙地,便在此隕落。

然後岳羽再一聲大喝,那些在他們眼裡,都是不可一世的散仙。也都如奴僕一般,乖乖返回,站在岳羽身前,彷彿便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幾乎是所有人,這刻都倒吸了一口冷氣。許多修士,雖不明白,刻下到底發生了何事。卻能感覺到,岳羽的威勢滔天!

更知曉這普天之下,從此之後,已多了一位橫壓當代,霸絕此界的絕世強人!

而望著岳羽那持劍而立,依舊天威浩蕩,如淵?嶽峙般的身影。

在場幾乎所有修士,都是神魂動搖,只覺天空中的清秀青年,是不可為敵,不可戰勝,宛如上古神祇降臨世間!

廣陵宗數萬弟子,亦復如此。不過此刻,卻都面現喜色。

岳羽此刻縱橫無敵,霸氣沖霄的情景影像,已是深入這些人的神魂深處。

日後只需以秘法觀想,便可怯退心魔,即便對元嬰境修士而言,亦是絕大好處。

而天空中,農易山與青陽子夫婦,亦是目光近乎呆滯的空向了岳羽。

他們知道岳羽很強,再擁有兩具身外化身之後,已是毫無疑問的當世至強之人!

可卻斷然不曾意料,岳羽的神通大法,竟一至如斯!散仙修士,雖是大道不成之人,卻已是此界最強存在。此刻卻都如割草一般,被岳羽一一斬殺。

青陽子是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脖頸,有些心有餘悸之色。

云湖仙子卻一聲輕笑:「果然是又一個廣陵散人!他羽翼已成,此界之內當是縱橫無敵。當初你果然是賭對了!」

青陽子聞言,頓時是微現自得之色。農易山面上則是兩行濁淚流下,他抑制不住,只能負手仰望云空,呢喃道:「蒼天開眼,我廣陵宗再出不世神人!祖師在上,弟子定在這百年之內,經營出廣陵不世基業!」

對身後之事,岳羽恍若未聞。見十息之內,那些散仙修士,皆是齊齊返回到他身旁。這才面色微暖,把視線投注在四樣至寶。

似乎是見始終奈何他不得,那青紅兩色光束都已暗淡。那巨劍與金簪,亦復向遠處遁離。

岳羽見狀,卻又是一聲輕哂。

「想走?莫非以為,我會就這麼算了?我岳羽素來以牙還牙,以血還血,何曾有個例外!聽云鎮心鏡,給我破!」

正反三霄劍陣忽然左轉,這是卻是三口長刀,刀光閃耀。霎那間便有一道刀光閃爍,直擊千萬里外。

外裹著五色光華,內有無數時空亂刃,與那逆天刀勁,只片刻便消失在時空深處。

然後下一刻,在聽云天宮之內的那水榭之內。數十圍坐的修士,都是口中溢血。中央那面巨大的銀鏡,赫然是從中央裂開了一條長長裂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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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五 順我者昌

當岳羽那一刀斬出,玄靜散人便只覺胸悶至極,口中再吐了一口紫黑血液。望向眼前那清秀青年的目光,滿是怨毒憤恨。

他的法力被岳羽強行拍散封鎖,可卻魂識未失。自是能辨清楚,這一刀或者遠遠無法在千萬里外,與那聽云鎮心鏡匹敵。可這刀芒能摧毀一切天地法則的特性,卻足以令聽云鎮心鏡碎裂。

令他此刻是既悔又恨,悔的是當初,未在岳羽羽翼未成之時,將此子斬殺。恨的卻是那岳羽,居然如此心狠手辣,不依不饒!

岳羽卻是沒空理他,魂念遙遙感知,這一刀似乎已將那昊陽天鏡斬碎。這正反三霄劍陣,又再次運轉。無數的五色光華與時空碎刃,都集中在了岳羽逆天刀的刀尖上。

「昊陽天鏡!也給我碎!」

一道凝聚到了極致的刀芒,驀地再次劃空而去。直至千萬里之外,與那昊陽天鏡交鋒。

岳羽只覺胸中震盪,被這反擊之力衝入己身,破壞著那些細小分支經脈。胸內氣血,亦是激盪不覺,

不過此刻他的耳旁,卻仿似能聽見那面巨鏡的咔嚓碎裂聲響。

──結合化身之力,再以劍陣提升威能,破壞力何止是激增數倍?這一刀,此界又有何人能擋?

哂然一笑,岳羽強壓著體內翻湧紊亂的氣機,還有那無數暗傷。又把神魂向那已經迫入到外層空間的兩口巨劍金簪,追尋了過去。

「紫硯極云劍,幻心紫金簪──」

劍陣再轉,那刀芒也又一次凝聚。只是這一刻,岳羽的腦內,卻忽的一陣暈眩。發覺體內的法力供應,幾乎接近於無。

目芒微閃,岳羽心知此刻,不能lou半點不支頹勢。他隨手一拂袖,將天空中那九對日月天輪,與那九龍沉金鼎,都一併收起。然後那混元五行法力,也總算及時恢復歸來。

這次卻是連斬兩刀,兩道刀芒只遜色於先前。在時空亂流中穿梭,竟都趕在這兩件至寶,返回到紫硯宗與幻心宗之前,將之一一斬碎!

而就這霎那,他本體之內與兩具化身的混元五行真氣,也都徹底告罄,再無法提聚分毫。

岳羽面色如常,毫不lou半分聲色。只將其餘諸寶,都全數收起。掃了眼下方,都沒有哪怕一絲血色,皆是面現驚駭畏懼之意的數萬修士。

岳羽卻故意頓了頓,只待得十數息之後,己身法力稍稍恢復。才驀地再一揮刀,雖未運轉正反三霄劍陣,卻依舊是聲勢赫然,直擊向百萬里外的某處。

然後僅僅片刻。便見那幽州方向,一波波同樣劇烈無比的靈力波潮,四溢而來。竟是從百萬里外,一直擴散到了此處。

岳羽見狀,是放心一笑。知曉吞星那裡,已然無事。那參與圍攻的十幾名十五階妖修,此次怕是討不得好去。

他一來是再無餘力,二來卻是知曉自己若再貿然cha手,吞星必定會不喜,便也就再未出手。

只心裡是殺意凜然,無論那些妖修,是否能從吞星手中逃拖。他都不可能容許,這十幾位再存於世間!

此次之後,必定要將其一一除去,只是時間早晚而已。

吞星本身亦是妖族一脈,不忍心真正下殺手。那麼此事,便由他代勞便是!

從遠處收回了魂識靈覺,岳羽將身邊諸寶,都盡數收起。只留下兩具化身與戰雪護身,才冷冷道:「爾等當知,我這次為何會放過你等!」

他在數萬丈高空中居高臨下,俯視眾人,神情淡漠,又帶著幾分譏嘲,幾分睥睨當世的自負傲然。

只是這下面,包括那仍舊浮在空中的千餘人,還有下方數萬修士。卻毫不覺岳羽是囂張狂妄,反倒是心內都各自一陣抽緊。

是手下留情,將他們放過,這句話也並未有錯。以放下情形,岳羽只需加把力,便可將他們中的絕大多數,全部震死。

留他們一條性命,岳羽甚至還要為此,消耗許多法力心神,來控制悲絕七恨七殺滅音刀與那兩儀離合元磁大法。

看岳羽手段,是全不畏那業力殺孽,斷然沒可能因此放他們一馬。這般行事,自然是另有用意。

其中那些個元嬰修士中,到底有聰明之人,只思索了片刻,其中便有一人向岳羽深深一禮,凝聲道:「今日之戰,我界修士已損及元氣。岳長老宅心仁厚,以天下蒼生為念,不欲妖族一脈肆虐人間。這般胸懷,我等實是拜服。」

他這言語一出,只除了道林宗與靖海宗之外,無論是空中這些人,還是地面的那數萬修士。都無不齊齊向岳羽一禮,心中到底如何想是不得而知,面上卻各自都一臉的敬福之色。一些人更是拜伏於地,感激涕零。

岳羽唇角一挑,心中對這些人,也不覺怎麼鄙薄可恥。求生乃是人之天性,有他這樣寧折不彎,慷慨悲歌之士。同樣亦有許多,能忍辱負重之人。

下方修士中,散修倒有一小半,是身具傲骨。雖是行禮,卻並不顯諂媚。而諸宗修士,也有大多數,是擔憂宗門實力,大損於此,才肯彎腰低頭。

──若沒有這等樣的心性,在這修真一途,怕也沒有什麼大的成就。

他卻懶得去管這些人心內的念頭,到底如何。只微微搖頭,淡然道:「既是知曉我意,那麼你等也當知道,之後該如何做法?」

這數百里方圓。又是一陣難堪的寂靜。當岳羽的目內,殺以又漸漸凝聚,那浩大魂念,再次威壓而下時,眾人之中,終有人耐不住,一聲嘆息道:「至此之後,我宗都以廣陵為馬首是瞻,只聽廣陵號令便是!日後反岳長老與廣陵宗主之命,我等絕不敢違──」

此言一出,便如是倒了多米諾骨牌,其餘人等,亦等紛紛俯身。那些散修修士,猶豫了片刻,亦是低頭行禮。

岳羽微微頷首,接著又隨手一招,將那玄靜吸攝到了身前,接著再又問道:「既是要聽我之命,那麼我若說這聽云宗玄靜,其實是一隻域外天魔呢?」

玄靜的雙目凸起,幾乎爆出了眼眶。心中充斥的羞憤恨意,幾乎要將他整個人炸碎,卻偏偏有動彈不得。

眾人又一陣默然,然而僅僅半息,便有一人略帶惱恨道:「岳長老說他是域外天魔,多半是不會有錯的──」

百里之內,數萬修士,皆是面上一陣漲紅。卻無一人,敢出言反駁。只紛紛點頭道:「聽云宗與域外天魔勾結,實是罪大惡極!天下修士,當群起誅之──」

「可恨!居然被這玄靜欺瞞如此之久,虧得是岳長老慧眼,令此事大白天下!」

「聽云宗欺壓我等散修與諸宗已久,罄竹難書!此次合當覆亡──」

岳羽聽得是哈哈大笑,意態姿狂。斜視了那已神情死寂,緊閉著雙目的一眼,接著一聲冷笑:「任你謀冊無測,我殺你如殺一狗!」

他都懶得去動手,戰雪卻是冷冷挑眉,隨手一揮,便將玄靜身首兩段。那遁出的元神,亦被劍上的貪狼煞力,吞噬沖散。

岳羽見狀一聲嘿然,懶得再理會這宗外的數萬修士,將之都交給了農易山與青陽子夫婦處置。逕自將那兩具化身,再收入到表裡乾坤圖內,向那水寒峰方向落下。

這廣陵山內的數萬弟子,此刻都是仰望上空,神情是既驚又佩,興奮至極。有些豔羨,更有幾分與有榮焉。

羨的是岳羽以單人之力,竟是蓋壓十萬修士。那高高在上的九劫散修,大神通修士,殺之有如豬狗。便連聽云昊陽四宗鎮壓氣運的至寶,亦都是被他一一破除,仿如砍瓜切菜般簡單。

這等縱橫世間,令天下修士都盡皆俯首仰望的成就,自是令人驚羨。

而此等人物,居然是出身自廣陵內,也叫人不能不同感振奮。

現在的廣陵宗,或者規模在天下十大宗門之中,仍只能算是末流。可若論及實力,卻是東勝第一。

宗門內所有的元嬰修士,還有一眾真傳弟子,皆是在那觀云殿前等候。那為首的宮智莫君幾人,都齊齊是臉上發光。

岳羽心中苦笑,還是與眾人一一見禮,這才繼續往殿內行去。便在經過李奈落身旁時,岳羽忽有所感,只見自己這師弟嚅動了一番嘴唇,似是想說些什麼,卻最終未曾開口。倒是眼神中,滿是毫不掩飾的感激之色。

岳羽微微一笑,然後一拍李奈落的肩膀道:「那些廢話,便不必再說了。你我師兄弟,自當休戚與共。我如今已是大乘參道境,或者只需百年,便要離開此界。這廣陵宗之事,再難照拂。日後此界,還是kao你與其餘幾位同門師弟!」

李奈落也不說話,只重重一禮。倒是其餘幾十位旁聽之人,皆是眉頭一皺,眼現憂色。

廣陵宗若是真欲立萬世不遙之根基,這百年時間,還嫌太少。

岳羽卻是毫不去理會,逕自踏入了殿中。他不是墨觀瀾,在離開此界之前,也怎可能會給自家宗門,留下後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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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11-23 16:35:33
第七百二十六 事後應對

正羽踏入到觀云殿內時。宮智便巴將多數人都打發永只剩下了七峰首座,還有寥寥幾位輩分最高的元嬰長老。

而此刻岳羽,也已是有些支持不住。面色慘白一片,全無血色,無力地坐倒在一旁座椅上。

宮智及見狀是微微挑眉,出言問道:「傷勢如何,可能再戰?。

他倒是不覺怎麼意外,廣陵絕劍中三式的特性便是如此。操縱天意。殺人如草,然而使用者本人。也要受這天地反噬。

哪怕岳羽將這套劍訣作了些改良,又有劍陣化身助力,也絕不可能將這反傷,全數消除。

短短十幾息內,便連續誅殺二十餘人。岳羽此刻,絕不可能如表面一般,毫無半點傷勢。

岳羽默然不答,深呼了一口氣,努力調整著體內紊亂的混元五行法力。還有那翻湧氣血。

許久之後,才略一搖頭道:「這傷勢雖重,對我卻影響不大,不過需要至少兩三月時間恢復。我如今也只是法力消耗過巨而已。待得恢復,至少還有七成戰力。若有人不開眼,再犯我廣陵。反掌便可將之滅殺。不過那聽云宗,昊陽宗,怕是要從長計議。

殿內只人聞言,都齊齊鬆了一口氣。宮智則是一陣苦笑,明曉岳羽的言下之意。以他一人之力,還無法將那聽云昊陽二宗打滅。眼下的廣陵宗。也是自保有餘,進取不足。

他倒也不覺失望,以岳羽之力,其實已確非是這東勝大陸,任何宗門所能抵禦。

而若是沒有廣陵宗拖累,今日亦不至於硬抗那十萬修士,和四大鎮宗至寶,以至受創沉重。

只需以游擊之法,天下任何宗門,都無奈其何。哪怕是十大宗門聯手,十年百年之後,亦只有根基重創,甚至覆滅一途。

此刻殿內諸人。也知岳羽需要調養傷勢。待得宮智問完話之後,都是沉默不言,靜靜等候。

直過了許久,殿外才又有三道光華降下。正是農易山,與青陽子夫婦的遁光。三人踏入殿內,睿云峰首座於維的目光頓時一亮道:「掌教,談得如何了?」

農易山在上首坐下,也不欲隱瞞,只神情凝然道:「道林宗之人,只說欲與我宗修好。便告辭離去。倒是靖海宗之人。一開始便提及墨觀瀾與我宗淵源。說道是靖海廣陵,當同氣連枝。正式結盟之事,也是極其痛快,只說過些日子,靖海掌教會親臨我宗。其餘宗門,也不敢違逆我宗,都說會守諾會聽我宗號令,只是這些人中,到底是否真心實意。實是難辨。至於那些散修。我卻沒去管它。只與那十幾個散仙說了番話,這些人,卻是最不用擔心。

只要羽兒在一日,便絕不敢違逆。

眾人聞言之後,皆是一陣沉吟。只是戚奉節。出聲笑道:「這道林宗,倒似乎是自認有些底氣。只怕日後,終與我宗不是一路人。靖海宗因墨觀瀾之事。一直被中原諸宗排斥。會與我宗聯手,倒不令人意外。至於其餘諸宗,我宗勢強。便可如臂指使。若然勢弱,則必定會眾叛親離。是否真心誠意,也無關緊要。我宗眼下最緊要之事,還是盡力壘實根基,多培育些弟子出來。只需要未來天下十大修士中,能有兩位出於我宗,便可足保我廣陵道統!」宮智聞言,頓時是目帶讚賞,微微頜首道:「奉節此言,乃是正理!無論他們是何等樣想法,我宗其實都無需理會,一切都如先前便是!北方疆域廣大,妾有天縱英才之輩。傾力經營,估計幾百年時間。便可令我宗根基固實。

那邊莫君,卻是面色陰沉。將扶手驀地握成了粉碎道:「聽云、昊陽,屢次三番算計我等。若不將之除去,我實難心甘!任此二宗存世,也於我宗聲威有損

宮智輕聲一嘆,卻並不反駁。其餘七峰首座,也是閉嘴不言,心知身份不夠,不敢與莫君爭論。倒是兩人身旁,嚴真淡然道:「司洛二州,我等鞭長莫及。眼下除之又有何益,只是便宜了別人而已。我宗真要立威。那也應該是去尋紫硯宗。至少這紫硯宗主明靈子。在明面上,是此次禍首。又與我宗相鄰  。

莫君聽得一陣凝眉,仔細想想。也覺有些道理。不過到最後,卻還是微微搖頭:」我總覺得這聽云昊陽二宗該當早早誅滅的為好。特別是聽云宗,素來詭計多端,這萬年來縱橫揮闔,天下諸宗,無不吃過暗虧。再若拖延下去。說不定又會出什麼變故。實是如蛟在喉。不除不快」。

眾人神情,…幾…點易山則是早陷入長考,院如未※

便在眾人遲疑不定之時,岳羽這時卻驀地張眼道:「昌師叔祖與邵長老壽元已不足三載,我眼下最緊要之事。便是煉製昊陽極天丹與延壽丹!可為我宗先造就出一批元嬰修士!」聞得此言,農易山身形頓時是微微一張。雙目精芒大亮:「此言當真?那昊陽極天丹,真能煉製?」

「所需藥材都已收集齊全。弟子煉丹雖無多少經驗,卻也有幾分把握!」

談及煉丹煉器,岳羽到確實是有些自信,接著又沉吟道:「之後這十年之內,弟子有要事拖累,恐無多少精力,分心宗門。如今這南方聽云、昊陽、幻心、紫硯四宗,都已是元氣大傷,幾年之內,再無力北進。幾個太師叔祖,既擔心他們算計,那便給他們尋些麻煩便是!倒是那天道盟,不可再存世間「  」

農易山唇角微挑。不又是逸出了一絲笑意。

岳羽所言,倒是與他不謀而合。此次除了匈心宗,只有一位七劫散仙,一位六劫散仙隕落之外。其餘三宗,都是掌教被誅,更損了四五位散仙,其中更各自一個九劫。加上鎮壓宗門氣運的至寶,都已被破去。實已是動搖根基。

廣陵只需一番挑撥,背後再稍加援手,便足可令中原諸宗,相互爭鬥廝殺。

相比廣陵,想必更多宗門,會更在意那三座超品靈脈的歸屬。

當天下殺劫大起之時。這三宗哪還有什麼餘力,來算計廣陵?

宮智也是聞絃歌而知雅意,意味深長地一笑道:「此策倒是一舉數得!這中原諸宗筋疲力盡之日,便是我宗可真正南下之時。哪怕不佔據司洛二州,也需掌人皇氣運。這中原四宗。更是留不得  」

農易山掃了宮智一眼,他心裡其實早有決斷。不過這時,卻仍是凝思了許久,才微微頜首道:「既是如此,那便依羽兒之意!」

殿內眾人盡皆是神情一凝,起身行禮,道了個諾字。岳羽亦再未多留,與眾人說了番話,便已先行告退離去。

此刻卻無一人有不滿之意,岳羽地位超然,也早已表明了不喜理會宗門俗事。更是廣陵宗,如今最大的倚仗,此刻只擔心岳羽的傷勢。恨不得他立時安心靜修的為好,哪裡還會在乎岳羽此舉,禮節上有不敬之嫌。

飛出了觀云殿,岳羽便直接以縮地之法,只一步便踏到了自己大衍府的門外。

不過便在他正欲入內時,忽覺遠處,一道視線正投射了過來。

「是虛若月?她也在此處?」

抬目望去,岳羽便暗暗訝然。只見那不遠處。一座洞府之外,一位身穿淡紅色紗裙的女子,正遙遙望來,神情是複雜之至。

想起了那冰蓮仙子重傷之事,岳羽不由是一陣猶豫。不過下一刻,他便又微微蹙眉。

他體內的傷勢,卻是比之方才所言,其實還嚴重些。唯一隱瞞的,便是能保存七成實力一事。而數月之後。更需擔憂黃昏界,會被那天離宗再尋到。若非如此,也不至於這般容易,便放過了那聽云宗。

而此刻更已是到了爆發的邊緣,實無餘力再去與人寒暄。

岳羽當下便打消了過去看看的念頭,只衝著虛若月微微一禮 便走入自己洞府之內。

※※

當望著岳羽的身影,從自己視野裡消失,虛若月也是微不可查地,輕聲一嘆。知曉自此之後,自己的心魔,怕是會更難驅除。

今日這一幕,只能更增加岳羽,在她心目中,所向無敵的映像。那力壓十萬修士的蓋世英姿,怕是終生都無法忘懷。

其實復仇的意念,早在幾年前,她便已放棄。只是每日入定修行之時,岳羽的身影,卻總是出現在她腦海之內,揮之不去。

而也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她便不自覺地開始關注著,所有關於岳羽的消息逸聞。

今日當望見岳羽,驟然現身之時,更是壓不住心裡的驚喜興奮。

虛若月對自己的事,卻是早已是心知肚明。知曉自己,其實仍舊是被這心魔所制。所能做的,卻只能是暗暗苦笑。獨自品味著胸內的苦澀滋味。

二十年之前,她從未想過,自己會有一日,喜歡上自己的仇敵。

而便在這時,虛若月又忽地心有所感,神情微動,也急忙步入至身後洞府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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