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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憐憐]處心積慮賴定你(都非善類之二)[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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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11 01:56:17
第九章

於燕燕經過一天辛勤的工作,又要找無人的空曠地方練武,等再回到玲瓏園時,已是天色昏暗。

她拖著疲累的身軀進入廂房,沒想到竟然看到衣仲德就在裏頭。

她心裏的喜悅,非筆墨可以形容。

「你怎?來了?」累了一天的於燕燕看到情人,雖然心裏很高興,但想到衣萱再三叮囑不准對他太好,她還是忍住心頭激動的情緒,靜靜站在房門口,跟男人說話。

衣仲德轉過身,眼神銳利地凝視著她。

?了等於燕燕,他花費了大半天的時間,沒想到卻得到這個問句,累積的火氣更是往心頭冒竄。

「我?什?從來沒聽你說過是替原守謙工作?」緊繃著俊臉的男人緩緩走到她面前質詢。

「你來就是?了問我這件事?」沒想到他是來質問這件無關緊要的事…於燕燕的心情瞬間跌到穀底。

「我不應該問嗎?」看到她淡漠的表情,衣仲德的火氣更旺,

「你不用我提就知道我住哪兒,想要知道我在原公子手底下做事,是輕而易舉。」於燕燕走進房裏,意興闌珊地坐在梳粧檯前凝視著自己狼狽的模樣。

她跟金枝玉葉的玉娃果然不能相提並論啊!

「你…」怎?會這樣?她不是應該好好跟他說明是怎?回事嗎??什?

於燕燕不讓男人在這事上繼續發飆,認真表示,「連衣老太君都知道。我在原家工作,並不是什?秘密。」

這樣嗎?那他是真的沒想到了。

但是他看到她冷淡的表情,心頭還是一把火。

衣仲德繼續找麻煩,「玲瓏園的事情有多到忙不完,讓你這?晚才能回房嗎?」

「或許是我能力不夠吧!」於燕燕的答案相當譏誚。

其實,她有點累了。

一直付出、不求回報的戀情,總會有想要休息的時候。就誠如衣萱所說,或許她是把男人寵壞了吧,讓他以?不需要花太多力氣在她身上,就可以得到永無休止的關心與溫柔。

這樣真的太不公平…她是該花些時間好好寵愛自己。

「燕兒,不要敷衍我。」忍住將爆發的脾氣,衣仲德改采柔情攻勢,要於燕燕好好跟他說明。

「幫人家做事都是這樣的,主子當然希望我把所有時間、精力都貢獻出來…貴府的總管不也隨時都在?太極山莊付出?我也在做相同的事啊!」於燕燕皮笑肉不笑,說得合情合理。

「只是這樣?」他總覺得有股難以消化的醋意無法抹去。

即使看到了這張美豔如花的俏臉,他還是很不開心。原本以?見到她,他的心情就會轉好,沒想到會變得更茫然、更惡劣…

「當然是真的囉。你還想得到其他說法嗎?」於燕燕無辜地眨眨眼。

說起安撫人的功夫,她跟原守謙也學了不少,只是沒想到會拿來用在衣仲德身上。

她不想惹他生氣,但又不想用該有的態度與他應對,只能選擇「逃避」。

衣仲德牢牢盯著小女人,似乎很生氣,又想看穿她的小腦袋瓜裏到底裝些什?…

兩人沉默對視一刻鍾,男人沒有再說話,轉身就走。

於燕燕坐在梳粧檯前,有一搭沒一搭地梳理長髮,也沒有出聲,任由情人逕自離去。

淚水緩緩自她的臉頰滑落…

「最近仲德越來越過分了!」

衣老太君坐在軟楊上,對著衣家的女眷們重重歎口氣。

「咱們德兄弟又哪裡惹老祖宗不開心啦?」白芷笑嘻嘻地端著小丫鬟剛剛送來的陳皮梨湯,吹得剛剛好,不冷不燙,要哄老人家喝下。

「他回來沒過過幾天正經的生活…」衣老太君雖生氣,但氣也沒出在小輩身上,接過白芷送來的湯碗。

「您也知道,德兄弟一向都是那樣的嘛!」白芷不輕不重地安撫。

聽說他每天都喝得醉醺醺的,還夜宿花樓…到底怎?搞的?跟於燕燕吵架了嗎?

前一陣子他狀況還不錯,也答應嚴劭幫忙帶幾個徒弟,怎?現在又…

白芷認真揣想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搞不好是跟不好的女人在一起,才越來越壞。」自從衣仲卿消失後,杜蘅說話越來越直接。

反正她不能開心過日,也沒人可以開心!

「什?不好的女人?」她的話立即引起衣老太君的注意。

「唉呀,就是那個…」

唐蕾想扯住她,不讓她在老人家面前胡說八道,沒想到卻引起更大的注意。

「蕾兒,讓蘅兒說。」衣老太君表示。

「就是嘛!讓老祖宗知道事實有什?關係?老祖宗,我跟你說,我去珍寶閣買首飾時和老闆娘聊天,才知道於燕燕的名聲很不好喔!會克夫,還會勾引男人…」杜蘅把她在外頭聽到的流言一一轉述。

杜夫人臉色鐵青,看著自己的獨生女,說不出話來。

她不知道自己的獨生女兒哪時變得這?長舌多嘴…

「名聲有這?差嗎?她看起來挺乖的啊!」衣老太君搖頭,對於外界的評語相當陌生。

「討厭於姑娘的人當然不會說她的好話啦。沒親眼看見,怎會知道她勾引男人?珍寶閣老闆娘這?說到她店裏的客人,以後還有誰敢去買東西?」白芷一手捂著嘴,說話帶刺,笑容卻很詭異。

一個姑娘家這?多嘴多舌,要嫁進好人家恐怕很難了。喔呵呵呵…

「可是,還有扯到德表哥耶…」杜蘅不肯放棄,打算繼續說傳言。

唐蕾看到幾個姨娘開始趕待在一旁的丫鬟離開,她扯住杜蘅的手,暗示她不能再說話了,

「不管如何,還是讓總管請人去查查吧。不要讓人冤枉她…畢竟她還來我們這兒煮過好吃的燕窩粥。我還頂喜歡那個味道的呢!」唐蕾微笑,把話題導向正面的結論。

這話聽起來還像個樣。

衣老太君這才點頭囑咐白芷,「芷丫頭,跟嚴劭說,讓他去查查。」

「遵命。」白芷笑嘻嘻回應。

唐蕾看目的達成,便拉著杜蘅的手匆忙離開。

近來杜蘅心情不佳,最好別讓她在大家面前說話,省得多說多錯,於燕燕沒檢舉出來,自己倒沾了一身腥。

不值得啊!


「呼…」

於燕燕低著頭,大半個俏臉被黑布蒙住,曼妙的身材被黑衣包裹,看不出是男是女。

在這樣的夜晚,暴露出性別年齡都是很危險的事,因?這是個月圓之夜…

她化身?每到圓月夜必定出現的夜梟,正在屋檐上急促飛竄,尋覓良好又不惹官兵注意的棲身之地。

其實她很緊張,因?她身上藏帶著這次任務極?重要的寶物——白玉猛獅。

但在這次的任務裏,她並不是夜梟,她只負責在外頭接應假扮夜梟的「畫師」,但由於畫師的身形較高大魁梧受人注目,所以等不到兩人會合的時間,畫師便先溜了,留下由十四王爺府竊出的「白玉猛獅」在兩人約定的角落,再由她帶回組織,如此一來,即便畫師失風被逮,也沒贓物能證明他是圓夜夜梟。

這是個設計縝密的良好計畫,但於燕燕拿到白玉猛獅後,才知道身負「巨寶」壓力之大,不是她脆弱的心靈可以負擔的。

她緊張得手心直冒汗,心裏害怕著官兵沒讓畫師引開,會注意到她的行蹤…

難怪師父要她拿到猛獅後就迅速撤離,不可在外頭逗留。

現在看起來,在圓月之夜還會大方行走正路上的人都有嫌疑!難怪每家門戶緊閉,不管外頭鬧出多大聲響,都不開門。

這樣真糟…她該往哪裡去才奸?


「嗝…再來一杯!再來…」衣仲德舉起酒杯要往嘴裏倒,沒想到酒已經被他喝光了,他只好拿起一旁的酒壇直接灌。

沒想到他倒子半天,竟然連一滴酒也沒流出來,酒壇也是空空如也。

該死!酒竟然喝光了。

他?起頭,火大地對外頭直喊,「李嬤嬤,我要的酒呢?怎?還不送進來?」

「來了來了!」

進來的是龜奴,並不是鴨母。

他快手快腳地抱了一壇又濃又香的烈酒,進來伺候脾氣反覆無常的衣仲德。因?在他住宿的這幾天已經罵跑五個琴妓、六個歌妓了,沒有其他姑娘願意進來伺候。

只是這位爺兒向來大方,他跑跑腿,也有銀兩可拿,所以他也不介意幫忙送酒、送飯。

把酒放在桌上後,龜奴照例詢問衣仲德今晚是否需要姑娘伺候。

衣仲德把一錠銀子放在桌上,「我除了酒之外什?都不需要,你可以走了。」

「是,謝謝爺。」

看!就是這?好的差事。他抱一壇酒進來,就有一錠銀子的賞金。這?好的金主要上哪找?所以他動作很勤快,出門前還幫忙把門帶上。

衣仲德一手把酒壇抱在懷裏,一邊癱在桌面上打酒嗝,對龜奴貼心的舉動並沒放在心底。

他只是不懂,人說一醉解千愁,?何他卻越喝越清醒,越喝越煩悶?

那些該死的女人,當什?歌妓、琴妓?沒有人歌唱得比於燕燕好聽,也沒人琴彈得比於燕燕好…她們還想賣什?藝?全回家吃自己算了,省得留在這裏惹人嫌!

想到百花樓裏的妓女,衣仲德心裏就一肚子火。他就不信,這兒真的沒人才藝能勝過於燕燕!

不管是唱歌、彈琴或是跳舞都好,只要能把那個女人從他心裏抹去,誰進來都無所謂——

恍惚間,他聽到屋頂有輕微的聲響。

嘖,偷東西偷到花樓來了?想必不是很入流的偷兒…

一張口,他便把屋內的蠟燭吹熄。

哼!誰叫這個賊今天的運氣不好,在他心情不好時上門來…

衣仲德輕輕推開窗扉,飛身躍出,再對著停留在屋檐上的小賊射出竹筷。

「啊!」沒料到會被人用竹筷暗算,飛賊輕哼一聲,整個人便從屋檐直接摔落。

衣仲德敏銳的耳朵聽見熟悉的聲音,本能張開雙臂,一把接住那掉下來的賊兒——

「你…」於燕燕疼得冷汗直流,已經失去防衛能力。

抱著熟悉的嬌軀,聞著熟悉的香味,衣仲德整個人仿佛像活過來似的,神智清明起來。

「又是你這個蠢女人!誰准你半夜不睡覺,在屋檐上爬來爬去?」他蓄意壓低嗓音,輕聲斥喝。

「我才沒有爬來爬去!」於燕燕又羞又氣地反駁。她功夫哪有那?差?!

「不然剛剛是誰從屋檐上摔下來?」聽到她的駁斥,衣仲德原本惡劣的心情突然轉好了。

「我…」於燕燕才要說話,嘴巴馬上被男人的大手捂住。

「噓!」衣仲德示意她不要開口。

花樓的圍牆外立即傳來說話的聲音。

「奇怪,統領明明看到屋頂上有人影的…」

「是眼花了吧。在天上飛的只有鳥,不會有人。」有人冷冷回應。

談話聲隨著兩人的腳步聲,越來越遠,

於燕燕驚魂未定地瞪大雙眼,看著抱住她的男人。

衣仲德也狠狠瞪著她,眼神似乎在警告她最好把整件事跟他說清楚,不然有得她好受!

「嗚…」於燕燕屏住氣息,眼睫毛不停輕顫,讓男人?她療傷。

衣仲德輕手輕腳地替她推拿腿上的淤青,邊詢問道,「你整天忙得不見人影,就是?了這個?」

嘖,都怪他太漫不經心了。

先前在太極山莊逮到她,他沒認真問她,這回可好…

於燕燕低著頭不願看男人,也不肯正面回答。

「今天的月光特別亮,月兒又圓…你跟那個專偷富豪王府珠寶的夜梟有什?關係?」幫她推拿的手勢很輕緩,問題卻很犀利。

「你怎?不直接問我是不是圓夜夜梟?」於燕燕不甘示弱地表示。

「你是嗎?」衣仲德眯起眼,銳利的目光在她身上遊移,仔仔細細梭巡一遍。

「如果我是,你會如何?」於燕燕試探性的問。

今晚失竊的白玉猛獅就在她身上,眼前的男人如果把她送交宮府,那可大大不妙。

衣仲德看了她蒼白的俏臉一眼,淡淡評論,「如果你是,我會覺得你不自量力。今天沒被逮著是你運氣好,下次就沒這種運氣了。」

在刀口上討生活的男人看慣了稀奇古怪的事,對她的問題並沒有大驚小怪,只是認?連續犯下竊盜大案的夜梟,應該不是眼前這尚稱青澀的小女人。

或許有點關係,但她的功夫太差,輕功也不夠到家,如果她真是連連犯案的夜梟,應該早就被逮進了牢房,也不用如此勞師動?,官府甚至還延請衣家武師去幫忙。

「噢…」於燕燕神情有點蕭索。

聽到衣仲德的評語,她有些失望,但也心知肚明自己本事不夠,沒什?好不平的。

衣仲德審視著於燕燕的表情,心裏思索著——原守謙知道這件事嗎?

看這小女人鬼鬼祟祟的模樣,原手謙應該不知道才是…

想到這裏,衣仲德的心情就更愉快了。

「不過你和夜梟應該脫不了關係。你如果被逮,指使你的人就麻煩了。」衣仲德做出結論。

「那…」

「沒有這的那的。我們該睡覺了。」替小女人療傷完畢,衣仲德伸伸懶腰,決定甩掉一身頹廢的酒氣,好好睡一覺。

「我…」於燕燕彆扭地扭動著身子,囁嚅幾聲,沒忘記兩人之前還在嘔氣。

男人的師妹也是說她就是太好商量了,才會任男人?所欲?。

?了自己好,她該拿出勇氣來拒絕他、遠離他。

可是,他在危險的時候對她很好…

「外頭都是官差,你留在我身邊會比出去安全。我保證明天絕對會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把你悄悄送回玲瓏園。」衣仲德一把拖住小女人,把她抱到床上。

他已經好久沒摟著她睡覺了…

「噢。」他說的也對…

「玩刀耍劍,我比你在行。你這種半路出家的還是乖乖聽我的話,我保證你平安到家。」抱住於燕燕,衣仲德闔上了眼。

「嗯。」

睡在衣仲德強健的懷裏,於燕燕有點不習慣。

以往兩人同寢,幾乎都有發生親密關係,今天是怎?回事?是他體諒她太累,所以不折磨她嗎?還是…

差點失風被逮,底細又在兩三句話間就被衣仲德摸得差不多,於燕燕的心情很複雜,不大能平靜入睡。

但男人穩重的心跳聲就在耳旁,她聞到他呼吸間所吐出來的酒氣,熟悉的感覺慢慢回來…

她的眼皮也漸漸沉重…

沒一會兒,她就乖乖窩在衣仲德懷裏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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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於燕燕興致勃勃地坐在衣仲德身旁,靜靜觀察他吃東西的表情,覺得很快樂。

「這粉栗糕,你覺得怎?樣?」

「還不錯。你手藝很好。」男人點點頭,啜上一口有茉莉香味的茶,覺得很適合。

其實他不大愛吃甜食,看在她親手做的份上才勉強吃一個,沒想到口感很適中,不愛吃甜食的人也覺得好吃。

誠如白芷所言,於燕燕很適合娶進門當娘子!

「還有桂花的香味吧?我在做糕的時候特地加進去的。」看他吃得津津有味,於燕燕不禁露出笑容,梨窩顯現在臉上很是可愛。「你覺得好吃就好。這栗粉糕可是我花一個早上才做出來的。」她親昵地跟情人聊著天,仿佛兩人間的嘔氣不曾存在,依舊甜甜蜜蜜。

「這幾塊糕就做了一早上?」男人傻眼。

她?了三塊栗粉糕就忙了一個早上?那實在太耗時間了。

「你以?就只有你大爺要吃啊?我還做了其他人的份,讓大家一起嘗嘗啊!」老太君、白芷等一甘女眷都對她很好,她如果只做給他吃,那多過分啊!

「難怪奶奶一天到晚念著你,問我哪時娶你回家。」把另外一個栗粉糕塞入嘴裏,咀嚼完畢後,男人才開口說道。

「老太君要你娶我?」於燕燕傻了。她是不是聽錯了啊?

「怎?,你不想嫁我?」把香噴噴的茶水咽下喉,衣仲德才揚起眉梢,怪裏怪氣地看著於燕燕。

「也不是啦。哈哈…」

於燕燕的表情有些尷尬。她從沒想過他們會有成親的一天!尤其是在他發現她跟夜梟有關之後…

雖然男人極力當作沒這回事,也不追問她細節,只是叮嚀她別答應自己能力不能負荷的事,省得她被抓進大牢去,他還得浪費精神去劫獄。

她覺得很神奇,私下眼鶯鶯商量過,兩個人都覺得可能是他在外頭壞事幹太多了,才不把「圓夜夜梟」當回事。

「那是怎樣?你嫁不嫁?」沒想到會遇到這問題,衣仲德揚起眉,認真地盯著她。

「我…我沒想過嫁人這件事…」於燕燕結結巴巴回應。

「那你現在可以開始想了。畢竟我們之間的事已被街坊說得很難聽…奶奶那天找我去,表明了她不喜歡聽見那些傳言,要我們挑個好日子!早點成親。」衣仲德似乎忘了自己原本要浪?天涯的打算,臉不紅氣不喘地把老人家交代的事說完。

「這樣不好吧…」於燕燕臉色慘白,不斷搖頭。

「?什?不好?你不喜歡我嗎?」男人完全不能接受她的答案。

「我…我配不上你啊!」於燕燕小聲表示。

其實現在她應該要覺得幸福的,因?她從來不敢奢望的事竟然成真了。

但她已經對婚姻死心了,也不覺得自己有機會可以嫁人,所以她之前才會放開心,做盡女人不可能做的事。

「哪有什?配不配得上?我也沒好到哪裡去——」衣仲德想說服她。

「讓我再考慮考慮,好嗎?」於燕燕可憐兮兮地看男人一眼,不想再談這個話題。

「也好。你就再想想吧!」忍住即將爆發的脾氣,衣仲德生硬點頭。


「哇哈哈…」坐在衣仲德對面的嚴劭不知聽到什?有趣的事,突然放聲大笑起來,跟平常拘謹的神情相差十萬八千裡,他放肆的模樣也引來不少人側目。

喝著悶酒的男人?起頭,用不悅的表情看著他。

看他出糗有這?好笑嗎?

「抱歉,實在太好笑了,我忍不住…真的很抱歉!」嚴劭眼底泛著淚光,鄭重道完歉之後,一隻手遮住嘴,意欲掩飾不禮貌的笑聲,但仍然有笑聲斷斷續續從他嘴裏逸出。

感覺得出來,他道歉得很沒誠意。

「哼!」衣仲德火大,一口氣幹掉杯中的液體。

過了好一會兒,嚴劭的情緒平復後,才緩緩規勸好友。「別氣了,還是想想辦法再說。」

「現在燕燕看到我就像看到鬼一樣,整天都喊忙,隨時都有事,跑得不見人影…跟我成親有那?痛苦嗎?」衣仲德的口氣很兇殘,眼神很鬱悶,瞪著眼前的好友。

他要是敢再笑就給他試試看!

「嗄?!」沒想到情況會這?淒慘,嚴劭有些傻眼。

「是真的滿好笑的…如果這個人不是我,我大概也會很想笑…」衣仲德沮喪地垂下頭,手裏緊握空酒杯,一臉沉悶。

從沒想過,向來風光的情場浪子,也有被女人拒婚的一天。唉…這是遊戲人間的報應嗎?

嚴劭斟酌半天,才慢慢開口,「你有沒有想過,或許她另外有婚約,所以不能嫁你?」

「不可能吧…」街頭巷尾都說她克夫,還有誰敢娶她?

「你別說得這?篤定。女人都會想要有個安定的歸宿,偏偏你像匹無鞍馬,誰駕馭得住?而她被人說成那樣,卻還一直留在京城,搞不好是因?她的未婚夫婿在這,所以她才沒走。」嚴劭的說法雖然比較傳統,但也不無可能。

「是誰?!是誰要娶她,卻又不管她?!」從沒想過這個可能性,衣仲德錯愕地瞪大眼,一臉黑煞。

是哪個男人任她晚上在別人家的屋頂上跑來跑去,當賊人的跑腿?如果不愛她、不關心她,又何必娶她?!

憤怒的衣仲德,想到於燕燕隱藏在紅衣底下的秘密,心頭有一把旺盛的火焰在燃燒。

「嗯,或許是『那個』人。」嚴劭隨手一指,指向酒館外的大街上,一個玉樹臨風的高挑身影。只見他輕搖摺扇、笑臉迎人,而站在他身旁的,正是衣仲德朝思慕想的於燕燕。

「該死!」他見不到她,那男人卻可以光明正大的跟她一起出門!

「這只是我假設性的想法,沒有經過證實…」

嚴劭才要開口說明,坐在對面的人已經不見了。

他眼光一溜,看到好友已經揮著劍飛撲到街上去了,劍尖直指向攬著美人的原守謙。

「你做什??」

掌理家業的原守謙可不是軟腳蝦,他一把將於燕燕推到路旁,順手收起摺扇,迎向衣仲德的挑釁。

「很好!算你有兩下子。」看到原守謙的架勢,就知道他會武,衣仲德攻擊得更起勁了。

原守謙懶得跟他做無意義的爭鬥,扇柄一揮一挑,就把他掃開。

「爺、仲德…」於燕燕手足無措地看著兩個男人。兩個跟她息息相關的男人。

「你吃飽太閑了嗎?」俊美、充滿貴族氣息的原守謙冷冷看他的對手一眼,眉宇間有淡淡的霸氣。

他還以?他有長進了呢,沒想到這個混小子的性情還是跟以前一樣,衝動又經不起他人撩撥。

「你對燕燕無心,就不要留著她,消耗她的青春!你已經有娃姊了,怎可對其他女人還有妄想?」衣仲德可不想放過原守謙,新仇勾起舊怨,他今天非跟這男人戰個你死我活!

「那又如何?跟你有關係嗎?」原守謙挑眉,對他的指責不置可否。

「怎?會沒關係?她是我的女人!」衣仲德一把將於燕燕拉到自己懷裏,「你休想娶了娃姊,又妄想拖住燕兒!」

突然被衣仲德拉到懷裏,於燕燕嚇了一跳,繼而聽到他的聲明,她更是慌亂。

這…他誤會了啦!而且他在大庭廣?下摟住她,無疑是再次向?人宣告他們的關係,這…這該怎?辦呢?

「想娶我玲瓏園的管家,就請衣老太君派媒人上門提親。你這樣在大庭廣?之下摟摟抱抱又算什?呢?」原守謙進退有據,不否認自己跟於燕燕的關係,又一把戳住衣仲德的弱點。

再怎?說,他是於燕燕的雇主,即便兩人一同出門,也算是正大光明。

「你這個人太奸詐,」衣仲德還念著當年搶輸女人的原因,「燕燕在你身旁根本不安全。」

「不…」於燕燕聽到情人越說越不像話,想開口解釋。

「我們有話私下講。」衣仲德根本不讓她說話,將嬌豔無雙的可人兒摟在懷裏,就在?目睽睽之下,把她從原守謙的身旁搶走了。

「唉呀!你這人是怎?回事?」

一被衣仲德放下來,於燕燕馬上掄起小拳頭不停捶打他厚實的肩膀,大發嬌嗔。

「我怎?回事?」她還問他怎?回事?她不知道他快被她搞瘋了嗎?

衣仲德低頭審視著她,原本懶散的眸子散發著噬人的銳氣。

「原本我們說好的就沒成親這一項啊…」於燕燕訥訥出聲,覺得自己很無辜。

是他出爾反爾的耶,幹嘛凶她啊?

聽到於燕燕的抗議,衣仲德的俊臉一陣尷尬,但他很快把心虛的表情抹去。「可是情況有變!奶奶知道了,她不喜歡我們這樣…」

聽到他的理由,於燕燕的神情一陣黯然。

就是因?知道是老人家的意思,她才不想嫁,也不願心上人受到委屈…

從小到大,她的意願都被親娘抹殺,知道意見不被重視的痛苦。

被規定嫁給有錢人家的痛苦…

連到了京城,在原家做事,娘的命令仍然讓她畏懼。沒想到訂了親的未婚夫死了,雖然讓她背上「克夫」的罪名,但也同時給了她最大的自由,因?娘已經放棄她了。

更何況事隔多年,他還念著玉娃,他的心裏從來沒有她…

既然如此,他不需?了責任、?了她的名聲娶她。

她的名聲是自己毀去的,跟他無關,

「燕姊,你真的很奇怪耶!既然衣公子都願意娶你了,你幹嘛不嫁?你不嫁他,也沒人敢娶你了!」穀鶯鶯實在聽不下去了,氣嘟嘟地從兩人身後蹦出來。

原來穀鶯鶯在街上看到表姊被衣仲德當?擄走,她可不管自己還在忙什?,把手上的東西丟了,就忙著追出來。

好不容易跟到郊外,也聽到兩人的爭執重點,她更驚駭了——原來是表姊不肯嫁,不是人家不想娶?!

這怎?行?人家都要娶了,當然一定要嫁。她非讓表姊嫁給她的心上人不可!

「你怎?也來了?」看著表妹,於燕燕滿臉通紅。

衣仲德默默審祝突然跑出來的小胖妹,有種熟悉的感覺,不知在哪裡看過她…

「我怎?能不來?你是我表姊耶,即便你是被你的心上人擄走,我也一定要跟來的!」知道衣仲德在打量她,穀鶯鶯也故意看他一眼,中氣十足地說明自己的身分。

「鶯鶯,你別胡說!」沒想到表妹一下子就把自己的底牌給掀了,於燕燕俏臉飛紅,羞憤到人幾乎快站不住。

「我?什?不能說?你明明九年前就喜歡他…」穀鶯鶯打算說個痛快。

「九年前?」站在一旁不出聲的男人,卻聽到重點了。

男人銳利的眸光不再投向於燕燕,反而轉向穀鶯鶯。他知道這個突然跑出來、又有點「眼熟」的小胖妹一定能解決他的疑惑。

「哈!你還沒認出燕姊?」穀鶯鶯才不管那?多呢!?了表姊的將來,她豁出去了!

她開始嘰嘰喳喳地說起於燕燕九年前在玉家莊做客時就偷偷戀慕著蹺家少年衣仲德的前塵往事。

於燕燕受不了自己蓄意隱瞞的往事被表妹一古腦兒地倒出來,兩手捂住耳朵,急促轉身,欲離開現場,但眼明手快的男人伸手攔住她,將她扣留在自己的懷裏。

「你…」於燕燕羞紅了臉,眼眶含淚地看著他。

「我欠你多少,都讓我知道。」緊緊環抱住小女人的細腰,他邊聽穀鶯鶯述說的故事,邊在她耳邊低語。

「唉,總而言之,我表姊就是個?愛犧牲奉獻的好女人,你要是不娶她,就是眼睛瞎了!更何況她現在也不胖了,配你剛剛好,所以你一定要快點派媒人到原家——」

心直口快的穀鶯鶯把表姊暗戀衣仲德的曲折,身材改變的原委交代得一清二楚。

衣仲德越聽,神情越沉重,環抱於燕燕的手臂也收得越來越緊。

於燕燕的心也越來越沉痛…

「鶯鶯,別再說了!」於燕燕兩手捂住耳朵,不想再聽表妹陳述她對愛情的堅持和堅貞。

她一路跟在衣仲德身後,汲汲營營追尋的是愛情,不是憐憫,也不是施捨。

會再相遇,那是他們的緣分,她不要衣仲德是因?她愛他,所以才娶她,那樣她會覺得自己很悲哀的…

「?什?不要說?鶯鶯說得很好,要是我不娶你,我真的是眼睛瞎了。」衣仲德很感動,低聲附和。

「可我不要啊!」於燕燕倒在男人懷裏,放聲大哭。

穀鶯鶯看自己把表姊惹哭了,吐吐舌頭,但聽到衣仲德深情款款的誓言,又覺得這樣就夠了。

被表姊怨恨不要緊,只要表姊能嫁給心上人,她無所謂的。

於是,谷鶯鶯向衣仲德比了個「偷溜」的手勢,也不等他回應就迅速閃人。

「?什?不嫁?」知道是於燕燕不想嫁他,男人哄得更小心了。

「你又不愛我…你只愛娃姊,我?什?要嫁…」趴在男人懷裏,於燕燕哭得好傷心。

「誰跟你說我還愛娃姊的?」衣仲德摟著小女人。

「你不愛娃姊,?什?不成親?你早該娶妻生子了,卻偏不成親…即使我變瘦,我也沒她那?美,你娶我做什?…」於燕燕眼淚汪汪,深情款款的傾訴裏只有男人,沒有自己。

「你誤會了!」衣仲德嘴角揚起一絲苦笑,看著於燕燕輕輕搖頭。「我不娶親,是因?我不想成家以後,待在城裏受奶奶的管控,跟娃姊其實沒什?關係的。」

「啊?!」於燕燕錯愕地?頭,充滿水氣的雙眸裏滿是不信。

「就是這樣。我蹺家,就是因?奶奶。我?了這件事跟爹起衝突,後來就離開京城,遠離太極幫…玉家莊只是我離家在外的這幾年裏,其中的一個棲息地。只是那時年紀尚小,看不出娃姊跟我的差距,才會喜歡她…」他提起多年前的失戀,似乎還有一陣隱痛。

「你不想講沒關係!」於燕燕舉起一隻手,捂住他的唇。

雖然她想知道他的心事,但又不想看他痛苦的表情…她關心他,卻不想挖他的瘡疤…

人心真的很奇怪,又很矛盾。

「沒關係,讓你知道無所謂。」他凝視她,露出堅決的笑。

他要她的心,更要她的人。

他要眼前這個女子陪他度過以後無數的晨昏,所以她有什?心結,他都願意解開。

「真的嗎?」聽出男人話裏的情深意重,於燕燕的眼眶湧上一陣水氣,又想哭了。

「真的。」抵住她的額頭,他很感動她這?容易滿足。

「可是…你剛剛明明說是奶奶要我們成親…」於燕燕的腦海裏突然晃入衣仲德追著要她答應成親的理由。

他跟奶奶的感情真有那?差嗎?

「??」衣仲德愣愣地看著她。這個也要解釋嗎?難道她真的看不出來?

「我覺得…你還是不要勉強比較好…」於燕燕話沒說完,眼眶又紅了。

衣仲德真的被她的柔情打敗了!

「奶奶的話只是我的藉口而已。我就是想娶你,想跟你過一輩子。」隱藏多時的話一說出,男人的俊臉開始發燙。

還好剛才那個小胖妹先走一步,否則他身?情場浪子的尊嚴往哪放!

「啊?」沒想到會聽到這句話,於燕燕也漲紅了臉。

看他臉紅成那樣,這應該不是說來讓她高興的甜言蜜語…天哪!他真的想娶她嗎?

於燕燕又想哭了。

「乖,不要再哭了,你的眼睛快哭腫了。」衣仲德有點心疼,低聲在情人的耳邊呢哺。

「嗯!」她用力點頭。

沒想到幸福會這樣就降臨了,她真的好高興、好感動…

「我想娶你,是因?我喜歡你,沒有你在身旁就渾身不對勁。沒有人勉強得了我,所以,請你放心答應嫁給我吧!」見小女人愛得單純,衣仲德更是憐惜,把藏在心裏的話一一道出。

他的面子在心上人面前,並不重要。

「好…」於燕燕感動到說不出話來,不斷點頭,淚水撲簌簌流下。

她期盼中的愛情,等待中的戀人,守候中的姻緣真的來拜訪了!她實在太高興了…

於燕燕趴在衣仲德的懷裏,笑容好甜好燦爛。

不管人家說這男人有多放蕩不羈,她終於還是等到了。

幸福在望,她心裏充滿感謝,感謝老天爺賜給他們一次全新的相遇…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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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匿名  發表於 2012-1-11 01:57:06
番外篇:一見鍾情愛上你

從房出來,我小心翼翼端著要送到玉娃房裏的人參雞湯。

「燕燕!你這個丫頭又跑到哪裡去了?」回廊上又傳來娘慌慌張張的叫嚷。

怎?又來了?每天念,是不夠煩嗎?

我沒?頭,只是順勢閃進回廊外的假山洞穴裏,趁機把有點燙人的瓷碗放到石幾上,再吹吹指頭上的熱氣。

呼!好燙…

「奇怪,人咧…」

娘的聲音越來越遠了,我卻窩在裏頭,不想出來。

誰知道娘哪時會再回來?被她遇著了,又要再忍受她的叨念,實在是不勝其擾。

我現在已經厲害到她開口說一句話,就知道她後頭十句要說什?了。

說來說去,就是要我找個有錢人家嫁了,只要對方有錢有勢,不是正妻也沒關係,當妾也很好…

整天叨叨念念說的都是這個,她不煩,我都替她煩了。

怎?會有做娘的鼓勵女兒去跟別人共用一個相公啊?莫非只要他口袋有銀雨,就算禿頭大肚滿臉胡碴也沒關係嗎?

娘,燕燕不要啊…

想到傷心事,窩在石洞裏的我又想哭了。

「阿德,你也行行好!掃帚不是這樣用的,你在家裏不掃地的嗎?」李大娘的怒斥聲從庭院傳來。

「是嗎?我看我掃得挺好的嘛。哈哈…」愉快清朗的聲調揚起。

「咳咳…好個頭!你拿掃帚的手勢不對,惹得煙塵四起,掃比不掃更髒…」李大娘邊咳嗽邊咒?,想捏新來的傻小子一把,要他看看自己幹的好事。

「唉呦,大娘別發火,哪裡不對告訴我,慢慢教就好啦!君子動口不動手,小心您的玉手啊!」新來的少年油嘴滑舌,拎著掃帚繞著庭院轉圈圈,就是不讓李大娘那肥胖的身軀接近自己。

「你這臭小子…事情做不好,話倒頂多的…」李大娘邊追邊喘,還不時咒?,卻偏偏抓不著離自己只有兩步路的狡猾少年。

「大娘饒命!大娘饒命…」少年邊跑邊喊,但表情笑嘻嘻,一臉詭計得逞的模樣,讓心情鬱悶的我忍不住掩嘴笑了。

「不怕死,你就給我站住!」李大娘似乎被他惹火了,開始放話。

「怕死、怕死!小的好害怕、好害怕…」他東鑽西跑,就是不肯停下來,路過的丫鬟全沖著他笑,他也不介意大夥兒看他,還跟大家揮手致意。

鬧烘烘的庭院,天邊似乎也因?歡樂的氣氛而沾染了暈黃,感覺很漂亮。

我呆呆地看著他要寶,心裏的悲苦、埋怨都忘記了。

他也沒有自覺,繼續笑鬧著,一點也不會感到不自在,旁邊一些小丫鬟卻紅了臉…

我突然有點嫉妒那些小丫鬟了。好好的,做什?臉紅啊?

還有他,也真奇怪,連個地也不會掃,卻可以得意成那樣,他到底在搞什?啊?

但我的眼睛還是緊緊地盯著他,搜尋著他的形?,追逐著他的身影…

過了一陣子,我才知道他當初是餓到昏倒在路邊,被玉娃撿回玉家莊的。

沒想到活得那?苦的人,還可以笑得那?開心…我從小到大還沒餓昏過,心裏卻不斷抱怨娘…我應該跟他多多學習才對。

心裏雖然這樣想,但他身旁好熱鬧,我從來擠不進去,也沒什?機會跟他說話。

但他做給玉娃的小餅我還是有拿到…玉娃分我好幾個,說很好吃…

我拿在手上,看了半天捨不得吃,沒想到一拿回房,放在桌上,倒讓娘拿去當茶點吃了。

直到他被家裏的人接走,我都沒跟他說過話。

但我永遠記得第一次見面時,他拿著掃帚,邊揮邊閃李大娘的樣子,好故意、好惡劣。

卻耀眼到讓我必須眯著眼,仰起頭,才能好好看他——那個叫「阿德」的少年。

過了很久,我才知道那種在心裏悠悠蕩蕩、徘徊不去的思念,叫做「暗戀」…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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