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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淺野薰]養錯男人(在家養男人之三)[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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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15 20:29:25 |倒序瀏覽
養錯男人【在家養男人之三】 作者:淺野薰

這年頭養蛇、養猩猩、養穿山甲有啥稀奇?
她昭傾心就是要跟別人不一樣,
養個又酷又帥的男人才叫炫!
於是她硬要這個「闖空門」的──
受傷「牛郎」讓她包養,
誰教他地獄無門的闖進來,
誰教他把她這當成傷患療養院賴著不走,
誰又教他的廚藝棒得可像鐵人料理,
把她的胃養刁了,
但別看他一副愛罈聾ㄡz人的模樣,
遇上前來對她死纏爛打的牛皮糖,
他是拿來當沙包練練拳,
順便伸展筋骨,只是會不會太誇張了──
他他他……竟和七個哥哥扭打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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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15 20:29:48
楔子

  摩天集團總部位於商業辦公大樓林立的東區,不只戒備森嚴,並擁有二十一世紀高科技結晶的3D防禦系統,一般人根本無法隨意進出,而能破解固若金湯的保全系統的人也寥寥無幾。

  十五歲那年,昭傾心第一次經過這幢高聳的建築時不禁興歎,「我也好想住在這高高的頂樓上,可以摘星星、摸月亮。」

  她的幻想,沒人同應她。

  她從小住在花園洋房裡,覺得好沒趣,「我長大一定要住在這種高樓,好不好?」

  唉!身在福中不知福,更沒人要理會她。

  「這種地方到底是做哪一行的人才買得起呀?」她好羨慕能住在上面的人。

  六哥橫她一眼,不以為然道:「這是做盡壞事的搶錢族才買得起、住得起!」

  「哦!原來是壞人住的,但是,我也想住在上面啊,好不好?」傾心一陣失望,不過沒關係,她還是決定長大後,要住高樓摘星星。

  「那是商業傳奇人物嚴霆的產業。」終於,七哥認真回答她的問題。

  嚴霆?喔,這個人她知道,在家聽父兄提過;在宴席上聽賓客談論過;在生日Party裡聽表姊、堂姊們當八卦流傳。

  「就是傳說中有著驚人的才智、過人的遠見、聰明的商業頭腦,還有魔鬼般的手腕,在商界無往不利,其影響力遍及全球五大洲的集團大老闆嚴霆?」她憑著聽來的印象詢問。

  「嗯。」不知哪位哥哥淡淡地回應。

  「哇,他好厲害!」傾心望著大樓,耳濡目染下也知道他是大人物,不禁一陣欽佩。

  接著她又好奇地問:「這身價有如金山銀礦的男人,到底長得什麼樣子?」

  「事實上沒多少人見過嚴霆,我們也都沒見過,他行蹤詭秘,長年四處為家,手裡掌握的權勢卻無法估計,只有極少數的人見過他。」七哥很有耐心地回答。

  這使嚴霆被渲染上了一層神秘色彩,傳言年輕的他領著一群各懷絕技的精英,打造出一個富可敵國的摩天集團,更有耳語說,嚴家世代都是格鬥家,家族的男人不但強壯、勇猛,還以具備高尚、智慧的特質著稱,行家一聽到他的名字,都嚇得張大嘴巴忘了閉上。

  「據一名早期曾跟拍過嚴霆的資深媒體人說,嚴霆絕非如大家所想的那樣,他不但才智過人,個性沉穩內斂,從外表來看,大多時候他都是溫文儒雅,只是他行事極為低調,平日裡神龍見首不見尾,才給人一些錯誤的想法,然而,千萬別激怒他,否則你見到的絕對是一個惡魔。」三哥引述著。

  五哥聽出一些興趣來,也跟著加入話題,「現在想偷拍嚴霆幾乎是不可能的任務,即使他在公共場合出現,身旁也有四、五十名身穿黑西裝、戴墨鏡高大魁梧男子圍著他,聲勢非常浩大,令人搞不清楚哪一個才是嚴霆,任記者們怎麼追、怎麼擠,都無法拍到在保鑣群中的他,更別說是想接近他做訪問。」

  四哥則冷哼,「即使那些拚了老命搶獨家的記者拿著攝影機追逐嚴霆,也只會使場面變得更加混亂,不但人頭亂竄,攝影機也撞成一團,而訓練有素的保鑣們,還是能步伐穩健地擋開人群,輕易殺出重圍,並快速的通過人牆。」

  「你不要胡思亂想,他不是你能沾惹的人物。」六哥敲敲傾心的頭,作出結論。

  正因為如此,才沒人拍得到他的真面目,而一些揣測便從四面八方傳開來--

  有人說:「嚴霆表面上是個商人,實際上權勢驚人,專門從事違法交易,像洗錢、軍火走私、人體器官買賣、非法拍賣贓物,壞事做盡所以才不敢露面。」

  也有人說:「嚴霆善於勾結強國政要,從中謀取利益,甚至中東國家有多次戰爭也是他參與主導,大發災難財。」

  「聽說嚴霆以前是混黑社會的,嚴酷殘暴成性。」又有人這麼說。

  傳到最後,連他的長相也出現許多版本,「他混黑社會時,常出入刀光劍影中,一張臉被砍成科學怪人,好恐怖……」

  「不不不!他天生就是鍾馗臉,連他父母都怕他!」

  「不對!聽說他喜歡在自己臉上動手腳,整形整到斜眼歪嘴、顏面抽筋,哎呀!反正有錢人的僻好很詭異,就是不怕花錢,只怕錢花不完。」

  於是「惡魔王嚴霆」的名號不陘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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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15 20:30:30
第一章

  十月初的靜夜,傾心從健身俱樂部走出來,開著她的賓士車準備回家,不過,她不是回昭家大宅,而是回去獨居的天母高級社區頂樓。

  她是昭信集團總裁昭宏儒的掌上明珠,原來住的地方比這所謂高級社區不知豪華多少倍,她卻急欲逃離那裡,自個兒搬出來住。

  原因是她想換個環境。

  傾心生長在和樂的家庭,不但是昭宏儒的掌上明珠,也是七位兄長的心肝寶貝,對她呵護有加,簡直榮寵於一身,唯一的遺憾是昭夫人去世多年,從小沒有母親。

  可……大家都把她當成寶貝看待,有時候也是一種無形的壓力,總讓她有點喘不過氣來,所以--她才好想出去透透氣。

  例如換換環境,交些不同階層的朋友,別老是生活在同一個社交圈裡。

  老爸昭宏儒當然是第一個舉手反對,「萬一在外面有什麼閃失還得了?」

  肅穆的大哥猛搖頭,「不行、不行!傾心太善良,根本不知人心險惡,一個人住太危險了。」

  冷酷的二哥也反對,「是啊!要是被人騙了怎麼辦?勸你別再有這種念頭。」

  沉靜的三哥附和,「傾心太善良不說,長得又這麼美麗,一定會招來心懷不軌的人,想想多可怕,我們不能冒這個險。」

  孤僻的四哥也覺得沒理由贊成,「是啊!我們都這麼忙,哪有空天天守著你呢。」

  嚴謹的五哥直接就說:「你又沒什麼社會經驗,根本分辨不出好人壞人,誰放心你一個人在外。」

  強橫的六哥說得更毒,「傾心善良得近乎愚笨,把壞人當好人是常有的事,絕對會被壞人騙去,再說,要是三餐沒人料理,準會餓死,家務更不用說了,什麼時候見過她動手了?還是在家做大小姐比較妥當。」

  剛毅的七哥見傾心快哭出來了,忙安慰著,「你是我們的心肝寶貝,絕不允許你受到任何傷害,何況我們答應媽媽要好好照顧你,無論如何,你都不能離開我們的視線。」

  就這麼吵呀吵……吵了五年,哥哥們不堪纏擾,終於答應讓她搬出來,條件是加強屋內的保全系統,每隔兩天由祁管家帶著傭人到住處為她打理一切生活所需,順便察看她的安危。

  好不容易!真的好不容易啊!

  當車子轉入社區裡,她瞧見平常光顧的那家泡沫紅茶店還沒打烊,便下車買最愛喝的珍珠奶茶。

  接過珍珠奶茶付了錢,傾心便開車回家,她心滿意足的吸了一口,邊嚼著QQ的粉圓邊將車駛入車庫,再搭電梯上十二樓。

  一進屋內,她伸手彈了兩下手指,自動感應器立即開啟,柔和的燈光照亮整個客廳,她放下皮包繼續享用珍珠奶茶。

  倏然,她聽見陽台有聲響,不由得出去看個究竟,沒想到後腦勺立刻被不明物體抵著,聽見倏來的沉聲一喝,「別動!」

  「啊--」完了!她不但嚇一跳,滿口的粉圓還卡在喉間上下不得。

  天哪!她家遭小偷了嗎?這裡的保全系統不是號稱滴水不漏的嗎?怎會漏了這麼大個人進來?

  「進去!」那男人命令著。

  「呃……唔--」她撫住脖子,拚命的呼吸,慘了,她那麼早回家做什麼,等人家偷完再回來不就沒事了嗎?

  男人察覺到她的異狀,斷然從她身後伸出手,按住她的上腹用力按壓。

  「咳咳!嘔……」梗在喉間的粉圓總算被她吐出來了。

  她撫住喉嚨,死裡逃生似的喘息,恐懼地瞪著那坨粉圓,發誓以後再也不敢吃了,好可怕……不!更可怕的是後面的竊賊。

  她不敢回頭看對方,怕萬一看見歹徒的真面目,會招來殺身之禍。

  一、二、三!

  傾心在心中默數完後便逃命似的拔腿就往屋裡跑,希望有多快就跑多快,可惜她連第一步都還沒成功跨出去,雙肩就被他從背後扣住,同時一起進了屋內。

  「唔……」她的叫聲還沒發出來,就被他的大手摀住嘴巴。

  老天,他好高大!結實有力的身軀和灼熱的體溫將她緊緊包裹住,嗚嗚……他該不會想劫財又劫色吧?冷靜、冷靜、冷靜!冷冷冷冷冷……靜!

  她告訴自己要臨危不亂,但他的胸膛緊抵住她的背,讓她明確地感受到他身上肌肉的起伏,不難想像他有著挺拔健碩的體格,她薄弱的力氣能有多少勝算?

  不管了,也許攻其不備還有一絲希望。

  她陡然抬起腳狠狠往後旋踢,朝他的小腹踹去,隨即滿意地聽見他一聲悶哼,哈!太棒了,原來她每天在健身房練的有氧拳擊這麼管用!

  就在她得意之際,那男人競立刻將整個身體壓上來,把她緊緊的控制在他身下,兩人就這麼面對面的倒在地上。

  「救……」一雙大手馬上摀住她的口鼻,讓她無法呼救。

  「噓,別聲張!否則殺了你!」低沉的聲音很冷酷。

  嗚嗚,她是弱女子啊!他不需要整個人壓上來吧?傾心用雙眼瞪著他,卻也看傻了。

  這年約三十多歲的男人,並不是她想像中的橫眉豎目,反而有張令女人怦然心動的俊臉,一雙濃眉透露著男性的英挺,深沉內斂的眸子融和著神秘、危險與高貴的氣質。

  片刻,男人見她不再掙扎,又說:「現在我慢慢鬆開手,你若敢大叫,我就殺了你。」

  她被他強制住,只剩下一陣模糊不清的嗚咽,當感覺到可以自由呼吸,本能的又叫道:「救命……」

  「原來你還真不怕死。」他一雙大手又捂上來,靠在她耳邊的聲音飽含危險的訊息。

  然而,他心裡猛地一凜,那粉嫩的臉頰因憋氣而白裡透紅,像顆誘人水蜜桃似的,還有那雙貓兒般的大眼,毫不設防地洩漏所有情緒,單純得瞞不了人。

  她因為缺氧而憋到眼中含著淚水,柔軟的身子癱軟在他身下,等她幾乎要昏厥時,他才又說:「不准再出聲,懂不懂?小貓兒,你以為自己真有九條命。」

  她虛弱的點頭,等他一鬆手,又扯開喉嚨胡亂大叫,「強暴!非禮……」

  「沒見過像你這麼希望被強暴的女人,哼!」他立刻又摀住她的嘴,挑起濃眉,頗有歎為觀止之意,無法想像這小女人究竟哪來的死腦筋,竟會固執到這種地步。

  過了一會兒,他抬眼望了望外頭,終於站起身來,順手也將她「拎」了起來。

  「你……你想怎樣?」

  剛剛那麼近距離的和他說話,那種姿勢說有多曖昧就有多曖昧。

  他冷見一眼,不答。

  她偷瞄他一眼,瞧瞧他那又酷又硬的臉,簡直像石像,要不是她膽子夠大,豈不是要被他嚇死了?

  偏偏這冷冽的氣勢只嚇了她一下下,就是嚇不了她太久,因為這樣的冷冽目光對她並不陌生,她那些哥哥們幾乎都用這種目光看人、跟人打招呼的,從小看到大早習慣啦!

  她做出防衛動作,以極富敵意的語氣問:「你到底想怎樣?」

  眼前仍然一片沉默,只見他肩膀倚在牆邊,低著頭一動也不動。

  「喂!再不放手我可不客氣了。」她試著甩掉他的手,可是他仍然無動於衷,仔細看看他,才發現他雙眼是緊閉的。

  「喂!你醒醒!」她試著推他,結果他「砰」的一聲倒地不起。

  糟了,跌得那麼重他都毫無反應,雙眼還是緊閉著,是不是摔死了?不會吧?這傢伙好高大,就這麼不堪一推嗎?

  「喂!你別死在我家,你快起來呀!」她又連叫了好幾次,他仍然沒有動靜。

  傾心伸出顫抖的手指,探了探他的鼻息,呼……好極了,還有氣息,沒死!

  驀然,她感覺到手心濕黏一片,仔細一瞧……啊!紅、紅……色的血!嚇得她倒退跌坐在地上。

  突然,他睜開眼睛,又狠狠嚇了她一跳。

  「太好了,你你你……沒死,你在流血,別亂動!」

  她摀住狂跳的胸口,腦子亂成一片,伸手拿起身旁的電話,卻被他搶下,警告道:「不准報警!」

  她連忙解釋,「我不是打電話報警,是打電話給大哥、二哥……不不不,打電話給祁管家要他來幫忙。」

  「有沒有藥箱?先幫我止血……」他低喘著,顯然傷勢不輕。

  「對,先救人要緊!」她連忙爬起來去找藥箱,回來時,他已解開西裝外套,襯衫也敞開,接著她的視線再也離不開了。

  他敞開的衣服下是古銅色的結實肌肉,線條非常優美,真養眼耶……不不不!養眼是含蓄的讚美啦,那身強健體魄絕對可以讓任何女人見了流口水。

  雖然說她這幾年來見過不少俊男帥哥的體格……呃,就是在泳池畔看哥哥們游泳啦,但那畢竟是親哥哥,感覺很不一樣哩!

  「拿來。」他伸手接過藥箱,捕捉到在他身上流連不去的目光時,黑眸深處泛起淡淡的笑意。

  「呃……哦!」視線被逮個正著,她粉臉通紅,小腦袋瓜垂得低低的把藥箱放在他身旁,幾乎想找個地洞躲進去。

  這實在太丟臉,也罪惡極了!

  傾心強迫自己收拾心神,拿出紗布和碘酒替他療傷,喔!好可怕,他流了好多血,剛才他那件深色外套掩蓋了血跡。

  她半瞇著眼,顫抖地遞過消毒紗布讓他清傷口,那血腥味令她乾嘔了好幾次,幸好傷口已經止血了,不再流更多的血。

  包紮好傷口之後,他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問:「這屋裡除了你之外,還有什麼人?」

  不知為什麼,被那雙黑眸凝視竟讓她無法反抗,她不由得據實回答,「只有我一個,沒有其他人了。」

  此刻,他溫和卻又不容拒絕的說:「你聽好,我的傷雖然不嚴重,但傷口被人餵了麻藥,會令我昏眩,而且我剛才爬上來時已耗盡所有力氣,所以我要在你這兒休息,記住,千萬別報警,也別跟任何人提起。」

  那雙黑眸既黝黯又深沉,彷彿讓人只能服從,她不由得又點頭。

  他滿意的薄唇微微往上揚起,逕自走到沙發上睡覺,留下還在發愣的傾心。

  原本看來還挺嚴酷的五官,在他微笑時,散發出百萬瓦特的吸引力,那張俊臉真可以迷到女人為他喪盡天良。

  過了好一會兒,她見他一動也不動,忍不住過去輕拍他,「喂……你睡了嗎?」

  他果然昏睡過去,擰著眉翻了個身,繼續沉睡。

  他會不會死掉?這是她最擔心的問題。

  就這樣,她三不五時的探探他的呼吸,直到深夜時才迷迷糊糊的趴在桌上睡著。

  不知過了多久,她揉揉眼睛醒過來,眼前的景象讓她猛然嚇得站起身,由於動作太大而把椅子弄倒了。

  她看見那男人早已清醒過來,正深沉的直視著她,渾身上下透著危險的氣息……他甚至連動也不用動,就讓人有一種壓迫的窒息感。

  嚇死她了,她拍拍那顆被他嚇過好幾次的心臟,慶幸它還在跳動著。

  也不知是哪來的直覺,她感受不到半分殺氣,莫名地就是覺得他不會傷害自己,有了這份直覺,她的膽子也跟著放大了起來。

  儘管嚇了一跳,她還是不忘的問:「你……還好吧?」

  他斂起冷峻的面容,表情緩和許多,輕聲開口,「謝謝。」

  「不客氣,我不能見死不救。」她理所當然的回答。

  聞言,他下顎微微抽動,黑色的眸子瞬間格外明亮。

  「你的傷需要讓醫生看一下嗎?」她好心的問。

  「這種傷要不了命,我只是昏睡過去而已。」不過,要不是這女人借個地方讓他休息,後果可不堪設想。

  「這樣傷會好嗎?」她皺眉,很為他擔心。

  他一點也不擔心,反要求道:「電話借我一下。」

  傾心把手機借給他,只聽他撥通後,沉穩而緩慢的說道:「我不要再見到那個女人,有多遠給我扔多遠……」

  她豎起耳朵偷聽,由於聽得太入神,不知不覺的靠了過去……呃?!突然,冷不防的對上一雙炯炯黑眸。

  「我……我……」在他的注視下,她才發現自己的行為有多丟臉。

  他濃眉一揚,「有問題嗎?」

  「沒……沒有。」她羞愧得趕緊搖頭,隨即又覺得不對勁,追問道:「你是什麼人?」

  一確定他不是什麼宵小偷兒,她反而不害怕了,小偷應該不會有這等氣宇軒昂吧?而且他的衣服都是縫工考究、頂級料子呢!

  他不答腔,逕自找到廚房打開冰箱,拿出冰涼的飲料仰頭就灌,接著拿著飲料回到沙發上坐下,姿態從容得就像是在自己家裡。

  她跟在他身後,抱怨著,「我救了你耶!不能知道你是誰嗎?」

  她也從冰箱裡拿了鮮奶和三明治,還有兩個杯子,然後拿走他手中的飲料,倒了一杯鮮奶給他,「你昨晚失血過多,應該喝點營養的,喏,今天只有三明治,天亮我再叫祁管家帶鮑魚粥和雞湯過來。」

  的確是需要補充體力,他接過三明治就吃,不過……

  他看看她清純的臉龐,發現她連思考方式都很單純,沒有半點防人之心,讓他進屋裡療傷,還要叫人送鮑魚粥和雞湯給他。

  而且,她眼眸中淨是好奇神態,沒有一點害怕的樣子,這讓他覺得有損威風,忍不住質問,「你不怕我嗎?」

  「這是我該要有的反應嗎?」她眨眨眼問。

  過了乍見時的驚懼,現在的她已無恐懼感,他為何會這麼問?難道見到他得表現出很害怕的樣子嗎?

  「你不怕我是壞人?」他看著她,黑眸深不可測。

  「你若是壞人,現在就不會坐在這裡跟我閒聊了,但……你到底是什麼人?」她不死心的再問,澄澈的眼裡依舊對他充滿好奇。

  他淡漠的搖頭。

  就在他吃第二個三明治時,她突然大叫一聲,「啊!我知道你是什麼人了。」

  冷眸一凜,他抬頭看她,準備聽她發言。

  「我知道了,你被人追殺,一定和女人有關。」她一臉恍然大悟的指著他的臉說道。

  他不習慣被人這樣指著,按下她的小手,他薄唇仍然緊抿,不吭一語的任她編派。

  見他沒有反駁,傾心繼續道:「而且是桃色糾紛,對不對?」

  「嗯哼。」他不動聲色,有些興味了,等她發揮想像力。

  「所以,」她頓了一下打量他,他不但衣著時尚,光憑他那張臉,就能夠拐騙良家婦女把貞節牌坊踩在地上,「你是職業牛郎!」

  「咳!咳咳咳……」他差點被口中的三明治噎到。

  God!打從懂事那刻起,他從沒這麼尷尬和失態過,好不容易順了一口氣,他瞪著傾心。

  難道她的臆測那麼有準頭?哇哈哈!賓果……呃,糟糕,他的表情好可怕,像是要把她給大卸八塊一樣。

  「被我料中了?做你們這一行最容易引起桃色糾紛了,不是因女人爭風吃醋,就是惹來男人的殺機。」她越說越起勁,見他此刻像石頭般沒反應,遂更認定他是因為被識破了而默認,難怪剛才都不肯說。

  他聽得猛皺眉,什麼桃色糾紛、牛郎,虧她想得出來。

  見他皺眉頭,傾心更認為自己的推測很準確,她安慰他,「其實這也沒什麼啦!牛郎也是職業,現在社會風氣開放,我不會用異樣眼光看你的。」

  「我不是職業牛郎。」他冷冷的一字一句告訴她,冷凝的目光望著她。

  但傾心一點也沒被他的表情嚇著,甚至還傲然的仰著下巴拒絕被威嚇。

  「冷靜點嘛!職業不分貴賤,當牛郎並不可恥,如果你願意的話,我交你這個朋友了。」她還以實際行動支持他。

  「該死的!我再說一遍,我不是職業牛郎!」他幾乎要跳腳了。

  「既然我們是朋友,你就應該對我坦白……喔!我懂了,我瞭解了。」她一臉恍然地猛點頭,「你是業餘牛郎!對不對?」

  說完,她還討功似的看著他,小臉得意揚揚。

  天!虧她想得出來,真該死!她就非得這麼想不可嗎?

  「哼!」他有些懶得回應。

  「別否認了,我看你的表情就知道是不是,放心啦,你就在我這兒養傷好了。」看他越是否認,傾心就越認定事情如她所想的那樣。

  她眼眸一轉,再問:「我叫昭傾心,你的名字可以告訴我嗎?」

  「嚴霆。」他據實以告。

  「喔!這名字我聽過,但你為什麼要取這個名字?」她很好奇的問。

  一時間,嚴霆沒聽懂她的話,反問:「這名字有什麼不對?」

  「拜託,惡魔王嚴霆雖然是商界的傳奇人物,代表了財富與權勢,但他神秘兮兮的,不肯輕易見人,但也難怪啦!一副禿頭、斜眼、歪嘴的模樣,多少也會自卑。」

  「你怎知道他禿頭、斜眼、歪嘴?」他忍不住想知道自己怎會有「這副長相」。

  「我的表姊、表妹、堂兄弟都這麼說的,所以你要取花名,不如取明星或歌星的名字。」

  她以為這是他當牛郎的花名,還當面批評嚴霆有多糟,害他差點沒吐血。

  「不用了,我從出生到現在都用這個名字。」冷哼一聲,第一次,他發現自己的名字這麼不管用。

  「真的?!原來這麼巧,你的名宇也叫嚴霆,要是大家知道我跟『嚴霆』做朋友,一定會大吃一驚。對了,時間也晚了,你就在書房的沙發上將就一下吧!」

  結束了話題,嚴霆暗暗歎了一口氣,誤以為他是被人追殺的牛郎也就算了,還硬要誤會他的名字!

  他一口氣喝完杯裡的鮮奶,跟隨傾心進入書房,然後在沙發上躺下,背對著傾心,他勾起薄唇,露出難得的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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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15 20:31:10
第二章

  第二天,嚴霆睡到日上三竿,悠然醒來後,只覺神清氣爽。

  當他打開房門想出去時,聽到外頭有交談聲,他警覺地停下腳步,打開一道門縫偷覷聆聽。

  只見傾心正和一個五、六十歲的男人在說話。

  「祁管家,我要你帶的東西呢?」

  祁管家指著身後的兩名傭人說:「在這兒,這是你要的鮑魚粥和雞湯,這麼大鍋你吃得完嗎?還有六道菜等中午再趁熱送過來。」

  「當然,他是男……」呃,發現自己說錯話,傾心猛然摀住嘴,她怎麼都忘不祁管家職責之一就是代父兄「看管」她。

  萬一被他發現她和牛郎交朋友,那麼父親和哥哥們馬上就會衝過來,把她打包回家。

  果然,祁管家很盡責的查問,「哪個他?他是誰?」

  「他……他……喔,是這樣的,最近我參加校友會舉辦的舞台劇表演,這幾天我們都在這裡排練,有時候還排到半夜,肚子餓了就當宵夜吃,當然一下就吃完了。」

  祁管家挑挑眉,建議著,「哦,原來是這樣,小姐都在什麼時間排練,我按時送來就好,不然冷了再加熱就不好吃。」

  「不用了,我們排練的時間都不固定,還是先準備著比較方便。」她趕緊拒絕,誰不知道祁管家打什麼主意,他不過是想藉機一探虛實罷了。

  「是,」祁管家恭敬的應和,一臉老謀深算地對身後的傭人道:「你們還不快去打掃。」

  糟了!嚴霆還在書房裡睡覺,怎麼辦?

  「啊!那個……書房不用打掃,裡面都是排練的劇本和道具,免得弄亂。」傾心連忙阻止。

  「那怎行?要是老爺和少爺們知道我們沒盡責,一定會怪罪。」祁管家一個箭步衝到書房去。

  當門被打開的一剎那,傾心差點沒尖叫,她也跟著衝進去。

  咦!嚴霆呢?!

  祁管家東張西望,發現書房裡沒什麼異樣,倒是小姐臉色很奇怪。

  「祁管家,你檢查完了嗎?仔細看哦,說不定我藏了個男人,找到了你就可以回去領償。」這下子她可神氣了,心底卻納悶得很,四面都是書櫃,嚴霆如何平空消失?

  祁管家乾笑,「小姐,你別挖苦我了,我也是奉命行事、盡忠職守罷了。」

  唉!要是怠忽職守,高薪工作丟了不說,這輩子也別想再找得到工作了。

  「好啦!好啦!」她把祁管家推出房外,「你們收拾好走吧,少煩我。」

  「叮咚!」

  這時門鈴響了,傭人去應門,然後回頭對傾心說:「小姐,服飾店送衣服來,我叫大門守衛讓他上來。」

  完了!傾心用力拍拍額頭,那是今早她向服飾店訂購給嚴霆的男裝,為什麼早不送晚不送,偏要在這時候送?

  「小姐,你怎麼了?」祁管家狐疑的問。

  「我哪有怎麼了!」

  說時遲那時快,服飾店店員已經出現在眼前。

  店員見到她就說:「昭小姐,你訂的六套男裝和鞋襪都送來了,請驗收。」

  男裝?!祁管家雙眼如炬的盯著服飾店店員手中的盒子和袋子,伸手接過,「小姐,我來幫你驗收。」

  祁管家打開一看。果然全是男裝。

  他抬頭問:「小姐,這……」

  「這是男裝,你看不出來嗎?」她賞他一記白眼。

  「我當然知道,小姐買這麼多男裝該胬會是要送少爺們的吧?要送應該有七套才對,每位少爺一套嘛,但是這裡每一套都同一個尺碼,顯然是給同一個人穿的,那麼……」

  「你不用旁敲側擊,老實告訴你好了,這是話劇表演的戲服!」她拿起那些男裝走進書房。

  祁管家一時語塞,雙肩垮了下來,「原來是戲服呀,用名牌當戲服,好浪費啊!」

  「你少瞎猜胡蒙了,我要去背劇本,不准來煩我。」

  她趕緊關上書房的門,看看嚴霆到底躲到哪去了。

  「嚴霆……」她低聲喚道,「嚴霆,你在哪?嚴……啊!」

  背後突然出現的陰影使她嚇了一大跳。

  她拍撫著胸口轉過來。

  只見他頤長的身形往沙發一靠,俊帥的眉目完全呈現在陽光下,原本冷峻的臉部線條被唇上的微笑軟化了,也消去眼中的冷冽與凌厲。

  她拍拍胸口,真是的,膽子都被他嚇小了,剛才一瞬問,害她以為又有小偷呢!

  「你躲去哪了?又從哪進來的?」她愣愣的看著他,不明白他出現時怎麼一丁點聲音都沒有?

  他伸手指指窗戶。

  「你爬出去?!」她驚懼地往窗外探看,回頭望著他高聲問:「這裡是十二樓耶,外面只有一片牆,你能往哪躲?」

  他把手放在唇邊示意她噤聲,又指指窗台邊緣。

  「你……你攀附在窗台緣邊,所以剛才是從窗外進來的?!」她仰頭看著他,清澈的眼睛眨啊眨,露出崇拜的目光,彷彿在現實生活中看見了蜘蛛人。

  他點點頭,薄唇霉微往上揚起,不知怎麼地,他對她有著某種程度的好感,冰封的感情竟然崩裂開來,喜悅的情緒緩緩湧出。

  沒錯,是喜悅!有多久他沒有這種感受了,甚至以為自己的情緒裡已經沒有喜悅的存在。

  「叩叩!」

  冷不防兩聲敲門聲響起,嚇得傾心猛然跳起來,只聽見祁管家在書房門外問:「小姐,你在跟誰說話呀?」

  「我……哪有!」她有些失措,隨即心念一轉,便說:「我在念台詞,不出聲怎麼背得住?」

  「哦,是這樣的嗎?」祁管家的聲音充滿懷疑。

  嚴霆俯在傾心耳邊,「他已經懷疑你了,把門打開。」說著,他已隱身在門後,示意她開門。

  她懂他的意思,依言把門打開,「咚」地一響,貼在大門上竊聽的祁管家,因為沒料到書房的門會突然打開而往前撲倒在地。

  他馬上筆直站好,那張老臉保持泰然自若的神色,一對火眼金睛則猛往房裡瞟,嘴裡還很盡責的詢問,「小姐,有什麼要吩咐嗎?」

  「你站在門口這麼久,可有什麼收穫?」她笑得十分甜,語氣裡淨是挖苦嘲諷。

  瞟過房裡每個角落後,他收回視線,「喔!收穫是沒有,倒是想起秦少爺說要約你去吃飯,但又Call不到你,他要我轉告,明晚七點他來接你。」

  「我不認識什麼秦少爺!」一提起那個二世祖,傾心就煩不勝煩,什麼火氣都上來了。

  「唉!小姐怎會忘記秦少爺?就是那位對你死纏不放、死皮賴臉的秦秉和啊!」他表裡不一的恭敬回道。他雖是昭家的管家,但只聽命老爺和少爺們的命令,對於年紀尚輕的小姐,他有責任把關。

  她咬牙切齒,恨不得抓破他那張偽裝的老臉,「既然知道你還敢幫那王八蛋傳話?」

  祁管家皮笑肉不笑,「小姐,秦家和昭家在商場上是夥伴,私下又是世交,同時又是老爺內定的女婿人選之一,我怎敢不轉告?再說這是淑女的社交活動,身為昭家小姐應酬一下也是份內義務。」

  「我不需要應酬他,也不需要你來挖苦諷刺,馬上給我出去!」她氣憤得想詛咒全世界。

  「小姐不希望被打擾嗎?我是該識相點告辭了。」祁管家故意說完帶著微笑離開,一點也不在意身後那聲摜門巨響。



  一個晴朗的午後,傾心把雙腿縮在書房裡法式軟椅上,誘人的柔軟身段像隻貓兒似的蜷縮睡著了。

  一個高大的身軀緩緩俯下身子,灼熱的目光緊盯著她沉睡中的小臉,輕聲喚道:「小貓兒。」

  「嗯……」她伸了個懶腰,緩緩張開一雙美目,「嗯……好香。」

  就在她醒來的剎那,嚴霆原本灼熱的眼神立即恢復原有的冷峻,「起來吃晚餐。」

  他率先走出書房,她則因書房外飄來的香味感到飢腸輥轆,立刻起身循著香氣跟上他的腳步。

  來到飯廳,一陣悠揚的樂聲流洩,餐桌上擺著熱騰騰、香噴噴的鵝肝煎牛排、時蔬沙拉、法國麵包、蕃茄海鮮湯,還有甜點蘋果捲心餡餅。

  「咦,這是哪來的晚餐?」連續兩天她都以去劇團排演為由,不讓祁管家送餐點來,以免被他發現嚴霆。

  然而,沒飯吃只好買外面的便當,卻凌虐了她和嚴霆的味覺,現在這股香氣說有多美味就有多美味。

  「我做的。」他拿起刀叉開動,那神情倒像是主人,比她這個正牌主人還要自在。

  事實上,他在這裡養傷的這段時間,儼然把這當成自己的家,隨意使用房子的傢俱和設備。

  「你做的?哪來的材料?」她這裡的廚具設備齊全、應有盡有,就是沒有生鮮食材。

  「上網訂購宅配送。」

  她趁熱吃了一口牛排,瞇著雙眼無限陶醉的樣子,笑逐顏開道:「好好吃,不輸大廚的好手藝!」

  她單純而愉快的笑容看在嚴霆眼底,卻有著無限的震撼,像這樣清純毫無心機的表情,他根本沒見過,這讓他有一瞬間以為自己看到天使。

  「我想起來了,冰箱裡還有一瓶酒。」她馬上離開飯廳,回來時手中端著剔透的水晶杯,盛著半杯紅酒。

  他接過酒杯看了看便擱下,搖搖頭繼續喝湯,那表情像在批評這酒不怎麼樣。

  「你不喝酒嗎?」一桌的美食沒有美酒相伴多可惜啊!

  「這酒不怎麼樣。」他似乎對這酒很不滿意。

  「不怎麼樣?你喝都還沒喝怎麼知道?」她有些不服氣,他明明只瞄了一下而已。

  嚴霆依然低頭享用他的美食,片刻才回道:「應該說是難喝的變質劣品。」

  嘩!敢情前一句是客氣話嘍,第二句才是實情?這是什麼沒天理的世界啊?用眼睛看就可以這麼武斷?

  「這可是我去法國時帶回來的,還沒開封過呢!」她就著杯緣嘗了一口,接著秀眉全皺在一塊。

  她很不可思議地瞪著他,「嘩,你好厲害!這酒變味了。」

  「這款BIN707是93年份的酒,原本酒色呈深櫻桃紅,有著莓果香甜和摩卡咖啡的熏香,口感豐富圓潤,但是你貯存的方式不對,即使還沒開封也會變質,失去它夢幻般的香醇滋味。」他不知不覺說了許多話。

  「快教我,你是怎麼分辨出來的?」她好興奮,小臉充滿好奇。

  「你學不來的。」他一針見血的回答,連哄騙都懶。

  「為什麼?」她嘟著小嘴。

  「因為這是釀酒師、侍酒師、品酒師的工作,也叫做『感官分析』,是釀酒業裡一門專業學問,利用感官上的分析來評估葡萄酒的品質,以及分析葡萄酒在釀造過程中的轉變,必須經過十分嚴格的訓練才行。」

  她一臉失望,頹然道:「好討厭,這麼專業……可是為什麼你學會了?」

  「當然,我是巴黎第十大學釀造業經濟、管理與行銷博士畢業,還有法國勃根地大學葡萄酒釀造技師的執照。」

  「天啊!」她抬起的小臉怔愣住了,「這年頭當牛郎需要這麼大的本事嗎?除了天生外型要好,還要專攻有術、博士頭銜,外加不得了的廚藝!咦……既然你這麼有本事,為什麼還要當牛郎?」

  跟她說話,他的腦細胞肯定會大量死亡,因為這個小女人生來就有編派人的天分,時時刻刻都以污辱他為樂。

  「我懂了,你一定是缺錢,可能生意失敗、債台高築,急需一大筆錢,才不得不入這一行,對不對?」

  嚴霆挑高濃眉瞪著她,不回答。

  「喔!是真的?你的際遇好可憐,這樣吧,我幫你介紹工作。」她對自己的揣測很有信心,還很真誠、熱情的想幫他。

  「你想介紹工作給我?!」沒料到他嚴霆也有需要「找頭路」的一天。

  「別擔心,這點小忙我一定辦得到,我們是朋友嘛!」她露出天使般的甜美微笑。只要她向哥哥們開口,還怕找不到工作嗎?

  只不過,她一定不知道這世界上有誰敢用嚴霆!

  她聰明、清麗甜美,但個性過於單純--單純得毫無社會歷練,對險惡世途也完全沒有概念。

  這也表示她善良純真的一面,當她固執又堅定的說要和他這個「牛郎」做朋友,他就撼動不已,因為從來想要和他做朋友的人,都是衝著「嚴霆」這個名字或天摩集團的財富而來,絕不是因為他是一個「牛郎」。

  現在他終於知道為什麼自己受傷醒來後,沒有立刻回總部與幹部們連繫,反而想留在這裡的原因,因為她的一顰一笑,牽動了他的心。

  彷彿只要有她在身邊,他就能安適平和,擁有不曾擁有過的喜悅。



  晚上七點整,傾心家的對講機響起,樓下的警衛知會道:「昭小姐,有位秦秉和先生來訪。」

  她看向對講機的小螢幕,一個男人手上正拿著一大束玫瑰,向鏡頭晃來晃去打招呼。

  噢!天哪,她都忘了祁管家說的,今晚七點秦秉和要來接她去吃飯,她根本沒打算要赴約。

  「告訴他,我吃飽了!」她沒好氣的拒絕,還要警衛轉告,連話都不想跟他說。

  「親愛的,是我啊,秉和,我來接你了。」

  對講機那頭傳來親匿的呼喚聲,直叫她猛翻白眼。

  她忍著轉身走人的衝動,「我都說吃飽了。」

  「那我們先去逛一逛,再吃宵夜好嗎?」秦秉和遷就她再詢問。

  「不好,我在減肥!」說完,她受不了的把對講機關掉,來個眼不見為淨,也落得耳根清靜。

  原以為這樣就沒事了,不料十分鐘之後,她接到父親的電話,令她叫苦連天。

  「老爸,我才二十歲,又不是什麼滯銷的存貨,為什麼非要和那個二世祖交往?再說,昭信集團又沒有破產,用不著逼我玩這種企業聯姻的笨遊戲吧……」

  「我們哪有在交往?我只跟他去吃過一頓飯,就覺得他面目可憎!那次還是你逼我去的,你記不記得?」

  「什麼?!他的父母很喜歡我,那關我什麼事啊?不要!我不要……我管他坐擁金山銀礦,還是坐鎮宇宙太空,反正我不會喜歡他的!」

  才掛上電話不久,二哥、三哥、五哥和六哥就殺到她家來,害她又是一輪驚嚇,不知該把嚴霆往哪擺,幸好他身手夠敏捷,把自己「藏」得很好。

  哥哥們一字排開對著她,她則像個小學生般乖乖坐著。

  「老爸不放心你,要我們立刻過來看看。」五哥坐在沙發上,說話語氣很溫和,但一雙眸子卻銳利得很,好像凡事休想瞞得過他。

  二哥直截了當多了,冷冷的說:「老爸肯讓你獨自搬出來住,並不表示可以任你胡來,現在老爸開始為你物色對象,讓你們多相處培養感情,也是為你好。」

  三哥拍拍她的肩,安撫著,「這些追求者,都是經過老爸過濾的,否則誰敢來按你的門鈴,秦家和我們是世交,如果你嫁過去,公婆對你也會疼愛有加,絕不會欺負你,乖,凡事我們都替你想好、安排好了,絕不會出錯。」

  「我就是不要你們什麼都先幫我安排好,不要啦!」她掙扎的掉下幾顆晶瑩淚珠。

  「唉!傾心,你是老爸的掌心肉,哥哥們的心肝寶貝,這麼做也是不想你將來吃虧受苦,你應該體會我們一片苦心才是。」五哥態度依然溫和,但語氣卻不容人反駁。

  「你們就這麼迫不及待要把我嫁掉嗎?」七個哥哥都還沒一個成家立室,為什麼她就要那麼早嫁人?

  「當然不是,不過,我們希望你快點結婚,生個白白胖胖的寶寶讓我們抱抱,過過做舅舅的癮。」三哥回道。

  「你們想抱小孩不會自己生啊?」不公平、不公平,真是太不公平了!他們不過是把她當小孩子來哄,她才不相信這七個天天流連花叢的大男人,會想要抱孩子。

  一直沒發言的六哥,終於開口,「女孩子遲早都得嫁人,往好處想,我們只是早點幫你挑對象,選擇也較多,要不然等年紀大了嫁不出去,你哭都來不及。」

  「我才不用你們替我操心,我自己會選。」她試著說出心裡的話。

  不料,立刻招來幾位哥哥的唾棄,齊聲道:「唉!如果你精明一點,不那麼單純的話,我們需要操這個心嗎?」

  「你們每個都說疼我,卻從來不懂我的心。」她頹然垂下眼。

  「傾心,接受現實吧!秦秉和的父母已經來過我們家,向爸爸正式提親,要不是爸爸捨不得你,早就答應了,才不會說什麼先讓你們交往看看的話。」二哥實話實說,不給她有任何幻想空間。

  哥哥們七嘴八舌的誘勸,教傾心倒吸一口氣,真是問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難道她一生就要這麼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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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15 20:31:48
第三章

  傾心恨死祁管家了,他竟敢帶著她最討厭的秦秉和,登堂入室坐在她的客廳裡。

  等她用力賞祁管家一記怒火中燒的眸光,他卻露出無辜的表情說:「小姐,老爺要我帶秦少爺來看你,你們好好聊呀,我不當電燈泡了。」

  他像一陣風似的離開,留下兩人在客廳。

  她很無奈的問:「你來做什麼?」

  「當然是來看你……」其實他正盯著她誘人的嬌軀看,那緊身黑色短T恤和貼身牛仔褲,不但襯得她肌膚雪白柔細,中空的纖腰更引入遐思。

  「你已經看到我了,還不走?」依她估計,這不要臉的男人,不趕是不會走的。

  「小甜心,這可不是待客之道喔!」秦秉和一點也不以為忤,還死皮賴臉地貼近她。

  「對客人是該有禮貌,但是對付你這種不速之客,不需要給什麼妤臉色吧?我要睡覺了,你走吧!」她起身把門打開下逐客令。

  「別這樣,你想睡覺我陪你啊!」他終於說出心裡的企圖。

  打從第一次見到傾心,秦秉和就被她的美貌與氣質吸引,根據他多年來獵艷的直覺,這朵百合花,絕對與過去的女人大不相同,偏偏她對他沒好感,反而讓他覺得更有趣。

  只不過礙於昭家也是世家大族,並非一般市井小民,他才不敢造次,再加上他父母三番兩次催他結婚,於是他念頭立即轉到她身上,說結婚可以,除了傾心別的女人都不要。

  「睡你的頭,你再不走我可要大叫了。」她忍住厭惡,強迫自己別把晚餐吐出來。

  「啊哈!你想叫,待會在床上我會讓你叫個夠。」他流里流氣地說道,得意之情溢於言表。

  老天,她到底是招誰惹誰,怎會招來這個厚臉皮的傢伙?

  心情惡劣的傾心,雙手叉在纖腰上,俏臉上滿是怒意,「滾出去!」

  不料,卻突然被秦秉和抓住,抱在懷裡輕狎。

  「你放手!」眼看他就要低頭強吻她,她急得用力掙扎,卻仍掙脫不了他有力的箝制。

  「寶貝,別害羞嘛,你遲早都是我的人。」看著這絕美的粉臉,令他更加渴望,邪笑著持續進攻,探向那柔軟的曲線。

  「你不妨試試看,碰了我,會有多少人搶著剁了你。」傾心倒是很鎮定,不相信他對她七個哥哥毫不顧忌。

  然而他似乎不以為然,「你是說你那七個哥哥?」

  「碰了我,你必死無疑,他們都會磨好刀子等著要你的命。」她是說真的,她七位哥哥會搶著把他剁成肉醬。

  「哈哈!要是你真的成了我的女人,他們再怎麼生氣,也只會要你嫁給我,否則昭家也丟不起這個臉啊!」他早就打好如意算盤,怎麼算他都不吃虧。

  他的話不無道理,秦家已經上門提親了,她父親沒有馬上拒絕,可見真的將秦秉和列為女婿人選,如果真的被他「生吃」了,到時候為了家族顏面,豈不順理成章要她跟他結婚?

  「跟我結婚有什麼好,你不覺得我對你很冷淡嗎?」她試圖猛力推開他。

  秦秉和哪肯放手,還變本加厲的對她上下其手,「無所謂,我體內的熱情多得是!」

  他秦大少爺這輩子還沒碰過不理他的女人呢,所以她才格外挑起他的征服欲。

  「小貓兒,過來我這裡。」

  冷不防,眼前突然出現高大的身影,步伐穩健的走向他們,同時強烈的威迫感籠罩過來,壓得人喘不過氣。

  「你是誰?」老天,這男人的氣勢好驚人,光是看他的眼睛,秦秉和就感到頭皮發麻。

  傾心趁他怔愣之際,掙脫他的懷抱跑到嚴霆身後,阻開秦秉和對她的威逼。

  「他是我的男朋友!你想碰我先問過他。」

  終於發現嚴霆的好處,她鎮定了許多,但她哪裡知道,若非嚴霆願意,不然根本沒有人可以支配他。

  「男朋友?」秦秉和打量著這個比自己有氣派的男人,猜測她的話是否真實。

  為了取信秦秉和,她主動抱住嚴霆,還在他臉上親了一下,「我們感情好得很,現在還一起同居,我已經是他的人,你死了這條心吧!」

  為了宣示他對她具有絕對的「使用權」,她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的名節,明示暗示她和他早就有「好幾腿」了。

  這話激怒了秦秉和,本以為今晚稍用強烈一點的手段,她就是他的人了,但現在半路卻殺出這麼一個男人來……不行!他決定要「收歸己有」的女人,從沒失過手!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跟我搶女人?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我是傾心的未婚夫,秦、昭兩家已經在談論婚事,秦家不是你惹得起的,識相的就馬上給我滾!」秦秉和仗勢欺人慣了,更不知嚴霆的來歷,依然氣勢凌人。

  不料,嚴霆不怒反笑,並把傾心攬進懷裡,低下頭在她鎖骨處故意吻出一抹吻痕來。

  他濃眉一揚,薄唇笑出優美的線條,卻以絕冷的語調低喝,「你是不長眼睛嗎?傾心愛的人是我,她絕不可能嫁給你,別作夢!」

  「好,這是你自找死路!」秦秉和什麼時候搶女人搶輸過,他氣得跳起來,掄起拳頭揮向嚴霆。

  然而拳頭沒揮中目標,反而被文風不動的嚴霆以單手輕易扣住,教他費盡力氣也抽不回來,整條手臂像是被鎖住似的。

  雖然嚴霆臉上掛著笑容,但眼底卻隱藏著殺意,先前秦秉和的手落在傾心裸露的肌膚上,他就很想要剁了這條手臂。

  「啊……放放放手……」他還沒看清楚是怎麼被反制住的,就已痛得冷汗直流。

  嚴霆眼神淨是殺人般的凌厲,在扭斷這條手臂之前,他打算要讓他多受點折磨。

  像這種公子哥兒,生平遇過最危險的事情,不外乎是走路差點跌一跤而已,論歷練,哪裡比得上經過現實試練的男人?論氣勢,天生就差一大截,秦秉和張狂囂浮,嚴霆則給人深沉不見底的威脅感,似要把人吞噬掉,此刻雙方強弱早已判定。

  真的很ㄅ一ㄤ卅ㄅ一ㄤ卅透了!

  這下子,見到嚴霆的厲害能耐後,傾心勝券在握,「痛死你活該!看你還敢不敢碰我?」

  以後不管是要來硬的,還是來陰的,都不成問題啦!

  「傾心,看在我們……父母的交情上,叫他放……放了我……」秦秉和痛到顧不得顏面,轉而向她求救。

  這一來情勢大逆轉,她仰頭看著嚴霆笑道:「他的手好壞,別那麼快放他,讓他痛久一點。」

  「他的確需要付出代價,我會讓他痛得更久。」嚴霆冷酷的眸光泛起笑意,她天真的以為他只要扭痛他的手就夠了?此刻他一手摟住傾心,一手制住秦秉和,狀似輕鬆,指間的力道卻強得驚人。

  「有多久?」見到秦秉和痛得臉色發白,她想也該教訓夠了。

  「你還是別看的好。」嚴霆將她的臉埋入懷裡,接著聽見兩聲喀嚓之後,秦秉和殺豬般的慘叫聲響徹室內。

  當她抬頭再看時,秦秉和整條手臂看來已經被折斷了,嚴霆手沒放的還想出手,她連忙阻止,「不!別把事情鬧大,秦家不會放過你的。」

  眼前的嚴霆渾身充滿殺氣,但不知怎的,她卻沒感到半點恐懼,只感覺到他即使再怎麼冷酷,也不會傷害她一分一毫。

  「我不在乎。」這個小肉腳,根本進不了他的眼。

  「別這樣,秦家不是一般人家,我不要你為我惹上麻煩。」她誠摯的看著他,卻不知道他才是惹不起的那個。

  許久之後,他才緩緩地鬆開秦秉和,陰騖的目光猛地一凜,「滾!」

  秦秉和再怎麼說也是頤指氣使慣的富家公子,什麼時候受過這種窩囊氣?他臨走前憤恨的瞪視嚴霆,卻只換來他薄唇下輕蔑的冷笑,他心中更氣,暗自發誓非要報仇雪恨不可。



  「我要買你。」傾心鼓起勇氣對嚴霆說道。

  「買我?買我做什麼?」他沉冷的臉龐露出詫愕。

  「保護我,我不要嫁給秦秉和那種人。」有他在身邊,她就不用怕秦秉和。

  「沒有用的,秦秉和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我保護你一時也保護不了你一輩子,而且我不賣。」他的視線落在她臉上,帶了幾分的若有所思。

  「那包養呢?」她不死心,換另一個方式。

  嘎!包養?

  他一副要從椅子上摔下來的模樣,不以為然道:「有什麼差別?」

  「有呀!買是買斷的,包養是有期限的,時間一到你就可以走人。」嗯,為了下半輩子著想,她決定不顧形象、不計付出多少代價,也要逼到他答應。

  「你一個女孩子家養男人,不怕把名聲破壞殆盡嗎?」他撇嘴。

  「我才不在乎呢,如果能夠換來自由與幸福,壞名聲正是我想要的,看看還有誰敢替兒子上門來提親。」

  「依我估計秦秉和已經心懷怨恨,會先來找我報仇,再想辦法侵犯你,或者說服你的家人答應這件婚事,問題在於你能抗拒家人的要求或壓迫嗎?」畢竟識人閱歷上嚴霆都比她看得透徹,在這兩天就看出她與家人的關係。

  父兄對她寵愛有加、呵護備至,卻不去探究她心裡真正的想法,一味的以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為她好。

  她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不由得歎氣,「唉!真不懂,難道我就不能有自己的選擇嗎?」

  她的手緩緩地摸上他的臉,明知道不應該,卻無法克制這個念頭。

  「要有自己的選擇,就必須『截斷』他們的選擇,讓他們無從再選擇。」他覆上她的手挪到唇邊輕啄。

  粉臉嫣紅像是著了火似的縮回手,愣了愣,隨即因為腦中閃過的認知而笑逐顏開,「我懂了,你的意思是--要我結婚,必須先讓我自己不能結婚!l

  他投以讚許的目光。

  既然這樣,她想了想,也顧不了羞赧的說:「那……那你就幫人幫到底,乾脆和我結婚好了。」

  說完,她小臉還是禁不住羞澀而低垂,從長長的睫毛下偷瞧他的表情。

  要跟他結婚?!

  嚴霆嘴角半勾,一臉似笑非笑,沒想到她馬上就把主意打到他身上來了。

  「你不願意嗎?我救過你一命,你就該以身相許報答我,只要我是已婚身份,除非離婚,否則誰也逼不了我再嫁人,所以你非答應不可!」這麼一來,連父親都沒轍了,她清澈的大眼裡閃爍著堅定的決心。

  「你這是在向我求婚嗎?我還真受寵若『驚』呢!」生平第一次,被人這樣威嚇結婚也算是全新的體驗吧!

  的確有數不完的女人想跟他結婚,她們用盡魅惑手段都是為了財富和頭銜,而這個女人卻是為了自由。

  「哼,你不答應就算了,幹麼用那種出清存貨的眼神看我?我哪裡像滯銷品了?」她紅唇微嘟著,卻不知自己的模樣看來有多誘人。

  「你考慮清楚了,婚姻不是兒戲,堂堂一位千金小姐嫁牛郎,不後悔?」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看著她的表情,像是在熱烈期待著什麼。

  「才不!」她側著頭看他,青春嬌嫩的臉上,流露出少有的從容自信,「以世俗的價值觀來看,秦秉和出生名門,有著崇高的社會地位,但這全仗著他是秦家的獨生子,除去這層外衣,他什麼也不是,只有卑劣的人格,而你靠自己的能力,一定比他強過百倍,你是我選的人我有信心,我要嫁就嫁給我自己所選擇的。」

  他卸去「商業傳奇」的光環,她卻依然如此的肯定他,而且不假思索,理所當然的說出口,竟比以往任何褒揚都來得受用,不知為什麼,這個體認就好比收到極珍貴的禮物,深深撼動到他的心坎裡。

  同時,漂亮的眉目望著他,紅唇輕咬著貝齒,那模樣比他印象中更加美麗,在他心底有著某種程度的期待,認真地回道:「好,我跟你結婚,你就養我吧!」

  「真的!」她興奮的緊環著他。

  猛然,嬌軟的嗓音似乎有一股魔力誘惑他,胸口被她甜美的氣息縈繞著,狠狠地揪了一下,「不過……」

  「你放心,我會負責養……」灼熱的薄唇突然貼著她的唇,讓傾心呆愣的瞪大眼睛。

  他吻她?!

  趁著她驚聲低喘的瞬間,靈活的舌立刻探入她口中,糾纏著她口中的香甜,有力的手掌攬住她的腰,將她摟進懷裡。

  「呃……」她的心猛然飛跳,瞬間被他的氣息攝住。

  當她生澀的回應時,他從喉間發出粗嘎的低吼,將她抱得更緊,幾乎再也捨不得放手。



  他們討論過了,以目前的狀況想要辦一個具法律效用的婚禮,就是請牧師證婚,再請來傾心的姊妹淘觀禮見證。

  於是,家裡開珠寶店的陶佩欣提供他們婚戒;父母開連鎖餐廳的簡莉莉帶來外燴廚師與美食:有個菸酒進口商哥哥的江婷萱,立刻叫人扛了兩箱美酒來。

  眾女見到嚴霆無不一陣驚艷,接著就被他冷硬的氣勢嚇到,「嘩!他怎麼這麼酷啊?」

  「不會啊,這是他最和善的樣子了。」傾心偷睨他一眼,想起那一吻,心就開始怦怦跳。

  「那樣子不苟言笑,你們都不用說話,這還叫談戀愛嗎?」江婷萱不解地問。

  「他是不多話,但他會下廚做飯給我吃,還很懂得生活情趣呢!」傾心偏頭想了想,還有他那好聽的嗓音,似乎教她百聽不厭。

  大夥又發現嚴霆那迫人的氣勢,來自於他高大的身軀,以及無形的優雅氣質,又忍不住羨慕道:「這男人外型勁帥、優雅,身高高、學歷高、品味高,還很懂得生活情趣,一定很浪漫吧!」

  「難怪你突然說要結婚,嚇了我一大跳呢!」簡莉莉用手肘推推傾心,曖昧的擠眉弄眼。

  「可是傾心,這婚禮不嫌倉卒了些嗎?連新娘禮服都沒有。」陶佩欣很替她惋惜。

  是有點兒遺憾,她聳聳肩回道:「那也是沒辦法的事,不然我會被逼嫁給不喜歡的人。」

  那麼,她喜歡嚴霆嘍?她一愣心底突然微微翻騰起來。

  「說的也是,像秦秉和這種油嘴滑舌的男人,嫁給他就等於被判了死刑。」陶佩欣也認同,突然想起來又問:「那麼他的家世背景怎樣?人家真的嚴霆富可敵國,我看他的品味想必多財又多金吧!」

  傾心兩手一攤,「正好相反,他很窮,還欠人很多債呢!」

  「那怎麼行?傾心,你會吃苦、吃虧的!」江婷萱率先驚叫。

  「沒關係。」她聳聳肩。

  簡莉莉很不認同,「怎會沒關係?老公有高學歷,最好加上顯赫的家世,這是在親朋好友之間聊天必備的『武器』嘛!」

  陶佩欣也附和的點頭,「是啊,男人要有『金裝』,女人才能有衣裝嘛!否則如何滿足無窮的慾望?」

  「傾心,你別傻了,我們從小就嬌生慣養,能吃多少苦呀?」簡莉莉最實際,說得一針見血。

  「為什麼要吃苦?我養他就行了。」她毫無心機地回答。

  眾人發出一聲驚歎,瞪著她說不出話來。

  好久,陶佩欣才回過神,「養男人?!」

  「這劃算嗎?」江婷萱眨眨眼,彷彿遇上難解的數學習題。

  「又不是做生意,有什麼好算的?而且他會照顧我的生活起居,我無聊時陪我聊天、逛街,嚼咖啡,心情不好時逗我開心,給我當出氣桶,任我打、任我撾、任我扁,反正伺候得我服服帖帖。」她一口氣說完,嘿嘿!養個男人好處真多!

  「可是,我們是名門淑媛,要有淑女的風範啊!」江婷嬪還是無法苟同。

  對於養男人,簡莉莉也不能接受,「畢竟我們從小接受最好的教育,並不是為了養男人,而是要被男人養呀!」

  這時,江婷萱望著走向她們的嚴霆,卻不由得「翻供』,「不過,這年頭養蛇、養猩猩、養穿山甲有啥稀奇好玩?能養到這麼一個又帥又酷的男人才叫炫!」

  沒錯,無可否認他俊帥非凡,舉手投足內斂沉穩,優雅如尊貴王族。

  然而,對於這一拳可以揍扁人的男人,那股感應力強勢得教大家不敢再多話,立刻轉移話題,恭喜這對新人。

  「恭喜!恭喜!長長久久!恩恩愛愛!」祝賀聲不絕於耳,大家打開香檳,對他們猛敬酒。

  時間慢慢的流逝,吃飽喝足幾輪酒敬下來,傾心已經有些醉意,她依偎在嚴霆懷裡,被他順勢的攬住細腰。

  「各位,時間不早,傾心也醉了,謝謝大家來觀禮見證。」他的手撫著傾心的長髮,黑眸在她身上遊走。

  啊!顯而易見新郎在趕人了。

  在來參禮之前,大家還想了許多鬧洞房的點子,但在見到嚴霆之後,已沒什麼勇氣將這些點子付諸於行動,現在新郎都親自下逐客令了,大家對看一眼,只好作罷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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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窗外夜色迷濛,涼風吹進房間。

  嚴霆走進寢室直接推開浴室門,眼前的景象令他一反沉穩的態度,薄唇微微往上揚起一絲邪魅笑意。

  三十分鐘前,微醺的傾心說要去洗澡,可卻一點聲音也沒有,原來是睡著了。

  他慢慢的靠近浴缸,見她赤裸細白的身子正毫無防備對著他。

  彎下腰想將她抱起時,傾心卻驚醒,嚇得把身子沉進水裡,冒出頭來瞪他,沒好氣地說:「我……我還沒洗好,你怎麼……這麼沒禮貌的闖進來?!」

  他雙眉一挑,往浴缸邊緣一坐賴著不走,黑眸還肆無忌憚地欣賞水面下她朦朧的嬌軀。

  真該死,僅僅只是這樣望著她柔淨的胴體,就無法克制的亢奮,他硬是壓抑住緊繃的慾望。

  他順手抽了件浴巾,低聲說道:「洗這麼久也該洗好了。」

  「你管我!走開!」嗚嗚……她嚇得酒意全消了,他怎麼還賴著不走?

  他非但不肯走,視線還朝她身上來回遊走,她氣壞了,立即用水潑他,「你還看!」

  被潑了一身濕,他站起身來,「好、很好……」

  他那個「好」字,說得傾心打從心底發悸,她還來不及問,就看他將浴室門關上,一雙炙熱的眸子曖昧地緊盯著她,而他的手則是忙忙忙……忙著脫下自己的衣服?!

  他在脫衣服?!

  她倒抽一口氣,兩眼瞪得好大,又羞又慌的問:「你你你、你這是做什麼?」

  他的嘴角噙著淺笑,神色自若的瞥了她一眼,「在浴室能做什麼?當然是洗澡。」

  傾心鬆了一口氣,隨即又緊張起來,瞪視著他脫到只剩內褲的身體,「你可不可以再等五分鐘……」看他是等不及了,她連忙改口,「呃,三分鐘再來?兩分……」

  「別傻了!浪費這『良辰美景』簡直是罪過,乾脆一起洗好了!」他一副很隨和、很大方的樣子,卻掩不了眼底燃燒的慾火。

  「不、不用,我洗好了,浴室讓給你。」她緊抓住身旁的毛巾跨出浴缸,雙腿卻差點癱軟跪地,忍不住暗罵自己,怎麼這麼沒用啊?

  「你弄得我一身濕,現在你打算怎麼賠我?」他的黑眸掃過她的嬌軀,火焰又更灼了幾分。

  「賠什麼……」見他大步走過來,她驚駭得瞪大眼睛,該不會在浴室裡就想要對她動手吧?

  儘管她生性熱情坦率,對結婚的認知很清楚,但是從小所受的教育讓她還有幾分的矜持,絕不可能這麼荒淫。

  「啊--」她倏然又發出響徹雲霄的尖叫聲,僵硬的身子一路貼到牆壁上去,無措地看著嚴霆。

  他也用不著激動起來連地點都不挑,一副要「吞」掉她的模樣,怎不叫她驚惶失措?

  而且,他……他……他竟然當著她的面,把內褲也給脫了?!

  此刻,他無視於自身的赤裸,轉身迎向水柱怡然自得的開始洗澡,臉上浮現了一抹詭異的笑容。

  她好想「逃」出浴室,卻沒那個膽越過他赤裸的身軀,只好逼著自己目不轉睛地盯著這場「美男淋浴圖」。

  高大、結實的男性體格充滿了美感及威脅,立即教她看得瞠目結舌,還很丟臉地猛吞口水,洩漏她邪惡的思緒。

  他的體格實在太誘人了,好幾度稍拉開的視線又落回他身上,那古銅色的肌膚使得臂肌線條更加剛硬,還有胸肌、腹肌、臀肌……噢,她的視線不敢再往下瞄去,怕自己會嚇得立刻昏倒!

  天!這男人以大膽挑逗的舉止,正一寸寸地腐蝕她的意志,讓她禁不住一陣顫抖。

  嗚……不要,不要再勾引我了!她在心底無辜又焦急地吶喊。

  浴室裡的水蒸氣讓她覺得又悶又熱,還昏昏沉沉的,直到隱約地感覺到被嚴霆抱起離開浴室,讓她身陷柔軟的床上時,她才稍稍清醒一些。

  可是,他赤裸裸的身軀就緊貼著她,令她屏住呼吸,緊張得像是連心跳都要停止,她尖叫想掙扎逃走,卻被他俐落的身手輕易制住。

  「你、你還想做什……」她驚聲的抗議。

  「小貓兒,你不是要我以身相許嗎?現在臨陣脫逃已經太遲了。」他笑了,將她拉入懷裡。

  但那樣的笑意,讓傾心顫抖得更厲害!

  「我不要你以身相許了……」她都不知道自己當初怎麼會說出這種話來。

  「不行,我絕對是個身體力行的人。」他說完低頭就吻她,熱燙的薄唇沿著濕發,一路吻過她的耳,滑到她的粉頰……

  熱燙的氣息教她慌忙閉上雙眼,然而看不見的時候,全身感官反而特別敏銳……原來男人和女人的身體有多麼不一樣。

  當他硬挺的慾望就抵在她柔軟的小腹上,那股灼熱令她腦子一片混沌、手腳虛軟,最後發出低吟。

  「小貓兒,我要你,你能感受得到嗎?」他低喃地說著,結實的身軀摩挲著她柔軟的曲線。

  「等等!」感受到他高大的身軀將她陷入柔軟的床墊,緊繃的情緒又竄起,她再怎麼膽大妄為養男人,一旦碰上男女情事,終究是個沒有經驗的生手。

  「不,我現在就要!」他眼中閃著狂野的火焰,低聲輕笑睨著身下有些嚇壞的小女人。

  「你你你……」這樣直截了當的要求,教她都說不出話來,最後好不容易找了個差勁的藉口,「我好餓……剛才沒吃飽,讓我出去……去吃點東西。」

  他不理會,開始從嘴唇一路吻到胸前,引來一陣她不想要的顫抖,再抬頭問:「你要先吃宵夜?還是先吃我?」

  噢!她心臟快麻痺了,這男人外表俊雅高尚,說話卻好煽情。

  她恍惚得不知如何是好,「嗯……你要做什麼?」

  「我要讓你知道,我有多麼喜歡你……」他的笑容帶著誘惑,有一股令人無法抗拒的魅力。

  她出於本能的往後退縮,連忙說:「不……我知道了,不用這樣……真的!」

  他的食指撫著她的唇,也拉著她的小手撫過他的身體,呢喃的問:「你感覺到了嗎?我有多喜歡……」

  「你在發燒了耶……」她對那熱燙的體溫感到不可思議。

  「我不是發燒,是發瘋了!」俯在她胸前,挑逗的吮吻那抹香柔,他的喜歡不再是言語所能表達的了。

  對他這樣親匿的舉動,傾心是毫無招架之力,仰躺在赤裸高大的身軀下,任由他擁抱著,炙熱的唇在她敏感的肌膚上緩慢地舔吻啃咬,然後滿意地聽她如貓兒般的喘息。

  眼前的景象令他露出滿意的笑容,趁她像只小貓般弓起身子,沉醉在他的引誘之際,他腰間略微往前一動,緩緩佔有了她,卻也讓她立刻全身僵硬。

  她因疼痛而直吸氣,不知自己無助的模樣美得讓人窒息。

  「我們在一起了,可以接受我了嗎?」他強忍著衝動,硬是停住動作,克制體內的狂躁。

  她攀附在他肩上,低低嗚咽著,「我說不出來……這感覺……」

  看見他臉龐上都是壓抑的汗水,她伸出小手,拭去他灼熱的汗水,好奇的問:「你怎麼流這麼多汗?」

  「小貓兒,別動。」他呻吟地忍受這甜美的折磨。

  聞言,她試著動了動,又試著用他的方式,吻他胸瞠上緊繃的肌膚,卻詫異地換來他低低的吼叫聲。

  這個拳頭比她大、聲音比她粗、行事又強又狠的大男人,完全被她的柔軟包納,由她美妙的嬌軀駕馭著,這認知在剎那間帶給她深深的震撼。

  她帶著些許的得意問:「你想不想也動一下?」

  「該死!誰要動一下?」他因為承受不了而聲音粗啞,心底要的是盡快滿足急欲奔騰的慾望。

  下一秒,他抽著氣低啞地說:「擁有你真好……」

  傾心感受到他的慾望在她深處移動,她的心就跳得好快,慌亂的不斷喘息,在他的衝刺下發出像小貓似的嗚咽聲,與他的身軀交纏著。

  這該如何解釋?她竟然願意將自己交給他,即使還全然不瞭解他,但對上他那雙沉斂的黑眸時,就像逃不掉似的,她甚至打從心底認為,她會和這個男人一輩子在一起。

  而且只要是他,她一定可以幸福。



  傾心昨天結婚了,最親愛的爸爸不知道,七個疼她的哥哥更不知道她當了嚴太太,而看似精明的祁管家,三天兩頭來一次,也沒察覺嚴霆的存在,真不知道他們發現時會是什麼表情?

  當嚴太太的感覺很甜蜜、溫馨,她發現嚴霆的冷漠只是保護色,每當兩人獨處時,他既熱情又溫柔,一反原有的嚴酷,但是,她總覺得他有些神秘莫測,還有許多不可捉摸……

  不過,也沒關係,婚後她可以用一輩子的時間去「挖掘」,現在夜裡她不再孤獨一人吃飯、看電視、聽音樂。

  打開衣櫥、鞋櫃時,裡面不再只有女裝女鞋,還擠滿了男裝和男鞋,且如果她叫肚子餓,他就立刻捧著食物餵她吃。

  「我要洗澡了。」她只需懶懶的躺在沙發上撒嬌。

  馬上就有個聲音說:「熱水放好了,我抱你去洗澡。」

  多了個體貼的男人,使她的生活從沒那麼的快樂有趣過,所以她也要回報他、對他好,至少要像個為人妻的樣子。

  「嚴霆,今晚我們別出去吃飯好不好?」她拿下他手中正在看的書,擱到一邊去。

  手中的書沒了,他的視線來到粉嫩小臉上,「在家吃嗎?你想吃什麼?」

  「對,是在家裡吃,不過由我做菜,你想吃些什麼?」她濃情蜜意的詢問他。

  他濃眉高高揚起,根本就不相信地反問,「你什麼時候學會做菜?」

  截至今日他認識傾心第二十九天,她喜歡吃什麼他倒一清二楚,更知道她對家事一竅不通,也難怪他要這麼問。

  「剛才學會的,想不想試試我的手藝?」她坐在電腦桌前上網,學了一個下午,憑她的聰明才智,做菜能有多難?

  「這會不會麻煩?」他很想反對,但又不忍掃她的興,畢竟此刻她的笑容好燦爛。

  她連忙搖頭又揮手,「不麻煩、不麻煩。」

  「好。」他很給面子的答應了。

  「那你想吃些什麼?」她問得很神氣,彷彿已是一名大廚似的。

  「你做什麼我就吃什麼。」只要做出來能吃就好了。他暗忖。

  就這樣,四個小時之後,已過了晚餐時間約一個小時了。

  傾心把嚴霆請到飯廳裡,「這是我們的晚餐,驚喜吧!」

  餐桌上的餐具很講究,也很精美,但盤中的食物……肯定今晚自己的味蕾和胃會被糟蹋得很慘,一場浩劫!

  他坐下來拿起餐具吃著面前的一盤食物,一口、兩口、三口……

  她滿心期待他的讚美,忍不住問:「怎樣?」

  「嗯。」他滿口食物,含糊應道。

  「那麼,試試這道義式蜜瓜火腿。」這道馳名世界的開胃菜,在網路上強調只要五分鐘就能做好,她可是花了個把鐘頭細細琢磨,很有信心的推到他面前。

  一口、兩口、三口……

  「好吃嗎?」好期待啊!她要跟那些賢慧的女人一樣,要抓住丈夫的心先得抓住他的胃。

  他灌了一口開水,回道:「難吃。」

  美麗的笑臉僵住,怎麼可能?

  她才不信,「剛才那道龍蝦蕃茄義大利面呢?」

  「喔!很難吃。」他這才知道先前吃下的是龍蝦蕃茄義大利面。

  「真的?」她還是不肯相信,要是難吃他還一口接一口?

  「自己試試就知道。」他仍然面無表情的吃著。

  不可能!絕不可能!

  她每個步驟都按著食譜做,即使不夠美味,也不至於很難吃……嘔!

  呸呸呸!連吐了幾下,老天!這是她的傑作?!

  唉!口感像漿糊的麵條、嚼橡皮般的龍蝦肉,以及又鹹又苦的火腿,這下想吹噓自己的聰明才智與賢慧都不行了。

  「你為什麼還要吃?」她自己都吃不下去了,他還吃得眉頭都不皺一下。

  「這是你為我做的,我說過你做什麼我就吃什麼。」

  小小的喜悅開始擴散,然後在胸口漲得滿滿,她感動萬分的說:「好!我下定決心了,每天都要練習做菜,務必達到大廚的水準。」

  一聲低沉的抽氣聲響起,他很懷疑她在這方面的資質,肯定還有浩劫降臨。

  她則相信有志者事競成,繼續與食譜、鍋鏟奮鬥不懈,每天都讓他吃焦掉的蛋、乾硬的飯……

  然而不見他批評、不見他抗議,只見他一次又一次地不以為意的坐在餐桌前等著被荼毒。

  「我做的還是很難吃嗎?你……要說真話。」剛才她試了一口,為了面子沒吐出來。

  「可以吃。」他埋頭苦幹,盡量盡責地讓碗盤裡的飯菜消失。

  「如果真的難吃到難以下嚥,那就不要勉強了。」她於心不忍,考慮是不是該放棄算了。

  「誰說你做的菜難以下嚥?我會每天在家吃晚飯,至少這樣還有一些些『家』的味道。」重點不在於好不好吃,而是嬌生慣養的她為他下廚,勉強自己做不會做的事,雖然沒能征服他的胃,卻打動了他的心。



  早晨的陽光從窗簾透過,灑落室內,咖啡的芳香飄散四周,教人全身沉浸在夢般的幸福感中。

  只見傾心像只小貓般蜷縮在沙發上休息,嚴霆則在廚房張羅早餐,因為前一晚被虐待的腸胃總得補充一些正常的食物。

  一陣吵雜聲響起,玄關門被粗魯的踹開,一群人拿著棒棍出現在客廳裡。

  穿著絲質吊帶小睡衣的傾心,從沙發上嚇得眺起來,露出雪白的香肩和手臂,以及修長的雙腿,瞪得十幾個大男人目炫神迷。

  她揉揉眼晴看著客廳,這幫兇神惡煞是來打仗的嗎?

  「咦?!秦秉和,你來做什麼?」定眼一看,她認出其中一人,立刻街去牆邊拿起對講機呼叫警衛。

  秦秉和哪肯放過眼前的美色,涎著臉說:「寶貝,你以為我們是怎麼上來的?那幾個沒用的警衛,早就被我的兄弟們纏住了。」

  她俏臉一沉,「馬上給我滾,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他笑嘻嘻地曲解她的話,伸手還想抱住她,「打是情、罵是愛,你可別對我太客氣嘍!」

  她側身閃過,機伶的朝他上次被打斷的手臂攻擊,秦秉和吃痛,氣得將她推向另一個男人,「給我抓住。」

  「哈哈!老子今天真走運。」那男人萬分樂意,妄想抱個滿懷,傾心便和他纏打的掙扎起來。

  「住手!」沉冷的聲音傳來,凍得眾人同時為之一僵。

  嚴霆手中拿著一杯咖啡走出來,看起來挺悠閒的,但那雙黑眸卻銳利得很,一股威懾感直逼眾人。

  眾人馬上知道這男人不簡單,光看那雙冷酷的眼睛就令人的膽子少了一半,原本抓住傾心的男人不由自主地鬆開手。

  天殺的!傾心撫著疼痛的手腕,感覺手都快被捏斷了。

  嚴霆越過眾人來到傾心面前,握起她的手腕,審視那道勒紅的瘀痕,「疼不疼?」

  「好疼……」她睨著秦秉和,故意軟綿綿的倒在嚴霆懷裡,對他說:「喔,我忘了介紹,這是我養的男人,是不是比你稱頭多了?」

  「養……男人?!你養他?」秦秉和氣死了,緊握著一隻拳頭,恨不得把她搶過來。

  其他人一聽當場瞠目結舌,看著嬌媚的傾心,口水流出來都沒發現。

  為了再多氣秦秉和一點,她伸出雪白的手臂摟著嚴霆說:「你是羨慕還是嫉妒呀?」

  這時嚴霆回過身,緩緩地問:「誰弄傷她的?」

  「算了。」她擔心他寡不敵眾,不想再追究。

  「不行!」接著他利眼掃過眾人,停在剛才自認走運的傢伙身上,那神情簡直就是死神的化身,冰冷的眸子鎖住對方蒼白的臉。

  「不不不……關……啊--」

  嚴霆露出前所未有的冷戾,身形微晃以單手擊出,三秒鐘內讓一個大男人倒在地上口吐白沫,雙眼翻白昏厥過去,另一手仍穩穩的拿著咖啡杯。

  在場所有的人全都傻眼,瞪著眼前的一幕難以置信!

  秦秉和一見仇人已份外眼紅,不願就此罷休,又仗著人多勢眾,便叫囂起來,「我們那麼多人還怕他一個嗎?一起上,給我狠狠的打!」

  眾人揮舞手腳,學著李小龍架式準備出招,嚴霆則氣定神閒看都不看,還舉杯輕啜一口香氣濃郁的咖啡。

  「你敢!」傾心立刻護在嚴霆身前,這怎麼得了?十幾個人打一個,嚴霆再能打也應付不了這麼多人。

  「別怕,我應付得來,你到旁邊去。」他低聲叮嚀。

  「不行!」她立刻轉過身,一臉嚴肅地打算跟他同生共死。

  說什麼她也不能讓他落單,至少兩個人對付他們,總比他一個人強吧?

  「聽話,我保證不會有事。」才說著,幾個勇氣十足的傢伙衝了過來。

  「找死!」嚴霆寒著臉,旋身以高大的身軀將傾心擋住,精準地迎擊,緊接數聲慘叫一一響起,有人飛起被拋向牆壁再落地,有人承受不住劇烈的疼痛,兩眼一翻地昏了過去,有人的手折斷了還被他踩在腳下,倒地哀鳴不已。

  其他人見狀,根本不敢靠近嚴沾一步,甚至嚇得呆在原地。

  傾心得意地賞給每人一個「準死定」的眼神。

  「讓開,別擋著本少爺辦事!」秦秉和大吼。

  「秦少爺,你別自討苦吃,他不但是我養的男人還兼保鑣,很厲害的喔!」她很得意地炫耀著。

  不料秦秉和一意尋仇,從懷裡拔出一把槍來,指著嚴霆,「不管你有多厲害,今天也難逃一劫!」

  「不要!你冷靜點啊,殺人是要償命的!」傾心大驚。

  秦秉和陰沉沉的威脅,「哼!怕了嗎?怕就別搶我的女人。」

  「辦不到,這女人是……」嚴霆話還沒說完,凌厲的手指如鷹爪般落下,緊把住對方的肩臂,再一捏一握的將手臂彎曲,順勢箝住握槍的手,使槍口對準秦秉和的太陽穴。

  「……我的!」他整個動作如影隨形,快得讓人看不清楚。

  情勢逆轉,秦秉和發現自己拿槍對著自己的腦袋,手中的槍隨時都會走火,臉色剛白地嚇出一身冷汗,還很沒用的昏倒。

  「還有誰不服氣?歡迎多多指教。」傾心樂壞了,神氣的對眾人宣戰。

  這種情況下,根本沒人有膽「指教」什麼,大家一哄而散。

  「慢著!」聲音夾帶著令人膽戰的殺氣,眾人不敢下停下腳步,心驚的看向嚴霆。

  「把這窩囊廢抬走。」他的腳用力一踢,把秦秉和踹飛到門外,眾人七手八腳的將他架走。

  「小貓兒,下次打架時,絕對不准擋在我面前。」嚴霆恢復溫和笑容,卻很堅持的說。

  「人家擔心你嘛!」

  「你這種不要命的行徑,才教人擔心。」

  「你那麼厲害,連槍都奈何不了你,我有什麼好擔心的?」她一臉的欽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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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寒冬清晨六點時分,窗外依舊灰濛濛一片。

  寢室一角的花瓶裡,玫瑰花輕吐著芬芳,淡淡的飄散在一片昏暗中,若有似無的挑動著人心。

  嚴霆從床上俏悄坐起,這段時間他都睡得很淺,每分每秒都在警戒,有些微動靜馬上清醒。

  他凝神傾聽,確定有人進入屋裡,而且不止一個人,他們安然通過大樓警衛及保全系統,也肯定不是一般小偷。

  他俯下身給身邊的人兒一個吻,以輕柔的力道搖醒她。

  「嗯?」她半夢半醒,感覺睡意正濃,很不願醒來。

  薄唇又落在她額上,緩緩地來到水嫩的唇上,以熱燙的舌喚醒她。

  這個吻讓她清醒了大半,睏倦的揉揉眼睛,粉臉因為昨晚的回憶而燙紅,雙手揪起被單,蓋著赤裸的嬌軀。

  「把你累壞了?」他瞅著她,黑眸裡沒有嚴酷,只充斥著火燙的情緒,以及對她的眷愛。

  她搖搖頭,還有些搞不清楚狀況地看著他。

  「我們又有訪客了。」嚴霆聆聽房外的動靜,研判他們正在客廳、廚房、書房及陽台活動搜尋。

  「啊!」她低呼一聲,連忙起身尋找昨晚被他扔下床的衣服。

  嗚……那些人被打得還不夠慘嗎?天都還沒亮又來做什麼?

  「他們要進來了,五、四、三……」他倒好整以暇地讀秒,她則七手八腳的套上小內褲,在房門被推開前只來得及用被子裹住身體。

  「啪」一聲,門開了,同時燈也亮了。

  嘿!來了七個高大的男人,個個先是瞪眼一愣,緊接著咬牙切齒、摩拳擦掌地包圍整張床。

  傾心也愣得眨眨眼,是全世界一起大地震了嗎?還是外星人進攻地球了?好震撼啊!

  接著便聽到一迭聲的抱怨咒罵道:「Shit!這傢伙是誰?害我從紐約搶機位飛回來!」

  「我也是,三更半夜在床上被電話驚醒,還像個傻瓜般連夜趕搭飛機,從機場一路狂奔,幾乎累斃了!」

  「我的併購會議都沒結束呢!」

  「媽的,我才倒楣,硬是丟下女朋友趕回來!」

  「我闖了十幾個紅燈,被交警在後面猛追,像個逃犯似的,有夠狼狽!」

  「我的BMW都撞凹了,才叫衰!」

  「我更衰!歐洲股市還沒收盤,這下損失慘重!」

  七個大男人七嘴八舌,擺出談判斯殺的架式,傾心怯怯的向他們道歉,「對不起……」

  「你--碰、了、她?」其中一人指著嚴霆咆哮質問。

  「對。」嚴霆沒有半點遲疑,半分驚慌,神態看似慵懶,但銳利的黑眸卻格外凜然。

  咻!

  一隻強勁的拳頭直接往他身上襲來,但他連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當拳頭快打到他面前,只差兩公分的距離,他卻輕易閃過。

  不但避開襲擊,眨眼間對方還被嚴霆揪起,往牆上扔去,接著摔落地上。

  眾人立刻察覺到這深藏不露的男人,有著令人驚懼的危險!他絕對受過嚴格的武術訓練,心神才會如此的鎮定,動作才能迅若閃電。

  於是七個大男人有志一同,重振旗鼓再度向嚴霆發動第二次攻擊。

  嚴霆原本慵懶的身體,在瞬間肌肉緊繃,準備還以最敏捷致命的反擊,不料--

  「不要啊!」傾心拚命用身子覆著他,想阻止這場打鬥。

  糟了,七隻鐵拳硬生生想收回都來不及,有些打在床墊上,有些很不幸的打中傾心。

  「小貓兒?!」嚴霆抱著她滾到床角處,低頭一看,發現她閉上雙眼,忙撫著她的臉頰看傷處。

  「好痛……」她知道以自己的力氣要拉住嚴霆,根本毫無效用,情急下才用整個身體護住他。

  「我不是說過,打架時絕對不准擋在我面前。」這女人!真讓他心驚膽顫,見她挨拳的剎那,他的心跳彷彿快停止了。

  「可是……哥……」她一臉無奈,抬頭看著七個哥哥。

  那七個男人的臉色更無奈,尤其看見寬大的被單雖然遮住她的身子,但是暴露在外的絕美肌膚以及修長的雙腿,就足以瞭解是怎麼一回事。

  當七道目光再看向嚴霆以赤裸的身軀纏抱著她雪白的嬌軀,每雙眼睛瞪得老大,甚至有的再度摩拳擦掌。

  她急著解釋,「哥,冷靜一點嘛!你們聽我說……」

  大哥見狀生氣極了,喝道:「我們丟下所有的事來看你,發現你床上有個男人,你還想叫我們冷靜?!」

  「要不是秦家來取消婚事,我們都還不知道你被人欺負!」四哥橫眉豎眼地瞪著嚴霆。

  一向冷靜的三哥也不再冷靜,「竟然敢欺負我妹妹,就要給他吃吃拳頭!」

  「三哥,他沒有欺負我,他是我養的男人。」傾心解釋著。

  「什麼?!」赫!養男人?!這未免太驚世駭俗了吧!七個大男人聲色俱厲的瞪著嚴霆。

  六哥震驚不已,「傾心,你真的養養養……男人?我還以為秦秉和胡說八道。」

  七哥見她還被嚴霆擁在懷裡,暗示道:「不可能!傾心,你不用怕這傢伙,他是不是騙你、拐你、逼你、威脅你?」

  「沒有,是……」

  她還沒說完,六哥就搶著接說,「沒有?你在怕什麼?有我們在,你就實話實說!」

  「他沒有逼我,是我逼他的,他現在是我養的男人。」

  她很樂意實話實說,但他們死都不相信一向乖乖牌的傾心,會做出有辱門風的事來,反而更生氣了。

  七哥緊皺眉頭,忍不住大叫,「養男人?!天!傾心一定是被這傢伙逼傻了。」

  「分明就是威逼,你把傾心放了!」五哥緊握住拳頭,飽含威嚇地提高音量。

  嚴霆冷眼旁觀,原來這七個男人對傾心寵護有加,卻過度保護把她給寵「傻」了,傻得全然不知人心險惡,才會這麼單純而樂觀。

  「恕難從命。」他嘴角帶著溫和的微笑,態度卻十分堅決。

  聞言,二哥往前一步,準備開打了,「我今天非教訓他不可,傾心,你給我到一邊去。」

  「不要。」她把嚴霆抱得更緊,知道只要他一出手,根本就不給對方任何機會掙扎。

  兄弟們臉上的神情不禁有些錯綜複雜,六哥已被磨得沒耐性,強橫道:「傾心!你再不過來,連你也一起打。」

  「傾心,走開!你保不了他的。」七哥伸手要拉開她,但她仍像只八爪章魚般黏在嚴霆身上。

  「別擋著,我要殺了他!」四哥的拳頭等不及要揮過來,半途卻又停住。

  因為傾心再次整個人撲向嚴霆,為難萬分的大哭。「不要……你不可以傷害他們,他們都是我的親哥哥!」

  真是的,哥哥們沒領教過嚴霆的神勇厲害,她可見識過了,不得不為哥哥們擔心呀!再說不論誰有個損傷,往後她夾在中間多為難。

  七個哥哥互望一眼,心裡有些安慰,不枉費他們一直如此疼愛她,到底還是兄妹情深,親情萬歲!

  「不是我要打他們,是他們要打我,我不能只有挨打的份。」嚴霆皺眉,明白她對他的實力很有信心,才會這麼要求。

  這時,六哥眼見有機可趁,悄悄抓起一張小茶幾砸向嚴霆,嚴霆把傾心推開,轟然一聲將小茶幾劈裂,緊接著一記手肘拳,痛擊對方下顎,再度掀起戰火。

  「你住手!」她緊攀住他握起拳頭的手臂。

  尖叫使嚴霆霎時停下動作,皺著眉頭無言的看著掛在他手臂上的小女人,同時騰出另一隻手,幫她把身上的被單拉緊,雖說在場都是她的兄長,但那美麗的胴體絕不能外露。

  傾心再看看中招的六哥,發覺他僅僅只是被力道震開,並沒有受傷。

  唉!嚴霆真的有夠禮讓的了,但她不得已還是給他小小威脅,「那……那你要小心一點,絕不要盡全力,如果你敢把他們打得缺了胳臂、斷了腿,我絕不會原諒你的。」

  嚴霆歎了一口氣,「好吧!我盡量就是了。」

  哇靠!這番話沒讓人吐血也氣炸了,七個人打不過他?還會被打得缺了胳臂,斷了腿?開什麼玩笑!

  七個男人因蒙受污辱,而滿臉猙獰的咆哮,「傾心!你到底在幫誰?」

  「我不想你們當神風特攻隊嘛!」她委屈的扁扁嘴。

  「哼!他想當自殺部隊,我們很樂意成全!」瞬間,八雙拳頭又打成一片,只引來傾心的尖叫聲,接著她就被嚴霆借力一推,滾到安全角落去。

  「不要打,不要打啦!他會強暴你們……」她急得語無倫次。

  她說嚴霆會強暴他們?!

  這可讓八個男人都聽不下去了,發現這世界之所以會如此混亂,絕大部分是女人造成的!

  不過,還挺有效的,大家一起住了手瞪牢她,齊聲暴喝,「閉嘴!」

  她忙摀住嘴,可……怎麼轉眼又打起來了?

  不行,再不想辦法一定會鬧人命,八個男人都是她摯親最愛,她可不想他們殺了彼此,不出奇招不行了。

  傾心急急的奔出寢室,回來時手裡多了一把水果刀,她將刀刃對著自己的喉嚨,大聲喊道:「你們再不住手,我死給你們看!」

  她知道必須很逼真才能發揮效用,所以使勁的把刀尖陷入皮肉裡,細嫩的肌膚因禁不住鋒刀而劃出一道血痕,令她痛得蹙眉。

  「你在做什麼?!」

  怒吼聲朝她的方向爆發,嚴霆顧不得自身安危,飛撲過去奪下那把刀,刀光落下同時--

  砰!砰!砰!

  嚴霆背後硬是挨了重重三拳,寬厚的背因痛楚而僵硬,房內也因此陷入一片沉寂。

  他背後的七個男人不可思議地住了手,相覷一眼,不相信陣前臨敵,有人會毫不考慮作出不利自己的抉擇。

  「該死的!」咒罵聲打破靜默,嚴霆撫著傾心的頸子檢視。

  她則抱著他的背猛瞧,哭了,「你有沒有怎樣?有沒有受傷?」

  「你就不能乖乖的待在一邊,讓我安心一點嗎?!」他鐵青的面孔,只差沒冒出煙來。

  剛剛那一瞬間,他眼睜睜看著刀鋒抵在她脆弱的喉嚨,真怕她不知輕重刺下去,萬一來不及搶救,那後果……

  「我是要保護你啊!」她一臉委屈。

  「保護我?!你別把我嚇出心臟病就好了!」嚴霆瞪著她,有股想扁她又想吻她的衝動。

  「是你不好,都叫你別打了嘛!」回過頭,她淚流滿面地瞪著七個呆若木雞的大男人瞧,抱怨著,「你們好過分、好壞,都不管我的死活……」

  咦?!她倏然雙眼一亮,這表示什麼?

  表示嚴霆有多麼在乎她、多麼愛她、多麼擔心她,而完全忘了自身的安危,她開心得嘴角往上彎。

  這女人,還敢傻笑?!

  「你到底聽懂了沒有?」他抓住她的肩用力搖晃,生怕她又沒記住。

  「懂了。」水嫩的唇上始終噙著笑意,因為她感受到他的憤怒與焦躁,全是為了她啊!

  「夠了!」被冷落在一旁的大哥,不耐煩的望著她,「我們是來接你的,現在就跟我們回家去!」

  「她已經是我的人了,要走也是跟我走。」嚴霆挑高濃眉,黑眸中閃過堅決。

  「傾心是我們的妹妹,我們有權利帶定她。」二哥酷著一張臉,堅持立場。

  「哼!傾心已經成年了,她有自主權可以決定自己的人生。」嚴霆冷笑,那模樣有股讓人敬畏的傲氣。

  大哥、三哥和五哥看在眼裡,不禁有些疑惑。聽說這男人是個牛郎,一個牛郎會有什麼傲氣?有也只是裝腔作勢,騙騙無知的女人錢罷了!

  大哥沉吟片刻後問:「傾心,你自己說呢?」

  「我……」要她抉擇嗎?

  五哥皺起眉頭,語氣嚴肅的提醒她,「他只是個牛郎,跟了他,你沒好日子過。」

  「哼!他利用你的單純,先把你拐上床,再騙光你的錢!」七哥恨不得再給這個傲慢又輕薄良家婦女的傢伙一點教訓。

  四哥慎重的開口,「你婚前失身,老爸第一個就不饒你,現在快點跟我們回去認錯。」

  「不,我們已經結婚了。」她沒忘記家規嚴明,連忙辯駁。

  「你們那種叫婚禮?簡直是辦家家酒,胡鬧!」六哥嗤之以鼻。

  嗚!不是要讓她自己決定的嗎?她才說沒兩句,他們就開始指點她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

  好!兄命不可違,然而愛情價更高!

  深吸一口氣,她仰頭看著兄長們,咬咬牙回道:「不管他是王子還是牛郎,我都決定與他共度一生。」

  整個人、一顆心,早就留在嚴霆身上,要她如何捨得一走了之呢?

  再說,她好氣哥哥們總是漠視她,以保護她為名,卻擅自幫她決定所有的事情,包括她的婚姻、人生,雖然出自關愛,卻罔顧她的意願,可這次,她要決定自己的人生。

  「這次,無論如何讓我自己作決定。」她很認真的重申一次。

  天哪!七個人七張臉一致的表情--挫敗!

  如果傾心是被拐、被騙、被誘、被強迫的,高傲的他們還沒那麼受挫,如今發現她行為嚴重「偏差」,實在叫他們……唉!

  大哥歎一口氣,「這個週末,帶他回去見老爸。」

  「大哥?!」其他人驚叫起來。

  「什麼?!」傾心也不敢相信的看著大哥。

  大哥冷冷掃過嚴霆,再次打量他,「如果能過得了老爸那關再說吧!我們走。」

  其他兄弟也沒轍了,對嚴霆投以憤恨目光才離去。

  「謝謝哥哥們!」傾心必恭必敬送走哥哥們之後,回過頭又驚又喜,抱著嚴霆又叫又眺的,樂得直笑進他心底。

  「糟了,你有沒有受傷?」她擔心又歉疚。

  「沒事。」

  「給我看看。」那雙柔軟的小手,撫過他的身體每一處,只想確定他是否真的安然無恙。

  「小貓兒,我沒事,真的。」他搖頭,身上的肌肉卻僵硬起來。

  「真的,沒內傷?」她懷疑他隱瞞傷勢,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模樣。

  「對,不信的話,想不想證實一下?」他揉揉她的頭,剛才的怒容全消,黑眸望著她的時候,變得溫柔了。

  「怎樣證實?」她想驗驗傷也比較放心。

  「到床上去。」他光裸著上身,雙手交握在性感的胸膛上,臉不紅、氣不喘,理所當然的回道。

  包著嬌軀的被單輕易就被他扯掉,露出雪白的曲線,她立即驚呼,「啊!你……」

  她既害羞又生氣,可才開口就被他壓在床上,霸道的以唇舌堵住她要說的話,只讓她感到一陣暈眩。



  今晚的天空特別幽黯,也格外寂靜,連風都沒有。

  嚴霆輕緩地從床上起來,並且在不驚動傾心的情況下,悄悄來到陽台上。

  在黑暗中,有四個高大的黑影無聲無息地出現,從四周向嚴霆聚攏,他們的腳步沉穩卻很輕捷,即使在幽靜的夜裡,仍不易察覺到。

  嚴霆沉聲打破沉默,「天狼,那女人又有什麼動靜?」

  天狼答道:「那個女人又回來了,這次看來她有恃無恐,而且強調說手中握有王牌,摩天一定很有興趣,智鷹去查證了。」

  智鷹接口,「她說的是我們失竊的微晶片組。」

  「確定真的在她手上?獵豹,你認為呢?」嚴霆將目光調往另一個男人身上。

  獵豹很篤定的分析,「錯不了,如果她手上沒有微晶片組,也不會肆無忌憚的與非法拍賣商接洽,而且以她的專長,要從北歐反抗軍聯盟偷走微晶片組,並不是太難。」

  一旁一直未曾發言的男人開口了,「不過,她顯然無意成交,遲遲不肯將微晶片組脫手,反而故意拖延交易時間,就是為了跟咱們談籌碼。」

  「飛鼠,不是談籌碼,是談情說愛,這就是老闆的劫數啊!」獵豹似乎忍俊不住,嘴角微微往上彎,但馬上招來一記冷眼。

  「是啊!老闆,這次你不親自出馬也不行了,她談都不跟我們談,我們抓到她也沒用。」智鷹語氣無奈極了。

  天狼也附和,「這事不宜再拖,另外,當初從摩天偷走微晶片組的研發工程師邱宏,仍然在做困獸之鬥,我已經通知摩天的組員,尋找他的藏匿地點,奇怪的是,他竟能躲過追蹤,相信還有其他人在幫他,我們不得不謹慎些。」

  獵豹將指紋隨身碟插入一台小型電腦中,繼續報告,「邱宏這傢伙貌似忠厚老實,沒想到近年來,他在摩天吃裡扒外,販賣情報、收賄,行賄的所有罪證,這些證據不知讓多少人吃上官司。」

  嚴霆微微向身後睨了一眼,心想不能讓傾心身陷險境,必須先把危機解除再說。

  當下,他毅然決然道:「去把那個女人抓來總部,我要親自和她解決。」

  然後,五道黑影一起消失在黑夜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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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15 20:34:03
第六章

  傾心剛從國外度假回來,分別由七個哥哥輪流陪伴,去了七個度假勝地散心,卻依然整日愁眉不展。

  明眼人一看,就察覺她整個人都變了--變傻了!

  每天抱著枕頭在房子裡晃蕩,天真的神情、開朗的模樣都消失了,對任何事情不再感興趣。

  因為她養的男人跑了!

  一個月前,當她一覺醒來,發現嚴霆竟然失蹤了!

  直到今天都不見他人影,也沒一丁點消息,彷彿在人間蒸發掉一樣,要不是七個哥哥異口同聲咒罵這個人,她還以為自己是作了一場很逼真的夢,不然真會懷疑自己無緣無故得了妄想症。

  難怪人家都說濃眉薄唇的男人最薄情寡義了,嚴霆就是那副經典模樣,當初她怎會對他一片傾心,還妄想白頭偕老?

  「小姐?小姐?」祁管家站在她身邊叫了好幾聲。

  等了好半晌,趴在桌上的小腦袋瓜才緩緩的抬起來,無精打采的問:「什麼?」

  「老爺叫你去書房見他。」祁管家回道,同時向一旁的太太使眼色,示意她勸勸傾心。

  夫妻倆在昭家生活了半輩子,幾乎看著她長大,尤其祁太太還是她的奶媽,感情更為親密。

  「祁媽,拉我做什麼?」傾心被祁媽硬拉了起來,馬上又坐回原位。

  「老爺叫你去書房見他。」祁管家又重複一次,他相信剛才她一定沒聽到。

  「等一下。」她繼續趴著不想動。

  祁媽臉上堆滿慈母般的笑容,「哎喲,我的小姐,你還等什麼?老爺在等你呢,快,洗把臉,換件衣服,化個漂亮的妝。」

  「哦。」她無可奈何的站起來,任由祁媽擺佈。

  換好衣服,梳好頭,祁媽打開化妝櫃張羅著,「小姐,用這顏色的眼影、腮紅好不好?」

  她把化妝品推開,「我不想化妝。」

  「化一點妝吧!」祁媽把粉盒打開遞過來。

  「去見老爸為什麼要化妝?」她意興闌珊,哪有心情化妝。

  「小姐,至少塗個口紅好嗎?這樣臉色也會好看些,不然你要老爺為你擔心嗎?」祁媽不管她答不答應,拿起口紅就往她唇上塗。

  片刻,傾心來到書房,面對昭宏儒她強顏歡笑著,暗暗告訴自己,是自己笨、自己活該,但不能讓老爸和哥哥們為她擔心。

  昭宏儒拉著她到沙發上坐下,「傾心啊,今晚你得下樓來吃晚飯。」

  她微皺眉心,「我……」

  「不能說不!」他稍稍沉下臉來,不允許她拒絕,因為她沉緬在悲傷中夠久了,不逼她走出來不行啊。

  「一定要嗎?」她小嘴已經往下彎了。

  「當然,今晚的客人很重要,你七個哥哥也被叫回來了,何況是特別為你安排的。」

  「安排什麼?」她心頭開始感到不安,該不會是……

  知女莫若父,昭宏儒知道她在想什麼,乾脆挑明說:「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

  「不要!」她強烈的反對,幾乎要哭出來了,「你就這麼想把我嫁掉嗎?」

  「唉!傾心,不是爸不疼你,而是女孩子早晚都要嫁人的,以你現在的名聲,真不知道能找到什麼好對象。」他一陣搖頭歎息。

  傾心在外頭與職業牛郎同居的流言在上流社會中傳開,他擔心往後根本無法為女兒物色到好男人,所以……

  不過想到今晚的客人,昭宏儒就為之振奮,連他都還沒見過這位大人物喔!

  「今晚的客人是非比尋常的人物,能認識他真是非常幸運。」

  「唉!」她好沒勁,即使見神仙也沒用。

  「傾心,」昭宏儒很慎重的又道:「等一下要見的人,就是商界的傳奇人物嚴霆,許多人想見都見不到呢!」

  「爸……」她一聽到「嚴霆」這兩個字心都痛了,在這種悲慘時刻裡,竟然還要她見另一個也叫嚴霆的男人?

  「我怎麼說,你就怎麼做,跟他見面就是了。」他不容辯駁地說道。

  傾心在父親的催逼下,重重地歎息著,跟隨著父親的步伐走進客廳。



  偌大的客廳裡,坐了個西裝筆挺的高大男人,渾身陽剛使週遭充斥著沉肅的氣氛。

  傾心扁著小嘴,從背後只看見他寬厚的身形,根本不願上前一步,還是被父親硬拖了過去。

  「嚴先生。」昭宏儒招呼著。

  男人原本冷肅的俊臉,在轉身見到傾心的剎那,深邃的黑眸才泛出笑意。

  一張她再熟悉不過的臉龐,赫然出現在傾心眼前。噢!該死的,她撫著額頭咒罵自己。

  為什麼有些事用心記也記不住,有些事想忘卻忘不了?可是,她一向不都是忘性比記性好嗎?獨獨就是忘不了她養的男人,還看到他的幻影出現?!

  完了,她卯足全力要自己別太想他,結果她現在竟然作這種白日夢,唉,她真是徹底的失敗!

  現在她還看見他走向她……然後伸出有力的手臂,握住她纖細的手腕,將她的身子與他拉近。

  「怎麼了?見到我都沒反應?」他挑起濃眉,嘴角噙著一絲愉快的笑。

  她一身的素淨衣衫,將長髮綁在側邊,讓清純的臉蛋略顯嫵媚,一襲貼身的絲質長裙,襯托出她柔軟的身段,脂粉未施的肌膚如搪瓷般晶瑩。

  幻影也會有聲音,大概幻聽也犯了吧!

  當灼熱的呼吸吹拂到她的粉頰上,傾心的眼睛瞪得更大,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個男人,他的眼神好強烈、好霸道……咦,也好熟悉?!

  隱約間,還聞到屬於她養的男人--嚴霆的氣息……

  不行,她需要鎮靜,於是她轉身逃離「幻影」,邊走邊想,天啊,這……不是幻覺,真的是那個落跑的男人!

  而那個落跑的男人根本就是--

  她煞住腳步,回頭大吼,「你!你……騙我!你根本不是什麼牛郎!」

  「我沒欺騙過你,全是你自己編派的,我一直都沒承認。」他徐緩的說道,那雙黑眸露出銳利的光芒,讓他看來更有幾分狂霸氣息。

  小臉垮下瞪著他瞧,倒也是,他從頭到尾都沒承認過。

  「但是你不告而別,害我……」她住了口,怎能讓他知道她有多想他。

  「傾心!」昭宏儒低沉的發出警告聲。

  他看在眼裡,察覺事情有蹊蹺,嚴霆怎麼會是什麼牛郎?他忍著心中的疑問沒有開口,敢肯定他和女兒一定認識,但就不知傾心如何結識嚴霆。

  祁管家上前換過杯裡的熱茶,恭敬地道:「老爺,少爺們都到了……咦!」他轉過頭,發現傾心臉色變得慘白,「小姐,你怎麼了?」

  她腦海中仍然一片茫然,身子因激盪的情緒而微微顫抖,根本就沒有辦法思考。

  嚴霆這個名字,原來不是巧合,眼前這個男人分明就是讓她魂牽夢縈的嚴霆,但是,他怎麼可能就是那個惡魔王嚴霆?!

  此時,七位哥哥一起踏入客廳,一見到嚴霆無不全面進入戒嚴狀態,臉上的震撼不比傾心來得小。

  「你怎麼還敢來?」六哥掄起拳頭就想「問候」他。

  昭宏儒沉聲阻喝,「嚴先生是我們的貴客,不准放肆!」

  眾人同時睜大眼睛,父親電召他們回來時說今天嚴霆大駕光臨,要他們準時回家吃飯,但他們沒想到嚴霆竟是那個可惡的牛郎?!他們真是同一人嗎?

  震驚過後,大哥立刻恢復鎮定,「歡迎嚴先生大駕光臨。」

  他伸手與嚴霆握手,其他六人也立刻展現商人本色、社交禮節,一一與嚴霆握手。

  「你就是那個傳言中嚇死人的嚴霆?」傾心打量著他俊美的臉龐,以及傲人的健碩體魄,除了外表,她對他一無所知,當初那股從心底對他一見傾心的感覺,到底又是打哪來的?

  唉!沒想到自己養的男人,竟是外界所傳說的有如魔鬼般的男人,這下子,她還敢養嗎?萬一兩人起了爭執,他會不會一生氣起來就把她宰了?

  「貨真價實的嚴霆。」他走過來想拉她的手,卻被她一把甩開。

  「該死的混蛋東西,別碰我。」她學著他冰冷的語調說話。

  「傾心!」眾人都瞠目結舌的看著她,因為粉嫩的小臉不只殺氣騰騰,還說粗話,與她纖柔的氣質完全不相稱。

  她生疏的態度,已讓嚴霆的目光變得陰沉,溫和模樣蕩然無存。

  「呃……小姐前一陣子參加舞台劇,一定是太入戲的緣故,不小心把台詞都說出口。」祁管家為了緩和氣氛,盡責又賣力地胡扯著打圓場。

  她硬是不領情,「祁管家,我根本沒參加什麼舞台劇,反正一切全都是騙人的……」連嚴霆都欺騙她、戲弄她,說走就走、說來就來。

  祁管家一點也不尷尬,維持著管家應有的風範,面無表情地回道:「喔!那是我老糊塗記錯了,小姐參加的是連續劇,男主角回來了一定有好戲可看。」

  現場的氣氛非常尷尬,昭宏儒打破沉默吩咐著。

  「時間也不早了,管家,去開飯吧!咱們邊吃邊聊。」語畢不忘警告的瞪了傾心一眼。

  這頓晚飯吃得可悶了,傾心理所當然的被安排坐在嚴霆身邊,一群男人在聊金融股市、外匯市場、各國政局、世界潮流趨勢等等,教她食不下嚥。

  正當她如坐針氈之際,突然發覺嚴霆的手伸過來握住她的手,還輕輕的揉捏著,她本能的縮回自己的手,卻被他強制按住。

  用力!用力拉拉拉--

  傾心根本移動不了分毫,小手完全在他掌心裡,以強勁又不傷她的力道控制住。

  她不動聲色,卻忍不住側過頭看他,只見他一臉肅然的談著生意,這也未免太假正經了吧!

  她用另一手悄悄往他大腿上用力捏去,警告他的無禮,不料才下手,他馬上繃緊大腿的肌肉,硬得像鐵柱似的,別說怎麼也掐不了,還害她細嫩的小指頭都發疼了。

  而他依然一副若無其事,繼續和大家談論著財經法案,只是不經意間投來一抹似笑非笑的眼神。

  哼!傾心紅唇嘟起,倔強的偏過頭不看他……下一秒,她卻瞪大眼回過頭看他,小臉滿是不可思議,而且火燒似地紅起來。

  他他他……該死!這是什麼場合,他竟敢--得寸進尺地在她大腿上緩緩撫摸,雖然隔著衣料,卻仍傳達著陣陣的熱燙。

  他腦袋裡到底在想些什麼啊?她差點尖叫出聲。

  她氣得想起身,卻如同預料中的,那雙強而有力的大手不讓她站起來,非但如此,那大手還有意懲罰她不聽話,竟從裙擺直探進她的小內褲!

  老天!這實在是太過分了!

  她氣得都快忘記還有父兄在場,對他大吼道:「你住手!」

  這一吼,所有的人都困惑地看著她,不明白她臉紅脖子粗幹麼?

  嚴霆倒是很鎮定,挑高雙眉問她,「怎麼了,我不能握你的手?」

  「你你你根本就是……」她慌亂而憤怒得說不出話來。

  「是什麼?」他一臉無辜地反問。

  她頓時啞口無言,又不能告訴大家那只邪惡的手,現在還執意在她大腿間繼續探索,並且向內側攻擊,存心要讓她呻吟似的。

  咚!傾心趴在飯桌上,只能發出細微的哀鳴聲,嚴霆則在檯面上和大家繼續先前的話題,檯面下對她做盡挑逗之能事。

  「祁媽……」她不得不搬救兵。

  「小姐,有什麼吩咐?」祁媽早就察覺她面有異色,一聽見她的呼喚聲,忙不迭的上前。

  果然,祁媽一靠近,他的手不得不撤出,但仍握住她的手不放。

  「我不舒服……那個肚子痛。」她可憐兮兮的望著祁媽,指望靠她脫身。

  「天!小姐的臉色很差,要不要叫醫生?」祁媽摸摸她的額頭。

  嗚……她的臉色是被嚴霆嚇出來的,只要遠離他就好了。

  「不用,快幫我熱敷就好。」她盡力維持禮貌,向大家致歉,「對不起,我上樓去休息。」

  「我來幫你。」嚴霆牽著她,還準備要將她抱起來。

  他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把她嚇白了臉。

  「不,不要……」她驚惶失措地連連搖頭。

  「沒關係,我很樂意。」他微笑,卻挑釁地將她嬌柔的身子往懷裡攬。

  她轉向父親求助,「你樂意我不樂意,我爸爸可不願意。」

  昭宏儒見嚴霆公然對女兒「毛手毛腳」,也沉不住氣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雖然他十分中意嚴霆,但現在好歹有他這個女方的長輩在,怎麼可以胡來?

  嚴霆露出微笑,「傾心不舒服,我只想照顧她,爸,你不反對吧?」

  昭宏儒瞪著與女兒一樣大的眼睛,嚴霆叫他「爸」?!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我和傾心已經結婚了,理應喊你一聲爸。」嚴霆氣定神閒地看著昭宏儒,簡單地解釋。

  一瞬間,昭宏儒只能愣愣地看著他,腦子裡拚命消化這個訊息,他從來沒想過女兒這麼神通廣大,能認識這個傳說中的男人,還讓他喊他一聲「爸」。

  事到如今也瞞不下去了,事實就是事實,嚴霆就是那個「牛郎」,五哥開口解釋,「爸,嚴先生就是和傾心同居的那個牛……人。」

  「就是你啊?!」昭宏儒雙眼再次大睜。

  他還沒平復剛才的震驚情緒,現在又來一顆炸彈,他的腦子亂成一團,且還摻雜一絲矛盾與掙扎。

  身為傾心的父親,他理應是憤怒的,畢竟這男人毀了女兒的清譽,可偏偏這男人在商界叱吒風雲,能力優秀得無人能及,光看他那雙黑眸裡的內斂與精悍,有著天賦的威嚴,無疑是萬中選一的奇才……

  「我今天是來接傾心的。」這一個月裡,他真的很想她,而且比預料中的更思念她,終於事務都暫告一段落,他遂迫不及待的來接她。

  「是是是!應該的,不過,這婚禮得從長計讓,畢竟嚴、昭兩家聯婚可不能太馬虎。」現實的大哥馬上附和,心裡很高興嚴霆肯認帳,他立刻代表昭家發言。

  「還結什麼婚?我們都要離婚了。」她才不屑呢!欺騙之仇不共戴天,戲弄之恨沒齒難忘。傾心暗忖著,完全忘了自己先前有多麼想念他。

  「你膽敢再說一次!」嚴霆的厲眸狠瞪著她。

  「男人女人嘛,合則來不合則去,沒啥大不了的,你既然走了就不用再回來,反正你已經被我棄養了!」她抬頭挺胸瞪了回去,眼睛還睜到最大,看他是不是敢有意見。

  嚴霆用力閉上眼,低低詛咒了幾聲。

  這小女人是刻意扭曲他的心意、踐踏他的誠意,她以為這樣和他唱反調,就可以打發他了?

  「小貓兒,這是對我的挑釁嗎?你逃不掉的。」那雙危險的黑眸像野獸在狩獵時一般,緊緊的鎖定她。

  天啊!再不逃,她肯定會被他給「吃」到連骨頭都不剩,她奮力掙脫他的懷抱,一鼓作氣的要上樓。

  「嚴先生……啊!該叫姑爺,請見諒,女孩家臉皮總是薄了些,跑回房裡害臊去了。」

  都敢公開養男人了,臉皮會薄到哪去?不過,一旁的祁管家依然盡責地打圓場,扯著沒說服力的謊言。

  要不是他肯暫時放手,她哪能說逃就逃?目光追隨著她逃命的背影,嚴霆為她的天真搖頭,若是他決心要得到她,即使用整個軍團都擋不住。



  嚴霆和昭家父子回到餐桌上酒過三巡,接著又經過一番協商、懇談之後,嚴霆說道:「我上樓找傾心。」

  「請。」大哥立刻招來祁管家帶他上樓。

  來到門前,祁管家敲敲門,「小姐,姑爺找你。」

  半晌,裡頭沒人吭聲。

  「開門。」嚴霆的聲量低沉,卻有不容抗拒的威嚴。

  依然沒反應。

  祁管家偷看他一眼,聰明的退後幾步,免遭無妄之災,暗地裡搖搖頭,還是先聯絡裝潢公司好了。

  「開門!別以為用門板就擋得住我,再不開門,我要踹門了。」整個軍團都擋不住的人,哪在意區區一扇薄薄的木門?

  然而,他以統帥全國科技精英的威嚴沉聲喝令,仍然一點效果都沒有,傾心不開門就是不開門。

  砰!啪嚦砰!

  一陣巨響後,高大的身影毫無阻攔的來到傾心面前,還加送懾人的氣勢,多麼驚人哪!

  「你……」傾心張著小嘴,不敢置信他是這樣進來的。

  「我說了,這扇破門擋不了我。」他面色鐵青。

  「它本來不是破的,是被你硬生生踢壞。」她為可憐無辜的門憤然控訴。

  他大步走了過來,她忙著倒退,直到那雙大手把她鎖在牆邊。

  「你不可以亂來,我哥哥們就在樓下。」

  「你想叫他們上來給我練拳,我也不反對。」他逼近她的小臉,一手扣住她小巧的下巴,危險的笑容令人不寒而慄。

  她擠出一抹微笑,突然伸出小手偷襲,想賞他一拳半掌。

  可惜,她的花拳繡腿只惹來他一聲輕笑,突然頓覺腳下凌空,接著一陣頭昏眼花,整個人已經被拎了起來。

  她一臉--你敢亂來我就跟你拚命的表情,並大聲說:「你敢就試……唔……」

  可惜,她還來不及抗拒,就被壓在軟軟的大床上,讓他無法無天的吻住了。

  真是的,她著了什麼魔?一定要抗拒、抗戰、抗禦到底,否則再這樣下去就沒救了。

  她奮力抬腳往他腹部踢去,「我……我不是叫你別碰我嗎?」

  他根本不把她的抗議當一回事,反而變本加厲的把手伸進她薄薄的衣料裡,不懷好意的往上扯開。

  「啊!」她低叫一聲,推都推不開那結實的身軀,只好喘著氣警告他,「你別想亂來!」

  那段日子裡,她已被他「訓練」得只要一看他炙熱的目光,就能輕易猜出他在想什麼。

  他依然壓在她身上,聞著清柔的氣息,「我不會亂來,我保證……不會亂來……」

  這樣的保證能算嗎?

  「你、你起來,聽到沒有?啊,你做什麼?我不要跟你上床……」她的尖叫聲讓整間屋子裡的人都聽到了,可是大家都裝作沒聽見。

  「閉嘴!聽我說。」吵死了,他想說句話都沒機會。

  「你放手!你要是膽敢侵犯我,我哥哥們不會善罷甘休的!」她照樣連連驚叫,揪著凌亂的床單,小腿拚命的蹬著。

  可惜她蹬不了幾下,就覺得腳踝一緊,再度落入厚實的懷裡,「我警告你,你敢……」

  「我就是敢!」他直視著她說。

  「救命啊!非禮、強暴……」她完全無路可退,與這個邪惡危險的男人糾纏,怎麼都不見有人來救她呀?

  「你愛怎麼喊就怎麼喊,即使我想對你怎麼樣,也不會有人來救你!」他說得臉不紅氣不喘,還故意以灼熱的唇舔弄著她。

  她的雙拳奮力地打在他身上,但結實的肌肉像一面牆,反而打疼了她的雙手,唉,沒事一身肌肉練得如此結實幹麼?

  而且他的力氣好大,想要掙脫他是不可能的事,她也喘啦,掙扎這麼久累都累壞了,不得不停下來,「你到底想怎樣?」

  「跟我走。」他一直想說的就是這句話。

  「不……」

  「好。」他懶得再跟她吵,眼神一黯,雙手一抄就將她扛在肩上,大剌剌的走莊房間。

  傾心聲嘶力竭地尖叫著,「太過分了!這是我家耶,你竟敢在我爸和七個哥哥眼皮子底下這麼做?我會叫他們把你大卸八塊!」

  這怎麼說也不是他的地盤,他怎麼可以不顧她的意願,不給昭家面子「搶」了她就走?

  他力大無窮,輕易就擺平她,而且腳步毫不停滯,直把她扛下樓去。

  「你想不想看看我會做到什麼程度?」他把這話說得無限想像與威脅,教傾心又氣又怕。

  「放開我!來人啊……」她很用力捶打他的背,但卻收不到任何效果,可憐的小手都紅腫了。

  結果人是叫來了,傭人們個個昂起頭觀看,但一被陰驚的黑眸掃過,全都紛紛閃躲,看都不敢再看一眼。

  完了,大家怕他怕成這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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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大哥!二哥!三哥……」

  有救了!傾心雙眼一亮,瞅見擋在樓梯口嚴陣以待的,不就是她的哥哥們嗎?而且一個都不少。

  「你還不放我下來?」她氣嘟嘟的捶他,疼她、寵她的哥哥們來了,她才不怕他呢!

  「不!」嚴霆言簡意賅的越過三哥和六哥。

  咦?!三哥和六哥好像都沒伸出援手,掛在肩上的傾心急忙抓住迎面而來的大哥,「大哥,救我!」

  她小手抓得可緊,把大哥的外套都給扯歪了。

  「大哥?!大……』她瞪著她貓兒般的眼,不敢相信大哥竟然把外套脫了!

  三秒之後,她因震驚過度而全身發涼,不、不、不會吧?大哥也不打算救她。

  不怕,還有其他哥哥,她滿懷希望的呼喚,「二哥!四哥!五哥!七哥……」

  他們……他們全都傻了嗎?

  突然,她聽見嚴霆開口,「我要帶她回摩天。」

  「我沒有意見。」大哥點頭。

  怎會沒意見?!

  「你們都沒看到他欺負我嗎?」她這次死命攀著樓梯的扶手,企圖挽回劣勢。

  大家有所忌憚地偷瞄著嚴霆,唉!這要怎麼救人?

  「哈哈……」二哥乾笑幾聲,敷衍著,「你們夫妻倆耍花槍,我們不便過問。」

  三哥也跟著乾笑三聲,「哈哈哈,妹夫不喜歡別人過問他的事,我們也不好插手管太多。」

  「不對,這是我的事,我是你們親愛的妹妹呀!」他們見到嚴霆就只會哈哈嗎?真沒用!

  「就是啊,親愛的妹妹自求多福,要保重。」六哥罔顧親情,好沒良心的回道。

  「七哥,連你也不要我了?」傾心淚汪汪地看著與她最麻吉的七哥。

  「呃……傾心,這男人不是你自己選的嗎?婚都結了,你不能不認帳。」七哥多麼的婉轉相勸。

  因為剛才一頓飯下來,大家已經和嚴霆談妥幾筆大生意,前頭六個哥哥都不打算救人了,難道要他單獨和嚴霆決鬥不成?他哪有這個膽?

  見她的手還緊抓著樓梯扶手,嚴霆不想用力拉傷她,出聲警告,「聽到沒?你已經是我的女人,還不放手?」

  「你這王八羔子!我才不是你的女人,我們……」

  「傾心,身為名門淑女,說話怎麼可以這麼粗魯?」一個蒼老的聲音歎道。

  抬頭一看,原來是爸爸來了,她又重燃希望。

  「爸!救我!救……」她的求救聲越來越小,因為她聽見親愛的爸爸是這麼歉疚地說--

  「唉!傾心從小就沒有母親,又是獨生女的關係,都被我和她的哥哥們給寵壞了,嚴霆,以後就難為你了,如果她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你要多多包容。」

  嘩!老爸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謙沖有禮了?還當面嫌自己的女兒不好?!她可是從小沒被嫌過的呀!

  真不懂他是怎麼收買老爸的?她非扳回局勢不可,「爸,他不把你昭宏儒放在眼裡,他說你根本連指頭都不敢碰他,他……說你老了、不中用,他隨便在昭家做什麼都行……」

  「閉嘴!」嚴霆沉冷的聲音響起。

  她這隻小貓兒根本在妄想征服一頭狂獅,大家忍不住搖頭歎息,對她寄予無限同情,老成持重的大哥、個性謹慎且頭腦清晰的五哥更為她捏把冷汗。

  「你無法無天……啊!好痛!」她毫無心理準備下,小屁股倏地一痛,疼得驚叫連連,同時,因為從沒受過這種待遇而羞窘、憤怒得臉色嫣紅。

  「這是你亂說話應得的懲罰。」他毫無愧疚的說。

  「你打女人!」她驚愕的指控,還以為像他這麼有氣概的男人是不屑打女人的,誰知道她錯了。

  他冷笑一聲,「更壞的事情我都做過,這點小事算什麼?現在閉上嘴,不許再多話。」他嚴厲的下著命令。

  難怪傳言說他是惡魔王,惡魔不怕當壞人是不是?

  她改口罵道:「你打女人,你不是男人!不是男人!」

  啪、啪、啪!小屁股又多捱了幾下。

  嗚嗚……他竟然還打她……看到沒有,當著父兄的面,他都敢打她,那她以後還會有好日子過嗎?

  「爸,我就這樣跟他走,昭家的清譽不保啊!」這是她最後的希望了。

  昭宏儒揮揮手,痛下決心地回道:「反正你早就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乾脆就好好給他照顧吧!」

  都不知有多少人把這個男人列為女婿候選人排行榜上第一名的搶手貨,眼見嚴霆進了昭家,他哪有拱手讓人的道理?

  「你們……」不,她根本不想給他照顧,尤其知道他是傳言中的惡魔王,她哪敢呀!

  眼看父兄個個袖手旁觀、置若罔聞,她才覺悟自己捅的樓子真的有天那麼大!但她好憤怒,這些男人全都不知道罪惡感是什麼東西,就這麼把她「扔」出了門。

  「等一下!」

  正義的呼聲教她感激得一把鼻涕一把淚,悲切地喊道:「祁媽……」

  「放放放……放下傾心。」祁媽堅決地說道,傾心是她一手帶大的,她不忍心哪!

  「讓開。」嚴霆語氣不耐煩,銳利的黑眸射向祁媽,她馬上縮縮脖子。

  「你嫌命太長啦!」祁管家把祁媽硬拉了回去。

  「嗚嗚,你們不能夠這樣對我……」傾心眼看著祁媽露出愛莫能助的表情,她心裡希望的火苗逐漸熄滅。

  「不要!我……不……」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像是剛出生的小貓咪在嗚咽般。

  唉!大勢已去,她逃不掉了。



  傾心昂頭伸長脖子看呀看的。

  「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這高聳入雲的建築,就是她從小想摘星星、摸月亮的地方嘛!

  「這是摩天總部大樓,頂樓是我們的住所。」嚴霆回道。

  「真的?!我也會住在那裡嗎?」她興奮的指著雲端,幾乎忘了剛才自己是如何抗拒跟他回來的。

  她燦爛的笑靨感染了嚴霆,他摸摸她的頭寵溺地問:「怎麼,不生我的氣了?」

  「氣!」她嘴裡說氣,但還是乖乖地被他牽進電梯裡。

  「還氣我不告而別?」他抵著她的前額,黑眸裡的眼神有些改變,似乎多了份情愫。

  提到這,她就想揍人!

  然而她只是想而已,就被他猛地抱進懷中,抵著她的紅唇,嚥下她所有的驚呼聲,接著她發出一聲嬌喘,開始與他斯磨。

  直到腰間的箝制放鬆些,她還在喘息不已,雙手撫著狂跳的胸口,全身也虛軟無力。

  老天,不是說氣他,怎麼可以被他吻得好陶醉呢?

  是他太奸詐了,她紅著小臉指控,「你怎麼可以這樣?」

  「難道你不想要我?」說著,結實的下半身便緊貼著她,雙臂把她擁抱得更緊,他真的很想她,甚至成了渴望。

  「你這個不要臉的傢伙,怎麼、怎麼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就……」下一秒,她更吃驚得說不出話來。

  大手托著她的下半身,讓她的嬌軀更服貼於他,那如烙鐵般的慾望毫不掩飾的對她輾轉斯磨。

  當!

  電梯門開啟,理智悄悄回到她腦中,她又羞又惱的推開他,抬腳就想溜,驀地領口一緊,整個人被拎了起來。

  「你逃不掉的。」他薄唇上揚,拎著她跨步往前走。

  「放開……放開我啦!我又不是小貓,為什麼要這樣拎著我?」為什麼他的力氣就比她大,動作又比她快,她當場氣得往他身上拳打腳踢。

  「誰叫你不聽話,我別無選擇。」嚴霆放下她,雙手撐在她的兩側禁錮,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粉臉上。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你是我養的男人,才該聽我的!」她惱怒的瞪大眼睛,像只憤怒的小貓,朝他身上又捶又踢,不停的咒罵,埋怨他的霸道與蠻橫。

  他是霸道慣了,從來甚少對什麼人或什麼事情讓步,也從來沒人敢反抗他,更沒有人敢對他如此使性子、發脾氣,她是頭一個。

  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他竟然會對一個小女人讓步,那些人會怎麼想?

  倏然,不知打哪兒衝出一群彪形大漢,個個露出猙獰的表情,就要往傾心身上攻擊。

  她嚇得用手遮住眼睛,全身一軟躲進嚴霆懷裡。

  「住手!」嚴霆大吼遏止。

  腳步聲戛然停止,四周回復沉寂。

  打從老闆歷劫歸來,總部大樓內就瀰漫著緊張的氣氛,天狼、獵豹、飛鼠、智鷹四大幹部分秒都處於戰備狀態。

  眼見嚴霆身上「掛」了個拳腳相向的女人,個個握緊拳頭一擁而上。

  發覺狀況改變了,傾心回過神來,清亮的眼眸眨動著,在眾人身上轉了一圈,噢,這些人該不會是特種部隊吧?

  乍看之下,他們每個都是高大魁偉、來勢洶洶,怪嚇人的說,她反手抱住嚴霆,嗚……她惹的禍很大條,才會落得這番天怒人怨的場面。

  眾人在驚鴻一瞥中,被她誘人的美貌吸引而移不開視線,轉眼間都以驚艷、驚詫的銅鈴大眼瞪著他們。

  同時,眾人也捏了一把冷汗,要不是嚴霆火速將她納入懷中護著,此刻這美人兒恐怕成了肉醬。

  「她……她、她竟敢打你?!」當飛鼠察覺驚歎的語氣不對勁,想收回已來不及,他只好換成驚喜的口氣,「果然不是蓋的,連你都敢打,老闆認識的女人果然與眾不同。」

  其實,傾心也不是真的很生氣,只是存心要發些小小雌威,懲罰他先前在她家那麼囂張,輪到她初來乍到他的地盤,不趁機給他「壓落底」更待何時?

  「喂,這不是你家嗎?為什麼你的屋子裡會有這些人?」她皺皺眉,壓低聲音問。

  「他們不是外人,他們是摩天的四大幹部。」嚴酷的訓諫,造就了他們比軍人更敏捷的身手。

  「剛才他們衝過來是要保護你嘍?」危機解除後她的膽子也壯大不少,大膽的打量眼前四個男人,原來這就是相傳已久,百聞不如一見的摩天核心人物。

  四人的目光也不約而同的集中在傾心身上,不光是對她不知死活的勇氣另眼相看,更被她美麗的容貌吸引住,視線像黏住似的,拔都拔不開。

  天狼帶著笑容向她伸出手,自我介紹道:「我是天狼,很高興認識小姐。」

  「你好,我叫傾心。」她的笑容更美更甜,簡直讓人目炫神迷。

  獵豹對這清麗的美人兒也充滿興趣,審視的目光在她身上流連,也來跟她握手。

  「她是我的女人。」嚴霆突然補上這麼一句,那凌厲如刀的視線,有股肅殺之氣,威迫他們迅速消失。

  發現他的手護衛般的摟住傾心的肩,有人暗叫情況不妙。

  「啊,失敬!失敬!」獵豹趕忙鬆開那只柔軟小手,彷彿有多燙人似的把她推給嚴霆。

  終於知道為何惹來老闆殺人的目光,天狼尷尬又驚慌,額上甚至還冒出冷汗,心想要如何保住剛剛「犯賤」的手。

  她瞄瞄嚴霆刀鑿斧刻般的側臉,「我不是你的女人!」

  嚴霆皺起眉頭,然後沉沉瞪著她,「不要老是跟我唱反調。」

  他嚴厲的眼神可以嚇退任何人,唯獨對她起不了作用,「你是我養的男人才對!」

  「啊?!」霎時四人張大了嘴,富可敵國、行事作風獨斷獨行的老闆,需要被人養?!

  嚴霆滿腔火氣湧上心頭,以深呼吸克制大吼的衝動,「我們已經結婚了,你成了嚴太太,就是我的女人。」

  「你忘了,結婚前……」

  「不要跟我辯!」早知道如此當時就不該任由她編派,現在也不用跟她爭論這該死的蠢問題。

  「結婚前……」

  「不要辯!」他伸出手指撫摸她水嫩多話的唇,「信不信我會堵住你的嘴?」

  「唔。」傾心雙手一捂,先堵住自己的嘴巴。

  「這就難怪了,我還很驚訝老闆這種狠角色,竟能讓你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連痛了都不吭一聲,原來你們已結婚了,可見老闆很疼老婆呢!」智鷹對同伴們露出哀悼的眼神。

  完了!這下完了!

  唉,天狼和獵豹暗地發出一聲呻吟,他們怎麼也沒料到老闆居然結婚了,而他們剛剛又不要命的「碰了」老闆心愛的老婆……



  剛洗完澡的傾心,一隻腳踩在床邊塗抹乳液,身上只罩了件薄薄的白衫,燈光下的她曲線若隱若現。

  她細細的把乳液抹在肌膚上,渾然不知此刻的一舉一動,已經落入一雙火焚般的黑眸裡。

  突如其來一雙強健的手臂,自背面環住她的身子,傾心嚇得猛喘氣,根本無法掙脫。

  「你非得……要這樣嚇人嗎?」熱燙的男性氣息強烈又霸道,緊緊把她籠罩住。

  「有什麼好怕的?這世界上除了我,還有誰能這樣抱你?」他很不以為然,彷彿她的大驚小怪才是多餘的。

  「你又想做什麼?」感覺到他的手在她背後輕撫,她的心跳變得更亂。

  「幫你擦乳液,我可沒試過這樣伺候人。」他的手沿著她的曲線,以乳液溫柔地摩挲著。

  當一碰到她光滑柔嫩的肌膚,他不由得以唇代替他癡迷的眼眸與手掌,遊走到她白皙的粉頸與背脊。

  「放開我……你不能……」她羞窘的掙扎,反倒增添了身軀問的煽情摩擦,讓她覺得空氣都熱了起來。

  「為什麼不能?」他身體貼著她緊繃的背脊,淡淡一笑,不再逼她。

  「因為你又不喜歡我……」她扭啊扭,聲音好小,臉兒紅紅,有些害羞,心想婚都結了,他都沒說過愛她呢!

  「我喜歡你,好喜歡……好愛你。」無可否認她美得惑人,但是美麗並不是讓他迷惑的原因,而是她的某種特質,勾起他心中只為她氾濫的情愫,看見她的第一眼時就已經動心了。

  突然聽到這三個字,傾心倏然停下掙扎,整個人僵住,轉過身瞪了他半晌後,卻猛地搖頭,「你騙人。」

  他說好愛她,她才不相信呢!

  「如果是這樣,你為什麼不告而別?夫妻不是應該要坦誠相對,不該有任何隱瞞的嗎?」她想瞭解他,想知道他的一切。

  他輕輕揉著她的髮絲,聞著她身上淡淡的香氣,「因為摩天研發部裡有個叫邱宏的工程師,偷走了生產氣態武器的微晶片組,準備販售給北歐反抗軍聯盟,這不但影響摩天的聲譽,也勢必會引發另一場禍端,後來查獲微晶片組的下落,我不得不出面處理。」

  「即使這樣,你為什麼不坦白告訴我?」

  「事情還沒解決之前,一切都充滿變數與危機,你知道得越少越好,我不要你介入危險,因為我在乎你。」

  「嗯,我懂了。」明白他的用心,她清澈的眼睛像是能看進他的心底深處,「現在問題解決了,危機也解除了,你才回來找我。」

  「微晶片組已經拿回來了,剩下追緝邱宏,事情就結束了。」他相信不久的將來就可以將邱宏緝拿法辦,只是這個人不但逃避警方的查緝,還能躲過摩天的追蹤,的確不能小覷。

  「我有一個要求,你可以答應嗎?」她仰頭看著他。

  「說吧!」他語帶寵溺,心想她要摘星星,他就帶她去太空旅行。

  「往後,不管發生任何事情,也不管有多麼危險,你都不能瞞我。」

  他深吸一口氣,慎重回道:「這要看情況。」

  「不行。」她皺著眉頭,快發脾氣了。

  「相信我,因為愛你,所以保護你是我的使命。」

  「如果你真的愛我,你就該尊重我,尊重我的意願、我的感受,讓我分享你的一切,無論好與壞。」不論他是誰,不論他發生什麼事,都無法改變她的決定。

  他臉色低沉,警告說:「小貓兒,不要得寸進尺。」

  「我就是要!你是我養的男人就該聽我的!堂堂摩天的負責人,就該言出必行,不管你是不是後悔。」她堅決的直視他,用力拍拍他的胸膛,還說一個字拍一下。

  他瞪著她,心中滿懷矛盾,對她的話掙扎不已。

  「除非……你不愛我,才會跟我計較。」

  過了好半晌,他自認當初「一失足成千古恨」,才有今天的「下場」,最後僵硬的點頭。

  見他點頭答應了,傾心才露出笑容,軟軟的小手抱著他說:「反正我要養你一輩於、愛你一輩子,所以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什麼樣的危險,你都該對我據實以告。」

  「唉!我不能……」讓你冒險!

  「你這算什麼答應嘛!」她踮起腳尖,伸長手撫弄他的短髮,低聲地說:「我好愛你,可是為什麼愛你,我說不出來,反正就是愛你,愛情本來就沒道理可言,不是嗎?你非得什麼事都這麼理智不可嗎?」

  這些話,突然讓嚴霆覺得心情輕鬆起來,要是談情說愛也像做生意那樣一絲不苟,還有什麼樂趣可言?

  放下心懷,他露出輕鬆的笑容,難得地說:「算你有理,你愛怎麼說都行。」

  「我說要養你,當寵物養哦!」她特別強調。

  「好!就讓你當寵物養。」他深邃的眼眸是那麼地渴盼的盯著她。

  「真的讓我當寵物養?」她一雙明眸瞪得大大的。

  嚴霆一個勁的笑,「這是我夢寐以求的。」

  「真是聰明的孩子。」她滿意的稱讚。

  然而,他可不同意了,「我不是孩子,年齡比你大多了。」

  哼!才稱讚他,就開始比大小,得教教他什麼叫規矩才行。

  「那又怎樣?不過年紀比我大而已,別忘了,我才是主人,比你『大』多了,而且當寵物就得討主人歡心,這可是必備條件之一。」她用指尖梳理他額前的頭髮,好像在順狗狗身上的毛。

  「是,遵命。」他一口就答應,看來他真的很認命當寵物。

  「所以什麼都要聽我的?」她又得寸進尺地要求承諾。

  嚴霆雖然愛她,卻沒讓她牽著鼻子走,他立刻改變話題,「你想看星星嗎?」

  「星星?」她愣了一下,搞不清楚他的意思。

  他在她額上吻了一下,走到床邊按下一組開關。

  「來。」他拉著她的手,示意她躺到床上去。

  當她躺下時,發現天花板正緩緩往兩邊移動,露出一大片夜空,清楚地看到天上閃爍的星星--

  「哇……好美!」往上一看,她詫異得幾乎要說不出話來了。

  真的好美,此刻她就仰躺在星空下,那些寶石股的星星離她好近,彷彿伸手就可摘--爬上那高聳的高樓摘星星,就是她小時候的夢想哪!

  「這樣舒服點才好看。」嚴霆在她頭底下擺了幾個軟枕,然後側躺著環住她的腰,「喜歡嗎?」

  「喜歡!」她完全忘記剛才的爭執,一心一意流覽璀璨耀眼的星空。

  「我就知道你會喜歡。」他滿意地看著她癡迷的表情。

  她又欣賞了一會兒後,在他臉上吻了一下說:「好漂亮啊!」

  然而此時在他眼裡,她更漂亮誘人啊!

  她身上只套著一件寬鬆的白衫,可清楚的看見裡面什麼都沒穿,玲瓏的曲線在薄薄的料於下,顯得更魅惑、更折磨人。

  「咦?」她挪了挪身體,好像壓到了什麼東西硬硬的?

  下意識,她回頭看看壓到了什麼,卻看見薄被下明顯賁起的慾望,她呆了一下,心跳快得不像話,視線慢慢移到那張俊臉上,馬上又羞怯的移開,好像看哪兒都不對勁。

  「你知道我見到你最想做的事是什麼嗎?」他火熱的雙眼盯著她,像要烙下印記一般。

  知道啊!所以她開始臉紅,心跳加快,並無意識的應道:「什麼?」

  「吻你,一個吻不過分吧!我相信你不會叫我住手的。」那雙黑眸裡閃動著些微的笑意,以及深深的渴求,薄唇反覆在她柔嫩的肌膚上輕吮。

  沒一會兒工夫,她已不著片褸,他堅硬的胸膛貼近她柔軟的乳房,令她感到莫名的刺激,心兒怦怦亂跳得好厲害。

  慘了!還真被他說中,她的確不想他住手。

  天!她身上的香氣加倍激起他的慾望,纏綿萬分舔著她的小腹,緩緩地在她敏感的肌膚上挑撥撫弄,當薄唇落在大腿內側輕輕啃吻時,她下意識地退縮,不敢相信他正對她做……做這樣羞赧的事。

  「別動。」他攫住她的臀,不讓她逃避。

  她望著他,突然覺得好脆弱,因為他的目光正充滿強烈的侵略氣息,就像……就像一個「餓」得毫無理智的危險份子。

  「有什麼好看……」她雙頰不由得染上一片嫣紅。

  「誠如你所見的,今天我不但要看你看個夠,還要擁有你。」他溫柔、曖昧的語氣貼著她耳窩響起。

  她羞窘得快要昏厥,又被他挑逗得頭暈目眩,使她虛軟無力地癱在他身下,任由著他這裡親親、那裡摸摸了。

  傾心被過多的歡愉籠罩住,在他的熱吻下發出軟弱的嗚咽,連神智都有些模糊,不由自主攀著他的肩膀,不然她怕自己會受不了的昏過去。

  「你好軟、好滑……」當他滿足的與她緊緊結合,就像初嘗情滋味的男孩一樣,冷靜與嚴酷蕩然無存,眼中只剩下狂野放肆的情慾,急欲從她體內掠奪歡愉。

  「嚴霆……」星空下,她緊攀他的肩輕輕顫抖,聲音裡滿足期待與歡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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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15 20:35:29
第八章

  傾心有些不悅又有些羞怯,試著要擺脫嚴霆那雙手,而他硬是狠狠抓住她的手不放。

  真不明白,吃飯就吃飯,為什麼他要在大家面前表現得跟她這麼親熱?

  「放手。」她壓低聲量說道。

  只剩一隻手用餐多不方便,更不想引起旁人奇異的眼光偷瞄。

  「不放。我摸摸你有什麼不對?」他好大聲,整間屋子大概沒人聽不到,同桌吃飯的人就更不用說了。

  「咳咳咳……」她被他的話「嗆」到,一口湯差點噴在他身上。

  「夫人,毛巾。」老總管迅速的遞上毛巾,嚴霆伸手替她拍背。

  老總管是摩天的老員工,平日負責料理嚴霆的生活,對可人又坦率的傾心很有好感。

  「咳咳……你……」她埋怨的目光瞪著嚴霆,懷疑他是故意的。

  他從容地站起身,把她抱在腿上手環著她的腰,自己則坐在她的位子上,「好點了嗎?」

  她一驚,又岔了氣猛烈地咳起來,她……她才不要當眾坐在他的大腿上表演親熱。

  「坐好。」有力的手輕輕一帶,她硬是被扯入寬闊的胸膛,還霸道的輕啄她的粉頰,根本無視旁人的眼光。

  她好尷尬的閃呀閃!小臉稍稍抬起,就看到四大幹部一個勁的低頭猛吃飯,但很明顯的肩膀在微微抽動--偷笑中,笑得很節制又很曖昧。

  「你放手啦!」她扭著身子,很丟臉的看到他們快笑出聲音來,而老總管仍然努力維持一臉木然,但眼底的笑意怎麼都藏不住。

  「不,我今天特別覺得不對勁。」他總覺得好像有事要發生了,卻又說不上來。

  「你才不對勁!」她雙頰火紅,尷尬的看著四大幹部,生怕嚴霆又有什麼羞人的舉動。

  他終於把她放下,但凌厲的視線射向眾人,擺明嫌厭他們的存在,「不准笑!哪個敢笑就給我調去厄立特裡亞牧羊!」

  「那是啥地方?」老總管好奇的問。

  「在非洲東北部,一個比衣索比亞還糟的小國。」說完,智鷹把餐盤一推,甜點也不吃了,很識時務地說:「吃飽了,我該到外頭去巡一巡。」

  「對了,大樓的監視系統在換新,我得去看看。」飛鼠也擦擦嘴,裝作很匆忙的樣子。實在怕呀,比衣索比亞還糟的地方,連草都長不出來,要怎麼活?

  見到同伴離席,天狼和獵豹也坐立不安,同時站了起來,「我們……」

  大家逃命似的表情,令傾心好奇的問:「你們好像很怕他?如果你們不順從,他就會宰了你們嗎?我怎麼不覺得他有這麼可怕?」

  屋裡的人都噤聲不語,氣氛緊繃,天狼好下容易才擠出話來,「不不不,老闆是不使用暴力的,我們打從心底對他信服、尊敬,摩天所有成員都是如此。」

  「對對對,老闆天生威嚴,光是眼神就嚇死人了,根本沒人敢直接看他,更別說吭聲了,所以你的表現嘛……大家都很佩服你呢!」獵豹聰明的跟進。

  驀地,嚴霆的五官瞬間變得冷峻嚴酷,足以讓週遭的氣溫結冰。

  傾心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只見一個美麗的女人正緩慢地走進來,她渾身散發著嬌嬈妖艷、風情無限的神態,看來魅惑動人,尤其拋著媚眼的模樣,像極瑪麗蓮夢露再世,足以令男人血脈僨張。

  嚴霆在看她!

  「你好。」她禮貌的朝傾心伸出手來,嗓音魅惑低沉,如同她的外型一樣性感。

  傾心微微一笑也伸出手來,卻冷不防被嚴霆將她整個人護在懷裡。

  「別理她!」他銳利的視線盯著那冶艷的臉龐,冷冷的聲音讓週遭的氣息更加冷冽。

  「嗄?為什麼?」這樣香艷絕倫的女人很少見耶,握個手又不會怎樣,傾心不解的看著嚴霆。

  「反正不准跟她說話,也不准跟她見面!」他態度堅決,這女人是他這輩子裡最不願見到的人,難怪他剛才老覺得不對勁。

  「嚴霆,你怎麼這麼小氣?」那女人煙視媚行地睨著嚴霆,視線緩緩來到傾心臉上,倏地眼神一變,拿起身邊的實木座椅奮力朝傾心的身上砸過去。

  幸好他早有準備,摟著傾心躲過攻擊。

  「賈姬!別輕舉妄動。」在場的天狼與獵豹,反應飛快地踢掉她甩出的椅子。

  嚴霆瞪著四大幹部責問,「該死的,這傢伙怎會出現在這裡?」

  他幽黯的眸子蘊藏著難以抵禦的氣勢,甚至比刀劍還要危險,彷彿如臨大敵一般。

  獵豹深吸一口氣,回道:「這是她交出微晶片組的唯一條件,留在摩天半年。」

  「該死!誰叫你們答應這種荒謬的條件?」他厲眸狠瞪,眼底淨是冰寒的銳芒。

  天狼、獵豹暗暗叫苦,知道等一下打發了賈姬,一頓懲處是逃不掉了。

  只見嚴霆渾身充滿肅颯之氣,粗魯的抓住她的頭髮說:「立刻把這個人送走,我說過不要再見到她的。」

  「不!嚴霆,你不能不守信用,是我幫你們找回微晶片組的,我就可以留在你身邊半年。」她伸出手,兩三下就掙脫他的箝制。

  「她是誰?」傾心愣住了,只覺得這嬌艷的女人力大無窮、身手俐落,一點也不輸男人。

  賈姬瞪向她,臉色變得猙獰恐怖,高聲咒罵,「不要臉的女人!竟敢搶我的男人!」

  嚴霆是她的男人?!

  「才不是,嚴霆是我的,我養的男人!」面對艷光四射的美女,她輸人不輸陣。

  「什麼?!你……你養他,這怎麼可能……」賈姬驚愕地瞪著嚴霆,眼神開始哀怨起來,「你要她不要我,我哪裡比不上她?我也是女人呀!你覺得我哪裡不像女人了?」

  不知是尷尬還是生氣,嚴霆面容忍不住微微抽搐,咬牙切齒道:「對!你看起來就是百分百的女人,不過,我就是不愛你!」

  眼前的嚴霆強悍而自信、氣宇軒昂,那股引入注目的獨特魅力,更是有增無減地鎖住賈姬的目光,注定讓她眷戀一輩子。

  接著她目光一轉,凶狠地瞪向傾心大罵,「都是你!你為什麼要出現?為什麼要搶走他?」

  美!真美!傾心打從心底稱讚,儘管賈姬在罵人,依然美得令人心緒沸騰。

  「你別賴她,馬上給我滾!」嚴霆不屑的表情,教賈姬氣得面容扭曲。

  「你……果然是敢做不敢當,你這忘恩負義,只會過河拆橋的孬種,把微晶片組還給我!」她憤然激道。

  嚴霆沒被激怒,只是面無表情的說:「東西本來就屬於摩天的,我會按當初的懸賞條件,付獎金給你當酬勞。」

  「我不要你的鬼酬勞,我要留在這裡!」見他毫不遲疑的決議,賈姬哭了起來,企圖挽回眼前的頹勢。

  「絕不可能!我不會笨到讓你再找機會送我一槍麻醉劑。」上次是他大意,才被她以遠距射擊得逞,要不是他機智的躲逃住宅區裡,遇到傾心幫忙,鐵定遭到她的「毒手」。

  這對他真是奇恥大辱!

  「不會,我發誓不會再這樣做了!霆……不要丟下我不管,你不能這樣對我,你不能……」賈姬突然撲進他懷裡不斷的搖頭低嚶。

  天哪!那低嚶的哭聲,比起有的人掏心撕肺、號啕大哭,更能讓人肝腸寸斷,連哭都可以哭得美美的,身為女人的傾心都自歎弗如。

  下一秒,她更傻眼了,賈姬不但送上紅唇,雙手還賣力地動手脫起嚴霆的衣服,嚴霆則努力的穿回去。

  「我說過別再脫我的衣服!」在他的大吼聲中,那件外套已經被他們一脫一穿好幾回了。

  「你們……」他們一定常做這種事,否則在眾目睽睽之下,賈姬的「脫衣技術」怎會這麼熟練?

  傾心那張小臉瞬間垮下來,跺著腳邊哭邊跑的回房裡去。

  嚴霆咒罵一聲,終於掙脫賈姬的糾纏,同時將她壓制住,卻惹來她哀怨的抽噎,「不!你真要這樣無情,不如讓我先死好了。」

  「那你就去死好了!」嚴霆無情的回道。

  他寒著臉以眼神示意,天狼、獵豹一收到他的眼神,馬上有效率的執行命令,把賈姬一把抓起順便逃命去。

  「啊!別拉我……別……」徒勞無功的,她此刻被人牢牢挾制住,像拖垃圾袋般的扔出外面。

  麻煩解決了,嚴霆立刻轉身入內,基於大男人小小的虛榮心作祟,發現傾心在吃醋還真是件愉快的事,臉上竟是得意的笑。

  這是嚴霆第三次來到寢室門口,輕敲了房門,「小貓兒,該吃晚飯了,開門。」

  「不要!」她已經把自己關在裡面六個小時了,因為生氣不肯開門。

  嚴霆朝身後的老總管使了個眼色,老管家一手優雅地端著盛滿餐點的托盤,另一手從口袋拿出一大串鑰匙,輕輕把門打開。

  老總管側身讓嚴霆進入,就在他踏入寢室的瞬間,一具無線電話機「咻」地飛了過來,不偏不倚地砸到嚴霆的額角。

  「啊!流血了?!」老總管驚叫起來,忙放下托盤轉身出去找藥箱,倒是嚴霆像個沒事人般走向傾心。

  「你……的額頭……」天地良心,她不是故意的,本以為他會輕易閃開,可他卻不閃反被她砸得鮮血直流。

  他露出溫和的笑容,正精心營造一個「弱勢的嚴霆」,「我沒事,與其看著你傷心難過,不如我自己受傷算了。」

  傾心有些無措了,本來還想揪住他,狠扁他一頓呢!

  唉!現在看著帥帥的他,因為自己的意氣用事而血流滿面,能不心軟嗎?即使是騙她、哄她,她也認了,因為他深情的眼眸正溫柔地看著她,就算會被他騙到死,也不能怪她太單純、太蠢。

  「小貓兒……」他伸手抬起她的小臉。

  「我不是貓,是人,一個女人!」她抗議著。

  身邊有個千嬌百媚的女人,所以才會把她當成一隻笨貓,賈姬要是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她才不相信。

  「我知道……小貓兒,我的女人。」隱隱約約,他語氣中藏有一絲笑意。

  「不用騙我了,你很喜歡賈姬,她才是你的女人,我知道!」碰都不准碰一下,就知道有多寶貝。

  「誰說的?你又知道什麼?」賞她一個沒事別亂猜的眼神。

  「我早知道了,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好不好?」她抬起頭來,沒有分毫的退讓。

  儘管嚴霆那令人生畏、高不可攀的氣質,不是普通人消受得起的,但纖柔的傾心卻能泰然自若,這要不是她太單純,就歸咎於那個陽盛陰衰的昭家,讓她對酷男習以為常了。

  「那後來,你有沒有看見我攆她走呢?」他好整以暇地問。

  「呃……」她只看到一半就看不下去了,怎麼知道後來怎樣了?

  「我承認賈姬對我有意思,但我根本不喜歡她。」他低下頭,輕柔地在她額上印下一吻,讓她心頭暖暖的。

  「不喜歡她,為什麼要把她留在家裡?」漂亮的眼睛睨著嚴霆,有幾分的不以為然。

  「因為公事,智鷹他們留她協助調查,而且她也不住在我們家裡,而是住在鄰幢大樓的招待所。」他說完,合掌拍了兩聲。

  接到指示,老總管捧著溫熱的毛巾和藥箱進來,笑咪咪地替老闆回應,「哪來的女人?我在這兒十幾年最清楚了,老闆的個性壞,哪有女人肯跟他?就算膽子夠大被他的外表、財富吸引,也都禁不起他的壞脾氣,個個不是被嚇破膽就是被氣跑了。」

  老總管遞上毛巾準備替他處理傷口,而嚴霆卻拿過毛巾替傾心擦起臉來,「不氣了?」

  「嗯。」有老總管誠懇的保證,傾心寬心了,回他一個甜美的微笑,看來無姑且柔弱,然後像貓兒般窩在床上。

  一旁的老總管抿嘴偷笑,因為老闆不像是貓主人,倒像是貓奴呢!

  「別睡,先吃點東西再睡。」嚴霆把她從床上拉起。

  「嗯……別吵。」她眉是皺的,眼睛也不願睜開,昨晚在星空下的劇烈運動太累人,今天又氣又傷心了半天,她累壞了。

  「好,你想睡覺可以,不過,得吃完這碗粥。」他是怕她鬧胃痛。

  「我不餓……」

  「不行!」他恢復霸道的口氣,接過老總管遞上來的粥,舀了一匙到她嘴邊,命令著,「吃完再睡。」

  盛情難卻啊!看樣子不吃也不行,她只好一口接一口的讓他喂。

  老總管捂著嘴偷笑,這下他更肯定老闆是個貓奴無疑了。

  一道冷光猛地射過來,在嚴霆身邊十幾年,這種無形的威迫是最熟悉不過的了,他總是用那雙冷眼命令人、責備人、指使人。

  「啊……這些菜都涼了,我去廚房再換新的來。」老總管自言自語地找藉口,拿著托盤逃跑。



  傾心對著這面大鏡子,盡自己所能擺出許多姿勢和表情,最後洩氣的垮著小臉。

  唉!真不懂,她也是女人,為什麼就學不會賈姬那股魅人的風韻?雖然嚴霆一再重申他不喜歡賈姬,但她依然無法釋懷。

  因為連她都對賈姬為之動容,更何況是男人?所以她忍不住對著鏡子模仿賈姬千萬風情的媚態,卻發現自己連拋個媚眼都不會。

  「唉!唉!唉……」她頹喪地用額頭敲牆壁。

  「夫人,你在做什麼?!」老總管經過時覺得奇怪,連忙制止她。

  「老總管,你來得正好,我問你,你覺得賈姬美不美?」她看著自己在鏡中的小臉,很哀怨地問。

  老總管一臉瞭然,馬上回答,「當然是夫人最美。」

  這個恭維一點也不受用,她白了他一眼,「你少拍馬屁了,我是問你覺得賈姬美不美?」

  「這個嘛……賈姬有賈姬的美、夫人有夫人的美,這是兩種截然不同的類型,很難比較。」他還是巧妙討好地回答。

  「好吧!我換個方式問,為什麼賈姬一舉手、一投足都能展露無限風情,我就學不來?」她憂心忡忡地問。

  呵呵!這個問題好答多了,老總管說道:「據我所知,賈姬也不是天生如此的,她是特別學過美姿美儀,才會這樣。」

  「特別學過……」她眼神為之一亮,心底浮現一個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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