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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東一方]回到三國的特種狙擊手[全書終]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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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31 22:49:18
第90章 送上門的人

   太守府,書房。

   荀攸跪坐著,雙手搭在膝上,正襟危坐,臉上帶著招牌式的和煦笑容;程昱也是衣衫整齊,正襟危坐著,緊繃著臉露出冷峻的神情;郭嘉則是隨意的盤腿而坐,臉上露出懶散的笑容。

   三人坐在書房中,目光都落在了王燦身上。

   王燦輕咳一聲,說道:“城南房價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了,仲德公、公達,你二人說一說最近的情況吧。”

   荀攸目光望向程昱,示意程昱先說。

   程昱也不拒絕,不急不緩的說道:“主公,漢中的治理情況表面還不錯,歌舞昇平,百姓安寧,但是暗地裡卻是吏治**,根基早已經腐爛了。做官的人大部分都屬於漢中本地的大族出身,亦或是大族扶持的官員。這樣的人做事情,首先想到的是家族的利益,然後才是漢中的利益。”

   “因此,想要治理漢中,就先得將這些人處理掉才行。”

   “只是若是將這些人處理了,恐怕漢中將會陷入癱瘓當中,無法運轉,因此主公急需招募人才填充到漢中的官員中來。”

   “以昱看來,主公目前除了自己的嫡系勢力,想要指揮漢中的官員,恐怕是命令只能下達下去,但是想要執行命令卻是不可能的事情。因為,昱建議主公儘快採取措施,針對南鄭縣土生土長的大族展開行動,徹底將打壓這些大族。”

   “這些人若是能配合,便收為己用;若是反抗,主公便設下鴻門宴,將這些人全部殺了,以絕後患。”

   程昱說話間,眼中冷光閃爍,冷峻的面頰上布上了一層冷霜,冰冷無比。

   隨著程昱語氣的加重,一股淡淡的殺氣從程昱身上散發開來。

   殺人不眨眼,心冷若鐵,此時用這兩個詞語來形容程昱非常的形象。事實上,程昱確實是一個冷而智的人,對待敵人可以說是無所不用,不擇手段。

   演義中,曹操率兵攻打徐州的時候,程昱便諫言曹操,以劉備的家眷威脅關羽,最終逼迫關羽投降曹操。之後曹操征討河北袁紹,曹操帳下大將不敵顏良,程昱又借刀殺人,諫言曹操讓關羽出戰,殺死了顏良。

   到曹操征伐荊州的時候,曹操再次與劉備交戰。當時劉備身邊已經有了謀士徐庶相助,劉備得徐庶相助,連連打敗曹操。程昱發現了徐庶幫助劉備,便偽造了一封徐庶的書信,將徐母招到許都,使得徐庶不得不前往許都,從而斬掉劉備的臂膀。

   可以說,只要能達成目的,程昱便可以不擇手段。

   對待南鄭大族,程昱便是如此。

   只要能解決掉南鄭大族,使用鴻門宴這樣的辦法也是可以的。

   王燦聽了程昱的話,想了想,道:“仲德公之言有理,吏治不明,漢中肯定不可能發展起來,因此不管採取什麼手段,都要治理好漢中。不過這件事情不能著急,我覺得可以通過鄧正這老狐狸來處理,他是南鄭縣大族的領頭人,只要鄧正肯配合,這件事情處理起來就容易多了。不過,南鄭城中的大族也該撣壓一下,不能讓他們太過放肆了。”

   程昱點頭道:“不管手段如何,只要能達到目的就好,昱只是向主公提出建議,具體的事情還得主公拿主意。”

   王燦點了點頭,目光轉向荀攸。

   荀攸說道:“主公,漢中兵力不足,兵不成兵,將不成將,不過經過這段時間的訓練,又有裴校尉、周校尉從旁協助,軍隊中士兵的情況已經好多了。”

   “只是周校尉和裴校尉忙於組建破軍營,軍中還是缺乏大將啊。”

   “主公,一個武藝絕倫的將軍是一支軍隊能夠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基礎,即使一群士兵兇猛如虎狼,但是這群虎狼在一頭羊的率領下,也只能是一群沒有牙的老虎,凶不起來。只有兇猛的雄獅帶領著一群虎狼,才能夠所向披靡。”

   “因此,主公現在需要的是一個虎將。”

   “只有擁有了這樣的虎將,一支軍隊才能稱得上是一支虎嘯天下的精兵。”

   荀攸精通兵法,對行軍佈陣知之甚詳。沒用多久的時間,便發現了軍隊的缺陷,此時王燦軍中缺乏一個強有力的將領。

   王燦聞言,也是點頭表示同意。

   穿越到這個時代已經三個多月了,經歷無數戰事,王燦也算是沙場老將了。

   一個虎將的作用,王燦再明白不過了。

   這個時代沒有手槍、大炮、飛機,將領的力量在軍中顯得非常重要。一個猛將沖陣,斬殺敵將,就能夠使得一支軍隊瞬間崩潰,這就是所謂的萬軍當中取敵將首級,扭轉一場戰爭的結局。

   沉默了片刻,王燦說道:“招賢榜發出去之後,仍舊沒有回應,這是因為我沒有名氣,招募不了天下的大賢。但是對於武將來說,名氣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有一個施展才華的平臺,我們馬上在漢中發佈演武令,公開比武,招募軍中將領,只要能夠戰勝周倉、裴元紹的人,就讓他們擔任軍中的將領。”

   說到這裡,王燦望向荀攸道:“公達,你看事情這樣處理可好?”

   荀攸笑道:“主公急智,攸自愧不如。”

   王燦淡淡一笑,卻也明白這是荀攸的抬舉之詞。

   這時候,一直坐在一旁的郭嘉正色說道:“主公,仲德公、公達之言,皆有道理,都是關於漢中發展的事情。不過我跟在主公身邊,觀察了城南房價跌漲起伏的整個過程,雖然主公通過這個事情牟利頗多,但是楊家、方家傾盡家財,我看方家、楊家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因此,這些人恐怕會找主公生事。”

   王燦聞言,劍眉一揚,沉聲道:“他們有膽量生事,我就有膽量殺人。”

   王燦說話非常張狂,眼中滿是冰冷之色。誠如程昱所言,南鄭大族影響到了漢中的發展,王燦正需要借楊家、方家來殺雞儆猴,只要楊家、方家送上門來,王燦是不會介意處理他們的。

   突然,書房外傳來一陣輕輕的腳步聲。

   砰砰兩聲敲門聲響起。

   隨後,一個身穿黑衣,腰懸黑鐵長劍的武士走了進來,這人是王越麾下三個武士之一,專門負責保護王燦的安全。他走向王燦,輕聲道:“主公,楊廉、方鞠以及幾個南鄭大族的家主進入府衙了,想要拜見主公。”

   王燦眉頭一揚,臉上露出一抹冷笑。

   這些人,還真是配合呀,自己要處理他們,他們居然自己送上門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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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31 22:49:35
第91章 離間

   “噠…噠…噠……”

   大廳右側,走廊中傳來一陣沉穩的腳步聲。

   王燦帶著黑衣武士緩緩走近大廳中,然後一撩衣袍坐了下來。

   “拜見太守大人。”

   方鞠、楊廉等人見王燦步入大廳之後,紛紛朝王燦揖了一禮。

   王燦嗯了一聲,點點頭,說道:“諸位請坐吧。”

   “多謝大人。”方鞠、楊廉等人又朝王燦拱手行了一禮,表示感謝。這一幕落在王燦眼中,卻覺得有些蹊蹺,剛剛得到下人回稟說方鞠等人氣勢洶洶的沖到太守府,氣焰無比囂張,現在居然表現得如此謙卑尊敬,看來其中藏著不少貓膩呀。

   王燦暗自忖度現在的情況是自己佔據優勢,而方鞠、楊廉等人傾盡家財,負債累累。

   因此王燦只需要穩穩坐在大廳中,等著方鞠、楊廉等人露出尾巴就行了。故此,王燦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笑問道:“方族長,楊族長,各位族長,今日來到太守府,莫非是有冤情申訴?”

   方鞠搖了搖頭,楊廉也跟著搖了搖頭。

   兩人都是被王燦問得愣了愣,眼眸中閃過一絲驚詫。

   若是平常,王燦肯定會問:‘有什麼事情’這樣的一類話語。

   此時王燦問了一句不著邊際的話,也讓兩人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覺,但是王燦問話,兩人也只能是搖頭否定了王燦的話。

   不等方鞠、楊廉說話,王燦又問道:“沒有冤情?嗯,我想想……”

   “誒……”王燦長長的歎息一口氣,笑說道:“真不明白你們會有什麼事情,楊族長、方族長、以及各位族長都是事務繁忙,整日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大人物,今日光臨我這座小廟,不知道會是什麼事情呢?”

   方鞠當即說道:“太守大人,我們是……”

   話剛說出口,就被王燦打斷道:“嗯,你不要著急,我繼續猜一猜……”

   但是,王燦沉默了許久,還是沒有說出話來。

   方鞠和楊廉兩人相視一望,頓時明白了過來,他們是來者不善,然而王燦也不是省油的燈。雙方都有著各自的打算,方鞠、楊廉等人想說出來意,但是王燦卻始終是一副笑臉,使得方鞠、楊廉都無法說出口。

   這時候,方鞠也忍不住了。

   他陰鷙的臉上露出冰冷的神情,根本不搭理王燦的話,而是徑直說道:“太守大人,我們今日前來,是為了太守大人府上的大商賈而來,希望大人將大商賈交給我們處理。”

   王燦眉頭一揚,笑問道:“這是為何?”

   方鞠說道:“太守大人,商賈逐利,無德無義,他們都是一**詐之徒,這樣的人來到漢中郡,使得城南地區房屋的價格猛漲,擾亂了百姓的生活。更加可恨的是城中的百姓失去住宅,背井離鄉,無法生活,這一切的慘事都是大商賈一人所為,因此我和楊族長替天行道,要替百姓處理大商賈,希望太守大人能夠交出大商賈。”

   王燦嘴角微微勾起,伸手指著方鞠等人,反問道:“你們,想要替天行道?”

   “嗯,是我們。”

   方鞠和楊廉同時點了點頭,眼光閃爍,露出一絲期待的神情。

   王燦聞言,沉默了片刻,繼續問道:“楊族長,方族長,我聽說替天行道之類的話都是一些江湖混混,亦或是山寨的山大王……這樣的一類人說的話,你們說出這樣的話,難道是準備落草為寇?還是準備拎著刀混跡江湖啊?”

   說話的時候,王燦一臉真誠的樣子,同時眼中還露出一絲好奇之色。

   但是,一席話傳到了方鞠等人的耳中,卻是如遭雷擊。

   兩人看著王燦的笑容,怎麼都覺得王燦是在諷刺他們兩個人。

   霎那間,方鞠霍的一下從坐席上站了起來,朝王燦大聲的說道:“太守大人,我們今日前來,沒有其他的事情,就是為了請大人將大商賈交出來。大人也是聰明人,就不要裝傻侮辱我們的智慧了,你這樣消耗時間,根本沒有任何意思,何苦呢?”

   “哈哈哈……好,好,說得好。”

   王燦連連大笑,臉上的笑容也凝滯了起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冷漠的神情,他一字一頓,緩聲說道:“方族長如此豪爽,本官也就直說了,大商賈是本官請來的,你們因為囤積房屋,敗了家財,就在本官府上無理取鬧,想要讓本官交出大商賈,好讓你們搶奪大商賈的錢財……哼,本官告訴你們,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絕無可能,沒有商量的餘地。”

   話音落下,王燦目光如刀,掠過坐在大廳中的幾個家族族長。頓了頓,王燦繼續說道:“除了楊族長、方族長,在座的幾個族長我還沒有什麼印象,都不認識幾位元族長,各位就自我介紹一下吧。”

   一句話,瞬間又將方鞠、楊廉排斥了出去。

   那幾個族長不知道是不是害怕王燦,這時候也沒有理會方鞠,站了出來。

   “王正,王家族長,拜見太守大人。”

   “孫齎,孫家族長,拜見太守大人。”

   “劉甫,劉家族長,拜見太守大人。”

   “駱懼,駱家族長,拜見太守大人。”

   四個人,都依次向王燦揖了一禮,介紹了自己的身份。

   王燦目光瞥了方鞠一眼,眼中露出一抹挑釁的笑意,然後才朝四個人詢問道:“幾位族長能夠站在方族長、楊族長身邊,也算是南鄭的一方豪雄了,不知道幾位跟著方族長一起到太守府,是否也是為了讓本官交出大商賈?”

   四人相視一望,頓時懵了。

   四個人雖然平時看起來比較囂張,但是這是太守府,四人都不敢悖逆王燦。

   其實,四人跟在方鞠、楊廉身後,本意是打算等方鞠、楊廉逼迫王燦交出大商賈,然後跟在方鞠、楊廉身後從中牟利。這樣的事情,即使方鞠、楊廉沒有得到王燦的答覆,也無足輕重,不過是四人去了一趟太守府而已。但是如今王燦問了一句話,頓時讓四人陷入了尷尬境地。

   方鞠聞言,卻是笑了起來,王燦這是將四人徹底的逼入他的陣營啊。

   可惜的是,結果卻不是方鞠想像中的美好。

   四人不約而同的說道:“太守大人,我等四人來此,是跟著方族長、楊族長來見一見大商賈的。”

   說話圓滑,沒有絲毫破綻。

   見了之後的事情,是抓住大商賈?還是什麼?無從揣測。

   四個人站在中立的立場,既沒有支持方鞠,也沒有得罪王燦。

   王燦聽了之後,卻是笑了笑,不以為意。剛才的一席話不過是王燦想要離間方鞠、楊廉和四個人的關係罷了。王燦料定四個人不敢直接站在方鞠一方,才敢有此一問,因為王燦對付方鞠、楊廉或許會考慮一下,畢竟方、楊兩家是南鄭頂尖的大族,不容易對付。

   但是,王正四人家底比不上方鞠,也比不上楊廉,只要王燦願意,就能覆滅王正四人所在的小家族,這四人不敢得罪王燦,也就只能打擦邊球,擺出中立的立場了。

   果然,方鞠聞言之後,一雙鷹眼中露出熊熊怒火。

   他回頭望了四個人一眼,眼中不停地閃爍著冷冽的殺機。

   旋即,方鞠又回頭望向王燦,問道:“王燦,你是真不打算交出大商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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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暴風雨的前奏

   王燦面露譏諷之色,斬釘截鐵道:“本官這就告訴你,絕無可能。”

   方鞠聞言,冷聲說道:“王燦,你可明白不交出大商賈的後果?”

   “後果?”王燦反問道:“我怎麼不知道有什麼後果,莫非方族長準備當眾行兇,大庭廣眾之下刺殺本官。”

   方鞠淡淡一笑,輕聲道:“刺殺倒是不敢,不過大人呆在漢中,若是出現了什麼意外……嘿嘿,這樣的事情可不是方某能預料到的。”

   王燦嗤笑一聲,朗聲道:“見不得光的雕蟲小技,不足為慮。”

   見王燦不為所動,楊廉急忙站了出來,臉上露出一副諄諄教導的模樣,勸解道:“王大人,住在您府上的人不過是一介商賈罷,您何苦為了一個商人,和方族長鬧得這麼不愉快呢,有道是化干戈為玉帛,王大人只需要交出商賈,大家相安無事,豈不是更好。”

   王燦冷冷一笑,‘大商賈’雖然是他自己杜撰出來的,可若是找一個人扮作大商賈,然後將人交給方鞠、楊廉,那樣王燦的威望就徹底的被毀掉了。而且這樣最也會帶來一個更可怕的後果,至此之後沒有願意投奔王燦了,因為一個連自己的人都無法保護的諸侯,這樣的人誰敢投靠。

   王燦心如明鏡,明白這是方鞠唱紅臉,楊廉唱白臉。

   方鞠、楊廉兩人,都是為了讓王燦交出大商賈,這種最簡單的蘿蔔加大棒的道理想要迷惑住王燦,根本沒有任何可能。再者,王燦還想借方鞠、楊廉立威,殺雞儆猴,威懾漢中郡內的大族,讓其他的大族不敢輕舉妄動。

   大好機會,王燦豈能放過。

   目光轉向楊廉,王燦譏諷道:“楊族長,你的話簡直是狗屁不通,小小伎倆,還不值得擺在檯面上。”

   楊廉聞言,一張俊逸的臉霎時漲得通紅,脖子上青筋暴起,眼中充斥著尷尬的目光。

   被王燦當中戳破了計謀,楊廉恨不得打個洞鑽進去。

   “哼,不識抬舉。”

   方鞠見楊廉神色尷尬,心中怒火登時沖了上來,冷哼一聲,喝斥道:“王燦,你僅僅是剛剛赴任的年輕太守,沒有根基,沒有實力,沒有支持者,單單憑你帶到漢中的幾百個士兵能夠做什麼事情?我看你還是交出大商賈,以免禍從天降。”

   威逼不成,方鞠的話頓時變成了**裸的恐嚇。

   方鞠的話音落下,客廳中頓時安靜了下來。

   王正、孫齎、劉甫、駱懼四人更是面色蒼白,額頭上冷汗直冒,眼中流露出一絲恐懼,這時候,四個人都已經明白方鞠是裸的恐嚇王燦了,若是王燦不答應方鞠的要求,恐怕方鞠真的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死寂,客廳中一片死寂。

   方鞠面帶得色,好似王燦一定會畏懼方家的實力而交出大商賈。

   楊廉雖然臉上帶著笑容,但是身體卻不自覺地微微顫抖。

   鬧大了,事情已經到了不可收拾的境地了。

   “聒噪。”

   突然,沉默良久的王燦嘴中冒出了兩個字,這兩個字在靜默的大廳中如同炸雷一般響起,方鞠、楊廉聞言之後,身體頓時顫了顫。方鞠一臉陰鷙的神情,身體顫抖的時候眼眸中透出一股興奮,好似星空下的孤狼遇到獵物一樣,充滿了興奮。而楊廉則是眼神中露出一股驚懼,因為王燦的一句話,意味著王燦和方鞠、楊廉之間的談話已經破裂了。

   “王燦,你會後悔的。”

   方鞠大袖一揮,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話,便大踏步離開了太守府

   楊廉望了王燦一眼,搖了搖頭,然後也跟著方鞠離開了。

   至於王正、劉甫、駱懼、孫齎四人則是恭恭敬敬的朝王燦揖了一禮,然後起身朝王燦道:“太守大人,我等還有要事在身,還望大人見諒。”

   王燦擺了擺手,示意四人離開。

   待四人離開之後,大廳外,郭嘉、程昱、荀攸三人連袂而來。

   程昱神色冷峻,沉聲說道:“主公,這方鞠膽大包天,罔顧國法,無視法紀,主公為何不當即擊殺此獠,梟首示眾。”

   語氣中,程昱恨不得立刻將方鞠殺死。

   若是程昱接見方鞠,聽見方鞠這樣無法無天的話,肯定會直接派人殺死方鞠。

   一言不合即殺人,程昱當真是殺意驚人,眼中容不得半點沙子。

   不過王燦卻不能這麼做,他已經是漢中太守,考慮事情的時候不能感情用事,要考慮整個漢中這盤大棋。

   郭嘉懶散的笑容消失的無影無蹤,眼中精光閃爍,沉聲問道:“主公,您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情?”

   王燦笑說道:“方鞠如此無禮,自然是要殺了,不殺何以彰顯我的威儀。”

   不等郭嘉說話,程昱已經說道:“主公,您下令吧,昱這就帶領士兵圍了方鞠府邸,將方府老幼全部抓到府衙大獄,嚴加審問。”

   王燦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容。

   郭嘉見此,剛要準備說話卻又生生止住了快要脫口而出的話,等待著王燦說話。荀攸望見王燦的表情,笑問道:“主公,說說您的打算吧。”

   王燦擺擺手,嘿嘿笑道:“先坐下吧,總不能老是站著說話。”

   待三人落座之後,王燦也坐下來說道:“今日聽了仲德公之言,我心中便想著如何處理南鄭大族的事情。碰巧這個時候,方鞠、楊廉居然到府上讓我交出子虛烏有的‘大商賈’,同時還威脅我若是不交出‘大商賈’,便要讓我發生意外……嘿嘿,說到底,我還得感謝方鞠呢,若不是他,我還找不到理由。”

   郭嘉歎息一聲:“主公,這些事情我們都是知道的。”

   “咳咳……”王燦尷尬一笑,瞪了一眼郭嘉。

   頓了頓,王燦神色一整,將目光轉向程昱,吩咐道:“仲德公,你立即派人在城中傳言說方鞠、楊廉因為囤積房屋而傾盡家財,負債累累。方鞠、楊廉因為無法還清債務,便威逼我交出大商賈,想要謀奪大商賈的錢財,我不同意方鞠、楊廉的話,方鞠、楊廉便揚言要殺我,謀殺朝廷命官。”

   程昱問道:“主公,難道僅僅是散佈謠言,事情就這樣麼算了?”

   王燦搖了搖頭,剛要說話,卻聽見郭嘉說道:“仲德公,你是氣急攻心,沒有看清楚局勢,不明白主公的意思。主公散佈謠言是為了佔據道義,我猜測,當謠言四下傳播之後,主公今晚就會率領士兵踏平方府了。”

   王燦點點頭道:“奉孝果然厲害,居然猜到了我下一步的動作。”

   郭嘉抿著嘴,眼睛眯成一條線,笑而不語。

   程昱聞言,也笑了起來,這才是殺伐決斷的王燦,若是王燦放過了方鞠、楊廉等人而使得威信受損,恐怕程昱都會懷疑王燦是否真的值得追隨了。

   殺戮,才是最好的武器。

   似方鞠、楊廉這樣的小丑,一刀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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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黑夜殺戮

   夜黑,風高,殺人夜。

   陰沉沉的夜晚,一簇簇烏雲遮蓋了天空,時不時傳出一陣轟隆隆的雷聲。

   “踏…踏…踏……”

   一陣陣馬蹄聲從街道遠方傳來,似奔雷乍起,似驚濤拍岸,使得大地為之顫抖。

   “駕…駕…駕……”

   策馬賓士的士兵大聲的吆喝著,手中的馬鞭在空中高高揚起,發出劈啪劈啪的響聲,胯下的戰馬似乎是感覺到馬鞭即將落下,昂起頭顱嘴中發出唏律律的嘶鳴聲,奮力的撒開四蹄飛快的奔跑著。

   “官府捉拿叛賊,閒人退避。”

   “官府捉拿叛賊,閒人退避。”

   …………

   騎馬跑在最前方的士兵策馬賓士的時候,大聲的吆喝著。

   一時間,街道上零零散散的人趕忙躲開了,不敢正視快速賓士的士兵。

   軍隊前方,裴元紹、周倉兩人都是身著黑色甲胄,頭戴銅盔,腰懸戰刀。縱馬賓士間,一股凜冽的氣勢自兩人身上散發開來,威風赫赫,氣勢逼人。

   馬蹄聲陣陣響起,驚醒了睡夢中的百姓。

   街道兩旁的百姓聽見馬蹄聲後,紛紛起身點燃了油燈,腦袋伸出窗戶,忐忑不安的打望著街道中迅速奔跑的士兵,眼中閃過絲絲驚懼之色。

   戰馬奔騰,約莫一刻鐘的時間,所有的戰馬突然停了下來,天地為之一靜。

   方家,方鞠府邸。

   裴元紹、周倉縱馬而立,站在方鞠府邸門前,一動不動。

   “傳令,方鞠以下犯上,意圖謀殺朝廷命官,罪無可恕,本官奉命緝拿叛賊,方府上下,不得走脫一人。”王燦策馬而立,站在裴元紹、周倉二人前方,手中一口大刀鏗鏘一聲出鞘,大刀高高舉起,在黑夜中散發著冰冷的氣息,殺氣逼人。

   “諾!”

   周倉、裴元紹聞言,立即傳達命令去了。

   一百騎兵,依舊站在王燦身後一動不動,這是周倉、裴元紹將漢中郡內的戰馬收攏起來,率先訓練的一百騎兵。經過近一個月的磨練,一百騎兵已經擁有了相當強悍的實力,只是一百騎兵身上的鎧甲、戰刀還沒有來得及替換成最好的。

   一眾士兵迅速將方府圍了起來,霎時,整個方府水泄不通,沒有人能夠逃脫出去。

   驚雷般的馬蹄聲使得方府內一陣混亂,所有的侍從、家丁都明白禍事來了。

   方鞠端坐在大廳中,神色冷峻,臉色發白,眉宇間帶著一絲擔憂,他心中暗罵自己大意,本想著等說服了其他幾個大族之後,然後一起殺死王燦,沒想到王燦如此果決,居然這麼快就帶領士兵包圍了方府,打了方鞠一個措手不及。

   大廳外,一個發須灰白的老管家急匆匆的跑了進來,,顫聲說道:“家主,好多的官兵堵在大門口,我們被官兵包圍了。”

   方鞠雖然知道這件事,但是聽了老管家的話,身體仍是不自覺的顫抖了一下。

   “管家,你立即召集家丁、護衛,準備反攻王燦。”方鞠神色陰冷,大聲說道:“時間緊迫,我這就去打開大門,與王燦說話,替你拖延時間,你將所有的家將、侍衛召集完畢之後,立即將他們帶到大門口,準備拼死一搏。”

   “這一次,不是站著活,就是躺著死。”

   方鞠語氣果決,打算拼死一搏,不成功,便成仁。

   “家主,外面的……”

   老管家神色怔了怔,被方鞠的話給嚇到了。不等老管家說話,方鞠大袖一拂,打斷道:“你快去吧,我這就去為你拖延時間。”

   說完之後,方鞠便起身朝大門走去。

   “砰!砰!”

   大門外,幾個士兵正懷抱著撞木使勁的衝撞著方府大門,只聽見沉悶的響聲不停地從大門上傳遞出來。那緊閉的大門被撞擊之後,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好似哭泣的嬰孩一般,非常痛苦。

   嘎吱一聲,方府的大門突然打開了。

   一個家丁打開大門,望著門外的士兵,怔了怔。

   大門打開的時候,懷抱著撞木的士兵也剛剛蓄滿了力量沖向了大門,撞木無法停止下來,飛快的沖向了大門處。

   “砰!”

   一聲筋骨斷裂的脆響聲傳來,站在大門處打開大門的家丁因為失神片刻,被撞木撞到了胸口。霎時,家丁的胸口便凹陷了下去,緊接著一股巨大的力量從撞木上傳遞過來,瞬間將家丁撞飛了出去。人在空中,家丁哇的一口鮮血噴湧了出來,眼珠子因為胸口被撞擊而瞪得溜圓。

   “嘭!”

   一聲沉悶的聲音響起,家丁身體跌落在了地上。

   “啊…嘶…嘶……”家丁張大了嘴,想要說話,但是嘴中浸滿了鮮血,根本說不出話來,只是咿呀咿呀的大聲嘶吼著。片刻之後,躺在地上的家丁抽搐了兩下,便一動不動沒有了氣息,猩紅的鮮血從家丁嘴中流淌出來,染紅了地面。

   “王燦,你欺人太甚。”

   這時候,方鞠走了出來,陰冷的目光落在王燦身上,大聲喝道:“我的家丁好心好意為你開門,你為什麼殺死他?”

   王燦雙腿一夾馬腹,策馬走上前去,伸手指著家丁說道:“方鞠,你也是隨家丁一起出來的,難道沒有看見我的士兵抱著撞木撞門的時候,是因為無法收手,才撞到了家丁麼。被撞木撞死,也只能怪他沒有眼力,跟錯了主人。”

   說話的時候,王燦仍舊不忘打擊方鞠。

   果然,方鞠聽了王燦的話,鐵青的臉漲得通紅,大聲質問道:“王燦,家丁死了也就算了,你為什麼率領士兵包圍方家。我方家一不犯法,二不偷竊,沒有犯事,你這樣無法無天的率領士兵殺人,難道朝廷命官就能隨意的草菅人命了麼?”

   “無法無天?”

   “草菅人命?”

   王燦聽了之後,好似聽見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朗聲大笑,他伸手指著方鞠,冷笑著說道:“方鞠,你不用在我面前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你現在站在方府門口,無非是為了拖延時間。只是,你認為憑藉你府上的家丁、侍衛能夠阻擋我的士兵?”

   方鞠聞言,也不狡辯,冷笑著說道:“能不能阻擋,試一試不就知道了。”

   王燦哈哈一笑,卻說道:“你當我是傻子啊,獅子搏兔尚需用全力。戰場之上,每一個環節都容不得有絲毫馬虎,即使我有萬分把握能夠殺死你,我也不會有絲毫的懈怠。再說了,螞蟻多了也能咬死大象,你的家丁雖然沒有用,但人多了總能殺死一兩個士兵吧,哼,還想用激將法,這一招沒有用的。”

   頓了頓,王燦一回頭,當即命令道:“裴元紹、周倉,你二人一人攻打前門,一人攻打後門,方府上下雞犬不留。”

   “諾!”兩人抱拳大聲回答一聲。

   然後周倉策馬賓士,率領一部分士兵飛快的朝方府後門沖去。裴元紹則是騎著馬沖向了方鞠,絲毫沒有顧及方府門前的石階。

   “殺!”

   裴元紹大吼一聲,胯下戰馬竟然一躍而起,沖到了方府大門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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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滅族

   裴元紹一手拎著狼牙棒,一手策馬賓士,操縱著戰馬一下躍上了石階。

   “砰!砰”

   戰馬落地,連續幾聲沉悶的響聲響起。

   “唏律律……”

   戰馬晃了晃腦袋,張開嘴大聲嘶鳴。

   一米七的戰馬一躍而起,龐大的身軀竟然瞬間落在了方鞠正前方。高大精壯的戰馬如同一座大山矗立,巋然不動,而裴元紹騎在馬上,人借馬勢,馬借人力,一人一馬竟然散發著一種如嶽如山般的感覺。

   “關門,關門……快關門。”

   方鞠腳下乏力,噌噌的連連後退,整個人被裴元紹嚇得肝膽俱裂。

   聽見方鞠的話,站在大門內的幾個家丁急忙沖到大門後面,想要將大門關上。

   “嘎吱…嘎吱……”

   一丈高的大門迅速的緊閉起來,只聽見砰的一聲,打開的大門便一下子關上了。方鞠站在門內,見大門關上,心中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剛才的一幕太讓方鞠震驚了。那黑臉大漢兇神惡煞般的深情,直到現在仍舊讓方鞠心有餘悸。

   “快上閂,快上閂。”

   此時,方鞠被嚇破了膽,心中那點反攻的想法也被裴元紹嚇沒了。

   就在幾個家丁忙著給大門上閂的時候,只聽見大門上‘轟’的一聲巨響傳來,緊接著,一股巨大的力量自大門上傳遞了過來,幾個剛剛上閂完成的家丁還來不及後退,瞬間就被大門上傳來的巨大力量撞飛了出去。

   “轟……”

   一聲巨響過後,大門上又是一聲巨響,巨大的力量撞擊在大門上,使得大門轟轟轟的不停地顫抖著。

   “轟…轟……”

   連續不斷的巨響傳來,大門不停地抖動著,但是巨大的力量並沒有將大門撞門,僅僅是顫抖了幾下。

   裴元紹騎在馬山,黑著臉,雙手握緊了手中的狼牙棒,竭力大吼道:“給老子開。”話音落下,只見黑色的狼牙棒如同一道流光飛過,瞬間擊中了仍自顫顫抖動的大門,尖銳的狼牙棒頂端的鐵刺一下刺入了大門中,在大門上留下了一個坑洞。

   “喝…給老子開呀。”

   裴元紹見狼牙棒撞擊在大門上,一連四捶都無法將大門轟到,他整個人徹底的暴躁了起來,雙眸圓睜,一張黝黑的臉漲得通紅,脖子上青筋暴起,手中的狼牙棒倒拖而起,帶著一股風雷之力,循著剛剛一棒的軌跡,再一次沿著同一個地方砸了過去。

   “轟!”

   狼牙棒轟擊在大門上,尖銳的狼牙刺刺入大門中,發出嚓哢嚓哢的聲音。

   “哢嚓!”

   一聲脆響傳來,緊接著哢嚓哢嚓的聲音如同多米諾骨牌一樣,緊接著,一連串的聲音連續不斷的響起。此時的方府大門,如同蜘蛛網一般佈滿一條條裂痕,那裂痕哢嚓哢嚓的朝四周散開,當最中央的一處破裂開來之後,其餘的地方也跟著破碎開來。

   一丈高的大門,竟然被裴元紹生生轟爛了。

   “殺!”

   裴元紹一馬當先,率先沖進了方府。

   後面的士兵見大門被轟開,也急忙追了進去,幾百士兵如狼似虎般沖進了方鞠府中,王燦見士兵沖進去,嘿嘿笑了笑,卻依舊騎馬站在方府外,身後站著一百騎兵,一動不動。

   沖天的呐喊聲自府中傳來,一聲聲慘厲的叫聲沖霄而起。

   整個方府亂成一團,時不時有方家的家丁沖了出來,但是都被騎兵斬殺掉,而方鞠躲在府中,帶領著家丁負隅頑抗,但是這僅僅是拖延方家滅亡的時間而已,對於如此多的士兵圍住方家,方家的滅亡已經成了板上釘釘的事情。

   半個時辰的時間,方府內部喊叫的聲音才漸漸的停息了下來。

   裴元紹身上站滿了鮮血,黝黑的臉上也被飛濺的鮮血點綴上了斑斑血跡,在燃燒的火把的照耀下,裴元紹那黝黑的面龐如同一尊煞神般猙獰兇惡。周倉跟在裴元紹身後,滿面春風,黝黑的臉上洋溢著得意的笑容。

   周倉沒有騎馬,而是拖著方鞠走了出來。

   “主公,方府上下所有的人都已經解決了。現在只剩下方鞠一人,請主公處置。”周倉將方鞠摁倒在地上,朝王燦行了一禮,然後大聲說道。

   王燦望了一眼面若死灰,神情呆滯的方鞠,說道:“將方鞠押回府衙大獄,好生伺候著,這個人我還有大用。”頓了頓,王燦望了一眼諾大的方府,然後說道:“將方府一把火燒了,自今日之後,南鄭再無方家。”

   方鞠聞言,身體一顫,整個人徹底癱軟在了地上。

   “罪人,罪人……我是罪人呐。”

   方鞠俯伏在地上,喃喃自語,因為企圖殺掉王燦,挽回方家的損失,方鞠賠上了整個方家,方家上下一百餘口人無一存活,只剩下方鞠一人苟活於世,這讓白天還氣焰囂張,不可一世的方鞠心若死灰。

   “主公,方家解決了,楊家呢?”

   裴元紹伸出猩紅的舌頭,舔舐了一下嘴唇,黝黑的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

   這廝嘿嘿直笑,揚了揚手中的狼牙棒,興奮無比。

   王燦望了裴元紹一眼,眉頭微皺,冷哼一聲說道:“裴元紹,楊家的事情你就不用摻和了,後面的事情都由周倉去做。”

   裴元紹聞言,頓時蔫了,問道:“主公,這是為什麼呀?”

   王燦哼聲道:“若是你殺的起興,將楊家所有人都殺了怎麼辦?拿你的命去賠麼?”

   裴元紹諾諾說道:“您的意思不就是這個麼?”

   王燦搖搖頭,目光轉向周倉,說道:“周倉,你立即率領一百騎兵、兩百士兵趕往楊家,將楊府包圍起來。若是楊廉決意反抗,那就將楊家也全部解決了;若是楊廉有意投降,你將他帶到太守府來,不過楊家仍需要重兵把守,不能讓楊家一人逃脫出去。”

   說道這裡,王燦重重的說道:“我希望你能讓楊廉投降,而不是斬殺楊廉一家,你可明白?”

   周倉身體繃緊,大聲道:“主公放心,卑職一定讓楊廉主動投降。”

   王燦點點頭一笑,說道:“你辦事,我放心,去吧。”

   “諾!”周倉大聲回答道,然後轉身執行任務去了。

   裴元紹眼巴巴的望著周倉翻身上馬,然後帶著士兵遠去的背影,眼中露出一抹幽怨的神情,他說道:“主公,周黑子可以招降楊廉,俺老裴也可以的,您讓我和周黑子一起去楊家也是可以的嘛,怎麼把我留下了呢?”

   王燦撇撇嘴,裴元紹這廝是殺起勁兒了。

   但是楊廉不能殺,王燦需要用楊廉來處理方鞠的事情,因此王燦才沒有讓裴元紹跟著周倉去楊家。王燦看了一眼俯伏在地上,喃喃私語的方鞠,心中冷冷一笑。天作孽,猶可存,自作孽,不可活。

   路是方鞠自己選擇的,不能怪其他的人。

   “裴元紹,你負責將方鞠帶回府衙大獄,若是方鞠出了什麼事情,我唯你是問。”王燦目光轉向裴元紹,大聲命令道。

   “諾,末將保證完成任務。”裴元紹聞言,當即大聲吼道。

   王燦笑了笑,回頭望了一眼已經燃起了大火,通紅一片的方府,眼中閃過一絲不忍,一百餘口,全都是活生生的生命啊。但是這一絲想法瞬間又被王燦壓了下去,因為如果失敗的一方是王燦,結果同樣是王燦的人全部被殺,不會有一個餘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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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效果

   漆黑的夜晚,雖然靜謐無聲,但是卻註定不平靜。

   方家滅族,整個方府燃起了熊熊大火,諾大的方家,被一把大火燒得乾乾淨淨,地上只剩下一片殘垣瓦礫,其狀況慘不忍睹。

   鄧府,雖然也已經很深了,但是卻燈火通明。

   大廳中,昏黃的油燈散發著幽暗的光芒,將客廳中的人照耀得影影綽綽。

   鄧正發須皆白,頜下銀白的鬍鬚無風自動,微微的晃動著。鄧正伸手輕輕的捋了捋鬍鬚,歎息一口氣,渾濁的目光掠過坐在下方的段熾、陳熙二人,連連感慨道:“老了,老了,不中用了。”

   段熾眼中精光閃爍,說道:“鄧老,姜太公年近八十尚且老當益壯,您還年輕著呢。”

   陳熙聞言,也連忙道:“鄧老,您老可是咱們南鄭的擎天柱,若是您都盡說些喪氣話,我們這些小輩們,還能有什麼念想啊。”

   鄧正搖了搖頭,好似充耳不聞一樣,眼神飄忽不定,深邃的眼神變得渾濁不堪。

   沉默良久,鄧正說道:“孟子言:君子之澤,五世而斬;小人之澤,亦五世而斬。意思是成就了大事業的人留給後代的恩惠福祿,幾代人之後才會消耗殆盡;那些通過卑鄙手段得到榮華富貴的人留給後代的恩惠福祿,幾代人之後也會消耗殆盡。可如今方鞠也不過是方家第三代族長,整個方家說滅就滅了,當真是白雲蒼狗,世事難料呀。”

   語氣蒼老,而且帶著一種兔死狐悲的意味。

   雖然方鞠不服鄧正,但是卻屬於南鄭縣的大族。

   方鞠有一句話說到了鄧正心坎上,方家、鄧家同為南鄭大族,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方家倒了,對鄧家也是有影響的。

   因為這個原因,鄧正才答應了方鞠的請求,對方鞠的事情不聞不問,讓方鞠鋌而走險,威逼王燦。雖然鄧正也隱約揣測事情的結果會是以方鞠敗亡告終,卻沒想到整個事情發生得如此迅猛,距離白天方鞠威逼王燦也不過幾個時辰,方家就已經化作了一片廢墟。

   小看了天下人,小看了王燦這個年輕的太守。

   鄧正若是早知如此,就不會答應方鞠的請求了。

   至少方家還能屹立在南鄭城內,現在,方家滅了,楊家風雨飄搖,南鄭大族都感受到了王燦的雷霆手段。

   說殺就殺,全族老少一個不留,當真是殺人魔王。

   段熾見鄧正一臉感歎的樣子,心中升起‘鄧正老矣’的念頭,不過他的臉上卻依舊是帶著淡淡的笑容,說道:“鄧老,如今方家消亡,楊家危在旦夕,南鄭大族人心惶惶,都害怕被王燦抓住把柄,成為下一個方家。大家都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以後的路該怎麼走?還要鄧老拿注意呀。”

   陳熙也是點點頭,說道:“鄧老,玉弗兄說的有理,現在不是感慨的時候,我們這些大族人心惶惶,沒了主心骨,需要鄧老指點啊。”

   鄧正聞言,深吸一口氣,眼眸一睜,渾濁的雙眸中閃過一道精光。

   思慮片刻,鄧正緩緩說道:“王燦立足漢中,已經建立起了威信,大勢已成,和王燦作對無疑是螳臂當車,自取滅亡。王燦有手段,有能力,有人才,漢中對他來說,只不過是踏腳石而已,這樣的人不要得罪為好,這也是我一開始就沒有忤逆王燦的緣故,此人根本不是一兩個家族聚在一起,就能夠抵擋得了的。為今之計,只要安安分分的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無須考慮太多。”

   段熾想也不想,當即反問道:“鄧老,難道就不能反抗麼?”

   說完之後,段熾攤開手掌,手心向上,然後猛地將手心往下一翻,做了一個這樣的動作。

   打壓王燦麼?鄧正見了之後,卻是冷冷一笑,譏諷道:“段玉弗,你難道沒見到方鞠的下場?或者說,你已經做好了將全族上下幾百口人的性命用來搏一搏?”

   段熾聽了之後,身體猛地一顫,額頭上細密的汗珠霎時就冒了出來。

   方家的下場太慘了,全族一個活口都沒有留下。

   段熾雖然心中有點其他的想法,但是一想到方家的下場,他就背脊一陣發涼,心中那點小心思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段熾輸不起,也不敢拿全族老小的性命去賭。

   “呼…呼……”段熾連連深吸幾口氣,朝鄧正拱了拱手,謙卑的說道:“鄧老,段熾口不擇言,失禮了。”

   鄧正擺擺手,搖頭道:“你自己的事情,自己要考慮清楚。你是段家的組長,代表的不僅僅是你,同時,你還還代表著段家老小幾百口人。因此,考慮事情的時候,你考慮的不僅是自己的利益,還有幾百口人的性命。”

   段熾拜謝道:“多謝鄧老教誨,熾感激不敬。”

   鄧正點了點頭,眼中露出一絲欣賞。

   頓了頓,他說道:“玉弗、雲方,南鄭城中,方家滅族、楊家勢弱,如今稍微能挺起南鄭城的也就我們鄧家、段家、陳家了,你們要明白王燦強勢無比,容不得半點沙子,千萬不要與他作對。他要做什麼事情,你們盡力配合就行了,切莫生出其他心思,只要掌握好了這一點,全族無憂矣。”

   陳熙、段熾同時答道:“多謝鄧老教誨。”

   經過了方鞠的事情,鄧正好似又蒼老了一些,昔日的精神頭都已經消失了,他說了一會兒話,整個人已經顯得是沒了精神,揮了揮手,示意陳熙、段熾離開,然後他也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來,拄著拐杖回到房間去了。

   段熾、陳熙朝鄧正揖了一禮,然後離開了。

    ##########

   城西,王正府邸。

   客廳中,燈火通明,王正、劉甫、駱懼、孫齎四人面帶憂愁,眼中帶著濃濃的恐懼。

   “王兄,方鞠一家被殺了,王燦的人已經朝楊廉府上去了。接下來,很可能就是咱們了,該怎麼辦呀。”劉甫說話的時候,身體微微的顫抖著,心中害怕到了極點。

   王正歎息一聲,道:“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能有什麼辦法?早知道王燦如此霸道,手段兇狠,我就是拼著得罪方鞠,也不會跟著方鞠一起去威脅王燦的。”

   劉甫、駱懼、孫齎三人聞言,也是點點頭,眼中露出深以為然的眼神。

   這時候,孫齎說道:“雖然事情非常糟糕,但是白天去太守府,我們也沒有撕破臉,對王燦也算是恭敬,說不定王燦不會率兵包圍我們四人呢?”

   駱懼聞言,卻說道:“這種事情,哪能猜測,萬一士兵包圍了府邸,一切都完了。”

   劉甫也是點點頭,說道:“駱兄說得好,這事情不能猜,萬一猜錯了,咱們四個人可就是和方鞠一樣,身死族滅了。”

   孫齎攤開雙手,無奈的說道:“既是如此,能有什麼辦法?只能坐以待斃了。”

   “誒……”幾個人連連歎息,好似真的是末日來臨了。

   王正低著頭,陷入了沉思當中。突然,王正的腦中閃過一道靈光,他急忙說道:“王燦不是押解著方鞠回太守府了麼?咱們四個人連夜去太守府請罪,表示願意臣服王燦,這樣做,王燦肯定會饒了我們的。”

   孫齎聞言,眼睛也是一亮,笑說道:“好主意,就這麼做。”

   駱懼卻是諾怒的說道:“如此一來,咱們豈不是成了王燦的下屬了。”

   劉甫神色一怒,大聲喝斥道:“駱懼,你去就去,不去就不去,這事情隨便你,反正咱們三個人是肯定要去的……哼,王燦大勢已成,咱們第一個投靠王燦,說不得以後還會得到無數的好處,所謂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雖說咱們做錯了是,但結果卻不一定就是不利的嘛。”

   “我去,我去……我怎麼能不去呢。”駱懼急忙解釋道。

   “好,咱們立刻動身。”王正當即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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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投桃報李

   太守府,王燦剛剛回到府中不久,就有侍從稟報說王正、劉甫四人前來拜見。

   深夜拜見?

   王燦略微思索,便想明白了王正四人深夜急急忙忙到府上的緣故。

   白天方鞠、楊廉帶著王正四人來到太守府,威脅王燦交出大商賈,這件事情王正等四人也有一份兒。即使四人始終保持著中立的立場,沒有直接站在方鞠一方,但總是對王燦不敬。現在王燦果斷的夷平了方家,立刻讓王正四人心中忐忑不安,害怕王燦也會滅掉他們的家族。

   因此,王正四人才會急急忙忙的跑到太守府,請求王燦的原諒。

   王燦進入大廳的時候,王正四人已經在大廳等候多時了。

   四個人,面色焦急,心中忐忑不安,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亂成了一團,在大廳中來回踱步。突然見到王燦不緊不慢進入客廳,四人急忙朝王燦揖了一禮,拜道:“王正、劉甫、駱懼、孫齎拜見太守大人。”

   “嗯,坐吧。”

   王燦點了點頭,神色平淡,徑直走到客廳正上方,然後一撩衣袍金刀大馬的坐下來。

   淡淡的一句話傳到四人的耳中,頓時使得四人的心懸在了半空中,上不得,下不得,甭提多難受了。王正作為四人推舉出來的領頭,見王燦神情平淡,心中甚是著急,剛剛坐下之後,便急忙說道:“太守大人,我等四人深夜來訪,打擾大人休息,還望大人見諒。”

   王燦呵呵笑道:“不久前,本官率領士兵夷平了方家,剛剛率領士兵返回太守府,還沒有安歇,你們這時候來拜見本官,談不上什麼打擾……嗯,你們四個人連袂而來,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麼?”

   王正聞言,神色突然一變,顯然是被王燦的話嚇得不輕。

   雲淡風輕的一句話,滅掉方家一百多口人。

   果然是年輕熱血,心狠手辣的年輕人啊!王正想到此處,急忙又站了起來,朝王燦拜道:“太守大人,我等四人深夜拜訪太守大人,是來向太守大人請罪的。”

   王燦微微一笑,沉聲問道:“請罪?你們犯了什麼罪?”

   這句話傳入王正耳中不啻于驚雷一般,炸得王正心臟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王正偏頭望了一眼坐在旁邊一動不動的三人,見幾人也是額頭冷汗直冒,身體都有些微微顫抖,心中明白只能向王燦直接說了,看王燦的意思是擺明瞭不想談論白天發生的事情。沒有王燦的答覆,沒有去掉王燦心中的疙瘩,四個人的家族就很可能有危險。

   即使現在王燦沒有出手對付四人,難免以後不會。

   王正、劉甫、駱懼、孫齎四人的神情被王燦王燦看在眼中,讓王燦心中好笑不已。

   雷霆手段果然不錯,滅掉方家,四人都被被嚇破了膽,已經害怕到了極點。

   只見王正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緊接著坐在旁邊的劉甫三人也站到王正身旁,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王燦見此情況,愣了愣,旋即詢問道:“你們這是做什麼?”

   王正抬頭望著王燦,顫聲說道:“太守大人,今日我等四人跟著方鞠一起到大人府上,行為無狀,言語失禮,冒犯了大人,還請大人見諒。為表示我等四人請罪的誠意,我等四人願意獻出萬貫家財,助大人購買武器,招募士兵。”

   王燦聞言,頓時笑了起來。

   這四人,居然送錢來了,果真是好同志啊。

   不過王正四人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了,王燦也不能繼續擺譜了,他站起身來,大步走到王正面前,將王正攙扶了起來。緊接著,又依次將劉甫三人扶了起來,笑說道:“四位族長願意捐獻萬貫家財,真乃豪傑也,王燦佩服,王燦佩服……來,來,來,四位族長請坐,請坐……”

   “呼…呼……”

   王燦親自將四人攙扶起來,又讓四人坐下,使得四個人懸在空中的心也安穩了下來。有了王燦剛才的一番舉動和一席話,四個人也知道王燦已經去掉了心中的芥蒂,不會派兵對付四人了。

   不過,四個人明白這也是看在錢財的原因。

   若是王正四人承諾了貢獻萬貫家財,卻不實現諾言,等到的只能是王燦的鋼刀。只是,四個人心中閃爍著各種念頭的時候,根本沒想到王燦是不打算對付四人的。所有的一切,自然是四個人心中有鬼,害怕王燦出兵而已。

   不提王燦心中是如何想的,此時的王正滿面春風,笑說道:“太守大人,我等四人因為此次囤積房屋,錢財不足,只能奉上萬貫錢,不過我們四人還願意捐獻出一萬石糧食,希望大人能笑納。”

   “一萬石糧食?”

   王燦已經,旋即問道:“你們四人能湊齊這麼多糧食?”

   王正笑了笑,臉上露出一絲得色,說道:“大人,糧食乃百姓之本,我們收購的糧食一直囤積在家中而沒有賣出,因此才有一萬石糧食,我們四人願意將一萬石糧食捐獻出來,助大人解決士兵的糧食問題。”

   “好,好,好。”

   王燦一臉說了三個好字,伸手握著王正的手,感謝道:“王族長、劉族長、駱族長、孫族長,你們四人真國士也,真國士也……如今天下混亂,糧食匱乏,四位族長能夠捐獻出一萬石糧食,真是稱得上是雪中送炭啊。”

   王正四人聞言,相視一望,也是欣喜不已。

   雪中送炭,這是最好不過了。

   錦上添花雖好,但是也好不過雪中送炭,王正四人這時候捐獻一萬石糧食,無疑是將四人的家族綁在了王燦的戰車之上。王燦想了想,四個人雖然是存著保全家族的心思,但王燦不能不投桃報李,他沉默片刻後說道:“四位族長,我初到漢中,根基尚淺,正需要一些青年才俊治理漢中,幾位族長家中若是有適合的青年才俊,可以讓他們去找主簿程昱,程昱會安排一個合適的官職的。”

   “啊……”

   四人驚呼一聲,愣了愣,整個人傻呆了。

   本是請罪的,沒想到王燦這麼仁德,居然讓王正四人的家族參與其中,頓了頓,四人瞬間便反應過來,連忙朝王燦拜謝道:“多謝大人,多謝大人。”

   王燦卻搖了搖頭,說道:“機會給了你們,但你們推舉出來的人一定要有真才實學才行,若是紈絝子弟,恐怕見了主簿程昱之後,非但不能得到官職,還會遭到懲罰。因此,我希望你們推舉出來的人不是混吃等死、欺良霸善的人,而是要有才華,有能力,能做出一番政績的青年才俊。”

   王正四人當然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連連擺手表示推舉出來的一定是有能力的人。

   一番交談下來,賓主盡歡。

   這時候,大廳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周倉一身黑色甲胄,頭戴銅盔,腰間懸掛著一柄金背大刀,大踏步走進了大廳當中。周倉身後,跟著一個身穿藍色長袍,頭戴璞巾,面色蒼白的中年人。這中年人不是別人,正是楊家族長楊廉,他顫顫巍巍的跟在周倉身後,緩步進入了大廳中。

   “主公,末將不辱使命,把楊廉帶回來了。”

   周倉雙手抱拳,朝王燦大聲說道。

   站在周倉身後的楊廉聞言,砰的一聲跪在地上,顫聲道:“罪人楊廉,拜見太守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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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楊廉的價值

   王正四人見楊廉顫顫巍巍進入大廳,頓時愣住了,楊廉被抓了。

   只是,不知道楊家是否被王燦抄家滅族?

   不過一想到王燦狠辣的手段,而現在王燦肯定有事情要與楊廉談論,他們四人仍舊呆在大廳中就有些礙眼了,因此王正果斷的站了出來,說道:“王大人,您還有要事處理,我們四人就不打擾大人了。”

   王燦擺擺手,說道:“不急,你們留在這裡,等會兒還有事情要吩咐你們去做。”

   “是。”王正回應了一聲,然後又坐回了坐席上。

   四人相望一眼,都是喜滋滋的露出歡喜之色。

   這麼快,王燦就讓四人做事了,乾脆、、俐落、爽快,不愧是漢中最年輕的太守。

   此時,王燦的目光落在了俯伏在地上的楊廉身上,淡淡的說道:“楊族長,坐下說話吧,你也是一族之主,應該有一族之長的骨氣,不應該如此狼狽。”

   楊廉聞言,身體一顫,眼眸中閃爍著屈辱的眼神。

   曾幾何時,他揮手間指點江山,豪氣無雙,風頭一時無量。

   如今,卻成了王燦的階下囚,受盡屈辱,當真是世事難料。不過楊廉一想到全族上下幾百口人的性命,便感覺到心中升起一股求生的**,不論王燦給他大多的侮辱,在族人面前,都顯得是那麼的蒼白無力。因為他不僅僅是為了自己活著,也是為了全族上下幾百口人的性命而活著。

   想到此處,楊廉心中的屈辱好似都消失了,整個人的氣質也是為之一變。

   舉止間,多了一絲沉穩與大氣。

   “大人仁德,楊廉感激不敬。”

   楊廉俯伏在地上,又朝王燦拜了一拜,然後才大步走到坐席上坐了下來。

   王正四人見此情景,相視一望,眼中露出一絲了然的神色。楊廉能夠說出這番話來,顯然是沒有遭到王燦的士兵攻擊,若是楊廉全族被殺,楊廉臉上不可能露出這樣的一副淡然的神情。

   “楊廉,你可想清楚了?”

   王燦也不拖泥帶水,直接開門見山的詢問。

   對於楊廉,王燦自然不能採用對待王正四人的那一套,相比于楊家,王正、劉甫、駱懼、孫齎四個人的家族組合起來,都不一定能夠拼得過楊家。由此可見,楊家的實力絕對值得王燦慎重對待。

   楊廉神色一笑,淡淡的說道:“王大人,楊廉已然想清楚了,願意舉族歸順王大人。”

   “好,識時務者為俊傑。”王燦拍掌笑道:“楊族長今日歸順本官,本官相信,他日楊族長定然以此為榮。”

   說話間,王燦露出絕對的自信。

   一股強大的氣勢從王燦的身上散發開來,讓坐在大廳中的幾個人同時驚訝不已。霸氣十足,讓人不得不相信王燦的話。

   楊廉望見王燦的神情,心中莫名的一松。

   不知怎的,雖然投降了王燦,楊廉的心中卻升起一股快意。

   家族的昌盛,或許還得靠王燦呢?這當然楊廉自己安慰自己的說法,不過他也隱約覺得或許王燦真的能帶著楊家走向昌盛之路,朝王燦恭敬的拜了一拜,道:“王大人,楊家這次囤積房屋,損失慘重,無法在錢財上支持王大人,不過楊家人脈還在,只要王大人一聲令下,楊家但無不從。”

   “好,爽快。”

   王燦拍掌笑道:“楊族長快人快語,我就喜歡這樣的人。”

   楊廉和王燦對話的一幕落在王正四人眼中,卻是使得四人心中非常的不爽,他們四人是求著歸順王燦,而楊廉則是王燦要求他歸順,兩者的待遇簡直是天上、地下之分,根本無法相提並論。

   不過四人自家人知自家事,明白這是實力的差距。

   因此,也只能是心中長籲短歎,卻不敢流露出絲毫的情緒。

   頓了頓,王燦說道:“楊族長,既然楊族長都這麼說了,我也就不客氣,現在確實是有一件事情需要楊族長親自出馬才行。明日午時,我打算將方鞠斬首示眾,到時候,我需要楊族長證明方鞠以下犯上,謀殺朝廷命官的事情,同時,也需要楊族長說出這些年方鞠做下的罪孽之事,楊族長能否勝任?”

   楊廉聞言,臉色頓時變得非常難堪。

   方鞠的事情也有楊廉的一份兒,但是方鞠死了,楊廉卻活了下來。

   更有甚者,方鞠要被斬首了,楊廉還得在方鞠傷口上灑下一把鹽,好讓楊廉自己能活下來。這樣的事情讓楊廉來做,的確是非常的殘忍,但是這種事情也只有楊廉站出來證明才最合適,才最有說服力。

   當然,楊廉這樣做了之後,也就只能乖乖的跟隨王燦了。

   南鄭的大族自此之後。將不會接納楊家,楊廉的家族也會受到南鄭大族的排斥。

   因為方家也是南鄭大族。

   方鞠的話道出了南鄭大族之間的關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或許平時南鄭大族之間會有爭端,會有摩擦,會有勾心鬥角,會有齷齪的事情發生,但這只是南鄭大族內部的事情。然而楊廉幫助王燦處理方鞠,抖出方鞠的禍事,這已經超出了南鄭大族的底線,影響到了整個南鄭大族的利益和名聲。

   雖然非常不願意,但楊廉別無選擇。

   楊廉深呼吸一口氣,緩緩說道:“王大人,我願意。”

   說完這句話,楊廉整個人癱軟在了坐席上,一動不動,眼神也有些呆滯。

   王正四人望見楊廉的神情,心中都是一陣慶倖,幸好這樣得罪南鄭大族的事情由楊廉來做,而不是讓他們四個人做。

   可就在四個人慶倖不已的時候,王燦的目光轉向了四人。

   糟糕!

   王正望見王燦的目光,心中咯噔一下,一顆心霎那間被吊了起來。

   同時聯想到王燦留下四人要吩咐事情,四個人心中頓時冷了下來,原本以為是好事情,現在看來,全是得罪人的事情,當真是倒楣呀。

   “四位族長,單單是楊族長一人例舉出方鞠的罪孽,還不足以讓百姓信服,因此我需要四人也例舉出方鞠做下的罪孽,你們和方鞠交往密切,也是相當瞭解方鞠的,肯定知道方鞠做了哪些齷齪的事情,我將這件事情交給四位族長,四位可願意?”

   果不其然,是得罪人的差事。

   王正四人心中發苦,但是也只得答應了下來。

   每一個大族的崛起,都是一部血淚史。因為一個大族要強大,不可能沒有齷齪的事情,想要在亂世中立足,不採取非常手段,就可能被其他的人吞噬。因此要例舉出方鞠的罪孽,對於王正四人來說,不過是舉手之間的事情罷了。

   不過這樣的事情非常犯忌諱,因此王正四人才面色發苦。

   只是,王振四人已經歸順了王燦,哪裡還敢不做王燦吩咐的事情。

   坐在一旁的楊廉聞言,卻是露出了一絲耐人尋味的笑容,看著王正四人難堪的神色,楊廉心中升起一抹快意。同時,對王燦也是升起一絲欽佩,眼前的太守雖然年輕,但是手段卻相當老辣,處理事情滴水不漏,端的是厲害無比。

   悲哀!慶倖!

   兩種心思在楊廉的心中不停的轉換,悲哀的是家族成為王燦的附庸,而楊家也將成為南鄭大族的敵人,被南鄭大族排斥在圈外;慶倖的是楊家跟隨王燦這樣一個年輕有為,有前途的年輕人。

   楊家的未來,前途無量。

   一時間,楊廉心中五味雜陳,其感覺當真是難以言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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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幡然醒悟

   天朗氣清,藍藍的天空蔚藍無邊。

   金燦燦的陽光照耀在大街上,反射出點點金光。

   街道上,一輛囚車在街道上緩緩行駛,朝刑場行駛而去。

   囚車中,方鞠身穿一件白色的短衫囚衣,下身一條麻布褲子,衣衫前後都寫著一個大大的囚字。方鞠關押在囚車中,雙手被縛,腳上帶著鐵鍊,面若死灰,頭上的髮髻蓬鬆散亂,陰鷙的臉上沒有任何神情,漆黑的眼眸中透出一股死氣,好似丟了魂了一樣。

   “快看,快看……方鞠來了,方鞠來了……。”

   “打,快打,打死方鞠這個惡霸……”

   “方鞠,你也有今天,你早就該死了。”

   “哈哈哈……老天開眼了,老天開眼了,方鞠要被斬首了。”

   大街上,站在街道兩旁圍觀的百姓興奮無比,跟隨囚車一起奔跑著。

   百姓們見方鞠將被押赴刑場,都是拍手稱慶,遙相祝賀。人群中,時不時突然一個雞蛋拋了出來,然後砰的一下砸到了方鞠腦袋上。雞蛋殼碎裂,粘稠的蛋清和蛋黃從蛋殼中流淌出來,粘在了方鞠蓬鬆的頭髮上,一縷縷蛋清、蛋黃順著髮絲流淌到面頰上,然後又從面頰上流淌下去,將方鞠白色的囚衣弄得非常難看。

   “打呀,打死方鞠,打死方鞠……”

   聲聲大吼,如炸雷般響起,不停地在街道上回蕩著。來回跑動的百姓激動得拍手稱慶,臉上洋溢著歡快的笑容。

   “嘭!”

   突然,一顆大白菜在天空劃過一道弧線,瞬間砸到了方鞠面門上,一下將方鞠的鼻子砸的通紅,猩紅色的鮮血瞬間從鼻孔中流淌了下來……

   一路行駛,方鞠已經是被砸得滿頭是傷,白皙的臉上也是青一塊紫一塊。

   這時候,方鞠死寂的眼神中露出了一絲悸動。

   眼前的一幕,就是百姓眼中的自己麼?

   方鞠心中暗暗的問了自己一句,望見百姓看到自己的模樣,眼中流露出來的歡快,以及牙咬切齒的憤恨。他心中好似打翻了五味瓶一樣,五味雜陳,難以言明心中的心情。或許一個人真的只有在死的那一刻,才會反省自己的得與失。

   而此刻,方鞠便是如此。

   他望著周圍奔走相慶的百姓,心中真的是回味著半生的得失,想著自己壞事做盡,無惡不作,真的是難以尋找出一件令人稱道的事情。唯一值得稱讚的也就是忠誠於家族,為家族兢兢業業,勤勤懇懇,然而方家卻又因為他而覆滅。一概而論,方鞠真的是無法找到一件值得自己回首想念的事情,想到此處,他的心便又沉寂了下去。

   該死之人,或許自己真的是該死之人吧。

   方鞠心中歎息一聲,死灰般的目光掃視了一眼街道周圍的百姓,便緊緊閉上了眼睛,等候著最後一刀的到來。

   刑場,方鞠雙手被縛,跪在地上,閉著眼睛一動不動。

   王燦端坐在刑台旁邊,微眯著眼睛,朝坐在身旁的楊廉點了點頭。頓時,楊廉便站了出來,開始訴說著方鞠的罪過……

   一刻鐘的時間,楊廉劈劈啪啪說了一大通話,全都是方鞠犯下的罪孽,站在周圍觀看的百姓也是靜靜的聽著。等到楊廉說完的時候,方鞠抬頭看了楊廉一眼,死寂的目光落在楊廉身上,楊廉趕忙將眼神轉移開了去,不敢正視方鞠的目光。

   落井下石,雪上加霜。

   楊廉的所作所為無疑是連他自己都感到羞愧,不敢面對方鞠。

   “楊廉……”方鞠聲音低沉,喉嚨間似咯痰一樣,語氣非常的嘶啞。

   “有什麼事情麼?”楊廉淡淡的問了一句話。

   方鞠慘笑一聲,說道:“你不用擔心,我不會讓你難堪的,我也理解你的苦衷。現在,我快要死了,只是有幾句話想給你說一說,有道是鳥之將死,其鳴也哀;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你覺得我的話不錯,就記著,我的話不好,你忘記了便是。”

   “誒……”楊廉長歎一聲,道:“方兄,你有什麼話就說吧,時間快到了。”

   方鞠說道:“做人,做事,我都是失敗的,也沒有悔改的時間了。你不一樣,你有足夠的時間去改變自己,我從你一句話:俯仰之間,無愧於自己,無愧於他人,無愧於家族,無愧於天地,人生如此,無可悔矣。”

   說完之後,方鞠便埋下了腦袋,閉著眼睛,一聲不吭。

   楊廉緩緩抬起腳步,卻又感覺無法抬起,似乎覺得腳下有千斤巨石一樣,但是他又不得不抬起腳步緩步走開了。隱約中,身後傳來方鞠喃喃的自語聲:“莫學我,一事無成,于自己、於他人、與家族、於國家,一無是處。”

   王燦坐在遠處,卻也聽見方鞠的話。

   其實,方鞠臨死前說的這番話已經有了一絲頓悟了。

   有道是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但是,箭已經在弦上,不得不發,事情到了這個地步,王燦不可能饒過方鞠一命。不過,王燦也沒有按照原計劃,讓王正、劉甫、駱懼、孫齎上去揭露方鞠的傷疤了,而是吩咐道:“周倉,給他一個痛快吧。”

   周倉聞言,頓時下去傳達命令去了。

   遠處,跪在地上的方鞠聽見王燦的話,朝王燦拜了一拜,然後朝身邊的劊子手說道:“來吧。”說完之後,方鞠再一次喃喃自語了一聲:希望下輩子能做點好事,俯仰之間,能無愧於國,無愧於家、無愧於家族。

   “午時已到,斬!”

   負責斬首的人大吼一聲,撚起權杖扔了出去。

   站在刑臺上的劊子手取掉了方鞠後背上的木牌,然後高舉起手中的鋼刀,一抹銀色的刀光閃過,只見一溜鮮血噴濺而出,旋即一顆腦袋沖天而起,然後砰的一下落在了地上。

   “死了…死了…死了……”

   人群中,百姓見到方鞠被斬,傳來一聲聲歡喜的大吼聲。

   楊廉見到方鞠被殺,卻是一顆心沉寂了下來,想著方鞠最後說的話,讓楊廉的心一陣發顫,死亡真的如此臨近。王燦目光落在楊廉身上,說道:“楊廉,你替方鞠收殮屍體,記得給他做一副好一點的棺材,讓他體面地下葬。”

   “多謝大人!”

   楊廉感激的望了王燦一眼,眼眶變得通紅,沒想到王燦居然讓他替方鞠收殮屍體。

   深深的朝王燦拜了一拜,楊廉的心中閃過一絲拜服。

   不提其他的事情,單是這一點,王燦就值得楊廉拜一拜。

   人群中,一個身穿黑色長袍,滿臉皺紋,一雙眼睛渾濁無比,頜下鬍鬚發白的老者見到刀光閃過的霎那間,渾濁的雙眸中,晶瑩的眼淚流淌了下來,淚珠順著臉上的溝壑打濕了老者胸前的衣衫。

   “造孽,造孽……”

   老者喃喃低語著,臉上滿是落寞的神情。

   這老者不是別人,正是功曹鄧正,他見到方鞠被殺的一刹那,心都緊繃了起來,說來鄧正也是歷經沉浮,見慣了生死之人,卻被這一幕引得感懷傷心,不知道是否是人老了的緣故,亦或是想到以後的漢中郡,已經不是南鄭大族的天下,而為此流淚悲傷。

   “鄧老,走吧!”

   鄧正身旁,陳熙攙扶著鄧正,低聲說道。

   “走吧,走吧……”

   鄧正搖了搖頭,在陳熙的攙扶下,緩緩地消失在了人群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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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冬日遊

   蔡琰的院子,幽雅,恬靜,給人一種非常舒適的感覺。

   院子中,靜謐無聲,唯有似山泉流水緩緩流淌的琴聲在飄蕩。

   錚錚琴音帶著一股春的意境回蕩在空中,將隆冬的淒清之意驅散得乾乾淨淨,院子中幾株碧綠的翠竹,仿佛置身于和煦的春風中一般。

   王燦盤腿而坐,眼睛微眯著,臉上露出一副陶醉的模樣。

   只有這時候,王燦才是全身心放鬆,心中沒有絲毫的戒備之心。

   隨著琴音的緩緩流淌,王燦面龐上也帶著一股慵懶的意味,好似所有的事情都與他無關一樣,無拘無束,逍遙自在。

   蔡琰坐在王燦旁邊,輕抹慢撚,彈奏著琴曲。

   她望了一眼微眯著眼睛沉浸在琴音中的王燦,心中暗道:《陽春白雪》應該是比較合適的曲子了。一曲《陽春白雪》,透露出冬去春來,大地復蘇,萬物欣欣向榮的美景,琴音中,透出輕鬆明快的感覺。

   而此時,冬意正濃,這首曲子正能驅散冬日的寒意。

   相傳,《陽春白雪》為春秋時期的晉國師曠或齊國劉涓子所作。後世琴譜中的《陽春》和《白雪》是兩首器樂曲,《神奇秘譜》在解題中說:“《陽春》取萬物知春,和風淡蕩之意;《白雪》取凜然清潔,雪竹琳琅之音。”

   此時蔡琰彈奏者這首曲子的時候,眼中也透出一股歡快、欣喜之意。

   蔡琰望著王燦,見王燦俊朗的面龐中透出一股疲乏的神色,心中有些心疼,有些心酸。

   王燦剛剛赴任漢中,雖然事務繁忙,但還是經常會到蔡琰院子中坐一坐,陪蔡琰聊天,好讓蔡琰能快樂一些。而蔡琰也知道王燦很多事情,很忙,很累,因此挑選琴曲的時候,都是挑選一些節奏歡快的曲子,給王燦解乏,讓王燦放鬆精神,好好地休息一下。

   “鏗鏘……”

   突然,行雲流水般的琴音停滯了一下,這一失誤,頓時使得整個曲子變了味。微眯著眼睛的王燦也睜開了雙眸,目光望向蔡琰,笑道:“琰兒,怎麼了?”王燦前一世的時候,對琴音狗屁不通,從來沒有接觸過古琴,但是這一世因為經常聽蔡琰彈奏琴音,還是明白了一點行道。

   因此,琴音出現了一個錯誤的時候,王燦陡然間反應了過來。

   蔡琰望了一眼不遠處的走廊,嗔道:“燦哥哥,院子外面有人找你。”

   語氣中,帶著一絲幽怨。

   這才沒有多久呢?居然又有人找王燦了。

   王燦聞言一驚,急忙道:“有人找我?誒,聽著琰兒的琴音入迷了,迷迷糊糊的,居然沒有感覺到外面有人。”

   蔡琰聽了王燦的話,卻是更加的心疼起來。但是,王燦是男人,男人有男人的事情,不可能整日陪著她,蔡琰心中歎息一聲,默然不語。

   王燦急急忙忙站起身來,一臉歉意,說道:“琰兒,我還有公事處理,下次再來找你。”

   說完之後,王燦便急急忙忙的走出了院子。

   院子外,王燦剛走出來,就看見兀蠻站在外面,來回的踱步,臉上帶著一絲焦急之色,王燦見此,急忙問道:“兀蠻,有什麼事情麼?”

   兀蠻說道:“主公,我已經找好了族人居住的地方,同時派人回去報信去了,過不了多久,族人們就能抵達南鄭了。”

   王燦擺擺手,一邊走一邊說道:“嗯,去書房說。”

   書房中,王燦、兀蠻賓主落座,王燦才問道:“兀蠻,說說為你的族人尋找的落腳點在哪裡?環境如何?地理位置如何?”

   兀蠻點頭說道:“主公,這段時間卑職一直尋找適合族人居住的地方,終於在漢山腳下找到了一處適合族人居住的地方。”

   “漢山腳下的一片地形,地勢開闊,沒有山坡丘陵,非常適合築屋而居。”

   “更重要的是漢山腳下還沒有漢人百姓居住,因為大多數的漢人歧視蠻人,故而卑職選擇的地方還沒有漢人居住。只要等到上庸縣城外的族人抵達漢中之後,卑職就準備率領族人在漢山腳下築屋而居。”

   兀蠻說話的時候,眼睛賊亮,眼中透出無限的欣喜。

   有了適合蠻人居住的地方,以及王燦這個漢中太守的幫助,蠻人就可以擺脫茹毛飲血,朝不保夕的日子了。

   這樣的情況,由不得兀蠻不興奮。

   王燦聽了之後,思索片刻道:“嗯,今日正好無事,我們就去一趟漢山,看一看漢山腳下的地方怎麼樣?是否真如你所言,真的適合蠻人居住。”

   “諾!”

   兀蠻嘿嘿笑了笑,眼中升起一抹感激。

   王燦如此重視蠻人的事情,對蠻人來說是無比幸運的事情。然而,就在兀蠻欣喜不已的時候,王燦又說道:“兀蠻,你去準備一輛馬車,我這去找琰兒,他整日呆在府上,還沒有出過府,今日就帶他出去遊玩一趟。”

   說完之後,王燦便飛快的跑出了書房。

   兀蠻見到王燦消失在視線中,眼中浮現出一抹驚詫。

   遊玩?亦或是勘察地方?

   蔡琰的小院子中,王燦飛快的跑了進去。

   “燦哥哥,你怎麼來了?”蔡琰正坐在院子中,輕輕撥弄著琴弦,突然聽見院子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抬起頭一看,竟然是王燦急匆匆的跑了進來,她伸手輕輕的一摁琴弦,頓時琴音便停了下來。

   “琰兒,走,今天我們出去遊玩。”

   王燦走到蔡琰身前,抓住蔡琰的纖纖細手就往院子外面拖拽。抓住蔡琰小手的瞬間,王燦便感到一股滑膩的感覺從手心傳來,讓王燦心神為之一蕩。不過王燦臉上卻沒有露出絲毫的神情,反而是一本正緊,抓著蔡琰的手輕輕的摩挲著。

   蔡琰也沒有注意王燦的動作,心中被王燦的話驚呆了。

   出去遊玩?

   竟然可以出去遊玩了,蔡琰入漢中之後,便一直呆在太守府中,整日看書、彈琴,除此之外,便沒有其他的事情了,如今可以出去遊玩一番,蔡琰的心中甭提多高興了。尤其是王燦陪著蔡琰一起,更讓蔡琰覺得非常的幸福。

   “燦哥哥,等一下,我把焦尾琴放好。”

   蔡琰的手滑膩膩的,再加上王燦又用力握緊蔡琰的手,而是輕輕地摩挲著,使得蔡琰一下就掙脫了王燦的手,然後抱著焦尾琴跑回了屋子。一會兒之後,蔡琰重新換了一襲雪白長裙走了出來,頓時讓王燦為之一愣。

   王燦睜大了眼睛,心中暗道:早知道就跟著蔡琰一起進屋了。

   蔡琰小跑到王燦身前,道:“燦哥哥,我們走吧。”

   王燦嗯了一聲,然後又伸手拉著蔡琰的手,朝院子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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