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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機上驚魂
楚格峰,德國最高峰,海拔二千九百六十四米,坐落在德國慕尼克及奧地利因斯布魯克之間的加米施.帕滕基興。
而在扉頁的詩詞中提到,寂靜的丘陵、多雪的亞麻色大陸,“多雪”的拼法用的是古德文,其中還包含著“永遠下雪的地方”,這一下範圍就狹窄起來。要想在德國找出這種環境,恐怕也就只有楚格峰這個德國唯一有冰河的地方,不論春夏秋冬,終年積雪。
至於詳細的位置,也只能到了當地後再尋找了。
我坐在副駕駛座上,指揮安德魯開車,在崎嶇的山道上行駛著。
“我們這要是去哪里?”他抱怨著。
“去機場。”已經是夜晚了,外面漆黑一片,估計整個山道上也就只有我們這一輛車。車燈切割者外界的黑暗,不斷的繞過一個又一個的急轉彎。
“機場?”蕾吉雅狐疑道:“阿夜,你是不是搞錯了?機場應該子啊琥珀鎮的北邊,要開一百多公里到大城市才會有。我們明明在向南走。”
“現在要等民航的飛機肯定是來不及的,而且我們要去奧地利的因斯布魯克,只能趕到柏林才有飛機可坐。這太浪費時間了!你的命隨時都不知道會以什麼恐怖的方式被童話書上的詛咒奪去。”我淡淡的說,“所以我買了幾張特殊的機票。”
“特殊的機票?”蕾吉雅還是很在意,“可我也沒聽說琥珀鎮南還有機場的,你究竟買的是什麼機票?不會是被人耍了吧。”
“軍航的。”我解釋著,“你們也知道我有些特殊的管道能夠得到些一手資料嘉二資訊,我就是透過這個管道讓他們弄的機票。據說很快的,只需要兩個小時就能飛到因斯布魯克去。”
所謂的特殊管道,就是透過偵探社聯繫到的德國這邊的情報商,讓他們搞來的機票。價格比民航的的都還便宜。
“軍航?完全沒有聽說過!”安德魯好奇的問,“真有這種東西?”
“沒有的話我叫你往這邊開幹嘛?那邊給了我一個座標,讓我在那兒等軍用機場的班車。”我看了一眼GPS,“不過軍航這種東西沒聽過很正常,其實每個國家都有。”
自己對情報商說出了要求後,情報商很快便提供了相應的選擇,並強力推薦軍用飛機,並分析說只要趕上今晚軍航的航班,基本上在十二點前就能到達目的地。但對方說這話的口氣實在有些幸災樂禍,這一點讓我有些在意。
說起軍航,我也是接觸到的東西多了後才知道其存在的。
每個國家除了民用各大航空公司外,一般都還有個軍航,特別是一些偏遠地區以及交通不便的地方,民航基本上是不走的,而碰巧那個地方有軍事基地的話,軍航都會飛。歐洲許多國家甚至開放了許多不重要的老舊軍事基地,供軍航的飛機起降。
只是軍航的飛機,不論在哪個國家,聲譽都不太好,甚至大部分民眾根本不知道它的存在。我有朋友,前端時間在大陸就坐了一次軍航,從此後,提到軍航便有大小便失禁、臉色蒼白的舉動。我實在很好奇,他在軍航上究竟遇到了什麼。
至於我,雖然說的那麼言之鑿鑿似乎很有經驗的模樣,其實也是第一次坐軍航的航班。
終於到了GPS標定的為止,我下車等了一會。蕾吉雅因為最近的恐慌和勞累,已經在後座熟睡了。安德魯很無聊,他看了看手錶,“阿夜,你所說的車怎麼還不來?”
“就快了,電話裏通知是九點半,還有幾分鐘。”我也看了眼手錶確定時間。
話音剛落,前邊就有汽車開了過來,是一輛噴成迷彩色的四十九座大巴。軍航的班車果然很準時,九點半一份不多一分不少,停在我們眼前。
“電子機票號碼?”一個身穿軍裝、身材很魁梧的軍人跳出車門。
我立刻將三個人的電子機票號說了一遍,軍人點點頭,示意我們快點上車。
將蕾吉雅叫醒,我們拿了行李後坐上大巴。
“你租來的車怎麼辦?”安德魯不安的指著被我拋棄的汽車。
“沒關係,我的租約明天就到,車上有GPS,租車公司自己知道開回去。”我滿不在乎的說。
安德魯朝我比中指:“這種行為會被德國人唾棄的,我鄙視你!”
“管那麼多,總之我是外國人,又不是你們德國人。況且,你的惡劣行為好像逼我更多,我強烈懷疑你不是德意志人。”我將中指比了回去。
“切,我本來就不是純種的德意志人。我可是有一半的索布族血統。”安德魯高傲的揚起頭,完全不知道他在驕傲什麼。
“不要再耍寶了你們兩個,我都要聽吐了。”蕾吉雅指了指車上的簾子,“他們幹嘛要用簾子把車窗給封閉起來?”
“擺脫,我們要去的是軍用機場。要讓你看到了裏面的秘密,那還叫做有神秘感的軍事中的嗎?”我捂著額頭。
“既然要保密,那為什麼又弄個軍航出來,不是自相矛盾嗎?”
“人家軍隊就不能賺外快了?現在可都是二十一世紀了,虧你還是生活在資本主義國家裏,就連這點常識都不懂。”安德魯吐槽道。
“你是不是不想活了?”蕾吉雅瞪著他,將手可愛的手捏成拳頭。這個舉動頓時將安德魯嚇得縮緊了脖子。
“噓,安靜點。”我努嘴示意周圍,“車上的人都不高興了。”
軍用大巴上坐著三十多個人,全是一副正襟危坐、西裝革履的模樣,嚴肅的臉,不滿的眼神,典型的德國人。
大巴七拐八拐,完全不知道在朝什麼地方開,或許他的本意便是讓你迷失方向感吧。二十多分鐘後,不知名的軍用機場到了。
我們魚貫著下了大巴,只見周圍還站著五六十個人。而不遠處,一架碩大的俄式飛機停在哪里,機身老舊,如同一直靜靜伏爬在地上的吹死怪獸。
“媽媽咪呀!”安德魯驚訝的叫出聲音,他的視線一接觸到飛機,臉色就變白了,“居然是伊爾X6。偉大的聯邦德國的軍事基地裏,怎麼會出現推移已經超過三十五年以上的俄國飛機》這玩意真的能飛上藍天嗎?我們要搭乘的就是這玩意兒?”
“有問題嗎?”說實話,我對軍事方面的東西真的不太懂,見安德魯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樣,不禁摸了摸腦袋。
“廢話,問題大了。”安德魯拉著我的胳膊,“我死也不要上去,坐那種飛機,根本不用詛咒發作,我們就因為墜機而身亡了。”
看著周圍處之泰然的德國乘客,以及走過來搬運行李的士兵,我疑惑的道:“沒那麼嚴重吧,雖然風評有些差,不過也沒聽說軍航的失事幾率比民航高的。”
“上去,一個接一個,快點。”有士兵站在登機口催促到。
“走吧,回去肯定是不可能的。早點趕到因斯布魯克,明天還要坐車去楚格峰呢。”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示意安德魯和蕾吉雅登機。
安德魯滿臉慘白的在我的推搡下,總算挪動了龐大的身軀,他一路上嘀嘀咕咕的,似乎很害怕。
這架軍航的伊爾X6飛機,內部空間很大,但作為明顯是加裝上去的,精細極為不足。安德魯一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就閉上眼睛,雙手做出祈禱狀。我案子鄙視他的小題大做,真的有那麼嚴重嗎?不過是坐個飛機而已!
登機後等了許久,從窗戶外看到行李艙已經關閉了,卻遲遲看不到空姐的到來,知道飛機開始啟動,發動機發出雷鳴般的轟聲,這是才有一個身穿軍裝五大三粗的軍人從前艙走出來,聲音洪亮的道:“各位乘客,你們好。”
聽到他的開場白,艙內乘客一片狂暈。如此粗壯的空服人員,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那位軍人兩眼目視前方,站著標準的軍姿,繼續他的開場:“啊、這個,砸門這是軍航的飛機,服務肯定沒辦法和民航相比,大家就自己將就著點。然後呢,飛機上肯定也是不提供吃喝的,如果怕肚子餓,趕緊自己下飛機去買,這附近剛好有一家超市。”
他的話音剛落,本來已經開始啟動的飛機就停止了,緊急出口居然打開來,出口的不遠處有一個超市,不過根本算不上超市,根本就是個簡陋的販賣部一般的小屋映入了眼簾。
看到這裏,我也開始滋生出不好的預感。果然不愧為軍航,為了推銷機上食品,竟然特意將飛機開過去,實在不可思議到了一種神奇的境界。
艙內亂哄哄的一篇奪門而出的聲音,大多數沒有吃過晚飯的乘客都下飛機到所謂的機場超市採購了一番。空服員笑嘻嘻的,似乎因為賺了一筆似的,心情非常不錯。
等所有人坐定,片刻後,喇叭內又是洪亮的男聲,“各位乘客,份額及馬上就要起飛了,大家坐好,緊好安全帶。”
就在大家手忙腳亂之際,飛機再次開始滑行,也沒有平時的起飛先等待,直接便跑上了跑到。
“準備起飛!”
說時遲那時快,伊爾X6飛機似乎以截擊機緊急爬升的角度轟然拔地而起。
“媽媽咪呀!”安德魯哀嚎著,嘴裏大聲罵著髒話
蕾吉雅臉色也蒼白了起來,她緊緊地抓住了我的手,沒多久後又抓起袋子大吐特吐。
飛機飛入了平流層,總算是進入了巡航模式,機上的乘客算是松了口氣。
這是喇叭中嘹亮的嗓音再次響起,“乘客們!啊,這個,本來飛到因斯布魯克軍事基地需要二個多小時,我們打算趕趕時間,飛快一點,約一個多小時到,大家沒意見吧?”
話音一落,就感覺發動機推理驟增。
安德魯放棄了似的慘笑著,他一邊哀求上帝保佑一邊吐槽:“媽媽咪呀,老子我做了二十多年的飛機,還是頭一回聽說客機敢提前到的。阿夜,你買的機票實在太彪悍了!”
“我錯了。以後死也不買軍航的票了。”我感覺胃部翻江倒海,隨時有吐出來的欲望。
在所有人的提心吊膽中,因斯布魯克終於在望。看著飛機飛過白皚皚白雪覆蓋的一座座山峰,那些山峰被皎潔的月光映的亮堂堂的,如同一面面銀色的鏡子。高空中的月亮,果然比地面上看到的更圓更大!
蕾吉雅精神稍微好了點,她指著遠處的一撮高聳入雲的山峰激動地喊著:“阿夜快看,是著名的阿爾卑斯山。”
我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了過去,果然看到那座歐洲著名高山。雄偉的阿爾卑斯山脈起伏不定,如果在白天,或許更能瞭望到德國、奧地利、義大利及瑞士的千峰萬巒。
“你到過阿爾卑斯山嗎?”我問。
“沒來個,但一直都想來。你今天跟我說要到楚格峰,我還特地抽時間在晚上查過資料呢。”
他興奮的將雙手撐住頭,看著阿爾卑斯山脈出神。
喇叭裏的聲音這時候又響了起來,“各位乘客,大家好,再十分鐘飛機就要著陸了,大家坐好、坐穩!”
經歷了剛才飛機的突然起飛和突然加速,機上的乘客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只不過還是低估了機長的惡搞精神。
乘務員話音剛落,飛機就一個猛栽飛了下去,根本就不準備盤旋啥的。伊爾X6直接對準方向,飛向跑道,然後就顛簸的迅速落到跑道上。
機門一開,面如土色的乘客們雙腿顫抖著走了下來。
鬼才知道降落在哪個軍事機場裏,下機後周圍的空氣十分寒冷,也沒有專用的下機人行道,所有人都在飛機旁邊呆著,誰也不敢亂走,畢竟是軍事基地,萬一走到了不該走的地方,人家把你當成間諜,不容分說一槍打過了,就死的太冤枉了。
安德魯險些又尿了褲子,他將整個龐大的身軀靠在我身上,全身還在害怕的發抖。
“大家都別忙著理考,就在原地等行李。”空服員不緊不慢的下了飛機。沒等多久,用來托運行李艙打開了,幾個士兵爬上去動手卸行李。
“這是誰的包?你的,嗯,接著!”士兵嚷嚷著,拿著一個包就往外邊扔,不久後滿地都是行李包,亂的就像菜市場似的。
許多乘客傻眼的看著一個個包從行李艙中飛出,眾人回過神滿地找包,不一會,兩個士兵感覺累了。
“真他媽累,算了,你們自己上來拿吧!免得上面說我們對乘客的服務態度不好,老是弄壞行李。”士兵嘀咕著爬下行李艙。
眾人有事一陣傻眼,沒有拿到行李的實在沒辦法,只好上去找。
許多年後,聽到我另一個在美國坐個軍航的朋友提起他的經歷後,我還是非常的慶倖。他那架軍航客機駕駛艙裏副駕駛座位壞了,於是機長乾脆拆了下來,然後副駕駛員就坐在一個折疊板凳上開飛機。
如果這個事情安德魯要是知道,估計能將他嚇到一輩子都不敢再坐飛機了。
從那個見鬼的軍事基地坐上全封閉的遊覽車,還好纜車的服務不錯,將乘客送到了因斯布魯克比較繁華的地段,我們一行人從車上下來,已經是接近淩晨時分。
我感覺很疲倦,坐軍航的飛機幾乎像跟人玩命似的,完全花光了身上所有的力量,於是隨便找了家飯店下榻。
站在飯店的頂端,我拿著一罐啤酒,吸了口新鮮空氣,因斯布魯克這個城市的空氣很好,幾乎沒有污染,透過落地窗戶,城市的夜景一覽無餘。
來到房間後,安德魯直接在地上鋪了床被子,已經呼呼大睡起來。這傢伙的神經果然有夠粗壯,在飛機上擔驚受怕後,倒頭就能睡,實在令人羡慕。
而我,卻完全睡不著。一口一口的喝著啤酒,看著夜景,心裏十分的混亂。
知道現在,我對這本黑色的《格林童話》中所帶的詛咒完全沒有辦法,也沒有絲毫頭緒。這件事情很令我頭痛。而且不知為何,腦袋亂亂的,仿佛危險就在咫尺,又似乎遠在天邊,很微妙的感覺,這種感覺讓我極為不舒服。
蕾吉雅也端著杯紅酒走過來,“睡不著?”
“你不也是。”我望向她,“在想什麼?”
“想最近幾天的事情,仿佛做夢一般。”她的臉上露出一絲複雜的表情,“幾天時間就像要將一輩子的驚險全部用盡了似的。一想到不知還能活多久,就非常不安。”
“我也很不安。畢竟,詛咒的下一個目標,就是安德魯。”我悄聲說。
“怎麼可能!” 蕾吉雅驚訝的險些叫出聲來。
“噓,小聲點,那傢伙膽小,如果真讓他知道的話,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傻事來。”
我將手指比在最前,做出噤聲的肢體語言。
“可你昨天明明說下一個會是我,而我也完全符合被詛咒的全部條件,怎麼現在又變成了他?”蕾吉雅低下聲,瞥了一眼熟睡的安德魯,不解的問。
“他比你更早拿到書,對吧?”我反問。
“嗯。”
“這就對了,你認為以他財迷的性格,在拿到書後,第一個反應會不會翻開書,檢查一遍裏面有沒有夾帶巨額支票呢?”我又問。
“當然啊,就算是正常人,也會覺得一個醫生的遺產會很多吧!只得到一本書,實在太可疑了!啊,原來如此!”蕾吉雅“啊”的一聲驚叫,總算是反應了過來。
“明白了吧,律師將書先是給了見證人,見證人確認了遺物後,這才將書交給安德魯,那笨蛋肯定是下意識的將書裏裏外外的都翻遍了。”我苦笑,“不過很可惜,那白癡到現在還沒有意識到,在見證人死後,他便是下一個詛咒的物件,我也不打算告訴他。”
“所以說,他死了後才會輪到我?”
蕾吉雅不知道自己是該高興還是該憂鬱,自己的死亡預告被推後了,應該是值得興奮的事情,可現在的情況卻令她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不錯。他死了後是你,你死了後輪到我。”我緩緩道,“可最令我不安的是,我無法判斷詛咒會從什麼時候、以什麼方式降臨。詛咒挑選童話劇情的規律到底是什麼?為什麼在飛機上明明有那麼多機會,詛咒卻一直沒有襲擊過安德魯?”
“好複雜。被你一條一條的將整個時間拆散分析後,弄得我對死亡的迫近,完全沒有緊張感了。”蕾吉雅一口將高腳杯裏的紅酒喝完。
我歎了口氣,“別管那麼多,早點睡吧,明天還要去楚格峰找線索呢。”
說完,我簡單的洗漱一番,關了燈,躺倒在柔軟的沙發上。
蕾吉雅睡在床上,她抱著枕頭望著天花板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紛亂的念頭不斷的襲來,令自己做了個奇怪的夢。
夢裏,童話故事中的白雪公主、灰姑娘等等著名的角色都化身為魔鬼,她們在我身後瘋狂的追著我。她們統統長著一摸一樣的面孔,身上掛著著名童話故事女主角的各種名字,可面容,卻令自己十分的熟悉。
等自己睜開眼睛是,早已經是陽光普照的時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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