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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尾女祭祀
「怎麼會有那麼多麻雀屍體?農藥中毒了嗎?」黎諾依傻傻的,花了好幾分鐘才反應過來。
她喃喃道:「不對啊,籬落村只種籬落,而籬落從來就不用農藥。要是有人下毒的話,要多大的面積才能毒死那麼多麻雀啊!」
「沒有中毒。」我再次撿起一隻麻雀,檢查後判斷道:「我只知道大雷雨天氣,會讓樹上的麻雀被雷聲嚇死。這也是諺語『嚇破麻雀膽』的來源。可昨晚天氣好得很,並沒有雷雨天氣。」
我倆百思不得其解,滿林子的麻雀屍體透著絲絲詭異。林中的生物鴉雀無聲,這在大白天很不正常。
「你說,會不會是詛咒?昨晚爺爺的引魂燈熄滅了,那個,所以……」黎諾依想到了什麼,開口道。她流露出強烈的恐懼。
「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這個地方肯定不適合紮營了,我們換個位置吧。」我無法解釋麻雀的死因,心底也隱隱覺得,有可能是籬落村的某種神秘力量在作祟。
「嗯!」黎諾依點頭。
我倆利索的將埋在麻雀堆裏的野營用具收拾好,丟進了停車場的越野車內。
「我心裏不踏實,阿夜,我們回爺爺的院子看看。」黎諾依拉了我一把,猶豫地又道。
「也好,我正準備去靈堂裏查查看有沒有遺漏掉的細節。」我同意了。
兩人隨即又朝著老舊宅院走去。
還沒等進入院子裏,就聽到一陣尖叫聲響了起來,院子裏鬧哄哄的,惶恐的叫聲此起彼伏的響個不停。
「出事了?」我和黎諾依對視一眼,飛快的朝著院落裏跑去。只見院裏忙著燒菜做露天飯的廚師和打雜人員雞飛狗跳第不知道在幹嘛。
就在我正迷惑的時候,黎諾依也驚恐的叫出了聲。
隨著她的惶恐,一隻沒有頭,趴光了毛的雞跑了過來。它居然正活蹦亂跳的在院子裏到處竄著。
那只雞生前應該是公的,肚子很大,白森森的肉露在外邊,頭被摘掉了,只剩下光禿禿的長脖子,血不斷地從脖子處湧出來。
剛才有上萬的麻雀莫名死亡,現在又有本應死掉的雞雄赳赳的到處跑……我已經完全不知道該如何處理了,這個籬落村,怪異的現象越來越多,只不過隔了一天而已,就彷佛到了一個有著另外規則的世界。
全院子的人都被嚇得不輕。
黎諾依恐懼的緊緊抱著我的胳膊,「阿夜,死雞怎麼會滿院子的跑?」
「或許是因為反射神經吧,失去了腦袋,有些動物還是會活一段時間的。」我滿臉呆滯的說,其實那番鬼話自己也不信。
確實有動物能在失去腦袋的情況下存活很短的時間,可絕對不是禽類或哺乳類。失去了大腦的禽類或哺乳類,就算有再強悍的生命力,也頂多時不時的抽搐幾下而已。
已經數分鐘過去了,一團本應死去的雞肉還在院子裏大鬧。本村人有的很迷信,聯想到狐家最近的神秘死亡,乾脆跪在地上禱告列祖列宗保佑。
亂哄哄的院子每個人都在惶恐不安。就在這時,籬落村的陰陽走了進來,他看到裏邊的景象頓時臉色大變,冷哼一聲,幾步走到亂竄的拔毛雞面前,抓住它的腿,將它到提了起來:「事情,看來有些不對勁。」
黎家二伯父作為黎家現在的最長者,自然要跟在陰陽身後。他看到了死雞亂竄這一幕,嚇得夠嗆。
「陰陽,這,這會不會是狐家的詛咒,跑黎家來了?」
陰陽的表情陰晴不定,「不知道,村裏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我要回去查歷代陰陽的手劄,看看歷史上有沒有類似的狀況。不過,黎老爺子的喪事,肯定出了問題。」
「怎麼會!難道我們也會和狐家人一樣,全部都莫名奇妙的死掉?」二伯父腿一軟,險些沒倒在地上。
「具體是哪里出了問題,應該如何補救,我現在也說不準。」陰陽歎了口氣,頭痛道:「今晚先繼續按照規矩守夜吧,我趕緊查查以前的手劄,看有沒有希望能化解。」
這一番放在外界明顯是騙子宰肥羊的話,在現下聽在了我耳朵裏,味道全都變了,我根本生不出嘲笑愚昧的思維。迷信在相當一部份地區都是因為落後造成的,科技不發達的人會將大自然的許多現象看做事鬼神作祟。
可現在籬落村發生的事情,沒有一件不超自然。我自己幾乎都要相信陰陽的鬼話了,更何況處於恐慌中的黎家遺老遺少。
黎諾依覺得自從回老家後,一直都有種無力感。不是身體上而是感覺自己的力量無法對抗離奇出現的詛咒。
她弱弱的將柔軟身軀靠在我身上,輕聲道:「阿夜,籬落村裏蔓延的詛咒到底是什麼?我越來越糊塗了。」
「別想那麼多,會搞請楚的。」我摟了摟她的肩膀。
「可我不想把你一起給扯進去!」她抬起頭。
「我已經被捲進來了。」
「對不起,是我任性,一定要你來冒充我未婚夫的。」黎諾依的語氣很是低沉,「但你能來,我真的好高興。」
「其實我更想知道你和守護女達成了什麼交易。」我想打趣,卻沒成功。
「我死之前,一定會告訴你。」她搖了搖頭,語氣突然堅定起來:「阿夜,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先別問,總之你一定要答應我。」她的眼睛裏閃過一絲淚光,「只是個小小的要求罷了,請你一定要滿足我。這輩子,我就只求你這件事了。」
看著她惶恐認真的表情,我終於點了點頭,「好吧,我答應你。」
「謝謝。」她釋然的笑了出來,「不論籬落村出了什麼事情,死了多少人。就算我死了,也不許報仇。畢竟是超自然的東西,誰知道你會不會也被詛咒呢,感覺到危險,請你拋下我,逃!」
我剛要搖頭,她已經用食指點在了我的嘴唇上,「你剛才已經答應了我,男子和大丈夫,說話要算話。」
黎諾依抹掉眼角的淚,拉著我朝外走,「好了,不說這些傷感的東西了,弄得像言情話劇似的。我們到村子裏走走,順便重新找個地方紮營。」
就在這時,遠處的大門傳來一陣震耳欲聾的響聲。院子裏所有人都被驚動了,人們剛在死雞亂跑的騷動中平靜下來,聽到有事發生,一古腦的朝著大門處湧去。
突發狀況打斷了黎諾依和我的交流,讓我暗自松了一口氣。自己的感情其實很脆弱,看似堅強的外表,其實只有薄薄的一層殼。
雖然見慣了生離死別,可依然害怕熟悉的人在自己眼前死去的場景。黎諾依剛才的話實在太悲涼絕望,令我心中非常難受。
跟在人潮裏來到了大門前,只見整扇大門都被撞得扭曲了。而始作俑者是一輛黃色的藍寶堅尼跑車。不知道用多快的速度撞在了厚厚的門上,車頭幾乎已經撞毀,就連一扇兩米多長的磚砌牆壁也被撞塌,整個砸在了車頂
就算裏邊的人沒有在第一次撞擊中死掉,估計現在也被牆給壓塌了!
「是我女兒的車!」二伯父眼珠子都要凸了出來,「快救人!」
眾人搬開了車頂上的磚塊,車頂果然已經砸塌陷下去,順著破損的窗戶能夠看到七孔流血著黎莉。
有人過去搭了搭她的脈搏,搖頭道:「死了。」
我自己觀察了一下,黎莉死前滿臉都是詫異恐懼的表情,似乎看到了什麼難以置信的事情。
「阿夜,你看。」黎諾依拉的拉我的手,指著車子不遠處被牆磚掩蓋的一角。那個角落裏壓著些什麼東西,像是穿著綠褲紅衣裳的女人。。
我連忙走上去撥開壓住她的幾塊磚頭,這才發現那並不是人,也不止一個。是兩個紙紮人,一男一女,僵硬的表情讓人很是毛骨悚然。臉上還畫著一個「二」的記號。
「這是二伯父家送來的紙紮人,怎麼會在這裏?」黎諾依呆了呆,「昨天我明明看到它們還在爺爺的院子中擺著的。」
「誰知道,肯定不是黎莉昨晚臨走時帶上的。」
我也沒辦法解釋紙紮人為何出現在大門口,只是覺得黎莉臨死前的神情彷佛在說明些什麼,她車速那麼快,難道是在逃?可昨晚她很早就離開了桃屋,這麼長一段時間沒有出現過。等再次看到她時,她的車撞上了大門,她的人已經死了。
這真的又正常嗎?
很不正常吧!
「我女兒,死,死了!」二伯父哭天喊地的跪在地上。
由於女兒的死亡,黎家二伯父極為悲痛,痛苦的一把抓住了陰陽的領口,「這是怎麼回事,我女兒為什麼會在大白天撞到大門上?不要騙我,狐家的詛咒是不是已經傳到了黎家來了!」
黎嘉和黎元也混在人群裏,看到自己堂姊的慘死,兩人同時都嚇得面無人色。
陰陽還算鎮定,「照剛才說的去做,今晚繼續按規矩守靈,我去查歷代手劄找出化解辦法。你們,都不希望死吧?」
黎家遺老遺少全都臉色惶恐,無奈之下也只好如此了。
白天剩下的時間幸好也沒有出過其他怪異現象,一天就這樣過去了。到了晚上,黎家第一代走進了桃屋守夜。剩下的人快速地散去。
我和黎諾依找了好幾個樹林,無一例外的發現全部片不了麻雀的屍體,更奇怪的是,不熱的天氣,短短的不到八個小時,麻雀的屍體竟然發出了驚人的屍臭,臭不可聞。
我倆沒辦法,只好將越野車開到比較空曠的地方,鎖住車門,打開空調湊合著過了一夜。那股惡臭別人也聞到了,但是大家都刻意地忽略掉,保持著沉默。
第二天一早,大約七點四十五左右,就有村人敲了敲車的窗戶,將折騰了一天一夜,好不容易才睡著的我倆吵醒了。
「陰陽要所有人都到黎家老宅門口**,快點,有緊急事情。」那人通知道。
於是我和黎諾依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趕去了黎老爺子的舊宅前。到的時候已經有許多人圍攏了,不光是黎家人,就連整個籬落村的村民都到齊了。
「事情很糟糕。」陰陽見人來得差不多,開口道:「我查了歷代的手劄,發現村裏的禁忌已經數次沒有被遵守,所以才會出現詛咒。」
「許多籬落村剛死的人找不到回去的路,所以報復起自己的血親來。如果不解決,不要說黎家,就連和他們沒有血緣關係的所有籬落村人,都會死掉。」
看著下邊被嚇得一言不敢發的黎家以及村民,他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出了化解的方法,「還好事情發現得即時。補救的辦法也不是很難,那就是趁早埋葬黎老爺子的屍骨,然後用尾女獻祭!」
「尾女?獻祭?」我和黎諾依頓時呆住了,心理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村人中也是一片騷動,亂糟糟起來。
「安靜。獻祭是唯一的辦法。」陰陽眯著眼睛指向黎諾依,「這個女孩是黎家最先選出來的尾女。根據手劄,獻祭用的尾女不同於送葬的尾女,她們必須要是二十二歲以下,並同時擁有黎家以及狐家的血脈。現在的情況下,唯一符合條件的,也只剩下她而已。」
「可,可也用不著獻祭吧。」有個村人弱弱的抗議。
「那你說個其他的辦法出來?籬落村最近發生的事情大家都清楚,誰想下一個莫名其妙地死掉的,那就站出來。我把她拿去代替黎諾依試試看。」沒等陰陽開腔,黎家二伯父已經激動的大喊起來。
既能除掉公司股權最多的人,又能消除詛咒,拯救自己的小命,這簡直就是一箭三雕的絕好狀況,他可不願意這種好事溜走,而黎家所有人,恐怕也對此事喜聞樂見。
關係到了自己的生死,所有人頓時都不敢再開口。
「獻祭是怎麼回是?」我急迫地問。
黎諾依滿臉煞白,「我不知道,從來就沒聽說過。我只曉得尾女會坐在棺材上送葬,陪葬這個名詞,還是第一次聽。總之,肯定不是什麼好事情!」
「靠,看周圍人的表情也知道不是好事,看來要拼命了。」我的手悄悄地伸進了衣兜裏,準備把手槍給掏出來。
突然一聲槍響,一顆子彈打在了我的腳邊。
村人和我同時被嚇了一大跳。
吳盛澤手裏握了一把冒著青煙的獵槍從我身後走了出來,他臉上哪還有那股忠厚老實勁,「不要動,把手舉起來。你,給我去搜身,把他身上那把槍給拿出來。」
他用黑洞洞的槍口對準我,吩咐身旁的一個男人。
我乖乖的舉起手,任那傢伙在自己身上摸索了一陣。
「哥,我什麼都沒找到。」他無奈的攤了攤手。
「肯定在他身上,只是藏得很隱密罷了。把他的外衣脫掉。」吳盛澤判斷著。
他手下乾脆的將外套從我身上拉下來,套在了自己身上,「切,這小子穿的還是名牌,果然當小白臉划算,來錢比種田容易。」
陰陽見我被制服了,當即不再猶豫,「男的給我抓起來。把尾女綁在棺材上!」
黎諾依和我都被抓住了,被繩索一圈一圈的綁成了粽子。村人將黎老爺子的屍體塞進棺材裏,用棺材釘封死,又將燃燒的引魂燈放在棺材蓋上,這才抬了起來。
人類在很多時候,其實都是以一種瘋狂的生物,為了活命,他們能毫不猶豫的犧牲別人的命,雖然這一劣根性從本質上來講,也是一種物競天擇,可如今身陷囹圄的是自己,當然是感覺到了另一番滋味。
我被綁在抬棺材的轎子旁,和棺材上,引魂燈的黎諾依離得不遠。她美麗的大眼睛看著我,突然喊的一句讓我差些跌倒的話,「我和未婚夫什麼都做過,早就不是處女了。拿我獻祭有個屁用!」
又是這句謊話,實在令人汗顏啊。
但話立刻引起了效果,有的村人的確懷疑起來,「不純潔的女性也能獻祭嗎?據那些電影電視上說,獻祭用的供品都應該很純潔才對。」
陰陽不緊不慢的回答:「歷代籬落村陰陽的手劄都沒有提到過獻祭用的尾女需不需要是處女,既然提都沒提,肯定是無所謂的。早點走吧,天黑了就不妙了!」
黎諾依十分的不甘心,「把我獻祭了也行,先把阿夜給放了。又不關他屁事情,難道還要把我跟他一起拿去當祭品?」
「你當我們都是傻的,放了那小子,他出去報警怎麼辦?」二伯父冷哼著,「放心,你死後我們自然會處理掉他,不會讓他太痛苦!」
「混蛋,你們這群……」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二伯父打斷了,「哪來那麼多廢話,聽得人耳朵痛。你去把她嘴巴給堵住。」
他身旁的黎元幸災樂禍地走了過去,一邊用爛不塞住黎諾依的嘴,一邊還得意的小聲說:「本來這次為了對付你,我已經準備了殺招。看來現在不需要了。我的好堂妹,你走好。逢年過節,我還是會偶爾緬懷你的。」
黎諾依憤怒的看著他,如果眼神能殺人,早就能將他殺掉成千上萬次。
看著她憤恨的模樣,我悄聲道:「節省點體力,說不定還有機會翻盤。」
她全身一顫,苦笑著放鬆下來。
抬著棺材的村民在陰陽的帶領下,一直沿著坡道向上走,穿過了龐大的黎家宅院,向後山走去。以前曾經提及過,籬落村都是個淺丘,黎家的房子就修閑在那淺丘的最頂部,可越是往前走,我剛入村的觀察完全被推翻了。
翻過黎家大宅,淺丘還有上坡,這是一條十分荒蕪的地方,眼前竟然出現了個一望無際的水塘。水塘附近荒草叢生,蘆葦花開滿了眼眸所及之處,一陣風吹過,如蒲公英般的蘆葦種子飛了起來,鋪天蓋地,有的落到水中,靜悄悄的飄蕩在水面上,而更多的卻飛到了遠處。
這個景象,倒是很像黎諾依不久前跟我描述過的某個場景。只是那場景,應該出現在被詛咒拉入的怪異空間中,難道當時的她,就是被拉回了這裏?
而詛咒的來源,果然是在這附近?
辛苦的穿過蘆葦地,村民們繼續趕路。終於在不久後,陰陽舉起手來:「到了。」
根本不用測量,我極目遠望,很輕易地判斷出,其實這個地方才是籬落村真正的頂部,也是淺丘最高的地方。畢竟遠處,能夠鳥瞰到星星點點的房屋以及橫七豎八的籬落田。
可不知基於哪種原因,在籬落村時,反而看不到這片區域。大自然雖然鬼斧神工,可這片區域卻給了我一種極為不協調的感覺,地面上的荒草覆蓋了所有的表層,可從佈局上依然能依稀看出,這裏有人為填充過的痕跡。
不,不光是如此。
我很有些驚訝,自己竟然還能找到些古代風水師的干預痕跡。難道,這整個淺丘都是個古墓?不,絕對不可能!不要說古代生產力不發達,光是要在深山裏挖掘出如此龐大的墓地,肯定需要舉國之力。
就算是放在有重型挖掘機的現在,也不是件容易的工程。
在淺丘的最頂端,有一個兩米多寬的大洞,那的洞陰冷刺骨,站在旁邊一小會兒就會凍到嘴皮發紫。
陰陽顯然對這個地方很恐懼,而村人們甚至黎家人,似乎根本不知道這片區域的存在,有的人嘖嘖稱奇,有的人無比惶恐。
「把尾女和棺材一起丟進洞裏。」陰陽很想快點離開,當下命令道。
愚昧的村民忠實的執行起來,他們將我從棺材旁拉開,然後把綁在棺材上的黎諾依綁得更緊,然後一點一點地將棺財朝著深邃的洞口推去。
我一聲不哼地冷眼看著,默默地算計時間。身旁有個吳盛澤盯住,槍也在外套中,就算我弄開了身上的繩子也逃不掉,恐怕棺材掉下去的時候,就是我倆的死期。
但是,還有機會,只是那個機會只能賭。賭贏了有活命的可能,賭不贏,就是死!
淺丘上的那詭異洞口十分古怪,它周圍五米範圍裏沒有一株草能夠生存,棺材在漆黑的碎石地面上被推動,發出了令人牙齦發癢的刺耳聲響,它一寸一寸的無限接進洞口,然後超過,半口棺材懸在了洞中央。
後邊的村民使勁一推,棺材失去了平衡,搖搖晃晃的就要掉了下去。
機會來了!
我用力踹開抓住自己的兩個心不在焉的男人,拼命的朝著棺材的方向跑。
只有五米而已,在沒有人反應過來的情況下,我跳了起來,和黎諾依緊緊地貼到了一起。
棺材失衡的情況更嚴重了,眼看著我倆都要掉了下去。
「糟糕,快把那男孩抓回來!絕對不能讓他和尾女一起掉下去!」陰陽臉色大變。
「晚了。」我大笑一聲,用雙腿夾緊棺材,然後用力一坐。
棺材,我,黎諾依隨即掉入了黑漆漆的洞口。轉眼間再也找不到了痕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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