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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米可]我的男人運(都怪愛神放冷箭之四)[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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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2-8 18:24:47 |倒序瀏覽
我的男人運【都怪愛神放冷箭之四】 作者:米可

就算她再不想面對,也不得不接受殘酷的事實
連續二十次相親失敗的打擊真是讓她難以承受  
她這個乖乖女在氣悶之下不但學人家上酒吧發洩一番
甚至異想天開找了個萬人迷玩親親,希望沾點好運
場當然是隔天糊里糊塗的在一張陌生的床上醒來
身旁則多了某個毫不相識的白馬王子──
啥咪?她的霉運不但沒有消失,這下還摸到大白鯊
一夜情的對象竟是她剛上任一星期的黃金單身漢上司!
公司裡誰不知道他死也不碰處女和屬下的「二不政策」
這下壞了他的規矩,他氣得痛罵她是處心積慮的惡女
不但不相信她的解釋,還硬說她是以退為進、使盡心機
更來個殺雞儆猴,讓所有女性同仁拿她的下場當作借鏡
唉,她畢生的願望不過是想嫁個好老公,做個賢妻良母
誰來拯救她在上司的淫威下,那爛到谷底的男人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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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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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匿名  發表於 2012-2-8 18:26:55
楔子

  她的名字叫白雪,聽起來公主味十足,可是人生一點也不想童話故事那般浪漫幸福。

  現實生活裡,白雪被朋友戲稱為相親名冊落落長的愛情絕緣體。

  談起白雪被男人謝謝再聯絡的原因,只能用「不勝枚舉」來形容。

  模特兒般高挑修長的姣好身材偏又愛穿高跟鞋,造成不少恨天高男子的壓力;自信能幹的女強人個性,讓高唱女人的世界在柴米油鹽裡的男人為之卻步;精緻絕美的臉蛋,令人渴望一親芳澤的性感嘴唇,常伶牙俐齒得讓人無以招架,加上經濟自主,不依賴男人也能過得很好……白雪的完美不是普通男人能覬覦的,在男性自尊心作祟下,沒人會追求一個完美女王來讓自己自慚形穢。

  不懂自己條件好得讓男人很有壓力,白雪還為了讓桃花順利開,閉關三天,苦思相親一再失敗的原因。

  最後,她的結論是,以往她看上眼的男人都是以「三高」為標準配備,從沒想過條件好的男人需要的是美麗溫柔的解語花,而不是要精明能幹的女人幫忙搬錢。

  找錯男人定錯位,他才會一再慘遭滑鐵盧。

  「三高」之外還有遍地開花的「二高」,以她不算差的條件,隨便撈個男人當老公,應該易如反掌。

  一個優秀的基金經理人必須經常檢視手中的持股,才能確保戰果,既然她口袋裡的高價股紛紛不支倒地,留下股本小,尚未被發現的潛力股,她相信,以她未來能讓男人閒閒在家當煮夫的搶錢能力,必能吸引不少中下階層男士的青睞。

  山不來就我,我犧牲點來就山,憑她聰明有餘的腦袋,行動超強的執行力,下次一定能輕鬆攻頂,圓滿達成任務。

  找出問題的癥結後,白雪心裡的郁卒一掃而空,她對著空無一物的牆壁吃吃傻笑,兒孫滿堂的美好新境界就快實現了,哈哈哈……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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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匿名  發表於 2012-2-8 18:27:09
第一章

  經過一星期的緊急號召,第二十號相親男,也就是透過一表三千里的八姨婆的大兒子的女朋友介紹,認識某間小公司裡的小職員。

  雀屏中選的二十號男,長相一副我愛我妻我愛我家的憨厚樣,賺錢能力在,平均指數以下,完全符合他要的「二高」條件。

  她滿心期待降低擇偶門檻後,老是不開花的感情運會由黑翻紅,呈現一條長虹日K線,豈知--

  「我們分手吧。」

  這句話成了白雪愛情路上的夢魘。

  「你你你說……分手?」耳力該死得好的白雪傻眼,雙腿發軟,聲音顫抖,滿臉無法置信。

  「沒錯。」

  老天爺,到底又是哪裡出了差錯,她已經降低擇偶條件,怎麼又是被「卡」的下場?

  「相親那天你說我有著時下女子所欠缺的純淨特質兩小時前讚美我的笑容是上帝遺留在人間最完美的禮物一小時前催眠我是全天下男人最期待挖掘的璞玉十分鐘前說我是男人心目中的女神……這些,都是騙人的謊言?」魔咒再次響起,她不敢相信連「二高」人竟然也對她發出追殺令。

  「你把自己弄得太完美了。」二十號男心思單純不懂拐彎抹角,直率的道出她一再相親失敗的原因。

  「我不懂。」白雪臉上出現三條黑線。有沒有搞錯,太完美也是錯誤?

  「你完美到讓男人很有壓力,那也就算了,讓我無法繼續下去的原因是,還不准男人越雷池一步,對不起,我對柏拉圖式的愛情沒有興趣。」二十號男道出許多男人共同的心聲。

  想當初他是看上她超正點的魔鬼身材,卻被她死守在男女授受不親的過時歪理下,連碰一下小手也被當成色狼看待。

  那感覺就像香味四溢的宮廷盛宴擺在飢腸轆轆的乞丐前面,只能流口水不能吃。

  他怕自己硬撐到最後,才發現對方是先天性冷感,那他下半輩子的「幸福」豈不毀了?

  還有,她相親時傻笑裝羞,看似個胸大無腦的女人,實則反應敏捷,精明能幹,幾次對陣下來,他處處吃癟,大大傷了男人自尊。

  跟精明過了頭的女人綁一輩子,就跟關進監獄沒兩樣,失去的不只是人身自由,連腦袋裡想什麼也無所遁形。他承認自己過於簡單化的智商不是她的對手。

  天涯何處無芳草,不差她這支花,錯過可遇不可求的機會雖然可惜,可是摘下後出境會更慘,他不會傻得拿石頭砸自己的腳。

  「也就是我,我堅持不讓男人碰一根寒毛,你才不願意繼續交往下去?」白雪臉色極為難看,咬牙切齒地道。

  她希望把完美無暇的身子送給丈夫,這樣也有錯?

  「差不多是那樣。」既然兩人沒有結果,二十號男坦承對她性感的嬌軀充滿興趣。

  這是「不勝枚舉」的分手藉口中最荒謬,也是壓垮白雪自信心的最後一根稻草。

  去他的完美藉口!白雪氣得血壓飆高,差點口吐白沫,腦漿爆裂。

  「要不是沒人一再保證你愛家愛子更愛妻本小姐才不屑浪費時間赴約等著跟本小姐相親的男士一拖拉庫各個條件比你好上一百倍回去照照鏡子懶蛤蟆也想吃天鵝肉也不稱稱自己的斤兩還敢嫌我律己甚嚴自我要求完美我都不好意思開口拒絕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先開口求去好保住你那膨脹過了頭的男性尊嚴被女人踹成灰的淒慘下場!」撂狠話,她可是輸人不輸陣。

  可惡的臭男人,給你機會還不知道把握,條件差就要懂得找像她這麼優秀的女人來補強,本小姐看得起你是你的福氣,拽什麼拽,給你臉,你不要臉,我詛咒你#&*%$……

  二十號男瞠目結舌,男性自尊被她的伶牙俐齒貶得倒地不起。

  「當不成情人,我們還是朋友。」二十號男見場面尷尬,試圖緩和氣氛。

  「朋友我不缺,下次不要再見。」對於無緣的男人,她度量小,不是情人就是敵人,壁壘分明。

  早已習慣謝謝再聯絡的結局,白雪毫不留戀,瀟灑的轉身離去。

  白雪踩著心碎的步伐踽踽往前走。

  憑她的條件,長相天使,身材魔鬼,賺錢能力強,就因為對自我要求高一些,腦袋聰明一些,感情理智一些,就該忍受男人挑三揀四的不公平待遇嗎?

  她生命裡最大的剋星是男人,上輩子八成跟他們有血光之仇,這輩子才會一再受小人氣。

  別人的愛神是射紅心,她的愛神專門放冷箭,害她頻頻摔下馬。

  白雪抬起下巴,深吸口氣,努力壓下湧上鼻頭的酸意。

  她已是相親俱樂部裡的資深會員,她不要再受男人莫名其妙的分手原因影響,踢掉不懂的欣賞她的男人,就像丟掉磨腳的鞋子,不值得留戀!

  白雪汲汲追逐婚姻,其來有自。

  她努力尋找另一半的動力,來自於國中時父母的意外雙亡。

  當時孤獨無依的她,在眾親戚家中輪流寄養,成長環境的不安定,讓她大學一畢業就開始積極物色另一半。

  她渴望有個熱鬧的家,一個體面的丈夫,幾個小鬼頭,很平凡的願望,偏偏跟她有仇似的姻緣路就是不順遂,她夢寐以求的心願,始終開不了花,結不了果。

  這次,連雞蛋水餃股也對她有意見,還惡意攻訐她力求完美的嚴謹生活態度,她自我期待甚高的信心為此徹底崩盤,幻想中兒孫滿堂的美麗境界幾乎瓦解成灰燼。

  白雪心情沮喪,像無根浮萍飄蕩在熱鬧的街道上。

  櫥窗內穿著親子裝的模特兒,一家三口和樂融融的溫馨畫面,看得神情寂寥的她鼻頭發酸,熱淚盈眶。

  天空不會因她再次相親失敗而哭泣,熙來攘往的街道也不因她屢屢受挫的感情而黯然失色。

  路上雙雙對對被愛神射中紅心的情侶一再提醒她不斷創新高的相親紀錄,她壞心詛咒天下有情人都分手。

  積壓的怨氣像顆不斷充氣的氣球,在她腦中持續膨脹,受壓迫的腦神經糾結錯亂,就在她再也承受不住時,她大叫一聲,狼狽的蹲在街角,蜷縮著顫抖的身子,雙臂緊緊交握胸前,用力護住一再遭踐踏的心。

  用力吸氣吐氣,白雪深呼吸,壓抑不斷冒出頭的負面情緒。

  不,不能再任由壞心情像瘟疫蔓延開來,她會瘋掉。

  她必須平衡一再慘遭三振的心。

  她必須宣洩心中的不平的鬱悶情緒。

  她必須做些驚天動地的事來轉移內心的創傷。

  受刺激而性情丕變的白雪,決定拋棄道德束縛,她要解放自己,她要擺脫枷鎖,她要脫胎換骨,她要改變命運!

  白雪抬起被淚水佔據的杏眸,淚眼模糊的看向熙來攘往的街道。

  閃爍著亮光的酒吧招牌吸引她的注意力。

  那彷彿是上帝救贖世人的溫暖光芒,不斷向她招手。

  她決定說放逐自己,她不要當乖寶寶,她要喝很多、很多的灑,用酒精來麻痺受挫的心。

  白雪瞪著黑暗中不斷向她招手的燈光,貝齒一咬,粉拳緊握,帶著快速墮落的心,像上戰場的士兵,大步走入不曾涉足的場所。

  她要解放靈魂。

  她要解放道德魔咒。

  她要除掉心裡的惡魔。

  她要改變悲慘的人生。

  她白雪發誓要扭轉頹勢。

  童話裡的白雪公主吃了巫婆的毒蘋果後,引來白馬王子送上一吻,這一吻解除了魔咒,改變了公主的命運,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

  她的生活裡等不到王子將她吻醒,現實生活裡也沒有巫婆的毒蘋果可以引誘白馬王子出現。

  既然世上沒有巫婆能解救她脫離形單影隻的人生,也沒有白馬王子會主動愛上她,她乾脆自己找淬有花心毒液的白馬王子來吻,藉由王子受人愛戴的魅力來改造自己男人運差的命運。

  這一刻,被童話故事荼毒過深的白雪,當真以為自己是童話裡的公主異想天開想透過王子的吻,讓自己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

  念頭轉變,命運跟著改變,白雪渾然不知,踏入那扇門後,她的人生會跟著徹底顛覆。

********

  第一次走入提供都市人解放心中束縛的地方,被心裡的惡魔牽引著的白雪壯大膽子,坐上吧台前的高腳椅。

  「給我酒。」她要把自己灌醉,才有勇氣找白馬王子,把自己蛻變成人見人愛的白雪公主。

  「小姐想點什麼?」酒保Pete一眼便看出這個失魂落魄的女子八成是感情出了問題。

  依他當酒保多年的經驗判斷,平常看起來精明能幹的都會女子,唯一會讓她受挫的大抵只有男人。

  「好。」白雪聞言,噗哧笑出聲,原本繃得死緊的心弦驀地像鬆了開來。嗯,愛神去死,男人也去死。

  「馬上來。」Pete動作熟稔的調起酒來。

  趁著等待的空檔,白雪抬起微微發熱的臉龐,鼓起勇氣張望這個流洩出浪漫薩克斯風音樂的幽暗空間。

  時間尚早,連只小貓小狗也沒有,要挑到白馬王子機率根本是零啊。覺得自己運氣背到家的白雪收回哀怨的視線,以掌支著下巴,決定喝完「愛神愛作怪」後,改到知名的PUB去碰運氣。

  「小姐,希望這杯酒能帶給你好運。」蓄著鬍鬚,看起來很man的Pete見客人心情不好,主動聊上兩句。

  「好運跟我是絕緣體。」白雪仰首將帶有柑橘口味的薄酒一口倒入喉嚨。

  「你糟蹋了一杯好酒。」見狀,Pete一臉心痛,對著有高知識分子的氣質卻不懂得享受美酒的客人搖頭。

  「酒是消愁用,能讓我忘卻煩惱就是好酒……嗝!「愛神愛作怪」果然夠勁,再給我一杯。」不到三十秒,她覺得地球彷彿開始加速運轉。

  「小姐,深夜問題多,趕快回家吧。」見她才一杯就掛了,顯然被拋棄得很受傷,Pete好心開口規勸。

  「不要,我還沒找到……嗝!王子……告訴我……王子躲在哪裡……我要吻醒他……改變衰運……」白雪甩甩頭,不理會失去平衡感的身體,趁著勇氣尚未消退,開口詢問對她豪飲的方式很有意見的酒保。

  「你要吻醒王子?」Pete濃眉一挑,被她的話勾起了興趣。

  「童話故事裡……吃了毒蘋果的白雪公主……被王子吻醒……從此過著快樂的生活……我、我偏要公主吻醒白馬王子……改變公主帶屎的命運……快、快告訴我,哪裡有睡著的花心王子?」她要藉由他桃花朵朵開的女人運,改變自己男人運差的事實。

  「喝太多酒會誤事,回家睡覺吧。」才剛開門營業,就遇上買醉的女人醉言醉語,Pete好心地勸道。

  「我不要,我……我要破、破除魔咒,可惡該死的相親魔咒……」酒意逼出熱氣,她以手掌扇風,不雅地打個大大的酒嗝。

  「Miss,你醉了。」相當於啤酒四點五左右的酒精濃度就能讓女人胡言亂語,酒果然是害女人失身的最佳武器。

  「沒、沒有……沒有醉……我、我腦袋清、清醒得很。」她敲敲昏眩不已的頭顱,任性地用力拍桌子,不滿酒保硬說她喝醉。

  「你的腦袋沒醉,是人醉了。」Pete苦笑著說。

  「我真的沒、沒有醉……我……走直線給你看。」

  白雪跳下高腳椅,一陣天旋地轉讓她亂了方向,她手扶著椅背,腳路踢掉高跟鞋,雙臂向外展開,裸足走一直線。

  「沒、沒……騙你吧?」她一臉得意地回頭炫耀,酒精釋放屯積在心中的怨氣,她像個小女孩急著博取大人的認同。

  「走得不錯。」不過小姐,這應該叫作S線,Pete著迷的注視著她線條細緻完美的小腿道。

  「所以……嗝!給我花心的白馬王子……我要破除魔咒……擺脫老是被謝謝再聯絡的霉運……」白雪雙肘撐在桌面,上身往前趴在吧台上,被酒精醺得迷濛的眼睛直瞅著酒保。

  「午夜十二點,灰姑娘該回家了,我叫馬車送你回去。」雖然被她無意間流露的性感風情挑起興趣,Pete還是輕歎口氣這麼說。

  看她的氣質和打扮,屬於中規中矩都會型上班族,惹上這類型的女人,到時候肯定有吃不完的責任要扛,為了自由著想,他只好忍痛當起柳下惠。

  「連你也認為沒有男人會看上我……我歹命啊……相、相親……二十次,二十次耶……國父都已經起義成功……我、我還在努力中……你不會瞭解找不到好男人的痛苦……」白雪驀地辟哩啪啦地道出滿腹心酸史。

  原來是相親失敗,而且還高達二十次,難怪會情緒崩潰,抱著酒杯痛哭。

  「男人沒一個是好東西,小姐又何必太在意?」這位長相很東方,身材很西方的迷人小姐毅力很驚人,但處境真可憐。

  「對……男人不是好東西……我發誓要打敗他……捏碎他……踩扁他……」藉著酒意發洩的白雪,高嚷出心裡的不平衡。

  「勇氣可嘉,我支持你。」她再接再勵、不懂得放棄的堅持令人感動,難怪「認真的女人最美麗」會成為經典名句。

  「你告訴我……哪裡有沉睡的白馬王子?」她要跟童話裡的白雪公主一樣,經由王子一吻,從此以後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

  「裡面有只等著受刑的蛇蠍王子,你不怕被蟄傷的話,請便。」Pete好心的指向後方角落的一扇房門。正在裡頭蒙頭大睡的男人完全符合她開出的白馬王子條件,這種小差事就由他來搞定吧。

  白雪醉醺醺的眸子為之一亮。

  「夠毒嗎?」她擔心改不了霉運。

  「可以毒死一大堆女人。」他舉起雙手作證。

  「養不養眼?」她的初吻可不能隨便送的。

  「保證好下飯。」Pete曖昧的向她眨眨眼。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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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2-8 18:27:29
第二章

  一心掛念如何終止二十連敗,白雪連忙睜大迷濛的醉眼,極力在黑暗中梭巡。

  「王子……你在裡面嗎?」跟老鼠一般小的膽子被酒精豢養成熊心豹子膽,白雪掐著嗲聲找人。

  「哈嘍,有人在嗎?」她刻意拉尖跟女高音有得比的巫婆叫聲,做作的裝出自認最有女人味的聲調,企圖誘惑王子回應。

  「花心的白馬王子……你在哪裡……快快出來……不要再躲了……」為了幸福的未來著想,她一遍又一遍聲聲呼喚著。

  「喔,笨蛋白雪,王子正等著公主吻醒,怎麼可能回話?」她敲了下被酒精攻陷的腦袋,癡癡地傻笑。

  漸漸適應了黑暗的瞳眸,捕捉到床鋪上有個隆起的身影,白雪的眼睛頓時為一亮。

  「真的有白馬王子耶!」她咯咯傻笑,瞇眼看向床鋪上正趴著睡覺的男人。

  一絲不掛?

  以為自己眼花,她揉揉眼睛,再睜大眼用力地瞧,隨即又傻傻的笑開來,打了個酒嗝,失去平衡的身體東倒西歪,走向終於出現在眼前的王子。

  白雪一臉興奮,目不轉睛的盯著床上一絲不掛的男人,酒保沒有誆她,蛇蠍王子果然很下飯。

  在誘惑人做壞事的黑色光芒映照下,男人充滿力與美的赤裸睡姿像極了剛剛從冰桶裡挖出的兩球冰淇淋……

  白雪兩眼發光直揪著挑逗人心的美食,驀地,她衝動地俯下身,禁不起誘惑的伸出濕濡粉舌舔了一口。

  充滿彈性的好滋味,幸福的感覺洋溢全身,白雪閉上眼,舌尖回味地舔舐著唇,一臉意猶未盡。

  「白馬王子……我要把你吻醒……我要跟童話裡的白雪公主一樣……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找到開啟幸福的鑰匙,醉醺醺的白雪動作遲緩地爬上床,打算
印上神聖的一吻,成為脫胎換骨、名副其實的白雪公主。

  但掌中柔軟舒適的觸感轉移了她的注意力,白雪像只小貓般將臉頰抵在觸感極佳的被單上磨蹭,靜止的動作,讓暈眩的頭不再折磨人,她滿足地低歎一聲。

  「好舒服喔……」

  引誘她放下壓力,但求好好睡上一覺的暖被,無言催眠著白雪被酒精霸佔的身體,心受不住誘惑,孳生出一雙雙擾人的瞌睡蟲,入侵她昏沉沉的腦袋。

  白雪忘了近在咫尺的男人,忘了她的目的,習慣裸睡的她,直接寬衣解帶,讓赤裸的身體與軟綿的床被觸為一體。

  她滿足地歎息,將被子拉過來蓋好,安然入眠。

  ***********

  「嗡嗡嗡,嗡嗡嗡,大家一起動作工……」

  天際露出微明,灰濛濛的曙光一步一步慢慢趕走誘惑人墮落的黑夜。

  寂靜的空間裡,「小蜜蜂」的旋律自設定好鬧鐘時間的手機響起,擁被正好眠的白雪咕噥一聲,任由它把歌唱畢,然後翻身繼續睡。

  五分鐘後,「小蜜蜂」再次響起,不斷催促睡懶覺的主人快快起床,趕緊去做工。

  癱在床上的白雪,受不住嗡嗡嗡,終於被小蜜蜂吵醒,她痛苦地呻吟著,睡意猶濃的美眸眨了眨,小蜜蜂吵鬧的叫聲最後還是不敵濃濃睡蟲,她閉上眼,癱在床上的身體抗拒起床去做工。

  她將臉埋入柔軟蓬鬆的枕頭裡,小手東摸西找不知遺落在何處的手機,絲般光滑的貼身膚觸,完全不同於平常睡慣的棉質寢具,異樣的感覺引起她的注意,她微微掀開眼瞼,映入瞳眸的是陌生的床單。

  白雪眨眨濃密捲翹的睫毛,昏沉的腦袋還來不及反應,腰腹便被某個東西壓住,她翻不得身,納悶的低下頭,一雙有著健康漂膚色的腿正壓得她動彈不得,疑惑的視線順著大腿往上移,對上一雙炯亮得讓人頭皮發麻的黑色眼眸。

  怎麼會有男人睡在她的床上?她粗起秀眉,以為自己在做夢。

  這好看的男人,看起來熟悉得很,好像是……剛從美國總部調來台灣的執行副總裁王子威?

  白雪揉眼睛,懷疑自己累過頭,才會夢到現實生活不可能見著的幻影。

  這是夢,一場噩夢。

  她拍拍臉頰,證明自己還在夢中。

  啊,好痛!

  她混沌的腦袋慢半拍的想起,會痛的意思是……代志大條了!

  白雪驚慌的眼眸一寸寸慢慢往上移,再次對上正露出一口潔白牙齒的男人。

  真的是「國際大嫖客」王子威?

  她一驚,瞌睡蟲全都跑光,三魂七魄差點四散。

  「寶貝,你剛睡醒的模樣真可愛。」同樣一早便被手機鬧鈴吵醒的王子威發出猶帶睡意的低啞嗓音。

  「啊--」白雪聽到他再真是不過的聲音,嚇得直坐起身子,放聲尖叫,撲身而來的冷意讓她低頭一看,更是慘白了臉,再度發出殺豬般的尖叫身。

  她捲起床上的被單裹住赤裸的身子,倉皇的下床,過長的被單絆住了她的腳,她硬生生往前撲倒,五體投地從地板行敬禮。

  可是為了遠離比魑魅魍魎還可怕的男人,白雪顧不得摔出淤青的細皮嫩肉,像有人在後頭追趕般奮力往前爬,一心想離他越遠越好。

  「你你你……我我我……」

  「體力不錯嘛,要不要再來一次?」王子威與她開起玩笑,低沉的嗓音裡滿是戲虐。

  無視身上少了被單遮掩,一身赤裸的他曲肘側躺在床上,肌理分明卻不過度賁張的線條上一身健康的古銅色肌膚,在雪白床罩的襯托下,看來個格外性感誘人。

  「你、你……我跟你,昨夜……我們是不是……那個、那個……」縮在矮櫃旁的白雪,驚慌又害羞的瞳眸自動迅速掠過他吶毫無遮蔽,引人注目的男性部位。

  完了,這不是夢,她打算完美無瑕送給丈夫的洞房花燭夜禮物提前被拆開了,
嗚嗚……

  「哪個?」明知她尷尬,王子威故意露骨的挑明,曖昧的眼神逗留在被被單裹得密不透風的嬌軀上。

  昨晚他剛下飛機,為了調整時差,他吞安眠藥入睡,這個女人是什麼時候爬上床的,他渾然不知,不過,他身邊紅粉知己來來去去,一早醒來,有個陌生女子睡在身旁,他並不感到特別意外。

  「我的天,我怎麼可能跟副……」白雪及時摀住差點洩漏身份的大嘴巴。

  老天爺,為什麼解救她脫難魔咒的白馬王子,竟然是最討人厭的王子威?

  嗚嗚……老天爺,你誤會了,我要的花心白馬王子不是花名遍及五大洲的國際大嫖客啊!白雪哀怨地控訴老天爺亂做球,害她不小心踢到。

  男人占世界上一半人口,她怎麼會倒霉的跟風流的上司發生關係,而且還是已經訂婚的死會男?

  她雖然想男人想瘋了,但至少還有原則,絕不碰死會男,怎知這沒原則也沒操守的男人害她破了戒。

  「你知道我是誰?」王子威耳尖的捕捉到她話語中的尾音。

  「不不不,我認識的男人中絕對沒有你。」她矢口否認,要是被他知道他們在職場上的關係,可以相見她往後的處境將跟下地獄沒兩樣。

  一個禮拜前甫調來台灣,坐鎮全球最大資產管理公司貝德羅亞洲區執行副總裁的王子威,對她沒有印象是很正常的事。

  她在公司裡的職位還沒高到可以跟大人物面對面互動。

  「寶貝,時間還早,陪我做晨間操。」王子威看了眼牆上的時鐘,經過一夜充分休息,他精力旺盛,慾望隨之而來。

  「不要,你太猛了。」白雪為時已晚的摀住緊要關頭出縋的嘴巴,嗚……都是同床共枕惹的禍,她才會腦袋打結,脫口說出不正經的話。

  「謝謝你的恭維。」王子威被她的話逗笑了,他連碰都沒碰,她哪知道猛不猛?

  「這位先生,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我是喝醉酒,才會莫名其妙跟你發生一夜情,踏出這扇門後,橋歸橋,路歸路,就算以後路上不小心碰面,我們是不相識的陌生人,OK?」雖屬不同樓層,階級也有一大段差距,他們碰面的機會應該不大,可是在同一棟大樓裡工作,為預防以後不必要的麻煩,她還是將話說在前頭。

  「善變的小女人,一覺醒來就把我踢開,昨晚我沒有滿足你?」王子威繼續逗弄著搞不清楚狀況的女人。

  「昨、昨夜是……昨夜的……」白雪瞠目結舌,嘴巴張得大大的,瞪著他裸身朝她走來。

  平時看他標準衣架子的身材很適合穿西裝,想不到脫光後更有看頭,他體魄高大,肌理結實,寬闊厚實的肩膀,平坦的腹部沒有一絲贅肉,緊實的窄臀,糾結有力的大腿,胯間嚇人的……白雪尷尬的摀住眼睛,不敢再一一點名突顯雄性魅力的陽剛部位。

  「那個……那個昨晚是一時錯誤,跟滿不滿足沒有關係。」她嚥了下口水道。

  洋人的教育沒有告訴他,在淑女面前裸身是很沒有禮貌的嗎?真是的,身材好也不是這種秀法,害她胸口發熱,心跳脫序,口水猛吞。她撇開眸子,以免自己一個把持不住餓羊撲虎,再度送上門被啃個精光。

  「為什麼怕我?」他一臉不解,她的表情像是受驚嚇的小白兔,昨夜她是主動找上他,沒有道理嚇成這樣才對。

  「沒、沒有,我、我……你先把衣服穿上啦。」白雪抬起頭,視線正好對上那突起的男性特徵。喔,老天,真是有夠尷尬!她瞪著眼,赧紅了臉,語無倫次,速速垂下頭,無力面對這一切。

  真是的,脫光光供人欣賞的又不是她,她幹嘛比他還放不開呀?

  「都吃過啃過摸過用過,現在害羞會不會太晚了些?」看著她羞澀的小女人模樣,他故意哪壺不提提哪壺。

  膽子大到敢上陌生男人的床的豪放女,扮起嬌羞的處女來還真像那麼一回事。

  「昨夜我喝醉酒,發生的事統統沒印象,你最好也忘得一乾二淨。」白雪的十指緊抓著差點被她扯破的被單,口氣故作鎮定,唯一洩漏緊張情緒的是脫序的心跳,一顆心差點從喉嚨裡竄出。

  唉,老天爺開的玩笑實在太大了,她這輩子不可能忘掉這件事及伴隨而來的驚嚇。

  「我很樂意替你找回失落的記憶。」王子威走到她跟前,五指輕梳入她頭髮裡摩挲,低啞的性感嗓音熱情的邀請著。

  男性的氣息盈滿鼻端,被他溫柔的舉動勾引,白雪呆呆的望著那俊美無儔的臉龐,被洗腦的腦袋差點用力點下去……不行!她猛力搖醒自己,斬斷致命的吸引力。

  親愛的老天爺,現在懺悔還來得及嗎?她寧願背負相親老是破局的魔咒,也不
要王子威當她的白馬王子,被全天下的男人謝謝再聯絡。歷任相親對像沒有一個能挑起她身為女人的知覺,唯有他,身影填滿她的腦海,逼著她不得不接受他不容忽視的強烈存在感。

  或許是跟他先用身體認識彼此有關,她試著找出為什麼對他會有特別感覺的原因。

  跟一名清楚也懂得善用本身魅力的花心男人發生關係,白雪此刻只有一個念頭--快逃。

  她連忠厚老實的男人都搞不定了,對上談請高手豈不是自取其辱,拿石頭砸自己的腳?

  「男人高傲的自尊,不容許女士不滿意。」無視她搖頭抗議,王子威連被抱起輕盈的嬌軀,轉身往床鋪丟,高大的身軀隨之將她整個人壓在身下,鼻頭輕輕磨蹭著她,滿意她有如紅蘋果般粉嫩的細緻肌膚。

  她的五官很東方,小巧的瓜子臉,唇瓣粉嫩性感,有著古典韻味的單眼皮,加上一身白嫩的凝肌玉膚,全身上下無一處瑕疵,是上帝精雕細琢下的完美藝術品。

  「滿意、滿意,我滿意得不得了。」大男人的自尊果然激不得,她立即諂媚的歌頌他又一夜七次郎的實力。

  「滿意我什麼?」王子威被她馬屁亂拍的諂媚表情逗得心情大樂,這神經大條的女人還在狀況外。

  白雪一時語塞,赧紅著臉,這種事她怎麼說得出口?

  「看吧,果然有待加強。」

  看見她出糗的蠢樣,王子威一樂,俯身啄了下她性感的嫩唇。

  「你的嘴柔軟有彈性,很適合接吻。」他對女人的感覺很直接,觸感決定一切,一旦不對,他的慾望便跟著消失。

  「謝、謝謝。」第一次被識貨的男人誇獎她有當性感女王的潛力,白雪不禁覺得飄飄然,花心的王子威果然有禍害遺千年的本錢,才一句話,就讓她蕩然無存的自尊心瞬間回籠。

  「不客氣。」王子威發亮的黑眸裡滾動著慾望,低頭又啄了下她誘人的唇,佔有性的大手輕輕褪下遮掩著春光的被單,打算讓她腦袋裡的誤會變成事實。

  赤裸的肌膚一碰觸到冷空氣,立即拉回白雪暈陶陶的虛榮心,差點忘了他是招惹不起的國際大嫖客。

  「你你你……不准再亂來。」白雪一手打掉大野狼的魔爪。

  但王子威反而擒住她的手腕壓在床上。

  「不准亂來什麼?」他對著她不誠實的小嘴吹氣,溫熱的氣息噴拂在她的小臉上,只見她的臉倏地爆紅如番茄,模樣可愛逗趣極了。

  「就是、是……離我遠一點啦。」老天,她不想當欲女,一點都不想,可是當他壓著她企圖這樣、那樣時,她敏感的身體很難控制得住輕易附身的慾望。

  「害羞的小寶貝,這樣呢?沒有犯規吧?」王子威聽話的將身體往旁移去,白雪赤裸的嬌軀便暴露在空氣中,他禁不住視覺上的誘惑,以齒輕咬硬挺挺的蓓蕾,大掌不住捏揉。

  他狂野且充滿侵略性的舉動讓白雪倒抽口氣,張口結舌,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吃她豆腐。

  「有……」白雪對自己竟情不自禁低吟出聲而感到懊惱。

  他低笑,慾望愈加勃發。

  「你是生來讓男人動情的甜心。」她骨架纖細,腰肢不滿男人雙掌合握,該凸的地方飽滿有料,是他鍾愛的葫蘆型身材,加上一身細緻的肌膚對男人的碰觸極為敏感,讓他更加衝動了。

  「不、不准再咬我的胸部。」他吸咬著蓓蕾的畫面,讓她感覺自己隨時都有被他吞噬的危險。

  「我吃上癮了。」王子威抬起頭,以肢體表達意見,寬厚的大手在無法一手掌握的雙峰上擠壓,動作帶有明顯的調情意味。

  「你亂說。」白雪尷尬的別開羞紅的小臉,臉皮薄不敢承認他誘惑女人的高超伎倆,會讓她產生一股無法形容的酥麻快感,那滋味就像毒藥,嗑了會上癮。

  「跟著感覺走,別逃避身體發出的渴望。」他粗厚的大手掐住無法掌握的飽滿,兩指邪惡又霸道地勾轉著硬挺的粉蕾,愛不釋手地把玩逗弄著。

  白雪輕易降服在他蓄意引誘的魅力下,強烈的衝動在她身上不住高低震盪,讓她無法壓抑地嬌吟出聲。

  「對,叫出來,我喜歡聽女人慾求不滿的聲音。」

  她吟哦出的淫聲浪語使得他為之熱血沸騰,胯間巨物深受刺激,他加入唇舌撩撥她左右受攻的雙峰,放肆的指尖合作無間的揉弄著頂端,覆住她的強壯男性身軀似有若無的摩擦著她發燙的肌膚,技巧純熟地挑弄她的感官。

  「不……」白雪僅存一絲理智的混沌腦袋極力抗拒著在他指下漸漸甦醒,有如驚濤駭浪激烈的滾混情慾,老天爺,她無法控制的身體是怎麼了,害怕滅頂的感覺讓她使出力氣掙扎,卻撼動不了在她身上燃起火山般熾熱的體魄。

  她不懂為什麼他輕輕一碰,就會又股熱流竄上她腿間,攪亂她所有的感官知覺,激得她更想擁住點火的他,解放被火紋身的痛苦。

  「你是男人想藏嬌的夏娃,我要你比需要呼吸更為迫切。」王子威蠢食鯨吞的唇舌一路往下移,濕濡的舌尖滑過她的肚臍,烙下佔有性的吻痕,唇和手沿著她的身體曲線往下探入時,她再度墮落地沉淪在那無力抗拒的慾海裡。

  「這樣呢?」他以健壯的身軀分開她修長的玉腿,跪坐其間,粗糙的手指沿著大腿內側潛入泌出大量濕意的花穴,探索私密的禁地。

  「不可以……」白雪本能的合起腿,反而將他緊緊夾住。

  「放輕鬆,我的夏娃,我要帶你上伊甸園。」綴著凝露的花瓣在他收下綻放開來,染上濕意的粗長指刮搔捏揉著敏感的花核,不斷給予最直接的刺激,不斷流出的甜美蜜液沾濕他取悅女人的手,接著熟稔的手指往下移,兩指撐開嫩壁,直入潮濕的花徑內。

  「不……」被迫撐開的疼痛讓白雪的身子反射性的一縮,更加套緊在私密處來回進出的粗指,小手緊張地扣住他的健臂。

  「我等不及了,先讓我嘗嘗。」來不及捕捉腦海裡一閃而逝的不對勁,被慾望焚身的王子威抽出沾上濕意的手指,一手扶住身下的昂長碩硬,抵住她早已氾濫成災的穴口來回擺弄。

  待迫不及待的男性沾上濕意,以方便進入她的嬌軀後,他急切又粗魯地挺起腰桿,深深地貫入那有如第二層肌膚緊緊包裹住他的花徑。

  當他一舉挺近時,白雪忽然尖叫出聲。

  「王子威,你騙我!」強烈的疼痛感從腿間襲來,白雪被他用力貫穿的身子不禁僵住,直到此刻,她才發現受騙了。白雪掄起粉拳,不住反抗深埋在她體內的男人,一早醒來發現兩人脫光光躺在床上,害她誤以為他們已經發生關係,這下完了,從沒有關係變成有關係,她不敢想像王子威發現她的身份後會有多火大。

  「該死!」雷聲般大作的怒吼突地響起,同樣受到驚嚇的王子威原本深具侵略性的健軀跟著僵住,冒火的厲眸瞪著身下的她。「你是處女?」

  被這個事實嚇呆了,因此他並沒有注意到她方才脫口喊出他的名字。

  「我才要問你為什麼我還是處女?」都是他害她誤以為她已經跟他亂來,害她犯下無法挽回的大錯。

  她好後悔方才沒有告知她的身份,他從不碰公司女性員工的,這下生米硬被煮成熟飯,她事後再怎麼解釋,恐怕也於事無補。

  「滾下去。」王子威的語氣瞬間變冷,態度蠻橫。

  「你不起來,我怎麼滾?」白雪扭動身子,巴不得速速與他拉開距離。

  「該死,別亂動。」被她無心的舉動這麼一鬧,他體內原本冷卻的慾望又快速甦醒,此刻要她硬生生離開,簡直是要他的命。「你真該死……」

  王子威因慾望而渾濁的霸道黑眸攫住害羞尷尬的東方美眸,霸佔住她被束縛住的靈魂,粗喘著氣,腰桿使力,深深撞入她誘人迷失的緊窒裡,一次次蠻橫地在她體內衝刺,以身體懲罰她毀了他不曾被挑戰的規矩。

  當著王子威的面吟叫出聲,白雪羞得想自殺,可是如此深入的靈慾結合,她感覺自己像被一股引力吸進他的眼裡,成為他身體的一部分。

  她含著情慾的嬌吟聲宛如天籟,轉移了她惹來的麻煩,褪去她處女的身份,他的眼裡只剩下那嬌媚撩人的風情。

  白雪的十指緊緊攀在他結實的肩膀上,身子隨著他一次又一次的衝刺而擺動,細嫩的花徑承受不住過於強烈的摩擦快感,開始痙攣收縮。

  在花心白馬王子的帶領下,白雪的情慾世界就這樣爆炸,炸得她暈頭轉向,忘了今夕是何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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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2-8 18:27:50
第三章

  當被徹底啃個精光的白雪昏昏沉沉的清醒過來時,天色已大亮。

  初嘗情慾的她,體力嚴重透支,癱在床上動彈不得。

  她拉高裹在腰際的被單,緋紅著臉回想著激情的時刻,她在王子威懷裡失控的過程。

  她原本只是單純想要偷吻白馬王子,最後卻演變成兒童不宜的限制級畫面,而她不但沒有奮力反抗,還像個花癡,乖乖任人宰割。

  高手一出招,果然不同凡響,認識的男人裡,只有他能讓她心頭小鹿亂撞,像個浪蕩女,口水流不停……

  她甩甩被吃了還想入非非的腦袋,氣惱自己竟如此不知羞,躺在王子威的床上評估他不亞於工作表現的性能力。

  這只淫蟲果然是女人的剋星,就算是七老八十的老太婆,只要被他沾上,恐怕也會像情竇初開的少女,咯咯傻笑……她摸摸自動往上揚的嘴角,真要命,她也不例外。

  白雪敲了下遇上他之後動不動就被色情入侵的腦袋。

  她是扞衛女權的新時代女性,王子威是注定讓女人心碎的花心男人,不在她擇偶的標準範圍內,不值得她浪費時間胡思亂想。

  此刻,她該擔心的是萬一真實身份曝了光,她該怎麼保住小命,而不是一味想著他的過人之處。

  是非之地不宜久留,白雪撐起疼痛且佈滿大小不一紅痕的身子。哎,蛇蠍王子果然毒性夠強,才被咬幾口,她的身體都快垮掉了。

  趁著王子威此刻正在沐浴,白雪匆匆套上散落一地的衣服,做賊似的趕緊逃之夭夭。

  *     *     *

  匆匆逃離墮落的伊甸園,外面的世界並沒有因她做壞事摸到大白鯊而為之變色,馬路上依舊熙來攘往。

  放眼望去,滿街都是男人,白雪想不透,昨夜怎會倒大楣遇上 上任的副總裁?

  她看不順眼王子威,純粹是私人問題。

  根據在貝德羅華爾街總部衝鋒陷陣的同學傳來的小道消息,王子威在美國除了是公司當寶的搖錢樹外,緋聞更是滿天飛。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他仗著一張比偶像布萊得彼特還正點的五官,比模特兒還有看頭的體魄,四處誘拐女人。他放蕩不羈,視女性為玩物,不懂得尊重的惡劣行為,看在白雪這個新時代女性的眼裡簡直是天地不容,人皆誅之。

  這類花心不負責任,只想玩弄女人的男人,應該送入集中營看管,以免造成社會不安,危害兩性關係。

  一想到自己竟主動送上床讓他啃光光,她欲哭無淚,抬頭無語問蒼天,天下何其大,為什麼老天爺偏偏讓她挑上他?

  經過那樣的驚濤駭浪,此時她的理智已恢復,相親失敗的打擊消退開始後悔昨夜不該任性行事,除了免費被人當成骨頭啃個精光外,還運氣背到家,摸到自家的大白鯊。

  只要是貝德羅的員工都知道金童王子威的「二不政策」,如今,她莫名其妙誤踩地雷……白雪摸摸脖子,她這條小命可說是岌岌可危啊。

  她只能「銼等著」,萬一哪天不幸被王子威發現她挑戰了二不政策,真不敢想像後果會有多可怕。

  她白雪一直是奉公守法、誠實納稅的好公民,敦親睦鄰,做事腳踏實地,從沒想過麻雀變鳳凰,萬一被有心人貼上愛慕虛榮的標籤,她多年來努力維持的完美形象豈不全毀了?

  忐忑不安的白雪猛抓頭皮,都是全天下男人的錯,害她相親失敗,一時失去理智,鑄下大錯,再回頭已是百年身。

  白雪頭疼的望向天空,受污染的天空灰濛濛的,看不見光明的藍天白雲,她重重歎氣,心也跟著暗淡無光。

  *    *     *

  「你怎麼了?」邵士通一早上班就看到向來精力旺盛的白雪一臉憔悴,滿懷心事的趴在桌上發呆,因此關心地問。

  「憂天下之憂。」她是害怕被王子威認出來。

  「什麼事情讓你徹夜未眠,連黑眼圈都跑出來嚇人?」因為她膚色白皙,只要睡眠不足便很容易出現熊貓眼。

  愛美的白雪無法容忍皮膚有一點點小瑕疵,她拿出鏡子一看,被鏡中憔悴的模樣嚇住,趕緊拿出眼霜,塗上厚厚一層,動作輕柔地按摩。

  「可惡的蛇蠍王子,我詛咒你一輩子不舉……」害她小心翼翼呵護的水嫩肌膚也跟著受苦受難,可惡!

  「誰是蛇蠍王子 ?」

  「就是王、王……網絡上熱賣的新酒聽說喝了會讓男人大展雄風,女人變得妖嬌美麗,昨天跟朋友好奇喝了一杯,嗆得很,下次打死我也不喝。」白雪機靈地道。呼,嚇得她額冒冷汗,差點洩漏天機。

  「你不是滴酒不沾?」他記得每次公司聚餐,她總像小朋友只喝果汁、汽水,對含有酒精的東西向來敬謝不敏。

  「好奇嘛。」自打嘴巴,白雪笑得尷尬。

  「咦,你還穿著昨天的衣服,整夜沒回家?」邵士通看了眼她身上皺巴巴的黑色套裝。

  「我、我……醉了……所以就、就在朋友家過夜。」白雪心虛,嚴重口吃。

  「說謊。」與她相知甚深的邵士通一語戳破她的謊言,一說到欲遮掩的重點,她的眼神就會作賊心虛的飄開,話說得零零落落,他太清楚了。

  「很明顯嗎?」她摸摸臉頰,洩氣地承認自己不是說謊的料。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從沒見過她如此心神不寧。

  「不說。」白雪堅決的搖頭,這種事要是傳了出去,她的清白也跟著掃地,沒有臉在公司立足了。

  「嚴刑逼供還是請我喝咖啡,二選一。」她不說,他愈好奇。

  「以上皆非。」因為不論選哪一個,到最後她都難逃全盤招供的下場。

  「昨晚是不是跟男人一起過夜?」看出她的表情跟以往很不一樣,說不上哪裡有差異,邵士通決定發揮分析師抽絲剝繭的職業精神。

  「你少亂猜,壞了我的行情,當心我找你負責。」她的小臉上有著掩不住困窘和尷尬。有沒有偷吃,真的那麼明顯嗎?

  「謝了,我對哥兒們沒興趣。」邵士通一副避之惟恐不及的模樣。

  「Me too.」

  「一定是男人搞的鬼,我沒猜錯吧?」邵士通欺近她,發現她脖子上有顆疑似剛種下不久的草莓,有偷腥的嫌疑。

  「噓!小聲點啦。」白雪摀住他的大嘴巴。他這樣大聲嚷嚷,全公司的人都知道她昨天做壞事了。

  「真的是男人?」個性愛八卦的邵士通一臉神秘的壓低聲音逼問。

  「老大,我已經成年,過夜的對象就算是男人,也不算犯法吧。」白雪努力展現出女性的尊嚴。

  「敢做就要敢當,乾柴烈火是正常成年人的行為,幹嘛怕人知道?」他用力拍了下她的肩膀。

  「謝謝你八卦式的開導。」白雪肩一縮,痛得回敬他一槍。

  「告訴老大,昨夜那位幸運的男士有沒有滿足你?」他和她咬耳朵,持續追蹤詳情。

  聞言,白雪剛送入口中的咖啡差點吐出來。堂堂大男人,怎麼比女人還熱衷當八卦婆?

  「拒絕回答。」

  「吝於分享,看來對方的表現不怎麼樣。」邵士通看了下她尷尬漲紅的臉,輕描淡寫的下評論。

  「我這條小命差點掛掉,還叫不怎麼樣?」白雪不禁哇哇叫。

  「嘿嘿,終於承認了,笨菜鳥。」邵士通露出奸笑。想逃出他的五指山,小潑猴還得多修行幾年。

  「老狐狸。」不小心著了道,白雪啐了聲,氣惱自己竟輕易上當。

  「承讓,是你配合度高。」邵士通揉了揉她的頭,受之無愧。

  「我剛剛又說什麼嗎?」她企圖打迷糊戰,死不承認說出去的話。

  「放心,我什麼也沒聽到。」邵士通識相的點到為止,女人臉皮薄,尤其是最守男女界限的白雪。

  他相信這應該是她的第一次,只是讓他想不通的是,老嚷著第一次要獻給丈夫的女人,怎會偷嘗禁果?

  「你發誓這件事絕不會傳出去。」白雪完全沒發現自己的說詞前後矛盾,壓低嗓子小聲的叮囑八卦老大。

  「怎麼,被富商包養?」她的表情看起來不像熱戀中的女人,倒像怕東窗事發的第三者。

  「你想太多了。」白雪乾笑以對,她寧願被富商包養,也不要拿命挑戰王子威立下的規矩。

  「不能說的秘密?」邵士通眼一瞇,直覺有問題。

  白雪行事磊落,從不拐彎抹角,以她直來直往的個性,除非內有文章,否則不可能搞神秘。

  「這件事……反、反正不准講就對了。」白雪正愁著不知該如何矇混過去,桌上響起的電話聲,拯救了她被邵老大逼供的危機。

  *     *     *

  一早開完例行的會議,負責傳產部門的白雪驅車前往「成鋼」法人說明會會場。

  提早到達會場,她挑了個角落的位子坐下,趁著法說會尚未開始,利用空擋打開筆記型電腦查看成鋼最新一季的財報分析。

  不一會兒,投資界的同業陸續抵達,就在她專注電腦熒屏上密密麻麻的數字時,一道有些熟悉的低沉嗓音魔音般穿透她的耳膜。

  白雪抬起頭,好奇的循聲望去。

  這一看,她當場嚇得差點屁滾尿流。

  王子威怎會出現在這裡?

  白雪沒有想到會這麼快再遇見早上還在床上翻雲覆雨的男人,此刻彷彿見到鬼,趕緊低下頭,以筆電遮住臉。

  老天爺送的禮物太嚇人,自從陰錯陽差跟王子威發生見光死的關係後,她一顆心七上八下,擔心隨時會被他發現。

  白雪像縮頭烏龜,躲躲藏藏的動作引起一旁同業的注目。

  無暇顧及旁人疑惑的眼光,她探頭將眼睛露出一丁點細縫,偷偷瞄了眼正走向前方,讓她一早銼著等的男人,想不透以他堂堂執行副總裁的身份,怎麼會出現在成鋼法說會上。

  大白天遇見一夜情的上司,白雪嚇出一身冷汗,她慘白著苦瓜臉,不知如何是好。

  愈是想躲的人愈容易遇見,前腳才逃離墮落的酒吧,吼叫就看到這輩子最不想再見的人。

  她想遁逃,閃到天涯海角,可是工作職責不允許她這麼做。      萬一被王子威發現她的身份,他會怎麼想?

  他會不會以為她是刻意主動送上門?

  他會不會以為她跟那些有所求的女人一樣,也想要從他身上撈「王太太」的名牌來戴?

  他會不會以為她是心機女,想利用他走後門陞官發財?

  白雪的腦袋因再度見到王子威而亂烘烘,不斷揣測著他會怎麼看待她。

  挑錯男人上錯床的代價太大了,她一顆心被攪得亂七八糟,無法拿出平常心以對。

  一想到往後將會有數不盡類似的場面發生,白雪皺著苦臉,笑不出來。

  要解決被發現的危機,唯一的辦法是辭職走人,但好不容易考近全球最大的資產管理公司,還沒實現成為優秀基金經理人的偉大夢想,她又不甘心放棄。

  在毫無退路下,她牙一咬,心一橫,決定豁出去,與其窮擔心,不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船到橋頭自然直,且戰且走,等不幸真的碰上再說吧。

  與會人數不少,拿定主意的白雪當起縮頭烏龜,壓低身子猛啃筆電,眼角餘光不時注意著害她心神不寧的王子威。

  「國際鎳價狂跌,連帶影響不銹鋼產業,在下遊客戶觀望下,不銹鋼庫存大幅升高,成鋼六月份轉盈為虧,虧損一點三二億元,預估第四季開盤價將會受影響……」

  在一片預期營收衰退中,神經繃得死緊的白雪終於熬到法說會結束,是非之地不宜久留,她抓起公事包,隱藏在人群中,低著頭往門口衝去。

  以百米賽的腳程衝往門口,眼看就可以安全的脫離險境,她鬆了口氣,埋頭走得更加急促。

  「借過……小心!」

  就在白雪一時興奮過頭,以為能安然躲過一劫時,由於衝力過大,不小心推擠到前面腳踩三寸細高跟的女人,對方一個重心不穩,連鎖效應撲向前面身材矮小的男士。

  「啊……」女人的尖叫聲引來眾人舉目張望。

  「啊……」被扯下頂上假髮的矮小男子跟著大吼。

  連續兩聲驚天動地的叫聲,在場人士目光有志一同的看向災難發生處,但見一男一女狼狽的疊在一起,旁邊還有一頂突兀的假髮。

  「對不起、對不起,你們沒有受傷吧?」白雪急忙上扶起那名一臉困窘的女子。

  「你在搞什麼飛機?」有什麼事比在眾人面前出糗還丟臉!被當成肉餅壓倒在地上的矮小男子狼狽的撿起遮掩地中海禿的假髮。

  「對不起,陳經理,我有急事,腳步快了點。」趕緊撫平這名同業的情緒,白雪姿態放低,巴不得趕快解決無意間引起注目的意外。

  「急什麼急,趕著去投胎啊!」陳經理氣得形象全無,破口開罵。

  「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要讓陳經理頂上見光,我不知道陳經理年紀輕輕就開始戴假髮,對不起,都是我的錯,陳經理大人別計小人過,我幫你把假髮戴好。」擔心被認出的白雪只想快快逃離現場,沒注意到自己言語間一再刺激對方的死穴。

  「你給我閉嘴!」陳經理愈聽愈火大,欠人管教的丫頭,分明是來氣死他的。

  「怎麼回事?」

  見會場起了騷動,成鋼總經理楊程穆上前關心,眸光掃向龍頭金控陳經理頭上歪斜的假髮,約略知道他發飆的原因。

  「陳經理,年輕人動作難免急躁些,您大人大量,看在晚輩的薄面上,不要跟貝德羅的分析師計較。」楊程穆開口充當和事老。

  「哼,真搞不懂全球數一數二的知名公司,怎會僱用笨手笨腳的分析師?」氣頭上的陳經理連同白雪的公司一併數落。

  「關於這一點,我回去後會好好檢討。」一道低醇的嗓音如晴空落雷般募得響起。

  一聽到來自地獄冥府的鬼魅聲近在耳旁,白雪一驚,僵在原地。

  完了,這下真的完了!

  她避之惟恐不及的男人,她最不願面對的事……她還想當鴕鳥,還沒調適好心情,這下該怎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你是……」陳經理看向說話的男子。聽他的口氣似乎是貝德羅的決策人物,能當上主管的,來去就常上報那幾個,眼前舉止沉穩的年輕男子,他是有些眼熟,卻一時想不起對方是哪一位。

  「貝德羅亞洲區執行副總裁王子威。家教不嚴,害陳經理受驚嚇,改天我請你喝一杯,壓壓驚,請陳經理務必賞臉。」讓白雪心驚膽戰的男性嗓音在她頭頂上響起,平和的音調聽不出意思火藥味。

  「原來是在台灣投資界引起大地震的華爾街金童!」陳經理喜出望外,怒氣頓時消失無蹤。想不到眼前才三十歲左右的俊挺男子竟然是騷動華爾街的傳奇人物。「認識你是我的榮幸!」

  王子威畢業於華頓商學院,擁有三大金融執照,CFP、CFA以及FRM,年紀雖輕,操盤功力在業界赫赫有名。

  他的實力來自於對數字的敏感及父母親從事相關行業的影響,十歲就開始投資股票的他,從華頓畢業時,身價已直逼百億。

  這樣的人才百年難得一見,聽說他具備股票之神巴菲特讚揚的特質--對投資環境有著敏銳的嗅覺,有避開重大風險的能力以及最重要的情緒穩定的人格特質,先天條件佳,再加上後天環境熏陶,不到三十歲就成為華爾街大老闆們競相延攪的對象。

  個性低調得連照片都不願上媒體傳版面的王子威,據說私生活跟工作上的成就一樣精彩,他拒絕成為媒體筆下的賺錢機器,也不與廠商交際應酬,引用他所說過的話,他出賣的是挖掘金錢的腦袋,而不是個人隱私。

  「改天一定要跟王副總裁喝一杯,就這麼說定了。」賺到別人求不來的好運,原來一肚子氣的陳經理笑呵呵地道。「貝德羅的分析師,以後走路小心點。」看在王子威的面子上,他好心情的原諒闖禍的人。

  「是是是,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能屈能伸的白雪立即哈腰道歉。

  見陳經理已被王子威搞定,趁著眾人不注意,白雪一步一步慢慢往後退,想神不知鬼不覺的逃離現場。

  察覺她的動作,王子威手臂微抬,不著痕跡的扣住作賊心虛的人,杜絕她遁逃的機會。

  白雪瞪著抓住她的有力手掌,內心直哀號。

  透過那雙大手傳訊而來的失控力道研判,她發現王子威正在氣頭上,這讓她更加心慌。

  老天爺,她還想見到明天的太陽,她還沒嫁人,還沒兒孫滿堂,人生還有很多夢想未實現,不想因為一次小小的犯錯慘遭天打雷劈呀!

  白雪好後悔昨天晚上不改受相親失敗的刺激,將埋藏在體內的不滿一次爆發出來,還荒謬的想一夜之間改變男人運差的魔咒。

  這下魔咒不但沒有解除,還惹來一身腥,她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找上的花心白馬王子回事自家顧人怨的上司。

  除非她招供原委,否則跳到黃河也洗不清存心不良的罪名。

  她該如何自圓其說,昨夜為什麼會偷偷爬上他的床?

  她該如何辯解,她真的不知道花心白馬王子會是他?

  最重要的是,她該如何安然脫身?

  老天爺,你真的很不夠意思,我會被你活活給害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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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2-8 18:28:16
第四章

  待陳經理滿意的離開後,王子威臉色鐵青的轉身面對早上他還捧在掌心呵寵的女人。

  「是台灣太小,還是你野心太大?」他萬萬沒想到她的身份除了是該死的處女外,還是罪不可赦的同事。

  他雖熱愛追求美女,但並不是來者不拒,天底下有兩類型女人他列為拒絕往來名單,一是處女,二是公司同事。

  她是嫌命太長還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以身觸法,公然挑戰他至今無人以身試法的遊戲規則。

  她是處女,基於並非他主動招惹,以及她熱情如火的性感嬌軀帶給他未曾有過的快感,他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至於同事的身份,他絕不姑息縱容,此例一開,恐怕往後他連在公司裡也不得安寧。

  「我發誓,就算向天借膽,我也不敢對副總裁有所圖。」白雪立即道。她的老鼠膽就算被豢養成熊心豹子膽,她也不會對討厭的人起色心。

  「你早就認出我,為什麼不說?」今早她見鬼似的舉動,再加上極力撇清的語氣,明顯已知道他是誰,她不但不懂得坦白從寬,還妄想掩蓋事實?

  王子威無法忍受被騙,無論對方是善意還是惡意,謊言就是謊言,誠信是人跟人最基本的相處之道,他絕不容許下屬壞了規矩。

  「那是因為,因為……我的小命只有一條,雖值不了多少錢,留著總比頭落地好。」白雪低著頭,裝出懺悔不已的可憐模樣。

  他的二不政策並不是新聞,聽說至今還沒有人敢挑戰,她是第一個誤觸地雷區的人,沒有前例可循,不知道他會怎麼懲罰,她當然是走為上策了。

  再說,要在第一時間承認自己犯下的罪行,面對對方氣頭上的滔天怒火需要相當大的勇氣,她珍惜生命,不想莫名其妙從人間蒸發,趁著能閃,趕快逃命,先留住青山再說。

  「你想保住小命,最好自求多福。」兩人的舉動已引起注目,王子威俯身貼在她耳旁,陰鷙的嗓音語帶威脅。

  「你……」白雪鼓起勇氣抬頭看向早上還滿口寶貝亂叫,這會兒卻當她是洪水猛獸的男人。

  第一次仔細打量眼前盛怒中依然能讓她臉紅心跳的王子威,白雪象發現新大陸般心跳加速。

  天,國際大嫖客的稱號果然不是浪得虛名,剛毅的輪廓,兩道往上飛揚的濃眉,深邃的黑眸,寬薄性感的唇,高大挺拔的身材,不管前看後看還是脫光看,每個角度都足以迷死人。

  「舌頭被貓咬走了?」早已習慣成為女人注目的焦點,王子威以指彈了下她的後腦勺。

  「是……不是……副總裁。」白雪回過神,摀住吃痛的腦袋,想到剛剛目瞪口呆望著他流口水的蠢樣,她糗得巴不得立即消失在他面前。

  「學弟,你家的分析師真可愛。」一旁看戲的楊程穆打斷兩人氣氛詭異的對話,好奇的視線停留在白雪身上,這個女孩子尷尬時全身肌膚佈滿了粉紅的色澤,就像晶瑩剔透的粉色珍珠,教人忍不住想摸摸看。

  二十五歲還被說可愛,白雪雙手搓著臂膀,雞皮疙瘩掉滿地。

  「你的眼光有問題。」王子威嗤哼一聲,說她可惡還比較恰當。

  「從大眾情人口中聽到挑剔女人的話,真讓人感到驚訝。」不理會學弟擺著臭臉,楊程穆一臉笑意的看向受欺負的女子,熱情的招呼著常來公司訪問,只知是貝德羅分析師的小姐,「這位可愛的小姐,請問如何稱呼?」

  只要能引起學弟注意的女人,他都很有興趣瞭解。

  不能怪他,從認識子威開始,他看過太多女人費盡心思想拴住他的心,偏偏沒一個有能耐讓他安定下來。

  外表不亞於偶像劇男主角的學弟多情不濫情,因為太有原則,反而更讓女人趨之若鶩,沉穩中帶著幾分玩世不恭的男人味,有著家族傳承的體貼溫柔,加上賺錢能力強,條件可是好到連他都心動呢。

  「楊總經理你好,我是白雪,你是副總裁的學長?原來都是自己人,很高興認識你,往後貴公司若有什麼極機密消息,還請楊總經理不要忘了我,合作愉快。」本著認識重量級人物百利無一害的想法,白雪拿出名片,想盡辦法攀交情。

  「呵,你叫白雪呀,名字取得真好。」楊程穆被她跟童話主角一樣的名字挑起了興趣。

  「我是落難版的白雪公主。」她開玩笑道。

  「你是白雪,子威的綽號叫王子,你們倆還真配。」為了杜絕女性同仁騷擾,他耳聞學弟對女性下屬客氣得近乎冷漠,眼前這位名叫白雪的女子似乎做了什麼事,若得學弟怒目惡言外加暴力相向,真是顛覆了外界的傳聞。

  「呃,我回去後馬上改名,免得造成副總裁的困擾。」她才不願跟國際大嫖客有所牽扯。

  「學弟,白雪公主似乎對白馬王子沒有好感,看來你殺手級的魅力也有踢到鐵板的一天。」幸災樂禍的說完,楊程穆忍不住哈哈笑開來,黑眸寓有深意的看向渾身是骨氣的白雪。

  他好奇得很,白雪既然沒有拜倒在子威的西裝褲下,個性沉穩的子威被挑起的壞脾氣又是從何而來?

  「欲擒故縱的伎倆,老江湖的你還不懂?」王子威瞪了眼還不快自動滾開的學長,沒好氣地道。

  「我早已退出江湖,不知人間險惡。」楊程穆一臉無辜。

  「你這個愛聽八卦的總經理會不會閒得過了頭,還不快滾。」王子威直接轟人,他還有一筆大賬要和白雪算,沒時間跟他瞎扯。

  「乞丐趕廟公,明明是我的地盤,還要我滾。」劇情正進行到高潮卻臨時喊卡,對看戲的人來說是很殘忍的事,楊程穆摸摸鼻子,委屈的轉身。

  「楊總經理,請等一下,不知有沒有這個榮幸跟你握個手?我最欣賞事業有成的人士,希望能沾沾你的好運。」不理會一旁頭上正在冒煙的王子威,白雪把握機會開口,成功人士在她看來就像被加持過的佛身,她希望將來也能跟他們一樣成為人人仰望的大樹。

  「當然沒問題。」被美麗的女孩子吹捧,楊程穆眉開眼笑,大方的伸出手。

  然而白雪伸出去的小手忽然被粗魯的攔下。

  王子威鼻子直噴氣,一臉陰沉,心底滿是不屑,她對學長過火的熱情,簡直跟花癡沒兩樣,連已婚的男人也不放過,她的道德觀淪落到孔子也搖頭歎息的地步。

  「副總裁,你幹什麼?」怕被細菌感染似的,白雪用力甩開他,將手藏在背後猛擦拭。

  「我也算得上是成功人士,」他冷笑盯著不知死活的女人,不許狐狸精破壞學長幸福的婚姻。

  「我對你沒有興趣。」差點忘了他不僅事業成功,對女人更有一套,待會兒記得上醫院做檢查,萬一被傳染愛滋,她的小命雖不值錢,本人可珍惜得很。

  「早上的你,可不是這樣說的。」他扯開毫無笑意的嘴角,無形的威脅著。

  「你你你……別胡說八道。」白雪動作迅速的堵住他的嘴,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公開他們曾在床上翻滾的事。

  「早上發生了什麼事?」兩人如拉滿弓弦的緊繃氣氛,連第三者都能明顯感受到,楊程穆的好奇心再度被挑起,想知道這對看似冤家,卻動不動就肢體相向的男女到底是什麼關係。

  在他的印象中,學弟可是出了名嚴守紀律的男人,雖然花心,對女性員工卻是不沾鍋,但從他們針鋒相對的對話中,他懷疑學弟打破了禁令,已經對她怎麼樣了。

  「副總裁最愛開玩笑,沒營養的話不值得楊總經理浪費時間,。」顧不得職位的尊卑,白雪伸手掐住王子威的手臂,一臉兇惡的警告他不准亂說話。

  「子威是男人羨慕的對象,他的事,我一向很有興趣。」女人一見到學弟,莫不使出渾身解數勾引,敢在他身上施以暴力的,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怎能不引起他的好奇?

  「你的雞婆,我心領了。」王子威可不想成為楊氏夫妻晚餐加料的八卦話題。

  「你家的分析師沒事吧?」楊程穆轉移話題探他的口氣,依他們認識多年的經驗,學弟對愈在意的事物,表現出的態度會愈極端。

  「闖了禍,就該死。」

  他口氣淡然,但聽在熟悉他行事作風的人耳裡難免心驚膽戰。

  「白雪公主一看就知道是乖巧溫柔的女人,你是男人,出手要知輕重,別嚇壞了公主。」

  楊程穆不禁替勇氣可嘉,不知死活的小分析師求情。

  「最毒婦人心,學長該擔心的人是我。」他才是名副其實的受害者。

  「柔道五段的高手,誰能動得了你一根寒毛?別仗著蠻力亂來就阿彌陀佛了。」楊程穆一面倒的支持弱者,因為有勇氣挑戰不可能任務的女人值得鼓勵。

  「知人知面不知心,別被她裝可憐的低姿態給騙了。」王子威哼了聲。

  「白雪公主究竟做了什麼事,惹你直繃著老K臉?」楊程穆的心被搔得癢癢的,偏偏沒有人願意滿足他的好奇心。

  「我又不是故意的。」無視一旁滿心疑問的好奇寶寶,白雪低下頭,像個做錯事的小媳婦委屈地道。

  王子威明明有點石成金的能力,不買個億萬豪宅來保護貞操,幹嘛窩在寒酸的酒吧裡等她蹂躪?莫名其妙上錯床,她也千百萬個不願意啊。

  「少來這一招,苦情牌對我起了不了作用。」他一向尊重也懂得體貼女性,然而一旦觸犯他立下的禁忌,該殘忍時,他絕不手下留情。

  「除了假裝不認識外,其他的事,我真的是無辜的。」她唯一犯下的錯誤是沒有事先檢查他的身份證。

  「是不是無辜,由我來決定。」王子威陰霾的銳眼如刀般掃向已無誠信可言的女人,決心不讓她好過。

  「你怎麼決定?」白雪反問。

  「事實會說話。」王子威雙手交握胸前,斜睨著她。

  「你是豬,聽不懂人話,哪可能看清事實。」心直口快的白雪氣不過這欲加之罪,不經大腦便脫口罵人。

  一旁楊程穆聞言,笑得捧腹彎腰,這位小小分析師不知是太過白目還是嘴巴太直,竟敢罵華爾街金童是畜生,膽子不小呢。

  「對不起,我不是指副總裁是豬,我是指你說話的態度跟聽不懂人話的豬沒兩樣……」

  白雪愈說,王子威的臉愈黑。

  「夠了。」再聽下去,他才是名副其實的笨豬。

  「是你看不到掩藏於事實背後的真相,我才會氣得罵你是豬啊。」白雪咬住闖禍的舌頭,氣惱自己在他面前管不住情緒。

  「我給你機會申訴,」王子威大掌扣住她纖細的手腕,動作粗暴的拖著說話不經大腦的白癡離開會場,留下笑到嘴抽筋的學長。

  來到地下停車場,王子威動作粗魯地將白雪箝制在賓士休旅車的車門旁,一臉怒氣,雙眼冒火的瞪著她。

  「身為公司的一員,你應該清楚知道我訂下的規矩。」少了外人攪局,王子威開始算總賬,想到早上時還當她是寶,他的臉色更難看。

  「副總裁,昨夜的事純屬意外,你放一百二十個心,我絕不會纏著你不放。」見王子威怒火燒得正旺,白雪哀兵似的雙手高舉,再三表明立場,她萬分後悔沒有在第一時間表明身份,害得誠信不但遭到質疑,連明明是被老天爺耍的舉動,也一併變成預謀犯案的罪證。

  「絕不會纏著我不放?小蕩婦,這句話會不會說得太早?」他早已看透女人欲擒故縱的老把戲,相同的戲碼他見得多了,只要是主動送上門,絕對不安好心,他不相信她別無所求。

  他從不跟處女及女性下屬發生工作以外的關係,她反其道而行,先上他的床,再揭露身份,大膽的舉動已成功引起他的注意力,此刻故作清高,只會讓他更加瞧不起。

  「你是有名望的大人物,注意你的措詞。」被小蕩婦一詞激得哇哇叫的白雪忘了自己可說是命在旦夕,火大的以指用力戳他結實的胸膛。

  這傢伙視女人為玩物的話語,聽來真是欠扁。

  「蕩婦是恭維你在床上的天賦異稟。」他將胸前作怪的小手扣在車窗上,一臉嚴肅的就事論事。

  「你,你亂說,才不是這樣。」被困在車子及男人雄壯的體魄間,鼻息間儘是偉岸的身軀所散發出的雄性氣息,熟悉的氣味一再刺激白雪敏銳的感官神經,今早發生的激情象投影片快速掠過,她潮紅著臉,心跳紊亂。

  「已經不是處女了,省省裝模作樣的矜持。」清新的香味自她身上襲來,王子威猝不及防,心驀地一動,早上才品嚐過的甜美滋味縈繞腦海,剛健的身體因親密的碰觸,立即有了反應。

  她不要命的壞了他的規矩,他氣歸氣,竟然對她還有慾念?不能自控的事實令他難以接受,他氣息不穩的瞪著她彷彿長了惡魔長角的頭,心裡不斷咒罵體內脫了韁的慾望。

  「我說過,一旦走出那個房間,你我就是互不相干的陌生人,我不懂你在說什麼。」白雪漲紅著臉,打死不承認自己有這方面的才能。

  「你以為這樣就算了?」承認自己的身體對她有著脫軌的慾望,讓向來以堅定的自制力為傲的王子威臉更臭,脾氣更暴躁。

  他早已明言不沾「窩裡花」,她竟然不怕死的以身試法,她不碰處女,她更是大膽的挑戰他立下的原則。

  而她碰觸的禁忌,加起來還比不上他輕易受她誘惑來得可怕,這令他更生氣。

  多年來無人敢挑戰的規矩,她吃了熊心豹子膽,一舉碰了所有禁忌,她想引起他注意的目的已達成,但那絕對不是好事。

  他對女士們向來溫柔體貼,唯獨有心機的女人例外,既然敢挑戰他立下的遊戲規則,那麼她最好有心理準備,他回報的超值大禮,絕對會讓她吃不完兜著走。

  為了點醒下屬遵守遊戲規則,杜絕女性員工存有非分想法,她將是殺雞敬猴的最佳貢品。

  「一夜情本來就是這樣。」渾然未察他心頭滿是算計的白雪,極力淡化事情的嚴重性。

  錯誤的一夜,雖說開始時是她主動,可是再怎麼樣她都是吃虧的一方,她都不追究了,他幹嘛比她還放不開?

  「我從不讓女人主導一切,」膽子大到敢找上他,還讓他情緒莫名受影響,她最好有心理準備,他絕對會讓她後悔一輩子。

  「你到底是怎樣?」白雪被惹火了,不客氣的頂嘴。

  「小蕩婦,想想你跟有婚約的上司搞在一起,別人會怎麼看你?」東方女人在意名節,他會讓她的貞操成為眾人取笑的話題。

  他不會饒恕心術不正的女人,她將會為自己犯下的錯誤,時時刻刻活在懊悔中。

  「你要公開這件事?」白雪嚇出一身冷汗,「我發誓,我對你真的,真的沒有興趣。一切都是錯誤惹的禍。」她急了,再三表明立場。

  「你心懷不軌獻上貞操時,對我的興趣可高了。」火苗點燃了王子威黑不見底的瞳眸,回想起早上時竟然會被他避如蛇蠍的處女勾引,為了滿足壓抑不了的慾望,還漠視她是處女的事實,他根本是瘋了才會對滿嘴謊言的女人有感覺。

  「我進入房間裡時,眼前黑壓壓一片,根本不知道是副總裁在裡面。」若是知道裡面睡的是國際大嫖客,她早就逃之夭夭,哪敢垂涎他的好身材?

  「你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就撲上去?這種話說出去,連三歲小孩都會笑掉大牙。」他不相信有哪個正經女人會做出這麼瘋狂的事。

  「我當時喝醉了……」

  「這不是藉口。」當事實已造成時,所有的藉口都是推脫。

  「我有不得已的苦衷。」一切都是男人惹的禍,要不是相親失敗那麼多次,她也不會腦袋秀逗,異想天開想找花心王子解除魔咒,但為了維護女性尊嚴,這些話她說不出口。

  「你的事跟我無關。」他不想聽編織出來的苦衷。

  「你是上司,為什麼不能體恤下屬的心情?」脾氣不小的白雪再度火冒三丈。

  「那只會讓天下大亂。」他口氣淡漠,陳述的是事實。

  「少臭美了。」白雪聽了更嘔,老天爺真不公平,他情場處處得意,她卻場場失意,連找個王子來改運也會踢到鐵板。

  「你不也投懷送抱?」

  這譏諷的語氣,白雪聽了很想開扁。

  「別搞錯,我不是對你有意思。」他的名聲跟嫖客沒兩樣,她又不是頭殼壞去,存心拿自己的名節開玩笑。

  「毫無說服力的說詞。」對私生活相當保護的王子威,疑心病相對重得很,根本不相信她前後矛盾的藉口。

  「那真的是誤會。」白雪忍下火爆的脾氣,再度舉手發誓,她知道可以請那位酒保證明她的清白,可是她寧願被誤會也不願揭露事實。

  他是女性殺手,她則是愛情絕緣體,戀情開不了花,結不了果,她也有尊嚴,不要他的同情及嘲諷。

  「連明知道我是誰,卻佯裝不認識,這也是誤會?」王子威挑眉,擺明了不相信她瞎掰的藉口。

  「我當時只覺得面熟,不確定是副總裁您。」白雪打死不承認早上第一眼見到他時所受到的驚嚇。

  她一再編織謊言,王子威更加認定是她是預謀犯案。

  「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他口氣輕蔑,只有愚笨的女人才會用最原始的方式來獲得想要的東西。

  「沒有。」她想也不想,斷然的回答。

  「最好是沒有。」王子威訕笑道,壓根不相信她的話。

  想玩他,還得看看自己的心臟夠不夠強,膽敢向他下戰帖,就要有能耐接受他玩大不玩小的遊戲方式。

  自小移民美國的王子威,在台灣熟識的人寥寥無幾,生活悶得很,這次拿她開刀,除瞭解悶外,還可以一併達到殺雞敬猴的效果。

  「既然你喜歡當騙子,我可以配合你的遊戲。」他盯著她性感誘人的唇。她死不承認犯下的錯誤,只會讓他更生氣。

  「什麼遊戲?」察覺他的眼神異常明亮,白雪仍傻傻的搞不清楚狀況。

  「等會兒就知道了。」王子威利用身高優勢將她摟入懷中,一隻手扶住她的後腦勺,低下頭吻住她的唇。

  他的舌沿著唇緣勾畫,接著探入她微啟的唇瓣,吸吮滑溜的粉舌,被他動手動腳的舉動嚇到,白雪倒抽口氣,不可思議的發現,他的吻在她體內引起劇烈的迴響。

  她兩腿發軟的靠在他身上,他靈活的舌尖捲起無措的嫩舌煽情的勾轉,使得她體內的慾望更加氾濫,情慾的氛圍不斷蔓延,感覺整個停車場都快著了火。

  她被這熱力十足的吻吻得迷亂,身體敏銳的感受到一波波無法控制的強烈反應,她意識昏沉,只知道這個吻將會在她的回憶裡留下不可抹滅的痕跡。

  「才輕輕一碰,你熱情的身體馬上有反應,還不承認自己是當蕩婦的料?」王子威在她嘴裡輕喃,不容抗拒地一再掠奪她的甜美,舌尖撩撥著她的,與她相互交纏。

  「我不是……」那挑逗人心的吻功攻陷她混沌的理智,她踮起腳尖,忘我的承接他熾熱的氣息,手指穿入他的黑髮中,纏綿激情的深吻在她體內生出一股奇異熱流。

  她不懂為什麼他的吻會讓她像融化的冰淇淋,幾乎軟綿綿的癱倒在他身上,美好得讓她想一輩子沉淪。

  「別否認你天生的熱情。」王子威掠奪的吻不間斷地灑落在她的身上,在牛奶般白嫩的肌膚上烙印出一朵朵慾望的紅痕。

  強烈的快感不斷襲來,刺激著她的感官,受不了過於強烈的慾望襲擊,她不住顫抖,要不是他用身體頂住,她早已癱軟在地上。

  「你就像抽鴉片,只要吸了一口,沒有男人戒得了。」他以手掐揉她胸前無法盈握的柔.軟,拇指隔著衣物以畫圈的方式旋轉,體內因她而起的猛烈慾望不斷堆積,就快要控制不住地爆發開來。

  在他張口含住她胸前挺立的蓓蕾貪婪的吸吮時,白雪忍不住浪叫一聲,一股刺麻的快感從胸前竄起,隨著奔躍沸騰的血液流向四肢百骸。

  她難受地低吟著,嬌軀因無法宣洩的慾火而扭動。

  同樣受兩人之間無法控制的強烈慾望左右的王子威,呼吸粗重的噴拂在她身上,大手急切地解開礙事的紐扣。

  白雪微掀瞳眸,察覺有道冰冷的金屬亮光掠過,見到牆壁上的監視器正來回錄影,她被情慾折騰的腦袋瞬間嚇醒。

  「住手,有監視器。」她一臉恐懼地瞪著前方顯然已將方纔兩人親熱的一幕錄下的鏡頭。

  想到她在監視器前渾然忘我的模樣,萬一被有心人士利用,透過無遠弗屆的網路傳播,她可以想見下一個爆紅的性愛女主角將會是她。

  「現在才知道害羞,會不會太慢了些?」王子威抬起寫滿慾望的幽深黑眸,極力壓抑住情慾勃發的身體。

  他氣惱自己跟血氣方剛的少年沒兩樣的愚蠢行為,他認識的女人不計其數,從不曾因為受不了誘惑而有草率發洩慾望的念頭,偏偏這個有能力讓他壓抑不住的女人,卻是個騙子。

  當要她的慾望愈強,對她的怒氣也就愈大。

  若不是他注重個人隱私,不願成為性愛光碟的男主角,他會讓她就此一舉成名。

  「你,你卑鄙無恥下流骯髒齷齪,竟敢在停車場對我亂來?」白雪嚇出一身冷汗,手指發顫的扣著紐扣,因擔心欲照外洩,急得不知該怎麼辦。

  「你也沒有抗拒。」衣著整齊的王子威,雙臂交握胸前,倒顯得氣定神閒。

  「你亂講,我,我……不是你說的那樣。」她只是一對上他,腦袋就會當機,反應就會慢了好幾拍,身體也就來不及抗拒。

  「我不聽謊話。」王子威的長指輕佻地撫過她紅腫性感的唇,燃燒著火苗的眸子黝黑發亮。

  「我,我沒有說謊。」白雪阻止自己伸手覆住發燙暈紅的臉頰,打死不承認自己會輕易受他的影響。

  「我們可以測試看看。」

  「變態,我對當性愛光碟的女主角沒有興趣。」白雪轉過身不再理他,想也知道他齷齪下流的腦袋在想什麼。

  之前兩人再度一觸即發的熱情讓王子威陷入沉思,黝黑的瞳眸閃爍著光芒。

  半晌後,他忽然開口:「離開貝德羅,我會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為什麼要我辭職?」白雪轉身問,一頭霧水,不懂他話裡的含意。

  「我要你。」既然慾望讓他放不開,他決定徹底利用。

  「王子威,你把我當成什麼了?」白雪雙眼噴火,充滿暴力的拳頭揮了過去。

  該死的大嫖客,都已經訂婚了,還想沾染良家婦女,妄想享齊人之福,她是上輩子沒燒香,這輩子才會倒霉遇上他。

  這世界是怎麼了,相親的男人不要她,這只忙著四處毒害女人的蛇蠍,卻認定她有當情婦的潛力。

  她的男人運在遇見他後變得一團亂,她寧願單純被男人謝謝再聯絡,也不願跟他有什麼牽連。

  撇開他已死會的身份,她承認他帶給她的壓力很大,每每見到他,她這個高高在上的完美女王就會變成腦袋空空的傻子,向來引以為傲的理智全然不見蹤影,她害怕這樣的自己。

  「不是每個男人都有挖掘璞玉的本事,錯過我,下一個男人不會更好。」王子威握住她的粉拳,她的個性跟外表一樣嗆辣,軟弱的男人壓不住她,有本事的不會自找苦吃,他不知道哪根筋不對勁,竟然會對她有感覺。

  「我寧願當一輩子的老姑婆。」白雪抽回小手,抬起高傲的下巴,誓不屈服。

  「不怕惹我不高興,拿你的拒絕開鍘?」見她如此有骨氣,他反倒壞心的想折斷,摘下這朵帶刺的玫瑰。他想知道最後會變成怎麼樣。

  「我不怕。」白雪嫌惡地拉開彼此的距離,當一個男人明確的告訴你,他對你只有慾望時,女人就要當心了。

  「我會讓你的日子不好過。」得不到他要的補償,挑戰他遊戲規則的懲罰,絕對讓她永生難忘。

  「我不怕。」她意志堅定得很。

  「我很好奇。你的勇氣能堅持多久。」愈是堅忍不拔,他征服的慾望愈高昂,敢挑戰他二不政策的女人,果然愚勇十足。

  「絕對會讓你再也不敢瞧不起台灣的女性同胞。」她誓死為台灣女性爭一口氣。

  「你要當心了,白雪公主。」王子威俯在她耳旁低語,面對第一個讓他想公私不分的女人,下手不夠狠毒,反而是看輕她。

  「當心什麼?」他呼出的氣息似有若無的擾動她敏感的耳廓,白雪屏息,撇開眸子,不讓他的一舉一動輕易影響她每一根神經。

  「我不會放過你。」

  這輕如鴻毛的語調,卻有如泰山壓頂般,雷霆萬鈞的撼動她的心魂。

  白雪一驚,抬眸看向他,兩人在空中糾纏的視線彷彿有著數萬瓦的電力,勾動著她的靈魂,使得她不由自主顫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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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2-8 18:29:07
第五章

  白雪自從開始相親後,就算不斷被男人謝謝再聯絡,她也從沒情緒失控,氣得揮拳揍人,然而王子威打算用她的身體來補償她犯下的錯,這讓女性意識高張的她氣憤難消。

  不要臉的混蛋,竟然拿上錯床的事威脅她離職,只為了滿足他該死的男性慾望?

  該死的種馬,把良家婦女當成蕩婦,還大言不慚的要她當地下情婦,分明是把女人當成玩物,其不懂得尊重女性的惡劣行徑,氣炸了對自己的能力信心滿滿的白雪。

  她白雪是勤奮努力又有自信的基金經理人,在他眼裡卻變成一無是處的溫床女人,這教她如何嚥得下這口鳥氣?

  如果是別的男人要收她為情婦,她會視為對女性魅力的恭維,但這種話從偷走她初夜的男人嘴裡吐出,反而是奇恥大辱。

  還沒上錯床前,她的男人運不開花,做了不該做的事後,帶來的卻是爛桃花一朵。

  該死的,他是吃錯藥了嗎?為什麼要把事情弄得那麼複雜,害她一顆心忽上忽下,不知該如何安置。

  都是他的錯,隨便一句話,就足以讓她亂了分寸。

  都是他的錯,要不是他電力太強,害她一碰到就暈船,她也不會表現失常,被誤以為有這方面的天分。

  她氣惱自己不爭氣,只要他輕輕一碰,她就會像被下了咒的花癡,腦袋當機,任由他亂來。

  縱橫世界五大洲的蛇蠍王子果然不同凡響,以往相親的男人,連她小手都摸不著,她保守的個性根本不讓男人在婚前有機可乘,哪知在他面前,她卻頻頻暈船,連寶貴的初夜都輕易被拐走,還被要求連帶身體也一併附贈。

  不經一事,不長一智,她終於瞭解為什麼英俊的男人容易花心的原因,就連跟她不對盤的王子威,她最痛恨的花心大少,只要他手指一勾,她理智的腦袋照樣被電得七葷八素。

  老天爺真不公平,她的男人運差到讓她想切腹,他的異性緣卻好到女人擠破頭,讓他還得立下規矩,以防有心人設計。

  受不了自己一再做出蠢事,白雪拿頭猛敲枕頭。

  我不會放過你。

  她忽地抬起頭,思索他這句話背後的含意。

  他將會如何對待她?

  這是公開挑戰他二不政策的報復,還是因為他不接受自己開出的要求遭拒絕?

  她知道,就算揭露王子威的威脅,憑兩人身份上的懸殊差異,沒有人會相信她的話。

  唉!別的男人不過是讓她頭痛,他卻讓她束手無策,不知該如何以對。

  算了,多想無益,唯今之計,她能做的還是老話一句,以不變應萬變,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見招拆招。

  觀世音菩薩,媽祖娘娘,耶蘇基督,阿拉真主……諸神保佑,我白雪壯志未酬,不想死得太難看啊。

  「Miss黃,麻煩你訂三束花。」走出交易室,王子威一通電話撥到秘書辦公室去。

  「好的。」才幾天的時間,黃秘書已經很習慣替女人緣極佳的上司處理這類瑣碎小事。

  「以公司的名義送給昨天登門造訪的富孀張葳葳及揚名建設吳艾璦經理,最後一束,給樓下的分析師白雪。」

  「白雪?送花?」黃秘書懷疑自己的耳朵有問題,副總裁要送花給女同事?只要在投資界工作的人都聽過他那行之有年的二不政策,他此舉豈不是自打嘴巴?

  「沒錯,是白雪。」他低沉的笑聲透過話筒傳遞至黃秘書耳裡,但笑裡聽不出任何感情。

  「請問要留言嗎?」黃秘書回過神,忍住到嘴邊的好奇。

  副總裁的二不政策是出了名的鐵規矩,這個跟童話裡的白雪公主同名的女人好大的本事,竟然能得到他的青睞。

  「告訴她,不要再上錯床。」

  簡單一句話,將白雪打入十八層地獄。

  話筒那頭,已歷經三任上司的資深秘書久久無法回話,顯然被露骨的內容嚇得不輕,她不知道才上任一個多禮拜,有華爾街金童之稱的年輕上司已被女職員鎖定目標。

  黃秘書看了眼記錄在便條紙上的留言,字裡行間明顯透露兩人已有不可告人的曖昧關係,此消息一出,勢必在公司裡引起極大的震撼。

  那個叫白雪的同事,公然挑戰二不政策,眼明手快想捷足先登,可惜下場淒慘,一旦卡片公諸於世,她是紅了,但名譽也毀了。

  副總裁早已言明在先,但顯然還是有人智商低,聽不懂人話,男人只要有權有勢,就會有女人主動倒貼,那個聽不懂人話的白雪,妄想完成不可能的任務,活該倒霉成為第一個陣亡的人。

  條件好的男人不一定適合自己,執意攀折的結果只會讓自己變成笑話,那個白雪,還不知道自己將成為眾人的笑柄。

  唉,做人不懂得識時務,下場通場會很慘啊。

  史無前例,第一次有人膽敢挑戰公司重量級人物王子威的二不政策,白雪的名氣瞬間傳遍貝德羅,引發的效應比美國次貸風暴、雷曼兄弟倒閉還來得驚人。

  員工們均議論紛紛,想不到平常像只小蜜蜂埋頭努力做工的白雪,看似單純,竟然也會使心機,拿冷屁股倒貼副總裁。

  就憑她只有外表可以看,沒有靠山充內涵的小股本行情,還以為自己是童話裡的白雪公主,妄想飛上枝頭當王妃。

  王子威嚴拒辦公室戀情,顯然白雪不死心,妄想挑戰不可能的任務。

  那個叫白雪的平民公主,誤以為自己魅力無人能擋,這下踢到鐵板,成為貝德羅的笑話,往後要在公司裡立足,恐怕光是流言就足以將她淹死。

  「白雪,謠言是真的嗎?」邵士通一聽到轟動全貝德羅的緋聞女主角竟然是白雪,立即趕在她回到公司前截人,將她拉入一旁小巷內的咖啡館詢問。

  「什麼謠言?」白雪剛結束公事的行程,手邊一堆資料正等著她研究分析,忽然間聽見這沒頭沒尾的問話,只覺得一頭霧水。

  「你挑戰王子威的二不政策?」沸沸揚揚的謠言滿天飛,聽得他額冒冷汗,她該不會傻得拿聰明的豆腐腦袋去撞硬邦邦的花崗石吧?

  「胡、胡說。」白雪故作鎮定地拿起咖啡杯,然而小手微顫,咖啡仍濺在窄裙上,她低咒一聲,將杯子放回桌上,連抽三張餐巾紙擦拭價值不菲的米色套裝,但由於動作過大,一個不小心將闖禍的咖啡杯翻倒,弄濕了大半桌面。

  「坦白從寬,老實招來。」知她甚深的邵士通看透她笨手笨腳下極欲隱藏的心虛。

  「我、我曾經在酒吧見過他一面。」她垂下眸子,藉著拯救桌面躲避邵老大質疑的眼神。

  「滴酒不沾的人去酒吧做什麼?」邵士通雙臂交握胸前,一副打破沙鍋問到底的姿態。

  「好奇嘛。」白雪像做錯事的小孩,低著頭,扭絞著十指。

  「那見到王子威之後呢?」邵士通繼續詰問,得不到答案不放人。

  「死會的男人就像烤得焦黑,難以下嚥的吐司,以我白雪聰明有餘的腦袋,當然是跟他保持距離。」她暗暗吸口氣,抬起頭,故作鎮定。

  「是嗎?」邵士通拉長的尾音充滿懷疑,壓根不相信她的話。

  「謠言都傳些什麼?」白雪故作不在意,勉強擠出笑容,暗地裡神經卻繃得死緊地問。

  該死,謠言從哪裡來?該不會停車場監視器洩漏不能說的秘密,她成為性愛光碟的女主角,還是……

  「王子威今早交代秘書訂三束花。」

  「花心是他的本能,風流是他的本性,幹嘛大驚小怪。」白雪暗暗鬆了口氣,他愛江山也愛美人的事跡,早已從太平洋彼岸傳到台灣。

  邵士通盯著她的表情,一字一句道:「其中一束指名送給你。」

  王子威打破慣例的公開舉動,再加上附帶的那句話,難怪會在公司裡引起震撼。

  「不可能!」白雪臉色再度刷白,一臉被捉姦在床般驚慌無措。

  「這是附在花束上的卡片。」邵士通從公事包裡拿出證據,證實所言不假。

  白雪纖指顫抖著接過卡片,上頭只有短短一句話,威力卻是驚人無比,看得她臉色像川劇裡的變臉,迅速由白轉青。

  這下全公司的人都知道她上錯床的事,她的清白毀了,努力保持的完美也毀了。

  她不答應他無理的要求,他竟直接讓她身敗名裂,這教她以後怎麼嫁人?

  公私不分的小人,她拒絕接受他變相的要求,他就拿她的名節當箭靶,害她名譽盡失,成為同事眼中愛慕虛榮的女人。

  王子威夠狠,心腸夠硬,她上輩子是做了什麼缺德的事,這輩子才會受盡他蹂躪?

  她自小潔身自愛,連小手都不讓男人碰,為什麼只是一失足,她這輩子便永難翻身?

  王子威的用意再明顯不過,不答應他的要求,她要付出的代價是一輩子的臭名,只要她不離開投資界,緋聞將如影隨形跟著她。

  天,她渴望兒孫滿堂的日子確定已漸離漸遠,變成遙不可及的夢想……

  「那個和你上床的神秘男人是王子威,我沒猜錯吧?」邵士通自動將這兩件事聯貫。

  「我不是故意上他的床。」白雪苦著臉,神情沮喪。

  嗚嗚……這下再也沒有好男人會看上她,她注定嫁不出去,終其一生孤苦無依了。

  「是他引誘你?」

  「是我自己上錯了床。」白雪將臉埋入顫抖的掌心中,心亂如麻。

  相親失敗,她一時心理不平衡,才異想天開想找白馬王子解除魔咒,犯下這不可彌補的錯誤。

  「難怪他會大動作昭告天下,拿你當政令宣導。」邵士通歎口氣道。

  王子威是女人眼中的超級肥羊,多少女人想釣他上鉤,偏偏他精明得很,會玩也懂得保護自己。

  這招殺雞儆猴,分明是昭告所有心術不正的女子,別再有無謂的小動作,要不然下場會跟打頭陣的白雪一樣慘。

  算白雪倒霉,賠了夫人又折兵,挑上道行深的高手,不但賠上清白,還成為宣導政令的犧牲品。

  「他什麼虧也沒吃,我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她的名節成為同事們茶餘飯後的八卦話題,可想而知,往後的日子會有多難堪。

  「天下男人何其多,你竟然碰上他。」邵士通直搖頭。白雪的男人運背到連一夜情的對象也會摸到大白鯊,難怪王子威會認定她另有所圖。

  「運氣背的時候,連大白天也會撞見鬼。」

  「女人容易感情用事,你會不會就此認定他是你的一生吧?」邵士通知道她對感情保守得很,萬一她想不開,傻得將王子威當作此生唯一的男人,那可就糟了。

  「我清楚知道自己有幾兩重,不會傻傻愛上用情不專的花心大少。」只要他不來招惹她,她聰明的腦袋就不會當機,就能理智的將他踢得遠遠的。

  「總算還有點自知之明,沒有笨到挑戰不可能為目標。」

  有權有勢,加上相貌堂堂,條件太優的男人注定屬於鎂光燈追逐的焦點,就算想低調,別人也會不允許,幸好白雪知之甚明。

  「既然你聰明有餘的腦袋沒有暈船,為什麼會發生上錯床的事?」弄清楚白雪對王子威的感情後,邵士通繼續追根究底。

  「那時我心情不好,喝了點酒,就糊里糊塗的做錯事了。」都怪愛神射錯箭,害她一輩子忘不了一覺醒來看到惡魔躺在身邊時的震驚。

  「酒量不好還敢亂喝?」邵士通被她莽撞的個性打敗了,她明明精明得很,怎地私下淨做出傻事來?

  「我又相親失敗了嘛。」白雪低頭招供。這事說出來多沒面子啊。

  「被拒絕了那麼多次,一般人早已經免疫,只有你還會繼續做傻事。」感情是她的致命傷,偏偏她就是看不開,為了追尋不知遺落在何方的真命天子,這下連名節也賠了進去,他不知道該氣她還是心疼她的勇氣。

  「現在後悔也於事無補呀。」老天爺送給她破除魔咒的蛇蠍王子毒性太強,害她不敵而陣亡。

  「不經一事,不長一智,但你付出的代價未免太大了。」他知道她一直想要有個幸福美滿的家,如今拜王子威所賜,除非她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否則醜聞將如影隨形的跟著她,她兒孫滿堂的夢想恐怕更難達成。

  「留下一世臭名警惕後人勿踩地雷,也算對社會有所貢獻。」白雪只能自我解嘲,苦中作樂。

  「公司裡的同事們正等著看戲,你以後要怎麼辦?」邵士通很清楚,她自我要求甚高,這下被傳成愛慕虛榮的小麻雀,光是面對同事輕蔑不屑的眼神,她高傲的自尊心恐怕很難調適。

  「達賴喇嘛說:「可以解決的事情不用煩惱,不能解決的事情煩惱也沒用。」所以,我還是正常的工作,不想怎麼辦。」發球權在王子威身上,她無法拆招,只好看開,不打算自尋煩惱。

  「不怕同事給你難堪?」要承受別人異樣的眼光不是容易的事,更何況是朝夕相處的同事。

  「日久見人心,時間自然會還我公道。」她白雪無愧於天地,只是一時踩錯腳步,種下禍根,只要行得正,謠言止於智者,她不怕人言可畏,不怕被誤會成妄想變為鳳凰的麻雀。

  「你要有心理準備,往後日子不好過。」嗯,以白雪不退縮的坦蕩作風,相信會讓人跌破眼鏡,拿她開刀的王子威,大概也料想不到,個性好強的她會勇敢面對醜聞,用行動打破傳言。

  「這輩子最難熬的日子,我都已經撐過來了,接下來的打擊又有何懼?」提心吊膽的日子很痛苦,事情曝光,她反而鬆了口氣,反正最壞也不過是如此,她相信自己能夠安然度過,她會用行動告訴大家,她不是他們想像中的那種不知檢點的女人。

  總有一天,時間會證明一切,她堅持等待的個性就像她買賣股票的手法,習慣中長期佈局,一旦時間久了,自然會浮現該有的價值。

  王子威這招殺雞儆猴,讓白雪從沒沒無聞的小小分析師一下子聲名大噪,同業競相上網瀏覽她的個人資料,好奇是什麼樣的女人能突破王子威重重的防線,成為政令宣導代言人。

  人言畢竟可畏,就算再怎麼看得開的女人,天天面對同事們異樣的眼光,恐怕也做不到視若無睹的最高境界,早就辭職走人。

  但個性好強的白雪默默承受外界排山倒海而來的輿論壓力,選擇漠視同事嘲諷的眼神,每天依舊抬頭挺胸過日子。

  每個人都可能走錯路,為了證明自己的人格光明磊落,她不理會無意義的批評,她知道唯有行得正,才能重新贏得他人的尊重。

  為了洗清冤屈,她更加專注於工作,每天工作十四個小時以上,用努力為錯誤的行為辯解。

  別人的日子平平順順,白雪的人生卻是岸邊濤浪,一波好幾折,幸好她生性樂觀,抗壓性高,懂得苦中作樂,化解壓力,換作他人,早就死在萬箭穿心的輿論下。

  「王子威將主持今早的季會,你要不要閃人?」

  這一個月來,經過白雪以行動證明,加上行程繁忙的王子威不在國內,滿天飛的緋聞漸漸平息了下來,邵士通不想節外生枝,希望她在局勢未完全平靜之前盡量少跟王子威碰面。

  「不用擔心,我應付得來。」自從爆發醜聞之後,她就沒再見過王子威,此次還是兩人第一次同時出現在公開場合,她知道同事們莫不等著看戲。

  「隨便找個不能出席的借口,沒人會怪你。」這段時間,白雪將精力全放在工作上,拚命的程度,連他看了都心疼。

  「我問心無愧,幹嘛先氣虛?」

  欲成大事者,不必太在意別人的看法,她白雪立志拿金鑽經理人獎,忍一時之氣,才有海闊天空的未來,她不會讓人看扁,她會勇往直前,以行動贏回該有的肯定。

  「難怪你的感情路始終不開花,跟男人交手不能硬碰硬,那只會死得更慘。」

  只要她肯放低身段,再加上幾滴眼淚,一切就會天下太平,偏偏她好強的個性不輕易認輸。

  「我求的是問心無愧。」她又沒有錯,只是運氣背到家,倒霉上錯床,她才不要向小人低頭。

  「懂得變通才是生存之道。」邵士通苦口婆心的開導。

  「日久見人心,時間會還給我公道。」白雪自有她的處事風格。

  「我看日久被人欺還比較貼切。」

  「放心啦,緋聞只是一時的,只要不再出狀況,我相信很快就會雨過天青。」近來同事對她的態度已改善不少,相信再不用多久她就能把那件事拋開了。

  「你喲,不該擔心的事窮緊張,該煩惱的事,你倒看得開。」緣分強求不來,她偏偏積極得很,而攸關名節之事,也沒見她找王子威理論過。

  「天塌下來會先壓到高個兒,幹嘛讓自己日子難過?」她不是照樣活得好好的?

  「是我雞婆,瞎操心。」也對,當事人都笑得出來,他幹嘛窮緊張。

  「你是老大,憂天下之憂是應該的。」白雪像好哥兒們般拍拍他的肩膀,感謝他自始至終的支持。

  邵士通點頭一笑,然後問道:「準備好了嗎?」

  他眼裡的關懷溫暖了她的心,要不是有老大當後盾,無條件支持她,她真不知如何熬過這段時間。

  「盔甲已披上,走,消滅共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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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2-8 18:29:55
  第六章

  為了響應節能減碳,白雪改走樓梯,性急的她,三步並作兩步往上衝,不巧冤家路窄,碰上王子威也是愛地球的一員,身體力行做環保。

  「糟糕,要遲到了。」

  注重時間的王子威言明只要比他晚進會議室,除非是出差或事前請病假,否則一律算遲到,從不跟錢過不去的白雪,可不想讓全勤獎金泡湯。

  「快點。」再幾個階梯就可以越過王子威,性急的白雪拉著邵士通,打算從旁切出,拾級而上。

  擋在前面的三個人阻礙白雪火車頭似的橫衝直撞,她哪管得了其中一尊是瘟神,滿腦子都是就快長翅膀飛走的鈔票。

  「對不起,借過。」

  一聲借過引來前頭的三人轉身,只見白雪急著越過他們,但被迫跟在後頭的邵士通不敢得罪上頭的老大,放慢步伐跟職位比他高的三人禮貌的點頭。

  白雪往前衝的去勢被邵士通趨緩的腳步一扯,身子重心不穩的往後傾倒。

  眼看她就要壓到背後的邵士通,王子威眼明手快的拉住她的藕臂,往旁一拽,及時化去兩人滾下樓的危機。

  王子威將白雪穩穩擁入懷中,低頭看向一臉受驚嚇的她,入鼻的淡淡幽香讓他心旌微動,滿懷的軟玉溫香,勾起曾經有過的親密回憶。

  唉,她一定是上天派來考驗他的麻煩。他悄悄地扣緊雙臂。

  「大庭廣眾之下投懷送抱,我該怎麼想?」

  「才不是……我沒有……我發誓。」差點摔下樓的驚嚇遠不及被他抱滿懷來得可怕,白雪四肢僵硬無措,惶惶然不知如何回應,語句零零落落的撇清方才急驚風的行為絕不是為了投懷送抱。

  「發誓有什麼用?」王子威譏笑道。

  「證明我對你一丁點意思也沒有。」白雪舉起手,慎重其事。

  「那現在賴在我懷裡又該如何解釋?」他仍不放手,就這麼抱著她與她大眼瞪小眼,感受著她的體溫。

  「謝謝你接住我。」白雪聞言趕緊彈跳開來,眼神一收,這才發現一旁看戲的觀眾,當場傻眼。

  有了之前轟動武林的緋聞事件,這次被看到兩人勾勾纏的證據,雖說是出於救人的舉動,理由冠冕堂皇,可是話一傳出去,經過加油添醋,一身腥的她恐怕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各位長官,你們親眼看到,我剛剛差點滾下樓,是副總裁眼明手快,好心拉我一把,我們之間沒有任何關係,你們千萬不要誤會。」已被謠言嚇怕的白雪極力澄清方纔的事件純屬意外。

  難得親眼目睹副總裁的八卦新聞,在場的高層人士個個噤聲,拉長耳朵當成路人甲乙丙,不是看著手中的資料就是看向牆壁。

  「跟我有什麼,不正是你這只麻雀追求的目的?」王子威故意找碴,存心讓她難堪。

  「我不缺錢,對當什麼麻雀、鳳凰沒興趣。」大一時白雪就開始學以致用投資理財,幾年下來,稱她為小富婆也不為過,不需要「好野人」加持,她也能富足一輩子。

  「看來你的野心更大,看上我的身體?」她那極力澄清的態度讓他有些不滿,無視在場的主管們均拉長了耳朵,他繼續損人。

  「誰、誰希罕你一身肥肉。」白雪眼神不屑地將他從腳瞪到頭,心裡不得不承認,他挺拔偉岸的體格穿不穿衣服都好看。

  「那天早上,你的反應可不是這樣。」他假好心的提起。

  「子虛烏有的事,你再亂講,就算貴為上司,我照樣告你。」那天早上是惡夢一場,她寧願忘記。

  「告人也要有罪名,我犯了何罪?」王子威一改以往上班時間不談私事的態度,反常的當著下屬面前纏著她不放。

  方纔擁抱的感覺還在他胸口縈繞,那甜美的滋味輕易撩撥他的心,就算時間、地點均不宜,他想要捕捉住些什麼的念頭仍盤旋腦海,讓他放不開手。

  「性騷擾。」女性公然整男人的武器之一。

  「我才是被騷擾的人吧。」他意有所指的笑道。

  「那不是重點。」白雪發火了。他是吃飽撐著,非得一再提起她巴不得遺忘的事實嗎?

  「白雪,你現在講的話也不是重點。」邵士通眼看情況愈演愈偏離主題,於是適時開口。

  「對喔,遲到被扣全勤才是重點。」白雪瞬間回神,瞪了眼莫名其妙廢話一堆的男人,伸手拉住邵士通的手,急忙往樓上衝去。

  「女孩家,動作真粗魯。」王子威被她跨步上樓時窄裙下露出的修長雪白雙腿吸引,視線落在她跟別的男人交握的手上,眼一沉,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這是王子威首次以貝德羅亞洲區執行副總裁的身份主持每季例行的會報,除了貝德羅的員工們引領而望外,專門挖八卦以娛樂苦悶社會大眾的週刊也派記者在樓下站崗,更因為他已打破二不政策跟下屬發生曖昧不清的關係,已成為八卦週刊追逐的對象。

  當話題女主角白雪一現身,立即成為眾人注目的焦點,然而她無視眾人直射向她的目光,悶著頭走向最後一排。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白雪已習慣走到哪裡都會聽到同事們嚼舌根的場面,她雖然自我建設做得好,偶爾還是會適應不良。

  「你跟王子威上輩子八成是冤家。」坐在一旁的邵士通想到方纔他們倆無視旁人存在的對話內容,要不是此刻氣氛嚴肅,他真想捧腹大笑。

  平常看王子威惜言如金,私底下得理不饒人的嘴巴卻是跟白雪有得拼,難怪兩人會槓上。

  「我懷疑他是天上的瘟神,特地到凡間來毒害我。」她向上天懇求的是解救白雪公主的王子,送上門的卻是害她名節盡掃落地的瘟神。

  「我看他對你很不一樣。」收起玩笑的態度,邵士通以男人的角度來看待此事。方纔他們之間的對話,聽起來倒像是情侶鬥嘴,話題百無禁忌,王子威對白雪的態度值得玩味。

  「他的不一樣,我無福消受。」她的覓夫行動根本是被他毀了。

  「他是少數幾個受得了你倔脾氣的人,你不覺得你們很有話聊?」旁觀者清,花心的男人不適合愛家的乖女孩,邵士通有些擔心萬一王子威哪天想不開,追求起白雪,屢遭男人拋棄的乖女孩難保不會暈船。

  「如果吵架也算有話聊的話,我跟他是真的「很有話聊」。」白雪一臉氣悶的看向那個正走入會場,害她一刻不得安寧的男人。

  「你覺得王子威會不會是白雪公主命中注定的白馬王子?」邵士通忽然這麼問。

  「老大,你在詛咒我下地獄?」白雪當場變臉。誰都可以當她的白馬王子,唯獨王子威不行,只要他稍一撩撥,她向來控制得宜的情緒很容易失控,她不喜歡這樣。

  「我的意思是,王子威花名在外,你要當心點,別被他高高在上的光環燒著,傻呼呼的亂放感情在他身上。」一般男人不會對沒意思的女生多說些什麼,他可以感覺得到王子威對白雪不像表面上那麼無情,卡片上的字句殺雞儆猴的意味大於實質懲罰,內情應該不單純。

  「我又不是瞎了眼,才會對亂放電的淫蟲有感覺。」

  「那只淫蟲跟你有過一夜情,又是你第一個男人,加上條件優得很,你確定沒有對他心動?」邵士通壓低聲量調侃。

  「邵士通,他是死會男,我一點興趣也沒有,你再亂說有的沒的,我拿針縫住你的嘴。」那被刻意遺忘的片段又被挖出來,白雪氣得摀住邵士通呱呱叫的大嘴巴,完全沒有發現遠處的台上有道凌厲的目光正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白雪,你有什麼事?」站在主席位置的王子威遠遠看著他們倆親熱地交頭接耳,無視會議已經開始進行,那不是滋味的感覺再度湧上來,他一惱,直接點名害他情緒不穩的女人。

  在他還沒考慮清楚該拿她怎麼辦前,誰也不准碰她。

  霎時眾人嘩然,目光直接射向近來暴紅的緋聞女主角,劇情一下子進入大家最期待的高潮,看戲的觀眾比當事人還興致高昂。

  「報告,沒有。」白雪臉頰乍紅,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拜他所賜,她的名氣已經夠響亮,被他這麼一攪和,同事們會更加認定他們之間不單純。

  「不要仗著我們之間有什麼,就可以在上班時間亂來。」被她方纔的舉動嚴重干擾,王子威渾然不察此話有多曖昧。

  王子威當面證實兩人確實有隱情,此話一出,立即引起軒然大波,竊竊私語聲不斷。

  一些對王子威存有愛慕之心的單身女性則幻想瞬間破滅,副總裁果然是鐵面無私的硬漢,就連損起與他有曖昧關係的女人也毫不留情,當眾斥責,她們的薄臉皮可承受不起被其他同事當成笑話看的後果。

  幻滅是成長的開始,王子威適合當偶像,供在神桌上膜拜,硬要把他收為已有,恐怕那張損人不留情面的賤嘴會讓人死得很難看。

  「是的,副總裁。」壓下滿肚子鳥氣的白雪愈聽臉愈黑,這下她跟王子威的關係再也理不清了。

  她萬分後悔,方才不該耍酷不聽老大勸告,害得現在連翻身的機會也沒有了。

  好不容易已平息許多的緋聞,因王子威刻意掀起風波,再度讓白雪蟬聯話題女王的寶座。

  白雪心裡的苦,只有她一個人知道。

  她根本不想跟王子威牽連在一起,偏偏天不從人願,一開始就被他吃定,注定永世不能翻身。

  第一次是錯誤,繼續跟他搞曖昧就是笨蛋,她要跟他保持萬里長城般的距離,絕絕對對不要再讓自己變成笑話。

  飽受眾人指指點點的慘痛經驗,白雪這次學乖了,一身傲骨不必用來對抗三姑六婆,她採取迴避政策,盡量避開人群聚集的時段上下班,免得耳朵受污染,眼睛找氣受。

  一大早,白雪就出現在公司樓下,遠遠看到一部開啟的電梯正欲合上,她加快腳步往前衝,在電梯門合上三分之二時側身進入,達陣成功。

  「得分!」白雪握拳沉肘,擺出勝利的姿勢。

  她輕哼著「小毛驢」的旋律,纖指按下樓層數字鍵,一路上沒有遇見半個同事讓她的心情大為放鬆。

  「早。」一道低沉涼薄的嗓音忽然從她背後傳來。

  白雪的背倏地一僵,方纔的好心情瞬間被破壞殆盡。

  「還哼歌,心情不錯嘛。」同樣一大早來公司的王子威不忘藉機調侃他的緋聞女人。

  他們之間該保持萬里長城般的距離。白雪如此告訴自己,雙手掐緊公事包,當王子威是無形的空氣,眼睛盯著不斷增加的樓層數字,不理會他氣死人的風涼話。

  「不打算說什麼?」

  他深幽的眼黏著她窈窕婀娜的背影,那一身黑色的合身套裝襯托出她的凝肌玉膚更加白皙光潤,吹彈可破。

  「我沒有下噤聲令,你可以申訴。」見她一再默不吭聲,王子威厭惡被忽略,蓄意招惹她。

  會議上,他不滿她無視於他的存在,硬逼著她將心思拉離正與她打情罵俏的男同事,莽撞的舉動讓她再度成為眾人注目的焦點,之後他卻十分懊惱自己沉不住氣。

  自從拿她當政令宣導以來,她既沒有哭訴,也不曾為自己的行為辯解,用努力工作來化解同事們對她的負面觀感,她的危機處理能力令人讚賞。

  她表現出的勇敢堅強與處事的冷靜智慧,在在顯現出她與眾不同的獨特,她沉著的魅力為她形於外的美麗增添不少個人特色。

  胸大無腦,視覺型的美女他見多了,而此次因為緋聞事件,他看見了不一樣的她,帶刺的白雪稱不上溫柔,甚至比一般男人還強悍,這樣出色的女人,世上實在很難找到第二個。

  「我不會被打倒。」白雪背對著他,吝於多言,心裡擔憂著,萬一被同事看到她跟王子威搭同一部電梯,不知又會傳出多離譜的話。

  「你該不會只是做做樣子,混淆眾人視聽吧?」她的腰桿挺得愈直,他愈是壞心的想折斷。

  「時間會證明一切。」她深吸口氣,穩住自己不受那不斷竄入她體內的男性氣息左右。

  「你想證明什麼?」王子威銳利的黑眸裡有著興味。她不受惡勢力影響的無畏勇氣贏得他滿心讚賞,難怪會吸引他的目光。

  「我對你沒有任何興趣。」她斬釘截鐵地道,也是以此說服自己。

  「違心之論。」沒興趣?她的反應太過激動了,想騙誰?

  「你別往自己臉上貼金,只要是男人,我都會像那時候一樣。」她就不信這世上只有他大情聖能挑起她深藏的慾望。

  「你找別的男人試過?」王子威厲眸一瞇,大掌扣住她的手腕,臉色不悅的將她拽向他,語氣不再譏諷,森冷得嚇人。

  「不關你的事。」她的名節因他毀於一旦,他沒資格關心她的節操。

  「我要聽答案。」王子威暗暗被自己過度的反應嚇著,太在意女人不是好現象,但要他漠視她,他又做不到。

  他幹嘛在意她有沒有別的男人?

  除了肉體上的致命吸引外,該不會……連他的心也在不知不覺中早已淪陷?

  王子威逼自己正視那一夜她是處女的事實不曾真正惹惱他的原因。

  她是第一個讓他有股衝動想要黏住的女人,他知道這背後代表的含意,於是後來當機立斷要她辭職。

  但她拒絕他的提議,打破他以往勾勾手指就會有女人自動送上門的案例,他才記恨至今。

  她不願當他的女人,礙於二不政策,他動彈不得,為了讓自己靜下心來,他展開一連串出訪行程,狠下心離她遠遠的,卻發現那被迫拉開的距離有多遠,對她的思念就有多深。

  這份黏人的衝動來得既猛且烈,他招架不住,感情不是自制力就能將它排拒在外,既然遇上了,他不會傻傻的錯過,就算會壞了規矩,害他就此陷入麻煩中,他也認栽了。

  渴望的感覺勝過於被她欺騙的憤怒,他再追究她犯下的過錯,已不具任何意義。

  「我的私事,你沒資格知道。」白雪氣得嚷道。他是不是吃錯藥了,連下屬的私生活也列入管轄範圍?

  「你說我沒有資格?」這女人出現在他面前,輕易騷動他的心,壞了他行之多年的規矩,把他的生活搞得一團亂,還敢說他沒資格?

  「我跟你鬧的是子虛烏有的緋聞,我們倆八竿子打不著。」她用力掙脫差點被他扭傷的手腕,與他拉開安全距離。

  「那一夜發生的事,已經改變一切。」既已作了決定,他就絕不容許她打迷糊戰。

  「那不代表什麼。」白雪故作無所謂地道。

  「它代表你是我的人。」膽敢招惹他,就是得陪他一起淪陷。

  「副總裁貴人多忘事,我沒答應當你的地下情婦。」

  「你不該讓我忘不了你,不該讓我就算飛到天涯海角,心還遺留在你身上。」

  「少騙我了。」連續被二十個男人拒絕,白雪對自己四處碰壁的女性魅力毫無自信。

  「你可以親身試驗。」王子威大手粗暴的箝制住她的腰,將她帶入懷中,折磨他一個多月的慾望在她無心的挑釁下,瀕臨潰決危機。

  他俯身逼近,眼中的慾望洩漏了一切。

  「不要。」白雪倒抽口氣,撇開頭,不讓他亂來。

  她清楚知道他施展的魅力足以燃燒整座城市,她是小蝦米一隻,無力對抗的。

  「你不該引起我的注意。」不該主動來到他面前,擾亂他的心,再狠心和他畫清界線。

  「你可以當我是空氣。」她也不希望他總是輕易引起她的注意,害她腦海裡時時浮現他的影子。

  「沒錯,你是空氣,我想呼吸的空氣。」

  他低啞的語調,意有所指的曖昧話語,噴拂在她臉龐上的男性氣息,白雪心一顫,腦袋幾乎當機。

  「別忘記我是你的下屬。」她用力甩頭,堅決對抗無孔不入的邪惡勢力。

  「你最好值得我破例。」既然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她最好有本事讓他沉迷其中,如果無法抓住他的心,她要有心理準備,戲弄他的回報不只是名譽掃地而已。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他的腦袋是不是有問題,毀了她的名節之後再回過頭來糾纏她?

  「給你機會釣大魚。」他說得更白。

  「謝謝,我從不釣魚。」她不會笨得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

  「你的個性真不可愛。」坦誠面對自己的感情後,王子威的黑眸裡不再陰狠無情,注滿了溫暖的朗朗笑意,他寵溺的點了下她小巧的鼻頭,再將她緊緊抱入懷中。

  她自然毫不造作的個性就像埋藏在石堆中的璞玉,等待識貨男人挖掘,他慶幸自己是那個幸運者。

  「放開我,我不想跟你有任何讓人胡思亂想的肢體接觸。」白雪試著掙脫他那銅牆鐵壁般的禁錮。

  「你不想馴服我,為全天下女性除公害?」王子威將她的心思摸得透澈,逼得她不得正視他的話。

  除公害?女權意識高張的白雪為之心動不已,她向來看不慣男人遊戲花叢間的博愛態度,如果……

  「很抱歉,我的能力有限。」她瞭解自己的男人運很差,也有自知之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

  「你可以的。」王子威將她壓入懷中,大手扣住她的後腦,嘴唇輕觸她細嫩的玉肌。他要的女人沒有一個能拒絕得了,她不會是唯一的例外。

  「可以什麼?」在他濃烈的陽剛氣息包圍下,呆愣住的白雪瞪大眼,腦袋打結,不知自己說了什麼。

  「抓住我。」他以唇輕輕磨蹭她粉嫩的唇,感覺她的溫熱柔軟,再細細吸吮起如花瓣般嬌艷的嫩唇,動作無比輕柔,彷彿對待一件珍貴的瑰寶,生怕一個不小心會碰碎了。

  「抓住你?」一種曾經燃燒過的熾熱快感倏地從唇齒間蔓延開來,她整個感官知覺全籠罩在他足以將人焚燒的魅力下。

  王子威以輕柔的方式不住挑逗,舌尖抵入甜蜜的檀口中,靈巧地勾纏住她的小舌,不住翻攪吸吮,大手開始在她身上游移,回味著她窈窕的曲線。

  電梯已到達公司所在的樓層,但忙碌的糾纏著彼此的男女並未察覺。

  火熱又纏綿的吮吻,白雪嘗到情慾迷醉人的滋味,本能地踮起腳尖,小手勾住他的頸子,回應他索求愈來愈急切的唇舌。

  「你真甜……」王子威熱燙的氣息噴拂在她臉上,激狂的舌貪婪地吮吻著她口中的蜜津,霸道的佔有她所有的感覺。

  男性滾燙的氣息全面侵略白雪的知覺,她閉上眼,忘我的癱在他懷裡承受一波波激情的躍動。

  電梯的門自動關上,接著往下降。一樓大廳的電梯門外,一群等著上班的人均盯著不斷往下降的樓層數字,五、四、三、二、一,當電梯門開啟,火熱的激吻畫面正式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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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2-8 18:30:18
  第七章

  那天會議上親眼目睹副總裁對緋聞女人的無情後,眾同事們原本以為已經結束的肥皂劇竟死灰復燃,火勢之猛烈,足以燒掉整座電梯。

  「白雪,這怎麼一回事?」邵士通頭痛的看向緋聞女主角。

  「別問我,我也不知道。」連她自己都無法解釋為什麼會莫名其妙跟王子威激情的擁吻。

  「你不是說王子威是烤的吐司,難以下嚥?」

  「我的想法還是沒有變。」她悲慘地道,不懂為什麼每次跟他單獨共處一室,總是會有醜聞發生。

  「他交往過的女人遍及五大洲。」邵士通不得不提醒她,王子威在這方面的經驗有多老道,名氣響徹雲霄。

  「他是國際大嫖客。」白雪的形容更誇張。

  「他已經有未婚妻。」如果只是單純男未婚女未嫁,傳言也不至於太過難聽,偏偏對方是有婚約的人。

  「我知道他是死會男。」他明明是她最不願搞曖昧的對象,為什麼會一再糾纏不清,她不得不懷疑自己有可能被他偷偷下符咒,才會禁不起誘惑。

  「那你為什麼要玩火?」既然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為什麼還任由它發生?看來聰明的人不見得有高EQ。

  「我膽子小得很,做不來殺人放火的事。」她可不想自焚啊。

  「那你為什麼還會變成聰明不足,笨蛋有餘?」都已經二十五歲,怎麼還像情竇初開的少女,一碰上王子威就像丟了魂似的,任由對方糟蹋她的名聲。

  先前擔心的事,如今成真,只要王子威勾勾手,白雪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我也不想這樣啊,可是當他、他......吻我時,我的腦袋就會自動當機,一片空白,什麼忘光光。」是他對她造成的影響力太大,她才會一再撩下去,名聲盡掃落地。

  「白雪,你該不會對他有感情吧?」邵士通一針見血的話插入她的心窩,逼著她正視自己未曾有過的種種怪異反應。

  「NO,絕不可能!」她極為激烈的鄭重否認。她哪可能對害她這輩子嫁不出去的男人有好感,邵老大的揣測太離譜了。

  「不然為什麼他一吻你,你就暈頭轉向,忘了自己是誰?」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王子威擁有女人夢想的條件,應付女人又很有一套,只要他願意,清純的白雪只有倫為階下囚的份。

  「我從來沒有跟男人進展到親密階段,怎麼會知道是不是只要男人都會讓我有同樣的反應?」她的身體喜歡他的碰觸帶來的愉悅,她只是無力控制,放逐自己沉淪,不會是對他有好感。

  邵士通聞言以額敲桌,無奈的搖頭,有種被打敗的無力感。

  之後,他親密的擁住她,深情的看她一眼,再俯身輕啄了下她的唇。

  「什麼感覺?」

  白雪苦著臉搖搖頭。她對邵老大沒有呼吸急促、血流加速的症狀,更沒有忍不住想抱住他的行動。

  「花點時間跟自己談談,試著瞭解你的心裡到底在想什麼。」邵士通給予建議,希望她多瞭解自己。

  「我不覺得有什麼好想,他對我這麼壞,無情的毀了我的名聲,我又不是傻瓜,不會做傻事。」她像鴕鳥一般,不想承認面對王子威時似乎真有些不一樣的微妙情愫。

  「電梯裡的所作所為就像傻瓜在做傻事。」受不了她一再逃避的個性,邵士通乾脆明言。

  知錯的白雪低下頭,無顏面對江東父老。

  ****    *****    *****   *****   ******   ******

  為什麼她會任由王子威一再調戲?被叮得滿頭包的白雪聽從邵士通的話,認真的跟自己對談。

  為了把女人的第一次獻給丈夫,她堅守婚前不讓男人逾越一步,連小手也不准牽。

  而王子威出現在她生命中的時間點正好相反,為了破除男人加諸在她身上的魔咒,她渴望釋放自己,尋求解脫。

  他的身體,他的氣息,他的眼神,他的一舉一動,都讓她不由自主回想起他進入她體內時的親密。

  他不是她的男朋友,在她心中的地位卻比全世界的男人加起來還要有份量,她的腦袋裡滿滿都是他的影子,已經看不到外面的世界。

  他們是從身體開始瞭解彼此,她的身體自然而然的接受他,是否因為這樣,她才會對他特別有感覺?

  那一夜之後,他的存在感不知不覺中鮮活了起來,明知道他很花心,她還是笨得被耍得團團轉。

  從停車場到電梯中,她一再栽在他手裡,似乎只要單獨和他在一丐,肢體上的親熱碰觸就會難以控制的發生。

  這代表什麼含意?

  白雪搖頭。她不該存有自以為是的幻想,憑他的魅力,哪個女人不會受誘惑,她的反應應該算是正常的。

  他要她,已經有婚約的人怎麼能說出不負責任的話?他知不知道他隨便的一句話會讓她的心神不安寧?

  唉,惹上他,似乎注定醜聞將時時刻刻跟隨著她。

  ****   ******    ******    ******    ****

  星期天晚上,白雪驅車前往成鋼總經理楊程穆的家。

  上星期意外收到楊程穆邀請她參加女兒滿月之喜的請帖,憑他們僅有過一面之緣,她懷疑對方是不是寫錯受邀者的姓名,還特地打電話求證。

  他們之間並沒有特別的交情,照理說這種親朋好友才會受邀參加的聚會,她這個半生熟的外人出席,似乎有些奇怪。

  想來想去,最有可能是因為王子威的關係,他們夫妻才會對好友的下屬特別禮遇。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楊程穆應該已經耳聞王子威跟她之間鬧得沸沸揚揚的緋聞,也應該清楚王子威對她的態度,她想不透為什麼還會邀請她。

  不過,能參加有錢人的聚會,藉機認識更多有地位、名望的人士,不但對工作有幫助,還可以吸取許多成功的經驗,所以她還滿期待這次的聚會。

  唯一讓她擔心的是有可能在那兒遇上王子威。

  她已經決定跟他保持距離,不想再任由情緒繼續失控。

  萬一碰上他,她該怎麼該對?

  也罷,般到橋頭自然直,欲成大事者不能拘小節,碰上王子威又如何,大庭廣眾之下,他應該不至於對她怎麼樣。

  白雪將車子駛入楊家位於淡水河畔,佔地寬廣的豪宅,將車子交給泊車小弟後,走過花木扶疏的前院,在服務人員的引導下,走進那幢有如歐式城堡的建築。

  映入眼簾的大廳,以粉紅的凱蒂貓為佈置重點,處處洋溢著迎接新生命的喜悅,一幅小貝比睜開雙眼好奇的看著世界的海報佔據整面牆,空氣中飄揚著韋瓦第的「四季」交響曲,氣氛顯得十分溫馨。

  提早到達的白雪,雙眼迅速掃視週遭一圈,確定不想碰上的男人尚未現身,這才安心的走近男女主人。

  「白雪小姐,歡迎、歡迎。」楊程穆滿臉笑意的與老婆特別交代他邀請的嘉賓寒暄。

  一個多月前的成鋼法說會上,他就那對有問題,想不到之後爆發的內幕更轟動,連他的親親老婆都想會會讓王子威踢到鐵板的女主角。

  「楊總經理的邀請,我受寵若驚。」白雪得體的應對。

  「我來替你介紹,這位是內人智菱,及今晚的最佳女主角珊卓拉。」楊程穆張開雙臂將妻女擁入懷中。

  「好可愛的小公主,害我也好想生一個來玩喔。」楊家一家三口幸福的畫面,羨煞了姻緣路不順遂的白雪。唉,她畢生渴望的夢想,經王子威半路殺出來攪局,距離她已愈來愈遙遠了。

  「白小姐喜歡小孩子?」楊夫人語帶試探地問。

  「我喜歡兒孫滿堂的熱鬧氣氛。」白雪直言道。

  「想要兒孫滿意堂,找子威是不可能有結果的。」近不及待想聊最新八卦的楊夫人開門見山的說。

  「我跟王副總裁的關係不是你們想的那樣。」一開場就談及王子威的緋聞事件,白雪趕緊撇清。

  「白小姐收到請帖時,會不會感到納悶?」當了母親的楊夫人不改以往雞婆的個性,淘氣地問。

  「是有一些。」

  「前些日子,外子聊起子威的公司裡有位白雪公主,我很好奇,趁著小女滿月,特地邀請你來坐坐。」坐月子期間,她從丈夫那兒聽說白雪跟王子威之間的事情,十分好奇是什麼樣的女子不怕死,敢踩地雷。

  百聞不如一見,有著與童話人物相同名字的白雪,少了童話中公主婉約溫柔的脾氣,都會女子種極幹練的性格展露無疑 。

  曾出現在子威身旁的女人中,白雪外在的條件不算是最出色的,不過,敢挑戰子威不碰窩邊草的規定,還能安然存活到現在,光是這一點,她就覺得特別不一樣。

  「我跟王副總裁真的沒有過什麼,夫人別誤聽傳言。」

  「我聽說子威假送花之後,把你的名節毀了,不會有錯吧?」楊夫人佯裝無意間聊起此事,聽八卦,尤其是萬人迷學弟的事,她十分有興趣。

  「那是因為我們之間發生一些誤會,副總裁才會拿我當政令宣傳。」白雪極力澄清。

  「聽說你們倆在電梯裡乾柴烈火,這也是誤會?」

  「當然是誤會,絕不是外界盛傳的那樣。」唉,她就知道,一經喧嚷,加油添醋的話鐵定少不了。

  「那在成鋼停車場發生的事,想必是花心浪子禁不起誘惑,你才會差點被他給怎樣了?」楊夫人再下猛藥,笑得好不開懷。

  「那次是......那也是誤會......」白雪氣虛,掰不出話來。

  「你是豬啊,別人問什麼,你就乖乖回答?」低沉的男性嗓音受不了白雪有問必答的愚蠢,不客氣的插入。

  「你幹嘛突然出聲嚇人!」一聽見那道聲音,白雪的脾氣像喝了蠻牛,瞬間狂飆。要不是他,她也不會成為眾人取笑的對象,還敢大刺刺罵她是豬!

  「再不出聲,某個比豬還笨的人被賣了還不知道。」

  「豬是你的專用商標,別套在我身上。」

  「也對,你比豬還笨,把你比喻為豬,哭的會是豬。」王子威嘴賤,存心惹火她。

  「王子威,你為什麼每次都要惹我生氣?」白雪氣呼呼的大叫,要不是顧及淑女形象,她已早一拳揮過去。

  「這個時候我就不是副總裁了?」他淡淡的揶揄,嘴角往上揚起。

  「現在不是上班時間,我沒叫你大淫蟲,已經是抬舉你的人格。」一面對他,白雪顧及的形象不用三秒鐘便宣告破功。

  一旁看戲的楊氏夫妻訝異於白雪的口無遮攔,這個小辣椒的個性嗆得很呢,難怪被女人寵壞的王子威會視為挑戰。

  他們萬分認同王子威跟淫蟲是沒兩樣,不過,敢當面不給面子的,全天下可能只有白雪一人。

  「腦袋放聰明點,一旁拉長了耳朵的八卦夫妻,不出一個晚上就會把你給賣了。」

  「楊叫經理夫妻是你的朋友,我是不想讓他們誤會,才會解釋我們之間的關係,你別污蔑他人。」白雪氣呼 呼地道。

  「你只會愈描愈黑。我跟白雪已經上過床,八卦夫妻,這答案你們滿意了嗎?」王子威語不驚人死不休。

  他他他......竟敢說出來!讓我死了吧!白雪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完全沒有這回事,我跟他真的沒有這方面的關係。」她趕緊摀住王子威的嘴,一臉尷尬,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表情顯露無疑。

  「你的臉紅成這樣,別人不相信才怪。」王子威拉下她的小手,握住就不再放開。

  「還不都是你害的。」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你何必太認真,時間久了,少了新鮮度,眾人就淡忘了,何必在意這些?」這種事過不了多久就會變成舊聞,不必自尋煩惱。

  「你教我以後怎麼嫁人?」白雪直跺腳。完了,這下真的完了,她確定一輩子當定尼姑了!

  「看你一臉聰明,智商不過而而。」王子威拉起牢握在手中的小手,敲她變笨的腦袋。

  「要不是因為你,我也不會老是做出蠢事。」事情只要跟他有關,她就無法正常反應,她也不想要這樣呀。

  「小姐,我知道為什麼會這樣。」王子威樂在心裡,笑迷了眼。

  「你懂什麼?」她不信連心裡學他也懂。

  「學長,這叫作什麼?」王子威索性將話題丟給一旁的觀眾。

  「公主愛上王子。」只要有過戀愛經驗的人都知道。

  她愛上國際大嫖客?白雪打死不接受,氣得跳腳。

  「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就算沒人要,我也不會讓自己下地獄。」她又不是笨蛋,怎麼可能愛上嘴巴惡毒的花心男人?

  「你確定?」看她氣得像差點口吐白沫,王子威忍住想大笑的衝動。她率真不造作的個性,要命的合他的胃口。

  「話不投機半句多。」再辯下去,只會嘔死自己。「楊總經理,楊夫人,不好意思,我先告辭了。」說完,白雪轉身就走。

  見她已遠,楊程穆以手肘頂向王子威,「惹女人生氣,不是花心大少會做的事。」

  「一見到她,不惹她生氣,我渾身不對勁。」王子威聳肩,雙手一攤,目送窈窕淑女的背影離去。

  ******   ****   *******   ****   *******    ****

  再度被王子威氣得一肚子火,白雪把自己關在車內,沮喪地將頭頂在方向盤上敲了敲。這下完了,不久之後,將會有另一個更辛辣的版本公諸於世,再經過層層人工加料,她這下不知會被人說得多難聽。

  發動引擎,她毫無目的的開著車亂逛,心情一如手中的方向盤,尋覓不著安心的地方讓她停泊。

  她的樂觀自信在王子威的賤嘴一再爆料下已經潰不成軍,奄奄一息,她想不透為什麼人品惡劣的他會讓她既生氣又無力招架。

  道行高深的男人,果然不是她能懂的動物。

  她上輩子一定欺壓他過甚,這輩子才會一碰面她就衰事不斷,白白讓他佔盡便宜,還被說成水性楊花,兼做他政令宣導的工具,賠了夫人又折兵外,還得三不五時忍受他噴爆料的大嘴巴。

  要不是殺人是犯法的行為,她會很享受將他大卸八塊的過程。

  在猜不到他下一步還有什麼驚人舉動的壓力下,她每天過著心驚膽戰的生活,這樣的日子好累,她是該給自己放個長假,遠離是非之地,她好沉澱挫敗的心。

  不知不覺將車開到金山的海邊,白雪降下車窗,迎面而來的鹹濕海風吹散了她心中的抑鬱,她大大的吐了口氣,一路伴隨的氣悶感逐漸消失。

  已經好久沒有來海邊,白雪玩心一起,停好車便往綿延的沙灘走去。

  踩著細軟的沙子,她看著留下的腳印一再被海水沖去,就好像她渴望築起一個家,到頭來還是一場空。

  自從母親去世之後,她一再告誡自己,這世上已經沒有人會傾聽她失敗時的傷痛,就算活得再累、再辛苦也不能哭泣,只有懦弱的人才需要淚水撫慰。

  在長期壓抑下,此刻在大自然懷抱中的心靈變得敏感脆弱,突然之間,她再也阻擋不了失敗的感情帶來的痛苦,淚水不知不覺從眼角沒落,她抬起頭不斷眨眼,努力克制低落的情緒帶來的衝擊。

  但她愈是抑制,找到宣洩出口的淚水掉得愈凶,最後她再也忍不住體內洶湧的情緒起伏,在沙灘上嚎啕大哭。

  她不要當弱者,偏偏懦弱的情緒還是會找上門,逼得她無處可逃,逼得她不得不面對脆弱的一面。

  白雪哭得驚天動地,哭得海天同悲,哭得連不遠處露天咖啡座上的遊客們都為之鼻酸。

  「那個傷心的小姐,應該是因為失戀的打擊,一人跑到海邊痛哭吧?」心腸軟的遊客甲擔擾地說。

  「肯定是個癡情女,才會隨不了負心漢提出分手的要求,跑到海邊發洩情緒。」遊客乙如此猜想。

  「說不定是她的男人三劈,她才傷心欲絕。」遊客丙加入討論的行列。

  「有可能喔,上星期我兒子的同學因為男朋友劈她要好的女同學,一氣之下,在學校的公佈欄張貼不想活的消息,驚動全校師生,連記者都前去採訪。」遊客丁跟著附和。

  「有上新聞嗎?我怎麼沒看到?」忘了沙灘上哭得正傷心的女子,遊客甲乙丙好奇極了。

  「因為女生的父親是高官,那則新聞被上級壓下來了。」一道嬌嬌的嗓音加入討論的行列。

  「你怎麼知道?」

  「新聞是我跑的。」有著嬌嫩嗓音的女記者端起咖啡啜了口,愛死了這濃濃的咖啡香。

  「你是記者?」遊客甲乙丙均圍了過來。

  「聽說記者的鼻子最靈敏,依你專業的角度判斷,沙灘上那個女人會不會想不開?」

  「依我跑社會新聞的經驗來看,有八成的機率......」女記者往白雪處瞄了眼。「糟了!她跳海自殺,趕快叫救護車!」

  說話的同時,嬌滴滴的女記者立即變成行動力超強的母老虎,拿起隨身攜帶的相機,衝鋒陷陣搶獨家去。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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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2-8 18:30:40
 第八章

  本台獨家,今晚金山的海岸很不平靜,一名被男友拋棄的女子,因一時想不開,夜晚獨自一人跑到海邊,企圖尋短。該名女子落水前哭得極為傷心,連附近露天咖啡座的遊客們都聞之鼻酸。呼籲分手的男女,應理智看待感情,若是想不開,請撥打1995專線,千萬別因一時想不開,造成親人一輩子的傷痛。

  之後不到半小時,新聞台繼續播報那則獨家新聞的後續消息。

  關於之前女子落水的消息,本台已經證實那名女子是貝德羅資產管理公司的分析師,據瞭解,該名與白雪公主同名的女子,一個多月前與已訂婚的上司爆發不正常關係,男主角王子威士華爾街名聞遐邇的金童,英俊瀟灑的外表,點石成金的能力,讓不少追求現代版白馬王子的女性趨之若鶩,究竟是什麼原因讓白姓女子企圖輕生,本台將繼續追蹤報道。

  西裝筆挺的王子威一早來到辦公大樓,發現週遭的氣氛異常詭異,往日習以為常的注目禮中,似乎帶有異樣的神情,他不以為意,直接上樓。

  待黃秘書報告完今天的行程,王子威想起了眾人怪異的眼光。

  「Miss黃,今天公司有什麼事情?」他啜了口咖啡,狀似無意的聊起。

  「是,副總裁,公司昨夜上了電視新聞。」

  「公司哪天不上新聞?」身為全球知名的投資管理公司,記者幾乎每天都來採訪財經新聞,上報、上電視是再平常不過的事。

  「這次是報道員工的私人感情。」

  「誰?」

  「副總裁也認識。」

  「Miss黃,一次講清楚。」王子威顯得有些不耐煩。

  「是白雪啦。」

  「白雪?她發生了什麼事?」他一聽,坐直了身子,一股不祥的感覺湧上心頭,依記者拼收視率的嗜好而言,恐怕是壞事居多。

  「昨夜她跳海自殺。」黃秘書不敢再掉老闆胃口,直接回答。

  王子威聞言一驚,彈跳而起。

  「她現在怎麼樣了?」他的聲音裡充滿緊張,就怕聽到的消息讓他承受不了。

  「目前已無生命危險,幸好附近的遊客及早發現……」

  「她人在哪間醫院?」心急的王子威立即打斷黃秘書落落長的解釋。

  都是他的錯,他不該老是招惹她,萬一她一時想不開,發生意外,他會愧疚一輩子。

  「聽邵士通說,她已出院回家休息。」

  「馬上調出她家的地址和電話。」王子威一把抓起西裝外套,準備去找她。沒見到白雪安然無恙,他不放心。

  「她的人事資料在這裡。」公司上上下下全都好奇副總裁會如何處理這件棘手的事。

  「謝謝。對了,Miss黃,上午的行程全都取消,我請假。」

  黃秘書看著王子威迅速離去的背影,心中感歎。

  全年無休的工作狂竟破天荒拋出假單,副總裁急切的焦慮和擔憂,再在說明了白雪在他心裡的地位,看樣子他墜入愛河是早晚的事。

  先前還覺得誤觸法網的白雪笨,事實證明製造機會的重要性,條件優的男人不多,女人不主動,哪來好命的未來?

  在醫院折騰了一整夜,天際泛起魚肚白時,白雪終於回到家。

  來電塞爆了她的電話答錄機,全是關心她落海的事,透過新聞媒體誇大,這下全台灣的人都以為她是被王子威拋棄,受不了打擊而跳海尋短。

  王子威果真是生來克她的瘟神,一碰上他,她就開始走霉運,現在連為他自殺的烏龍新聞都冒了出來。

  公司裡等著看戲的同事們想必又是一陣奚落揶揄,算了,她的名聲在遇上王子威後早已蕩然無存,再多添一樁,也沒有什麼差別。

  打電話給唯一關心她的邵士通說明原委,請他幫忙請假後,白雪便蒙頭大睡,決定好好補眠,讓自己徹底休息,不理會外界對她「自殺未遂」的烏龍評語。

  當門鈴聲響起,白雪擁被正好眠。

  一聲、兩聲、三聲……門鈴聲越來越急促,聲聲逼人抓狂,被吵醒的白雪拉起被子蓋住頭,不理會那催魂似的聲響。

  彷彿跟她的意志力拔河似的,不間斷的門鈴聲執意要將她從床上挖起,但她仍不管,照睡她的大頭覺。

  最後門鈴聲敗陣,暫時休兵但隨之響起驚慌的喊叫聲,讓打死不願應門的白雪倏地彈坐起來。

  「白雪!開門!」王子威的聲音穿透大門,飄進她耳裡。

  「該死的瘟神,嫌鬧得全台灣皆知的緋聞不夠精彩嗎?還敢找上門來!」白雪睡意全消,氣得七竅生煙。

  「我知道你在裡面,快開門啊!」王子威隔著門板大聲喊叫。手機、電話全打不通,要不是樓下的管理員確定有看見她回來,他會以為她從人間蒸發了。

  白雪該不會在海邊求死不成,改在家裡結束生命吧?想到她遲遲未來開門,有可能已經香消玉殞,王子威眼前一花,差點站不穩。

  「你要是敢躲在家裡自殺,我追到地府揍扁你,你要是敢死,我發誓會把你的屍體丟到荒郊野外,讓野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啃你的骨頭!」

  發飆的聲音喊到最後,顫抖得連他自己都害怕。

  「白雪,你再不開門,我就叫警察來拆門,你敢死在裡面,我絕不饒你,我……」

  「對不起讓你失望了,本小姐小命還在。」白雪氣沖沖的把門打開。

  「你沒死?你還活著?為什麼不開門?我快被你嚇死了!」王子威將露出一道細縫的鐵門用力打開,雙手按住她的肩膀,將她的身子轉了一圈,確定她安然無恙後,情緒跟著崩潰,他用力將她擁入懷中,一分鐘前的害怕驚慌猶豫歷歷在目,失而復得的過程不知殺死他多少腦細胞。

  「放手……咳咳……王子威……你嫌我的命太長,想勒死我啊?」被他用力熊抱住,白雪肺裡的空氣差點被擠光。

  「笨蛋,喜歡我可以明說,為什麼要用激烈的方式害我愧疚?笨蛋,我差點被你嚇死,只有笨蛋才會自殺,我警告你,這一點都不好玩,下次再來這招……不,沒有下次,你要是再敢自殺,我會讓你不得好死!」見到她平安的站在面前,王子威再也掩藏不住對她的情意,他發誓不會再招惹她生氣,會好好保護她,他要她長命百歲,陪伴他走完一生。

  第一次被女人嚇得心臟差點停止跳動,他不再逃避自己的心,敞開心胸承認她在他心裡的重要性。

  認識的女人中,唯有她有辦法讓他情緒失控,害他不得安寧,所以他決定把她拴在身邊,免得終日擔心她又會發生什麼事。

  「我沒有要自殺。」白雪語氣平靜的打斷他自我膨脹的話。

  「你不是被遊客從海裡頭救起?」剛才他在車上聽了廣播,所有媒體報道都指向她是因為他而尋短。

  「事實是我走在沙灘上,腳踩到貝殼,彎腰想撿,海浪正好打來,我一個重心不穩被捲入海中。」她就知道會變成成這樣,經過新聞媒體加油添醋,白的染成黑的,不小心被浪捲入海中竟成了為失戀自殺。

  「他們說你落海前哭得很傷心,這總該是真的吧?」見她並沒有為他而自殺,王子威有些尷尬,方才情緒一來辟裡啪啦說了一堆,豈不成了笑話?

  「你一再亂爆料,我是女孩子,以後還想嫁人,怎麼會不難過?」她伸指用力戳他的胸膛。

  「對不起,是我不對,我道歉,我該死。」王子威雙手捧住她的臉頰,低聲下氣的道歉。

  她一直給人無堅不摧、勇者無敵的錯覺,可是再堅強的女人終究有軟弱的一面,他笨得一再打擊她的罩門,難怪她會被氣哭。

  「我接受你的道歉,你可以滾了。」白雪不能適應他從張口咬人的猛獅轉變為溫馴的綿羊,趁著意志尚未被軟化之前想驅逐他離境。

  「沒良心的壞女孩,我被你嚇得半死,你不但不感激,還教我滾?」王子威不滿的控訴。

  「我們現在的關係太曖昧,萬一被人看到,到時候又有一堆閒話冒出來,我已經受夠了。」她舉起粉拳捶了下害她名節蕩然無存的罪魁禍首。

  「我承認就是了。」王子威握住她的小手,醇厚的嗓音摻了蜜似的,黝黑發亮的瞳眸深情款款的凝視著她。

  「承認什麼?」白雪抬起杏眸,與他眼對眼,當視線交錯,她的心像被電了下。

  下一秒,還來不及反應,她的唇已被佔領。

  「你……」她張口欲拒絕,他熾熱燙人的舌卻乘機入侵,捲住她的丁香小舌,恣意翻攪、吸吮,大手隔著衣服襲上她的胸,輕捏撩撥。

  強烈的陽剛氣息狂猛的襲來,白雪無力招架,不由自主的癱軟在他充滿熱情需索的擁吻下。

  激情就像通上千萬伏特的電力,一發不可收拾。

  歷經生死交關的磨練,兩顆脆弱的心急需撫慰,兩人在互相吞噬著對方,一路跌跌撞撞的倒在沙發上。

  王子威粗喘著咬上她柔軟的頸項,細細品味差點香消玉殞的味道,唇在其上烙下一個個激情的紅印。

  「白雪,你怎麼沒有鎖門?萬一小偷闖進來……」一開完早會後,邵士通便趕緊前來關心。

  咦,這是怎麼回事?一早不見人影的男主角,竟然出現在緋聞女主角的屋子裡,還乾柴烈火燒成堆?

  邵士通的聲音竄入白雪耳裡,她恍惚的回過神,發現自己竟然又神經錯亂的跟王子威抱在一起玩親親,被嚇住的魂魄瞬間歸位,用力推開那個瘟神。

  「你沒有鎖門?」

  「我擔心你有什麼三長兩短,哪會記得門有沒有鎖?」他心裡、眼裡都是她,慾望來得又急又快,哪還在意春光會不會外洩。

  「萬一闖進門的是八卦週刊的記者,豈不人贓俱獲,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她真不該他一靠近就忘了全世界,眼裡只有他的存在。

  「記者又不是洪水猛獸,有什麼好怕。」說來還要感謝記者挖掘新聞的能力,他才懂得愛要及時。

  「這裡是我家,敗壞名聲的是我……」

  「夠了,門有沒有鎖不值得討論,重點是你們剛剛在做什麼?」邵士通幾乎被他們倆打敗了,這對冤家只要一鬥起嘴來,旁人都不存在似的。

  「我跟王子威什麼事也沒有發生,老大,你別誤會,他……副總裁純粹來探望,是上司關心下屬的那種關係,很單純的,不是你看到的那樣,你千萬別說出去。」白雪急著解釋。

  「為什麼怕他知道我們之間愛來愛去的事?白雪,你給我說清楚,邵士通跟你是什麼關係?」王子威一聽,火氣立即飆升。

  他已經忍耐這男人很久了,之前老是跟白雪搞曖昧,他大人大量不計較,這會兒好不容易向她告白,正當你儂我儂差點化成灰時,這不識相的傢伙半路殺來搞破壞,害他變成見光死的地下情人,他怎能不氣惱?

  「我沒有跟你愛來愛去,剛剛是、是……情不自禁。」最後一句話,白雪幾乎是含在嘴裡,臉頰浮現尷尬的紅暈。

  「是什麼,你說清楚。」王子威瞇起眼,臉色難看的瞪著膽敢否認所有感情的女人。

  「白雪剛從鬼門關繞了一圈回來,此刻最需要的是休息,副總裁若是對我有意見,我們是不是該換個地方來個man's talk?」邵士通趕緊開口。再笨的人也看得出王子威對白雪有意思,只有當事人還在狀況外。

  被王子威誤當成情敵,他可承受不起,他還想看見明天的太陽,安安穩穩留在公司賣命,為了挽救白雪岌岌可危的名聲,也為了自己的性命著想,他得好好跟王子威談個清楚。

  「你在追白雪?」一到樓下,等不及的王子威沉著臉,劈頭就問。

  「你對白雪是逢場作戲玩玩還是認真的?」邵士通不答反問。

  「除了我,誰還敢要她?」他王子威認定的人,沒有人搶得走。

  「眼下還有我。」邵士通不怕死的捻虎鬚,笑得別有用意。

  「膽子不小嘛,竟敢追我要定的女人?」王子威黑著一張臉不友善的俊臉,語帶威脅。

  「副總裁不健忘的話,我跟白雪認識在先,論感情,您才是第三者。」

  白雪若知道男人運差的她,有個傻子在她家樓下和他爭風吃醋,會不會感激得痛哭流涕?

  王子威各方面條件都很優,不過心花了點,扣分,長相也俊了點,再扣分,最重要的一點是,他已經訂婚,那就甭談了。

  「我是她第一個男人。」王子威理直氣壯,反過來把二不政策拿來當籌碼利用。

  「我不介意。」只要真心愛一個人,不會在意對方過去的種種。

  「那是責任問題,我必須對她負責。」他不碰處女,就是怕負責,但如果他願意的話,那就另當別論。

  「副總裁,別忘記,您已經訂婚,白雪再怎麼樣也不會跟死會的男人亂來。」都已經訂婚的人,還四處招搖撞騙,真是該打。

  「那是幌子,我手上的對戒還沒有找到另一半。」王子威晃晃無名指上的戒指,道出為什麼敢光明正大追求白雪的原因。

  「副總裁還沒死會?」邵士通眼睛為之一亮,白雪雙人枕頭的幸福未來,這下有譜了。「但你的女人運太好,人又花心,我還是不放心把她交給你。」差點忘了他是女性殺手,白雪變成昨日黃花的機率很高。

  「男人婚前不花心,難道要等到婚後才偷吃?王家的男人不做蠢事。」王子威駁斥他老傳統的說法。

  要不是一場驚天動地的落海事件喚醒他愛要及時,不該再受制於自己設下的規矩,他也不會勇於面對感情。

  「話是這麼說,但誰知道副總裁以後會不會妻妾成群?」邵士通故意這麼問。

  同樣身為男人,其實他滿贊同王子威的說法。

  他還真不知該如何評價眼前這個識貨的男人。

  光看那二不政策,就足以證明王子威的風流是有原則的,加上他本身令人望塵莫及的優秀條件,這樣的男人錯過可惜。

  「那是我跟白雪的事,你未免管太多了。」聽見邵士通一再對他的行事作風有意見,王子威老大不爽,又不是丈人看女婿,他幹嘛意見多多?

  「回去翻翻員工的基本資料,我絕對有資格管她的事。」沒聽見她總是喚他老大嗎?怎麼還有人笨得當他是勁敵?

  「失敬,未來的妻舅。」王子威腦筋轉得快,馬上明白邵士通的身份。

  「你打算娶白雪?」邵士通開門見山地問。

  「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除了我,誰還敢要她?」王子威口氣狂妄得很,誰敢跟他搶,他就要誰好看。

  「除了你,是沒人娶得起她。」邵士通點點頭。

  白雪能幹、倔強,主觀意識又強,不是一般男人要得起的,天底下可能真的只有王子威治得了她。

  「白雪不好搞定,未來的妹婿副總裁,你要有心理準備。」邵士通把話說明白,並替他加油。

  「我自有方法讓她乖得像綿羊。」要不是已先和她有過關係,知道她無力招架他激昂澎湃的慾望,要想搞定她,恐怕不是件簡單的事。

  白雪是他這輩子的挑戰,他相信馴服她的過程將會帶來意想不到的樂趣。

  「那麼,白雪兒孫滿堂的夢想,就靠副總裁努力了。」邵士通拍拍他的肩鼓勵道。

  王子威被他的話嗆著,頭皮發麻,都什麼年代了,還有人把努力增產報國當成夢想?

  「憑你們倆動不動就黏在一起的熱情程度,我想很快就能實現的,哈哈哈……」看著王子威錯愕的表情,邵士通捧腹大笑。

  「到時候再說吧。」王子威真不敢想像被一屋子小鬼纏住的畫面,若真是如此,他為愛情付出的代價未免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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