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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田心貞]痞子沒天良(喂,先生之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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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2-9 18:28:57 |倒序瀏覽
本帖最後由 匿名 於 2012-2-9 18:29 編輯

痞子沒天良【喂,先生之一】 作者:田心貞

女人的小手,牽上的不只是大手,還要打勾勾的;
男人的大手,牽住的不只是小手,還要被打勾勾的。


齊星斌,帥氣迷人,朋友圈裡出了名的花花公子,
跟女人的交往紀錄最長三個月。為了不讓朋友們笑話,
本來打算跟現任女友打破紀錄,可惜,老天爺不賞臉。
當那位五官清秀的天上嫦娥走進他的生命時,
他隨即被女友甩了!她叫古月娥,很矜持的名字,
而且個性還不是普通的固執。要不是她哥託自己照顧她,
他不會這麼吃飽閒著,可這該死的女人竟然不給面子!
不只掛他電話、賞他臉色看,更可惡的是她竟然將自己的關心,
當成是騷擾,當女人罵她「肖想」自己時,這不識相的女人,
竟然當場發飆,哼說他不是她的菜!齊星斌被哼得有些不爽,
想他看上的女人,不俏也嬌,可眼前這乾扁的古月娥,
卻教他看上癮。她氣他哄;她笑他也笑,一天不見,
他活像被拆散一年,可該死的,這女人竟然在他追上了,
也拐上床了,最後,卻不告而別的打電話告訴他,
他們好像不太適合,不如先分開一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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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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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2-9 18:29:43
第一章

  「星斌,我要拜託你幫忙我一件事情。」元培東開門見山地說著,他跟齊星斌才剛踏上夜店的二樓,走進休息室。

  由於夜店裏播放的音樂多以震撼人心的快節奏為主,所以齊星斌把好友帶到舞廳位於二樓的隱密休息室室較安靜。

  他這個好友一向生活規律,元培東除了沒有剃光頭,在頭上燒上六個戒疤之外,他的日常作息簡直可以說是和出家人無異,而他也一向不喜歡涉足任何的聲色場所。

  所以元培東今天會在淩晨兩點鐘的時候沒有躺在床上睡覺休息,而是跑到夜店來找他,肯定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

  齊星斌帥氣的揚起嘴角,「培東,你今天難得大駕光臨來到這裏,我還以為是你終於開竅想要看看夜店究竟有什麼迷人的魅力。」

  「星斌,我現在沒有空跟你開玩笑,我要拜託你的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如果這件事不能讓我安心,我明天一早是不可能放心的出國宣揚武術,更何況我這一次宣揚武術會在許多國家各留駐一段時間,或許是兩年之後回來也或許會長達三年之後才回來。」

  齊星斌闔上厚重的門扉,樓下舞池裏的喧鬧完全隔絕在外,「你說吧,你要我幫忙你什麼事情?」

  「明天一早我妹會坐火車上來臺北,她到達臺北火車站的時候我也已經在飛機上,我妹妹從小就鮮少外出,她一個人初次來到大城市,我想她難免會感到人生地不熟,我要麻煩你去臺北的火車站替我接她,最重要的是我希望你能在我沒有待在臺灣的這段期間內替我好好照顧她。」

  「認識你這麼久,我都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有一個妹妹。」

  「我是真的放心不下我妹妹,我很希望你可以幫我這個忙。」

  「培東,我才是真的納悶,既然你這麼愛護你的妹妹,你又怎麼會想到要把妹妹託付給我照顧?」

  「星斌,你知道我的朋友不多。」

  「所以只好隨便找一個人來幫忙照顧你的妹妹?」

  相對于齊星斌一臉輕鬆銜笑的瀟灑模樣,元培東正經許多,他目光一瞬也不瞬地對著齊星斌,他濃眉剛正的臉孔甚是嚴肅。

  「星斌,我妹妹因為是早產兒的關係,她的身體狀況從小就比一般人差,如果不是因為顧忌她的身體不能負荷長期在各地奔波的話,我是希望她能跟在我的身邊讓我照顧。」

  齊星斌大手拍了拍元培東的肩膀,「好,不過就是照顧一個人而已,對我來說會有什麼困難?反正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對女人很有一套。」齊星斌狀似輕佻地朝好友一笑,「你儘管放心的去世界各地宣揚我們華人的浩瀚武術,我齊星斌雖然不是柳下惠,但也不至於會對好兄弟的親妹妹下手。」

  「星斌,我不是隨便找一個人來照顧我的妹妹,雖然我極為不願意把妹妹託付給你照顧,但是我不得不承認你是唯一可以讓我安心交付妹妹的人。」

  齊星斌歎了口氣,拍拍好友的肩膀,「培東,雖然我們是好朋友、好兄弟,但是你也用不著把每一件事情都說得這麼清楚明白,難道你以為我這個人聽見對我不好的評價就都不會難過嗎?」

  而且就算元培東不說,齊星斌也知道他是非不得以才會把妹妹託付給他照顧,否則好友怎麼會趕上飛機前才趕過來這裏拜託他,想必他也是經過一番掙扎。

  他跟元培東這個武術高手可以說是不打不相識,幾年前有一天清晨,天剛亮不久,他跟往常一樣每天都差不多在這個時候回家,雖然一大清晨馬路上沒有什麼車輛,但他還是乖乖的在紅燈前停下。

  大馬路口的紅綠燈秒數總是很長,他無聊地往旁看去,只見公園廣場裏一個打著柔拳的身影行雲如流水,流暢的拳術陽剛且俐落,跟他一向講究攻擊力的泰拳截然不同。

  當時的他仿佛受到吸引一樣的打開車門下車,也不管他的愛車還停在綠燈前面,正當他要走向公園廣場,這時右方卻傳來一名婦人驚慌尖叫「搶劫」的聲音,他沒有多想的追向搶匪逃跑方向,而在廣場上打拳的那個人和他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撲倒搶匪。

  他和元培東就此認識,說也奇怪,他和元培東不管在哪一方面都是大相逕庭。但是這幾年下來,他們不但沒有失去聯絡,而且還可以說是很常見面。

  他的朋友多是吃喝玩樂才會聚在一起的傢伙,他自己很清楚這一點,元培東是少數幾個與之真誠相對的朋友。

  「星斌,我妹妹上來臺北會住在我的房子,你不用時常去看她,但是我希望你能每天至少撥一通電話給她,因為我妹妹從小有經常性暈厥的毛病,我擔心她一個人在家裏暈倒卻一直沒人知道。」

  齊星斌不再吊兒郎當,他下承諾般地向元培東點點頭。元培東的父母親在前一陣子的空難中雙雙喪生,他又即將出國好一段時間,他知道元培東因此而不放心妹妹一個人在臺灣獨住。

  元培東出生於武功世家,他的父親是武術界一代宗師,早年在大陸拜各門派大宗師習武,後來回台設立武術館推廣柔拳。十多年前開始與同是習武的妻子受邀至世界各地宣揚中華武術。自幼習武的元培樂之所以接續父親的工作無非是想要完成父親生前最大的願望。

  「培東,你在國外的這段期間內儘管放心,我不可能讓你妹妹一個人在家裏暈倒這種事情發生。」

  齊星斌的親口承諾讓元培東放下心中的擔憂,但是,「星斌,我妹妹從小就深居簡出,她接觸的人一向不多,這是她頭一次離家到這麼遠的地方來,她......」

  勾著好友肩膀的齊星斌挑眉,「說到底你還是擔心我會對你的妹妹下手就對了?」

  元培東歎氣,他為什麼就是找不出一個比齊星斌更覺得可靠的人?

  「元培東,你到底把我看成是什麼樣的人?我不是說了我雖然不是柳下惠,但我也不至於會對我好兄弟的親妹妹下手。再說我瞧你長得這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你覺得你妹妹有可能會對上我的口味嗎?」

  元培東難得給人一個白眼,「我的妹妹身體不好,我不在臺灣的這段時間就要多麻煩你幫我看著她一點,她要是有什狀況你隨時跟我聯絡。我會隨時更新給你我在世界各地的聯絡號碼。」

  「嗯,你搭幾點的飛機?要不要乾脆在這裏等到時間差不多我再開車送你去機場?」

  「我用了,我跟幾個師兄弟約好要一起到機場,等回去我還要撥一通電話給我妹妹,我還沒告訴她我請你去火車站接她,這是我家的鑰匙,到時候要是我妹妹的手機一直沒有人接通,你去按門鈴也沒有回應,這鑰匙你會用得到。」

  齊星斌接過這一串鑰匙放進口袋,「我知道。」

  「那麼我要先回去,這次我們結合大陸的武術團做宣傳活動,第一站停留在美國,等在美國的住處確定之後,我會先給你當地的聯絡號碼。」

  元培東打開門要下樓,齊星斌突然叫住他,「對了,培東你還沒告訴我你妹妹叫什麼名字?」

  「古月娥。」

  「古月娥?」齊星斌皺了皺眉,這年代還有人叫月娥?「喂,你妹怎麼會跟你不同姓?」

  齊星斌抬起頭,休息室敞開的門口早已不見人影。

  一輛銀色的賓士兩門跑車彎進臺北火車站,齊星斌急著看著站在和出口的人們,元培東跟他說古月娥搭的火車會在早上十點鐘抵達,但是現在卻已經超過十二點鐘。

  「綺妍,你先不要忙著補妝,你快幫我看看站在火車站門口等的人,她應該會穿著一件淡橘色的小外套。」

  甄綺妍嘟起嘴,「為什麼你會知道她穿一件淡橘色的小外套?」

  齊星斌翻了翻白眼,「因為我有天眼通,你快一點幫忙找人,你也不想想看我是因為誰才會這麼遲才到這裏。」

  「齊星斌,你最好給我說清楚,你到底為什麼會知道別的女人有穿淡橘色的小外套?」

  甄綺妍用力闔上香奈兒粉餅,齊星斌的胸口也陡然升起一股濃濃的不悅與不耐煩,稍早他正準備要出門來臺北火車站接古月娥的時候,正好甄綺妍也在那個時候打電話給他,她說她剛和廠商定好拍廣告的服裝,問他在哪。他想說甄綺妍所在的地點跟臺北火車站是同方向,他過去先接她送她回家並不用繞路,所以他順道過去接她。

  可是這個女人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聽到他要去接好友妹妹的關係還是怎樣,跟廣告商定好服裝的她本來就已經可以走人,但她竟然開始拖三拉四的延遲時間,那個時候他就已經有些不高興。再說,她明明知道他開兩門跑車出門,卻還是故意要跟過來 ,他就已經答應她一接完人便過去她家找她。

  等著看好了,這個女人等一下肯定又會嫌棄三個人坐在車子裏很不舒服,天知道從跟她交往的第一天開始,他就渾身不舒服。

  「為什麼你朋友的妹妹要叫你來接?難道她的妹妹還是個小學生需要讓人接送嗎?拜託,現在還有哪一個小學生不會搭火車跟公車?」

  「綺妍,你最好不要在這個時候給我耍你的大小姐脾氣,你應該知道我剛才可以丟下你一個人,然後跑過來接人。」

  甄綺妍還想抱怨,但是看到齊星斌沒有表情的側臉,她不知怎的就止住了嘴。

  齊星斌來來回回看了站在人行道上的人群幾次,但是始終沒有找尋到與元培東描述類似的女人。

  甄綺妍想說什麼,但是又怕齊星斌生氣,而且他的目光始終專注在外頭,找尋要接的人,她負氣地撇過臉,這要是換作其他男人,她早甩上車門走人!

  齊星斌把車子停在一旁,他打開車門下車,往前方一處有樹蔭的地方走去。

  甄綺妍瞪著他的背影,她以為他至少會跟她說個什麼再離開,,或者是看她一眼,但是通通都沒有!她氣得咬唇捶了下車椅,怎麼會有一個男人敢這麼對她?

  齊星斌大步來到樹蔭下,一個女孩的身影坐在石階上,一雙白皙的纖手擱在雙膝之間,她微彎著背,低下的頭讓人看不清楚她的容貌。但是這火車站門口附近的人也只有她穿著一件淡橘色的小外套。

「古月娥?」

  古月娥睜開眼睛抬頭,反射性地將手舉上額頭遮住陽光,但是籠罩下來的一道黑影已經遮去灑落在樹葉間隙的刺眼陽光,古月娥眯著眼適應光亮。

  齊星斌揚起他獨特的笑容,「你就是古月娥對吧?我是齊星斌,你哥哥的好朋友。」他伸出大手,「真是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皺著眉頭的古月娥花了有一會兒時間才看清楚眼前說話這個人的臉孔。她吞吞乾涸的喉嚨,打開抱在懷裏的背包,從裏頭拿出零錢包,掏出兩個十塊錢銅板放在他伸出的左手上。

  「可以麻煩你先去火車站裏頭的便利店幫我買瓶礦泉水嗎?」

  齊星挑眉,他頭一次伸出手沒有握到手,倒是多了二十塊。

  「拜託,麻煩你先去火車站裏頭幫我買瓶礦泉水好嗎?不要冰的,我真的好渴。」古月娥用舌頭沾沾乾燥的唇辦,她沒有補充好水分,讓她的血壓更低。

  齊星斌微微彎腰,握住她擱在膝上的一隻手,然後突然一把把她拉起來!

  齊星斌大刺刺的展露英俊笑容:「這十塊錢我就收下,我車子裏有一箱水可以給你喝,不但不冰,還是溫的。」

  古月娥原來就已經開始有點暈眩的頭在一下子變得更暈,只是齊星斌一點也不知道,一個手勁兒就拉著她往前走。

  「走!反正這個時候已經中午了。正好為了表示我來遲的深深歉意,我請你去吃一頓好料。」

  「慢......慢一......」古月娥突然悶哼一聲,因為她冷不防撞上齊星斌的背。天啊,這個男人究竟在搞什麼鬼。古月娥身子不穩的微微前後搖晃著,當齊星斌放開她的手的時候,她頓時失去支撐力的往左邊搖晃了好大一下。

  齊星斌舉起雙手投降似的對著還坐在車子裏的女友猛笑,只見甄綺妍一臉氣呼呼的雙手環胸,瞪了他好大一眼才撇過頭去。

  算她識相沒有沖下車來潑婦駡街,這幾天齊星斌總算見識到甄綺妍的真面目,可能她以為一旦能跟他交往超過三個月就是感情穩定。

  但是他就快要再也忍受不住,他不懷疑只要甄綺妍再跟他耍一次任性或者是大小姐脾氣,他絕對會二話不說跟她分手。

  他其實早在與她交往兩個禮拜的時候就想要跟她分手,但是因為礙於面子,他要破除他跟女人交往一向不超過三個月的這個奇怪週期性。這次他是破除了跟女人交往不超過三個月的慣性,但是他也就要因此抓狂跟發瘋。

  好幾次在甄綺妍下車甩上車門還哼一聲的時候,那搖擺婀娜腰肢根本擋不住他胸口燃升的不悅和火氣,他多想乾脆的跟這個驕縱成性的女人分手。

  因為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丟臉,所以齊星斌展著笑容來到副駕駛座的車門邊,他大手打開車門,笑容滿面的彎下身。

  「綺妍,你坐進去一點,讓一點位子給古月娥坐。」

  甄綺妍刻意的睨齊星斌一眼之後,她環胸的雙手負氣的頓了好大一下才把頭撇過去,「哼!」

  媽的,這女人把臭臉當妖嬌,齊星斌忍著額上的青筋,三個月前他是瞎了左眼還是右眼,怎麼會讓這種女人勾引。

  「綺妍,你知道車子裏就這麼兩個位子,你不坐過去一點的話,等等古月娥要坐哪里?」

  「關我什麼事情。」甄綺妍擺明一動也不動,她漂亮但是欠扁的臉努了努前方,「前面那裏不就有公車站牌,你不會叫她自己去搭公車?」

  「甄綺妍,我今天出門的目的最主要就是過來接她。」齊星斌儘量耐住性子,甄綺妍不會知道他有多麼想海扁她,不然她絕對不會還敢露出這一副令人抓狂的死樣子。

  「我不管,你要接她你自己想辦法,反正車子就是只坐得下你跟我而已。」甄綺妍把臉撇了過去,不然她會看見齊星斌已經變臉。

  齊星斌還真想把車子裏的女人給拖出來先海扁一頓再說算了!就在齊星斌再也受不了的要大吼的時候,突然他的衣角讓人拉了拉。

  「齊星斌,你不是說你有礦泉水嗎?趕快給我一瓶礦泉水。」

  胸口裏要噴出把火氣突然讓人打斷,齊星斌簡直就要內傷,他回頭只見古月娥一臉好像生氣的樣子。

  「你拿了我的錢卻沒有給我水。」

  「什麼?」

  「你把二十塊錢還給我,我自己去便利商店裏買水。」

  滿頭滿腦子怒氣的齊星斌這才反應過來,「喔,對,你要喝水。瞧我都忘了,你等等。」

  齊星斌笑著敲敲頭,轉身彎下腰,伸長手越過坐在副駕駛座上的甄綺妍,從排檔桿後拿出一瓶礦泉水。

  「不要冰的對吧?」齊星斌把礦泉水遞給古月娥。

  古月娥一接過礦泉水便打開瓶蓋,「咕嚕咕嚕」的灌飲著。一道從車子裏射出的不友善目光十分強烈且不容忽視,即使古月娥仰著頭喝水還是能感受到這道刺光。但是她沒有力氣去采究,而且她也不感興趣。

  古月娥一口氣飲了將近半瓶礦泉水,她伸出手背過癮的擦擦濕潤的嘴角,「呼......」

  「看來你是真的非常口渴。」

  古月娥睨了一眼說風涼話的齊星斌,早知道她就自己進去車站裏的便利商店買礦泉水,也好過讓他又拉又拖的站起來走過來,還要聽他跟女朋友拌嘴,她都快要中暑了。

  「月娥,你,剛剛那一眼是在瞪我嗎?」

  「嗯。」古月娥老實地點點頭。

  齊星斌挑挑眉,「你還真是誠實,果然是培東的妹妹,看來我的確沒有接錯人。」

  「我看你的車子已經不能再多坐一個人,我自己搭車去我哥的屋子就好。你告訴我哥哥那裏怎麼去。」古月娥再看看那台帥氣的銀色跑車,這是她第一次看見只有兩門的跑車。

  車子看起來很拉風,但是坐在車子裏的女人卻一副非常不高興的樣子,古月娥不確定車子裏的女人是不是因為她而不高興,不過她們又不認識

  「那怎麼可以?」齊星嚷道:「我遲到這麼久才來接你已經對培東很交代不過去,我又怎麼可以讓你自己搭車過去?培東會用少林六合拳揍我,而且我答應兄弟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好。」

  齊星斌又一把牽起古月娥的手,「走!我請你吃一頓豐盛的大餐。晚點培東要是下了飛機打電話給你,你就別說我是過了中午才到火車站接你。」

  都遲到兩個多鐘頭還說什麼一定要做到好,古月娥沒時間給齊星斌一個白眼,她趕緊撥開他的大手。

  「你不要拉著我,我自己走就好。」

  齊星斌這才意識到車子裏的女人一看見他牽起古月娥的手就又惱火了,古月娥不要他牽手也好,她還挺細心的嘛。

  齊星斌不知道的是古月娥根本沒有想那麼多,她只是擔心他一會兒又魯莽的害得她頭部暈眩。

  齊星斌上前打開駕駛座的車門,他不想理會傲慢且任性慣的甄綺妍。但是甄綺妍好像怕他不知道他發嗔了一樣,對著他又是哼氣又是甩頭。

  他也不想在三個月的時間一過就把人給甩開,但是他要是再跟這個女人來往下去,他不如現在就去住精神病院裏養老算了。

  齊星斌露個笑臉:「月娥,你從我這邊進去,要委屈你暫時坐在兩個位子的中間,一會兒我會開快一點,你只要稍微撐一下就好。」

  古月娥不用費心思去猜想,也知道車子裏女人的怒氣大多是朝著她來,因為車子裏的女人表現的如此明顯。

  古月娥又看看齊星斌所說的兩個位子中間的位置,「我看我還是自己搭車過去我哥哥那裏就好,我哥哥要是打電話問起,我會跟他說是你接我過去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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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2-9 18:30:04
第二章

  齊星斌竟然又冷不防的一個勁道拉過她,「你哥哥跟我是真心對待的好兄弟。我不會這樣做,因為我是認真看待他交付給我的請托。」

  齊星斌帥氣的臉孔揚起大喇喇的笑容,不知道讓他塞進車子裏的古月娥給他突來的粗魯手勁兒嚇得一瞬間臉色發白。

  古月娥捂著驚魂未定的胸口坐上兩個車位中間,她纖細的四肢縮曲在排檔後的一小方寸。背包只得抱在胸前,她的模樣好像有點可憐。

  「哼!」甄綺妍故意哼一聲給古月娥聽,也給剛坐進車子的齊星斌一眼,然後才把臉撇到另一邊。她沒想到齊星斌還是讓這個叫什麼古月娥的女人坐進來,俗氣死了,怎麼不乾脆叫嫦娥俗氣到底。

  齊星斌不跟甄綺妍計較,因為他打算今天就結束他為期三個月的痛苦人生。他早就應該拋棄面子跟這女人分手,每一個女人都交往不過三個月又怎樣,他老子日子過得快活就好。

  凱風他們那幾個傢伙又有跟女人天長地久了嗎?他們交往的每一個女人也都沒有超過四個月。他是腦子鬼打牆了才會想要證明他可以跟女人交往超過三個月給那幾個跟女人交往不超過四個月的傢伙看。突然,齊星斌有著豁然開朗的輕鬆,英俊的臉孔終於露出久違三個月之久的瀟灑笑容。

  當齊星斌把手摸向古月娥雙腿之間的時候,古月娥又嚇了一大跳!

  「呼...... 」原來他只是要放下煞車,古月娥讓他突然的舉動嚇得差點虛脫,一顆心幾乎提到喉嚨。

  想通的齊星斌愉快的轉動車鑰匙,「月娥,為什麼你跟培東會有不同的姓氏?難道你不是培東父母親生的女兒?」

  「我跟哥哥是...... 」

  齊星斌自以為是的打斷古月娥,「我知道,你一定是伯母在外面跟別的男人偷生,然後有異于常人包容心的伯父把你給接回去扶養對不對?練武的人連修養也異于常人。」

  「不對!」古月娥大吼的聲音讓還自以為幽默的齊星斌愣了一下,甄綺妍也讓突來的大吼聲嚇一跳。當甄綺妍正要開口喝斥古月娥的時候,古月娥已經開口:「齊星斌你以為你是誰?你怎麼可以這樣污辱伯父跟伯母?」古月娥瞪著一雙眼睛盯著正在開車的齊星斌。

  「古月娥你才以為你是誰?你不高興的話大可以下車,我們專程來到車站接你竟然還要讓你吼?你以為你是誰?」如果不是因為坐在車子裏的關係,她早站起來罵人。

  「是他不對,他不應該說出這種話污辱人,更何況伯父跟伯母是已經去世的人,他更不應該憑空捏造子虛烏有的事情。」古月娥氣呼呼的面對甄綺妍。

  「綺妍你不要開口。」齊星斌制止甄綺妍,沒有多加理會簡直氣炸的她。他給古月娥一個抱歉的笑容:「月娥,真的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污辱伯父跟伯母,我只是想要跟你開個玩笑,放輕鬆一下。」

  「這種話根本一點也不好笑,只有腦子有問題的人才會覺得這種話可以放輕鬆一下。」古月娥從小性子溫和,她幾乎不動怒,但是現在她卻嚴詞厲色。

  一向滑舌的齊星斌也覺得自己的剛才在那一瞬間是腦子有問題,不然怎麼會說出這種話來當玩笑開。

  「對不起,是我失言,我真不應該說出這種話來開玩笑。」齊星斌難得一本正經。

  「星斌,你幹嘛一直跟她說對不起?她要是不高興就下車啊。」

  甄綺妍越聽越生氣,她和齊星斌交往三個月以來,無論她是如何的生氣,他也不曾跟她說過道歉的話。

  「綺妍,你別在這個時候火上加油好嗎?」

  「星斌你太過分,你難道聽不出我這是在幫你?」這下子換甄綺妍氣呼呼瞪著齊星斌。

  「我聽得出來你這是幫我,我也心領。但是麻煩你就此打住,因為方才我說的那一番話的確是冒犯到伯父跟伯母,不管伯父跟伯母還在不在人世,我說出這樣的話來確實是失禮。」

  如果齊星斌跟平常一樣嘻嘻哈哈的說著,甄綺妍不至於會覺得這麼生氣,但是她看齊星斌這回是真的一副認為他方才的言詞的確是失禮的樣子,讓她惱火萬分。

  看見齊星斌是真心認錯的樣子,古月娥也就不再追究,只不過她認為只有沒品格的人才會說出這種話來當玩笑開,哥哥怎麼會認識這種人當朋友。

  甄綺妍生氣的面對駕駛座方向,「齊星斌,你說話為什麼一直向著這個叫古月娥的女人?難道你對她有意思?」

  甄綺妍擺明看不起的目光絲毫不回避的上下打量在古月娥身上,古月娥不自覺的縮緊雙腿,抱緊背包,目光一瞬也不瞬的盯著前面擋風玻璃外的景色。

  「她是不是真的叫古月娥?她的打扮就跟她的名字一樣俗不可耐。她為什麼不乾脆叫鄉巴佬算了?」

  甄綺妍雖然是對著齊星斌在說話,但她的目光卻是盯著古月娥,古月娥從頭到尾都沒有直視甄綺妍的樣子更是助長她的氣焰。

  「綺妍,你這是在人身攻擊。」

  「我就是要對她人身攻擊又怎麼樣?她也不瞧瞧她自己長的一副什麼德性?竟然妄想勾引我甄綺妍的男朋友。」甄綺妍不但生氣的雙手環胸,她還很不悅的交疊雙腿。

  這下子齊星斌可是真的很不高興,他雖然讓人看起來有些輕浮,但是他不至於不厚道,他非常不喜歡有人講話作人身攻擊。他知道甄綺妍工作的演藝圈有不少這種人身攻擊的事情發生。但是他一直以為他雖然驕縱成性,但是也還不至於會有人身攻擊的習慣,但顯然的是他對她的認知錯誤。

  齊星斌幾乎就要脫口而出「分手」這兩個字,但是現在這個時候卻不適合說出口。因為像她這種自尊心高過身高的女人是不容許別人搶先開口說出分手這兩個字。她到時候掃勢必會像只母老虎一樣潑辣。他已經作好心理準備,但是他不打算給好朋友的妹妹看見這種場面。

  古月娥很不想加入情侶之間的紛爭,但是她更不想被冤枉這種鬼事情,她頭殼壞掉才會想要勾引這種說話不得體又不懂得拿捏分寸的男人。

  「這位小姐,請你不要亂說話。我會想勾引這種男人,他絕對不在我對男人的欣賞範圍之內。」

  「哼,你少在那邊假清高。沒有哪個女人不會不想要哈上我的男朋友,你也不會是個例外。」

  甄綺妍十分篤定的口氣讓古月娥受不了,她鼓起雙頰。她像是不相信甄綺妍會說出這番話的看向她,似乎是遇到一個難以溝通的女人。這個女人怎麼會這麼的自以為是?

  齊星斌睞了古月娥一眼,這女人不生氣甄綺妍說她的名字俗不可耐,反倒過來生氣起說她想肖想他?怎麼,肖想他這種男人會比父母給的名字被說成俗不可耐還嚴重嗎?她的腦子大概有問題。

  「齊星斌,你還快一點跟我解釋清楚你剛才為什麼說話一直向著這個俗女人。」

  古月娥發現這對男女會湊在一起是有原因的,因為這對男女簡直就是臭味相投。什麼樣的鍋找什麼樣的蓋,男人說話不懂分寸,女人說話自以為是。

  「這位小姐,我不認為齊星斌他剛才說話有向著我,他可是胡說八道的開我伯父跟父母的玩笑。」

  「古月娥你閉嘴,我跟我男朋友吵架關你什麼事?」甄綺妍氣勢淩人的模樣讓從沒跟人真正吵過架的古月娥登時啞口無言。怎麼會有人說話這麼的沒有禮貌?

  齊星斌在心裏歎了一口氣,他懷疑他是怎麼跟甄綺妍交往三個月?他是喜歡外形漂亮、嫵媚的女人沒有錯,但是除了外形亮眼之外,他到底還喜歡他什麼?

  「齊星斌你說話啊,你為什麼一直不開口?你是不是心虛?」

  齊星斌掏了掏耳朵。真的很吵,看來甄綺妍總算是表現出她的真性情。不過他今天是遇到什麼倒楣日子,不但一連兩個女人不給他好臉色,還一連被兩個女人大聲吼叫。

  「甄綺妍,你想要聽我說什麼?」齊星斌的口氣竟然有點無力。

  「你要說些什麼還需要問我嗎?齊星斌你是不是只要是女人就好?就連這個俗氣到天邊的女人你也會想要?」

  齊星斌再睞向古月娥一眼,古月娥望著擋風玻璃外景色的模樣就好象甄綺妍指的俗氣到天邊的女人不是她一樣。

  一個女人潑辣,一個女人腦子怪異。齊星斌搖搖頭。

  「齊星斌你到底是什麼意思?一直不說話?」

  古月娥抱緊背包與雙膝儘量往後靠去,她可不想讓甄綺妍的口水噴到。她的脾氣還真是讓人受不了,說話也很無理取鬧。如果不是齊星斌太愛這個女人的話,就是齊星斌的腦子有問題才會跟這個女人交往。不過甄綺妍很漂亮是真的,或許齊星斌就是那種很膚淺,只看女人外表的男人也說不定。

  「我是想說話,但是你從頭到尾劈裏啪啦地說個不停,我插不進話。」

  「那你是還要怪我?」甄綺妍簡直是更加生氣的睜著一雙漂亮的大眼。

  齊星斌聳了聳肩,「你要不要小聲一點?你難道不會覺得車子裏很吵?」

  「齊星斌!」

  古月娥縮了縮脖子,她的頭又要開始發暈。她實在是應該一開始就自己搭車過去哥哥的屋子才是。

  「月娥,我先載你過去你哥哥的屋子,今天說要請你吃的這頓飯先欠著,因為我想先解決一件事情。」

  「齊星斌,我還在跟你說話,而你竟然自顧自的跟別的女人說話!」

  古月娥讓甄綺妍的吼聲吼得頭腦發脹。她的眉頭蹙緊,「齊星斌,你隨便停在路邊先放我下去,我自己會想辦法到我哥哥的屋子。」

  「月娥你再忍一會兒吧,我開車到你哥哥那裏很快。」

  「齊星斌你到底把我當什麼了?」甄綺妍拍了前方置物的臺面。甄綺妍嗔怒,然而齊星斌一個冷厲的眼神緩緩掃了過來,她其他還想說的話都已經提上喉嚨,但是卻說不出口。

  齊星斌緩緩開口:「我先載月娥過去他哥哥那裏,我們的事情稍後再說,你覺得如何?」

  甄綺妍負氣的轉身坐好在車椅上,「你都這麼說了我還能怎麼樣?」其實她的內心還震驚于齊星斌竟然會有方才那冷厲的一眼。她不知道總是嘻皮笑臉的齊星斌竟然會有如此威嚴的一面。

  古月娥沒有看到齊星斌那冷厲的一眼,她只覺得身旁終於安靜下來,車子裏要是繼續保持這麼高分貝的吵雜音量下去,她想她的頭會痛到爆炸。

  接下來齊星斌只是開著車子沒有說話,因為這回他是真的被惹毛。他只接受女人偶爾耍耍小性子,他瘋了才會受得了甄綺妍這潑婦。

  他跟甄綺妍真的有交往過三個月嗎?他的修養什麼時候變得偉大?

  古月娥難受地閉上眼睛,這台車子看起來雖然帥勁十足。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擠在中間的關係,她一直蜷曲著身子,這車子坐起來一點也不舒服。

  「齊星斌,還要多久的時間才會到我哥哥那裏?」

  「很快!」

  「可是我受不了了!你趕快在路邊停一下......嘔!」

  齊星斌睞了古月娥一眼,他隨即看向後視鏡,看看後方有沒有來車。

  「古月娥你該不是想要吐吧?」甄綺妍高分貝的尖叫,她整個身子往車門偎去。

  古月娥用手緊捂著嘴,她無法說話,只是一張小臉難受得緊。她忍不住胃裏翻騰的凶,「嘔!」

  「你這個麻煩的傢伙到底在搞什麼鬼?」

  這時候齊星斌已經把車子開到路邊,他瞄一眼靠近他這邊的後視鏡,他鄰近馬路這邊的車門從後方一直有車來往。

  「綺妍你先出去,讓月娥從你那邊走出去。」

  不待齊星斌說完,甄綺妍早已經連忙的打開車門,「古月娥你這個麻煩精,你要是敢吐到我身上我就讓你吃不完兜著走!」

  坐在兩張車椅中間的古月娥一直曲著腿,她有些困難的要站起來,但是一直受到壓迫的胃部已經不受控制。古月娥只來得及把頭探出車外,雙手趴在副駕駛座的椅子上,「嘔!」

  齊星斌才剛轉身,左手臂還擱在方向盤上,他慘不忍睹的閉上雙眼。果然,接著就是甄綺妍的驚聲尖叫。

  「啊......我的GUCCI鞋!」一灘噁心至極的穢物就吐在甄綺妍露指的高跟鞋上。

  「嘔...... 」古月娥又吐了一點胃酸在甄綺妍的名牌鞋上,湧上的胃酸讓古月娥的喉嚨難受極了!

  「古月娥你這個瘋子,我不是叫你千萬不能吐到我的身上!你知不知道我這一雙鞋子要多少錢?你這個低俗又該死的蠢女人!」

  腳指頭上那噁心粘稠的髒東西簡直讓甄綺妍氣瘋。她站在馬路邊咆哮,她已經管不了她是一位公眾人物。甄綺妍她氣得想要跺腳,但是腳指頭上那粘稠的感覺更是讓她怒火中燒。

  耳膜就快要被震破的齊星斌睜開眼,甄綺妍就像是要殺人一樣的死瞪著古月娥,瞧她把拳頭握得多緊,手指甲大概都已經嵌進手掌心裏。

  古月娥難受的揉揉脖子下方,她還趴在副駕駛座的車椅上。但是她努力的抬起頭,」真的很對不起,你這雙鞋子多少錢?我會賠給你。「

  「你怎麼賠?這款鞋可是GUCCI今天春夏最新款式的限量款,臺灣只配到五雙,你要上哪再去找出一雙全新的這款鞋賠給我!」

  「對不起,我會儘量找找看!」

  「我就說你是一個鄉巴佬!儘量找你要怎麼找?我都說了這款鞋是難得的限量款式!限量款式的鞋子不是每一季都會推出,只有品牌特別值得紀念的日子才會推出,你到底懂不懂?」

  「我懂我懂,我會想辦法去買一雙新鞋給你,你不要生氣,我一定會賠你一雙新鞋。」

  「你聽懂才怪!我就說了這是一雙限量鞋款,你要怎麼賠給我?」

  「你說這是GUCCI的鞋,我會去GUCCI的店面問看看還有沒有這雙鞋子,我會買一雙全新的賠給你。」

  「你這個白癡!你聽不懂我說這一雙限量款式的GUCCI鞋全臺灣只配上五雙,五雙!這五雙鞋早在還沒有引進臺灣的時候就讓人搶購一通!」

  「那你這雙鞋不是在店面買的?我如果去店面問的話還會有嗎?」

  「古月娥你去死!」

  古月娥來不及捂住耳朵,她的頭好痛,她又想要吐了。

  「嘔...... 」

  「天啊!古月娥我要殺了你!」

  齊星斌還真是目瞪口呆,甄綺妍這一番在路邊撒潑的模樣讓他不得不咋舌。這時候要是有人在另一邊的大馬路上也應該聽昨一清二楚。看來甄綺妍之前跟他交往三個月的時候還真是委屈她隱藏起真面目。

  一個女人不斷尖聲吼叫,另一個女人還趴在車椅上吐得起不來。齊星斌搖搖頭,他有點頭疼,現在要怎麼辦?

  他一直以為女人是一種可愛的動物,但是看著眼前一團混亂的情況,他想有人到酒店裏鬧場的狀況還比較好處理一點。

  「齊星斌,你趕快把這個女人給我弄出你的車子,否則我們就一刀兩斷!」

  「你一定要這一雙鞋嗎?我會儘量找同樣款式的新鞋賠給你,但是如果真的沒有辦法的話,同一牌子但是不同款式的新鞋可以嗎?」

  古月娥因為趴在椅子上沒有力氣爬起來。她被壓迫的胃部一直不得舒緩。天啊,她覺得這個女人真的好難溝通,她不是不賠給她,但要是她一直找不到同一款式的新鞋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她不也說了這是限量款。

  齊星斌趕緊掏掏耳朵,「綺妍,你剛剛說什麼?再說一遍。」

  「我說,你要是再不馬上把這女人給我弄出你的車子,我們就一刀兩斷!」

  「真的?我有沒有聽錯?」

  「你沒有聽錯,古月娥要是再不離開你的車子,我們也就玩完了!」甄綺妍雙手插腰。

  齊星斌雙眼一亮,大手一把揪起古月娥的後領。甄綺妍得意地哼了一聲,雙手環胸,她就說這個女人要怎麼跟她比。就算古月娥是齊星斌好友的妹妹又如何?齊星斌只能把她一個人看得比誰都重要。

  「齊星斌,你不要抓我,我會自己下車。我就跟你說我一開始要自己搭車過去我哥哥那裏。」

  齊星斌右手拉起古月娥的後領,左手把她的雙腿推進副駕駛座位前面下方的空間,右手再壓上她的額頭往椅枕靠去,左手再拉上安全帶繞過她胸前。

  他所有的動作俐落的一氣呵成。他的速度快得讓古月娥暈頭轉向,甄綺妍更是才轉過頭,要看看古月娥被丟出來沒,只見齊星斌帥氣地朝她一笑。

  「親愛的綺妍,雖然你要跟我分手我很難過。但是太愛你的我願意成全你,讓你任意翱翔。與其把你綁在我的身邊看著你一天天枯萎,我寧願讓你快快樂樂的遠走高飛。」

  齊星斌伸長手拉上副駕駛座位的車門,「喔,綺妍我的愛,就這樣,我們好聚好散的就此分手。你在我心目中的身影永遠是最美麗、最令我難以忘懷,我的心裏永遠讓你佔據一席之地!」

  齊星斌朝車窗外的甄綺妍笑得帥氣迷人,右手已經轉動車鑰匙發動車子。左手同時按下拉起副駕駛座車窗的按扭。

  站在車外的甄綺妍像是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的怔愣。被抓起來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古月娥也搞不清楚狀況。

  腦子最清醒的人莫過於齊星斌。他心情大好的吹著口哨踩下油門。太好了,此時不走更待何時?機會可是稍縱即逝!

  「齊星斌!」甄綺妍不敢相信的看著車屁股賓士而去。

  古月娥張口結舌的看著後視鏡,只見甄綺妍往前跑了幾步,然後跺了跺腳,握緊雙拳不知道朝車子吼了什麼。

  她想甄綺妍真的是氣瘋了。

  「Only  you...... 」突然一聲醇厚的嗓音響起,古月娥無法置信的把頭轉向齊星斌,只見他鮮明的側臉有著一副陶醉在深情歌詞裏的模樣。

  「Only  you......Can  make  this  world  see  mright......Only  you......can  make  the  darkness  bright......Only  you  and  you  alone......can  thrill  me  like  you  do......」

  「齊星斌,你把你的女朋友丟在大馬路邊,而你竟然還有心情唱歌?還是唱情歌?」

  「你剛才沒聽到我被甩了喔?Only  you......Only  you  can  make  this  changing  me......」

  「你到底還是不是人?你的女朋友被我的嘔吐物吐到鞋子。她都要氣瘋了,而你竟然還這樣子對她?」

  「古月娥,我被甩已經夠難過了。難道我唱唱情歌療療情傷也有錯?」

  「我哥哥怎麼會認識像你這種痞子,還跟你這種痞子做朋友?」

  「痞子?哈哈...... 」齊星斌仰頭大笑,「我只聽過女人稱讚我英俊瀟灑,我還沒有聽過有人稱讚我痞子。」

  「不知羞恥,不要臉!」

  「你在嘟嘟嚷嚷什麼?」

  「我說你不是人!」

  「哈哈!」齊星斌當做這是一種讚美,「Only  you......Can  make  this  world  see  might......Only  you  can  make  the  darkness  bright......Only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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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色彩絢爛的燈光流轉在重音震耳的夜店裏。這裏是北臺灣數一數二的大規模夜店,齊星斌跟幾個平常吃喝玩樂的在一起的朋友坐在一張靠近舞池的桌子。舞池裏的女人柔軟搖擺的腰肢曲線盡收眼底。

  「星斌你不是說被甄綺妍給甩,怎麼到處放話罵你。搞得一副好像她才是那個被甩的人一樣。」

  「有什麼關係?反正難聽的話只要不傳到我老子的耳朵裏就好。你要知道,像到我這種年紀還被父親禁足可是很丟臉的一件事情。」齊星斌的話引來大夥兒一陣哄笑。

  「說真的,甄綺妍可是漂亮女人中的漂亮女人,你怎麼捨得這麼快就跟她說再見?」

  「我是很捨不得啊,可是人家就是不要我了,我有什麼辦法?」齊星斌惋惜般的聳聳肩。

  好友們也不是笨蛋,沒一個相信他的話,只要他願意,他們還沒看過哪一個女人能抵擋的了他的魅力。

  「喂,星斌。你爸雖然對你很嚴格,但是你實在不得不感激你老子給你這樣一副好皮相可以到處騙女人。」

  齊星斌伸出一根手指頭,緩緩地在朋友前面搖一搖,「我每一段感情都是刻骨銘心,我對於每一個交往過的女人都是付出我的一片真心。」

  「噗!」幾個正拿著酒杯喝酒的朋友都嗆到,噴出酒來。

  齊星斌甩甩噴到手指頭上的液體,「你們這幾個傢伙真是髒死了。」

  「你才不怕天打雷劈!像這種昧著良心的話你竟然還大言不慚的說得出口。」

  「你們該不會也想學女人一樣罵我狼心狗肺吧?」齊星斌挑挑眉。

  幾個人相視一笑「不會,人生苦短嘛,快樂就好。」

  齊星斌也笑著,心情愉快地豪爽幹了一杯。自從甄綺妍把他給甩了以後,他又重新體認到夜生活的美麗。他出來跟哥兒們喝酒不用再帶著一個礙手礙腳又掃興的拖油瓶。否則只要路過的女人送秋波過來,哥兒們又要看見一個女人擺著一張臭臉杵在他的身邊。

  他打算好好讓耳根子休養一陣子,因為他的耳根子已經足足被甄綺妍荼毒快三個月之久。

  雖然他的行情一向不會因為有了女朋友就降低。但是他這幾天對於跟女人打情罵俏的這一回事已經大大的少了興趣,看來甄綺妍真的是傷他很深。

  儘管婀娜的女人在床上很是妖嬈,但是他再也不想手機讓女人打到要燒壞。他不關機還好,一旦關機之後在開機更是沒完沒了。

  他交往過很多女人,雖然他閱女無數。但是偶爾也會踩到地雷,這次他要好好的養精蓄銳,培養眼光,下次別再碰到潑婦般的八婆。

  「喂,你們慢慢喝,我要先走人了。」齊星斌一口飲盡酒杯裏剩下不多的酒。

  「什麼?星斌你要走人了?你現在不是沒有女朋友會一直打電話催你?」

  「是啊,我身邊現在沒有女人來煩還真是輕鬆!不過我明天一早有工作,我不想喝得太晚。」

  本來他想跟小堯哥一樣管理夜店、舞廳跟酒店。但是小堯哥跟父親似乎有同樣的意思。打算慢慢將手上的這些八大行業轉賣出去,專心經營日樺酒店。

  另一棟新的日樺飯店即將竣工,他跟凱風都得學著如何經營飯店。

  「星斌你可好了,你老子肯放手讓你去做。不像我老子,一天到晚叫我跟在主管的身邊做事。我是董事長的兒子,這樣跟當普通人家的兒子有什麼不一樣?」

  已經站起來的齊星斌笑了一下,「你這個白癡,你以為董事長是只要被叫董事長就好了嗎?你好好的跟在主管身邊做事。我跟凱風也都是在飯店前輩的指導下學習。」

  「媽的,你不會知道我這個少東當的有多沒面子。」

  「我看你們也別喝得太晚,早點把他送回去。我看他差不多也醉了。」齊星斌朝另外幾個朋友說道。他們這一夥人愛玩是愛玩,但是多多少少都還有些自製力。

  幾個朋友朝齊星斌點個頭示意,「用不著你說,我們等等也會把這個傢伙送回去。這個傢伙發起酒瘋來最沒格調。」

  「煩死了,我爸一天到晚只會叫我從基層做起。我基層都幹了兩年了還在基層。你們知道嗎?之前帶我的那個主管早升遷,而我這個董事長的兒子竟然被叫去再跟另一個主管的身邊做事,你們說我爸他的腦子是不是有問題?」

  「你爸的腦子沒有問題,是你的腦子有問題!我要是你老子我也會這麼做。」曹智翰說著。

  「你們還是不是我的朋友?」

  「就是因為我們是你的朋友才會坐在這裏聽你發牢騷。你難道你以為你會比舞池裏的窈窕妹妹還可愛?」曹智翰把酒瓶裏剩下不多的酒倒完。

  幾個朋友朝齊星斌擺擺手要他先走。齊星斌拿起桌上的帳單往門口走去,他們一向是輪流請客。


  打開家門的齊星斌踮起腳尖,他萬萬不想打擾到父親的睡眠。其實他玩歸玩,但是他從來沒有耽誤到正事。

  好幾年前他剛升上大學讀書的時候,他以為他可以搬出去住,一個人住在外頭逍遙自在沒人管,他愛在外頭鬼混幾天就在外頭鬼混幾天。沒想到母親料准他的心思,說什麼也不讓他搬出去外頭住,就連學校宿舍也不可以。

  他以為父親會高興少了他這個大電燈泡,畢竟他從小到大打斷不知道無數次父親撲倒母親的關鍵時刻。他倒是沒想到父親會在這件事上面順從母親的意思。就連他早已經都大學畢業了還是不准搬出去。

  或許等哪一天他再也不想出去外頭鬼混的時候,父母親才會答應讓他搬出去住。不過等到那個時候再搬出去也沒有什麼意思了。

  齊星斌躡手躡腳的走進房間關上房門,「呼......」這屋子的隔音效果雖然極佳,但是父親的耳力更勝一籌。

  齊星斌走進房裏的浴室。他們家是一層樓一戶住家的大坪豪宅。父母親跟姐姐還有他各有一間附屬衛浴設備的寬敞臥室。不過姐姐早在他還在讀書的時候就已經嫁給小堯哥。

  他很快的洗個澡,當他擦幹身體從浴室走出來躺在床上的時候,他正要閉上眼睛,但是他一直覺得他好像還有一件事情沒有做。

  「啊!」他低呼一聲,從床上坐起來,伸長手從一旁的黑桌子拿起手機。他今天還沒有打電話給古月娥,他答應培東每天至少撥一通電話給他的妹妹。

  齊星斌撥了好幾通,但是一直語音「該用戶關機中」,他攏緊眉頭,該不會是古月娥暈倒太久,導致她的手機沒電沒人換電池。

  「該死!」齊星斌從床上彈跳起來,他打開衣櫃,迅速拿出衣服跟褲子套上。

  他答應過培東在他出國的這段時間內會好好照顧他的妹妹,可是自從他把古月娥從臺北火車站接到元培東的房子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去探望過她一次。

  他答應過培東每天至少撥一通電話給他的妹妹問問她的身體是否有異樣,但是其實他沒有每天至少撥出一通電話給古月娥,因為他常常忘記。

  「天啊!」元培東是他少數要好的朋友之一,他怎麼可以這樣辜負朋友的請托。今天古月娥要是真的一個人在屋子裏發生意外的話,他怎麼也不會原諒自己的。

  齊星斌抓了車鑰匙打開房門,正好走廊底端的那扇主臥房門也被開啟。

  「齊星斌你不是剛回來嗎?」齊昊帶著威嚴的聲音沒有剛起床的含糊。

  「爸,現在情況危急,我擔心古月娥一個人死在培東的屋子裏。要真的是這樣的話,我這一輩子也對不起培東。」齊星斌簡單的只著上一件白T恤刷白牛仔褲。

  「古月娥是什麼人?培東他的母親嗎?」

  「培東他的父母早在前一陣子飛機失事,古月娥是他妹妹。爸,我真的沒有時間跟你說,我晚一點回來再告訴你,我先出門。」

  「齊星斌,你當我不知道元培東姓元?」可是他的兒子已經沖到門口。

  齊星斌開著車子一路狂飆來到好友元培東的房子,他在老式的五樓公寓前停下車子,從口袋裏掏出元培東交給他的一串鑰匙。

  「媽的,真是沒想到這一串鑰匙這麼快就派上用場。」齊星斌試了幾支鑰匙,就在他考慮要不要乾脆一腳踹開大門比較快,嵌進鑰匙孔的鑰匙「喀啦」一下,紅色的大門開啟。

  齊星斌一路沖向五樓,老式五層公寓沒有電梯,其實坐電梯不見得會比他跑的快抵達五樓。

  齊星斌踏上五樓看向左邊,「五樓之一」,不對培東的地址是五樓之二,他送過幾次培東回來,但是他一直沒空上來。

  齊星斌把鑰匙插進右邊這邊的鐵門,鐵門之內還有一道門。他俐落的開啟兩扇門,「月娥,月娥!」

  「鏗鏘、鏗鏘、噹啷啷...... 」

  齊星斌不管他腳上一連蹋到什麼東西,他只是一味的往屋子裏走,「月娥、古月娥!」

  他來到房門前,他的腳才提起來要往前踹而已,房門已經讓人從裏頭打開。

  古月娥一打開房門,她就知道 會是這個傢伙。「齊星斌,你一大早在嚷嚷個什麼勁?你這傢伙是不是晚上都不睡覺?」

  古月娥不高興齊星斌又一大清早的擾了她的睡眠,她不在意她的口氣不好。但其實精神體力不好的她即使是語氣不好,但是在齊星斌的耳裏聽起來卻是帶著有些軟呢嬌嗔。

  古月娥揉揉惺忪又酸澀的眼睛,她抬起頭,雙手插腰,「齊星斌你是怎麼進來我哥的屋子?你該不會破壞我哥的家門?」

  齊星斌松了一口氣,他舉起手中的一串鑰匙,「這可是你哥哥親手交給我的。」

  古月娥要把鑰匙拿回來,但是齊星斌卻比好她更快一步把鑰匙放進牛仔褲口袋。

  「這串鑰匙是培東給我緊急時候派上用場,你的手機一直沒有人接通。我以為你一個人在家裏暈倒。」齊星斌一身緊繃的肌肉頓時放鬆,他好久不沒有腎上腺素激增。

  「我的手機當然接不通,因為我把手機關掉。」

  「古月娥你吃飽撐著沒事幹?幹嘛沒事把手機關掉,你知不知道當我撥你手機轉語音信箱的時候,我有多擔心你會一個人在家裏發生什麼意外?」

  看見齊星斌是真的一副很著急的樣子,古月娥應該覺得感激,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很想生氣。

  「齊星斌,你知不知道自從我住到裏之後就被你搞得嚴重睡眠不足。你不是半夜兩點鐘打來就是半夜三點鐘打來吵醒我,你這樣做叫我怎麼睡覺?」

  「喂!你這個女人不要不知好歹!我是擔心你一個人在家裏暈倒會沒人發現。再說我答應過你哥,我會每天至少撥一通電話給你,看看你有沒有身體哪里不舒服。」

  「以後不用這麼麻煩了。我會跟我哥哥說一聲,你以後都用不著撥電話給我。」

  古月娥不但不說謝謝的話,她反而覺得生氣,哥哥如果沒有拜託齊星斌照顧她,她的身體一定會更加健康。

  「古月娥你這是什麼態度?你知不知道我為你吃飽撐著沒事幹把手機關掉,我從床上彈起來一路開車闖紅燈沖到你這裏,我可是一整天都還沒有闔上眼休息。」

  「所以我說請你以後都不要再打電話給我,這樣你可以闔上眼休息。我也可以好好睡上一覺。」古月娥推開他往客廳走,剛才除了開門的聲音之外,她還有聽到鏗鏗鏘鏘的聲音。

  她的血壓偏低不容易清醒,她不能太突然的從床上爬起來,否則她的頭會持續暈眩好一會兒的時間。

  剛才她在房裏聽到開門聲音的時候,她一度緊張以為有小偷闖進來,直到齊星斌喊出她的名字她才松了一口氣。可是她反而生氣,因為他這個傢伙的關係,她從上來臺北的第一天開始就沒有睡好覺。

  「古月娥,你哥哥明明就是一個有修養的男人,你從小跟他住一塊怎麼沒有受到他薰陶半分?」齊星斌轉身,他兩隻手插上腰,「對了!你還沒有告訴我為什麼你跟培東姓不同的姓氏?」

  古月娥不敢相信的看著客廳地面上一片狼藉,她霎時說不出話的回頭盯著他。

  「幹嘛把眼睛睜得這麼大?想要告訴我你睡得很飽是不是?」

  古月娥搖搖頭,「你、你...... 」

  「我、我怎樣?幹嘛一大早結巴,你知道對不起我了是不是?不打緊,我齊星斌也不是一個小眼睛、小鼻子的小心眼男人。以後你手機不要隨便關機,要隨時保持聯絡,要是我忘記打電話給你,你就記得要自己打電話過來給我報平安。」

  古月娥揪緊胸口,她幾乎要喘不過氣來,「齊、齊星斌,你竟然把我花了整整四天才調配出來的色料全部打翻?」

  「你嘰嘰喳喳說什麼?說大聲一點,我又不是鳥!」

  「齊星斌,我真想把你給千刀萬剮......」古月娥氣若遊絲,她眼睛往上一吊,搖晃的身子一下往後倒去。

  「古月娥!」吊兒郎當的齊星斌沖上前,身手俐落的他即時抱住突然癱軟的古月娥,「古月娥?」

  一把抱住她的齊星斌免於讓她的頭部撞擊地磚,大手拍了拍她的臉,「古月娥你醒一醒啊?你該不會是真的給我暈倒了吧?古月娥?你這女人怎麼說暈就暈?」

  「哥,你不要擔心,我早就聽你的話搬上來臺北了不是嗎?其實我一個人住在老家裏也沒有問題,哥你真是太愛擔心了!」

  古月娥坐在藤條製成的椅子上聽電話。元培東每隔幾天就會從國外打電話回來給她,她雖然跟元家人沒有血緣關係,但是她從小就感受到元家是真心把她當作一家人看待。

  從小到大,認識她的人都會以為元培東就是她的親哥哥。伯父跟父母是她的親生父母。如果她不說,沒人會知道她其實是元家收養的孩子。

  「齊星斌他竟然告訴哥你這件事情?」原本輕鬆坐在籐椅上的古月娥挺起身子,「哥,我的身體真的沒有什麼問題,都是齊星斌他大驚小怪。」

  齊星斌那個說話不算話的傢伙,他明明就在醫院的時候答應他,說好不會把她住院的事情告訴哥哥,讓待在國外的哥哥擔心她的狀況。

  「其實那天早上我根本就不需要被送到醫院,是齊星斌他不知道我的身體狀況才會匆匆忙忙的把我送到醫院。其實只要讓我躺著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那天她千交代萬交代齊星斌不可以跟哥哥說的時候,齊星斌還一臉信誓旦旦的樣子呢。那個職業騙子!

  「哥,你真的不要擔心我,你放心地去做你想做的事情,甫揚他也住在臺北,我要是哪里需要人幫忙的話,我會打電話給他。」

  古月娥拿著話筒聽哥哥說話,過沒一會兒,只見她的嘴唇越噘越高,「哥,你不要拜託齊星斌照顧我,反正甫揚會常來我這裏拿畫作。我要是身體一有不舒服的話,甫揚他會照顧我,他不可能不理我。」

  過了一會兒,古月娥才掛上這通長途電話。她是不想讓哥哥擔心,不然她早告訴哥哥,她那天之所以會暈倒根本就是因為齊星斌的關係。

  她本來還想讓哥哥叫齊星斌把這間屋子的鑰匙還來,但是哥哥顯然的非常相信齊星斌會在他出國的這段時間內好好照顧她。

  哥哥為什麼會這麼相信齊星斌?他明明就說話不算話,哥哥為什麼會跟他這種人做朋友?他明明就是一個痞子。跟哥哥的幾通長途電下來,古月娥知道哥哥不但非常信任齊星斌,哥哥還很讚賞他這個人。

  齊星斌明明就是一個可以把女朋友丟在大馬路上不管她死活,然後還能在車子裏唱情歌的傢伙。不知情的人看見他那副唱情歌的模樣還會以為他是一個用情至深的男人。

  對了,古月娥拍一下籐椅扶手,齊星斌那天在醫院裏答應她的時候,他的表情就跟唱情歌那時候一樣誠懇。

  她恍然大悟的表情變得豐富,「他果然是個痞子。」

  「你說誰果然是個痞子?」

  古月娥瞪大雙眼,渾身顫抖了一下。

  「不准暈倒,我今天很忙沒時間跟你玩醫生護士的遊戲。「站在門口的齊星斌反手闔上門,」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當然是剛剛啊?這還用得著問嗎?難道你兩隻眼睛都沒有看見我?我會隱形嗎?」齊星斌狹小的玄關處脫掉皮鞋。他那天穿著鞋子進來在事後還讓她念,她也不想想那天的情況很緊急。

  「你幹嘛無聲無息的進來?你又為什麼自己開門走進來?」

  「我哪有無聲無息的走進來?」齊星斌舉起手上提著的幾個紙袋,「紙袋一直唏唏嗦嗦的你沒聽見?那你有重聽!」

  「那你又為什麼自己開門走進來?」

  齊星斌把手上的東西放到桌子上,「嫦娥小姐,你的問題很多欸!」

  古月娥頓時紅了臉,「我叫月娥,才不是叫嫦娥。」幼稚鬼,竟然拿這個取笑她,又不是小學生。

  「我體諒你身體虛弱,我自己開門進來也不好嗎?你沒看見我手上可是提了一堆東西?我要是不夠體貼的話就會按門鈴叫你來開門。」

  古月娥才不相信他說的話,「聽你在唱情歌......」

  「你說什麼?說給蚊子聽啊。」齊星斌拉了一張椅子過來。

  「沒有,我沒有說什麼。」古月娥伸出右手,攤開掌心,「齊星斌,請你把我哥的鑰匙還給我。」

  齊星斌配合的拍了一下古月娥白白嫩嫩的手掌心,「還給你。」

  古月娥惱羞成怒,「齊星斌,你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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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2-9 18:30:45
第四章
  
  正要打開紙袋的齊星斌睨了她一眼,「要錢是吧?」再拍了一下她白嫩的手掌心,「一百塊夠不夠?」

  「齊星斌,我是在跟你說認真的。你不要跟小朋友一樣玩幼稚的遊戲!」

  「嘖嘖!嫦娥小姐,看在你是培東的妹妹份上,我才對你對跟對我外甥女一樣的待遇。我不是有耐心跟每一個女人玩這種小遊戲。」

  「請你把這種待遇留給甄綺妍小姐就好。」

  「嫦娥小姐,你厚道一點,不要在我的傷口上灑鹽,你明知道我被甩了。」

  「哼!」到底是誰甩誰?做他的女朋友還真是倒楣。

  「嫦娥小姐,你對一個剛失戀的男人就不能客氣一點嗎?好歹我那一天也把你送到醫院去。」

  聽見齊星斌一提起這件事情,古月娥就想生氣,「你明明答應過我不會告訴我哥這件事情讓他擔心。」

  「我之所以會答應你是因為想讓在醫院的你不要擔心。」

  「明明就是你說話不算話騙我!」

  「嫦娥小姐,事情有分輕重之急。一個人要是死腦筋的話,只會讓事情變得更加複雜跟嚴重。你瞧瞧,那天要不是我懂得這麼暫時變通的一說,你會安心的在醫院休息嗎?」

  「齊星斌,你根本就是一個無賴!」不善言詞的古月娥氣得跺腳,他什麼事情都有理由。

  齊星斌皺了皺眉,「好,你就是小聲一點我也聽得見。我的耳朵沒有問題。瞧你胸口氣得噗通噗通。」

  古月娥登時紅了臉遮住胸口,「不正經的傢伙,跟你說話真是令人生氣。」

  「那是因為你還小,不懂得欣賞像我們這種成熟男人的魅力。」

  「我都已經二十四歲了還小?」

  「你有二十四歲?」齊星斌不怎麼相信她說的話,「你保養得還真是跟個孩子一樣!」

  「你取笑我!」古月娥肯定的說。

  「不是,我是讚美你。因為你看起來真的就像是一個女高中生一樣。」她的氣質很清純,骨架也很纖細,他那天把她抱到樓下根本不費力氣。

  「哼!」古月娥才不相信他說的話,聽他在唱情歌。

  齊星斌從紙袋裏拿出一盒又一盒的便當紙盒。稍早他吩咐飯店主廚替他準備一些料理外帶,「快點過來吃東西,吃一吃我等會兒還要到飯店去。我們家的新飯店開幕在即,這一陣子我會很忙。麻煩你配合一點,別讓我在百忙之中還要嚇得一身冷汗過來。」

  古月娥看著牆上的時鐘,已經中午,「你自己慢慢吃,我去煮面。」

  齊星斌伸長手拉住她。他一個不穩差點跌下椅子。古月娥搖搖頭,他就像個毛頭小子一樣急急燥燥,一點也不穩重。

  「我已經帶東西過來給你吃了你還要去煮面。你是存心找我麻煩是嗎?」

  古月娥用力抽回自己的手,「雖然你很討人厭,但是我也沒這麼無聊。我看你才是真的在找我麻煩,我吃素。」

  「你吃素?」

  「沒錯,我吃素!我從小就吃素。我看你的樣子怎麼看都不像是吃素的人,所以你帶過來的東西我肯定不能吃。」

  「你沒事吃什麼素,難怪你的身子會這麼虛弱,說暈倒就暈倒!」

  古月娥搖頭,「你錯了!我的身體是從一開始出生的時候就比一般小孩子不好。後來是因為伯母聽從一個師父的建議讓我吃素之後,我的身體才變得好一些。」

  齊星斌擺明對她的說法嗤之以鼻,「我告訴你,你長大之後身體會變得健康一點絕對不是因為吃素的關係。而是因為你長大了,長大的孩子抵抗力和免疫力多多少少都會增強。」

  「你看起來就像牛一樣身體強壯,所以自然而然就會有好的身體狀況。在你的眼裏看來是不用費心的一件事情。」
 
  看著古月娥走進廚房準備下廚,齊星斌想起培東說過她是早產兒這一件事情。看著桌上一堆他從飯店帶過來的食物,「這傢伙吃素也不早點說,飯店廚師也有做素食的料理。」

  他打開桌上每一個便當紙盒,雖然食物有點多,不過他還是可以一個人吃光光。齊星斌肚子餓的時候開始大快哚頤。他從便當紙盒裏挾起一大塊肉片塞進嘴裏。

  過了一會兒,古月娥端著一個大碗來到客廳,齊星斌伸長脖子看著盛著湯麵的大碗,裏頭除了一團白麵之外就只有青菜。那湯麵清澈的就好像白開水,他順手夾了一塊烤鴨放進湯裏。

  「齊星斌,我吃素!」古月娥幾乎是一坐下來就發火。

  他看著古月娥,「也對,你吃素。」他再把那一塊烤鴨從湯麵裏夾出來,放進嘴裏。

  「齊星斌,你怎麼可以這樣故意。你明知道我吃素,我剛才在一開始的時候就跟你說了。」

  「我知道你吃素,可是我看見這碗面這麼清淡,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順手夾一塊烤鴨給你,我也是好心。」齊星斌嘴裏還在咬著那塊烤鴨。

  古月娥深呼吸,她捶捶胸口,她真的好想要給他一拳!

  「齊星斌,你簡直是一個無賴!」

  「好說好說,你該不會是吃淨素吧?」

  「我暫時不想跟你說話!」

  「吃素是不是有分什麼全素、蛋奶素還是鍋邊素?」

  「我說了暫時還不想和你說話。」

  雖然齊星斌接下來真的沒有再開口,但是古月娥很懷疑坐在對面的痞子有沒有把她的話聽進去。因為他的樣子比較像是忙著吃東西而沒空和她說話。

  古月娥用筷子夾碗裏的面。她歎了口氣,除非是出門在外不得已,否則她不會碰有沾上葷食的食物。雖然她吃的是方便素,也就是鍋邊素,但是她從小就鮮少出門,一向待在家裏作畫時間比較多。她這些年來可以說幾乎是吃淨素。

  算了,跟齊星斌這種傢伙一起用餐也是非不得已。古月娥才剛挾起一口面而已,他又開口:「月娥,你一直沒有告訴我為什麼你跟培東不同姓氏,你們不是親兄妹吧?」

  古月娥不想理他,她一直以為自己是一個容易生氣的人。但好像不是這樣,那是因為她以前都沒有遇到過像齊星斌這種人。

  「那天我在醫院看著你的時候太無聊,我仔細看看你的五官,我發現你其實跟培東一點也不相像。」

  古月娥捧起碗,輕啜一口湯,沾上葷食的麵湯很顯然多了一種葷味。她不會像有些吃素的人一旦嘗到一點葷味就會想吐,但她還是希望能避免就儘量避免。

  「培東他老家不是住在山上嗎?你該不會是從小就住在深山裏長大的吧?深山裏有猴子嗎?你會喂它們吃香蕉嗎?」

  古月娥放下捧著的大碗,她如果不想再被他搞得生氣的話,她最好不要理會他,默不作聲對於臉皮厚的人沒有影響。

  「伯父跟父母說我的父母親跟他們是非常要好的朋友。我媽媽在懷我的時候跟我爸爸發生一場嚴重的車禍,我的爸爸媽媽因此而雙雙喪命。聽說當時還在我媽媽肚子裏的我要存活下來的機會是微乎其微。」

  「原來是這個樣子。既然你的身體從小就不好,你為什麼不跟培東一樣習武?習武可以健身。」

  「伯父跟伯母有試著讓我跟哥哥一樣習武,看能不能讓我的身體好一些。但是我小時候的體力很不好,我連馬步都站不穩。」

  「那你更應該要多吃一點肉。」

  她簡直就是在對牛彈琴。古月娥受不了的抬起頭,齊星斌也看著她,他的嘴裏還嚼著食物。古月娥想要罵他,但是他卻是一臉不像是開玩笑,而是一副真心為她著想的模樣。這讓古月娥連凶一點的口氣也說不出來。

  她在心裏歎了一口氣,這個痞子還真是令人又愛又恨!「齊星斌,我說我吃素。」

  「我知道,你可以改吃葷,出家人也是可以還俗不是嗎?」

  「我吃素一開始是為了身體健康。但是這麼多年下來,這已經變成一種習慣,是我的生活方式。」

  「你不試著不挑食的話,你的身體搞不好會更健康!」

  「齊星斌,吃素不是挑食。」她好像又要生氣了。

  「在我看來吃素就是挑食。」

  「我跟你有理說不清。」

  齊星斌聳聳肩,「我還是跟培東比較談得來。」

  「我真的很懷疑哥哥怎麼會結識到像你這種朋友。」

  「我也很懷疑我怎麼會去結識到像培東這種出家人。」

  「我哥哥沒有出家,他是練武之人,練武之人不需要出家!」

  「他沒有出家就已經過得跟出家人一樣的生活作息。」

  「我哥哥他一向生活規律,他才不會像你一樣在淩晨三四點的時候還以為大家都跟你一樣不睡覺。」

  「你別光顧著說話不吃東西,你要多吃一點才會身體健康,瞧你都瘦得前胸貼後背,我看我的胸圍搞不好都比你還壯觀。」

  古月娥先是生氣的紅臉,現在是惱羞的臉紅,「齊星斌你不正經!」

「正經這東西不實用,你還是趕緊吃飯。」

  古月娥真的覺得她無法跟他溝通,「哼!」

  「這有青菜,你應該可以吃吧?」齊星斌把青菜的菜色盒子移近給她。

  「除非不得已,不然我不吃鍋邊素。」

  「瞧瞧你自己說的這是什麼話!你還說你不挑食!」

  「齊星斌,你真是個討人厭的傢伙!」

  「我也沒有想到培東的妹妹會是這麼任性的一個傢伙。」齊星斌擺擺手。

  「齊星斌!」她長這麼大,頭一次有人說她任性。


  古月娥拿毛巾擦著濕潤的頭髮從浴室裏出來,她剛洗好澡,因為今天有洗頭,所以她要趕快回去房間用吹風機把頭髮吹幹。她是一個很容易頭痛的人,她只要有一點小感冒,頭就會疼得緊。

  走進房間的古月娥從抽屜裏拿出吹風機,她想齊星斌應該已經回去。因為她剛才從浴室裏走出來的時候,沒聽見客廳裏有電視機的聲音。

  她覺得齊星斌真是一個很古怪的男人。他明明就是一個吊兒郎當的傢伙,但是自從前一陣子她剛上來臺北,在他面前昏倒的那一次之後,他不但每天至少撥一通電話給她之外,還會三不五時就到這裏來看看她。跟他之前受人之托但是卻很為難的樣子大相逕庭。

  之前她接到他打來的電話,都是一副突然想到今天還有一件事情沒有了結的口吻,他都是匆匆問她「沒事吧?身體還好吧?嗯,很好那就這樣,改天見。」然後就掛掉電話。

  她每一次都是在糊裏糊塗的睡夢中被他打來的電話鈴聲擾醒,接了幾次這樣的電話,她要不感到生氣都很難。

  既然他覺得照應她是一件麻煩的事情,那就不要做,她又不會怪他。她知道他是受哥哥的請托不好拒絕,她也都告訴她不會告訴哥哥說他都沒有問候她,因為他這樣只是嚴重打擾到她的睡眠而已。她寧願哥哥不要拜託他。

  雖然現在他不會在半夜時候才想起要問候她一上,但是其實他真的不用受哥哥請托一樣照做,她一個人居住沒有這麼容易發生意外。

  她如果不是為了讓哥哥安心的話,她不會離開老家暫時搬上來臺北。她還是習慣在老家那種清幽的環境之下作畫、過生活。

  吹好頭髮的古月娥走出房間,她每天會在洗完澡後到客廳看一下電視才回房間休息。因為居住在臺北這個大城市沒有像住在老家的時候一樣有地方可以讓她散散步,這裏距離最鄰近的公園還有一段不算短的距離。

  「齊星斌?」古月娥看著躺在籐椅上的男人,他怎麼還在這裏?他已經睡著,而且是一副睡沉了的樣子。

  齊星斌睡著的俊容沒有平時的嘻皮笑臉,臉上透露出那抹沉靜氣息是古月娥不曾見過的。

  她靠近齊星斌,身高挺拔的他即使躺在一張三人座的籐椅上,他的小腿還是懸在扶手外。

  她知道他長得很英俊,他太過於俊帥的臉孔總叫她每次在和他面對面說話的時候,都會想要多看他一會兒。

  但是她從來不這麼做,因為她不想要讓露出一副得意欠扁的囂張笑容。

  他的胸膛寬闊且厚實,她是一個學習美術的人,人體素描的課程讓她可以準確的看出人體比例。齊星斌有著一副得天獨厚的好身材。

  而他平常露在衣袖之外的強壯手臂,以及略為寬鬆的上衣所勾勒出的胸肌線條,她知道平日一副閑不下來的他卻有一身強健的體魄。

  古月娥不禁露出笑容,雖然她那天一大清早是給他氣到暈倒。但是齊星斌他是真的嚇倒了吧?否則怎麼會每天固定一通電話給她,而且每隔兩三天就跑到她這來。

  哥哥會這麼信任他,她突然有些理解。他雖然總是一副瀟灑自若又帶點漫不經心的模樣,但只要真正是讓他放進心裏在乎的事情,他會細心又負責。
 
  這才是齊星斌的真性子吧。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哥哥會和他成為莫逆之交也就不足為奇。哥哥對於斯文的孟甫揚可是還沒有這麼好的評價。

  古月娥看見元培東給他的鑰匙就放在桌子上,她之前一直恨不得能把哥哥給他的鑰匙收回來,她現在只要把這串鑰匙收到口袋就好了,但是她沒有這麼做。

  她微微彎下腰,輕輕的推推他的肩膀,「星斌,你醒一醒。星斌?」

  齊星斌皺著眉頭睜開眼睛,看見古月娥竟然對著他笑,他懷疑自己在做夢,「我睡著了?」

  「是啊,你還好像睡得很熟。不過現在已經很晚了,你該回家休息。」

  古月娥竟然又對他笑了一下,他坐起來,「我怎麼會睡著,我原本只想眯一下眼而已。沒想到竟然會睡著。」他敲敲渾沌的腦袋。

  「你一定是因為太累的關係,其實你不用這麼常來看我,你只要打個電話就可以知道我有沒有事情。再說你家距離我哥這裏不是很遠嗎?你以後下班就直接回家休息,用不著再跑到我這裏來。」

  齊星斌抓起鑰匙站起來,他早把元培東家的鑰匙跟他的車鑰匙以及家門鑰匙都扣在一起,他伸個懶腰,「我先回去,你也早點休息。」

  「星斌我說你用不著這麼常來看我,我沒事的。」

  然而拉開門的齊星斌只是擺擺手就走出去,「你早點休息。」

  古月娥看著闔上的門,她的胸口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發酵一樣。很奇怪的感覺,不是心律不整也不是生病。

  她沒有發現到她的臉頰有些泛紅,齊星斌早走出去闔上門,但是她的腦海裏卻還浮現著他站在門口的英挺模樣。


  今天是星期日,不過古月娥依舊起個大早。她踏上地板穿上拖鞋。雖然現在是夏天,但是要她直接赤腳走在地板上,她還是會覺得太冷。

  她下床走到窗戶前打開粉紅色的窗簾,哥哥很早就離開老家上臺北找工作,這間兩房一廳的屋子是他在好幾年前買下的。

  其實哥哥是直到最近才開始幫著伯父跟伯母宣揚武術。直到去年初他們不幸發生空難,哥哥才作下決定辭掉工作,因為他要完成伯父的遺願,將武術發揚到世界各地。

  哥哥從幾年前就問她要不要上臺北跟他一起生活。他已經準備好一間房間給她,因為伯父跟伯母經年在各個國家宣揚武術,他們在家的時間不多。哥哥一直擔心她還是會像小時候一樣時常無預警的暈厥過去。其實這種情況在她吃素之後已經改善很多。

  她也很奇怪這情況為什麼會在吃素之後有改善,還是就像齊星斌說的那樣,孩子只要等到長大一點身體也就自然會強壯一些?伯母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她說為什麼不重要,只要她的身體狀況確實有改善,那麼她就繼續吃素就好,其他的都別想這麼多。

  古月娥走到浴室去刷牙洗臉,今天一大早的天氣很好,她打算到附近的小山走走。每天清晨都會有不少人到那座小山去運動一下,呼吸新鮮空氣。

  洗好的古月娥回到房間脫掉睡衣,她從衣櫃裏拿出一套布料比較厚的運動服。她上來臺北的時候只背著一個背包,其實她的衣服是用一個箱子打包好先寄上來。

  她把鑰匙跟小錢包放進外套口袋,打算在回來的時候順便繞一菜市場去買一些食材回來冰在冰箱。

  雖然她已經告訴過齊星不用這麼常來探望她,但是他還是很常來。而且只要他一來,冰箱裏的東西就會一下少掉三天的分量。

  她知道肌肉比重多的人比較容易消耗體內熱量,但是他未免也消耗得太快,她幫他下面一向是她的兩倍分量,但是他總在吃完飯不久之後又叫她幫他隨便煮個什麼東西來吃。因為他又餓了。

  他總說吃素食的東西特別容易餓,可是吃素食哪有可能真的這麼容易就又餓了?是他的胃口太大吧!

  古月娥走玄關處穿鞋,她才剛要打開門而已,就聽到外面有人在轉動門鎖的聲音。現在天才剛亮而已,有可能是他嗎?

  她的疑問沒有持續太久,因為門一下子就讓人從外頭打開「你要出門?天才剛亮而已,你要出門幹嘛?」

  「你問我呢?我才要問你天才剛亮你怎麼會這麼早就過來?」

  「就是因為天才剛亮,我想說乾脆直接過來這裏看看你好了。」身材高大的齊星斌走進來順便關上門,狹小的玄關一下子變得擁擠。

  眼看他的胸膛就要觸上她的鼻尖,她下意識的倒退兩步,雙頰不自然的泛上一層薄紅。

  高了古月娥快要兩顆頭的齊星斌沒有看見他低下的臉蛋。他只覺得古月娥的舉止好像他是一個有嚴重傳染病的人。

  「幹嘛一下子離我這麼遠?我是跳蚤嗎?」他一個不爽抓住她的手。

  「不是、我......嗯!」她悶哼一聲,齊星斌竟然抓住她的手扯過她,然後她的鼻子就硬生生地撞上他堅硬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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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2-9 18:31:05
第五章

  「培東沒有告訴你,像剛才那樣歧視別人是很不尊重他人的一種行為嗎?」

  「天啊,我的鼻子好痛!」她可憐兮兮的捂著鼻子。

  齊星斌這才意識到他剛才真是太粗魯了,「手拿開我看看。」他一個手勁撥開她捂住鼻子的手。

  他低下頭,雙手端著她的小臉仔細的瞧來瞧去。古月娥知道他是真的關心她,但是他就不能溫柔一點嗎?她的臉都快被他的大手擠扁。

  「還好沒有流鼻血。」他放心的點點頭。

  「你的身上好臭。」

  「什麼?」他把耳朵靠近她的嘴邊,古月娥把雙手穿到他的雙手之間撥開他,他的臉都讓他的大手擠得口齒不清。

  「我說你身上好臭。」她哼哼鼻子,她的鼻腔儘是他胸膛上的氣味。

  他趕緊嗅嗅自己身上的味道,「哪有?我的身上哪有臭味?」

  「香水味,刺鼻的香水味。」

  「你說的是香水味啊。我就想說我昨天晚上沒有流汗,身上怎麼會有臭味。」他笑了笑說,「這不是我噴的香水,我沒有噴香水的習慣。」

  哼!她就知道,她還有聞到粉撲的味道,「難聞死了,你的身體真臭!」

  齊星斌又聞了下自己,「還好吧。沒有你說的那麼嚴重。」

  「你以後要是這麼臭的話就不要跑到我家,我討厭臭味。尤其是像你身上這麼臭的味道!」她推開他往外走。

  他納悶的轉身,他看著走下樓梯的古月娥,她今天一身粉紅色的運動服。綁起馬尾的她看起來頗具活力,那束亮麗的馬尾還會隨著她下樓梯的姿勢輕輕搖晃。

  只是她幹嘛無緣無故的發起脾氣?這女人的脾氣不是一向挺好的,難道她今天吃錯藥?齊星斌聳聳肩。

  他走到樓梯口:「古月娥,你早點回來。還有我今天中午也要在這裏吃飯,你多買一點菜回來煮,不然不夠我吃。」

  齊星斌才剛轉身,就聽到古月娥的聲音從下面傳來,「齊星斌你給我小聲一點,不要吵到我哥的鄰居。」

  他納悶的回頭,這女人今天真是吃錯藥了。

  公寓一樓的紅色大門讓人狠狠甩上,這是古月娥生平第一次甩門。她忿忿的踩著步伐前進,她不知道她的心裏為什麼會這麼生氣。可是齊星斌昨天晚上一定是沒有回家洗澡睡覺。所以他才會一大早出現在門口,所以他的身上才會有這麼重的女人香水味,臭死了!

  沒眼光的膚淺男人,她想他現在的女朋友一定是跟甄綺妍一樣,長得很漂亮,身材也很火辣,但是脾氣卻叫人無法領教。

  「哼!」他氣得胸口起伏,停下腳步,轉頭瞪向五樓的方向,她根本就已經沒有好心情要去爬山。

  她轉身往反方向走,她要直接去菜市場,她要去買所有他不喜歡吃的東西回家煮。她要買一堆紅蘿蔔、青椒、洋蔥跟苦瓜。

  之前他說素雞好吃是不是,她就偏偏不要去豆腐攤買素雞。走進屋子裏的齊星斌不知道有人都已經走到樓下了還回頭瞪他,他心情大好的哼著英文歌曲往好友的房間去。

  培東的身材跟他差不多,他先借他的一套衣服來換洗。他昨天跟凱風還有齊潔在新飯店忙到很晚,齊潔讓他的丈夫易行雲先抓回去。他跟凱風繼續忙,直到半夜兩點多的時候他接到小蕎麥哥打來的電話。

  一個頗有年資的立法委員喝醉酒又在酒店門口鬧事。小堯哥要他先過去幫忙處理一下,因為姐姐剛打電話給小堯哥說最近感冒一直沒有好的小可愛又發高燒。

  他的姐姐齊芯語嫁給小堯哥,所以小可愛是他的外甥女。

  父親和其他五位叔叔不只經營日樺酒店,也經營不少跟八大行業相關的娛樂場所,像酒店跟夜店的經營多多少少需要打點一些官員。所以小堯哥才會要他過去處理,否則只要吼酒店保鏢出面就可以了。

  那個腦滿腸肥的立法委員仗勢著以為開酒店的業主不敢得罪官員,否則光是員警臨檢就應付不完,擺明要來酒店白吃白喝白摸小姐。

  等他擺平那個腦滿腸肥的傢伙也差不多要天亮,所以他就直接過來,因為他想已經有兩天沒有吃到古月娥煮的食物。

  他以為素食的東西就是清淡無味的草根類食物,可是他有一次夾古月娥煮的東西來吃的時候,他才發現她煮的東西真是好吃。

  他沒想到喜歡大魚大肉的他不但沒有排斥素食,他還覺得很美味。不辻一旦離開這裏他也不會特別找素食來吃,因為那些都不是她煮的,她的手藝真是好。

  所謂蕙質蘭心又秀外慧中的女人就指像古月娥這一般的女人,她的修養很好,不會把道人長短當消遣。

  她的氣質也很好,每次看見她坐在窗戶旁邊專心畫畫的時候,他就覺得她總量散發出一股說不出來的恬靜氣息。這讓他只想跟她再多相處一會兒,他根本不會有想要離開的念頭。

  她的雙手很巧,不但會畫畫也會做飯。畫作畫的美,做飯做的好,他將來要娶回家的女人就是這一種,難怪他最近老是喜歡往這跑。

  古月娥雖然美,但是跟以往他交往過的狂野冷豔女人比起來,她真的只能被歸類到素食。

  他常跑來這吃她煮的東西,胃口該不會給她養刁就連找老婆也以她為標準。雖然她跟他以前交往的女人是完全不同的類型,但是不能否認的是,在跟她相處的這段日子裏,他早已經忍不住受到她的吸引。

  因為她是培東的妹妹,他沒有像以往一樣放縱他自己的行為,他的腦子一直理智的提醒他,他只是受好友之托來照顧她,他絕對不能對她有非分之想。

  可是他的心裏可不是這麼想,他想牽牽古月娥那雙作畫的手,他也想親親古月娥那總是像在勾引他的小嘴。

  齊星斌歎了口氣,沒想到他生平頭一次想要追求的女人卻是他好友的妹妹,偏偏這個好友還是朋友之中唯一打的過他的傢伙。

  他真希望古月娥能像其他女人一樣倒追他,那麼或許到時候培東會對他手下留情一點。

  他拿著一套元培東的的衣服走進浴室。他在脫衣服之前又嗅了嗅身上,她的嗅覺未免太靈敏。

  他將來要是能跟她在一起的話,他大概什麼事情都逃不過她的手掌心。齊星斌笑著轉開水龍頭,蓬蓬頭的水花從他的頭頂流下,他還沒有察覺到,他從前可是最討厭這種念頭。

  「喀啦。」古月娥聽見鑰匙轉動的聲音,她沒有回頭往門的方向看去,她反而更背向著門,繼續她在畫板上的塗色。

  「月娥我來了。」齊星斌從門外走進來,背對著他的纖細背景擺明就是一副不高興的樣子。這讓他心情大好,「我帶了一些零食給你,你沒事的時候就多吃一點。」

  方才從飯店離開要過來的時候,他特地地先繞去一家大規模的素食食品專賣店。他是有一次聽見武善芝和齊湘竹在聊天的時候,講到這家素食食品專賣店有一種叫做乳酪絲的零食好像還不錯吃。

  既然是乳酪製品,他想讓古月娥多吃一點是好的,他才不信什麼吃素能改善體質、身體健康。一個人要活得健康就是要什麼都吃、什麼都不挑食才對。

  「櫃子裏已經塞滿你買的零食,都沒有位置可以放東西了。你又買零食過來。」古月娥轉身說道,多虧了他,他才知道原來吃素的人也有很多零嘴可以吃。

  看見齊星斌走過來把一大袋零食放在桌子上對著她微笑,她才驚覺自己又脫口跟他說話。她打定主意不要再跟他說話的。

  古月娥十分氣惱地轉過身去。她怎麼老是忘記不要和他說話這一件事情。

  齊星斌不覺莞爾一笑,她大概不知道自己鼓著腮幫子的模樣很是可愛。他拉了一張椅子過去,在她的身邊坐下。

  「月娥,你吃晚餐了嗎?」齊星斌挨近她,她馬上往右邊移走一點,「你今天一整天都在畫這幅畫?這幅畫你不是已經畫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你不是通常兩個禮拜左右就可以完成一幅畫? 」

  「雖然飯店主廚的手藝不錯,但是天天吃,我跟凱風也有吃膩的一天。所以今天我跟他去吃過還不錯,改天我也帶你去嘗嘗那家餐廳的味道。那一家餐廳有素食的功能表,我們就叫一桌素食料理來吃。」

  古月娥側過頭看著齊星斌,她本來想說話,但是一想到她的堅持,就又把目光移到畫作上。

  他像是知道她早會有這種反應,他又自言道:「我看我們明天就去那家餐廳吃飯吧。明天我應該不會很忙,中午的時候我過來接你,你可別只顧著作畫忘了時間。」

  「對了,桌上那一袋零食裏面有好幾包是乳酪絲,你沒事就拿起來咬一咬。既然不吃肉就多吃奶,你可別頭殼壞掉連乳製品也不吃。」

  他前一陣子跑去醫院問營養師才知道,原來素食除了純素食、蛋奶素跟鍋邊素之外,還有一種叫做含乳類的素食。

  鍋邊素是以方便以主,不攝取肉類食物,至於純素食的要求就嚴格了。不但完全以植物性食物為基礎,還嚴禁攝取所有動物性食物,包括蛋類與乳製品類食物。

  含乳類之素食就是除了純素食可食的食物之外,只多了一項乳製品食物可以攝取。至於含蛋乳類之素食就是除了純素食可食的食物之外,多了蛋類和乳製品這兩類的食物可以攝取。

  營養師告訴他素食有優點也有缺點,大多數是純素食者比較容易有營養不足的現象發生。

  他問營養師吃素有什麼優點,營養師告訴他吃素最主要是可以降低血清中的低密度脂蛋白膽固醇。簡單來說就是可以減少身體裏面不好的壞膽固醇。

 去他的,想要降低膽固醇就少吃含高膽固醇的食物就好,何必吃素。

  芝芝跟湘竹說這一家的乳酪絲味道還不錯,你要是喜歡就多吃一些。我會時常買過來給你當零食吃。」話還很多的齊星斌還有好多話跟古月娥說,但是她卻突然轉過頭來一直瞪著他。

  「我有說到什麼讓你不高興的話嗎?」他經納悶,只有說乳酪絲應該不錯吃。

  她眯起眼,「芝芝跟湘竹是誰?是你最近的女朋友嗎?你該不會劈腿不算,還一次跟兩個女人交往?」

  齊星斌愣了一下,他隨即笑了出來,「噗!」

  古月娥這才驚覺自己的反應實在太過強烈。她又羞又惱的趕緊把頭轉回去。

  「哈哈!」齊星斌在她的身邊笑得捧腹仰頭。即使他的笑聲爽朗,但是古月娥還是覺得聽得刺耳。她的雙頰隨著他笑不完的笑聲中越來越紅,她都忍不住蜷起腳指頭。

  她把畫筆丟進小水桶裏,站起來面對欠揍的齊星斌,「齊星斌你笑夠了沒?我只是問錯而已,才不是真的想問芝芝跟湘竹是誰,誰又管你交了幾個女朋友!」

  「噗!」他憋著笑,憋得很是痛苦,但是他的心裏卻樂番天。他憋得扭曲的俊容叫古月娥還是很惱火,她氣得轉身,再也畫不下去,還要看著齊星斌這討人厭的臉。她不如回房間睡覺!」

  但是一轉身的她卻讓齊星斌從後面一把抱住,高大的他低下頭,忍俊不禁的笑臉埋進她的肩膀。

  他抱緊古月娥,雙手圈住她的身子在胸下交纏。太過於靠近的接觸讓她感受到他胸腔內的愉悅起伏。

  知道他還是一副樂不可支的樣子,她該感到更加惱火,但是她沒有,那惱火的感覺完全從她的體內消失。她現在只有滿腦子的疑惑。齊星斌為什麼要抱住她?

  她的腦子一片空白,就這麼傻愣愣的讓他緊緊抱住。

  齊星斌花了好一會兒的時間才把胸腔裏那股欣喜若狂的雀躍給壓下來。她感受到身後突然沒了動靜。

  「星斌?」古月娥掙扎一下,然而他只是將她給抱得更緊。一個男人的手勁讓她感到有點疼痛。

  「星斌你到底在做什麼?」

  齊星斌把她轉過身來,低頭就給她一個深吻。古月娥不敢相信的睜大眼睛,可是她只能看見他一臉陶醉又迫切的模樣。

  古月娥忘記她該推開他才對,反而不由自主的隨著他的索求而張開嘴。她迎合的反應讓齊星斌忍不住再度擁緊她一些。

  古月娥不知道就這樣傻愣愣的張著嘴盯著齊星斌好看的臉孔多久時間,直到他放開她的時候,她還是無法回神。以至於沒有發現他帶著溫柔的凝視著她。

  他把古月娥擁入懷裏,她的小頭顱就壓在他的胸口之上。突然她掙扎著要起來,但是他卻不如她所願。

  「齊星斌你是怎麼了?」古月娥在他的懷裏掙扎,但是她想就這樣窩在他的懷裏也好,因為她的臉現在肯定紅得無法見人。

「月娥,你也是喜歡我的,對嗎?」齊星斌用強壯的雙臂將她鎖在懷裏,哪里也去不了。

「你、你在胡說什麼?」

他突然拉開與她之間的距離,一手捏住她的下巴好讓古月娥能與他直視。她一張小巧的鵝蛋臉就像顆熟透鮮嫩蘋果。

「我不是在胡說,我現在的意識再清楚不過。古月娥你也早就對我有感覺的,對吧?」

齊星斌一下子正經八百的反應讓古月娥好不習慣。他應該繼續嘻嘻哈哈的不是嗎?他總是喜歡繞在她身邊說些不正經的話來惱她。

「我、我才對你沒感覺呢!」然齊星斌只是盯著古月娥不放,她忍不住心虛的眼神漂移。

  他捏緊她的下巴,不讓她躲避:「芝芝跟湘竹是跟我從小一直長大的朋友。我們的父親是結拜兄弟,不只是她們,凱風也是。還有好幾個兄弟姐妹都是跟我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我改天帶你去給他們全部認識。」

  忽的,他吻上古月娥的小嘴,她驚愣。齊星斌的臉上則是帶著濃濃的笑意,「你記得之前有一天在一大清早的時候過來找你嗎?

  「不記得。」古月娥說得飛快。

  但是他只是微笑,他知道她一定記得這一件事情。因為他可以肯定古月娥這兩個月以來不給他好臉色看的原因就是因為那天。

  女人的心思他無法說是完全瞭解,但是女人吃醋的味道他可以嗅得出來。因為她在那天之後的表現是如此的明顯,所以他不難猜測出她大概是因為何事而不高興。這可愛的小妮子這兩個月來一直故意不跟他說話,故意不看他、不理會他,他心裏很明白這是為什麼。但是他故意不急著向她解釋,因為他想要逼出她對他的感情。否則這小妮子肯定只會嘴硬的不肯接受他。

  這兩個月來大概是他過得最愉快的日子。因為他可以天天看見古月娥為他吃醋卻又隱忍住想要大吼洩憤的可愛模樣。

  他曾經跟凱風說過,女人吃醋的嘴臉最要不得,妒婦跟潑婦都是同樣令人難以忍受。但是他卻好愛看她為他吃醋的模樣。即使她這兩個月來一直故意把紅蘿蔔、青椒、洋蔥跟苦瓜的菜色端上桌,但他還是只要一有空就會想往她這裏跑。因為他喜歡跟她一起用餐,吃素吃葷都不重要,紅蘿蔔、青椒、洋蔥跟苦瓜更是不要緊。

  起初他以為是愛上古月娥的手藝,但是只要她跟他一起出去吃飯,吃的不是她做的菜,他還是會吃得很滿足。

  齊星斌捧著古月娥的小臉蛋,「月娥,那天我之所以會在一大清早的時候過來找你,不是因為我在外頭跟女人玩得徹夜通宵沒有回家,而是因為我的姐夫打電話給我要我去酒店幫他處理一點事情。」

  「因為我姐夫是負責酒店跟舞廳的經營部分,我不是跟你說過我的工作範圍不是只有在飯店而已。而那天我的外甥女又發高燒,所以我姐夫才會叫我先過去酒店,因為他要趕著回去。」

  「你說的是真的?你那天不是因為玩累了所以跑過來洗澡睡覺跟順便吃飯?」

  齊星斌笑了一下,「那天我是想要過來洗澡跟小睡一下沒有錯,但是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我很想要跟你一起吃飯,如果你還記得的話,那天之前我已經有兩天沒有過來看看你。」

  古月娥心裏一陣春風吹過,她忍不住露出笑容,「真的?你喜歡跟我一起吃飯?」

  他點頭:「不只喜歡和你一起吃飯,我也喜歡在一旁看著你畫畫。你忘記我假日都跑過來消磨時間了嗎?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特別快。」

  「我一直以為你是因為我哥拜託你的緣故,你才會常常往這裏跑。」

  「培東他只拜託我每天撥一通電話給你問平安,其他都是我自發性想做的行為。」

  古月娥的臉上終於展露出睽違已久的笑容,她很容易滿足,光是聽齊星斌這麼說而已,她的心裏就感到好幸福。

  「月娥,我想我有一件事情要跟你說清楚。自從甄綺妍那個女人把我甩了以後,我就再也沒有另外交女朋友。」

  古月娥不知道她心裏那又酸又澀的感覺是什麼,她只知道她竟然有種想哭的衝動,她凝視著齊星斌緩緩地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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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你就真的那麼喜歡甄綺妍嗎?你要是這麼喜歡她的話就再去把她給追回來。反正我看她應該也是很喜歡你的。」古月娥說完便低下頭,因為她不想再看見齊星斌這一副對其他女人深情的樣子。原來要說出違背內心的話是如此的困難又艱澀。

  齊星斌微笑,這小妮子一點都不會隱藏自己的情緒,不過他不想用這來捉弄她。

  「月娥,事情不是像你說的這樣,有沒有跟甄綺妍交往對於我來說都沒有多大的差別。我要你聽清楚的是,我在和你相處的這一段時期內,我的身邊再沒有其他女人。」

  古月娥似懂非懂,她緩緩抬起頭,只見他朝她溫柔的笑著。

  「我啊,以前在讀書的時候是很愛玩沒錯,老喜歡跟一些狐群狗黨鬼混在一起。可是我心裏很明白,玩歸玩,該做的正經事還是要做,所以我沒有荒廢我的學業。」

  「可是放浪縱性的日子也僅在讀書的時候。我現在要忙飯店,偶爾又要到酒店或者是舞廳去幫我姐夫處理一些事情,我早就已經很少在晚上的時候還像年輕人一樣跑出去鬼混。我頂多有時候出去跟幾個朋友小酌一杯,但是現在大家都各忙各的事情,除非有什麼值得慶祝的事,不然大家也很少相約。」

  「你現在除了工作就是回家?」

  齊星斌搖搖頭,只見古月娥馬上又難過了一張小臉,他忍不住笑道:「我的天啊,在你的小腦袋瓜子裏都在胡思亂想些什麼事情?」

  「你除了工作還有回家之外,你是不是還花很多時間在其他女人身上?」她說得很是哀怨。

  「我哪有?我剛才說的話你通通沒有聽見嗎?」他真是感到委屈,「我說在我跟你相處的這一段期間內,我的身邊再沒有其他女人,而且自從甄綺妍把我甩了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跟任何女人交往。」

  他抬起她的下巴,「月娥,我現在連跟朋友喝酒都很少出去,更別說要有機會再去接觸一些花枝招展的女人。」

  「只要你想,你的機會多得是。」她斂下眼,沒有女人會不喜歡他。

  齊星斌歎了口氣,把她抱進懷裏,「月娥,你不要鑽牛角尖好嗎?難道你感覺不到任何一點我的心意嗎?結束一天工作之後的我只想往你這兒跑啊。」

  古月娥讓齊星斌抱著貼在他的胸前,她的雙手在他的兩側。她有些猶豫,但是最後她還是舉起雙手抱住他。

  背後那雙小手讓他笑了,他滿足的把下巴靠在古月娥的頭頂上,「能像這樣抱著你的感覺真好。」

  古月娥偎在他的胸前沒有看見他的笑容,但是她也笑了,「我以為你只有覺得我做的菜好吃。」

  「沒錯,你做的飯菜很好吃。但是吸引我的不是只有你做的飯菜而已,你以為我齊星斌是個餓死鬼嗎?」

  古月娥笑了一下,但是那有股知足的笑意卻已經在她的心窩上駐留,從他的懷裏看出去,外頭那抹高掛在星空上的明月好圓滿。

  「明天就到我說的那家餐廳去吃飯?」

  「恩。」她的呼吸裏儘是齊星斌的氣味,有點汗味也有點油漆的味道。她想他今天也是在新飯店跟裝潢廠商的工廠之間來回。

  「如果我今天沒有跟你解釋清楚的話,你是不是就會拗起你的牛脾氣說什麼也不願意跟我出門?」

  古月娥抬起頭,只見他一臉戲謔,她也不甘示弱的抬頭挺胸,「是啊,如果你有女朋友的話我為什麼要跟你出門?」

  齊星斌笑了出來,捏捏古月娥一副看起來就是氣呼呼的小臉,「是啊,如果我有女朋友的話你為什麼要跟我出門。不過我已經沒有女朋友好幾個月的時間了,看來你以後都得固定跟我出門。」

  她雖然聽得臉紅,但還是回答:「好。」

  害羞雙坦白的古月娥真是讓齊星斌覺得她可愛極了,他帶著滿臉笑意忍不住抱住她,她一下子撞上他硬梆梆的胸膛。她的鼻子雖然痛,但是她也開心的笑著。


  古月娥期待的走進日樺飯店,孟甫揚在前兩年的時候問過她想不想試著獨力籌備一場畫展看看。當時的她猶豫不決,儘管孟甫揚說她的畫作一直受到不少人士的青睞,但是她仍是對自己沒有太大的信心。

  最後她是受到伯父跟伯母、元培東的鼓勵之下才點頭跟孟甫揚說好,因此這兩年她的畫作除了一部分賣出之外,大多部分是保留起來準備在畫展的時候一起展出。

  去年因為伯父伯母發生意外,她一度無心繼續準備畫展。但是元培東要她不要中斷畫展的事情,他說伯父跟伯母都跟他一樣希望她能開個畫展,即使他們沒有機會參加她的畫展,但是在天上的他們會看見更會為她高興。

  哥哥在出國之前特別叮嚀她別中斷畫展的事情,其實沒有沒開一個畫展對於她來說並不重要,可是她希望伯父跟伯母能夠為她高興,這是她唯一能夠為他們做的事情。

  這兩年來她陸陸續續畫出不少作品,畫作已經累積到一定的數量。孟甫揚前幾天跟她說畫展需要寬敞一點的場地會比較好。

  昨天孟甫揚過去她那裏看畫的時候跟她說畫展舉行的場地目前中意的是一個私人的商展場所跟日樺飯店的二樓展廳。

  雖然孟甫揚說那一個私人商展場所的地點不會輸給日樺飯店,而且商展場所的主人是他的朋友,到時候畫展不需要場地費用,只要將場地恢復原狀就行。

  但她還是跟孟甫揚說她比較想要在日樺飯店舉行畫展。他沒有問太多,一向話也不多的他只是說了聲好。

  她知道齊星斌的父親是日樺飯店的股東之一,但是公歸公,私歸私。她不會拿工作上的事去麻煩齊星斌。

  再說,孟甫揚是一個成功的藝術經紀人,她知道既然他說好的話,那麼她的畫展也就會在日樺飯店如期舉行。雖然聽說日樺飯店二樓展示廳並不好接洽,因為有很多想展出的單位都還在排隊。

  但是就算畫展需要延後舉行也沒關係,她只希望她的畫展能在齊星斌有關的日樺飯店舉行,因為對她來說很有意義。

  走進飯店大廳的古月娥踏上寬敞的紅色絨布的階梯,華麗的階梯緩緩旋轉而上,她喜悅的來到二樓。

  她想齊星斌應該在新飯店工作,所以好想等看完二樓的展示廳之後再打電話給他。她本想找他一同過來看看畫展地點,但是她看他最近比較忙的樣子便作罷,或許等他們可以一起去吃中飯。

  拾級而上的古月娥往左手邊走,右側的牆面掛上一幅幅閃亮且大小不一的方框。她稍微走近一看,是立體的金箔雕畫。

  她往左手方看去,看來日樺飯店二樓的展示廳正在展示一系列的金箔雕畫。展示廳還要往裏走,但是在樓梯上來的地方就已經開始展示作品,這樣可以多吸引一些人潮。

  她覺得她跟孟甫揚說要在日樺飯店舉行畫展真是一個好主意,她高興地往展示廳方向走去,她就順便參觀一下金箔雕畫。

  展示廳非常的寬敞,因為展示的是金箔雕畫,加上燈光效果的關係,偌大的展示廳充滿金碧輝煌的觀感。

  展示廳裏的人潮不少,但是卻很安靜。剛踏進展示廳的古月娥正打算一幅幅好好欣賞,但是有道身影卻吸引住她的目光。
古月娥忍不住脫口:「星斌?」

  站在金箔雕畫前正在和父親談事情的齊星斌回頭,齊昊也緩緩回頭,只見一個女孩雖然笑得含蓄,但是卻很開心,她像興奮的小女孩一樣走過來。

  「星斌真的是你,我還想說這個背影真的跟你好像,會不會是我看錯人。」

  齊星斌很是驚喜,「月娥,你怎麼也在這裏?」

  古月娥笑得神秘,但還是忍不住要跟他分享,「甫揚說要幫我舉行一個畫展,其中一個地點他說是這兒,我就跟他說我要在這兒舉行畫展。」

  「甫揚?」

  「就是之前我有跟你提過的藝術經紀人。從我開始畫畫的時候,我的畫作就是一直由他幫我處理。」

  「喔......」齊星斌尾音拉得很長,導致一旁的齊昊多看了兒子一眼。齊星斌看著古月娥,「他是男的還是女的?」

  「你說甫揚嗎?他當然是男的啊!」

  齊星斌點點頭,「當然是男的啊......他姓甫名揚嗎?」

  「不是,他姓孟,叫孟甫揚。」

  「既然他叫孟甫揚的話就叫孟甫揚,你叫他甫揚不是很奇怪嗎?」他一臉認真的盯著她。

  「會嗎?我叫他甫揚怎麼會奇怪?」她覺得齊星斌比較奇怪。

  「你聽我的准沒錯。你叫甫揚聽起來真的是非常的奇怪。我看你以後就叫他孟甫揚就好。」他一把摟住她的肩頭。

  齊星斌親密的讓古月娥害羞,她這也才發現她和齊星斌的身旁一直站著一個人,這個人看起來很是沉穩。

  「星斌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工作?」看著齊星斌對古月娥的態度,齊昊不得不對這個女孩好奇,他也默默的打量著這個站在兒子身旁的女孩。

  「沒有,我只是在跟我爸討論看看這一家的金箔雕畫如何。我想採購一些裝飾在新飯店裏。」

  齊星斌摟著古月娥笑眯眯地看向老爸,「爸,她就是古月娥,培東的妹妹也是我的女朋友。」

  古月娥要揮掉他擱在她肩膀上的手,但是他卻一直不合作,反而把她摟得更緊,古月娥都覺得沒有臉面對長輩。

  看見兒子一逕朝著他眉開眼笑,齊昊忍不住挑眉,「星斌,你這是在跟父親我介紹你的女朋友嗎?」

  他笑得更開心,大手摟緊古月娥一下,「是啊,老爸。古月娥她是我的女朋友,之前有一次我不是剛回家雙急著跑出去嗎?我就是急著去培東的房子看她。我擔心她一個住在那裏發生意外。」

  古月娥再害羞也得抬起頭,她很是靦腆的微笑,「伯父您好,我是古月娥。」

  「好。」齊昊點點頭,雖然齊昊始終一臉沈著,但是心裏卻暗暗驚訝,因為他的兒子從小交往過的女人多到數不清。而且這也不是他頭一次在外頭和兒子遇到跟他交往的女人,但這卻是兒子頭一次向他介紹他的女朋友。

  以往即使是兒子跟女人分手也看不出他的情緒有受到任何一絲影響,反而兒子總在分手之後顯得更加快活。可是方才兒子那一番言談擺明就是連人家叫甫揚也感到心裏不痛快。

  「你就是培東的妹妹?」

  她點點頭,「是的,元培東就是我哥哥。」

  「我見過你哥幾回,星斌能交到你哥哥這位正經的朋友我很高興。」齊昊雖然有點好奇她跟元培東不同姓氏,但是他還至於第一次見面就唐突。

  「爸,是培東交到我這個可以切磋武藝的朋友才要高興。」

  齊昊怎麼會不知道兒子就是厚臉皮,「你們慢慢聊,我跟你媽說好今天中午我會回去接她出來吃飯。」

  「爸,我跟你還有老媽我們已經很久沒有一起出來吃飯。乾脆今天我就帶著月娥跟你們一起吃飯?」

  「不用。」齊昊想都不想的回絕,他轉身就走。

  看著齊昊迅速離去的背影,古月娥感到很吃驚,「星、星斌,你爸爸他是不是很不喜歡我?」

  他摟摟她的肩膀笑道:「月娥,你想太多了。我老爸絕對不是你想像的那樣,他就是因為在家裏怕被我打擾,所以才會一天到晚把我媽帶出去。現在我又要跟著他們出門,我爸當然不肯。」

  古月娥有點納悶又有點困惑的看向齊星斌,他只是摟著她走出展示廳,「你以後到我家看見我爸媽的噁心模樣就會知道我說的,我們去吃飯吧。」

  「我以為你會在新飯店那邊,我打算上來看看展示廳後就打電話給你,看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吃中飯。」

  「我是早上的時候才臨時過來,對了,你為什麼都沒有告訴我你要開畫展的事情?」

  「因為你之前很討人厭嘛。」

  齊星斌睨了她一眼,「那我現在還很討人厭嗎?」

  「當然不會!」

  「這還差不多,你的畫展要在展示廳舉行的事情就交給我處理,我會排個你喜歡的日子給你。」

  古月娥抬起頭,「不用麻煩你,甫揚他會幫我處理好。」

  齊星斌敲了一下她的額頭,「是孟甫揚。」

  「噢......會痛欸。」她捂著頭。

  「反正我說這事情交給我處理就是交給我處理。再說到時候那個什麼孟甫揚來飯店接洽的時候,還不是要經由飯店主管來安排。」

  「你是負責展示廳的檔期安排?」

  「不是,這方面是齊潔在負責。」

  「這就對了,我就是不想麻煩你嘛。」

  「幹嘛不想麻煩我?」齊星斌的心裏顯然不是滋味

  「因為公歸公私歸私,我想讓你有難做人的時候。」她看著齊星斌認真地說著。

  齊星斌一個感動的停下腳步,他忍不住抱住古月娥,大手揉揉她的頭又撫撫她的背,將下巴頂在她的頭頂上,「不會,我不會有什麼難做人的時候。」他覺得她真是一個體貼又可愛的小女人,搞得他胸口裏曖呼呼的。

  古月娥貼在他的胸口上的臉頰都泛紅,「星斌,這裏有很多人欸。」

  「沒關係,我喜歡給大家看。」

  「星斌。」她更羞了。

  假日的清晨天剛亮沒多久,古月娥輾轉的睜開眼睛。因為身體體質比較虛弱的緣故,她從小開始的生活作息就保持正常。她無法熬夜,也因此她一直都是早睡早起的習慣。

  她下床之後先是拉開窗簾讓陽光透射進來再走出房間,她往開著門的哥哥房間看進去,沒有看到齊星斌躺在哥哥的床鋪上。

  難道他昨晚上沒有過來嗎?她往客廳走,只要是在隔開假日的前一晚,他通常會在下班之後直接過來她這裏,有時候他下班的時間真的很晚,她常常會在客廳裏坐到睡著。

  他過來之後會先將她抱到房裏,然後他再去洗澡。他大多都是在哥哥的房間裏睡覺。

  來到客廳的古月娥笑了一下,不過有時候他也會像現在一樣直接躺在客廳的椅子上呼呼大睡。他昨天肯定又是洗完澡之後電視看看就懶得進去房間睡覺。

  看見他又打著赤膊躺在長籐椅上睡覺,她走進房間,從衣櫥裏拿出一條薄被。盛夏早就過去,但是她總看見齊星斌還是像過夏暑一樣不穿上衣。

  她輕輕將薄被覆上他高大的身子,就怕吵醒他。他昨天一定工作得很累,熟睡的俊容讓她捨不得移開眼。

  她緩緩蹲下來,凝視著他的眼神有著她自己從未曾發覺的溫柔。雖然齊星斌常常跑來她這裏過夜,但是他還不至於對她做出太過逾矩的動作。

  他常常喜歡出其不意的吻上她,然後看著她臉紅又有點不知所措的模樣哈哈大笑。但是她發覺他在最近這一陣子變得有些奇怪。

  他一樣老喜歡吻著她不放,可是他的眼神卻變得好難懂,而且每當他吻著她到後來的時候,他的胸口就會劇烈的起伏著,看起來的模樣就是快要喘不過氣來。

  一想到這裏,凝視著他睡容的古月娥忍不住臉紅,他已經好幾次在吻著她的同時把手伸進她的上衣下擺。而她常常讓他吻得茫茫然,她經常都是在大手已經握住她被解開內衣的乳房時才發現,她才羞愧又急忙的推開他。

  她紅著臉站起來,拍拍燒紅的雙頰往浴室走,她該好好的洗把臉才是。

  梳洗好的古月娥來到客廳,她提著一小桶水在畫板前坐下。她想在他起來之前把幾塊區域的著顏色塗上去,這張畫作需要做多次的渲染和覆蓋色調。

  小小的客廳裏很安靜,齊星斌沉沉得睡著,古月娥專心的坐在畫板前作畫。偶爾只有畫筆在小水桶裏攪拌的聲音中窗外幾隻鳥兒的嚶嚶啼聲。

  兩三個小時過去,客廳窗外的光線越來越強烈,躺在籐椅上的齊星斌感到有些熱的翻動身子,他緩緩睜開眼睛,古月娥那抹恬適又靜謐的身影落入他的眼底,他不自覺地笑了。

  像是察覺到一旁投射過來的目光,她微微側頭,看見齊星斌英俊的笑臉,她自然地笑了。

  「你要起來了?」

  他側躺在籐椅上,曲起手肘撐著頭,「如果你要過來陪我躺一下的話,我就不起來了。」

  「你又沒正經了。」古月娥嬌嗔地把頭轉回到畫作上。

  「正經都快要被我敝死了。」他坐了起來,抓起腰上的一條薄被,原來這就是差點讓他熱死的兇手。他拿起薄被端到鼻子前用力一吸,他抱緊薄被,她的味道真香。
 
  「你在幹嘛?」

  他一手丟開薄被站起來,「沒有,我要去刷牙洗臉,等我弄好後就出門。等我們回來也應該差不多快中午,你正好可以做飯。」

  「好,我上完這幾筆顏色也就好了。」

  齊星斌往浴室裏走,古月娥也提起畫筆繼續上色。他們常常在假日的時候一起到超市去買菜,他會把很多食材丟進推車,然後要她回來做給他吃。

  她忽然發現,齊星斌跟她在一起的時候也都跟著她吃素,他們出門他會找素食的館子。他們在家她煮的也都是素食料理,他不會吃膩?他受得了嗎?可是好好像都還沒聽見他抱怨過。

  齊星斌洗好臉來到客廳的時候,就看見她一副坐在畫板前發呆的模樣,他走過去。

  「怎麼了?上錯顏色來不及修改了嗎?我看看。」齊星斌小時候也跟姐姐齊芯語一起學過畫畫,不過他更喜歡跑去跟小堯哥哥一起打籃球。也因為姐姐齊芯語一直都是學藝術的,所以齊星斌對畫畫不算門外漢,他也常和古月娥一起討論有關藝術或者是畫作方面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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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2-9 18:31:41
第七章

  「沒有上錯顏色也沒有問題吧?我看這畫沒有偏離你當初的構想的概念。」齊星轉頭看向古月娥,只見她盯著他的臉不知道在想什麼,「看我長得太帥移不開眼是不是?」

  她俏臉一紅,「才不是呢!你還真是臭美。」

  齊星斌把臉從頭到尾抹一遍,「我是真的長得很帥沒有錯啊。那不然你剛剛才想什麼?我還以為你是終於被我的美色誘惑,忍不住想要把我拐到床上去吃了再說。」

  「我才沒有這樣亂七八糟的想!」古月娥的臉都燙了。

  齊星斌奸笑似的從後頭一把摟住她,輕咬著她潔白的頸子,「快告訴我你剛剛腦子裏想些什麼?不然我就要把你綁到床上去先奸後殺、再奸再殺!」

  「星斌!」古月娥連耳根子都熟透,殊不知站在後頭的齊星斌早已經讓她誘得心猿意馬。

  他困難地滾了下喉結,「還不快說,我真的很想強姦你。」

  「人家只是在想你為什麼可以一直跟著我吃素嘛。」古月娥被齊星斌從後頭一把緊緊地抱住,強壯的手臂將她鎖在他的懷裏讓她動彈不得。而兩隻有力的手臂就交橫在她的胸前。

  「笨蛋!」他吐出兩個字。

  她掙扎著,然而他只是將她抱得更緊,「你竟然罵我?」

  齊星斌把她轉過來:「當然是因為愛你才跟你一起吃素。不然你以為我這麼好養啊。我以前可是一餐不能沒有魚或肉。」

  「愛我?」古月娥突然像是愣住一樣。

  他趁機偷個香,「你不在我身邊的時候我不會刻意去找葷食或是素食來吃。但是跟你在一起的時候你吃什麼我就吃什麼。因為吃葷的人可以跟著吃素的人一起吃,但吃素的人可就不能跟吃葷的人一起吃了。」

  他的話讓古月娥聽起來好像在繞口令。她的腦子好像沒有在運作,暫時停擺了一樣,一直停留在他說「愛你」的那一句話。

  「我是很不希望你吃素,因為我根本不相信什麼吃素可以讓身體變好的這種鬼話。但是如果你要堅持的話我也沒有辦法。只是你跟我保證你不會發生營養不良的這種現象,否則就是用灌的也要把肉汁灌進你的胃裏。」

  「星斌......」她感動地看著他,他跟她在一起的時間很多,他一直都是依著她的飲食習慣,她不曾聽見他有任何抱怨。

  齊星斌只有在一開始的時候會擔心她營養不良而試著想要說服她改變飲食,但是之後他也都由著她了。

  他歎了口氣,「我買給你的零食你就多吃一點吧。那些都是營養價值很高的零食,不是什麼垃圾食物。」

  她難得主動的抱住他,「我知道,我知道你會特地去找那一堆零食都是為我好。我也很喜歡吃你買給我的零食。」

  他笑著揉揉她的頭,「你知道就好,還有你別老是在畫板前一坐就是一整天過去,我實在是很擔心我有一天過來會看見一座雕像。」

  「我才不會變成一座雕像。」

  他深吸口氣,「月娥,我看現在既然不能把你綁到床上去強姦,我們還是快點出門比較好。」

  「星斌,你又在胡說八道。」古月娥軟玉溫香的身子一旦離開他的懷裏,齊星斌難免感到突來的一陣失落,不過也好

  「呼......」他壓下身體裏蠢蠢欲動的欲望,他沒有胡說八道,他每一次說要強姦她都是認真的。偏偏她什麼都不知道,卻又動不動在無意間勾引他,把他撩得心癢難耐。

  「我們快點出門。」她有點慌張又害羞的轉身往門口走去,因為齊星斌又拿那種會讓她感到不知所措的眼神凝視她。

  他只好再深呼吸一次,邁開有些不太想配合的雙腳往門口走去,因為他比較想要抱著她走到她的房間去。

  「等等我,你幹嘛像逃難一樣啊?」

  「是你自己慢吞吞。」古月娥的聲音從下面樓梯傳上來。

  「這女人,總有一天要把你強姦!」齊星斌念念有詞地關上門。


  「你右上方再修改一點的話是不是會比較好?你覺得呢?」孟甫揚伸出一隻放在口袋裏的手指一下畫作。

  「你說的是這邊嗎?」古月娥指著其中一副畫的右上角。

  不大的客廳裏擺上幾副古月娥的畫作,一幅幅中型的畫作倚著牆邊斜立,這幾幅畫是孟甫揚在稍早之前提上來的。

  孟甫揚每隔一陣子就會過來把古月娥的畫作帶回去他的地方放置。一來是因為這間屋子本來就不大,再說因為工作性質的關係,孟甫揚在他的住處打造一間收藏室,專門收藏的就是一些透過他處理的藝術作品。

  當古月娥還住在南部老家的時候,孟甫揚固定每隔一段時間會開車下去將她的畫作帶回去收藏室保存。不只是古月娥的作品,他手上的其他藝術家也是一樣,他提供在買主面前的畫作一向都是最佳保存狀況。

  「恩,我覺得你在這裏修改一下的話會更完美。」

  她納悶的轉頭看向他,「甫揚,你以前不是都不會干涉我的作品嗎?」

  孟甫揚輕咳一聲:「小月,我不是在干涉你的作品,我只是給你一個建議。」

  「那我可以不要修改嗎?因為我還是覺得宮幅畫作原來的樣子最好。」

  「我建議你修改一下比較好。」

  古月娥鼓起腮幫子,「甫揚,你知道我為什麼會一直都比較喜歡你來當我的畫作經紀人嗎?」
  「因為我不但可以賣出你的每一幅畫作,我甚至可以幫你抬高價錢。」孟甫揚面對古月娥雙手放進口袋裏,在轉身的同時他也看了門口一眼。

  到目前為止,他經營的畫家沒有一個不成功。他甚至可以預知古月娥在這一聲畫展之後,他的知名度勢必會大大提升,當然她的畫作賣價勢必再提高。

  她搖搖頭,「不是這樣的,甫揚,我會喜歡你當我的畫作經紀人是因為你不會干涉畫家作畫。」

  孟甫揚笑了出來,「小月,我妨就老實告訴你吧。今天我不是因為閑著沒事才把這幾幅已經帶回去的畫又帶過來。其實這幾幅畫早讓一位企業家相中,他想要掛在企業總部的大樓。但是他覺得有幾個地方不滿意,他希望能修改一下。」

  她聽了沒有比較高興,「買畫又不是買衣服還有在修改,你會叫他去看別人的畫作就好,我才不畫訂制畫。」

  孟甫揚歎了口氣,他就知道會這樣,所以他才不想一開始的時候就直接了當的說,「看來我們小月又要把白花花的鈔票往外推了。」

 「哼,孟甫揚虧你還是一個藝術經紀人。我告訴你,你要是真這樣操作畫家的話,畫家根本就沒有創造力可言!」

  「小月,你何不變通一下?」

  「咳、咳!」齊星斌用力打斷孟甫揚的話,他實在不喜歡這種被古月娥徹底忽視的感覺。他在門口站了多久,而古月娥竟然到現在都還沒有發現他的存在。

  「星斌!」古月娥馬上欣喜地跑過來他這兒,齊星斌這才沒那麼火大,「你們在幹嘛?」

  他的口氣有些沖,但是很高興的古月娥沒有太在意,因為齊星斌本來跟她說他今天或許不會過來。

  「星斌,你不是說你很忙不會過來嗎?」古月娥看見他好開心。因為她已經有兩天沒有看見他了。他在新飯店忙,而她這幾天也都為了籌備畫展的最後工作在家裏畫畫,抽不出時間到飯店裏找他。

  他的鼻子哼了一聲,還好他有過來,不然都不知道她這裏還有個男人,「我想過來就過來,不然我在過來之前都還要先你報備一聲嗎?」

  他的音量大的讓她愣住,「星斌你怎麼了?」

  看見古月娥一副不知道怎麼了的模樣,他瞬間感到有些內疚,但是他張了張口,卻一句話也沒說出口。他有些氣惱的走到籐椅上一屁股坐下,期間還不忘記給孟甫揚一個白眼。

  孟甫揚倒是從頭到尾都沒什麼反應,即使是接了一個大白眼。

  「星斌......」轉過身來的古月娥很是委屈,他還不曾這樣對待過她。

  「你就是齊星斌?小月跟我提及過你。你好,我是小月的藝術經紀人。」孟甫揚紳士的伸出左手。

  不過齊星斌沒有伸出手,孟甫揚也乾脆地收回手。雖然齊星斌坐在椅子上比人低,不過他雙腳大開、雙手環胸的氣勢倒是淩人。

  齊星斌沒有伸出手,但是他的眼睛倒是直視著對方不放,「她叫古月娥,不叫小月。」

  「我一向都叫小月,我認識她多久就叫了多久。」孟甫揚佯裝一副思考 的模樣,「如果小月十四歲之前的話嘛,恩......我認識小月起碼有十年以上的時間。」

  齊星度的牙齒在咯咯作響,這雖然是他第一次見到孟甫揚,但是他早有預感這男人不討喜。果然,他現在真的很想開扁他。

  「星斌你是不是在生氣我大前天說討厭你的話?」

  齊星斌愣了下,因為古月娥的聲音好像快要哭了。他轉頭,她真的哭喪著一張小臉眼看就要哭了。

  「星斌你不要生氣。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對你這麼說。我那天只是在跟你開玩笑,你不是也常常捉弄我嗎?」

  古月娥忍不住滴下眼淚,她沒有跟他吵過架,她想來想去應該就是這一件事情會惹得他不高興。

  「月娥,我......」齊星斌張口結舌的站起來,但是他才剛要踏出腳而已,孟甫揚已經走到古月娥的身邊。

  孟甫揚一個伸手就是輕輕拍拍她的背,齊星斌看的眼睛都要凸出來!

  孟甫揚不但手撫著她的背,還低下頭把嘴附在她的耳邊:「他不是凶你,他是在吃醋。噓,別說,就讓他氣去。」

  古月娥抬起頭,一顆淚珠還掛在她的睫毛上,只見孟甫揚笑著朝她眨眨眼。

  孟甫揚拍拍古月娥,「我走了,明天我會再過來。」語末,孟甫揚還給齊星斌一個眼神,齊星斌簡直就要吐血了。

  「快走!明天不准來!」他用力踩步到古月娥的身邊,一手把古月娥摟到自己的胸前,死瞪著孟甫揚。而撞上齊星斌堅硬胸口的古月娥抬頭,她的眼睛還閃著淚光。她眨眨眼,齊星斌好像真的是在吃醋。

  「如果我明天沒空就後天過來。」雖然齊星斌就是一副要衝過去扁他的樣子,但是孟甫揚倒是紋身不動。

  「明天後天都不准,大後天也不准。永遠都不准,我不准你來找她!」

  「我是她的藝術經紀人。」

  「換人!」

  孟甫揚聳聳肩,「小月大概再也找不到可以像我一樣跟她如此契全的藝術經紀人。」

  「契合」兩個字讓齊星斌頭頂徹底的冒煙,他掄起拳頭上前一步,但是卻卡住。因為他的懷裏還有一個小女人,齊星斌低頭,正好古月娥也抬著頭看他。

  「小月,我先走了,畫作要不要修改的事情你就再考慮一下。那個有意願的買主一向出手乾脆。」

  「我不......」像是不想聽到古月娥太快的回復一樣,古月娥才剛轉頭而已,孟甫揚也已經把門闔上。

  狹小的玄關瞬間恢復平靜,而且也只剩下兩個人。齊星斌還維持在掄起拳頭抱著古月娥的姿勢。古月娥回頭,齊星斌也把拳頭放下。

  「笨蛋!沒事哭什麼哭?水喝太多啊。」齊星斌一手扶著古月娥的臉,另一手拇指有些粗魯的幫她擦去眼淚。

  她想要低下頭,但是齊星斌又抬起她的下巴,「笨蛋!你什麼時候會生你的氣。你大前天說的鬼話我會記得才怪。」

  古月娥感到有些臉紅,她不太好意思面對他。但是她又想問他,她細聲如蚊,「星斌,你是不是在吃醋?」

  「什麼?」

  古月娥只好紅著臉再說一次,「我說,你是不是在吃醋?」

  「吃醋?吃什麼醋?我要吃誰的醋,無聊!」齊星斌吼得大聲,但是俊臉也跟著微微泛紅。

  因為他的皮膚有些小麥色,所以她想看個仔細。一雙還帶著濕潤的美目直盯著他瞧,齊星斌可是越被瞧越火大。

  「你幹嘛,要看我長的帥平常還看得不夠嗎?」因為他一直動來動去,古月娥只好捧住他的臉。齊星斌難得有些不自在,但是因為她實在看太久了,齊星斌一個惱火撥開她的雙手。

  「哎呀,你再怎麼看我都還是長得這麼的帥。」

  古月娥看著齊星斌往裏走的身影,她不敢笑出聲,甫揚說的對,他真的在吃醋,而且是吃很大的醋。

  「星斌,甫揚他早就有了一個非常要好的女朋友,他們就快要結婚了!」

  齊星斌呯的一聲把浴室門關上,「那傢伙有沒有女朋友關我什麼事,我詛咒他遲早離婚!」古月娥瞠目結舌,他說話好惡毒哦。

  聽見浴室裏傳來嘩啦啦的水聲,古月娥把客廳裏的畫具畫作稍微收拾一下。平常客廳裏不會這麼雜亂,只有畫板跟畫具而已,但是今天孟甫揚帶了幾副畫過來把客廳占滿。

  收拾好客廳之後,她往廚房走去。每次齊星斌下班過來,她會下廚煮一點東西讓他填飽肚子。但是她看他這陣子卻越來越瘦,不知道是因為他的工作太累,還是因為跟她在一起的時候都沒有吃到肉。

  當齊星斌洗耳恭聽好澡從浴室裏走出來的時候,客廳桌上已經為他準備了一碗熱騰騰的拉麵。他在籐椅上坐下來,擦頭的毛巾也隨意擱在一旁。

  「你不吃?」他拿起筷子跟湯匙,桌上只擺了他眼前這一碗。

  她搖搖頭,「甫揚過來的......」時候有順便帶晚餐過來給她。他抬眸的一個眼神讓她沒膽子把話給說出來,「呵呵,我晚上吃得很飽。我不餓,你吃就好。」看見他低頭夾面,她這才敢吐吐舌,好恐怖。

  齊星夾起面愣了下,他又抬頭,古月娥一驚,她又有說甫揚什麼嗎?

  「你怎麼了?」

  他沒有說話,只是舉起湯匙舀到的肉塊給她看。她松了一口氣,「那是我要給你補身子的豬肉。」

  齊星斌挑挑眉,「給我補身體?」他什麼時候用得著補身體?再說她都還沒用過怎麼會知道他要不要補身體。

  古月娥用力點點頭,她來到他身邊坐下,拿起被他丟在一邊的毛巾幫他擦擦還有點在滴水的頭髮。

  「你這陣子越來越瘦。我不煮點肉給你吃怎麼行?我在家裏煮的東西沒有肉,我們出去吃飯也都是選素菜館。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都沒有肉可以吃。」

  齊星斌的胸口登時感到一陣熱流,他忍不住把她抱到腿上,把她的小頭顱貼近他為她狂跳的胸口。

  「笨蛋,我是不是變瘦跟天天和你吃東西沒有關係。我大概是這陣子太忙了。凱風要負責香港那邊的日樺飯店,所以新飯店這邊的事情幾乎都是由我在處理。」

  「你每天下班一定很累。既然如此,我看你這一陣子就少過來我這裏好了。因為我這裏不管是距離飯店還是你家都很遠。」

  齊星斌突然拉開跟她之間的距離,在他懷裏偎得很舒服的她突然一下了好捨不得。

  她想要窩回他的懷裏,可是又怕他會認為她不害臊。古月娥害羞又臉紅的扭了一下身子「星斌?」

  「你自己一個人跑到菜市場去買豬肉?」

  她點點頭,「不過菜市場裏的豬肉攤好恐怖。攤位上擺滿紅通通的肉,上面好多都是血絲。旁邊掛著豬腸跟豬心。我一個沒注意還給旁邊掛著的豬頭給嚇一跳。」她到現在想起來還是心有餘悸。

  他的胸口裏漲鼓鼓,他一把抱緊她,「笨蛋,傳統市場裏的豬肉攤是肢解一隻豬在賣,豬的什麼部位都有。」

  她好喜歡這種貼緊在他懷裏的感受,她也伸出手抱住他的背,「人家不知道嘛。我以前去菜市場買菜的時候根本就不會注意豬肉攤。」

  「所以你就在豬肉攤買豬肉了?」

  「不是!」她吐了吐舌頭,「那個豬頭就掛在前面,我覺得它的臉好恐怖。我敢靠近,就跑到我們平常去的那個超市去買。」
 
  「笨蛋!」他把她摟得好緊,這附近只有傳統市場沒有超市,每次都是他開著車載她去超市買菜,就是開車去也有好一段距離。

  「早知道我去超市買就好。超市裏頭賣的豬肉都不會紅紅的還有血的樣子。超市的豬肉是一片片切好放在盒子裏保鮮膜包起來。」

  「你這個傻瓜,以後不要再做這一種事情。沒有肉我身體一樣壯得很。」

  他只要一想到她竟然一個人跑去獨自面對豬肉攤的恐懼就心疼。她從小到大看見肉的次數廖廖可數,更遑論是傳統市場在清晨宰殺的溫體豬肉。那些現宰的豬肉多少還是會帶著血。

  「你不用老是跟著我吃的這麼清淡,我可以去超市買肉煮給你吃。」她認真的說著,她今天真的讓豬肉攤嚇到了,她再也不想到豬肉攤去。

  他正經地盯著她,「你也要跟著我一起吃肉嗎?」

  她搖搖頭,「你知道我不能吃肉。」

  他把她抱回懷裏,「既然你不吃肉就別再為我煮肉,我不要你這樣。」他知道她看見生肉多多少少會有點害怕。

  「那像你這麼瘦怎麼辦?難道我要每天硬逼著你吃肉嗎?」

  她鼓起腮幫子,「齊星斌,我吃素!」

  「我知道,所以你也不用再另外替我準備些什麼食物,你吃什麼我就吃什麼,嗯?」

  「你不會覺得和我一起吃東西很乏味嗎?」

  「怎麼會,你煮的東西好吃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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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其實你偶爾也可以帶一些豬肉幹還是雞排什麼的過來我裏吃啊。你用不著通通跟我吃得一樣。」

  他抬起她的下巴直視著:「月娥,吃東西不過就是填飽肚子而已,你不要想東想西擔心這麼多。」

  古月娥斂下落寞的眼,卻逃不過齊星斌的視線,「怎麼了?」

  「星斌,你會不會有一天也受不了我吃的東西就不想理我了?」

  「怎麼可能?」齊星斌不可思議她會說出這種話,「我怎麼可能會受不了你吃的東西?我跟你在一起一直都是吃得很開心。」

  「以前同學都取笑我的便當。每次郊遊我都不能和他們一起吃東西,因為我的食物都要另外準備。他們不喜歡跟我玩。」古月娥想到以前被欺負的時候就想哭。

  他一把抱緊古月娥,「你還記不記得是哪幾個王八蛋這樣對你?你告訴我,我一人殺一頭豬丟進他們家!」他咬牙切齒,竟然有人這樣排擠瘦弱的她。

  她抱緊他,「星斌,我好怕你會討厭我。別人討厭我沒有關係,可是你要是討厭我的話,我真的會受不了。」

  「不會,我這輩子絕對不可能討厭你。」他忍不住收緊手,他的胸口從來沒有這麼心疼過,「月娥,你是我愛的女人,我不可能討厭你,永遠也不可能!」

  「...... 」古月娥還是忍不住流下淚水,第一次有人說愛她。

  「月娥?」

  「嗯. 」

  「你是不是有跟培東說過我們的事情?」

  古月娥在他的懷裏擦幹眼淚搖搖頭,「沒有,我還沒有跟哥提過我們的事情。」

  「這樣啊......」他抱著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怎麼了嗎?」古月娥抬起頭。

  他笑著用拇指擦擦她未幹的淚,「你還真是愛哭。沒事,只是我之前打電話給培東,我打算告訴他我們的事情。我不想讓他回來自己發現。你知道嘛,自首減刑,培東跟小堯哥可是唯一我打不過的物件。」

  「我不會讓哥哥打你,哥哥會很高興你願意喜歡我。」

  「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幹嘛把自己講得跟沒行情一樣。」

  她貼近他的胸膛,不讓他看見她斂下的眼神。齊星斌樂得抱緊她,害羞的她一向很少主動。


  「鈴......鈴......」手機響了,開車的齊星斌按下免持聽筒。

  「星斌,爾烈和爾儒已經到了,你什麼時候過來?」

  「什麼?」電話一接通,凱風就霹靂啪啦,齊星斌有聽沒有懂。

  「喝酒啊,我們兄弟幾百年沒有聚在一起,你還不快點過來。我們已經都在小堯哥這裏,他今天難得要跟我們喝兩杯,你快一點過來。」

  齊星斌笑了下,「你們都剛到小堯哥那裏?」前幾年當他們都還在讀書的時候成天泡夜店,玩來玩去還是發現自家的夜店規模最大。樂趣最多,不過開始工作之後,他跟凱風還有爾烈、爾儒也就收斂很多。

  「什麼剛到?我們是早就到了。可是發現你已經放我們好幾次鴿子,這一次說什麼也要把你叫過來。快點,連小堯哥也在問你最近都上哪?」凱風說著說著又幹了一杯酒。

  「好,不過等我一下,我想去接我的女朋友給你們認識。」

  「媽的,你女朋友每隔兩個月就換一個人,我們是哪認識的完?你少在那裏無聊,快點一個人過來。」向凱風古怪的皺眉,這小子有病是不是?竟然說要介紹他的女朋友給他們認識。

  他們這幾個兄弟一向有個默契,就是聚會的時候不喜歡有女人打擾。所以他們根本誰也不認識誰的馬子。反正他們馬子的淘渙率一向高得連他們自己都不記得昨天分手的馬子貴姓。

  齊星斌笑了一下,也難怪凱風會這樣想,畢竟他們是一塊兒玩到大的好兄弟,「凱風,我是真的想要介紹月娥給你們認識,我不想換人。」

  「月娥,你去哪個鄉下騙來的純情少女,就連名字也這麼純情?」

  「去你的,不要這樣開她的玩笑,一點也不好笑。」接著齊星斌只聽見向凱風在電話的另一端大驚小怪。

  「你這小子有毛病啊?搞不好明天就分手了這麼正經幹嘛?」

  「不跟你廢話,我先過去月娥那邊看她睡了沒有。如果她還不累的話我就帶她過來跟你們喝兩杯,如果她累了就改天。」

  「什麼改不改天,你到底要不要過來?」

  「月娥要是睡著我就不過去。」

  「你這小子是吃錯藥,跟我們喝酒竟然還要考慮女人?」向凱風差點跳起來。

  「你才吃錯藥,我掛了。」齊星斌打個方向盤右轉,他知道向凱風一定會在那裏哇哇叫。不過他想現在有點晚,古月娥應該是睡了,他實在不想還特地把她挖起來,要她陪他去跟他們喝酒。

  他停好車以後上樓,這裏雖然是小巷弄內但是不難停車。他只要不妨礙到這裏住戶的出入,巷口或是巷子內都有位子可以停車。

  他用鑰匙打開門,果然古月娥已經進房去休息了。因為客廳只有一盞她特地為他留的小燈,他本想先進房去看看她。她因為這陣子籌備畫展的事情,她的身體好像吃不消,他常常打電話給她的時候她在睡覺。而她這一兩個禮拜又比平時更早上床休息。

  他想讓她再睡沉一點,免得他一進去房間看她,她也就跟著醒了。他直接走進浴室,古月娥固定會在浴室裏擺上一套乾淨的衣物讓他換洗。

  洗好澡的齊星斌打開房門,他放輕腳步的上床,當把古月娥摟進懷裏的時候,他才輕聲逸出一聲歎息。

  有一次他摟著她坐在客廳裏親吻,他吻得欲火焚身,於是忍不住半開玩笑半是認真的把她抱進房間。她只是紅透臉窩在他懷裏,他很想就這樣把她吃了,但是最後他還是忍了下來。

  從此他在過來這裏的時候,他已經不睡客廳或是元培東的床鋪。他堅持要抱著她窩在她的床上,他以為這樣可以稍緩他的欲望,但是他發現他這根本就是折磨他自己。

  「呼......」親一下就好,齊星斌攤開古月娥的右手,吻上躺平在床上的她,她很快就讓搔癢的氣息給擾醒。

  古月娥朦朧地睜開睡眼,「星斌......你今天也工作得好晚。」

  「是啊,天知道我已經有好幾天在過來你這的時候你都已經睡著。」他貪心地在她的脖子上索吻,她有些害羞又麻癢地縮起脖子。

  「對不起,我也想要等你。可是我幾天真的好困哦。天氣漸漸涼了,客廳變得好冷。」

  「現在才只是秋天而已,冬天來了怎麼辦?」齊星斌抬起頭,他發現她的身體狀況比他想像的還要糟糕。

  「冬天到了我會穿很多衣服。」古月娥將雙手攀上他寬厚的肩膀,她這才發現齊星斌又沒有穿上衣就爬上床抱住她。

  「你現在就已經穿上三件衣服了還不夠嗎?」大手撫上古月娥的胸口,他隔著衣物往她的乳房一捏。

  「啊!」她驚呼一聲,雖然她穿著三件衣服,但是因為要睡覺所以她沒有穿上內衣。他的手對她來說是如此的親密又直接。

  窗外的月光讓他瞧見她的雙頰就像要冒出煙一樣,但是今晚他不容她拒絕。他不只要把她介紹給凱風、小堯哥他們認識,他更要讓家裏人還叔叔阿姨、芝芝、齊潔他們都認識她。因為他篤定他不會跟這個女人分手,她就是他今生的伴侶。

  他把她想要推開的雙手拉到她頭頂壓著,隔著衣物揉捏她的乳房根本就不能滿足他。他把手從她衣服下擺伸進去,當大手握住衣服下赤裸的乳房,古月娥這才知道他這一次不是在跟她鬧著玩,她慌了。

  「星、星斌你......」

  他低頭堵住她的嘴,溫熱的舌頭開始在她的唇上肆虐,衣服底下的大手又捏又揉她的雙乳,甚至用拇指與食指撚起稚嫩的乳尖把玩。

  「我今天一定要讓你成為我的女人。」他在她的嘴邊信誓旦旦的說著,他勢在必得。

  「可是星斌我、我......」

  他撩起她的衣服下擺,一把將她身上的三件衣服從頭上扯掉,古月娥隨即打了個噴嚏。

  她又是害羞又是寒冷的雙手環胸,他拉開她遮掩的雙手覆上她,再將一旁的被子拉上她的身子,就怕冷著古月娥。

  「星斌,我們這樣做不好。」

  他渴望的吻住她,急躁的舌頭一溜煙兒竄進她的嘴裏逗弄著她,大手覆上她小巧卻飽滿的雙乳輕揉,他魔幻般的手勁讓她不知所措的扭動身子,想要逃離他的手掌。

  索求的吻越演越烈,他之前不是不曾激烈的吻著她。但是他這次狂烈得讓她不得不害怕,他就好像要從她的身上奪走什麼一樣。

  火熱的吻從她的唇移下,他在她纖細的脖子上留下一道痕跡,濕潤的舌一路往下,他舔了舔又吸了吸她優美的鎖骨。

  她讓他的親密攻擊得手足無措,當他含進她的乳尖時,她幾乎要尖叫出聲。

  他隨即壓住她想要反抗的雙手,細細地品嘗起挺俏的雙乳的滋味。

  「星斌這樣太過分了,你不可以這樣。」齊星斌貪心的吸起乳尖,古月娥咬緊下唇,她不知道她為什麼會有想要尖叫的衝動

  他輪流在兩邊的乳房上又舔又咬,原本是兩隻大手分別各壓制住她的手,他改而用一隻手將她的雙手壓制在頭頂上,空出一隻手隨著他的唇褻玩起她的雙乳。

  「星斌不要,你不要這樣子好奇怪。」

  「我還有更多過分的事情想要對你做。」她的胸口讓他逗弄得一片濕潤,她突然感到渾身一陣燥熱,尤其是她的私處變得好不自在,她忍不住磨蹭起雙腿。

  「啊!」突然他重重的吸一口乳尖,她忍不住尖叫一聲。

  他抬頭,只見她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就要哭了出來,她顯然羞愧於方才那一聲失控的尖叫。他輕輕地吻上她哽咽的唇,「我會想要這麼做是因為我愛你。」

  「你以前也跟其他女人這麼做過嗎?」

  他愣了下,他無法否認,但是古月娥對他來說跟其他女人截然不同,他不曾對其他女人有憐惜之心。

  「嗚......」

  「月娥你別哭啊。」

  「你還愛其他女人嗎?」

  「當然不,我不愛她們。我只愛你,我是認真跟你交往。別的女人提不提分手我無所謂,但是你不行,你這一輩子都不能跟我分手。」

  「你還會喜歡甄綺妍嗎?」

  「我當然是早就已經不喜歡她了。她是一個很玩得開的女人,我以前就是老是找這種女人玩在一起,可是現在我不喜歡這樣,我發現我好喜歡跟你在一起的感覺,我很清楚這種感覺永遠也不會膩。我現在擁有以前狂歡所比不上的滿足。這種滿足只有你能給我。」他的眼裏透露出著急,就怕她不願意相信他的話。

  「你不喜歡其他女人就好,我不喜歡雖然你是在跟我交往,但是心裏卻還是想著以前的女朋友。」她吸了吸鼻子抱住他。

  他松了口氣,揉揉她的頭,「笨蛋,害我心跳差點停掉。」

  「星斌我愛你。」她躲在他的肩窩裏臉紅地說著。

  他臉上露出了笑容,「我們就這樣一直走下去吧。」

  「嗯!」要是他哪天開口跟她說要分手的話,她大概會心碎而死。

  他拉開她,「你啊,隨隨便便說話來嚇我,這下子看你要怎麼好好補償我。」

  她還不明白他說的,她已經讓他給反轉過去面對床鋪。

  「星斌?」孰料他竟然俐落的扯下她的褲子跟底褲,「星斌!」

  齊星斌的胸膛壓著她的背,她根本起不來,而他的大手竟然又在這個時候把她的左腿給扯開,另一隻手順勢伸進她的腿根部。

  「啊!」他粗礪的手指頭已經撫上她細嫩的肉辦搓揉起來。

  「不,不!」她慌得想要踢腿,但是她的左右腿都讓他用膝蓋撐開,別說她想要踢腿,連想要合攏都不能。

  他左手壓著她的背,右手在她的私處褻玩。柔嫩的肉辦很是細緻,只是不懂情欲的她不是這麼容易就可以泌出花液。他將手指頭往兩片肉辦中央壓進,果然花穴還稍嫌乾澀。

  他用一根手指頭淺淺的掏弄著花穴,她又是羞愧又慌張的失措,她的雙手不斷往後揮,但是齊星斌根本不動如山不受影響。

  「不要,星斌我不要這樣。」阻止了不他孟浪又輕狂的舉動,她索性趴在枕頭上哭泣起來。

  他困難地吞了下口水,其實他忍受得難受得緊。褲檔裏的傢伙叫囂著他都痛了。他拉出探進花穴裏的手指頭,將手指頭放進嘴裏沾染滿滿的唾液,然後再一舉刺入花穴。

   「啊!」突來的侵犯讓她痛得仰起頭,然而他壓住她背的大手伸到她的胸前握住一隻雪乳,接著伏下身吻住她的嘴。

  他收緊握住的雪乳,舌頭竄進她痛呼的小嘴,右手手指頭更是瘋狂開始在花穴裏撩起一陣旋風。

  「唔!」她全身都讓他控制著,她只能承受他霸道的侵略。

  他靈活的舌頭卷起她的舌頭嬉戲,乳上的大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揉著,更要命的是他的手指頭像是脫韁的野馬般在花穴裏瘋狂地律動著。

  他知道他的手指頭一刺進花穴時就刺穿了一層薄膜,薄膜在他手指頭來回的穿梭下想必已經受傷。手指頭在穿刺花穴幾下之後就有濕潤的感覺,那不是她迅速的泌出的花液,而是她的處子血。

  他吻住她的嘴不讓她躲開,捏住乳房的大手也不停揉捏,他要減輕她破處的痛楚。

  她幾乎就快要瘋了,她的乳房、私處都讓他猛烈地佔有著、侵犯著,她的私處讓他粗長的手指頭戳刺的泛疼。但是她的腹部深處卻又在同時漾起一陣難耐的酥癢。她的胸口仿佛想要他更多的撫慰。

  「星斌!」他突然撤開雙手,她雖然松了一大口氣,但是她的身子卻變得更加難受,仿佛她的身子正強烈渴求他繼續撫弄她一樣。

  倉站起來迅速地褪去褲子,緊繃的褲檔一碰就痛。細喘的古月娥正要翻身,同是一身光裸的齊星斌也已經壓上她,比她更早一步讓她的身子面對他躺平。

  她才剛喘口氣而已,他又吻住她。他右手拉上她的小手與之交纏,左手拉開她纖細的腿肢,精瘦的腰桿往前,火勢的碩大圓端隨即抵上兩片肉辦。

  她睜眼,火熱的圓端已經往兩片肉辦中央壓進,他深深地吻住她,腰桿一個有力的挺進,粗大的肉棍隨即狠狠刺破花穴裏的薄膜。

  「唔!」她瞠大眼睛痛得眼角泛淚,她的哭喊隱沒在他的吻裏,讓他握住的左手緊捏著,右手緊抓著他寬厚的肩膀。

  他溫柔萬分的吻著她,拉開腿的大手沿著滑嫩的大腿肌膚一路攀沿而上,最終停留在她的乳尖上。他或輕或重的愛撫著她,杵在花穴裏的肉棍蠢蠢欲動。但是他硬是忍了下來。

  「嗚嗚......」她痛得哭泣,小嘴裏斷斷續續地逸出哽咽,他輕吻著她哭泣的小嘴。

  大手放開她的手,他雙手齊下的愛撫著她的身體,她的胸口慢慢泛起一股酥麻,她的私處還疼著,可是卻想要更多。她不知道她要的是什麼,她只能緊攀著他。

  他的雙手在她赤裸裸的身體處處點火,惹得她忍不住扭動起身子。當齊星斌低頭吻住乳尖的同時,她更是難耐地嬌吟出聲,忍不住逸出悅耳的聲音的她突然咬住下唇,她不知道她怎麼會發出這麼羞愧的聲音。漲紅著臉的齊星斌抬起頭沖她一笑,她更是感到羞愧,然而他卻突然往上一頂。

  他困難的微笑,因為緊密的花穴把他的肉棍咬得死緊,「月娥,別再咬著唇,不要怕羞叫出來 ,我就是喜歡聽你為我呻吟的聲音。」

  「可是......啊!」隨著他開始規律的挺進,他的嘴裏逸出一聲聲嬌吟,她不想喊也如此丟人的聲音,但是她卻無法控制,因為粗大的肉棍不斷摩擦她的花徑,他不斷地在她體內進行羞人的進出。

  他挺著腰桿一次次頂進花穴,她一張美麗如花的嬌顏為他綻放的紅嫣誘人,大手揉上她的右乳,她為他呻吟的更為悅耳。

  他吻上她頻頻嬌吟的小嘴,緊窒的花穴越來越潮濕,他的肉棍讓溫暖的花壁緊緊包裹。花穴深處泛出的花液不斷滋潤著他,他握住乳房的大手忍不住收緊,他挺進花穴的動作更是益加迅速。

  「慢一點,好奇怪......啊!」她抓緊他的肩膀。

  粗長的肉棍把花穴搗得花液四濺,太粗的肉棍撐開花徑,但是每當肉棍要撤出花穴的時候,太過緊窒的花穴又像是咬著它不放,不讓它撤出一樣。

  她不自覺地縮緊花穴的反應簡直叫齊星斌瘋狂,她的小穴已經太窄,她又怎麼能夠如此緊繃的纏繞著他的肉棍?他勁瘦的腰桿再也忍不住的剽悍挺進花穴。

  「星斌不要,好痛啊。」疼痛酥麻在她的小腹深處不斷翻攪。她都不能確定她是否真要齊星斌停下來,他的勇猛挺進對於她來說是折磨也是無盡的歡愉。

  花壁收縮的越來越強烈,她忍不住仰起頭,接著他又是一個兇猛的挺進,她終於受不了的高聲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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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2-9 18:32:24
第九章

  痙攣的花穴叫齊星斌為之瘋狂,精瘦的腰桿不斷快速搖擺,肉棍一次次劇烈的撞進花穴。花穴仍是不斷蠕動收縮。終於,他一個兇悍地挺進!肉棍前端的小孔在花穴裏噴灑出所有滾燙的種子。惹得古月娥弓起身子尖叫。

  他壓在她的身上粗喘,而她更是嬌喘頻頻。他抱著她突然一個翻轉讓古月娥嚇了一跳。

  他溫柔地撫著她雪白的背,「你太瘦弱,我怕會把你壓壞。」

  趴在他身上的古月娥微笑,初識情欲讓她睜不開眼,她的身子仍是不受控制的顫抖著。

  大手在她一片潔白無暇的雪背上輕撫,但是他卻突然滑下大手握住她的臀辦往上一提。

  「啊!」她紅潤的小嘴微張忍不住逸出一聲輕吟,才稍稍平復氣息的齊星斌讓她這一聲嬌吟又誘得呼吸逐漸絮亂,敏感的花穴禁不住他的撩撥,更何況他發洩過後的肉棍還杵在花徑之中。

  「星斌拜託你不要動,我的身子好難受。」花穴裏酥麻得緊。

  「你的小穴不要把我咬得那麼緊,再來一次的話我怕你的身體會承受不住。」他重重地吐出氣息,英俊的臉孔仿佛充血。

  她羞紅了臉,「我沒有咬著你,我、我的身子也好難受,我控制不住。」

  齊星斌用非人的意志將肉棍從花穴裏撥出,當肉棍要滑出花穴的同時,她又難耐地呻吟出來,逼得他簡直要再把肉棍狠狠地往花穴裏用力一挺。

  他把她反轉過去背對他,他從後頭緊緊抱住這足以令他瘋狂的赤裸嬌胴體。

 「星斌?」

  「睡覺,等你把身子養好好一點之後, 我要你連本帶利的償還給我。」齊星斌雙手環住古月娥,就連一隻腳也跨上她的身子。

  「星斌。」背對他的古月娥燒紅臉,他濃重的氣息不斷地吹撫著她的頸後。

  體力一向不好的她在他的環抱之下很快地沉入睡眠。倒是齊星斌一個晚上忍耐的痛苦,她芳香柔軟的肌體就在他的懷裏,真是體貼了她憋了他自己。而他還不知道的是,他放在外頭的手機不停地顯示著向凱風的來電。


  古月娥坐在畫板前,這幾天她一直有心神不寧的感覺,這種感覺她從來曾有過,她感到不安至極。

  她打電話給遠在國外的哥哥,哥哥說他過一陣子就會提早回來臺灣,這幾天她也不斷打電話給齊星斌,幾乎只要是他一離開她這裏,她便會不安的打電話給他。

  別說他不知道她這幾天是怎麼一回事,就連她自己也搞不清楚她是怎麼了。還好他從來沒有對她表現出任何不耐的樣子,他總是笑著安撫她。

  她實在不敢往不好的方向想像,因為這就像是有什麼事情發生一樣。

  「鈴鈴。」急促的電話鈴聲在寧靜的客廳裏響起,古月娥嚇了一跳,她手上的畫筆掉落,鮮紅色的顏料沾染在她的裙子上。

  她低頭看著裙子上那一抹極致鮮豔的紅色顏料,這仿佛就是一種不祥的預兆。

  「鈴鈴」急促的電話鈴聲不斷響著,她慌慌張張的來到電話前。心神不寧的接起電話,「喂?」

  「請問你是齊星斌的家屬嗎?」

  她不自覺捏緊話筒,「我是,星斌他怎麼了?」

  「齊星斌他發生車禍,我們現在將他送往醫院的途中。請家屬儘快趕到醫院等候......」

  話筒從她的手中滑落,她雙腳一軟的跌在地上,兩行淚水縱流而下。

  她跌跌撞撞的從地上爬起來,「惠仁醫院、惠仁醫院。」她趕緊沖出門跑到樓下,沖到巷子口攔住了一台計程車,計程車還沒有完全停下,她等不及的跑上前開門。

  計程車司機回頭。「小姐,你那欸安捏?我車攏啊末停好你就沖進來,安捏危險。」

  「惠仁醫院、拜託惠仁醫院,我要趕快到惠仁醫院去!」她崩潰的掩面痛哭。

  「啊?」計程車司機雖然愣了下,不過他也就回頭面對方向盤,「小姐別哭了,我開卡緊欽咯好。」

  從家裏到醫院距離不遠,加上一路上計程車司機也很配合的儘量開快車。但是坐在後面的古月娥仍是止不住不斷奔流的淚水,這一小段路程對於她來說簡直是一種煎熬。

  當惠仁醫院就在眼前的時候,司機才開口,「小姐,惠仁醫院到了。」

  古月娥在車子還沒有停妥的時候就打開車門沖下去。

  「喂,小姐你還沒有付錢!」計程車司機眼睜睜看著瘦弱的小姐像是不要命似的沖進醫院,「唉!呐欽家一技。」

  他抓了抓後腦勺,他是可以跟進去找人要錢,不過他看那個小姐著急又慌張的樣子。算了算了,搞不好她家裏的人有什麼危險,他就當作是幫助別人好了。

  滿臉淚水的古月娥一看到護理人員就抓著不放,「齊星斌在哪里?我是他的家屬,齊星斌在哪里?」

  突然被抓住的護理人員嚇一跳,「小姐,你去護理站問問看,我不是負責......」

  古月娥馬上往護理人員所指的方向跑去,她心急如焚的輾轉來到手術室門前,看著手術室門上方的燈亮的刺眼,她一個忍不住崩潰大哭。

  齊昊和沈嫣霏回頭,只看見一個瘦弱的女孩子掩面失聲的痛哭著,齊昊低頭朝妻子說道:「她就是我跟你之前說過的星斌介紹給我認識的那個女朋友。」

  沈嫣霏一臉很是擔心剛推進手術室不久的兒子,齊昊挽著妻子的肩膀走到古月娥的跟前。

  齊昊伸出大手拍拍她的肩膀,「放心,星斌他會沒事。」

  「是啊,我們星斌一定會沒事。」沈嫣霏像在說給自己聽一樣。

  「星、星斌他好好的怎麼會出車禍?他今天早上還有打電話給我......」她抬起早已涕淚縱橫的小臉。

  好不容易才止住淚水的沈嫣霏又是一陣鼻酸,她的雙眼還紅腫著,顯然剛才大哭過,齊昊摟緊妻子的肩膀。

  「醫生正在裏頭幫星斌做緊急手術,我已經讓最好的醫生趕過來,醫生方才也已經進去接手。」

  儘管齊昊一再跟她保證最好的醫生已經趕過來,他們的兒子最後一定休平安無事。但是沈嫣霏還是擔心地看向齊昊。

  齊昊在妻子的額頭輕輕親吻:「我說星斌會沒事就是會沒事,我們的兒子沒有這麼不濟事。」

  「對,星斌會沒事、一定會沒事......」古月娥哽咽的喃喃自語:「他一定會沒事的,他很厲害的,他不會就這樣出事。」

  「媽!」齊芯語在丈夫武致堯的陪同下趕過來,她雙腳發軟得靠丈夫攙扶著才行,「星斌他現在怎樣了?」武致堯也是一臉擔心,但是一路上他只是不斷安撫齊芯語,就怕她會因此感到更加的心慌。

  齊昊空出一隻手抱住趕過來的女兒,他的另一隻手始終擁著妻子沈嫣霏不放。他拍拍女兒的背,「沒事,我們現在只要等著星斌從手術室裏出來就好,現在裏頭幫星斌搶救的醫生是全臺灣最好的醫生,手術一定會沒問題。」

  武致堯將不斷流淚的齊芯語擁回懷裏,他不斷輕撫著她的背,「爸說星斌會沒事,就一定會沒事的。」

  齊昊把忍不住又哭泣的妻子擁回懷裏安撫,武致堯和齊昊相視一眼,他知道昊叔跟他一樣在心裏也為星斌擔心,但是他們不能表現出來,因為他們都是各自妻子的唯一支柱。

  「星斌怎麼會發生車禍?」武致堯開口。

  「星斌要去飯店的途中讓一輛失速的來車從後頭追撞。那輛車是改裝車,很有可能是因為汽車機械因為改裝而出問題。不過真正的出事原因員警還在現場勘察。」懷裏的妻子因為怕他擔心而無聲的哭泣著,齊昊更是感到心疼。

  武致堯點點頭,「我知道凱風已經先過去現場,爾烈和爾儒一會兒也會過來。任常安認識的醫界人士比較多,他已經在跟美國那邊相關的外科權威聯絡,有必要的話任常安會把人請過來。」

  古月娥不斷在心裏告訴自己說齊星斌一定會沒事,但是她就是忍不住會痛哭出來。

  「月娥,星斌是我的兒子。我的兒子沒有這麼脆弱,手術也一定會非常順利。」齊昊開口。

  齊昊和妻子明顯看見兒子這好幾個月來的改變,他想兒子是真的喜歡這個女孩子。他想這個女孩子在不久的將來會成為他們的家人,而兒子要是知道這女孩子為他哭泣成這副模樣,他大概會捨不得。

  「媽,她是?」

  「她是星斌的女朋友。是啊,月娥,我們星斌一定會沒事的。」沈嫣霏也是紅腫著一雙眼睛。

  「我這幾天一直心神不寧,我應該要提醒他別開車。要是我有叫他不要開車的話,那麼他今天一定不會發生意外。」古月娥揪著胸口,她的心好難受好難受。

  「月娥,這種事情是誰也沒有辦法預料。」

  古月娥搖搖頭,淚雨如下地說:「都是我不好,我沒有提醒星斌。我可以提醒他的,這幾天我一直有種不好的感覺......」


  三個月後,惠仁醫院十一樓。

  「我要吃蘋果。」齊星斌舒舒服服地像大爺一樣躺在頭等病房的病床上,他的胸口纏上一層又一層的紗布。他的身上只罩上一件醫院的病服,因為他嫌熱,所以套在他身上的病服總是大開。

  「好,我馬上削蘋果給你吃。你要吃青蘋果還是紅蘋果?昨天來看你的那位阿姨帶了好多蘋果過來。」古月娥站起來走向病房裏的冰箱。

  「都要。昨天來的是向叔還有貝姨,他們就是凱風跟薰風的父母親。」

  打開冰箱門的古月娥微笑,「你的親友真是多到我記不起來。」

  除了齊星斌的父母之外,他還有五個叔叔。這些叔叔的孩子也都跟他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她也已經知道芝芝跟湘竹是哪位。

  「往後多見面你自然而然就會跟他們熟識起來。」

  她微笑,從冰箱裏拿出幾顆蘋果回到椅子上來。齊星斌則是心情愉快的看著古月娥細心為他削蘋果的樣子。

  他三個月前因為後頭來車失速撞上他的車子,導致他的前後胸骨受傷,插上肺葉。由於向薰風的夫婿,任常安曾在美國居住過一段時間,任常安所學與醫療方面大有相關,因此他認識不少醫界人士。

  這次除了齊昊在第一時間透過關係迅速請來全臺灣最優秀的胸腔外科醫生替齊星斌做手術之外,事後也透過任常安從美國請過來的胸腔外科權威替他診斷。

  在最好的醫療資源照顧之下,齊昊和沈嫣霏總算可以松下一口氣。因為每個醫生都跟他們保證兒子齊星斌只要乖乖躺在醫院休息復原,那麼是絕對不可能會留下任何的後遺症。

  任常安從美國請過來的胸腔外科權威以及替齊星斌做手術的醫生甚至驚訝,按照齊星斌當時受傷的程度來說,他應該是在六個月之後甚至需要更久才會有現在的恢復情況。
  
  但是他卻只有在前兩個月說話的時候會感到疼痛,之後他復原的情況連正常人一半的時間都不到。幾個陸陸續續看診過他的醫生都感到不可思議。

  看到古月娥把蘋果削好,他張開嘴:「啊......」雖然他受傷的是胸腔,但是這三個月來他吃東西一向只是張口,不動手。

  從他住院到現在,古月娥也一直是住在病房裏照顧他,她的畫展因此延期。但是跟齊星斌的重要性對於她來說勝過一切,只要能照顧好他,畫展的事情就是無限期延期也沒有關係。

  當她看見齊星斌從手術室裏被推出來,醫生說沒問題的那一霎那,她簡直謝天謝地讓他順利度過這一難關。

  古月娥主動要求齊昊和沈嫣霏讓她照顧齊星斌,他們看見躺在病床上仍是昏迷不醒的兒子只喊著古月娥的名字,他們當然允諾。

  等到齊星斌完全脫離危險期,他們才開著車載古月娥回去她的住處要拿一些換洗衣物好到醫院照顧他。她這才知道她的家門就這樣大開了好幾天,而齊昊和沈嫣霏也知道她該是整顆心都給了兒子。

  她這才想起齊星斌出事的那天她什麼都沒有帶就沖出門,她記不起是怎麼到醫院的,叫計程車?可是她身上沒有帶錢不是嗎?

  「怎麼不吃呢?」古月娥看向齊星斌,她已經把削好的蘋果擺在他的嘴邊好久時間,「去掉皮不快點吃的話蘋果會變黑。」

  他抿著嘴就是不吃,嘴巴連一條縫也不肯開。古月娥真是拿他莫可奈何,她轉過頭看看房門有沒有讓人開啟。

  回過頭的她困窘的紅了臉,她呐呐的把一塊蘋果咬在嘴裏站起來,身子往他靠近,他這大爺才開心的張開嘴咬下一小口蘋果。

  他吃東西從來就不是一小口一小口,但是這三個月來只要是她像這樣喂他吃東西,他一定是一小口一小口地吃著,最後還在出其不意的一大口咬掉食物也吻上她的小嘴。

  儘管他時常對她這麼做,但是她仍是羞紅了臉。她輕推開他的吻,怕他不依,趕緊開口,「先把蘋果吃完。」

  這三個月來都只是像這樣親親她,他越來越欲求不滿,他索性拿走她手上的蘋果,兩三下就把蘋果啃個精光。

  「過來。」他沙啞地開口。

  古月娥聽話的坐上病床邊緣,這三個月來她一向順從他的意思,即使會讓她羞得抬不起頭來,因為醫生交待過絕對不可以讓他使力,就怕會影響到胸腔的復原。

  她貼到他的胸口,但是卻又不碰觸到他。因為她很擔心會壓迫到他的胸口。同樣的,他雖然很想抱住她,但是也不敢有所動作。只要他一旦讓任何東西碰觸到他的胸口,她馬上會嘩啦啦掉下一堆眼淚給他看。

  他像是隔靴搔癢的吻著她,過了好一會兒,她輕輕推開他的臉頰。一抬起頭看見的就是他一張哀怨至極的臉。

  「我還想要。」他的臉扁得就像一個要不到糖吃的孩子。

  她紅著臉坐回椅子,拿起一旁的蘋果低下頭繼續削皮,「你今天已經吻了我好幾次了,夠了。」

  「才不夠,我還想要脫光你的衣服,還有醫生早就說我的身體已經復原一半以上。」

  「復原一半以上就是還沒有完全恢復,」她停下手上削動的水果刀抬頭道:「星斌,你忍耐一點。你要復原的好才不會留下後遺症,你還這麼年輕,我不要你的身子往後因此有任何的病痛。」

  「等我好了你會什麼都依我?」

  她遲疑了一下,不過她還是暫時點頭。

  齊星斌頓時眉開眼笑,「受傷真好,我要是沒有受傷的話,你大概也不可能會像這樣什麼都依我。我以前一直叫你用嘴巴喂我吃水果你可是說什麼都不肯。」

  「不准你胡說。」

  「月娥。」

  「以後都不准你再像這樣的胡說八道,你知不知道你這一次發生意外我和你母親就像是被大刀狠狠劃開一樣心痛。而你竟然這樣輕浮的開著玩笑。」她紅了眼眶。他受傷她心如刀割,這三個月以來她不敢離開他的身邊半步,就怕他會在她看不見的時候又發生任何意外。

  「月娥......」齊星斌胸口一窒,每每看見她的眼淚,他的胸口總是難受得緊。這難受的感覺不同於傷口的疼痛,他對於她的不舍和心疼是會痛到骨子裏的痛,他對她的愛遠遠比他想像中的還要深。

  她趕緊轉過身去擦掉眼淚,醫生說不可以讓他的情緒起伏,因為情緒的起伏總是會影響到胸口。

  「你還想要吃什麼?我弄給你吃。我去熱鱸湯給你喝好嗎?中午有鱸魚湯,但是我看見你已經吃飽就沒有再弄給你喝,想說晚一點的時候再弄給你喝。」

  「天啊,又是鱸魚湯。我什麼時候可以來一點麻辣火鍋。」齊星斌苦著一張臉,他出一場車禍,一池的鱸魚都遭殃。

  古月娥笑了出來,「我想你的恢復狀況會如此良好多半是因為吃了很鱸魚的關係,你忍耐一點。」

  「這次的鱸魚湯是誰煮的?」

  「薰風或是湘竹吧。因為今天中午也是一堆人過來看你,我不清楚是誰拿了什麼東西。」

  齊星斌睜大眼睛,「我不要!」

  「星斌!」

  「你怎麼可以拿那兩個女人煮的東西給我吃?湘竹和薰風連燒開水都有問題!」

  「她們是好意才會準備一堆食物過來給你。」

  「她們的好意一直都是害死人的,你快把那兩個人拿過來的東西通通拿去丟掉。」

  「星斌!」古月娥跺腳,她有的時候真的不知道該拿他怎麼辦才好。

  「你知不知道以前小時候有一次她們說要泡茶給大家喝,不過是泡個茶而已。可是她們卻害所有的人整天拉肚子。」

  「她們應該不是故意的。」

  「就是不是故意的才恐怖,我很懷疑嚴霆峻跟任常安什麼時候會死於非命。」

  「星斌,你又在胡說八道。」古月娥才不理會他,轉身熱鱸魚湯去。

  齊星斌睜大眼睛,這下糟了,他要是抵死不喝的話,她肯定又會哭得他心煩意亂。

  「月娥,熱一點點就好,我的肚子好像有點脹氣。」

  「好。」她走到一旁從方籃裏抬起一個快鍋。齊星斌看的眼睛都快要凸出來,那兩個傢伙煮的東西竟然有一鍋。

  「月娥,我好困,我想要先睡覺。」

  古月娥回頭:「喝完一碗鱸魚湯再睡嘛。」

  「不行,我現在一定要睡覺。我好疲倦,我的胸口好像又開始抽痛。」

  她慌張地來到病床邊,著急的看著他說:「我去叫護士來幫你看看,我擔心是傷口感染。」

  他拉住她的手,「不要走,我不是傷口有問題。我只是累了,醫生不是叫我要多休息嗎?你在我身邊陪著我就好,我只想睡一下。」

  她有點擔心,但她還是在椅子上坐下,反握住他的手,「好,你睡。你睡的時候我都會陪著你,我哪兒也不去。」

  齊星斌微笑地閉上眼睛,該死的齊湘竹和向薰風,都嫁人了還要這樣整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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