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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天豪)智冠天下之風流軍師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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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3-2 15:51:44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177章 輸血療傷 終出死谷
    周瑜淡淡的肯定道:「對啊!賈詡用計陰狠之至,只看他當年給李傕,郭汜二人的一策,即讓大漢王朝的威信喪失殆盡,甚至獻帝在回洛陽的時候,都發生了『州郡各擁兵自衛,莫有至者』一事,各地諸侯已經不再把大漢王朝當成了一回事了,而我們中的伏兵恰好正是賈詡用謀的風格,無論從一開始的輕敵之計,到後面恰到好處的伏兵,招招至我等於死地,若不是突然間多出了典韋、樊成、遼東十八騎這樣的好手,恐帕我們真的沒有生還的可能了。

    羅靈風突然想起了孫策,想起了在歷史上孫策原本就死在暗殺事件,不由的擔心起來,忙問周瑜:「伯符兄的傷勢如何?」

    周瑜道「伯符似乎中的是毒箭,到現在仍血流不止,我們眾人不通醫道,束手無策啊。」

    「在下略通醫理,此地光線充足,正適合醫治,我們快去看看。」羅靈風說著,與周瑜攜手飛快的向孫策住的地方跑去。

    走入孫策的房中,只見孫尚香正在床前細心的為孫策擦面,看來孫尚香對孫策是充滿了依戀,或許是因為孫堅的早逝,缺乏父愛的她,在心中早已經將處處關心她,愛護她的孫策當成了一個父親。

    羅靈風伸手搭在了孫策的脖頸處的動脈上,靜靜的感受著動脈上傳出的輕徽的震動。

    然後割開了孫策的衣服,只見一隻箭頭插在了孫策的胸口,傷口四周還有一絲黑腫,羅靈風拿出飛刀,在火焰上來回的燒烤,接著就輕輕的割開了傷口附近的黑腫部分,一股黑乎乎地毒血流了出來。

    羅靈風觀察了良久,噓了口氣,擔憂的說:「伯符的傷,並沒有靠近心臟和肺部,這是不幸中的萬幸,可是,流血大多,傷到血管,這是毋用質疑的,伯符的傷口呈現烏黑色,這顯然是中了劇毒,現在我有兩種治療的方案,具體要實行那一種,你們自己決定。」

    周瑜冷靜的說:「兩種什麼治療方案?」

    羅靈風淡淡的說:「第一、是先止血,後療毒。第二、是先療毒,後止血。」

    「兩種方案有什麼區別?」這次開口的是孫尚香。

    羅靈風回答道:「第一、先止血,後療毒,是先拔出箭頭,然後快速的止血,最後再以內服藥慢慢的調理,這種方案的好處是有六成的希望可以保證伯符無恙,弊處就是毒血會慢慢的擴散到心臟和肺部,這樣一來,伯符的體能會大幅度下降,也就等於他有著一身高超的武藝,卻沒有體力使出來。」

    「什麼?怎麼會這樣?」孫尚香吃驚的喊道。

    周瑜緊張的說:「第二種方案呢?」

    羅靈風再次回答道:「第二、先療毒,後止血。這方案是說拔出利箭,再用針灸制住伯符的穴道,減緩血液的流動,然後再縛上解毒藥,最後再進行包紮,這種方案的好處就是伯符只要身體一好,就可恢復他霸王般的武勇,這樣一來,伯符本來就失血過多,另外還要加上針灸刺穴和灑上解毒藥,這兩個環節,會導致血流過多而亡,弊處就是,成功的幾率只有兩成。」

    羅靈風話說的非常的清楚,周瑜和孫尚香也都聽明白了,一種是丟武藝,生還的幾率大;一種是保武藝生還的幾率小。

    過了一會兒,孫尚香雙眼通紅的問道:「還有沒有別的方法嗎?」

    羅靈風搖搖頭,惋惜道:「恐怕神仙也找不到更好的辦法了吧!」

    周瑜和孫尚香在一旁商議了好一會兒。

    最後還是周瑜做出了決定,他道:「用第二種方案!以伯符的性格,萬一沒有武藝,恐怕比殺了他還難受。」

    孫尚香也黯然的點頭同意第二種方案。他們都知道武藝對於孫策自己來說是多麼的重要的事情。

    就算是他們兩人決定了,羅靈風也不敢立刻拔箭,生怕箭頭一拔,孫策也跟著就去了。先要人準備好了熱水,消毒飛刀和止血藥及解毒藥。

    幸好羅靈風在一開始給董襲療傷的時候,將這些醫療物品攜帶在身邊,不然孫策恐怕就真的非死不可了。

    準備好了一切,羅靈風留下了周瑜和拓跋傑、拓跋智幫忙,他將做法步驟一一告訴了周瑜。

    眾人來到了床前,羅靈風吩咐道:「傑兄弟、智兄弟,你們分別按住伯符的肩膀和大腿,不讓他產生任何本能反抗。」

    「是」兩人應了一聲,就卡住了孫策的肩膀和大腿。

    孫策躺在床上,臉色慘白,箭頭仍然插在胸前。衣服也被羅靈風割開,他在孫策上身的三十二處穴位上插入銀針,減緩身體血液的流動。

    然後,就握住箭柄,用力一拔,鮮血立刻飛濺而出,孫策一挺身,雖在昏迷中,但仍痛喊出聲:「啊……」

    拓跋傑緊緊按住,血濺了一身。

    羅靈風急道:「銀針……」

    話音一落,一旁的周瑜在第一時間,就將銀針遞到了羅靈風的手中。

    他見黑血已經噴出,便飛快的在孫策的胸口前插了四針。

    中國的針灸就是那麼神奇,四針一插,噴射的血柱消失了,只是剩下一些慢慢的滲出來。

    「解毒藥……」

    「止血藥……」

    兩種藥物分別灑在孫策的傷口上,再用紗布包紮好。

    手術完成後,羅靈風擦拭臉上的汗水走出了房間。

    早已急壞的孫尚香一看到羅靈風等人出來,立刻迎了上去,問道:「怎麼樣了?我大哥的傷勢到底有沒有危險?」

    羅靈風如實的回答道:「治療的過程非常的順利,不過,暫時還沒有度過危險期,只要過了今晚,伯符不會出血,就會安然無恙,不然也會有生命之險,你們今晚打起十二分精神守著他,如果有什麼異常,立刻向我報告,還有千萬別動伯符的身體。」

    孫尚香點了點頭,快步走進了屋中。

    這時,拓跋智端來了一碗酒氣香醇的酒,道:「公子,喝點吧?」

    「謝了」羅靈風隨口應了一聲,就接過了酒,喝了起來,火辣辣的酒氣自沖喉嚨,俊臉頓時有如晚霞似地通紅一片。

    「這酒好烈!」

    拓跋智呵呵笑道:「就是烈酒才夠味啊!這酒是在村中的酒窖發現的,也不知道多少年了,反正這酒隨著時間的滾動,越來越烈,越來越香醇可口,這酒比起酒王來。不知道強上多少。」

    羅靈風點了點頭,知道拓跋智所言不假,果子酒是五年前釀造出來的,就算是最老的酒也不過五年,怎麼可能與這數百年的佳釀相比。

    休息了許久,羅靈風也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他讓拓跋傑射死了一隻兔子,取下腸子梳洗乾淨,再放入烈酒中消毒。

    當晚,羅靈風正準備休息時。

    「砰、砰、砰…」」一陣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與此同時孫尚香急噪的聲音也緊跟著傳來:「快啊!大哥……我大哥……流了好多的血!」

    羅靈風臉色一變,飛快的拿過醫療用具,向隔壁孫策的房間趕去。

    看了孫策才知道情況比想像中的要嚴重許多,這哪裡是流了好多血,分明就是大出血。

    羅靈風急忙用針灸法制住孫策大穴,將他重新包紮了一遍,花了近半個時辰,才將淤血清除,將傷口重新給止住。

    羅靈風奇怪的問道:「午間的手術非常的順利,沒有任何失誤,沒有理由會產生這種大規模的出血,伯符兄在出血的時候,有沒有異常狀況?」

    周瑜回想片刻,搖頭道:「沒有任何異常狀況,只是香兒在給擦拭身上的血跡。」

    羅靈風聞言,馬上就明白了原由,這裡沒有針線,不能為孫策縫製傷口,能止血的主要就是依靠華佗研製的高級良藥和包紮的手法,而孫尚香的清洗,恰好將傷口震裂,尋致了大量出血。

    他無奈的歎了口氣。

    周瑜也醒悟到是孫尚香的清洗導致了孫策的惡化,焦急的問道:「是因為香兒的原因嗎?」

    羅靈風點了點頭。

    「崩咚」一聲人倒地的聲響傳來,羅靈風和周瑜對視了一眼,趕忙跑了出去。

    面白如紙的孫尚香正倒在地上,周瑜將他付起,羅靈施針在她的鼻下唇之間刺激她的人中穴位。

    片刻,孫尚香就醒過來了,見了羅靈風和周瑜焦急的眼神,「哇……」的一聲,就大哭了起來。

    「是我……是我害了……大哥……是我……是我……」

    羅靈風黯然的自責道:「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沒有說清楚,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了。」

    孫尚香傷心的大喊:「……是我……是我……是我……」

    周瑜沉穩的說:「夠了,你們先別再自責了,現在主要的事情就是看看大哥是否還有救,應當怎麼救。」

    羅靈風診了一下孫策的脈,露出一臉無奈,輕輕對周瑜說:「伯符兄失血過多,恐怕就算是我義父華佗在,也是無能為力,哎!」

    周瑜聽了羅靈風的話,猛的後退了幾步,扶著門才穩住身形,終於兩行清淚從眼中奪眶而出。而孫尚香,早以癱坐在地上,泣不成聲。

    羅靈風黯然的看著這一幕,他當然清楚周瑜與孫策之間的感情,他們自幼相識,有升堂拜母的通家之好,少年開始二人合作,從廬江起兵,打下了這江東六郡,八十一洲的疆域,如今的生離死別,周瑜又如何承受?

    而孫尚香的境況就更讓羅靈風疼惜,要知道孫尚香的二哥孫權為人並不光彩,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犧牲掉一切,根本不會把她這個妹妹放在眼裡,在自幼喪父的境遇下,孫尚香一直是在她這個大哥哥的疼愛,關懷下一步步長大,孫策如果死了,迎接她的會是一個什麼命運哪?或許用她去換荊州這種事情,孫權也是做得出來的吧。

    羅靈風回頭看了看孫策,雖然孫策可以說是他的敵國首領,然而,這些日子的相處,孫策那豁達的胸懷,豪邁的氣概,深深打動了羅靈風,或許三國君主中,孫策是真正可以稱得上是英雄的人,羅靈風的靈魂深處並不希望孫策就這樣死去。而且對於這次他出使江南的任務來說,也絕不允許孫策暴卒於此。

    作為身懷著後世人記憶的羅靈風自然知道還有一種「輸血療傷」之術,而且他也早就準備好了輸血所用的工具,然而我們現代人都清楚血液是不能亂輸的,血型分為a,b,ab,o以及其他特珠血型。不同血型的血液會產生排斥現象,恐帕只會讓孫策死得更快,可是在古代,根本無法去測量人的血型,所以即使孫策和孫尚香是兄妹,也不能得出他們擁有相同的血型,所以,只有一個辦法,就是輸擁有倒霉的萬能血的自己的血,不過,羅靈風自己也知道,對自己來說這個風險有多大。

    羅靈風突然站起身來,對著昏迷的孫策大聲言道:「天不能拘,地不能束。心之所致,言比從之,行比踐之。天下英雄,捨君其誰?靈風又怎能看如此英雄死在小人暗箭之手乎?」

    周瑜一聽,眼睛立刻一亮,顫聲詢問:「靈風莫非有救他之法?」

    羅靈風看了看周瑜,又看了眼孫尚香,咬了咬牙,冷聲道:「此處只留公謹兄一人助我即可,孫姑娘出去,通知我的家將,守好此門,任何人嚴禁踏入半步,且等我的消息。」

    孫尚香輕輕的走過來,摸了摸大哥孫策的臉,帶淚跑了出去。

    周瑜似乎發現了什麼,突然問道:「靈風,還有什麼辦法,會不會有其他危險?」

    羅靈風淡淡一笑道:「只有一個辦法,就是換血,把我一部分血液輸入到伯符兄的體內,除此以外,神仙難救。」

    周瑜馬上道:「那樣,你不是也會有危險,還是用我的吧。」

    「沒有你想像的那麼簡單。」羅靈風思索著怎麼跟周瑜解釋,「每個人的血液都是不同的,所以,很可能輸你的血進去反而會害死伯符,而作為醫者的我,知道自己是古書上寫的純陽之體,所以我的血可以輸給任何人。」

    周瑜仍搖頭道:「那你豈不是會擔很大危險?」

    羅靈風嚴肅的說道:「公謹,別耽誤時間了,按我說的做,快!」

    說著,羅靈風就將一些包紮,上藥的要領,仔細的解釋給周瑜聽。

    然後,羅靈風按照現代輸血的方法,將那條消過毒的兔腸子接連孫策與自己的手臂,輸血的手術在現代的醫學甚是平常,但在中國古代卻幾乎是一門「絕學」,當今世上除羅靈風之外,更無第二個人懂得這種手術,即使是周瑜也看得目瞪口呆!

    羅靈風一邊輸血,一邊用另一隻手搭著孫策的脈,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刻,終於完成了三國時期具有劃時代意義的輸血療法。

    羅靈風診了診孫策的脈,看孫策面部呈現出淡淡的紅潤,鼻吸沉沉,料無大礙,於是擦了擦頭上的汗,輕輕對周瑜說:「伯符兄應該沒事了,明日就能醒來了。」

    周瑜看著面無血色的羅靈風,擔心的道:「靈風,你也好好休息吧,今天晚上可折騰壞你了。」

    羅靈風雖然輸血過程中一直頭暈目眩,可此刻不知為何,腦子確實一片清明,似乎是這一生中最清楚的時刻。

    羅靈風微笑著對周瑜說:「誰讓你我是至交好友呢,嗯,我們還是想想,怎麼能逃出這個山牢吧。」

    突然,一個大老鼠從羅靈風和周瑜中間穿過,羅靈風似乎突然抓住了什麼。

    「等等,讓我想想。」羅靈風似乎終於找到了逃出山谷的方法。

    「對啊,公謹,我想起來了,動物是可以幫我們找到路的啊,或許,跟著這個老鼠我們就能出去。」

    周瑜品味著羅靈風的話,陷入了沉思,猛得一拍額頭,大聲道:「我明白了。」

    而此時羅靈風突然覺得眼前一黑,天旋地轉,猛然摔倒在地上,喃喃的道:「剛才就是傳說中的迴光返照麼?我要回去了麼?」而耳畔周瑜的呼叫聲似乎越來越輕,越來越輕了。

    ***********

    「嗯,好舒服啊。」羅靈風終於睜開了眼睛,恍惚間看到眼前坐著的似乎是一個女孩,那是孫尚香,她已經歡呼著叫起來:「他醒了!他醒了!」

    看著周圍一雙雙關切,感動的眼睛,羅靈風不禁問道:「我這是在哪兒?」

    孫策此時大踏步的走到跟前,開心的說:「在去建業的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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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3-2 15:56:55 |只看該作者
羅靈風撐著病體,無力的問:「伯符兄,你沒有事吧!」

    孫策忙扶靈風坐起來,靠在床上,笑道:「靈風不必如此客氣,叫我伯符好了,傷我倒是不太擔心,只是如今身體流著一半你的血,要是哪天你有個頭疼腦熱的,只怕我也要在遠方跟著流鼻涕呢!」

    大家一陣哄笑,羅靈風見孫策如此豪爽,也不跟他客氣,接著問道:「伯符,你的傷勢如何?」

    孫尚香此刻心情大佳,笑嘻嘻的說:「放心吧!我哥的身子是鐵打的,休息了幾天就壯得像頭牛似的。」

    羅靈風問道:「你們是怎麼出來的?」

    周瑜笑道:「這還要多謝靈風當時的指點,記得當時靈風提起老鼠領路這一法,瑜就想到這谷中並沒有食物,老鼠可以存活下來,一定是有什麼可以通向外面的通道,於是就用老鼠引路,找到了一個秘密出口,眾人就逃了出來,說起來這村子中的人的確厲害,這秘密出口,我們曾經多次路過,卻沒有一人發現,活該受了那麼多罪!」

    孫尚香再次出言問道:「外人都說你很聰明,不如你猜猜,秘密出口在什麼地方。」

    羅靈風閉上了雙眼,山谷中的一切景物,都在腦中一一閃過,突然停留在一地,微笑道:「墳墓!」

    只有墳地符合周瑜口中的條件,無論是誰見到墳地都會情不自禁的避開,羅靈風等尋路之人,當然也不例外。

    眾人對視一眼,無不流露出驚訝之情,孫尚香更是直接說:「厲害呀!」

    周瑜點頭表示羅靈風所言不假:「就是墳墓,我們一行人跟著被長繩捆住的老鼠鑽入谷中末端的墓穴中,墓穴裡面沒有棺材,只有通往太湖的秘道。」

    羅靈風不由想起了那些刺客,笑道:「你們既然已經出來了,那些刺客的日子可不好過吧?」

    孫策森然道:「那是自然,如果在戰場打贏我,我孫策決無二話,可是用這種卑鄙的暗殺手法,我決不會放過他們!靈風思維如此犀利,何不再做一猜呢?」

    羅靈風閉著眼睛,沉思片刻,突然呵呵大笑,突然狡黠的看著周瑜道「先人有云:『魚我所欲也,乳豬亦我欲也,然魚與乳豬不可兼得,捨魚而取乳豬也。公謹可是去做了烤乳豬乎?」接著羅靈風暗想:「哎呀,我說話風格又學了龐統那傢伙,還好那傢伙不知道,否則肯定又絮叼個沒完。」

    遠在長安的龐統,正在劉備的議事廳裝睡,突然鼻子發麻,連著打了六個噴嚏,不禁撓頭:「哎呀,看來人太聰明了招人恨哪,玉皇大帝,太上老君,西方佛組,孔子聖人,都幫幫我問候那個背後罵我的全家。」

    羅靈風突然覺得背後一陣惡寒,「哎呀,這傢伙反擊了。」

    周瑜心有慼慼的看著羅靈風,也微笑的說:「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靈風也。眾人皆知乳豬味美,卻不知需徐徐慢火,從屁股烤起,嗯,烹調方面瑜自問不輸於任何人。」

    說罷,二人四手緊握,同聲大笑。

    孫策品味著二人的一問一答,笑道:「好!漁歌互答,此樂何及,你們兩個混小子,現在還有如此興致。」

    廳中眾人見這三人說話不知所云,全部糊塗了,孫尚香走過來,搖著孫策的大手問道:「哥哥,你,周瑜大哥和靈風哥哥,你們都在說什麼啊?怎麼我都聽不懂了?」

    羅靈風似乎感覺到什麼不對,「咦,這丫頭怎麼開始叫我靈風哥哥了?」

    周瑜看眾人一臉莫名,笑著解釋道:「就知道瞞不過靈風,不錯,是我等繞到他們身後,放了一把火,來個慢火燒屁股,做了一盤烤乳豬。」

    眾人開心的笑了起來,不過對羅靈風驚人的智慧都充滿了敬意。

    羅靈風看著諸人灼灼的目光,笑道:「問我如何猜得到麼,因為我比你們更瞭解公謹,他乃火神祝融氏後生,當然用火計了。」

    聽到羅靈風把自己比作火神,周瑜俊臉微紅,連聲道:「靈風謬讚了,火神二字,瑜萬不敢當。」

    羅靈風再次問道:「我昏迷幾天了?」

    孫尚香白了他一眼,道:「都十六天了,如果不是神醫張仲景說你只是陷入昏迷中,我們還真的以為你已經去了呢!」

    「香兒,不得胡言!」孫策眉頭一皺斥道。

    孫尚香望著孫策,調皮的吐了吐舌頭,一副不甩他的樣子。

    孫策對她的關懷她再瞭解也不過了,在生活中孫策在孫尚香的世界中儼然就是一個慈父,一直都寵她,愛她、關心她,絕對不會對她怎麼樣。

    果然,孫策見了孫尚香這表情,也只有苦笑的份。

    這時,羅靈風發現還有一個人自始自終都沒有看見,心中一股不好的預感升了起來,慌忙的說:「怎麼沒有見到典韋大哥?」

    周瑜見羅靈風的表情,就知道羅靈風是誤會了,連忙解釋道:「典韋沒有事,只是在瑜用火計的時候,他一個人殺的興起,就衝到了火群中,雖被伯符和樊成勸出來了,但最終大腿還是中了那群刺客首領一箭,箭上有毒,典韋現正在另一間屋中休息,毒也已經被張仲景老醫師清除了,沒有大礙的。」

    羅靈風這才鬆了口氣,要知道典韋對他的重要意義是不言而喻的,從他出仕以來,典韋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為他著想,從來沒有向他要求過什麼!

    或許是身體太弱了,羅靈風才說了幾句話,就露出了疲態。

    孫尚香急忙道:「我們出去吧,讓他好好休息一下!」

    孫策和周瑜這才注意到了羅靈風的疲態,眼中不由露出了詫異的神色,孫尚香的心怎麼變細了,不過他們也沒有想那麼多,道了個別後,就離開了這間屋子。

    三日後,眾人抵達了曲阿港,花了半個時辰就到了曲阿縣。曲阿縣離建業不遠,但羅靈風現在體弱,不適宜騎馬,眾人便在曲阿縣休息了一晚。

    次日一早,羅靈風就給孫策留下口信,自己則帶上典韋和樊成在縣中遊蕩。

    三人來到路旁的酒館,在一處窗口邊坐下,無聊的聊著。

    樊成打了個哈哈,苦著臉抱怨道:「公子,怎麼一大早就叫我們來這裡喝酒?」

    他知道羅靈風性子本來就隨和,從來都沒有將他當作家將來看,時間一久,自己也就不把自己當成了家將,在沒有任務的時候,說話也就放肆了一些。

    羅靈風聞言也不以為意,解釋道:「別抱怨了,等伯符他們走後,就再讓你睡個夠。」

    樊成面露疑惑,奇怪的道:「你們不是好朋友嗎?為什麼要避開他們?」

    「是啊!」羅靈風想著這數日的相處,嘴角邊不由露出了一絲微笑,良久,歎了口氣道:「我們雖是好朋友,但仍然也是對手,剛開始,我們一直用假名來交談,並不是我們喜歡用假名,而是放下原來的身份,大家可以一起快樂的聊天,開心的嬉鬧,我們若是以朋友相交,說話真誠,無需半點勾心鬥角,可是一入建業就不同了,一入建業,伯符就是吳侯,公謹就是孫家的大都督,他們所做的一切都必須為孫家著想,而我則是主公的使者,我所做的一切,都將代表著主公,代表著整個我軍的利益,這樣,我們三人就成為了對手,所以,我們今天必須分開,為了眾人不受離別之苦,自好在這裡委屈你們了。」

    羅靈風所言不假,自從他們脫困以後,他、孫策和周瑜的友情有了質的飛躍,本來他們也只是興趣相投的知已,誠所謂,道義之交,若遇吉凶,則相救;若逢患難,則相扶;有不可救,則止。但經過這次刺客之難,他們三人內心都承認,已經發展到了生死與共的地步了。

    可是樊成哪裡懂這些,他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不再言語。

    正當眾人無聊之時,忽聞大街上一陣啼哭聲傳來,羅靈風舉目望去,原來是幾名大漢,正追著一個小伙子,對著他拳腳相加,旁邊還有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子,在一旁哭聲勸架,不過她被一個面色凶殘的男子,給緊緊的抓住,動彈不得。

    那小伙子沒有什麼武藝,就是亂打亂衝,才一會兒就被人打倒在地,那人還真的是一條好漢,他緊咬牙關,就是不吭一聲。

    「真是條漢子!」羅靈風讚美之餘,也不由大怒,喝道:「大哥,樊成,給他們一點教訓。」

    典韋、樊成本來就對欺善怕惡的惡人很是反感,見到他們在大庭廣眾下做惡,更是義憤填膺,只不過是羅靈風在出發前,三番四次叮囑他們在吳地不可惹事,他們也就一直忍住,沒有動手,現在羅靈風一發話,他們立刻大吼一聲,樓梯也不走了,直接從二樓窗戶跳了下去。

    接著就是一陣拳打腳踢和一片哀號聲傳來。

    待羅靈風走到樓下後,地上已經東倒西歪了一片,只有那個面色凶殘的男子還在,不過此時他已經嚇得雙腿發軟,身子打顫。

    那漂亮女子乘機掙脫了那男子的手跑了過來,抱著這個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小伙子哭道:「李郎、李郎你沒事吧?」

    那面色凶殘的男子在曲阿作威作福,欺負百姓已經是家常便飯,現見八名手下,在瞬間就被打成了人模拘樣,嚇得渾身發抖。

    他放出狠話道:「你們是何人?看你臉生得很,定是沒有聽過我馬忠的名號,識相的快點滾蛋,否則要你們好看!」

    羅靈風、典韋一到馬忠這個名字,一股恨意,由然而生。

    馬忠是何人,羅靈風自然知道,他可是三國中聞名遐耳的BOSS殺手,只是出場了五次,就生擒了武聖人關羽,為東吳立下赫赫功勞,後世無聊之人,更是將他稱成三國第一高手。

    羅靈風雙眼殺氣騰騰的望著馬忠,猛地裡想起了遠在長安的周泰來。登時記起,在數年前羅靈風與蔡琰結婚的那一夜,當時,他正從書房出來,被典韋叫到了北院,見周泰在房中痛哭,好奇之下,就走進去詢問起來。

    記得當時周泰對他言道:「我是中了馬忠的詭計,才落得身受重傷,山寨被滅的地步。」

    一凝神之際,就將周泰說的話清清楚楚的記了起來,他當時的話是:「當年我還在任九江賊賊首的時候,與生死兄弟蔣欽縱橫長江流域,所向無敵,就算是官船見了我九江賊的旗號,也掉頭就跑,官府懼怕我,特意拿出黃金百兩來買我的人頭,那個時候,當真是威風八面,有一次,我在河中救了一位遭貪官迫害的大戶人家的小姐,我見那女子可憐就將她留在了山寨,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我與她的關係越來越好,最後還成了親,豈料山寨中有一個叫馬忠的畜生,他早就貪戀我夫人的美色,用計讓我服下了毒藥,將我引了出去,同時通知官兵設伏,當時,五百多個官兵打我一個,最後,官兵全部嚇跑了,而我也身中劇毒和十三處刀傷,血流過多暈了過去,後來就被老爺救回了羅府。」

    周泰說這番話時,那堅毅的臉龐全是後悔之色,那黝黑的臉盤,淚光瑩瑩的哀傷情狀,曾令羅靈風心中大是難過,單單聽周泰這麼說,他都可以想像得到當時的戰況,百兩黃金的人頭,都沒有人敢取,可見那時的戰況多麼的慘烈。

    周泰又說,等他傷好以後也曾經去過九江賊的山寨,可是那裡已經被官兵趁著蔣欽外出找尋他的時候,被官兵突擊,九江賊在群龍無首下,發揚了賊的特性,四處逃竄,重新找尋活路。

    周泰多次打探,毫無以前半點消息,傷心之餘,就在羅府當上了繼典韋之後的護院教頭。

    羅靈風衝著馬忠冷然一笑道:「馬忠,你可知道周泰這個人?」

    馬忠聽了這句話,不由得全身一顫,背上冷汗直冒,當年他本以為周泰已經死了,就沒有改名換姓,一直跟著蔣欽混,可當他聽到周泰在長安勇斬慕容虎威鎮西涼軍的時候,想改名已經晚了,那時他已經加入了孫策軍,報上了自己真實的名號,現在被人提起,如何不令他驚惶失措?

    馬忠急忙辯解道:「英雄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你要找的那個馬忠……」

    羅靈風厲聲質問道:「哪個馬忠?」

    「不是那個勾結官兵,下毒陷害周英雄的那個馬……」說到這裡馬忠傻了,怒喝道:「你誆我……」

    羅靈風微笑著道:「我誆的就是你!繼續說呀!怎麼不說了?」

    猛然,羅靈風臉色一寒,軒轅夏禹劍出鞘,搭在馬忠的肩膀上,質問道:「快說,周泰的夫人劉氏現在怎麼樣了?」

    馬忠顫聲道:「當日……當日……她不從我,在聽到周泰死後,就撞牆死了。」

    典韋陰森森的問道:「兄弟,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羅靈風心底一歎,道:「將他帶回長安,交給幼平處理吧。」

    馬忠心知周泰絕對不會饒恕他,急忙吼道:「你們沒有資格抓我,你們憑什麼抓我,告訴你們,我是曲阿縣的縣令,『江東小霸王』是我的主公,他不會放過你們的。」

    羅靈風不屑的一笑,道:「好啊!我這就將你解到建業去見吳侯,將你的罪行告訴他,我相信只要我開口,吳侯斷然不會為了一個當街強搶民女,見色忘義的小人,而駁我的面子。」

    馬忠強辯道:「你算什麼東西,吳侯事物繁忙,怎麼會見你,識相的乖乖的放了我,不然要是被蔣欽大哥知道了,他不會饒過你的。」

    羅靈風微微一笑,道:「我乃廬江人氏,姓羅名麟,字靈風。」

    馬忠雙眼一白,暈了過去。

    樊成笑呵呵的道:「公子,他嚇暈過去了。」

    羅靈風不屑的一笑,就讓樊成看好馬忠,自己則走至那被打的小伙子身旁,友善的道:「在下略通些醫術,不知可否讓在下幫忙看看尊夫的傷勢。」

    那女子忙跪地磕頭道:「謝謝公子,請公子一定要救救李郎,小女子甘願做牛做馬,報答公子。」

    羅靈風剛想去扶,但轉念一想,古代的男女之別,非常的嚴厲,若是被人誤會成輕薄之人,那可不是好玩的,想著,就沖那女子一笑,道:「夫人請起,如此大禮在下愧不敢當,你這樣子我也無法安心為尊夫療傷。」

    那女子這才起來。

    羅靈風問道:「兄台,請問你身上那個地方最痛?」

    那小伙子咬牙道:「兩條手臂上,有這錐心的痛,還動彈不得。」

    羅靈風檢查了一下,見其手臂紅腫,關節的骨頭錯位,並不是什麼重傷,接骨術,是學醫的入門醫術,羅靈風以前就接過一次,雖然不如華佗那麼神奇、快截,但也有幾分火候。

    「喀嚓,喀嚓」兩聲骨頭還位的聲音響起。

    那小伙子還真硬,就算是這樣,也沒有吭上一聲。

    羅靈風開了一個活血的藥方,讓樊成去抓藥,接著對那女子道:「尊夫傷得不重,只要靜養幾天,吃一些活血的藥就可以恢復如初。」

    那女子臉一紅,低頭哽咽道:「我們沒有錢付的。」

    羅靈風搖了搖頭,微笑道:「在下並不缺這點銀子,如果你們信得過在下的話,可以跟我一起去客棧,如果不好好的調養,就算是輕傷,也可能加重,甚至殘廢。」

    小伙子堅決推辭道:「無功不受祿,公子已有救命之恩於我,我李強還怎可再受公子的恩賜,這並非不信任公子,公子大名誰能不知,羅寒行善也非一、兩日,安能懷疑公子有不良之心。」

    羅靈風笑道:「既然兄台相信羅某,就不要拒絕在下的好意,頂多這開銷都記在帳上,等兄台有錢,再還不遲,如果今日羅某讓你二人離去,日後傷勢復發,你我都不好受,何苦呢?」

    他的妻子不住點頭,表示同意羅靈風地話。

    羅靈風扶著李強,一起走到客棧。

    一進客棧,拓跋無雙就迎了上來,拿出了一封信道:「孫策和周瑜剛剛前不久才走,他們讓我將這信轉交給你。」

    羅靈風有些黯然的接過信,囑咐道:「無雙,給他們安排一間上房,待會兒,我要給他療傷。」

    拓跋無雙點頭稱是。

    羅靈風回到房間,打開信箋一看,不由開懷一笑,信中只有兩個字:「生死」。

    笑後,羅靈風神色也轉為黯然,他非常的清楚孫策是一個重義的英雄,他的義氣絕對不比關、張差,同時他也非常的清楚,一個英雄可以當上人上人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在中國的歷史沒有一個出色的開國皇帝是英雄,也沒有一個英雄能成為帝王,看看楚漢之爭的結局就很清楚了,劉邦只是個小流氓的角色,卻打敗了有中國古代第一英雄之稱的西楚霸王項羽,而後世的帝王,從李世民的玄武門之變,趙匡胤的皇袍加身,杯酒釋兵權,到朱元障的誅戮功臣,對於這些帝王而言,情義二字完全可以被輕輕抹去的,哪裡有什麼至情至性的英雄性情?而孫策的結局會是什麼呢?羅靈風真的不敢想下去了.他也不願意再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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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3-2 15:57:29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179章 識破謊言 入城風雲
羅靈風穩定了一下情緒,就大步向李強的臥房中走去。

    在李強的臥房中,羅靈風給李強敷上了藥,就和他們聊了起來。

    羅靈風見他談吐不凡,好奇的問道:「我看兄台儀表非俗,怎麼落的如此田地?」

    李強聞言,一臉的委屈,道:「還不是那個狗官害的,本來我與夫人久居吳興縣,前日我二人打算前往長安探親,路經曲阿時,馬忠見我夫人貌美就起了邪心,我等當然不從,就出現了公子所見的那一幕。」

    羅靈風知曉了前因後果,對馬忠更是打心裡的厭惡。

    突然,李強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小人的錢財已經被馬忠搶光了,自己的吃住也成了問題,欠公子的錢不知道什麼時候才還得清。」

    羅靈風以為李強想問他借錢,當下也毫不猶豫的從懷裡掏出一把足可買幾畝的的銀子,塞入季強手裡,笑道:「這個不急,等你們日後有錢再還,你們也知道,我羅家不缺這點錢,若走讓我父親知道,我見死不救的話,那我可就慘了。」

    「不是,不是」李強見羅靈風誤會了他的意思,急忙辨解道:「公子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希望能追隨公子辦事,我雖然不會文也不會武,但是我家數代都住在山中,是以訓獸為業,不知公子是否有用得著小人的地方,如果有小人萬死不辭。」

    羅靈風心中一動,忙問道:「你善訓何種動物?」

    「藏獒和獵鷹!」

    羅靈風喜聲道:「藏獒是否可以跟蹤人,獵鷹是否可以勘察敵情?」

    李強見羅靈風那高興的樣,也跟著笑道:「藏獒可以跟蹤敵人,家傳的書中沒有記載,不過它可以鎮守營寨,只要有敵軍來襲,它就會發出劇烈的吠犬聲,只是作用不是很大,它的主要作用,就是鎮守府邸,只要訓練得當,五頭藏獒絕對可以咬死一個高手。雄鷹確實可以勘察敵情,還可以攻擊人,在軍事上相當有用。」

    李強的妻子也起身微拜道:「民婦劉氏,雖無過人之處,但自幼手巧心細,家中的雜務樣樣精通,為奴為婢,在所不息!」

    羅靈風先是一楞,隨後大笑,道:「有你相助,我軍有如虎添雙翼,實力大增矣!等到了長安,麟立刻就將你推薦給主公,吾主惜才,對你這等異士,定當加以重用。」

    豈料李強搖頭道:「劉使軍賢明早已經傳遍天下,在下雖知使君不會虧待與我,但在下也有些自知之明,除訓獸之外,其餘事物一竅不通,不能擔當重任,公子好意感激萬分,既然公子用得到在下,在下李文才願效犬馬之勞。」

    羅靈風微笑道:「既然文才話以至此,麟就不在口是心非了,羅府歡迎你們加入。」

    李強點頭稱謝。

    羅靈風知道這戰鷹的好處,只要用法得當,它就等於是後世的衛星間諜,當下也不打馬虎眼,開門見山的問道:「要培養一隻可以巡查敵情的戰鷹,需要什麼條件?我要最好的!」

    李強細細想了一會兒,道:「戰鷹最主要就是能通人性,而要想讓鷹聽你的,就必須由幼鷹養起,最好就是剛剛孵化,沒有睜眼的鷹,這樣鷹第一眼見到的人,就會被鷹視為其母,只要付出愛心,此鷹必定百依百順,還有一點很重要,那就是相鷹,鷹的品種越優良,它的潛力就越大,訓出來的鷹也就更厲害。」

    羅靈風迫不及待的問:「什麼鷹最厲害,最優良?」

    李強道:「在下翻遍家中古書,知道有一種鷹,叫做食狼鷹,最好的鷹非它莫屬,這種鷹以體形較大,且以奔跑極快的狼和黃羊為獵取對象,就算是狼群也拿食狼鷹沒有任何辦法,它是鷹中的王者,居住於沙漠邊緣,被當地人稱為之『沙漠霸主』,食狼鷹縱橫沙漠,所向無敵,狼也並不是它唯一的食物,小到地鼠,沙蛇,大到駱駝,野牛,都在它的食譜之內,它甚至還攻擊人類。」

    羅靈風愕然道:「這鷹好強,就連狼也吃不消,駱駝,野牛都可以殺害。」

    「的確,這種鷹巨大無比,翅展如帆,爪若鋼鉤,它那冷酷殘忍的目光,讓人不寒而慄。它是沙漠中的幽靈,來去悄無聲息,在數年前,我還親眼看見它和狼群戰鬥的情形,五十多頭飢餓的狼,只是在瞬間就被它殺了十多頭,每一頭都是被鋼鉤般的利爪刺穿頭顱。」一個熟悉的聲音由屋外傳來。

    羅靈風回頭一看,正走拓跋無雙。

    他正路過門口,無意中聽到了羅靈風所說地話,忍不住插嘴說了幾句。

    羅靈風招招手,示意他進來,問道:「既然這鷹什麼都吃,為什麼叫做食狼鷹?」

    拓跋無雙答道:「因為食狼鷹獵殺狼的手法迅捷、利索,只要其確定目標後,就會如箭簇般從高空俯衝而下,狼嚎叫著轉過頭欲與鷹相搏,它老練而迅疾的伸出另一隻爪子,準確無誤的鉤進狼的雙眼,直刺狼的顱腔而使狼當即斃命,每次殺糧,只用一合,是狼的客星,顧稱之為『食糧鷹』。」

    羅靈風再問:「這種鷹可以生擒否?」

    拓跋無雙搖了搖頭,道:「這純屬做夢,食狼鷹飛得快,感覺靈敏。動作矯健,它那強壯且孤傲的身影在沙漠上肆無忌憚的來回穿插,除非是被優秀的射手射落,不然絕對不可能抓到它。」

    李強笑道:「食狼鷹是孤傲的,有了野性的食狼鷹絕對不可能被馴服。只有通過耐性、苦心和愛心,一隻出色的鷹為能通人性的戰鷹,不但可在高空追敵人,偵察虛實,還可攻擊偷襲。」

    這下輪到羅靈風極度高興了起來,笑道:「等辦完了這裡的事情,文才就立刻動身前往大漠,我讓我手中最得力的幹將遼東十八騎來助你,他們久居大漠,有他們相助,捕鷹定能事半功倍。」

    李強欣然領命。

    羅靈風見時間差不多就道別離去。

    羅靈風一出李強的房間,就叫著拓跋無雙陪著他,到外面逛逛。

    曲阿縣不大,但人流量卻是很多,不為別的,就是因為這裡是長江南部的唯一一個公開的港口,雖然長江上的港口有很多,但是因為港口太多,不好管理,於是孫家就封鎖了其他的港口,唯一公開的也就只有曲阿港一個,所以過往的商販都會來此地歇腳、做買賣。

    羅靈風和拓跋無雙在一家酒館的門口停了下來,酒館的左右兩邊都分別刻著『ε』字樣的符號,羅靈風看了看,大步走了進去。

    店小二見有客人來,連忙跑至羅靈風面前熱情的道:「客官你要來點什麼?」

    羅靈風和氣的笑道:「我找你們掌櫃!」

    店小二不甘心的向一旁走去,再次提起了笑臉,希望有大主戶多賞他幾個小錢。

    羅靈風走到櫃檯前,掏出一個大錢,在櫃檯畫了一個『ε』字符號,口中道:「我要店中最好的酒和最清幽的地方。」

    掌櫃眼中精光一閃,笑道:「客官已是老熟人了,請自行上至樓上雅間。」

    羅靈風到了一聲謝,就自行上了二樓。

    二樓有三個酒桌,不過羅靈風知道,這只是掩人耳目而已。二樓除了劉備軍軍中知道暗號的中流砥柱外,別人根本就上不來。

    他直接走到一旁的櫥櫃,一言不發,伸手摸到櫥櫃上刻著的一個圓圈,在圓圈中忽快忽慢、忽長忽短的敲擊七八下,敲擊之聲甫停。

    「咯吱」一聲,一旁的門自行打開了,這櫥櫃上的圓圈之處有細線和裡邊相連,以約定的訊號敲擊為準。

    羅靈風領著拓跋無雙走了進去,一個中年男子從門後閃出,小心翼翼的關上的房門,跪地拜道:「駐孫影衛一零八號見過軍師。」

    這一家不起眼的小酒館正是劉備軍在江東一地的主要情報點之一,主要負責傳達命令和上繳重要情報。

    羅靈風擺了擺手示意他起來說話,接著就在一旁的桌上取出了紙筆,飛快的在桌上畫了起來。

    那中年男子一臉嚴肅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而拓跋無雙卻好奇的左瞧右看滿腦子疑問!

    片刻,兩副人的肖像就出現在他的紙上。

    拓跋無雙斜著眼一看,心中一驚,暗自想道:「這不是李強夫婦的畫像嗎?天啊!才剛剛認識不久,公子居然能畫的那麼象,簡直就是真人印上去一樣,真是厲害!」

    羅靈風輕輕吹了吹末干的墨跡,將畫交給了駐孫影衛一零八號的手中,吩咐道:「立刻派人去會稽郡查查關於這兩人的一切!如果會稽郡沒有,就在吳郡去查,萬一還是沒有,就立刻通知我。」

    「是」駐孫影衛一零八號仍然必恭必敬的說道。

    離開了酒館。

    拓跋無雙滿臉疑惑的走在回客棧的路上。

    羅靈風望了一眼拓跋無雙問道:「無雙,你的疑惑,可是因為我派人調查李強夫婦?」

    拓跋無雙點了點頭。

    羅靈風笑呵呵的解釋道:「沒有什麼,只是他們說了謊話,被我聽出來了。他們先是說前往長安探親,,後又說願意為奴為婢的當一個下人,這兩句話矛盾了,以我之見,他們不是在家鄉犯了什麼事情,就是有意圖的混入羅府。」

    羅靈風說到最後時,眼中散過一絲利芒,無論是誰,只要他是意圖動他的家人,那這人一定會付出血的代價。

    拓跋無雙身子一寒,聰明的他也立刻明白了羅靈風口中的捉鷹只是一句敷衍的話,目地是穩住李強夫婦的心,如果在會稽郡和吳郡沒有查到他們的消息,那麼他們兩位絕對不可能活著離開江東。

    休息了一日,羅靈風雇了一輛馬車,載上李強夫婦,向建業趕去。

    到達建業城外時,羅靈風毫不隱瞞的報出了自己的身份,道:「在下秦侯帳下使者羅麟求見吳侯。」

    守城士兵不敢怠慢,急忙前去通報。

    不久,一個皮膚黝黑,濃眉大眼的漢子,怒氣沖沖的對著羅靈風衝來,那人行至他的跟前,手指羅靈風喝道:「羅靈風,你為何在曲阿強擄我兄弟,你在大街上調戲民女,被馬忠制止,你仗著手下厲害,將其強行擄去,快些將馬忠交出來。不然別怪我無理了。」

    羅靈風皺了皺眉頭,不悅的道:「這位壯士,你誤會了吧?明明是……」

    羅靈風話還沒有說完。被綁在馬背上的馬忠就大喊道:「公弈大哥,你別聽他胡說,羅靈風欺世盜名,是一個無恥之徒。」

    典韋聞言大怒,喝道:「他娘的,你有本事再說一句,看我不打暴你的狗腦袋!」

    蔣欽這時也怒聲道:「羅靈風,你現在還有什麼好說的!」

    話一閉,蔣欽就伸手去擒羅靈風。

    典韋一見,更是怒火中燒,由馬背上一躍而下,快捷無比的扣住蔣欽手腕,下手不留一點餘地,另一手擒住蔣欽腰帶將其提起,狠狠的甩了出去。

    在電光火石之間,就決定了勝負,就連蔣欽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是怎麼被甩出去的。

    這一甩,典韋可是用了五成力道,就算是體壯如牛的蔣欽也承受不住,掙扎著,怎麼也爬不起來。

    「公奕,這是怎麼一回事?」說話之人,正是頭戴八稜紫金盔,身披黃金鎖子甲,外罩霞錦猩紅袍的帥得無可挑剔的孫策,他身後依次站著周瑜、孫權、張昭、程普等一干重臣。

    看來於公於私孫策都很看得起羅靈風,同時也說明了他們對這次結盟看得是非常的重要。

    兩位士兵扶起了蔣欽,蔣欽羞愧的道:「回稟主公,羅靈風等人在曲阿調戲民女,被曲阿相馬忠發現,發生了爭執,羅靈風仗著手下的本領高強,強行擄人至此,欽本欲勸說,不料與那大漢發生爭執,欽技不如人,才區區一合,就被那人甩了出來。」

    前來迎接的孫策將領,除孫策和周瑜兩人外,各個都對著羅靈風怒目相視,眼中都閃過一絲不屑。

    孫策沉聲問道:「羅先生需不需要解釋一下?不過你的解釋最好可以讓我們滿意!」

    孫策也知道羅靈風不是那種人,不過他此時身為吳侯,自然就不能明裡偏袒羅靈風。

    「當然」羅靈風微笑道:「我的話不管用,不過我將被調戲的女子和其丈夫都帶了過來,一切的事情他們最清楚。」說著,就讓人將李強夫婦叫了出來。

    李強夫婦將當時的情況說了一遍,李強還退下了上衣,露出了一塊塊被毆打而成的青紫色。

    馬忠見事情不妙,馬上強辯道:「吳侯大人,冤枉啊!他們是被收買的,他們收了羅靈風的賄賂胡亂說的。」

    孫策眼中殺機閃過,冷聲道:「馬忠,你當我們是傻瓜嗎?羅先生身旁的護衛,各個都是武藝超絕之輩,尤其是典韋,就連飛將呂布都死於他的戟下,他要制服一個沒有武藝的百姓,就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豈會在此人身上留下這麼多的傷痕,你分明在說謊!」

    蔣欽一聽,也覺得事有蹊蹺,忙問道:「馬兄弟,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馬忠吱吱嗚嗚的不知道如何開口。

    只要有些頭腦的人都猜到了真實的情況,孫策冷然道:「來人,將馬忠壓下去,擇日在審……」

    「慢著」羅靈風打斷了孫策的話,問道:「不知道吳侯是否願意將此人交於在下處理?」

    一旁的張昭立刻反對道:「不可!馬忠是否真的有罪還是一個未知之數,怎能將他交於他人?無論怎麼樣,他都是我軍的將領,這樣做與理不合啊!」

    孫策也給足了羅靈風的面子,淡淡的道:「給一個要人的理由!」

    羅靈風會心的笑了笑,問道:「不知吳侯知曉周泰否?」

    孫策點了點頭,啞然笑道:「周泰乃九江人,在長江一帶,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就連剛剛與典韋起爭執的公奕都是周泰的兄弟!」

    羅靈風有些傷感的將事情說了一遍。

    蔣欽身上的傷痛頓時好了大半,痛楚全由怒火給包裹,一把推開攙扶他的士兵,有如一條發狂的雄獅,憤怒的咆哮道:「馬忠你這畜生,怪不得你當時要勸我外出找尋大哥,怪不得整個水寨,只留下你一個活人,我本以為你是條不怕死的好漢,對你百般照顧,沒想到你才是毀滅水寨的兇手,我要殺了你。」

    怒火中的蔣欽,雖力量暴長,但也不是典韋的對手,兩人相戰了十餘合,就被典韋制服。

    孫策讓士兵將蔣欽拉了下去,笑道:「我現在正式將馬忠逐出我軍,從此他所幹的一切,都與我軍毫無瓜葛,至於這位被馬忠打的人,他所有的醫療費用,都由我軍出。」

    經過了一場戲劇性的迎接,羅靈風一行人終於踏入了建業城。

    江東一地自古都是富饒和繁華的象徵,這裡環境清幽,景色怡人,文人雅士,數不勝數,有江東子弟多才俊之說。

    不過長江之水雖然養富了江東,但與次同時也養肥了江東,江南一地,崇尚文風,六郡中手無搏雞之力的書生就佔據了一大半,劉曹兩家訓練一年就成的軍隊,孫家至少要訓練上一年半,甚至兩年,才能趕得上。

    因此,孫家軍隊的戰鬥力是三家中最差的。

    建業城中有內外城之分,內城主要達官貴人的府邸,一棟棟豪華的府邸,形成了宏偉壯麗的房屋組群,規模非常的巨大。

    外城比內城大了十多倍,這裡是平民聚居的郡城區,由於建業是孫家的主城,這裡商業發達,旅運頻繁,肆上貨物,品種繁多,物美且價廉。

    當羅靈風一行人路過城東的市集時,便目睹各種各樣的農作物和畜類產品,例如米、麥、肉、皮、筋等等,另外還有許多手工業製成品,繁華的程度猶在宛郡和襄陽之上。

    前往內城的路上,沿途所見百姓純樸,各個都面帶微笑,處處都是手持折扇,身穿鮮衣華服的書生,罕有長安那樣到處可見的都是五大三粗,身配兵刃的男子。

    一行人來到了府衙廣場。

    孫策笑道:「眾人先行回去,今夜我在府中設宴,款待羅先生。」

    眾人領命而去。

    孫策接著道:「靈風,你們一行就住在公謹的都督府中,至於這個馬忠,我的地牢裡面幾乎是空的,就先將他關押在那裡,等你走時再將他提回去,交給周泰將軍處理。」

    羅靈風微笑的點頭同意。

    都督府離府衙不遠,只有數百米的距離,一行人跟著周瑜很快就來到了都督府。

    都督府並不是很宏偉,不過府中的環境卻十分優美,顯然出於名家的設計,前院中的山水假山,無不恰到好處。

    一位貌美的年輕女子走了出來,雙眼充滿愛意的對著周瑜笑道:「周郎,今天怎麼回來的這麼早?」

    周瑜溫柔的笑道:「帶了朋友在家中做客,你先吩咐下人將南邊的客房,全部整理一下。」

    那貌美女子望了眾人一眼,微微的行了一禮。

    羅靈風笑道:「嫂子好,這幾日就打擾了。」

    那女子肯定是見過的生人少,沒有和外人多多接觸,只是打了一個招呼,臉就紅的象蘋果一樣。

    眾人在都督府中悠閒的聊著天,等待著晚上的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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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3-2 16:00:34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180章 孫家宴會 初見陸遜
抵達吳侯府,在府門處恭候迎賓的是一位年過七旬的老人家,經周瑜介紹後,羅靈風才知道眼前的這位老人家在孫家的地位極高,就算吳國太對他也會必恭必敬的。在孫堅小的時候,這位老人已經是孫府的管家,現在已經干了四十多年,地位之高難以想像。

    雖然孫策經常勸說他享享清福,但是老人家脾氣倔,揚言一定要干到他走不動為止,孫策也是毫無辦法。

    不過,這老人家的身子骨看起來還的確很是硬朗,年過七旬照樣健步如飛,他見到周瑜便快步迎來,熱情的的打了聲招呼,然後就帶著他們進入了晚宴的大廳。

    大廳中孫權、程普、張昭、張紘等一干文臣武將,已經全部到了,他們是最後一對人馬。

    作為東道主的孫策擺出了主人的架勢,逐一把宴會上的江東英豪介紹給羅靈風認識。

    除了已經認識的孫權、程普、韓當、張昭、張紘、魯肅、和陸績外,還有孫靜、朱然、虞翻、以及呂范等。

    各人分賓主入席。孫策坐在主位,右邊是他的叔父孫靜,左手位是胞弟孫權。羅靈風以及典韋等家將坐在客座,周瑜前席相陪,其他文武分列左右兩旁,居於左邊得是張昭、張紘、朱治、呂范、顧雍、陸績等一般文臣謀士;右邊則是程普、韓當、呂蒙、蔣欽等一般武將。

    孫家的老將除了黃蓋外,羅靈風已經全部都見過了,見黃蓋不在,不由大為疑惑,向一旁的周瑜低聲問道:「孫家三老將的黃蓋,黃將軍那去了,為何今日不見他?」

    周瑜也輕聲答道:「黃蓋在余抗練兵,沒有時間前來!」

    羅靈風點了點頭,望了一下四周,見孫策正與孫權低聲交談,廳中的其餘人也趁這菜餚端上來的空間,相互聊了起來。

    不久,酒菜上齊。

    孫策舉杯道:「今日召集眾人前來,一是為了謝靈風的救命之恩,二是為了和大家聚聚。事先聲明一點,今日是會友,大家切勿商討正事。」

    根據大漢習俗,在擺宴會時,為了表示對主人的尊重,賓客們不能大聲喧嘩。

    孫策話語一落,孫權就發話道:「這第一杯酒為公,應當敬羅先生與他的家將們,謝他救了我們孫家之主。」

    江東眾臣紛紛舉杯附和。

    羅靈風舉杯回禮,謙虛道:「事出巧合,恰逢其會,諸位太客氣了。」

    眾人將酒一飲而盡。

    孫權再次舉杯敬道:「這第二杯酒為私,還是敬羅先生與他的家將,權個人謝先生救大哥於曹賊刺客的麾下之下。」

    待眾人喝罷,孫權接著道:「第三杯酒,敬席上諸公,感謝諸位竭盡心力,助我孫家,扶保江東,諸位功德,權必不敢忘。」

    這時,席宴更是進了高潮,所有江東文武紛紛站起,滿飲杯中酒,連聲說不敢。

    只有羅靈風與周瑜對視了一眼,都發現對方微微皺眉,周瑜似有話說,不過還是忍了下來,周瑜想說的,羅靈風當然清楚,孫權在席上表現的也太過活躍了,似乎這次宴會的主人是他而不是孫策,尤其最後那句話更是有問題,他說的是助孫家,而不是吳侯,而且說自己不敢忘大家的功德,這代表什麼呢?似乎有收買人心之嫌,羅靈風當然知道,自己能看到的,周瑜一定也看到了,然而這畢竟是孫家的家事,孫策如果覺得無所謂,周瑜一個外人當然更不好說什麼。

    此時一旁的張昭、張紘兩人含笑撫鬚,顯然對孫權這表現非常的滿意。而其他文武也是對孫權讚譽有加。的確,孫權這人太不簡單了,說話得體,很容易爭取到別人的好感,才說了幾句話,就算典韋、樊成、拓跋無雙這三人都高興的紅光滿面,他這種不動聲色的讚揚比之孫策的豪爽,不知高明多少倍。

    一連串清越的鐘聲響徹大廳。

    十人組成的樂隊不知何時來到大門左旁,吹奏起來。

    宴會上的表演,羅靈風見多了,不過江南的舞風他還是初次結識,江南自古多美女,有這美事,羅靈風自然不能錯過,不由面露期待的望著大廳口,

    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下,二十名婀娜多姿的的江南舞姬,在琴瑟相和,鐘鼓齊鳴的演奏下穿花炔蝶般踏著輕盈和充滿節奏感的步子,走到廳心,翩然起舞。

    這二十女子個個都有著中上之姿,在色彩繽紛的輕紗裹體裡,玲瓏浮凸的曲線若隱若現,嬌而不艷,柔而不媚,充分的突出了江南美女的獨特風格。

    廳中一些血氣方剛的青年將領,各個都是目瞪口呆,百分百的色狼樣。

    羅靈風也看的津津有味,南方的舞蹈以緩和柔為主,更充分的突出江南美女的柳條般的身材。

    眾女弄罷,排成一個正方行,先後對著眾人盈盈一拜。

    廳內叫好聲,鼓掌聲,如雷鳴般響起。

    「好」羅靈風也高聲附和,「江東山靈水秀,孕育出來的美女,果然出眾,實可謂『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啊。」

    旁邊顧雍敬佩的看著羅靈風,不禁道:「好一個『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久仰羅先生驚才絕羨,今日相見果然是威名之下無虛士。」

    羅靈風急忙起身謝道:「此乃麟塗鴉之作,元歎先生謬讚了。」

    此時,很多席上文官臉上表情開始不自然起來,要知道顧雍乃是江東大儒,為「建安七子」中蔡邕最著名的弟子,在江東的地位僅次於張昭和張紘,而他都如此誇獎羅靈風,不是說江東沒有能人了麼?

    席上諸人正在想自己的心事的時候,孫瑜笑著開口道:「羅先生誇我江東美女,恐怕也言不由衷吧,我江東歌姬雖然出眾,不過和先生家中的妖嬈相比,那就寒鴉較鸞鳳了。」言語間,不禁流露出神傷酸澀,表情上也是一副妒象。

    廳中大部分人也是一片唏噓,廳中眾人各個幾乎都是達官顯貴,高門大戶,喬玄為人又極其的注重名利,一心想將喬煙、喬瑛嫁給名門望族,以此來光耀門楣,以至於其經常請一些名流之士來家中做客。

    因此廳中幾乎大部分人都見過喬煙、喬瑛兩姐妹,對她們的美貌也是覬覦非常,孫瑜話一開口,就引起了眾怒。

    不過,這也是羅靈風的錯。本來嗎!揚州四大美女,刁秀兒、喬煙、喬瑛以及孫尚香。

    刁秀兒嫁給羅靈風眾人還可以接受,畢竟「近水樓台先得月」,侍女嫁給主人實在無話可說,而喬煙、喬瑛一個已經不堪忍受,可他偏偏將兩個都娶走,徹底打破了江東才子的夢,害得江東這些年少英才都染上了酗酒的劣習、甚至還創出了漢朝自殺率最高的全新州記錄。

    孫策見羅靈風幾乎成了眾矢之的,連忙打圓場道:「羅先生有驚天緯地之才,懷濟世之智,也是諸位夫人的最佳夫婿,身為男子,當建功於戰場,馬葛裹屍而還,豈能整日醉心於花前月下,男女柔情之中?」

    廳中眾人聽了,雖然心中不忿,但主公說話。也不好再刁難羅靈風了。

    周瑜接著孫策的話音微笑道:「是啊,當年聽說靈風在許昌酒樓,一首《將進酒》氣走彌衡,瑜也專門拜讀過,果然稱得上千古絕唱。」

    周瑜話音未落,張昭,張紘,顧雍等紛紛借口道:「不錯,此詩已然傳遍神州,我等皆有所聞,堪稱詩之魁首。」

    廳中的其他諸人頓時也如瀉了氣的皮球一般,縮了起來,沒有一個人可以自大的認為自己做的詩,可以與羅靈風這盜版的『將進酒』相比,而羅靈風也不由的一陣臉紅,李白老兄,對不起你了啊。

    孫策揮了揮手,示意眾女退下。

    諸女跪倒施禮後,立刻告退。

    孫匡借題發揮道:「久聞先生出口成章,可否稱著眾人盡興,當眾表演一番,讓我等開開眼界。」

    還沒有等羅靈風反對,廳中等著羅靈風出醜的眾人,連忙落井下石,紛紛高聲贊同。

    羅靈風見眾人步步緊逼,知道自己再不壓壓他們的威風,只會助長他們的氣焰,當下也就沒有反對。心道:「我可是有兩千年歷史知識的人,唐詩宋詞小時候就背了無數,今天要玩就玩大的,你們逼我出風頭,我就讓你們在我面前不敢說『詩』這個字。」

    想到這裡,羅靈風笑道:「既然如此,麟就以酒為題,與諸公助興。

    天若不愛酒,酒星不在天。

    地若不愛酒,地應無酒泉。

    天地既愛酒,愛酒不愧天。

    已聞清比聖,復道濁如賢。

    賢聖既已飲,何必求神仙。

    三杯通大道,一斗合自然。

    但得酒中趣,勿為醒者傳。

    「好,此詩不亞於當年的《將進酒》,靈風有才如此,真可稱為『酒中之仙』了啊!哈哈哈哈!」周瑜高聲叫道,心中也是佩服不已。

    廳中的那些有歪腦筋的人,面上一片尷尬。

    羅靈風見此得意的一笑,想道:「詩仙的詩就是不同凡響,隨口來了一首就鎮住了在座的大多文人雅士。」

    一個人吟一首詩不難,難就難在隨口一出就是千古佳句,而且是應情應景,頗懂酒道之奧妙,他們都以為這詩真的是隨口就來得,固內心自然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他們當然不會知道在近千年後的唐朝,有一位「詩仙」李白也做過同樣的詩句。

    酒過三巡後,六名秀麗的女子走了進來。

    眾人都大感奇怪,不知又有什麼節目。

    羅靈風瞄了孫策一眼,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一些端倪,可是他發現孫策也是一臉茫然,絲毫不知道還有這個節目。

    這時,謎底揭開,一道紅影閃過,一位體態無限誘人的佳麗飄了進來,只見來人身穿鮮紅的緊身武士服,背後的大紅披風,端是威風八面,英氣絕倫。來人正是江東小公主——孫尚香。

    美女無論在什麼時候都是最吸引人的,孫尚香一出場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長劍出鞘,手腕晃動,抖出七個劍花,翩然起舞,滾動閃爍的劍影無處不在,劍光一浪一浪,連綿不絕。

    六名劍婢也拔劍起舞,六人身穿綠裝,手揮利劍,劍走輕靈,緩慢而舞,與之相比,孫尚香恰恰相反,劍閃雷鳴,如狂風或暴雨,兩者相比,恰是鮮花綠葉之別。

    眾人高聲喝彩聲。

    孫尚香自信一笑,劍隨身走,凌空飛起,劍光隨身而動,劍若游龍,在出重重劍影,一劍舞畢。

    孫尚香與諸劍女收劍施禮。

    眾人的喝彩聲成片傳來。

    孫尚香叫退了眾女,自己一人快步行至孫策身旁,自得笑道:「大哥,怎麼樣,香兒舞得不錯吧?」

    孫權出聲斥道:「香兒,我們在此地抬招待貴賓!豈容你在此胡鬧,還不退下!」

    孫尚香狠狠瞪了孫權一眼,把頭一撇,不岔的反駁道:「二哥,這話太不近人情了,我特意前來舞劍助興的,怎麼能說我是在胡鬧!」

    「你……」

    孫尚香直接的打斷了孫權的話,道:「如果二哥覺得香兒做錯了,我們不妨去找娘親評理去,看看是誰對誰錯!」

    孫權無語了,在江東有誰不知道吳國太最溺愛的就是小公主孫尚香,到吳國太面前說孫尚香的不是,那結果只會招來一頓指責。

    孫尚香似乎也明白這一點,當下也變得有恃無恐起來。

    孫策立刻做了和事佬,呵呵笑道:「香兒也是好意,仲謀也就別怪她了,香兒,來,你就坐在我的身旁!」

    孫尚香高興的說:「還是大哥最好了。」

    此事一了,宴會的氣氛又活了起來,直至深夜。

    羅靈風一看時候已經不早,很多大臣似乎已有倦怠的神色,而孫策卻似乎還興致勃勃,心中一動笑道:「麟這裡有一個故事,不知諸位肯賞臉否?」

    顧雍此時已經對羅靈風崇拜得五體投地,一聽羅靈風要講故事,連忙道:「正要洗耳恭聽。」宴會頓時靜了下來。

    靈風微笑著開始講了起來:「說從前有一個眼睛不太好的人,看什麼都不太清楚,俗稱近視眼,有一次過年,他揀到了一個爆竹,看不清楚是什麼,就湊到燭上觀看,結果「砰」的一聲在手上炸開了,旁邊一個聾子看得清楚,就問:「足下方才拿的是什麼,怎麼好端端的就散了?」

    宴會眾人各自回味,而周瑜早大笑起身道:「好你個羅靈風,真有你的!」接著對孫策說,「伯符兄,天色業已不早,我們就不如瞎子放炮聾子看——今日且散了吧!」

    宴會這才在眾人的笑語中結束。

    不知道什麼原因,吳侯孫策將召見他的日子,推遲了一天。

    這日,百般無聊,周瑜一大早就前往議事廳去議事了,他的書房有沒有一本他沒有看過的書藉,無趣之下,便叫上了願意逛街的典韋、樊成和拓跋無雙三人,一起向建業的街市走去。

    羅靈風一行人,穿過了兩條街,來到了建業最大的珠寶閣。

    江東豪門林立,其中以孫寒、張家、陸寒、朱家為首控制著江東所有的產業,江東豪門極為奇怪,家家自掃門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從來也不侵吞其他家的族物業,不過只要有江東以外的人想進入江東,那就會遭到,所有豪門世族的集體反擊,就算是當年的羅家,也只是將一些小產業潛伏在江東,尚未能打通江東的經濟路線。

    眼下江東的所有大型的店舖都是由江東的豪門所掌管。

    羅靈風來的這家珠寶閣,正是張家的產業。

    店中掌櫃眼光獨到,看見羅靈風就知道他是一個肥羊,連忙堆起了笑臉迎了上去,為羅靈風介招周圍的玉器,珍寶。

    羅靈風掃視了一眼四周的『爛貨』,搖了搖頭,心道:「這些品質太差了,我送給一般人還可以,家中的那些女子,除了秀兒外,各個都是見多識廣,這些次品哪裡送得出手!」當下問道:「有沒有更特殊一點的,品質更好一些的?最好是江東的特產,別的東西無論是在手工,還是質量上,都無法跟甄家相比的。」

    掌櫃一陣氣苦,甄家可是大漢最出色的珠寶商,他們店裡的產品怎麼比的了,轉念一想,內屋中有一些珍寶由於價格太昂貴了一直賣不出去。

    他重新打量了羅靈風一番,疑惑地問道:「好貨是有,不過這個價格嗎?就……」

    羅靈風知道他的意思,從懷中取出了一塊玉,在掌櫃眼前晃了一晃,問道:「可以帶我去了嗎?」

    掌櫃見玉渾身一震,失聲叫道:「白玉麒麟!」

    白玉麒麟在大漢的商人中很少有人不知曉。天下玉石何其之多,但真正能稱上好玉的就只有「和氏壁」和「稀世和田玉」

    「和氏壁」的價值值十五座城池,後更成為帝王的象徵,而「稀世和田玉」雖然不如「和氏壁」但是也是玉中極品。和田玉向來就是華夏最好的玉石,「稀世和田玉」更是和田玉之最。

    昔年大漢首富羅平無意中就得到了一塊「稀世和田玉」,其令巧匠將寶玉雕成了一副麒麟,送給其子羅麟,被命為「白玉麒麟」。

    「白玉麒麟」天下只有一塊,掌櫃立刻明白了羅靈風的身份,馬上喊道:「拿上好的獅峰來(江東最好的茶)」,說著立刻就領著羅靈風走進了內堂。

    內堂中的珍寶,價值的確比外屋的強上幾個等次,羅靈風挑了十件最好的,對著掌櫃道:「掌櫃,這十樣我要了!」

    掌櫃雙眼都笑成了一條逢,趕忙讓下人用錦盒包裝起來。

    羅靈風大筆一揮,一張欠條寫的是洋洋灑灑,蓋了個指模,遞給了掌櫃,道:「不出十日,黃金定當如數奉上。」

    掌櫃笑道:「小的再信不過誰,也不能信不過羅公子啊!」

    這時,三個人走了進來。

    為首的一人是一位平凡的青衣儒士。

    另外兩個,一個長得極為英俊瀟灑,星目朗眉,眼神流轉之間,一股風流儒雅之氣油然而生,一個年紀較老,應該是管家之流的人物。

    那青衣儒士上前道:「成叔,我帶了伯言前來挑他姐的嫁妝,把店中的『珍珠項鏈』、『翡翠花鏈』、『貝式吊墜』拿上來。」

    掌櫃擦了擦額上的汗水,道:「大公子,那些物品剛剛被這位羅公子買去了。」

    「什麼!」那青衣儒士大叫:「通通都給買去了?在江東誰有這麼大的手筆!」

    那位英俊青年接口道:「在江東沒有,不代表長安沒有。」當下就走到羅靈風的身旁,恭敬拜道:「晚生陸遜,見過羅先生。先生的詩詞韜略,遜向來欽佩不已,今日有幸得見,不知是否有幸請先生,至對面酒樓一敘。」

    羅靈風也細細打量著這位日後東吳的頂樑柱,只覺陸遜儒雅之間透出一股英氣,雖不及周郎,但也不愧為一位名震三國的人物。

    羅靈風笑道:「久聞江東才子中以陸伯言為最,能與伯言把酒言歡,一幸也!」

    陸遜見羅靈風答應,急忙將承辦嫁妝一事,交給了身旁的管家,讓他自行代辦,後問道:「張大哥,你去不去?」

    那位張大哥趕忙搖頭稱自己有事,不能前去。

    陸遜也知道他肚中有多少墨水,自己出言相問,只是出於禮貌,聽他如此一說,也就道了聲歉,歡喜的和羅靈風他們一起向一旁的酒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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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3-2 16:05:45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181章 陸遜拜師 伶牙俐齒
一路上羅靈風與陸遜說說笑笑,很快就到了一家大酒樓。

    這酒樓應該就是陸家的產業,陸遜只是和掌櫃打了一個招呼,就有一個店小二將他們領至兩樓的一間包廂內。

    羅靈風知道典韋、樊成、拓跋無雙都是大老粗,不喜歡他們這種文人聊天,便對他們微笑的說:「你們幾位在外邊喝,我們聊天,你們會嫌煩的。」

    三人點頭稱是。

    羅靈風與陸遜兩人相繼就坐。

    陸遜率先出言問道:「小子久仰先生大名,想先生弱冠出仕於劉使君,救徐州、斬呂布、平雍涼、入成都,扶保劉使君得今日之實力,不知先生有何教遜?」

    羅靈風微徽一笑道:「伯言不必如此客氣,未知伯言志向如何?」

    陸遜楞了一下,沒想到羅靈風問得如此開門見山,只好說:「遜目前不過是周督都帳下末將,但求得一郡守,守土一方,予願足以。」

    「伯言,你我邂逅相逢,當坦誠相待,恐怕伯言此話言不由衷吧。」羅靈風說完,目中一道精光射向陸遜,陸遜只覺得自己的心事似乎全部都被眼前這個年輕人看穿了,羅靈風接著言道,「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者乎?」

    陸遜陡然身子一顫道:「人言先生生具慧眼,今日一見果然名虛傳,先生如此坦誠,遜安敢再有半點虛妄之詞。」說著站起身來對羅靈風深施一禮道,「小子無狀,請先生見諒,未知當今大勢,先生有何看法?」

    羅靈風打開手中折扇,微笑的對陸遜道:「吾知伯言真才士,子何不試言之?」

    「那遜不才就獻醜了。」說著,陸遜站起身形,星目中閃耀著容智的光芒,侃侃而道:

    「自董卓以來,豪傑並起,跨州連郡者不可勝計。袁紹陳兵於青冀,袁術暨號於豫揚,公孫瓚虎據幽燕,李傕等鷹揚雍涼,呂布呼嘯在山東,張繡屯兵於南陽,劉焉父子穩坐於巴蜀,劉景升跨江定襄陽,然逐被我主,劉使君,及曹操一一殲滅,只剩下一個劉表,也不過苟延殘喘而已,不日荊州也定被三家瓜分,昔曹操不過閹患之後,劉使君乃一賣屢之人,而我主也僅為袁術帳下末將,能有今日豈非天意?」

    羅靈風心中暗笑「好小子,考起我來了。」微笑道:「雖乃天意,更出於人為啊,原因很簡單,我主,曹公,孫將軍都是不世的英雄。」

    陸遜微微一愕:「想曹操與劉使君勢同水火,先生仍然認為他是英雄啊?」

    羅靈風嚴肅的對陸遜解釋道:「伯言,人貴自知,更要知人,尤其是你的敵人,不肯承認敵人的能力的,只是自大的人,是沒有腦子的人。而且我們評價一個人應該從客觀出發,而不應該帶自己的感情色彩,這樣才能更清楚的明白一個人的實力。曹公雖與我軍誓不兩立,然並不影響他是一個英雄這樣一個事實,同樣,孫將軍我也一樣認為他是頂天立地的好男兒。」

    陸遜眼睛一亮,連忙施禮道:「遜受教了。」接著狡黠的看了羅靈風一眼,接著說,「先生剛才說我主,劉使君,曹操為英雄,那據遜所知,袁本初四世三公,公孫瓚白馬無敵……似乎他們每個人也不差啊。」

    羅靈風當然知道陸遜仍然在考他,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對這個聰明儒雅的弱冠少年充滿了溺愛,他輕搖折扁仰天大笑道:「袁紹色厲膽薄,好謀無段,外寬內忌,幹大事而惜身,見小利而忘命,不過疥癬之疾;袁術不過一塚中枯骨;劉表,劉璋乃守戶之犬;公孫瓚剛愎自用之徒;呂布見利忘義之輩。這些人何足為英雄?至於其他人不過碌碌小人爾。」說罷,心想,反正因為自己的出現曹操跟劉備沒有『青梅煮酒論英雄』,對不起你了曹操,我就借你的名言改改用了。

    「先生評價果然與眾不同,遜茅塞頓開。」陸遜敬佩的看著羅靈風,他當然也清楚這些人的情況,但自然遠沒有羅靈風分析的透徹了。

    陸遜低頭沉吟了一下,接著問道:「適才先生說我主,劉使君與曹操皆為英雄,不知先生又如何看他們呢?」

    羅靈風含笑看著這個小問題寶寶,輕輕說道:「我主劉使君,弘毅寬厚,仁義播於天下,待人以誠,用人不疑,屬下諸公皆可盡其才,然心地頗善,為人多有不忍,機權干略不及曹公;那曹公治軍得體,機謀出眾,有匡扶縱橫滯才,三者當中以其明略最優,然為人疑心頗重,仁心不彰;孫將軍用兵得法,勇冠三軍,決機兩陣,無可爭風。」接著搖搖頭道,「只是他英雄性情,易輕信別人,輕而無備,需提防小人危害。」

    陸遜仔細的聽著,然後閉上眼睛思付了片刻,點頭道:「高明,果然高明,荊州瓜分後,遜猜得不錯,孫、劉、曹自此將進入鼎足之勢。」

    羅靈風欣賞的看著這個年輕人,點點頭道:「然。」

    陸遜接著說:「依遜之見,先生此來目的很明確,與孫家共分荊州,遜仔細研究過地圖,最好的兩全方案也恐怕就是以長江為界,江東取南郡一線以南,而劉使君則佔領襄樊,呼應宛郡,震懾汝南,我料先生此行必能成功。」

    羅靈風讚賞的笑道:「伯言真智士也。」

    陸遜得到羅靈風的稱讚,臉微微一紅,心懷大開,雖然三國陸遜確實是繼周瑜之後孫家的第二個,軍事,政治不世奇才,但此時二十五歲的陸遜年紀尚幼,名氣經驗都不足,而羅靈風已名傳九州大地,號稱文能安邦,武能定國,此時的陸遜得羅靈風一讚,當真是榮於華袞。

    陸遜激動的接著說道:「然而荊州瓜分已畢,則三方進入鼎足之勢,其時三方實力相近,依遜看,恐數十年間三家雖有爭鬥,未必能有大的收穫。」

    聽了這話,羅靈風對陸遜就更欣賞了,的確,從三國歷史上,鼎足之勢一直持續了近五十年,直至公元二六三年鄧艾滅蜀。雖然現在勢力的範圍發生了變化,但是鼎足的形勢並沒有太大改變,要知道羅靈風是兩千年後看了歷史書才知道的這些,而這個年輕人弱冠之年竟然就能自己分析出來,不由得讓羅靈風也佩服不已,不過,羅靈風更知道,陸遜還是漏了一個關鍵的地方——為什麼關羽會失荊州?為什麼劉備會敗走夷陵?為什麼最終蜀國、吳國先後被滅?原因很簡單,是因為「人」。

    羅靈風合起折扇,輕輕的問:「伯言此言雖然不錯,不過羅某倒有個問題,當年袁招虎據青、幽、並、冀,實力遠過曹公,為何反被其所敗?」

    陸遜借口道:「袁招多謀寡段,不聽忠言,眾謀士抵相不合,顏良、文丑等諸將匹夫之勇,而曹操盡眾人之智力,自然能勝之。」

    陸遜說完,見羅靈風微笑的看著他不語,猛省道:「先生說的是『人』?」

    羅靈風開言道:「是啊,我剛才就說過,事在人為。」

    陸遜展顏道:「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遜今日始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羅靈風連聲不敢:「伯言不必如此客氣,如羅某所料不差,伯言他日必可出將入相,建立不世功勳。」

    陸遜更加振奮了,不過他還是穩定下來情緒,畢竟還不想就此結束話題,又忍不住問道:「那麼在三方勢力中,有什麼能讓先生看得上眼的高士麼?」

    羅靈風心想,這小子還真能套我話啊,但不知道為何,他不忍心拒絕他,遂回答道:「我劉家兵強將廣,除我以外,尚有臥龍、鳳雛二位軍師,恐才智不在公謹之下,伯言要注意哦。」

    說著羅靈風沖陸遜眨了眨眼晴,似乎在說,你要的消息我告訴你了,你滿意了吧?搞得陸遜更是俊臉通紅。

    羅靈風看著陸遜的窘狀,不禁偷偷一樂,接著敘道:「要說曹公,自己本是智謀之士,又有不可多得的統兵之能,單從能力上而言,可稱得上非常之人,超世之傑也。而手下荀文若為謀主,其人是不可多得的政治家,戰略家,曹氏諸賢皆出自此人所舉,郭嘉號稱鬼才,賈詡策策陰狠,還有一未出山的司馬仲達,此人能忍人所不能忍,統御全能,實是大患,其餘荀攸、程昱、劉曄為智謀之士,夏侯兄弟、徐晃、張郃、于禁、樂進乃統兵全才,許褚、及顏良、文丑皆萬人敵,實在不可小覷。」

    羅靈風看了全神貫注的陸遜一眼,喝了口茶接著道:「若說東吳,首推伯符,公謹。伯符善於將兵,統御無雙,乃不可多得的良將,而公謹除陸戰外,更精通水兵,可稱得上『水軍之神』,伯言若習學統兵之法當求於此二人,則可獲益良多。而遍觀江東之士,從戰略眼光來看,魯子敬當為翹楚,伯言可多與之討論,則可明天下大勢,至於其他將領,我比較看好呂蒙,蔣欽,此二人雖此時只是粗鄙之人,不日定可虛心大成,尤其是呂子明,必成一代名將,哦,還有丁奉此人,或也可用,當然,江東之眾將中,我最看重的就是你了,相信我,把握住你的機遇,努力奮鬥,你的生命定然會放射出耀眼的華光,你如今如此年輕,虛心求教與諸君,將來前途未可量也。」

    最後,羅靈風誠摯的看著陸遜,幽幽的道:「兵無常法,戰無常道,我能跟你說的也僅此而已了。」

    此時陸遜突然淚流滿面跪下道:「遜自幼喪父,從未有人如此披肝瀝膽的教我,遜知先生捨命救知己,乃大義之人,但更未想先生如此坦蕩,先生的智慧,胸襟,器宇讓遜著實敬佩不已,如蒙先生不棄,遜請以師待先生。」

    羅靈風看著這個比自己只小幾歲的年輕人,心裡也有說不出的喜愛,連忙扶起道:「這,靈風如何敢當?再說你已歸附於吳侯,豈不惹他人猜疑?」

    陸遜眨著眼睛。竟然露出一絲頑皮道:「想師傅用鮮血救了吳侯之命,尚不怕人猜疑,我不過拜個師父嘛,有何擔心?除非先生看不上我這個不中用的徒弟啊。」

    羅靈風嘴上雖然拒絕,心裡其實早樂開花了,要知道陸遜也是三國時候他的偶像之一,想不到今天竟然要拜他為師,真是爽啊,感謝偉大的神,把我送到這裡,天上也出現了聲音:「現在開始感謝我了啊?剛來的時候誰在罵我啊?」

    羅靈風點頭道:「好吧。我就收下你這個弟子了,嘿,做師傅總要送弟子些薄禮嘛,對了,伯言,你不是有親戚要結婚麼?」

    陸遜躊躇了一下,說道:「是家姐與孫二將軍。」

    羅靈風眉頭一皺,問道:「伯言可是有何擔心?」

    陸遜咬了咬牙,實話實說道:「師傅有所不知,二將軍曾經找過我數次,只是……」

    「只是你擔心孫家的兄弟之情?」羅靈風直截了當的說。

    陸遜歎了口氣道:「是,學生感覺不妥,卻不知如何自處,想要離開此是非之地,卻無合適借口,唉」

    羅靈風:「山越不安寧啊。」

    陸遜高興的跳了起來:「我明白了,師傅果有姜望之智,得師如此,遜夫復何求?」

    看看日已偏西,不得已,陸遜依依不捨的告別了他的師傅羅靈風,計劃自己的事情去了。

    羅靈風也回到了周瑜的都督府。

    一夜無事,次日一早,周瑜就帶著羅靈風前往建業議事廳。

    依照漢朝慣例,眾文武大臣,應先至議事廳旁邊的偏房,等候上司的到來。

    羅靈風和周瑜等人來到偏房,張昭、顧雍等一班文武二十餘人,早已經峨冠博帶,整衣端坐。

    周瑜為羅靈風一一引見,一些不認識的人。

    不久,就有侍衛傳話,眾人依次步入議事廳,依照規矩羅靈風身為外人,未得傳照不得進入議事大廳,只好繼續等候。

    只是片刻,就來一侍衛請羅靈風入堂。

    議事廳中宏偉莊嚴,羅靈風立於殿前對坐在最上端的孫策躬身施禮道:「秦侯帳下軍師羅麟,見過吳侯大人。」

    孫策此刻滿臉威嚴,一點也看不出原來的那種豪爽之氣,羅靈風知道眼前這個人是他的對手吳侯而不是和他一起共過患難的孫策。

    他們玩的是天下這個遊戲,而不是書中的江湖。在江湖中因為幾句義氣相投的話就可以兩肋插刀,萬死不辭;為了滴水之恩,可報之以湧泉;至於救命之恩就更別說了。而天下卻是大大的不同,在天下中講的是利益,救命之恩與雄心壯志相比,那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見孫策開門見山的說:「前日,策已經派子敬前往長安提起結盟一事,不知秦侯意下如何?」

    羅靈風徽笑道:「吳侯之意,吾主已經明瞭,對於看法嗎!……的確有一些!」

    孫策道:「願聞其詳!」

    羅靈風坦然道:「吳侯討伐荊州,充其量也是為了替父報仇而已,現黃租以死,劉表也將為荊州四大家族的蔡家所殺,仇人以死,恩怨以了……」

    羅靈風話未盡,殿上一人抗聲質問道:「正所謂父仇不共戴天,我縱然身受千刀萬割,也要為父復仇。」

    羅靈風觀之,乃孫家二子孫權是也,開口對道:「仇人以死,找誰去報?」

    孫權傲然道:「父債子還,天經地義。」

    羅靈風笑道:「自古以孝治天下者,不害人之親,施仁政於天下者,不絕人之祀。敢問二公子,汝軍是以孝治天下,仁治天下還是學泰始皇的暴治天下?」

    孫權無語,不知如何作答,突然雙眼一亮,好似想到辯答之法。

    不過羅靈風並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趁勝追擊道:「古人有雲,海納百川,有容乃大。成大事者應當具有廣闊無邊的胸懷,父仇為私,汝目光短淺,計較私仇,既無海納百川的胸懷,又無長遠之見識,難成大事。」

    孫權立刻就嚇出了一身冷汗,忙把話吞下腹中,不再言語。

    一旁的周瑜雙眼冷光一閃,先是疑惑的望了望羅靈風,又冷冷的掃了過孫權一眼,後目光又在張昭、張紘處晃過,心中若有所思。

    張紘見先敗一陣,立刻出言挑道:「久聞劉皇叔仁義無雙,在沒有任何理由之下,應該不會擅自出兵,攻打同宗的領土吧?「

    羅靈風微笑著答道:「不假。」江東眾臣面上一喜,不過很快就笑不出來了,只因羅靈風接著道:「劉表之長子琦,曾經在我軍生死關頭之際,救我軍於水火之中,前日不久,他來到長安,希望我軍助他保家業,不讓荊州敗在劉琮與蔡瑁的手上。」

    張昭突然出聲道:「可笑劉皇叔仁義無雙,居然利用劉琦來奪取荊州,難道不怕被天下有智之人恥笑嗎?」

    羅靈風也不惱怒,閉眼故問道:「麟腦子不好使,忘記了我們是否見過面,還請告之。」

    張昭面露憤然之色,要知道張昭乃江東大儒,在江東這文人雅士之地,地位甚是崇高,不認識他的人寒寥可數,羅靈風的這明知故問絕對是對他威望的一種挑釁,這叫張昭如何能夠沉的住這一口氣。

    他壓著心中的怒火,強迫自己保持著君子風範,道:「昭乃江東微末之士,自然不敢與汝這種名揚天下的人相比。」

    羅靈風在轉眼間就從張昭的話中找到了漏洞,恍然道:「原來你還有自知自明,知道自己是江東微末之士,目光短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這不怪你,正所謂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過而能改,善莫大焉,你既然已經認識了自己的錯誤,就應該再次閉門苦讀聖賢之書,日後定能成為真的一代大儒。」

    張紘斥道:「豎子,安敢教訓一代大儒,真不知道天高地厚。」

    羅靈風自思張昭、張紘皆為孫策手下頭號謀士,若不先難倒他們,如何能盡快說得孫策同意,當下傲然道:「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師焉,擇其善者而從之,擇其不善而改之。此話乃何人所言?」

    張紘不屑道:「此話出自《論語·述而》,乃孔聖人之言。」

    羅靈風高聲笑道:「上至聖人六藝:禮、樂、射、御、書、數。下至文人七件寶,琴棋書畫詩酒茶,你們兩人有哪一位可以在這六藝,七寶中,敢斷言勝過在下三樣。」

    這一篇言語,說得張昭、張紘並無一言回答。

    羅靈風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文滔武略,無所不精,此事,早已名震大漢,誰敢妄言,可以在這方面可以勝他。

    羅靈風見兩人不答,便道:「你們不說話,就是默認,才華其能以年齡大小論乎?再則吾主行事至今,可有一絲不妥之處?子布先生為何如此污蔑吾主。」

    羅靈風先硬後軟,張昭無法找出劉備的不適之處,無話可說。

    孫策卻沒張昭、張紘那麼多心思,首席已敗,便豪爽地說:「明人不說暗話,荊州劉表華而不實,只知監守,他日定然會為曹賊所取,我軍此刻就想奪取荊州一地,凝聚實力,待日後與漢賊曹操一決生死。」

    羅靈風心中一樂,江山易改,秉性難移,孫策雖然面上嚴肅,但說話依舊是豪爽異常,不由讚道:「吳侯此話,甚是真誠,麟也不再說假話,荊州,地跨長江南北,從南陽盆地直到今衡湘一帶,其是從中原到南粵的泱泱大州,地域最廣,實乃大漢第一洲也。

    曹賊、吳侯以及我軍,都欲將荊州得之而後快,誰也不願意放棄這塊土地,要想和平解決只有一法,那就是劃江而治。吳侯汝得長江以南的大片土地,將長江以北的小部分土地,讓給劉,不知吳侯以為如何?」

    這話早已經過魯肅之口,傳到了孫策的耳中。

    孫策淡淡笑道:「這樣分配還算是合理,不過襄陽郡,可否讓於我軍?」

    羅靈風堅定的搖了搖頭,堅決的說:「絕對不行,長江天險只有兩家共有才算公平,你軍可得零陵、桂陽、武陵、長沙、江夏郡、南郡六郡,而我軍只得襄樊一地,本已是大虧,豈能再將襄陽讓出?如是如此,你我兩軍同盟,毫無任何意義。」

    孫策也肯定的說:「如果我軍堅持呢?你也知道荊州真正富饒的地方就只有襄樊一地,零陵、桂陽、武陵、長沙、江夏五郡在軍事上絕對沒有襄樊的意義重大,上庸、房陵一線,更是讓汝軍落入不敗之地。」

    羅靈風雙手一探,笑道:「那就再簡單不過了,到時候孫家入侵荊州時,遇到的軍隊就是我軍。」

    程普怒喝道:「你以為我江東軍真的比不上你們雍州軍嗎?」

    羅靈風依舊笑道:「這是你說的,我可沒說。不過我的確想知道在陸地上是江東矮馬快,還是我涼州鐵騎強,在下告辭。」

    說著,羅靈風大踏步的走出議事廳。

    一路上,雖然有很多士兵,不過孫策沒有下命令,他們也不敢擅自阻攔羅靈風。

    羅靈風一口氣行至周府,便在府中前院等候周瑜前來。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周瑜飄然的走進了府中,見到前院的羅靈風,故做吃驚道:「靈風怎麼還在這裡,我以為你早就走了呢!」

    羅靈風白了他一眼道:「跟我你還裝什麼,快帶我去見吳侯吧。」

    兩人對望了一眼,相視一笑。

    周瑜搖頭無奈的說:「就知道瞞不了你,那我們就走吧!伯符就在府中後院相候。」

    羅靈風狠狠的給了周瑜一拳,問道:「為什麼剛剛在大殿你不說話?」

    周瑜捂著胸口,瀟灑一笑,道:「我才不願意做那些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先別說我的口才未必及得上你,就算說贏你又能怎麼樣?孫、劉兩家共擁長江天險早已是鐵板釘釘的事了,我又何必再費這個唇舌?如果不是孫二將軍想殺殺你的銳氣,同盟一事,早就已經定下來了,對了,你是否察覺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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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2章 國太挑婿 至交別離
羅靈風看著周瑜,微微一笑,輕輕道:「公謹,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所謂,「事事事通非事事」,此乃孫家家事,我們插不上手的。」

    周瑜怔怔的看著羅靈風良久,輕輕道:「和聰明人相處的確不同,靈風與我看事度物總能心心相印,恐伯牙、子期也未必如此吧,可惜相聚的時間如此之短,不僅讓人渭然長歎。」說著,長歎一聲,仰首看著碧藍天空上白雲藹藹,突然展顏對靈風接著說,「人生得一知己足矣,瑜何必奢求太多?」

    羅靈風看著周瑜真情流露,不由心中感動,輕輕道:「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無論將來是敵是友,你我知己之情必當浩然長存。」四隻手緊緊握在了一起。

    吳侯府,羅靈風和周瑜就在孫家的老管家帶領下來到了孫府後院。

    孫府後院環境清幽,四周有兩個大型水搪,水搪旁邊都是一棵棵翠竹,眼下正是翠竹繁茂的時候,百竹爭風,別有一番趣味。

    周瑜解釋道:「這個後院都是按照老夫人的意願佈置的,她老人家非常的喜歡翠竹。」

    羅靈風點頭讚道:「翠竹好啊!四時長茂,不畏暑寒,只要種植得當,就可四季永綠。」

    「靈風真是全才,就連這個你也清楚。」周瑜開口稱讚道。

    羅靈風微微一笑。

    兩人穿過竹林就見孫策早已經在院內的庭院中擺好酒菜,等候多時了。

    羅靈風上前拜道:「羅麟見過……」

    孫策擺了擺手厭煩道:「好了,好了,這裡只有我們三人就勿須多禮了,還是伯符聽起來順耳些。」

    羅靈風皺了皺眉頭,道:「可是……這是談公事……」

    孫策再次道:「什麼公事不公事的,策不會那麼糊塗的,孫劉兩家:劉家得襄樊,孫家得荊州其餘六郡,這是在下與公謹討論了很長時間共同得出來的最好結論,只是他們堅持要多撈一些好處,結果好處沒有撈成,自己卻是惹了一身臊,須知孫劉結盟一事,已經是事在必行,曹操的大軍可不會等我們,只有用最快的速度瓜分了荊州才是上策,而他們卻為了什麼文人的風骨,非要在這件事情上,與靈風一較高下,推延孫劉結盟時間,萬一曹操乘機來攻,奪取了荊州部分土地,那這個罪又有誰來負責?」

    羅靈風聽後,不由暗讚:「好一個孫策,好一個江東小霸王,出色的戰略遠見,拿得起,放得下,不計較得失的果斷作風,難怪可以果斷的用一個不祥的傳國玉璽和袁術換兵,在短時間內一統江東,如果不是因為孫策喜好打獵,被刺客暗殺,孫家或許就不會那麼窩囊,哪家強,就向哪邊倒。」

    想到這裡,也就不再和孫策客氣,坐在客席上與孫策對飲起來。

    三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喝了起來,眾人好像又回到了前不久在船上的那段開心的時光。

    酒過三巡後。

    一群人簇擁著一位年過五旬的婦人向涼亭走來,一慣調皮的孫尚香在那婦人身旁左蹦右跳,忙的不亦樂乎。

    孫策等人見後急忙離席迎了上去。

    周瑜知道這位婦人就是孫策的母親吳國太,惟恐羅靈風冒犯了她老人家,輕聲提醒道:「靈風,這位是伯符的母親,呆會兒客氣一些。」

    羅靈風在看見孫尚香的時候,就已經猜到了這位面色惹祥的婦人就是吳國太了,不過對於周瑜的提醒,他還是比較感激的,衝著他一笑,也跟著迎了上去。

    「孩兒(周瑜、羅麟)見過母親大人(老夫人)。」三人齊聲拜道。

    吳國太笑道:「起來說話,起來說話……你們都是伯符的朋友,就別在拘禮了。」

    眾人起身。

    吳國太左瞧右瞧,喜聲讚道:「你二人各個氣宇軒昂,英氣勃勃,真乃年少英才,這位公子應該就是被伯符常掛在嘴邊的羅麟吧,果然是一表人才。」

    「謝老夫人!」羅靈風點頭稱謝,欣然接受吳國太的讚美,絲毫沒有任何做作。

    吳國太見了,心中更是喜歡,老人家年齡大了喜歡的就是誠實不做作的人,而羅靈風卻是因為尊重老人家,如果不是在必要的情況下,他不願意欺騙老人家這種思想,正好合上了吳國太的胃口。

    吳國太望了孫尚香一眼,對著羅靈風笑問道:「羅先生,你看這院中的輩竹,會產生什麼感覺?」

    羅靈風等吳國太說完,忙施禮道:「老夫人言重了,在下只是一介書生而已,豈敢受您老人家一句『先生』.這不是折晚輩的壽嗎?我與伯符、公謹義氣相投,老夫人若是不棄,叫我靈風即可。」

    古人重禮節,長輩說話,晚輩無權插嘴。

    吳國太滿意的點了點頭,道:「見這片翠竹,靈風有何感想?」

    羅靈風微笑的看著四周的竹林,觀察許久,如實的說出了心中的感受,他道:「翠竹青翠挺拔,亭亭玉立,清秀素潔,虛懷若谷,有一種『高風亮節』和『謙虛自愛』的感覺,它生命力不如松,卻依然可經風耐寒、四季長綠,顯示出不屈不撓的頑強精神。」

    「好、好、好。」吳國太鼓掌連說了三個好字,歡喜道:「當今世上,恐怕少有靈風這樣,可以將竹看得如此透徹。」

    「誰說沒有?我就是一個。」孫尚香不甘被冷落,跳出來咯咯的笑道。

    吳國太望著孫尚香問道:「丫頭,你這個時候來搗什麼亂子,當年我問你輩竹有什麼用處,你是怎麼回答的?你說『翠竹最大的好處就是可以做成木劍供我當兵器用。』」

    羅靈風、孫策、周瑜三人哄然大笑。

    孫尚香羞紅了臉,跺腳不依道:「娘親壞,娘親壞……欺負人家,香兒不幹了!」

    吳國太面對孫尚香的撒嬌,毫無任何辦法,不到片刻就投降道:「好、好、好,你說說看,你的看法是什麼?」

    孫尚香纖手搭在嘴上,輕咳了一下,便搖頭晃腦的將羅靈風剛剛說的觀點,一字不漏的重新說了一遍。

    說完後還得意洋洋的邀功道:「怎麼樣娘親,香兒說得不錯吧?」

    吳國太笑道:「你這個鬼靈精,抄襲別人的還好意思說出口。」

    孫尚香噘著嘴,忿忿不平的說:「娘親以前不是說過嗎?只要理解了的東西就是自己的,我理解了這句話,這句話自然就是我的了。」

    吳國太呆了半響,發出一陣大笑:「好、好、好,娘說不過你,是你的,是你的。」

    突然,吳國太長歎道:「這竹雖好,但是卻無一樣東西,可以襯托出這竹中的意境,可惜!可惜呀!」

    羅靈風心中一動,接口道:「老夫人話中所指的是詩否?」

    「卻是如此,我曾經找過子布的公子題詩,可那張休並未領悟竹中的意境,做出幾首詩,雖說是佳句,但並不合老身的意思!咳!」吳國太又長歎一口,惋惜道,「此事一直都是老身多年的心病。」

    孫尚香這時又跳出來道:「娘親你這事情不用愁了,靈風哥……」孫尚香說到這裡突然臉上一紅,低聲道:「羅先生的詩做得比那張休強多了,他一定能幫娘親完成心願的。」

    孫尚香這話說得堅定無比,話中充滿了對羅靈風的信任。

    吳國太再次調笑道:「丫頭,你怎麼這麼相信靈風?」

    「這個……那個……因為……」孫尚香半天也沒有說出一個所以然來,蠻勁一發,將頭一撇,強橫道:「反正我就是相信他,娘親不信算了。」

    吳國太衝著孫尚香大有意味的一笑,便對羅靈風道:「靈風是否真的願幫老身完成心願嗎?」

    羅靈風不忍心拂老人家的面子,點頭道:「晚生願意一試!」

    吳國太滿懷期望的望著羅靈風。

    羅靈風腦中閃過千萬首古詩詞,突然出現了一首詩,情不自禁的吟道:「有有節骨乃堅,無心品自端。幾經狂風驟雨,寧折不易彎。依舊四季翠綠,不與群芳爭艷,揚首望青天,默默無聞處,蕭瑟多昂然。勇破身,樂捐軀,毫無怨。樓台庭柱,牧笛洞蕭入垂簾。造福何論早晚?成材勿計後,鱗爪遍人間。生來不為已,只求把身獻。」

    「好!太好了。這『生來不為已,只求把身獻。』足足說明了這翠竹的『高風亮節』。」吳國太高聲讚道。

    羅靈風面上一紅,害羞道:「老夫人過獎了。」

    吳國太笑道:「我早已在院中立了一塊石碑,打算將合意的詩刻上去,可惜!不能由靈風親手相刻,一大憾事也。」

    周瑜這時出聲笑道:「老夫人切勿遺憾,靈風有一把削鐵如泥的寶劍,足以刻字於碑上。」

    吳國太大喜。

    由於孫府重地,外人絕對不能配劍進入府中內部,軒轅夏禹劍已經卸至孫府中。

    孫策便譴人去取。

    不久,劍至,羅靈風拔劍,對空亂畫,眾人不明所以。

    孫策眼力極好,看出了羅靈風的想法,解釋道:「靈風從未用兵器寫過字,他恐毀了這石碑,先練練手法。」

    吳國太再次讚道:「此子才華橫溢,心思細膩,難怪如此招人喜歡。」

    孫策對羅靈風道:「用劍和用筆一樣,當年我父親迫策練字,怎麼練都寫得唧唧歪歪,無法見人,後思得一法,將手中之筆,當成槍使,不久就練出一手好字。」

    羅靈風大悟,行至石碑前,屏氣凝神,將手中之劍當成了筆,長劍揮舞,「有節骨乃堅,無心品自端。」一句詩躍於碑上,但見筆力雄健,飄逸無比,一句寫罷,跟著又寫其他幾句,越寫越快,但見石屑紛紛而下,須臾間,一詩寫罷。

    羅靈風收劍回轉。

    孫策讚道:「好渾厚的書法,靈風恐怕今後可成為雕刻奇才了哦。」

    吳國太滿意的看了石碑,道:「靈風,將你的姓名刻上,留做紀念。」

    羅靈風再次在石碑上刻上了自己姓名。

    吳國太望著羅靈風,就是一句話:「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中意。」

    吳國太觀察了許久,微微的點了點頭,心道:「除家世外,其餘一切的確是有資格做我孫家的女婿,可是家中妻妾太多了不好,不過他的人品、才智、氣度,確也稱得上曠世之才,伯符、公謹所言不虛。」

    一老一少,就這樣聊了起來,孫策、周瑜、孫尚香一時間大眼瞪小眼,吃驚的相互對望著,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一向莊嚴的吳國太會在羅靈風的妙語連珠下,會笑得如此的開懷。

    吳國太望著四周的翠竹捂著嘴笑問道:「靈風,你覺得香兒如何?」

    吳國太話一出口,孫尚香就羞紅了臉,低頭瞟著羅靈風,一臉的期待。孫策、周瑜也露出了怪異的笑容。

    羅靈風一楞,回答道:「孫姑娘,大膽豪放,敢作敢當,武藝高強,算得上是女中豪傑。」

    吳國太大喜,道:「我將香兒,許配於你如何?」

    「娘,羞死人了!」孫尚香看了羅靈風一眼,逃離了這是非之地。

    羅靈風一震,終於明白了吳國太所做的一切就是為了考他,考他有沒有資格擔任孫家的女婿,他思索片刻,婉言道:「此事在下做不了主,還須經過雙親同意,在下不敢妄自做主。」

    吳國太點了點頭,表示理解,道:「婚姻大事,經過父母之命,這也是理所當然,老身也不是蠻不講理之人,靈風你什麼時候回長安?」

    羅靈風想了會兒,答道:「明日立刻動身!老夫人有什麼事情嗎?」

    吳國太遺憾的說:「那太可惜了,老身年紀大了,整個吳侯府冷冷清清的,感覺悶得慌,幾個子女除了香兒外,沒有一個能空出時間來陪陪我,難得與靈風那麼投緣,本想讓靈風多多陪我聊聊天,既然靈風又急著回長安,我就不勉強了。」

    羅靈風歉聲道:「麟出來好一陣子了,再不回去家人會擔心的。」

    吳國太點了點頭,笑道:「這個時候,能顧家的人不多了,好了,我久站不得,不妨礙你們商量事情了,我去走走。」

    吳國太在婢女的攙扶下走出了羅靈風等人的視線。

    孫策有些愧疚的望了吳國太一眼,想起了孫堅戰死那時,吳國太是怎樣辛苦支撐這個家的,淚水不由沾濕了眼眶。

    孫策果然是性情中人,太容易受到感情的束縛。

    羅靈風見此,安慰道:「任何事情,有得必有一失,萬事不能強求,凡是只求無愧於心即可。」

    孫策也是聰明人,很快就明白了羅靈風的意思,笑道:「今天什麼事情也別管,明日靈風就要回長安了,我們什麼事情也別想,好好的喝酒聚一聚,下次見面也許就在戰場上了。」

    羅靈風、周瑜二人均被孫策的豪氣所感染,紛紛開懷暢飲起來。

    三人都不願意散會,一直聊到次日清晨方散。

    建業城十里外。

    孫策依依不捨的將羅靈風送到建業城十里外的一處山坡上,身後跟著周瑜和陸遜。

    孫策緊握羅靈風的手,感慨道:「若不是有靈風在,策早已歸於九泉之下,此情此義永世不忘,不過若是他日在戰場上相遇,有機會策會毫不留情的將手中的長槍,刺入靈風的胸口,解決一個心腹大患。」

    羅靈風點了點頭,知道孫策既然說出口,就一定會做到,他這霸王的氣概的確有著一股令人臣服的魅力。

    羅靈風坦言笑道:「我怕日後伯符還未近身就被典大哥給喀嚓了。」

    孫策會心的聳了聳肩膀。

    周瑜望著羅靈風只是說了兩個字:「保重!」

    羅靈風一笑:「你也一樣,幫我照顧好伯言。」

    「當然」周瑜有樣學樣的給了羅靈風一拳,道:「真有你的,伯言的才華瑜早就發現了,就是有些心高氣傲,本打算讓他好好歷練歷練,沒想到他的一身傲氣,就這樣被你說得一點不剩,相信不久,他就會是我東吳的一代名將。」

    「師傅,保重啊!您的教誨遜永生不忘!」陸遜雙眼通紅,不捨的望著羅靈風。

    羅靈風望著這位與他非常有緣的徒弟,囑咐道:「以後在軍事上有任何問題,你都可以直接向伯符、公謹請教,他們當為你解答一切的。」

    「徒兒記住了,師傅可不可以,晚些再走……」

    「不行,今日必須走,如果我沒有猜錯,曹操已經開始將苗頭指向宛郡,不出十天,曹操一定會南下,師傅必須回去。」

    看著依依不捨得孫策、周瑜,羅靈風心裡也有說不出的難受,此時,周瑜輕輕道:「離別在即,靈風詩賦無雙,何不一展丰姿,讓今日之別,永載史冊?」

    羅靈風此時早已哽咽,哪兒還能再翻出什麼唐詩宋詞。猛然抬頭道:「伯符劍藝冠絕群雄,公謹琴技天下無雙,麟願以歌相和,我們三人在離別之前何不盡情歡愉一翻?」

    陸遜、樊成以及其他東吳人士都不由叫好,雖然他們不知道這三人之間的友情如何,但有幸看到三大才士共同表演實是人生大幸。

    琴聲響起,似與天地萬物氣息凝結,劍光霍霍,大開大闔,頗有王者風采,而此時羅靈風歌聲已起:

    「風雷動,變化瞬息間。英雄淚,如何說從頭。前塵灰,飛湮沒。歎回首,月明中。」

    「往事如煙似夢,轉眼歲月匆匆。誰為誰等候,誰為誰蹉跎,到此刻依然模糊在其中。」

    「人間悲歡,緣分不同。君擁有君的來時去時路,吾若同行,命運如何?」

    「聚散離合,誰能預測。別追問今夕可有舊時夢,煙雨中,心迷濛。」

    周瑜俊目中早已掛滿了淚水,而陸遜竟然聽得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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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3-2 16:15:39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183章 尚香追夫 李鷹歸心
曲阿縣外。

    一個俏麗的身影立在縣口,此女正是江東小公主孫尚香。

    此時她眉頭倒聳,一臉的悲憤之色,一副殺氣騰騰的樣子,不但如此口中還喃喃自語個不停:「死羅靈風,臭羅靈風,本姑娘有什麼不好的,你能娶到本姑娘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分,你這混蛋,非但不領情,居然膽敢敷衍娘親,將本姑娘丟在江東,本姑娘絕對不會放過你,看你如何能夠逃出本姑娘的手掌心……」

    噼裡啪啦的「問候語」一陣陣的由她的口中傳出。

    一旁路過的人看了,不由一陣歎息,人人都心道:「一個如此漂亮的姑娘,竟然成了傻子,可惜啊!可惜啊!」

    突然,孫尚香雙眼一亮,一臉的悲憤頓時全消,一雙大大的眼睛直瞪著遠處緩緩而來的一夥人。

    直到看清楚真是羅靈風一夥人的時候,高興的大喊一聲:「噢耶」,就跨上戰馬飛快的向迎面而來的羅靈風趕去。

    羅靈風一行人正有說有笑的向曲阿縣趕去,正聊間,典韋突然指著前方道:「兄弟,你看,那不是孫家的那個小丫頭嗎?」

    羅靈風舉目望去,但見孫尚香飛馬向他們這裡飛奔而來,心中一震,臉上露出了無奈的神情。

    他與孫尚香交往不深,關係只是限制於朋友之間,根本就談不上什麼相愛,更何況是結婚了。

    只是在吳侯府的後院,羅靈風不願意拂吳國太她老人家的顏面,將當時那愉悅的氣氛給破壞掉,才以父母之命,婉言推掉了吳國太的好意。

    現在孫尚香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心裡不免有些尷尬。

    羅靈風看了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孫尚香,知道躲是躲不了,當下也拿定了主意,去問問她到底想幹什麼。

    一騎快速向孫尚香迎去。

    羅靈風客氣的打招呼道:「孫姑娘,真巧啊!」

    孫尚香沒有好氣的答道:「什麼巧不巧的,本姑娘是特意來找你的!」

    「找我的!有什麼事嗎?」羅靈風驚異道,心裡湧起一股怪異的感覺。

    孫尚香傲然道:「當然是找你的,周大哥悄悄對伯符大哥說你對我娘親所說的那些話都是沒有用的廢話,你真正的意圖是敷衍我娘親,恰好當時,我正在一旁,被我聽見了,不管周大哥說的是不是真的,反正我跟定你了。」說著就擺出一副如來佛看孫悟空的樣子。

    羅靈風的肺都快氣炸了,以他的智慧,豈能猜不出這是周瑜搞的鬼,心中將周瑜全身上下都問候了一遍。

    在不遠處,正和孫策聊天的周瑜,突然感到渾牙發冷,孫策一看不對,忙問:「公謹,你怎麼了,不冷啊,抖什麼啊?」

    旁邊孫家老管家看到了,馬上跑了過來,摸了下周瑜的額頭,糊里糊塗驚道:「周公子,都是老奴看管不嚴,公子一定是被門口那個大黃給咬了,恩恩,一定是瘋狗病,這病沒治啊,想當年我小兒子就是這麼死的,症狀跟你一樣,就是抖啊抖,可憐周公子如此年輕啊,都是老奴的錯。」說罷老淚縱橫,竟然嗚咽起來。

    孫策、周瑜不由的哭笑不得,好容易把老頭安慰走了,周瑜才詭異的一笑,悄悄說:「還用問,靈風一定遇上那小租宗了。」

    孫策微笑著說:「公謹,你也忒損了,這次靈風一定被你害苦的。」

    周瑜撇了他一眼,哼道:「難道這不是你希望的麼?」

    兩個事情的始作傭者,對望一眼,狡猾的大笑起來。

    他們兩個高興了,在曲阿的羅靈風可就慘了。

    他不由睜大了眼睛,心中湧出了孫悟空落入了如來佛手心的感覺,無奈道:「孫姑娘,你別開玩笑了,一個大姑娘家跟著我,這不合禮法,會招來閒話的。」

    孫尚香不由白了羅靈風一眼:「什麼閒話不閒話的,我一個姑娘家都不介意,你一個大男人介意什麼,再說了……娘親……已經將我許配給了你,你就是我的未婚夫君,在一起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後面一句話,幾乎是用喉嚨發出來了。

    「不是還沒有訂下來嗎?我父親大人還沒有同意!」羅靈風不由嘟嚷道。

    奈何孫尚香耳朵靈敏,聽了羅靈風的話不由氣道:「你說什麼?現在幾乎整個江東都知道我們的事情,你如果耍賴,叫我有什麼臉見人,如果你敢不要我,我一定會殺了你!」

    羅靈風看到孫尚香一副要吃人的樣子,知道無論如何自己也甩不了這個尾巴,他現在已經沒有時間和孫尚香再耗下去了,只好退而求其次,走一步,算一步,連忙舉手告饒,道:「好了,好了,我帶你走就是了。」

    孫尚香洋洋得意的道:「算你識相!」心中暗道:「周大哥這招真行,他果然留下我了,哈哈。」

    就這樣,羅靈風的隊伍中又多了個人,羅靈風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這個決定是多麼正確,後世史學家認為,就是因為羅靈風這一決定,讓大漢的一統,整整減少了十年,主要的因素就是——孫尚香。

    由於前往南郡的商船要晚邊才有,一行人不得已就走進了曲阿縣歇腳。

    孫尚香心性好動,在客棧呆不住,就吵著要去逛街,羅靈風被吵得一個頭二個大,無奈之下,就答應了下來。

    羅靈風、孫尚香、在典韋、樊成、拓跋無雙的保護下,走上了大街。羅靈風漫不經心的打量著道路兩旁賣的東西。

    就在這時,突然傳出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一個獐頭鼠目的青年騎著一匹馬飛快的在大街上馳騁,向他們衝了過來,驚得路人紛紛躲閃,逃避。

    那人不但在鬧市上沒有減慢速度,反而還囂張的大聲叫喝:「滾開、滾開!他娘的,老子一鞭打死你。」說著手中的馬鞭毫不留情的對著一旁閃避不及時的人抽了過去。

    羅靈風大怒,喝道:「大哥,給他點顏色看看。」

    樊成搶先道:「對付小嘍囉而已嘛,那裡用得到典大哥,交給我了。」

    話一說完,樊成就飛身上前,長槍對著馬腿掃了過去,樊成武藝高強,力量雖然不是他的強項,但是脆弱的馬腿如何能夠禁得起這全力一擊,就聽兩聲清脆的骨斷聲響起,馬匹失去了支撐點,向前倒了下去,而馬上的青年卻由於馬速過快,再加上慣性的原因,這個人向前摔了出去。

    樊成並沒有放過他,雙腿一瞪,身體憑空而起,飛起一腳,正中青年胸口,將他踢飛出五丈之外,那人掙扎了幾下就暈了過去。

    四周驚魂未定的百姓,紛紛高興的為樊成喝彩。

    孫尚香疑惑的望著那青年,突然覺得他很是眼熟,不由得上前一看,「咦,這不是二哥身邊的親信賈華嗎?」

    羅靈風聞言,上前問道:「他真的是孫權的親信?」

    孫尚香再仔細的看了一遍,確定道:「錯不了,我在府中見過他好多次了。」

    羅靈風思索了一會兒,覺得事有蹊蹺,剛剛賈華的神色的確是很著急,絕對不是為了出風頭而在大街上馳騁,一定有事情發生。

    想到這裡,羅靈風立刻就取消了逛街,讓樊成抱著賈華回客棧。

    客棧裡,由於才出去了一會兒,並沒有逛了多少時間,孫尚香賭氣的將自己關在房間裡。

    羅靈風知道孫尚香的脾氣,知道只要她氣一消,就可以將所有的不愉快通通忘掉,對她也並沒有太多在意。

    羅靈風走進了樊成的房間,對樊成道:「浩墳,搜索一下他身上是否有東西。」

    樊成搜索了一遍,搖了搖頭,並沒有發現任何東西。

    羅靈風皺了皺眉頭,道:「將他脫光了再搜。」

    樊成應了一聲,依言將賈華脫得乾乾淨淨,照樣沒有任何發現,再次搖了搖頭。

    「給他穿上吧!別讓他發現!」羅靈風放棄的說了一句,便向屋外走去。

    剛一踏出門檻,就聽樊成叫道:「公子,等等,有發現!」

    羅靈風回頭一看,只見樊成抖著賈華的內衣,見內衣上密密麻麻的都是蠅頭小字,羅靈風大喜,立刻明白了賈華的衣服就是一封信。

    他嚴肅的對著拓跋無雙道:「無雙,你叫兩兄弟守在門口,不能讓任何人進來,你親自去我們上次去過的那家酒館,依照同樣的方法,手勢,從駐孫影衛一零八號的手中取回我要的資料。」

    拓跋無雙應聲道:「無雙立刻去辦。」

    羅靈風接過衣服瞄了眼,頓時嚇了一跳,只見信頭的署名正是「丞相大人」。

    羅靈風吸了口涼氣繼續看了下去,只見:

    「丞相大人,羅麟已經和孫策達成了協議,劉家得襄樊,孫家得荊南。孫策已經佈置好了作戰計劃,只要劉表一死,待荊州人心惶惶之時,就出兵攻打荊州,孫策為人輕而無備,為人又重武輕文,家中許多謀士對其多有不滿,我已經策劃好了一切,萬事已然辦妥。待孫策出兵荊州時,事情必能解決,爾後在下領軍北上,助丞相大人擊跨劉備援軍,你我兩人結為泰晉之好,共同攻打大耳賊。」

    羅靈風看完信後,雙眼噴發出令人膽寒的殺氣,心中冷笑道:「好一個孫仲謀,就連自己的大哥都能夠痛下殺手,果然夠狠,夠辣。」於是吩咐樊成道:「你等且先休息,讓我想想。」大約一個時辰後,羅靈風突然換樊成入內,吩咐道:「浩紋,你先給賈華穿上衣服,別讓他看出端倪,現在就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責他欺負百姓,給他幾鞭子,然後將他放了。」

    樊成忙道:「知道了,公子。」

    羅靈風帶上典韋樊成火速趕往曲阿縣南面的酒館。

    路上正遇到授命去拿資料的拓跋無雙,羅靈風接過資料草草一觀,立刻明白了實情,原來,李強原名李鷹,家住嘉興縣城。

    一日,趕集時,遇到了東吳三老將黃蓋的兒子黃琅。這個黃琅好色成性,是一個不學無術的敗家子,仗著家勢雄厚,欺男霸女,無惡不做,百姓敢怒而不敢言。

    黃蓋一心訓練士兵,常常數月都不回家,黃琅所做的一切,他毫不知情。

    黃琅見李鷹夫人貌美,想將其擄走,李鷹大怒之下,失手殺了黃琅,兩人無奈,才收拾家財前往北方避難。

    羅靈風將資料交還給拓跋無雙,命其撕毀,此刻,他知道他又有了一位得力的屬下。

    一行人很快就來到了酒館,核對好暗號後,再次進入了三樓的房中。

    羅靈風拿過紙和筆,寫道:「孔明兄安好:結盟一事,已經辦妥。不久後,大戰將至,請孔明、士元及諸兄多多擔待。在下雅興十足,打算前往江夏、長沙等地一遊,請孔明兄密調子龍,文遠率五百上上精兵,前往白帝城駐守。——末弟羅麟」

    大筆一揮而就,羅靈風將信交給了駐孫影衛一零八號,嚴肅的說:「將這封信用最快的速度交給諸葛軍師,不得有誤。」

    「是」駐孫影衛一零八號冷冰冰的回答道。

    羅靈風一回到客棧,就招來李強夫婦,給了他一百兩銀子和一封書信,笑道:「我現在要前往江夏等地處理正事,你們夫婦沒有武藝,去了恐不方便,你們先用這信交於羅府的下人,他們會給你們安排好一切。」

    李強問道:「公子,你就不怕我們拿著錢逃跑嗎?」

    羅靈風笑道:「一百兩看清楚一個人,值得。」

    李強跪地拜道:「從今以後,李鷹這條命就是公子的了,鷹在長安靜候公子召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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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4章 義陽魏延 孫家出兵
羅靈風立在前往江夏的船上,舉目望著四周滾滾流動的江水,心中一片安詳。

    「羅大哥,你一個人呆在這裡想什麼呢?」孫尚香突然出現在羅靈風的身後,見立於船上一動不動的羅靈風,不由出言詢問道。

    羅靈風平靜的說:「這裡風大,孫姑娘還是進艙去吧?」

    孫尚香一聽,不由氣憤的跺腳道:「什麼孫姑娘,和你說了多少遍了,我不是孫姑娘,要叫我香兒。」

    羅靈風微笑的說:「香兒就香兒吧!你回艙去吧!萬一著諒了就不好了。」

    孫尚香心中一甜,咯咯笑道:「我自幼就練武了,這點小風小浪可不能把我怎麼樣,我們這是去哪啊!好像這不是去南郡的船吧?」

    羅靈風接口道:「我們去江夏。」

    「去江夏?」孫尚香面露疑色,好奇問道:「不是去南郡再轉道前往長安嗎?」

    羅靈風打趣道:「怎麼了,一回長安我就要領兵出征了,現在陪你去江夏玩玩不好嗎?」

    「哼,只有傻瓜才信你的話,不過只要你帶著我,去哪都無所謂。」孫尚香笑咯咯的做了一個鬼臉。

    其實羅靈風去江夏並沒有什麼非常重要的事情,本來他是打算快速回到長安,準備領兵備戰,可是他在無意中得到孫權寫給曹操的信以後,就打消了這個想法,曹孫兩家聯盟,對於劉備軍來說是一件非常不利的事情。

    而羅靈風也不能將這消息告訴別人,他知道孫策不會相信他的話。孫權與孫策是一母生,一父共養的親生兄弟,而他卻是一個外人,一個與孫策是敵對之人,就算是周瑜來說也沒有用,周瑜就算與孫策再親,也是一個外人,不能和孫權這位家人相提並論。

    現在他的任務就是利用還未開戰的這段時間內,收攬荊州的人才,爭強劉備軍日後勝利的籌碼。

    他深知要想早日結束戰亂,就必須有足夠的人才,只要人才充足,就有希望早日打破三家鼎立的局勢,而現在的局勢發展成這樣,人才幾乎已經快要被曹、孫、劉三家給挖光了,放眼荊州現在惟有魏延、蔣琬、費褘三人是人才。

    蔣琬,字公績,零陵湘鄉人。三國後期蔣琬成為蜀漢的執政者,主政十二年,政通人和,經濟復興,百姓安居樂業,蜀中呈現了一派「邊境無虞,邦家和一」的大好氣象。平心而論,蔣琬是三國時代一位不可多得的才德兼備的政治家,為蜀漢事業作出了巨大的貢獻。

    費褘,字文偉,三國時期江夏人。有著傑出的外交、治國、治軍才能。建興四年,諸葛亮派他以昭信校尉的身份出使東吳,費褘和孫權的交鋒,就很有諸葛亮當年的風度。

    他還擁有優秀的判斷力,在裁決文件時,只需稍微過目即可通曉內容,並找出其中的漏洞,決策事務時的速度比別人快上數倍,一旦過目就不會忘記。

    魏延,字文長,義陽人。至於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羅靈風自己也不好說,三國迷們對他的評價何止千萬,史書中對他的描寫也是事事而非。不過他的本事的確是有地,尤其是善守,漢中在他的坐鎮下,幾乎可以用穩如泰山來形容。

    這三人都是難得的人才,其中魏延為將才,善養士卒,勇猛過人。蔣琬、費褘也是出色的政治人才,雖不能給予大用,但鎮守一方平安,也是綽綽有餘。

    羅靈風惟恐孫家在攻打荊南時,將他們通通收於帳下,此刻正打算前往荊州的江夏郡、長沙郡和零陵郡勸說費褘、魏延、蔣琬,讓他們加入劉備軍。

    江夏郡夏口港。

    羅靈風一行人經過幾日的漂流,終於再次踏上了平穩的土地,一行人趕到了江夏。

    進得城去,行人熙來攘往,甚是繁華,比之建業別有一番風光。

    羅靈風不禁感慨道:「荊州一地,果然城城繁華,怪不得能惹得天下諸侯眼紅。」

    羅靈風一行人,先在客棧住下,由於羅靈風要探聽消息,就叫上了孫尚香,領著典韋、樊成兩大保鏢,前往江夏集市遊逛。

    孫尚香這時有如一隻歡快的小鳥,這裡轉轉,那裡逛逛,渾身都散發著一股春天的氣息。

    羅靈風的心情也被孫尚香給帶了起來,眾人在江夏城中逛了一個多時辰。

    突然間聞到一股香氣,乃是焦糖、醬油混著熟肉的氣味,羅靈風已經大半天沒吃東西了,又逛了一個時辰的街,早已腿重,肚饑。

    羅靈風討好道:「好香兒,我們都逛了一個多時辰了,該買的都買了,不如找間客棧休息一下,如何?」

    孫尚香也許自己也累了,也許是羅靈風的那一聲「好香兒」起到了作用,總它,羅靈風話一出口,孫尚香就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

    羅靈風循著香氣尋去,轉了一個彎,只見老大一座酒樓當街而立,陣陣酒香肉氣從酒樓中噴出來,廚子刀勺聲和跑堂吆喝聲響成一片。

    一行人上了二樓,店小二過來招呼,羅靈風要了兩壺好酒,隨便點了幾種好菜。

    片刻,酒菜皆上。

    眾人吃的起勁,忽聽得西北角上有兩位青衣書生在相互交談。

    只聽得左邊一人說道:「向兄只是去了一趟襄陽,今日為何如此傷感?」

    右邊那人長歎了一口,答道:「在下也是有感而發啊。」

    羅靈風心中一動,暗道:「莫非劉表已經死了?」

    左邊一人問:「發生什麼事情了?」

    右邊那人答:「劉荊州已經被人害死了。」

    左邊人拍桌怒道:「何人如此大膽?劉荊州鎮守荊州二十餘載,對境內百姓關愛異常,這等好人,為何有人忍心加害。」

    右邊那人也是一副忿忿不平的表情,道:「是蔡瑁害死的,襄樊一地,早已經傳開了,有人說劉荊州本想將州牧地位傳給長子劉琦,結果,惹惱了蔡瑁,蔡瑁為了讓自己的外甥劉琮當上州牧,就將劉荊州給毒殺,更可氣的是,大公子劉琦前去拜祭,卻被蔡瑁擋在了襄陽城外,不放他入內。」

    左邊人詢問道:「最後大公子怎麼樣了?」

    右邊那人又歎了口氣,道:「大公子無奈,含淚而去。」

    聽完後,羅靈風尋思道:「劉表以死。用不了多久,定會人心惶惶,孫策也即將出兵荊州,曹操也快得到了賈華的信箋,從而出兵宛郡,自己也要加緊時間才行。」

    休息了片刻,羅靈風退了客房,一行人火速向鄳縣趕去。

    不久,就到了費褘的家,費褘是一個長相平庸的文士,其一聽羅靈風說明了來意,馬上同意了羅靈風的請求。

    費褘雖有些才華,但並不是很出名,羅靈風也是為了長沙魏延而順路拜訪一下,並不是很在意費褘能否答應出仕。

    不過,羅靈風和劉備的名聲是擺在那裡的,親自上門相請,哪裡還有不從之理,二話不說,立刻收拾行李,準備北上。

    江夏郡夏口港。

    羅靈風對費褘道:「麟還需前住長沙郡和零陵郡湘鄉縣去請魏延與蔣琬,文偉兄可持舉薦信去長安尋招賢館,自有人安排一切。」

    費褘聞言疑惑問道:「靈風兄說的蔣琬,可是零陵湘鄉蔣公琰否?」

    羅靈風點頭道:「然!」

    費褘笑道:「那靈風兄可要白跑一趟了,公琰兄乃褘至交好友,其雖是零陵湘鄉人,可現已經搬至麥城居住,不在湘鄉縣。」

    羅靈風想了一會兒,問道:「不知文偉兄能否勸說蔣先生加入我軍?」

    費褘點頭堅定的說:「公琰與我交情莫逆,只要有舉薦信在,定能將其勸服!」

    羅靈風即刻寫出一封舉薦信,交於費褘,眾人寒蟬幾句,就快馬向長沙郡飛馳而去。

    長沙郡位於江夏以南,眾人經赤壁、巴陵,不日便到了長沙郡。

    羅靈風叫住一行人,問道:「這位兄台,請問你知道魏延府邸在何處?」

    或許是因為魏延太出名了,第一次詢問,就問到了住址。

    一行人根據得到的消息來到城東的一間較為簡陋的房屋外,屋門大開,一行人一走近遍聽見「呼呼呼」的練武聲。

    羅靈風等人直接進入前院,就見一位面如重棗,目若朗星的壯士在院中揮舞著大刀。

    羅靈風心知此人正是魏延,笑道:「誰願上去玩玩?」

    樊成挺槍衝入魏延的刀影中,大喝一聲:「吃我一槍!」

    魏延雙眼露出興奮之色,自從黃忠走後,就無一人武藝可以與其相比,久違的熱血再次沸騰。

    兩人大戰五十回合,不分勝負,兩人齊聲大喝,來往招式更為精妙,又過三十回合,樊成攻多守少,勝負立見。

    其實魏延並不在樊成之下,只是魏延是馬上將軍,在馬下自然比不上善於步戰的樊成。

    羅靈風知魏延有些氣傲,大聲道:「好一場龍虎對決,義陽魏延果然勇猛過人,兩位武藝相若,不如做以和論。」

    樊成迫開魏延退後了幾步。

    魏延警惕的望了眾人一眼,問道:「你們是何人?」

    羅靈風上前輕聲道:「在下盧江羅麟,聽黃忠老將軍說你勇猛過人,特親自前來請將軍加入我軍,以將軍之才,定能得到重用,只要回到長安,麟立刻就撥給將軍五百區部。」

    魏延望了羅靈風一眼,見其眼中全是真誠,當下也不猶豫道:「我在韓玄這裡呆了五年,就當了五年的校尉,我自認為一身本領不弱與他人,也不願當一輩子的校尉,我願意加入使君帳下。」

    魏延的加入完全在羅靈風的意料之中,雖然在歷史中對他褒獎不一,但有兩點是所有的史書都肯定的:第一、就是魏延的大志。一個身懷大志之人,絕對不會對一個無法發揮他的能力,無法滿足他的志向的人,報以百分之百的忠心。

    第二、就是魏延是個聰明人。一個聰明人會為自己的以後打算,會分析當前的情況,他知道在韓玄這裡只能混口飯吃,要想實現他的大志,就必須另投明主,而羅靈風所開的條件足足可以讓他少努力一至兩年。

    因此,羅靈風可以料定魏延會加入劉備軍。

    **************

    此刻,在建業議事廳中一場令人毛孔悚然的陰謀,即將開始,建業議事廳上空一片昏暗。

    建業議事廳裡。

    江東眾臣分文武位於大殿之中。

    首席謀士張昭上前提議道:「啟稟吳侯,荊州劉表已死,眼下荊州人心惶惶,是我軍出兵的最佳時機,請吳侯定奪。」

    孫策聞之大喜,道:「子布所言正合策意。」

    張昭一直以來都對他連連發動戰爭都非常的反感,現在張昭的提議,足以證明了此戰的勝算空前的大。

    殿中眾人,無論文武都紛紛附和,同意開戰。

    孫策擺了擺手.制止住了眾人的附和,道:「既然大家都戰意高漲,策也不願當懦夫,傳令下去,明日全軍準備待命,後日出征。」

    他掃視了一眼殿中眾臣,再次詢問道:「出兵在即,今日我軍必須制定出一套合理的作戰方案,諸位有何想法?」

    謀士陸績上前道:「績聞山越又有異動,若在我軍出兵時發動叛亂,那時我軍的士氣便會受到很大的打擊,為保江東北方平定,績提議應派一能人親自坐鎮會稽,以防山越再次發動暴亂。」

    孫策思索了一會兒,覺得陸績說的不錯,山越異族十分勇猛且善於山地作戰,曾經屢屢襲擊漢人居住的聚落,的確是江東的一大患,又道:「公紀(陸績字)既然有此提議,就由公紀前去鎮守。」

    孫策此話正合陸績心意,他道:「吳侯放心,績定當不讓山越異族,在江東境內放肆。」

    孫策欣然一笑,望著周瑜問道:「公謹對此次出征荊州,有何看法?」

    周瑜從袖中取出一張荊州地圖掛於殿中,手指江夏、南郡這條流域道:「回吳侯,昨夜瑜想了一夜,覺得我軍應該分兵兩路進攻荊州,一路攻打江夏,一路直衝南郡,徹底的切斷長江南部與長江北部的連接。」

    「妙、妙、妙」孫策的叔父孫靜高聲讚道:「公謹所言甚好,只要江夏一落,我軍就可以其為糧食補給站,將攻打荊州的糧草皆以大船運至江夏,再派能人鎮守,減短了糧食、兵源的補給線,增加了勝算。」

    穩重的魯肅收起了袖中與周瑜一模一樣的作戰計劃,接著孫靜的話,道:「只要南郡一克,零陵郡、桂陽郡、武陵郡、長沙郡,就只有被宰割的份,江東水軍也可以在二天之內,連續光顧這四郡,想攻哪城,就攻哪城,佔領荊州南部指日可待。」

    孫權左右環顧一眼,親熱的說:「大哥,權現年已二十六,至今未上過戰場,想當年大哥以弱冠之年,就領三千士兵一統江東,權佩服萬分,時刻以兄為榜樣,苦讀兵法韜略,自認為可以成為一員領軍之將,今願領一軍,攻佔江夏郡,揚我孫家威名。」

    周瑜疑惑的望著孫權,直覺告訴他如果讓孫權攻打江夏那一定會壞事的,不加猶豫的反對道:「不行。」

    殿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周瑜的身上,各個人神情古怪的望著周瑜,紛紛都露出不解的神色,都暗自奇怪一向雅量、坤士的周瑜為什麼會在這件小事上失態。

    周瑜也知道自己失態了,馬上解釋道:「江夏的守將是一個無能之輩,就算孫二將軍奪下來也沒有任何值得誇耀的,依我之見,不如讓吳侯與孫二將軍一同攻取南郡,南郡乃精南的門戶,有重兵五萬,且是大將劉磐鎮守,非常的難攻,不如以此攻克南郡為孫二將軍的第一戰,這樣才有意義。」

    孫權低著頭,雙眼利芒一閃而過,抬頭略帶些哀求的語氣道:「大哥,權只想一人領一軍,來證明自己的所學,並不是來誇耀自己的本領。請大哥成全。」

    張昭這時勸道:「吳侯,二將軍既然有心,那麼就讓他試試,別讓他活在孫老將軍和吳侯的庇佑之下,讓他好好發揮自己的才華。」

    孫策見孫權這哀求的表情,心中一痛,想道:「子布說的不錯,二弟氣盛,想證明自己的才華並沒有錯,公謹可能是擔心二弟經驗不足,拿不下江夏這戰略要衝,頂多我讓幾位厲害的將領輔佐他就行了。」

    想到這裡,孫策笑道:「二弟既然有心,為兄就成全你了。」

    周瑜見孫策話已出口,知道已經無法更改,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低頭想著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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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3-2 16:18:54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185章 眾謀爭風 曹操定計
江東大都督府裡。

    周瑜在後花園中獨自喝著悶酒,腦中一片混亂。

    這時,周瑜的夫人走入了後院,看著周瑜這副模樣,淚水不由自主的滾了下來。

    她本名月華,乃益州人氏。本是益州大戶,自幼才藝過人,貌美無雙,善于飛舞擊錘。由於她才、藝、貌極佳,被當時西蜀一地稱之為『三絕仙子』。

    後由於五大富豪之一的秦家家主秦貴,見其貌美,想收其為小妾,可那時秦貴以年過五旬,更兼一位正妻和九房小妾。

    才藝過人的月華,豈能下嫁與秦貴,便與其父輾轉來到江東避難,後因父親病重,無奈委身於青樓,以才藝養家。

    後又在吳侯孫策娶親時,被邀至府中表演,那是她第一次與周瑜見面,也是從那時開始,月老的紅線悄悄的將他們連在了一起。

    月華拭乾淚水,上前心疼的說:「夫君,你這是怎麼了?酒喝多了傷身體的,別喝了!」

    周瑜長歎了一口,溫柔的望著這除刁秀兒外,第一位打動自己的女子,道:「夫人說不喝,就不喝了,別人說喝酒可以忘記一些煩惱的事情,可是我越喝煩惱的事情越是跟著來,腦中是越來越亂。」

    月華柔情的為周瑜整了整已經歪向一旁的服飾,道:「有煩惱的事情可以說出來啊!這樣可以舒服一些,別憋在心裡,我分得清輕重緩急的。」

    周瑜兩眼盯著月華,沉思了片刻,突然道:「只有如此了!」

    **********

    選在許昌的丞相府中,文武各立於大堂兩旁。

    年過五旬的曹操依舊是神采飛揚,霸氣逼人。曹操坐於大堂之上,左右巡視一番,拿起桌上的一封書信開口道:「今日有消息道,劉表已死,荊州不日必大亂,不知諸公有何看法?」

    荀攸上前道:「回丞相,孫劉結盟已經無法改變,現天下大勢已經躍然與紙上。曹、孫、劉三家鼎立以成定局,眼下無論是那一家,只要可以奪下荊州,不但能加強實力,還可以奪取荊州數十年積累下來的錢糧。對於我軍來說,奪取荊州更是百利而無一害,只需佔據裹樊一地,那我軍可以由上庸、房陵一地,直插劉備軍最薄弱的漢中,撕開劉備軍號稱鐵桶的防線,而且只要佔據南郡,就可打開孫家的防線,屆時零陵郡、桂陽郡、武陵郡、長沙郡、江夏郡、柴郡都會赤裸裸的暴露在我軍的眼皮底下,到時,只要設立一個完整的戰略方案,我軍想打哪就打哪,因此以在下愚見,應該即日出兵,討伐荊州。」

    曹操點頭道:「公達之言正和我意,諸公以為如何?」

    劉曄接著道:「劉表死後,荊州政權必然在蔡氏手中,我料蔡氏必立劉表幼子——劉琮。然劉表長子現居上庸,久與劉備往來,劉備必以清君側,扶長子之名義,分別從上庸,南陽出兵,若如此,恐荊州非我所有也,明公宜防之。」

    審配接口道:「行軍之路,有兩條:一走由北向南,直接帶兵深入荊州腹地,就必須由宛郡直接攻入荊州,只不過宛郡的守將正是號稱『萬人敵』的關羽,以及當年助呂布,守袞州、濮陽的陳宮;二是由徐州至淮南,從汝南一線由東至西,直插襄樊,南郡一線,可這樣我軍的戰線過長,糧草的輸送就成為一個難題。」

    毛玠續道:「出兵已是勢在必行,但還請丞相注意,當年,我軍與烏恆作戰時,糧草、錢財幾乎損失殆盡,雖經過了數年時間的恢復,但存下的糧草也不是很多,我軍必須作出合理的計劃,方可出兵。」

    曹操一時有點不知所措,眼光掃過諸位謀士,發現平常最早發言的郭嘉,今日一反常態的低著頭,似乎在苦苦的思索什麼,不由問道:「奉孝,你怎麼看?」

    郭嘉仍然在沉默,似乎沒聽到曹操的詢問,良久忽然抬頭道:「依嘉愚見,應該放棄荊州,全力攻南陽。」

    眾人嘩然,曹操也不禁一楞,問道:「奉孝試言之。」

    郭嘉抖了一下衣袖,雙眼發出容智的光芒,朗聲道:「我軍之大患為劉備一人爾,其人雄才弘略,久得民心,以羅麟、諸葛亮、龐統為股肱;徐庶、田豐、沮授、陳宮、法正等為謀主;關、張、馬、黃、趙號為五虎;張遼、高順為名將;太史慈、甘寧、周泰等並為爪牙,其謀不可測也。從地理上看,函谷關、潼關、武關、青泥隘口、以及荊益蜀道,皆可稱為『一夫當關、萬夫末開』,其領土幾乎是牢不可破。而唯一的弱點就是由南陽一地,通往漢中的上庸、房陵一線。如果嘉沒有猜錯,孫劉結盟,必以長江為界劃分荊州,劉備只要獲得襄、樊一地,則可將襄陽、宛郡、上庸連成犄角,南陽再不是孤城,劉備再無後頓之憂。且劉備出兵襄、樊遠比我軍方便,再有孫策兩方呼應,恐我奪荊州難度極大,很有可能最終我們一無所獲,竊為明公所不取也。」

    荀彧點頭道:「奉孝之言有理,一直以來,劉備據南陽,威脅洛陽,許都震動。故南陽的戰略地位要遠比荊州更為重要,舉傾國之兵以攻南陽,則劉備只有兩個選擇:要麼全力與我軍抵抗,雖急不可下,但荊州必非其所得;還有就是放棄南陽,劉備全力攻襄樊。若如此,則我軍拿下南陽後,將軍據山河之固,外接英雄,內修農戰,然後揀其精銳,分為奇兵,乘虛迭入,分擾關中、漢中、襄樊,劉備救北則攻南,救南則擊北,使敵疲於奔命,民不安業,我未勞而彼以困,不需數年,可坐克也。」

    郭嘉也點頭道:「文若之言甚是,望主公從之。」

    此時,袁紹投降謀士許攸、郭圖、逢紀抗聲道:「主公不可,若劉備固守南陽,則荊州必為孫策所得,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我等豈不成了鷸蚌了?」

    程昱也搖頭道:「不錯,孫策心懷大志,周瑜善於用兵,若讓江東實力平白增大,則久後必為我心腹大患,且近聞孫劉已準備結盟,若如此,則我軍危矣!」

    郭嘉站起身來,灼灼的目光看著眾人,最後對曹操說:「仲德之言雖善,我卻認為還不全面,那孫策雖有智力,然輕而無備,輕信他人,必死於小人之手,不足慮也,且孫家獨取荊州,豈知劉備不依約討要荊北?諸公熟思,孫家豈肯割己肥人?要不得荊州,其盟必壞,望丞相納文若之言,則大事可定也。」

    辛毗等諸謀士又齊聲反對。

    曹操皺著眉,他當然知道荀彧、郭嘉的提議是最為穩妥、正大的,但荊州肥沃的土地又的確是如此誘人,便宜了孫策或者劉備,曹操真的是心有不甘。

    曹操咬了咬牙,問道:「宛城狀況如何?」

    掌管情報的滿寵馬上整理了一下腦中的資料,便如數家珍的將情報一一說出:「宛郡城高五丈,下闊二丈五,上闊一丈二尺五寸,高下闊狹,城中共有士兵四萬,糧草不計其數,城中百姓家家也有餘糧,足足夠城中之人吃上一年,城中守將關羽號稱萬人敵,關平、周倉、陳到、廖化等實力不弱,城中以陳宮為謀主,此人沉穩多智,實是勁敵,因此在下也認為宛郡不可取。」

    「滿先生何必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只要父親給孩兒一支精兵,孩兒定當親斬關羽的頭顱給父親大人下酒。」爽朗的童聲由堂下傳來。

    曹操一看,不由哈哈大笑:「彰兒初生牛犢不畏虎,勇氣可嘉,但你決非關羽對手。」

    粗猛壯厲的曹彰傲然道:「彰兒從小苦練射箭御馬,現年以十八,自問一身武藝不在軍中各位叔叔之下,何懼關羽那年近五旬的匹夫。」

    曹操笑道:「若以汝為先鋒,汝當如何?」

    曹彰對答道:「逢山開道,遇水架橋,披堅執銳,遇到危難時挺身而起,不猶豫回顧,身先士卒;而且有功必賞,有罪必罰。」

    「哈哈哈哈」爽朗的笑聲,再次由曹操口中傳出。

    笑後,曹操面色一整,嚴肅道:「念你年幼,恕你無理之罪,關羽之勇就連你仲康叔父都要懼他三分,退下。」

    曹彰被曹操訓斥,心中略有不甘,無奈的退下。

    此時,下人來報,孫權使者到,呈上書來,曹操看罷大喜,命人將書給眾謀士觀看。

    看畢,曹操問:「諸位以為如何?」

    忽然一人哈哈大笑道:「大事濟矣!」

    眾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文官倒數第二位的青年文士身上。

    曹操也尋聲望去,見說話之人正是剛剛加入曹營不久的司馬懿。

    不由問道:「仲達有何良策?」

    司馬懿行禮道:「劉備乃世之豪傑,手下謀士,猛將眾多,若只起中原之兵,極難取勝,須內外夾攻,令劉備軍首尾不能相顧,雖有羅麟、諸葛亮、龐統等神機妙算,不能施展矣。必起五路大軍,可成大事矣。」

    曹操微微皺眉道:「何為五路?」

    司馬懿答道:「可修書一封,差使往遼東鮮卑國,見國王軻比能,賂以金帛,令起大軍進攻西涼,一路也;再修書遣使疊官誥賞賜,直入南蠻,見蠻王祝雄,令起蠻兵攻打益州、永昌,以擊西川之南,此二路也;再遣使節入羌,遊說羌王姜昆,領軍攻打秦川、天水一線,直逼雍州長安,此三路也;然後主公親領大軍攻打宛城,此四路也;還可命一員大將,領一大軍,由汝南過淮河,經光州、平奉、義陽、棗陽、新野,直逼襄樊一地,此五路也。此五路大軍並進,羅麟便有呂望之才,安能當此乎?」

    司馬懿接著道:「此外,丞相當修書於孫權,若其能成功攻取荊州,則請其發兵攻永安,答應事成後,表其為益州牧。若其攻下永安直搗巴蜀,則劉備勢必大亂,我軍取關中、占雍、涼、漢中為上策,劉備立可滅也。若孫權兵敗,則我襄樊士兵順勢奪南郡,斷其歸路,則江東、荊州並歸於丞相也,望丞相熟思之。」

    殿中眾人紛紛望著司馬懿,各個都露出吃驚的神色。

    司馬懿一向韜光養晦,在曹操軍中,並沒有很大的作為,曹操收留他也是看中了他司馬家的名聲,就給了他一個不大不小的官職,位置就在文官的倒數第二位。

    不過他的這一篇大論,真可謂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他將當前的局勢分析得淋漓盡致,就連荀彧,郭嘉也不得不對司馬懿刮目相看。

    曹操這時才發現司馬懿的才華,仔細注視其一下後,頓感不喜,善於觀人的他,對於司馬懿這種奇特的相貌,自然不會太過於恭維,狼顧鷹視,一臉煞氣就是對司馬懿最好的評價,這種模樣給人的感覺,往往都不會有好的印象。

    不過曹操對司馬懿恭敬的回答,還是滿意的,大笑道:「仲達所言甚是,是操眼花了,如此大才居然放之不用,乃操之罪也,現命仲達為主薄。」

    司馬懿不動聲色的上前拜道:「謝丞相賞識,懿一定竭盡所能為丞相辦事。」

    曹操微微皺了皺眉,怪異的望著司馬懿,腦中不知道想些什麼。

    荀攸想了一會兒,反對道:「此計不可行也。」

    曹操疑道:「為何?」

    荀攸閉目沉思許久,出言道:「此計太險,第一路、昔年遼東鮮卑三族集起十萬精兵,攻打涼州,被羅麟用計幾乎全數坑殺,逃回去者不過十幾餘騎,從此鮮卑族稱羅麟為『惡魔使者』,要想他們出兵恐帕很難;第二路、數年前,羅麟領軍南下深入南蠻腹地,大勝而回,南蠻諸族紛紛投降,以羅麟之智,決不可能留下南蠻這顆毒瘤;第三路、據探子來報,在前兩年,羅麟曾親自前往羌族,具體情況不知,不過依攸愚見與羌族結盟不失為良策;第四路、沒有意見;第五路、萬一劉備軍譴一大將,出武關,由郟下過鵲尾坡佔領新野、棗陽,掐斷後路,那時這一路大軍將會全軍覆滅。」

    司馬懿反駁道:「鮮卑族稱羅麟為『惡魔使者』,可見對其有著深仇,只要勸說得當,則必可成事,南蠻貪心無度,只要多給些金銀即可,羌族與漢族,歷代血仇,從武帝開始就不斷攻打羌族,無論是大將李息,還是太守馬援都給羌族帶來了血的教訓,只要這三路一反,劉備從哪裡變出大軍來佔領新野和棗陽?」

    一時間,議事廳一片沉寂,謀士們都仔細的權衡著這個大戰略的利弊,而荀彧、郭嘉更是緊皺雙眉,雙目緊閉,不停的計算。

    曹操一時間也拿不定主意,他望了望一直沒有說話的賈詡一眼,問道:「文和以為如何?」

    賈詡頓了一下,用他那向來自保的口吻答道:「或可一試!」

    曹操靜靜的思考了片刻,笑道:「今日會議到此為止,傳令下去,全軍做好出征準備,具體的行動容操再三思一二。」

    當夜,丞相府書房中,郭嘉跨門而入,曹操忙問道:「奉孝有何教我?」

    郭嘉看著曹操,歎了口氣道:「雖然嘉仍然認為全力攻宛才是正策,不過明公或許已決定採納仲達之策了吧?」

    曹操深深的看著這個自己最喜歡的謀士,郭嘉看人永遠是入木三分,顯然他猜對了曹操心中的想法,和郭嘉一起征戰多年,曹操從來不需要告訴郭嘉自己的考慮,因為在這之前,郭嘉早已明白了曹操的考慮,並為之設定了最佳的戰術。

    「那麼奉孝對於仲達之策有何疑慮麼?」曹操輕輕的問。

    「仲達之策雖善,為保萬全,嘉建議主公調上將駐守弘農,洛陽,以防劉備破釜沉舟。」

    曹操點頭稱善,既然郭嘉同意了,他馬上命人請另一個人來後堂議事。

    丞相府書房中,曹操、郭嘉在等一個人,一個在他的軍中起著至關重要的人,那人就是——荀彧。

    在曹操的軍中荀彧永遠是第一把手,無論是郭嘉還是賈詡都無法代替荀彧在曹操心目中的地位。

    荀彧對於曹操的重要,就等於現在的羅靈風對劉備的重要一樣。如果劉備沒有羅靈風那他現在還是一個小小的新野太守,如果曹操沒有荀彧那曹操絕對不能夠當上他的丞相,也許早就消失在了歷史中,不說曹操的謀士名臣,如荀攸、程昱、郭嘉、鍾繇、劉曄等都是荀彧推薦,就在整體戰略方面,也可以說都是荀彧來協助曹操規劃的。

    徐州復仇戰中,如果不是荀彧處變不驚,指揮若定,極其準確的洞察了形勢,與文武雙全的程昱合力保全了鄴城,范,東阿三城,那曹操即將會落得無家可歸,領軍流落街頭的地步。

    濮陽之戰,若不是荀彧提議暫緩攻打濮陽,曹操就會由於無糧被呂布所敗,又豈能收得無任何大志,只想保族人平安的許褚,以至後來將呂布趕出袞州?

    數年後,若不是荀彧在最恰當的時候提議曹操迎接獻帝,完成了曹操日後能夠成為群雄之首的最重要的環節,曹操豈能搶在李傕,郭汜的追兵前,救下獻帝。

    袁紹雄居北方,曹操不敢與其交戰,還是荀彧提出了「四勝四敗之論」來說服了曹操,堅定了他與袁紹決一死戰的決心,雖然後面還有郭奉孝的「十勝十敗之論」,但荀彧的「四勝四敗之論」是郭奉孝的「十勝十敗之論」是總和,其中的精妙之處,遠勝於郭奉孝的「十勝十敗之論」。

    官渡之戰前期,曹操實力遠遜於袁紹,兩軍交戰,敗多勝少,最後,還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軍中不但無糧,有些士兵就連鞋子都沒有,赤著腳上陣殺敵,曹操無奈,心力憔悴下,便想退兵認輸,眾人勸說無用,還是荀彧的一封書信,短短幾字之語,勸住了曹操的極其錯誤的想法,才有了日後官渡之戰的勝利。

    沒有荀彧,就沒有現在威風八面的曹操。曹操能夠在中原這四戰之地發展起來,與荀彧的決策,勸說有著莫大的關係,只要是大事,曹操都會找荀彧商量,就算是荀彧不在身旁,他也會修書一封,火速送至許昌詢問荀彧的意見。

    忽地「篤篤篤」傳來了三聲輕微的敲門聲。

    曹操回過神來開口道:「是文若吧?進來說話。」

    荀彧輕步走到曹操面前,看了一眼郭嘉,問道「丞相已有決定否?」

    曹操問荀彧:「文若怎麼看?」

    荀彧接口道:「或仍以為全力攻南陽為上策,仲達之策甚險,未必能成。」

    曹操皺了下眉道:「我已同奉孝商量過了,操實在不想荊襄之地落入孫權這種不仁不義的小人之手。」

    荀彧或許早已料到這個結果,畢竟司馬懿的計策誘惑力太大了。

    荀彧點點頭,指著地圖道:「既如此,洛陽一線不可不防,丞相需令曹仁將軍駐守弘農,文和才智之士可佐之,令山陽滿伯寧鎮守洛陽,伯寧沉穩老練,明於形勢,堪當此任。如此一來,就算是仲達的計策失敗,我們至少不會動搖根本;如若僥倖成功,也可將心腹大患連根拔起。」

    曹操撫掌大笑道:「奉孝之機,文若之智,雖陳平、張良何可比也!那麼我們就商量一下具體的安排吧。」

    滿天繁星靜靜的陪著他們度過又一個不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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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3-2 16:22:52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186章 眾謀爭風 劉備定計
長安府衙,龐統於下午未時(2點)準時跨門而入,只見他懷裡捧著個大酒葫蘆,一臉的迷醉,伸了個懶腰後,向府內諸人作揖道:「諸公早上好,嗯,早上的空氣真好,舒服,真是舒服。」然後除了自幼相識的諸葛亮、徐庶外,其他文臣、謀士全部倒地。

    龐統現在就是典型的劉備軍中的萬家寶,仗著自己智慧過人的頭腦,無聊的時候,就開始施詐術、設陷阱拿眾人開心。除了諸葛亮、徐庶還勉強能自保外,就算聰明如田豐先生也偶爾也要吃不少虧,更別說其他人了,所以,大家一看他進來,連忙跟他打了個招呼,心想:「惹不起,我還躲不起麼?」馬上去偏房去了。

    徐庶笑道:「只要士元一來,必然一片安靜,所有人全跑了,士元啊,這樣可不好,人品問題哦?」

    龐統瞅了瞅徐庶,歎了口氣:「元直啊,你這孩子年級還小,不懂事,我老人家大人不記小人過,就不怪你了。」

    徐庶不由的看了看諸葛亮,苦笑著說:「還真是個活寶,真拿他沒辦法。」

    諸葛亮正色對徐庶說:「元直有所不知,這正是士元的高明之處,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故意的,要得就是這個效果。」

    徐庶不由一楞,忙問道:「此話怎講?」

    龐統眼射精光,詼諧道:「生我者父母,知我者睡蟲也。」說著與孔明相視一笑,接著道,「你教教這個不開竅的小子。」

    孔明微笑著看著徐庶,娓娓道來:「所謂兵者,詭道者也。而我軍才智之士雖不少,知兵之人卻寥寥無幾,深明兵法的也只有靈風、士元、元直、元浩(田豐字)、則注(沮授)、及公台(陳宮字)、孝直如數幾人。其中,元浩、則注、公台是戰略高手,然過與光明正大,雖深明兵法,不識詭計;而孝直雖奇計百出,卻失於宏觀;能完全靈活的利用各種謀略、手段於勝利的人,只有我們四個。當然,我們幾個人裡恐怕在「詭計」方面,則以這死鳥為首。」說著指了一下龐統,心中暗自得意,「讓你罵我睡蟲。」

    只見龐統正閉著眼睛聽得搖頭晃腦,頗有孺子可教的感覺。尤其聽到諸葛亮專門誇他的時候,更是臉露微笑,「嗯,不對,小子敢罵我死鳥,我這麼風流倜儻。」龐統狠狠瞪了諸葛亮一眼,卻沒有打斷他。

    諸葛亮接著說:「所以,你看士元平日不甚過來,過來必有軍國大事,而這些討論無需那麼多人共同討論。一者,容易搞亂我們的思路;二者,對於一些機密之事,如秘密調兵,影衛秘信,也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唉,當時我也在想怎麼能找個好的借口,能有個專門的地方供我們四人討論,然而此例不好開,否則有結黨之嫌,也不利於和其他同僚相處,唉!」

    諸葛亮欣賞的看著龐統,歎了口氣,「說起詭計,恐怕士元真的是宗師級的人物了,居然想出這麼個辦法,讓人家主動避開於他,給我們獨立的工作空間,當真難得了。現在你、我唱紅臉,仍要維護同僚的關係,而士元則犧牲自己唱白臉了。」

    諸葛亮看著龐統滿面春風,一臉的得意,突然加重語氣道:「當然了,所謂善人做善事,惡人做惡事,我們也算各盡其才了。」

    龐統正在諸葛亮的馬屁微風下盡情的在空中翱翔,突然被諸葛亮最後一句話,就如馬屁一下拍到了馬鼻子上,一股惡臭熏得頭昏眼花,直接摔了下來,不由小眼睛又翻了起來,正待反駁,徐庶卻開口了。

    徐庶敬佩的著著這兩個比自己年齡還小的年輕人,喟然而歎:「司馬德操言:『臥龍、鳳雛,得一而安天下』,所言不虛也。」說著,又對龐統深深一揖,「士元深謀遠慮,庶不及也,在下錯怪你了。」

    龐統本已鐵青的臉,立即紅潤起來,喝了口酒後,正色問諸葛亮道:「阿亮啊,靈風是不是又去哪兒泡妞了,怎麼還不回來?」

    聽著這聲「阿亮」諸葛亮不由得一陣胃痙攣,當然,他也知道這是龐統在報復他,誰讓自己給龐統吃了甜棗後又狠狠的打了一棒子呢。不過跟龐統鬥嘴是真吃虧,那傢伙能說人所不能說,這等厚臉皮功夫,實是登峰造極。

    諸葛亮捂著肚子,苦臉笑道:「鬼知道,這個傢伙就給我來了封信。」

    龐統嗲聲道:「亮仔,你就給我說說嘛。」

    諸葛亮差點背過氣去,連忙躬身給龐統施禮道:「士元,我錯了,你饒了我吧,亮仔?你這也太噁心了吧?」

    徐庶也忍著腰疼,解勸著:「士元,回頭讓孔明請客,正事要緊,你還是讓孔明說完。」於是,後世史書上流傳了一句很經典的話:「寧踢老天爺,不惹龐士元。」

    諸葛亮忍著一陣一陣的噁心,很努力的才把聲音從嗓子裡發出來:「靈風信上說什麼『在下雅興十足,打算前往江夏,長沙等地一遊,請孔明兄密調子龍、高順、文遠、率五百上上精兵,前往白帝城駐守』,搞得亮現在都不知道怎麼跟主公解釋了。」

    龐統閉著眼睛,哼聲道:「不知道怎麼解釋就不解釋了。」

    徐庶和諸葛亮兩雙眼睛同時炯炯的看著龐統,作為臣子調兵不向君主稟報,從小受忠恕之道的他倆一下子還接受不了。

    徐庶沉思良久,開言說:「不錯,此事絕密,我倒是贊成士元,詭道!那我們這次就徹底玩一次,不過具體執行就靠孔明了。」

    諸葛亮閉著雙眼,平靜的點了點頭。

    正在三人加緊討論之際,一個劉府的家將跑了進來,躬身道:「主公急招三位軍師議事。」

    徐庶皺眉道:「這麼急,你可知發生了什麼事?」

    那家將連忙道:「好像是劉琦公子來訪。」

    諸葛亮、龐統、徐庶不約而同把結果說了出來:「劉表!」

    議事廳內,劉琦臉色蒼白,無精打采,兩頰消瘦異常,以無原來的白面書生的模樣,見劉備至,立刻放聲大哭道:「父親大人已經被蔡瑁狗賊所害,請叔父為之報仇。」

    諸葛亮上前安慰說:「大公子放心,劉荊州與我主乃同宗兄弟,豈有不扶住大公子報仇之理,然而公子有所不知,要想為劉荊州報仇,就只有由上庸、房陵這一線走,否則,一旦曹操出兵南陽,則進退之間不由我軍了。」

    劉琦涕聲道:「只要能為父親大人報仇,別說是路過上庸,就算是將上庸雙手奉上,我也心甘情願。」

    劉備歎道:「賢侄放心,不過數日,備就譴兵為宗兄報仇。」

    劉琦拜謝告退。

    劉備問道:「劉荊州身故,荊州戰禍必起。諸公有何看法?」

    田豐緩緩道:「前不久,探子來報,說曹操軍中糧草調動頻繁,許昌附近更是集結了大軍四十萬,曹操南下之心,不言而喻,整體而言,曹操可能的行動是派一路軍經汝南,南下直搗南郡、襄陽一線,與我軍爭奪荊州。而另遣一路大軍攻打南陽宛城,從地勢而言,南陽必為主戰場。諸公不可不防。」

    鄭度起身道:「元浩所言甚是,現宛郡只有精兵四萬,雖然二將軍神勇,公台多智,但也無法與曹操的四十萬大軍抗衡,依度之見,應立刻命百姓收割田中稻穗,以防糧食落入曹操之手,在另譴精兵大將入南陽與二將軍一同鎮守宛郡。」

    田豐贊同道:「鄭從事的話非常有道理,望主公從之。」

    劉備點了點頭,同意了兩人的提議。

    這時,法正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軍情,忙道:「啟稟主公,不久前『影衛』曾提起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

    劉備好奇道:「何事引起了『影衛』的注意?」

    法正回答道:「曹操大軍經常運成片的木頭進軍營,具體情況不明,我懷疑曹操在製造『發石機』,當年的袁曹大戰,曹操就憑著這以大木為床,下安四輪,上建雙陛,陛間橫括,中立獨桿,首如拮埔狀,其桿高下長短大,以城為準的發石怪物,才能和袁招僵持,由於這發石怪物聲音極響被袁軍稱為『霹靂車』。」

    諸葛亮微微皺起了眉頭,道:「亮也聽說過這類的攻城器械,據說乃劉曄所造,可發三十斤的巨石,若數百輛奇發,宛城危矣。」

    突然,堂下一人道:「我有一法可勝此『霹霉車』。」

    眾人尋聲望去,說話之人正是工部尚書陳群。

    陳群內政在劉備軍中是屬一屬二的,但在軍事上就差了許多,眾人見陳群答話,紛紛露出不解之色。

    劉備也疑惑道:「長文有何妙計?」

    陳群正色道:「工部侍郎馬均善於製造此類物品,聽說他在年前製成一台極其厲害的發石車,具體情況還需請他親自前來說明。」

    劉備立刻下令召見馬均。

    片刻,馬均至。

    劉備忙問道:「不久將會與曹操開戰,曹軍中有一利器,名為『霹靂車』,厲害無比,聽聞馬侍郎有威力更強大的利器可以對付『霹靂車』,不知可有其事?」

    馬均自得道:「卻有此事,均得羅軍師指點,造出一輛射程近一百五十步,可投一百二十餘斤的巨石的『轟天雷』,其威力遠勝於曹操的一百步,可投三十斤巨石的『霹靂車』。」

    劉備大喜道:「這『轟天雷』用最快的速度建造,一日可得十幾輛?」

    馬均苦著臉道:「回主公,這『轟天雷』威力大,射程選,準確度高,不過事事有利有弊,其製造繁雜,一日可造二至三輛。」

    劉備歎了口氣道:「可大戰就在眼前,以無時間建造。」

    馬均笑道:「主公勿憂i羅軍師在數月前就命在下開始建造『轟天雷』,現在已有兩百輛。」

    劉備喜笑顏開,大賞馬均,對羅靈風也暗讚不已。

    此時,龐統突然睜開醉眼,高聲道:「若我是曹操,則棄荊州,攻南陽。」

    此言一出,如平地驚雷,眾謀士立即沉思起來,而諸葛亮、徐庶臉色大變。

    劉備不解的問道:「士元此話怎講?」

    龐統看了一眼徐庶,徐庶立即會意。接口道:「南陽重地,軍事價值極高,若曹操傾國攻打,則我若不全力抵擋,勢難完保,我軍只有兩個方案,一是棄,二是保。」

    「哦,何為棄,何為保?」

    徐庶朗聲道:「所謂棄,則是放棄南陽,全力攻打荊州,南陽只是拖延一定的時間而巳,最終在較小損失下棄之,而我軍卻因此攻取襄樊一線,裹樊雖然土地遠廣於南陽,但是主公可想,曹操據南陽後,則西可犯我漢中,南可頻擾宛郡,北則攻打關中,我軍必疲於奔命,所以,棄不得。所謂保,則傾國之力於曹操相拼,曹操軍力雖眾,依庶之愚見我們保下南陽仍有八成把握,然而襄樊一線勢必易手。」

    法正道:「若果如元直所言,豈不是我與曹操拚命,平白便宜了孫策?曹操奸詐之徒,豈肯做此吃虧之事?」

    諸葛亮緊皺雙眉,凝聲道:「事情並不光這麼簡單,一旦孫策拿下荊州之後,必不肯依照盟約還我襄、樊一線,則同盟之事立破。孫策為防我軍爭奪,甚至還有可能會聯合曹操進攻於我,則益州也有危險了。」

    田豐、鄭度齊聲道:「元直、孔明之言不差,我等需盡量商討出應對自策。」

    議事廳立即熱鬧起來,謀士們都在各自出著自己的計謀。

    諸葛亮沉思了良久,對眾人說:「諸位不必著急,若亮所料不差,曹操依元浩之說出兵的可能性更大,放棄荊州,就算荀彧、郭嘉他們能想得出,曹操也未必肯聽。」

    劉備立即兩眼放光,問道:「諸葛軍師怎麼能知道呢?」

    龐統詭異的一笑:「還是我那句話,荊州的肉好香,我都流口水,何況那曹操?他要有我一半聰明就好了。」

    諸葛亮狠狠的瞪著龐統,心道:「死龐統,原來你丫的也早想到了,還說出來嚇唬大家。」

    而此時龐統卻在想另外一個事情,他輕輕嘟嚷道:「估計靈風那小子也想到了吧,難道他想用五百兵就想攻下十萬大軍的襄陽?」

    徐庶急忙踩了他一腳,龐統抬起頭,看諸葛亮、徐庶惡狠狠的眼神,連忙識相的耷拉著腦袋退在一邊。

    這時,突然馬良直衝大殿,不理會眾人怪異的眼神,忙道:「西羌族第三勇士有緊急軍情求見。」

    劉備令馬良與馬均站至一旁,便譴答爾瑪入內。

    答爾瑪急忙將曹操派遣使者前去羌地遊說西羌出兵攻打秦川、天水一事完完全全的說了一遍。

    劉備讓答爾瑪去偏店休息,並令馬良做陪,後道:「諸位認為此事應當任何處理?」

    徐庶知道事態嚴重,整理了一下思緒,道:「依庶之愚見,曹操並不只是遊說西羌一族,南蠻、鮮卑也一定在內,這樣,我軍首尾不能相顧,有滅國之險,果然狠辣!」

    諸葛亮卻覺得一身輕鬆,微笑道:「無妨,曹操此計雖辣,卻必不能成功,請主公立刻傳書羌王和建寧太守,讓他們假裝答應,我軍將計就計殺他們個措手不及。」

    法正道:「果然妙計。」眾人齊聲附和。

    龐統喝了口酒,嘿嘿冷笑道:「也不知道哪兒個糊塗蛋、二虎蛋,出這麼個半調子計策,唉!曹操的謀士真是老鼠下耗子——一窩不如一窩啊!」

    龐統這個妙喻,立時把帳內眾人逗得前仰後合,連劉備也不禁樂彎了腰,議事廳哪兒還有什麼嚴肅的氣氛,不過剛才「棄荊攻宛」的陰霾也被一掃而光。

    劉備立刻讓答爾瑪回去覆命,再修書一封,以飛鴿傳送給沮授,讓其處理。

    田豐皺眉道:「馬老將軍與幾位小將軍雖武藝高強,但謀略不足,若真有鮮卑大軍來攻,恐怕涼州一地岌岌可危,主公需遣智謀之士率眾前去,方保無虞。」

    龐統狡黠的一笑:「沒那麼麻煩,」說著一指陳登,「給這小子幾個小旗,讓他去。」

    眾人一時不知龐統什麼意思,當然這小子說話從來都雲山霧罩,除了諸葛亮以外,就算徐庶,雖然幼年相交也偶爾被他繞得五迷三道。

    陳登卻已站起身來,昂首道:「誠如龐軍師所言,登願往,此去無需帶一兵一卒,只需幾面軍旗而已。」

    諸葛亮讚賞的看著陳登道:「元龍果是真才士,此去定然馬到成功。」說著對眾人解釋道:「鮮卑一族,與我大漢數次大戰。最後都以不傷元氣而後撤,一次大戰下來,傷亡人數頂多不過五千,而靈風在涼州一戰,將十萬鮮卑大軍全數殲滅,鮮卑上下震動,將靈風視為專門掌管殺人的『惡魔使者』,只要掛上靈風的軍旗,在涼州一線,左出右入,右出左入,為疑兵之計,鮮卑人畏懼靈風,就算是願意出兵,也必定會小心翼翼,見到疑兵之計時,必不敢進,涼州一地,可保萬全。」

    劉備點頭歎道:「靈風處理異族問題果然厲害,或加恩或施威,若無其當日之勞神,豈有我此時之從容?」

    聽了劉備的話,諸葛亮等諸人皆稱是,而龐饒則啐了一口,搖頭道:「不過有些鬼門道。」

    諸葛亮看著地圖,仔細的計算了下,開言道:「此次宛城一戰,仍是至關重要,非上將之才不能守之。嗯,元直穩重多智,堪當此任,亮舉薦元直率『天罡軍團』和『地龍軍團』前往宛城鎮守。」

    田豐點頭附和道:「十萬大軍,再加上元直、二將軍、孟起、令明等將鎮守,定可保證宛城不失。」

    徐庶慨然道:「庶願往,必保南陽一郡平安。」

    諸葛亮接著分折:「至於襄、樊一路,非智勇之將不可勝任。」說罷,對著劉備用羽扇微微指了指已經逐漸進入夢香的龐統。

    劉備立即會意:「智勇之將,非士元不可,士元軍師不可推辭。」

    龐統睡眼惺忪的躬身道:「不才遵令。」然後惡狠狠的看了諸葛亮,心想:「你這小子又害我勞心,有了!」

    龐統隨即道:「此去統至少要帶一人前去。」

    劉備問:「何人?」

    龐統道:「非三將軍莫數。」

    劉備急令人招張飛前來,還沒等劉備說話,龐統就插言道:「三將軍,諸葛軍師保你領兵出征,你還不快謝謝他?」

    張飛一聽有仗打,大喜,連忙跑過去,一雙大手抓著諸葛亮的肩膀,一邊搖,一邊說:「軍師,你對老張真好,俺老張一直就知道諸葛軍師才是最有智謀,最大的好人,他們那些傢伙還給你起外號,說你是什麼磕睡蟲,這不胡扯嘛。你明明叫——睡龍嘛!」

    諸葛亮都快被張飛搖散架了,而耳朵更是被震得幾乎失聰。他倒是沒聽清楚張飛糊里糊塗說了什麼,但旁邊的人都已經笑翻了過去,尤其龐統這個陰謀的實施者,嘴都列到後腦勺去了。

    諸葛亮穩住張飛,才道:「三將軍有所不知,此次出兵你是跟著士元是,你還不去好好表表功?」

    話音未了,龐統邁步就跑,張飛後面就攆啊,嘴裡大喊著:「龐軍師,偉大的鳳凰雛子,別跑嘛,老張來給你請安了。」

    龐統也喊著:「你別過來啊。」然後就是陣陣的慘叫。

    諸葛亮完美的復仇計劃完成,看了看被折磨的披頭散髮的龐統,微笑了下,正色接著道:「至於孫策,我們也不能完全放心,因此,永安一線仍需派大將防守,依亮之見,可請詛授軍師親自前往,同時調黃忠老將軍協助,再加上永安原本的張任等守將,應可放心。」

    鄭度、法正同聲道:「孔明之言不差,則注中正賢德,定可勝任。」

    看諸葛亮分派完畢,劉備問道:「諸位還有何補充?」

    龐統睜開一對黃色小眼睛,幽幽道:「圍魏救趙,實為上策啊。」

    徐庶立即道:「士元莫非意在洛陽?」

    諸葛亮展顏道:「嗯,的確不錯,我想曹操必有防備,需派能士前往。」

    龐統喝了口酒,開始上一眼,下一眼,打量了諸葛亮好久,才說:「某人把我們一個一個支出外面辛苦,就有一個傢伙留在家裡享福,嗯,一定圖謀不軌,主公不得不防。」說著對劉備一躬,眼睛撇了一下諸葛亮。

    劉備馬上明白,對諸葛亮說:「諸葛軍師率眾攻雍洲如何?」

    諸葛亮肅然道:「亮必全力以赴。」心道:「還是著了這小子的道。」

    方略基本就這樣定了下來,劉備看著諸葛亮,龐統這一對歡喜冤家,心裡充滿了溫馨,忽然又有些想念好久不見的羅靈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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