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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江曉嵐]偷心指令[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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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2-21 16:45:08
第九章

  火速趕至基隆八斗子的一個小碼頭,杜颉剛抱著司徒青青下車。

  這時天色已暗,除了幾艘漁船上的照明燈,四周均被漆黑的夜色籠罩。

  一人從白色的游艇上走下來,疾步走向他們。

  “金翼騎士,我是紫翼的人,請快上船。”來人主動表明身份,又急忙催促著。

  “好。”杜颉剛抱著她,跟在那人身后。

  “杜颉剛,等等!”司徒青青大聲叫道。

  “你不要再說了。”他絲毫不為所動。

  “你真的要帶著我亡命天涯?”她緊蹙著細眉問道。

  “對,我已經決定了。”他說什么也沒辦法撇下她。

  她聽了是很感動,但是,要是她跟著他,只會為他帶來殺身之禍。“但是我不要!拜托你放下我好不好?我不想……一輩子跟著你躲躲藏藏,我寧願死了干脆。”

  “我說過,我若是要你死,就不會救你。”杜颉剛抱著她上船。

  “你放開我,我不要跟你走!”司徒青青極力掙扎,雙足亂踢,牽動了腳傷。“杜颉剛,你少在我面前扮什么情聖了!我……我還不知道你在打算什么嗎?”

  “我打算什么?”他臉部的線條變得冷硬。

  “因為伊波拉現在還在我手里,所以你故意裝出一副情深義重的模樣,想要我心甘情願把它交給你……”

  “我勸你少費氣力,激將法對我不管用。”杜颉剛轉過頭吩咐那人開船,完全不理會她的指控。

  “我……你少自作多情了好不好?我要是……要是愛你的話,就不會偷走伊波拉了!”司徒青青握起粉拳,不斷往他身上打去。

  “我自作多情?”杜颉剛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如果只是我一相情願,你早就該搭飛機逍遙海外,逃到太平會的保護下,不會讓黑有機會射你這一槍,也不會在紫那里聲淚俱下的要我將你和伊波拉交給長老會。”

  “反正我不想跟你走,杜颉剛,你聽我的話,你要是這樣帶著我,不只是神翼的人不放過你,我想連太平會為了伊波拉也會對你窮追不舍,你堂堂一個金翼騎士,沒有必要為了一個小偷顛沛流離。”眼看游艇慢慢駛離碼頭,司徒青青更是慌亂的抓著他的衣襟道。

  “你身上還有傷,別說那么多話,閉上眼睡個覺好好休息。”他完全不為所動,扶著她進船艙。

  “天呐!你是牛還是千年大頑石,為什么人家怎么說都不聽呢!”她狀似放棄。“好!你要浪跡天涯是嗎?我不管你了!說得我都口干舌燥,去倒杯水給我喝。”

  見她索性坐在艙門口的階梯,像個鬧脾氣的孩子,杜颉剛憐愛的笑了笑。“你先進來坐著。”

  “不要,我走不動了。”她搖搖頭,噘起尚未完全恢復血色的唇瓣。她想趁他去倒水時,跑到船邊威脅他別帶她走,必要時,她不惜咬牙跳下水。

  “先進來乖乖坐著,你別想趁我倒水給你喝的時候,做出什么傻瓜舉動。”杜颉剛一眼看穿她的意圖。

  天啊!這男人真的這么厲害,以后當他老婆的人可辛苦了,什么都瞞不過他,不過依現在的情況看來,那個辛苦的人很有可能是她,但要是真有那么一天,可以跟他共結連理,那的確是她所渴望的,只可惜他們在太平會跟神翼騎士集團的追捕下,可能已沒有多少時日可活。

  見她神情一下喜一下憂,這下杜颉剛倒真的猜不出她在想什么了。

  “你在想什么?”他蹲在她面前輕聲問道。

  “我在想是哪個可憐的家伙倒霉當你老婆,一舉一動都瞞不過你的眼睛,一輩子受你牽制。”司徒青青笑道,這是她劫后重生第一個真心笑容。

  “想知道是哪個可憐的家伙嗎?”杜颉剛向她勾勾手指。“把臉湊過來,我告訴你。”

  她知道他想吻她,但她還是乖乖的把臉湊過去,因為她也渴望他的親吻。

  杜颉剛捧著她的臉,吻她的額頭、眼睛、鼻尖,然后無限愛戀的吻落在她唇上。

  司徒青青伸手環著他,感受著這個和上回完全不一樣的親吻,上次是狂熱的索求,而這次是柔情似水的纏綿。

  他戀戀不舍的離開她的唇瓣,低頭細吻她的頸項,修長的手指解開她胸前幾顆鈕扣,在她白嫩的胸回印下一吻。

  司徒青青動情的看著他,臉紅心跳,細細的喘息。

  “你知道嗎?神翼首領的配偶都必須在胸口刺青,代表兩人永生相屬。”杜颉剛也解開胸前的扣子,露出肌理精健的胸膛,登時一雙金色羽翼又映入她的眼簾。

  她伸手撫摸他胸前如拳頭般大小的金色羽翼。

  “等船一靠岸,我也帶你去刺一個。”他深情的看著她,手指輕撫著她胸口柔嫩的肌膚。

  “那我以后豈不是不能穿低胸的衣服了?”司徒青青笑看著他。

  “可以,只穿給我看,但是我認為……”他把唇貼在她耳邊。“不穿更好。”

  “你這個大色狼!”她羞紅著臉推開他。“當初還以為你是同性戀,沒想到是自己糊里糊塗被吃豆腐。”

  “你自己好騙啊!我看起來真的像同性戀嗎?”杜颉剛不禁笑出聲。

  “你像一條大毒蛇,我根本摸不清你的底細。”她白了他一眼。

  “但我倒是在你第一天來的時候看穿你了。”杜颉剛溫柔的替她扣上鈕扣。“然后晚上就偷摸進你房里……”

  她越聽臉越紅,想到自己曾一絲不掛的躺在他懷里,就不能制止狂跳的心。“你發誓,不再偷偷催眠我。”

  “怕自己不明不白的失身?”他挑了一下嘴角。“放心,我要是這么小人的話,那晚你就失身了,我會在你完全清醒的狀態下,心甘情願失身給我。”

  “誰要失身給你。”司徒青青故意把頭轉向一邊,嬌俏的吸高唇瓣。

  “可多喽!”杜颉剛抱起她,把她放在船艙里的沙發上。

  “那你去找她們啊!”明知道他是在開玩笑,她還是忍不住泛起酸意。

  “她們肯給,我就肯要嗎?”杜颉剛笑著走向吧台,拿起玻璃杯幫她倒水。

  “哦!那你肯要,我就肯給嗎?”司徒青青忽然想起他的未婚妻梁淨斐,她想到要是自己把秦素素供出來,那梁淨斐也是死路一條。“杜颉剛,你發誓不再催眠我。”

  “為什么那么怕我催眠你?”他炯炯有神的眼睛審視著她。

  “如果你是真心待我,就別那樣設計我。”她害怕自己在毫無意識下脫口而出秦素素的名字,要是因為這樣害死了那么多條人命,她一輩子都會良心不安。

  他遲疑了一下,才緩緩點頭答應。“我明白,再怎么親密的兩個人,還是需要保留一點個人的隱私。”

  “謝謝。”司徒青青低下頭,無意間看到桌上裝有水果的水晶盤里有一把水果刀,蓦地眼睛一亮。

  杜颉剛倒了荼,慢慢朝她走來。

  她倏地抽出那把鋒利的水果刀,架在自己的頸子上。

  “你不要過來!”司徒青青蹒跚的站起來,對著他大叫。

  “青青!”他氣急敗壞的喚著她,怎么剛剛才說得好好的,她又突然有這種舉動。

  她吃力的一步步爬上階梯,他只好一步步跟著她。

  “站住!”司徒青青忍痛走出船艙,腿上包扎的紗布已經滲出血絲,她咬著牙,站在甲板上對船長大喊。“把船開回去!”

  “青青,你不要傻了,你的傷口又流血了,快把刀放下!”杜颉剛對她大吼。

  “不要再走過來!”她緊靠著白色的欄桿,毫不退讓。

  “發生什么事?”船長急忙走出來,見她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也嚇白了臉。“金……金翼騎士,這該怎么辦才好?”“把船開回去,不然我就……”司徒青青的手輕輕一移,頸子上劃出一道殷紅的血痕。

  “青青!”杜颉剛痛徹心肺的大吼。

  “這……這……”船長看到她真的動手割自己的脖子,慌得不知該如何是好,忙轉頭望向杜颉剛,希望他拿個主意。

  她疼得發抖,但是仍緊緊抓著水果刀不放。“杜颉剛,要不要我割斷自己的喉管給你看?”

  “不要!”他的五官扭曲,她知不知道,她割的不只是她的脖子,還割著他的心。

  “你如果堅持要出海,那你只能帶走一具屍體!”司徒青青握刀的手不住地顫抖,鮮血一滴滴流在她白色的襯衫上。

  “把船開回去!”杜颉剛轉頭對著發傻的船長吼叫,他知道她說到做到。“你還待在那里干什么!”

  接著他回過頭,“這樣折磨我,你很快樂嗎?”他的一顆心仿佛撕扯著。

  “對不起……”她不禁淚流滿面。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杜颉剛奮力拉開胸前的衣衫,有顆鈕扣滾落在她腳邊。“你正將那把刀插進這個肉做的胸膛,銳利的刀鋒直沒入這顆疼得快要失去知覺的心髒!”

  司徒青青搖著頭,淚水狂亂的墜落。

  “你以為自己在使什么高明手段?”杜颉剛用力拍打赤裸的胸膛。“我告訴你,你蠢!你好蠢!你蠢極了!你是在逼我現在就跟你一起死!你真以為我有辦法把你交給長老會嗎?司徒小姐,你真是太高估我了,我是人,不是無情無欲的神!”

  船漸漸駛回碼頭,司徒青青終于拿不住那把水果刀,它自她手中滑落,她無力的倚著船邊白色的欄桿。

  “青青……”杜颉剛搖著頭沖上前去欲扶起她。

  她掩面哭泣,雙肩劇烈的顫動著。

  “不!不要!”杜颉剛看到她背后的碼頭上有一輛黑色轎車,旁邊站著他最熟悉的伙伴,兩個男人不約而同的拿槍瞄准她。聲槍響劃破天際,司徒青青的左肩隨即濺血,她睜大眼,身子搖搖欲墜的向后一傾——

  “青青!”杜颉剛的指頭只碰到她幾根飛揚的發絲,她已從他眼前消失。

  她掉進海里,白易儒把槍往下對准浮沉在海面上的黑色頭顱,准備再度扣下扳機——

  “藍,不要!”杜颉剛縱身一躍,跟著跳下海!

  白易儒見到親如手足的伙伴跳海,不禁遲疑了,他身旁的仇劍羽則徑自瞄准,想在杜颉剛劃向司徒青青之前,置她于死地。

  “住手!”此時,秦素素自一輛車里滾了下來,尖聲的大叫。

  “素素!”兩個男人同時飛奔至她身邊攙扶著她。

  她冷不防的同時給他們兩人一巴掌。

  范禮鴻和顧選祺忙著跳下水救人,上官蘭若則憂心的站在岸上。

  “你們不在乎司徒青青的命,那金的呢?你們也不在乎了嗎?”秦素素對他們大吼。

  兩個男人英俊的臉上均浮現五道紅腫的指痕,同時默然不語。

  杜颉剛在水中抱著暈死過去的心上人嗚咽。“青青……青青!”

  顧達祺游到他們兩人附近,看到杜颉剛臉上的淚水,驚得呆了。

  “你還在發什么呆?”范禮鴻后隨后游來,拍了他的后腦勺一記。

  “金……金哭了!”顧選祺一臉像看到世界奇觀似的,驚奇的瞠大眼睛。

  范禮鴻一看也是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回過神。“我知道,我不是瞎子,但是現在救人要緊!”他向杜颉剛劃了過去。“金!”

  “青青,不要!你不要死!不要……”杜颉剛緊緊摟著她痛哭。

  “金,先上岸,你再這么摟著她,她可能真的會死。”但范禮鴻用盡力氣也分不開他們倆。

  “金!”顧選祺也忙著伸手試圖拉開他們兩人。“放開她吧,讓我們送她上岸,紫就在岸上,讓她看看她的傷勢。”股深沉的恐懼籠罩著他,杜颉剛像只發狂的野獸大吼。“不!滾!你們不是對我們兩個格殺勿論,怎么可能會救她?走開!”

  “金,你冷靜一點,我們怎么可能殺你!”范禮鴻在他耳旁大叫。

  “我們六大騎士正准備向長老會陳情,青現在正在長老會那里努力,我們不會殺你的!”顧選祺也大聲地道。

  岸上的上官蘭若見他們在水里遲遲不上岸,連忙跟著大喊。“金,你快讓司徒青青上來,讓我看看她的槍傷,我是紫啊!曾經救過她,你連我都不信嗎?”

  “紫……對!”杜颉剛頓時像看到再世華佗一樣,對岸上的她大叫。“紫,你快來看看青青的傷,她不只扯動了腿上的傷,還在自己的脖子上劃了一刀,還有剛剛藍也射了她的肩膀一槍,你快看看她!”

  “你不讓司徒青青上岸,紫要怎么看她的傷?”范禮鴻扯著他的手臂。

  “對啊!金,我們快點送她上岸吧!”顧選祺也努力扯著他另一條手臂,三人同心協力把人送上岸。

  白易儒和仇劍羽分別扶著秦素素走向岸邊,看著他們。

  “不能殺司徒青青……”秦素素低頭望向抱著司徒青青痛哭的男人,嘴里喃喃念著,像是在說給身旁的兩個男人聽,又像是在告訴自己。“她要是死了,金也活不成了。”

  仇劍羽和白易儒相望一眼,再看向地上痛不欲生的伙伴,終于明白杜颉剛待司徒青青的心,那種生死相隨的感情,就如同他們對素素一樣。

  加護病房內,杜颉剛片刻不離司徒青青床邊。

  他一夜沒睡,一直守在她身邊,從她離開手術室,他就沒再讓她離開他的視線范圍。

  他伸手輕輕撫摸她蒼白的臉龐,心中狂喊著愛她、愛她、愛她!

  也許從初次見面的那一天起,他明知道這個女人來者不善,還破天荒的讓她留下,並不是為了打發時間留她作為消遣,而是那時候就已經不由自主被她吸引了。

  從沒有一個女人能讓他這般牽腸掛肚。以前他覺得藍跟黑很傻,明明是叱咤風云的領導人物,居然心甘情願讓素素玩弄于股掌之間,但是現在他已能理解他們怎會如此瘋狂,當靈魂為了另一個人而悸動,當心髒的跳動不再是自己所能掌控,當呼吸跟著對方屏息而靜止,愛情已經吞噬一個人的理智,再也無心思考這一切到底值不值得、對不對。

  此時,背對著他的房門被人悄悄打開。

  “金,”上官蘭若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她沒事,休養幾個月保證還是你活跳跳的青青。”

  杜颉剛頭也不回的點了一下,他要一直看著她,因為他害怕她又在他眼前消失。

  “金,長老會妥協了。”他身后傳來秦素素的聲音。“只要你交出伊波拉跟……司徒青青,就免你一死。”

  “這叫妥協?”杜颉剛冷冷笑著。

  “金,要是其他人,早就不知道被長老會殺死幾百次,現在長老會只要求你交出司徒青青跟伊波拉,一切可以既往不咎,你還是金翼騎士。”顧選祺開口道。

  “沒錯,對以前的我來說,金翼是最重要的,但是,對現在的我而言,我再也戴不了理性的皇冠,這個躺在病床上的女人,才是我的一切。”杜颉剛的手仍愛憐的撫著司徒青青披散在白色枕頭上的黑發,看也不看身后的人們一眼。“別說了,沒有人勸得動他。”白易儒明白,惟有真正陷入愛里的人才能體悟,愛情是命運之神賜福與降禍的手段,不幸與災難由此而生,快樂與幸福亦然。

  “難道我們只能眼睜睜看著金為了一個女人而死?”范禮鴻此刻可沒心情對病床上的女人憐香惜玉,他只關切同生共死的伙伴。

  “對。”仇劍羽冷冷的應了一聲。

  “藍、黑,或許我還該感謝你們各送了青青一槍,讓我明白誰是我今生惟一的摯愛。”杜颉剛嘲弄的牽動嘴角。

  秦素素沉吟了一下,然后開口。“我來想想辦法。”

  “你能想什么辦法?”白易儒皺著眉看她,他知道素素算是長老會那邊的人,她要是去和他們談條件也比較容易成功,但是,她要以什么去跟長老會談?

  “我再怎么樣也是長老會里的神算,他們十分倚重我,我去勸他們放過司徒青青一命。”

  “真的可以?”杜颉剛總算肯回頭面對他們。

  “我盡量試試,但是,至少先把伊波拉交給我吧!”秦素素點點頭。

  “我不知道伊波拉在哪里,青青說把它交給了她的師妹,一切等她醒來再說。”然后他憂愁的把視線調轉到上官蘭若身上。“紫,她什么時候會醒過來?”

  “這問題從她出了手術室你就不停的問。”上官蘭若笑了笑。“應該再兩、三個小時就會醒來了。”

  “好吧,那時候再問她了。”秦素素歎口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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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司徒青青緩緩醒來,一睜開眼睛,便看見滿臉關愛神情的杜颉剛,見她醒來,正欣喜若狂的盯著她。

  “怎么樣?傷口還疼嗎?肚子餓不餓?想吃點什么?還是要先喝杯水?”杜颉剛雙手緊緊包著她沒吊點滴的那只手。

  “她才剛醒來,你就丟給人家一大堆問題,也不知道回答你哪一個好。”秦素素看她醒來,也走近床邊,笑睨著他。

  司徒青青看到秦素素,心里一陣疙瘩。

  “既然她已經醒來了,你也去休息吧!”白易儒的俊顏上滿是心疼。“你的肩上也有傷。”

  “我不礙事。”秦素素眼睛一瞬也不瞬的盯著她。

  司徒青青懂她目光灼灼的原因,她在猜自己有沒有透露出她是奸細。“好癢。”

  “好癢?”杜颉剛此時全部的心思都放在司徒青青身上,無暇顧及她們兩人不尋常的視線。

  “我的背好癢。”司徒青青望著他。

  “你們先出去。”杜颉剛回頭看向身后的兩個男女。

  “不用了,素素小姐能幫我。”司徒青青紅了臉,他這個樣子人家還以為他們兩個多親密了呢!

  “對啊!金,你倒不如先去買點營養的東西或炖個補品給她吃。”秦素素眼光仍未離開她。

  “是啊!我肚子還真有點餓。”司徒青青也急著支開他,她要跟秦素素兩個人單獨談談。

  “那……好吧!素素,小心點,她有傷在身。”杜颉剛站了起來,依依不舍的看著她。

  “素素身上也有傷。”白易儒冷然的瞥了他一眼。

  “好啦!我知道,我會小心的,她是你的心肝寶貝嘛!”秦素素推他們兩人出去。“藍,你放心,我不會有事,先出去吧!”

  白易儒點點頭,“你要小心。”叮咛了一句,他才甘心走出病房。

  “知道啦!”秦素素送走兩人后,鎖上了病房的門,拉上病床四周的拉簾,以防病房內的監視器錄下她的一舉一動。

  “你放心,我什么都沒告訴杜颉剛。”司徒青青費力的坐起身。

  秦素素雙手環胸站在她對面,也沒幫她的打算。“我該謝你嗎?”

  “你很聰明,緊緊抓住了我的弱點,你知道我不忍心因為自己的一句話送走多條人命,所以你故意告訴我奸細的身份若被揭穿會牽連親族,讓我就算想說也不忍心說。”

  “你可以說啊!”秦素素笑道。

  “你明知道我不會說的。”

  “就算你說了也未必有人會信。”秦素素走至病床邊的椅子坐下,優雅的叠起雙腿。

  “但是有一個人會信我,那就是杜颉剛。”司徒青青偏頭看著她。

  “你也真不簡單,不只偷了伊波拉,還偷走金的心。”秦素素揚高下颚,並未看她,把手伸至眼前,看著塗上暗桃紅色蔥丹的指甲。

  “這是你最害怕的不是嗎?”司徒青青哼笑。

  “就算金愛你又怎么樣?現在長老會對金下了格殺令,要不是我們幾個伙伴力保,他哪還能陪在你身邊?”秦素素彈了彈指甲,不經意的挑眉看她。“在碼頭的時候,要不是我開口救你,你早就被黑用槍打死了。”

  “我不會感激你的,你會這么做還不是因為約翰.喬理安告訴你隔離箱里面沒有伊波拉,你只是想知道我把它藏在哪里罷了。”司徒青青瞪著她,這個女人很喜歡玩弄心機,就像個魔女,她討厭她。

  “我也不要你的感激,只是沒想到在快接近成功的時候,你還是跟個普通女人一樣,對男人投降。”秦素素不屑的撒著唇角。

  “我沒有你糟蹋人心的本事。”司徒青青不悅的撇過頭。“我愛他,我不認為這是一種怯懦。”

  秦素素揚起眉梢看她,對她的指責毫不以為意。“你愛他,他愛你,我想你一定很想跟他在一起。”

  司徒青青不明所以的望向她,這個女人又在盤算什么陰謀!

  “只要你把伊波拉交給我,我就有辦法讓長老會不殺你,而且還讓他們同意你眼金在一起。”秦素素笑道。

  “哈……”司徒青青諷刺的干笑。“秦素素,你打的如意算盤好……爛啊!若要把它交給你,我干脆一開始就讓約翰.喬理安拿走好啦!”

  “我是要拿伊波拉去換你跟金的生命安全。”她絞著細眉,眼神漸趨凌厲。

  “你不要再騙我了。”她毫不畏懼的對上她的視線。“秦素素,我承認,你真的很厲害,但是我告訴你,世界上聰明的人不只你一個,不是只有你會盤算,我也會思考。你將伊波拉拿走,再精心設計另一項陰謀,讓太平會輕而易舉拿走它,反正神翼里的人包括長老會都信你不移,你說什么有誰不信?我不能把伊波拉奉送給太平會,否則神翼會處處受對方牽制。”

  “你現在完全以神翼的人自居啦?”秦素素動了氣,沉著臉看她。

  “我希望你明白,我會交出伊波拉,但不是給你,是給杜颉剛,讓他繼續研究,只要武器研發完成,那也算是將功贖罪了。”司徒青青立場也很強硬,坦白的對她說。

  “你以為金這次捅了這么大的樓子,還有資格研發伊波拉病毒武器?”

  “這么說來,你的替代方案是想讓神翼重頭來過,再花費一大筆金錢跟時間,當太平會研發出天花病毒武器時,神翼仍什么結果都還沒有,太平會再以此威脅神翼交出伊波拉,神翼沒辦法也只好乖乖交出來,不然要是太平會送上一個小小的病毒武器,那神翼就折翼了是嗎?”

  “司徒青青,你真是聰明得惹人討厭。”秦素素站起身,美麗的眼睛里顯露出陰冷的光芒。

  “我還可以再舉出另一個你不能設想的陰謀。剛剛那個叫藍的男人,我不認識他,但是任誰都看得出來,他眼里只有你,你把伊波拉交給他,讓他研發,然后再找另一個我或另一個淨斐去偷,這下子一定能成功,因為他只愛你,不會再愛上另一個女賊,最后太平會成功拿到伊波拉,那個藍就替你這個奸細去死……”

  秦素素突然揮了她一巴掌,纖麗的身子不住輕顫。

  司徒青青左頰抽一陣痛,又笑了一下道:“哦,我還想到另一個在你腦海里的陰謀,在前往機場的路上我射了你一槍,另一個叫黑的男人恨不得將我骨揚灰似的,他也愛你,和那個藍一樣愛你,他肯為你做任何事,只要你開口叫他當叛徒,他絕對二話不說馬上幫你盜走伊波拉,為你死也願……”

  啪的一聲,秦素素又用盡力氣甩了她一巴掌。

  這次,司徒青青在她眼里看見淚光。“你……”顧不得自己腫痛的雙頰,她看著秦素素轉過頭,背影一直顫抖著。等秦素素再面對她時,眼里已沒有任何水光蕩漾。

  “你哭了。”

  “我沒哭。”

  “有,方才我看到你眼里有淚。”

  “那是沙子跑進去。”

  “好老套的說法。”

  “不然就是你眼花。”

  “一樣是陳腔濫調,但是不管如何老套,那都是借口,為了遮掩事實的借口。”

  秦素素緊抿著唇,倔強的看著她,妍麗的臉蛋上頭一次有著小女孩似不服輸的神態。

  司徒青青反而笑了。“原來你是真的想幫我,想讓我跟杜颉剛在一起,就好像……你完成不了的夢,希望看到別人在你眼前實現。”

  “你住嘴。”秦素素寒著美顏。“你到底要不要交出伊波拉?”

  “不交。”她平靜的搖搖頭,“隨便你想怎么樣。”

  “那就別怪我。”秦素素雙手圈住她的頸項,晶燦的眼睛逼視著她,手的力道越束越緊……

  杜颉剛和范禮鴻同時走出電梯。

  “有內奸?”范禮鴻大叫。“組織里有奸細並不稀奇,咱們也派了不少人在太平會里臥底,但是,居然有人能混進金翼作怪?”

  “所以那個奸細不簡單,是我們相當信任的一個人。”杜颉剛擰眉道。

  “也有可能是我們從未去在意的人。”范禮鴻困擾的拿下眼鏡,捏了捏鼻梁。“但是金翼里的人那么多,從何查起?科學家就占了一大半,說不定就混在里面。”

  “不行!為了研發,不能裁清科學家,但是他們要進來之前都經過相當嚴密的身家調查,而且親屬也都在金翼的掌握之中,他們會拿自己親人的生命開玩笑嗎?”杜颉剛臉色嚴肅,兩只手分別拎著一袋水果和一個保溫瓶。

  “司徒青青一定知道,你為什么不直截了當的問她呢?”

  “你以為我沒問過嗎?”杜颉剛突然看到長廊盡頭有個女人狀似跌跌撞撞的自病房奔出來。

  “她沒告訴你?”

  “發生事情了!”杜颉剛手一放,水果落了一地,雞湯也從保溫瓶灑了出來。

  “是素素!”范禮鴻也以跑百米的速度往前沖。

  秦素素看到兩個男人趕來,手往肩上的槍傷用力一抓,暗中扯掉了紗布,尖尖的指甲深深刺入傷口。

  “啊——”她痛呼一聲,白了一張臉跌在長廊上。

  “素素!”兩人同時奔至她身邊。

  “快!快進去,原來有奸細……”她手指著病房內。

  杜颉剛沒聽她說完就沖進去,不敢相信他所看到的——

  那個顧守他住所十年的老钟竟然不駝了!

  “老钟!”

  老钟轉過直挺挺的背脊,將手中的槍對准杜颉剛——

  “不!”司徒青青奮不顧身的撲向他,他的槍被撞飛出去。

  杜颉剛飛身一躍,伸手接住手槍,迅如閃電的朝老钟連發數槍,登時病房內鮮血四濺。

  “為……為什么……”老钟跌在血泊中,瞠著一雙銅鈴般的大眼。

  這時范禮鴻沖了進來。“金!”

  “歐陽……”老钟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嘴里還模模糊糊的念著。“歐陽小姐不是說……這時候你們不會……再來了嗎……”

  “青青!”杜颉剛沖過去,抱起滾落在地上的司徒青青,把她放回床上。“你沒事吧?有沒有傷到哪里?”

  “沒有。”司徒青青驚魂未定的抱著他。“他……跟胡森進來,拿槍逼問我伊波拉的下落,素素為了保護我,極力反抗,殺了胡森……可是卻被老钟打傷了……”

  秦素素蒼白著一張臉,手撫著肩,步伐不穩的走進來。“原來胡森和老钟就是奸細,胡森早在十年前波灣戰爭時就被太平會吸收了,而老钟是……是從上一任金翼騎士就埋伏到現在。”

  老钟躺在血泊里顫抖,雙目充滿怨恨的瞪著她。“歐陽小姐……背叛太……”

  “你在說什么?”范禮鴻見他嘴里念念有詞,卻又聽不清楚他到底在說什么,蹲下身去側耳傾聽時,他已氣絕身亡。

  “怎么了?”上官蘭若沖進病房,她在護理站看到監視器里正上演喋血槍戰就立刻趕來。

  范禮鴻看到胡森的屍體倒臥在病床的另一邊,搖頭道:“原來胡森也是奸細,這就可以解釋他說被人昏迷是假的,他利用我們的信任,讓司徒青青易容成他的模樣行竊,而且以他管家的身份,要弄到一張實驗室的通行證不是難事。”

  秦素素抱著肩傷,坐在病房的沙發上,冷冷的看著老钟的屍體。

  老钟的確是太平會的人,而胡森只是替死鬼,他對杜颉剛忠心耿耿,但是這件事若要圓滿落幕,需要他的犧牲。

  她用計讓胡森帶著老钟前來,再誘騙老钟拿槍逼司徒青青交出伊波拉,之后她走出病房打算向任何一個神翼騎士求救,正巧看到杜颉剛回來,于是故意抓扯自己的肩傷,成功的導演這場戲。

  “居然有人敢帶槍來我的醫院鬧事。”上官蘭若懊惱的看著地上的兩具屍體。

  “胡森是受過嚴格訓練的軍人,他真要闖進來,也沒人阻止得了。”杜颉剛悔恨自己識人不清。“大概是青青這次任務失敗,太平會急了,所以使出這步險招。”

  “素素,你沒事吧?”司徒青青驚魂甫定,望向坐在沙發上一語不發的她。“謝謝你剛剛救我。”

  “沒事。”秦素素笑望著她。

  之前病房只有她們兩人單獨相處時,她催眠了司徒青青,告訴她,奸細是胡森跟老钟,連淨斐的真實身份也忘得一干二淨,而她秦素素是舍命相救的大恩人。這個指令永遠不會醒,除非她的心髒停止跳動。

  “幸虧你沒事……”杜颉剛緊緊擁抱著司徒青青,他發誓,一切災難到此為止,他會守護她一輩子,不再讓人傷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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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2-21 16:45:45
尾聲

  意大利威尼斯

  金色夕照下的歎息橋前,船上坐著一對對相擁熱吻的戀人,司徒青青和杜颉剛就是其中一對。

  一吻既罷,司徒青青偎在他懷里細細喘息。“人家說在歎息橋下接吻的戀人可以天長地久,長相厮守。”

  “其實,歎息橋兩側一邊是總督府,一邊是關罪犯的死牢,”杜颉剛抱著她,指了指橋兩旁的石造建築物。“罪犯在被帶進暗無天日、永別俗世的地牢前,經過這座橋會不由自主的發出歎息,所以叫歎息橋。”

  “人家在跟你說兩情缱绻,你在跟我說生離死別。”她推開他,氣呼呼的瞪大眼。“一點情調都沒有。”

  “我要是沒有情調,會陪你來意大利?你才剛出院,應該先調養身體……”

  司徒青青打斷他的話。“就是要常跑常動才好得快嘛!”

  “是紫說可以我才肯放行,不然你還是要乖乖的待在台灣。”

  “我待在台灣,然后你帶著你那個無緣的未婚妻來意大利玩?”她啄著嘴道。

  “你都說我跟她無緣,我現在的未婚妻是你。”女人記恨的功夫,男人永遠望塵莫及。

  “要不是素素想辦法騙了長老會,你和她就緣深情濃啦!”

  秦素素以占卜有些失誤為借口,再加上在醫院里司徒青青的確救了杜颉剛一命,長老會只好相信秦素素的話,即使不甚滿意她的說法,可是有神算保證,也只好點頭答應兩人在一起,最重要的一點,金翼已研發出伊波拉病毒武器,要是把杜颉剛逼急了火起來,十個長老都不夠他殺。

  “哎,你……”見她轉過頭去不看他,杜颉剛伸長手,硬是把她拉進懷里,低頭深深的吻住她。

  經過這幾個月的相處,他知道這是讓她軟化的不二法門。

  司徒青青先是不依,后來掙脫不出他的鉗制,也只好甘心沉醉在這個深吻中。

  這一記纏綿熱吻,連船夫看了也臉紅心跳,杜颉剛揚起性感的唇,得意的摟著她。

  “喂,素素對我們這么好,你說我們要怎么謝她?”司徒青青見倚在他胸上抬頭問。

  “你們女孩子喜歡什么你最清楚,買些東西送她當謝禮吧。”

  “不好,她有錢,自己可以去買喜歡的東西……我說倒不如替她挑一個好老公,你說,藍和黑她到底愛哪一個?”

  “這是個難解的問題。”他笑著搖搖頭。

  “嗯……總覺得她好像兩個都愛,兩個都不愛……”她也無法確定。

  “這個問題任你想破頭也想不出個結果,別想了,想想我們,你還少做一件事。”杜颉剛伸手愛憐的點點她的鼻尖。

  “有嗎?”她少做什么?她怎么不知道?

  “船家,我們在下一站上岸。”杜颉剛徑自對船夫道。

  “為什么?我都還沒看夠耶!”司徒青青不滿的嚷嚷。

  “我要帶你去刺青。”

  “刺青?”她花容失色的尖叫。“刺青很痛!”

  “忍一下就過去了。”

  “不要、不要!我以為你只是說好玩的,刺青以后就不能穿低胸的衣服,我不要!”

  “你非刺青不可。”

  “為什么?”

  “因為你遇到我。”

  “我才不要這么倒霉!”

  小船緩緩在河上飄過,在歎息橋旁,有一對戀人在爭吵。

  —本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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