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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金吉]浪蕩子的臣服(禁臠之二)[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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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2-28 20:03:06
第九章

時間總是在眼波間的情意傳遞,與嬉戲打鬧的歡聲笑語間流逝得特別快,紫玫瑰開滿株,時序進入初夏。

黑恕宥失憶已經三個月,這中間他偶爾會想起一些片段,但不足以拼湊成完整的章節與畫面,也還沒能想起他

與丁夏君之間的「過去」-每當地想要去挖掘那些屬於他倆的回憶,腦海裡就有團迷霧將他圍繞,讓他怎麼樣

也繞不出困住他的迷宮。



這天丁夏君和難得相聚的友人一起出門吃下午茶,她們打算順便逛逛街,看場電影,姊妹相聚聊貼心話,當然

是男賓止步囉!黑恕宥於是被留下來陪賤狗看家,他和丁夏君約好七點,他會跟鄰居借車去接她,對門的張媽

媽一家人出國度假,除了托他們照看一下家裡,黑恕宥順便向他們借車。

黑恕宥在家裡和賤狗相看兩瞪眼,不過他好心情地不和賤狗計較,因為前幾天他突然像靈光乍現、福至心靈一

般,想起他提款卡的密碼。失憶這陣子他沒事就拿著皮夾翻來翻去,除了一些基本證件,上頭的資料他早就背

得滾瓜爛熟,對想起自己的過去卻一點助益也沒有,剩下的就只有幾張需要密碼的提款卡。

丁夏君三個月來始終覺得不安的原因就在這兒,她在黑恕宥失憶後不久,整理他房間時找到他的名片,並想起

他皮夾裡的信用卡,甚至是保險卡,只要有這些,她就能夠聯絡到他真正的親人。



生平頭一遭,她昧著良心將他的名片撕毀,信用卡和保險卡則藏起來。然而畢竟不是做壞事的料,每當一個人

時想起她這些瞞騙的行為,眼淚還是忍不
住在眼眶中打轉,羞愧與自我厭惡幾乎令她想立刻向黑恕宥坦白一切。

只要再陪她一下下就好了。她總是在這樣的祈求中收拾心裡的罪惡感。

黑恕宥不知道這些,他只知道他無意間想起了提款卡密碼,這絕不是巧合,332334--那是小夏的三圍!他罵

自己豬頭,每天摸摸抱抱,竟然沒想到這串數字。帳戶裡那數不清幾個零的存款都沒有他接下來要秘密進行的

計劃讓他覺得興奮。

總之,他瞞著丁夏君,提了一筆錢買了之前一直注意到的東西,他有把握今天他要送給小夏的禮物可以讓她驚

喜。

六點二十分,他準時出發,不想讓丁夏君等太久。

八點二十分,丁夏君坐在速食店裡頻頻看表。



八點三十六分,丁夏君的手機響起,是借車給黑恕宥的張叔叔打來的。

「夏君,你聽我說,剛剛保險公司的人找到車主資料,想盡辦法才終於聯絡上我,恕宥出了車禍,人在醫院…

…」

電話還沒講完,丁夏君已衝出速食店。

當直升機停在醫院的天台,不少民眾在地面上駐足觀看,竊竊私語著猜測不知是哪位大人物,連看個病都有這

種排場,因為那直升機明顯不屬於公家機關。

「前幾天他從銀行帳戶領了二十萬,我請人查了一下是哪裡提領的,之後還請保險公司調他的就醫紀錄……」

小森跟著一對容貌猶如神祇般的男女下了直升機後,便滔滔不絕地報告,好挽回他這個機要秘書簡直令人鄙夷

的失職形象,他竟然在老闆失蹤兩個月後才察覺事態嚴重,接著又花了一個月的時間無頭蒼蠅似的海底撈針,

直到現在人出事了才終於有他的下落。



跟他一起趕來的兩位黑家人,為首的是黑家老三黑恕原,那完美陽剛的臉部線倏和黑恕宥有幾分神似,但多了

讓人難以親近的尊賁與近乎目中無人的狂傲,從黑家大宅到醫院的途中始終沒開口說一句話,光是在機上坐在

他對面,小森就嚇出一身冷汗。

他聽聞黑家上頭兩位男兒都不是好惹的角色,不禁慶幸自己跟的老闆是平易近人又愛開玩笑的黑家四少爺。

至於另一位,眉眼間和黑家兄弟有些相同的神韻,是黑家老六黑恕涵。

「四哥一向任性妄為慣了,半年沒跟家裡聯絡是常有的事。」大概是想為小森緩解他的緊張,黑恕涵開口道。

「等哪天他把命玩掉,我們再等著迎他的骨灰或許還省事。」黑恕原幾乎是諷笑道,小森只能緊張地暗笑。

黑恕涵知道她三哥的脾氣,三哥和四哥雖然不合,但畢竟是兄弟,這回連三哥都有些發怒了。

當然啦,連大哥那向來不發脾氣的人也發火了,何況是三哥呢?

今天四哥是在台灣出的車禍,誰知哪天他要是在荒山野地裡受了傷,沒人支援,兄弟姊妹們會不會就只能眼巴

巴地大海撈針?甚至連他是否出了事、是

生是死都不知道!

黑恕宥的保險公司替他安排住在頂樓的單人病房,大難不死的黑恕宥,小腿骨折,頭部受傷,肋骨雖斷但沒有

刺進內臟,昏迷了兩天,在黑家兄妹走進病房後沒多久,竟然就醒了過來。

「四哥醒了!」黑恕涵第一時間按了醫護鈴。

「豐田?」什麼跟什麼?他自己的藍寶堅尼不開,開什麼豐田?難道他忽然想改走平民路線……等等,好像有哪

裡不對……

「我怎麼了?」怎麼全身痛得像被拆成十塊八塊似的?連開口說句話都差點讓他想呼爹喊娘。

「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這句話說得真對。」討厭又熟悉的嗓音響起時,黑恕宥皺起了眉頭。

這傢伙怎麼會在這?自己又怎麼會變成這副德行?

「你出了車禍,幸好保險公司通知我們。」

「車禍?」他啥時開車來著?「我的藍寶堅尼!」他第一個想到的是他的愛車。

「還停在你租用的停車場,你開的是別人的豐田房車,不過已經撞得面目全非了。」小森不知道老闆為什麼開

別人的車,不過他剛剛已經和保險公司溝通過了,車主除了理賠金,黑家會賠他一輛新車--當然是從黑恕宥

的私人帳戶扣錢。

「我不記得我有開車……」噢噢!且連講話稍微大聲一點,都痛得地想暈死算了。

小森和黑恕涵面面相靦。

「你開著車,被一輛酒醉駕駛的藍色福斯追撞,你不記得了嗎?不然好歹記得你三個月沒跟我們聯絡了吧?」

「三個月?」啥鬼?「我明明才剛要休假!你坑我啊!」休想把他的假期給吃掉!



病房外,抱著一袋換洗衣物的丁夏君臉色慘白。她本來一直在醫院裡照顧黑恕宥,兩天下來,她眼眶紅腫,人

也瘦了許多,直到剛剛才想到該回家去整理換洗衣物,想不到……

長廊的另一頭,接到鈴聲的醫生與護士正趕來,丁夏君悄悄躲進隔壁的病房門後。

醫師診斷黑恕宥因腦部受創才出現記憶斷層,其他方面都在正常的回復狀態當中。

丁夏君躲在半掩的門後聽著,安心不少,然後她聽到病房裡那與黑恕宥面容神似的男人開口了。


「你的狀況大哥都知道了,如果情況允許,今晚,最遲後天,就要把你送回美國。雖然我不知道大哥請來那些

腦科權威有多了不起,可以的話,我倒希望他們把你的愚蠢也治一治。」

「喂?夏君嗎?恕宥怎麼樣了?」丁夏君才拿起電話,另一頭的張媽媽便迫不及待地問道。

「他……他很好,復原情況良好。」她握著話筒,手指關節泛白,聲音平靜輕淡,如她白紙般的臉色,只是隔

著海洋,隔著話筒,誰也聽不出來。

「我看我們提早回去好了,聽說車子毀得很嚴重,雖然大難不死,但要照顧他也不輕鬆,你一個人……」



「不用了。」丁夏君驚覺自己大概有些恍惚了,竟然打斷長輩的話,她連忙道:「恕宥的家人會來照顧他,你

們別特地回來,好好玩。」

「這樣啊,那我就放心了。」那頭的張媽媽又叮嚀了幾句話。

好不容易掛斷電話,丁夏君覺得自己好像快要不存在似的,形體是一具枯木,靈魂要在虛空中飛散,茫茫然,

麻木不知什麼時候從她的胸口開始侵佔,現在終於蔓延遍她的全身。

直到夕陽從紗窗射進來,刺得她瞇起了眼,她才有了動作。

太陽要下山了,得趕在黃昏市場結束前買好菜。

回到家時她手裡提著籃子,跟過去一樣,熟練地把菜餚烹煮後上桌,然後擺好碗筷,一組白瓷碗裡仿水墨畫上

了柚彩金魚,很漂亮別緻,是她和黑恕宥

一起去買的;本來習慣用鐵筷,但黑恕宥筷子拿得不太好,所以她後來換成質地較輕,也較好夾食物的竹筷…

默默的,她把習慣拿出來擺上桌的第二副碗筷收起,坐下來吃飯。

她總是把碗添八分滿,黑恕宥總會說她吃得太少,拚命替她夾菜,他自己呢,就拚命朝那鍋滷肉燥進攻,他的

飯上一定淋滿了肉燥,而她的碗裡則會滿

滿的都是他夾給她的菜,少有看得見白飯的時候。

白飯入口,滋味卻多了一股鹹澀,她靜靜地一口白飯吃完又一口,熟軟的飯粒卻變得難以吞入喉。




飯廳裡靜得只有她動筷子的聲音,連窗外,夕陽沉入地平線後也只留下一片黑暗。

今天的菜色是炒萵苣、干煎驢魚、三鮮蘆筍,配的是清淡的青菜豆腐湯,醫生說病患養傷期間不宜大油大辣,

要注意營養均衡,這些她都牢記在心裡,

只不過忍不住又多燉了一鍋滷肉燥。

白飯怎麼會變得那麼鹹澀難入喉呢?她在電鍋裡多加了一點水,怕飯粒太硬會傷胃。可那白飯吃進嘴裡,她嘗

不到香氣,卻只有鹹味,勉強吞了一口又一口,喉嚨像不斷收緊,有什麼要從那裡衝出來,她只好再吞下一口

混著鹹味的白飯。



桌上的菜沒動,她不自覺地煮了兩人份,不自覺地挑了適合黑恕宥養傷時吃的菜。做菜時她常常想著他吃下去

時的滿足表情,所以總是費心地讓它們看起來令人十指大動,雖然無論她怎麼煮,他都能吃得盤底朝天。那總

是鮮艷的

菜色,總是溫暖的菜色,在她眼裡突然模糊成一片…

不該得到的,本來就會有失去的一天,以前曾經希望自己能勇敢克服這個必然到來的日子所帶來的疼痛,懷抱

著淒美的幻想一步步走進明明標示著「此路不通」的岔路,真的來到了懸崖邊,才知道其實自己一點也不勇敢



從市場回來時,她提著菜籃,一架直升機打她頭頂飛過,不知為什麼,她就那樣怔怔地看著遠去的直升機,一

個人站在人行道上,直到那黑點完全消失



在夕陽裡,她回過神來,越發感到孤獨。

醫師吩咐黑恕宥暫時得吃流質食物,醫師吩咐過他的家人了嗎?還有他只能擦澡,還要按時檢查傷口,還有…

丁夏君想起病房裡那個男人的話,黑家必定有能力為黑恕宥請到更專業的
醫護人員,勝過她這個沒受過護理訓練的看護。

這是應該的,對她而言也是最好的結局,不是嗎?黑恕宥忘了一切,不曾記得她說過卑劣的謊,不曾記得她騙

他,也許他們可以回到原點,這對她已是多麼大的恩惠!她只要裝作若無其事,靜靜地為自己過去三個月來所

有的欺騙懺悔。

她吃進最後一口白飯,桌上的菜完全沒動,然而卻有什麼掉進空了的瓷碗裡,像金魚身上流動的水珠,一顆又

一顆,凝聚成一片水澤,那鹹澀的苦味流
洞在她嘴角,化不去,成了她這頓晚飯唯一的調味料。



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卻要裝作若無其事,真的好難啊!

努力封鎖的嗚咽終究還是掙脫而出,她多希望自己有資格吶喊:她願意拿她僅有的,她的一切,來換回與黑恕

宥的相守相愛,哪怕那將是她失去心跳之前,幾秒鐘短暫的幻覺。

如果能夠當作是一場美夢,醒來後就該笑著繼續前進,而不是還住在那棟房子裡,每天做兩人份的菜,在每當

有人立於大門外時心跳加速,在夜裡聽著
「IKnewIlovedyou」時偷偷掉下眼淚。

黑恕宥陪了她一百天吧?不知不覺,另一個一百天過去了,她看著秋去冬來,明明就只是回到過去一個人的日

子,但卻盼不到黑恕有過去曾經每季捎來的音訊和對一個普通朋友的關懷。

他是連她也忘了,或是其實想起了失去的那三個月的記憶,因此對她嫌惡不已?



不知為何,她寧願是前者,她沒有那種寧願要心愛的人記著自己,就算是厭惡與恨也心甘情願的勇氣,如果他

忘了,至少她還能夠有一點點餘地偷偷地珍藏他們的回憶,而不是每一次回想都伴隨著難堪。

那年冬季,台北又變成灰冷的色調,丁夏君在二樓聽見門鈴聲時,幾乎是不顧一切地衝下摟,跑到院子裡開門

時雙手甚至還在顫抖,她以為自己從窗口看見了男人高大的身影,心臟因期待與思念而緊縮疼痛著。

「丁小姐嗎?我是黑恕宥先生的助理。」小森有禮地向她打招呼。

她從來不知道失望會讓人想痛哭。

但至少小森帶來了些許黑恕宥的訊息,她像海水的沙漠旅人,即使是一點點微不足道的消息都好。

她得知黑恕宥仍在養傷,而且喪失了三個月的記憶。

「丁小姐今年三月到五月,可曾和黑先生聯絡或接觸過?」小森似乎想試探些什麼。

丁夏君於是躲進了自我防衛的殼裡,這代表著除非小森主動透露,否則她再不能從他那兒問出有關黑恕宥的一

切。

一如她藏起愛戀,藏起回憶,藏起秘密,她叉再次藏起對黑恕宥的思念之情,佯裝冷漠與無所謂。

後來小森每個月都來,她不知道為什麼,但多少還是盼望他能主動說出一些關於黑恕宥的消息。

又一個一百天過去,她失去黑恕宥的陪伴,失去愛他、照顧他,也為他所愛的日子已經比他們相愛的時間還要

長,但孤獨與心碎的感覺卻沒有因此被沖淡。

只是兩百個沒有他的日子啊!未來她還要挨過無數個這樣的日子。


「殺到美國去,告訴他一切!」力晶蘿又在MSN另一端慫恿道。

丁夏君故意打哈哈,表現得像早已不在乎。

若不是因為她的謊言,若不是他失憶,他怎麼會愛上她?那一百多個日子是她生命中的最美,在他生命中,卻

可能是最貧乏無趣的吧?

第三個一百天過去,她養成的早起習慣與正常作息,因為對他的思念與期待再相見而四季如一,她又煮了兩人

份的菜,最近進步很多,至少不會在燉肉燥時掉眼淚了。



「在煮午餐啊?」彷彿幻覺一般,她以為墜入自己強大的渴求而產生的幻境之申,聽到那熟悉的、讓她心痛的

,開朗的男聲。

轉過身,見黑恕宥果然站在廚房入口,她心臟一緊,疼得幾乎要掉下眼淚,三百個日子涓滴凝聚而成,那濃得

化不開的思念,幾乎要壓碎了她,令她立刻想投入他的懷抱。

「你……」

不是幻覺!丁夏君回過神來,匆忙轉身,害怕泛紅的眼就要洩漏秘密,端上他一向愛吃的肉燥。

「你要吃嗎?」她問,聲音與表情都控制得完美,就好像在更早以前,在黑恕宥尚未失憶,在她未曾對他心動

的那些尋常的日子裡,他與她,只是普通的房東與房客。

假裝回到原點,因為她不敢奢求太美麗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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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2-28 20:04:21
第十章

「小森,我……」黑恕宥高大的身影矗立在登機門之前,一臉決心。

「天涯何處無雜草……」好像怪怪的。「你不要想不開啊!」老闆不會想在機場鬧自殺吧?

「小夏不是雜草,對我來說,她是……」黑恕宥頓了頓,似乎有什麼閃過腦海,「Shinoburedo!」

「嘎?」



黑恕宥似乎因為想起這句日文而整個人迫不及待了起來,他把小森推向登機門,「就算是我奴性堅強好了,除

非小夏親口告訴我,她不愛我,否則我不會再丟下她一個人….」他話沒說完,人已經跑了。

小森雙眼遠望,忍不住感慨,「問世間情是何物……」

原本正要來迎接四少爺上機的專機服務總管,忍不住潑了盆冷水道:「你的表情好噁心。」

若是願望成真的代價是再一次心碎,是否她就能夠認命地,把她與黑恕宥的世界完全分割?

知道他們離開了,丁夏君放任自己痛哭,抱著膝蓋縮在廚房的角落,像個棄婦,其實她是最沒資格哭泣的那個

,說謊,自私,欺瞞…

每個女人想要的是愛情,而不是成為不會犯錯的聖女,只是誰願意愛情因為自己的過錯蒙上污點?

哭吧!她終於被迫要割捨掉這一切,要離開這裡,唯一能做的憑弔就是好好地痛哭,因為她已經沒有需要維持

假象的理由了,不需要再假裝一切從未有任何改變。

籃子裡,她買了黑恕宥最喜歡的白菜、驢魚、豆腐,還有要做肉燥的五花肉,知道他沒打算和小森回去,她其

實是很開心的,只是仍不斷阻止自己再讓他們的關係繼續複雜下去。



她買了他愛吃的菜,心裡其實還是希望能和他和好吧?雖然鬧彆扭的只有她,可是她想告訴他,她並沒有生氣

,至少他們可以像朋友一樣。

所以,就算有一天他帶了真正的女朋友或未婚妻出現,她也要笑著歡迎她。

她感覺似乎過了一世紀那麼久,沉溺在自己彷彿無止境的悲傷之中,卻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讓心不要疼痛,悲

傷時連雨水都變得沉重,落在地上會打碎人心。

像一年前一樣,她又是一個人孤單地在廚房裡流淚,那時鎖住她的是夜的黑,失去讓她的生命變得溫暖美好的

艷陽,只留她在夜裡掙扎,如今卻是初夏驟臨的兩,來得太突然,瞬間就打濕她小小的願望。

她不敢爭取,只因為一開始她就犯了不可原諒的錯。

丁夏君沒聽到腳步聲,甚至當她被擁進襯衫讓雨水淋得濕透,胸膛卻仍舊溫暖的懷抱裡時,有一瞬間她覺得自

己作了夢,夢見這場和一年前相同的、永無止境的惡夢竟然有了不一樣的結局。

「小夏……」黑恕宥的嗓音因為心疼而瘖啞,那疼痛哪,連開口都感到困難。

「別哭。」為什麼哭呢?為什麼不表現出一點點在乎他的模樣,卻獨自哭得這麼悲傷無助?只要她開口,他什麼

都會答應啊!



黑恕宥半跪在地上,將她抱進他雙臂圈起的港灣之中。

丁夏君抽噎著,抬起埋在他胸前的小臉,表情彷彿不相信他竟然去而復返一般,眨著帶淚的眸子瞅著他。

黑恕宥拇指撫過她淚濕的臉頰,他記得她很少哭的,就連很久以前那次她被他嚇哭,也不曾脆弱至此,好像孤

零零地被拋棄、遺忘了。

或許,那只是因為她從不在他面前哭吧?過去這一年裡她是否就這樣一個人掉著眼淚,一個人守著這空曠的房

子卻沒人能夠安慰呢?

為什麼他要白白浪費這麼多時間?不知道地球的另一端,她有多難受。

「我沒有要離開,別哭。」他想知道為什麼她寧願忍受一個人孤單,也不願表示在乎他,但卻不願在這時逼問

她。

「你……」丁夏君像如夢初醒,原來她並不是在作夢,她哭得像無依無靠的小孤女,而他回來了!丁夏君一陣

臉紅羞赧,猜想他會同情她,所以認為自己有義務陪著她,就像過去他回來陪她過生日一樣。

「我剛剛只是……想到難過的事,你女朋友在等你。」.她低下頭,想偷偷擦去臉上一定花斑斑的淚痕。

黑恕宥有些挫敗,他想起小森的話,難道他真的應該強勢一點?思及此,他直接抱起她離開廚房。

「你要……要幹嘛?」丁夏君驚問,嗓音因哭過一場而有些微哽。

「小夏,你知道嗎?我一直覺得自己不是個好男人。」黑恕宥一邊爬樓梯,一邊道,「所以,以前女朋友對我

的定義就是一起享樂,然後互相取悅對方的對象。」



當然,這和他不喜歡傷女孩子的心有關,年輕時是因為生澀,女孩一示弱他就投降;黑家的男人向來在異性關

係上無往不利,幼稚園時就有小女生為他打架,他能怎麼辦呢?只好秉持他不傷害女孩子的期望為原則,分別

和那些小

女生一起出去玩,這情況到中學時仍然沒變,所以還沒滿十八歲,他就是個超級花花公子。

後來隨著年齡增長,他開始懂得控制並避免這種情況發生,知道如何保持距離,哪些女孩子碰不得,而哪些女

孩子也是花花公主,他選擇只跟同類在一起,需索的目標一致,只給予他給得起的。

「可是你知道嗎?有時候我對這樣的男女關係感到厭煩,但我不知道我有什麼本錢去擁有愛情,只好一直醉生

夢死下去。」黑恕宥踢開她的房門,久違的香閨讓他精神一振,他立刻用腳跟踢上門。

「我全身濕透了,陪我洗個澡,嗯?」他又露出壞壞的笑,放下丁夏君,但仍將她圍在懷裡。

丁夏君紅著臉頰,以為不看他就能堅持立場。

「你是要告訴我,那女孩只是你的玩伴之一?」她真的不瞭解他!她所了解的一直是單獨一個人,為了享受假

期的優閒,把身份背景全拋在腦後的黑恕宥,所以她甚至沒想過他是個花花公子。

「不是,她是我小弟的女朋友,那丫頭還流著兩管鼻涕、在包尿布時我就認識她了,就像我另一個妹妹一樣。

」丁夏君還是低頭不看他。

「你覺得我很爛吧?」黑恕宥單手爬過頭髮,計程車開不進巷子,他是直接淋雨跑回來的,因為一時間也管不

了那麼多。「也對,就算這一年來每個跟我交往過的女人現在都對我避之唯恐不及,也不能改變我是個花心大

混蛋的事實。」

聽見他這麼形容自己,丁夏君終於抬起頭看他,不想他再繼續這麼說他自己,卻忍不住好奇,「為什麼她們對

你避之唯恐不及?」

黑恕宥與她目光相對,一手拂過她髮絲,在她耳邊徘徊,逗得她忍不住又一陣臉紅。

「小夏,你覺得回憶是愛情必備的倏件嗎?」他忽然間。

丁夏君似乎察覺他想將話題帶到什麼方向,忍不住又想迴避。

「也許吧,我不知道。」

「那麼,如果我說我不記得跟你在一起的日子,都還是愛你,你相信嗎?」

丁夏君身體微微一顫,喜悅早已竄進她心房,但不想太快相信它,她覺得說謊的自己根本不能被原諒。

「說不定你只是……被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所迷惑。」這是她所能想到最合理的解釋。

「我對很多東西都似曾相識,例如賤狗,而且我知道我一定很討厭它。」

似曾相識就會讓人相愛?那看著黑恕原那張跟自己相像的臉,他們應該兄友弟恭才對,但事實可不是這樣,他

認為黑恕原跩得很刺眼,而黑恕原覺得他蠢得沒腦袋。

聽他拿狗狗來比喻,丁夏君忍不住笑了,他跟狗狗的關係的確不知為什麼有點勢不兩立,失憶前和失憶後都一

樣。

見她似乎放鬆了些,不再時時準備與他保持距離,黑恕宥決定暫時先結束他們的話題,佯裝打了個噴嚏。

「我全身濕透了。」他的語氣既無辜又可憐,「剛剛計程車司機開到半路就把我丟下車,我從捷運站那裡一路

淋雨跑回這裡。」說完又打個噴嚏。

「怎麼有司機這樣?」太沒同情心了,外面雨下很大啊!「我去幫你放熱水。」丁夏君立刻轉身,黑恕宥一臉

頑皮又邪氣的笑,緊跟在她身後。

一進浴室,丁夏君在浴缸裡放滿熱水,準備他的盟洗用具,毛巾和浴巾,黑恕宥也沒閒著,三兩下就把自己扒

個精光,完全不害臊地光著屁股站在她身後。

丁夏君一轉身,果然立刻兩頰通紅,剛剛還穿戴整齊的男人竟然已經渾身赤裸,最要命的是他對自己的不良意

圖一點掩飾也無。

「我得上樓去幫你拿衣服。」她的聲音不知有沒有蚊子聲大,黑恕宥高大的身子擋在她和浴室門口,直接把她

逼到角落。

「我都在這屋裡裸奔過了,有什麼關係?」他厚臉皮地笑道,把她困在他與牆壁之間。

「我們不能這樣……」丁夏君不知該把視線擺哪裡,即使與他有過多次的親密行為,她還是對他的裸體感到害

羞不已。

「為什麼不能?」他又像過去那樣,故意低下頭,在她耳邊說話,一手則在她渾圓的臀部上揉捏。

「因為……」討厭,他的氣息害她不能集中思考!丁夏君覺得她連不該熱的地方也熱了起來。



「只有兩個原因我們不能洗鴛鴦浴,第一,你結婚了,你有嗎?」黑恕宥突然皺眉。

萬一她的反常就是因為她已經結婚了,那他會瘋掉!


噢,不,他轉念又想,就算小夏結婚了,那又怎樣?他倒想知道哪個男人會把老婆丟在外頭,讓她一個人辛苦

的討生活?真有這樣一個男人,那他一定想辦法讓小夏和他離婚。

「當然沒有,我跟誰結婚?」丁夏君沒好氣地看著他似乎動著蠢念頭的表情。

「也對。」他鬆了一口氣似的微笑,「要也是跟我。」他故意一臉無賴地講這句話,接著又道:「第二個原因

是,你一點也不愛我,所以排斥我碰你……

比起第一個原因,黑恕宥發現第二個原因才真的會讓他發狂,他已經嘗過一次那種滋味了,即使告訴自己絕不

輕易放棄,他不相信小真的溫柔沒有一點

愛情的成分,如果她願意像這幾日相處時那樣地待他--雖然她一直把他踢下床,但小夏會做他愛吃的菜,就

算他不愛吃,也想盡辦法調理成他能接受的味道,就怕他挑食會營養不均衡;會把他的衣服細心地收納,讓他

不用費心翻衣櫃:當他懶得拿衣服就衝進浴室,洗完澡後,小夏已經把居家便服擺在他床上:知道他會在流汗

時拿飲料牛飲,小夏總是在他看得到的地方放一瓶特地煮的菊花茶或綠豆湯,絕不會太冰以致傷肺又傷氣管,

涼度剛剛好止熱止渴…

嗚……還沒把她的好細數完畢,他已經眼眶濕熱了起來。如果這樣的小夏不愛他,至少也是不討厭他的吧?那

麼他就努力讓小夏愛上他!

丁夏君想說反話,說她不愛黑恕宥,然而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但黑恕宥也不給她說反話的機會了,「不對,這第二個原因省略,就算你不愛我,我也要努方讓你愛上我,如

果你排斥跟我上床也沒關係,我會努方讓你覺得跟我做愛是一件快樂無比的事,如果你覺得我的表現只有九十

分,那我下次就朝一百分努方。」

他的一番話真是讓丁夏君又害臊又好笑,「萬一我剛好「好朋友」來呢?」

黑恕宥一臉大受打擊,丁夏君知道他故意露出那種誇張的表情引她發笑,還是忍不住嗔他不正經。

「那我們用淋浴的。」他依然不死心,「我找一下小雨衣。」還好他前陣子看到便利商店在賣那種超輕薄型的

,一口氣塞了三盒進購物袋,只可惜它們被冷落了好久,收在櫃子裡都不知長蜘蛛網沒。

丁夏君實在拿他沒轍,反正他無論如何就是要跟她親熱就對了。她又好氣又好笑地拉回他,「我只是說萬一,

沒說我來了。」

「真的嗎?」黑恕宥不只表情興奮,而是整個人都很興奮。

丁夏君拍著他直接伸到她上衣底下的賊手,「只有洗澡,別亂來,我還得煮飯。」說到煮飯,她有點擔心魚和

肉會餿掉,「別磨太久,萬一肉臭掉了,你等等就沒肉燥可吃了。」

黑恕宥心裡的天平在丁夏君柔軟迷人的嬌軀和可口美味的肉燥間擺盪,她的吸引力畢竟還是大了幾分,原本想

告訴她,肉燥可以一天不吃,但他的老弟很想念她的溫暖,想到每天晚上都淚流不止,獨自對天長歎。不過他

若這麼說

一定會被罵不正經,而且黑恕宥繼而想起,小夏雖然不讓他上床,但總是做他愛吃的菜,他今天卻為了試探她

,讓她一個人買了那些菜,然後一走了之……

思及此,他心口又疼痛著,不正經的表情也收斂了。

「遵命,不過我要吃飯後甜點。」他低頭吻她,額頭抵著她的,兩手已經解開她內衣的釘子,接著脫下她的上

衣。

「我自己來。」她又開始覺得羞窘。

「我來。」黑恕宥才不會輕易放過任何吃豆腐的機會,當他蹲下身,替她脫下七分褲,接著是小內褲,丁夏君

來不及阻止身前的色狼,他已經傾身以舌尖挑逗起她的私密處。

「黑恕宥……」她警告的輕喊瞬間變成柔媚的呻吟,她的褲子甚至還掛在她腿上!

他卻不理會她,丁夏君感覺到他的濕發在她大腿內側搔著癢,讓她忍不住扭動臀部抗拒,黑恕宥卻乘機將她抬

高,那對他來說是輕而易舉的,讓她雙腿跨至他寬闊的肩膀上,小褲像投降的旗幟似地垂掛在她小腿上,他的

大掌握住她柔嫩的臀,舌尖輕輕在幽穴邊緣來回。

「恕宥,不要這樣。」她開始求饒,覺得羞赧快將她淹沒,丁夏君抬手遮住臉。




黑恕宥卻只是微笑,邪氣又沒安好心,他轉而含住那敏感的肉蒂,右手食指則代替他的舌頭繼續懲罰她。

「唔……」她雙手摀住嘴巴,怕尖叫與浪叫會不知羞恥地逸出口。

他怎麼可以這樣?

「恕宥……」那敏感的肉蒂禁不起這樣的玩弄,濕熱的情潮來得又快又猛烈,讓她下體微微脹痛,黑恕宥的兩

指輕輕地在幽穴口探入,然後是三根指頭,代替他的男性。

「啊……」丁夏君再也無法忍耐地呻吟出口,她的手漫無目標地想抓住什麼,最後只能一手緊抓住毛巾架,一

手探進黑恕宥濃密的黑髮之間,她聽到他的吸吮和她下體濕潤的聲響,比淫聲浪語更催情。

黑恕宥刻意讓她在陌生的刺激下達到高潮,然後才抱著短暫失神的她坐進浴缸裡,浴缸裡的水有她細心試過溫

度,不會熱得人冒汗,卻剛好替他祛寒。

他抱著丁夏君坐進浴缸的同時,替她調整姿勢,令她背貼著他的胸膛,灼熱堅硬的男性「恰恰好」地就這麼滑

進她仍然濕熱的幽穴。

充血的男性畢竟比指尖巨大,丁夏君女性的幽穴很快地又是一陣收縮與戰栗,緊緊吸住黑恕宥的男性。

「啊……小夏……」黑恕宥覺得他會在這狂喜之中死去,但他心甘情願。

「你怎麼這樣嘛!」丁夏君嗔怪他不守信用,雙手扶住浴缸邊緣,想離開他,卻滑了一下,反反覆覆,折磨得

黑恕宥幾乎發狂,他握住她的纖腰,把她禁錮在他懷裡,開始奮力衝刺。

水的浮力讓丁夏君始終輕飄飄的,黑恕宥索性讓她跪趴著,雙手扶在浴缸邊的平台,他則跪起身,大掌扶住她

腰際,往前更加地挺進她的幽穴深處。

在他猛力衝刺間,丁夏君的手肘幾乎撐不住身體,往下趴,晃動的乳尖貼在冰冷的平台上,她吃力地維持平衡

,於是總在高潮邊緣來回,像是一種酷刑,讓她始終維持在興奮卻無法平息的狀態,而黑恕宥忘情地衝刺,粗

魯地掰開她的兩腿,腰桿挺進的力道又狠又猛,像瘋狂的獸,要需索她的全部。

「小夏……」極致的痛苦與歡愉,讓他的嗓音沙啞如火焰燒灼。



在丁夏君差點又支撐不住時,黑恕宥身體覆上了她,他的手臂撐在平台上,另一手伸向她身前罩住她有些冰冷

卻尖挺的左乳,使力地揉弄,丁夏君感覺到他含住她的耳垂,下體的動作並沒有因此減緩,只是她不再需要分

神保持平衡,兩腿一軟,她彷彿任他擺佈的娃娃,虛弱地在他懷裡得到情慾的解放,在同時黑恕宥的種子也撒

在她體內。

浴缸的水灑了大半,黑恕宥重新打開冷水,卻沒讓丁夏君離開他身體,抱著她,兩人身體仍然交合,他輕輕轉

過她,讓她能夠枕在他肩膀上。

「小夏。」

丁夏君把臉轉向另一邊,不理這個不守信用的色鬼。

他只好用下巴蹭著她。「我告訴你,除非你說你厭煩我了,否則我會一直黏著你,如果要工作,我就把你綁架

到日本陪我,回美國時也一樣。」他感覺到她的身體明顯地僵硬,他真的不明白為什麼。



「如果是你厭煩我呢?」她還是沒轉頭看他,聲音冷冷的,也不知是生氣或故作冷漠,黑恕宥有一絲的緊張。

「你這麼說,是因為我是花心的混蛋嗎?」他的聲音有一絲難過,丁夏君終於轉頭看向他。

「不是,我是說……」她剛剛是有些生氣……好吧,是故意生,然而這會兒又心軟了。「你的生活多彩多姿,而

我只是個乏味又無趣的女人,很快你就會覺得無聊。」

「我不覺得你乏味又無趣,你又怎麼知道我的生活多彩多姿?還是,你是說我的情史?我沒辦法改變過去,可

是你知道我一年沒碰女人了嗎?」就某種意義上來說,他也沒說謊。

其實這幾天他有很多時間思考為什麼,小夏不會下蠱,他也不是中邪,記得第一夜重新和小夏做愛後,他有點

能明白為什麼了。

好比說男人看A片跟寫真集會勃起,興奮與刺激還是有的,只是卻少了那種想要為了取悅心愛的人,或者說是

感受跟心愛的人合而為一的撼動,那種純肉體的刺激他玩過太多,老實說已經厭煩,就像味精和天然食材調味

,前者只

是味蕾刺激,吃過了後者,才會知道什麼叫作極致美味。

「我不想要別人,就只想要你,除非你給我一個不接受我的理由。」

「你接觸過很多人事物,走過很多地方,我每天的生活領域只有這裡,只有這棟房子和我的插畫。」有時候她
覺得自己真的很可笑,因為他像一道光,她便因此無可救藥的戀上了,像個渴望溫暖的可憐蟲。



「如果你想要看外面的世界,那麼我就陪你,但我不認為那叫多彩多姿,一個心靈寂寞的人怎麼能算多彩多姿
?」他的聲音開始沙啞了,丁夏君才發覺他不只是在說服她而已,她的態度傷害了他。

「你知不知道我一直不明白自己有哪一點能愛人與被愛?可是你卻讓我發現了,為什麼這樣的你卻說我總有一
天會厭煩你?」難道他真的不配愛人嗎?她連他的感情也要質疑。

丁夏君心裡內疚極了,她想道歉,最後還是吻上了他。

其實,就像他所說的,她也不明白自己有哪一點能愛人與被愛,但他說她讓他找到了!她忍不住有些眩然欲泣
,當她結束那個吻,眼淚已在眼眶裡打轉。

「我不知道自己哪裡值得你愛,我一直害怕,如果不是你失憶那時我欺騙

你,你會愛上我嗎?」

黑恕宥雖然沒有完全記起那段日子,隱約還是猜到一些答案,否則他們沒理由直接滑到四壘。

「誰值不值得愛,這種問題我們未來有時間慢慢討論,至於我會不會愛上你……難道那段日子,我對你很冷淡
嗎?」光是那些火熱的溫存片段就讓他知道答案絕對是否定的。

「可是那是因為你很不安,且只有我在你身邊。」

「我不曉得那時我有多不安,但你知道我的提款卡密碼是什麼嗎?」

丁夏君怔住了,不明白他怎麼突然這麼問。

「是你的三圍,我以前都是這麼設的,你以為我是正人君子嗎?我每次走在你身後都是在看路?而且從來沒偷瞄
過你的小腿和屁股?」



他的話讓丁夏君小臉又翻上一陣紅潮,不敢置信。


「我不想嚇你,而我又是個爛人,只能和你保持距離,你明白嗎?」密碼

設成女人的三圍只是他低級的興趣,但他身邊女人來來去去,今天是382436-明天是352235,只有小夏……他
不知怎麼定位,好色的想法是有的,但他不想嚇到她,讓她為了逃離他而再次為生活煩惱,更不願她像那些總
會離開他的女人一樣,在激情過後什麼也沒留下。

他喜歡跟她在一起,吃飯聊天閒晃,那時候也許還沒有愛情的成分在,但一種特別的期待與溫柔卻是有的。

「你現在是不是想甩我一巴掌?」他認命地道。

丁夏君只是說不出話來,瞪著他。

「我唱歌給你聽,你別生我的氣,好嗎?」黑恕宥又湊近她耳邊,撒嬌地

道,「我要說的是,不管我那時有多不安,但應該很開心你讓我接近你。」該說是暗爽在心裡,可是他今天爆
的料已經讓他形象大打折打了,嗚嗚…

丁夏君仍是沒說話,腦海裡消化著這個震驚的消息,直到她又聽到他在她耳邊唱著歌。



There'sjjustnorhymeorreason


OnlythesenseofcOmpletiOn

Onlythesenseofcompletion

Andinyoureyes

IseethemissingpiecesI'msearchingfor


IthinkI'vefoundmywayhome

Iknowthatitmightsoundmorethanalittlecrazy

ButIbelieve……

就是毋需任何理由,只需要這幸福的感覺,我在你眼中找到了一直在尋

找的殘缺,我想我已經找到了回家的路。


我知道這聽來或許瘋狂,但我深信不疑……

IknewIlovedyoubeforeImetyou

IthinkIdreamedyouintolife

IknewIlovedyoubeforeImetyou

Ihavebeenwaitingallmylife……

早在與你相遇之前,我便注定愛你,夢見你進入我的生命。


早在與你相遇之前,我便注定愛你,我這一生都在等待這一刻。



※文中引用的歌曲,曲名「IknowIlovedyou」,作詞者:DarrenHayes。
匿名
狀態︰ 離線
13
匿名  發表於 2012-2-28 20:04:59
尾聲

戒指?OK!

神秘禮物?OK!

黑恕宥難得沒有從浴室裸奔而出,而是穿了浴袍,丁夏君趴在床上翻插畫雜誌,抬起頭見他吃錯藥似的包得像
粽子,有半晌的錯愕。

「你感冒嗎?」

「我有東西要送給你。」他說。

「你已經送過你「年輕勇壯」、「青春有活力」的身體了。」這是上回他想跟她親熱時的說詞。

「這一次比較特別。」他顯然一點也不覺得害臊,不過這也正當,黑恕宥會害羞就不是黑恕宥了。「第一個禮
物在我浴袍裡,你伸手進來拿。」

「不要,聽起來好變態。」他怎麼老是想些不正經又好色的把戲?

「快點嘛!」他抓住她的手,探進衣領裡,丁夏君直接伸到最底,在腰帶附近一陣摸索。

「慢慢來,反正「它」不會跑掉,你可以再往上摸摸看沒關係。」他笑得一臉邪惡。

丁夏君沒好氣地瞪他。他只是想滿足他的色情幻想吧?

「到底在哪裡?」摸來摸去,什麼都沒有嘛!

「你可以直接剝開我的浴袍找沒關係。」他一臉既期待又害怕受傷害。

這才是他的主要目的吧?丁夏君又好氣又好笑地想,也不跟他客氣,直接拉開他浴袍的腰帶,把那片「粽葉」
剝開……

「怎麼樣?不錯吧?」



丁夏君瞪著他的胸口,然後無言的轉過身不想理他,「如果你想扮超人,那個S太小了。」無聊!

「這不是Superman的S,是Summer的S!」他心窩的位置有個S的字樣。「這樣一來,不管我失憶幾次,看到S就

會想到你。不過那個刺青師父很沒意思,我跟他說後面要有愛心,他竟然沒幫我加……」因為和那位刺青師父
算是舊識了,紋身前兩人喝了點酒,一覺醒來S雖然已經在他胸口,但卻沒有他要求的愛心。

還好沒有!丁夏君不想以後看到他打赤膊時都想噴飯。

「小夏。」他貼近她,抓起她的左手,把一枚鑽戒往她手上套,待丁夏君會意過來,戒指已經是她手指的一部
分了。

「這戒指是在我出車禍那時穿的衣服口袋裡找到的,要是猜得沒錯的話,其實我那天就想送給你。」指環上也
刻了「Summer」,想想還真夠曲折,當時就想說的話,卻到了一年後才說出口。


「我這人沒什麼好,但我會疼你一輩子,我們明天就結婚,好不好?」

丁夏君看著鑽石上閃耀的光圈,眼眶有點發熱了。

「好不好?」他又貼著她的耳朵說話,擺明了她不說好,也要「盧」到她說為止。



「好」。丁夏君忍不住好笑他應了他。

「我唱歌給你聽,然後我們來玩全套……」他又興奮地道,丁夏君又氣又好笑地捶他。

電話鈴聲卻突然殺風景地響起,黑恕宥低咒著,翻身下床,他不介意全身光溜溜地去拿手機。


丁夏君盯著他的背影,突然噴笑出聲,笑到黑恕宥講完電話,她還是笑個沒完。



「怎麼了?」他又不是第一次「遛鳥」了,有那麼好笑嗎?「我先來唱歌,等等玩完全套我們去吃海鮮!」他又
抱起丁夏君,讓她棲在他懷裡。

丁夏君把臉埋在他胸前,憋著笑意。

好吧,她決定不要告訴他,她知道為什麼刺青師父沒幫他在S後面加個小愛心。只是,日後盯著他光裸的背,
她大概都得忍笑忍得很痛苦吧?

「噗……」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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