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查看: 1923|回覆: 10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都市言情] [歐靜]設計妳![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匿名
狀態︰ 離線
跳轉到指定樓層
1
匿名  發表於 2012-3-13 07:37:27 |倒序瀏覽
設計妳! 作者:歐靜

他們之間到底是孽緣還是宿命?
碰上她這個不講理又性感得要命的母老虎
他就一直處於吃癟的狀態!
比方說,他明明是事業有成、外型出眾的黃金單身漢
在她的眼裏,他卻和一個不舉兼變態的糟老頭差不多
而且每次當她的火氣一燒起來
送他一顆熊貓眼、賞他一串粗話更是家常便飯!
像這種凶巴巴又不懂得溫柔的女人
他要是還有點腦袋,就不該對人家朝思暮想
可惜愛情這玩意兒本來就沒有邏輯可講
他不但對這個粗暴的女人念念不忘
甚至還不惜使出最原始的手段設計她
只求她會看在肚子裏孩子的份上,答應嫁給他……
喜歡嗎?分享這篇文章給親朋好友︰
               感謝作者     

匿名
狀態︰ 離線
2
匿名  發表於 2012-3-13 07:38:28
 歐 靜

  這本書中男、女主角的個性和我以前的人物塑造稍稍有點不同,兩人都是脾氣火爆、講話大剌剌又犀利的那一種,所以我揣摩起來感覺非常過癮,寫起來也非常流暢。

  我以前就好欣賞那種講話快、狠、准,個性又鮮明勇敢的女生,因為我講話總是有氣無力、要死不活的樣子(朋友說的,他的下場是腳印一枚),縱使想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也沒有人會理我。

  話說有一次,親戚的小孩在我面前打架,他們大約是七歲,我先是一個一個將他們分開,但不一會兒兩人又糾纏在一起,不管我怎麼在一邊怒吼、叫囂,他們照樣打個不停,直到有個年輕女生經過,除了幫我教訓這兩個調皮小孩外,還狠狠地訓斥他們一頓後離去,讓我敬佩不已。

  另外,書裏面也描述到女主角在坐客運時遭受性騷擾的一段情節。我在念書時常常需要搭乘長途客運車,也常常碰到一些怪異的事情,雖然幸運的沒碰到性騷擾,卻也碰過一些讓人抓狂的事情。

  那一次是連續假期,我沒有訂到火車票,只好認命的去搭客運車,但很多家客運也是人滿為患,只好轉搭俗稱的野雞車。這是我第一次搭野雞車,我不知道野雞車制度這麼有「彈性」,客人說要停在哪裡就停在哪裡,連多繞一圈也無妨,更誇張的是竟然有那麼多人帶動物上車。

  沒錯!就是動物。我座位前面的客人帶了一隻狗上車,那只狗一路汪汪叫個不停,還能擺脫主人的懷抱,四處嗅聞,在車上跑來跑去,我驚訝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更誇張的是,中途司機還接受委託,幫客戶送貨,於是乎,車子的最前方也就是駕駛座的旁邊,竟然擺了一籠子雞。

  雞耶!我的媽呀!這麼多動物鬧場下,車上聲音彷如大雜院,有汪汪叫也有咕咕叫,還擠滿了超載的客人。那時候已經晚上十點多了,我擔心回到家太晚了,所以逼著自己忍耐又忍耐。但人的耐心果然是有限的,雖然我買了全票,但車行不到四分之一的路程,我再也受不了地要求下車。

  等到我跳下車,我才發現也有另外兩個男生跟我一起跳下車,原因也是和我一模一樣,受不了這麼誇張的景象,寧願多花一倍錢和時間去搭比較正常一點的車。於是我們三人只好結伴去附近的車站等車,幸好我們運氣不錯,迅速搭上有位置坐的客運車,然後一路順利地回到家。

  我後來就不太搭客運了,因為我開始懂得未雨綢繆,一定得買到火車票或機票,絕不再搭野雞車了。

  這真是一段奇怪的經驗,與大家分享。
匿名
狀態︰ 離線
3
匿名  發表於 2012-3-13 07:46:22
第一章

  「請你講清楚,我編列的預算到底有什麼不對?」女人雙手扠腰,一臉憤然。

  「你列的『其他』類款項未免太誇張了吧?還有這裏,」男人悠哉地指著,紙張上的一處,「光辦個晚會就要花掉這麼多錢,你以為我是金山還是銀山,隨便騙我的銀子就可以嗎?」

  「要不然你叫其他人負責嘛!幹嘛偏偏叫我處理?我一旦插手,你又東嫌西嫌,到底想怎樣?」

  「我不敢怎樣,只是希望預算編列合理一點,不要故意唬弄我。難道你這個基金會執行長是這樣幹的嗎?乾脆回家躺著賺算了。」

  「王八蛋,你敢這樣說我?!」女人氣得七竅生煙,只想撕爛他的嘴。「我要告你性騷擾兼誹謗!否則我……」

  「你怎樣?」男人涼涼的問。

  「我就捏破你的睾丸、剪斷你的老二,讓你一輩子不能人道!」

  女人氣呼呼地說完即一溜煙離開辦公室,臨走之際還故意大聲地甩上門,完全不理會在辦公桌後面氣得咬牙切齒的男人。

  「季牧潔這個女人越來越不要臉,還敢囂張的威脅我!」男人火爆又懊瞪地爬梳過濃密的頭髮,對女人的一舉一動又氣又無可奈何。

  「她說要捏破你的蛋……而她是唯一可以執行這項任務的人。」男人身旁的工作夥伴再也忍不住地背過身子,雙肩不住地抖動。這威脅真是太貼切了!

  張瑞祺睜大雙眼,沒好氣地瞪著身旁的工作夥伴,火爆地罵了幾串流利的髒話。「我被她搞得絕子絕孫有這麼好笑嗎?」

  「報告主任,你的聯想力太豐富了,捏破蛋和絕子絕孫沒有絕對的相關性,你大可不必擔心。」沈碁峰挑了挑眉,一派正經的解釋。

  「你真他媽的……」張瑞祺突然笑出聲,對自己氣得差點失去理智覺得有點好笑,但還是忍不住抱怨了一下,「不過季牧潔脾氣越來越差,糾正她一下就會對我大眼瞪小眼,還會爬到我頭上作威作福。上次我看到她對客戶噓寒問暖,還倒咖啡給人家喝,活似賢妻良母的模樣……哼,哪一天她真惹惱我,我才不管她是我小妹的好朋友,馬上把她開除!」他就不信動不了季牧潔!光看她一副凶巴巴的模樣,就知道她和他磁場不合,天知道他以前為什麼如此迷戀她。

  沈碁峰沒說話,只有眉尾挑高,擺明瞭對他的話嗤之以鼻。

  有些人就是嘴巴賤,嘴上說的和心裏想的完全是兩回事,而張瑞祺就是這種人的代表。

  「怎麼,你不相信我?」張瑞祺氣死了,剛剛被季牧潔惹火的脾氣,現在正好將炮火對準合作夥伴,擺明瞭就是遷怒。

  「張大律師,請控制你的脾氣。如果要找人發飆,請你走出門外然後左轉十步,季執行長的辦公位置就在那兒。」沈碁峰露齒一笑,還好心的提供對方所在地,讓他自己去找「罪魁禍首」報仇。

  「我沒有。」張瑞祺訕訕地閉上嘴,不承認自己有想找人吵一架的企圖。

  「我才不想理那個瘋婆子。」

  「還有,如果她真的想告你性騷擾和誹謗,我可以幫她作證,因為我聽到你叫她回家躺著賺——光這點你就足以成為女性的公敵。不過……」沈碁峰無視夥伴一陣青一陣白的臉色,還惡意的故意戳他幾刀。「反正你們倆每次吵架沒其他本事,就是喜歡互撂狠話,所以我會假裝沒聽到。」

  「你……」張瑞祺這時才發覺自己腹背受敵,被奚落的有點難為情。

  「但是如果她真的想要提告,我還可以幫她介紹律師,和你打對台。雖然我們是好同事、好朋友,但為人類爭取正義是當律師必有的職業道德,而且我也深信,我會因為勇於揭發醜陋的事實被媒體封為司法界唯一的淨土!」沈碁峰笑得很樂,覺得自己的點子真贊。

  「如果你把我拖下水,我們瑞峰律師事務所首當其衝,業務必定一落千丈,連半個案子也接不到。」張瑞祺也不是好惹的角色,當頭就給了沈碁峰一個棒喝。

  沈碁峰只好閉嘴不語。但他實在快受不了這兩個任性的傢伙,只好甘冒被丟白眼的危險,提出諍言。「你幹嘛老是和季牧潔吵嘴?讓她一下會怎樣?而且不知道為什麼,你和她說話時總是擺出一副對方欠債的嘴臉……明明季牧潔長得豔麗又性感,連我有時候都會看她看到呆。」

  張瑞祺沒好氣地睨他一眼,「因為你是色狼,我不是。我才不會被那女人的美色給誘惑。」

  「少來了。」沈碁峰邪邪的瞥一眼,故意落井下石,「是誰初次見到她就驚為天人,當時還追她追得要死?現在說不會被誘惑……是因為你被她甩了吧?」

  轟!一向口條清晰的大律師張瑞祺突然開始結巴起來,「我……我才沒被甩!是因為她無理取鬧,為了一點瑣事和我吵架,所以才……協議分手的。」

  縱使他如何解釋,也是越描越黑,反正大家都知道他是被拋棄的一方。

  「你幹嘛說謊?讓我知道事實又不會笑你。愛情這種事很奇妙,不是被甩就是甩人。雖然被甩很丟臉,但總要有犧牲的一方,這樣才可以見證愛情的偉大。」沈碁峰無視老友千變萬化的臉色,有話直說。

  他和張瑞祺是大學同班同學,畢業後一起接受檢察官訓練,之後更共同創立律師事務所,怎麼會不知道這個男人嘴巴雖然很愛要賤,但是在追季牧潔時卻是用情之深,連他都覺得感動。只可惜這個暴躁男不知道哪裡得罪了季牧潔那個同樣脾氣火爆的小妮子,兩人莫名其妙就這麼切了。

  「你……不要胡說八道,我們是協議分手,我才沒被甩。」張瑞祺咬緊牙關,死不承認這麼丟臉的事。

  他從小就很清楚知道自己要什麼,所以不管念書或是事業,甚至愛情都是一手主導,如果真的和女友合不來就理智分手,分手後大家還可以成為好朋友,沒有惡言相向的醜陋事件發生過。況且他這種英俊瀟灑又事業有成的男人,列為黃金單身漢也不為過,怎麼可能被甩,開玩笑。

  「隨便你怎麼扭曲事實,我管不著。」沈碁峰不懷好意的瞅著他,只想看好戲。「我比較感興趣的是,你準備什麼時候要告訴她,你找她來基金會上班,就是要取得她的原諒還要重新追她?還有,你們倆不是分手了嗎?可我上次看到你從她家出來,一副心滿意足的模樣……怎麼,難道你們只分享床,不分享愛?」他剛好就住季牧潔家附近,而且好死不死讓他看到這一切。

  轟!轟!轟!堂堂瑞峰律師事務所的大律師、在司法界所向披靡的狠角色張瑞祺,就這麼漲紅了一張臉,連話都說不出來。

  *****

  「為什麼我要忍受他的惡言相向?為什麼他總是對我凶巴巴?幸好我們分手了……該死的傢伙,我要砍了他!最好是請黑道做了他,然後出錢讓他們逃到海外去,這樣就死無對證了,反正抓也抓不回來……」發出火爆怒吼的是一名美豔性感的女人,她兇狠的計畫讓四季餐廳裏其他客人忍不住害怕的奪門而出。

  「季牧潔,我的客人都被你嚇跑了,損失請你負責,謝謝。」她的好友兼四季餐廳負責人張凡恬遞上了一張帳單。「我必須向出資股東負責,所以請原諒我無法昧著良心護短。」

  「你的出資股東只有我……」季牧潔看到帳單,簡直傻眼。她有嚇跑這麼多客人嗎?沒想到發個脾氣也能嚴重破財。

  「沒錯。雖然我們是合作關係,但親兄弟明算帳,這種人為的破壞事件必須列入,免得我們餐廳走向倒閉一途。」張凡恬強忍笑意,義正辭嚴的回答。

  「張凡恬,你越來越像你那個哥哥了,學會殺人於無形的手段……」季牧潔哀怨的抱怨,「我到底是走了什麼黴運,認識你們兄妹倆,現在竟然讓自己的生活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是我哥讓你水深火熱,我可沒有那個好本事惹你唷。」張凡恬調皮的眨眨眼,對這一對冤家覺得好氣又好笑。「我二哥到底又怎麼得罪你了?你們倆每次見面都風雲變色,兩天一大吵三天一小吵,一天沒聽到你們的吵架聲還挺不習慣的……一旦碰到你們沒吵架的時候,我家公公還會說你和二哥是不是因為吵架太用力舌頭長爛瘡而休兵一日。」公公是她親愛的老公何昱軒的昵稱。

  季牧潔一愣,忍不住氣結。

  那個該死的何昱軒,逮到機會就調侃她,果然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我只是據理力爭,才不想跟他吵架哩!」季牧潔本想好好解釋,但她越想越氣,忍不住又飆高聲音,「那個該死的傢伙,該死的批評我的預算,還該死的批評我唬弄他,更該死的叫我不如回家躺著賺!」

  「你講了一大串,我只聽到好多該死的。」張凡恬一瞼無辜樣。「小潔,你真的覺得我二哥該死嗎?」

  「我……沒有。」冷不防被這麼反問,季牧潔登時語塞。「我只是……呃,口頭禪。」她心虛的冒冷汗,還找了個爛理由搪塞。

  一陣毫不遮掩的笑聲在她們身邊響起,來人還很不客氣的一屁股坐在季牧潔旁邊。

  「婆婆,她怎麼捨得二哥死?她愛他都來不及了。」何昱軒涼涼的揶揄道,還和親愛的老婆交換了個有趣的眼神。

  「我想也是。」張凡恬也露齒而笑,跟著一屁股坐在老公何昱軒的懷裏,上演摟摟抱抱的戲碼。

  季牧潔氣呼呼的看著這嘿心的一對。「你們倆真噁心,害我都起雞皮疙瘩了!」她抓抓手臂,一副嫌惡的表情。

  「不要嫉妒。」何昱軒才不管她,笑嘻嘻地給了她一記回馬槍,「我記得你和二哥熱戀時,因為你嗜吃草莓,二哥還叫你小草莓哩!」

  轟!季牧潔連耳根都紅了。

  「沒錯!」看著好友吃癟,張凡恬也覺得很好笑,還說出更多爆炸性的消息,「你幫二哥的『小弟弟』織的毛線小帽,現在被他視為寶貝,還鎖在保險箱裏珍藏唷!」這是她偷偷看到的。

  轟!轟!轟!季牧潔這次連腳趾頭都紅了。

  「原來是你啊……沒想到你這麼寶貝二哥的那話兒,還特別織毛線小帽幫它保暖。」何昱軒一副深思的模樣,隨即轉頭對自己的老婆說:「婆婆,回家你也幫我織一個,絕對比二哥的還大,對不對?」他對自己的老婆開黃腔,一點都不會覺得尷尬。

  年紀輕輕但已經育有一女的張凡恬,已經非常習慣老公嚇死人不償命的話,所以只有微笑而未答腔。

  何昱軒故意睨了僵硬如石像的季牧潔兩眼,「二哥縱橫司法界多年,天不怕地不怕,但是他偏偏怕兩件東西被偷,第一件就是那個毛線小帽,第二件就是一把鑰匙。那鑰匙是要做什麼的,我知道的不是很多,不過我可以偷偷告訴你,和你有關唷!」說完,何昱軒看看手錶,決定該去幼稚園把寶貝女兒接回家了。

  盯著好友僵直不動的樣子,張凡恬歎了一口氣。「小潔,你們要這麼一直吵下去嗎?」

  「我也不想,但一看到他,我就是莫名其妙會上火。他也是……看到我就喜歡羅哩羅唆,煩死了。」季牧潔很懊惱,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段孽緣。

  「我知道你為什麼會上火,因為你還愛他,他也愛你。」張凡恬聰明的點出癥結。

  「誰……怎麼……哪有?」季牧潔嬌嗔否認。

  「別再想不開了啦!趕快找時間坐下來和他溝通一下,順便向他承認一件事,萬一來不及,可是很糟糕的。」

  「承認什麼事?」

  「你不是懷孕了嗎?應該超過兩個月了吧!」張凡恬無視好友的僵硬,笑得好得意。好歹她也當了媽媽,懷孕初期的症狀她最瞭解。「不過你們嘴上說分手已經半年,但你現在又懷孕兩個多月了……連我都不知道你們這是孽緣還是宿命。」

  這下季牧潔白了一張臉。

  完蛋了,秘密被知道了……她恍惚的看著眼前張凡活的笑容,驀然一悚——

  那笑容竟然和那該死的男人一模一樣!

  *****

  「季小姐,你越來越漂亮了。」

  「季小姐,什麼時候有空和我約會?」

  「季小姐,我的心裏永遠會為你留一個角落。」

  不管周遭蒼蠅的甜言蜜語,季牧潔性感豔麗的臉龐硬是臭得像臭水溝,想將手上的飲料往那個瞪著她的男人丟去。

  為了救助脊髓傷害患者,「瑞峰律師事務所」附屬基金會特別於今晚舉辦慈善晚會,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邀請工商大老出席,結果如預期地獲得一致好評,連明星也聞風而來,捐了許多衣服義賣。

  根據她的保守估計,這場慈善晚會應該可以募到兩千萬元,對於照顧傷殘者有很大的助益。她很高興活動這麼成功,但一道淩厲的視線卻莫名其妙地瞪著她,讓她渾身不舒服,她轉頭一看,原來是她的老闆兼前男友張瑞祺。

  他站在離她不遠處,不曉得吞了什麼炸藥,正惡狠狠的瞪著她,一臉想吃掉她的模樣。

  季牧潔雙眼滴溜溜地一轉,先是巧笑倩兮的和與會人士打聲招呼,然後緩緩的移動腳步,最後停在張瑞祺前面。

  「親愛的老闆,你是便秘還是痔瘡,怎麼一副吉普賽臉?」她故意嬌嗔的睨他一眼。

  「吉普賽臉?」張瑞祺很困惑。

  「就是台語的結屎臉。」她好高興地為他解答疑問。

  「你……」他氣得眼睛冒出熊熊的火焰。「我不知道基金會執行長一定要穿得像是花蝴蝶一樣!一點端莊的氣質都沒有,活像是賣春集團首腦。」瞧她那件衣服,根本只有兩塊布分別遮住胸部和屁股,其他地方都裸露出來,擺明是要讓人想入非非!

  賣春集團?!「你的嘴巴可以再爛一點或再臭一點!」季牧潔氣得咬牙切齒。「老娘有腿、有胸、有腰,要露不露關你屁事?!」

  張瑞祺臉色一黑,「我可不希望出錢辦慈善晚會,結果成為花蝴蝶翩翩飛舞大會!」

  站在一旁的沈碁峰忍不住笑出聲。花蝴蝶翩翩飛舞大會?虧張瑞祺想得出來這種形容詞。瞧他一臉嫉妒又吃味的表情,真是太精彩了。不過他這種說法鐵定讓女性不滿。

  季牧潔真的很想將手上的飲料往張瑞祺頭上倒下。但是她也知道現在有媒體在場,不能搞成新聞事件,所以縱使非常不爽,她也要忍耐。

  沈碁峰擔心這兩個人互瞪太顯眼了,只好打哈哈轉移話題,「牧潔,你的晚會辦得相當成功,我看一些鐵公雞也捐了不少錢哩!」有些有錢人特別小氣,但這些人碰上季牧潔通常都會自動掏出錢來,所以他非常佩服她的公關能力。

  季牧潔很開心有人讚賞她的努力,但她還未回應,就讓人給搶白了。

  「當然成功。她穿成這樣活像個人走秀一般,大家只想看她衣服下的玄機,糊裡糊塗就受騙上當了。」張瑞祺嘴一撇,說出惡毒的話。

  季牧潔的臉一陣青一陣紅一陣白,最後理智占上風,反而對著他嫣然一笑,愉快地聳聳肩。「是呀!大家都靠我好近唷,還故意一直貼著我想和我跳舞……哎,人美就是有這個好處。」讓他嫉護死吧!

  「人美?我看他們都被下藥了,才會把母豬當珍珠!」張瑞祺再也忍不住地破口大駡。

  這下沈碁峰再也忍不住了,他跌跌撞撞的離開會場,躲到一旁確定沒人瞧見他之後才放聲大笑。

  季牧潔抿緊唇,故意挺起胸,讓碩乳更加明顯。她很滿意地聽到大家讚歎的聲音,更得意看到張瑞祺倒抽一口氣的樣子。

  「識貨或不識貨,從這點就可以看出來。」她得意的凝視他,笑臉燦爛。

  張瑞祺看著她的笑臉,心跳開始加快,尤其是她火熱的身材曲線,讓他幾乎無法控制自己。

  「怎麼不說話?生氣了?」季牧潔以為自己的詭計得逞,張瑞祺終於受不了她的賣弄風情,準備大發飆。

  但是張瑞祺反而牽住她的手,一個轉身,拉著她往會場外走。

  「你要拉我去哪裡?」季牧潔看到有記者朝這邊看過來,只好露出微笑,其實對自己被拉著走有點不高興。

  張瑞祺沒說話,雖然拉著她,但也控制著力道以免弄痛她。他還記得她的手有多脆弱,肌膚有多敏感,只要輕輕一捏就會淤青,連羽毛撫過她的臉,她也會敏感的戰傈……尤其是歡愛的時候,只要一個親吻、一個溫柔的愛撫,她就會陷入動情狀態。

  他越想越興奮,拉著她加快腳步……

  「張律師……」有人攔下張瑞祺,想要請教一些法律上的問題。

  「明天到我辦公室再說。我有急事。」張瑞祺伸手擋住對方。

  不管任何人中途想攔下他或是藉故與他寒暄,都被他禮貌的推拒。

  「你要帶我去哪裡?有什麼急事?」被拉著走的季牧潔很火大,但還是放低音量問著。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張瑞祺沒停下腳步,反而丟給她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

  「我們來這兒做什麼?」季牧潔好奇的東張西望。「有什麼事不能在會場講?」

  慈善晚會是在飯店的宴會廳舉辦,張瑞祺卻拉著她來到頂樓的總統套房。她本來想拒絕,但又擔心真的有不能讓人知道的事發生……會場耳目眾多,一個不小心就可能會洩密。

  「沒事,喝杯咖啡而已。」他一上樓就請人送了飲料和食物。

  季牧潔聽了很火大,忍不住跳腳,「我們正在辦慈善晚會,結果你拉我來這裏,就為了喝一杯咖啡?!」

  「我只是想和你聊一聊。」他突然覺得自己的理由很遜,忍不住心虛。

  「聊一聊?」她有點跟不上他的思緒,「剛剛我們還在吵架,現在你叫我上來和你聊一聊?」這個人有病吧!

  「嗯……別管那麼多,你先喝杯咖啡。」他殷勤的倒了一杯咖啡給她。

  她僵住,吞吞吐吐,「我現在……不想喝咖啡。」

  「為什麼?」他狐疑地看著她,覺得很古怪。「你不是每天都要喝咖啡的嗎?」

  「嘿嘿,我現在很容易失眠,所以想戒掉咖啡。」她隨便找了一個爛理由。

  沒想到他聽到她的理由反而哈哈大笑,「你會失眠?我記得每次你一躺上床,三分鐘內鐵定入睡。現在為什麼會失眠?」

  雖然說他還是有點擔心,但她的理由真的讓他很難置信。因為季牧潔是最粗神經的人,任何一件事都無法打擾她的睡眠,只要時間一到,她就會自動陷入深層睡眠中。

  「我……我體質正在改變,不行呀?!」可惡,因為和他交往過,才讓他有機會將她的作息摸得清清楚楚,連有幾顆牙都如數家珍,氣死人。

  「因為更年期?」有這麼快嗎?

  「不是啦!」臭男人,胡說八道!她才二十四歲耶,離更年期還有一大段距離!

  「那為什麼……」他關心原因為何。

  「我不知道啦!」她要賴道。看到他關心的眼神,她只好放軟音調,找了一個藉口,「因為前一陣子我媽莫名其妙燉了一堆中藥給我補身體,結果體質改變了吧!我沒有失眠,只是現在不想喝咖啡。」

  「是這樣嗎?」他依舊覺得古怪的瞪著她。

  「怎麼?」她開始撒潑,凶巴巴的瞪著他,「我不喝不行喔?你自己喝就好了,不用管我啦!」

  「好吧!這裏有蛋糕,肚子餓可以吃。」

  她的眼睛滴溜溜的亂轉,「找我上來吃東西?這麼好心,不像你吧!」

  張瑞祺放下咖啡杯,「既然你都這麼說了……身為公司老闆,我希望執行長以後穿的衣服能先讓我監定一下。」這樣才能擔保她不會被人看光光。

  呴!她又不是他什麼人,憑什麼他能管她?「為什麼?」

  「你還敢問我為什麼?」說到這兒,他忍不住又火氣上揚,一拍桌面。「你穿麼露是要招蜂引蝶嗎?」

  「關你屁事?」她狠狠地瞪視他。

  「什麼?」他氣得跳腳,「我只是希望大家把注意力放在慈善事業上,而不是只會盯著你的身體!」

  「身材好就是要讓自己欣賞,別人的眼光要移過來,我也無法制止。」季牧潔笑得好開心,嫵媚眼眸中流轉著慧黠的流光,讓他又愛又恨。

  「你一定要這麼風騷嗎?」一想到大家直盯著她,他就非常吃味,講話也酸溜溜的。

  「你管我?」她硬是要捋虎鬚,管他高不高興,就是故意穿成這樣觸怒他。

  「你只能這麼說嗎?我不管你,還有誰能管你?」他的妒火四溢,幾乎要燒灼上她。

  但季牧潔也不是省油的燈,好笑地斜睨他一眼,「你憑什麼管我?」

  一句話瞬間讓他住嘴。

  「我……」可惡,他的確沒有立場。

  「就說你不要那麼雞婆嘛!這件衣服根本就是為我量身打造的。」她搔首弄姿,顧影自盼。

  他再也忍不住,一把摟住她,將唇貼上她的紅唇,讓她閉上會惹他生氣的小嘴兒。

  「你幹嘛啦?」她用力掙扎,想要擺脫他的吻。

  但他怎麼可能放棄這個親熱的好機會,硬是伸出舌頭舔弄她的紅唇,她嚇了一跳,雙手亂揮,一把將桌上的咖啡翻倒在地上,四濺的液體瞬間沾上了她的短裙。

  「我的衣服!」她氣得哇哇大叫。

  「哈哈哈……」張瑞祺得意無比。他早就看那塊薄布很不爽了!弄髒了也好,她就不會再穿它。

  季牧潔趕快拿來面紙將沾上的咖啡漬吸拭乾淨,但布料早已吸收水漬,現在她的裙子上點綴了滿滿大小不一的棕色斑點。

  「可惡,擦不乾淨了啦!」她很火大的瞪著他。這件衣服是為了慈善晚會特別訂做的,卻穿不到兩個小時就毀了!

  「我幫你擦。」他也拿來面紙幫她擦,但大手卻賊溜溜地趁機偷摸她渾圓的翹臀。

  「你偷吃我豆腐?」她拍掉他的賊手,生氣指控。

  「沒有。」他無辜笑著,「我是正大光明的吃你豆腐。」說完即一把摟住她的小蠻腰,狠狠地吻上她的唇。

  直到她被吻得七葷八素、渾身癱軟的靠著他,他趁機在她的耳邊低語,「我們去浴室將咖啡漬洗乾淨。」他一手輕輕地觸摸著她的後腰,因為這裏是她的敏感點之一。

  季牧潔滿腦子空白,被動地點頭,兩人便一同進了浴室。
匿名
狀態︰ 離線
4
匿名  發表於 2012-3-13 07:46:46
第二章

  寬敞的浴室裏,兩人面對面站著。

  「讓我為你服務。」張瑞祺在季牧潔的耳邊低語,隨即動手脫掉她的上衣。解開上衣的那一刻,她渾圓碩大、只穿著薄薄胸罩的胸脯就這麼顯露在他眼前,讓他吞了好幾口口水。

  「你在看什麼啦!」她嬌嗔地打他一下。但他依舊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的胸前,最後終於按捺不住,直接將那遮掩美景的胸罩解開,並以手掌罩上那雙渾圓。

  「真美……」他大手搓揉著乳房,食指輕輕地撩撥兩朵粉紅色的蓓蕾,當蓓蕾凸起時,她也不禁興奮的呻吟出聲。

  浴室裏的水蒸氣越來越大,仿佛將兩人圍繞在水幕之中,她的意識一片空白,全身酥軟的靠在他身上,任由他將她脫得一絲不掛。

  他低下頭吻上那盛開的蓓蕾,除了用唇舌舔吮,更以牙齒輕輕扯拉,直到那兩朵蓓蕾又紅又硬,才心滿意足的放開。

  「你看,你這兒多美……」他指著蓓蕾,以手引導她撫摸自己的胸哺。

  她眼神迷蒙,漾滿情欲,一股沒來由的勇氣讓她也想讓他興奮,於是她迅速撩起他的衣服,張開嘴溫柔的含咬住他的乳頭。

  「喔……」他低吟出聲,顯然沒料到她的撩撥會讓他這麼興奮。

  她輕輕地舔吮著他左邊的乳頭,還伸出粉紅色的舌在乳頭的周遭舔弄著,另一手則撥弄著右邊的。

  「換我了。」他先拉開她,再迅速把自己身上的衣服也除去。他讓她靠在自己胸前,取來茉莉香味的沐浴乳,直往她胸前的兩團渾圓抹去。

  「好癢……」她忍不住呻吟。

  他兩手沾滿了沐浴乳,分別輕輕地在她的乳房摩挲,使得她的胸脯沾滿了白色的泡泡,兩朵蓓蕾在白色泡泡中更加突顯,成為他撩撥的對象。

  「這樣的服侍,你覺得滿意嗎?」他舔著她的後耳,兩手罩住碩大的胸脯,形成一種曖昧的氛圍。

  「還可以。」她舒服地溢出嬌吟,俏臀不自覺的輕輕扭動起來。

  「只是還可以?」他失笑道,隨即將她轉過身,讓她面對他。「接下來,我要洗下面了。」

  他讓她靠在牆上,又取了一些沐浴乳,然後將沾滿泡泡的手由她的玉頸開始,一路下滑到鎖骨、胸脯、小腹間,他故意在她的肚臍周遭流連,食指緩慢的撩撥敏感的肚臍,最後還以指頭刮弄。

  「喔……」麻癢感從下腹升起,她覺得小腹間傳來酸軟的感受,忍不住伸手擋住他。

  「我還沒洗那裏,你就受不了?」他邪邪一笑。「來吧!我幫你洗乾淨一點。」說著,他的手摸上小腹,故意滑過濃密的叢林區和敏感的花瓣上緣,在她嬌吟出聲之後,才以手指撩撥花瓣。

  他的手在花瓣上撩撥著,直到發覺凝露從花心口流出,才滿意的微笑。接著,他取過蓮蓬頭,適當至調整水溫之後,將水柱對準她的花瓣,準備沖洗乾淨。

  「你……要做什麼?」她覺得很奇怪,睜著迷蒙的眼望著他。

  「放心,你會覺得這樣很舒服的。」他微笑,隨即將水柱噴在她的花瓣上。

  水流衝著她的敏感根源,她不自覺尖叫出聲,「不要!這樣很奇怪……」還緊張的將雙腿併攏,讓他無法再為所欲為。

  「不會奇怪。快將腿打開一點。」他溫柔的催促,還給予保證,「我會很輕的,保證不會傷害你。」

  聞言,她忐忑不安的將腿張開了一點。

  為了防止她之後又將雙腿併攏,他的手也插在她的雙腿間,另一隻拿著蓮蓬頭的手則緩緩的靠近她的下腹……

  當水柱再度落在她細緻又敏感的花瓣上時,快感隨之襲來,她簡直無法發出任何聲音。溫暖的水柱彷佛一具柔軟的按摩器,在她的花瓣上輕輕揉動著,帶來舒服暢泰的感覺,她閉上眼睛享受著這種特別奇妙的感覺,嘴裏溢出斷斷續續的呻吟聲。

  「很舒服吧?」他露齒一笑,一手撩撥著她的花瓣,另一手則用水柱沖洗著她,兩道不同的外力讓她簡直無法負荷,酥麻得忍不住連打了幾個冷顫。

  暖暖的水花衝擊著花瓣和花心,他撥開兩片花瓣,將水柱對準花穴口,水花先射進花穴,然後再流出來。她的欲望根源同時受到刺激,變得充血發硬,瞬間達到情欲的最高點。

  但他還不放過她,手指小心的鑽進花穴口,直到最深處。她花瓣上的小突起此時像一顆紅豆般紅腫發硬,在水柱的洗滌下,越變越硬、越變越紅。

  「不要這樣……」她腦袋後方傳來麻辣感,感覺自己的花穴口因受到刺激不斷地流出凝露。

  「怎樣?」他反問,手指開始有節奏的律動起來,水柱也更接近花瓣,在衝力更強的情況下,她的快感也越益明顯,頓覺渾身發軟,手腳也失控地抖個不停……

  不一會兒,她便癱瘓般低垂著頭,無力的靠在牆壁上喘氣,放軟身子盡情領略傳來的一陣陣快感。

  她的敏感反應刺激了他,他的手指緊緊的黏住花穴,順暢的進出於花心間,直到她的下腹劇烈的收縮,他才迅速抽開手指,讓水柱依舊沖洗著那敏感充血的欲望之源。

  「我不知道只是一個蓮蓬頭也能讓我全身無力。」她依舊靠在牆上喘氣,連手指頭也懶得動一動,

  「我下次再用別的方法讓你體驗一下。」他笑咪咪的說。「不過現在換你為我擦背了。」他轉過了身子。

  她正經八百的幫他擦背,還仔細的洗了好幾次,不過當她摸上他的臀部時,也忍不住一拍。

  「你的屁股還真挺!」她故意又捏了一下。

  他轉過頭來睨著她,「為了讓你『性福』,我可是花了不少功夫練身唷!」

  她臉紅紅的,有點難為情。「才怪!你以前就是這樣,只能說有在保養。」

  他曖昧的眨眨眼,笑得好開心。「你果然很注意我,連這種地方都記得那麼清楚。」

  這次她的臉不知道是因為水蒸氣還是難為情而變得通紅,尤其看到他嘴角噙著邪惡的笑容時,她更是惱羞成怒的大叫,「轉過去啦,我還沒洗完耶!」

  他笑咪咪的轉過身,讓她細心地為他洗背,之後又將光溜溜的身體轉過來面對她。

  「現在輪到洗前面了。」他開心的注視著她。

  「哼,洗就洗。」她用力擦洗他的胸膛,還故意調大水柱,讓他直接站在水柱下,使得他強壯結實的胸膛沾滿了水珠,看起來十分養眼。

  哇!女人對強壯的胸膛總有欲罷不能的幻想……

  「你在流口水喔!」他好笑地看著她癡呆的模樣。

  她信以為真,還摸摸嘴角,發現自己白癡的舉動,忍不住怒瞪他一眼,隨即看著他翹起的欲望,邪惡的一把揪住。

  「這麼快就發情了?」她笑意盈盈的調侃。

  「早在你出現在會場,我的小弟弟就為你瘋狂了。」他老實說道,大手摸摸她粉嫩的雙頰,「你看起來那麼美、那麼性感,我恨不得將所有人都踢出去,不想讓他們看到你這美豔又性感的模樣。」

  她一下子就陷入他的溫柔話語裏,不自覺將臉靠在他胸膛上,享受那厚實的安全感。在他們交往的那一段時間,他總是盡心盡力的關照她,更不時給予溫暖與體貼,雖然她長得美豔又性感,但行為及思考方式根本就像個男人,大刺刺的不懂什麼叫溫柔,有時候甚至罵一串髒話都不會臉紅,在他的調教之下,她才知道如何善用女性魅力讓自己無往不利。

  「你拉著我的小弟弟做什麼?」他好笑的看著她一臉羞意,但她卻還是揪住他的男性欲望不放,害他幾乎快要忍受不住。

  她雙眼滴溜溜的一轉,「把你的小弟弟洗乾淨一點啊。」她決定如法炮製,撩撥他的情欲。

  她不懷好意的蹲下身,湊到他的男性欲望前,或輕或重的捏壓著,直到它充血脹大,而他的兩手也不甘寂寞,一手伸向她的胸前撫弄著她的碩乳,另一手則扣弄著她的蓓蕾。

  「換我來服侍你。」她笑著,隨即張口將他的男性欲望含進嘴裏。

  「喔……」一股溫暖濕熟的感覺讓他不自覺興奮的低吼出聲。

  她的唇舌又含又吞的撫弄著越來越脹大的男根,並以靈活的舌輕輕舔弄前緣,讓它不停躍動著。

  「你的技巧越來越好了。」他粗嗄出聲,對於她的技巧越益精進覺得欣喜。

  「都是拜你之賜。」她和他交往後,從不會任何技巧到善用技巧、再進階到高明運用,都是他一天到晚纏著她上床的結果。

  除了唇舌並用,她的手也上下套弄著男根,直到它直挺挺的翹著,她才依依不捨的離開。

  「你滿意我的服務嗎?」她給他愛嬌的一瞥。

  他已經欲火中燒,一刻也無法等待,抱起她往臥房的大床大步走去,將她輕輕的放在床上,而後自己也跳上了床。

  此時,他不急著滿足自己的欲望,反而不停用手揉搓她的乳房,一會兒旋握,一會兒摩轉。

  「嗯……」

  她呻吟著,他則湊上前去吻住她火熱的雙唇,與她交纏吸吮。

  接著他又伸出兩根手指撩撥她早已紅腫的花瓣,直到凝露再度流出,倏然將手指伸進她的花穴中拙弄,不多時,她的凝露大量流出,讓床單濕了一片。

  「啊!」她為他這放肆的挑逗,不自禁扭動了一下屁股,還自動張開兩腿,讓花瓣與花心展露出來。

  他看她的情欲已經漲到最高點,便用自己粗壯的男根在她的花穴口輕輕的摩擦旋轉,再頂到她的花心上下停地搓揉,直讓她渾身戰慄,扭動不止。

  「快點……」此時她不僅臉兒發燙,連小腹也發燙,全身感官處於一種期待感,甚至連花穴口也有一種期待的空虛感。

  「舒服嗎?」他自己一邊挑逗她,一邊甚感舒暢,連嘴巴都乾得要命。

  「好癢……」她微微呻吟著,花穴口已經沾滿凝露,全身筋骨酥麻,益發火熱。

  男根在她的穴口持續繞著圈圈,他沒有立即滿足她,反而延長著那搔癢的感覺。

  她扭動嬌軀,星眸微閉。「快點……我快受不了……」隨即猛然一陣顫抖,花穴中一股熱流衝擊而出,她全身如觸電般襲來一陣快感,大量凝露汨汩流下,他知道敏感的她已經處於高潮邊緣,於是他吻得更為熱烈,手也活動得更快速。但她實在是難受極了,於是伸出玉手,握住那堅挺已久的男性,硬要往自己的花穴口湊去。

  「不要急……」他安撫著她,雙唇含住她的紅唇,在她被吻得意亂情迷時迅速一個挺身,立即進入她的花穴。

  「喔……」她挺起腰,讓他能進入得更深一點,又粗又硬的男根一下子就把那小小的花穴塞得滿滿的,讓她感到充實的美感。

  他腰一挺一沉,有節奏的插送著,忍不住又吻上她微啟的紅唇,直到她難耐地哼叫著。

  「我們換個姿勢吧!」他眼裏漾滿情欲,對她的高度配合滿意得不得了。

  「好。」她早已欲火高燒,任他變換姿勢。

  他把她的雙腿高舉抬至肩上,兩手捧著她的臀部,她張開大腿迎上他,接著他將男根狠狠地直搗她花心深處,讓彼此的結合更加緊密。

  她緊緊的環住他的肩膀,猛動腰臀,一扭一擺間更是讓他的男根深深地埋入花穴中,他則猛力的進行抽插,配合著彼此的韻律,瞬間,整個房間就只聽到大床吱吱作響與兩人的喘息呻吟聲。

  「啊!我不行了……」不久,她就想宣告投降了,但話聲未落,凝露又大量流出,她已進入了高潮階段,另一股興奮感讓她不自覺的扭腰擺臀,讓男根在她花穴中不停地摩擦、旋轉。

  「快了……」他邊安撫她,邊扭動臀部。不一會兒,他反而放緩節奏,慢慢地插進再慢慢的抽出,直到她情欲稍緩,他又猛力抽插,整個男根盡沒花穴。

  此時,她感到異常的滿足與充實,但不一會兒,他的男根又飛快的抽出,一下快,一下慢,一下實,一下虛,讓她搔癢難耐。

  「快點,你在幹什麼?」她渾身發熱,感覺昏沉沉的,身子不斷的抖顫,下腹更是一直收縮。

  「我要來了……」他全身一緊,加速力道猛烈抽插,不多久,男根已忍不住一陣狂跳、抖顫,隨即一股急流疾射入她的花穴裏。

  「啊……」她瞬間得到極致的快感,發出愉悅的呻吟聲。

  兩人在一陣劇烈的抖動之後瞬間安靜下來,不約而同癱軟在床上喘著氣。

  張瑞祺疲乏的翻轉下來,躺在季牧潔的身旁。由於兩人都傾盡全力讓彼此興奮,所以現在異常疲累,不久就擁抱在一起慢慢地進入了夢鄉。

  *****

  不知過了多久,張瑞祺慢慢張開惺忪雙眼,轉過頭看著睡在身旁的季牧潔。

  她睡得很熟,嘴唇還微微開啟,規律的吐納著。她的一隻手還擱在他的臂膀上,看起來甜美又安分,和醒著時的她比起來,確實像天使一般。

  這一刻,他覺得好滿足,這就像他們以前過的日子,每天早晨起來,一睜開眼就可以看到彼此,這是親密愛人間最真誠的一刻。

  他看著她甜美的臉龐,小巧又微翹的鼻子使她看起來顯得有些調皮,他情不自禁用鼻頭親密地輕觸她的,正要起身,視線剛巧落在她胸前的那兩團渾圓上。

  那飽滿的雙峰一直讓他愛不釋手……他吞了吞口水,忍住碰觸的欲望,再將視線往下移。她的腹腰處蓋了一件小毯子,但是他很清楚,那毯子下是又軟又細緻的小腹,每次他總喜歡舔弄她的肚臍。

  再往下,她的兩腿微微張開,小毯子正好覆蓋在她的秘處上方,讓他無法窺視那神秘的欲望之源。他注視了一會兒,忍不住揭開小毯子,然後伸手撫摸著她的玉體。

  他一手罩住她的乳房,她的肌膚摸起來十分細嫩光滑而且富有彈性,頓時,他的男性也有了感覺,慢慢的硬挺了起來。

  她渾然不覺自己正被挑逗著,於是他輕輕的捏著她的蓓蕾,還故意拉著輕轉,再輕輕的按下去。

  「嗯……」她翻了個身,嘴裏囈語著。

  她正好翻身面對他,嫣紅的雙頰、渾圓的胸脯與蓓蕾都正對上他的眼。他的手再度放在乳房上輕輕摩挲,隨即低下頭輕吻粉紅色的蓓蕾。那兩朵蓓蕾在他的舔弄下已經突起,還越來越硬。

  他越舔越興奮,原本在睡夢中的季牧潔也感到了一陣陣的酥癢感,因而睜開了迷蒙惺忪的雙眼。

  「怎麼了?」她還呆呆的,搞不清楚發生什麼事。

  「沒事,我正在愛你。」說完,他又低頭舔弄蓓蕾,還伸出另一手摩挲她的小腹。

  「嗯……你不用休息嗎?」她難耐的扭動身軀,但還沒完全恢復意識。

  「我現在精力正旺盛呢!」他一笑,拉開她的雙腿,看見她私密處的花瓣,立即伸出食指輕輕撩撥那有點紅的花瓣,輕輕的、慢慢的扣弄著。

  當他的手一碰上那敏感的情欲之源,她便迅速感到花穴處的搔癢和酥麻。

  「嗯……」她情不自禁地呻吟起來,平息不久的欲望再度被喚醒。經他這麼一挑逗,她又覺得興奮異常,全身麻癢。

  忽然,他低下頭舐吻那溢出凝露的花穴,還將舌尖伸入了花穴內,卷著、吮著、吸著,弄得她全身發熱,下腹發麻。

  「不……好癢……好熱……」他的舔吮讓她滿心雀躍,大量凝露也流出花穴。

  他吮著、吸著,還將她花穴中流出的凝露一一舔過,嘖嘖有聲。

  「好舒服……」她被舔吮得扭動不已,酥癢快感讓她心神搖盪,內心饑渴。她難耐搔癢,想要叫他停止,但他靈活的舌頭所帶來的快感又讓她捨不得叫停,只能弓起身體配合著他的節奏。

  「這樣會更舒服。」他見她渾身發熱、臉頰泛紅、紅唇微啟,甚至連胸前的蓓蕾也堅挺突起,顯然情欲已經侵佔她全身,於是他再度用手撥開她紅潤的花瓣,讓舌頭更深入,且不停的挑動。

  「快點……進來……」她實在受不了,敏感的夾緊他的頭,以微顫又渴求的口吻喘著氣哀求。

  「等一等。」他兩手撐在她雙腿間,依舊專心的服侍她。

  當他再度抬起頭來時,她已渾身癱軟的喘著氣。接著,他又低下頭吻著她的乳房,大手撩撥著她的花瓣,想讓她更舒服。

  在雙面夾攻下,她再也受不了這種刺激,倏然伸手一抓,揪住他的男根,隨即一愣。

  「呀!」她驚叫道,連忙放手。

  「怎麼啦?」他以為發生了什麼事,緊張的問。

  「你……已經這麼燙了啊!」顯然他早已是蓄勢待發。

  「看來我應該多使用,這樣你才會習慣。」他得意洋洋,自信又驕傲的回答。

  「這種事……沒有人會習慣吧!」她一邊嘟著嘴反駁,一邊卻又抓著他的男根不放。

  他笑得很得意,沒再繼續調侃她,兩手同時又玩弄著她胸前的兩座高峰,並用手指輕輕的捏著那粉紅的蓓蕾。

  她本已是欲火中燒,如今再經他這麼一捏、一揉、一搓、一壓,逗得她實在就要控制不住。

  「快點進來吧!」她再度哀求,伸出雙手摟住他的腰,催促他快點行動。

  「好吧,我來了。」他應聲而起,隨即一挺身,男根盡沒,直抵穴心。

  兩人不約而同地籲了口氣,為這終於結合的美妙時刻。

  「你動一動呀!」她扭動嬌軀急切的催促,只想感受摩擦的快感。

  「你總是這麼猴急。」他好笑道,但還是迎合她的需求。「你等一下可不要求饒喔!」

  「我才不會。」她嘴硬道,但掩不住飛紅的雙頰。

  他腰一動,男根抽出三分之二,再猛地一沉。

  「喔……」她舒服的呻吟起來,感覺到他的男根深深的進入了花心深處。

  他猛烈地扭動腰臀,緊抽快插,一再進出她的花穴,她則劇烈一顫,身子弓起,不住地嬌哼著,下腹處流出凝露,潤澤了兩人的接合處,讓抽插更加順暢。

  不一會兒,他忽然抽出了男根,在她的花穴口盡情的揉擦、旋轉,還故意將男根全數抽出,停止了抽送的動作。
匿名
狀態︰ 離線
5
匿名  發表於 2012-3-13 07:47:07
第三章

  「怎麼了?」她倏然感到一陣空虛,呆呆的問著。

  「不要急,這樣能延長你舒服的時間。」他說完,隨即低下頭吻住了她微微開啟的小嘴,並將舌頭伸進她嘴裏攪動舔吮。

  「嗯……」她饑渴地緊緊吸吮著他的舌頭,兩手勾住他的脖子緊緊地貼著他,身子不由自主的扭來扭去,下腹處那股搔癢感折磨得她非常難受。

  她嬌喘連連,悸動洶湧襲來,而她的呻吟彷佛是對他的鼓勵,他舔吮著她,兩手摩挲著她的乳房,但這反而讓她更加難耐,忍不住抬起下身迎上他的男性欲望,藉著相互的磨蹭紆解麻癢感。

  「我要……」再也受不了情欲的折磨,她左右擺動著嬌軀,讓他的男性欲望摩擦著她的花穴口,然後猛然抬身,硬要將他的男根吞進花穴。

  終於,他腰身一沉,兩人再度結合,她興奮得將雙腿勾住他的腰,不讓他再隨意停止,不斷扭腰擺臀,讓他的男性欲望在她的花穴中下停地摩擦旋轉。

  他一個翻身,自己仰躺在床,讓她安穩地趴在他身上,享受著被服侍的快感,她則坐在他身上,成了這回情欲活動的主導者。

  「親愛的……」她雙眼迷蒙,雙唇噘起,用盡小蠻腰的力量不斷地搖擺身子,下腹也快速地旋轉摩擦著他。

  「慢點……」他摟住她的腰,制止她的猴急,大手則往上揉捏著顫動的碩乳,並輕捏突起的蓓蕾。

  「嗯……」她只得放緩速度,依據兩人的節奏緩緩律動著,兩手擱在他腰間,盡情地擺動。

  他的手從碩乳一路摩挲到小腹,最後刮弄著她肚臍的敏感處。突然,她渾身顫抖,下腹一緊一縮,一股火熱的凝露流出,隨即,她癱軟地趴在他身上,重重地喘息。

  「怎麼了?」他欲火正熾,怎能忍受她的停止?

  「我沒力氣了……」她趴在他胸前,喘著氣舔著他的乳頭。

  「那換我。」這次輪到他上陣了。「我一定讓你欲仙欲死!」他隨即一個翻身,又將她放倒在床上,自己抽送了起來。

  她的花穴早已濕漉又火熱,他劇烈的抽動摩擦,感覺實在是舒適無比,美妙極了。他精力充沛的猛力插送,直抵她的花心,讓她只能呻吟不止。

  「我不行了……」她哀啼不已,全身發紅、冒汗。

  她的表情顯示已將達到高潮,於是他更加猛烈地抽動,一進一出之間更加賣力,逼得她扭動得更激烈。

  「啊!真的不行了……」她嬌吟著,雙手緊緊抓著床單,扯得皺成了一團。

  她的呻吟聲給予他更大的刺激,而她花心處熱辣辣的感覺更是教他舒暢極了。他猛烈地抽插,次次直頂花心,更加速磨轉了一陣子,旋即一股熱流直射入她的深處……

  *****

  「呐,這是我為你買的衣服,你趕快穿上它,我們一起去餐廳吃早餐。」張瑞祺將在飯店樓下精品店買的衣服遞給季牧潔。

  「為什麼?」季牧潔披著小毯子,揉揉眼睛,愣愣地坐在床上。「我原來的衣服呢?」

  說到這兒,張瑞祺就有點心虛。因為他不想再讓她穿上那件暴露的衣服,所以自作主張把衣服丟到垃圾桶裏。而為了湮滅證據,他還趁她熟睡時,叫飯店服務人員將垃圾清理乾淨。

  「你的衣服沾上咖啡漬,洗不乾淨了。」他不動聲色,免得她發現玄機。

  「是嗎?」她眯著眼,雙眼在他臉上打量。「那件衣服的料子不至於這麼差吧?而且我才剛買耶,穿不到一次就毀了?」

  「是呀!」他打蛇隨棍上,迎合她的話繼續掰下去。「那件衣服的料子怎麼這麼差?下次你一定要買好一點的衣服。不過既然衣服的料子差,那穿一次也就夠了。」

  「你是不是把那件衣服丟掉了?」她冷著臉雙手擦腰,杏眸狠狠地瞪著他。

  「洗不乾淨當然就得丟掉了,留下來幹嘛?」他說得理直氣壯,心裏再度唾棄那件根本遮不了什麼的衣服。

  她擺出凶臉撂下狠話,「如果被我逮到你騙我,我就花錢請黑道砍人!」他以前就曾經偷偷將她的露背小洋裝和迷你裙丟掉,而這次……行跡也非常可疑。

  張瑞祺一點都不將她的臭臉放在心上,還一本正經的建議,「你不適合當恐嚇者,還是走甜美嬌俏風格比較討人喜歡。」

  「你管我?!」她嘴巴一癟,決定跳下床穿上他買來的衣服,因為她發現全身光裸的自己好像沒有什麼威脅性。

  「你……」他習慣性的又想教訓她不要每次都這麼敷衍,但一看到她光溜溜的嬌軀,嘴巴開了又閉、閉了又開,頓時忘了自己要說什麼,只能呆愣的盯著她慢條斯理的穿上衣服。

  她彷如看穿了他的企圖,嘴角詭異地彎起,故意放緩動作,彎腰撿起胸罩時還故意停頓好幾秒,微顫晃動的乳房硬是勾住了他的視線,他頓覺下腹灼熱,忍不住咽了口口水。正當他看傻了眼前極致的美景時,她還誇張地伸了個懶腰,粉紅色的蓓蕾、碩大的乳房就這麼大刺刺地展現在他眼前,他的雙眼越睜越大,心跳也怦怦地加速躍動。

  「我去浴室換好了。」她知道他的情欲已被挑起,趕快拎起衣服一溜煙地跑進浴室。

  看著她動作俐落地跑進浴室,他也吐了一口長氣。

  幸好她跑掉,不然他又會將她撂倒在床上,再度進行愛的體驗。

  當季牧潔終於換好衣服走出來時,張瑞祺看得眼睛都直了。

  「你……」他伸出手指,一抖一抖地指著她。

  「我什麼?」她沒好氣的嗔他一眼。

  「為什麼這件衣服會……」他千算萬算,就是忘了她的胸前多麼「有料」,竟然可以把一件保守端莊的連身洋裝變成合身的爆乳裝,真是氣死他!

  她看他黑了一張臉,頓覺好笑,還故意火上加油,「我穿起來很漂亮吧?沒想到你這麼體貼,還為我挑選這麼美麗的衣服。」她還轉圈圈讓他瞧個夠,在發現他眼珠子都快掉下來時,才端莊的站好。

  張瑞祺臉色鐵青,嫉妒得快要瘋了,頓時決定等會兒再去買一件披肩讓她披在肩上,這樣鐵定可以阻擋任何男人的視線!

  *****

  飯店餐廳裏,只見一對男女神色各異地用著餐點,服務生都機靈地遠遠退在一旁,免得被這一對冒出熊熊怒火的男女波及,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現在是炎夏,我這樣穿會被認定是瘋子吧!」季牧潔咬牙切齒地盯著眼前一臉得意的男人,很不得將手上的刀叉丟在他身上,以泄心頭之恨。

  「哪會?我們根本不用管別人的想法。」他高高興興地吃著炒蛋,顯然胃口很好。

  「但是……請你顧及一下我的想法。」她雙眼一直瞪著他,瞪得都快瞎了。

  「我一向都很為你著想,親愛的。」他好聲好氣地說,還殷勤地幫她倒了一杯果汁。

  「你……」她氣呼呼地將刀子插在法國土司上,恨不得餐盤上的土司就是這男人的肉。

  明明是炎夏,外面的氣溫高達三十度,這男人竟然硬是拖著她去買了一件厚厚的羊毛披肩!本來精品店裏根本沒有賣這東西,這男人還厚臉皮地要求店家把存貨拿出來,還霸道地使喚她披上!

  更可惡的是,她所有的隨身物品都被他沒收,聯手機也沒有,要是不聽他的,她連這家飯店都走不出去,逼不得已,她只好在大熱天披著披肩和他一起在餐廳用餐……她的臉都丟光了!

  「親愛的,我們要重視用餐禮儀,不要將刀子插在食物上,難看。」他還一副諄諄教誨的模樣,讓她看了火氣更大。

  「你管我!」她火冒三丈,但只會用這一句回嘴。

  「親愛的,你要不要我喂你吃?」他舀了一匙炒蛋殷勤地遞到她嘴邊。

  「不要。」她撇嘴,沒發現他的不悅,反而自動洩漏自己的行程安排。「我中午還有個重要的約會,現在就吃太多東西,等會兒吃不下。」她怡然的喝了口果汁。

  「什麼約會?」他不動聲色,拿著刀叉的手卻緊緊地握著。

  「普通約會。」她睨了他一眼,笑得甜蜜蜜。她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他,才不會這麼快就被套出話來哩!

  「你要蹺班?你知道公司的規矩……」他開始吹毛求疵。

  她大聲打斷他,「我已經請假了。」

  「是嗎?我還以為你要去小恬恬的店裏……前幾天我好像聽到她在說這件事。」小恬恬是張瑞祺的妹妹張凡恬。她是季牧潔高中就認識的好朋友,現在開了一間餐廳,季牧潔也有投資。

  「我是要到她的店裏用餐。」季牧潔點頭承認。

  「原來你和小恬恬的約會屬於重要約會?」張瑞祺放下心來。雖然他知道季牧潔和他妹妹感情很好,但還是受不了她們一天到晚膩在一起。

  「我沒有要和她約會呀,我是和別人有約,只是約會地點在小恬恬開的四季餐廳裏。」她故意指點他,笑吟吟地露出一口白牙。

  「誰?」他心裏頓時酸味四溢。

  「我的相親對象。」她媚眼生波,笑得幸福滿滿。

  他雙眼怒睜,不敢置信。「什麼?!」

  「我的相親對象。」她皺了皺鼻子,杏眸燦亮、語氣欣喜地重複一遍,全然不將他的不悅放在眼裏。

  「你要去相親?」他瞪大了眼,裏頭有著大大的不滿。「你竟然要去相親?」他咬牙切齒的重複,聲音越益低沉,是脾氣欲爆的前兆。

  「幹嘛說兩遍?我聽得很清楚。」她掏掏耳朵,唇角隨即綻出滿意的笑痕,還惡意地在胸前比了一顆心。「我要和朋友介紹的人一起吃飯,順便搭起男女友誼的橋樑。」

  「你要和別的男人相親,你……還真大膽。」額上的青筋再次跳動,怒氣與想殺人兩種情緒霎時在他的心底奔竄。

  「聽說是比我小一歲的帥哥。」她才不管他的威脅,嬌俏地眨眨眼,一臉迷蒙又興奮的表情。

  握緊拳頭,他再一次壓抑亟欲噴發的火氣,語氣酸溜溜,「跟年紀小的男人約會要花很多錢,你以後可能要向銀行借錢給他花用,說不定還會淪為卡奴,而且是年紀一大把、身無恆產又無姿色的卡奴。」

  他知道自己很無聊,也知道自己是在牽拖,脫口而出的話更是又酸又臭,但聽到她的相親對象竟然比她還小,他的嘴巴就是控制不住。

  「幹嘛這麼市儈?反正我是準備談感情的。」她笑得心花怒放,一點都不將他醋味四溢的話放在心上,眼睛裏反而眨動著調皮的星芒。

  「談感情?你會不會太自以為是?畢竟和年紀小的男人交往不是談錢還能談什麼?再說……」他打量著她,臉色更黑,嘴巴更臭,「你要姿色沒姿色、脾氣又差得要命,活像一隻火爆母老虎。」

  如果是以前的她,聽到這席話,早就二話不說對他開罵,但這回她不怒反笑,晶燦的眸子笑意盈盈。「你嫉妒?」看到他嘴一撇不承認的模樣,她真的很想笑。「也是啦,我想你年紀這麼大,都是三十幾歲的老頭子羅,當然比不上二十出頭的青春少年兄。」

  「你……我才三十二歲,正值壯年,請搞清楚!」他咬著牙,襯著一張兇惡恐怖的臉,心中冒出多簇火焰,不悅到了極點。

  季牧潔點點頭,一副乖乖受教樣,眼裏的戲譫卻明明白白的展露在他眼前,慧黠的眼骨碌碌地轉呀轉。「不過聽說二十幾歲的男生體力好恢復又快,一個晚上可以來好幾次,一夜七次郎只是平均數值。」

  「平均數值?根本就是膨風數宇吧!如果不想在三十歲前精盡人亡,當然可以胡搞瞎搞!」張瑞祺黑著臉,酸溜溜地怒道。

  「你就甭擔心了,反正你是無法體會的,老人家。」她反將他一軍,看見他沉怒的臉,更加樂不可支。

  「你這吸精妖女!」讓他又愛又恨的妖女!

  「你這死老頭!」

  「你……老牛吃嫩草!」

  「你酸葡萄心態!」炮火攻擊毫不留情。

  「你……遲早被吸乾!」他越講越不入流。

  「你……」她陰沈的臉色倏然一變,對他嫣然一笑,「不舉的老頭,趕快去看泌尿科吧。」


  他們兩人像幼稚園的小孩一樣對罵,還越罵越大聲,內容也越來越不堪,直到兩人頻頻感受到隔桌客人詭異的注視與竊笑,才尷尬地停止口水戰。

  季牧潔火大的喝著果汁,邊喝邊孩子氣地瞪著張瑞祺,張瑞祺也咬牙切齒地迎向她的怒視,一時之間,兩人周遭的氣氛異常詭異。

  「你……」他突然開口,隨即又頓住。

  他皺緊眉頭,發現自己想問的問題很尷尬,尤其兩人才大吵一架,現在問這種問題,難保不會被她甩一巴掌。但是如果他不問,他又心有疙瘩。

  「幹嘛?」她火大又狐疑地瞅著他。

  「你和對方約幾點?」為達目的,他厚著臉皮問。

  季牧潔一聽,差點將口裏的果汁噴出來,被嗆著的她發出驚天動地的嗆咳聲,他嚇了一跳,趕快坐到她身旁拍拍她的背,平順她的呼吸。

  好不容易止住嗆咳,她擦擦嘴一臉狐疑地看著他,「幹嘛問這件事?」

  「因為我剛好要去找小恬恬,順便看看我的外甥女,或許我們會碰上。」他隨便找了一個蹩腳的理由,事實上他是想去偷看她的相親。

  他想著想著,突然之間又心情大好。他一定要去瞧瞧那個男人到底是何方神聖——看是哪個兔崽子竟肖想和他搶女人!

  「你為什麼要挑今天去看外甥女?」他去,豈不礙手礙腳?

  她眼睛眨個不停,毫無避諱的透出疑惑的眼神,清晰的傳入他的眼底,他不禁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氣,再睜眼時,火氣再次成功的壓抑。

  「我有人身自由,當然可以去,而且隨時都可以去。」他綻出笑臉,看似平靜,眼角的怒氣卻不是這回事。

  「喔。」也是啦!「我約十二點半,如果你剛好碰到我,請不要來干擾我的好事。」她特意警告他。

  張瑞祺忍不住翻白眼。天曉得他到底犯了什麼惡煞,才會莫名其妙的和她糾纏在一起。她明明就是他的,偏偏……唉,都是他當年因為嫉妒和吃味,沒能好好守住她,才會讓她跑了。

  如今聽到她要去相親,他雖然嫉妒得快要發瘋了,但又不能表現出來,免得他們之間稍微和緩的關係又再度崩裂。

  看到張瑞祺的臭臉,季牧潔心裏笑得更開心了。尤其他一聽到她有相親對象時那嫉妒又火大的模樣,她心中更是竊喜不已。她吐吐舌頭不再理會他,怡然自得地吃起上司,因為現在她的胃口似乎變好了……

  *****

  瑞峰律師事務所

  砰!乒!砰!乒!一道人影以百米速度飆過,隨即響起各種奇怪的聲音,辦公室裏的客戶和員工全都目瞪口呆地注視這一幕。

  火氣正旺的張瑞祺拎著公事包怒氣衝衝從大門一路狂飆進自己的辦公室,沿途撞倒了兩個人,踢壞兩盆綠色植栽,還用力踹了大門一腳。

  他怒氣衝天地將公事包甩在桌上,氣急敗壞地鬆開幾乎勒斷他時領帶,才氣呼呼地坐進辦公椅,吐了一口長氣。

  沈碁峰冷眼旁觀這一切,還氣定神閑地品嘗著極品咖啡,直到張瑞祺周身的火藥味稍微淡了一些,他才好奇地趁空問著,「又怎麼了?」

  「那個女人竟敢去相親,而且還是年紀比她小的男人,真是毫無羞恥之心!我看那男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竟然挑個年紀比他還大的女人,擺明瞭想要少奮鬥三十年……一點骨氣都沒有的傢伙!想要吃軟飯、靠女人生活,是一隻毫無能力的弱雞!」一連串惡意的話語從張瑞祺口中吐出,他越講越氣,連桌上的電話也被用力一掃,掉在地上變成殘骸。

  吃軟飯?不會吧……只是和季牧潔相親就被說成這樣,這就是無妄之災嗎?

  「季牧潔真的要去相親?」這回沈碁峰可是聽出了端倪,原來是張瑞祺愛的女人要去相親了,怪不得當事人會大發脾氣,捏造事實攻擊對手而且不遺余文。

  「我真的不敢相信,她竟然為了相親還特別請假一天!」張瑞祺邊說邊比手畫腳,一副要沈碁峰評理的兇狠樣,顯然這件事讓他失去理智了。

  「喔。」非當事人還是不要妄下論斷比較好。

  但張瑞祺根本不在乎他講了什麼,繼續鏗鏘有力地發表高見,「那女人竟然說我是老頭子?!我才三十二歲,事業成功、年輕有為,如果以臺灣人的平均年齡來說,男人可以活到七十五歲,而我還有四十幾年可以活,沒想到現在竟然被嘲笑為老頭子?」他瞪大眼,要沈碁峰評評理,「我是老頭子嗎?」

  「當然不是。」沈碁峰笑咪咪地拍馬屁,「我認識你十幾年,你以前就長這樣子了。」簡言之就是少年老成。

  張瑞祺沒好氣地瞪他一眼,「你在看笑話?」

  「我沒有。」沈碁峰連忙做出投降狀,他才不想莫名其妙被扯入戰局。「你明明就是黃金單身漢、法律新貴,我是在為你打抱不平。」

  「沒錯!我是黃金單身漢,但被那女人一搞,我好像什麼都不是,反而被她說成不舉兼變態的糟老頭!」他忿忿不平,「最可惡的是,一說到相親,她竟然還很期待又興奮。」

  「你不舉?」沈碁峰同情的看著他,還可惜地歎口氣。「年紀輕輕就有這種毛病,顯然是工作壓力太大了。我聽說很多事業有成的男人都有這個毛病,又臉皮薄不好意思去看醫生,不過你放心,我親戚就是泌尿科醫生,我可以幫你打電話約診。」

  張瑞祺只覺得異常懊惱,腦神經幾乎要崩裂了。為什麼他身邊的人都有理說不清,難道全世界只有他一個人是清醒的嗎?

  「我沒有不舉,我功能正常。」張瑞祺瞪著直勾勾看著他下半身而且不懷好意的沈碁峰,「你不要一直偷瞄我,如果我不是認識你十多年,知道你只喜歡女人,我會以為你是來者通吃,男女不拒。」

  「別這麼說,我只是好奇你的功能。」沈碁峰嘻皮笑臉。

  「你又不是我老婆,輪不到你好奇。」張瑞祺冷冷駁斥。

  沈碁峰一聽,很不服氣,「我又不是腦袋壞了,當你老婆?姑且不論你根本不是我的菜,我的屁眼只有兩種功能,一是用來上大號,二是用來放屁,不是用來讓男人——」他連忙閃過張瑞祺眼珠子連番射來的冰刀,笑嘻嘻地迅速討饒,「開開玩笑嘛!不要當真。」

  張瑞祺無奈地撫著額頭,啼笑皆非。「季牧潔讓我頭痛又心痛,你卻讓我手指關節痛。」

  「什麼意思?」

  「就是不揍你一頓,根本讓我火氣難消!」他咬牙瞪著沈碁峰。

  沈碁峰哈哈大笑。「老天有眼,我是無辜的,你不要牽拖。」

  「哼。」張瑞祺懶得跟他廢話。

  「別擔心,你不是準備要去攪局嗎?」沈碁峰一副先知的表情。

  「什麼?」

  「既然你都知道她要去相親,何必在這裏生悶氣,直接去把她搶過來不就好了。」沈碁峰亂出餿主意。

  「我當然會這樣做。」他極為肯定,但隨即懊惱地耙了耙頭髮。「可是……搶回她的理由呢?」

  現在他終於嘗到失去她的苦果了。不管他怎麼接近她或誘惑她,她總是和他若即若離。他們在臺面下可以有親密關係,但她就是不肯和他有臺面上的關係。

  「那還不簡單。」沈碁峰胸有成竹地建議,「隨便掰一個。當律師這麼多年,你應該有千百種理由可以應付吧!」

  隨便一個理由?有這麼簡單嗎?張瑞祺遲疑了……
匿名
狀態︰ 離線
6
匿名  發表於 2012-3-13 07:47:28
第四章

  「乾脆借你外甥女當籌碼,騙相親對象你們早就結婚了,還生了一個五歲的女兒,至於季牧潔這邊,你就說她患瞭解離性的失憶症,常會突然忘記自己早就當人家的老婆和母親了。」沈碁峰邊建議邊自豪,沒想到自己擁有天馬行空的本領。

  人家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行事作風一向霸道又乾脆的張瑞祺,碰到他的天敵季牧潔,不但步步為營,還優柔寡斷。但沈碁峰可沒這個顧忌,加上有作壁上觀的戲譫心態,於是使出舌燦蓮花的能力,天花亂墜開始編起故事來。

  「你是哪一台的編劇啊,會不會太離譜了?」張瑞祺怒瞪擺明看好戲的沈碁峰一眼。

  「哪會?你執法這麼多年,應該知道人生百態,什麼不合邏輯或離譜的事都會發生啊。」沈碁峰雙手一攤,氣定神閑。「我既提供了策略性的建議,也好心的給予技術性的指導,你還想怎麼樣?」俗話說:死道友不死貧道,受害者是張瑞祺,他只要動動嘴巴和出鬼點子就行了。

  「我還是覺得有點扯。」果然是當局者迷,只要一面對季牧潔,他就常常無法下定決心,反而優柔寡斷。

  「我覺得你明明愛她、卻又不敢將她搶回來這件事比較扯。」沈碁峰給予當頭棒喝。

  「這是兩碼子事。」他不願承認自己的盲點。

  沈碁峰依舊悠哉地一一數落他的陳年舊事,「你為了她毀了三件重要官司,還在出庭時心不在焉頻頻看手機,甚至遲到,讓法官火大地訓斥了一頓,致使你號稱『司法常勝軍』的地位受到嚴重動搖……我覺得這些事應該比較扯。」

  「那些都不關她的事。」張瑞祺臉色一變,正色說道。

  「是沒錯。但始作俑者是她,你不得不承認吧!」

  他歎口氣。「我只是……」

  沈碁峰迅速接過話,「你只是為她神魂顛倒。」當他發現張瑞祺仍緊閉著嘴一語不發,雙眼閃過一道詭光,隨即嚇死人不償命地迅速丟下一顆炸彈,「你有沒有告訴她,你上上個月已經買了新房子,準備在適當時機向她求婚?」

  轟!張瑞祺根本說不出話來,他瞪著笑得像老狐狸的好友,「你怎麼知道的?」

  「建商剛好是我的客戶。不過他說你買下房子之後這幾個月都沒再去看房子,還好奇地偷偷問我你是不是被毀婚了。哈哈哈。」這幾年臺灣的風氣變得很奇怪,特別喜歡探聽別人的八卦消息,連建商也淪為八卦的散播處。

  「真雞婆。」張瑞祺沒好氣地罵道。

  「沒想到你這麼癡情又多情,還沒跟人家求婚就準備新房了。」沈碁峰戲譫說道,心中覺得好笑。

  「她一定是我的。」張瑞祺大言不慚,信誓旦旦。

  「我也這麼認為。」不過要馴服這只脾氣忒大又愛吃醋的小野貓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呀!沈碁峰同情的想。

  *****

  四季餐廳裏,季牧潔穿著露背粉色洋裝,外面罩了一件小外套,怡然自得地看著對面的男士。她嘴角勾著淡淡的笑意,不時裝害羞地眨眨眼,讓相親對象李子為一下子就失了魂,對她的好感度頓時飆到破表。

  「我可以直呼你的名字嗎?」李子為紳士地詢問。

  他的家世好,屬於企業第二代,外表又長得俊帥,但偏偏是獨子,肩負了傳宗接代的壓力,所以從二十歲開始就被迫相親,尋覓可以處理一家子瑣事的當家主母。無奈他個性溫和,不喜歡商場上爾虞我詐的廝殺局面,只想尋覓可以相守一輩子的知心人,最好也是個性端莊嫺熟的女人,這樣跟他比較配。

  而他眼前外表美麗,看起來似乎也很賢淑的季牧潔,剛好符合他的第一項要求,所以他這次特別打破以往被動的態度,積極地主動追求。

  「可以呀。」季牧潔裝出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樣,還輕聲細語地回應相親對象的詢問,而她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氣質,立刻讓李子為露出滿意的笑容。

  「牧潔,你平常最喜歡做些什麼活動?」

  「我喜歡看書和看電影。」呵呵呵,事實上她只喜歡閱讀偵探小說和看影集,尤其是那種暴力又血腥懸疑的影集最能擄獲她的芳心。

  「那你都做哪些運動?」

  「我喜歡散步。」沒錯呀!她喜歡逛街購物的時候順便散步。

  季牧潔端著笑臉,捺著性子維持賢淑的樣子,只因為媒人——也就是她的姑媽——之前就對她耳提面命務必保持淑女形象,說對方喜歡文靜端莊的女生。所以她才從衣櫃裏找出唯一一件長度及膝的洋裝「配合演出」,否則對方若看到她穿得又露又短的話,一下子就會嚇走吧!

  「你們好好聊一聊,或許吃完飯後還可以一起去看電影。」

  季牧潔的姑媽笑咪咪地看著這一對,心想媒人應該順利退場了,於是她給了季牧潔一個彼此熟悉的暗示眼神,希望她繼續保持端莊的模樣,才能抓到金龜婿。

  「姑媽慢走。」季牧潔的笑臉都快僵了。好不容易終於等到姑媽走了,她也應該可以給個交代了。

  呼!其實相親不是她的本意,都是姑媽一手主導和包辦,她本來很排斥,後來聽說一個表姊經過一百零六次相親還尋覓不到有緣人,最後終於在姑媽手裏順利嫁了出去,這件事讓她覺得非常有趣,所以二話不說就答應姑媽的安排。而且她也想藉由相親氣一氣張瑞祺,何樂不為?

  「我相親過好多次,到現在還在尋覓我命中相守的另一半,不過現在……」李子為含情脈脈地看著季牧潔,「我對你的印象很好……」

  季牧潔沒繼續聽下去,反而端起杯子咕嚕嚕地喝了一大杯水。憑良心說,李子為條件極好,偏偏她不喜歡這種個性的男生,太溫柔了,不適合她急躁的個性,會被她吃得死死的,而且吵架時一定很無聊。

  「李子為先生,我問你一件事。」季牧潔霸道地打斷他的滔滔不絕。

  「什麼事?」李子為被她語氣的獨斷嚇了一跳。

  「你曾經和女人吵過架嗎?」季牧潔一臉正經。

  「嗄?」

  「你曾經和女人對罵過嗎?」

  「沒有。」李子為搖搖頭,「我認為女人是溫柔的、可愛的,甚至是讓人疼惜的,為什麼要吵架呢?說道理不行嗎?」

  他夢幻的眼神讓季牧潔瞠目結舌,沒想到這年頭還有這麼浪漫的男人。

  「嗯……」季牧潔咂咂舌,終於肯定李子為和她一定合不來,因為她罵人時會甩門,會離家出走。她可以想像,萬一他和她吵架,扮演惡人和潑婦的一定是她,而他一定是躲在被窩裏哭泣、咬被子的角色。

  「我最不喜歡會破口大駡的女生了。脾氣這麼差,情緒管理一定也很差,可以想像她的家庭也一定照顧得亂七八糟。」李子為義正辭嚴地說,沒發現季牧潔難看的臉色。

  「不一定吧,有些女生個性比較急,不代表有惡意,也無法一概論定她什麼都管不好,你這樣太武斷。」季牧潔壓抑與他爭辯的念頭,試圖講道理。

  「我知道。不過我相信青菜蘿蔔各有所愛,我比較喜歡像你這種溫柔個性、外表端莊的女生,不喜歡一天到晚喊獨立卻凶巴巴與男人吵架的女生。」李子為坦白說道。

  「呵呵呵。」季牧潔乾笑幾聲,細想之後,乾脆連端莊模樣也懶得繼續偽裝了,開心地大口用餐,希望對方知難而退。

  「我想……我們等會兒可以去看電影。」李子為沒注意她的轉變,語氣討好地說。

  「呃?」季牧潔嚇了一跳,左思右想地在心中尋思如何拒絕,李子為卻一直盯著她的後方,而且臉色古怪。

  「牧潔,你認識坐在你背後兩桌的男士嗎?他好像一直瞪著我,又一直看著你。」李子為覺得事有蹊蹺。

  季牧潔回頭一看,頓時一僵。竟然是張瑞祺抱著他五歲的外甥女,正板著臉哀怨地看向他們這邊。

  搞什麼鬼呀!他還真的來湊熱鬧。原本她只是想讓他吃味,沒想到他還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活像是她辜負了他……怎麼回事?

  「我不認識。」季牧潔急忙撇清關係,卻心慌意亂,開始坐立難安。

  「對方好像有話要說。」李子為很好奇,因為他看到對方起身走了過來。

  「別理他,一定是無聊的人。」季牧潔隨口敷衍。

  「但是……對方走過來了。」

  季牧潔沒有回頭,假裝鎮靜地繼續吃東西,但她的裙擺卻被拉扯了兩下,她低頭一看,是她的乾女兒,也是她的好友張凡恬的女兒。

  「媽媽。」五歲的小女娃叫著她,純潔的臉上一雙圓滾滾的大眼狀似無辜地看著她。

  季牧潔一驚,繼而發現蹊蹺,抬起頭才發現李子為臉色一變,瞬間鐵青了臉。她懊惱地捂住臉,知道他誤會了,但她還來不及解釋,李子為就開口了。

  「那是你的女兒嗎?」

  「不是。」她揮揮手。

  「但她怎麼拉著你的裙子,還叫你媽媽?」李子為不相信。孩子都這麼大了,難道會不知道自己媽媽的樣子嗎?

  「才不是這樣……」

  站在一旁冷眼旁觀的張瑞祺咧開嘴,嚇死人不償命的宣告,「沒錯,她是我們的女兒小乖,季牧潔是我老婆。」

  「姓張的,你給我閉嘴!」季牧潔大聲喝斥。「誰是你老婆?你胡說八道!」

  至此,季牧潔已完全失去偽裝賢淑的意願,露出霸道又兇惡的火爆本性,瞪著眼前的一大一小。她不知道她的乾女兒小乖也來湊熱鬧……平時乖乖喊她乾媽的人,怎麼今天故意叫她媽媽?

  李子為嚇了一大跳,沒想到他眼中溫柔端莊又賢淑的女人,轉眼間竟然變成兇神惡煞的樣子,頓時害他溫柔的男兒心碎裂一地。

  「你敢說不認識我和小乖?」

  「我當然認識你和小乖。」

  「所以羅!」張瑞祺硬是轉了個思考方向,笑咪咪地對著李子為道:「她當然認識自己的老公和女兒嘛!」

  「這是什麼跟什麼?我認識你們和你們是誰根本是兩碼子事,你怎麼可以亂說?!」季牧潔氣壞了,大聲咆哮,「看圖說故事也不是這樣離譜的,你跑去當狗仔了嗎?」

  李子為被她的怒吼嚇得噤聲,根本不想再繼續這場鬧劇,尤其餐廳裏其他人已經開始注意他們這邊,一向低調的他可不想明天登上社會新聞版。

  季牧潔沒有理會李子為的表情,依舊瞪著眼前笑得張狂的男人,「你是故意來亂的嗎?」

  張瑞祺看她的相親對象一臉驚恐,立即知道這場相親毀了,開心地笑答,「我沒有。我只是說出真心話。」

  「你拿小乖來充當我女兒是什麼意思?」

  「她明明就是你的女兒。」乾女兒也是女兒嘛!

  季牧潔一火,眼角看到張凡恬從櫃檯走出來,立即揚聲呼喊,「小恬恬,你來一下。」

  「什麼事?」張凡恬一臉好奇。她剛剛在廚房裏忙,根本不知道她二哥和季牧潔在做什麼。

  「你說我有沒有女兒?」季牧潔瞪大眼,想叫好友為她澄清一切。

  張凡恬搖搖頭,「你是沒有女兒呀。」接下來她卻爆出一句讓人吃驚的話,「因為你的孩子還要等七個月才會生出來……而且我還不知道性別耶。」

  季牧潔一聽,就知道糟了。

  張瑞祺一僵,無法置信地轉頭瞪著原本凶巴巴現在卻滿臉心虛的女人。

  孩子還沒出生?季牧潔懷孕了?

  李子為也嚇了一跳,迅速發現自己好像陷入這對互瞪的男女的糾紛,迅速找了一個理由想開溜。「季小姐,很抱歉,我有事要先走了。」他起身離開時像背後有人追殺他一樣,跑得飛快。

  「天哪!」季牧潔忍不住懊惱。她一向自認聰明伶俐,沒想到竟然會出這種糗事……早知道就先用毛巾堵住小恬恬的嘴!

  這下完了,她的秘密被發現了……為什麼她這麼倒楣要認識這對兄妹?還栽在他們手裏……

  季牧潔忍住溢出喉嚨的尖叫聲,不敢看向一臉鐵青的張瑞祺。

  「季牧潔,你要不要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如果你現在坦白,還可以獲得緩刑。」張瑞祺擺出一張臭臉,語氣溫柔但飽含威脅地瞪著她,讓季牧潔不由得冒出冷汗。

  「嘿嘿……」她不知道怎麼辦,只好裝出笑臉面對他,但他的臭臉卻逐漸逼近她,逼得她不由得用力一推他,拔腿就溜。

  「季牧潔,你給我站住,不要跑!」張瑞祺又氣又怒,一想到她懷孕還跑得飛快,立即嚇出一身冷汗。「你別跑,我發誓不會對你怎樣的!」

  「我不相信!」一聽到他說的話就知道是誘敵之計,季牧潔哪會這麼容易就上當。

  她拚命亂竄,沿路還懂得利用餐廳的桌椅擋住他的去路,但那些東西哪能抵擋住張瑞祺的怒火,一下子就被他踢到天邊去了。

  眼看他就要追上來,她嚇得衝出餐廳去。

  「站住!」怒吼聲從背後傳來,張瑞祺也跟著追上來。

  那廂上演男追女的大戲,這邊的餐廳現場被搞得滿目瘡痍、慘不忍睹,不僅杯碗碎落一地,連看了一出男追女跑好戲的客人也一臉茫然。

  全餐廳裏心情最好的,莫過於那位引爆這場大戰的女人。此刻她正牽著女兒小乖的手,巧笑倩兮地捂嘴笑著。

  「你故意的?」張凡恬的老公何昱軒從櫃檯另一端走過來,無視地上的碎裂物,反倒若有所思地覷她一眼。

  「哪有?」張凡恬睜大眼裝無辜。

  「惦惦吃三碗公就是指你這種人吧!」他一直以為自己的老婆天真又單純,沒想到還會搞這種花招。

  「怎麼這麼說嘛!我只是善心大發想當現代紅娘,幫人促成一段好姻緣而已。你說對不對?小乖。」張凡恬眨眨眼,眯眼看著自己的女兒。

  「對呀!媽咪。」五歲的小乖睜著一雙慧黠的眼,配合地點點頭。

  另一頭的季牧潔絲毫感受不到好友的「善心大發」,她喘著氣拚命跑,還邊胞邊嘀咕,「小恬恬這麼多嘴,幹嘛說出來,氣死我……」

  突然,她聽到背後腳步聲越來越逼近,而且感受到巨大的壓力席捲而來,嚇得不敢往後頭看,只能加快腳步。此時她正好發現前頭有一輛公車正要駛離,立即二話不說,趁著關門之際迅速跳上公車。

  「季牧潔……」後頭的怒吼聲迅速被關上的大門截住。

  呼!好險……她拍拍胸口平順急促的喘息,從車窗看到張瑞祺在公車後面大呼小叫的暴躁模樣,突然覺得很爽。

  哈哈哈,總算擺脫他了!

  「可惡!可惡!可惡!」看到公車逐漸遠離,張瑞祺懊惱得大叫。他不甘心地看著緩緩遠離的公車,越想越氣,這時也才想起,他和季牧潔就是在公車上認識的,沒想到現在竟然也是公車把他心愛的人載走……

  *****

  一年前

  非假日的巴士站,沒有擁擠的人潮,但還是有許多商務人士和旅客正在等車。季牧潔拎著大包小包,準備從桃園外婆家搭巴士回臺北,她手上拿著一本看到正精彩處的偵探小說,準備上車時好好閱讀。

  「請大家往裏面走,有位置就坐,不用依照號碼……」

  司機先生正殷勤地指揮搭車者往裏邊走,季牧潔一看到中間靠窗位置剛好空著,一屁股就坐下去。她將隨身行李擺放好,二話不說開始閱讀起偵探小說,渾然不覺周遭環境的變化。

  一臉疲憊的張瑞祺也好巧不巧地搭上這輛巴士,原本他是自己開車南下辦公事,待公事處理完欲北上返家時,車子開到公車站附近突然無預警地拋錨,他只得緊急聯絡拖吊業者幫忙處理車子,自己則順勢跳上這輛直接開往臺北的巴士。

  巴士順利開上高速公路,季牧潔看偵探小說看得津津有味,直到她發覺大腿被人碰觸,甚至還惡意地想摸上她的大腿間時才驚聲尖叫。

  「你這王八蛋,你想幹什麼?!」她大聲質問。

  她身旁坐了一個年紀約四十歲的男人,身上覆蓋著外套,腿上擱著一台筆記型電腦,賊手趁她不注意時摸上她的大腿。

  「什麼?」男人裝無辜,「我正在處理公事,發生什麼事了嗎?」

  「什麼事?你明明偷摸我的大腿,還想裝傻?」季牧潔氣壞了,沒想到惡狼就在她身邊,更可惡的是,他做了壞事還裝傻想撇清關係。

  「小姐,請不要隨便指責人,誰看到我做這件事了嗎?」猥瑣的男人理直氣壯地反駁,小眼睛賊溜溜地盯在她的胸前。

  「你眼睛在看哪裡?沒看過女人嗎?」她瞪大眼,怒瞪對方。

  「神經病。」眼看她的氣勢越來越淩厲,猥瑣男人有點心虛,只得口頭上罵了幾句惡意的話,隨即合起筆記型電腦,準備換位置。

  全車的人都注視著這一幕,有幾個正義感十足的人也挺身而出,準備揪出害群之馬,張瑞祺也湊上前準備出面,但發現這年輕又豔麗的女人一副強悍地保護自己的模樣,反倒興味昂然的注視這一切。

  雖然說現在女人口頭上都說要保護自己,但畢竟在這現實的社會裏,女人常被當成弱者,甚至成為性騷擾的受害者,沒想到這女人有勇氣又大膽,的確讓人刮目相看。

  「你要去哪裡?做了錯事就想溜?」季牧潔瞪大眼,伸手捉住猥瑣男人的衣襟,有將他揍成豬頭的衝動。「這麼多人看到你下流的行為,你不道歉認錯就想溜?」

  「放開我!」猥瑣男人眼見越來越不對勁,連機警的司機都將車子往最近的交流道開去,情形對他很不利。

  「你心虛了?」季牧潔越想越氣,但很清楚自己不能動手,免得到時候自己反而吃上官司。

  巴士已經下了交流道,停在路邊。猥瑣男人發現有機可趁,亟欲逃下車,抓住公事包就往車門走,但季牧潔硬是拉著他不放,車上其他人也圍住他。

  「走開,瘋女人!」猥瑣男人情急之下回頭用力一推,季牧潔差點跌倒,右手撞到車窗,發出好大的碰撞聲,但她還是緊緊地捉住他。

  「做了錯事你還想胞到哪裡去?」張瑞祺眼見現行犯想逃,立刻使出擒拿手,一扭一轉將猥瑣男人壓坐在地上。

  「你想幹什麼?」猥瑣男人掙扎著大聲咆哮。

  「不想幹什麼。」張瑞祺雙目淩厲、冷靜一笑,「先生,你的褲子拉鏈沒拉。」

  「什麼?」猥瑣男人心虛地想拉起褲鏈。

  張瑞祺臉一沉,冷冷地開口,「我親眼看見你對鄰座的女士伸出咸豬手,你先以外套覆蓋在自己身上,將褲子拉鏈拉開後,眼見對方看書看到入迷,於是以右手撫摸對方的大腿,並向上往內側撫摸。我就是證人。」

  「對,我也看到他鬼鬼祟祟的樣子。」另一名見義勇為的乘客也站出來伸張正義。

  眼看越來越多人站出來,猥瑣男掙扎大叫,「你們胡說!」

  張瑞祺懶得跟他鄉說,轉頭向另一個乘客,「請先打電話報警。」隨即又回過頭來狠狠地對猥瑣男人說道:「你除了意圖不軌,還妄想逃跑,甚至讓對方受傷。你已經觸犯了性騷擾防治法,還有傷害等罪嫌!」

  「你誣告!我要反控你妨害自由、誣告、傷害!」猥瑣男還在做最後的掙扎。

  「是嗎?」他冷笑一聲,「現場這麼多證人,我還是一名律師,你認為法官會采信哪一方的說法呢?」

  猥瑣男人這才發現自己碰到鐵板了,立即委靡地癱軟在地,只差沒嚇得屁滾尿流。

  等到猥瑣男人被員警帶回警察局做筆錄,所有乘客也再度坐上巴士時,季牧潔才走向張瑞祺,一屁股坐在他身邊。
匿名
狀態︰ 離線
7
匿名  發表於 2012-3-13 07:47:55
第五章

  「謝謝你。」看著身旁見義勇為的男人,季牧潔心裏非常感動。

  事實上,她被騷擾時心中只有氣憤與怒火,隨即湧現一股不甘心與為自己討回公道的決心,因此她才揪著罪魁禍首不放。但當她發現對方差點甩了她緊抓不放的手時,她有點被嚇到了,要不是眼前這個男人挺身而出,或許她會鬆手也說不定。

  「不用客氣。」張瑞祺笑著。「你很勇敢,我認為你自己應付應該也不是問題。」

  他有趣的打量著她,她的身材適中,胸前的豐滿是特色之一,面貌姣好,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彎彎的,潔白的皓齒,挺直的俏鼻,粉紅豐潤的香唇,看起來相當豔麗,一眼就足以讓人驚為天人。

  不過他對她的第一眼卻是她适才面對惡徒時的兇悍模樣,那樣的她完全變了一個人,成了一個據理力爭的女鬥士。她的多樣面貌讓他驚訝。

  「才不是呢!」季牧潔有點不好意思,下意識地扮鬼臉吐舌頭。「剛剛他推開我的時候力氣很大,我痛得都想放手了。」

  張瑞祺看著她活潑生動的表情,不禁覺得有趣。「大部分的女生碰到這種事通常都會隱忍或換位置,你的反應卻是與眾不同,不但勇於揪出罪魁禍首,而且還能據理力爭,危機處理做得也不錯,讓我非常佩服。」

  「拜託!是因為有這麼多人在場,我才敢這麼做的,因為我知道這種人最陷大眾的眼光。我最痛恨這種只想欺負女孩子的男人,沒又懦弱,根本是社會的毒瘤,只會挑軟柿子欺負……」她講到一半才發現自己用詞太過粗率,不好意思地頓住。

  張瑞祺笑了,附和地點點頭。「你講得沒錯,那些只會欺負女生的男人連都沒有。」他發現她的個性爽朗又直接,很好相處,不禁對她心生好感。

  季牧潔回以燦爛的笑容,隨即俏皮地皺鼻子。「你不用委屈配合我,我知道自己講話直接又粗魯,這是我的正字標記,只此一家,別無分號。」

  「你對自己非常有自信。」他肯定說道,而且對她越來越好奇。

  「還好啦!」她嘴角彎彎,自嘲說道:「因為我改不了,只好繼續粗魯下去,久而久之就變成個人特色了。」

  「這世界就是因為有不同的人才會有趣。」他從來不覺得性別和個性一定要符合所謂的社會價值,現代人就是賦予男性和女性太多的刻板想法才會活得這麼壓抑。

  她驚喜地看著他,很高興他認同自己的想法,隨即大方又爽朗的自我介紹,「忘了介紹我自己了。我是季牧潔。」

  「我是張瑞祺。」他正色回應。

  「你真的是律師嗎?或者你是吹牛的?這叫做善意的謊言吧!」不待他回答,她又繼續吱吱喳喳發表意見,「我也常做這種事。我家隔壁念幼稚園的小毛頭常被她媽媽揍,每次都哭得驚天動地,聽起來很可憐,害我以為發生家暴,所以就偽裝成社會局的人打電話去關心一下,後來她就很少被揍了。」

  她的雙眸閃著亮晶晶的光芒,各種情緒毫無遺漏的映入他眼簾。看著她得意洋洋又驕傲的慧黠表情,他忍不住想笑。

  「不過我也有踢到鐵板的時候。我有一次到同學家玩,聽到她家隔壁傳來救命的喊叫聲,嚇得我趕快報警,後來員警趕來的時候,我還躲在門縫偷看,結果是烏龍一場。」她烏溜溜的雙眼盯著他,「你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嗎?」

  「什麼事?」他不由自主跟著問。

  她突然放低音量,興奮地在他耳邊悄悄說,「原來隔壁情侶在玩性遊戲,而且他們還是同志喔。」

  他雙眼圓睜,說不出話來。

  「很無聊對不對?叫那麼大聲是想要全世界都知道他們很相愛嗎?」她撇嘴,沒注意到他的反應,「其中一個男的戴了長假發還穿上一件快被撕爛的洋裝,另外那男的則全身上下只穿了一件長襯衫,那腿看起來又長又直,害我頓時開始亂想他們在幹什麼……那模樣看起來好刺激唷!」她摸了摸嘴角,怕口水突然流下來就不好看了。

  他先是一愣,隨即咧嘴笑著。

  她依舊睜著迷蒙的雙眼,一臉痛恨的表情,「他們都是美男子,看起來超帥……為什麼同志圈這麼多帥哥?真是可惜呀!害得我們女性同胞無緣無故就損失了兩個好對象。」

  等到她的自怨自艾終於結束,他才笑咪咪地提醒她,「我沒有吹牛。」

  「嗄?」她一臉困惑,搞不清楚他怎麼突然跑出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

  「我沒有吹牛,我真的是一名律師。」他正經八百地說。「司法官第四十一期結業,擔任過桃園地檢署和臺北地檢署檢察宮,兩年前和朋友合開律師事務所,目前自己執業當律師。請多多指教。」

  「……」什麼?!

  他看著她臉色瞬間爆紅,嘴巴張開想說什麼,但又迅速閉上嘴巴的糗樣,莫名其妙心情大好,一掃車子在路上拋錨的陰霾。

  *****

  見識過季牧潔爽朗、勇敢、臉紅的各式面貌之後,他骨子裏愛惡作劇的個性也毫無遮掩地層現出來,他們一路聊到終點站,彼此間的生疏仿佛瞬間消失殆盡,兩人分別留下了對方的聯絡電話,之後也頻頻聯繫,不是約出來喝咖啡就是吃飯看電影。不知不覺之間,情愫也在兩人間逐漸萌芽,但誰都沒有說破。

  這天晚間八點,張瑞祺疲倦地從事務所走出來,就接到季牧潔的電話。

  「吃過飯了嗎?」

  「還沒。」她的聲音聽起來朝氣蓬勃,連帶也影響他的情緒,疲勞一掃而空,比喝了十罐蠻牛還有效。

  「我發現一間似乎不錯的雲南菜餐廳,最近因為開幕正在促銷,有幾道菜號稱讓你吃到飽,想去吃吃看嗎?」

  「雲南菜?」他一頓,「還有其他選擇嗎?」

  「當然有。你有兩個選擇,贊成或十分贊成。」她的聲音裏飽含笑意,語氣輕快。

  他忍不住笑,「原來你比我還會談判。」

  「好說,好說。」她紅唇微揚,接著意有所指地說,「聽說有位名律師的鐘點費逼近萬元,縱使我有舌燦蓮花或顛倒乾坤的本事,也賺不到這麼多錢。」

  他馬上就聽懂了,「好吧!那就由口才拙劣的敝人在下我請你吃頓飯吧!隨便你要吃什麼,我都無條件接受。」

  她一聽,哈哈大笑,「真上道,怪不得可以橫行司法界,所到之處無人能夠匹敵。」

  他也笑著抬杠,「你如果繼續侮辱我,就只能淪落到吃路邊攤臭豆腐的下場。」

  「你代表英明、公平、正義的一方,不會心胸這麼狹窄,無法接受我因為嫉妒你而不由自主的小小奚落吧!」她笑咪咪地又拐了一個彎,明褒暗諷他的作為。「而且臺灣的小吃是全世界最美味的食物,你這樣不算處罰到我,你應該請我去吃那種沒什麼特色又昂貴的牛排才叫處罰。當然羅,如果連續一個禮拜吃這種牛排,更能發揮懲罰的效用。」她的語氣充滿了期盼和得意,明明白白地闡述了她的計謀。

  他忍俊不禁,噗哧一聲笑了出來。「謝謝你的指教,今天我終於瞭解懲罰的意義,我會好好斟酌。」

  「好的,可是你不能要我付鐘點費唷。」她想了一想,「但是你可以付我指導費。」

  「指導費?」

  「是呀!」她非常理直氣壯,笑意盎然。「我告訴你懲罰和獎賞只有一線之隔的精髓,這是我活了二十幾年才得到的真理,是季家絕學,準備當作後世子孫的箴言,保證絕無僅有。」

  「原來這是有家學淵源的。」他很自然地附和她的說詞,任她俏皮地要嘴皮或賣弄小聰明。

  「是呀!人家說家學不外傳,我是把你當作自己人,所以才告訴你的。」她笑咪咪地說,一點都沒有察覺自己話裏不小心透露出來的涵意。

  自己人呀引他眯眼一笑,一雙闐黑的眸子裏有了計較。

  *****

  吃完飯後,季牧潔興致高昂地拉著張瑞祺在附近的公園裏散步。夜晚的涼意取代了白日的熱氣,微風輕拂,讓人頓時心曠神怡。

  「這裏很不錯吧!」她慢慢地定著,用力吸了一口空氣。

  她今天把頭髮紮成馬尾,上身一件樣式簡單的白色棉衣,下身穿著俏麗經典的格子短裙,腳上穿了雙短靴,看起來非常俏麗。

  「很涼爽。」他點點頭,發現有很多人在散步或跑步,顯然大家都很會利用時間做休閒活動。

  「我吃得好飽喔。」她摸摸肚子,臉上有著滿足。「本來最近一聽到吃到飽就嚇得全身直發抖,沒想到不知不覺之間竟然也吃了三十盤。」

  「嚇得直發抖?」他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心中卻尋思著,她根本是笑得直發抖吧!

  他沒看過這麼會吃的女人,而且一盤接一盤,看到她吃東西的樣子,就會讓人有食物美味至極的錯覺,連帶也影響他,讓他不由自主一盤接一盤。

  「本來想說最近吃太多,胃有點不舒服,但是一看到這麼美味的東西,不吃又太可惜了。」她回過頭來對他笑著。

  「你既然胃不舒服應該不要吃太多。」

  「沒關係。」她不以為意,看到對街有人在賣草莓,立刻大聲驚呼,「哇!有草莓耶,我要去買。」說完隨即一溜煙地跑向攤販。

  一會兒,她拎著草莓回來,邊走邊吃。

  「你剛剛不是說吃得很飽嗎?怎麼還有肚子吃草莓。」

  「因為草莓酸酸的,可以幫助消化。」她喜孜孜地吃著,一嘴一口單莓。「很好吃的,你試試看。」

  「這麼好吃嗎?」

  「是呀!我最喜歡吃草莓了。」

  他見到她那副吃東西極為美味的模樣,也跟著夾起一顆草莓,發現味道還不錯,也一口接著一口。

  「問你一個問題。」她突然看著他。

  「什麼?」

  「你喜歡草莓,荔枝還是榴樋?」

  「沒有特別喜好。」對他而言,那些是補充維他命的水果,沒有多大差別。

  「你呢?」

  「我都喜歡。」她對他燦爛一笑,「有人用這三種水果形容女人,你想知道嗎?」

  「你說吧!」他聳肩,縱使他說不想知道,她也會滔滔不絕。

  二一十歲以下的女孩像是草莓,沒有戰鬥力一捏就爛;三十歲以下的女孩是荔枝,外表硬但內心柔軟;至於三十歲以上就是榴楗,外表剛硬,碰不壞還會紮人。其實我最討厭人家說七年級生就是草莓族,這種說法很沒道理,因為每一世代有每一世代的特色,關草莓什麼事。」

  「那只是一種形容,我倒認為這些理論是因為擔心下一代,出發點是善意的。」

  兩人各自發表看法,聊著聊著,季牧潔突然說,「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孩?」

  「嗯……長頭髮。」他看著她,意有所指。

  她咬了一口草莓,突然打斷他。「女鬼也是長頭髮,你不要形容得太空泛比較好。」

  他哈哈大笑。「我喜歡個性獨立又有幽默感的女孩子,偶爾會做一些無傷大雅的惡作劇,最討厭裝可愛或是依賴性重的人。」希望他的暗示她聽得懂。

  「那你呢?喜歡哪一種男生?」

  但是她忙著吃草莓,兩頰塞得鼓鼓的,根本沒聽他在說什麼。「泥屬十麼?」好好吃唷!

  她的嘴唇紅得發亮,兩頰圓嘟嘟,可愛得讓他想撲上去,直接把她打包回家。

  臺灣大樂透彩券算什麼,投注希望分享愛?就算是頭獎也比不上她,她是最大獎。

  「既然如此,我乾脆直接下手。」他嘴角微揚,心情好得不得了。

  「什麼下手?」她心不在焉地吞下口中的草莓,又塞了一顆。

  「你當我的女朋友吧!」他威嚴地直接宣佈,不是問號,是肯定句。

  「嗄?」剛塞入嘴的草莓從紅唇裏掉了出來,被他伸手接個正著。

  他將草莓塞入自己的嘴巴裏,湊向前親了她一記,「就這麼決定了。」哈哈哈。

  「……」她被擺一道了!

  *****

  「牧潔,你最近工作得還順利嗎?」張凡恬笑看著眼前大快朵頤的好友,覺得她的吃相和自己四歲的女兒小乖一模一樣,都是先將東西大口大口塞進嘴巴裏,再慢慢咀嚼。

  雖然她是四季餐廳的主廚兼負責人,不過這家餐廳卻是她和季牧潔今年初各自出一筆錢投資的,沒想到半年之內就建立了好口碑,餐廳生意越做越好,現在擁有固定的消費群,獲利也不錯。

  「還不錯。」季牧潔吃著甜點,「小恬恬,你這道草莓布丁又香又醇,香氣是市面上販售布丁的十倍有餘,好吃得不得了。」

  「那當然,為了滿足你的胃我是不惜成本的。」放長線釣大魚咩。

  「謝謝你。」她綻放出滿足的笑容。

  「不用客氣,畢竟你是本店的股東之一,我總要好好服侍你。」張凡恬晶亮雙瞳微眯,笑得異常燦爛。

  她們從高中開始就是同學,兩人感情好得不得了,有時候她甚至覺得季牧潔比較像是她的姊妹。尤其家裏只有兩個哥哥的她,特別喜歡這種能談心事的女性朋友。

  「我最近又研發了一道新甜點,我老公吃過,他說很好吃,你要不要順便嘗嘗?」張凡恬閑來無事最愛研發新產品,首位試吃者是她的老公。如果他說好吃,她才會繼續做。

  「這……」季牧潔看了一下手錶,「我等一下有事,不能待太久。」

  「什麼事?約會?」

  「對。」她承認。

  「你交新的男朋友了?」張凡恬三八地看著她,「是嗎?」

  「是呀!」

  「個性怎麼樣?和以前那個男友比起來有比較好嗎?」張凡恬很好奇,雖然她已經結婚好多年了,但對好友的感情比任何人都還要關心。

  「你知道,以前我聽說人和人相處有互補這種事,所以我以前交的男朋友個性和我完全不一樣,不但個性好人又溫順,連吵架都吵不起來,剛開始我們相處得極好,可是久了問題就來了,他竟然連開車都不會,要我載他上下班,連出外旅遊也是我開車,甚至連換燈泡這種事都是我上場,這……像話嗎?」

  「不能這麼說,那是因為你太能幹了。」張凡恬實話實說。

  「我後來發現他不是個性溫和,而是因為什麼都不會,就等著我來張羅。所以現在這個男朋友和之前的個性南轅北轍,反而和我比較像。」

  和她個性很像?張凡恬嚇一跳,「那脾氣也很不好羅?」

  季牧潔眼睛一瞪,很不服氣。「我這是個人特色!而且我哪有脾氣很不好,我是據理力爭。」

  「是啦!」明明脾氣差得要命,還不承認。「那他是做什麼的?幾歲?」

  張凡恬實在很好奇,到底好友交的男朋友是什麼樣子。由於季牧潔長相美豔,從以前就一大堆人追,偏偏她個性直率脾氣又大,總是學不來溫柔裝可愛,所以每次一大堆人追她後,最後只會落得跑光光的下場。雖然這些人裏也是有幾個很喜歡她的個性,但也沒一個可以修成正果。

  「喔,他叫張瑞祺,職業是律師。」

  「噗!」張凡恬噴出口裏的茶水,隨即咳個不停。

  「小恬恬,你都當媽媽好幾年了,怎麼喝水還會噴出來?連我的乾女兒小乖都不會這樣。」季牧潔趕緊拿來衛生紙,邊數落邊幫她擦拭嘴巴。

  「你……你說他叫張瑞祺,職業是律師?」張凡恬瞪大眼,無法置信。

  「是呀!怎麼了?」

  「他……他……他……」

  「怎樣啦!你認識他嗎?」季牧潔笑駡,覺得張凡恬的表情很好笑。

  張凡恬吞了吞口水,才支支吾吾,「他個性不太好……」

  「不會呀!和我滿處得來。」

  「他有點古怪。」這是真的,她以張家祖先的名譽保證。

  「會嗎?現在人都滿有特色的,只要和一般社會價值不同都被稱為古怪。」季牧潔不以為意。

  「他脾氣很暴躁,你一定會吃虧的。」張凡恬邊說邊點頭,一點都不知道自己大難臨頭了。「而且,他嘴巴又壞又愛吹牛,是標準的冷面笑匠。」為了季牧潔好,她一定要大義滅親。

  「是嗎?」低沉的聲音從她背後傳來,但張凡恬講得正起勁沒注意到。

  「當然是羅!我認識他一輩子了。」她的語氣很肯定,充滿了同情。「牧潔,雖然你高中沒畢業就出國了,我們相處的時間不多,但你依然是我這輩子最好的朋友,這件事你一定要好好考慮清楚。」

  季牧潔還沒開口說話,一道嗓音悄悄地在張凡恬的耳邊響起,「張凡恬……你要我向你最好的朋友洩漏你國小三年級還尿床的秘密嗎?」

  張凡恬頓時嚇得尖叫出聲,「啊!有鬼……」

  「再繼續叫嘛,再叫我就要洩漏你的小秘密羅。」帶著惡意的聲音持續在她的耳邊繞著。

  張凡恬立刻正襟危坐,彷如上了發條的機器人,一下子就安靜下來。

  季牧潔困惑地看著眼前的兩人。不知道何時冒出來的張瑞祺湊近好友,還悄悄地說了幾句話,只見好友渾身僵硬,說不出一句話……

  「你們認識嗎?」季牧潔很好奇。

  說話的人是張瑞祺,他斜睨著僵硬的張凡恬,「小恬恬是我的小妹。我排行第二,上頭還有一個大哥。」

  「真的?」季牧潔又驚又喜。怎麼這麼巧?她念高中時曾經去過張凡恬家裏好幾次,除了見過她的爸媽,還見過她的大哥一次,沒想到張瑞祺竟然是她的二哥!

  「沒想到你認識小恬恬。」張瑞祺也被如此巧合的緣分嚇了一跳。他很少來小妹的餐廳,印象中只有來過兩次,尤其小妹結婚生子之後,有她的老公疼她愛她,輪不到他來雞婆,加上他又忙於事業,只有偶爾電話聯繫,所以不知道季牧潔竟然和小妹感情這麼好。

  不過……這個小妹是怎麼回事?竟然在公開場合誹謗他!是惡意想斬斷他的情緣,還是看不得他好?顯然小妹在嫁人之後很久沒受到他的「照顧」,所以皮癢了……

  「我才驚訝呢!不過,我喜歡這樣。」

  季牧潔很開心,所以沒注意到眼前這一對兄妹古怪的互動,心中反而直呼巧合。她最好的朋友與男朋友是兄妹,那麼他們的交往算是親上加親羅?
匿名
狀態︰ 離線
8
匿名  發表於 2012-3-13 07:48:15
第六章

  張瑞祺和季牧潔的戀情就這麼大張旗鼓地展開了。剛開始的甜蜜戀愛期,兩個人如膠似漆,愛得甜膩。由於彼此都忙碌,季牧潔在兩人交往的第二個月就被張瑞祺的甜言蜜語說服,二話不說搬進他家與他同住。

  在同居的第二天,張瑞祺就用盡心機爬上季牧潔的床,兩人的關係更加親密不可分。在火熱的戀愛甜蜜期,季牧潔每天心情大好,與張瑞祺的床上關係更是契合得不得了,有一次還突發奇想,為他去學織毛線,雖然技巧不熟練,成品卻讓張瑞祺喜歡得不得了。

  「這是什麼?」張瑞祺看著怪怪的毛線成品,將之套入食指,還有趣地動動指頭。「如果你要織手套的話,怎麼只有一根手指?如果你是想把這當作指頭布偶,也少了眼睛和嘴巴。」

  季牧潔含羞帶怯,說不出一句話。

  「你怎麼了?」他看著她,覺得好笑,「你在害羞什麼?」

  「……」她的嘴巴一張一闔,卻說不出話來。

  「難道這不是給我的?」

  「是給你的。」她是特別為他織的。

  「伹這是要幹嘛的?」

  她湊向前,在他的耳邊喁喁私語,使得他的眼睛越瞪越大。

  「你……」哇塞!這麼勁爆的禮物。「這是……」給他的小弟弟戴的?

  「對啦對啦!不要說出來。」她也會不好意思的。

  「不過……可不可以織大一點?」他涎著笑臉問。

  「……」男人就只會計較這種事嗎?

  兩人的日子就這樣一直甜甜蜜蜜地持續過著,然而同居初期,難免會因為生活習慣的差異而歷經一段磨合期,連晚上睡覺要不要關燈都可以爭論。

  不過畢竟兩人愛情的成分大於一切,加上對彼此的尊重,還會試圖理智的溝通,以找到雙方都同意的方法。但日子一天天過去,雙方刻意展現出的完美行為漸漸被本性取代,當兩人再度因為旅行而產生爭執時,雙方竟然大吵起來,這也是他們同居後的第一次爭吵。

  那天季牧潔下班回到家,突然靈機一動想要和張瑞祺一起去旅行——她是那種心裏一有想法就會實際行動的人,所以還沒有問過張瑞祺就興高采烈地安排旅遊行程,還上網去搜集各種資料。

  晚上張瑞祺回到家時,季牧潔撒嬌地摟住他,還窩在他的懷裏磨蹭不停。

  「怎麼了?你今天怎麼回事,這麼乖巧?」張瑞祺笑看著她,覺得有趣。

  季牧潔不是那種黏人的女生,她一向將自己的生活安排得多采多姿,不是去健身就是與朋友應酬,有時候他還必須想盡辦法才能獲得她的注意力,但今天似乎有別於平常,她竟然主動窩在他懷中,顯然有其目的。

  「我們交往三個多月了,竟然還沒有一起去旅行過。」她嬌嗔抱怨。

  由於張瑞祺非常忙碌,她的工作時間也非常不固定,因此要找到兩人稍微長一點的空檔非常不容易,所以大部分時間他們都是吃飯看電影或是在床上消磨時光。

  「然後呢?」他等著她說出目的。

  「下禮拜剛好有五天的連續假期,我們乾脆安排一下,出去走走。」她期盼地看著他。

  他想了一會兒,不忍心掃她的興,也覺得一起出去旅行是增進感情的好方法——雖然他們的感情已經非常穩定甜蜜,但出去走一走這點子真的很不賴。

  「我可以安排一下。」他頷首答應。

  「真的嗎?」她眉開眼笑。

  看到她杏眸裏漾出的盈盈笑意,他心裏決定要將手中的幾件案子挪出來分給事務所裏其他律師,這樣他以後就能有多一點時間陪伴她,不管她要去哪裡旅行,他一定奉陪。

  「當然是真的。看是要去日本還是澳洲都不錯,紐西蘭應該也可以。」他提出計畫。

  「可是我不想出國,我想去阿里山看日出,順便去古坑喝咖啡,還要去台南吃海鮮。」

  「幹嘛去這些地方?臺灣的連續假期一定到處都人擠人,我們不如出國度假。」張瑞祺非常不喜歡到人多的地方,而臺灣哪一個景點不是人擠人?他更主觀的認為旅遊就是要盡興,何必花時間和其他人擠在一起,連買個東西也要大排長龍更是被他視為最沒有效率的事情。

  他的想法卻無法獲得季牧潔的認同,「國內旅遊景點也很棒,何必要坐飛機出國?」

  季牧潔對他的想法很不以為然。明明國內這麼多好玩的地方,為什麼要出國?而且這些都是她一直想去的地方,每次看到報紙雜誌介縉這些景點的小吃和地方文化特色時,她都恨不得自己長了翅膀,能馬上飛去這些地方遊覽一番。

  「我知道這些景點很棒,但到處都是人,我很不喜歡。」

  「你假裝沒看到那些人不就得了?」季牧潔不在乎和別人擠,有時候她甚至覺得這是一種樂趣。

  「那怎麼可能,他們還是存在呀!」一向用邏輯思考的張瑞祺非常不認同她自欺欺人的想法。

  「那你說該怎麼辦?」她開始傷腦筋,進退兩難。

  「出國。」他一向強勢,工作經歷讓他更強勢與果斷。

  「可是我不想。」她開始有點懊惱與生氣,不曉得他為什麼這麼強勢,難道他都不會體諒一下嗎?

  「現在出國很方便,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麼,為什麼要花大把時間開車去玩,然後塞在路上動彈不得。」他很理智的分析。

  「但是……」

  「而且出國見識一下別人的文化,還可以學習語文,認識其他國度的人,花費也不比國內昂貴,有些還比較便宜……我不知道你還在考慮什麼?」

  他的分析聽起來非常有道理,但語氣中的強勢果斷與隱約透露的不尊重卻惹惱了她。

  「出國?我就是不要出國!」她很惱火,語氣中開始出現煙硝味。「我只是想要單純的旅行,能夠放鬆心情的旅行,你為什麼不尊重我一下,就強勢地說要出國?」

  她自認是個理智的人,也能認同他的分析,但是旅行這種簡單的事,為什麼要搞得那麼複雜?她只是想在臺灣逛一逛,難道不行嗎?

  「我沒有不尊重你,我只是認為出國比較能放鬆心情、享受兩人時刻。在國內,我每到一個地方都會有人認出我,我很不喜歡這種感覺。」

  張瑞祺是律師事務所的紅牌律師,雖然沒接受過報章雜誌的專訪,但在媒體氾濫的臺灣,捕風捉影和看圖說故事的八卦揣摩,已經讓他的名聲異常響亮,走到哪都會被人認出來,毫無隱私,而他非常討厭這種被人評頭論足的感覺。

  「那我們不要去熱門旅遊景點,可以去鄉下或山上,臺灣有些未被報導的地方也很漂亮,我們甚至可以住在當地的民宿,享受一下山居或田野生活。」她知道他是名人,也能體諒他的為難,所以願意改變旅遊地點。

  「你沒有搞懂我的意思嗎?我就是不喜歡在國內旅遊,尤其是連續假期,到處都是人。」他開始有點不耐煩,「如果你不要出國的話,那就算了,我們乾脆待在家裏,等到非連續假期的時候,我們再安排國內旅遊,那時候一定不會那麼擁擠,也不會塞車。」他認為自己的提議很好,也有顧慮到兩個人的需求。

  她聽了卻怒火中燒,再也無法安然待在他的懷裏,俐落地跳離他的懷抱,

  「既然你不要旅行那就算了,我就約朋友一起去。」

  其實她也知道自己這個決定非常自私,沒有考慮到他,但她就是按捺不住那股火氣——為什麼她要放棄自己原本的計畫?而且為了這個假期她還推掉了一些聚會,滿心歡喜地等待這段假期,但他的反應卻是直接拒絕,只因為他不喜歡人多的地方……臺灣有哪裡是人不多的?

  「那我怎麼辦?你要自己一個人去享受?」他也開始不爽。平常他火爆的脾氣被理智壓抑得當,所以很少發脾氣,但是當他腦中理智的弦崩斷,常會克制不住地大發雷霆。

  「是你自己不要去的,而我偏偏想趁這幾天出去玩!要不然我出去玩三天,另外兩天在家陪你。」她自己找了折衷的方法。

  「不行,你不能丟下我一個人出去玩。」

  「為什麼不行?我就是要去!」她的口氣很衝。「你自己不要去玩,卻又反對我一個人出去玩,你不覺得自己很鴨霸嗎?」

  他臉一沉,「難道你不會替我著想嗎?」

  「我有替你著想呀,所以我去玩三天而已。」

  「既然放假,我們就是要一起。」他們還在甜蜜戀愛期,結果她竟然寧願自己一個人出去玩?

  「誰說一定要膩在一起?你和我有各自的生活空間不是很好嗎?」她不想妥協。

  「但這是兩回事,我們平常就是因為太忙,在一起的時間相對縮短,現在既然有假期當然應該在一起,這才算真正的情侶。」他非常懊惱。原本他就是厭惡喜歡黏人的女孩子,所以欣賞她的獨立與堅強,但現在他赫然發現,她好像有他沒有他都沒有差別,寧願和別人去旅行也不願待在家裏陪伴他,這點讓他非常吃味。

  「我不管了!」她已經失去耐性了,「不管我提什麼建議你都反對,既然如此,你自己看著辦!」

  「那怎麼行?」他對她的說法很不能認同。

  「你很煩耶!我不管了。」她不想和他發脾氣,但也無法再和他爭論下去,因為不管怎麼討論都無法得到共識。因此她一撂完話就溜進臥室,還故意鎖上房門,免得他又衝進來在她的耳邊嘮叨。

  「季牧潔,你幹嘛鎖門?」張瑞祺無法置信自己被丟在房門外,這是他生平第一次碰上這種情形,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反應。

  「今天你就睡客房,我現在不想和你吵架。」她的聲音從門後面傳來,帶有一絲沮喪。

  「你這樣真的很幼稚,哪有人因為一件事無法達成共識就鎖上房門的?」他無法相信女人會這麼不可理喻,只因為沒和她去旅行就趕他去睡客房?

  她倏然怒吼,「你管我!我就是很幼稚!」

  「快開門!我今天累得要命,不想和你吵架。」他敲敲房門,壓抑怒氣採取哀兵姿態,「小潔,你也知道我現在習慣晚上抱著你睡,你忍心讓我晚上一個人孤孤單單嗎?」

  門後沒有聲音傳來。

  他歎口氣,赫然發現自己和她爭論這種小事好像也說不過去,只得妥協。

  「好啦!如果你真的要去玩,那我們就一起去吧,隨便你想去哪裡都可以。」

  房裏依舊寂靜,沒有傳出聲音。

  「小潔,你有聽到嗎?我們一起去國內旅行,隨便你想去哪裡都行。」他不想一個人被關在門外,只想上床摟著她睡一覺。

  「真的?」房門開了一條小縫,她的俏臉從門縫中露出來,一臉驚喜。

  「當然是真的。」他推開房門,將她摟在懷裏。

  「好棒!」她歡呼一聲,在他的臉上落下好幾個吻。

  他嘻嘻一笑,趁著摟住她的同時,一步步將她拐往床上。既然他妥協陪她去玩,那她也要付出代價——那就是上床滿足他!

  「既然事情已經討論完畢,我們現在就去做些運動。」他不懷好意的偷笑。

  「你不是說很累嗎?怎麼有精神做運動?」她睨他一眼,嘴角揚起。

  「但我的小弟弟現在精神很好,我也很傷腦筋。」他故意磨蹭著她,讓她感受到他昂揚的欲望。

  「哼!貧嘴。」她嬌聲一笑,依著他的臂膀,兩人一起滾到床上,雙雙交疊在一起,然後臥房內不再有爭論的聲音,只剩下喘氣與吟哦聲……

  雖然他們首度的爭吵就這樣和平落幕,但之後也會因為一般生活瑣事吵起來,加上兩人都有火爆的脾氣,常常一爭吵就會冷戰幾天,直到自認為理虧的人先低頭向對方認錯。

  日子就這樣過去了,同屬火爆脾氣的兩人雖然有爭執和爭吵,但也找到了互相妥協的方法,避免影響彼此的感情。

  直到交往半年後的那一天,兩人發生最嚴重的爭吵——

  「小潔,你今天晚上去哪裡了?我打了十幾通電話給你,怎麼都沒有接?」張瑞祺一回到家,看見癱軟在沙發上沉思吃草莓的季牧潔,不急著質問她的行程,反而想問出事實。

  「是嗎?我沒注意耶。」她爬起來找自己包包裏的手機,才發現有好多通未接來電,頓時覺得理虧。「對不起,我將手機轉為震動了。」

  「為什麼要轉震動?你那時在忙什麼嗎?」他依舊不動聲色。

  「因為我和朋友去飯店吃飯,手機鈴聲會打擾到用餐的人。」她不經意的回答,反正詢問對方的行程是情侶間必有的行為。

  「是誰?我認識嗎?」他們彼此都很熟悉對方的朋友。

  「你不認識,他是我在國外念書時的同學。」她有問必答。

  事實上,是她在國外念書時的同班同學,前陣子來臺灣創立設計公司,還想挖她去當公關,她覺得很有挑戰性,所以正在考慮。但是以前曾經追求她未果,之後更有意無意探聽她的私生活,雖然她一直想要公私分明,但對方的行為不是她所能掌握的,所以她不太想再陷入糾纏的泥淖中,免得他又自以為她對他有好感。

  沒想到鍥而不捨,天天打電話請她吃飯,更不斷在她面前分析設計公司的遠景,讓她非常心動,但避免瓜田李下,她推拒了好幾次飯局,結果今天他特地到公司樓下等她,她拗不過他的要求,才答應和他一起吃飯。

  「你們只有去吃飯而已嗎?」張瑞祺假裝不經意的問,不想讓她知道他親眼見到她出入飯店,而且還看到對方吻她……只要一想到那畫面,他就理智全失,想要怒吼。

  「是呀!不然還有什麼?」季牧潔沒有發現他的不對勁,因為她的心思完全在另外一件事上。

  「怎麼不一起去別的地方逛逛?既然你同學來找你,你應該請他來家裏坐坐。」

  「不用啦!」她才不想惹麻煩,更不想給太多機會。而且她在用餐時也數度提及自己有男朋友的事實,就是希望能打消其他念頭,只專注在工作方面,但好像聽不懂,依舊糾纏著她。

  張瑞祺若有所思地看著季牧潔,緩緩移步坐在她身邊,她也沒再說什麼話,傾身靠著他,與他相依偎。

  然而室內的寂靜卻讓一切顯得很詭譎,仿佛這一切只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你今天是不是又上新聞了?」終於,她放下手中的草莓,率先打破沈默,問出心底最在意的疑問。

  「沒錯。最近事務所接到女明星徐芊禾的委託案,我在和她商談事情的時候被狗仔拍到……明明我們有一堆人在餐廳,偏偏只拿我和她作文章,臺灣的媒體看圖說故事的本領越來越高強,竟然說我和她在約會,簡直是笑話。」他火大抱怨。

  張瑞祺十分厭惡臺灣的媒體文化,不但作假又愛八卦,一件稀鬆平常的事也能放大到不堪入目,這些亂七八糟的報導簡直是對他人格的最大謀殺。

  「但是她為什麼會靠在你的身上?」她嘟著嘴,斜睨他的表情。

  其實她今天看到新聞時非常生氣,也非常吃味,但語氣還是故作鎮定,免得他又說她幼稚,不分青紅皂白就編派他的不是。偏偏在她看到新聞而心不在焉的時候,又一直煩她,她一時不察就莫名其妙答應了的飯局邀約。

  「那是因為她穿了十公分高的高跟鞋,走路時剛好不小心陷入坑洞,一時步履不穩差點跌倒……我總不能任由她跌倒在地吧!就算她不是我的客戶,是平常人我也會好心拉她一把的。」他陰沈著臉,非常懶得解釋這種無中生有的八卦消息,所以語氣難免衝了一點。

  「但是你還摟著她的腰,這種行為未免太過親昵了吧!」她也被他激起了怒氣,尤其他一副懶得解釋的模樣讓她更氣。

  當伴侶連溝通都顯得意興闌珊,那還算是親密愛侶嗎?

  「我沒有摟住她的腰,我是扶住她的手臂,因為她每走一步就停頓好久,我的時間非常寶貴,不能在那兒浪費時間吧!所以我才扶著她的手,讓她坐上計程車,叫她下次再和我約時間。」他惱火解釋。

  這是他第一次和女友解釋自己的作為,依照他以前的脾氣,如果女友喜歡質問他的行程或是翻舊帳,他一定快刀斬亂麻,迅速結束關係。他的時間很寶貴,沒空浪費在這種猜測和嫉護的情緒裏。

  況且,他對自己的戀情一向忠誠,也不屑劈腿,當然不可能在外偷吃,但這不代表別人也會這麼做,所以他一直非常在意今天在飯店門口看到的景象。

  「是嗎?美人在抱的感覺很好吧!」她諷刺道。

  其實她一點都不相信他的解釋,實在是因為那個徐芊禾以美豔著稱,說話又嬌又嗲,感情世界更是豐富,雜誌還將她的情史列表出來,讓她更覺得自己受到威脅。

  她的諷刺激起了他的怒火,理智全失。「那你自己呢?我今天晚上明明在飯店門口看到你和一個男人親吻,結果我問你,你還騙我說和朋友吃飯!」他想理智思考,但想到那一幕,瞬間就紅了眼。

  「我是和朋友去吃飯呀!我也不知道他會突然湊向前來吻我……你如果真的有看到他吻我,那你應該也有看到我推開他啊!我才不屑做劈腿的事。」她迅速為自己澄清,但也尖銳地嘲諷他。

  「我沒有劈腿!你真的很不講理,要我說幾遍你才能瞭解?再說,你不要故意用話污蔑我,企圖掩飾你和別的男人親吻的事實。」他握緊拳頭,再一次壓抑亟欲噴發的火氣。他知道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但這一切讓他嫉妒,而嫉妒讓他失去理智,忍不住惡言相向。

  「我不講理?污蔑你?」她氣得大叫,「我如果不講理,早就衝去找你質問了,何必等你回來好聲詢問你在外面與女明星有曖昧的事?」

  「你到底要我講幾遍?我沒有和別人有瞹昧關係!」他臉色鐵青,覺得她非常無理取鬧。

  「不要騙人了,我……」

  倏然,他的手機響起,他隨意按下手機上的擴音鍵,對方那柔軟又嬌嗲的聲音清楚地傳來。

  「張律師嗎?我是徐芊禾。」是那名美豔的女明星。

  張瑞祺抬頭斜覷季牧潔一眼,看到她杏眸中的怒火,但礙於工作上的需要,他不能直接切斷客戶的電話。「我是,有什麼事嗎?」

  「那個……昨天真不好意思,麻煩你一堆事,還被狗仔隊拍到,藉此大做文章。」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他說給自己聽也說給季牧潔聽,就是不知道她能不能瞭解他的意思。

  「不過……」對方遲疑了一下。

  「什麼事?你說。」他自認坦蕩蕩,沒什麼不能說的,也沒什麼不能讓季牧潔聽的。

  「我有一個包包不見了,我在家裏找了好久都沒找到,裏面有我所有的信用卡、提款卡……我昨天都沒注意它不見了,今天早上才發現。我們昨天從事務所到餐廳時有搭你的車,你是不是方便幫我找一下,看我是不是將包包丟在你車上?如果有請打個電話給我,我們約個地方見,順便拿回我的東西。」

  「我沒注意到。我去看一下,等會兒再打電話給你。」張瑞祺公事公辦的承諾。

  「謝謝你。我等你唷。」徐芊禾嬌嗲的說了聲—就掛了電話。

  季牧潔雙手握拳,氣呼呼地站在原地。原來他昨天還送女明星到餐廳!他剛剛明明說是一大堆人一起吃飯,既然一堆人吃飯,為什麼他偏偏只載徐蘆禾一個人?既然他連這種事都隱瞞,那麼除了雜誌所揭露的事之外,到底他還隱瞞了她多少事?

  「小潔,我先出去一下,看看車子裏有沒有徐芊禾的東西,等我回來,我們再來溝通。」他拿起桌上的鑰匙,起身準備出門。

  「不准去!我不要你去!」她不要他離開她去見女明星,更不要他為別的女人張羅事情,甚至幫別人找東西!

  「你不要無理取鬧,刻意找碴。」他臉色微慍,嚴厲指責。

  他的指責讓她渾身一震,內心掀起驚濤駭浪,瞳眸裏閃爍的火氣很是旺盛,忍不住反唇相譏,「你如果去的話,就不要後悔!」

  「我最討厭別人威脅我!後悔就後悔,我還是要去!」他被她氣壞了,也撂下狠話,沒注意到她凝重的臉色。

  開玩笑,他張瑞祺堂堂一名律師,會受女人的威脅嗎?

  「你……」她不敢置信地看著他打開大門,連再見也沒說,大門砰地一聲被甩上,他就這麼出門去了。

  室內寂靜無聲,只有她呆呆地愣在原地。她不敢相信他就這麼走了,徐芊禾一通電話打來,他就這麼拋開她去見徐芊禾……難道在他的心目中,她比不上他的客戶嗎?或者,他其實是和徐芊禾有曖昧關係,所以急著想要去找她?

  「張瑞祺你這個王八蛋,我絕對不原諒你!」火爆的她氣呼呼地尖叫,「我一定要跟你分手!」
匿名
狀態︰ 離線
9
匿名  發表於 2012-3-13 07:48:37
第七章

  「你要跟我二哥分手?」張凡恬不敢置信地看著好友。

  「沒錯。」季牧潔語氣淡然。

  「不是開玩笑?你們不是愛得甜蜜蜜嗎,怎麼才幾天就走到這個地步?」

  「我沒有開玩笑,誰教他和別的女人搞曖昧,還反過來指責我無理取鬧。」他責備她這件事是很讓她火大,但也不是不能溝通。她最氣的是他連想要安撫她的念頭都沒有,就想要撇開她去見徐芊禾,而且他也莫名其妙地懷疑她和別人有曖昧關係,都沒聽她解釋。

  「那應該只是工作上的應酬。」

  「既然是工作上的應酬,就應該被歸類為單純的工作關係,但他還利用私人時間處理對方的私事,甚至還隨傳隨到!」季牧潔非常吃味,怒火滔滔。

  「這個……」張凡恬小心翼翼的措辭,「純粹是人情或友情吧,而且他們這一行和客戶打好關係也是很正常的。」

  「在他們那個圈子,過度的想要打好關係就是風流。」季牧潔哀怨地說道。

  張凡恬簡直沒轍,只要她開始為二哥說好話,怒氣正盛的季牧潔就會用另一個消極面思考,還將她說的話駁斥回來。

  「我覺得你不要太衝動,先和他將事情攤開來說比較好,免得到時兩個人都後悔。」張凡恬看見好友憔悴的面容,忍不住歎口氣。「你這麼愛我二哥,他也這麼愛你,既然你們相愛就應該好好溝通,免得到時後悔。而且平心而論,關於徐芊禾那件事,我覺得他的解釋滿符合邏輯的,或許你們倆不要一見面就吵架,好好坐下來溝通才能把事情談開。」

  「我會斟酌的。」季牧潔意興闌珊地點頭,然後就難過地低垂著頭胡思亂想。

  她已經好幾天沒睡好了,這對她來說簡直是破天荒的一件事,因為她一向粗神經,一躺上床不久就可以入睡,從來沒有失眠這種事,偏偏她被張瑞祺的事情搞得一個頭兩個大,整天心神不寧,晚上也睡不好,痛苦得不得了。

  她一直在思考要怎麼和張瑞祺談,但一想到這幾天他冷眼相對與鐵青的臉色,她就覺得人生頓時成為黑白,連要怎麼開頭都不知道。

  在她懊惱不已時,電話忽然響起,她緊張的看著螢幕顯示,然後瞬間泄了氣。雖然來電者不是她心目中的那個人,但她還是接起電話——只是非常心不甘情不願。

  「,有什麼事?」她歎口氣,隨便敷衍。

  「我們今天晚上一起吃飯。」

  「我不餓。」現在她沒心情伺候別人。

  「不餓也要吃,要不然一起喝咖啡也行。」像是黏皮糖,一點都不在乎別人的拒絕。

  知道他可能會不死心的一直騷擾她,季牧潔鐵了心,決定將話攤開來和他講清楚,免得糾纏不休,對彼此都痛苦。

  「好吧!那你過來四季餐廳,我就在這兒……」她向對方交代了一些事才掛斷電話。

  「不是二哥嗎?」張凡恬看好友一臉哀怨、全無喜悅之情,不禁也跟著難過。

  「不是。」季牧潔很喪氣。「我們前幾天吵架後,他就自己睡到客房去了,連話都不跟我說。」事實上他們冷戰了五天,但她不好意思說出來。

  「我二哥脾氣不太好,而且非常大男人主義。」張凡恬很同情好友。「雖然二哥有許多缺點,但對於親朋好友卻是關心得不得了,我想你一定是誤會他了。你再找機會和他談談。」

  「明明就是他的錯,為什麼我現在會覺得自己好像也做錯了,是我對不起他?」季牧潔眯起眼,也很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張凡恬也歎口氣,實在是因為她對這對冤家也無能為力,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羅。

  *****

  「,我想我還是待在目前的工作崗位好了,畢竟我和現在的同事相處得很好,我不想再花時間適應新環境。」

  其實是非常優秀的人才,人長得又高又帥,身家背景也不錯,更是她念書時的同學,如果兩人真正交往的話,也算一段佳緣。但偏偏感情不是這麼簡單的事,而且這麼多年來,她就是和他不來電,所以還是不要和他有所牽扯比較好。

  除此之外,上次張瑞祺看到他們在飯店前面親吻的畫面,還口氣惡劣地責備她,雖然他們真的沒有什麼,純脆只是單方面的示愛,但現在她和張瑞祺的關係處於冷戰時期,她不想再惹事端。

  「為什麼?這是非常好的機會。我記得你一直對公關這行非常有興趣,我提供的機會不是正中你的下懷嗎?」努力想扭轉她的想法。

  季牧潔懶得和他多說,乾脆拎起包包想要離開,她已經好幾天沒睡好了,沒有力氣再應付別的男人。

  「小潔,你聽我說。」起身跟上前去,還與她互相拉扯。

  「放開我!我實在——」

  她的話還沒說完,背後就響起一道蘊含著怒氣的聲音。

  「你們在做什麼?」張瑞祺的面目相當猙獰,唇角隱隱抽搐,眸底燃燒著炙烈的火焰。

  「瑞祺,你怎麼來了?」季牧潔綻開笑臉,他終於來找她了。

  「原來你這幾天和這男人在一起,怪不得都不太理我!」他咆哮怒吼,氣得想揍死眼前的男人,因為他認出這男人就是和季牧潔親吻的那一個。

  「我……」季牧潔頓時火冒三丈,想要揪住他的手臂,更氣得想揍他一拳,但還是忍耐下來。「你別隨便污蔑我,我又不是你!惡人先告狀。」

  他們交往半年多,這段時間他雖然常和她爭執,但這是第一次他這麼粗魯的對待她……

  「還有,你是誰?是做什麼的?」張瑞祺轉身怒瞪,火冒三丈地盤查他的身分。

  「張瑞祺,不要對我朋友這樣。」不待回應,季枚潔覺得有點難堪,忍不住責備張瑞祺。

  「你和這個男人出來幹什麼?」

  「吃飯。」

  「怎麼一天到晚都是和他一起吃飯?難道你就這麼喜歡他嗎?」他就是看眼前的男人不順眼!

  「這只是一般應酬,難道你都不應酬的嗎?」她也火大了,隨便被人編派不是讓她更氣。「還有,你不要借題發揮,一件小事被你講得這麼不堪,根本就是故意的。或者,你是故意先下手為強,用責備我的錯誤掩蓋你在外面風流的事實?」

  「你又在講什麼五四三?難道你面對事情時只能這樣無理取鬧嗎?」他也大吼。

  「我無理取鬧?」她不敢置信地瞪著他,美豔的臉龐瞬間蒼白,雙眸漾滿指控與傷心。沈默良久,她倏然出手,對他的臉龐猛力一揮,一拳剛好落在他的右眼上。

  「啊……痛死了!你在幹嘛?」他的小潔竟然會揍人?

  「王八蛋,你這爛男人,今天我總算瞭解你了!既然我無理取鬧,那我就無理取鬧到底!我們到此為止!」她話一說完即衝出餐廳,無視於捂著右眼氣得跳腳的張瑞祺。

  「痛死了!這女人還真的打!」張瑞祺怒聲叫駡,但看到她憤怒離去的背影,卻覺得有股難以言喻的憂慮與後悔。

  難道他真的吃錯醋了嗎?

  他想立即追過去,但男人的自尊心讓他卻步,而且季牧潔這女人竟然在公開場合讓他難堪!雖然現在不是用餐時間,餐聽裏也只有他們幾個人,但還是傷了他的自尊心。

  算了,他晚上回去再哄一哄她,依照她不計隔夜仇的個性,只要他認錯,她應該會馬上原諒他。

  「二哥……你都嚇走我的客人了。」張凡恬怯怯地以食指點點他的臂膀,「還有,牧潔這幾天都在等你和她說話,她也沒和那個男人在一起,她只是剛剛才和他約見面,而且還拒絕了他提出的跳槽誘惑。我覺得你的脾氣真的不太好……」張凡恬逮著機會落井下石。

  「……」張瑞祺瞬間僵硬,一動不動。

  至於莫名其妙陷入爭端的則是目瞪口呆地注視這一切。

  沒想到美豔非凡的季牧潔竟然是暴力女,而且,她那一拳還真是猛啊!當同學這麼多年,他從來都不知道她會揍人……或許他還是不要單戀她這枝花,去找溫柔可人的女人來愛比較適合吧!

  *****

  張瑞祺捂著黑青的右眼進入辦公室,壓抑不住心中的悔恨,但一見到辦公室裏其他人帶著好奇與戲謔的眼光注視他時,他又覺得惱火與心虛。雖然說他一向不把別人的眼光放在心上,但右眼上的黑青卻透露出他吃癟的證據,讓他汗顏不已。

  「哈哈哈……這是最新的化妝術嗎?」好友沈碁峰笑得張狂,一點都不將他的冷眼放在心上。

  「你給我閉嘴!」張瑞祺火大又沮喪。

  但沈碁峰才不是那種會閉嘴的人,還有趣地故意旁敲側擊,「哇!你是在路上被什麼東西砸到嗎?」

  「才不是。」張瑞祺沒好氣地瞪他一眼,「是我家那只脾氣暴躁的母老虎發脾氣的成果。」

  「哈哈哈!」原來是季牧潔呀!那個美豔的俏佳人。「她是用什麼武器讓你的眼睛黑青成這樣?」

  「右勾拳。」

  「哇,這麼厲害的殺人武器呀!」他假裝驚訝地調侃著。

  「可惡!我還以為她很溫柔,沒想到生氣時的兇悍模樣還真的嚇死人。而且我不曉得她的手這麼有力。」張瑞祺覺得有點尷尬,又有點生氣和心虛。

  「你這右眼好像熊貓眼哩,要不要我幫你將左眼也打黑,這樣剛好配成一對。中國人不是常說:雙雙對對、萬年富貴嗎?哈哈哈……」沈碁峰一邊自得其樂一邊諷刺好友。

  「你再揶揄我,我就請長假,到時候幾件棘手案子全部丟給你,讓你天天加班!」張瑞祺現在沒有心思和他開玩笑。

  沈碁峰立即閉上嘴巴,瞪大眼看著他。

  「今天有什麼事嗎?」張瑞祺將手帕打濕,蓋住右眼,決定等會兒去看一下醫生,看有沒有方法可以立即讓淤青褪掉。

  「……」

  「你的嘴巴被貓吃掉了?」張瑞祺沒好氣地睨他一眼。

  「是你叫我閉上嘴巴的。」沈碁峰無辜的說。

  「現在我們在談正事。」張瑞祺不由得咬牙切齒。

  「今天一切圓滿,不過那個徐芊禾的案子你臨時抽腿,還將這案子丟給我是怎麼回事?還有,據說檢調高層還有點反常地一直盯這個案子。」沈碁峰正色問道。

  「這女人……據我瞭解,她應該是提供毒品的大藥頭。我上次發現她不小心遺落在我車上的包包,裏面有一張紙全都是下線販賣毒品的名單。」

  「這麼重要的東西,她怎麼可能留在你車上?這會不會是陷阱?」有時候親眼見到的事實並不真的是事實,而是捏造出來的。

  「我想她不是故意留下來的。據我所知,現在不管是黑道和白道都在找她,而且八卦雜誌以為我和她正在交往,所以已經有一組記者跟蹤她一個月了。我上次載她去餐廳用餐時,路程上她剛好接到一通匿名電話,因為一時心慌意亂才將包包遺落在我車上,連吃完飯都沒發現東西不見了,還一直心不在焉的樣子。而我是在包包的暗袋裏裏發現這張名單……其實我一直旁敲側擊,希望能從她口裏問出一點消息,偏偏她嘴巴緊得很,對我也相當不信任。」

  「這種重要的證據,她會隨身攜帶?」沈碁峰還是很懷疑。

  「你應該很清楚,檢調已經鎖定她的住家,隨時都能持搜索票進行搜查,我認為她想要把東西藏在其他地方,只是還來不及這樣做。」

  「那麼我們還要接她的案子嗎?這樣不是會危及我們律師事務所的名聲?」

  「這就靠你的智慧了。」張瑞祺哼了哼,「看你是要同流合污,還是為正義搖旗呐喊。」

  「為什麼又是我?每次你都把棘手的案子丟給我。事務所裏有二十幾個律師,讓其他人去歷練一下不是更好。」

  「沈碁峰,我查過了,你現在是全辦公室手上案子最少的一個人,拜託你花點時間做正經事,不要一天到晚和女人攪和在一起。」張瑞祺狠狠地瞪他一眼。

  「幹嘛?你嫉妒?」沈碁峰嘿嘿直笑。

  「懶得理你。」張瑞祺吐了一口氣。

  「不過我看你這幾天有點不修邊幅,鬍子長那麼長,都不修一下。」他很好奇,張瑞祺一向很注重門面,首次看到他如此不羈的樣子。

  「因為我賀爾蒙分泌太多。」

  「什麼意思?」

  「因為我這幾天都睡客房,爬不上季牧潔的床,所以內分泌嚴重失調。」事實上他這幾天都睡不好,滿腦子季牧潔的事,根本沒精神注意其他事。

  沈碁峰噗哧一笑,「真可憐。我看你還是向她認錯吧!說不定馬上就能爬上她的床了。」

  張瑞祺瞪著他,沒見過這麼好事的傢伙。「你不用一直奚落我,我會看著辦的。」

  結果當天晚上張瑞祺下班回家時,竟然發現客廳一片黑暗,衝到臥房才發現她的衣物全都不見了,只留下一張潦草的便條,簡單說明因為兩人個性不合所以分手……

  張瑞祺這才發現,他被甩了……

  *****

  「小恬恬,牧潔到底在哪裡?為什麼她連工作都辭掉了?」張瑞祺懊惱地怒吼。

  「你不要這麼大聲。」張凡恬無辜地看著二哥,「我真的不知道她去哪裡,而且她也沒有聯絡我。」其實季牧潔有寫電子郵件給她,但沒有透露她的住處。她想,讓二哥得到一些教訓也好,免得他太自以為是。

  「她不是你這家餐廳的股東嗎?難道她都不要了?」張瑞祺不信。

  「二哥,你就別臚了,她雖然是股東,但她不用來餐廳啊,我都將錢直接彙入她的帳號,而且她如果刻意要躲你,一定會連我也避開。」張凡恬氣呼呼地瞪著他,「這一切都是你的錯,害我朋友受傷害,現在連我都不聯絡了。」

  「我沒有傷害她,我只是……」

  「你不是到處都有人脈嗎?」張凡恬沒好氣地哼了聲,「不會動員各地的線民或下線去找嗎?反正你常和一些社會邊緣的怪人交往,應該有能力找到牧潔。」

  「你以為我是黑道組織呀!還有下線?」這個白癡妹妹,把他講得一副罪大惡極的樣子。

  「你以前不是常吹噓自己黑白兩道通吃嗎,找一個人應該很容易吧,反正現在牧潔的下落就靠你了。」張凡恬氣呼呼地雙手擦腰,撂下狠話。「還有,沒找到牧潔,你就別來見我了。」呵呵,真爽。當妹妹的第一次可以對二哥大呼小叫,也算是報復二哥小時候欺負她的小小反擊吧!

  之後,張瑞祺果然利用他的職務擴大搜尋季牧潔的下落,但總是撲個空,直到半年後才有她的消息。

  *****

  又餓又累的張瑞祺頻頻望著手腕上的表,心浮氣躁地走來走去。他一獲得季牧潔的消息,立即丟下手邊的工作跑來守株待兔,但他已經在季牧潔的住處等了三個多小時,就是沒見到有人回來。

  好不容易終於等到電梯有動靜時,他已經足足等了五個小時,現在時間是淩晨一點。

  望著電梯停在季牧潔住處的六樓,他反射性地隱身在樓梯間,目不轉睛地看著從電梯走出來的人,覺得自己像是偷窺者。

  「謝謝你陪我回來,我今晚……呃,確實是喝多了。」打了個酒嗝的季牧潔步履不穩地踏出電梯,晃來晃去的身影顯示她的確喝多了。

  今天晚上整個部門舉行一季一次的員工同樂大會,大夥兒瘋狂似地殺到附近一間新開的狂歡,點了許多酒精飲料,在熱絡的氣氛下,幾乎全部人都被灌醉了,無一倖免。幸好部門主管考慮到女同事的安危,指派每一位男士必須將女士安全地送回家,才能完成今天的任務。

  「不用客氣,為女士服務是我的責任。」她的新同事陳士宏也喝了不少,但意識很清楚,所以好心地陪著她走到門口,在她跌跌撞撞差點撞到牆壁之際迅速扶了她一把,並攙扶著她,等待她掏出鑰匙開門。

  這一幕落到張瑞祺眼裏,簡直氣紅了雙眼。他嫉護地握緊拳頭,想衝出去將對方飽以老拳,偏偏前車之鑒告訴他,對方只是好心幫忙,所以才會扶助她。

  季牧潔對同事露出一抹感激的笑容,背脊靠在牆上穩住晃動的影像,隨即伸手在包包裏找鑰匙。但她掏了老半天就是沒有她需要的東西,還覷起眼睛迷糊地以為自己拿在手上的口紅就是鑰匙。

  「怎麼了?要我幫你找嗎?」陳士宏看她掏了半天就是沒動靜,忍不住開口。他今晚也喝了不少,現在只想趕快完成任務回家躺下來呼呼大睡。

  「小陳,你幫我看一下,我怎麼找不到鑰匙呀?!」她狐疑地停下動作,將包包遞給同事,自己又靠回在牆壁上,閉著眼休息。

  「我幫你找找看。」小陳終於找到鑰匙,協助她用鑰匙打開大門,「好了,我幫你開好門了,你快點進去吧,我要回家了。」

  「謝謝你。」她根本沒睜開眼,只覺得頭有點暈。

  「不用客氣。」小陳擺擺手,往電梯走去,隨即又回過頭來交代,「對了,老總說我們後天要去香港出差,一共三天,你不要忘記。」

  「我們?我和你?」她睜開眼,一臉狐疑,她其實沒喝醉,意識還非常清楚,只是有點不勝酒力,頭暈目眩。

  「是呀!我們這個部門就我們兩個菜鳥,出差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都是菜鳥負責,你就認了吧!我後天一早七點會來接你,你準備準備,再見羅!」他揮揮手,不等她的回答,迫不及待衝進電梯裏。

  「跑得真快,不知道在急什麼,害我都忘記問他出差的事了。」她迷糊地咕噥兩聲,緩緩走進屋裏。

  當她正要關上門時,一股力道硬是將她關上的門推開來。她驚嚇了一下,反射性地用力一推,卻聽到一道熟悉的低沉嗓音。

  「是我。」說話的人很自信她認得出他的聲音。

  季牧潔一愣,酒醒了一大半,猛力將門一拉開,就看到熟悉的人影正大刺刺站在她的眼前,雙手還擱在她的門板上擋住門。

  「你……」她心頭一突,隨即瞪大眼,以為自己看花了。她搖搖頭閉上眼說服自己一定是看錯了,沒道理張瑞祺會出現在她的眼前,但當她做完心理建設再度睜開眼時,依舊看到他堂堂正正地站著,而且還凶巴巴地看著她。

  「是我沒錯,你沒眼花。」他的臉很臭,尤其聽到她要和別的男人一起出差就更火大。

  「你還真會找,竟然能夠找到我。給我直接滾出去!」她的臉色也不好看,沒道理見到他要和顏悅色。雖然說分手的男女依舊可以保持良好的關係,但他們是因為爭吵分手,當然對彼此都有怨懟,怎麼可能保持好臉色。

  「我不知道你會喝酒,而且還喝得醉醺醺。」他沒有回答她的話,反而質問她喝酒。開玩笑,如果直接滾,那他就別想再見到她了,依他的判斷,這女人一定又會二話不說直接搬家,讓他找不到她。

  「你不知道的事可多呢!」她冷笑一聲,語氣酸溜溜。「就像我不知道你的事一樣,顯然我們的感情沒有深入到十分瞭解對方的地步。」

  「如果你問我,我都會言無不盡,如果需要的話,我還會寫成白紙黑字,並且簽上自己的大名以示負責。」他瞼一沉,懊惱她的不信任。

  「是嗎?」她一臉譏俏,伶牙俐齒地反駁,「包括你亂來的事,你都會說個明白,毫無保留?」

  「我沒有亂來。」他咬牙切齒,臉上罩著一層寒霜,再度聲明,「那全都是誤會。」

  「是喔。」她冷淡回應,突然想起他們已經分手,也不想在這個話題上打轉,因此很冷淡地想要下逐客令,「我現在累了,不想跟你多談。」

  「我都還沒進門,你就趕我走?」他怒氣衝衝地瞪著她,無法置信她的冷淡。

  「不然怎樣?」她一愣,搞不清楚他變臉的緣故。「我沒告你擅闖民宅就很不錯了。」

  她得意地發現他的臉一片鐵青,好歹她也跟他交往了幾個月,也學到了一些法律名詞,當然更學會他恫嚇人的方法。

  「我還沒進門,不算擅闖民宅。」他斜睨她一眼,對她的拒人於千里之外有點無可奈何。

  「所以呢?你到底要不要滾?」她直接嗆聲,不再贅言。

  她的口氣很敷衍還很惡劣,和剛剛對同事的溫柔與熱絡差了十萬八千里,這讓他非常、非常不爽。尤其看到她仍然推著大門避免讓他進入的防備樣子,他不禁抿起唇,拉開她的身子,猛力推開大門,大搖大擺進入她的屋子,還氣定神閑地翹起二郎腿,安穩地坐在她的沙發椅上。

  「你到底要幹嘛?」她也火大了,尤其對他的不按牌理出牌更是怒火叢生。

  「我找你好幾個月,好不容易見到面,你只會說這句『幹嘛』嗎?」他舒適地坐在她的屋子裏,看到她嬌俏地站在他眼前,一股滿足感油然而生,心情大好。

  原來,只要季牧潔站在他眼前或是陪在他身邊,他就會心花怒放,就會覺得滿足。說穿了,季牧潔的離去就是他心情不好的原因呀!他終於知道了。

  「你來這兒幹嘛、幹嘛、幹嘛、幹嘛、幹嘛、幹嘛,幹嘛、幹嘛、幹嘛?」她故意不順他的意,硬是說了好幾個幹嘛,說完還齜牙咧嘴地面對他,臉上表情得意洋洋。

  「原來你的屋子裏回音這麼嚴重?」他突然覺得很想笑,心中的怒火一瞬問蕩然無存。

  「要你管、要你管、要你管!」她怒瞪他一眼。

  其實她知道自己的舉動很幼稚,也知道事情可以用其他理智的方法解決,但她就是忍不住要氣他,最好讓他氣得七竅生煙,她一定放鞭炮慶祝。

  「好吧!」他也不拆穿她幼稚又可愛的舉動,拍拍自己身邊的沙發椅,呼喚那正在生悶氣的美人兒。「來,坐我旁邊,我們來談談。」

  「談什麼?我們沒什麼好談的。」她依舊站著,搖頭拒絕他的邀請,眼光硬是挪向別處,不願意面對他。

  在她好不容易痛下決心要忘記他的同時,他又大剌刺地出現在她的生命裏,還堂而皇之闖入她家,真是……不要瞼!

  「你是不是在偷罵我?」他精明地指控,在看到她心虛的表情時,更是在心裏偷笑。

  「不要臉!」她雙眼溜回他身上,手擦在腰上,乾脆直接開罵。「我們已經分手,幹嘛還要談有的沒的?」

  「我們沒有分手,那是你單方面自己喊爽的。」她的分手宣言讓他頭暈目眩,心臟疼痛不已。他心思複雜的睇她一眼,「而且喊完又跑得不見人影,連小恬恬也不聯絡,說到底,你對這件事的處理有欠妥當,我根本就是被你拋棄的!」




  
匿名
狀態︰ 離線
10
匿名  發表於 2012-3-13 07:49:00
第八章

  「是你亂來,還有……你胡亂指責我。」季牧潔無視他的故作可憐狀,大聲指控。因為她很清楚這男人扮演笑面虎時是最危險的時候,一瞬間就會將人吞得一乾二淨,連骨頭都不剩。

  「我誤會你確實是我不對,我道歉,但是我真的沒有亂來。」張瑞祺皺緊眉頭。

  他對她的一再重複話題有點懊惱又火大,但這些都比不上她對他的不信任。她的不信任對他是項淩遲,害他在工作時一直心不在焉,搞壞了幾個官司,連出庭的法官都看不慣他的心浮氣躁,大聲訓斥了他一頓。

  「你以為我是白癡嗎?我和你分手這半年,我發現你依舊和那個女明星徐芊禾有來往,雖然你把她的委託案丟給沈碁峰負責,但你還是常和她私下來往。雜誌都有報導,你別想否認!」她氣呼呼大叫,嫉妒又傷心,臉色乍青乍白,渾身因憤怒而顫抖著。

  他又氣又惱火地爬梳著頭髮,克制著怒氣解釋,「那真的是誤會,徐芊禾根本就是一隻詭計多端的狐狸精,城府深又喜歡賣弄她女性的本質,說謊對她來說和吃飯一樣簡單。而且她對媒體承認說喜歡我只是煙霧彈,她私底下也藉故找了好多理由接近我,但我可以保證,我和她沒有一絲絲瞹昧關係。為了撇清和她的關係,我才早早就將案子丟給沈碁峰處理。」

  「我不相信,我曾經親眼看到你手機裏保有她傳給你的簡訊。」說到這兒,她就生氣。

  在他們冷戰的那幾天,她曾經在客廳發現他的手機,不經意的拿來查看,沒想到竟然發現大秘密——十通簡訊裏有八通是徐芊禾傳給他的!她之前傳給他的簡訊都刪光光,徐芊禾那女人傳給他的簡訊竟然都保存完整,而且日期清清楚楚。  

  「你知道,現在大家非常注意司法界的風紀問題,有許多法官、檢察宮、律師因為個人操守問題受到大眾的檢視,甚至還有人因此而丟掉職務。徐芊禾接近我只是想要『搓湯圓』,因為審理她案件的檢察官和法官可能是我的學弟或同學、甚至是學長。為了明哲保身,我必須將所有可能傷害或陷害我的證據都保留下來,免得到時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他不喜歡和她談人性的黑暗面,但事實就是如此,司法雖然號稱是社會秩序的最後一道防線,但自古文人相輕,使出的手段更是縝密惡劣,稍一不小心,可能就成為別人升宮路途上的眼中釘,若神經大條一點,就有可能成為炮灰,落得名聲與職位皆不保。

  他曾經在公職單位服務多年,看盡人生百態,有些人為了剷除異己,以正義與秩序為理由,各種惡劣的手段都使得出來,為了脫離這黑暗的單位,他才與相知好友一起出來開設律師事務所,繼續為民服務。

  「你是說,她接近你是有目的?」她一臉狐疑,開始好奇起來。

  他歎口氣,決定將來龍去脈講清楚,免得這只小炮彈又莫名其妙炮轟他,甚至還逃得不見蹤影,讓他每天焦躁不安,他可不想重溫那段苦日子。

  原來徐芊禾是大毒販,利用明星的光環和身分販賣毒品,甚至利用一些三流的明星當中間人,吸引許多不知人性黑暗面的年輕男女吸毒,藉此牟取暴利。不過夜路走多了就是會碰到鬼,一名三流女明星在吸毒之後迷迷糊糊墜樓身亡,檢察官在她的身上檢測到毒品反應,才會全面偵察毒品來源。而這一查,竟然發現徐芊禾這名大受歡迎的女明星就是作惡多端的大毒販。

  「她知道自己會被起訴,所以想先透過你收買檢察官和法官?」季牧潔聽完後簡單的講出重點。

  「我就知道你聰明伶俐,一定可以瞭解我的意思。」他開始灌她迷湯,而且還將她摟過來,在她的臉上啵了一個響吻。真好,隔了半年的吻,迷人得讓他陶醉。

  她被吻得傻呼呼,滿臉傻笑。

  他則繼續解釋,「這件案子已經進行到尾聲了。據我瞭解,因為販毒證據確鑿,徐芊禾最近就會被起訴,至於事務所該如何處理這個司法案件,我想沈碁峰那小子會處理,不需要我們傷腦筋。」

  「可是她怎麼可以預先知道哪一個法官和檢察官會承辦審理這個案件?」這麼早就佈局收買張瑞祺,太不合常理了。

  「沒想到你這麼聰慧,能抓出問題重點。」他讚賞的看著她。

  「那當然。」她不害臊地吹牛,完全忘了自己在生氣。「我個人兼具智慧與美麗,是現代的女強人。」

  他差點噴笑出來,沒敢提醒她,她喜歡亂拼湊事實的惡習,但還是解釋其中原由,「因為司法界都是學長學弟,牽來牽去都有關係,加上我在臺北地檢署服務多年,所以徐芊禾才會先從我這邊下手。不過聽說她擔心我不容易被收買,所以也透過其他管道就是了。」

  「那麼……」她狡黠地看著他,興味盎然。「她試圖花多少錢收買你?」

  「一開始我就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他一臉凜然,正義感十足。

  「是嗎?」她才不相信哩,雙眼睜得亮晶晶,一副鬼頭鬼腦的樣子。「你等我一下。」

  「怎麼了?」他困惑地看她溜向廚房,拿回來一包花生米。

  她興匆匆地將一顆花生米放在桌上,「一顆花生米代表一百萬,我一顆一顆放,等到你叫停,我就知道對方想用多少錢賄賂你了。」

  他瞠目結舌,對她亂七八糟的腦袋簡直沒轍。「你在搞什麼鬼?」

  「快點,日本偵探小說都是這麼寫的。為了怕行情被知道或是內幕被揭發,他們都用東西替代,例如花生米就是很好的媒介。」她莫名地感到興奮,好像自己是偵探。

  他憋住笑意。「你看太多偵探小說了,腦子裏堆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不然是怎樣?他們不會那麼粗魯直接說價錢吧!」

  「當然,賄賂的方式千百種,直接說數字實在太不上道了。」他沒好氣地嗤笑一聲,隨即正色道:「天哪!我竟然在教你學壞。」

  她眼睛賊溜溜地轉了轉,趁他開口時丟了幾顆花生米進他的嘴巴,「那我用五顆花生米賄賂你,快點告訴我行情嘛!」

  他被她搞得一個頭兩個大,只好向她說了一個數字。

  她瞪大眼,「怪不得人人爭相考律師或檢察官,原來可以無緣無故汙這麼多錢。」

  他應該生氣自己被侮辱了嗎?「喂!不是人人都這樣,盡心辦事的律師比比皆是。」他一定要說個公道話。

  「是嗎?」她睨他一眼,想到正事。「雖然你說的這些事我現在都瞭解,但我看到雜誌報導說那個女人有吻你,你敢不承認?」

  「是她湊過來的。」他一臉無辜。「是她想自動送上門,不是我自己去親她,這差很多。」

  也是,有些人就是愛自動送上門。她心虛地看他一眼,隨即又大聲嬌叱。「最重要的是,你罵我無理取鬧,這點我很小人,永遠記得。」她瞪他。

  「我道歉,那是我的錯,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請你原諒我。」他想通了,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做錯了就道歉,沒什麼了不起。

  「免談。」她才不會那麼容易被勸降。

  她痛苦了半年,哪那麼容易就原諒他。男人對於太容易得手的東西都不會愛惜,這是她苦思半年所得到的箴言。

  他摟著她,大手撫弄著她的小蠻腰,為了她的離去,他找了她半年也禁欲了半年,現在一見到她,排山倒海的欲望已經蓄勢待發。但她笑嘻嘻地揮開他的手,坐到他對面的沙發上。

  她一坐下來,腿就翹了起來,由於她今天穿短裙,白嫩的大腿隱約露出大半,他的雙眼幾乎要看凸了。他知道她是故意的,不是刻意要誘惑他,就是故意讓他看得到吃不到而心癢難耐,但縱使知道她的惡意作弄,他也無能為力地只能猛吞口水,心臟開始怦怦亂跳。

  「你越來越性感了。」他看得呆了。

  「女人總要自我成長。」她早就看出了他的欲望,一手故意在裙擺間滑動,一會兒往上拉一會兒又往下拉,讓他的心臟仿佛也是怱高怱低。

  他再也克制不住,起身走向前,一把抱住她熱烈地狂吻著。她的臉上、唇上被吻了好多次,吻得她暈天轉地,發出陣陣的嬌喘聲,並緊緊地摟著他,不一會兒,她被吻得有些迷糊,連上衣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解開了。

  「好美。」腎上腺素急速升高,他呼吸急促地看著她胸前的渾圓。

  她扭著腰,挺起胸,讓胸前的渾圓微微顫動,又故意嘟著嘴嬌聲說道:「你幹嘛拉我的衣服,真討厭。」

  「我好想你。」他迫不及待地扯掉她的胸罩,讓那兩團豪乳彈跳出來,雙眼看得發直,對她的豪乳愛得發狂,伸手去撫弄揉摸,摩挲一陣之後,紅色的蓓蕾硬了起來,紅嫩的像一粒櫻桃,光潔可愛。

  她嬌笑著,深情款款地看著他,使得他欲火中燒,想立即將她推倒在沙發上。

  「我們去臥室。」他輕聲說。

  「嗯。」她被吻得欲罷不能,急切地摟住他。

  他一把將她抱起往臥室走去,邊走邊舔吮她的蓓蕾。

  「真討厭!」她在他懷裏嬌笑扭動,沒有抗拒反而任他擺佈。

  「那我們就繼續做更討厭的事。」他將她放置在床上,順手拉扯她的衣服,瞬間就將她的襯衫和裙子拉掉。

  她倒在床上,身上只剩下一條小小的底褲,在他熊熊欲火的注視下,她本能地夾緊了雙腿,有點害臊地盯著他。

  「我突然有點緊張。」她看著他。雖然他們曾經是男女朋友,但半年來的分離,讓她有點陌生。

  「別緊張。女人是乾柴,男人是烈火,烈火要燒乾柴。」他溫柔地摟住她,熱情的與她親吻,接著快速地脫下自己的衣服,然後伏下身吸吮她的乳房。

  「你小心點嘛!不要那麼用力,會痛耶。」她被他吮得心驚肉跳的,掙扎了一下。

  「對不起,我的狼牙棒久沒練功,有點生疏。」他輕笑一聲。

  「是嗎?我不信,我知道你的需求有多大。」她嘟著嘴睨他一眼,雖然嘴裏說不相信,但卻飽含著笑意。

  「放心吧,我會小心的。我怎麼捨得吸痛你呢?」他輕聲保證,雙手揉捏著她的豪乳。

  「要輕點唷。」她圈住他的脖子,任他為所欲為。

  他舔吮著紅嫩的蓓蕾,另一手則捏弄另一邊的蓓蕾。她全身又癢又麻,覺得底褲下的秘密之地十分不對勁。

  「好癢……」他每吸吮一次,她的花心就猛烈收縮一下,同時還伴隨著陣陣酥癢快感,好像有千萬隻蟲子在爬一樣,爬得連心裏都覺得癢得不得了。隨著搔癢感越益加重,她紅嫩的花心流出了一絲絲的凝露,越是癢得厲害,凝露就流得越多。

  在他的撩撥下,她渾身戰慄不已,粉嫩的雙頰透露出嫣紅的色澤,宛如一朵嬌豔的玫瑰,加上那股媚態與吸引力,讓他忍不住伸手去扯拉她的底褲。她驚叫了一聲,但仍半推半就的讓他解除了最後的屏障。

  「小潔……我好想你。」他舔吮著她全身上下,直到她扭動呻吟不止。

  不讓他專美於前,更想要挑弄他的情欲,她隔著底褲捏著他的男根,雖然敏感的察覺他的男根早已蓄勢待發,卻故意調侃一番,「你怎麼越來越沒看頭?」

  這話根本就是對他男性驕傲的挑戰,他聽了相當不服氣,迅速脫掉內褲,大方地裸露出自豪的男性欲望。

  他牽引著她的乎,讓她迅速握住。他的男根被她的玉手一握,立即又搖搖晃晃地堅硬起來,在她玉手的揉捏下越長越硬,翹得好高。

  「你會變魔術呀?!狼牙棒怎麼一下子就變得這麼大?」她瞪大眼,又驚又羞地盯住他胯下。

  「那是當然的。」他得意洋洋。

  「不過,大是大,不一定好用。」她故意用力一捏,不想讓他太得意。

  「小心點,這關係著你未來的幸福。」他嚇一跳。

  「沒關係,壞掉了我再去找另外一個。俗話總是說,下一個男人會更好。」她斜睨他一眼,好笑地看他臉色一變,心裏大樂。

  他先是怒氣勃發,隨即哈哈大笑,伸出手用力摩挲著她的花瓣,笑看著花穴已經泌出大量凝露,正等待著他。

  「那在你去找別人時,要先承受我的厲害。」他曖昧地在她的耳邊呢喃。

  「就會吹牛。」她氣喘吁吁,卻還是嬌嗔地瞪他一眼。

  他笑著分開她的大腿,撩撥她的花瓣,還故意伸出手指想要溜進花穴裏,「你這裏應該乾旱很久了吧?怎麼一下子就濕淋淋的了。」

  「嗯……」她眯著眼咬牙忍受那直撲而來的麻癢感,嘴硬反駁,「也還好,這段期間的朋友都能給我至高無上的快感。」

  「你……」他一怒,眼角瞄著她嘴角的笑意,旋即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又被她激怒了。「你想……我們分離了這麼久,是不是應該將這段時間的次數補回來?」

  她一驚,「什麼?那會死人的!而且你也不能支持那麼久!」

  「那我們慢慢補足。」他笑得很張狂。

  「不要。」她怕死了,想要開溜。

  他揪住她,制止她的不戰而逃,大手持續撩撥她的花瓣,食指更靈活地鑽進花穴裏。她的花心被摸得奇癢無比,穴口一片水汪汪的。不一會兒,他一把將她壓在身下,大腿一抬跨上床緣。

  「哎呀!不要這麼急,我還沒準備好。」她看到他的動作,不禁心裏一急,胡亂說道。

  「你這兒都濕淋淋的,還想說沒準備好?小騙子。」他可不管這些,立刻以昂揚的男根頂著她的花瓣邊緣。

  「可是……」她被頂得心癢癢的,情欲竄升但理智上還是有點掙扎。

  他見是機會,對著她的花穴口輕輕揉了一下,隨即用力將男根一頂,瞬間深深地衝進花心裏。

  「啊……」她不禁叫了起來,充實的感覺讓她又滿足又難受。

  他也感到男根倏然一緊,好像被緊緊地咬住一樣,他又連續頂了幾下,整個男根深深地插入花穴裏。

  「唉呀……」她感到花穴脹痛不已,只得儘量把大腿分得開開的,好讓他能更為深入。為了抒解這突如其來的快感,她咬著牙喘著氣,雙手緊緊地環住他的肩膀。

  雖然已經和他歡愛無數回,但這是他們分離半年後的第一次歡愛,讓她驚喜不定。她覺得花心處有點難受,但不停流出凝露的花穴卻也讓兩人的交接觸順暢許多。

  「真舒服。」他的男根深深地頂進去,被她花穴緊緊咬住的地方讓他暢快無比。她紅嫩的花瓣緊緊地把男根夾住,在兩人的夾縫裏,大量凝露流出穴口。

  「嗯……」他開始慢慢抽插,她也逐漸感到舒適的滋味。他的男根好像頂到她的心尖上一樣,整個花穴脹得緊緊的。這種滋味非常舒服!

  脹痛和繃緊的感覺讓兩人都得到了暢快感,她不停地嬌喘呻吟,他則賣力地抽插著。

  「輕點……不要那麼快。」她動了一下身體,感到花心急促地收縮。

  他伏在她的身上,看她直流汗,知道她有點吃不消,不敢再度用力,反而將男根向外抽出一點兒,讓她能夠適應他的存在。

  她輕輕地扭動了一下,感受到花心裏一陣酥癢,忍不住劇烈戰傈,渾身冒汗。他的男根稍稍休息了一會兒,隨即感到她的花穴裏傳來陣陣緊縮,於是他又抽插起來,順著節奏慢慢地進出。

  他的節奏緩慢,卻慢慢地激起了她的情欲,她只感到下體脹脹的,於是嬌聲催促,「快點……」

  他低下頭,含著她的唇,將她的唇咬得紅豔無比才甘休,隨即挺起下身,猛烈地進出紅腫的花心。雙手則箝住她的小蠻腰,讓進出更加順暢。

  「嗯……」她放鬆了嬌軀,任他的男根進出。陣陣快感從花心處開始蔓延到四肢百骸,她覺得全身飄飄然,暢快無比。

  「我的狼牙棒很厲害吧!」他的速度時快時慢,讓她心癢難耐、嬌吟不已。

  她的呻吟,使得他更來勁,只見他狠狠頂了幾下,交合之處更是濕潤無比。

  「啊——」那曖昧的聲音聽在她耳裏實在刺激,她再也無法忍受這種搔癢感,放聲尖叫。

  他又是一陣狂頂,頂得她快發狂了。她的雙腳在床上亂蹬,雙手也亂揮亂舞,翻著兩眼弓起身軀接受他的狂妄動作。直到他將欲望深深地噴進她的體內……

  「我的狼牙棒很厲害吧!」他咧嘴笑著,心滿意足。

  此刻,他們一起躺在床上,他摟著她的身軀讓她伏在他身上,右手無意識地摸著她的臀部。

  她覺得他得意的笑容很礙眼,故意掏掏耳朵,「還好啦!棉花棒掏耳朵還比較舒服。」

  「你拿我的狼牙棒和棉花棒比?」他瞪大眼,怒不可抑。

  「再勇猛也沒用啦,棉花棒就是比較舒服啊。」她故意拉拉他的耳垂,「你敢說棉花棒掏耳朵不舒服?」

  「這種舒服和那種舒服不一樣。」

  「是不一樣。」她點點頭,「就像挖鼻孔和掏耳朵是不一樣的舒服感。」

  他的狼牙棒竟然和掏耳朵、挖鼻孔是同一等級?只有季牧潔會這麼打擊一個男人的自信心,但這……並不包括他。

  「既然如此……我的狼牙棒又生龍活虎了起來,我們再來一回合試試看哪一種比較舒服。」他純粹用下半身思考。

  「不要。」她滾開他的懷抱。酒意和倦意讓她非常疲憊,不想繼續和他糾纏。

  「為什麼?」他將她摟回身邊,大手揉捏著她的豪乳,不禁咽了口口水,欲望再次勃發。「你剛剛明明還興奮地尖叫,現在竟然又翻臉不認人?」

  看他明明霸佔了她的床還這麼囂張,季牧潔越想越不是滋味,又想到自己還沒有原諒他,就莫名其妙被他拐上了床,忍不住伸手狠狠地拍了下他的手臂,「得了便宜還賣乖就是指你這種人!」

  「啊……你又怎麼了?」沒想到她會突然惱羞成怒拍他,張瑞祺瞠目結舌地看著她。這女人的脾氣還真是善變,一下子可以笑意盈盈,一會兒又河東獅吼。

  「我突然想喝綠豆薏仁湯,你去幫我買。」她睜著杏眸咧開嘴,命令他跑腿。

  「現在?」他瞠目瞪著她,「現在是淩晨三點耶,寶貝。」

  「哎唷,親愛的張先生,都是你啦,誰教你今天這麼勇猛,害我累得要命。」她突然一變,聲音甜膩得讓人起雞皮疙瘩。

  「你怎麼了,卡到陰?」認識她這麼久,第一次聽到她用這麼溫柔可人的聲音對他說話,害他忍不住心頭一突,覺得古怪極了。

  呼呼呼,臭男人,敢說老娘卡到陰?!季牧潔咬牙切齒地瞪著他,但為了計畫,硬是用盡全身力氣抑制體內竄起的怒火。

  「別這樣嘛!其實這幾個月我想了很久,發現自己應該改變一下火爆的脾氣,而且你對我這麼好,我溫柔對待你也是應該的。」她的手在他厚實的胸膛上摸來摸去,然後往下摸到小腹上方,眼角瞄到那揚起的男性欲望時,不禁滿意地揚起嘴角。

  「知道我的好處了吧!」他得意洋洋。

  「我晚上喝太多酒,現在似乎有點上火,想要喝綠豆薏仁湯退火,你不會連這種小小的願望都不願為我達成吧?」她隨便找了一個藉口,「要不然你去便利商店幫我買一些糧食,我現在肚子餓。」

  「肚子餓?」

  「對呀!等我吃飽,我才能應付你那無窮的精力。」她極盡所能地吹噓,「你太厲害了,我承受不住。」

  他被哄得飄飄然,沒注意到她詭異的神情,不由自主地點點頭。「好,為女性服務是我的榮幸。」

  「那你還不快去。」她挺著胸搖著豪乳,兩隻小手邪惡地托住豪乳,還發出呻吟聲,「親愛的,快去快回,等會兒我們再來幾回合。」

  「等我回來喔!」現在上火的應該是他吧!他覺得自己快流鼻血了,或許他才應該喝綠豆湯降火。

  張瑞祺迅速跳下床穿上衣服,手腳俐落地拎著鑰匙往外跑,渾然不覺背後一雙杏眸發出詭異的光芒。

  在外面奔走了半個小時,好不容易才買到季牧潔要喝的東西,這時他才發現自己忘了跟她索取鑰匙,於是只好按著門鈴希望她快點開門,然而無論他按了多久,就是沒有人來開門。他只好狐疑又納悶地拿出手機想撥電話,才想到她早就換了電話號碼。

  「喂,我在門外。」他猛力敲門,發出砰砰的聲響。

  大門終於被打開,她穿著睡衣隔著鐵門縫看著他,「小聲一點,會吵到別人。」

  「那你快點開門呀!我把東西買回來了。」他催促。

  「為什麼?」她雙手交叉在胸前,笑意盈盈地看著他。

  「你不是叫我幫你買東西?」

  「是呀!」她刁鑽一笑,「現在我不想喝了。」

  「但是……」張瑞祺才知道自己被擺了一道,但還是按捺住火爆的脾氣,「你快點開門。」

  「張先生,」她嬌聲喊,「你又不是我男朋友更不是我老公,孤男寡女同在一室不好吧!」

  哪有這麼好的事,他隨便敷衍她兩下或者爬上她的床,她就盡釋前嫌原諒他?開玩笑,才不讓他那麼如意呢!

  「等一下,你不要和我複合?」他開始緊張了。

  「說複合太夢幻,當朋友比較實際。我要休息了,不多說,—。」她露齒一笑,當著他的面,用力將大門關上。

  張瑞祺在門外氣得跳腳,但無論他如何捶胸頓足,如何猛力敲門按門鈴,她就是鐵了心不願開門。

  於是,他再度吃了閉門羹。

  *****

  「你最近怎麼回事?一會兒春風滿面,一會兒又意志消沉。」沈碁峰打量著死氣沈沈的張瑞祺。

  張瑞祺歎口氣,「我找到牧潔了。」

  「真的?」沈碁峰摸摸下巴,「你們和好了嗎?」

  「還沒有。」他歎口氣。「我也不太瞭解她到底在想什麼?還說當朋友比較實際,複合這種事太夢幻。」他也一直不太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他都上了她的床,但每次都會被她踢回家。

  「沒想到你這績優股也會吃癟。」沈碁峰哈哈大笑,覺得有趣。

  「在她的眼裏,我已經打入全額交割股,不可以買。」

  「哈哈哈,這麼慘?叫你不要得罪女人吧,只要你得罪她們,她們會用盡千奇百怪的理由刁難你。」

  「你少烏鴉笑豬黑!」張瑞祺沒好氣地睨他一眼。

  「那現在你想怎麼辦?」

  「還沒想出來。」

  「那簡單。」沈碁峰拍了一下大腿,機靈獻策,「近水樓臺先得月。」

  「什麼意思?」

  「我們不是想要成立一個基金會嗎?就用重金禮聘的方式請她來基金會上班,讓她擔任執行長的職務。你不是說她一直對公關工作很感興趣?你一方面迎合她的興趣,一方面又可以進行你的追女計畫,一舉兩得。」

  「沒想到你是位足智多謀的謀士。」

  「好說、好說。我除了臉帥很管用之外,頭腦也很管用。」沈碁峰很臭屁。

  張瑞祺沒理會他的臭屁,仔細尋思了好一會兒,覺得這項建議不失為好辦法。而且不管怎麼樣,他一定要想辦法追回她。

  一個月內,張瑞祺以破釜沉舟之心,透過各方管道說服季牧潔到基金會任職,並重金禮聘她擔任執行長的職務。而他依舊每天找機會糾纏著她,不管是在公司、在家裏還是在床上,他們可以非常契合,也可以爭吵不休、破口大駡。季牧潔一直不肯正面答應他的複合,寧願和他玩你追我跑的遊戲。

  於是,日子就這麼一天一天過去,直到季牧潔懷孕的消息被爆了出來……
請注意︰利用多帳號發表自問自答的業配文置入性行銷廣告者,將直接禁訪或刪除帳號及全部文章!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4-5-5 01:13

© 2004-2024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