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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辛艾]你的愛好野蠻[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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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3-14 07:24:32 |倒序瀏覽 | x 2
你的愛好野蠻  作者:辛艾

  磊子軒──浪蕩不羈的花花公子,身邊女人不斷,卻從沒在女人堆中安份過,
  因為權貴的身份養成他高傲自大的大男人心態,也因為充滿神秘色彩的「邪惡之鑰」,多得是想從他身上奪取利益的人,
  因此貼身保鑣是他不可或缺的生活必需品之一。
  只是當貼身保鏢換成「女人」時,那大男人的自尊可就不能屈就了,
  更何況他的「女保鑣」還美得教他蠢蠢欲動,
  雄性的感官在她的舉手投足間撩得老高,
  可這女人卻冷得像冰,對他的追求視若無睹,教他的熱情連連吃著閉門羹,
  在幾次面對她的冷淡後,強烈的征服欲在他心口跳躍,
  為此他打算來個「引娘入室」,就算她的身手再了得,
  怎麼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冷艷的她──他是要定了,就算她的接近是另有目的,
  就算要面對她的無情背叛,他都不惜代價要定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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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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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3-14 07:25:37
  序文
  
  某日下午,外出閒晃壓馬路時,腳一滑,哎喲!又踩到狗屎啦……
  
  忽地瞥見,某背影迅速消失在視線範圍之內。
  
  「姐!等等我……」不理會我的喊叫,辛姐一如往常般閃走了,「嗚……沒良心的……」
  
  在路人嫌惡詭異的注視下,我窘困的邊滑邊走,希望能減少鞋底的重量,並且去除那撲鼻而來的陣陣「香氣」,直到一家紅閃閃的彩券行矗立在眼前,我駐足了。
  
  忽然想起昨晚星座專家預測辛仔會有偏財運,再加上腳底下難以忽視的黃金印記,更讓我完全相信一定是好運降臨啦
  
  「老闆,一……張就好。」因為辛仔很樞,是個標準的小氣金牛。
  
  「啦啦啦……」開心的捧著樂透,踏著黃金腳,火速衝回家,拿起紙筆,規劃那往後的美麗人生。
  
  開獎日到了
  
  我故意躲開那開獎時間,拖到夜深人靜的時候,捧著樂透朝天拜個兩三下,然後衝回電腦桌前……
  
  「又要對獎啦?你那踩了狗屎卻沒狗屎運的衰鬼,怎可能會有那種好事發生在你身上。」冷嘲熱諷,是辛姐的強項,特別是針對我。
  
  「要你管,哼!」屏住氣,目光如炬的盯著螢幕。
  
  3、8、19、26……
  
  「姐!」回應的是一道不悅的怒斥聲。
  
  「吵死了!大半夜還在那裡鬼哭神嚎。」
  
  後面那兩字也罵得太超過了吧!不過,這不走重點。「你你你……過來一下……」呼吸急促。
  
  「干麻?手抖成那副模樣,平常不好好寫,現在總嘗到趕稿的痛苦了吧。」
  
  「不是啦,你、你幫我再確認一次號碼……」捧著彩券,手抖得更厲害。
  
  「什麼!有中喔?」辛姐的雙眼燦亮。
  
  「真、真的……」不愧是好狗屎!手又更抖了些。
  
  「來,我看看。」搶過彩券,冷靜比對螢幕上的數字,確認幾次後,眼裡閃爍的光彩頓時消失了大半,她緩緩開口:「嗯,確實是中獎了,不過是肆獎。」
  
  「肆、肆獎?」心跳驟增,好大的數字!辛仔對獎項沒啥概念,直覺一定走很不錯的大獎。「可以拿到多少……」
  
  噢,天啊,我快昏倒了!腦裡並響起了一首名曲,「狗屎狗原我愛你,狗屎呀狗屎我愛你……」
  
  「我看看啊。一個人平均可分到兩千兩……」
  
  「兩什麼?」
  
  「兩千兩百……」
  
  「原來只有這樣。」我背倚著牆壁陡地滑落,頹喪萬分,嘴裡還不時安慰自己說:「其實,中兩千已經很不錯了。」
  
  「嗯!看不出來你覺得不錯。」
  
  驀然,一陣地獄來的沉聲配合著鼓掌:「請客、請客、請客……」
  
  辛老弟出現,鬼使神差的總在好康時刻才到來。
  
  至於故事的結局是,辛仔雖然中了小獎,卻被慫恿請大客,到頭來還因此賠了些,到現在都還覺得納悶,我真有得到什麼好處嗎?不過就是那一腳狗屎罷了。
  
  好了,拉回正題。
  
  你手上拿的這本書,沒錯,就是系列書,跟《王的舞孃》那本有點關聯,同樣是「秘密組織」的五位成員之一。
  
  什麼!你說你沒看過
  
  「真囂張,快看去借來看看,裡面可有辛仔客串跳肚皮舞耶。」開玩笑的,其實,這系列叫作「狂愛系列」,一連五本,辛仔已完成三本,一本是你手上拿的,另一本也就是《王的舞孃》,而最早出的那本是……嗯……呃
  
  「請各位去找找看,找到了有獎。」辛仔的那隻狗屎鞋。
  
  最後,一句老話,希望大家多多喜歡辛仔的書,並且繼續支持喵喵屋,拜……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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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匿名  發表於 2012-3-14 07:27:55
  第一章
  
  他們說,喜歡黑夜,喜歡它帶來的寧靜與安謐,可以讓人安心的沉浸在這片無拘束的氛圍裡。
  
  他們也說,迷戀黑夜,迷戀它總帶給人們的無盡遐想,美麗誘人、神秘媚惑……
  
  他們更說,心一旦被黑夜俘虜去了,就無法自拔,必須永遠臣服在它那幽暗如深處無法窺盡的法力之下。
  
  但,有一種人與黑夜的關係,無關乎喜歡,無關乎迷戀,更不是俘虜臣服這麼複雜,而是屬於……
  
  屬於這黑夜,屬於這片幽靜,天生相容、完美契合,與生俱來的彷如暗夜之子。這種人的存在,如同夜給人的感覺一樣,神秘冷漠,孤傲絕世,高不可攀……
  
  她,恬可可就屬於這種人。
  
  站在二十五層高的頂樓,俯瞰被風兒吹浮躁動的光景,黑暗如往常將她纖細的剪影融進夜色,也將那滄冷嘲諷,憤世忌俗,高傲孤絕,全包容進去。
  
  「呵!」她是孤兒,一出生就遭人丟棄,她的親生父母……那對從未養育過她,也沒露過面的夫妻,趁著夜深人靜的午夜時分,心狠地將她拋棄在荒郊野外。
  
  她不知道自己的出世,會讓他們有多麼厭惡憎恨,甚至到摧毀一個來到世間不滿幾天的小生命。那夜,天空正飄著細雨,銀光閃著,雷聲暗鳴,在如此險惡不堪的環境下,她被父母丟棄了。
  
  她曾偷聽到神父跟收養她的第一對夫妻,有感而發道出她那可憐的身世。
  
  「請給她一個溫暖而完整的家。」神父誠摯的乞求。記得當下,他們也是心疼的熱淚盈眶,舉手發誓保證著。
  
  不過,當她的養母受孕成功,她就如燙手山芋立刻遭人拋開丟棄,她從未貪心想過要得到他們全部的愛,或多或少,有那麼一兩次吧……可當他們無情的將她踢開,卻是她始料未及。
  
  收養,拋棄,收養,拋棄,一次又一次,反反覆覆……
  
  心中那渺小的火苗,已微弱地幾乎要熄滅了,好不容易得到的希望,又再次被剝奪收復回去,像是玩笑命運一樣輪番上演。
  
  她的心冷了,寒了,已結成了冰霜,她厭倦等待,也早放棄奢望。
  
  十一歲那年,可笑的命運又再度降臨,她再一次被人給領養走了,對方是個英國航運大亨——鐸洛,雄厚的財力,讓人羨慕她的幸運,名門的背景,讓人忌妒她的好狗運,說她這輩子可以無憂無慮、享盡一生的榮華富貴。
  
  但他們卻不知道她的痛,不明白她的苦,更無法瞭解在華麗面具的背後,承受的是什麼樣的不安與恐懼。
  
  會繼續嗎?
  
  這日子能維持多久?
  
  被拋棄的命運究竟何時才結束?
  
  她小心翼翼的活著,活在這沉痛到無法呼吸、負荷的黑暗陰影下。
  
  雖然她知道養父母待她如親生兒女一樣,細心呵護疼愛有加,但為了保護自己,那已被傷得殘破不堪無法再受打擊的脆弱心,她只好偽裝自己,選擇將心冰封起來……
  
  一個高大男子踩著沉穩的步伐,腳下的皮履彷彿隔上了一層軟棉,接觸過的地面沒有發出任何聲響,就這樣靜靜地、無聲無息地穿過黑夜。
  
  一張貌似潘安的俊俏臉龐,卻端著不同於腳下穩健的懶散笑靨,特別是當那雙惡劣的目光像鎖定什麼目標似。忽然,疾步欺了過來,身影如閃電般飆近,並舉起雙手,準備向前突擊某人一番。
  
  而恬可可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一發現到異樣,迅捷地做出應對,一個完美的旋身,輕易躲開對方那惱人的把戲。
  
  形跡敗露,查爾斯只好鼓掌吹哨,盈著可惜卻十分激賞的笑臉示人。
  
  「不愧是『秘密組織』裡的第一把交椅,當初那老頭子慧眼識英雄沒收錯人,好讓我也可以……!」話一頓,如爪的大手,又朝向她肩頭抓去。
  
  她目光一凜,再度向一旁竄開。
  
  「不要惹我,查爾斯。」她低聲警告,卻構不成對他的威脅。
  
  左摟,右抱,上撲,下勾,機敏地躲開他猛烈的連環攻勢,但殺人般的瞪眼卻一點沒有少地怒射在他身上。
  
  「別跑嘛!」查爾斯不以為意,並開心的繼續招惹她,一臉讓人惱怒的不死心笑靨,就這樣大剌剌地掛著。
  
  「我說了,不要惹我!」咬牙怒斥。
  
  「別這麼生疏,那麼久沒見了,我只是想抱一抱我的好妹妹呀。」
  
  大掌再度一揮,恬可可早已做好閃躲的準備,只是,她萬萬沒想到,這次目標不在她,而是裂縫中殘存的小白花!
  
  擊向花朵的強大臂力,毫不猶豫的,幾乎要將它粉碎才是。
  
  她微驚,趕緊向前阻止,卻正好中他的意,無情的大手突然轉變方向,將前來救花的她抱個滿懷。
  
  「混帳!把你的手拿開!」
  
  「為什麼咱們倆兄妹每次見面總是如此的劍拔弩張呢?」臂力一收,把那忿然掙扎的身子摟得更緊,狀似親匿。
  
  「放、手!」恬可可的聲音從齒縫中迸出。
  
  「有必要這樣嗎?可可妹妹。」不怕死的輕啄那粉嫩臉頰,在某人準備開火發飆前,趕緊放開她,迅速退出危險的區塊外。
  
  「查爾斯……」
  
  驚怒的大吼。恬可可臉色如霜,她瞪大雙眼,瞳仁冒著怒火,像恨不得將對方碎屍萬段。
  
  「是,哥哥我在這兒,但別這麼大聲嘛。」倚著欄杆的手摳著耳朵,一派悠閒,查爾斯咧開那勝利的笑容,面對怒火暗燃的冷女子,彷彿把招惹她當作是樂趣似。
  
  好玩!
  
  「你!該死的……」稍稍提高的語氣,卻又有所覺得恢復鎮定,她冷著嚴霜。
  
  十四年的相處,就算她怎麼偽裝自己,與他們保持距離,但他們的耐心與包容,讓她有好幾次幾乎要打開心房,雖然壓抑下來,卻無法避免親情的滲透……她內心底早已接受他們是家人,不自覺得融入他們。
  
  可她怎麼都不相信查爾斯,那個狡詐多端的哥哥,不會不清楚她的喜好厭惡,他明知道她不喜歡那親匿的稱呼,也不喜歡與人太過靠近,更討厭他……
  
  瞪著那得意的欠揍表情,恬可可忽然有種上當的氣悶,恍然明白,那傢伙根本是在報一箭之仇。哼!他應該是發現了剛才她救了唐芯一命。
  
  之前,見阮娜娜是那樣被剔除在組織外,她清楚,其他成員也一律照規矩秉公處理,尤其是她們背叛了查爾斯——「秘密組織」裡的首腦——玫瑰老闆。
  
  一路跟蹤到土耳其,果真發現,他正有意把唐芯推入深淵!若不是她及時給予幫助,唐芯肯定死在土耳其王的手裡。
  
  瞪著他,眉心擰起,清冷的眼眸滿是防備。
  
  「找我有事?」晃著右腿,本想再次繼續捉弄下去,但見她清冷的容顏早僵得不像話,脾氣似乎也瀕臨爆炸邊緣,於是只好作罷。
  
  「你明知道的。」斂起怒氣,恬可可退後幾步,與他隔出適當的距離,以免再受他魔爪之擾。
  
  「我該知道什麼?」
  
  不理會他的假糊塗,恬可可蹲下身,將撿來的石子圍在那孤零的小花朵旁,讓它受狂風侵襲時,不易輕折。
  
  「那……是來跟我解釋都已半把個月了,為何遲遲不行動的理由?還是,你覺得這任務太難,無法勝任?」他看著妹妹,對於她的舉動一點也不訝異,因為那張冰冷面具只是她的保護網罷了。
  
  「不然,你該不會也想跟她們一樣背叛我?」
  
  她起身,冷哼:「背叛。」
  
  若不是感謝養父母的恩情,她才懶得理會查爾斯,當初進入組織,也只是為了挑戰,測試自己的能耐在哪,她既不是他手下,更非聽命他的傀儡,何來得背叛。
  
  而她和查爾斯的兄妹關係,組織裡沒有任何人知道,包括情同姊妹的四名高級成員。
  
  「既然如此,你在怕什麼?」
  
  「怕你食言。」
  
  「我的好妹妹,你就這麼不瞭解哥哥?」歪著眉,查爾斯故作受傷。
  
  「就是因為瞭解得太深了。」她譏諷道。
  
  「呵,真是不可愛的女孩。好吧,說出你任性的理由到底是什麼?」
  
  聞言,她眉峰緊皺,但還是壓下心中的不悅。
  
  「『邪惡之鑰』是最後一個……」噴嚏聲打斷了她的話。
  
  「對不起,你剛說什麼?」
  
  「『邪惡之鑰』是……」
  
  哈啾!
  
  她知道他是故意的。冷冷的瞪視他,「就如我們之前所說的。」
  
  「嘖嘖嘖,世風日下,人心不古,枉費我是如此真心真意的付出……唉!再想想當初那對可憐的老人家……」
  
  一聽到他又要打出親情牌,她耐性頓失,握緊拳頭,朗聲怒喝:「別太過分了,查爾斯,我已經幫你很多了,再說,我欠的是爸媽,而非你!」
  
  「好好好,我知道、知道了,也沒必要一直重複給我聽嘛。拿到『邪惡之鑰』,我就真的不擾你了,我發誓。」
  
  「還有。」
  
  「又怎麼啦?該不是你的良知終於醒了,開始覺得懊悔了吧。」湊近她,眨著眼,滿心期待。
  
  「別搞鬼。」
  
  「你說的是……」又假裝糊塗了起來。
  
  「阮娜娜、唐芯,我知道是你從中搞得鬼。」冷哼一聲。
  
  「哎呀,你怎能這樣誤解你親愛的哥哥啊?我這麼作可是在造福,一個成為總裁夫人,一個準備嫁入王室,你說,我這哪是在搞鬼呢?何況,她們不是背叛我在先,就是時常唱衰我,但我還能做到這樣,簡直可以媲美那寬宏大量的偉大『摩西』。」
  
  「不管,反正今後,都不准你再打她們主意。」
  
  「真讓人動容的偉大友誼呀!不過很抱歉,我沒辦法答應你。」笑臉一換,眼神變得深沉無比。
  
  「說出你要的條件。」清冷道。
  
  他富可敵國,但仍貪得無饜,接掌父親的航運事業,足以讓他坐擁億萬王國,他卻不滿足的暗自組了個組織,偷取稀世珍寶複製,以假亂真流入黑市拍賣,賺取龐大的利潤,說他是黑心邪惡的魔鬼,吃人不吐骨頭的大奸賊,一點也不為過。
  
  驚喜一笑,對於她的聰慧,查爾斯更捨不得放她走,唉,失去這名將才還真可惜。不過,若是能在這之前詳加利用的話……嘿嘿!
  
  「世人都為了『邪惡之鑰』爭奪得你死我活,卻不知道另有『光明之盒』的存在,哼!真是一群無知的可愛傻子,就算好不容易搶破頭,得到了『邪惡之鑰』,沒有『光明之盒』,仍是徒勞無功。這樣,相信你應該已經聽懂了我的話吧?」他銳利的盯著她。
  
  「不准耍花招。」她嚴正的警告。
  
  「你的意思是要我放心?不簡單,口氣很大嘛,不過容哥哥提醒你,這兩樣東西可不好拿呀?」挑了挑眉,他誇張的喊著。
  
  恬可可邁開步伐,沒理會他含諷的警告,走了出去。
  
  越過在風中搖曳的小花,淡淡瞥了一眼,憐憫的酸意在心底化開,究竟是同情它險惡的生存環境,還是可憐自己的悲慘命運……但那軟弱念頭,很快的隨著她的腳步,褪盡漠然的夜色。
  
  「妹妹呀妹妹,你那冷若冰霜的死個性,可會讓自己吃盡苦頭呀,特別是你即將要對付的那狠角色,可是法國佬聞之色變,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的花花公子──磊子軒。」
  
  同樣身為男人,天生令同性妒忌的驕傲男人,查爾斯很清楚什麼樣的女人,會讓他們感興趣,就算摔得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已能預料到那有趣的結果,查爾斯嘴角勾起,一雙深沉的眼睛閃著狡獪的光芒,似見證一場好戲的到來般期待著。
  
  
  
  銀色的月芽,在深夜裡綻放著使人目眩神迷的光彩,但它的努力,卻還是比不過底下人類那絢麗糜爛的夜生活。
  
  午夜,是個令人心醉的時刻,特別是法國的夜晚,酒香醺人、氣氛誘人,理智一寸寸被蠶食,催使著他們體內熱愛自由的浪漫因子不斷地釋放,恍然間,他們彷彿像是脫了序般的野獸,盡情狂放的揮灑熱情與生命……
  
  鐵灰色的車影,挾著破風之勢,急速的穿過黑夜,震耳欲聾的古典樂章,擾亂了這片該有的寧靜,但裡頭那對飢渴男女,卻不以為意的繼續歡愉交纏。
  
  羞人的愛語、磨人的喘息,隨著每次高潮的逼近,激烈地迴盪在車內,久久不散……
  
  覷一眼身旁癱陷在皮椅裡的女人,那失了魂的模樣,似乎還震撼在他肆意的蹂躪下,動容著迷著。
  
  磊子軒那邪氣的俊美臉龐,揚起了抹惡質的驕傲自滿。
  
  她叫愛蓮,外貌艷冶、身材噴火、作風大膽,風情萬種的她,聲名已傳遍大大小小的社交圈,但她總是高高在上,毫不客氣的高傲姿態,逼退了眾多追求者,只能遠觀而不可褻玩焉,這種女人簡直把男人恨得牙癢癢,心難耐。
  
  不過,那位似乎腰一擺、臀一扭,就足以讓雄性動物一片傾倒的艷麗女子,卻在前一刻才癱化在他手裡,搖尾巴乞憐似的。
  
  她,不就是令男人追不著卻依然瘋狂的冷艷美人嗎?
  
  真如此高不可攀嗎?
  
  他嘲弄地聳肩一笑,壓下油門,加速奔馳。
  
  「在笑什麼?」
  
  愛蓮一醒,見那傲男人模樣輕鬆的彷彿沒發生過什麼事一樣,若不是那身被她惡意弄亂的襯衫和結實胸膛上那怵目驚心的抓痕,她還會真以為剛才只是一場夢而已。
  
  明艷的臉蛋受傷地擰著。
  
  「笑?有嗎?」吊兒啷當是他本性,浪蕩不羈是他德性,他就是這麼輕浮、我行我素。
  
  他風流好色,放浪形骸,玩世不恭,卻還是能輕易擄獲了天下所有女人的心,那率性、瀟灑、不夠自律,甚至只想遊戲人間的一枚超級惡男人,儘管他俊美的臉上寫著危險兩字,可願意倒貼他的女人,放眼望去遍地都是。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大概就是這個道理吧!
  
  「哼!」別開臉,一股委屈在心底發酸。
  
  明知道他是這樣子的男人,不會為誰而改變,也清楚飛蛾撲火的下場,不是悲就是慘,但又能怎麼辦呢?
  
  因為,當她體悟到的時候,卻已陷得太遠太深,無法逃出這場危險遊戲。
  
  「怎麼了,寶貝。」勾起她下巴,轉向自己,「在生我的氣嗎?」
  
  愛蓮拍開他的手,就是不想看那張輕佻的笑臉。
  
  其實,她不是生氣,而是害怕,那風流倜儻的搶眼男人,看似瀟灑懶散,一副無所謂的輕浮態度,可內心卻比誰都還要深沉,和一般花花公子很不相同,讓她感到惶恐不安。
  
  他瞇起眼,嘴角含著從容的笑容,人稱辣手摧花的他,怎可能不知道這種時刻,該用什麼方法來化解呢。
  
  橫過去的大手,開始在那豐潤的胴體展現魔力,霸道的揉捏力道,讓那驕縱的女人無法繼續冷戰下去。
  
  面對深黑如鏡的車窗,倒映著磊子軒那張惡質的俊臉,灰冷的眸子像狼眼一般,邪惡猖狂卻又魅惑人心……她禁不住的喘息著。
  
  「怎麼,還是不肯開口說話嗎?」他莞爾的笑著。
  
  燙人的指尖,從那飽實豐滿的雙峰滑了下來,故意在蠻腰間遊走逗留,直到逼出她的抽氣聲,他才再往下深入那片濃雲盡頭,撫弄著那早已濕潤灼熱的柔軟,盡其所能的挑逗她、撩撥她……
  
  驚心動魄的時刻,他卻停止了動作。
  
  「呃!」愛蓮驚惶的轉頭看他。
  
  「不喜歡?」慵懶的目光居高臨下。
  
  「喜歡、喜歡極了……」抓著他的手,愛蓮難受的扭動身子,「軒,不夠……我還要……」
  
  「貪心的女人。」磊子軒扯起嘴角,依然是一派悠閒的模樣,只有那眼裡隱約閃著深不可測的冷謔光芒。
  
  「求求你……」
  
  「乖,就快到了,等會兒我會好好補償你。」收回手,惡劣的安撫口吻,透著不容置喙。
  
  「你說的喔……」她又能說什麼。
  
  躺在他懷裡難耐的顫抖著,不安的小手在他大腿上遊走畫圈,無視自己的舉動已嚴重影響駕駛者。
  
  她不要跟別的女人一樣,也不想與人分享驕傲的他,為了引起他注意,她是那麼的努力……雖然他總是忽近忽遠,永遠抓不到猜不透他心思,但愛蓮卻暗忖著,假以時日她一定要收服這壞男人。
  
  「少爺。」
  
  一進門,老管家恭敬的欠身,似乎已經等候多時,忠心的面容上看不出一絲抱怨,但那霸佔樓梯口的佝僂身子,卻毫不馬虎的擋住倆人去路。
  
  「怎麼了?」輕扯嘴角,他知道那老人家是在抗議。
  
  「您今天又晚回了。」
  
  接過少爺的西裝外套,刺激性的香味隨之而來,老管家皺了皺眉,「請問晚餐吃過了嗎?法式洋蔥湯,匈牙利牛肉飯,搭配一八九二的瑪歌酒,您覺得呢?」
  
  「不了,我不餓。」
  
  「那小的在熱水裡放入薄荷、檸檬草和馬荷蘭精油,皆具有放鬆助睡的功效……」
  
  「再說吧,我現在還有事要做。」
  
  「是的。」老管家也很識相的退到一旁,不過……
  
  「少爺,再容小的稟告一事,小的以為您今晚不回來了,而請了清潔公司,徹底將二樓所有房間消毒一番,所以現在還不能進去。」
  
  老管家一言,馬上打住了倆人的腳步。
  
  「早不打掃晚不打掃,偏偏等到這時間,呵!真不知你是糊塗,還是假糊塗?」瞇起眼,半消遣地說。
  
  「少裝了!你這個臭老頭。」一次次的刁難,讓愛蓮氣得忍無可忍的尖叫。
  
  她早不滿老管家那總以下犯上的冒犯行為,明明只是一級管家,卻平白無故的掌管全權,好像他才是這莊園的主人似的。
  
  她知道他很討厭她,也清楚他是故意的,不然為何每次來這裡,他都有辦法將她「請」出去,一如現在。
  
  「實在非常抱歉。」再度鞠躬。
  
  「快給我閃到一邊去!」她才不會再讓那下人騎在她頭上,哼,趁著今天,她要讓那老頭知道,誰才是這裡的女主人。
  
  「軒,我們不要理他,他一定是故意騙我們的……」回過頭,嬌縱的女人倏地恢復成那妖嬌的媚態。
  
  「愛蓮,不得無理。」
  
  「可是我……好嘛好嘛!對不起,老管家,剛是我不對。」假意的道歉後,愛蓮又依進她懷裡撒嬌。
  
  「軒,我們快點上去嘛。」
  
  「少爺。」老管家一臉堅持。
  
  「軒……」
  
  倆人對峙,形同一場拉鋸戰,誰都不想讓誰。磊子軒卻只是抬起手要他們安靜,沉思了會。
  
  最後,他緩緩開口:「愛蓮,你先回去。」
  
  「就讓司機送小姐回去吧。」老管家附上提議。
  
  愛蓮又氣又怒,瞪著那多事又趁火打劫的臭老頭。她杵在那兒,死不肯走。
  
  「聽話,寶貝。」剛才那頤指氣使的模樣,已讓他性致全失。
  
  「不要!」
  
  「愛蓮。」蹙起眉頭。
  
  「嗚……不要這樣對我,軒……對不起……」
  
  精緻描繪過的美麗臉蛋微微低垂,如扇的長睫沾著委屈的淚水,她實在心不甘氣不過,但老管家在磊子軒心中的地位,卻讓她不得不先低頭認錯。
  
  「乖,別哭了,我沒再怪你。」攬進懷裡,大掌按摩著她頸項的敏感帶,安撫道;「改天,我會空出一整天時間,只給你一人。」
  
  「真的?」仰起頭,憐人的淚眼眨著。
  
  「沒錯,記得要養好體力,不然……」毫不客氣地揉捏一把,那緊貼他的俏臀。
  
  「你好壞!」輕捶他胸口,嬌嗔,「軒,人家不想走,想留在你身邊。」
  
  吮吻那薄毅的唇,不死心的撒嬌求情。
  
  「晚安寶貝。」臉上雖端著笑意,但那口氣已有不可違逆的意味在。
  
  而愛蓮也非不明是理的女人。
  
  「別食言喔,Bad man。」啃著耳朵,趁機越過子軒寬厚的肩,瞪了老管家一眼,示威。
  
  風騷的身影嬌嬈地走出他們視線。
  
  「老管家,你不覺你今晚的話似乎太多了嗎?」
  
  走向矮櫃旁,修長的手指輕點管家為他備妥而待他挑選的酒,睡前他喜歡小酌一杯,這樣會讓他比較好入眠。
  
  「是的,小的以後會注意。」
  
  磊子軒察覺到那老狐狸的臉上,似乎閃過一絲得意。他知道老管家支開愛蓮的理由,不可能只因為討厭她罷了。
  
  「說吧。」拉開領帶,解開袖扣捲起衣袖,接過老管家倒的威士忌,才漫步來到落地窗邊。
  
  夜還正熱,他輕蹙著眉,懊惱自己似乎太早回來了。
  
  「上次,小的向您提過的保鑣事……」
  
  「我不是說不需要了嗎?」他打斷。
  
  「可是道森他們……不知道他們是從哪得知的消息,似乎已開始懷疑起少爺您了。」
  
  「是嗎?」冷哼道,明知道危機伺服,卻一點也不以為意。
  
  「因為您一直無法在約定的時間回來,所以小的膽大地自先選出了五位高手。」
  
  「你在怨我?」
  
  「屬下不敢。」遞上資料,繼續稟告,「就是這五位。」
  
  「既然你都選好,不如就直接由你作決定。」
  
  「少爺。」
  
  他那事不關己的懶散模樣,讓老管家感到十分頭痛,幾日來的擔憂煩心,突然在這一刻爆發。
  
  「雖然小的沒那資格,但您也是小的一手帶大,一會兒怕您跌倒受傷,一會兒又怕您感冒著涼,讓您深陷危機之中卻無力去避免,小的實在是對不起……」
  
  見那老淚縱橫的老管家,磊子軒馬上態度一軟,摳著耳朵,不得已的妥協了。「好好好!要我選,我就選是了。反正,就是要我從中挑出一位,是吧?」
  
  「這麼說,您是答應明天會騰出一天的時間。」用手巾拭淚,終於露出了喜態。
  
  「不是。」端起資料,隨意翻著,根本無心在看。
  
  「那……會提早回來?」
  
  「也不是。」
  
  「少爺,情況危急,請您盡快給小的確切時間。」早知道少爺不可能會輕易妥協,果真如此。
  
  「既然時間緊迫,那就擇日不如撞日,你覺得如何?」抬起頭,一瞬也不瞬地看著老管家。
  
  「您的意思是……」
  
  「現在。」詐意十足的白牙,在月夜裡一晃。
  
  「現在!」驚恐的喊道。
  
  「不然呢?貼身保鑣不就是要隨時保持備戰狀態,不能隨意掉以輕心才是。」
  
  「可是現在都已大半夜了。」儘管活過半個世紀,卻仍無法應付那精明的少爺,他似乎早已挖好坑,等他這老頭子栽進。
  
  「既然無法做到,那就免談。」斂起笑意,他無所謂的起身,一股猖狂的惡質魅力流轉在他週身。
  
  「等等,少爺!您、您說的是,小的這就去請他們來。」只要少爺肯願意挑選保鑣,這就已足夠了,不是嗎?
  
  不再討價還價,老管家欠身後,趕緊想辦法連絡,但還未步出視線,又突然被叫住。
  
  「半小時以後,你知道我沒等人的習慣。」側著臉,磊子軒饒富興味地睨著慌張的老管家。
  
  「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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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3-14 07:29:05
  第二章
  
  夜很深,偌大的空間裡,瀰漫一種緊繃得嚇人的低氣壓。
  
  木質地板上,有五人正對峙著,神情凜冽,目露凶光,他們擺出攻防的架式,在檀木香氣的散發下,一場輸贏之戰即將展開。
  
  「放馬過來吧。」
  
  隨著先聲奪人的爆發力,四名壯漢開始互相廝殺,手一劈、腳一劃,你來我往,下手絕不留情,因為每一個都是自己的敵人,每一個都是不能輕忽的對手,為了爭奪此次勝利,誰也不讓誰。
  
  奪得勝利,不僅是裡子面子都贏回了,更是象徵成功之際,成為這莊園主人的保鑣,榮華富貴將不再是遙不可及的幻想而已。
  
  嚇吒的聲響持續迴盪,比畫手勁益發激烈,但,在這場格鬥場面之中,卻惟獨漏掉了第五號選手。
  
  此人,被晾在一旁,沒人理會。
  
  誰教「他」身高不如人,體格像營養不良的瘦排骨,臉色蒼白一副病懨懨似的,而且又是讓白人看輕的東方人種……
  
  哼!要他們跟那東亞病夫比武,簡直污辱他們,大夥兒心知肚明,只有他們四人才是值得較勁的對手。
  
  其實,一百七十四公分的「他」,雖然不算矮,可混在身高將近兩百公分,體重重達百餘斤的壯漢身邊,「他」看起來確實是嬌小了些。至於,他們說的臉色蒼白……
  
  「叱!」依著牆壁,雙手環胸,恬可可冷冷地觀賞眼前殺氣瀰漫的場面。
  
  那群自以為是的男人,完全不把她放在眼裡,只因那女人纖弱的外貌,讓她看起來不具威脅性,哼!真可笑,她是嬌小了點,皮膚白了些,但這並不代表她技不如人。
  
  撇著眉,恬可可打從心底輕蔑男人,那種狂妄自大卻頭腦簡單的動物。
  
  這次,主考官為了避免麻煩而要求他們都得戴上面具,也正好可以讓她隱藏自己的性別,不然,若讓他們知道她是女的,一定會覺得大男人的自尊受損,並氣惱的馬上棄權離開。
  
  「那就來看看,到底誰才是輸家。」譏諷的冷笑,她朝他們走去。
  
  僵持不下的四人,瞥到有人竟然想來送死,在較勁的同時,彼此之間露出嘲諷的笑意。
  
  「哼!自不量力。」
  
  「我看,『他』活膩了。」
  
  「哈哈哈……」
  
  「玩夠了嗎?」挑釁地抬起下巴,一直分不出勝負的場面,她早看煩了。
  
  「你、你說什麼!」四人齊一地瞪著那囂張的病厭小子,而且那聲音細得跟什麼一樣,原來還是個娘娘腔啊!
  
  又是一陣譏笑。
  
  「我說,是該結束的時候了。」她冷冷的宣示完後,手就突然襲向四人的腦後方,毫不留情的劈下去。
  
  接著,碰的一聲,原本驕傲的三名壯漢,像個布娃娃似的撲倒在地,一動也不動。
  
  「小人!你犯規。」其中一名逃開的壯漢,捂著左肩憤怒的大喊。
  
  罵的同時,他開始覺得自己有點不對勁,一定是劈中要害,不然,不會像現在這樣手軟麻無力,可是在剛才那麼短的時間之內,「他」竟能下手的如此精準!
  
  壯漢臉色一變,立刻恍然,之前「他」全是裝出來的。
  
  「卑鄙!」都是那小子故意誤導大家。面對這樣深藏不露的高手,他卻還不願意拉下臉承認自己並不如「他」。
  
  恬可可輕蔑的直視,對他的批評不做回應,只是面具下的紅唇,撇出一抹嘲諷的弧度。
  
  她昂然的走向他,主動發動攻擊,手勢漂亮,力道準確,快、狠、準,乾淨不拖泥帶水,招招斃中要害,壯漢不斷左閃右躲,完全處在弱勢狀態,那驚人的猛烈攻勢,他幾乎快招架不住。
  
  「Shit!Shit!」又被擊中的壯漢,困難的擠出一聲低咒,對方毫不留情的攻勢,簡直將他逼到死路。
  
  屢屢擊退,心下惱火,大男人的自尊一旦被踐踏到底,就會做出有失風度的舉動,甚至是手段下流。
  
  「找死。」隨手一抓,只要能拿的,他全當做是武器,丟向「他」。
  
  側身加上一個旋身,恬可可一一輕鬆閃過,那身段靈活,步伐安穩,儘管遭到對手狡猾的攻擊,卻依然態勢從容,面不改色。
  
  見得壯漢氣嘔了,血紅的怒眼橫掃四周,發現能丟的都丟了,卻還是難以洩恨,突然瞥到倒在地上的盆栽,哼笑的趕緊一把抓起,朵朵脆弱的蘭花,哪禁得起他粗魯對待。
  
  粉色的花瓣片片如雪花般掉落,恬可可蹙起娥眉,有些心疼與不捨,還有更多的憤怒。那些花與他無冤無仇,為何卻要遭如此狠心對待?
  
  不過,那匹夫哪可能去想這些,一心只想把對方打倒,早不管什麼規則與否,他要的就是贏過「他」,那個瘦弱不稱頭的敵手,若是輸給這種人,可真難看。
  
  猛力一砸,花盆高速朝她飛去。
  
  恬可可卻沒有躲開,接住那花葉稀疏的盆栽,明知道緊接而來的是一顆拳頭,儘管她矯捷地躲過一擊,卻無法避免身子的踉蹌不穩,再揮一拳,她還是抵不住的倒坐地上。
  
  「去死吧!」壯漢驚喜一笑,趁機補上致命一擊,惡劣沒品的手段態度,早污辱了武術殿堂。
  
  恬可可為了保護花盆不再受波及,她蜷起身子,欲用一手阻擋他攻擊……
  
  「住手!比賽結束。」老管家適時喊出聲。
  
  大拳在她頭上距離不到十公分處停止了,雖然心有不甘,卻因裁判制止而不得已放棄,壯漢咧著得意的笑臉,斜睨「他」,那驕傲眼神,說明著:算你好狗運,老子我就暫時饒過你一次。
  
  抬胸走向前,壯漢一副準備等著領獎的張狂模樣,卻在老管家宣佈贏家之後,臉色整個大變,氣瘋的狂聲怒吼抗議:「什麼!」
  
  「五號選手獲勝。」再次重複道。
  
  「放屁!我聽你在放狗屁!」拎起管家衣領,勃然大怒:「你這老花眼的,明明贏的人是我,剛才那小矮子不是才被我打在地上,若不是你阻斷,『他』早就沒命了。」
  
  「話是沒錯,但我們要的是保鑣,而不是莽漢。」拐著彎罵他。
  
  「敢罵我!你這個老頭子是不要命了,是吧?」壯漢氣不過,想打去老管家堅定的態度,手才一揮,卻突然眼前一片空白,猛地哼悶了聲,魁梧的身軀晃呀晃地向前撲倒下去。
  
  「他太吵了。」拍拍雙手,淡淡的解釋道。
  
  那囂張無理的壯漢,早讓恬可可看不爽,尤其在他威脅老人的時候……加上那盆無辜被波及的盆栽,她一併算清奉回。
  
  老管家一時間嚇傻了,初試本來只選出四位選手,而眼前這位是透過英國領事館大力推薦的,今天是第一次見面,那不堪一擊的瘦小體型,讓人看了不禁浮現一個念頭,和其他選手一致相同的念頭——「他」是來送死嗎?
  
  「感謝。」收起詫異的表情,老管家深鞠個躬。
  
  恬可可也跟著頷首。
  
  「請讓小的帶路,少爺已在等候您了。」按下暗鈕,隨著清脆的叩聲響起,牆面變出了一道門,老管家走了進去,她並未直接跟上。
  
  瞪著門板,纖瘦的身形頓了一下,一瞬間,窒息般的沉重氣氛籠罩在她周圍。
  
  她很清楚踏進門後,自己將會面臨不可預知的危機,因為裡頭的那個男人,風流成性,好色又放浪,以蹂躪女人為基本原則,集萬惡於一身的花心大少,面對這種人面獸心的狂妄男人,恬可可知道這場戰並不好打。
  
  但她決定硬拚下去,毫無疑問的是為了自由。跨進門檻,面具底下是一張好強的清冷容顏。
  
  只准成功,不許失敗……
  
  
  
  劍道館的後方,藏著一處獨立廂房,隱密的讓他們無法察覺。
  
  磊子軒就隔著一面牆,霸佔豪華的休息室,銜著煙,悠哉的倚靠在沙發,輕晃手中的酒杯,漫不經心盯著,一抹譏笑融進琥珀色的漩渦裡。
  
  對於挑選保鏢的事,他可是一點興趣都沒有,以為刁難一下,會讓老管家就此放棄,怎知,那老頭子竟然辦事迅速有效,在預定的時間內,把五人全找來了,一個都不少。
  
  既然話已出口,再怎麼不願意,也只能無奈的繼續混下去,反正,讓外頭那五人自行解決,待最後的勝負定奪,不就行了。
  
  比賽進行了十分鐘,磊子軒也打了十幾聲呵欠,「無聊,一點都不精采,要我看這個,不如直接看已演練好的摔角比賽,還來的有趣些。」
  
  正當他無趣的幾乎想起身放棄,一道纖細身子的介入,讓原本了無生氣的格鬥場面,突然之間變得精采好玩多了。
  
  女人!有女人?而且還是極品,儘管她帶著面具,閱人無數的他,肯定沒看走眼。
  
  興趣缺缺的他,整個人頓時精神滿點,一會舉杯歡慶,一會歡呼喝采,簡直成了她的頭號粉絲,一旦當她被狡猾的壯漢用險招絆倒而處於弱勢時,他氣憤的摔了好幾個酒瓶酒杯,尤其那毫不留情的拳頭,就快重擊向她……
  
  「少爺,人已帶到。」敲門聲打斷他差點冒出的火氣。
  
  「進來。」按捺住心中一團怒火,沉聲下令。
  
  「少爺,這就是五號選手……」
  
  不等老管家的介紹,磊子軒已疾步欺了過來,在措手不及之刻,將那纖細的身子攬進懷中,「你還好吧?」
  
  一張俊美的臉龐不滿焦慮不安。那該死的莽漢,難道不知道什麼叫憐香惜玉嗎?若不是剛才即時連線給老管家,要他馬上喊停喊卡,不然這女人肯定傷得……
  
  不!等等,他印象中有看到那個狡猾的壯漢,拿古董盤丟向她時,似乎擦過她肩膀……
  
  「有沒有哪受了傷?」
  
  「我沒事。」恬可可嚇了一跳,卻也很快的恢復鎮定,輕輕掙脫他的手,側開身子,與他保持適當距離。
  
  「怎麼可能沒事?我明明看到盤子是到擦過你手臂後,就破掉了。不行,一定要先檢查才是。」說完,他又把那纖細的身子攬進懷中,但也很快的被她躲開了。
  
  「沒關係,我不需要。」
  
  眉峰輕蹙,不喜歡別人的碰觸,特別是眼前這男人,不知道為什麼,他碰過的地方,像被微電扎到似,雖然不至於有疼痛的感覺,但那種說不出的異樣,卻讓她莫名的渾身緊繃。
  
  都怪自己太過輕忽了,才會再再被對方的牢籠給困住,恬可可退後幾步,警戒線升高。
  
  他卻走得更近。
  
  一進一退,不清楚那安什麼心的男人,幾乎把她逼到死角,無路可退了。
  
  「我說了,不需要!」
  
  在他過分熱情的關心下,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的髮絲總是能親匿的拂過她頸項,擾亂著她呼吸心跳,她從來不讓男人如此靠近自己,除了查爾斯那幾次惡意的捉弄之外。
  
  不僅如此,那如影隨形的男性氣味,混合著麥草發酵的醺香,令她神經緊繃,渾身不自在……一個陌生人卻能輕易逼出她的害怕,這種害怕的感覺還是第一次發生,不禁讓她對他心生忌憚。
  
  躲在門後偷覷,老管家卻看得一頭霧水,雖然少爺總是那吊兒啷當的模樣,偶時也會有一點點的惡質頑劣,但對於眼前這怪異的景象,令人莫名尷尬和不自在,他實在不明白為何少爺要招惹「他」……
  
  一個男人?
  
  難道該不會是……男女通吃!摀住驚呼出聲的口,老管家紅燒著臉,不敢置信的看著這一切。
  
  真是的,又被她成功的脫逃了!
  
  那張擔憂的俊美臉龐,掠過一絲稍縱即是的惡劣笑意。
  
  其實,早在那女人一進門,他就已經開始在演戲了,問他為何要這麼做,連他自己本人也無法理解,只覺得戲弄她,讓他感到莫名的好心情,惹怒她,更是樂趣無窮呀。
  
  「別跑嘛。」賊呼呼的銳眼睨著她,張開的手臂如網般朝她撲了過去。
  
  「先生,請您自重。」避開後,她壓低聲量,忍住怒氣。
  
  儘管那張表情閃著無害的光芒,但她還是能敏感的察覺到,對方鐵定是故意的!
  
  「別跟我客氣了,你雖然是來保護我的,但我也不容許『我的保鑣』受到絲毫傷害。」他飽含深意的說完後,強而有力的手臂,便攫住了她。
  
  恬可可驚凜,轉身出拳,只是她的拳頭還沒打重他的臉,就已被牢牢的扣住了,而且還舉高定在牆壁上。
  
  陽剛的軀體就這樣大剌剌地壓了下來,她柔綿的胸部抵著他堅硬的胸膛,隨著某人刻意大口呼吸,一種格外的煽情瀰漫在他們週身。
  
  「走開!」全身一僵,拚命扭動想掙開他的鉗制,可是他的手就像鋼筋一樣堅固有力,竟把她困得動彈不得。
  
  「我關心『我的保鑣』也不行嗎?」那輕浮的口吻和再三的強調,讓恬可可聽了,感到非常不舒服和火大極了。
  
  「沒那必要。」她別開臉,不屑哼道,早已怒火暗燃,卻不能表現出來,因為一這麼做,她就等於投降認輸了。
  
  「為什麼要一直拒絕我呢?難道,你在怕些什麼?」低頭傾向她,以一種曖昧的姿態和語氣在她臉畔譏笑著。
  
  他是閱歷無數女人的情場高手,玩過的女人各式各樣、種類齊全,眼前的她並不是特別美麗,不過卻是最有韻味、最嗆的冷女人。
  
  雖然她戴著面具,卻無法遮掩住那清靈迷人的眼睛;雖然她刻意武裝自己,剛才那場競賽卻洩露出她的真性情,為了一盆花,幾乎讓她送掉了半條性命……
  
  她很冷淡,冷淡的讓人難以親近,如空谷幽蘭一般,蠱惑人攀折的香氣,卻容易讓人為她葬送性命。
  
  特別是對於他這個浪蕩的壞胚子,挑戰是他唯一感興趣的,越是險惡困難,越能激起他的戰鬥力,就算摔得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而且,剛才那短暫的接觸,早讓他清楚寬鬆衣服底下的姣好身材,更該死的是他身上仍保有她柔軟的觸感,那無法言語的好滋味,讓磊子軒不禁懷疑,今晚是否要失眠了。
  
  唇角一勾,狩獵的笑意清楚浮現琥珀色的眼底。
  
  他終於露出本性,那披著人皮的狼!
  
  「放開我!」幾乎是從齒縫中擠出話來。
  
  「不要。」從容不迫的聳肩,淺笑。看她著火的容顏,沒來由的心口一蕩,那偷襲她吻的決心,又更加堅定了分。
  
  「我說放開!」字字清晰,且具有嚴重的威脅意味。
  
  他卻故意朝她呼氣,放肆的呵著。
  
  瞠大的怒眼只差沒有冒出火花,她早知道他是人性淪喪的花花公子,也清楚他是良知泯滅的大惡狼,只是沒料想到初次見面,他竟已如此可惡、如此不可理喻,簡直就是……
  
  她已忍無可忍了!抬起右腳,凶狠的朝他要害攻去,不過卻稍晚了一步。
  
  他捏住她的下巴,在她唇上用力的啄上一個印記後,便迅速跳開,逃到門邊。漂亮,乾淨,快、狠、準,那偷襲的動作幾乎一氣呵成,讓她想防備也防備不了。
  
  「我決定僱用你了,還有……剛才那是吻面禮,在我們國家是無法省略的俗套,所以從現在起,你得開始習慣。晚安囉,我的保鑣。」消失前,嘴邊還惡劣的揚起勝利笑容。
  
  「去你的吻面禮,大渾球……」咆哮聲響徹雲霄。
  
  她握緊了拳頭,氣憤的一時間不能自己,連那纖細的身子,也都還在忿然的顫抖著。他、他……那混帳、那該死的……第一次,一貫的冷靜全然消失。
  
  此時,門外傳來一陣口哨聲,輕快的節奏,像偷到了什麼好貨似,眉頭緊蹙,森冷的眼神彷彿穿透那門牆,射殺到那輕浮的男人身上,並置他於死地。
  
  哼!這仇若不報,她就不姓恬。冷若冰霜的容顏,難得出現一抹怒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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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3-14 07:29:20
  第三章
  
  他從水裡一躍而出,水花四濺,雙臂飛揚,他如同一隻水中蛟龍,前進的姿態剽悍,破水的神情陽剛,在游泳池裡是多麼的游刃有餘。
  
  「嗨,保鑣美人。」
  
  「醒了呀,可人的保鑣兒。」
  
  「嘿,小保鑣,你的主人在這兒。」
  
  「我的保鑣寶貝,你終於來了呀!」
  
  那惡劣的男人不知有意還是惡作劇,總喜歡把「保鑣」兩字隨時掛在嘴邊,彷彿叫不膩似的,而且那喊起來的口氣和語調,輕佻得像在和他的鶯鶯燕燕調情。
  
  不僅如此,他竟然還偷襲她,無時無刻、每分每秒,彷彿將偷襲她暫為他的人生目標,一有時間就偷摸個兩三把,甚至是玩上一整天也屢試不爽,就算親不到、摸不著,在言語上吃個豆腐他也開心……那男人簡直是可惡極了!
  
  「親愛的,保鑣……」白牙一咧,磊子軒帥氣的揮個手,接受到她的瞪眼和無聊的咒聲後,樂極似的又再往水裡撲了進去,漂亮地以蝶式飛快離去。
  
  健壯臂膀流暢地在水裡畫出優雅的弧度,修長有力的雙腿陣出狂驟般的水花,晨曦微弱的灑落而下,湛藍色的水珠在那結實的身軀流竄,那幾近完美的滑水姿勢,相容在這幅美麗的晨景之中。
  
  娥眉一擰,撇開目光,不僅在意上次自己沒看穿他意圖,讓他偷得成功而懊惱不已,更對剛才好幾次被他給吸引住的目光,氣得,惱得,火大了。
  
  來回好幾趟,也展現了好幾次,磊子軒才停下動作,雙手撐著池邊,輕躍上岸,高大俊偉的身形,昂然朝她走過去。
  
  防備的瞪著他,美目懍若寒霜,隨著他的逼近,恬可可全身彷彿張起結界,已做好攻防的準備了。
  
  見她如臨大敵的模樣,他只是扯著嘴角,依然一派悠閒輕鬆。
  
  他光裸著半身,濕漉漉的水珠不住從精健的胸肌滑向平坦的腰腹,黑色泳褲包裹著窄而緊實的臀部,渾身上下沒有一絲贅肉,只有一股無法抵擋的致命吸引力,他招搖的晃到恬可可面前,才停住腳步。
  
  「等很久了嗎,我的小保鑣?」傾向她,那纖細的身子迅捷地往後一跳,反應之快,惹得磊子軒哈哈大笑。
  
  防得真透徹!
  
  繃著身子,清冷的眼神寒得駭人,那冷若冰霜的態度,再熱情的人都會自動熄火。
  
  不過,他並不一樣,暫緩休兵是為了讓她對他的戒心降下些,不然她總是防著他,與他保持距離,害他無法再體會那甜美滋味。
  
  雖然之前只是淺嘗一下,卻已讓他眷戀的難以忘懷,他似乎被那柔軟的小嘴,給蠱惑住了。唉……可惜她防他防得像什麼似的,滴水不漏一點也不為過。
  
  「好嘛!別鬧脾氣了。」目光不捨的離開那誘人的唇,懶洋洋地聳個肩。
  
  越過那緊繃的可人兒,他悠哉的走到躺椅旁,好看的長指邊爬梳著溽濕的長髮,水珠不斷從暗紅色髮絲滑下,拾起桌上的橡皮隨意圈住,光是這個動作,足以讓雌性動物屏息注目,驚歎不已,甚至是一陣嘩然……
  
  可是,後頭那女人卻清清冷冷的,維持她一貫的冷漠。
  
  「如何啊,剛才有帥到嗎?欣賞我的泳技後,會不會有怦然心動的感覺,或是……你已經開始愛上了我呢?」
  
  他總喜歡逗她,儘管回他的是一陣冰冷的空氣,磊子軒卻還是能樂在其中。「唉!真不可愛。」
  
  擦拭著身上的水滴,深炯的焦距近距離鎖住了她,火熱的、明顯的,以他貫用的眼神看她,獵食中的野獸。
  
  空氣中凝聚一股不明的曖昧,似煽情似挑逗,雖然她緘默冷淡不以為然,但那凜冽的眸底已出現飄忽不定……因為他放肆的目光已嚴重的威脅到她!
  
  別給我玩花招!她瞪著他,僵硬的警告。
  
  有嗎?我做了什麼?他坦然地與她對視。
  
  「軒……」一道嬌滴滴的聲音,打斷了這劍拔弩張的氣氛。
  
  「怎麼來了?」接住那投懷送抱的嬌軟身軀,他隨口問道。
  
  「哼,你不喜歡呀,那我馬上走!」嘟著嘴,鮮紅色的高跟鞋往地上一跺,愛蓮擺出十分委屈的可憐姿態。
  
  她以為她突來的現身,會博得他的驚喜和寵愛,但似乎不如預期……那艷容驟然變色,充滿憎意的勾眼,瞪向後側方的冷女子。
  
  「我沒那意思。」拉住她的手,溫柔輕哄:「乖,別氣了寶貝。」
  
  雖是對愛蓮說話,磊子軒目光卻半寸不離恬可可。
  
  「那……給我一個吻。」噘起精緻描繪過的紅唇,仰頭要他賠罪,唯有這樣做,愛蓮才能感受自己與她的不同。
  
  置身事外的恬可可,只淡薄的覷了眼,但投射過去的目光,卻明顯的夾雜著輕蔑意味。哼!可笑。
  
  磊子軒瞇起暗得深沉的瞳仁,一閃而過的精光,讓人難以猜透他縝密心思。
  
  忽然,一把力勁,將愛蓮不由分說的拉進懷裡,封住她的唇,肆無忌憚的蹂躪著,霸道的舌畫過她的上唇,下唇,愛蓮迷戀的早已為他開啟了紅唇,極富技巧的挑逗下,她不住的呻吟討饒……
  
  他邪佞一笑,扣緊愛蓮纖蠻的腰身,深深探入,與之糾纏。吻著愛蓮,他眼神卻始終只看一個女人。
  
  那沒離開過恬可可身上的深眸裡,像對她有著飢渴的反應,他懾人的凝視才像是正為她熱切著迷。
  
  他灼灼的目光,令她全身不自覺緊繃起來;他邪佞的笑意,讓她莫名的背脊一陣涼意……因為他正注視著她,讓她恍然覺得他蹂躪愛蓮的霸唇,彷彿像在蹂躪她的唇似。
  
  淡漠的臉色瞬間僵了一下,心口不由自主的狂跳,危險地瞪著那放肆的男人,毫無道理的,腦中更響起從未有過的嚴重警訊。
  
  不行!絕對不能稱他的心、如他的意。
  
  沉下神色,清麗的容顏又更冷了些,但之前造成的波動已在,她一時間很難平復過來,儘管此刻的她,表現冷酷如昔。
  
  腳跟一退,她第一次有種想落跑的念頭,沒錯!她就是想遠離那道德淪喪的無恥惡魔……
  
  不過,身子微側,愛蓮突然一個舉動,馬上引來她注意,連帶地也暫時忘卻磊子軒方纔那可惡的挑釁舉動。
  
  啪一聲,準備在那厚實肩背留下印記的紅蔻丹手,很快地被人拍開。恬可可的介入,也使得激烈的熱吻被迫中斷。
  
  「哎呀!你幹麼打我?」
  
  愛蓮捂著紅腫的右手,先是窮兇惡極的瞪著那始作俑者,繼而調回那沒做任何反應的男人身上,哭訴。她明白,唯有這麼做,他才會站在她這邊,因為男人喜歡保護弱小的女人。
  
  「軒,嗚……你看她啦……」一雙淚眼凝望著他,長睫沾上淚珠,無辜的眨著。
  
  愛蓮雖然可憐的輕泣,但暗地裡卻不斷咒罵恬可可祖宗十八代,她是誰,憑什麼打擾他們恩愛!上禮拜,正當他倆玩的火熱時,那個女人卻突然闖進來,拍開她的手,並嚴厲警告不准她動手動腳。
  
  大前天、前天、昨晚也都是一樣。
  
  不僅如此,不准她指甲留過指尖,不准她頭髮長過背部的一半,說什麼這些都有可能成為傷害磊子軒的武器,每次來,必讓那女人徹底檢查,還時常警告她,若他有一丁點傷口,便唯她是問。
  
  更過分的是,竟然不准她留宿過夜,已有好幾次大半夜被那女人轟出來……這種情婦也當得太難看了吧!
  
  不過,那女人是誰,憑什麼阻擾他們,可恨的女人,到底跟子軒有什麼關係?不管怎麼問,子軒卻不願意透漏,只是故用那曖昧的眼神,調情似的看向那女人,這種感覺讓愛蓮覺得很不安。
  
  如往常一樣,磊子軒只定定的站在原地,挑著眉看她,似乎沒有任何不悅的意思。
  
  「軒!快給她一個教訓,我快受不了她了……」愛蓮哭得很慌張,也很嘔氣,因為他總是如此偏袒那囂張的女人。
  
  「哼,一大清早,吵死人了。」戲謔一瞥。
  
  「軒……」撲進他懷裡大哭。
  
  不知是生氣,還是聽煩了,他終於開口:「夠了,跟她說對不起。」
  
  憑什麼!一個毫不留情的冰冷眼神。
  
  「別讓我說第二次。」
  
  那隨便你,看你奈得了我何?挑眉看他,嘴角勾出一抹諷刺的笑痕。
  
  一片沉寂。
  
  朝陽破雲而出,金光灑落,對峙的兩人,氣氛異常。
  
  在旁偷覷的愛蓮卻是面露驚喜。她很意外子軒竟然會站在她這邊,心弦因此而輕快的譜出快樂樂章,她彷彿漫步在雲端,全身輕飄飄的。
  
  「軒,乾脆趕她出去算了。」嘴裡嗲著說,但字句都是火上澆油。
  
  視線越過他們,清冽如水的眼眸,裡面看不見任何波瀾,她就是那副模樣,一臉不在乎,也無所謂。
  
  「軒……不管,你今天一定要做出決定,若她不走,我就走。」緊捉這份嫌隙,愛蓮威脅的說。
  
  但她絕不是個不聰明的女人,她會這麼說,一定有十足的把握,愛蓮信任他。
  
  見眼前的兩個女人,完全沒有對立的感覺,因為某人的不在乎,加上他的屬心,而這場拉鋸戰早偏向一方,磊子軒別具深意的淡淡笑著。
  
  「抱歉。」他慵懶的開口。
  
  「你看吧!快滾開,你這沒半點女人味的男人婆。」其實,愛蓮是再說反話。
  
  沒有絲毫狐媚妖嬈,沒有跳動著桃光的勾魂眼,沒有刻意擺弄性感的身段,她眼睛清冷,鼻樑直挺,抿著冷漠而正直的嘴,配上那絕情冷硬的個性,更能烘托出她與眾不同,她耀眼卻不俗艷,不管是態度或外表,與其說是男人婆,倒比較像是冰山美人。
  
  愛蓮十分忌妒,因為子軒似乎很在意那女人。
  
  「不,我說的是你,寶貝。」低頭看著愛蓮說道,而那聲「寶貝」喊起來特別諷刺。
  
  「什、什麼?」不敢置信的瞪著他,愛蓮一時間還轉不過來。
  
  他淡淡的笑著,意味非常明顯。
  
  「啊……為什麼要我?為什麼是我?……不!不要……」愛蓮氣得一下狂叫,一下狂跳的,像發了瘋似。
  
  猙獰的紅眼瞥向那不以為然的女人,所有的怨氣,像突然找到宣洩口一樣,愛蓮聲嘶力竭地衝了過去。「都是你害的!全是你這壞女人的錯……」
  
  恬可可身子微偏,輕鬆閃過對方的攻擊,並伸出一腳,絆住那不自量力的女人,下一秒,愛蓮撲通一聲往前栽進水裡。
  
  「她需要冷靜一下。」恬可可淡淡一說,這才轉頭離開。
  
  目送那背影離去,磊子軒舉手摩娑著下巴的鬍渣,疑惑流竄在英氣的眉宇間,不太明白一向受女人歡迎的他,怎麼這回竟踢到鐵板!
  
  以前……不,只有那個女人對他的魅力免疫,對他的好意嗤之以鼻,甚至當他是瘟疫一般避之危恐不及,唉……
  
  不過,想起那雙正面迎擊的清澈眸子,讓他心湖禁不住的震盪了好一陣子,腰腹間更是凝聚一團惱人的熱力。
  
  雖然那女人不怎麼好收服,但能與她這樣「打情罵俏」,還蠻有趣的,不是嗎?一抹看不透的笑意勾勒在那眼底。
  
  
  
  午後,仍陰雨綿綿。
  
  室內騎馬場,已擠滿耐不住性子的公爵們,要這些崇尚自由主義者,待在家裡作靜態運動,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威皇騎馬俱樂部,是十八世紀就有的產物,雖然歷史悠久,卻沒帶走那鼎盛風采,它仍舊是人們夢寐以求的天堂俱樂部。
  
  俱樂部裡,擁有的場地與設備完善的不在話下,但卻有個不成文的規定:非皇親國戚不得已入會,儘管億萬富豪、好萊塢名人,皆不能其門而入。
  
  「喂,兄弟,不是說好不能帶女人進來的嗎?」莫基勾來張椅子,不悅的跨坐,一臉嫌惡。
  
  「怎麼,礙到你了嗎?」磊子軒挑起眉,嘴角含笑,高大的身形陷進深色軟椅中,一手環胸,一手搖晃著香檳,長腿則擱置在矮桌上,符合他慵懶愜意的人生態度。
  
  「可是,大家明明說好的。」
  
  放眼望去,除了正在跑道上奔馳的馬兒之外,就沒有其他雌性生物存在,這也是俱樂部裡,第二條不成文規定。
  
  所以,恬可可的存在尤為突兀。
  
  「停,別爭執了!既然人都已帶來,莫基你就別再那兒計較,嘀嘀咕咕的才像個女人家似的。」藍爾遞給莫基一杯香檳,要他消消氣。
  
  不過,他也實在不明白,這裡的人為何如此厭惡女人的出現,不知是什麼原因,這裡總看不到女人的身影,連服務生、清潔工……一律都只僱用男生。
  
  可輕蔑女性的俱樂部成員們,卻在步出了馬場後,又馬上投入女人的溫柔鄉里,訴說那天南地北的浪漫故事,這……不是太奇怪了嗎?
  
  「軒,她是誰?」藍爾很感興趣地望著前方那冷若冰霜的女子。
  
  「我的女人。」
  
  「這我看得出來,只不過,跟你以前喜歡的女人很不同。」
  
  她很美,是個美人胚子,可她的美似乎有那麼一丁點與眾不同,少了些嬌柔,卻多了分神秘,因為她與人之間,隔著一層薄冰,總讓人看不清。
  
  「會嗎?不就是頭髮短了點,胸部小了些,脾氣壞到了極點,還有,她一個東方人憑什麼趾高氣昂!」
  
  磊子軒淡淡掃了一眼,沒放在心上,但對於好友的批評,卻有種非常不舒服的感覺。扯著眉頭,那散漫的目光又回到了她身上,繼續「監控」著。
  
  「真囂張,不過就只是叫她拿杯酒,她竟然給我過肩摔!」
  
  莫基說起來,餘恨猶存。
  
  「原來是吃過悶虧,難怪才會打從心底這麼厭惡她。」藍爾頓悟的大笑了起來。
  
  那女人一看就是公私分明,做事有板有眼,雖然冷漠了些,但不至於會隨便摔人家,肯定是莫基自己惹了她什麼。
  
  「哼!誰稀罕,真是沒禮貌的女人。」一口飲盡,「我去騎馬了。」
  
  丟下一句話後,莫基怒氣沖沖走下休息區,往騎馬場走去。
  
  磊子軒聞言,整個心情大好,攏緊的眉峰這才舒緩許多。哼,活該!自找麻煩。
  
  況且,那小子憑什麼指使她,若要指使,也只有他才行,因為她是他「專屬」的保鑣,是他一人的。
  
  「你喜歡上她了?」
  
  「怎麼說?」
  
  「沒什麼,只是覺得你很在意她,因為你的目光從沒離開她身上。」
  
  「有嗎?」揚起眉,臉上充滿興味和親切的笑意,但是那雙深邃的眼神卻完全不是那回事。沒錯,他正有此意要開始行動,只是現在先靜觀其變。
  
  「不管結果如何,我還是先預祝你成功。」
  
  「那當然。」
  
  水晶杯輕碰,撞出清脆的聲響,四目交會,空氣中瀰漫著一種詭異氣氛,兩人繼而相視的笑了。
  
  「哼!」某人那賊呼呼的笑臉,讓恬可可看了很不舒服,彷彿在打什麼邪惡至極的賭似的,而那對像似乎正針對她。
  
  況且,那男的是沒事做嗎?
  
  淨盯著她看,從進來到現在,他始終那副可惡的德性,不僅如此,那熾熱的眼光,像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剝才甘心……
  
  擰著秀眉,把視線放在馬場上,就是不肯再與他對上,儘管那口白牙在她眼角囂張的閃亮著。
  
  「嘶……」一陣仰天嘶吼的馬聲,劃破了曖昧不明的氣氛。
  
  場中央的紅棕色馬兒,也就是莫基胯下的那匹駿馬,突然燥動了起來,甩著馬鬃,狂跳幾跳,馬身整個劇烈的搖擺起來,莫基慌得站起來吆喝:
  
  「嘿!停!停……」不穩的身子幾乎要被甩了下來。
  
  這突發狀況,為之震撼,令在場外觀看的眾人也驚動不已。
  
  原本場內騎馬的好手,為了怕被波及,早已避至備馬區,而騎術師想盡辦法前去救援,卻被馬瘋狂的行徑,給一一逼退到場邊,束手無策。
  
  接著,馬不再起前蹄,發猛似的狂奔,莫基臉色慘白,努力的想辦法駕馭身下的馬兒,他猛拉著繩索,馬卻被勒得更加憤怒,不斷齜牙不斷踏腳。
  
  凶悍的人馬一到,大夥兒驚惶地紛紛散開。
  
  莫基一氣之下,拿起細籐鞭打馬身,卻造成不堪後果,母馬如發瘋般直立而起,隨即,轟隆一聲莫基重重摔倒在地,可怕的是他的腳被繩給勾住了,一時間無法脫身。
  
  驚天動地的怒嘶響起,馬兒突然又開始狂奔了起來,莫基就這樣被拖著繞場,嘩然聲四起,卻始終沒人出手相救,不是他們無動於衷,而是大家都被嚇傻了。
  
  「拿刀子過來。」磊子軒緩緩起身,向身旁侍者命令,態度仍從容不迫。
  
  「呃?」
  
  「去拿刀子過來。」
  
  他雖笑著重複第二遍,但那低沉的嗓音,卻透著莫名急迫的壓力,幾乎令人喘不過氣,也怠慢不得。
  
  「是、是!……」顫聲回道。
  
  接過刀子後,他走了過去,但有道身影卻不同他的悠閒,迅速從他眼前呼嘯而過。
  
  有人已搶先一步!
  
  磊子軒頓住步伐,瞇眼往那方向看去,倏忽,整個人像被狠狠震住了似,塵土滾滾中,出現了一抹纖細的身子……
  
  是她!
  
  他簡直不敢置信地瞪著那不要命的女人,原本那散漫不在乎的模樣,在此刻他臉上完全看不到。
  
  該死!該死!那女人……該死!
  
  恬可可跳下休息區,快步往場中央走去,她一現身,像觸到了什麼開關似的,馬以勁急的速度朝她狂奔而去,震耳欲聾的馬蹄聲,彷彿在恥笑又有一個人類要來送死。
  
  蹄聲如雷,聲勢駭人,它很快的來到她面前,一個猛然的立身,接下來的畫面,已快速在眾人的腦海裡演練完畢,那女人即將慘死在它腳下。
  
  「停!」
  
  纖細的右手在半空抵著,她的聲音堅定如鐵,卻又透著難以言喻的溫柔。
  
  心驚膽顫的剎那間,大家還來不及看清楚是怎麼一回事,下一秒,瘋馬像被吹眠似的,前腳空踩個兩三下後,輕輕放回地面,它安靜了下來,如雷的蹄聲轉為不安的細踏。
  
  「對,乖……停下來,乖女孩。」馬頭落入她頸肩,似痛苦的吱吱嘶喊,急切卻又溫馴,恬可可伸手,摸著那柔長的馬鬃安撫道:
  
  「別動了,我知道你很痛,乖。」
  
  沒有料到一個女人,馭馬技術竟如此出色!在場的人,無不嚇傻了。
  
  「還愣在那兒幹麼,快去幫忙!」一道緊繃的磁嗓打破死寂。
  
  憤懊的怒聲令下,呆滯的眾人猛然覺醒,無不趕緊跑過去幫忙,一邊把受傷的莫基抬上擔架,送進俱樂部附設的醫護中心治療;一邊將馬兒和那勇敢女子隔開,深怕它又無故發起瘋來。
  
  「你這女人瘋了是嗎?」同一時間,磊子軒也疾步狂奔過來,緊緊地捉住她的手,由喉嚨深處爆出怒吼。
  
  「噓。」
  
  「難道你不會判斷這情況……」
  
  「安靜點,它不能再受驚嚇。」
  
  「什麼?你這個女人竟然叫我安靜!」都快被這女人氣死、嚇死了,教他怎可能安靜的下來!「我簡直就要被你給……」
  
  娥眉蹙起,知道那傲男人是說不聽的,只好以指尖輕壓著那薄唇。而這舉動,讓他有點驚喜和一種……他現在無法去形容那是什麼樣的感覺,反正就很充實、很暖和、甜甜的。
  
  不過,剛才的問題還沒解決。
  
  「你這個女人,到底有沒有……」
  
  聲音都壓低了,卻還是被制止,因為那女人正在跟別人說話,不僅打斷了幾次他未完的話,竟還舉手示意要他等著!
  
  磊子軒懊惱的抿著唇,很不悅的瞪著她。
  
  「它脾氣並非如此暴躁,是因為左後腳的蹄鐵未換,使得它的蹄已受到嚴重磨損……」將馬兒交給員工,還不時提醒著:「請一定要溫柔待它。」
  
  直到馬兒被工作人員牽走了,她才轉過來面對他。
  
  「你不是有話要對我說嗎?」
  
  磊子軒氣瘋了,像個野獸般的瞪著不語。
  
  見那男人絲毫不掩飾內心恐懼著的憤然,恬可可有點怔忡了下,她以為他只有那副浪蕩不在乎的死德性,而此刻他過分的關心下,也令她不覺開始無所適從了起來。
  
  「恬可可,我差點被你……」他又被打斷了,只不過,不是那不要命的女人,而是在場的所有人。
  
  鼓掌聲此起彼落,四週一片叫好聲。
  
  恬可可淡薄的掃了眼,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可他卻觀察到,那白皙如雪的臉頰,出現了一抹不自然的紅,並慢慢的暈開來。
  
  一改那憤怒懊惱的神色,褐色的眸子微黯,磊子軒不禁看癡了。
  
  「你剛要說什麼?」她僵硬的開口,似乎想揮開那股窘迫。
  
  他卻笑而不語。
  
  「到底是什麼?」他故意不說,更弄得她窘困至極,一股莫名怒火攀升,她輕輕掙脫他的手,強自不在乎,但那整張俏臉已透露出她生氣了。
  
  「沒錯,我是有話對你說。」
  
  「那快說呀。」微慍的聲音夾雜了熱烈的歡呼聲。
  
  不喜歡這種感覺,她開始移動腳步,似乎有逃開的意思。
  
  但,他卻一把捉住,一使勁,天旋地轉的便落入他懷中。她鼻端瞬間充斥著他懾人氣味,很誘人,也很危險,似乎清楚意味著,接下來的舉動是如此的逼人。
  
  「你!放手,快放開……」她憤怒地想推開這個瘋子,想不到那男人卻把她的臉用力捧起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狂吻她。
  
  瞪大雙眼,這吻來的突然,來的迅速,讓她一時間無法理清,也動彈不得。
  
  他吻得激烈,吻得非常瘋狂,渴望的像恨不得將她吞噬入腹,而那鉗制她腰上腕上的力道,霸道的彷彿宣示,她是他的所有……
  
  經歷了剛才的事件,磊子軒才體會到什麼是害怕的感覺,這也是第一次有這麼大的恐懼,強烈到有種瞬間窒息的疼痛,害怕失去她,害怕沒有她,害怕將看不見她……這刻,除了害怕還是害怕。
  
  唯有抱著她、擁著她、吻著她,才能確切的感受到她還活著,還存在著……
  
  不安的恐懼,讓他一時間慌亂了陣腳,他以為對她的感覺,僅止於弱肉強食之關係,如狼獵食前,會玩弄那個可愛的獵物,直到玩夠玩膩為止。
  
  不過,似乎已不太可能了……
  
  一種深刻而清晰的念頭正訴諸他的決定,他要定她了。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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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3-14 07:29:52
  第四章
  
  恬可可簡直氣瘋了
  
  她不敢相信,那男人……那道德淪喪的壞胚,竟當眾人的面強吻她!天底下竟有這麼荒唐、這麼不知羞恥的人
  
  卑鄙。
  
  無恥。
  
  下流。
  
  「根本就是個渾蛋!」
  
  「是在說我嗎?」磊子軒穿著簡單,暗紅色的長髮也紮在身後,一臉爽朗的走進來,那高大的身軀已帶來令她窒息的氛圍,再說,他的存在本身給人的感覺,就一點也不輕鬆。
  
  而他一出現,那憤怒的情緒全收進了那層冰牆裡,細緻的臉蛋馬上端著冷無表情,黑亮的眼睛維持一貫教人卻步的森寒。
  
  唉……這就是所謂的冰山美人吧!表情略顯失望,但也很快的恢復自然,磊子軒走近她,雖然某人見他如見毒蛇猛獸一般,防備的往後退去,他仍能一派悠閒自若。
  
  「怎麼不說話了呢?該不會是舌頭被我弄傷了吧!」他的嘴湊近她耳邊,帶著一抹訕笑地道。
  
  溫涼的呼息,混著大麥的氣味,曖昧的、誘人的、輕緩拂過她髮膚,令她瞬間疙瘩肆起、背脊發涼……如果她屏息並且推開他逃走,不就等於間接承認他過人的魅力,已確實的影響她了。
  
  「有什麼事嗎?」恬可可囓齒的說,暗地裡卻緊緊蜷握起十指。
  
  對他屢試不爽的無聊調戲舉動,已讓她非常的厭惡反感,這陣子更是變本加厲,簡直把她當作是他的女人一樣,親她、摸她、捏她,一個不少的樣樣都來,她是保鑣,又不是他的玩物
  
  憤慨的怒眼殺向吊兒啷當的他,彷彿恨不得在敵人找上他之前,先將他碎屍萬段,丟去餵狗似的。
  
  「想要來解解『嘴饞』呀。」曖昧的眨了眨眼,勾著一張魅惑的笑臉。
  
  「請您自重,磊先生。」每一句話承載數千萬噸的火藥,她警告的說著,犀利的眸子閃過寒光,她全身緊繃,已在備戰的狀態。
  
  他卻不以為然,淨貼向那蓄滿殺意的嬌軀,一副不把她逼到死角絕不甘心。
  
  「沒辦法呀,誰教有些人把我的女人一一趕走了,這幾天的禁慾,害我現在可是心癢難耐、慾火沸騰……」
  
  這個禮拜,她已氣走了無數女人,因為要保護他,不必要的麻煩更該早點斬斷,磊子軒密密麻麻的女友名單,幾乎無不被她給刪光光了。
  
  其實,也沒必要這麼狠,會這麼做,還不都是為了報仇兩字,誰教他手腳不乾淨點。哼!她就是要讓他慾火焚身的時候,沒有一個可以救火的女人。
  
  早看穿她的計謀,他卻老神在在的,任由她惡意破壞,並完全沒阻止的意思,那是因為他另有妙計……嘿嘿
  
  「真的好燙喔!不然,你摸看看,是不是都快燙得起火燃燒了呢?」不由分說的把她拉進懷裡,速度之快,讓恬可可來不及避防。
  
  「走開!」大驚失色,很快的掙脫他懷抱,雖然只有短短幾秒,但他身上的味道已沾染她,如影隨形,令她五官一擰,那逾矩的行為更讓她心下惱火。
  
  「敢再碰我試看看。」咬牙恫喝。
  
  「不然呢?」他展開雙臂,作勢要撲上她。
  
  她退後了一步,擺出攻擊的架式,而瞪著他的眼神更清楚明白寫著,敢造次,她下手絕對毫不留情。
  
  「你這女人真不可愛!」聳個肩,雙手插入口袋,見她氣的七竅生煙,磊子軒樂成什麼樣的。「好啦,別那脾氣了,快去準備準備,我們要出去。」
  
  依然瞪著他。
  
  「怎麼,你不想去呀?」
  
  「我為什麼要跟你去!」
  
  氣話一出口,隨即她後悔了,她一向不是這麼不專業的人,還不是因為他的笑容、他的眼神、他的氣味……擾得她心神不寧,搞得她神經緊繃,所以、所以才會……
  
  「不,我剛的意思是……」
  
  「無妨,你就待在家裡,我這去給敵人送性命去。」語罷,他轉身走出去,那腳步聲顯得輕鬆悠閒,雖不特別擾人,卻又無法忽視。
  
  蹙起娥眉,她愣在原地不過幾秒,纖細的長腿邁開,她還是跟了過去,就算面色難堪、心有不甘,她依然是他的保鑣,以保護他生命安全為重。
  
  走在前頭的他,聽見她幾近無聲的腳步聲,嘴角不禁緩緩上揚。
  
  呵!他就知道她一定會跟上,雖然身後的這個女人,一看就知道是一個任何人,都不可能支配了她的女人,但這種人卻往往因嚴謹的個性,洩漏了自己那顆脆弱的心……而這也是他想得到的,保護的。
  
  俊美的臉上閃過一絲謎樣的賊笑。今晚,呵……就是今晚
  
  
  
  一個渾身充斥著惡質魅力的男人,一個身份不清、來歷不明的壞男人,照理來說,把女人玩弄掌心中的他,理當受眾人輕視唾棄才是,但他的現身,馬上將場內氣氛炒到最高點。
  
  他穿著一身黑的西裝,同色系的細領帶隨意繫著,白色襯衫敞開兩個扣子,微露古銅色的胸膛,率性、帥勁、迷煞場內的所有女性,可那頭暗紅色的髮絲,卻整齊的束了起來,俊美的臉龐也是乾淨,線條俐落。
  
  對於眾人投射的注目眼光,他只是扯著惡質的邪笑,依然維持那悠閒的模樣,不過那雙琥珀般的褐眸,卻隱約閃著深不可測的冷謔光芒。
  
  「兄弟,真有你的,稱你為女性殺手一點也不為過。」
  
  「我看是騷包。」杵著枴杖,莫基不以為然的哼道。
  
  瞪了好友一眼,身為宴會主人的藍爾,繼續負責把場子炒熱。
  
  「我很開心,你今晚的賞光,也肯願意待這麼久。」見磊子軒一直望著大門口,藍爾很好奇的笑問:「還是有你要等的人?」
  
  磊子軒但笑不答。向來,他是不大參加這種中規中矩的宴會,嚴肅無趣得令人髮指,更不可能待在一個地方,超過半個小時,那的確是浪費時間,至於他現在為何還待在此地得理由是……呵
  
  深邃的目光繼續定著大門看。
  
  「不管怎樣,我希望你今晚能玩的愉快。」藍爾依然好奇著,可好友不說,他也不便多問。
  
  雖然是幾年的朋友,對於磊子軒的一切,藍爾仍是摸不透、理不清,他是法國人,偏偏有個中國味的名字;明明有龐大企業公司的負責人,卻整天無所事事;他總看起來浪蕩不在乎,但實際上卻不似這樣……
  
  有人說他神秘,有人則批他故弄玄虛,更有人猜測他是聲勢炫赫的古夫拉伯爵之子,可傳言中那獨生子已在八歲那年出車禍死了……因為他的深藏不露,讓許多傳言臆測甚囂塵上,不過,他喜好女人和聲名狼藉這點,身為好友的藍爾,非常明白。
  
  「喝,會來的原因不就是為了獵艷,而待這麼久的理由還不是正在覓尋獵物。」
  
  「莫基,你今天是怎麼了,為何說話總是帶刺,若你一直這樣的話,小心我再讓你腳繼續掛石膏。」上次摔馬事件,讓莫基打了幾個禮拜的石膏,好在復原良好,現在只剩下右腿的傷了。而藍爾是他的主治醫生。
  
  哼了聲,莫基悶悶吃起小點心。其實,他會故意找磊子軒碴的原因,是那小子不知道是吃了什麼藥,發了什麼瘋,死也不肯讓他會會他的救命恩人,無論送去的鮮花禮物,原封不動的退回,更別提要見上一面。
  
  瞪著那慵懶地啜酒的好友,莫基不解的心裡塞著對磊子軒的不滿。
  
  自從摔馬那天,在急診室裡向他們透露,開始對那高傲的東方女孩動了心後,磊子軒那小子就突然變得怪怪的。
  
  一如現在。
  
  一道纖細的身影出現,黑色的禮服櫬著她雪白肌膚,妝點後的臉蛋嬌艷驚人,可那眉宇間找不到分毫媚態,一雙清冷的眼神叫人望之卻步。
  
  但冷若冰霜的她,卻意外的很對男人的味兒,她一現身,讓在場男性興致高昂、趨之若騖,因為難度越高,越能激發他們的戰鬥力,誰教男人天生喜歡挑戰。
  
  不過,一陣風馳電掣的黑影,帶走了他們的希望,磊子軒不由分說的把她拉進懷裡,佔為己有,宣示意味濃厚。
  
  下一秒,大廳內,忽然氣氛陷入了一種低迷的噪動,明明大家正竊竊私語,始終不敢發半點聲響,儘管男的氣、女的怒,卻只能摸摸鼻子,自認不如人。
  
  「你!」
  
  又來了,他為什麼總喜歡對她動手動腳的!推開他,警告的瞪著他,但他仍不死心的換個方式,大手握住她的。
  
  「你怎麼這麼慢才來。」
  
  「放手。」輕輕掙脫他的手,她往前踏一步,與他保持距離。
  
  逼她來這裡,已經讓她很生氣,現在竟然還想吃起她豆腐,難道他就不能直接用講的,非得要動手動腳。碰到他,一貫的冷靜總是能瞬間消失。
  
  下午,他說要出去,以為是要陪他去五花八門的俱樂部消磨時間,他卻帶她去名品店,逼她試上了好幾套禮服,更過分的是,還要她今晚做他的女伴。
  
  恬可可一氣之下,直接甩頭就走,但那不願認輸的好強個性,逼得她又折了回來,不情願的穿上他選定的禮服,來這裡當他舞伴,誰教她現在所扮演的是他保鑣。
  
  「不過,你來真好。」衝著她笑了笑。
  
  白了他一眼,斂回冷漠的面容,視線迅速掠過四周,習慣性的打量地形,不著痕跡。
  
  「你親自蒞臨,真讓我感到榮幸。」藍爾執起她的手,紳士的鞠個躬,依幾次聚會觀察,他發現她似乎不喜歡與人太靠近,所以他也盡量避免,別讓淑女感到不舒服,這才是個紳士該做的。
  
  倘若是真吻了她,某個人一定會衝出來,狠狠揍他幾拳。
  
  不過,莫基就是不懂察言觀色,費力的杵著枴杖過去,熱情的欲想親吻她兩頰。
  
  「嗨,好久不見,我的救命恩人。」從被她救起的那刻,莫基就瘋狂迷戀她,不過也常常吃閉門羹。
  
  恬可可側著身,輕鬆躲過對方過份的熱情,卻忘了某人才是最該防的。
  
  磊子軒也在同一時間,將那纖細身子拉進懷裡,牢牢的鉗制住,那雙悍然銳利的眸子,像保護自己的獵物似。
  
  「你是她的誰,憑什麼控制可可?」莫基懊惱的瞪了好友一眼,抗議說道。
  
  磊子軒揚起下巴,挑釁的看著,手中的力道,更是不容置喙。
  
  「是呀,可以透露一點你們之間的關係嗎?」好奇心作祟,藍爾趁勝追擊的補了句。
  
  「我們之間的關係,說是複雜,也沒那麼複雜,說是簡單,卻又不是這麼容易可以解釋的。」欲言又止,磊子軒一邊吊他們的胃,而一邊更用那曖昧的眼神捉弄她。
  
  「好吧,硬是要我說,只能說她是我的……」
  
  「病人。」才好不容易擺脫,現在她又回到他鉗制人的籠牢,且怎麼甩也甩不開,這樣過分親暱的舉動,已讓她氣得懊惱不已。更過分的是,他竟然還想栽贓她,讓別人誤以為他們關係匪淺
  
  哼,若不是他們之間有秘密條款,不能透露她的身份,她早就想戳破他。
  
  「病人?」莫基和藍爾疑惑的問道。
  
  「我是性病防治所派來的專員。」
  
  「此話怎麼說?」見好友略見鐵青的臉,藍爾覺得好笑。
  
  「因為磊先生紀錄不良,怕他留連在外到處播種,會傳染一些危險疾病,所以我是來監控他的。」
  
  「疾病!哈哈哈……」爆笑聲中,也響起一記清脆的拍打聲。
  
  「哎呀!你、你幹嘛?」莫基瞪著。
  
  「誰教有些人喜歡毛手毛腳,不正經。」那想搭上恬可可肩膀的手,被他打走了。
  
  「我哪有!你這傢伙真是夠了,人家可可是派來監控你糜爛的私生活,又不代表她是你的所屬物。」
  
  挑起眉,磊子軒看似浪蕩不在乎,但一簇危險火苗,已在他精鑠的眼底燃起。那該死的傢伙,竟然叫她……「可可」
  
  「而且只要可可願意,你就管不著。」
  
  可可又是可可!磊子軒俊美的下顎繃得死緊。
  
  倆人敵對,氣氛不尋常,藍爾趕緊出面化解尷尬,「我有這榮幸,請你跳支舞嗎?順便討論一下,有關疾病的一些問題。」
  
  此話一出,鉗制在她腰上的力道,又莫名的更緊了些。蹙起秀眉,恬可可欲想掙扎,但他的手如銅牆鐵壁般,掙脫不了。
  
  她不喜歡跳舞,也不喜歡跟陌生人大靠近,她本來是要開口婉拒,但磊子軒身上透出的陽剛氣息,挾帶那強悍的溫度,侵襲著她呼吸道以及全身毛細孔,他的溫度、他的手勁、他的鐵軀,更加令她全身緊繃,特別是他那雙無比堅毅的眼神……
  
  她想要逃離他
  
  而唯一能擺脫他的,就是答應藍爾的邀請。藍爾也是個男人,但至少是個有禮貌的紳士,與他相比簡直是南轅北轍。
  
  她伸出纖長的手,覆在籃爾的手上,說是邀請者詫異,不如說是三人同時嚇了跳。
  
  藍爾很快的恢復自然,紳士有禮的帶她滑進舞池,一旁的莫基看了很失望,不過他卻安慰自己,若是他先開口邀請,結果肯定不會是這樣。
  
  而最不敢置信的是磊子軒,他以為她不會答應,因為她討厭男人、輕蔑男人,視男人為毒蛇猛獸一般,據這一個月的觀察,她是這樣子的人沒錯,但……
  
  重重一哼,他很生氣,非常生氣,心裡更是充塞著濃濃的妒忌,那種會刺穿他身體,會讓他痛苦不已,甚至到無可容受的地步。
  
  瞪著舞池中央的倆人,心中漲滿一種難以形容的憤怒,並開始懊惱起初不該執意要她來才是。
  
  「呵呵,活該活該!」莫基邊杵著枴杖,邊奚落那囂張的小子。「誰教你把她鎖的太緊了,才會適得其反,現在總算是吃鱉了吧……嚇!」
  
  磊子軒的「臨門一腳」,絆得他往前踉蹌幾步,而穩住身子的力道,卻又剛好集中在打了石膏的傷腳上,一陣椎心刺痛,疼得他攙扶著桌緣,連轉身痛罵的力氣都沒有。
  
  「親愛的兄弟,請小心點,走路要看路啊。」扯起嘴角,磊子軒拍拍好友的肩膀,特別關心的交代後,從容離開。
  
  「臭小子你!」臉霎時唰白,背脊一陣涼颼,因為他知道好友生氣了
  
  雖然仍維持他那一貫玩世不恭的散漫模樣,可他卻看到那雙闇褐的眸底,有著致命的火焰隱隱跳動。難道,姓磊的那傢伙也該不會是……
  
  望了舞池中央的冷女子一眼,再調頭看看好友燃上怒火的身影,這次,他終於體悟到,好友聲名狼藉,和讓國人聞風喪膽的號稱是從何而來。
  
  那野蠻的狩獵人
  
  
  
  「請你放心的交給我,我絕不是那種專吃女生豆腐的大野狼。」藍爾親切的笑了笑,試圖緩和她緊繃的神經與僵直的身子。
  
  「不是的,我只是不習慣跳舞罷了。」對方紳士有禮的態度,和他跳起舞來,並不會有任何不適,而她的防備與不安,全來自於那對如影隨形的銳利注視。
  
  遠方那男人雖然正與他人親切的交談,但那雙深邃的眼神卻完全不是那回事,他一直盯著她,像被鎖住似的,而且那目光彷彿為了捕捉獵物而存在,囂張的毫不掩飾把她當作獵物的事實。
  
  她是保鑣,不是他的女人
  
  「哼。」她滿含怨懟的瞪了磊子軒,他卻回以一個燦如花的笑靨。
  
  真是可惡!擰著眉,別開臉,她才不想繼續跟他鬥下去,因為那男人的臉皮,厚得像鋼筋水泥一樣。
  
  藍爾全看在眼裡,見他們一來一往的互動,不禁感到有趣和好笑,他想不到愛情來的真快,那總是被女人圍在身邊卻對感情一副興趣缺缺的花花公子,竟然比他們都還快掉進了愛情的圈套。
  
  「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嗯。」她看似正常,但眼睛已氣得冒火。
  
  「你喜歡子軒嗎?」直接開口一問。
  
  恬可可沒回話,但那秀麗的眉心已透露出些許不悅。
  
  「不好意思,我知道這是種冒犯的行為,但我必須再三確認才行。」
  
  「非常抱歉,這問題我無法回答你。」忍住怒意的說。
  
  「容我這麼說,如果你沒有準備接受他的感情,那懇請你繼續保持現在這態度,別給他一絲機會。」
  
  她沒說話,藍爾也沒再說話,倆人之間凝滯在沉悶的氣氛中,只有悠揚的音樂繼續流洩下去。
  
  外場,磊子軒慵懶地倚靠在落地窗旁,皎潔的月光自他身後灑落,舉杯輕晃,薄唇勾著遊戲人間的笑容,瞇起的眸子卻始終沒離開過她,他的專屬保鑣。
  
  原先,他非常氣憤那女人竟然會答應好友的邀舞,暗自在這裡生著悶氣,可是後來他似乎也找到了樂趣。
  
  他看著她,用那種灼熱、飢渴,狂野似挑逗的目光追隨她,那可愛的女人馬上出了亂子,不是絆到自己的鞋,就是爬上舞伴的腳,一張清麗的臉蛋整個紅通通的,像熟透的番茄似,真是可愛
  
  不過,三支舞已經夠久了,也是他所能容忍的極限。軒昂身形筆直的朝他們走了過去。
  
  「你為什麼會這麼問?」恬可可還是打破沉默,雖然心裡很不開心,但她還是想知道原因。
  
  「因為他愛上你了。」
  
  「是嗎?」她冶漠的語調帶出輕蔑的意味,但是質疑的口氣顯得有些飄忽不定。其實,剛聽到的時候,心禁不住的顫了下,卻也很快的被理智蓋過去。
  
  「我敢保證,這是身為男人的直覺。而我之所以跟你說這些,是希望你們倆人都不要受到傷害,尤其是子軒。」藍爾頓了頓,歎口氣後,續道:「你應該沒聽過他提起以前的事吧,聽說,他的童年似乎非常的……」
  
  忽然,一個手勁,將那纖細的身子拉進懷裡。「在說誰的壞話呀?」
  
  「你終於沉不住氣了,兄弟。」放下閒置半空的手,藍爾揶揄的笑著,一改方纔那沉重的表情。
  
  「沒錯,我不僅是來帶走我的女人,也是順便來提醒你,作主人的,今晚似乎不怎麼盡責啊。」鎖緊那掙扎不休的小女人,他語帶諷刺的說。
  
  「你說得沒錯,我的確是不應該,好吧,那我先過去了,去彌補那些被冷落的賓客。祝兩位今晚玩的愉快。」藍爾紳士的向恬可可點頭後,再朝好友微笑敬意,便轉身退出了舞池。
  
  「放手!」
  
  「不放。」把那掙扎不已的嬌軀壓進懷裡,「為什麼你肯跟他跳,卻不跟我?」
  
  說的很輕柔,卻聽出他的怒意與埋怨,他很忌妒,非常忌妒,忌妒得想要把她吞噬入腹,不讓別人有覬覦的機會。
  
  「我不想跳了。」抬起頭,憤然的瞪著他,可這一抬,卻也讓她馬上後悔了。
  
  他正看著她,褐眸熾熱的異常,卻也清楚表露他心思,她驚慌的趕緊垂下頭,微燙的氣流襲上她頸項、臉頰,一路蔓延到頭頂,不自在的感覺叉再度纏著她。
  
  「好可愛。」他說。
  
  不能輸!一種沒理由的堅持,驅使她抬頭,瞪他。
  
  「你很可愛。」嗓音濃郁沙啞。
  
  「無聊!你、你在說什麼……」晶瑩的雙眸瞪得又大又圓,她很想表現鎮定,舌頭卻在這時打了結似。
  
  「我說,我想吻你。」溫柔的挑起她下巴,火熱的呼息吹拂她細緻的皮膚,下一刻已經吻上她的唇。
  
  他封住了那張小嘴,輕啃她柔軟的上唇,下唇,舌尖探入她口中,舔吮那如蜜糖般的滋味,然後佔有,他沒有用那輕浮的方式,對待她,是發自內心的珍惜溫柔。
  
  意識空白了好幾秒,遲遲無法回籠,直到耳中傳來些許的鼓掌聲和忌妒的抽氣聲,她才驚覺自己竟然任由那大野狼放肆的輕薄,掙脫男人懷抱,然後舉起手,毫不留情地甩他一巴掌。
  
  打完後,不管所有人的反應,趕緊逃離這裡。
  
  該死該死!她剛才有那麼一度差點溶化在他強吻裡,情不自禁……
  
  握緊爭頭,身子害怕的顫抖著,這不曾有過的惶恐佔滿她心頭,這是第一次,也是頭一次,她對自己無法控制心裡感受而感到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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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3-14 07:30:40
  第五章
  
  午後,盤旋於枝頭的小鳥,隨著劍道管傳出颼颼不停的破空風聲,唧喳不安的飛舞叫著,似驚嚇似抗議,還是正呼應她此刻紊亂的思緒。
  
  銀光燦亮,刀身飛舞,恬可可手執西洋劍,雖然技巧姿勢完美無缺,但練劍該有聚精會神,她卻怎麼也做不到。
  
  向前猛然一刺,刺中對手的胸膛,想像那男人捂胸倒地不起……這念頭一起,她趕緊收手,心口也為這虛幻的畫面揪痛著。
  
  連腦裡幻想殺害他的念頭,她竟然也跟著心痛了起來,不捨、懊悔、更有著害怕失去他的恐懼……娥眉蹙起,憤怒的拔開面罩,甩了甩溽濕的短髮,急欲甩去那惱人的念頭。
  
  無聊
  
  深吸口氣,恢復鎮定,她伸手暗了個鈕,牆壁隨即出現一道門,她走進去,把劍插入劍桶,轉身後,面罩排上櫃架,瞥到那面電視牆,腳步不自覺頓了下來。
  
  前不久,那男人就是坐在這沙發上,看著她與四名選手格鬥;也是與他第一次見面,他比想像中還要高大魁梧,氣勢也更加強悍凌人;這裡……更是讓那可惡的他,親薄她的地方
  
  一早,磊子軒維持他那一貫色狼的態度,想盡辦法偷襲她調戲她,以吃她豆腐為生活的重心,雖然她早有預防,也招招破解他那惱人的把戲,可她還是氣不過,恨不得當場將他碎屍萬段。
  
  直到他接了通電話後,就將自己鎖在房間裡,足不出戶。如此,她應該鬆口氣,並感覺開心無比才是,可……
  
  她到底是怎麼了?那男人邪氣的臉孔,可惡的舉動和輕佻的聲音,卻全在她眼裡、腦裡、耳裡盤旋不散,揮之不去。
  
  是誰打的電話
  
  內容說了什麼
  
  那為何他看起來會如此傷心?進房的前一刻,那張黯淡疲憊的臉孔,不似一向自命不凡的他。
  
  呼吸哽在喉間,她心沉甸甸的,充滿了不安。忽然,腳步聲響起,她驚凜,立刻轉身對峙。
  
  「對不起,我似乎嚇到您了。」老管家恭敬的鞠躬,臉上佈滿歉意。
  
  「沒事的,是我自己沒注意到。」她搖頭,淡淡一笑。「找我有事嗎?」
  
  拭去汗珠,玉潤光潔若雪的肌膚,透著健康自然的紅暈,老管家滿意的點頭微笑。眼前的女孩,是那種無須搔首弄姿,不用刻意挑逗,就已散發出清新魅力的純淨美人,難怪少爺會對她一見鍾情。
  
  呵!虧他當時,還誤會起少爺的性向有問題而擔心不已,原來少爺早看出帶上面具,偽裝扮相的她,是個女人,漂亮的女人。
  
  「容小的冒犯的問您幾個問題,可以嗎?」奉上一杯溫熱的副方花草茶,老管家與她面對面坐著。
  
  「請說。」啜著花茶,清麗的面容斂起,她做好了應對。被盤問、被懷疑,在她踏進莊園,接任保鑣任務時,就已經準備好了。
  
  「你喜歡少爺嗎?」
  
  聞言,眉心蹙緊,有些不悅,這和她想的完全不同,她以為他問的是……為什麼不該是她的問題,卻要被詢問兩次。
  
  「我是磊先生的保鑣。」恬可可再次強調。
  
  「少爺他愛上你了。」
  
  再次耳聞,那句話還是重震她心房,她深吸了口氣,不斷警惕自己,不該被無聊的猜測而擾亂思緒,這不甘她的事,她無須理會,可是……
  
  「我是保鑣,保護磊先生的生命安全是我的責任。」她低吼,彷彿在平反些什麼。
  
  老管家看著焦躁的她,暫時不發一語,而他也看出了,實際的情況並非如此。
  
  意識到自己失態,五官懊惱的一擰,她忍住怒意,「還有是嗎?我想先回房。」
  
  她不想待著,也待不下去了,她怕繼續面對老管家,會洩露出令她自己都無法承受的不安情緒。
  
  「有個男孩……」他開口,留住了她的腳步。
  
  「他生長在皇室家庭,卻一點也不幸福,他的父親整天周旋在女人堆中,似乎早忘了回家的路,而他的母親冷漠高傲,對丈夫放浪形骸的所作所為,一點也不為所動,皇室家族裡諷笑他們是一對天造地設的絕配夫妻。
  
  「忽然有一天,倆人不知是什麼原因,吵得天翻地覆,一不小心男主人揮了她一掌,女主人卻猖狂的笑了一陣子後,更說出一個邪惡恐怖的秘密……
  
  「同一天,雨夜之中男孩衝出家門,被迎面而來的轎車撞上,夫人知道後傷心的服毒自殺,那個男主人也一聲不響的離開,消失無蹤。有人說,曾看到一個長得很像他的男子,像失心瘋似的在雨中大笑,不過,這也只是傳說而已。」
  
  「那個小男孩死了嗎?」她的聲音略為顫抖。不知道為何,聽了覺得心很痛、很不捨。
  
  「沒有,他還活著。」那哀傷的老臉有唯一的安慰,「是我把他救起來的,那時我是那皇族裡的伐木工人。」
  
  「難道說,那小男孩就是……」
  
  「沒錯,正是少爺。他是古夫拉伯爵唯一的兒子——古拉夫四世,而那可怕的秘密依舊跟在他身邊。」
  
  「可怕的秘密。」喃喃重複道。
  
  「邪惡之鑰」,那是多少世人想得到的東西,傳言,擁有它,就能開啟希望大門,榮華富貴,華衣錦食,權力、慾望,全落在那個珍貴的鑰匙……」
  
  「你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心一凜,犀利的瞪視著他。
  
  「沒別的意思,只是要您知道,少爺的處境是多麼危險。」
  
  「我知道了。」說完,她轉身離去,合上門的那一刻,看到了老管家那哀傷卻堅定的眼神——
  
  請您一定要幫他,少爺不能再受傷害……已無法再受到一絲傷害……
  
  
  
  銀光灑落下,時間滴答不停流走。
  
  夜半醒來,不知為何她就是翻轉難眠,淺睡,又醒,淺睡,終於她認定自己再也睡不著。
  
  她起身,披上外衣,走廊上的夜燈微亮,她走著,不自覺走到最底間,磊子軒的房間依然緊閉著。
  
  三天了,他沒出過這房門。
  
  發生了什麼事嗎?轉念之間,無意識的那門把已轉開,她愣了下,還是輕輕一推,裡頭馬上鑽出刺眼的光影。
  
  眨了眨眼,才適應光線,她以為他還沒睡,卻見床上躺個人影。
  
  之前,半夜經過他房間,就會看到有光線從門縫透出,她都以為他在忙,不過以他那吊兒啷當,無所謂似的模樣,絕對不是為了公事而熬夜。
  
  再說,他每早醒來,馬上就對她做出惱人的把戲,根本不像熬了一整天的夜。這次再看,印證了她的想法……
  
  原來他怕黑
  
  站在房門口,看著他高大的身影,唇不覺輕揚。意識到,身子猛然一僵,那不該有的思緒全跟著笑容斂在冰冷的面具後,纖指緊握了門把,一收,她退出去。
  
  掩門的同時,裡頭發出一聲急促抽氣聲,似痛苦似恐懼,還有無助……一下子,聲音停了。
  
  本想不理,卻已禁不住快步上前,這一近看,才發現他臉色蒼白,糾結的五官沁出汗水,纖指不自覺的撫上他的眉心,往上順過他的額頭,還沒碰到他髮絲。下一秒,他的大手如鐵鉗一般抓住了她的手腕,右手如勾爪般朝她脖子襲來,猛烈的勒緊。
  
  「呃……」她驚呼出聲。
  
  眼眸倏地睜開,一發現是她,躺在床上的磊子軒嚇了一跳,趕緊放掉她頸上的手。
  
  夜,一陣沉寂。
  
  「是你!你怎麼……」他先開口,打破沉默。
  
  「沒什麼事,我只是經過的時候,聽見一些聲音,所以進來看看。」聲音還有些刺痛的沙啞,手輕扣自己的頸子,那不自覺的舉動,讓他非常懊悔。
  
  「對不起,我……不知道是你。」瞪著那只一時收復不回力道而弓起的手,然後閉上眼,微顫地深吸了口氣。
  
  該死的!他剛差點……眉頭擰亂,下顎緊繃,他不敢再想下去。
  
  「既然沒事,那我這就出去了。」她也很慌,這夜寂靜得似乎連自己內心的聲音都聽得一清二楚,就算偽裝的再完美,仍抵禦不了那股真實如破風之勢正逼著她。
  
  她退開,轉身就跑。
  
  「別走。」左手一扯,將她整個人硬扯入懷中。他的動作是如此快速,她在轉瞬間就被他拉到他懷裡。
  
  「你!放開我!」她覺得很害怕,連待一秒的力氣都沒有。
  
  「拜託,留下來陪我……」他緊抱著她,她能感覺到他急速躍動的心跳,還有她自己的。
  
  她的呼吸,他的喘息,在這一刻聽得無比清晰。
  
  抬起頭,看見他暗褐的瞳孔因驚嚇而收縮著,她才發現他似乎受到了什麼驚嚇,逃離的念頭因此而緩了下來。
  
  他面色難堪、額冒冷汗,臉色比之前更差,心中升起一股不捨,她不禁抬手,輕撫他的下顎。
  
  「你怎麼了,是頭痛嗎?」詢問的口氣不覺放柔。
  
  閉著眼的他,點頭。
  
  纖手來到那眉心之間輕揉幾下,在滑至太陽穴按壓,磊子軒渾身一震,反射性的捉住在他頭上的小手,睜開了眼,迎視她溫暖的面容,他心頭緊縮著。
  
  「這樣按摩,比較能減輕頭痛。」她微微一笑,擦去他額上的冷汗。
  
  他怔忡的盯著她,喉結上下滾動著,好半晌,才吐出一句:「我……不習慣別人碰我的頭……」
  
  纖長的手指停止了動作。
  
  「不,除了你例外。」虛弱的扯起笑意,化解緊繃的氣氛。「拜託你,幫我。」
  
  他傾吐的話語,帶著卑微的乞求,不合乎那遊戲人間、浪蕩不在乎的浪子口中所講出的話。以前,他也一定用這樣的方式,乞求他的父母合好,也請求他們不要拿他做傷害對方的武器……
  
  一想起那畫面,她心不禁跟著扭著,眼眶有股揮之不去的熱意。
  
  「你在想什麼?」輕捏著她下巴,讓他看到她那雙美麗的眼睛,也想探知她心裡的所有一切。
  
  「你為什麼不習慣別人碰你的頭?」她無意這麼說,會這樣開口問,只因這樣親暱的舉動,讓她感到很不自在,所以就隨著他的話題問道。
  
  「因為世界上有多少人,都想得到我的頭。你想知道原因嗎?」那語氣猖狂,卻隱隱透著絕望的悲傷。
  
  她搖頭輕笑,心裡卻已有了答案:那是大家恨不得除去那萬惡不赦的大色狼。
  
  「你……有可能會成為其中一員嗎?」那琥珀般的褐眼,一瞬也不瞬的盯著她,似焦躁似壓抑,可卻看出他急欲想知道她答案。
  
  「不會。」
  
  他大震了下,胸口上的鉛塊已不再那麼沉重了,她的話有若救生索一般。他深深一喘,整個人似鬆了口氣,雙臂緊擁著她的腰,再度閉上了眼。
  
  「不過……」感覺身下的身軀又繃緊了下,她難得俏皮的說:「以後可能會考慮考慮,誰教你的所做所為實在很可惡。」
  
  他也微微的笑了,嘴巴又喃喃了幾句,似乎在跟她道謝。粉唇輕輕揚起,他沒再說話,她也沒有開口,空氣停滯在這微妙的氣氛裡,只有他微弱的呼吸,和她悸動的心跳聲。
  
  「別離開我……待在我身邊……永遠……」沉睡前他咕噥了幾聲,雖然含糊小聲,但卻已讓她聽清楚他的話。
  
  因為他愛上你了。這七個字撞進她心口,如原子彈一般炸掉她所有的思緒理智,她無法冷靜下來,一顆冰凍的心很快就出現裂痕,臉上的面具一下子掉了。
  
  之前,對藍爾的話,她當時沒放在心上,卻不知道已悄然在她心田駐紮生根。
  
  她再度有種想逃離他的念頭,僵住的手指,卻看到他臉上的痛楚後,她放棄了,因為心不捨。
  
  纖細的手指揉著那粗硬的肌膚,她盡量不想,只靜靜的、想辦法專心在指間的力道,不過,她卻始終做不到。
  
  不安的感覺,全在他那收緊的手臂中消失了,一貫承襲他的霸道,卻又透出情意的溫柔至極,像在保護心愛的東西,那樣的勇敢,那樣的堅定。
  
  凝視他沉睡的臉,心不覺也跟著靜了下來,聆賞那漸漸平穩的呼息聲,她莫名地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定。
  
  指尖有他的溫度,鼻端有他的味道,他的觸碰,她不再厭惡,腰上那霸道的力道,她不再排拒,更不覺得有他在身邊,會防備的全身緊繃,她似乎已習慣了他。
  
  今天,這一刻,任自己的心意放縱一次……就這麼一次……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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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匿名  發表於 2012-3-14 07:31:07
  第六章
  
  那晚過去,他以為倆人關係會有突破,他以為她心已敞開,準備接納他真心,可……她卻依然是那情緒不彰、冷若冰霜、嚴峻如刀的女人。
  
  恬可可,那個冷得近乎絕然的女人,站在前方,他卻感受不到她的溫度,若非她頸上被他勒過的痕跡,若非起來後那鼻間的暗香殘留,若非那溫柔的力道清晰刻在腦海……他一定會懷疑自己是在作夢。
  
  「喝!」她還提出辭呈,竟然以不適任三個字,踐踏他真心。呵呵!真狠心,瞥了那位冷漠的女人一眼,他繼續猛灌烈酒,瞳眸閃過那可悲的嗤笑。
  
  斟滿,飲盡,這舉動重複不下十次,直到愛蓮出現之後。
  
  「軒……幹麼喝這麼急嘛!嗆著了,我可會心疼的。」碩大的胸脯擠著他,愛蓮使出渾身解數,要讓那壞男人多疼愛她點。
  
  「寶貝,別攔著我。」又是猛烈一灌。
  
  「不行,萬一醉倒了,那該怎麼辦?」噘著嘴,展現妖媚。
  
  「就看你怎麼辦。」輕點她俏鼻,邪氣笑著。
  
  「你好壞,你想到哪裡去了。」輕撾他胸膛,嬌瞠。
  
  「既然這麼說,我今晚只好自行回家去。」聳個肩,嘴腳勾著惡劣的興味。
  
  「好嘛!對不起嘛,我要你今晚都屬於我。」窩進他胸膛,小可憐似的乞求。
  
  魅惑一笑,他低頭,貼著她耳畔說了悄悄話,愛蓮則是咯咯的笑著,燦爛如花。
  
  愛蓮用眼角餘光偷瞄那冷面女子,優越的勝利滋味溢滿心頭。一進門,看見恬可可也在,她一度緊張了起來,那女人是她的剋星,專破壞她與子軒的感情,可照現在的情況看來,她根本無須擔心了。
  
  恬可可冷睇這一切,個性強硬的她,儘管外表維持著一貫的冶漠,那雙堅決的眼睛,卻出現了飄忽不定。
  
  「要怎麼報答我?」
  
  愛蓮含了一口酒,貼上他邪氣的薄唇,將濃醇的液體餵入他口,再次用餘光睨向恬可可,挑釁的意味濃厚。以前,那女人總不留情面的給她難堪,規定東規定西的,若像這樣餵酒給子軒,一定會被那女人給殺了,不過……
  
  故意緊貼著不放,得意的笑在勾媚的眼裡化開,幾秒後,這才離開,凝視著他,兩扇睫毛扇著無辜,底下的紅舌卻煽情地輕舔唇瓣。
  
  猛然,大手扣住她後頸,將她按向自己,火熱狂野的蹂躪那紅唇。
  
  他瞇著眼,看著前方的女人,深眸裡有著邪佞惡質的戲謔笑意,就這麼肆無忌憚的射向她。
  
  恬可可低斂眼眉,藉由翻著雜誌,調整遽然的震撼,冰冷的築牆應聲垮了,臉上那保護自己的面具,也一下子掉了。她是人,不是沒有感情的,怎可能會不為所動,她的心揪著、痛著、快不能呼吸……
  
  不知從何時,那個男人已駐紮在她心底,只是被那層冰冷的厚牆給包圍住了,連她自己都感受不到。
  
  可現在知道了,又能怎樣?就算她從沒想過要得到「邪惡之鑰」,但她的任務終究是偷取它,和外頭那群爭奪你死我活的貪婪者,有何不同呢
  
  若她接受這份感情,那她不就比他們更為不恥,更為恐怖,所以她寧願放棄,雖然心會疼、會痛,不捨與難過各捉著她心口擰著,她還是選擇退居角落,將破碎的冰牆重新砌上。
  
  等拿到東西後,她離開,這種痛就不會再有,存在。
  
  淡淡掃了眼,牆上的掛鐘,時針指的數字,顯示時間已很晚了。她起身,走向如膠似漆的他們,截走愛蓮送去的烈酒,不理會那潑辣的叫囂。
  
  「時間到了。」輕冷的說道。
  
  磊子軒慵懶的抬起眼,與她對視,嘴角甚至勾勒出一抹譏諷的笑意。「我這保鑣還真稱職啊。」
  
  「保鑣?」呵!愛蓮嗤的輕笑。
  
  「起來,我不想再說第二逼。」暗蹙著眉,對他洩漏條款內容,感到非常不悅,那不悅,不是他那對屬下頤指氣使的傲慢態度,而是怕他生命受到威脅。
  
  「不然呢?」
  
  「臭女人,你當你是誰!敢以下犯上,簡直是造反了。而且,你跩個什麼勁,不過只是個保鑣,憑什麼命令我的軒?」擋在面前,愛蓮知道她身份後,態度一轉而變。
  
  她的視線毫無波動地越過愛蓮,落在磊子軒挑釁的臉上,清冽如水的眸底,看不見任何波瀾,她開口,吐出字句如她給人的感覺,冷漠無情。
  
  「那隨便你。」說完,她轉身就走。
  
  纖細高挑的身影,淡去在銳利的視線,俊美的表情一凜,手指收攏成拳,胸口漲滿一種無法形容的憤怒情緒和痛心感覺,因為那雙看不出情感的眼睛。
  
  呵!他從沒有在心裡喜歡過一個人,也不知道喜歡一個人而不被接受,是件這麼痛苦的事……堅韌的心瞬間化碎。
  
  「為什麼!為什麼……」瞪著那離去的背影,他苦笑,揉和一種深刻心痛的笑容。「為什麼……你總看不見我……」
  
  
  
  她走著,掩飾心傷的靜靜走著,忽然怡然氣味混合著大麥草香,飄入她鼻端,懸宕在半空的憂心,這才緩和下來。她知道他還是跟來了。
  
  夜,是個悲傷的夜。
  
  她繼續邁著步伐,不自覺放慢速度,他跟在後面,腳步踉蹌不穩,他們沒有說話,也不想開口說話,只讓時間停留在闃寂的空間裡,流洩。
  
  不過幾分鐘,走在前頭的恬可可,卻莫名感到前所未有的不安,從來沒有人能站在她身後,注視她背影這麼久。
  
  有人曾說,背影是反射心底的一面鏡子,她能偽裝自己,卻無法控制感覺。淡漠的臉色瞬間僵了下,她不自然的挺直腰竿,刻意讓自己不要洩露出太多情緒。
  
  扯起嘴角,儘管已醺得半醉,磊子軒依然是浪蕩不在乎的模樣,只那雙靈狡的利眸隱約閃著傷意。
  
  呵!痛又怎麼樣,明天太陽依然升起,地球不也是照常運轉嗎?抬起眼,睨視那纖細的背影,不知為什麼就是有一種感覺,讓人……
  
  「難以親近。」哼笑的同時,一片陰影突然罩上頭頂,他一凜,驚覺自己手腳有點麻軟,黑影隨即又一閃而過,他開始感到頭暈目眩。
  
  黑暗的四周,七八個粗壯的大漢漸漸隱現。
  
  臉色一沉,磊子軒立刻恍然,那酒有問題!一想到自己剛才那輕率的行為,很有可能會波及到她,他不禁懊惱低咒。
  
  見到敵人拿著凶器朝他攏聚,他卻依然蟄伏不動,因為他要保護他的女人。斂起神色,悄然朝前方看去,心底卻是堪慮不已,好險她沒發現,直到那纖影緩緩的融進夜色,磊子軒這才鬆了一口氣。
  
  「各位大哥,找小弟有什麼事嗎?」知道她離去,他開口說話。
  
  「拿出來。」領頭伸出手,粗糙的手掌和他臉上一樣,佈滿醜陋的傷疤。
  
  「拿什麼東西?」
  
  「別跟我打哈哈,快拿出來!」
  
  「您不說,我哪知道您要什麼東西呀。」死到臨頭,他仍不改那輕浮的態度。
  
  「『邪惡之鑰』,你明明清楚。」
  
  「我不清楚,因為我沒有。」其實,他早知道眼前的這群人,並不是真要拿他性命,若他不肯說,他們也奈何不了他。
  
  「少給我裝蒜!再不交出來,別怪我沒事先警告你。」見他一臉無所謂的模樣,領頭再也沉不住氣了,哼笑一聲,陰森的下令道:「兄弟們,給他一點教訓。」
  
  「上!」
  
  棍棒群亂飛舞,彷彿帶著火焰般擊向他,他卻氣定神閒的輕鬆閃過,更挑釁地抬起下巴,似乎嘲笑著:你們在耍跳棍棒舞啊
  
  這簡直是氣惱了大伙,握緊把、猛力揮,他們就不信打不中他,一番打鬥下來,那男子依舊昂然聳立面前,一副漫不經心於自身的事。
  
  忽然黑影再度席捲他,藥效又發作了,只是一次比一次還要強,他快抵抗不了了,閉了閉眼睛,整個人如失去重心般搖晃了幾下。
  
  「Shit!」步伐顛簸,他困難的擠出一聲低咒,身子下沉,向前撲倒。
  
  奸邪一笑,壯漢趕緊抓住機會,下手毫不手軟的朝他猛力擊去,磊子軒卻無力閃躲,只能咬著牙,瞇著模糊的視線,任由敵手……
  
  「滾開!」一道身影閃進他們之間,左閃,右劈,前仆,後砍,有如雷電般迅速化解危機,壯漢瞬間倒在地上,痛得哇聲哀嚎著。
  
  「對不起,我來晚了。」剛才,她只管自己背影是不是洩露出情緒而擔心著,卻沒發現孤身的他,陷入了危機之中。
  
  「你、你為什麼要回來?」他瞠著血紅的眸子,嘶吼道。
  
  「我要保護你。」
  
  「我一個大男人,不用你一個女人來保護,難道……只因為你是我的保鑣……」他自嘲的笑著,聲音乾澀沙啞。
  
  「我……!」她本想解釋什麼,卻被腦後的硬物給制止了。
  
  銀色的槍身在月夜裡閃著,那槍口正用力地抵著她後腦勺,「給我在起來。」
  
  話音未落,領頭猛然在她臉上打了一掌,不知這賤女人到底用了什麼東西,現在肩胛依然痛得如燎火在燒似,氣不過再揮了拳。
  
  「別傷害她!」心臟揪緊,呼吸急促,磊子軒見了驚凜著,懊惱、憤怒、恐懼同時進行,他恨自己無聊的報復行動,害她陷入危機,他恨自己力盡筋疲,無法保護她,那個他深愛的女人……
  
  他趕緊吃力的爬過去,想阻止這一切,但雙臂卻被人給架住了,「放開我!快放開……」
  
  麻藥作祟,神智渾沌,陰影沉甸甸地籠罩他,也籠罩了他視線,咬緊牙根,他用盡最後半點力氣怒吼:
  
  「別傷害我的女人……否則我……」他昏了過去。
  
  聲嘶力竭的怒吼劃破夜空,在這一刻世界彷彿又沉寂了些。
  
  「算你好運,我本來是只想活捉他一人而已,哼。」領頭皺眉,知道他話的真性,雖然心不甘,卻還是停止了動作。
  
  剛才被她偷襲,簡直是不爽到極點,他敢保證,若她也握有武器的話,情勢絕對不利於他們。鼻頭一擰,怪自己沒去注意那男人身邊,竟有如此厲害的高手。
  
  不過話說回來,這東方女人長得挺漂亮的!目光猥褻地掃過那嬌軀,色瞇瞇的笑道:「還是,你先來陪我玩玩,如果表現好的話,我就大發慈悲放你走,你覺得如何啊?」
  
  「你想得美。」她說的很輕很柔,卻聽來鄙夷極了。
  
  「他媽的!小心我奸了你後,再把給你殺了,丟去山裡喂野獸。」他心下惱火,又是忿然的一掌。
  
  甩去的臉龐調回他時,那滲血的嘴角,勾著一抹譏諷的笑意。她雖然被威脅著,卻挺直身子,端著冷漠的表情與他對視,那絕冷眼神,透著毫不畏懼的凌人傲氣,徹底嚴重的威脅到他。
  
  「你!」他氣得發抖,很想打去她的冷傲,但耳邊卻清晰迴盪那男子的話,領頭渾身一震,壓下怒火。
  
  手一抓,他毫不憐香惜玉的抓起她頭髮,大步邁開,扯向大型箱型車的後門,站定後,並命令其他弟兄:「把那個男的,也弄進去。」
  
  「是。」
  
  將她壓向車旁,以眼神示意屬下將她手腳捆起,綁好後,再用力扯她頭髮,讓她看到他眼中的警告,猙獰地瞪道:「我警告你,別想要什麼花樣,不然,子彈可是不長眼睛的。」
  
  丟進車廂,門關上後,門鎖自動鎖上,領頭掃了黑窗裡頭的她一眼,心裡仍有些許不安。
  
  「給我好好看著。」聽到手下嚴聲允諾,他心才放下。
  
  車行進間,突然一聲破裂巨響,車身隨即劇烈搖晃了幾下,當他們驚愕的轉身後,卻看到左邊一面車窗幾乎沒了玻璃,海風灌進颼颼作響,斷裂的繩沾著暗色的紅。
  
  「停車!停……」吼叫聲和驚惶聲四起,橫過來的手臂勒住了駕駛者,他嚇的不得不緊急煞車。「你他媽的臭小子,快給我停車!」
  
  但已經來不及了。
  
  兩道人影從懸崖墜落,隱沒在黑夜,水花四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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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3-14 07:31:21
  第七章
  
  「不……不要……你敢!我要殺死你……」厲聲從他抿緊的薄唇暍出,他眼皮倏爾瞠開,陡地坐起,驚駭與憤懊的褐瞳迅速環繞四周。
  
  「出來!出來!」記憶如潮水般湧進,那清冷眼中的傲氣,那雪白容顏上的紅印,那讓他驚悸不已的畫面……
  
  「我的女人在哪……」
  
  「別出聲!」從角落傳來一道再熟悉不過的聲音,那種異於常人的冷靜,儘管是否身處險境,只有她,那個他愛慘的女人。
  
  「你在哪?」喉嚨繃得死緊,發出的嗓音,停在一個音頻上,像似失而復得還無法平息的恐慌。
  
  「……」
  
  她有說話,但他聽不清楚,因為陣陣踏浪聲的阻擾,空氣中則是瀰漫海水的鹹味,和一些腐爛潮濕的氣味,鼻子輕蹙,他疑惑問道:
  
  「我們在哪兒?」睜開眼,黑暗依然籠罩他視線,這裡暗得可以。
  
  「這是海岬下的洞穴……我只能游到這裡……我們……暫時安全……卻不能大意……」浪潮聲幾度蓋過她聲音,磊子軒卻還是能聽出一絲異樣,似顫抖似虛弱……
  
  海岬下的洞穴?只能游到這裡?暫時安全?他不懂她在說什麼,只是有股不安盤旋他心頭。
  
  「你在哪?告訴我你在哪!」不理會她的警告,他狂聲嘶吼,他只想抱著她,感覺她的存在。
  
  青焰色的眸子緊凜,焦急的搜尋她身影,可是黑暗中,一時無法分辨她的方位,他懊惱的低咒好幾聲。
  
  他雙臂大張,試著用手觸碰,一股寒意襲上他體膚,碩壯的身軀不住戰了下,驚覺自己竟裸著身,除了腰上的一件內褲。手往身下按去,掌間傳來微扎的觸感,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但他清楚這是用來保命的,在寒冷的海洞裡不至於失溫,嘴角揚起,對她的聰明折服。
  
  那……她呢
  
  「說話!你說話呀,在哪?讓我知道你在哪?」他們是怎麼從眾敵手中逃出?是怎麼掉進海裡?叉為何會在這地方
  
  「這裡……」虛弱的喊著。
  
  眉鋒皺惱,黝黯的眸子一沉,隨著那細弱的聲音,迅速爬了過去,觸上那濕冷的身子,他不由分說的把她拉進懷裡。該死!該死!這女人難道就不會多為自己身體著想,他是男人,他還撐的下去……
  
  「放、放開我!」她虛弱的掙扎,卻構不成阻力,反而透露出自己的勉強。
  
  「別要動!你這笨女人、傻女人,我……」埋進她頸項,磊子軒氣惱、懊惱、無法原諒自己的嘶吼著,那鉗制她的手勁,像用盡畢生力氣恨不得將她深揉他體內,永遠屬於他一人。
  
  「呃……」
  
  她吃痛的輕喊,他這才鬆手,可依然將那微顫的身子擁在懷中,掌心一股不明的濕意,他驚覺不大對勁,在狐疑的同時,鼻端竄進混合鹹水的血腥味,印證了他內心恐懼的想法。
  
  「你受傷!為什麼受傷?」
  
  「不礙事的拉。」
  
  「你!」稍微習慣了黑暗,他依稀看到石塊上的暗紅印記,雖然融進夜色分不清是紅還是黑,但卻怵目驚心。
  
  「你、你要幹嘛!放我下來,放開我……」他沒回話,只聽出那呼吸聲摻雜著憤怒、氣惱、懊悔和……恐懼
  
  是嗎?他……是在害怕嗎?她抬起眼,那輪廓繃死,那薄唇抿緊,那糾結眉心底下,閃著痛心疾首的惶恐。
  
  恬可可定定的看著,前所未有的溫暖撞進她心扉,冰牆漸漸溶化,滴答滴答的水滴聲,擾亂她一向平靜的思緒……
  
  「啊!你要幹麼?放手!不要……」她趴在剛才為他鋪置的草堆上,被那大手按著,雖然不至於弄痛她,卻牢牢的將她壓制住。另一手則是卸除她衣裳,手勁溫柔的,彷彿在呵護什麼珍貴寶物似,她不覺靜了下來。
  
  其實,她還是很驚慌,想阻止他的行徑,只是血液流失,冷空氣奪去她溫度,黑暗與她爭奪視線,只好無奈的暫時放棄,合著眼,全身虛軟無力。
  
  衣服褪盡,她在冷風中瑟縮,溫熱身軀緩緩的、小心翼翼的罩了下來,身子反射性的弓著,緊繃地宛如快被拉斷的弦,她還沒來的及阻止,他卻開始解開她內衣的扣子。
  
  「你要……啊!……」他已解開了,這種事對他來說,簡直是輕而一舉。「磊子軒你!……你怎麼可以……」
  
  她很生氣,也感到很委屈,剛才她是多麼害怕、擔心他,忍著背上玻璃穿刺的裂灼,和海水刮拂傷口的遽痛,拖著他,不知道游了多久,被浪潮襲擊了幾次,才游到這處避灣。
  
  她是那麼擔心他,他竟然還想……擰著眼,羞辱的淚水在眶裡打轉,臉埋進草堆中,無助顫抖。
  
  磊子軒沒有注意到她的感受,專心處理傷口,他用牙扯開縫線,抽出內衣的鋼圈,也將會刮到她傷口的扣子撕去,直接按在那處仍滲血的傷口上,他凜起神色,小心的壓著,暗自焦急的祈求上帝。
  
  求求禰,幫幫她……
  
  暗紅的血很快沁濕布料,掌心再度體會到那餘悸猶存的溫度,一種無法形容的莫大懼怕,蠶食他理智、摧毀他勇敢,他害怕的事情彷彿即將面臨,失去她,這是他無法想像,也不想去想像的……
  
  「該死!你的傷口為什麼這麼嚴重?」空出的大掌,攏緊成拳,他捶打自己胸口,磊子軒再也壓抑不住,他嘶吼,他懊悔、他怎麼也無法保護心愛的女人……
  
  「我對不起你!對不起……」埋進掌心,指尖深陷額間,恨不得毀了自己。
  
  「我不會死的。」她仰起頸子,望著那個自責的男人,心揪痛著,比背部傷口還疼,因為他的難過,他的恐懼,他痛恨自己無能為力……她竟然還狠心的誤解他。
  
  「可是……」他稍稍停頓,俯瞰她的視線含著惶恐和不安。
  
  「我不會死的,相信我,但是請不要放棄……」黑暗席捲,她身子晃了下,海風呼嘯灌進,失血過多的她,禁不住的瑟縮。「好冷,好冷……」
  
  在她喊冷的前刻,那手臂似乎自有意識將她攬上身,讓她整個人趴在他身上,與他緊密的貼著,長腿也自動的摩擦那纖腿,給予她溫度。
  
  親暱的姿勢,讓恬可可一時間嚇得不知該如何是好,她雙手抵著他剛硬的胸膛,柔綿的胸部就直接熨燙他堅硬的軀體上,一股熱氣轟地席上她全身。
  
  「不要……」
  
  「不行!」不容她的抗拒,他霸道又輕柔的將她困在懷裡,一手按著傷口,一手揉娑她身子,在耳畔輕輕說話,給她加油和鼓勵。
  
  「不准睡!」
  
  「可是好累、好累……」快撐不下去了。
  
  他欺身吻住她的芳唇,輕輕的含著,溫柔的吮著。看到她微弱的睜眼,似乎有些氣惱,他才稍稍放開,並邪惡的微笑警告:「只要你睡著,我就用這方式叫醒你。」
  
  「你!」她虛弱的掙扎,雪顏暈染著紅潤的光澤。
  
  「而且也不要亂動,我怕我會受不了。」
  
  迷濛的視線裡,那深眸清楚映出對她的火熱反應,他的聲音也因慾望而沙啞,他似乎沒在說謊。
  
  別開臉,羞窘不安,不過聽到他喉嚨震出的低嗓笑聲,又氣又惱的不知該如何是好,她埋進他胸口,卻發現這選擇是錯了。
  
  他胸膛像是幽閉靜謐的空間,他深濃的呼息令她無所適從,頭頂上兩道熾熱的目光,令她渾身緊繃,他的味道如影隨形,他的溫度燙傷她髮膚,他讓她心臟如擂鼓般跳動,脫了序,亂了節拍。
  
  「時間到了。」他又吻了她,誘哄般吻著她小巧的耳垂。
  
  「我沒有睡覺!」抬起頭,努力瞠大的雙眸瞪著,被他惡劣的舉動,嚇醒了。
  
  「誰教你把眼睛藏起來。除非讓我看到你沒睡,我就不會親你。」說完,他又親啄她來不及抗議的粉唇。「不知怎麼,我就是想親你。」
  
  可惡……眉心輕蹙,垂下微顫的眼簾,心亂如麻,稍退的紅潮又悄悄的蔓延。
  
  灼熱的目光鎖緊她那難得一見的害羞模樣,死寂的心房滲入某種化不開的濃濃情意,他知道他心裡從此駐進了一抹倩影,那美麗的倩影……
  
  時光流逝,令人恐懼的陰影還是席捲了他,懷中的女人越見虛弱,她額間冒汗,身子發燙,卻還是冷得禁不住瑟縮。
  
  神智不清的她,口中喃喃自語,卻一句也聽不清楚。
  
  「可可!不准閉眼睛,不准!」他拭去汗珠,輕柔的幫她撐起眼睛,他知道她很勇敢,也已經盡力了,心疼不捨的酸意腐蝕他胸口。
  
  「好,沒關係,我准你閉起眼睛休息,但不准睡著知道嗎?」他不忍心再強求。
  
  她微微的點頭,似懂非懂的,直到陷入昏迷。
  
  「我一定會救你的,我保證……」他貼著她耳畔,道出一股深刻的諾言。
  
  因為她,他不再害怕,不再恐懼,他要守護他的女人,誓死誓命的保護她……
  
  
  
  他們獲救了,管家說,有秘密人提供線索,讓警方很快的找到他們所處方位。
  
  在這場危險的困境裡,他沒受什麼傷,除了些許的擦傷和輕微的失溫,可他的女人就不一樣了,全身上下都是傷,從藍爾的診斷下,他大該能猜測出他們經歷了多麼危險、多麼可怕的遭遇,而那個女人為了保護他,讓自己受盡無數的……
  
  一想到這,那顆心猶如被狠狠撕裂般遽痛。好在她求生意志堅強,加上藍爾高超的醫術下,昏睡幾天後,現在已無大礙了。
  
  可是,最棘手的不是她傷口有些紅腫感染,也不是那些還查不到來歷的壞人,而是她……她又恢復成那冷漠如昔的女人。
  
  門一推開,坐在床緣的女人,那細緻的容顏端著面無表情,一雙冷漠的眼神更教人卻步。撇出一抹嘲諷的弧度,俊美的臉龐卻如岩石般堅硬。
  
  「管家說你今天沒什麼吃,所以我端了清粥上來,就算沒有胃口,為了讓傷口能早些復原,你就吃點吧。」忍住怒意,端著食物,他好聲勸道。
  
  「我不餓。」
  
  「不餓也得吃。」目光嚴厲的瞪向她時,也掃過矮櫃上的藥品,濃眉緊蹙,暗褐的眸中有火焰跳動,「你又想做什麼?」
  
  那該死的女人竟想自己擦藥,藍爾交代過傷口不能再裂開,否則會……
  
  「我想要換藥,請您出去。」
  
  「你怎麼可能自己換!那……」他一走近,她卻馬上縮起身子。
  
  他只好退讓,停下腳步,明白她不想讓他靠近,從昨天醒過來後,她就是這冷漠的急於與他撇清關係的樣子。
  
  「再等一下,我這去找看護過來。」把托盤放在門邊的木櫃上,他才轉身,卻被她給叫住。
  
  「不!不用麻煩。」現在已是深夜,他要去哪找看護,況且傷口都已結痂,她相信自己應該做的來。
  
  她知道昏迷的這幾天,是他陪在身邊,不聽醫生的建議請個看護,非得要親自照顧她。這是管家趁他暫時離開的時候,以不小心說溜嘴的方式說給她聽。
  
  「我自己來就可以了。」心一動,她還是強壓下來,為了不忍心看到他受傷害。
  
  可一再的推拒,卻讓某人忍無可忍了。磊子軒走過去,濃濃的酒氣撲鼻而來,他懊惱的捉著纖細的手臂,狂怒的嘶吼:
  
  「不要拒絕我,不要一直拒絕我,你為什麼總是拒絕我……」看了冷若冰霜的面容,戲謔的喃喃道:「就連我的真心,你都要拒絕……」
  
  「你喝醉了!」
  
  「我沒有醉,我還有話要對你說,我……」
  
  「不要說了,你已經喝醉了。」她趕緊出聲打斷他,因為有種不安的感覺襲上心頭,怕他說出什麼……
  
  但已來不及了。
  
  「我喜歡你,非常喜歡你,不,是愛上了你……呵呵!愛情,那不是件讓人快樂的事嗎?為什麼我總覺得心好痛……」他看著冷淡的她,自慚形穢。「是什麼東西佔據你的心,還是……你不曾愛過我?」
  
  「對不起。」她捏緊了拳頭,忍住對他心狠絕情的傷痛。
  
  「你真厲害,拒絕我只要一秒鐘,狠心,好狠心……」他笑著,痛苦的笑著,那笑聲從他胸腔震出,是那麼的空靈、那麼的憂傷……
  
  持續了好一陣子,他才停止。
  
  她沒開口,他也沒說話,死寂沉悶的氣氛籠罩在倆人之間,夜似乎更暗、更靜了。
  
  許久,他放下她,在她出聲抗議前,翻轉她身子,並按壓在軟鋪上。
  
  「你……」她一掙扎,牽動到傷口,令她痛的哼悶了聲。
  
  「別動,擦完藥我就出去。」他聲音殘留嘶笑過後的沙啞,而語調是那麼的淒楚卑微。
  
  她渾身一緊,有種無法呼吸的窒悶感。
  
  那充滿霸道又不失溫柔的指尖,滑過結痂的傷口,仔細塗抹,薄荷香氣的藥膏,是用來舒緩傷口的紅腫,但在這一刻,她卻覺得刺痛無比,如狠狠撕裂一般,不是傷口,而是左胸口那處……
  
  熱意竄進眼眶,視線變得模糊不清,不知道為什麼他的溫柔,讓她很想哭。咬著唇瓣,好強的不洩漏一絲情緒。
  
  「明天我會請看護,請不要拒絕,這是我唯一能報答你的。」他輕輕將睡袍拉上,不再留戀的起身離開,走到門口前,他黯黯的說著:「我保證不會再打擾你,也不會出現在你面前,讓你感到困擾,直到……你療傷完離去。」
  
  他的話衝擊她的心,揭開她十二年來蘊藏在心底,未曾碰觸,也不敢碰觸的心痛,她以為十一歲那年,她的心已死,不再有任何波瀾,平靜的如止水。
  
  沉重的腳步聲再度響起,連帶的也將門給掩上,她心口抽緊,無法呼吸,也不能呼吸,沒有任何思考,沒有任何意識,全出自於那本能的反應。
  
  她爬起身,趕緊追了過去,拉開門,投進那寬厚的胸膛,她無法拒絕的溫暖懷抱。
  
  「對不起!對不起……我愛你,我也愛你……」她聲音悲慟無助,彷彿用盡全身力氣喊了出來。「只是不敢承認……因為害怕的不敢說出口……但我早愛上你了……」
  
  一種寂寞的心,終於有人佔據,沒有勉強,沒有逼迫,只有交換彼此的真心……
  
  「謝謝你。」收緊手臂,將她牢牢困在他懷裡,屬於他。
  
  沒錯,只能屬於他一人,永遠……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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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3-14 07:32:18
  第八章
  
  「我的可愛女人,你不是說有東西要給我看,是什麼東西呀?」輕敲了兩三下,磊子軒站在門外等候著。
  
  恬可可沒好氣的笑了,那男人從沒敲門的習慣,總是直接大剌剌闖進,常跟他抗議過,他卻一副有聽沒懂似,依然維持他那囂張無理、唯我獨尊的傲慢態度。
  
  但最近不知是怎麼了,那盛氣凌人的他,竟然成了與他個性完全迥異的風度翩翩紳士,呵!真是怪異。
  
  「進來。」
  
  外頭的男人就在等這句話,話方落,他馬上開門衝了進來,略微鐵青的臉色,似乎正埋怨她放他在外面太久了。
  
  「你這女人就不能快點回應嗎?我在外面可是等了一分鐘又三十七秒,那種煎熬不是一般人……」關上門後,一轉身,那不滿的抱怨聲響嘎然停止。
  
  跪在床上的女人,白皙的纖指在他不解的注視下移到領口,挑起第一個鈕拙,他驚愕的瞪著眼,解開第二個的時候,他趕緊出聲阻止,聲音卻沙啞不具有阻力。
  
  「你要幹嘛?」
  
  她但笑不答,望著他的明眸,漾著慧黠俏皮的笑意,繼續往下行動。
  
  第三個。
  
  「不要勉強,你的傷還沒好。」他有些焦慮,頓時覺得喉頭一緊。
  
  第四個,也是最後的一個鈕拙。
  
  其實,她身上穿的那襲雪白睡衣,布料輕盈透明,彷彿隨便拿什麼都能戳破似,薄巧的縐紗柔軟貼覆著,姣好身材幾乎一覽無遺。只要一想起,就會讓他呼吸急促、慾火沸騰,甚至是好幾個夜晚,好幾度輾轉難眠,無法成眠。
  
  現在,她卻如此壞心的誘惑他……
  
  不行!為她好,他必須忍住,反正等到傷口復原差不多,再狠狠吃了她也下遲。不過,當她一勾手,那腳步像被蠱惑般走了過去。
  
  「你還不能做激烈運動……」他仍在做垂死掙扎。
  
  「你不想要我嗎?」她伸出雙手握著他的,這樣的舉動簡直快逼瘋他了。
  
  那疑惑的眼神迷人,那深邃的乳溝誘人,那賽雪般的凝脂肌膚,那不及盈握的纖細腰只,那鑽入鼻端啃食他理智的甜美香氣……他屏住氣息,卻無法控制目光被那半露的酥胸給擄惑住。
  
  胸前項鏈陷入深溝裡,上面的圖騰很眼熟,但他根本無心猜想,圓潤、飽滿,嬌嫩的蓓蕾隨著她的呼吸起伏,若隱若現……
  
  「天殺的!我不能這樣,我答應藍爾不能對你……噢……萬一傷口又再度裂開,我……!」當那柔軟的小嘴覆上時,更別奢望會有什麼拒絕的話了。
  
  甜美的滋味透著些許玫瑰酒的香氣,輕輕的,緩緩的,傳進他口裡。磊子軒卻驚異一愣,大掌扳著她肩頭,拉開:
  
  「你喝酒?」瞪著她。
  
  她點頭,芙顏透著紅潤的光澤。
  
  難怪她會做出一反常態的舉動,挑逗他!看了誘人的她一眼,艱難的嚥下唾液,很快的板回嚴肅面孔。
  
  「你怎麼能喝酒!藍爾交代過不准喝酒,你不是也有聽到了嗎?說,是誰拿給你,讓你喝的?該死,是誰這麼大膽……」
  
  「是我。」
  
  「你!你為什麼要喝酒?」
  
  「因為要壯膽,因為我有話跟你說,因為我怕清醒的時候,沒有勇氣說出來。」撫著他臉,柔媚的輕喊。
  
  「告訴我,什麼話需要在酒醉時跟我說?」他聲音又啞了。
  
  「我要你,愛我。」她吐的很細很柔,但每個字都很清楚。
  
  「你不後悔?」勾起她下巴,拇指摩娑那粉艷小嘴,目光灼灼。
  
  她搖頭,臉頰飄上黃昏時的紅霞。
  
  他笑了,傾身在她唇印上了個吻,兩手圈著她細緻的頸子,指尖在那鎖骨上徘徊,粗礪的指膚彷彿帶著微電,刺得她輕顫了下,大手滑向那小巧的肩頭時,睡衣順聲掉落,那紅潤誘人的曼妙身軀盡現。
  
  「要我停止嗎?」琥珀般的褐眸暗了,已經沒有回頭的機會了。
  
  她紅著臉,搖搖頭。
  
  他深濃的呼息,令她無所適從,他熾熱的視線,讓她呼吸困難,她深吸口氣,聳起的丘陵馬上被他給攫住了,她僵在那兒,不敢輕舉妄動。
  
  「放輕鬆,我的可愛女人。」啞然失笑。這樣青澀的女人,竟然敢不要命的誘惑他,簡直是羊入虎口。
  
  「呃!」他揉弄的力道不輕也不重,溫柔慵懶的,引來她一陣陣酥麻的感覺。
  
  低著頭,深炯的目光凝視那雙無助的迷眸,朝那柔軟的飽滿,輕輕吹口氣,她瑟縮了下,紅潤的蓓蕾也跟著顫動了下,
  
  她羞澀的反應,讓他喉嚨深處發出一聲模糊的呻吟,在她微恐的注視下,他含住了她。
  
  「軒!」她蜷起拳頭,反射性的推開他,害怕的輕顫不已。
  
  「別緊張,你不是要我愛你嗎?」他看著她,慵懶的笑問。
  
  「嗯……」她卻快哭了。
  
  「好,別害怕,我先讓你適應我。」他脫下衣服,繁複的襯衫,卻讓他在短時間內褪盡,他全身赤裸的站在她面前。
  
  那精健的胸肌、那結實的腰腹、那偉岸的身軀……這幾天晚上,都是他抱著她睡覺,雖然已習慣他光裸著上身,但此刻的他卻有著更懾人的氣勢,不但胸膛臂膀充斥著硬漢的張力,渾身上下更凝聚著一股壓倒性的強悍,他的高大依然帶來令她窒息的氛圍。
  
  他大手一撈,將她退卻的馥身擁進懷裡,柔軟滑順的觸感,引來一道低聲的讚歎,看到他眼裡的火焰,她害羞的別開臉,聽著他深濃的呼息,心口止不住的飛快跳動。
  
  「抱著我,聽話。」沙啞的嗓音隨著滾燙的氣息醺過她髮膚。
  
  小手怯怯地環著他勁瘦的腰,親密的燙貼,隨著彼此的呼吸,那剛硬的胸膛不斷擠壓著她的柔軟,一股陌生的酥麻悸動讓她禁不住的嚶嚀著。
  
  「軒……」他的呼吸好燙,他的胸膛好燙,他說話的聲音聽起來也好燙人,赧紅著容顏,她惴惴不安的輕聲叫他。
  
  她的顫聲,像喚住了什麼似的。
  
  大手開始有了動作,在那纖細的腰際上輕揉著,原先僵直的身子,繼而放鬆許多,他才往上移到乳緣下方,她又惶恐的繃了下,彷彿已知道他下一步要幹嘛。
  
  寵愛一笑,就算喝醉,這女人依然是如此機敏。不照她的意,他故意滑到她的俏臀,揉弄著,見她輕吐著氣,薄毅的唇莞爾一扯。
  
  先挑逗的人,不是她嗎
  
  吻咬那圓潤的香肩,目光定在背脊上的結痂傷口,長指輕撫那些為了保護他而受的傷,一種酸疼的心痛再度爬上他胸口,一寸寸侵蝕啃嚙著。
  
  看著微紅的傷口,不禁想起先前怵目驚心畫面,壯碩的身軀恐懼自責的震了下。「對不起,我沒有保護你。」
  
  又來了,只要想到那傷、看到那傷,他就會開始自責起來。
  
  「不要這樣,我沒怪你,這是我自願的。」她拉他坐下來,攀著他,緊緊的擁著。她吻著他的額頭,眉毛,鼻子,貼著他唇安撫道:
  
  「那天你說,因為我是你的保鑣,所以我才回來。可是、可是……我回來的理由是不想見你受傷,我怕自己會心痛、會不捨,不只是因為我是你的保鑣……」淚眼汪汪的道出深藏心底的真話。
  
  「對不起,是我誤會了你,對不起。」吻去淚珠,他心疼的安撫,「告訴我,我該怎麼做,你才肯原諒我?」
  
  「愛我。」這兩個字撞擊他胸口,那濃得話不開的情意,溢塞的快滿出來了。
  
  他注視著她,眸光熾熱灼人。
  
  「遵命,我會認真努力的。」他說完,卻突然往後仰躺了下來,讓她孤單的跪在床上,瞪著愜意的賊光,感到莫名的驚慌,她不上也不下,不知道該如是好。
  
  「坐上來,我美麗的女王。」他開口,解決她的窘困。
  
  「我才不是女王……啊!」在她抗議的時候,他霸道將她拉上他身上,那燙得嚇人的目光,讓她不住的別開臉,一顆心怦怦亂跳。
  
  「不然,你想要當什麼?」他揉弄著那飽滿的乳房,她羞赧的反應很讓人滿意,往上看向她的眼神也變的深濃。
  
  她說不出話,僵在胸前的小手,無助蜷握。
  
  「看著我,我要看到你的眼睛,那雙會透漏真感情的美麗鑽石。」他沙啞的誘哄。
  
  她卻緊閉起眼睛,緊張的顫著,任由他揉捏愛撫。
  
  「啊!」睜開眼,不敢置信的瞪著他。他竟然捏她的……
  
  「很痛。」她氣呼呼的說。
  
  邪佞一笑,他起身輕啄那嬌艷的紅蕾說道:「別再瞪我了,你沒看見我已經在跟它道歉了嗎?」
  
  「大、大壞蛋!」她臉紅著,又氣又羞的捶著他臂膀,在那溫柔的吸吮下,輕斥逐漸化成了呻吟。
  
  「軒……」
  
  他折磨的力道,讓她淪陷了,紅著臉蛋,嬌羞的凝視著身下的男人,他正以神聖的態度膜拜她嬌軀,最後……他還是躺了下來
  
  「不要!我不要在上面。」她咕噥的乞求,這個姿勢讓她手足無措。
  
  「好,等你傷好了,我就會永遠讓你躺在我身下。」邪惡安撫,但他卻沒有一點要停止地挑逗著。
  
  「軒!」她渾身輕麻無力,隨著他每一次的探索,力氣就消了一分。
  
  那初時的不適的感覺,令她痛得閉著眼,小手慌忙地想阻止他的前進,他卻突然加快速度,嚇得她瞠開雙眼,瞪著那著火的眸子,不知該如是好。若是弓起身子只會讓他方便加深,可不起身,卻只能繼續任他折磨……
  
  她陷入了兩難的窘境。
  
  他知道她已準備好了,也明白自己已快把持不住,沒讓她有喘息的空間,鎖住她的蠻腰,猛然挺身,在她撕裂的尖叫聲中,直接衝破了那層膜,徹底佔有她。
  
  「別害怕,跟著我,我會帶著你,乖。」他輕聲安撫,那飽含慾望的沙啞嗓音,溫柔地撫慰她彷徨不安的脆弱心靈。
  
  夜不再孤獨,不再悲傷,因為有她在身邊,他深愛的女人……
  
  
  
  「光明之盒」也在他手上。
  
  眉心緊蹙,這是她不想見到的,有人說,幸福總是短暫,大概就這個意思吧。而曾經讓她想得到的自由,卻變得開始不再那麼確定了。
  
  在鐸洛夫婦的領養下,她過得很自由也很自在,他們更帶她如親生女兒一樣,只是卻成了沉重的負擔,而她的哥哥查爾靳就是看準了這點。
  
  她幫查爾斯做了很多事,雖然心有不甘願,但為了報答他父母的養育之恩,她也不這麼想了,直到她覺得不在虧欠。
  
  而這次任務,也是最後一個任務,完成後,她將重獲自由,心不再鏈著枷鎖,真正成為了自由人,這應該是值得開心的事,可是……可是……
  
  一想到那男人,她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心好亂、好亂。往前一站,涼風過吹過她身邊,撫上她髮絲,卻平息不了心中的躁動。
  
  身子一繃,她聽到他的腳步聲,雖然輕鬆沉穩,不特別擾人卻令人無法忽視。突然,想到那張紙,手趕緊一捏,透著掌心溫度紙化為細粉,攤開掌心,讓白粉隨風飄向遠方。
  
  「你在做什麼,寶貝?」話才落下,一個吻緊接而來,他親了親那瞬間赧紅的容顏。
  
  恬可可嚇了一跳,卻很快恢復自然,而他似乎早看到了。
  
  「我在作法。」隨口亂掰。
  
  「作法!」這個答案很有趣。「不過,作法是為了什麼呢,寶貝?」
  
  「我才不是你的寶貝。」眉一蹙,這名字只會讓她想到他之前身邊的鶯鶯燕燕,特別是愛蓮。
  
  「怎麼啦?」扳著纖巧的肩頭,轉向他,那雙明眸含著濃濃的醋意和怨氣,他大概知道是什麼原因了。
  
  「冤望啊上帝,禰一定明白,剛才我對這女人說的,是完完全全發自真心,不是像之前那種統稱,請禰幫我跟她解釋解釋,因為我愛死她了,我不希望讓她有所誤會……」
  
  「噓,小聲點!」她趕緊摀住他的嘴,阻止那猖狂的吼叫聲,因為底下的幾名僕人都在往上看,一臉疑惑。
  
  「為什麼?」透過她柔嫩的掌心,問道。
  
  他灼人的氣體,扎人的鬍渣的,和他唇磨贈她掌心的酥麻,她連忙把手放開,臉頰紅艷的如牡丹。
  
  「他、他們會聽到的。」雖然清楚他們倆的事,莊院上上下下有誰不知道,但她還是希望能低調些,但那男人始終講不聽,不是把這事常掛在嘴邊與人分享,就是和他們那群朋友炫耀一番。
  
  就如現在。
  
  「我正在跟上帝祈求,請他幫忙消弭我們之間的嫌隙,好讓我們的愛,能走的更長、更遠……」他中氣十足的演講聲,馬上引來底下一陣騷動。
  
  「你!」
  
  見她又窘又慌,臉蛋氣得紅通通,捉弄她的心意更是堅定。「而且聽到又怎麼樣,我就是要讓大家聽到,讓全世界都聽到,我愛你,可可,我非常非常愛你……」
  
  底下傳來一陣歡聲雷動的叫好聲。
  
  恬可可氣得跺腳,窘困的想逃離那可惡的男人,但他卻手一橫,截住她,並施點力攔腰把她抱了起來,在她的掙扎下,步向欄杆前,空出的大手在空中揮了揮,向如此配合的屬下們致意。
  
  「各位,因為你們的女主人生性害羞,所以懇請大家留點空間給我們,好嗎?」
  
  「好的。」
  
  「沒問題、沒問題。」
  
  「請繼續呀,就算有到什麼聲音,我們絕對會裝作不知道,放心……」就這樣你一搭我一唱,大伙們又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只是不同的,大家臉上都掛著開心的笑意。
  
  「放我下來,磊子軒!」她氣得槌打他背膀,「我要殺了你!」
  
  「哎呀,我們女主人脾氣怎麼這麼壞呢?」放下她,攔截她的小拳頭,放到嘴邊親吻了下。
  
  「誰是你的女主人!」抽回手,氣呼呼反駁。
  
  「對了,我忘了你叫『女王』才是。」挑挑眉,邪氣的咧嘴一笑。
  
  見那賊賊的目光,好幾晚那激情的畫面,如潮水般一波湧進,緋紅很快的染上她白皙的臉蛋,她心慌意亂的垂下眸子,推開他,趕緊往陽台門跑去。
  
  開才拉開,就被他關上了。
  
  「我、我要下去,開門……」她垂首,緊握門把不放。
  
  「下去幹嘛呢?」在她耳邊輕呼,溫涼的氣體搔過她頸邊,惹得她心顫了下。
  
  雖然粉頰燙如火燒,她仍還是堅持的說著:「快放手,我要下去,而且,我要做什麼幹麼一定要跟你報備?」
  
  「若我不想放,你會怎樣?」大手撩起她裙擺,緩緩的探進,撫過滾燙的蠻腰,停在胸緣下方,雖然沒有直接攻頂,但指尖刮拂那柔嫩的肌膚,已惹得她神經緊繃,呼吸出了亂子。
  
  「我要下去……」她咬住唇,穩住氣息的說。
  
  因為傷口不能悶著,她被逼迫穿上連身洋裝,說什麼上藥時比較方便,也因她的傷在背部,不能穿內衣的結果,更造就了他輕薄她的迅速與便利性。
  
  「好了嗎?我的女王。」含笑的嗓音挑逗。
  
  「好了什麼……呃!」敏感的瑟縮了下,因為他指甲不小心刮到了那嬌嫩的乳暈。
  
  「不是要告訴我,你剛才的『作法』,是用來幹麼的呢?」又刮了下,讓她知道他是故意的。
  
  「是用來置你這種大色狼的……」小拳緊握,她討厭這種感覺,總是讓他佔上風。
  
  「哪種大色狼?是這樣?」一把握起那柔綿的豐盈,她窘困的縮著身子,他卻揉捻那嬌嫩的蓓蕾,邪惡問道:「還是這樣?」
  
  她輕哦了聲。
  
  另一手已探進底褲,來回摩娑,感受她的嬌羞與無助。「嗯……不……」
  
  「不是這樣,那是像這樣嗎?」他揉弄著她,引來她輕聲的細碎呻吟。
  
  她喘息。
  
  他的動作一點沒有要停止的意思,她腿虛軟的不得了,逐漸往地上滑去。
  
  「這麼敏感的小東西。」他呵笑,手臂使力支撐著那香馥的嬌軀。
  
  「軒……呃!」她的眼神迷濛,纖手反捉著他的手臂,不知道是想推開他,還是催促他更多。
  
  恬可可咬著粉唇,急促的喘息,眨了眨迷惘的淚眼,視線一時間彷彿有些失焦。
  
  他輕笑著,心有些不捨。
  
  「你上次不是說,不要在下面,而我也答應了你,可怎麼辦,你的傷又還沒好。」勾著她下巴,輕啄那顫動的小嘴,「於是,我想到了一個方法。」
  
  拉著她雙手,和她貼扶著牆面,另一隻強而有力手臂勾著那纖細的腰,過了幾秒,他仍沒有動作,顫著身子她疑惑的轉頭,卻在同時,圈在腰上的手猛然施力,一拱身,在她的驚呼聲下,徹底佔有她。
  
  「我的女王,只要你說的,我一定都會辦到……」
  
  落日餘暉之中,頂樓觀景台,春色無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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