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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辛艾]你的愛好野蠻[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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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3-14 07:33:40
  第九章
  
  夜深人靜。暗夜吞噬一切,昏黑之中,任何事物都可能被掩蓋住了。
  
  一道纖細的身影悄聲走入地窖,輕推那扇厚重的核桃色木門,昏暗的昏光在黑暗裡微弱閃著,視線變得更暗了些。
  
  她走進,鼻端隨即拂來摻雜酒氣的木頭香,耳邊依稀聽得見一種奇特的聲音,很細很弱,叮叮咚咚的似有若無,她知道那是桶裡的酒發酵聲音。
  
  瞇著眼,漸漸適應了裡頭的昏暗,圓木桶照著年份很規律的整齊擺放,排列出一條條縱橫的道路。
  
  恬可可不覺捉著養父給的項鏈,彷彿在尋求什麼依靠似,那條項鏈是鐸洛家族的家徽,菱形金面刻鑿一朵嬌艷的玫瑰,象徵著勇敢,也是這一刻她非常需要的。
  
  只准成功,不許失敗,是一向好強的她,對自己所要求的。深吸口氣,像下定決心似的,邁開步伐。
  
  幾個月的觀察,她發現磊子軒很喜歡品嚐美酒,也對各種類的酒有一定的瞭解,卻不曾看他來過酒窖,似乎有點不合常理。
  
  剛開始,她以為他是懶得親自下來,所以都由老管家代為挑選,抑或是怕黑的關係,晝夜之際他總是變得焦慮不堪。但有一次她陪老管家來地窖選酒時,他很想跟下來,腳卻被什麼膠著住似,面色凝重的盯著木門看,始終站在原地。
  
  所以,她猜想這裡一定有什麼記憶,才讓他如此排斥,甚至到了厭惡。還是……一切都只是裝給她看的,因為想掩飾裡頭藏有重要之物的實情。
  
  果真
  
  沿著石牆摸索的指尖,突然在一塊石磚上停下來,她輕輕一敲,隨即發出清脆的聲響,再移到另一塊石磚上敲敲,傳來的是種沉重與厚實。
  
  拿起小刀,陷入石縫問一撐,石與石摩擦的聲音之中,她取出了那詭異的石磚。「難道是在這!」
  
  取下來後,她輕搖著,裡頭傳來些許的碰撞聲,這讓她更加相信,查爾斯所要的寶物在這裡。不過,石磚上有個孔,似乎需要……
  
  「要有鑰匙才能打開。」一道雄厚的男性嗓音從後方傳出。
  
  聞言,恬可可嚇了一跳,手沒拿穩,石磚應聲掉了下來。她說不出話的僵在原地,除了臉上的驚怖,就沒有任何反應。
  
  「對不起,你混著迷藥的酒,我並沒有喝下去。」雖然她難得媚惑他,用挑逗的方式逼迫他喝下,卻還是被他發現到異樣。
  
  他很喜歡酒,也很懂酒,只要淺嘗,就能清楚酒裡頭的任何一個成分,儘管她已經很小心掩飾迷藥的味道。
  
  其實,愛蓮在酒吧餵酒給他的那次,他早知道酒裡摻有異樣,但他還是當著她的面喝下去,一來是為了氣她,希望能從她臉上找到一絲憤怒的痕跡,而另一個理由是,因為那時心受了傷疼痛著,他多希望那酒是混合著毒藥,好讓他一死百了。
  
  怎知,這麼執意而行,卻差點造成無法挽回的後悔,他幾乎親手毀了他深愛的女人……這是他心裡永遠的痛,就算他盡全力的彌補,仍無法掩飾他的罪過。
  
  「快捉起來!」老管家向其他屬下命令,「恬小姐,我真是看錯你了。」
  
  壯漢很快的包圍她,臉上帶著不敢置信的痛恨表情,彷彿正譴責用她貪婪的詭計,騙了他們的誠懇對待和主人那未曾付出過的真心。
  
  「不許動她。」磊子軒卻開口阻止。
  
  「少爺,可是……」
  
  沒理會管家的憂心,他看著她,異常平靜的看著。「你就這麼需要它嗎?」
  
  她點頭,卻始終低著眼,沒有勇氣去面對他。
  
  「可以告訴我原因嗎?鐸洛小姐。」
  
  她驚愣的抬起頭,原來……原來他早都知道……
  
  不知為何,在這一刻,突然覺得他很陌生,不再是他,有著蒼冷、孤寂,不像是她所愛的男人……
  
  「因為你胸前的項鏈洩漏了你的身份、你的秘密。還有,可以告訴我了嗎?這東西是你哥哥查爾斯要的,還是……你。」他忍著說完,但最後那個字,卻已洩漏他心中的憤懣。
  
  「是我要的。」哽著喉嚨,第一次對他說謊。
  
  因為她知道似乎不可能挽回了……不管是否真是她想要,但只要她站在這裡,已代表了答案是肯定的,沒有辯解的權利。
  
  「為什麼!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殘忍的對我……」再也壓抑不住了,他咆哮出聲。
  
  那天夜裡,她不是才允諾過他,不會成為像外頭那些不惜代價只想奪到「邪惡之鑰」的其中一員嗎?為什麼現在卻……她冷酷的話語,有如利劍般向他直刺過來,一瞬間鮮血淋漓。
  
  「我……」赫然發現到他眼角的淚光,一種無法形容的痛楚,在她胸口爆裂開來,痛入骨髓、痛不欲生。
  
  「這些東西就這麼重要,甚至比我對你的愛還重要。」憤惱的低吼,他知道她在騙他,也知道她在說謊,但她……為什麼不肯向他解釋這一切呢……
  
  她不敢點頭,也不想點頭,沒給他任何答案,只虛弱的呼吸著。
  
  時間短暫停止了,夜是那麼的寂靜無聲。
  
  爾後,他邁開步伐,走向她,拾起石磚,食指貼在洞孔,大小是那樣的吻合,接著,石磚四周迅速閃過紅光,瞬間應聲裂開,碎片之中有個小巧精緻的寶盒。
  
  「這是你要的『光明之盒』,也是為什麼要請你保護我的原因,但現在……喝,很諷刺吧!」他拉著她的手,細細撫摸著,在她退縮前,將寶盒遞入她手裡。
  
  她拿著,手不自覺得顫著,寶盒外觀是用數十顆鑽石鑲滿而成,雖然藏身於昏暗的空間下,卻無法遮掩它璀璨的光芒,她眨了眨眼,覺得雙眼刺痛。
  
  不!這不是她要的……恬可可很想這麼說,但話一到喉嚨卻成了句,「謝謝。」
  
  眉一扭,他突然大笑了起來,非常的猖狂,非常的譏諷,非常的憤怒,非常的傷心欲絕……那樣慷慨、那樣盡興,卻令她感到窒息。
  
  她要離開這裡
  
  快走越他身邊,那腳步走的很亂很急,沒有任何思考,沒有任何意識,腦裡只萌生想逃離他的念頭。
  
  「等等。」他阻止了她,不由分說的將那柔馥的身子摟入懷裡,大手如牢網般緊緊將她困住,埋進那白皙無瑕的頸項,深深吸著屬於她的香氣,彷彿說著這是最後一次了。
  
  他緩緩開口。
  
  「我再問你一次,這真的有比我重要嗎?」他聲音很沙啞,像久寂的夜裡,拉出低鳴悲淒的大提琴聲。
  
  她沒回答,也沒開口說話,只睜著失焦的眼睛,細細的呼吸著。
  
  「好,就拿我生命來換。」哼了聲,釋懷的笑說。總之,他已經黔驢技窮了……
  
  放開她,他毅然轉身走了出去,在步出門前,又道:「二十一號,午夜,我會把你要的『邪惡之鑰』放在這裡。」
  
  他平靜的說,那寥寥的數宇,卻如利刃般狠狠刮過她心頭,直見那頹喪的背影遠去,驚恐越降越深,她全身不住的顫抖。
  
  他走了!真的要失去他了……臉色霎時刷地雪白,現在的她其實早巳脆弱不堪,即使她的態度依舊強硬,她的心也必然在顫抖。
  
  但可能是掩飾的太好,讓看盡這一切的局外人非常不恥她的行為。
  
  「既然你要的東西已經到手,請你馬上離開。」老管家嚴厲的說著,那老邁的身軀壓抑憤怒的顫抖著。
  
  她直挺挺拖著腳步,在憤懣的注視下,走了出去,那一刻她幾乎想用跑的,但已全身無力,如行屍走肉的走著,走了不知多久,才終於離開這片傷心地。
  
  很好,你做的很好,自由,不是你一心一意追求的嗎
  
  不知道為什麼,她卻笑不出來,淚水更灼傷了眼睛,蒙蔽了她的視線,不行,不能哭,這是她自己選擇的,就無須難過。
  
  不可以傷心,更不能後悔,因為她知道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她走著,覺得腳步好沉,手中的盒子好重,她胸口也彷彿被鉛塊壓住了,痛得喘不過氣來……
  
  不行!不能哭,再忍一下,再忍一下就會過去的。
  
  其實,早不想要了,尤其是在看到他那受傷的眼神,她知道自己的選擇是錯的,是錯的……
  
  月光漸暗,最後消失在那孱弱身影。
  
  
  
  霪雨紛飛,九月的法國,是個多雨季節。
  
  雨下,被浸濕石道上,一抹纖細身影,虛弱的走著,人影交錯,擦肩而過,儘管全身淋濕了,也不會有人投以異樣眼光,因為法國人是個多情浪漫的民族。
  
  恬可可在街頭遊蕩,任綿綿細雨落在她身上,她走著,漫無目的走著,從白晝到黃昏落日,她不知道哪裡是盡頭,也不知道該在哪裡停泊,她迷路了,慌得是她沒地方可去。
  
  不!不對,她就快自由了,可以無拘束的想去哪就去哪,沒有束縛的享受人生,心無牽掛,只要過了今天晚上……
  
  但,問她有勇氣去赴約嗎
  
  她搖頭。
  
  能坦然的從他手裡,拿走「邪惡之鑰」嗎
  
  她也搖頭。
  
  捨得嗎?心難道不會痛嗎
  
  她掩面痛哭失聲,既傷心又難堪,她哭了好久好久,臉上的淚,干了又濕,濕了又干,是雨水還是淚水,她分不清。
  
  今晚,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他,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更可笑的是,即使知道這對他來說,一定會造成二度傷害,她卻還是無法放棄。
  
  因為事情到這地步,已經無法挽回了。
  
  自私,冷血,無情,你是個惡魔……這是他對她的怨恨,只不是從他口中講出,而是那些昔日共事過的夥伴,莊園裡的那群好人。
  
  閉了閉眼,整個人彷彿失去重心般的搖晃了幾下,不能倒,不能……再度睜開眼睛,卻發現黑色陰影罩在她頭頂上方,不知為何,直覺反應是……
  
  但淚水佔去了她視線,一時間看不清楚,她再次閉起眼睛,深伯那只是閃而過的幻覺,趕緊叫住他,「軒!」
  
  「抱歉,我不是,我是子軒的朋友,莫基,你還記得嗎?」
  
  雨傘下的男人,也是個外國人,卻不是她深愛的。「對不起,是我認錯了。」
  
  「你還好吧?我們可以聊聊嗎?」見她點頭,他為她披上大衣,本想先帶她進店裡去換上乾衣服,但她不肯。
  
  窗外,雨還下著,倆人坐在椅子上,恬可可手裡捧著店員小姐熱泡的熱咖啡,雖然喝不下,但不想辜負她好意,還是喝了幾口。
  
  這家名品服飾店,也是莫基家的產業之一。
  
  「我不知道你們發生了什麼事,唉……我這外人也沒有權力過問。」喝口咖啡,他說著:「雖然有點不甘願,但我必須跟你說,軒那小子愛上你了,那種花花公子會先掉入愛情,這是我們兄弟從沒預料過的。」
  
  眼前這清麗的女子,也是他曾瘋狂迷戀過的女人,雖然現在依然如此,但自從知道好友的心意,莫基很紳士的退開。因為他看得出來,她也是愛著他朋友,磊子軒。
  
  他愛上你了。
  
  這訊息,曾經從很多人口中說出,從藍爾的口中、老管家的口中,和磊子軒親口訴說出來的真情意切,但不知為什麼,今天再次聽著,卻特別的疼、特別的痛。
  
  連忙的啜口咖啡,想嚥下那悲傷和難堪,卻徒勞無功……
  
  咬著唇,壓抑淚水,因為不習慣在別人面前哭,所以她才要在雨中釋放內心的痛苦與難過。以前,她是那麼的勇敢,是那麼的冷靜,可為什麼碰上了愛情,卻常常讓她流眼淚呢。
  
  「算了,我們還是講點開心的事吧。」他是來安慰她的,卻反讓她傷心了起來。話鋒一轉,他想為她做點什麼。
  
  「對了!你有沒有碰過子軒的頭?」看她不解的望著,莫基認為她也一定沒有碰過,於是繼續說:
  
  「他啊!真不知道得了什麼怪病,就是不肯讓人碰他的頭。記得有一次,他出了小車禍,昏迷過去,醒來後,卻發現自己躺在診療台,藍爾正準備為他照超音波,他竟然莫名的發火,幾乎從診療台彈起來,口中一直詢問藍爾有沒有碰他的頭,並無緣無故的狠狠修理藍爾一頓……」
  
  莫基陷入了回憶裡,而恬可可也就著他的話,沉思著。
  
  難怪上次為他拭汗時,差點被他給勒死,不過這事件之後,他喜歡讓她碰他的頭,特別是頭疼的時候,但,他之前為何會那麼在意?還是他腦裡藏有什麼……似乎要理出什麼似,卻又被莫基給打斷了
  
  「我能再做個無理的要求嗎?」
  
  她點頭。雖然那念頭不再煩擾她,但一股沉重感覺襲上心頭,讓她感到莫名不安。
  
  莫基深吸口氣,有些為難卻也帶著真誠的請求道:「那個……午夜過後,就是子軒的生日,能請你去見見他嗎?唉,他從沒過過生日,也不准別人替他慶生,他總是用那漫不經心的態度說,能苟延殘存到現在,就已經足夠了。呵!你不覺得他真的很怪……」
  
  話未完,一道身影就慌張的衝了出去,而莫基喋喋不休的嘴,這才化成一抹欣慰的笑意。
  
  「真是怪了,難道再厲害、再冷靜的冰山,一旦碰上愛情,就會變得如此嗎?」看著窗外淡去的身影,疑問的笑著,而窗鏡浮現出的笑眼,卻隱露著一顆紫痣。
  
  轉過身,向女店員熱情的飛吻道別後,他也瀟灑地步出大門,隱入一個街角,大手在臉上一扯,狡猾的俊臉浮出,順勢往後一丟,人皮面具很精準的投進垃圾桶裡。
  
  「查爾斯,你又在搞什麼鬼?」嬌俏的聲音迴盪在耳邊。
  
  查爾斯嚇了一跳,往後看看,卻沒半個人影,雖然覺得奇怪,但也是聳聳肩,不以為意的吹起口啃,迅速消失在雨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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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3-14 07:34:00
  第十章
  
  「他不喜別人碰他的頭……」莫基說。
  
  「因為世界上有多少人,都想得到我的頭。你想知道原因嗎?」他說。
  
  「……一直詢問藍爾有沒有碰他的頭,並無緣無故的狠狠修理藍爾一頓……」莫基說。
  
  「我再問你一次,這真的有比我重要嗎?」他說。
  
  「午夜過後,就是子軒的生日,能請你去見見他嗎?他從沒過過生日,也不准別人替他慶生,他總是用那漫不經心的態度說,能苟延殘存到現在,就已經足夠了……」莫基說。
  
  「好,就拿我生命來換。」他說,這是離開前,對她說的最後一句話。
  
  她當下沒聽懂他的意思,她以為他只是很珍惜那項寶物,也以為他是再說氣話,因為她背叛了他的愛,怎知事實卻是如此的殘酷……
  
  「邪惡之鑰」,那是多少世人急於想得到的,甚至不惜用盡心力來換取的珍物,傳言,擁有它,就能開啟希望大門,榮華富貴,華衣錦食,權力、慾望,全落在那個珍貴的鑰匙……
  
  而那個邪惡的東西,卻藏在他腦裡,磊子軒——一個活人的腦裡。
  
  「你有可能會成為其中一員嗎?」琥珀般的褐眼,焦急的盯著她,那閃著緊繃光芒的瞳仁,似乎懇求她,請她給他一個鐵證如山的否決答案。
  
  「我不是!我從來就沒想過……我發誓……絕對沒有……」淚水再度模糊了她視線,恬可可拚命踩著油門,以玩命的飛速,來到對方要求的交貨地點。
  
  人在我手上,要活命,除非交出『光明之盒』。
  
  回到莊園,才發現磊子軒被壞人擄走了,隨即聯絡上查爾斯,要他查出那些歹徒的身份,並派人來支援她。而恬可可沒聽查爾斯的建議,沒有遲疑任何一秒,沒有攜帶任何武器,她單槍匹馬的驅車來到這裡。
  
  一下車,她發現這裡地處偏僻,放眼望去,一整片緊密的樹林,根本沒有什麼人跡,除了眼前這棟奇特的建築物,不似住家,反而比較像研究室。
  
  很快的,馬上就有人來接應:
  
  「一個人?」他們身穿黑衣,表情冷血凶殘,各各持著長槍,根本不把法律放在眼裡。
  
  她點頭。
  
  待手下查看確定無誤後,才又開口。「東西帶了嗎?」
  
  「在這裡。」提起黑色袋子,眼神冷得駭人。
  
  一個人,一個女人,那凜若寒霜的冷漠態度,不禁讓人對她心生忌憚。
  
  「等等!我必需先確認一下。」狐疑的瞇著眼,並向弟兄下令:「去搜。」
  
  滑開拉鏈,恬可可沉著的應對,手一伸,作勢從袋子拿出寶盒,其實那寶盒,她早交給了查爾斯,因為她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得到它,一次也沒有……
  
  斂起酸楚的神色,她無畏懼的與他們對視,抽出手的那刻,神准無比的朝他們灑去紅色粉沫,辛辣灼熱的刺激,鑽入他們眼睛,咬嚼他們痛覺,逼得大伙們不得不閉緊眼,含著憤怒的咆哮盈耳。
  
  一氣之下,亂槍掃射,哀嚎聲四起,那抹身影已潛進了大門。
  
  靈巧身子穿梭在迷宮般的走廊上,她主動出擊,以驚人的速度解決敵人,不到幾分鐘,就很快的來到頂樓間,賊窟的所在位置。
  
  銀灰色大門旁,有個類似指紋辨識的系統,她拿起胸前的項鏈,往螢幕上一掃,系統瞬間混亂了幾秒後,又恢復正常,並呈現在未設定密碼的原貌,按下最基本的四個數字,嗶一聲大門開啟。
  
  才踏進門,眼睛所觸到的書面,卻讓她大驚失色。
  
  玻璃牆後,有幾名穿著白袍看似醫生的人員,他們全圍繞著手術台,她深愛的男人——磊於軒靜靜躺在那上方,一動也不動,似乎被麻醉了。
  
  頭髮花白一個年紀最大的醫生,手持著紅色的筆,在他頭上又圈又畫,嘴巴唸唸有詞,似乎正交代等會兒抄刀的事宜。
  
  「住手!」
  
  恬可可的驚呼聲,引來玻璃外牆的幾名俄國佬注意,其中一名面露貪婪的老者,憤怒的用俄語咆哮,身旁的壯漢馬上朝她包圍而來。
  
  「住手!快放開他!放開……不要……」恬可可焦急的衝了過去,發狂似的向他們出手,下手毫不留情。
  
  但,此時只見黑壓壓的人牆越聚越多。
  
  「滾開!別擋我的路!」手腳都疼的發麻,她仍不願意放棄,在盈耳的哀嚎聲中,她想盡辦法突破重圍。
  
  「呃!」肩頸處一陣刺痛傳來,回首阻止時,已來不及了,液體注進她血管,一股前所未有的驚恐襲上她身。
  
  「你、混帳!」手肘一震,震掉那施針的人,而幾乎空了的針筒也應聲掉落。
  
  她握緊拳頭,怒瞪著,視線很快變得模糊不清。
  
  「滾……滾開……」藥效發作極快,沒幾秒就已手腳軟麻,她截走了一把槍,向四周揮指著,壯漢如她所願退出一條路,因為他們知道她撐下了多久。
  
  越走越沉,越定越無力,她喘著氣,奮力想保持清醒,力氣卻逐漸消失。最後,她幾乎是用爬過去的,顫動的纖手貼向玻璃牆。
  
  「軒……軒……」虛弱跪在地上,臉色蒼白地望著手術台上的他,醫生開始忙碌了起來,她的力氣卻不斷流失,甚至連跪的力氣都沒有,但她還是死命的撐住。
  
  「求求你們……放過他……」頭越來越昏,倒地之前,裡面透出刺眼的白光,她卻無力反抗,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白光逐漸轉成了黑暗。
  
  她後悔,非常後悔,如果當時她開口說出真話,說那些東西都不是她要的,她要的是他的愛,他的心;如果那時沒潛進地窖,這些是不是就不會發生了,他也不必受到如此殘忍的對待……
  
  「軒……不要原諒我……永遠不要……是我害了你……都是我害了你……」陷入昏迷前,她喃喃的說,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但那唇形道盡了她的悔恨。
  
  對不起……軒……
  
  
  
  一種單頻率的嗡聲,雖然細微規律不至於擾人,但聽在他耳裡卻是難以忍受的噪音,如尖銳的針不斷刺穿耳膜,那種感覺在熟悉也不過,那是……讓他既痛恨又恐懼的儀器聲
  
  眼皮迅速瞠開,一雙閃著褐焰的眼瞳,嚴厲地掃向四周……
  
  發出單頻的機密儀器、潔淨單一的慘白牆面、濃重刺鼻的消毒水味和他身下躺著的診療台,視線所觸全是那冰冷無情的……
  
  磊子軒只覺腦中有個空無的東西突然炸開,爆裂是那樣的私密,感覺是那樣的熟悉,泛起的痛,看不見而且說不出,就算明白也於事無補。這種陰險的痛,在體內匍匐前進,無惡不做,像躲在暗處監視的惡魔,總出其不意給他致命的痛擊。
  
  「啊……」雙手抱著頭,五官糾擰著,劇烈的痛讓十指幾乎快陷進了腦門,九歲那年,他無意間聽到那讓人震驚的邪惡秘密後,這種無人體會的椎心之痛,總在靜寂的夜裡大肆發作,猖狂的例行了二十幾個年頭。
  
  那天晚上,不!自從那女人離開以後,他就整日以酒為伍,酒窖裡的烈酒幾乎已所剩無幾,卻仍澆熄不了胸口狂燒的悶火。終於捱到了二十一號當夜,渾身酒氣卻心未醉的他,正等那冷血的女人來奪取她所要的東西,甚至會危急到他性命的東西——「邪惡之鑰」。
  
  卻在前一刻,被埋伏多年計畫已久的道森那夥人給捷足先登,一劑麻藥注射,之後的事他就再也不清楚了……
  
  「醒來啦。」推門進來的是穿著白袍的藍爾,「怎麼不多睡點呢?連續幾天下來,以酒維生、以淚洗面,那在強壯的身軀已被你整得殘破不堪。」
  
  「我怎麼會在這兒?我不是被……這裡又是哪?」他清楚這間獨立的研究室他沒來過,而且好友那說話語氣和行為舉止,似乎有些不對勁,「你不是藍爾。」
  
  他陰沉的說。
  
  「要不然你說,我是誰呢?」站定他面前,白袍男子雙手環胸,賊賊的笑著反問。
  
  「鐸洛·查爾斯。」胸前那只項鏈洩漏了對方的身份。陰鷙地瞪那狡猾的男人,心衍生一股不安的感覺。「你剛才到底想做什麼?」
  
  「沒什麼啊,我就只是想先看一看嘛,而且,你之前不也是答應了,要把『邪惡之鑰』給我嗎?」撕下人皮面具,一張奸狡的俊美面孔盡現。
  
  「我是說了,但我要給的是她。」眼睛佈滿血絲,他揚聲怒喝。誰都不准碰他的頭,除了那女人之外……
  
  「有差嗎?你送給了我妹妹,反正到最後還是會交到我手上的呀,因為這是我派給她的任務,也是她對我往生父母報的最後一個恩情。」
  
  聞言,磊子軒暗下神色,抿緊的雙唇則隱約蘊含著怒意。該死的!那女人就不肯親口告訴他實情,在他誤會她的時候向他辯解一切,她為什麼要獨自承受呢
  
  「不錯嘛,我那妹妹眼光還挺好的。在酒吧外我看你被打得半死,若不是可可出手相救……那時還以為你是軟腳蝦,我正打算想把你們兩個拆散,因為再怎麼說,可可是我的妹妹,怎能把她托付給一個沒用的男人呢?」
  
  瞪著那老奸巨猾的查爾斯,不禁讓他對他心生忌憚。
  
  這麼說,從可可進入莊園的那刻起,查爾斯就已經埋伏在暗處,觀察他們一舉一動,卻還能鬼使神差的讓他們渾然不知所覺,如此狡猾多詐,難怪,她總是能被查爾斯控制的死死的。
  
  「我的女人在哪。」他要保護她,遠離眼前那可怕的男人。
  
  「女人!我們這裡的女人可多了,有崔西、瑪莉、香奈兒……你說的是哪個呢?」
  
  「我要的是可可。」忍住怒意,沉聲說道。
  
  「她呀!唉……說來真笨,她竟然單槍匹馬踏入賊窟,現在可好啦,人沒救到,反而自己身受重傷,幾乎都……」
  
  「說,她到底在哪……」再也忍不住的咆哮出口。
  
  「我之前已派人送去你家了,既然人家她是為了救你而受重傷,那你應該好好的去報答才是,所以醫療的費用就你出羅。不過,依她傷勢嚴重,那筆費用可能要省下來,改辦為後事吧……」
  
  看著空蕩蕩的研究室,這是臨時搭上的佈景,為了求逼真!白牙一晃,查爾斯笑得很詐。
  
  其實,早在幾分鐘前,他就一人自言自語的對空氣說話,因為那個男人聽到妹妹身受重傷,沒有遲疑任何一秒的飛奔離去……哼!真沒禮貌,他話還沒說呢。
  
  聳聳肩,他定向窗台,俯瞰巴黎的日景,腦裡又動起了某項詭計。
  
  「接下來換誰呢?」話一下,韓湘兒那張精緻的小臉浮現他腦海,一抹賊溜溜的邪笑在他嘴角化開。
  
  
  
  深暗的眸子一遞又一逼瀏覽著手上的信,那秀娟的宇體,似陌生卻又有點熟悉,每看一次,那眸又更沉了些,尤其是最後那一行字。
  
  我恨我愛你……
  
  盯著這五個宇,一種難以言語的苦澀湧進他心口,他彷彿能想像母親下筆前的那一剎那,是用盡全身力氣去刻畫出來。母親她……為什麼要這麼傻……為什麼……
  
  這寶盒又回到他身邊,剛才管家奉上來時,說是查爾斯要送給他們的結婚禮物,一個真相大白。盒子裡根本沒有什麼偉大的秘密,也沒有像傳言中的金銀財寶,更不可能為人打開權力慾望之門,那裡頭只裝著一封信,是母親藏在心底不敢對父親傾訴的愛意。
  
  「……」傳來一陣嗚咽聲,床上人兒痛苦的掙扎,那蒼白臉色似乎更白了些,緊閉的雙眸沁出涓滴的淚水。
  
  磊子軒趕緊依了過去,握著在半空中揮舞的小手,輕輕的喚醒她:「可可,不要怕,我在這裡,在你身旁。」
  
  飛奔回來,他以為真如查爾斯所說,迎接的是一具冰冷屍體,不過見到那透著溫度的柔馥身軀,才恍然原來只是查爾斯開的惱人玩笑,好在是騙人的……好險……
  
  「軒……!」眼睛突然睜開,迷濛的視線裡有個人影,雖然看不清楚,但她能很認定那是她愛的男人。
  
  「對,是我,你愛的軒。」
  
  聽到他的回答,她幾乎是從床上彈起,撲進他懷裡,直到真實的感受填滿那失落的恐懼,在那懷中,她難過的啜泣。
  
  「別怕,我在這兒。」輕拍她的背,安撫道。
  
  「對不起對不起……」她收緊圈在他脖於的手臂,「我來的時候太晚……我好想救你……可是……」
  
  「沒事了,一切都沒事了,我這不是好好的活著嗎?」
  
  剛才,老管家陳述警方的說法,英國領事館在事發當時,已通知了法國警方,因而才順利逮捕那群壞蛋。其實,警方早盯上這群人,只是沒有確鑿的罪狀,可以通緝他們。
  
  那組織全是人性泯滅的惡魔,一心為了得到「邪惡之鑰」,他們殺死無數無辜的受害者,只要有任何一點可能性。
  
  領頭的,竟然是俄國最有錢的富商,他的貪婪簡直如無底洞般無法滿足,直到知道「邪惡之鑰」的存在,就如發瘋似的拼了命找尋。
  
  連提供情報線索的道森家族,也就是磊子軒的親舅舅,在他被綁架的同時,慘遭滅門,因為俄國富商無法容忍與人分享那榮耀的勝利,所以派殺手解決那不必要的麻煩。
  
  聽到親人的死訊,磊子軒非常平靜,因為那是自食其果,不值得同情。
  
  反倒是眼前這個女人,她竟然單槍匹馬踏入賊窟,那勇氣,是連警方都佩服不已,而手腳的傷,就是來救他的證據。
  
  「你這傻女人,我不要你來救我,我是男人,怎能讓自己的女人陷入危險……你傻、傻得該讓我拿你怎麼辦?」他不要她勇敢,他寧願她膽小懦弱,就算他死了,他不並怪她,反而會覺得心安,覺得如釋重負。
  
  「不……這都是我的錯……如果當初我告訴你實情,就不會發生……」
  
  他吻了她,封住那不該道歉的小嘴,他們都沒有錯,只是錯在對愛情時,不夠誠實,不夠坦白,不夠勇敢……
  
  當年,他的父母親就是這麼的傻。
  
  曾經他們相愛,在挪威,倆人一見鍾情,陷入熱戀,卻在回國後,因一場政治聯姻而結了婚,更推翻之前所有相戀的事實,他們變了,變得相敬如賓,冷漠、猜忌,憎恨……
  
  父親整天拈花惹草,製造那花名在外的假象,只為了從母親臉上得到他希望的憤怒,就算一絲絲的憤怒也好,但母親總是高高在上,冷漠無情的心如止水。可是,當父親轉身離去或是背對她時,母親卻哭得肝腸寸斷、傷心欲絕。
  
  心冷了、寒了,凍結成霜。
  
  母親用最殘酷的方式傷害父親,說他不是父親親生的,也說所有的秘密全藏在盒子裡,那是父親送她的定情禮物,而開啟盒子的鑰匙在他身上,那個八歲大男童的腦裡。
  
  盒子、鑰匙、不是父親親生……這秘密全是子虛烏有,全是騙人的,因為母親還深愛著父親,愛得深、痛得恨,恨不得用謊言親手毀掉父親。
  
  而母親也真的做到了,這個邪惡的謊言一輩子糾纏著父親,直到上個月病死,帶著那無法彌補的遺憾往生……
  
  他不要成為像父母親一樣,他要和所愛的女人過得幸福快樂,他們能帶走他童年的時光,卻無法剝奪他好不容易得來的幸福。
  
  「我愛你,非常愛你。」他深情的看著她,等著她回答。
  
  她嚥下淚水,凝視著,吐出真心,釋放心底的箴言:「我也愛你,永遠愛你一人……」
  
  她說,要繼續當他的保鑣,保護他的生命和那顆脆弱的心……
  
  他也說,要成為女王身邊的騎士,用盡生命去守護他愛的女人,至死不渝……
  
匿名
狀態︰ 離線
13
匿名  發表於 2012-3-14 07:34:53
  尾聲
  
  草原上,清風四起,遍地開滿無數種可愛的小花。
  
  一個高大的身軀橫躺在草原上,手腳成大宇型,那顆頭就大剌剌地擱置在恬可可的腿上,飲著眼眉,享受那指尖溫柔的在他臉上來回撫摸。
  
  「眉毛,還可以。」
  
  他挑眉。
  
  「眼睛,也還好。」
  
  「還」這個字,讓他聽了覺得刺耳,原本已大大不悅了,但下一句批評,更令他開始火大。
  
  「鼻子,差強人意。」
  
  什麼叫差強人意?這女人難道不知道男人的鼻子,和性器官是相輔相成的,她批評他的鼻子,等於是有損他「武士」的顏面。一張俊臉稍稍扭曲,臉色鐵青。
  
  好,沒關係,他等會兒一定要給她好看,完完全全的心服口服。
  
  「還有這張臉型,就將就用著好了。」
  
  「至於嘴巴呢……」
  
  她似乎在刻畫下一胎的相貌。聽到這本該高興才是,但她的品頭論足,徹底壞了他的好脾氣,且已到忍無可忍的地步。
  
  倏地睜開眼,看到一張漂亮臉蛋,正勉強的輕擰,似乎碰上了難以抉擇的課題。「加減用。」
  
  他替她說了,雖然說起來很輕很柔,卻已聽到爆炸前不明的躁動聲。
  
  「不。」搖著頭,再認真的吐道:「是派不上用場。」
  
  「你敢批評我?」
  
  「又怎麼樣,我就是要……啊!」爬起身,很快的將她制服在他身下,恬可可抵在他胸膛,「你真是個小人,小眼睛小鼻子的,心胸就只有這麼小,哼。」
  
  「你膽子越來越大了?」眸中有著火苗跳動。
  
  「我本來膽子就很大,你又不是第一次認識……」她身子敏感的繃了下,「你、你要幹嘛!」
  
  一一挑開她胸前的扣子,隔著黑色的內衣,用下巴贈著那高聳的丘陵,溫涼的氣體拂過她細緻的肌膚,激起了細細小小的疙瘩。
  
  「我也來評論看看,我的女人到底有幾分。」
  
  勾起肩帶,褪至纖臂上,手指一滑,蜜桃般的乳房在他闇墨的眼神中顫動,含住那嬌嫩的頂端,輕輕的吮吻,他看著她,她卻別開臉,纖手抓著草皮,彷彿尋求援住。
  
  「一百分。」他邊吻邊說,大手滑至下方,伸進裙底,撫摸那細嫩的大腿內側,在她急促的呼吸下,探入那濕熱的禁地,用那傭懶溫柔的力道折磨她。
  
  她閉著眼,小嘴咬緊,非常無助的喘息著,隨著他手指速度加快,她全身弓了起來,貼在草皮上的小手抓著又放,放著又抓,最後難受的蜷曲成拳。「軒……哦……」
  
  「這也是滿分。」他在她耳畔邪佞的笑道:「再讓我看看接下來的表現,是否也一樣滿分呢?」
  
  在第一波高潮來臨前,他勇猛的挺身,徹底佔有她。
  
  「呃!軒……這裡……唔……外面會有人……」
  
  「放心,上次他們不是保證過聽到也會假裝沒聽到,那我相信就算他們看到也會裝做沒看見的,放心。」退開後,猛烈一撞。
  
  「大壞蛋……」
  
  「反正,你喜歡呀。」又是一撞。
  
  她趕緊攀著他的臂膀,深怕被撞擊出去。
  
  「你……討厭……」
  
  「原來你討厭這個姿勢,還是我們換個方向好了。」
  
  「不!不要……」她趕緊埋進他胸膛,不再有任何爭議了。
  
  
  
  不遠處,有個小小的個頭邊沖邊開心大叫:
  
  「巴比!馬咪!」
  
  「小少爺,那裡不能去啊。」老管家輕拉那小手臂,小個頭只能在原地空跑。
  
  「我要馬咪。」磊焰生氣的指向他們說。
  
  「不行,那邊不能去,因為他們在……」唉,少爺真是的,都跟他說了,還是不肯聽,萬一被小少爺看到,那小小的脆弱心靈被污染了,那該怎麼呢
  
  雖然老管家很喜歡夫人,但自從夫人嫁進來後,那花花大少竟然改邪歸正,這應該是要開心才是,可是老管家卻覺得莫名空虛,好像少了什麼可以嘮叨的理由。
  
  好在磊焰的出生,讓老管家填補那空缺,原本頹喪的老頭子,彷彿注入了新生命,又恢復了生氣活力,現在所有心思全放在嬌貴的小少爺身上。
  
  「走,我們去吃冰淇淋,乖。」抱了那輕盈的重量,老管家開心擁在懷裡,原來當爺爺是如此喜悅的事呀。
  
  「不要!不要……」小腳使勁的踢著,卻仍無法阻止被帶離,小手在空中抓了抓,磊焰淚眼汪汪的看著父母越離越遠。
  
  「哇啊……管家爺爺壞壞……不給你吃糖了……嗚……媽咪……」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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