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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莫顏]大俠手下留情(雙嬌之二)[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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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3-21 09:33:36
第九章
  
  御影叫了輛馬車,好讓有身孕的妻子坐在馬車上,免受風吹雨淋之苦。
  
  馬車行走了一整天,天色已晚,黑黑的烏雲彷彿要下秋雨,御影駕著馬車駛到客棧前停下。
  
  他下了馬,來到後頭車廂掀開車簾。車廂裡的人兒閉眼熟睡著,他健臂一摟,抱起妻子,將馬車交給馬房夥計,訂了上房。
  
  客棧掌櫃好奇的瞧著他懷中熟睡的女人一眼。「不知這位客官是……」
  
  「我妻子。」御影面無表情的回答。
  
  「那她……」
  
  「多事。」
  
  銳利的眼神一瞪,嚇得掌櫃忙縮了縮脖子。「是、是,客官這邊請。」
  
  掌櫃的忙吩咐夥計領著他們上樓,帶到一間上房,御影抱著妻子跨入房內,經過花廳直入內房,將妻子安放在床上後,便轉身走回花廳,對夥計吩咐,叫了三菜一湯,兩碗白飯,然後再從腰間的錢袋裡掏出碎銀。
  
  「賞你的。」
  
  夥計欣喜的接過銀兩,躬身道:「謝謝客官,小的這就去叫廚房張羅。」
  
  夥計退出房門,才下樓,立刻就被掌櫃給拉到一旁說話。
  
  「有鬼,一定有鬼。」
  
  「什麼有鬼啊?掌櫃?」
  
  「一號上房的這位客人,一臉凶神惡煞,又抱了個昏睡的女人,一定有問題。」
  
  夥計一臉疑惑地問:「他說是他妻子呀。」
  
  掌櫃的一掌往他頭上打去,痛得夥計哎叫一聲。
  
  「笨!人家說是他妻子你就信啊?採花賊會跟你說他是採花賊嗎?」
  
  夥計摸著被打痛的頭,一臉驚愕地問:「那人是採花賊?」
  
  「你想想看,三更半夜抱著個昏睡的女人來,又長得一臉凶神惡煞的樣子,不是採花賊是什麼?以我多年閱人無數的經驗,他肯定是採花賊!」
  
  夥計的也緊張起來,忙問:「那可不得了,怎麼辦呀掌櫃?」
  
  「當然是去報官府。」
  
  「可是掌櫃呀,萬一弄錯怎麼辦?」
  
  掌櫃的一怔,想想夥計說得也是,不能魯莽行事,於是改變主意。「這樣好了,咱們仔細觀察觀察,若有異狀,就立刻報官府。」
  
  另一頭,在一號上房裡,御影坐在床邊,一指朝妻子後腦點了穴後,不一會兒,岳雲繡便悠悠轉醒過來。
  
  她睜開迷濛的雙眼,瞧見御影的臉,接著像是突然驚醒一般睜大眼睛,坐了起來。
  
  「這是哪裡?」
  
  「客棧。」
  
  她一拳打過去,理所當然的被他輕易接住。
  
  「你好可惡,點我睡穴。」
  
  「我是為你好,怕你動了胎氣,我不希望你生氣,也怕你逃走。」
  
  「哼,既是為我好,就該放我走,讓我回南宮堡。」
  
  他搖頭。「不行。」
  
  她負氣的收回拳頭。「那我就不吃不喝,讓自己餓死。」
  
  「我不會讓你餓死,也不會讓你腹中的胎兒餓到。」
  
  「我不吃,你又能奈我何?」
  
  「我自然有辦法讓你吃東西。」
  
  她瞪大眼,望著他堅決嚴肅的面孔。這一路上,不管她如何吵鬧,激他、威嚇他,這人都不動如山,情緒不見任何波動,讓她又氣又拿他沒轍。
  
  他不但神通廣大,將她從南宮堡的地道擄了出來,又熟點穴之法,說不定他真懂讓她乖乖吃東西的方法。
  
  這時候門外有人敲門,御影起身去開門,進來的是夥計和掌櫃的,兩人親自送了飯菜和湯過來。
  
  「來來來,客官,給您送吃的來了,您嘗嘗看,這可是本店的拿手好菜,這湯也請您趁熱喝。」
  
  兩人一邊說,一邊將飯菜和湯端到花廳的桌上,還一邊偷偷用眼角往內房裡瞧去。
  
  這時候雲繡從內房裡走出來,當她出現時,雖然身著樸素的衣裳,但美麗的容貌仍是讓兩人看得直瞪眼。
  
  一聞到飯菜香,她還真的餓了,不像之前害喜的狀況,食慾也好多了。
  
  御影往看呆的掌櫃和夥計厲眼一瞪。「你們在看什麼?」
  
  掌櫃和夥計嚇了一跳,這才忙著收回心神,陪笑著躬身。
  
  「兩位慢用、慢用。」掌櫃拉著夥計急急退出了房,懾於御影的威勢,不敢多逗留。
  
  岳雲繡想通了,既然不吃不喝對御影威脅無效,她也犯不著傻得餓肚子,況且她也捨不得讓肚子裡的孩子餓到。
  
  「來,先喝點湯,暖暖身子。」他扶她坐下,為她舀了一碗湯喝進嘴裡,熱湯流進肚裡,果然舒服。
  
  御影先為她挾菜到飯碗裡,然後才開始吃飯。
  
  這頓飯,她沒說話,御影也沉默,兩人靜靜地吃著,偶爾她會以眼角偷偷瞄他。
  
  這幾日,她一改先前想拿掉孩子的想法,變得珍視起肚子裡的孩子了,這心情的改變,她知道是因為這個男人,御影。
  
  其實他對她好得沒話說,有好吃的先給她,有水先餵她,怕她吹風受寒,讓她馬車,自己則坐在前頭駕著馬車,頂著風吹日曬雨淋。
  
  有時夜晚睡覺害喜得厲害時,一睜眼,便發現他就坐在旁邊盯著她,彷彿一整夜不睡,在照顧著她。
  
  他總是沉默的,除了她問他問題,或要她喝水吃飯時,他才開口。
  
  她想不起失去記憶時的一切,卻相信自己肯定是喜歡他的,才會跟他成親,可惜她卻記不起自己與他的事,他們是如何相處?又是如何過日子的?
  
  他們是夫妻,理所當然今晚會共睡一床,想到他們曾經日日同床共枕,自己與他有過肌膚之親,所以才有了孩子,腦海中編織起與他在一起的害羞畫面,禁不住心口一熱,臉兒燙紅了。
  
  因為她忘記了與他的事,所以對她來說,他們還停留在陌生的階段,今夜就像是她的洞房花燭夜,是她的初次,光想到那害羞的畫面,就讓她心口直跳。
  
  大掌托起她的下巴,漆黑如夜的星眸也鎖住她艷紅的臉。
  
  「臉好紅,不舒服嗎?」擰緊的眉宇,透露出他的關懷和擔憂。
  
  被他托住臉,還靠這麼近的審視她,以及他擔憂的神情,讓她心中一陣暖意和怦動。
  
  「湯這麼燙,喝起來全身熱烘烘的,臉會熱嘛。」臉兒逃開他的大掌,低頭吃自己的飯菜,心兒撲通地跳。
  
  膳後,他吩咐夥計將碗盤撤走,請人送來大浴桶,好讓妻子淨身。
  
  打從南宮堡出來,她還沒有機會好好淨身過,都只是用布沾水擦拭身子,今日總算可以泡在大木桶裡好好把自己從頭到腳洗乾淨。
  
  可是……冷不防轉頭望向另一頭,剛好看見他赤裸著上半身,令她一時僵住,瞪眼瞧著他健壯的胸膛,接著他開始解褲腰帶。
  
  「你幹什麼?」
  
  「洗澡啊。」他很理所當然的回答。
  
  「好吧。」她轉身打算要回內房,卻發現手腕被大掌給拉住了。
  
  「去哪兒?」他問。
  
  「你不是要先洗?」
  
  「不用,一起洗。」
  
  「什麼?才不要!」
  
  「我們是夫妻,而且我們向來都一起洗的。」
  
  「可是對我來說,我還在適應我們是夫妻的事實啊。」
  
  「你懷了身孕,我不放心你自己一個人洗,不能有任何閃失。」
  
  「沒那麼誇張吧?」
  
  她想掙開他的大掌,可他握得好緊,而且他一臉堅決的表情,讓她心慌意亂,一想到要立刻在他面前坦胸露乳的,多羞人呀,她不敢!
  
  「別擔心,向來都是我幫你擦背洗身子的,你很快就會習慣的,說不定會想起以前的事。」
  
  「我自己來就行了——別脫我衣裳——啊——住手——」
  
  結果,她被他脫得精光,他也脫得精光,抱著她一起泡在大木桶裡,伺候她沐浴,為她擦洗身子。
  
  岳雲繡根本無法躲,整個人羞得不知所措,蜷縮在水裡,羞赧的用雙手遮住她身上的疤痕。
  
  「你身上的疤痕,我早就看過了。」相較於她的慌亂羞慚,他則是一點也無所謂,對那些疤痕視而不見。
  
  聽他這麼一說,原本羞怯的她,奇異的因他這句話而感到平靜。
  
  「你……你都看過?」
  
  薄唇來到她耳畔,熱氣輕撩她的耳。「不然你以為,你肚子裡的孩子怎麼來的?」
  
  她咬著唇,一顆心總被他撩撥得七上八下,拿他沒轍,只能沒好氣的嘟起嘴兒,像是被他吃定一樣的認命。
  
  既然他都看光光,她遮住也沒用,便大方的不再遮掩自己。
  
  他正在為她清洗一頭長髮,動作很輕柔,小心的不弄疼她,看不出這威武又嚴肅的大男人,卻有一雙細心的巧手,溫柔的伺候她沐浴。
  
  起初她害羞得不得了,後來大概是熱氣的關係,整個身子泡在熱水裡暖呼呼的,讓她原本僵硬的身子逐漸放鬆。
  
  感受到大掌溫柔的擦洗,緩緩滑過她的肌膚,放鬆的身子也終於順從的往後輕靠著他結實的胸膛。
  
  在這情濃無聲的時刻,她感覺到他的唇輕輕印在她的背上。
  
  原本低垂的美眸,終於鼓起勇氣回過頭,瞧著他挺拔厚實的胸膛上,有著被鐵烙和鞭打的傷痕,她伸手撫摸那些已乾涸的傷痕,輕聲地問。
  
  「痛嗎?」
  
  「不會。」
  
  她輕咬著唇瓣,不知是氣他,還是氣自己,忍不住反駁的責備。
  
  「又不是鐵做的肉,哪會不痛?」
  
  黑眸閃過一抹精亮。「你心疼嗎?」
  
  她一時語窒,有些賭氣不肯承認。
  
  「不會。」
  
  分明是嘴硬,她的心疼,已不知不覺的洩漏在臉上了。
  
  他低下臉,在她還來不及閃躲前,掠取她的小嘴,撬開唇,滑入火舌,奪取她美麗醉人的羞澀無措,一如那日的洞房花燭夜,如癡如狂的吻她。
  
  將她的唇瓣吻得腫脹後,他分開彼此的唇,緊盯著嬌喘的她。
  
  「御哥……」
  
  他聽了欣喜,低啞道:「你記起來了?」
  
  「記起什麼?」
  
  「以前你也是這麼叫我,用同樣的語氣。」這幾日,她總是直呼他的名,或是在他利誘下,才會叫他御哥,可是剛才她的語氣、她的嬌喃,如同她尚未忘記他之前一樣嫵媚動人。
  
  「我也不知道,就是自然而然的喊出口,我、我想不起來。」
  
  「沒關係,我會努力讓你憶起我們相處的所有一切,如果想不起來——」黑眸燃著星點慾火,低啞道:「我會讓你再記一次。」
  
  「啊……」
  
  他一把摟住她,將她柔軟的胸脯緊貼在胸膛上,雄渾體魄內的渴望再也無法壓抑,大掌在她赤裸美麗的嬌軀上游移,點燃了火,將彼此的情意燒得熾熱,水乳交融的緊密貼在一起。
  
  他抱起她,將她用大毛巾包住,往內房走去,為她擦乾身上的水滴,也用最快的速度將自己擦乾。接著用灼燙的吻,從她的唇往下延燒,烙印在她的頸子、她的肩膀、她的渾圓,以及孕育著他們孩子的小肚上,想著這孩子是男的?還是女的?
  
  他用最輕柔的力道來要她,即使她的美好令他慾火焚身,但在釋放熱情的同時,仍余留一分理智在提醒自己,小心不要傷害了她和腹內的孩子。
  
  漫漫長夜,他帶給她一個最濃情蜜意的美夢,這種情難自禁的醉心,這種刻骨銘心的纏綿,的確似曾相識,與腦海中閃過的畫面重疊著,在與她深層的記憶中拔河。
  
  彷彿很久很久以前,她就是這麼被他愛著的。
  
  岳雲繡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她睜開眼,自己身上一絲不掛,身上蓋著繡被,床的另一半是空著的。
  
  御影不在房裡,於是她趕忙起身,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裳,把一頭長髮梳了個簡單的髻,然後悄悄的推開門,沒見到御哥的影子。
  
  他不在?這不就表示,現在正是她離開的機會?
  
  想到自己必須回去通知小姐的重責大任,現在不走,更待何時?牙一咬,只有對不起夫君了。
  
  她連忙回房收拾簡單的包袱,然後又急急忙忙推門出去,躡手躡腳的要偷溜。但她才走沒幾步,立刻聽見御影的聲音,原來他正在房門不遠處跟掌櫃交代事情。
  
  若是被他瞧見自己正打算逃走,肯定又會點她的穴,於是急忙蹲下躲在欄杆後,眼看御影轉過身來,就要往這裡走回來,急得她如熱鍋上的螞蟻。
  
  正打算一路爬回房裡去時,突然有人拍拍她的肩,讓她嚇了一跳,瞪著大眼看向對方,居然是客棧的夥計。
  
  夥計拿出鑰匙開了另一扇房門,示意她進去,岳雲繡雖然很驚訝夥計為什麼要幫她,但是為了不被御影發現,無法多想,立刻鑽進房門去。
  
  千鈞一髮之際,讓她躲過了御影,她皺起眉頭好奇的問夥計。
  
  「你怎麼知道我在躲他?」
  
  「姑娘是被綁來的對不對?」
  
  她聽了恍然大悟,點點頭。「是呀,小二哥怎麼知道?」
  
  夥計嘿了一聲。「掌櫃猜得沒錯,姑娘果然身不由己,幸虧掌櫃故意困住他,好讓我來探究真相,想不到還真猜對了。」拍拍胸脯一副正義凜然地道:「姑娘別怕,有什麼需要說出來,咱們一定幫你逃走。」
  
  岳雲繡眼兒一亮,原來他們把御影當成了盜賊,認為她是被擄來的,真是老天幫忙,她正好可以利用這一點。
  
  「小二哥,你們真是大好人,幸好有你們拔刀相助,請給我一匹快馬,好讓我盡快離開此地。」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請跟我來。」
  
  夥計領著她,往房間的另一頭走,打開窗戶爬出去,示意她跟著,雲繡立即跟上去。有了夥計和掌櫃的幫忙,她總算順利逃出御影的身邊,騎上夥計牽來的馬,事不宜遲,駕著馬兒火速奔離客棧。
  
  她總算逃出來了,一路上仍依依不捨的回頭,望向客棧的方向。
  
  御哥若知道她走了,一定會難過吧?但她沒得選擇,雖然內心也在揪疼著,可是一想到小姐的安危,她決心義無反顧的奔回南宮堡。
  
  而另一頭,當御影走回房裡,帶上門,進到內房時,發現雲繡不再床上,他心中一驚,立刻衝出房門。
  
  原以為只是離開一會兒,由於她在熟睡中,所以他不以為意,正好掌櫃的來找,他也要掌櫃的在上路前為他們準備乾糧和水,並打聽一些事情。
  
  沒想到前後不到半盞茶的功夫,妻子卻不見了。
  
  他暗罵自己疏忽大意,從時間上去判斷,雲繡離開不會超過半盞茶時間,他立刻追出去。
  
  馬車還在,但馬兒卻不見了。
  
  「該死!」他低咒著,心想現在追去,或許還可以追得上,立刻出發。
  
  「客官、客官,您要去哪兒呀?」急急跑出來的掌櫃和夥計,兩人一左一右的拉著他。
  
  「出去辦事。」丟下話要走,但兩人怎麼說都不放手。
  
  「您不能走呀客官,您走了誰來付銀子呀?」
  
  「我還沒退房。」想走,但兩人卻死巴著他不放手,令他擰緊眉頭,喝令道:「放手!」
  
  「不能放呀客官,世風日下,人心不古,不是咱們不相信您哪,近來吃霸王飯、住霸王店的人越來越多了,麻煩您先給銀子吧。」
  
  御影從腰間錢袋拿了一錠銀子丟給掌櫃。「不用找了!」
  
  「謝謝客官、謝謝客官。」
  
  「還不放手!」
  
  「是、是。」
  
  掌櫃和夥計兩人擠了擠眼,這才放開他,待御影人一出去,他們立即露出得意的笑,閃躲到一旁。
  
  御影才奔出客棧,便突然被大批人馬給重重包圍,這些人全是衙役官差打扮,是衙門派來的人,他不明白為何自己會被包圍,這些人擺明是衝著他來的。
  
  為首的官差騎著馬,上下打量他,大聲喝問:「有人報官,說你是採花淫賊,麻煩你跟我們回衙門一趟。」
  
  御影冷冷道:「在下只是一名武夫,並非採花賊,請問大人有何證據?」
  
  為首的官差想了想也對,大聲喝問:「是誰報的官呀?有什麼證據證明這人是採花賊呀?」
  
  原本躲在客棧裡看著這一幕的掌櫃,立刻大喊:「就是他,咱們親眼見到他綁了一位姑娘來,那位姑娘還向咱們求救,騎了一匹快馬逃走了。」
  
  夥計的也跳出來附和道:「是我把馬匹交給那位姑娘的。」
  
  御影恍悟,原來是他們搞的鬼,難怪雲繡能逃掉,適才他們拉著他,原來是拖延之計。
  
  官差頭兒是認得掌櫃和夥計的,而眼前的男子則是陌生人,聽了掌櫃和夥計的說詞後,更認為這男人有問題,瞧他一臉冷峻之色,看起來就不單純,認為有必要查查對方。
  
  「帶回衙門。」官差頭兒大聲命令,仗著人多,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裡,殊不知他們的人馬和兵力,對人家來說根本就微不足道。
  
  御影始終內斂沉靜,不因官差的圍捕而有所動搖,看來要追回雲繡之前,得先打發掉這些人才行。
  
  銀光一閃,長劍出鞘,刀光劍影中,他身形一躍,突圍只是早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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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3-21 09:34:12
第十章
  
  岳雲繡策馬疾馳,路上不敢多加逗留,一路不停的趕路。途中每次頂多休息一個時辰,讓馬兒喝溪水,吃青草後,就繼續趕路,然後再休息個一夜,她終於駕著馬進入南宮堡的勢力範圍,心中總算鬆了口氣。
  
  就快到了,她可以見到小姐了!自從她被御影擄走後,小姐肯定很擔心,急著到處找她。
  
  等見到小姐後,她要將杜櫻的事告訴小姐,好讓少主和小姐做好防範。
  
  眼看南宮堡遠遠的出現在眼前,她更是快馬加鞭,心中高興極了。
  
  或許就是因為快到南宮堡,所以她失了防範,沒注意週遭的動靜。當她策馬騎入圍繞在南宮堡四周的樹林時,驀地天上撒下繩網,她大驚,立刻滾下馬背往旁邊閃躲去,繩網只網住了馬兒,沒網住她。
  
  接著一群黑衣人出現,人人手上持劍,來者不善,她從地上躍起身,拔劍抵擋。
  
  對方是有備而來,以寡擊眾,她吃力的陷入苦戰,知道不能久戰,立即施展輕功要甩開這些來路不明的黑衣人。可才躍上樹,立即發現樹上也佈滿了人手,一陣劍雨,又將她逼回了地上。
  
  在夾擊之下,她終究寡不敵眾,力氣用盡的跌在地上,數十把刀劍朝她揮來。
  
  「住手!」一句女聲喝令,原本要刺往她身上的刀劍也停止,眾人團團圍住她,只要她稍動一下,那些不長眼的刀劍就會劃上她的脖子。
  
  一名艷麗的女子從黑衣人中緩緩走上前,她神情冰冷,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咦?原來是你。」杜櫻很訝異,認出對方就是那日躲在客棧房間木櫃裡,偷聽她和御影密商內容的女人。
  
  岳雲繡心中暗叫不好,沒想到這女人會埋伏在這裡,於是故意裝傻。
  
  「你們是誰?我不認識你們。」
  
  「少裝蒜,你這張臉,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
  
  一名手下上前,在杜櫻耳邊說了幾句,就見杜櫻眼睛一亮。「上官宓的丫鬟?真的?」那雙艷麗的鳳眼盯回岳雲繡身上,繼而呵呵大笑。「真是天助我也,本來想抓住上官宓,想不到會抓到她的丫鬟,也好,有了你,也可以引出上官宓!」
  
  「不——」岳雲繡只說了這麼一個字,便感到後腦一疼,接著眼前一暗,昏了過去。
  
  就這樣,她被杜櫻帶走,無法回到南宮堡通知小姐。
  
  也不知昏了多久,岳雲繡緩緩轉醒過來。
  
  她睜開眼,發現自己被關在一間屋子裡,眼前有個女人正冷冷的瞪著她。
  
  「很好,你終於醒了。」
  
  岳雲繡心中一寒,她記得這個女人,那一日這女人追殺自己,為了逃走,逼得她投進河裡,卻在激流中撞上了石頭,然後她就不記得了。
  
  「你就是杜櫻?」
  
  杜櫻瞇起美眸。「你知道我的名字?誰告訴你的?」
  
  雖然是御哥告訴自己的,但岳雲繡並不打算讓這女人曉得,於是故意編了一個理由。
  
  「我早已查出你的底細。」
  
  「喔?那我還真不能放你走呢。」
  
  岳雲繡冷冷瞪著這個艷麗的女人,突然她注意到杜櫻身後眾多手下中,有位姑娘盯著她,眼中有著難過和愧疚,讓她感到奇怪,覺得這位姑娘好像似曾相識,腦海中閃過一些片段,好像快想起來,卻又記不起她是誰。
  
  「我問你,上官宓何時會出南宮堡?」杜櫻冷冷質問。
  
  雲繡一聽,心中立刻安心了,這女人如此問,表示小姐並未落入她手上,小姐仍是安全的。
  
  堅毅的目光毫無畏懼地直視杜櫻。「你為什麼要殺南宮夫人?」
  
  杜櫻臉容霎時冷若冰霜。「因為她該殺!」
  
  「殺人總有理由,我不明白,南宮夫人是如何與你結仇的?」
  
  「哼,怪就怪她嫁給了南宮凌!她誰不嫁,偏要嫁南宮凌?南宮凌是我的仇人,所以她活該!」
  
  岳雲繡搖頭。「你還是沒回答我的問題。」
  
  「我不需要回答你!你是她的丫鬟,一樣該死!」
  
  岳雲繡原本想斥責她不講理,但不一會兒,突然恍然大悟。「難道你喜歡我家少主?」
  
  杜櫻渾身一震,惡狠狠地瞪著她。「住口!那種人配不上我!」
  
  雲繡突然明白了,同樣身為女人,她有感覺,這女人恐怕是愛慘了南宮凌,才會因愛生恨;因為這女人口口聲聲說和少主有仇,但她的恨意似乎對小姐更多,只說要殺了小姐,卻從沒說過要殺少主,那恨意,原來是妒意。
  
  「你愛我家少主,但少主娶了夫人,你因妒生恨,所以才要拿我家小姐開刀。」
  
  「住口!」
  
  「你這麼激動,證明我說的沒錯。既然你恨少主,為何不去找他,卻要找我家夫人麻煩?她是無辜的。」
  
  杜櫻整張臉氣得怒紅,雙拳緊握,這該是的丫鬟說中了她的痛處。是呀,她愛南宮凌,打從十五歲那年,她無意中瞧見南宮凌俊美的面貌後,她便像著了魔一般癡戀著他。
  
  他永遠不會忘記,當她在河邊玩累了,才剛躺在草叢裡想偷閒午睡時,一個男人闖進她的地盤,她從草叢的細縫中偷瞧對方,那人戴著玉面具,並沒有發現她躲在草叢裡,逕自來到河邊蹲下,然後輕輕摘下臉上的面具。
  
  彷彿仙女下凡一般,那美貌震懾了她,不小心驚歎一聲,雖然很小聲,但已被對方聽到。
  
  下一刻,對方已來到她面前,一手掐住她的脖子,銳利的眼神瞪著她。
  
  她雖然被他掐住脖子,奇異的,並不會害怕,而是驚訝的發現,原來他是男的!
  
  她從沒見過天底下居然有男人比女人還美,那雙眼睛比天上的星子還美,帶著一股神秘。
  
  「你叫什麼名字?」她開口的第一句居然是問他名字,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
  
  「沒人可以見到我的真面目,你不該看到的。」
  
  「為什麼?」
  
  「因為看過我長相的人,都死了。」
  
  聽到這句話,她不但不害怕,還好奇的追問:「那你妻子呢?難道她也不能看?」
  
  「妻子當然例外,只有我的妻子,才可以看到我的長相。」
  
  她立即接口說:「那我要當你的妻子。」
  
  「我的妻子?」
  
  「我杜櫻說話算話,我喜歡你,我要當你的妻子,我看了你的真面目,我要嫁你。」
  
  南宮凌因為她這句話而豪邁大笑,他的笑好美、好俊、好迷人,深深攫住了她的心,當下,她就決定非這男人不嫁了。
  
  事後,南宮凌放開了她的脖子,戴回面具,沒有殺她便離開了。後來她回到杜府,想盡辦法打聽,終於打聽到原來這人就是始終戴著面具的南宮堡少主,江湖人稱玉面君。
  
  她央求爹爹找媒婆去說媒,發誓要當玉面君的妻子,她身為杜府千金,爹在江湖上也是頗有地位,相信自己和南宮堡是門當戶對。
  
  她忘不了他臨去前的笑,相信他對自己也一定印象深刻,而且自己也很美,南宮凌一定會喜歡她的。
  
  誰知媒婆最後帶回來的,是南宮少主的拒絕,而且媒婆連南宮堡的大門都還沒進去,便被拒於門外了。
  
  這事傳了開來,大家都知道她杜櫻被南宮凌拒婚一事,自幼就心高氣傲的她,無法接受這個羞辱。
  
  他明明說只有他的妻子才可以看他的真面目呀,如果他不想娶她,為何要對她笑?這不表示他也喜歡她嗎?
  
  想不到他騙了她,她恨,追她杜櫻的男人何其多,她怎能甘心受此侮辱?可她瘋狂的愛著他,越是得不到的東西,她越想要。
  
  於是她找御影去接近南宮凌,臥底了三年,好不容易讓御影成功的變成他的心腹手下,她要找出南宮凌的弱點,打擊南宮堡,所有關於南宮凌的事她都要知道!
  
  愛越深,恨也越深,當知道南宮凌和上官家聯姻後,她更氣瘋了,所以她要殺了上官宓,沒有人可以當南宮凌的妻子,除了她自己。
  
  「在訂親前,上官宓從沒見過南宮凌的真面具,她憑什麼當他的妻子!」
  
  雲繡不明白杜櫻和南宮凌發生了什麼事,更不懂有沒有看過南宮凌,跟訂親又扯上什麼關係。
  
  「這門親事我家夫人一開始也不願意呀,是少主執意要娶我家夫人的。」
  
  「住口!住口!住口!她橫刀奪愛,仗著上官家的勢力和南宮堡聯姻,她不願意?那為何還是嫁給了他?分明是借口!」
  
  雲繡不敢置信地瞪著她。「你這女人真是不可理喻,只因為嫉妒就要殺了無辜的人,太可怕了!」
  
  一巴掌狠狠打上雲繡的臉頰,下手毫不留情,一巴掌不夠,直到把她打得頭暈腦脹,唇角已打出血來,卻仍不饒她,幾乎將她打昏了過去。
  
  「你敢激我?想自尋死路,好,我成全你!」伸手掐住她的脖子,想要掐死她。
  
  她呼吸困難,臨死的恐懼襲遍全身,突然腦海中浮現許多畫面,越來越清晰——倚翠?寶釵?紅袖?芳華苑的大家,還有御哥——
  
  「小姐,別這樣呀,你真的會掐死她的。」
  
  「月兒,你敢阻止我?」
  
  月兒哭著下跪,央求道:「小姐,求你放過她,她是月兒的救命恩人,你要對付的是南宮凌和上官宓,雲繡只是無辜的丫鬟呀!」
  
  「滾開!」
  
  「小姐——」
  
  月兒。
  
  對了,那個站在杜櫻身後的姑娘,叫做月兒。
  
  片片斷斷的回憶閃過岳雲繡的腦海,拼拼湊湊的連接起來,她想起自己曾經和月兒一起被關在一個幽暗的房間,好多女人在哭,粗暴的男人要打月兒,她制止了那男人,拿起刀一路殺出去,帶著女人們逃走。
  
  月兒說要帶她去見杜家小姐,她跟著去了,然後她見到了御影。
  
  好多人在追殺她,她死命的逃,然後御影救了她……她想起來了,是御哥,御哥拚命護住她,然後她愛上了御哥。
  
  淚水滑下臉頰,她不是因為被打巴掌而疼痛,而是因為心疼御哥。
  
  原來御哥為她做了那麼多事,他一直試圖保護她,她卻不曉得,不但對他說出那麼無情的話,讓少主抓了他,還讓他受拷打之刑,但御哥卻從不怪她,依然對她始終如一,那麼溫柔地對待她。
  
  她好想見到御哥,她好怕,怕無法逃過此劫,就此與他天人永隔,她好怕呀!
  
  杜櫻打了月兒一巴掌,甩開月兒,轉回頭狠狠的對她威脅:「哼!我本想留你狗命,好引出上官宓,你害得御影的身份別揭穿,壞了我的計劃,我饒你不得!現在還敢出言羞辱我,我要殺了你!」
  
  殺她?不!她不能是,如果自己被殺,連肚子裡的孩子也保不住,她不能失去御哥,不能失去孩子!
  
  「不要……」她艱難的開口,幾乎是哭啞著嗓音哀求的,淚水已經朦朧了視線,眼看她和孩子就要死在這女人的刀下了。
  
  御哥!
  
  她閉上眼,在內心絕望的呼喊著,本以為自己將命喪在杜櫻的刀下,但是並沒有,她聽到破風聲,接著是打鬥聲,發生了什麼事?
  
  她的頭還在暈,臉頰火辣辣的疼痛令她感到難受,然後她發覺自己被強有力的抱起來,一陣熟悉感襲來,這是男人的胸膛,御哥?
  
  她終於睜開眼,驚訝的看著眼前這個男人,正是御哥,她的夫君,而他正臉色慘白的看著她,眼中有著恐懼和著急。
  
  她從沒見過他這種表情,他像是嚇壞了,這個看似天不怕地不怕,受嚴刑拷打也不皺眉頭的男人,因為她而大驚失色。
  
  「御哥……」她的淚水潰堤,多麼感謝上蒼讓她再見到他。
  
  「該死!她敢這樣對你,該死!」
  
  「我的臉好痛。」她委屈地說。
  
  「我知道,該死!是我沒保護好你!」御影詛咒著自己,恨杜櫻竟然對雲繡下手,他本以為自己臥底的身份被拆穿後,杜櫻已沒有對付雲繡的理由,想不到她還是下手了,他害怕的事果然成真了。
  
  「雲繡,你沒事吧?」熟悉的女音傳來,令雲繡眼兒一亮,她沒看錯,是小姐,小姐正跑向他們。
  
  「小姐……」
  
  上官宓匆匆忙忙的趕來,見到雲繡的臉蛋,驚呼出口:「我的天,你的臉怎麼腫了?那女人竟然敢打你?!我要宰了她!」
  
  上官宓簡直氣炸了,誰敢欺負雲繡就是跟她作對,拿出她的獨門法寶,衝向那些黑衣人,見一個毒一個。
  
  岳雲繡瞧著眼前的混亂,南宮凌的人馬和杜櫻的手下打了起來,場面一陣混亂,她很訝異看見這樣的局面。
  
  「御哥,這是怎麼回事?少主和小姐他們怎麼會和你……」
  
  「我告訴他們了。」
  
  「你?可是你不是不願意?」
  
  「只有這樣,才能救你。」
  
  事實上,在他臥底身份洩漏後,便收到消息,得知杜櫻為了抓上官宓,帶了一群黑衣人埋伏在南宮堡附近。
  
  當雲繡逃離後,勢必會返回南宮堡,這讓他焦急不已,倘若杜櫻見到雲繡,便有可能拿下她,想不到他擔心的事真的發生了。
  
  當發現雲繡並沒有回到南宮堡時,他就知道出事了。
  
  原本他以為自己的誓言已了,既然身份洩漏,他無法再回南宮堡,對杜櫻也算遵守了誓言,還了她恩情,是該退出的時候了,從此以後,他和雲繡回到他們共住的村落小屋,不再涉及杜櫻與南宮凌之間的恩怨,卻沒想到,雲繡落入杜櫻手中。
  
  他不知道杜櫻將雲繡帶去哪裡,以他一人之力,是無法搜遍全城,及時找到妻子的,除非是南宮堡,這裡畢竟是南宮堡的勢力範圍。於是他下了決心,找上南宮凌,與他交換條件,他願意說出誰是幕後主使人,而南宮凌必須幫他救回雲繡。
  
  他知道南宮凌一定會答應,因為南宮凌想保護上官宓的決心,就跟他想保護雲繡是一樣的。
  
  岳雲繡好開心,因為她知道御哥這麼做全是為了她,他之所以會違背對杜櫻的誓言,只為了救回她。
  
  「御哥……」她再度流下了眼淚。
  
  「噓,別說話,有我在,沒事的。」
  
  她靠在夫君的胸膛上,終於放心了。他對她總是這麼溫柔,話雖不多,但只要一句話,就可以讓她安心,相信天塌下來都有他頂著,因為他就是這麼一個男人。
  
  杜櫻不敢置信,南宮凌就站在她面前,帶領著大批的人馬將她和手下們包圍。他手中如靈蛇出洞般的軟劍毫不憐香惜玉地朝她攻來,她呆呆的站著,身邊的手下努力為她擋劍,卻不敵南宮凌的劍勢,一一敗下陣來,眼看他的劍就要對上她。
  
  「小姐,快逃呀!」月兒急忙拉著她,要她快走。
  
  「不,他捨不得殺我的,他捨不得的,因為我是這麼的愛他。」
  
  「小姐!」
  
  月兒心急如焚,眼看敵人的劍勢就要刺來,她立即護在小姐身前,誓死保護小姐。
  
  南宮凌下手絕不留情,即使是手無寸鐵的月兒,他也不改冰霜的神色,面具後的那雙眼犀利如刀,他收起軟劍,改以一掌劈至,將月兒打飛到一旁,對他來說,已是手下留情了,對於忠心護主的丫鬟,他網開一面。
  
  軟劍再至,朝杜櫻的眉心攻去,卻在快抵眉心處時,停止在一寸距離之前。
  
  杜櫻沒有逃,她就這麼站著,直直盯著南宮凌,她不相信他捨得殺她。
  
  南宮凌站立在她面前,一手負在身後,另一手拿著劍尖指著她的眉心,渾身散發著陰冷的氣息。
  
  「商貨是你叫天山五怪劫的?」
  
  「是。」她平靜的回答。
  
  「運貨的人是你叫天山五怪殺的?」
  
  「是。」
  
  「陰陽雙煞是你支使來殺宓兒的?」
  
  「是。」
  
  她看著他,驕傲的一一承認,因為她認為該感到慚愧的人是南宮凌。
  
  玉面具後的那雙眼,射出駭人的冷芒。「為什麼?」
  
  杜櫻毫不猶豫的回答:「因為你負了我。」
  
  「我何時負了你?」
  
  「你說只有你的妻子,才能見到你的真面目;三年前,我就見過你的真面目了,你該娶我,但你沒有,你欺騙了我,你拒絕我們的親事,讓我成為天下人的笑柄,是你對不起我。」
  
  南宮凌冷冷的盯著她,淡然道:「就因為這件事?」
  
  「沒錯,你負了我,讓我傷心,所以我也要讓你嘗嘗心痛的滋味。」
  
  這時候一個嬌俏的人影跳到南宮凌身旁,氣呼呼地道:「真有這回事?南宮凌,你本來答應要娶她?」
  
  上官宓才剛打完一仗,教訓那些黑衣人,等到他們一個一個束手就擒後,她拿著劍要跑向夫君,卻無意中聽到杜櫻適才那番話。
  
  「當然沒有。」南宮凌大聲否認。
  
  「可是人家這麼說了呀,三年前就看過你的真面目,你真的說了只有妻子才能見到你的真面目?」
  
  南宮凌原本一臉的冷峻冰霜,轉成了懊惱的神情,對這個刁蠻的妻子更正道:「那只是個玩笑,誰知她會當真?更何況她派人來說媒,我早拒絕了。」
  
  「是嗎?」
  
  「當然是,你話只聽一半,沒聽到她又說,我拒絕了她的親事?」
  
  「啊,是喔。」上官宓原本氣呼呼的臉蛋,轉成了喜悅的神情。「那就好,我還以為你真負了人家呢。」
  
  南宮凌沒好氣地道:「我是這種人嗎?」
  
  「那很難說,說不定哪天你想納妾。」
  
  「我不會納妾,有了你,我哪有功夫去應付其他女人?光是要管教你這小傢伙,就讓我應接不暇了。」
  
  「啊,什麼話嘛,說得好似我給你添麻煩,是你硬逼著要娶我耶!」
  
  杜櫻面容轉成了妒恨的神情,一雙狠毒的眼直盯著上官宓,妒意讓她怒火中燒,使她發狂。她的袖子裡悄悄滑出暗器,那是一枚毒針,猛地,她朝上官宓射出毒針,但更快的,在她一有動作之前,南宮凌手中的軟劍已如流星劃過她。
  
  「啊!」
  
  杜櫻倒在地上,不敢置信地瞪著南宮凌,他居然對自己動手?
  
  不!她不信,他怎麼捨得這樣對她?
  
  他劃傷了她的臉。
  
  杜櫻撫著臉頰,手上確確實實沾了血,南宮凌毀了她的臉,她的美貌。
  
  「不——」她歇斯底里的尖叫著、哭著,像發了瘋似的,看得令人不禁深深歎息。
  
  「你答應過我,不殺她的。」御影抱著雲繡站在他身後,淡淡說道。
  
  南宮凌緩緩回過頭,迎上御影的目光,冷哼一聲。
  
  「若非與你有過承諾,這一劍,就會是劃在她的脖子上。」
  
  上官宓驚訝的看著地上的毒針,擅使毒的她認得這毒針。
  
  「這是毒蜂針,是萃取毒蜂的毒液塗上的毒針,只有我們蜂谷才有,奇怪了,她為何會有這毒蜂針?」
  
  南宮凌聽了也是一怔。「當真?」
  
  「我很確定,這毒蜂針絕對出自我們蜂谷,我看過二哥使用——」上官宓頓住,繼而不敢置信地道:「難道是二哥?該死!那傢伙被我下毒後,居然想用如此歹毒的伎倆來借刀殺人?」
  
  南宮凌神色轉成了危險。「上官隆要殺你?」
  
  「哼,那卑鄙的傢伙,什麼事做不出來!很好,那我也不用客氣了,這筆帳我一定會討回來。」
  
  大掌忽地將她摟了過來,惹得她一臉奇怪的瞪著南宮凌。
  
  「幹麼?」
  
  「沒我的命令,你不准隨意出堡。」
  
  「為什麼?敵人都束手就擒了,為什麼還要限制我?」
  
  「可能還有餘孽,為了預防萬一,在我全部搜查完畢之前,你不准亂出堡,還有,上官隆的事自有為夫處理。」
  
  「拜託——我又不是三歲小孩——」
  
  「不行就是不行!」
  
  上官宓翻了個白眼,這人就是愛瞎操心,沒關係,他不讓她出堡,她自有辦法!原來南宮堡有地道呀,嘿嘿嘿!
  
  
  
  解決了杜櫻的事情後,南宮凌和御影一行人回到了南宮堡。
  
  雖然抓到了杜櫻,不過這場江湖恩怨涉及了南宮堡和杜家,尚有許多事情要處理,南宮凌更有得忙了,連日來和大哥、二哥以及總管等人在議事廳密集商議事情;至於上官宓則是親自照顧雲繡,她不只擅使毒,也擅長調製各種草藥,她在雲繡兩頰塗上清涼的藥液,不但可盡快消腫,還可以美顏。
  
  經過了幾日的修養,雲繡臉上的腫脹也漸漸消了,同時也到了她與御影該離開的時候。
  
  經由雲繡的敘述,上官宓才知道原來雲繡和御影成親了,還懷了御影的孩子,當然這一段過程都是在她失去記憶時發生的。上官宓雖然震驚,但也終於明白為何御影要擄走雲繡,並回來和南宮凌交換條件,誓死要救雲繡了。
  
  「只要他真心愛你,我就原諒他,不再怪他臥底南宮堡,背叛凌哥一事。」
  
  突然,岳雲繡下床向她跪下,嚇得上官宓低呼。
  
  「你這是做什麼?」
  
  「我知道,要不是小姐求少主,否則御哥肯定難逃一死,請受雲繡一拜。」
  
  「快起來,你是有身孕的人,不可以這樣,我命令你站起來。」她急急扶起雲繡,眼眶也紅了,哪裡捨得讓這丫鬟再受苦,雲繡已經承擔太多了。「我知道杜櫻對他有恩,所以他為了還杜櫻的恩情才會這麼做的,立場不同,我能理解。你放心吧,他是你腹中孩子的爹,我上官宓說什麼也要保他,凌哥既然答應我饒了他,就絕對會守信。」
  
  「雲繡和御哥會一輩子感謝小姐和少主的恩德。」
  
  「唉,別哭了,你讓我好不捨,我的雲繡居然嫁人了。」
  
  「小姐……」雲繡羞澀得不好意思垂下臉。
  
  「唉,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只要你快樂,我一定全力支持你。」對她眨眨眼,露出頑皮一笑。「我給你的寶貝,絕對獨一無二,倘若他欺負你,就用我的毒藥對付他,包他跪地求饒。」
  
  雲繡和上官宓兩人同時噗哧一聲笑出,她們為對方拭淚,又說了好多知己話。
  
  三日後,終於到了分離的時刻。
  
  南宮堡的前廳院子,御影牽著馬車過來,而岳雲繡正和上官宓說著悄悄話,兩個女人又哭紅了眼,依依不捨的抱在一起。
  
  御影走到妻子身邊,柔聲道:「該走了。」
  
  雲繡點點頭,眼睛鼻子早就哭紅了。「小姐,我走了,你保重。」
  
  上官宓也不遑多讓,哭得眼淚鼻涕齊流,還得用巾帕擤擤鼻子,帶著濃濃的鼻音。「有空常回來,別忘了,這裡就是你娘家,你是我姊妹,只要有機會,我一定會溜去看你。」
  
  兩個情同姊妹的女人笑了,為彼此擦拭眼淚,時辰不早,終須一別,該上路了。
  
  御影摟著妻子上了馬車,他也坐上前座牽起韁繩,臨走前,望一下站在大殿堂,從高處看著他們的南宮凌。
  
  兩個男人目光交會,不用言語,便明白南宮凌是在為他送行,御影深深望了南宮凌一眼後,便收回目光,駕著馬車,駛出了南宮堡的大門。
  
  雖然幾經波折,但他終究平安帶回了他心愛的妻子,最後回到久違的家鄉,他們居住的小屋。
  
  御影扶妻子下馬車,來到他們的家,望著眼前的小屋,雲繡一點都不陌生,直接朝小屋走去,進了屋後,很自然的一邊拿起抹布,一邊說道:「唉,該打掃了,都是灰塵呢,可有得忙了。」
  
  突然,她被摟入寬闊的懷抱裡,抬起頭,迎上御影驚訝的神情,一時感到納悶。
  
  「你恢復記憶了?」
  
  「啊……有嗎?」
  
  「有,我看得出來。」
  
  雲繡好不遺憾的歎了口氣。「真不好玩,害我一直假裝,本來還想逗逗你,給你一個驚喜呢。」
  
  御影高興的抱起她。「你真的恢復記憶了?完全記起我們的事?」
  
  她笑著點點頭。「是呀,我全記起來了。」
  
  「什麼時候的事?」
  
  「我被杜櫻擄去,你去救我的那天,我就想起所有關於我們的一切了。」
  
  御影深深的抱住她,而她也回抱他,知道這男人不擅言語,這個擁抱已經明白表達了他的激動和興奮之情。
  
  「御哥……」
  
  「走!」御影一把橫抱起她。
  
  「哎呀,你要幹什麼?走去哪裡呀?」
  
  「你坐著別動,粗重的活兒我來做,你只要好好的坐在床上休息就好了。」
  
  「我坐了好幾天的馬車,休息夠了呀。」
  
  「不夠,你什麼都不准做,小心動了胎氣。」
  
  她失笑著,決定順從他,因為她知道,這男人就是用這種方式愛她,不只嘴上說,也會動手做,她何其幸運,有夫如此,夫復何求?
  
  「御哥……」她緊緊地摟住他的肩膀。
  
  「幹完了粗活,我來伺候你沐浴淨身。」
  
  「啊?!」
  
  她睜大眼,瞧見夫君壞壞又期待的笑容,唉,她能拒絕嗎?當然只能順從嘍。
  
  「是,謹遵夫旨。」
  

  <全書完>
匿名
狀態︰ 離線
13
匿名  發表於 2012-3-21 09:35:06
後記
  
  系列之二的故事也寫完嘍,當《大俠手下留情》這本書寶寶上市時,已是民國一百年嘍。
  
  很開心在民國百年一月的時候,這本書能與大家見面。
  
  這令我心中有種神奇的感覺,我覺得人生就像在時間上畫刻度,以前寫書時,經常無法把時間拿捏好,加上靈感不是那麼好找,所以經常熬夜創作,在和時間賽跑。
  
  其他作者應該也有這種感覺,寫作生活,似乎是以周計算的,而不是以日計算的,常常在創作之後回神過來,發現一周又過去了,一個月只過了「4次」或「5次」就沒了,這讓我感歎時間的飛快消逝。
  
  漸漸的,從寫作中體悟到一些事,我只要在時間上畫上自己想要的刻度,按照自己的步驟去做,時間就不會偷溜走了。
  
  每個人在時間上畫的刻度都不一樣,有些人畫得很細,而那些人就變得很快,走路很快,說話很快,做事很快,耐性也很快,別人十分鐘的耐性,他一分鐘就用完了。
  
  也有人畫得很寬,做事慢吞吞,生活很閒散,一件事要三推四請才要做,最後發現自己一事無成。
  
  我曾經畫得很細,也畫得很寬,或是寬細交叉著畫,或者明明刻度畫得一樣距離,痛苦的時候它自動變慢,快樂的時間它又自動變快。
  
  我在時間上一直學著畫上好刻度,摸索著方法,知道痛苦的時候就要畫得細一點,讓時間加快腳步,快樂的時候就畫寬一點,讓自己慢慢去品味快樂。
  
  當初寫小說純粹是為了好玩和自由,沒想到最後它成了我畫刻度的方式。
  
  我翻看著所有的作品,上頭有出版時間的記載,它讓我的時間和人生有了刻度,每一個刻度代表當時寫作的心情和創作階段,如今細細品味,覺得很不可思議,不同時期我的心境也跟著改變。
  
  回首每一個時期寫的系列,還有讀者的信件,以及看看後記所放的旅遊照片,除了跟讀者分享,也可以記錄下當初在寫這本作品時,我去了什麼地方、做了哪些事,回想起畫這些刻度的點點回憶,記起當時的心境。
  
  現在這個刻度將畫到民國一百了,刻度畫得有進步,比以前好,但是依然在摸索更好的畫刻度方法,這樣我才會感覺到自己在「生活」著。
  
  民國一百年的一月十日,我的好麻吉將帶著她的老公從日本回台找我,讓我很期待,我在一月十日上畫下明顯的刻度,在時間走到這刻度之前,我得將所有事做好,才能與他們共度七天的快樂。
  
  這幾天嘗試著預先畫好明年的2011的時間刻度,告訴自己2011要成就哪些計劃,心情是很興奮的!活在當下大概就是這意思,每一刻都認真去做那一刻的事。
  
  也希望大家在民國百年時,可以畫上屬於自己的刻度,活在當下,不要去臆測未來,當時間到了某一個刻度,該發生什麼事它自然會發生。
  
  祝大家民國百年平安快樂,也希望我的書寶寶陪著大家畫刻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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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5-8-12 1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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