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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曼妮]惡男誘惑[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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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3-29 07:47:14 |倒序瀏覽 | x 2
惡男誘惑  作者:曼妮
 
救人哦!
她的上司一定是被外星人附身了!
不然一個平日霸道又愛找人麻煩的男人
怎麼會突然轉了個性子
突然把她壓倒在床上,還說想要她?!
討厭!這樣的感覺……好情色哦!
不過……看在老闆也是猛男一名的份上
她就「配合」一下好了,反正也沒什麼損失──
沒想到這個男人完全不知道「知足」這種美德
得到了她的身體,馬上就想連她的心一併擁有──
呃,她也很想當一個乖乖聽話的小女人
無奈的是,她的心早在八年前就已經掛失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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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3-29 07:48:04
  惡男誘惑1

  就像你說的
  試試看也無妨
  我想要試著接受另一個人的吻……



第一章

  飛在三千英尺的高空上,座位十分寬敞,食物也很美味,空中小姐慇勤的服務也很宜人,但江蓮恩卻絲毫無法放鬆下來。

  讓她無法放鬆的原因就在她身旁,但如果只是個討人厭的乘客,她大不了蒙住頭呼呼大睡或是換個座位,但他不是惹人厭的乘客,而是她的頂頭上司——聶靖遠,一個霸道獨裁、沒有任何憐憫之心的惡魔。

  從上飛機開始,他的命令至今未停,她甚至懷疑他根本不需要睡覺,當她速記好他交代的事後,她的腰竟酸得讓她想躺下來休息。

  如果在平時,她可以忽略這種不適,專心在工作上,但今天不行,因為就在她上飛機前,她的月事來了。

  這兩個月忙碌的生活讓她的經期大亂,這次的月事遲了將近一個月,疼痛卻是平時的兩倍,即使她已經吞了止痛藥,下腹還是脹痛不已。

  偏偏沒人性的上司還不停交代事情,她根本沒有休息的機會,如果可以的話,她真想叫他閉嘴……不對,要賞他兩巴掌才能消除心頭之恨。

  共事的這兩個月來,他不停找她麻煩,不斷壓搾她,想讓她知難而退,但她都忍下來了,因為她不想讓這頭豬稱心如意,可是這次她真的快撐不住了。

  「經理,」她合上筆記本。「如果沒事的話我想……」

  「還有一堆事要處理。」聶靖遠懶懶地晃著紅酒杯,不留情地打斷江蓮恩。

  她決定奪下他手上的酒杯往他頭上砸去——當然,這只是她的想像,她忍氣吞聲地說:「下飛機後還有很多事要忙,我需要補個眠。」

  她不打算再跟他繞圈子,與他共事的這兩個月讓她學到一件事,就是有話直說,否則他定會充耳不聞。

  聶靖遠恍然大悟,故意瞄了眼她一絲不苟的頭髮。「我沒想到你的體力這麼差。」

  他的話讓她真想捅他兩刀。「跟經理比起來,我的體力的確很差。」

  她故意頓了下。「經理這職位對你來說太大才小用了,這樣吧,下屆的鐵人比賽我幫經理報名吧!請你一定要拿冠軍回來。」

  聶靖遠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

  江蓮恩瞪他一眼,懶得理他。「失陪一下,我得去一下洗手間。」

  不給他有任何機會說出諷刺的話語,她快速起身想離他遠遠的,可才站起來,眼前頓時一陣暈眩,她晃了下,等待貧血引起的暈眩過去。

  「沒事吧?」聶靖遠的聲音在江蓮恩耳邊響起。

  一時之間她沒注意到什麼不對勁,等她回過神來,才發現他握著她的肩,兩人靠得非常近,她嚇了一大跳,立即移開一步。

  「我很好,多謝經理關心。」她禮貌地說完,就往洗手間走去。

  聶靖遠若有所思地看著江蓮恩,剛剛他感覺到她在微微顫抖,她身體不舒服嗎?

  他在寬敞的商務艙座椅上坐下,空服員慇勤地過來詢問他是否還需要什麼。

  空服員叫麗莎,服務很周到,但有時實在太過周到了!他搖搖頭表示不需要,但麗莎並未因此離開,又與他多說了幾句話。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被空服員如此慇勤地詢問,他知道她要什麼,但他並不想跟她發展戀曲。

  他知道自己長得還算不錯,家世背景也好,從小到大被倒追的經驗更是一籮筐,即使到了美國,身邊還是有不少鶯鶯燕燕;不過他一向只對短暫的關係有興趣。

  如果在平時,麗莎會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但他現在沒有這個心情;而讓他沒心情的原因正是江蓮恩。

  現在他想要的是她,不是別的女人。

  兩個月前他由美國回來接管家族企業,江蓮恩是父親的秘書,父親退休後,他接管了經理的職務,順帶接收了這個秘書。

  一開始他很想將她撤換,他不喜歡任用女秘書,並非他有性別歧視,而是他以前用過一個女秘書,結果那經驗像個惡夢一樣,所以後來只肯讓男特助跟著他。

  但父親不答應,說他要換誰都沒意見,就是不許動江蓮恩。一開始他還以為江蓮恩是父親的情婦,對她沒有好感,也處處刁難她,希望她知難而退。

  沒想到她竟熬過來了,而且他不得不佩服她的工作能力,不多話、簡潔、快速,做事不拖泥帶水,他喜歡她明快的作風。

  後來知道她不是父親的情婦後,他發現自己對她開始有興趣;至於遲遲沒有行動的原因,是因為他不喜歡公私不分。

  這一個月來,對她的興趣不減反增,讓他覺得有些苦惱。若是跟她發展男女關係,他相信一定會為他帶來麻煩,但他知道心裡那股反對的聲浪已經越來越小,反而是想得到她的聲音越來越強。

  就在聶靖遠沉思之際,江蓮恩走了回來,他特意觀察了下她的臉色,發現竟然有些蒼白。

  她一坐下,他立刻問道:「你沒事吧?」

  「多謝經理關心,我沒事,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想休息一會兒。」她將毯子蓋在身上。

  「嗯!」他點頭,注視著她閉上雙眼。

  嚴格來說,她並不是特別漂亮,五官也不突出,但她有股沉靜的氣質,有著屬於她自己的風情,皮膚白皙,中等身材,個頭對他來說則有些嬌小。

  她總是把自己打扮得一絲不苟、中規中矩,頭髮整齊地在腦後梳成髻,還用黑色髮夾夾緊,確保不會有任何一根不聽話的髮絲落下。

  他的視線移至她的胸線,她並不是豐滿型的女人,但穠纖合度,腰臀的曲線很柔美,小腿也很勻稱……

  察覺一股熱流往腹部而去,聶靖遠移開視線,讓自己冷靜下來。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他一直在觀察她,她睡著的樣子更添柔美,有時她會在夢中發出一些囈語聲,似乎睡得不很安穩。

  當她的毯子滑下時,他想為她蓋好,一靠近她,就聞到她身上淡淡的玫瑰香味,他為她蓋上毯子,她動了一下,睫毛輕輕煽動。

  他知道她要醒了,靠回自己的椅背,看著她傭懶地勾起一抹笑,眼皮顫動了幾下後終於睜開眼。

  她傭懶的模樣帶著一絲性感,他發現自己握著酒杯的手指掐得更緊,他喝口酒,壓下心中的慾望。

  他決定不再與自己爭戰,他想要她,也決定要得到她,不過他知道自己得費一番苦心,因為她對他似乎沒啥好感。

  當然他自己要負最大的責任,這兩個月來他的表現實在稱不上紳士,更談不上討人喜歡,不過他決定從現在開始改變。

  江蓮恩精神飽滿地醒來,卻不知在她睡著的這幾個小時內,她身旁的人已經起了巨大的變化。

  「你正好趕上送餐點的時間。」聶靖遠開口說道,再兩個多小時就要降落了。

  「那正好。」她意猶未盡地打個呵欠後便起身去洗臉。

  聶靖遠望著窗外的雲海,不自覺地搖晃著手中的酒杯,他要開始引誘的計畫了!

  ☆☆☆

  下了飛機後,兩人搭車到飯店check

  in,這期間江蓮恩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但又說不上哪兒不對勁,總覺得聶靖遠好像一直在看她。

  兩人的房間就在隔壁,與上一次她陪他到歐洲出差一樣。其實她並不喜歡出差,長途旅行實在很累人,不過這是她的工作,她不喜歡也得做。

  回房後,她立刻洗了個熱水澡,舒緩緊繃的肌肉。其實她真正想做的是好好泡個熱水澡,讓全身肌肉放鬆下來,可惜她現在情況特殊不能泡澡。

  當她放鬆地在房間聽音樂時,敲門聲響起,她驚訝地瞥了眼手錶,不是說好休息兩個鐘頭的嗎?怎麼才過了一個鐘頭他就來敲門下?她還穿著浴袍呢!

  江蓮恩急忙由衣櫃中拿出大睡袍罩住自己後才前去開門。「不是說好兩個小時……」

  「你想睡覺嗎?」聶靖遠打斷江蓮恩。

  「沒有。」她在飛機上小睡過,現在精神還不錯。「我只是想……」

  「既然你不想休息,」他一如以往地截斷她的話。「想不想出去走走?」

  他盯著她微濕的髮,這是他第一次看見她披散著頭髮的模樣。

  她的髮長過肩,發尾有些微微的自然鬈,他喜歡她蓬鬆的頭髮,讓她的臉蛋看來更惹人憐愛。

  她訝異地睜大眼,出去走走?

  「怎麼,不想嗎?」他沉穩地問:「我睡不著,不想看電視也不想看書,所以想出去走走。」

  「可是……」她有點為難。

  「如果你不想去就算了。」他聳聳肩,假裝不在意地說:「我知道你不喜歡跟我相處,我太咄咄逼人了,沒關係,反正我習慣一個人了,你去休息吧!我自己一個人沒關係的。」

  他的話讓她莫名升起愧疚的感覺,她表現得這麼明顯嗎?她的確很不喜歡他跋扈、壓搾的態度,但……唉!她歎了口氣,說道:「好吧!」

  反正衝過熱水澡後,她的下腹已經不痛了,或許是止痛藥發揮了功效也說不定。「等我一下,我換個衣服。」她當著他的面關上門。

  他露出一抹笑容,看來,她沉靜的外表下有顆敏感柔軟的心,這倒是可以好好利用。

  不到五分鐘,江蓮恩換好衣服出來,白襯衫搭配黑色休閒褲,頭髮則隨意地紮在腦後,看起來像個大學生。

  看她綁著馬尾辮,他有些失望,他還是喜歡她頭發放下的樣子。

  飯店位於海灘附近,所以兩人出了飯店後就往海攤走去,涼風吹來,江蓮恩立刻精神一振。

  現在才早上八點,所以海灘上人並不多,聽著海浪的聲音,她露出一抹自在的笑。

  「我還以為你不會笑。」他的目光停在她臉上。

  「每個人都會笑。」她淡淡地說。

  他好笑地說道:「你對我好像一直很不友善。」

  她不可思議地看他一眼,他居然惡人先告狀?「不友善的是你吧?」

  「我承認這兩個月我是把你逼得太緊了一點。」他現在正準備改善。

  「不是一點,是很多。」她忍不住抱怨。「你一直在找我麻煩。」

  而且她這兩個月幾乎都在加班。

  「沒有一直。」他立刻反駁,「剛開始的一個月或許有,但後來並沒有。」

  因為前一個月他以為她是老爸的情婦。

  「我承認我是個工作狂。」他聳聳肩。「所以有時會把週遭的人逼得太緊。」

  「你是想知道我的底線吧?」她心知肚明。「如果我能做九分,你絕對不允許我只做八分或七分。」

  他在工作上真的很嚴苛,每天上班她都處於全身戒備的狀態。

  「這是工作的態度。」

  「這是過勞死的前兆。」她回他一句。

  他大笑出聲,他喜歡她犀利的反擊。

  「自從你接了董事長的位子後,底下的人都繃得很緊。」她忍不住提醒他一句。「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有用不完的精力。」

  「所以我出來走走,把精力耗掉一些,免得你又說我壓搾你。」他笑著說。

  兩人沿著沙灘走,有時停下來看看海、說說話,江蓮恩這才發現魔王還有點人性,他並不是老想著要怎麼壓搾她,而是他的精力實在太充沛了,所以旁人很難跟上他的步伐。

  「你為什麼突然對我仁慈起來了?」她探問。

  他聳聳肩。「你的臉色很蒼白,我想大概是我把你逼得太緊了。」

  一時間,她不知要說什麼,只好「哦」了一聲,他一下變得太和善,她反而有些彆扭。

  「你身體好點了吧?」

  「好很多了,你放心,不會耽誤到工作的。」

  「我不擔心工作。」

  她眨了下眼,不擔心工作?意思是擔心她嗎?

  「別一直提工作的事,你平常放假都在幹嘛?」他又問。

  她回過神。「沒什麼,看看書,聽聽音樂,有時會去爬山。」

  「爬山?」

  「只是去陽明山走走,不是真的去登山。」

  「跟男朋友一起去?」他故意問,他知道她沒有男友,之前他就跟父親探聽過了。

  「我自己一個人去。」她不自然地回答,她不太習慣跟上司談私事。

  他很有技巧地沒再問下去,隨口扯到別的話題去,他感覺她對他還是有些戒心,誰教這兩個月他對她太嚴厲了,現在只能慢慢補救回來。

  散步了半小時後,兩人才優閒地走回飯店,開始一天忙碌的行程。

  ☆☆☆

  接下來的時間,江蓮恩忙得差點連吃午飯的時間都沒有,密集的行程包括例行性的開會、巡視工廠、參加商務研討會。

  一直到下午六點時,一天的行程才接近尾聲,接著美國公司方面的代表想帶他們到PUB去放鬆,但她的體力已經快透支了。

  一連串忙碌的行程讓她的肚子又開始不舒服,她咬牙忍住不敢放鬆,一回到飯店,她卻開始冒冷汗,眼前也冒出金星。

  她正想撐住牆壁時,一隻結實的臂膀攬住她。「你沒事吧?」

  她搖搖頭,說不出話來,一見她面色白得嚇人,他將她橫抱而起走進電梯。

  「我……沒事。」她有氣無力地說。「放我下來。」

  「我一放手你就昏倒了。」他憂心地皺起眉頭。「你到底怎麼了?我叫飯店請醫生過來。」

  「不用了。」她的冷汗一直冒出來。

  他沒回她的話,出了電梯後直接將她抱進自己房裡,拿起電話要叫櫃檯請醫生過來。

  「別打。」江蓮恩忍痛說道:「拜託,我不要緊,不是什麼大病。」

  聶靖遠厲聲說道:「你都抖成這樣子了,還想逞強?」

  「不是逞強。」她不說不行了,萬一他把醫生請過來,那不是小題大作嗎?「我只是生理痛,不用叫醫生過來。」

  聶靖遠整個人呆住,沒料到是這個原因。

  「請你幫我叫一杯熱可可。」她整個人蜷成一團,等待冷汗停止冒出。

  聶靖遠立刻要櫃檯送熱可可上來,而後便低頭探視她蒼白的小臉,憂心地抹去她冒出的冷汗,為她蓋好被子。「你還要什麼?」

  她沒說話,全身顫抖。

  他擔心地問:「你這樣真的不要緊嗎?我看還是叫醫生好了。」

  「不……不要……一下……就過去了。」

  他煩躁地踱來踱去,拿起電話對櫃檯咆哮,要他們動作快點,掛上電話後,他發現她似乎不再發抖了。

  「你沒事吧?」他搖晃著她。

  「你……可不可以閉……嘴讓我休息一下?」她有氣無力地說。

  「好。」他又開始緊張地踱步,目光不敢離開床上的人兒。

  等他正打算打電話罵人時,敲門聲終於響起,他急匆匆地跑去開門。

  江蓮恩聽見聶靖遠在門外咆哮,如果還有力氣,她一定會笑出來,他的脾氣真糟。

  「熱可可來了。」他走回床邊,將她抱起來靠在他身上。「快喝。」

  聽他的語氣好像把熱可可當作神丹妙藥,以為她只要喝上一口就會變得生龍活虎。

  想到此,江蓮恩忍不住想笑,她慢慢地啜口熱可可,當溫暖的液體進入她的胃時,她覺得體內的寒意慢慢被驅散。

  「怎麼樣?」他著急地問。

  她沒回答,又喝了一口。

  他感覺她的衣服有些濕,她剛剛出了不少汗。「我沒見過有人生理痛這樣的。」

  她又喝了一口後才說道:「你又不是女人,不會瞭解的。」

  「你確定你沒其他疾病?」他問道。

  「沒有。」她沒好氣地回了一句。「這以前也發生過,只要生理期太累,又沒吃什麼東西就會這樣,我看過醫生,醫生說沒什麼問題。」

  他皺眉。「你可以跟我說,我今天就不會……」

  「這是我的工作。」她簡短地說一句。「我已經好多了。」

  「明天你在飯店休息吧!」他說道。

  「我明天不用休息,不過今天晚上我沒辦法去PUB。」她想在房裡好好休息。

  「我會跟他們說我們不去了。」

  「你可以去啊!」她立刻說道。

  「不用了,我也累了。」他怎麼可能把她一個人丟在飯店?萬一她又不舒服怎麼辦?

  她狐疑地看他一眼,認真地說:「我真的很好,經理,你應該出去放鬆一下。」

  「我說我累了。」他瞪她一眼。

  她識相地不再說話,又喝了口熱可可,當她發現自己靠在他胸膛上時,臉兒一紅,馬上坐正。

  「好點了吧?」他立刻察覺她坐直了身體。

  「我已經好了,我回房去了。」她急著想起身。

  「不用這麼急。」他壓住她的肩膀。

  「經理,我……」

  「現在不是上班時間,不用叫我經理。」他打斷她的話。

  「我已經好多了,我……」

  「你怕我?」他故意問道。

  她立刻說:「我並不怕你,我已經好多了,我要回我自己的房間了。」她滑下大床。

  一踏上地板,她的雙腳便無力地軟下,他立刻將她抱回床上。

  「我沒事……」

  「你可不可以閉嘴安靜點?」他拿她剛剛的話堵她。

  他將她壓在床上,黑眸與她的臉相距只有幾寸的距離,她的臉馬上紅透,但還是力持鎮定地說:「我真的很好,你不用靠我這麼近。」

  他對她微笑,「我不知道你這麼會臉紅。」看來他的秘書雖然處世俐落,但在男女關係上還很生嫩。

  「請你不要靠這麼近。」她推推他的肩,不去理會燒燙的臉與急促的心跳。

  他沒有理會她的話,抬手撫過她嫣紅的雙頰。

  他逾矩的舉動讓她心生警惕。「經理……」

  「我知道我接下來要說的話可能會讓你很吃驚,」他故意停頓幾秒,黑眸依舊緊盯著她。「畢竟我們這兩個月的關係很緊繃,我好像一直在找你麻煩,但其實不是這樣。」

  他的話讓她全身緊繃,靜靜等待他接下來的話語。

  「如果我告訴你,我想要你,你會怎麼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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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3-29 07:49:07
第二章

  江蓮恩整個人僵住。

  這是在開玩笑吧!今天是愚人節嗎?

  「今天幾號?」她脫口而出。

  「什麼?」這是什麼答案?

  「沒有。」她鎮定心神,愚人節早過了。「別開玩笑了。」

  「開玩笑?」聶靖遠皺眉。

  好吧!她又搞錯了,這麼說他是認真的?但這太荒謬了。

  「你討厭我?」聶靖遠問。

  「不是。」江蓮恩歎氣。「請你起來好嗎?這樣……不能講話。」

  她實在不習慣有個男人壓在身上。

  他直起身子,讓她坐起來。

  「如果我沒有弄錯你的意思,你是說……」她深吸口氣。「你想跟我……嗯……上床嗎?」

  他揚起傭懶的笑。「除了那個以外,我們還可以做其他的事。」

  「你是說交往嗎?」她又問。

  他順著她的話點頭。

  「但是……但是我們根本不瞭解對方。」她驚訝地說。

  「我們可以慢慢瞭解對方。」他緩慢地說,心裡盤算著該怎麼讓她答應。

  她搖頭。「對不起……」

  「給我一個拒絕的理由。」他並不覺得詫異,這答案在他預料之中。

  「我對你……我是說,你是我的上司,我們這樣……太怪了。」她繼續搖頭。「我不喜歡公私不分。」

  「我也有同樣的原則,這點我們很像。」他注視她泛著桃紅的臉。「我也經過一番心裡掙扎。」

  「對不起,我們這樣會把事情弄得太複雜,我不喜歡複雜的事。」

  「你有喜歡的人嗎?」

  見她沒回答,他自顧自地說:「沒有的話,為什麼我們不能試試?」

  她詫異地看著他,「感情又不是東西,可以用試的嗎?」

  他勾起笑容,「那你告訴我,你以前是怎麼談戀愛的?」

  「當然是互相喜歡之後才交往。」

  「是嗎?然後呢?為什麼分手了?」他又問。

  她的眼神暗了下來。「他死了。」

  他嘴角的笑意不見了,黑眸閃著錯愕,沒預料到竟會是這樣一個答案。

  「對不起,我不能答應你。」她站起身。「這件事我會當作沒發生過,我們還是上司與下屬的關係。」

  「等等!」他跟著起身,眉頭緊皺著,「我沒想到……我是說……」

  「我知道。」她扯出一抹極淡的笑。「沒關係,晚安。」

  他想攔住她再說些什麼,但卻一句話也擠不出來,只能目送她離開。

  她一走,他立刻咒罵自己,他沒預料事情會變成這樣,他一步步照著計畫走,他有自信最後能說服她,卻沒想到中途竟會出現差錯。

  他在房間踱著方步,他得想辦法補救才行。

  ☆☆☆

  隔天,聶靖遠發現江蓮恩的眼睛有點腫,像是哭過了,但他不確定那是眼影的效果還是她真的哭過,想到她落淚,他心中有股怪異的感覺。

  她為什麼哭?為了那個已死的愛人嗎?

  「很高興又見到你,Anne。」

  江蓮恩一踏進富野企業,就受到葛雷熱烈的歡迎,他甚至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好久不見,葛雷。」江蓮恩笑著說,因為她的名字最後一個字是「恩」,所以英文名字就取了相近的Anne。

  「富野」是他們長期往來的大客戶,以前她常陪董事長來拜訪,所以與葛雷還算熟稔。

  聶靖遠不甚高興地看著兩人擁抱,葛雷很快轉向聶靖遠,與他熱切地握手,「好久不見。」

  聶靖遠禮貌地寒暄了幾句,葛雷領著兩人進入接待室,休息了半小時後,才轉到會議室洽談這次的合作。

  接近中午時,所有的細節大致談定,走出會議室時,葛雷邀請江蓮恩吃晚餐。

  江蓮恩感覺到聶靖遠投來的目光,她點點頭,「好,你想去哪裡吃飯?」

  為了避免晚上與聶靖遠單獨相處,她決定要跟葛雷出去,葛雷很幽默又好相處,與他在一起,她反而能放鬆心情,不像與聶靖遠在一起,總是緊繃到快要斷裂的感覺。

  接下來的下午依然是忙碌的行程,江蓮恩與聶靖遠幾乎沒說到什麼話,兩人之間的對談只是公事,然而她還是常常感覺到他投來的熾熱目光。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時間,兩人坐車回飯店時,聶靖遠開了口。

  「看你好像滿期待的。」

  「什麼?」她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跟葛雷一起吃飯,你倒是答應得滿爽快的。」聶靖遠忍著氣說道。

  「他是老朋友了。」她望向窗外。

  「是嗎?」他的語氣雖然平淡,但胸腔間卻有股煩躁升起。如果她想有人陪伴吃晚餐,她可以找他,而不是葛雷。

  他的問話讓她不知該回應什麼,所以選擇沉默以對,幸好他也沒再說話,車內的空氣頓時顯得有些膠著。

  江蓮恩盯著窗外,對於兩人現在這種不自然的相處氣氛覺得很頭疼,以前聶靖遠雖然不好相處,但至少氣氛不會這麼僵硬,現在卻變成這樣……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而後揚起一抹淺笑,試著打破兩人間的藩籬。「你呢?晚上打算做什麼?」

  「這是以秘書的身份問的嗎?」他嘲諷地問了一句。

  碰了個軟釘子,江蓮恩收起笑容,盯著司機的後腦勺不再說話。

  他瞥她一眼,「怎麼,擔心我一個人吃飯無聊,還是怕我寂寞?」

  「你可不可以不要這樣陰陽怪氣?」她怒視他一眼。

  「我陰陽怪氣?」他挑起眉毛。

  「沒錯!」

  「我哪裡陰陽怪氣?」他一副「願聞其詳」的態度。

  「你這種天之驕子我見多了,」她忍著氣說:「從小到大要什麼有什麼,不接受別人的拒絕,也不知道怎麼處理拒絕這種事。」

  「你是說,我因為你的拒絕所以陰陽怪氣?」他的黑眸冒出火來。

  「不然呢?你大姨媽來了?」她沒好氣地問。

  他愣了下,忽然大笑出聲,升起的怒意一下消失無蹤。

  他一笑,車內的氣氛輕鬆了不少,江蓮恩慶幸司機根本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否則她可要尷尬了。

  大笑後,他盯著她的臉。「我喜歡你這種犀利的幽默感。」

  「我沒什麼幽默感。」她立刻說道:「我們畢竟還要共事,我不希望我們之間的氣氛這麼僵。」

  「我不覺得氣氛僵。」

  她瞪他一眼,「睜眼說瞎話!」

  他又笑了,「回答我幾個問題。」

  「什麼?」

  「他去世幾年了?」

  江蓮恩僵了下,她當然知道他說的「他」是誰。

  「不能回答嗎?」他盯著她僵硬的神色。

  「八年又四個月。」

  他沉默了一秒。「八年?你是說,這期間你沒再跟任何人交往過?」

  她惱火地瞪他一眼,「這是我的私事。」

  他挑眉,「果然沒有!」

  她轉向窗外,不想理他。

  「你不覺得哀悼的時間有點過長了?」

  「這不關你的事。」她冷冷地說。

  「這算什麼?你要你的人生停在他死的那一年嗎?」他莫名地升起一股怒氣。

  「這也是我的事。」她怒聲說道。

  他生氣地掃住她的肩,轉過她的身子,讓她面對他。「你到底在想什麼?」

  「放開我!」她掙扎著,「這是我自己的事。」

  「還是你覺得你們的愛情很偉大,你這樣做很淒美?」他厲聲問她。

  他的話激起她的怒火,她未加思索地揚手賞他一巴掌,「啪」地一聲,讓兩人都愣住了。

  江蓮恩感到掌心有股刺痛,血色從臉上褪下。「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聶靖遠沒說話,黑眸閃著熊熊火焰,似乎要將她燃燒殆盡,她本能地抬手按著他的左臉。

  「我很抱歉,我……」

  他忽然俯衝而下,像老鷹一般攫住她的嘴,讓她的聲音消失在他的唇畔。

  有幾秒的時間她根本無法做出任何反應,只感覺到他唇舌的探索,當她意識到他在她嘴中的氣息時,她開始掙扎。

  他的吻帶著懲罰、怒氣,還有一些他無法理解的情緒,當她開始打他的臉時,他放開了她。

  兩人怒視著彼此,呼吸沉重而急促,胸膛快速地上下起伏,她直覺地揚起手想再摑他一耳光,但理智及時回到她腦海。

  她無法再忍受,對著司機以英文叫道:「停車!」車子尚未停妥,她就開車門想下車。

  「蓮恩。」聶靖遠伸手要抓她。

  「不要碰我。」她大叫著甩開他的手,逃出計程車。

  聶靖遠匆忙將錢丟在車上,跟著一起下車,江蓮恩快速地奔跑著,他則在身後追著她。

  她心慌意亂地在車陣中穿梭,一輛車在她面前緊急煞車,她嚇了一大跳,心跳如雷,駕駛探出頭以英文大罵。

  她再次往前想跑過馬路,卻被後面一隻大手拉回,整個人撲進他懷中。

  「你不要命了是不是?」他在她頭上大吼。

  她聽不見其他的聲音,只聽見他的吼叫與自己急促的心跳聲。

  「滾開!」她也對他大喊,轉身想逃離他。

  聶靖遠抓住江蓮恩,將她扛上自己的肩,他不能讓她在馬路上亂跑,這樣太危險了!

  「你做什麼?放我下來!」她大聲叫喊。

  「你會冷靜嗎?」

  「我很冷靜。」話一出口,她才發現自己依然是用吼的。

  她開始調整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發脾氣不能解決問題。

  走回人行道上,他才將她放下,手指依然緊緊扣住她的手臂,以防她又奔竄。

  她的雙眸閃著熊熊怒火。「我要辭職!我沒辦法再跟你共事下去。」

  他對她的話充耳不聞,「這就是你要的嗎?不要再有任何男人走進你的生命中?」

  他的話讓她握緊拳頭。「這是我的私事,放開我!」

  「我為什麼抓著你,你以為我想嗎?」他怒聲問道:「我也想放開,但我放不開,你以為我這一個多月來沒想過要放開嗎?」

  他的話讓她震驚。

  「你根本不是我喜歡的類型,而且公私分明向來是我的原則,你以為我是什麼,專門騷擾女秘書的色魔嗎?」他厲聲說道:「你以為我不想放開你嗎?」

  她看著他,因他的話而僵硬,她的確以為他是突然色慾薰心,從沒想到他竟然也會有掙扎。

  「你說的對,我無法接受拒絕,可你只說對了一半,我沒辦法接受的是你的拒絕。」他的黑眸燃著火焰。

  她仍是一句話也擠不出來。

  「如果你的人生只想停在他死的那一年,我沒資格說什麼,我只是希望你給我一個機會,冒一點險。」他鬆開她的手臂。「我要說的就是這些,你好好想想,你的人生我不能替你決定,但如果你已經對未來沒有一絲期待、沒有一絲歡喜,那給我一次機會又有什麼損失呢?」

  ☆☆☆

  那給我一次機會又有什麼損失呢?

  這句話不停在江蓮恩腦中迴盪,與葛雷共進晚餐期間,她一直被這句話所干擾。

  「怎麼了,有什麼事困擾你嗎?」

  江蓮恩回過神,對一臉關切的葛雷搖頭。「沒有,對不起,我今天晚上一直想東想西的。」

  葛雷露齒而笑,「沒關係,放輕鬆就好。」

  江蓮恩回以笑容,認識葛雷以來他一直很和善也很溫柔,跟他在一起她很安心,不像與聶靖遠相處時那樣緊繃。

  唉……怎麼又想到他了?

  「要不要跟我說一說困擾你的事?」葛雷笑問。

  她搖搖頭,不習慣與人討論私事。「沒什麼。」

  「工作上的事?」

  她搖頭。

  「那就是感情了!」他立刻說道:「別誤會,我不是要探你隱私,只是認識你的這幾年,你看起來好像都在一個遙遠的距離,淡淡地看著一切,難得會有讓你煩心的事。」

  「當然會有讓我煩心的事。」她勾起笑,「只是……」

  「只是這個讓你比較煩。」他笑著說。

  「其實沒什麼,只是有個男的……讓我有點心煩意亂。」

  「這是好事。」葛雷認真地說。

  江蓮恩不解地看著他。

  「你應該好好放鬆一下,談個戀愛什麼的,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一直縮在自己的殼裡。」

  她訝異地看著他,她有表現得這麼明顯嗎?

  「這幾年我們公司有多少男同事想約你出去吃頓飯,你全都拒絕了;而你會放心地跟我出來,是因為你知道我對你沒企圖。」

  江蓮恩歎口氣,沒有否認。她見過葛雷的未婚妻海倫,他們兩人非常相愛也非常在乎彼此,這也是她為什麼能放心地跟葛雷相處的原因。

  今晚本來也約海倫一起用餐的,但她臨時有點事,所以晚點才會過來。

  「我不知道你受過什麼傷害,不過我希望你能勇敢地踏出來,愛情是很美好的。」葛雷鼓勵地說。

  江蓮恩笑道:「你好像在傳道。」

  葛雷大笑,「沒錯,我是愛的牧師。」

  「你跟海倫什麼時候結婚?」江蓮恩問道。

  「我們已經在籌備了,準備婚事真的會把人搞得頭昏腦脹。」葛雷露出一個受不了的表情,「我們預定耶誕節前結婚,你可要來參加我們的婚禮。」

  「當然!」

  兩人的話題開始在結婚的繁文縟節上打轉,葛雷是個很有趣的聊天對象,時間很快就過去了,當他們要離開餐廳時,海倫趕了過來。

  雖然江蓮恩很想回飯店休息,但為了不掃海倫的興,還是與兩人到PUB喝了一點酒,等回到飯店時已經快午夜了。

  她疲憊地長呼口氣,正要進房休息時,隔壁的房門倏地打了開來。

  她驚訝地看著聶靖遠倚在門邊,他的頭髮凌亂、臉色陰沉,她甚至能感覺他散發出來的怒火。「你……」

  她話未說完就被他一把拉進房內,他大聲地甩上門,將她壓在門扉上,粗重的氣息吹在她臉上,她立刻聞到酒味。「你喝酒了?」

  他沒說話,只是盯著她,全身繃緊,似乎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

  一整個晚上,為了不讓自己去想她,他喝酒、看公文、看電視,能做的都做了,但腦中就是不時冒出她的身影,還不停猜想她跟葛雷在幹嘛,這些念頭搞得他越來越暴躁。

  「我以為你今天不回來了。」他咬著牙說。

  她訝異地看著他。

  他壓下心中翻騰的怒氣與慾望,冷靜地說道:「明天你就搭機回台灣。」

  「為什麼?」她大吃一驚。「還有一個多禮拜……」

  「我自己一個人可以處理這些事,如果真的忙不過來,我會找人幫忙。」他打斷她的話。「你在身邊我沒辦法專心。」

  她望著他陰沉的臉。

  「回去後我會做一些調度,讓你到另一個部門去……」

  「等等!」她驚訝地打斷他的話。「你……」

  「我已經做了決定。」他深吸口氣,退後一步。「你可以回房了。」

  她沒有動作,只是看著他。

  「你再不走,我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他壓抑地說。

  她歎口氣,心中也是五味雜陳、百般翻騰,腦海中有個聲音要她逃得遠遠的,但又有另一個聲音要她冒個險,反正她也沒什麼好損失的。

  「你說的沒錯,我的人生在我十八歲那年就已經停止了,對我來說要讓它再轉動不是那麼容易。」她望著他。

  「我知道接下來的話聽起來很老套,可是人死不能復生,你應該繼續前進,他如果看你這樣也不會開心的。」他皺緊眉頭。

  「我知道。」她微扯嘴角,「很多人跟我說過同樣的話。」

  「八年已經夠久了。」他忍不住又說了一次,恨不得將她搖醒。

  她歎口氣,「你喜歡我什麼呢?還是你只是單純地想要我?」她認真地問。

  「我喜歡你面對我的強悍。」他微笑,她雖然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可是骨子裡卻很強悍。「也喜歡你伶牙俐齒地反駁我,我無法確切說出我到底喜歡你什麼,但我想要你是事實,那不只是單純的肉體感覺,如果只是要找一個女人上床,我可以坦白地跟你說我不缺這樣的女人。」

  「我知道。」她不否認他是個很有魅力的男人。

  「所以我不能將你留在身邊,我太想要你了!」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心裡有個小聲音希望我冒一下險,你會怎麼樣?」

  他愣了下,隨即一抹狂喜在體內升起。「你……」他抓住她的肩。

  「我的理智一直告訴我,你不是好人選,就算要找個人冒險也不該找你,你太霸道、太強勢,可是……我的心卻要我跟你一起冒險。」

  「你是說真的嗎?」他再也忍不住地將她拉進懷中。

  一讓他摟進懷中,他的熱度就穿透衣裳,熨燙著她的肌膚,她輕輕歎口氣,這樣一個男人,能讓人燃燒起來。

  「蓮恩,回答我。」他沙啞地說,臉孔與她靠得極近,黑眸也閃著火焰。

  她看著他眸中飛揚的火花,忍不住又輕歎一聲。「嗯,我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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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3-29 07:49:31
第三章

  話才說完,一道火焰便在江蓮恩唇上點燃,聶靖遠的雙唇攫住她的,她忍不住喘息出聲,這男人……唉!

  他覆上她的嘴,熱烈地吻她,當他挑開她的唇齒滑入她口中時,她劇烈地喘著氣,他的攻勢猛烈地讓她招架不住。

  品嚐著她甜美的味道,他發出一聲低啞的呻吟,他一直幻想著她嘗起來會是什麼感覺,然而再多的幻想也比不上這真實的一刻,她比他想像中的還要甜美十倍。

  「嗯……」她全身發軟,幾乎要站不住腳,他煽情火熱的吻讓她心跳加速,身體發熱。

  就在她快要無法呼吸時,他離開她的嘴,一路向下,在她性感的鎖骨上流連一會兒,便將臉埋在她柔軟的雙峰間,吸取芬芳的女性氣息。

  「等……等一下……」她顫抖地說:「太快了,請你停下來。」

  她甚至能感受他堅挺的慾望,這讓她臉蛋嫣紅一片。

  他拾起頭,眸中布著慾火。「我只是想抱抱你、親親你。」

  他沙啞低沉的聲音讓她輕顫一下,他在她紅腫的雙唇上噬咬著。「你現在情況特殊,我不會一口氣就把你吃掉的。」

  她的臉更紅了,明白他指的是她還在生理期間。「有些話我想先跟你說清楚。」

  「什麼?」他抱起她。

  「等等!你抱我做什麼?」

  他將她抱到沙發上坐下,讓她安坐在他腿上,將她圈在他的天地中。

  「你說。」他吻了下她的額頭。

  「我們公歸公、私歸私,回去以後,我還是到別的部門吧!」

  「可以。」這點他也贊同。

  她取笑道:「你還是能溝通的嘛!我還以為要敲你的頭你才會聽進別人的話。」

  他大笑,忍不住又親了下她的嘴。「我就說我喜歡你的嘴。」

  她紅著臉推他一下。「第二點,我不希望公司的人知道我們的關係,辦公室的耳語傳得很快,我不喜歡成為別人茶餘飯後的話題。」

  「沒問題。」他也可以答應這點。「還有嗎?」

  她搖頭。「暫時就是這樣。」

  「那好。」說完,他再次覆上她的唇。

  她輕笑著想閃躲,他卻總能準確地尾隨而來,漸漸地,嬉戲的感覺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他如火的熱情。

  在他強烈的攻勢下,她無法自已地發出嬌吟,他的手掌在她身上遊走,讓她喘息不已,招架不住他的熱情,既興奮又有些害怕。

  「我該回房了。」她輕輕地推他一下。

  「再等一下。」他抱緊她,在她白皙的頸上吻著。「你好香。」

  她輕聲喘息,當他再度覆上她的唇時,她因他的熱情而顫抖,唉……她有預感與他在一起不是件簡單的事啊!

  ☆☆☆

  接下來幾天,就像在參加慶典一樣,聶靖遠的精神一直很亢奮,精力更是充沛,早上兩人忙公事,到了晚上,他就帶江蓮恩到餐廳吃頓浪漫的晚餐,如果她不是太累,他還會拉著她到海邊散步。

  晚上的他與白天截然不同,少了嚴厲而多了溫柔,體貼取代了頤指氣使與霸道,讓她感覺倍受寵愛。

  回國前一天,他特地排空行程,說要與她優閒地度過一天,她只當兩人要去逛逛街、看看電影,沒想到他卻帶她來到碼頭。

  當她瞧見瑪莉亞遊艇時,下巴驚訝得差點掉下來,只能瞪著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的白色遊艇。

  「上來。」他抓著她的手,拉她走上遊艇,她的表情讓他忍不住發笑,在她因吃驚而微張的唇上親了一下。「讓你吃驚了吧?」

  她點點頭,一會兒才恢復鎮定。「這是你的?」

  「對。」他笑道。「大概五年前買的,我喜歡在假日時乘遊艇出海散心,這沒什麼,很多人都這麼做。」

  「我只在電視跟電影裡看過。」她當然知道會有人駕駛遊艇出去玩,但知道是一回事,真正看到又是另一回事。

  「遊艇的好處就是你想要真正清靜的時候,不會有人打擾你。」

  「那倒是,不過這種清靜可不便宜。」

  他大笑,「賺錢就是要拿來花的,來,我帶你下去逛逛,昨天我已經叫人把該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

  她跟著他走下船艙,果然發現已經準備好了不少食物與美酒。

  他開著遊艇駛離碼頭,她站在甲板上眺望著四周的景色,離岸越遠,紛擾的塵囂好像也遠離了。

  海風吹亂她的髮絲,她不甚在意,任髮絲在風中飄揚著,如果不是因為他,她這輩子大概不可能有機會坐上遊艇。

  想想,兩人的背景真的差很多,她的家庭只是小康,他卻是企業家第二代,一定會有人覺得她高攀了吧?

  她輕輕歎息,將心中的不確定感推開,她不想庸人自擾,就讓一切自然進行吧!

  開到一片無人的海域後,聶靖遠關掉引擎,讓遊艇隨著海浪緩緩起伏,然後端著酒與美食走上甲板,躺著曬太陽。現在她終於知道他為什麼會有一身古銅色的肌膚了。

  「想下去游泳嗎?」

  「我沒帶泳衣。」江蓮恩頓了下,忽然說:「別告訴我,你連泳衣都幫我準備好了。」

  聶靖遠笑道:「那當然!我做事向來周到,來,先游一下泳,等一下上來吃東西。」

  她拗不過他,只好下船艙去換泳衣,一打開衣櫥,發現他竟然準備了十幾套,她笑著搖頭,他以為她來拍泳裝寫真集的嗎?

  她選了一件保守的連身泳裝,順手拿了大毛巾圍在自己身上,走上甲板,卻發現他不在甲板上,她張望了下,才發現他已經泡在海水中了。

  「下來!」他朝她大叫。

  她站在甲板上看著他,雖然覺得自己很可笑,但她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在他面前拉開毛巾。

  彷彿察覺到她的尷尬,他沉入海中消失蹤影。她這才將毛巾丟在躺椅上,心情愉快地躍入水中,海水帶著一絲暖意,她舒服地微笑,仰躺在海中望著遠方的海天一色。

  他忽然出現在她後方,以雙臂抱住她,她嚇了一跳,驚叫一聲後笑著潑他水,兩人在水中玩鬧著、追逐著。

  當他抱著她往下沉時,她微笑著捶了下他的肩膀,一直到她快沒氣時,他才抱著她衝出水面。

  她大聲喘息,「你真惡劣。」故意不高興地瞪他。

  他笑著吻上她的嘴,舌頭滑入她口中,她放鬆地摟住他的脖子,在他口中嘗到海的味道,他的懷抱好溫暖,讓她在海中放鬆身體,任由浮力支撐著她的重量。

  當他的手掌撫上她豐挺的乳房,她忍不住輕吟出聲,他討厭泳衣阻擋他的探索,於是將泳衣褪至她的腰間,露出雪白柔軟的雙乳。

  「靖遠……」她喘息著遮住自己。

  他親吻她的嘴,「別遮,你好漂亮。」他拉下她的手,忍不住呻吟一聲,她的乳尖挺立著等他擷取,他抱高她,含住粉紅色的蓓蕾。

  快感衝擊著她的感官,她覺得自己要融化了,這幾天他也曾如此親暱地吻過她,但每次他引起的感覺都如此強烈,她懷疑自己會有適應的一天。

  他充滿肉慾地挑逗她、愛撫她,讓她感覺自己胯下蓄勢待發的慾望,他知道她的特殊情況已經結束,現在沒有任何事可以阻擋他佔有她。

  這幾天他已經快被自己的慾望折磨瘋了,他想要她,而且非常迫切。

  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讓自己抬起頭,沙啞地說道:「我們該上船了。」

  她說不出話來,只能點頭,身子因慾望而顫抖,她知道他想要什麼,也知道自己無法阻止他,或者該說她也不想阻止,與他出海時她就知道接下來發生的事將無可避免。

  這幾天他憑著驚人的意志力將慾望壓下,但如今他已沒有任何理由壓抑自己了。

  一上甲板,他立刻將她壓倒在地上,情不自禁地吻她,她想要求他進船艙,但她根本沒有開口的機會,就被他吻得說不出話來,他雙手在她身上游移愛撫,她甚至不知道兩人的泳衣何時脫掉的。

  當他探向她的私處時,她急促喘息,雙腿本能地夾起,他安撫著她。「你會喜歡的,別怕。」他吻著她的臉,火熱的雙眸瞅著她。

  他知道她在這方面很生澀,不想引起她的恐懼,一邊對她說著溫柔的話語,一邊以膝蓋分開她的腿。

  她輕聲喘息,臉兒嬌紅,當他在花叢中探索時,她抓緊他的肩,全身顫抖。

  她嬌羞的反應讓他愛憐,不停在她唇上吻著。「你好軟。」他分開她的花辦,手指探入她的花心內。

  「啊……」她驚叫一聲,身體反射性地收縮。

  「天啊……」她的反應讓他恨不得立刻佔有她,他用力吻著她的嘴,手指繼續愛撫著她,她又小又緊,他好擔心自己會傷了她。

  在他的逗弄下,一陣陣的快感由私處蔓延,她不知所措地扭動著身體。「靖遠,我……啊……我們先停一下……」

  「我停不下來。」他大聲喘息,「你好濕,你為我準備好了。」

  他將她的腿分得更開,悸動的慾望頂著已然濕潤的小穴,她忽然有絲害怕,想開口叫他等一下,他卻將自己推入她,撐開她的甬道。

  「啊……」她因這奇異的感覺而喘息著。

  「你好熱。」他呻吟著捧起她的臀,一口氣衝入她。

  她尖叫一聲,整個背拱起,疼痛讓她落下淚水,指甲在他背上抓出痕跡。

  「對不起,寶貝。」他喘息著吻著她的淚,手指在兩人交合處移動愛撫,減輕她的疼痛。

  「嗯……」她舒服地輕吟一聲,大腿反射性地夾緊他的腰。

  「寶貝……」他前臂的肌肉債起,極力克制自己像野獸一樣馳騁起來。

  這對她是全新的經驗,她需要一點時間適應他,他不能只顧自己,但是……他真的快控制不住自己了,她是這麼火熱濕緊,在她體內的感覺好好,所有的想像都比不過現在這一刻。

  他不由自主地推得更深,她嬌喘著,腦袋鬧烘烘的什麼也不能想,全副注意力都在他堅硬的陽剛上。

  「還好嗎?寶貝。」他沙啞地問。

  她點點頭,顫抖著說:「只是有一點奇怪……」她輕輕動了下。

  「我保證你會喜歡的。」他粗啞地說。

  當他一面撫摸她的核心,一面抽送起來時,她開始嗚咽,雙臂牢牢地抱緊他,感覺他飽滿地進出她的身體。

  她輕輕啜泣著,眸子半閉,他熾熱的黑眸鎖著她,將她每個細微的表情納入眼裡。

  她嬌聲喘息的樣子迷人而性感,他低頭吻著她紅腫的小嘴,舌頭模仿下體的動作進出她的檀口。

  她抓緊他的背,因這越來越強的歡樂而啜泣出聲,大腿將他夾得更緊,他悶哼一聲,開始加快動作,撞擊柔嫩敏感的花心。

  她隨著他的動作而輕喊,當他開始激烈地衝刺時,已無法再吻她,只能以雙手揉撫著她跳動的雙乳,任由沙啞而狂放的聲音在海風中飄散。

  快感越積越多,她的身體隨著他的動作而搖擺著,她不停呼喊他的名字,巨大的快感決堤,淹沒她所有的意識。

  他的嘶吼緊跟著她的尖叫而來,當他在她體內噴出時,她顫抖地哭泣出聲,將他緊緊夾在她溫暖的體內,而他則倒在她身上抽搐著。

  她無法自已地哭著,他則大聲喘息,天啊!這次的經驗實在太震撼了,遠超過他所認知的一切!聽見她的哭泣聲,他抱著她翻身側躺,輕輕地搖晃著她。

  「寶貝,你還好嗎?」他大聲喘息,掌心撫著她白嫩的臀瓣。

  她說不出話來,只是抱著他哭泣,她不知道自己在哭什麼,眼淚不停落下。

  「怎麼了?」他憂心地吻著她。

  她搖頭,「我……也不知道。」她只是沒想到做那件事會這麼激烈與激情,她完全無法控制自己。

  他溫柔地親吻她,大掌愛撫她的腰臀,她在他懷中顫抖,慢慢止住了淚水,陽光與他身上的體溫讓她暖烘烘的,她發現他擋住了大部分的光線,大概是擔心曬傷她。

  她作夢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在遊艇的甲板上跟人翻雲覆雨,一想到這兒,她害羞地歎口氣,他真的是想到什麼就做什麼,為所欲為。

  「還痛嗎?」他親吻她的鼻子。

  「還好……太陽好大。」她不敢看他,好希望能進船艙沖個澡。

  「你的鼻子都曬紅了。」他笑著說。

  她推著他想起身,他卻將她抱起,她尷尬地叫道:「放我下來!」雙手一時之間不知道該遮哪裡。

  她困窘的模樣讓他大笑,她則瞪他一眼,他笑著將她抱進淋浴間,打開水龍頭,讓清涼的水花噴灑在兩人身上。

  「你出去。」她怒目而視。

  「淋浴間只有一間。」他不理她的抗議,將沐浴乳抹在她身上。

  「我自己來就好了。」她紅著臉大叫。

  他大笑,「你幫我,我幫你,這樣不是快多了?」

  「你真的都聽不進別人的話。」她在他胸上捶了一拳。

  他低頭吻她的嘴,「我捨不得離開你啊!」

  「你真討厭。」她呢喃一聲。

  他一面吻她,一面為她清洗,在她光滑柔軟的肌膚上移動,引起一陣陣的戰慄,她感覺到他的慾望再度勃發,親暱地抵著她的小腹。

  當他的手滑至她的大腿時,她又開始輕聲喘息,「靖遠……」她瑟縮了下,感覺他的手指在她私處移動。

  「太快了,會痛。」她倒抽口氣,感覺他手指的入侵。

  「對不起。」他停下動作,喘著氣吻她。「我太想要你了。」

  他撤出手指,她覺得如釋重負,但又有那麼一點失望,唉……她真的搞不懂自己到底想怎麼樣。

  他溫柔地清洗她的身子,她忘情地撫摸他的胸膛,臉蛋嫣紅一片,當他終於拿起浴巾包裹她,將她抱出淋浴間時,她才鬆了口氣。她需要一點時間適應這種赤裸裸、袒裎相見的親密關係。

  ☆☆☆

  他將她抱到柔軟的床鋪上,她正想告訴他自己還不想睡覺時,他卻壓了上來。

  「靖遠,」她推他,「你不會還在想那件事吧?我跟你說我不行。」

  他露出狡黠的笑。「我知道,我們可以用別的方式。」

  「什麼?」她一臉疑惑。

  他俯身吻她。「相信我。」他煽情地將舌頭滑入她口中撩撥,拉開她身上的大浴巾愛撫。

  「嗯……」她發出細碎的呻吟,唇舌與他糾纏著,心跳慢慢加快。

  他一路吻下她的脖子與肩膀,舔噬她柔軟的乳房,將她甜美的蓓蕾納入口中吸吮。

  她呻吟著拱起身,小手微微揪著床單,他粗重的氣息吹在她的肌膚上,讓她身體更熱。

  他提醒自己還有更多地方需要探索,於是不捨地離開她甜美的乳尖,向下吮著,在她白皙的肌膚上留下屬於自己的印記。

  他親吻她的肚臍,聽見她小貓般的呻吟,他又吻了一下,聽見她的吟叫,他微笑著分開她的腿,在她的密林中烙下一個又一個濕吻。

  「靖遠,等一下……」她驚叫一聲,急劇地喘息,害羞地想併攏雙腿。

  他執意地親吻著,伸出舌頭滑過柔嫩的花瓣,她驚喘出聲,感覺他吸吮著已經濕潤的花心,尖銳的快感竄上她的背脊,讓她反射地拱臀吟叫。

  「天啊……」她的頭在床單上擺動,手指緊抓著被單,花徑反射地收縮著。

  她的氣息讓他陶醉,他吻得更深,舌頭深入她體內,她尖叫一聲,雙手抓住他的頭,臀部抵著他抽搐,當他有節奏地吸吮她時,她因這強烈的快感而哭了出聲。

  「我不行……不行……啊……」巨大的浪頭將她捲上雲端,她在高潮中喊叫出聲。

  他再也無法克制自己,跪在她雙腿間,將火熱的慾望推入她緊窄的體內,她立刻濕潤地將他包圍。

  強烈的快感讓他無法克制自己,他握著她的腰開始衝刺,他想要慢下來,可身體卻停不下來,一次又一次地深入她,將她臀部頂起,火熱的快感席捲而來,他沙啞地呻吟,下體越動越快。

  「寶貝,你好棒……」他嘶吼著撞擊她柔嫩的花心。

  她覺得全身像著了火一般,只能隨著他燃燒,在火焰中,兩人釋放了所有的激情,達到高潮。許久後,他才有力氣抬起頭,卻發現她臉上的淚痕。

  「寶貝,我又弄痛你了嗎?」他擔心地問。

  聽見他聲音裡的憂心,她搖頭說道:「沒有。」就算疼痛她也沒感覺,他帶來的歡愉實在太強烈了,她沒有感覺到任何不適。

  一想到他方才取悅她的情景,她的臉整個燒紅起來。

  他笑著抱緊她,「我說了,不會讓你覺得痛的。」

  她沒說話,只是將臉埋在他頸邊。

  「我覺得我好像又想要你了。」

  她震驚地抬起頭,「什麼?你瘋了!」

  她的表情讓他大笑,她這才知道他在逗她,生氣地捶他一下,拿起浴巾裹住自己。

  「別遮,我喜歡看你。」

  這次她學乖了,在他抓住她之前先下了床,再跟他待在床上,說不定他等一下真的又來一回,她可支撐不住,現在她的兩條腿就像果凍一樣軟綿無力。

  「我想吃東西,我肚子餓了。」她往外走。

  他只好也起身跟在她後面,上了甲板後,她發現他赤裸裸地沒穿衣服,紅著臉轉過頭去。

  「你穿上衣服行不行?」她拾起甲板上的泳褲往後一丟。

  「我都是這樣做日光浴的,你應該試試。」他忽然由後面抱住她,親她一下。「我幫你抹防曬油。」

  「不用了。」她掙扎。「快放開我!」

  「不要!」他抱得更緊。「你怎麼老要把我推開?」

  「是你故意做些讓我尷尬的事。」她覺得他根本是故意的。

  他輕笑著吻她的耳垂。「我喜歡看你臉紅的樣子。」這跟她平常的樣子簡直是天壤之別。

  她瞪他一眼,「你到底要不要讓我吃東西?」

  他又親她一下才放開她。「母老虎餓了,好吧,我們等一下再繼續。」未免她尷尬,他還是聽話地穿上了泳褲。

  她這才覺得自在了一些,與他一起坐下來享用三明治與沁涼的香檳,海風吹來,讓她精神一振,她已經許久沒有這麼放鬆了。

  與他在一起,她什麼都不用擔心,因為他把一切都安排得很好,她只要享受就好了。

  吃完午餐,兩人躺在甲板上曬太陽,想到明天就要回台灣,她竟然有些捨不得,她輕輕歎口氣,好希望時光能靜止在這一刻。

  但她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一想到這兒,她不由得又歎口氣。

  「怎麼了?」他撐起身體,低頭親她一下。「為什麼歎氣?」

  「沒什麼,只是覺得好像在作夢。」她微笑,「我喜歡這種放鬆的感覺。」

  「你平常繃得太緊了。」他用力吻她一下,大手滑入她的浴袍內,愛撫她柔軟的乳房。

  她原想阻止他,但想到明天就要回家,她決定盡情享受與他在一起的感覺,她在他唇邊輕歎一聲,溫柔地回吻他,雙手在他結實黝黑的背上游移。

  不知怎地,對於明天要回國這件事,她隱約有些不安,卻不知自己在不安什麼,或許是這幾天太甜蜜了,讓她覺得不真實,像在作夢一樣。

  她擔心一離開美國,這夢就要醒了!心中的不安讓她不知如何是好,她已經很久沒有這種不確定感了。

  她抱緊他,在情慾中呻吟扭動。不管未來如何,她輕聲告訴自己,她不要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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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3-29 07:52:50
  惡男誘惑2

  試著擁抱另一個人
  試著投入另一個溫暖的懷抱
  我想要試著去愛另一個人……


第四章

  台灣

  「哇!你的臉好可怕,怎麼曬成這樣?」

  「美國的陽光有這麼毒嗎?」

  一進辦公室,週遭就響起關懷的聲音。

  「我忘了擦防曬油。」江蓮恩的回答一成不變。

  她總不能告訴同事,她是因為在甲板上與經理翻雲覆雨而被曬傷的吧?

  一想到這,她的臉紅了,幸好因曬傷而臉色泛紅,所以其他人才看不出她在害羞。

  那天他們幾乎一整天都在歡愛,聶靖遠的精力實在太過旺盛了,她根本沒辦法阻止他,當她發現自己皮膚發紅髮燙時已經來不及補救了,雖然有塗防曬油,但她的肌膚原本就容易曬傷,所以很快就有如熟透的蝦子。

  其實她今天已經好很多了,所有能做的補救措施她都做了,她相信再過兩天應該就會好一點了。

  快速走到座位上坐定後,她拿出保濕礦泉水往臉上噴了幾下,補充水分。

  聶靖遠在五分鐘後走了進來,將她叫進辦公室,她深吸口氣,拿起記事本跟在他後面。

  「你今天的行程有……」

  「等等!」他轉過身,順手關上門。「我叫你進來不是要你報告行程。」

  「那是什麼事?」她愣了下。

  「你的臉看來好多了。」昨天還真把他嚇了一跳,她的臉紅得像關公一樣,而且有脫皮的現象,如果知道她這麼容易曬傷,他就不會讓他們一直待在甲板上。

  「我敷了鎮定肌膚的面膜。」

  他傾身在她嘴上親了下。「沒事就好。」

  她尷尬地推他一下。「我們說好要公私分明的。」

  「我知道。」他又親她一下。「晚一點我會叫人事部經理進來,幫你安插一個新職位。」

  江蓮恩點點頭,這是她當初的條件。

  「理由的話可能得由你來說。」他提醒她。

  「我知道,我會說這陣子太累了。」這也是實話。

  他盯著她的臉,「你確定要這樣嗎?會不會覺得受委屈?」

  她愣了下,隨即笑著搖頭。「不會,我本來就打算再做一陣子就要休息的。」

  「休息?為什麼?」

  「我從大學時代就開始工作,已經六年沒休息了,放個長假讓自己休息一下不過分吧?」

  他點點頭。「那也是。」

  江蓮恩不想在辦公時間談個人私事,於是說道:「該上班了。」

  「告訴我今天的行程。」

  她打開記事本,開始報告。接下來的一整天,他又恢復成那個霸道的討人厭上司,唯一不同的是當她受不了地瞪人時,他會對她眨眼睛,她的怒氣便開始消退。

  快下班時,她接到一通意外的電話。

  「喂?是我,曹令齊,你在忙嗎?」

  「沒有,快下班了。」聽見曹令齊的聲音,江蓮恩的表情不自覺地變得柔和。

  他與曹令文的聲音是如此相像,甚至連長相也有幾分肖似,每回見到他或是聽見他的聲音,她的心總是喜悅的。

  「那你晚上有沒有空?我請你吃飯。」

  「請我吃飯?」

  「對,我寫了一篇散文投稿校刊,沒想到得了首獎。」曹令齊的語氣掩不住興奮。

  「真的?恭喜你了。」她真心說道:「我不曉得你還會寫文章。」

  「寫好玩的而已。」曹令齊笑笑,「出來吃飯怎麼樣?」

  「好,不過該我請你才是。但我今天晚上有點事,這樣好了,我看看能不能取消……」

  「不用了,如果你有事那就明天好了。」

  「那怎麼行!你得獎可是大事,這樣吧,我們先約七點,在老地方見,如果有變卦我再打電話跟你取消。」

  「好。」曹令齊心情愉快地掛上電話。

  江蓮恩起身敲了下聶靖遠辦公室的門,然後推門進入。

  「什麼事?」聶靖遠抬起頭。

  「有件事……」她忽然有些難以啟口。「今天晚上我臨時有點事,明天再一起吃晚飯好嗎?」

  「什麼事?」他皺了下眉,「不是已經說好了嗎?」

  「一個……朋友的弟弟在校刊投稿,沒想到拿下首獎,所以想給他一點鼓勵,慶祝一下。」

  他的眉頭還是皺得很緊,並非他不通人情,而是明明說好的事,她竟然臨時取消,他當然會不高興。「不能明天慶祝嗎?」

  她歎口氣,「我只是想在他得獎的當天慶祝比較有意義,不過算了,沒關係,我打電話跟他改明天好了。」

  「等等!」見她要出去,他叫住她。

  她回頭,發現他已起身離開座位。

  「這樣好了,我們可以一起吃飯。」他說道。

  她驚訝於他的提議。「這……這樣有點奇怪。」

  「為什麼?」他挑眉。「我正好可以認識你的朋友。」

  她吞了下口水。「嗯……他……已經不在了。」

  氣氛頓時變得有些詭異,江蓮恩開始後悔自己不該自找麻煩的,曹令齊都不介意改到明天了,她為什麼非得要約今天不可?

  她在心裡歎口氣,這件事是她考慮得不夠周詳,她只是單純地想在曹令齊得獎的當天為他慶祝一下,沒想到現在卻把氣氛弄得這麼凝重。

  他盯著她,終於明白她所謂的朋友指的是誰。「你跟他的家人還有來往?」

  她輕輕點頭。「我們住在同一個鎮上。」

  「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他的名字。」

  她凝望他的臉,察覺不出他的情緒。「曹令文。」

  「你們一起長大的?」他又問。

  她頷首,「我去跟他改時間。」

  見她轉身要走,他將她拉入懷裡。

  「你……」她掙扎了下,「現在還是上班時間。」

  「我說下班了!」他拾起她的下巴。「這裡我最大。」

  他的話讓她好氣又好笑。「你也太專制了吧?」

  「你不喜歡專制的男人?」

  「沒有女人會喜歡……」

  「他呢?什麼樣子,溫柔又體貼?」他突然問。

  她有種山雨欲來的感覺,「現在不是談這個的時候。」

  「是嗎?那什麼時候才是談的好時候?」他盯著她。

  「你為什麼突然想知道令文的事?」她歎氣。

  「我不能知道嗎?」

  「不是。」她擰著眉心,「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訴你,但你現在……好像在生氣,我……」

  「我沒生氣。」與其說是生氣,不如說是有點不太高興,他知道自己不該跟一個已經過世的人較勁,但心裡就是煩躁,頭一低就吻住她的嘴。

  「靖遠……」她掙扎著。

  他更加抱緊她,在她唇上用力吻著,輾轉吸吮。

  她急促地喘息,放棄與他較勁,她的力氣是敵不過他的,他隱藏的怒氣與煩躁在這一吻中表露無遺。

  他還是生氣了!她在心裡輕歎一聲,不曉得該怎麼安撫他,只好張嘴讓他火熱的舌席捲她,讓熟悉的麻酥感在體內蔓延。

  她勾住他的頸項,輕撫他的黑髮,希望能安撫他的情緒。感覺他的慾望昂起時,她不由得輕聲喘息。「靖遠……」

  他抱起她的臀,陽剛在她私密處磨蹭。

  「等等,不能在這裡。」

  「為什麼?」他的黑眸閃著慾火。

  她瞪他,「你明知故問,這裡是辦公的地方。」

  「可是我想要你。」他不退讓。

  「那就忍著!」他一臉不高興的表情讓她笑出聲來,「放我下來,我去打電話跟他約明天。」

  「不用了,我的心胸沒那麼狹窄。」他氣歸氣,但也不是不能理解她的想法,只是心裡還是有點不舒服。

  交往前他就知道她有個念念不忘、已過世的男友,他不能奢望才幾天的時間,她就將他擺在第一位。

  問題是,他理智上可以理解,可情感上卻無法接受,他討厭被擺在第二位的感覺!

  聶靖遠的話讓江蓮恩有絲感動,她知道他是多麼霸道的一個人,如今卻肯讓步,他的舉動讓她窩心。

  「謝謝。」她輕聲說。

  聽著她溫柔的語調,他的表情也柔和下來,低頭啄了她的嘴一下。「晚上……你可要補償我。」

  她的臉瞬間爆紅。「你……」

  他大笑著封住她的嘴,盡情吮吻著,她很想斥責他,要他克制一點,但隨即想到他剛剛做出的讓步,於是也就任由他吻著。

  唉……才第一天他們就破壞了約定,明明說好要公私分明的……幸好兩天後她就要調到別的部門了。

  到時情況應該會好一點吧?

  ☆☆☆

  「哇!你的臉不要緊吧?怎麼出差回來變成這樣?」一見到江蓮恩,曹令齊立即發出驚呼。

  「只是曬傷,不要緊的。」江蓮恩微笑帶過。

  兩人約在一家氣氛還不錯的餐廳,看著曹令齊散發出青春陽光的氣息,江蓮恩的嘴角始終掛著微笑。

  「那就好。」曹令齊稍微放心了一點,「你從以前就很容易曬傷。」

  「你的大作呢?」江蓮恩笑著轉移了話題。

  他拿出自己寫的文章,「回去再看,當著我的面我會不好意思。」

  「你還會不好意思?」江蓮恩取笑道。

  「那當然,我的臉皮隨便就打穿了。」他故意在臉頰邊做出射擊的姿勢。

  江蓮恩被曹令齊逗得很開心,一直以來他都是這麼開朗,與他相處很輕鬆。

  用餐時兩人有說有笑,氣氛很好,忽然曹令齊問了一句話,讓江蓮恩心驚了下。

  「你交男朋友了嗎?」

  「啊?」她的心跳漏了一拍。「什麼?我是說……怎麼突然問這個?」

  曹令齊別有深意地看她一眼。「去年你答應我要放開心胸,好好去交朋友。」

  她想了下,好像有這回事,不過當時她並未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我哥都死了這麼多年了,我不希望你還一直哀悼他。」這些話他不是第一次跟她提了。

  「我知道。」她垂下眼。「我有試著去……去交一些朋友。」

  她遲疑著要不要告訴曹令齊她和聶靖遠的事。

  「結果呢?」他顯得有一絲緊張。

  「有一個印象還不錯。」她含蓄地說。

  「是嗎?」他盯著桌巾。

  她抬起眼,發現他有些心不在焉。「怎麼了?」

  「我只是在想……」他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我……」

  「什麼?」

  他看她一眼。「沒什麼。」

  江蓮恩疑惑地看著曹令齊,「如果有什麼事可以跟我說。」她比他大五歲,所以一直當他是弟弟。

  「真的沒什麼。」曹令齊微笑地轉移了話題。「你請我吃大餐,我請你看電影怎麼樣?」

  「下次吧!我今天有點累,想早點回家休息。」

  「我都忘了你才從美國回來,時差調過來了嗎?」他問道。

  「還沒。」她搖頭,「我今天想早點上床,看能不能一覺到天亮,電影下次再看吧!」

  「好,那你先回去休息好了,看起來真的有點累。」

  他提議送她回去,她答應讓他以摩托車送她回家,坐在他身後,她忽然想起以前曹令文騎腳踏車載她的情景。

  這回憶讓她微笑,也讓她有種淡淡的哀愁,不過卻已沒有那種錐心刺骨的感受,時間慢慢治癒了她的傷口,她輕輕歎息,不知道是否該為這樣的進展而高興。

  到家後,她將安全帽還給他,囑咐他小心騎車。

  「我知道。」他微笑地給她保證。「我會小心。」

  哥哥在車禍中喪生,所以她總是會提醒他小心騎車。

  「蓮恩,」曹令齊頓了下,「那篇文章你有空再看沒關係,看完後,再告訴我你有什麼感覺。」

  「好。」江蓮恩笑著點頭。

  見他騎車離開後,她才上樓,一回到家,手機就響了。「喂?」

  「你現在在哪?還在吃飯嗎?」

  聶靖遠低沉的聲音由話筒那端傳來,莫名地讓她露出微笑。「剛吃完,我現在已經回家了。」

  「我去找你。」他顯得很高興。

  「你要過來?可是我想睡了……」

  「我跟你一起睡。」

  「啊?你……喂?喂?」她皺了下眉頭,這人怎麼這樣?根本聽不進別人的話。她生氣地回撥,沒想到他竟然把手機關機了。

  「這人真的是……」她氣到不知道該罵他什麼。「不給你開門,看你怎麼辦!」

  她生氣地走進浴室,決定要給他一次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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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3-29 07:54:10
第五章

  門鈴聲持續了許久,讓江蓮恩頭都痛了。

  她坐在浴缸中隱忍著,可當她聽見聶靖遠開始大叫她的名字而且用力敲門時,她再也受不了了。

  她套上浴袍,氣呼呼地去開門,一拉開門就忍不住罵道:「你到底在幹嘛!」

  見她一臉怒氣,他愣了下,隨即說道:「你為什麼這麼久才開門?我差點要報警了。」

  「報警?你報警幹嘛?」她不可置信地又罵了一句。

  「我以為你在裡面出了什麼事。」他走進屋內。

  她生氣地甩上門,決定把話講清楚。

  「你知不知道你都聽不進別人的話!」她叉腰怒視他。

  「你講過很多遍了。」他轉身將她拉進懷裡,親她一下。「你這樣真性感。」

  她的頭髮微濕,穿著白色浴袍,臉蛋紅撲撲的,真是性感又可愛。

  「你放開我!我有話跟你說,不要親我!」她生氣地在他懷中掙扎,把臉轉開。「你給我坐好。」

  他微挑起眉,隨即笑出聲。「你凶起來的樣子真可愛。」

  她快要氣到冒煙了,「你這個……笨蛋!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當然有。」

  「那你為什麼還過來?」她越說越大聲。「我說的話你根本沒在聽,還故意把手機關機,你實在很惡劣。」

  她的話讓他皺眉。「我惡劣?」他的笑容不見了。

  「你本來就是!從來不把我的話聽進去,為所欲為,這樣我要怎麼跟你相處?」她還是很氣。

  他的笑容不見了。「什麼意思?才短短時間,你已經不知道怎麼跟我相處了,還說我惡劣?」

  「我跟你說了我想睡覺,叫你不要過來,你根本不聽。」她瞪他。

  「你現在是要我走嗎?」他沉下臉。

  「我要你把我的話聽進去,你根本不尊重我。」她皺眉。

  「我不尊重你?」他的心頭一陣火。「如果我不尊重你,今天晚上就不會讓你赴約。」

  「我……」

  「我擔心你,想來看你,還被你說惡劣?」他吼回去。「你有沒有想過我?還是你心裡永遠只有他!」

  聶靖遠手指往前一伸,指向電視櫃上的照片,江蓮恩一看到照片,心中頓時忐忑不安,那是曹令文的照片……正確來說,應該是她與曹令文的合照。

  時間在不安中凍結,他怒視著她,過了好幾秒才又說道:「我擔心你跟他弟弟吃完飯以後,會想到他而難過,我放心不下所以想來陪你,結果你說我惡劣?」

  他的話讓她心中一陣愧疚。「我不知道,我……」

  「算我多事,我走了。」他起身離開。

  「靖遠,」她急忙拉住他的袖子。「對不起,我不知道,我以為……唉……對不起。」

  他火氣仍然很大,轉頭還想罵幾句,卻見她低頭歎氣,一時間,罵人的話全擠在喉嚨。

  「我沒有想到你會這樣想。」她抬起臉。「對不起。」

  她一臉歉疚的模樣,讓他的心頓時軟下。「算了,我……反正算了。」他將她抱進懷裡。

  「我應該在電話裡跟你說清楚的。」他親了下她的臉。「我不想給你拒絕的機會,所以才會關機。」

  她輕歎一聲,他捕捉到她唇邊的氣息,吸吮她香甜的味道,她張嘴讓他的舌頭長驅直入,品嚐到他舌尖的酒味,他因為擔心她而喝酒嗎?想到這兒,她不由得又歎息出聲。

  他抱起她,低聲詢問她臥房是哪一間?她指了下第二間房,隨即又改變主意。「去第一間。」

  「為什麼?」他疑惑地問。

  她的表情顯得有些為難,頓了下才小聲地說:「臥室有令文的照片。」

  氣氛頓時變得有些詭異,她瞄了眼他面無表情的臉,正想解釋,他卻抱著她走進第一間房,低頭就攫住她的嘴。

  窗外透進一些昏暗的光線,除此之外,房中沒有其他燈光,她瞧不清他的表情,只感覺到他唇舌的溫度與氣味。

  浴袍的腰帶被他扯下,他的雙手貪婪地在她身上遊走,她解開他的襯衫,感覺他結實的肌肉。

  他的吻帶著一點粗暴、蠻橫,在她唇上輾轉吸吮,然後他抱高她,架開她的腿。

  「靖遠……」她聽見他解開皮帶、拉下褲子的聲音,她還未完全準備好,他便挺身刺入她。

  「啊——」她疼痛地叫了一聲,手指緊抓他的肩。

  她的聲音像一記當頭棒喝,讓他整個人僵住。

  「老天!寶貝……」他的聲音中滿是懊悔。「對不起,天啊!對不起。」

  「沒關係……」她安慰他,「不是很疼,我只是有點嚇到。」

  「天啊!我很抱歉。」他連忙要抽身。

  「沒關係。」她抱緊他,明白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主動吻他。「現在已經好多了。」

  「蓮恩……」他箍緊她,心中又是愧疚又是心疼。「對不起。」

  他溫柔地吻她,手掌愛撫她粉嫩的臀部,極力想補償她。

  當他的手來到她的私處,愛撫敏感的核心時,她嬌吟出聲,這才讓他的心踏實了一些,他的舌頭在她口中進出,盡情吸吮,兩人的接吻聲在房中響起。

  她可以感覺他的肌肉已不再緊繃,她輕吟著愛撫他的胸膛,喜歡他皮膚的觸感,溫暖又有力量。

  當他感覺她體內開始濕潤時,立刻將硬挺推得更深,她放鬆身體,讓他沉重而飽滿的慾望充滿自己。

  「蓮恩……我的蓮恩……」他開始有力的抽送。

  「啊……」她仰頭輕叫。

  「你好漂亮,讓我好興奮。」他一面衝刺一面說著性感話語。

  「靖遠……靖遠……」她柔軟的雙峰在他胸膛磨蹭著。

  「你把我夾得好緊。」他大聲呻吟,臀部快速地抽動,汗水流下他的背。「你是我的……」

  強烈的快感席捲而來,江蓮恩開始哭泣。

  「說你是我的!」他抓著她的臀部,在火熱的花心中盡情馳騁。

  「我……」她的頭在門板上激情地擺動。

  「告訴我!」他沙啞地命令。

  他聲音中的焦躁與不確定穿越情慾的迷霧傳到她心中,她吻著他的嘴,輕聲地說:「我是你的。」

  他更加狂野地喊著她的名字,她在他深深的衝撞下尖叫一聲,達到高潮。

  她的叫聲讓他全身一顫,當她緊緊地夾住他時,他也在她體內釋放出來……

  ☆☆☆

  空氣中瀰漫著歡愛的氣味,聶靖遠將軟綿無力的江蓮恩抱到床上,脫下兩人身上殘餘的衣物。

  當他赤裸地將她擁入懷中時,她打了個呵欠。

  「還不能睡,寶貝。」他親吻她腫脹的嘴。「我有沒有傷到你?」

  他話語中的憂心讓她打起精神。「沒有,我很好,只有一開始有點不舒服,後來就不會了。」

  他稍微放鬆了一些,「我不知道我在想什麼,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她將臉頰枕在他胸膛上,明白那時他只是被怒氣沖昏了頭。「我真的很好,你別想太多。」

  他屈起左手枕在腦後,另一手撫摸她光滑的背部,歎了口氣,「我知道我有時候……脾氣大了點,個性也比較霸道,但我不是不講理的人。」

  「我知道。」她溫柔地回應。

  「你說的沒錯,我關機是很惡劣,我不想聽你拒絕。」

  「沒關係,都過去了。」她明白他的怒氣為何而來。

  他翻身將她壓在身下,低頭親吻她。「你老想把我推開,讓我心煩意亂。」他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

  「靖遠……」她歎口氣,「你聽我說,我不是要推開你,如果我要推開你,我就不會答應跟你交往了,我只是有時需要靜一下,想一些事。」

  「想什麼?」他不明白。

  「想……」她蹙著眉心。「我也不知道,你根本不讓我有獨處的空間,我怎麼想?」

  他撫摸她柔軟的乳房,「我不喜歡你想一些有的沒的。」他在她唇上咬了一口。

  她好笑地說:「什麼叫有的沒的?好像我很無聊、自尋煩惱一樣。」

  「我就是擔心你自尋煩惱。」

  「你不用為我擔這個心。」她溫柔地回應他的吻。

  當她感覺他的慾望又硬挺起來時,不由得顫抖了下,身體因期待而興奮,她真的被他帶壞了,想到這兒,她害羞地紅了臉。

  他離開她的唇,一路吻下她的身體,不放過她每一寸肌膚。「你讓我好興奮,興奮得都不想離開,只想一直在你身體裡。」

  他的話讓她害羞地輕顫,當他架開她的雙腿時,她看著黑暗中他那高大結實的陰影,忍不住抬高臀部迎向他。

  「剛剛是我不好,我會好好補償你的。」他愛撫她濕潤的私處。

  她的嬌吟聲立刻在黑暗中響起,感覺他的手指撐開她的甬道,私密地愛撫她。

  「靖遠……啊……」她在他熟練的撫弄下很快地興奮起來,快感排山倒海而來。

  「這次我會很溫柔,你別出力,享受就好。」他溫柔地將自己推入她的身體。

  「靖遠……」她止住呼吸,感覺他有力的推入。「嗯……啊……」

  他溫柔地滑動著,「慢慢的,你會很舒服的。」

  她輕聲喘息,看著他慢慢地在她身體裡抽動,她可以感覺他又硬又熱地頂著她,在她身體裡更加膨脹火熱。

  他撫摸她柔嫩的大腿,「舒服嗎?」

  「嗯!」她呻吟。

  他微笑地撫上她顫動的雙乳。「好好享受,你好濕,我喜歡你對我這麼熱情。」

  「啊……」她夾緊他的腰,想加快速度。

  「不行,寶貝,我說過要慢一點的。」他刻意放慢速度。

  「不……我不行……」她身體好熱。

  「享受就好,享受!」他將她的大腿往前壓在她身體兩旁,讓她的臀部整個高起,私處暴露在他面前。

  這姿勢讓他進得更深,她開始哭泣。「啊……」她抓著他的臀部。「不行……太深了……」

  「不會的……」他大聲喘息,肌肉整個繃緊。「你好濕好緊,寶貝……」他開始有點控制不住自己。

  當他再次深入時,她尖叫出聲,但他仍克制地放慢速度。

  「不要……快點……」她啜泣著攀住他的肩膀,她一直在高潮的邊緣徘徊,這種沮喪的感覺讓她好想尖叫。

  她放浪的模樣讓他更加興奮,他喜歡她失控的模樣。「馬上就滿足你,我的小野貓。」他開始加快速度。

  劇烈的快感向她撲來,她大聲哭泣,只能叫著他的名字。

  她瘋狂的扭動讓他也失去自制,他的動作越來越粗魯,狂野地撞擊她柔軟的在心。

  她讓浪花將她捲上雲端,在高潮中臣服,當他釋出時,她緊緊抱著他,他的舌頭深入她嘴中,她用力地吸吮,讓他的味道充滿她。

  兩人的唇舌糾纏著,他不停吸吮她的小舌,雙手愛撫她的臀部,陽剛頂著她深處的柔軟抖動,將自己所有的精華都傾注在她體內深處。

  她的指甲掐著他的臀部,彷彿永遠都不想他離開,他喜歡她像小野貓一樣地抓著他。

  她感覺他又抖了好幾下才停下來,他溫柔地撫著她圓翹的臀,感受她由裡到外的顫抖。

  他喜歡這種她完全屬於他的感覺,他可以為所欲為,她雖然害羞,但都全部接受,與她做愛的感覺是他以前的經驗完全無法比擬的。

  他抱著她,心滿意足地翻身側躺,很快地便在歡愛後的疲倦與鬆弛中進入夢鄉。

  聽見他打呼的聲音,她放鬆地打了個呵欠,微笑地跟著入睡。

  ☆☆☆

  「哦……」蔡悸盈將頭靠在桌上。

  「怎麼了?不舒服嗎?」江蓮恩憂心地看著同事撫摸著圓滾滾的肚子。

  蔡悸盈喘了口大氣。「懷孕後期就會這樣,有時會突然收縮一下。」

  「那你休息好了,表格我幫你打。」江蓮恩立刻說道。

  「沒關係啦!現在好了,不要緊的。」蔡悸盈拿出抽屜裡的餅乾偷咬一口。「收縮還好,我現在要控制的是體重,可是我嘴又嚵,真是沒辦法。」

  她伸出圓胖的手指。「你看,像不像甜不辣?」

  江蓮恩笑道:「哪會啊!」

  「哪不會?你沒看我連戒指都戴不下了。」蔡悸盈大大歎氣。

  「那是水腫啦!生完就會瘦回來了。」江蓮恩安慰她。

  「最好是這樣,胖了十五公斤耶!真是有夠恐怖的。」

  看蔡悸盈又吃了一片餅乾,江蓮恩制止她,「別吃那麼多,不是才說要控制體重嗎?」

  「那給你吃。」蔡悸盈把整包餅乾丟給江蓮恩,「免得我看到就想吃。」

  「好吧!」江蓮恩只好將餅乾收下。

  蔡悸盈瞄她一眼,忽然問道:「你是不是交男朋友了?」

  「啊?」江蓮恩愣了下,不懂話題為什麼轉到這上頭來。

  「我看你最近都神秘兮兮地在講電話。」

  「有嗎?」她調到企畫部正好第五天,生活跟以前沒有多大區別,她什麼時候講電話神秘兮兮了?

  「有啊!」蔡悸盈肯定地點頭。「有時候你講話會特別小聲,好像怕被人家聽到。」

  「有嗎?」江蓮恩露出心虛的表情,她明白蔡悸盈在說什麼了——只要聶靖遠打來,她就會下意識地壓低嗓門。

  「別裝了啦!再裝就不像了。」蔡悸盈故意糗江蓮恩,「一定是男朋友對不對,每次講完都笑得好甜蜜。」

  江蓮恩不好意思地漲紅臉,昭然若揭的模樣讓蔡悸盈哈哈大笑,更確定自己說的沒錯。

  「這又沒什麼,幹嘛不好意思?」蔡悸盈笑道:「現在辦公室的流言不攻自破了。」

  「什麼流言?」江蓮恩一臉疑惑。

  「說你是冷血動物、冰山美人,對男人不屑一顧之類的。」蔡悸盈如實以告,「還曾經傳過你是董事長的情婦。」

  江蓮恩詫異地瞪大眼,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哈!你別在意啦,辦公室文化就是這樣,你以前是董事長的秘書,跟其他同事接觸不多,大家沒機會認識你,所以就會說這些有的沒的。」

  「哦!」江蓮恩點點頭,還是不知道該回答什麼,她是不太在意這些流言,不過倒是有些訝異原來自己在同事心中是這樣的人。

  「不過現在有新版本了。」

  「什麼新版本?」

  「大家都在說你一定是得罪了經理,所以才被調部門。」蔡悸盈一副好奇的樣子,希望江蓮恩提供一些內幕。

  聽見這種說法,江蓮恩竟然有些想笑,她順水推舟地說:「說不定哦!我也不曉得。」

  「你跟經理相處得怎麼樣?」蔡悸盈追問,「聽說他脾氣不好,是不是真的?」

  江蓮恩正要回答時,卻發現有一兩個女同事朝她這兒看來,也是一臉好奇,讓她覺得很想笑。「經理脾氣是挺大的。」

  「那你知不知道經理喜歡什麼?」在旁竊聽很久的賴雅芬忍不住開口問。

  「喜歡什麼?」江蓮恩望向她。

  「對啊!他喜歡吃什麼?喜歡什麼樣的女人?」賴雅芬問道。

  「幹嘛,你想追經理?」另一位女同事黃靜宜笑問。

  「肖想一下而已嘛!」賴雅芬眼嘴笑了笑。「有錢又多金,就不相信你們不心動。」

  「沒錯!」蔡悸盈笑著接話,「如果不是我已經死會,我一定倒追經理!」

  聽見她這麼說,江蓮恩忍不住笑出聲。

  「跟你說真的。」蔡悸盈邊說邊笑。「誰不想做少奶奶啊?」

  「快說嘛!你知道經理喜歡什麼樣的女人嗎?聽說他以前的女朋友都是高挑型的,不只臉蛋好,身材也棒,你跟著經理這幾個月,有沒有看見他跟什麼樣的女人約會?」蔡雅芬追問。

  「我不知道,秘書怎麼會管這些事?」江蓮恩說道,這部分她說的倒是真話。

  「啊?好失望哦!」賴雅芬歎氣。

  「幹嘛失望?你就勇敢去追嘛!」黃靜宜起哄。

  「經理哪會看到我們這些人?」賴雅芬再次歎氣。

  「我聽說對他投懷送抱的女人不少。」黃靜宜提供八卦,「他跟女人交往好像都不長久,所以有人說他很花心。」

  「這我好像有聽過。」賴雅芬點頭,「聽說董事長希望他跟利豐集團的千金交往。」

  江蓮恩忍不住豎起耳朵。

  「反正商業界就是這樣,聯姻來聯姻去的。」蔡悸盈聳聳肩,「我在雜誌上看過,利豐集團的千金好像叫謝芝妍,長得滿美的。」

  江蓮恩不自覺地輕歎一聲,說不清心中到底有什麼感受,好像有那麼一點酸酸的……

  她藉故來到茶水間倒水,離開了座位,這時她開始思索,答應跟聶靖遠交往到底是好是壞?明明兩人的背景天差地別,她卻還是應允了……

  「說好不後悔的!」江蓮恩呢喃一聲,怎麼現在又胡思亂想起來了?人的心果然是不知足的啊!

  老實說,聶靖遠雖然專制了一點,不過對她呵護倍至,也很疼她,她實在沒什麼好不滿的。

  當初答應他交往,也不是抱著想嫁他的心態,他們兩人能走到什麼時候也是個未知數,她何必庸人自擾呢?

  一切……隨緣吧!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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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3-29 07:54:56
第六章

  話說得漂亮,可實際執行時才發現這真的不是件容易的事,當天晚上,兩人再度起了口角。

  一開始氣氛還滿愉快的,兩人吃著江蓮恩精心烹煮的義大利面,聊著今天發生的事,對於剛來的特助,聶靖遠不是很滿意。

  「他的反應沒你快,我看你一眼,你就知道我要什麼,他差遠了!」

  江蓮恩好笑地說道:「默契是要培養的,再觀察一陣子吧!你以為每個人都會讀心術呀?」這次他遵照已往的習慣,錄取一名男特助。

  聶靖遠微笑地放下叉子。「你的意思是你會讀心術嗎?我想什麼你都知道?」

  「我哪會知道你在想什麼?」她笑著說:「不過相處久了以後,大概會知道你要什麼東西,反正工作時你唯一的要求就是資料都要準備好,慢一秒遞給你,你就不高興了。」

  她起身收拾餐盤,他拉住她的手,示意她一會兒再收拾,將她拉到腿上,「你的廚藝很好。」這是她第一次煮東西給他吃,而且還是在他家裡。

  「哪天你也回敬我一次,我就很高興了。」她取笑他。

  「這可難了,我對煮東西不行,我都是……」

  「茶來伸手、飯來張口。」她笑著接下他的話。

  他哈哈大笑,正想偷個吻時,手機鈴聲響起。

  「是我的手機。」她起身走到客廳,拿起茶几上的銀白色手機。「喂?」

  「是我,蓮恩。」

  「什麼事?」

  「你這幾天有沒有空?我還欠你一場電影!」曹令齊說道。

  「原來你是講真的呀?不過沒看也沒關係。」

  「怎麼可以言而無信?」曹令齊立刻說道:「明天或後天好不好?」

  「奸吧!那就後天。」

  「那個……我的文章你看了嗎?」

  「對不起,這幾天比較忙。」江蓮恩不好意思地說,她差點忘了這件事。

  「沒關係,不看也沒關係。」

  「那怎麼行?」江蓮恩立刻說道:「你的大作我一定要拜讀的,我……」

  她頓了下,發現聶靖遠擠到她身邊,她挪了下位置後繼續說道:「你想看什麼電影?」

  「我都可以,你決定就好了。」

  「好。」發現聶靖遠湊過來咬她的耳朵,江蓮恩輕叫一聲,直覺地閃躲。

  「怎麼了?」曹令齊問道。

  「沒什麼,只是蟑螂。」江蓮恩瞪了聶靖遠一眼,示意他別鬧。

  竟然說他是蟑螂?聶靖遠瞇起眼睛。

  「那我們就約後天。」江蓮恩才講完時間與地點,聶靖遠忽然將她撲倒在沙發上。她生氣地推他。「那我們先說到這兒,我還有點事……」

  「好。」曹令齊不疑有他,高興地掛上電話。

  「你幹嘛啦?」一切斷電話,江蓮恩立即叫嚷。「我在講電話耶!」

  他注視她生氣的模樣。「為什麼要跟他去看電影?」

  江蓮恩愣了下,明白聶靖遠已經猜到是誰打電話來,見他表情不悅,她捺著性子解釋道:「上次我請他吃飯,本來吃完要去看電影的,可是我很累,想回家睡覺,所以就約了下次。」

  「我不喜歡你跟別的男人出去。」他把話挑明,尤其是已死去的前男友的弟弟,不過這句話他放在心裡沒說出來。

  她愣了下。「你……你在吃醋嗎?他只是一個弟弟……」

  「不是親弟弟。」他打斷她的話。

  「你真的很誇張。」她推著他,想坐起身。

  他壓著她,不讓她動彈。「那就把我介紹給他。」

  她愣住了。

  「不行嗎?」他的黑眸深奧難懂。

  「不是,」她的表情有絲緊張。「太突然了……我必須先跟他說一下……」

  他指了下她手上的手機。「現在告訴他。」

  她看著他面無表情的模樣,輕歎一聲。「你在逼我。」

  「我逼你?」他低頭將唇貼在她唇上。「介紹我們兩個認識是在逼你嗎?」

  他將手伸進她背後,將她的背脊拾起,讓她貼在他身上。

  「靖遠……」她歎息一聲,「如果你真的想認識他,那當然沒問題,可是我擔心你會給他難堪。」

  「我給他難堪?」他揚起眉。

  「你的個性我太瞭解了。」她對他皺眉,「你還沒見過他就已經先討厭他了,還不許我跟他出去,見了他以後你會給他好臉色嗎?」

  他緊繃的臉色第一次和緩了下來,還露出一絲笑容。「唉……你是真的很瞭解我,可是我卻老是猜不透你在想什麼。」

  他的手移到她身前,撫摸她高聳的胸脯,另一手開始解她的襯衫。「告訴我你在想什麼?」

  「剛吃完飯……就這樣好像不太好。」

  他愣了下,見她雙眸中帶著笑意,他忍不住也笑出聲,原本繃緊的肌肉開始放鬆,她就是有辦法安撫他的情緒。

  他忍不住開始吻她,邊笑邊吻。「我就是忍不住想碰你。」

  「我的身體又不是磁鐵。」她撫摸他的肩膀。

  「是磁鐵沒錯,我都挪不開手。」他笑著丟開她的襯衫與內衣,低頭舔吮粉色蓓蕾。

  她輕聲喘息,在他含住她的乳尖時忍不住嬌吟出聲。

  聽見她的叫聲,他心裡感到滿足,慢慢地品嚐著她,吸聞她美好的女性芬芳,只有在歡愛時他才能感覺她真的在他身邊,熱情地在他身體下扭動。

  平時她太過冷靜,像隔了一層冰,她越冷靜他越焦躁,有時他真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如此在乎她。

  當他分開她的雙腿,在她溫暖的身體裡滑動,她不禁因這喜悅及快感舒服地呻吟著,全身都在顫抖,感受他在體內的飽滿與熾熱。

  「喜歡嗎?」他抓著她雙乳揉搓。

  「喜……啊……」她在他突然深入時尖叫一聲。

  「你好棒!好敏感。」他盡情揉捏她高聳的乳房。

  她啜泣出聲,看著他碩大的粗矛不停刺入她的身體,當他將舌頭深入她喉嚨時,她哭泣著,瘋狂地吸吮他,小手抱緊他的背,在他加快速度時,她的意識也開始抽離……

  她跟著他的節奏盡情擺動臀部,她喜歡他在體內那種飽滿充實的感覺,當他釋放時,她哭喊著夾緊他,他也大吼一聲,臀部顫抖著,而後癱在她身上。

  「天啊……」他滿足地呻吟一聲,跟她歡愛的感覺真好。

  除了前所未有的銷魂快感外,還有一種他說不出來的圓滿感覺,不過想到曹令齊,他心中寧靜祥和的感覺立刻被打散。

  「後天你們要去哪裡看電影?」他問。

  「幹嘛?」她傭懶地回應。「你真的要去啊?」

  「當然!」

  她歎口氣,翻身到他身上。「你先聽我說一句話好不好?」

  「什麼?」他的手開始撫摸她的腰臀。

  「我會告訴他我交男朋友的事。」她凝視著他帥氣的五官。「你信不過我嗎?」

  「不是這個問題。」

  「那是什麼問題?」

  「我就是不喜歡你跟別的男人出去。」他對她特別有佔有慾。

  「你真的很誇張。」她好笑地說:「難不成我以後都不能有男性朋友?」

  「可以,但是不能單獨出去。」

  她翻了下白眼。「那你呢?」

  「我也會比照辦理。」

  她笑道:「你當然比照辦理,兩個男人單獨出去是有點怪。」

  他哈哈大笑,明白她在捉弄他。「我是說我不會跟其他女人單獨出去。」

  「真的嗎?」她有些懷疑。「不會心癢難耐?」她抓了抓他的胸口。

  「有什麼好心癢難耐的,雖然我跟不少女人交往過,不過都是一個結束了才換一個,我可沒腳踏兩條船過,我也是有原則的。」他討厭被人欺騙的感覺,所以也不想欺騙人。

  聽見這句話,她沒說話,不過卻翻過身背對他。

  「你幹嘛?」他翻過她的身子。

  「沒有。」她瞄他一眼。「反正你的情史豐富,我不如你。」

  「吃醋啦?」他笑道。

  她冷哼一聲沒說話。

  他笑著親親她,「別生氣,那些都是逢場作戲。」以前他與女人交往都是各取所需,他也沒放什麼感情。

  「什麼逢場作戲,借口!對我也是嗎?」

  「當然不是。」他難得嚴肅起來。「你知道不是,我從來沒這麼想要一個女人,就只有你,我沒辦法放手。」

  她輕歎一聲。

  「不相信我?」他皺眉。

  「不是。」她摸了摸他的手臂安撫他。「我也不知道,有時候我好害怕,害怕這樣的幸福會不見。」

  「你們女人就是喜歡胡思亂想。」他笑著吻她。

  她立刻回吻他,讓他的熱情驅散她心底若隱若現的不安,她現在什麼都不要想,她只要他……

  ☆☆☆

  看完曹令齊的文章,江蓮恩仰頭長歎了一口氣,思緒好紛亂。

  怎麼會這樣呢?

  今天要跟他見面,想到自己還沒讀過他的作品,所以拿來公司趁空閒時把它看完,沒想到……唉!

  「怎麼了,幹嘛歎氣?」

  江蓮恩回過神,將手上的稿子放回紙袋內。「沒什麼。」

  「幹嘛這麼神秘啊,看什麼東西?」蔡悸盈好奇地問。

  「沒什麼,一個朋友寫了一點東西,要我給點意見。」江蓮恩隨口應付一句。「因為是私事,所以不方便告訴你。」

  果然,蔡悸盈聽她這樣講,也不好意思再追問下去。「我是要跟你說,釣金龜婿的機會來了。」

  「釣金龜婿?」江蓮恩不解地看著蔡悸盈。「什麼意思?」

  「我就知道我剛剛跟雅芬講了這麼久,你都沒在聽。」蔡悸盈心知肚明地說。

  「對啊!」賴雅芬也接話,「還以為你是故意不動聲色地偷聽,沒想到你是真的沒在聽。」

  「別賣關子了,什麼啦?」

  「就跟你說了,調金龜婿的機會來了。」蔡悸盈笑著說:「我們下禮拜不是有產品發表會嗎?」

  「對!但這跟釣金龜婿有什麼關係?」下禮拜有手機產品發表會,他們借了雲亞飯店的會議廳舉行,還邀請了媒體記者。

  「當然有關係。」賴雅芬壓低聲音,「我剛剛聽到一個小道消息,原來雲亞飯店就是謝芝研她老爸開的,剛剛組長說謝芝研很大方地把場地借給我們一整天,不過有個附帶條件,因為下下禮拜是七夕,所以她希望我們公司跟他們合辦一個單身派對,炒熱氣氛。」

  「看在謝芝妍的面子上,其他小開不來捧一下場行嗎?」蔡悸盈歎口氣。「唉……可惜我這個要做媽的人已經沒機會了。」

  再次聽到謝芝妍的名字,江蓮恩忍不住皺了下眉頭。

  「一定是上天聽到我的心情,所以才賜給我這樣一個機會。」賴雅芬誇張地雙手合十,仰頭望著天花板。

  「這消息可靠嗎?」江蓮恩忍不住想再次確定。

  「當然可靠。」賴雅芬立刻點頭。「我剛剛拿企畫書上去,正好看到謝芝妍。」

  「她在這兒?」江蓮恩驚訝地問。

  「對啊!」賴雅芬點頭。「就是因為看到她,組長才忍不住跟我說的。」

  「你們在說什麼?」這時,黃靜宜由洗手問走回來。

  「告訴你一個大消息……」賴雅芬忍不住開始再次報告好消息。

  江蓮恩沒細聽她接下來的話語,腦中不斷繞著謝芝妍打轉,這件事她要問聶靖遠嗎?

  問他跟謝芝妍是什麼關係,他對她有意思嗎?還是假裝不知道,什麼也不問?

  ☆☆☆

  越接近下班時間,江蓮恩越是心神不寧,她想著一會兒見到曹令齊之後該怎麼說?假裝看不懂他寫那篇文章的用意,還是老實把自己的心情告訴他?

  曹令齊以散文的筆法敘述了筆下的男子苦戀一名女子的心情與過程,她越看越是心驚,因為文中的女人與她十分相似,連他們童年發生的事都很類似。

  男子在哥哥死去後,開始對大嫂有愛意,但他將這份情感埋下,因為擔心大嫂會拒絕。

  當然,現實中她並沒有與曹令文結婚,自然也不是曹令齊的大嫂,不過這應該只是他將現實轉化的一種寫法。

  就在江蓮恩煩心時,內線響起。「蓮恩,經理要你下班前先上去一趟。」

  「為什麼?」江蓮恩皺眉,聶靖遠不會還是想跟去吧?昨天她好不容易才說服他別跟來的。

  「經理說剛來的特助有些事情弄不清楚,你上去敦他一下,不會耽誤太久。」

  「是,我知道了。」江蓮恩掛上電話後,直接坐電梯來到十五樓。

  幸好十五樓本來就沒什麼職員,董事長喜歡清靜,所以十五樓只有幾間重量級的主管辦公室,再來就是大會議廳,平時都很冷清,她上來也不至於引起注意。

  她走到熟悉的門前,敲了敲門。

  「進來。」

  江蓮恩推門而入,看到聶靖遠正好在倒水喝。

  「經理找我?」她掃視辦公室一眼,並沒看到特助的蹤影。

  「過來。」他倚著辦公桌,將水杯放下。

  她狐疑地朝他走近。「什麼事?張特助呢?」

  「我叫他下班了。」

  「你……」

  他突然將她拉入懷裡,「在你跟別的男人去看電影前,我有話跟你說。」

  她瞪他一眼,「你不要講得好像我背著你偷漢子好不好?」

  他原本不悅的表情立即轉為笑意,「在我看來差不多是這樣!」

  她更用力地瞪他,「你真的很大男人主義。」

  他笑著吻她,「不然有小男人主義嗎?」

  她受不了地捶他一下,感覺他溫熱的舌滑進她口中,她輕吟一聲,身體回應地顫抖了一下。

  「你今天要跟他說清楚。」他叮嚀她。

  「我知道。」她原本就打算今天說出她有了男友這件事,尤其看了曹令齊表露心跡的文章後,更加深她必須告訴他的想法,難的是要怎麼做才不會傷到他?

  「今天我要回家一趟,看完電影後打個電話給我,我去接你。」

  她點點頭,沒戳破他的意圖,她知道他來接她的目的是想讓曹令齊清楚知道他是她的男友。

  「你搬來跟我一起住怎麼樣?」他忽然說道。

  她驚訝地看著他,「跟你一起住?」

  「對啊!」他覺得這樣挺好的,「你不想?」

  她回過神,老實回答。「我不知道,太突然了,我需要思考一下。」他們兩人才交往不久,他竟然已經想到同居的事了?

  「不用思考了,你就搬來跟我一起住。」他低頭親她一下。「我可是第一次跟女人提出這種要求。」

  他的話讓她忍不住微笑,「是!所以我應該要說很榮幸嗎?」

  他笑道:「你要說也可以。」

  她瞪他一眼,「自大狂!好了,我該下去了。」

  「等一下,我還有事還沒交代。」

  「還要交代什麼,經理?」她故意問。

  「這個。」他熱情地吻上她的嘴,雙臂緊緊箍著她,像是要將她揉入體內一般。

  她讓他突如其來的熱情嚇了一跳,在他唇舌的挑逗下,她的體溫開始升高,她輕聲喘息,掙扎了下。不能在這裡!不能在辦公室,這樣成什麼體統?她絕對不能讓他得逞。

  可沒想到他不但沒有停下的跡象,還變本加厲地將手伸到她的裙內愛撫。

  「嗯……」她掙扎著,「靖遠……」

  他的手指在她臀瓣中間來回愛撫,她忍不住逸出呻吟,搔癢酥麻的感覺讓她一陣戰慄,她感覺胸部沉重了起來,乳尖也頂著絲薄的襯衫,他這個壞蛋!她情不自禁地呻吟著。

  在肉體上她根本敵不過他,他知道她哪裡敏感,而且專挑敏感的地方下手,她根本沒辦法對抗他。

  他的腿擠進她雙腿之間,將她微微抬起,讓她感受自己已然勃發的慾望,當他的手指滑入她內褲裡、輕捻慾望的核心時,她反射地叫出聲。

  「啊……」她的聲音消失在他口中,她推著他的胸膛示意他放開她。

  他卻不理她的掙扎,執意愛撫她的私處,嘴唇密密地堵住她的檀口,不讓她逃開。

  當他分開她的花瓣,揉撫著她時,她捶打他的肩膀,卻發現身體已經在他的撫摸下開始濕濡。

  當他的手指探入她緊窄的甬道時,她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著,她不行……不行認輸,她再次嘗試掙扎,但當他又伸入一指而且緩緩抽動時,她忍不住因快感而嗚咽。

  他感覺她開始軟化,他將她抱到桌上,快速扯下她的內褲後,也拉下自己的拉鏈,挺入她緊縮濕潤的花徑。

  「啊……」她抓緊他的頸項,因為他的飽滿與堅硬而啜泣。

  「蓮恩……蓮恩……」他粗魯地往上頂,讓她在他身上顛跳著。

  她生氣地咬住他的肩膀,他低吟著,粗矛抵著濕潤的花心抽動,將她整個人壓在桌上,架高她的雙腿,粗魯而用力地撞擊她的小穴。

  她啜泣出聲,私處整個痙攣,緊緊夾著他碩大的陽剛。

  「老天……」他低喊,臀部動得更快,幽靜的辦公室只聽見他撞擊抽動的聲音。

  他拉高她的衣服,釋放她柔軟白皙的乳房,盡情揉捏著,將她充滿情慾的表情存在腦海裡。

  他低下頭在她頸肩啃咬著,留下屬於他的印記。

  他抬起頭,親吻她腫脹的嘴。「你好濕好緊,寶貝,你是我的……」

  當他伸手揉捏她充血的核心時,她哭出聲來,臀部本能地抬得更高,以全身的力量夾緊他,同時聽見他沙啞的喊叫。

  強烈的快感衝擊著兩人的身體,在她即將失聲尖叫時,他覆住她的嘴,她的雙腿反射地夾緊他的背,在高潮的漩渦中僵直了身體。

  他在她體內深處噴出精華,肌肉整個繃緊,直到癱在她身上,她的身體放鬆下來,柔軟地包圍著他。

  兩人劇烈地喘息,當他恢復一點氣力時,他抬起頭吻了她一下,她卻生氣地別開臉。

  「你真的很過分!」

  「我道歉。」

  「你做了才來道歉有什麼用?」她生氣地打他的肩膀,「你真的很過分、很過分、很過分耶!怎麼會有你這麼惡劣的人……」

  見她失控地不停捶打他,他忍不住笑出聲。

  「你還笑!你有沒有羞恥心?你真的很不要臉。」她罵得更凶,更用力地打他。

  「我承認我卑鄙下流,好了,小心弄傷你自己。」他抓住她的拳頭。「別生氣了。」

  他就是不高興她跟別的男人出去,他不曉得怎麼處理心中的煩躁,只好用他唯一知道的方法。

  她氣呼呼地說:「你起來!不要壓著我,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惡劣的人,竟然……竟然在這裡……你給我起來!」

  見她發怒,他急忙起身,看著她失控的模樣,他心裡其實很想笑,但他知道這回如果笑出來,她可能會拿刀砍他,所以他還是忍住的好。

  他從來沒看過她這麼生氣,像頭發怒的母老虎,卻是一頭又漂亮又性感的母老虎,相對於她平常冷靜的模樣,他更喜歡她現在氣呼呼的樣子。

  「給你!」他討好地抽起面紙遞給她。

  她的臉漲得通紅,生氣地叫道:「我自己……不用你假好心,我就知道你叫我上來根本不安好心。」

  她急忙拉下裙子,遮住自己,感覺雙腿間濕了一片。

  「別生氣。」他低頭親了下她的額頭,溫柔地擦拭她雙腿之間。

  「我自己來。」她閃躲著。

  「總要給我補償的機會。」他堅定而溫柔地動作著。

  「不用你補償,你顧好你自己就行了。」

  「好吧,我知道你害羞。」他退後一步。「你看,我也是能體諒人的。」

  她氣到恨不得衝上去掐死他,得了便宜還賣乖,這個人怎麼會這麼可惡!

  「不要這樣看著我,我會想侵犯你。」他低聲地說。

  她嚇了一大跳,急忙拉好衣服,離開桌面。「你可不可以克制一下自己?」她示意他離遠一點。

  他笑著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後,看著她背過身整理自己。

  「你真的很可惡。」她忍不住又抱怨一句。「我這樣怎麼回辦公室?」

  她的衣服皺了,頭髮也亂了,連嘴唇都腫腫的。

  他識相地不回話,免得她真的掐死他。

  「就因為我要跟令齊去看電影,你就使這種卑劣手段。」

  他決定繼續選擇沉默。

  她轉過頭,狠狠瞪他一眼。「你以後別再濫用職權叫我上來。」

  見她要走,他連忙從後面抱住她。「等一下……」

  「你又想幹嘛?」她掙扎著,「你再亂來我真的會生氣,我不是開玩笑的。」

  「我知道。」他安撫地親了下她的頭頂。「我等一下就去跪算盤反省。」

  她噗哧一聲笑出來,而後急忙掩住嘴,不讓自己笑出來,這人真可惡!

  「別生我的氣。」他又親她一下。「你太迷人了,我克制不住自己。」

  「甜言蜜語!」她又掙扎了一下,可是語氣已經和緩許多。

  他低頭在她耳垂上親著。「你怎麼會這麼迷人呢?」

  她發癢地笑出聲,「你別鬧我了,我真的該走了。」

  聽見她的笑聲,他放心地露出笑容,鬆開雙臂。

  她轉過身,「我要走了,你別再攔我。」

  「晚上見。」他在她唇上親了下,才讓她離開。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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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匿名  發表於 2012-3-29 07:58:42
  惡男誘惑3

  總有一天
  我會成功地愛上一個人
  慢慢地把回憶只當作回憶……


第七章

  坐在黑漆漆的電影院中,江蓮恩試圖將注意力放在大銀幕上,而不是坐在一旁的曹令齊身上。

  自從看了他的得獎作品後,她就開始察覺他注視她的目光有些不同,總是透著關心、透著溫柔,還摻著一點點情愫。

  為了避免氣氛太過親密,她特意選了一部動作片,他雖然有些訝異,不過也沒有多說什麼。

  看著銀幕上的主角砍斷一個小嘍囉的頭,她皺著眉轉開頭,過了幾秒才將視線移回大銀幕上。

  這樣來回了幾次後,她聽見曹令齊小聲地開了口:「如果你不想看,我們可以不用看。」

  「沒關係。」她輕聲回應。

  他沒再說什麼,吃了幾口手上的爆米花,五分鐘後,他再度開口。「你看了我的作品了嗎?」

  她在心中歎口氣,該來的還是會來。「看了!」

  又是一陣寂靜,停頓一會兒後,他才又問道:「你覺得怎麼樣?」

  「寫得很好。」她輕聲地說。

  「我是以你為藍圖寫的。」

  她正想接話時,他又緊接著說道:「我想了很久,不曉得是不是該讓你看。」

  「噓……」這時有人示意他們小聲點。

  兩人不再說話,只是盯著大銀幕,江蓮恩沒注意電影演了什麼,只是想著該怎麼說才不會傷到曹令齊。

  好不容易捱到電影播映完畢,散場時她先到洗手間一趟,順便打電話叫聶靖遠來接她。

  走出戲院,江蓮恩正打算開口說清楚,曹令齊卻露出一抹苦笑。

  「算了,你還是別說了。」他將雙手插在口袋裡,「我是個縮頭烏龜,沒勇氣聽。」

  他瞄了眼電影看板,「當你選動作片時,我就知道你的答案了,你從來就不喜歡看這種打打殺殺的片子,而且你今天一直在閃避我的眼神。」

  「你……一直就像是我的弟弟。」她喟歎一聲。

  「沒有別的情感?」曹令齊抱持著最後一絲希望。

  「沒有。」她篤定地回答。

  曹令齊長歎口氣。

  「令齊……」

  「別說了。」他抬起手,示意她不用再說。「你還愛著我老哥?」

  她垂下眼,「令文……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他,他是我少女時期最美最美的一個夢,我一直以為這個夢會延續下去,可是他卻離開了我。」

  「已經八年了,你該忘掉他走下去。」

  「我已經跨步往前了。」聶靖遠的臉在江蓮恩腦中浮現。「我今天就是來跟你說,我認識一個不錯的男人,我們已經在交往了。」

  他錯愕地看著她,「你……」

  「就像你說的,已經八年了,我應該要前進了。」她揚起淡淡的笑。

  「為……為什麼是他,我是說你為什麼接受他?」曹令齊一時間沒辦法消化這個消息,他一直以為江蓮恩是因為忘不了老哥才拒絕他的。

  「我不知道,他……」她也不曉得該怎麼說,「他是個生命力很強的人,我是說,一看到他就會覺得他精力充沛,在他身邊,我總是能感染到他的生命力,或許是因為這樣吧!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我也可以給你……」

  「令齊,我說了,我只把你當弟弟。」她打斷他的話,不想給他一絲希望。

  「感情可以培養。」他試圖說服她,「自從大哥過世以後,我看著你難過,心裡也難受,我默默地陪在你身邊,就是希望有一天你回頭時能看到我,我……」

  「別說了!令齊,你對我或許不是你想的那種感情,你只是想代替令文來照顧我。」

  「不是這樣的!」曹令齊激動地握住江蓮恩的肩膀,「我真的對你……」

  「放開她!」一個冷冷的聲音忽然出現在兩人身邊。

  江蓮恩訝異地看著聶靖遠,他也太快了吧?她幾分鐘前才打給他,他已經到了?這怎麼可能!

  「你是誰?」曹令齊不高興地瞄聶靖遠一眼,「這是我們的私事,不關你的事。」

  「令齊,他是……」

  「她可關我的事了!」聶靖遠冷笑,「再不放手,我就不客氣了。」

  他快速抓住曹令齊的手腕,將之扭離江蓮恩的肩膀。

  「哦——」曹令齊的手被聶靖遠扭轉在後,不由得疼痛地叫喊出聲。

  「聶靖遠!」江蓮恩生氣地大叫,「你在幹嘛?快放開他!」

  聶靖遠冷哼一聲,將曹令齊推開,曹令齊甩甩手,臉孔漲得通紅。

  「對不起,令齊,你沒事吧?」江蓮恩立刻問道。

  曹令齊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他是誰?」

  「他是……」

  「我是她男朋友!」聶靖遠直接報上身份。

  曹令齊難掩震驚的表情,男朋友?!就是他?

  「聽清楚了,小鬼,」聶靖遠斜睨曹令齊一眼,「她是我的女人,你如果敢亂來,我會扭斷你的手。」

  「你在說什麼!」江蓮恩尷尬地漲紅臉,「令齊,你別介意,他的個性就是這樣。」

  曹令齊還是一臉驚訝,他沒料到江蓮恩身邊竟會無端冒出個男友來,他無法置信地搖頭。「他不是你會喜歡的類型。」

  「你說什麼?」聶靖遠一臉不爽。

  「好了。」江蓮恩擋在聶靖遠面前,不讓他接近曹令齊。「你可不以讓我單獨跟令齊講幾分鐘話?」

  「有什麼好說的,這小鬼只需要認清一個事實,你不屬於他,他早點死心就對了!」

  「你……」江蓮恩氣得握緊拳頭。

  見她氣得說不出話來,聶靖遠順勢想打發曹令齊,突然,一個苗條的身影出現在他身旁。

  「靖遠?」

  聶靖遠一轉過頭,就發現謝芝妍站在眼前。

  「我就說這背影好像是你。」謝芝妍露出笑容,「怎麼在這兒,來看電影?」

  聶靖遠沒回答謝芝妍的問題,反問道:「你呢?也來看電影嗎?」

  「對。」她笑著說:「不過約的人還沒來。」

  江蓮恩趁兩人寒暄時拉著曹令齊到一旁,跟他說了幾句話,聶靖遠不高興地皺了下眉頭。

  「怎麼,她是誰?等等……好像有點印象。」謝芝妍覺得江蓮恩的面孔有幾分熟識,卻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她。「怎麼了?她是誰,讓你這麼不高興?」

  聶靖遠敷衍地回答:「我沒有不高興。」

  謝芝妍笑道:「少來!你看起來明明就在不高興。」

  就在聶靖遠即將失去耐性時,江蓮恩總算走了回來。

  「女朋友?」謝芝妍試探地問了一句。

  「對。」聶靖遠簡短地回答一句。

  一等江蓮恩走近,謝芝妍忽然想起她是誰了。「你是聶伯伯的秘書對嗎?我見過你。」

  江蓮恩不知該怎麼回應,只能點點頭,她與謝芝妍只有幾面之緣,甚至沒說過話。

  謝芝妍看看聶靖遠又看看江蓮恩,忍不住笑道:「原來是這樣啊!」

  江蓮恩頓時有些尷尬,不知道該說什麼。

  「那我不打攪你們了,拜拜!」謝芝妍笑著走開。

  「我們也走吧!」聶靖遠對江蓮恩說道。

  她連看都沒看他一眼,逕自走開,他知道她在生氣,識時務地沒去惹她。

  反正先讓她發一頓脾氣,之後再好好安撫她就是了,最重要的是他把那個討人厭又乳臭未乾的小鬼趕走了!

  ☆☆☆

  「路上,江蓮恩只說了句她要回家——「她自己的」家——就閉嘴了。

  聶靖遠沒跟她唱反調,直接載她回家,他的心情一直還算愉快,直到她下車前說了一句——

  「你回去吧!我今天想一個人靜一靜。」她知道他想跟她上樓。

  「什麼意思?」他抓住她的手,不讓她下車,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又來了!」他不高興地皺眉。「又是想一個人靜一靜,你總是用這種借口打發我。」

  她有些冒火,「我沒有要打發你,我難道不能有自己的空間嗎?我跟你在一起能思考嗎?你一見到我,就只想跟我上床。」

  她的話讓他惱火,「你還在為今天下午的事生氣?」

  她沒回答他,反而問他,「我打電話給你的時候,你人在附近嗎?」

  「我在附近。」

  她的雙眸生出怒意。「你跟蹤我?」

  他瞥她一眼,濃眉皺起,「你生氣是為了這個?我沒跟蹤你,今天我跟我爸談得不是很愉快,所以我就先走了,我在電影院附近的咖啡廳等你打電話。」

  「是嗎?」

  她懷疑的眼神讓他冷下臉來,「我還沒無聊到會跟蹤女人,如果我不想要你去赴約,我會想盡辦法不讓你赴約,而不是像變態一樣跟在你後面。」

  「你出現得太快,所以我才會以為你跟蹤我。」她歎口氣,「我正在開導令齊,結果你冒出來……」

  「如果不是我,你們不知道還要糾纏多久。」他說道。

  「我希望能能委婉一點,我不想傷他的心。」她歎氣。「他只是搞混了對我的感情,他想代替令文照顧我。」

  聽見這句話,他更不高興了。「真感人!」

  他諷刺的口氣讓她繃起臉。「什麼意思?」

  他忍不住以譏諷的口吻說:「你們兩個念念不忘的都是同一個人,你看不開,所以搞得身邊的人也看不開,他說不定還覺得自己很偉大,代替哥哥來照顧你,還真是兄弟情深!」

  她憤怒得想打他一巴掌,但她忍了下來,伸手去開車門。

  「等等!」他將她拉回來。

  她被他扯回車內,右手下意識地揮了過去,卻讓他抓住手腕。

  「你又想賞我耳光?」

  她沒說話,只是怒瞪著他。

  「你不要太過分,」他厲聲說道:「你以為我會一忍再忍嗎?」

  「你忍了什麼?」她咬牙問,是她在忍他吧!

  「我受夠了你心裡念念不忘一個死人,你到底有沒有把我放在心上?」他怒問。

  「你在說什麼……」

  「我也是有脾氣的人……」

  「你脾氣大得不得了。」她受不了地打斷他的話。「自我中心,自私自利。」

  「我自私自利?」他咆哮一聲。

  見他雙眸都噴火了,她立刻說道:「我們明天再談……」

  「別想打發我走!」他生氣地抓著她的肩,「我自私自利,你就不自私自利嗎?」

  她氣道:「是!我們兩個都自私自利,我們都是自私鬼,你滿意了吧?」

  「不滿意……」

  「你到底想怎麼樣,你要吵架是不是?」她受不了地大叫一聲。

  「你要我回家是因為你想抱著照片睹物思人是不是?」他也吼回去。

  「是是是!」她氣憤地瞪著他,連聲說了三個「是」,「這樣你滿意了嗎?」

  他握緊拳頭,太陽穴的青筋跳動著,黑眸燃起的火幾乎要將她燙傷。「我的耐心有限,你不要一直測試我,你別以為我喜歡你、對你好,你就可以為所欲為,我已經受夠了我們中間老是卡著一個鬼魂。」

  「你……」

  「如果你三不五時就要提起你死掉的男友,那我告訴你,這個戀愛我寧可不談了,我並不是非要你不可!」

  原本還想說話的江蓮恩聽見這句話,整個人先是一愣,緊接著就感到一陣心痛與心寒。

  她轉開視線,輕聲說了句,「我懂了。」

  「什麼叫你懂了?」他不喜歡她面無表情的反應。

  「我知道你並不是非要我不可,我也相信有一堆女人等著你青睞。」她深吸一口氣,「請你去找她們吧!」

  見她要下車,他再次抓住她,「你……」

  「現在又想要我了嗎?」她不看他,故意說道:「你還真會出爾反爾!」

  他惱火地鬆開手,她立即開門下車。

  「你想清楚……」

  她用力關上車門,將他未完的話語攔聲切斷,她知道他在看她,所以她挺直背脊、頭也不回地走進大樓。

  她才下車,他就想開門追出去,可她的話立刻在他耳邊響起——

  你還真會出爾反爾!

  搭在車門上的手終究還是放了下來,他氣憤地捶著方向盤。「該死,可惡!」

  她真的吃定他了是不是?如果現在追出去,他不就窩囊透了嗎?

  從小到大,除了父親以外,沒有人敢給他受這種氣,更何況是女人,她們對他的話一向言聽計從,哪像她,不只敢頂撞他,還敢打他?

  看來他真的太寵她了,他再次捶了下方向盤,說不定她現在還等著他追上去跟她賠不是,他知道女人都喜歡用這種伎倆。

  好,他深吸口氣,這次他會讓她知道,他不是說著玩的,女人他從來不缺,如果她以為她可以把他玩弄在手掌心,她就大錯特錯了。

  這次,他絕對要她先來道歉不可!

  ☆☆☆

  一進大樓,江蓮恩的淚水就這樣毫無預警地流下,她急忙拿出面紙擦著,費了好大的氣力才控制住自己。

  回到家後,淚水無法控制地決堤而出,她真不明白,好好一個晚上,怎麼會弄成這樣?是她做錯什麼了嗎?

  她只是想一個人靜一靜,為什麼最後會變成這樣?他為什麼從來都不聽她說話,不為她想,只會一直逼她……

  「可惡!」她哭著,「一個自以為是的……臭男人!」

  她倒在沙發上,摟著抱枕盡情哭著,不知道哭了多久,才慢慢止住淚水。

  「說好不後悔的。」她哽咽地抹去淚水。明明這段感情自己也不看好,沒想到結束時竟如此難過。

  她疲倦地閉上眼,想讓自己休息一下,可是腦袋卻自動浮現聶靖遠說的每一句話,讓她心情更亂。

  我已經受夠了我們中間老是卡著一個鬼魂……

  她拿起抱枕蓋在自己頭上,「太可惡了!」她啜泣出聲。

  哭了幾分鐘後,她從沙發上起身,走到房間,打開衣櫃,拿出藏在裡頭的相框——

  為了避免聶靖遠來時看到曹令文的照片,她把它們都收進了衣櫥。

  看著曹令文高中時代的年輕笑臉,她的淚水再次落下,八年了……她慢慢地老去,可他卻永遠停留在十八歲那一年。

  她抱著相框躺在床上,想著以前的點點滴滴,淚水伴隨回憶不停落下。

  他是這麼溫柔又善解人意,為什麼老天要這麼殘忍地從她身邊將他奪走?他死去的頭幾年,她憤恨不平,不停地逼問老天爺,但它從來不曾回答過她。

  如今歲月已把她心中的傷痛慢慢撫平,想到他時,她不再心痛,只有歎息與淡淡的感傷。

  她曾經以為這輩子再也不會為了其他男人而心痛,沒想到聶靖遠又讓她嘗了一次心痛的滋味。

  當初答應與他交往是不是錯了呢?或許當時不該衝動做出決定的……

  不!她搖搖頭,雖然聶靖遠的話傷了她的心,但她內心其實還是不後悔的,這些日子她也曾感到幸福,只是沒想到結束得這麼快……

  她歎口氣,腦中又響起聶靖遠說的話。

  「為什麼你要這麼在乎令文的事呢?他都已經走了八年了……」她喃喃自語,眼角再次濕潤。「難道你要我把他從心裡連根拔起嗎?」

  這夜,她抱著唯一能安慰她的相片,在淚水中入睡。

  ☆☆☆

  第二天,不管江蓮恩用了多少眼影及化妝品,還是遮不住泡腫的雙眼,為了避免同事的追問,她請了假在家休息。

  頭疼讓她的臉色看來更差,吞了兩顆頭痛藥後,她到浴室泡澡,精油的香味讓她慢慢放鬆下來。

  等到她從浴室出來,整個人已經覺得好了很多,頭也不疼了,吃過早飯後,她終於能冷靜下來好好想一些事。

  原本她是想過幾個月休個長假的,不過現在既然她跟聶靖遠已經結束了,她何不乾脆趁這時候休假,讓自己徹底放鬆,也想想未來該怎麼走?

  想到聶靖遠,她的心還是揪了一下,她歎口氣,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想到兩人結束的方式,她覺得很可笑。

  或許他講的是氣話,她不用如此當真,但她心裡明白他們中間始終存在著一些問題,說不準明天和好了,過幾天又拿出來吵。

  長痛不如短痛,算了吧!她擤了下發酸的鼻子,開始整理房子,免得自己又開始胡思亂想。

  下午,她提了一隻輕便的旅行袋走出家門,離開台北這個紛擾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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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3-29 07:59:02
第八章

  三天過去了,聶靖遠發現自己越來越暴躁,他丟開資料夾,煩躁地從椅子上起身,來回踱步。

  這女人的脾氣還真硬,連通電話都沒打來過,他拿起電話,想撥到企畫部去,可才按了一個鍵,他立刻又將電話放下。

  這次他不會主動了,她想和好,她得先有動作才行,她真的以為他沒有她不行嗎?

  或許一開始是他主動沒錯,不過這不代表他就得卑躬屈膝地討好她,女人他多的是,她沒什麼特別的!

  他拿起電話,撥了幾個號碼。「喂?是我,今天晚上七點有沒有空?我去接你吃飯。」

  「哇!真是稀客。」

  「有沒有空?」他不耐煩地問了一句。

  「聶大公子打來的,怎麼會沒空?那就七點,你來接我。」

  「好。」他掛上電話,扯了下領帶。

  就是這麼簡單,他坐回辦公桌後頭,開始辦公。

  雖然心情還是有些煩躁,不過他刻意將這種情緒壓下,說不定他會這麼煩躁是因為慾望沒有得到紆解,他相信紆解過後他就會好多了。

  七點一到,他準時到愛芸家接她出來吃飯,愛芸是他半年前曾短暫交往的對象,人很漂亮,身材也很好,跟她在一起沒什麼壓力,不過交往不久,她就開始希望他買禮物送她。

  他曾給過她一張白金卡,不過後來她的胃口越來越大,他正好也煩了,所以就跟她分手了。

  他看得出今天晚上她刻意打扮過,黑色的露肩洋裝襯出雪白的肩膀跟若隱若現的胸部,每次傾身時,就會露出半個豐滿的乳房以及引人遐思的乳溝。

  「怎麼會突然想到約我?」愛芸對著聶靖遠微笑,露出迷人的梨窩。

  「沒什麼,就是突然想到了。」聶靖遠聳聳肩。

  「真巧,我這幾天也一直想到你呢!」她傾身向他,塗著粉紅蔻丹的指甲輕輕覆上他的手背。

  他沒有任何動作,只是看著她撫摸他的手,帶著調情的性感。

  「等一下想去我那裡嗎?」她微微噘起雙唇,雙眸透著誘惑之意。

  他等待著慾望竄起,但什麼都沒有,看來她引不起他的慾望。他喝口酒,試著表現一些熱切。「或許吧!」

  她輕笑著撫了下他手腕內側,「你還真會吊人胃口。」她舉起酒杯,也喝了一口。

  「最近沒新對像?」他瞄她一眼。

  她輕輕一笑,「當然沒有,跟你分手之後我可傷心了,哪有心思去認識別的男人?」

  「是嗎?」他挑眉,「我記得上個月在吳老的宴會上,你跟卜紹東在一起。」

  她愣了下,但立刻恢復鎮定,「我們只是……」

  「不用對我撒謊,我不在意。」他不想聽她說一堆他沒興趣聽的謊言。

  她微笑說道:「我想也是。」

  「你跟我出來,他不在意?」他又問。

  她聳聳肩,「我們上個禮拜吵了一架,他說以後不會再來找我了。」

  「你花他太多錢了?」與她談論這些,他絲毫感受不到自己有任何不高興的情緒,不像與江蓮恩在一起的時候,他老被氣得七竅生煙。

  想到江蓮恩,他心中莫名升起一股罪惡感,但他立刻將這感覺撇開,照她的說法,他們已經分手了,他當然能找別的女人。

  「別這麼說,」愛芸有絲尷尬,「不管你信不信,我已經收斂很多了。」

  「你對他沒有任何感情嗎?」聶靖遠問道。

  她愣了下,「你今天的問題真奇怪?」

  他扯了下嘴角,「你不用回答我沒關係。」她的表情已經說明了答案。

  他相信她跟他在一起時,也沒放什麼感情,就像他對她一樣,當時他們只是各取所需,他與女人之間的關係大概都是這樣。

  一開始他對江蓮恩也是這樣,他喜歡她的個性所以想得到她,唯一不同的是,他們是在大吵後分手的,想到兩人吵架的原因,他的眉頭皺了起來。

  「你有沒有到現在還忘不了的交往對像?」他好奇地問了一句。

  她再次愣了下,「你今天好奇怪!」

  「回答我就好。」他說道。

  「好吧!」她特意想了下,「應該是初戀情人吧!那時候才高中,談的都是純純的戀愛。」

  「你現在還喜歡他?」他問。

  「也沒什麼喜不喜歡的。」她掰了塊法國麵包。「有時候懷念的只是一種感覺,如果他現在站在我面前,變得腦滿腸肥,那我什麼感覺都沒了。」

  「所以如果有一個女人一直念念不忘她死掉的初戀情人,那……」

  「那感覺就更深刻了,因為對方已經死了,保有的都是關於他最美好的回憶。」她若有所思地睨他一眼。「怎麼,有女人讓你困擾?」

  「沒有。」他直覺否認,但心中越來越煩躁,他真的不該出來吃這頓飯的,心情沒變好反而更糟。

  愛芸輕笑,「我就說你怎麼會突然打電話給我,吵架了對不對,所以才找我出來?」

  他沒講話。

  「不過我不在意。」她的手指再次撫上他的手,「我這個人對過去沒什麼興趣,向來都是向前看的,要不要我安慰你一下?」

  他仍舊沒說話,她笑著繼續,「怎麼,擔心讓她知道?我不會說出去的。」

  「我不需要顧慮她。」他將煩躁的感覺推到一旁。

  「那好!」她繼續撫摸他。「我很想你。」

  他沒說話,又喝了一口酒,她講的話他一個字也不信,想他?他冷笑一聲,是想念他的錢吧!

  不過無所謂,他們本來就是各取所需,他只是找她發洩慾望罷了。

  吃過飯後,聶靖遠開車送愛芸回她的住處,一路上他的心情仍舊不見好轉,他的腦中一直浮現江蓮恩的臉,但他刻意不去想。

  愛芸說的話他半句也沒聽見,反正他也不需費神聽她講話,她只會說討好他的話。

  到了她的住處,她拉他進屋,雙手勾上他的頸項,誘惑的表情讓他想到另一張害羞的臉,江蓮恩從來沒主動吻過他,一想到這件事,他的臉色難看到不行。

  當愛芸吻上他的嘴時,濃濃的口紅味與香水味讓他再也忍受不了地推開她。

  「怎麼了?」她愣了下。

  「沒什麼。」他懊惱地再次將她拉回,俯身覆上她的嘴。

  她熱烈地回應他,當她主動將舌頭伸進他嘴中時,他再次拉開她,該死!他不喜歡她的味道。

  「怎麼了?」她看著他不自在地伸手到西裝口袋中拿出香菸點燃。

  「抱歉,我今天沒心情。」他抽口菸,濃眉整個攏下。

  「覺得對不起她?」她笑著打開皮包,拿出一根淡菸。

  他心裡更煩了,不過他不想多說什麼,「你到首飾店選一件你喜歡的東西,帳單我會付。」他又抽口菸,然後就開門走了出去。

  一到外頭,他生氣地捶了下牆,他竟然為了一個女人,把自己搞得神經兮兮又莫名其妙,但是感覺就是不對……他不要愛芸,他要江蓮恩……

  想到那個可惡的女人,他就氣得想砸東西,回到車上後,他感覺體內蓄積的暴怒之氣仍在發酵,這時手機響了起來,一看見來電顯示,他的情緒更壞了。

  「什麼事?」他沒好氣地沖了父親一句。

  「我還要問你什麼事哩!」聶寬鴻也大嗓門地回嗆一句。「你是不是把蓮恩調到別的部門了?」

  他的心用力一跳,「她告訴你的?」

  「不是她告訴我的!我怎麼知道的你不用管,我不是跟你說過不准你亂動她的嗎?」

  「我……」

  「我告訴你,立刻把她調回秘書的位子。」

  父親命令的語氣讓他惱怒,他正想嗆回去的時候,忽然想到這不失為一個讓江蓮恩回到他身邊的好方法,而且這樣一來,他也可以保住他的顏面,因為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父親的主意,不是他的。

  一想到這兒,他的心情忽然愉快起來。

  「好吧,我考慮一下。」為了不讓父親太快稱心如意,他故意拖延一下。

  「還考慮什麼?」聶寬鴻怒道:「她是個好秘書,而且個性又好,你這個臭小子竟然把她調到別的部門,難怪她心裡會不高興。」

  他疑惑地問:「她哪有不高興?」明明調到別的部門就是她的主意啊!

  「她不高興會告訴你嗎?」聶寬鴻冷哼一聲,「如果她沒有不高興,那她幹嘛要辭職?」

  「什麼?」他大叫一聲,「她辭職?誰說的,我怎麼不知道?」

  「你不知道?」兒子反常的激動語氣讓聶寬鴻聳高眉毛。

  「她什麼時候辭職的?」聶靖遠追問。

  「公司是你在管的,你來問我?」聶寬鴻冷哼一聲。

  「你不告訴我,我自己打電話問周經理。」聶靖遠決定切斷通話。

  「我已經問過周經理了,她三天前說要辭職的。」

  他的心狂跳,「我打電話給她,問她在搞什麼!」

  「我打過了,」聶寬鴻涼涼地又說一句,「她家電話沒人接,手機關機。」

  「我去找她!」聶靖遠聲音開始緊繃,這女人竟然辭職,她……

  「你知道她住哪兒嗎?」聶寬鴻探問:「要不要叫人事部的……」

  「我知道!」聶靖遠說完就掛上電話,飛也似地上路。

  這個可惡的女人!他氣憤地咬緊牙關,她竟然一聲不響就想辭職?

  「想走?沒這麼容易!」

  沒他點頭,她休想離開他!

  ☆☆☆

  好久沒這樣靜靜地坐在草地上仰望天空,江蓮恩靠著樹幹,凝望天上的星斗。

  她的老家位在半山腰,雖然仍有光害的問題,但已經比在城市好上許多,在台北她幾乎沒有看過星星,但在這兒它們就像她的老朋友一樣,每天都陪伴著她。

  回家的這幾天,她感覺到父母有些擔心她,雖然她一再保證她沒事,但他們似乎不太相信。

  幸好父母今天到山下的遠房親戚家喝喜酒,晚一點才會回來,讓她暫時避開他們憂心的模樣。

  這幾天她還是常常想起聶靖遠,甚至曾幻想他會來找她,但她知道自己在編織不切實際的夢想,他是一個驕傲的人,不可能會來找她的。

  雖然現在還是會心痛,但她相信隨著時間的過去,她會痊癒的,當年曹令文走時,她也是痛不欲生,但慢慢地,傷痛一年一年減輕,如今她已能坦然面對與他的回憶,不再心痛。

  看著天上的星星,她的心情寧靜祥和,微風吹來,她舒服地閉上眼睛。小時候她常會在這兒看星星看到睡著,父親總是在她熟睡後抱她回屋,夏天在這兒吹風望月,真的是一大享受。

  忽然,她腦中閃過她跟聶靖遠赤裸地躺在甲板上看到的海上星星,她急忙搖頭想將這記憶刪除,告訴自己不要再想他了。

  這時她看見有車燈朝這兒而來,她疑惑地站起身,父母是騎摩托車去喝喜酒的,誰會這麼晚到家裡來?

  她走到柏油路上觀看,當她瞧見熟悉的車型時,一時間像被車燈釘住似的,一動也不能動。

  一直到車子在她面前停下,方向盤後那張憤怒而熟悉的臉孔映入眼簾,她才開始有了動作。

  直覺地,她開始往後跑,事後回想起來,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跑,後來她猜想大概是心慌意亂的反應吧!畢竟她沒料到他會再出現在她眼前。

  一見到江蓮恩跑走,憋了一晚上火氣的聶靖遠立即開車門追了出去。

  「你給我站住!」他咆哮一聲。

  聽見他憤怒的聲音,她的兩條腿跑得更快,他不可能來找她的,這一定是她的幻覺,可後頭的腳步聲為什麼越來越近?

  「你還跑!」聶靖遠生氣地將江蓮恩撲倒在地。

  她下意識地尖叫出聲,整個人摔在草地上,可卻不感覺痛,因為他將她整個人抱進懷裡,在草地上滾了兩圈,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你這個可惡的女人!」他朝她大吼一聲。

  兩人瞪著彼此,呼吸急促,胸膛上下起伏著,她不知道要說什麼,更確切的說法是她說不出任何話來,只能看著他憤怒的臉龐,心中有一絲絲想哭的衝動。

  他來找她了,真的來找她了……

  「你這個可惡的女人!」聶靖遠再次怒吼一聲,而後低下頭,粗暴地吻住她的嘴。

  江蓮恩嚇了一跳,本能地掙扎著,他卻抱得死緊,讓她動彈不得。

  「嗯……」他舌頭鑽入她口中時,她忍不住開始捶打他的背。

  他執意攻城掠地,當他品嚐到她口中的味道時,緊繃了三天的暴躁開始慢慢褪去,慾望則竄升而上。

  他甚至沒察覺到自己的吻開始溫柔起來。「天啊!我好想你。」他無意識地說出藏在心底的話語,他想念她,他只要她。

  他的話讓原本掙扎不休的江蓮恩停止了掙扎,眼淚就這樣冒了上來,她閉上眼,感受他熱情又性感的吻。

  他在她唇上輾轉吸吮,熱烈地與她的小舌糾纏在一起,她的味道是熟悉而美好的,他喜歡她的氣味,她摸起來的感覺、她嘗起來的味道,她的一切他都不想放手。

  當他在她口中嘗到鹹味時,他疑惑地抬起頭,發現她臉上有著淚水的痕跡。

  「怎麼了?寶貝,別哭。」他吻著她的眼淚,粗重地呼吸著。

  「我沒哭。」她吸吸鼻子倔強地說,以手背抹去淚水,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麼。

  或許是訝異他來找她吧!她一直以為他們結束了,她沒想到他會跑到老家來找她,這表示……她對他還是有些意義的,對嗎?

  「我知道我讓你生氣,」他吻著她的臉頰。「是我不好,可是你也太可惡了,竟然沒有說一聲就辭職……」

  見他嗓門越拉越大,她吻上他的嘴,杜絕他發出的噪音,她現在不想聽他吼叫,只想感受他的存在。

  她的動作讓他訝異,但隨即熱烈地投入其中,這是她第一次主動吻他。

  他急切地愛撫她柔軟的曲線,大手伸入衣內撫摸她柔軟的胸脯,這美好的感覺讓他呻吟出聲,他的另一隻手伸到裙下,抬起她的臀部,讓她貼住他膨脹的慾望。

  「不能在這裡。」她喘息地說。

  「這裡只有我們,我想要你。」他的手指伸到她敏感的花瓣上愛撫,「我不能忍了。」

  她的私處回應似地疼痛起來,她無法自已地撫摸他結實的胸腹。「靖遠……啊……」她咬住下唇,解開他的腰帶,釋放他已經挺立堅硬的慾望。

  他一刻也無法再忍耐,快速地扯下她的內褲後,立刻分開她的大腿,擠入她濕潤的小穴。

  她輕喊一聲,「靖遠……」她將臉埋在他頸邊,手指抓著他的背。

  熟悉而銷魂的快感在體內盤旋,他粗啞地呻吟著,他只想要她,老天!他想念她的滋味。

  他親吻她的臉頰,「我要看你。」他不讓她將臉埋在他頸邊,反而專注地盯著她的臉,看著她在他每一次衝刺時,因快感而呻吟的表情。

  他想慢下來,好好地愛她,可是他的身體渴望解放,他的每一寸肌肉都緊繃起來。

  「蓮恩……蓮恩……」他將她的腿拉得更開,看著自己不斷進出她的身體,兩人的撞擊聲在夜色中更顯撩人。

  「啊……」她抓著草皮,臀部本能地拾得更高。「靖遠,啊……快點……」

  「就來了,寶貝。」他大聲呻吟,臀部動得更急更快,看著她在他身下扭動身體,快感加劇。

  快感急劇攀升,很快便超出兩人所能負荷的限度,當他深深地衝入她體內時,她的身體開始痙攣,在他猛銳的攻勢下飛上星空。

  緊接著,他也釋放了自己,在她溫暖的體內達到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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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3-29 07:59:38
第九章

  過了好一會兒,兩人才由劇烈的高潮中平復,江蓮恩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在草地上與聶靖遠歡愛。

  幸好半山腰只有他們一戶人家,否則她真的不敢出來見人了。與他在一起,最後好像總是這樣,她真的不曉得該拿他怎麼辦。

  「寶貝,」他親吻她的嘴,「老天,感覺真好!」

  他撫摸她柔軟的雙乳,這感覺才對嘛!只有跟她在一起,他才會這麼滿足。

  「你怎麼……怎麼來……」她不知道該從何問起,所以話語說得斷斷續續的。

  一提到這件事,他好不容易消退的怒火又冒了上來。

  「你竟然給我辭職?」他怒瞪著她,「你為什麼這麼做?」

  「你不要吼好不好?」她撫摸他的胸膛,不明白為什麼歡愛時他總是這麼溫柔,可是平時卻這麼霸道又目中無人。

  「你真的很會惹我生氣。」他壓低聲音道。

  「是你讓我生氣,你告訴我,你厭倦我了,要去找別的女人,我只好走羅!」一提到這件事,她的心情開始轉壞。「你起來!我不想這樣跟你說話。」

  「休想!」他仍然壓著她。「我什麼時候說過我厭倦你了?是你先惹我生氣,我才說了氣話,而且我說的也不是這一句。」

  「你說你並不是非要我不可,這句話還不夠白嗎?」她推他,「走開!」

  想到自己說的氣話,他開始顧左右而言他,「那是因為你先惹我生氣。」

  「我惹你生氣?這話你說得出口……」

  「好了,」他吻住她的嘴,「我不要跟你吵。」

  她生氣地捶他兩下,但沒抗拒他的吻,見她軟化下來,他才又開口說道:「那天的事是我不對。」

  她驚訝地看著他,沒想到他會這麼說。

  「我來的路上,我爸已經把我臭罵了一頓,反正這件事是我不對在先。」

  來這兒的路上聶寬鴻罵得可凶了,除了江蓮恩的事,由於聶靖遠掛了父親的電話,所以被罵得狗血淋頭。

  她更訝異了,「董事長罵你,為什麼?」這件事跟他有什麼關係?

  「他是個老狐狸。」他沒好氣地說一句,「就是他跟我說你辭職的。」

  「為什麼他會知道?」她疑惑地擰著眉心。

  「當然是他在公司的心腹。」他翻身將她抱到身上。「不過他不肯跟我說是誰講的。」

  「可是為什麼要跟董事長報告我的事?」雖然她知道董事長很喜歡她,但做到這地步會不會太離譜了?

  「你知道他為什麼硬要你當我的秘書嗎?」他撫摸她光滑的背,一面將她背上的雜草拿開。

  「我有想過他是故意要為難你。」他們父子的相處模式就是吼來吼去、鬥來鬥去,當時聶靖遠不想她當他的秘書,董事長就偏要她留在他身邊,她沒想太多,只是單純地認為他們父子在鬥氣。

  反正聶靖遠不要的,董事長就偏要,兩個人像小孩子一樣,大小事都可以嘔氣。

  「他不是要為難我,至少主要目的不是這個。」當時他也以為那是父親故意要氣他的方式。「他主要是想將我們兩個湊在一起。」

  她的下巴差點掉下來,「怎……怎麼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

  「董事長不是喜歡謝芝妍,想把你們兩個湊在一起?」

  他挑眉看著她,「誰說的?」

  她頓時心虛了,「沒……什麼,同事間的八卦。」

  「這是幾百年前的事了,我跟芝妍只是朋友,我跟她不來電,她自己有喜歡的人。」

  「是嗎?」她還是心有懷疑。

  他觀察著她的表情,「你在意?」

  「誰在意了!」她直覺地回道。

  他卻笑了,「你在吃醋嗎?」

  「臭美!」她尷尬地紅了臉。

  他笑得更賊了,「早知道你在意我,我就不會在那邊喝乾醋。」

  「什麼乾醋?」

  「就是那對曹家兄弟。」他說。

  她沉默下來,眉心也蹙起。

  「我們吵架的開端不就是因為他們嗎?」

  「我……」

  「聽我說完。」他撫摸她的眉眼,「上次吵架我要負大部分的責任,如果我知道你在乎我,我就不會發脾氣了,我說我不要我們之間卡著一個鬼魂,那是我的真心話,但我應該給你時間,不應該逼你。」

  她眨著雙眼,有些不敢相信他會說出這麼理性的話。

  看穿她的心思似的,他笑道:「是我爸罵醒我的,他說我是個自大的混蛋,你跟那男的青梅竹馬,從小到大,多少年的感情,你花了八年好不容易才慢慢走出來,我才跟你交往幾個禮拜就要求你將他完全忘記,我的確太自大也太沒人性了。」

  聽見他少有的溫柔話語,她的眼眶開始泛紅。

  「如果我是他,我會很高興你一直將我放在心上。」他溫柔地吻她,「或許就是因為你這種執著,我才會費盡心思想得到你,但人總是自私的,當我跟你在一起後,我就希望你眼裡、心裡只有我一個。」

  「我知道。」她吸吸鼻子。

  「每次只要他弟弟一出現,你就不想見我,說要一個人靜一靜,我只要想到你心裡又在為他難過,我就會忍不住生氣。」

  她愣了下,這才明白原來之前她說想一個人靜一靜,他會這麼生氣,他以為她是想一個人默默憑弔曹令文嗎?

  這就是他為什麼不喜歡她跟曹令齊出去的原因吧!他一定認為她跟曹令齊出去後,就會想到曹令文,因而不想見他。

  「我知道跟一個已經死去的人吃醋很沒理性,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了自己。」他再次將她壓在身下,「我只要你想著我一個人!」

  他霸道的語氣讓她微笑,她輕撫他的臉。「我是想著你啊!我真的有把你放在心上,有時候我說想一個人靜一靜,只是心裡煩,不是因為令文的關係,那天晚上我是氣你,所以才不想跟你說話。」

  「你氣我什麼?」他皺眉。

  「你對令齊很不客氣,我不喜歡你這樣。」她的手覆在他嘴上,阻止他說話。「你聽我說完,我對你生氣,是因為你對他的態度,這跟令文真的沒關係。我氣你對一個晚輩這麼凶,我可以處理他對我的感情,可是你非要插手,還想教訓他,難道只要有人喜歡我,你就想揍人嗎?」

  他想了下,承認他的確會想揍人。

  由他的表情,她知道自己的猜測是對的,她不高興地瞪他一眼。「你對我這麼沒信心嗎?」

  「不是。」他吻吻她噘起的嘴,「我就是不喜歡有人對你有企圖。」

  「你真的很霸道。」她想坐起來,他卻不讓她動。

  「我答應你以後會收斂。」他揉搓她的乳房,「我也還在適應對你的佔有慾,我對其他女人都不會這樣。」

  他的話讓她生氣,但又有一點歡喜,一直以來她總擔心他對她不知有多認真,只是玩玩,還是對她放了感情?如今聽見他的話語,她的心總算踏實了些。

  感覺他的慾望有復甦的跡象,她連忙說道:「別在這兒,我爸媽他們應該快回來了。」

  「會先聽見車子的聲音的。」他一點都不覺得這有什麼好擔心的。

  「靖遠……等一下……」當他含住她的乳尖時,她輕聲喘息,感覺他的陽剛在她體內硬了起來。「這裡不舒服,都……都是草……」

  聽見這句話,他抱起她,讓她跨坐在他的腰上。「這樣有沒有好一點?」

  「你……真的很討厭……」她喘息著抱緊他的脖子。

  「你摸起來又軟又性感。」他撫摸她的翹臀,「吻我,寶貝。」

  她盯著他充滿慾望的眸子,羞赧地將唇覆上他的,臀部在他的引導下誘惑地擺動著。

  他的舌頭在她柔軟的口中進出,舔吮屬於他的味道,當他用力地向上頂入她的深處時,她驚喘一聲,指甲陷入他的背肌。

  「靖遠,等一下……啊……」她顫抖著,「太深了,慢一點……」

  「你好可愛。」他愛憐地將手伸到兩人交合處,愛撫她的核心。

  尖銳的快感衝上她的腦門,「啊……」她的花心整個收縮起來,將他緊緊攫住,雙腿本能地夾得更緊。

  「老天……」他閉上眼享受熾熱的快感,有節奏地進出濕潤的小穴。

  她輕聲哭泣,他腫脹的男根填滿她體內每一寸,再無一絲空隙,飽滿的感覺讓她覺得完整。

  「靖遠……哦……」她在一個深入的衝刺中再次叫喊出聲,臀部隨著激情的沖刷,擺動得越來越快。

  他抓握著她的雙乳,讓她掌控兩人的節奏,注視著她放浪的表情與動作,心中泛著極大的滿足。

  「寶貝,你真棒……」他的舌頭深入她嘴中,盡情舔吮。

  她摟著他的脖子,雙眸仰望天上的繁星,臀部激情地擺動,體內的快感疾速累積,在他一個深入的頂撞後,她感覺自己衝向了天際。

  「啊……」她叫出聲。「靖遠……靖遠……」

  她緊緊抱住他,像是一輩子都不離開他。「我愛你!」

  她體內急速收縮、像岩漿一樣火熱,幾乎要把他融化,她的話語撞擊著他的心,他嘶吼著將她壓倒在草地上,臀部深深衝入她體內,將體內的精華灑在她溫暖的體內,而後整個癱軟在她身上。

  兩人汗水淋漓,呼吸急促,心跳如雷,他的心迴盪著她訴說的愛語,她愛他……她愛他……天!他怎麼會這麼笨,竟然沒察覺到她的愛意?他心滿意足地抱著她翻身,享受著擁她入懷的美好。

  空氣中瀰漫著兩人歡愛的氣息,他微笑地撫摸她的背,這感覺才對啊!他不要別的女人,他只要她!

  她傭懶無力地靠在他身上,挪動著找了個舒服的位置。

  「以後不許你這樣偷偷跑掉。」他撫著她因汗水而略濕的髮絲。

  「我沒偷偷跑掉。」她滿足地打個呵欠。「是你說不要我了。」

  「我什麼時候說過不要你?」他不高興地瞪她一眼,「你很會胡思亂想。」

  「我哪有胡思亂想?你說得很清楚,你不是非要我不可。」想到這句話,她心裡還是不舒服。

  「我……」他一時啞然,但隨即說道:「那是氣話。」

  她輕歎一聲。「我不知道,說不定那是你心底的真心話,也說不定你過一陣子又拿這句話來氣我,男人都是這樣的不是嗎?沒追到手前當寶,追到了就變草了。」她拿草丟他。

  他撥開臉上的雜草,「別鬧。」

  見他臉上沾著雜草,她忍不住笑出聲。「我已經想開了,哪一天你厭倦我了,我就走得遠遠的,再也不見你……」

  「你胡說什麼?」他不高興地說:「再有下次我真的會打你一頓。」

  「你要什麼樣的女人部有……」

  「我只要你一個。」他堵住她的嘴,經過愛芸的事後,他發現他不要別的女人,他只要她一個。

  她回吻他,一邊說道:「我也只要你一個,以後你不要再為令文的事生氣了。」她撫摸著他的臉。

  「我不能騙你說我以後都不會想到他,畢竟他曾經是我生命的一部分,可是你要相信我,我真的分得很清楚,回憶是回憶,現實是現實,我想跟你過一輩子,靖遠,我不想每次都為了這個跟你吵架,或是讓你心裡不舒服,所以我把跟令文有關的東西部收在箱子裡,放在屋裡的角落,就像他只佔據我心裡一個角落,但我把心裡最大的空間都騰出來給你了,只有你……」

  她深情地吻了他,他的心漲得滿滿的,滿滿的喜悅與感動。「蓮恩……」

  「你還生氣嗎?」她溫柔地問。

  他搖頭,「我並不是想取代他在你心裡的位置,我只是不喜歡你無時無刻不想著他,每次你說要靜一靜的時候,我就覺得自己被你拋在一邊,我寧可你告訴我你在氣什麼。」

  她點頭,「那你以後不要這麼霸道,有時候你根本不聽我講話。」

  他勾起笑,「我盡量改。」

  「還有,你不要再對令齊這麼敏感,他對我來講就像是一個弟弟,只是這樣,其他的什麼也沒有。」

  「他喜歡你。」一提到曹令齊,聶靖遠就不高興。「這種人要是你不快刀斬亂麻,他只會一直抱著希望。」

  「我已經跟他說清楚了。」她坐起身開始整理衣服。

  「如果他再對你有非分之想,我會讓他好看。」他把她摟進懷裡,開始親她。

  他的話讓她不悅,「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霸道?我們才講沒幾分鐘,我就想掐死你。」

  她的話讓他哈哈大笑,這時,她忽然聽見摩托車的聲音,她驚嚇地推他。「快穿衣服,我爸媽回來了。」

  他嚇了一跳,趕緊整理衣物。

  「完蛋了,都是你啦!」江蓮恩慌張地拍著身上的雜草,「我怎麼面對我爸媽啦?」

  「他們會瞭解的,他們又不是沒做過……」

  「你可不可以閉嘴?」她生氣地瞪他。

  他哈哈大笑,開心地吻了下她。

  「你別這樣!」她推他,示意他站好。「爸爸比較嚴肅,你不要跟他說些有的沒的。」

  「知道。」見她一臉緊張,他笑得更開心。

  確定兩人衣物都穿戴整齊後,摩托車的聲音也越來越近,她握著他的手往馬路走去。「我看起來還好嗎?」她緊張地問。

  他微笑地拿開她頭上的雜草,「你很漂亮。」

  她的嘴唇紅腫,雙眼閃著歡愛後的滿足光芒,頭髮雖然混著雜草,可是卻美得讓他心動。

  方纔她的一番話讓他很感動,知道她將他放在心上,而且重視他的感受,他才驚覺原來自己一直在意的是這個——

  只要她心裡有他,他不介意她心裡有個角落藏著另一個他永遠無法觸及也不能懂的回憶。

  畢竟就像父親說的,她如此重情,他該高興而不是生氣,因為這代表她也會如此深情地愛他,死去的人是無法給她幸福的,但是他可以!

  他可以抱著她、摟著她,跟她結合,聽她說話,她會懷他的孩子,為他煮飯、為他操心,最重要的是一輩子愛他,那他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爸,你們回來了,我跟你們介紹,這……這是聶靖遠,我男朋友。」

  看江蓮恩緊張地向父母介紹他,聶靖遠忍不住在心裡竊笑,聽她說他是她的男友,他心裡很高興。

  他朝兩位長輩露出笑容,禮貌地打著招呼,三天來困擾他的不安與暴躁,如今已被快樂與滿足取代。

  江父與江母示意聶靖遠進去屋裡坐,他拉著江蓮恩的手,走在長輩後面,低頭在她耳邊輕聲說了一句:「下次換你去見我爸,不過不是去見董事長,而是見未來的公公。」

  她的臉紅透了,「董事長,他……他真的想我做你們家的媳婦嗎?」

  「當然,不然他幹嘛那麼費心,一定要你在我身邊做秘書?他就是希望我們日久生情。」

  跟父親談過後,聶靖遠才知道這幾年來父親一直在觀察江蓮恩,發現她個性好,也很重感情,所以一直想撮合他們。

  但父親知道他的個性不可能會聽從這樣的安排,所以絕口不提要撮合他們的事,只是堅持一定要江蓮恩跟在他身邊。

  雖然他很高興跟她在一起,可是還是有些不高興被父親擺了一道,不過算了,看在她的份上,他就不跟老爸計較了!

  他低頭在她臉上親了一下,引來她的怒視,她無聲地要他收斂點,她父母在前面。

  他輕笑著,用力攬住她,在她耳邊說了一句:「我愛你!」

  她愣了下,隨即感動地抱住他,他緊緊摟著她,再次說了句愛語。

  這幸福,他一輩子都不會放手。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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