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他願意遷就她,不再霸道的逼迫她跟隨著他的喜好而走?
他的小小改變讓她有些驚喜。
他是真的在乎她吧?
胸前的騷動阻止她繼續往下思考。
兩邊胸乳皆被他巨掌所握,掌心摩挲細緻肌膚,峰頂的粉色蕊瓣輪流受他所眷顧,異樣的酥麻自乳尖竄流開來,硬挺了柔軟的花蕾。
她揚唇,呼吸開始沉重。
「以後都不開燈嗎……」
段采岫呼喘著氣,軟軟靠著玄關的鞋櫃,邊緣的硬角頂著她有些疼。
「如果妳不想開燈,就不要開燈。」
只是這樣實在太暴殄天物了,他還是會慢慢的讓她習慣在有光線的地方盡情歡愛。每次都暗摸摸的,多無情趣啊他撩起她的連身裙襬,直擊被內褲所保護的柔潤。
粗礪指頭蹭入花縫間,夾住幼嫩花核恣意疾速搓弄,捻燃花壺深處強烈的渴望,纖腰因此輕擺,緊繃的大腿夾住他的手,渴求著他更進一步的進犯。
他騰出一隻手指,直接擠入深幽之中。
長指肆無忌憚地進出,誘引出甜蜜濃膩的水蜜染濕指尖,在薄薄的底褲上暈染淡淡的花痕。
春水濕滑了瑰嫩花壁,使他進出更為順暢,一次比一次更深入。
她強烈的感覺到他靈活的指尖恣意的勾弄她的嬌嫩,不斷刮出一道道快感。
她想要他更狠更深入的貫穿,她想要他深埋在她體內,她想狠狠的箍緊他,不讓他離開。
他是她的唯一,她也希望他是!
「妳的小花濕透了。」
大手拉起淺灰色裙襬撩至腰間,露出底褲半褪的秘密花園頂端。
他什麼都看不清楚……暗暗輕歎了口氣的他,暗想這「貼心」的舉動似乎太吃虧。
拖起纖腰將人置於鞋櫃上,這樣的高度正好方便他進出。
察覺他正在脫她的底褲,段采岫驚慌的低呼,「你不會是要在這裡吧?」萬一有人剛好回家呢?
「這個高度正好,毫不費力。」
單昊白解下牛仔褲,緊繃的昂揚立刻彈跳而出。
他兩手握住段采岫的纖腰,欲龍對準小穴,直接插入春水氾濫的花穴裡。
嫩壁倏地被撐開,灼熱瞬間脹滿幽谷,熱燙得她微顫。
她仰頭吟哦一聲,雙臂緊緊纏住他的頸項。
「不要在這……唔……我怕有人……有人剛好會回家……」
「不會!」雙腿向兩旁大敞,粗碩不斷的朝她脆弱的花穴狂猛進擊,激搗出氾濫花蜜。
赤鐵在她體內似乎越變越大,不斷將她緊窒的小穴撐大再撐大,激烈的摩擦著柔弱的嫩壁,爆出層層快感。
他怎麼能這麼肯定?
「為什麼……不會?」青蔥玉指緊抓住鞋櫃邊緣,與他狂猛的力道抗衡。
「妳爸去參加喜宴,妳姊跟妹妹都去約會,最晚八點以後才會回來。」
現在不過六點,時間非常的充裕。
他怎麼會對她家人的作息這麼的熟悉?段采岫心覺怪異。
想到他會剛巧在家裡只剩她一人的時候出現……那沒鎖的大門……一定是有內賊!
「是誰……啊……」
他抓住她盈盈一握的纖腰,更為野蠻的強力挺進,擊毀她勉強撐住的力道,只能無助的發出宛若泣吟的嬌喊,所有的疑問皆吞回肚內。
他的亢挺在她幽谷之中隨意的轉換角度,嫩壁被摩擦得充血紅腫,赤鐵更在每一次的抽插之中越見碩大,推擠著她的幽柔花瓣,強迫她跟隨著他攀上爆炸性的巔峰靠在他肩上,依偎在他溫暖的懷裡,高潮過後的她虛軟的喘著氣。
單昊白輕擁著她,柔聲低問:「餓了嗎?」
他一問,她才想起是晚飯時間了。
可在吃飯之前,她有件事得先弄清楚。
「你為什麼會知道其它人的作息?」
「是妳妹告訴我的。」
采玥竟是spy?
「妳想吃什麼?」未察覺她複雜心思的單昊白問。
「我不想跟你去吃飯。」她拉整衣服,「我沒說要回到你身邊。」
「什麼?」她現在是在吊他胃口嗎?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不以為你可以這麼快就變得專情,我相信你過不久又會露出馬腳,再度告訴我你需要很多朋友,背著我在外頭交女朋友。」
從小對妹妹的心結固然讓她有些不快,但也因為采玥名字的出現,讓段采岫霍然想起當初他們會分手的原因。
她差一點就因為他幾句貼心的話忘了他曾經如何殘忍的傷害她,他曾經在那些女孩面前如何難聽的批評她……
他的心分割了無數塊,她分到的不過是最小的一塊。
她不會與他重續前緣,她不會重蹈覆轍!
「我說過我不會了!sim卡都破壞了,手機也丟了,妳還不相信?」不然還要他怎麼做?
「我跟你說,我明天就會中樂透八億元喔。你覺得我這樣說說就一定會中嗎?」
她的意思暗指他守承諾的可能性比中樂透還要低?
「要怎麼做妳才會相信?」
「不管做什麼我都不會相信。」她的心意已決。
單昊白咬牙深吸了口氣。
「告訴我,那一天,妳在電話裡聽到了什麼?」
段采岫沉默不語。
「除了Amy說的話以外,還有什麼?」
她偏過頭去不想回答。
「DD說了什麼?」
粉唇抿得緊緊,依然保持沉默。
「妳不說沒關係,我會查出來的。」
「查出來又如何?查出你對我的評語,查出我知道原來你的女朋友多如過江之鯽,那又如何?」
「無趣的老處女教師不是我對妳的論點!」不要把別人說的話栽贓到他頭上!
「如果你沒有跟 Amy把我像八卦一樣討論,她會這麼說我嗎?」
「好,我知道我現在再多說什麼都沒用,妳都聽不進去!」
段采岫臉上寫著「知道就好」。
「但是我的決心妳會看到的。」
段采岫不以為然的聳肩。
「我要回房讀書了。」
說完,她也不理睬他,頭也不回的回到房間。
過了好一會兒,她聽到大門關上的聲音,她的心,陡地沉到最谷底。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她輕歎了口氣,緊閉上眼,鎖住滿眶的淚。
還好,她在最後仍有保持理智,沒教自己再賠上了心……
***********
「你來我家幹嘛?」
一清早,段采岫就聽到父親不可思議的怒吼聲。
「我決定搬到府上住一段時間。」
這聲音……段采岫心一跳,從床上一骨碌爬起,衝出房間。
外頭,單昊白正站在她家客廳,身旁堆著行李。
「你搬來我家做啥?你自己沒房子住嗎?」段淳毅手中拿著掃把,大有將人掃出去之勢。
「我來當令嬡的博士班家教。」單昊白不疾不徐道。
「啥家教?」段淳毅傻眼。
他怎麼從沒聽采岫說過?
「博士班家教。」單昊白一字一句清晰的說。
「我不需要家教。」走上前來的段采岫冷聲道他在打什麼鬼主意?
「不管妳需不需要,我已經被聘請了,從今天起我會指導妳功課。」
「誰聘請你?」兩父女異口同聲。
「我啊!」段采玥不知打哪冒出來。「我聘請他當二姊的家教啊。」
「采玥!」段淳毅一把將小女兒拉到一旁,「妳在搞什麼鬼?」
「二姊不是忙著博士班考試忙到昏天暗地嗎?我想說昊白堂弟已經拿到博士學位了,應該可以助二姊一臂之力啊!」
「他怎麼會是妳堂弟?我們跟他又沒血緣關係,而且他比妳大!」女兒怎麼越大腦袋越不清楚?
「因為他是詠翔的堂弟,我將來會是詠翔的老婆,所以他也是我堂弟啊!中國人不是論輩分不論歲數的嗎?」別以為她真的很呆,連這種事都不知道。
而且啊,以後若是二姊跟昊白堂弟在一起,在輩分上,二姊就矮她一截耶,好好玩喔!
「這樣說好像也沒錯……」段淳毅點點頭。
「對什麼對!」段采岫會被這對天兵父女給氣死。「他學什麼我學什麼,我們考試的方向會一樣嗎?」
「這也有差喔?」沒想到這一點的段采玥瞠大眼,「堂弟,你學什麼的?」
「國際企業管理。」單昊白答。
「那姊要考什麼?」段采玥轉頭再問。
「經營管理……」可惡,還真的挺相近的!
「那不是差不多嗎?」那當家教剛好嘛!
「差很多,他是國外的學校,我是國內的研究所!」科目不見得一樣!
「反正都是博士嘛,就算有所不同也可以互相切磋啊!」段采玥覺得自己這段話說得真是好極了。「我把我的房間讓出來了,等等詠翔就要來幫我搬行李。」
「妳說什麼?」段淳毅與段采岫再次異口同聲。
她說得不夠清楚嗎?「我說我房間讓出來了……」
「妳為什麼要這樣做?」段采岫幾乎快要跳腳。
她要宰了多事的小妹,讓她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為了讓二姊順利考上博士班啊!」這還用問喔!「這是小妹的一番心意呢!你說對吧?」最後一句話是對單昊白說的。
「對!」單昊白用力點頭。
「我不答應!」段淳毅嚴詞拒絕。
哪有讓敵人的兒子登堂入室的道理!
「爹爹!」段采玥朝段淳毅招招手,拉著父親來到客廳的一角,「二姊可是您復仇的最後希望,為何您不答應呢?要把單家小開勾引到手,這樣才能奪回你的事業啊!而且單昊白還是紅驊運輸老闆的兒子,不就是你真正的敵人嗎?」
以上這段說服的話全是單昊白想出來的,段采玥只是照稿念而己。
對喔!段滓毅霍然想起他欲復仇有望,現在只能靠采岫了。
「好,我答應!」
段淳毅的倒戈讓段采岫瞠目結舌。
「采玥對你說了什麼?」為什麼小妹附耳說了幾句話,就讓父親從暴怒變成服從?
「采岫啊,我跟妳說……」段淳毅將二女兒拉到一邊去。「既然單家兒子都自投羅網了,妳怎麼可以不幫爸好好把握這個機會,將他勾引到手,進而為我復仇呢?」
「你不會是說真的吧?」段采岫冷眼瞪他,「這事之前不是已經做過一次了?」
「可是上次妳半途而廢啊!我看這單昊白似乎對妳很有意思,要不然怎麼會追到家裡來?說不定妳把他勾引到手之後,妳叫他往東他就不敢往西,啥都聽妳的,這不是正合我意嗎?」段淳毅拍拍段采岫的肩,「妳好好努力加油,爸爸全都靠妳了……」
「別開玩笑了!」段采岫火大的甩掉父親的手。「你只想到你自己,有沒有想到我?」
「這……呃……」沒想到女兒有這麼大反應的段淳毅震驚的呆望著女兒。
段采岫突然的怒吼不只讓段淳毅嚇了一跳,其它人也驚呆了。
「你知不知道我跟他之間發生過什麼?你知不知道我曾受了多少委屈?你知不知道他來的目的又是什麼?你什麼都不管,只想著你的復仇、復仇、復仇、復仇!從來沒想過我心裡要的是什麼!」
悲痛至極的她環著胸彎著腰,幾乎跪坐在地。
「采……采岫……」驚慌失措的段淳毅不曉得該怎麼面對哭喊的女兒。「妳……我……發生什麼事了?妳告訴爸……」
「姊,妳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段采玥匆匆跑過來扶著她。
「走開!」段采岫一把將她推開,猝不及防的段采玥踉蹌倒退數步,跌進父親懷裡。「你們到底有沒有為我想過?稍微設身處地的想想我在這個家的意義?你只愛采玥就算了,你心中只有采玥就算了,不要胡搞瞎搞到我身上!」
「我沒有心中只有采玥。」眼見二女兒發飆,段淳毅當機立斷將段采玥放到一旁去,上前拉住二女兒的手。「爸承認是比較偏愛采玥,因為她傻傻笨笨的,只得用更多心思在她身上。可是妳不一樣,妳很聰明、很堅強,就算沒有爸爸……」
「就算她很聰明很堅強,也需要父親的疼愛。」一旁的單昊白插嘴。
「你……你別管我們家家務事。」段淳毅厭煩的揮手。
他都搞不定了,不要再來蹚渾水!
單昊白站在段采岫身側,與她保持微妙的距離,但不碰觸到她,像是她的靠山般,穩穩的站著。
他之前就知道段采岫是多麼努力用功讀書想成為父親的驕傲,也曉得她一向很看不過眼單超凡對於單昊萃的過度疼寵,現下他才真正明白,她當初會有那麼堅定的決心要修正單超凡的偏差,是因為她自己身受其害淚眼凝望,對於一語道破她內心深處真正渴望的男人,段采岫的胸口湧起難以遏止的恨意。
父親不懂、小妹不懂,所以她尚可隱忍,可這個男人懂,卻還是選擇將她狠狠傷害,更顯得難以原諒!
「為什麼?」段采岫用力推他一把,「你如果懂,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
她忿恨的敲打他的胸,一下一下篤實而沉重,他暗暗咬著牙忍耐著。
是他在她原來就有的傷口狠狠的再劃下一刀,這是他該承受的。
「我已經下定決心了,會等到妳原諒我的那一天。」他堅定的、慢慢的,一字一字清晰道。
還想用甜言蜜語欺騙她?她不會再上當!
「不會有那一天的!」恨恨一跺腳,段采岫轉身衝回房間,關門聲響幾乎震破了眾人耳膜。
「呃……采岫……采岫啊……」段淳毅追上去拍門道:「妳是不是對爸有什麼誤會?妳也是爸的女兒,爸當然也很……」那個「愛」字真難出口,「也是很疼妳的啊……」
「滾開!」
段淳毅皺著老臉,瞥眼看一旁還茫然無措的小女兒,一時氣湧上心,拍了段采玥頭頂一巴掌。
「看妳胡搞瞎搞,把妳姊氣的!」
「嗚……人家不知道啊!人家是一片好意嘛……」段采玥揉著發疼的頭頂,哀哀央求,「姊,妳別生氣啦,人家知道錯了,可是人家真的是一片好意啊,那個昊白堂弟說他真的很愛妳,不把妳追回來誓不罷休,我是看他意志這麼堅定,才想說要幫他的嘛……姊,妳有沒有聽到?他是真的很愛妳喔……」
「去死啦!」
門板突然「砰」的一聲,將眾人又嚇了一跳。
「怎麼辦?」段采玥苦著臉看著「始作俑者」,「你要搞定啦,都是因為你把我們家弄得亂七八糟的!」
早知道她就不要雞婆多事了。嗚……
單昊白盯著緊閉的門扉,清楚明白此刻多說無益,只能讓時間證明他的真心。
「喂!」段淳毅蹙著眉頭問單昊白,「你是對我女兒做了啥,讓她氣成這樣?」
單昊白緊泯著嘴,隱約可見額角一滴冷汗在流。
「王八蛋,你是不是辜負了她?」一定是這樣的,所以采岫才會說她在單家很委屈。「你竟敢欺負我女兒?找死!王八蛋!宰了你!」
段淳毅挽起袖子狠揍了單昊白一拳。
不敢回擊的單昊白只能架起臂肘格擋。
「我殺了你!敢玩弄我寶貝女兒的感情!王八蛋!」做父親的他今天要幫女兒出這口惡氣!
「不要在這個時候才端出父親的架子!」房門霍然開啟,丟了這句氣話後,又砰然關上。
段淳毅立刻回身拍門,想辦法要開解段采岫的心結。「欸,女兒,妳聽爸說,爸真的不是不重視妳……」
逃過一劫的單昊白回來客廳整理行李。
「喂!」段采玥蹲在他面前,仍是一臉天真,「你一定要好好對待我姊喔!」
單昊白點點頭。
「我姊……嗯……我也知道她很可憐啦,爸都很少疼她,可是……可是我以為她不在意的啊!」委屈沒說出口,她怎麼會知道呢!
「再堅強的人也需要愛的。」
「喔……」她好像懂又不太懂。
「不足的我會給她。」
只是要讓她接受,鐵定會是長期抗戰。
唉……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可若未經過這段時間的沉澱,他恐怕也察覺不出她在他心裡到底有多重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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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采岫原以為單昊白搬入段家會做出什麼出人意表之舉,但出乎她意料的是,他表現得像他原來就住在段家多年似的,每天早上八點出門上班,傍晚準時下班,若需加班也會撥電話回家通知一聲,還會告訴她,隨時歡迎去查勤。》他就是要讓她知道他真的已經「洗心革面」,不再跟一堆女朋友廝混了?
她就不信他能撐多久。
然而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他就像個循規蹈矩的好丈夫,守護她、愛護她,協助她的功課,並努力衝刺事業,再也找尋不到昔日任何玩樂的痕跡。
初夏的週日早晨,固定與段采岫聯絡的單母欣喜的打電話來說,因為這段時間單昊白的表現太過優異,已被升職為行銷部經理,這讓以為兒子可能打混到四十歲才會定下心準備接班工作的單母開心得不得了。
「采岫,妳真是我家兩名兒女的救命恩人,如果沒有妳,萃萃今年恐怕考不上什麼好學校,昊白仍是個紈褲子弟。妳這媳婦我訂了喔,千萬別給我移情別戀!」
話說完,不等她響應,就擅自掛掉了。
什麼媳婦,八字都沒一撇呢!
擱下電話,見單昊白自段采玥的房間走出來,她面無表情道:「聽說你升經理了?」
「媽說的?」
他不是講「我媽」,而是單提「媽」這個字,可見得早就把她當成自己的老婆看待,但段采岫仍是置若罔聞,不想自作多情,徒惹心傷。
「剛剛你媽告訴我的。」她刻意強調「你」這個字。
算算時間,他搬進段家也三、四個月了,段采岫強硬的態度絲毫不見軟化,她甚至刻意跟他保持著距離,不讓他太接近她。
這是一項長期抗戰,他心底很清楚,只是有時難免會覺得氣餒。
在采岫情緒爆發的那天晚上,大姊采筠告訴他,采岫因為從小就不得父親重視,故一直致力在功課上表現,想獲得父親的注意,沒想到她過分的求表現,最後竟被父親說她只會讀書,是個死書獃。
「她一直在尋求屬於她的愛。」段采筠意味深長的端凝著單昊白。「如果你曾經辜負過她,那可預料得到你得花上數十倍、甚至百千倍的力氣,才能再喚回她的信任。」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大姊說破後,讓他的心頭更是沉甸甸。
只因為他太晚瞭解她的好、她在他心中的重要,他現在只好費更多的心思,來挽回她的心。
「是嗎?」他覺得喉頭有點擭,輕咳了兩聲。「她真是多嘴。」
不過是升經理而已,也要來報告,好像他多積極邀功似的。
不過他升職,她是否有替他高興呢?
抬眼,見段采岫彷彿屋內沒他存在似的翻開報紙,他無奈的搖頭。
看樣子,這場戰爭還有得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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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對房的那個人似乎咳得越來越嚴重了。
咳嗽的聲音透過房門而來,教她很難不去注意。
他咳嗽的聲音讓她覺得心煩,想關心又不想讓他誤以為她又重新對他燃起了愛意,只好強壓下胸口的不安,做考前最後衝刺。
明天就是博士班筆試的日子了,她沒有空去想他的事。
沒一會兒,她聽到有人過去敲門。
「你還好吧?我聽你咳得很厲害。」段采筠擔憂的問。
「還好……咳咳……」聽得出來單昊白像怕打擾了誰似的,刻意將咳嗽聲壓低。「抱歉,吵到妳了。」
「你有沒有看過醫生?」
「還沒。」他以為只是喉嚨不舒服造成的咳嗽,誰知會越來越嚴重。
「我看你明天早上最好去找醫生看一下。」
「嗯。」
對話就此告一段落。
他真的不要緊嗎?段采岫臀下的椅子旋向門口,一會兒,又旋回書桌。
段采岫,他跟妳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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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曉得是因為考試來臨之際太緊張,還是對面咳嗽聲太擾人,這一晚,段采岫一夜無眠。
七點半,她撐著疲累的身體起床準備梳洗,一出房間,就與同樣準備梳洗上班的單昊白打了照面。
「今天要考試了。」他暗吸一口氣,隱忍咳嗽的衝動與身體的不適。
「嗯。」他看起來精神很差,可是面色又紅潤到不可思議,不會是病情加重了吧?
關心的言語在舌尖打轉,終究是吞了回去。
「妳是不是沒睡好?臉色不太好看。」一看就是精神不濟。
或許昨晚失眠。他猜測。
「緊張吧!」他臉色才差咧。
「沒什麼好緊張的。」
他抬手欲拍拍她的肩,段采岫立刻肩膀一側,大手尷尬的懸在半空中。
面對他時,她永遠在四周畫立起重重的屏障,都經過這麼長的時間了,他連一面牆都打不掉,讓他不由得恥笑自己昔日在女孩面前游刃有餘,現在面對真心愛著的人,卻跟個白癡沒兩樣。
不過,再重大的打擊也擊不倒他的!
他雖然平日看起來吊兒郎當,可是一旦下定了決心,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要不要我載妳去考試?」
「不用。」冷聲拒絕。
「嗯,好吧。」早猜到她會拒絕,只是難免悵然。「妳先用浴室。」
「嗯。」
單昊白走來玄關,穿鞋準備下樓去拿報紙時,眼前突然一陣天旋地轉,膝蓋一軟,跪倒在地。
洗完臉出來的段采岫沒看到單昊白在外頭等待,納悶的喊著,「輪到你了。」
等了一會,沒人響應。
沒聽到嗎?段采岫歪了歪頭,來到他虛掩的房門口前探了探──房裡面沒人。她再走來客廳尋找,這才發現倒在玄關的他。
她大驚失色,快步衝了過去將他扶起。 |